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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传第三部:死亡天使(成名篇)·第十四集】第四章:衣服上的破
又一番的激情过后,罗莎躺在我的胸前,鬓发散乱,微微地喘着气。我抚摸着她光洁的裸背,轻声地问道:「我不在的时候,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对我不利的谣言满天飞,你们一定吃了不少苦头吧?」
罗莎神情一黯,先前嘻闹的神情一扫而空。
「没有什么啦!」
「别骗我了,我今天去过苍龙学院,饭店没有开张。发生了这么多事,你们一定受了不少委屈吧,快告诉我!」
「当你水淹加里斯的消息传来时,整个风都一片哗然。结果有人趁机到饭店闹事……」
「是谁?你们有没有受伤?我杀了他们!」
「当时没事,毕竟是在学校边上啊,学校里的学生帮了我们,双方对峙起来。后来来了一个叫弗朗哥·拉古斯的人,据说是风都的治安官,是他出面才把那些人赶走了,后来饭店也开不下去了。」
「弗朗哥·拉古斯?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啊?啊,我想起来了……」
「达秀,怎么了,他是谁?」
「没什么,发生了这样的事,今天见面时你怎么不告诉我?」我嗔怪道。
「是希拉不让我说的!」
「当时整个风都都叫喊着要把你抓起来严厉处置,希拉说你的压力一定很大,如果能平安回来的话,我们一定不能给你增加心理上的压力,所以我才没有说的。」
「傻瓜!」
我感动地抱紧了罗莎,我终于明白她今晚放荡表现的真正原因了,原来罗莎是要为我缓解压力啊。安达死了之后,家中失去了顶梁柱,想不到希拉现在突然变得这么明事理了,主动地代替了她的位置。
「希拉和雪芝今晚去见卡玛,她们不会是去求她的父亲帮我吧?」
「是这样的,希拉出门前是这么说的!嗨,她也在努力地帮你啊,罗莎只是个笨女孩,除了会跳舞,什么都不会,我觉得自己好像一个花瓶……」
没想到一向开朗自信的罗莎居然也会说出这种话来,我爱怜地搂紧了罗莎,不停地吻着她的脸蛋。
「你怎么会是个花瓶呢?至少和你在一起,什么忧虑烦恼都跑得无影无踪了,你开朗活泼的性格是你最大的优点啊!我现在才发现,你和希拉一样,都是我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人啊!」
我们之间的肉体交往有整整三年了,直到今天,我才发现罗莎吸引我的地方,并不光是她美丽的身体。
「对了,达秀,说到希拉,前段时间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什么事?」
「大概是你走后一个月吧,有人送了一样礼物给希拉!」
「谁送的?」
「不知道,是个陌生人托苍龙学院的学生带给希拉的,那是一个装饰得非常精致的盒子。」
「盒子?里面是什么东西?」
「盒子里放的是一块水晶石,希拉把那块水晶石抓在手上看了一眼,突然间就昏过去了。」
「昏过去了?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
「当时兰丝小姐在场,她看了希拉的情况后也查不出什么来,我们还以为是疲劳过度的原因。希拉睡了一天后就醒过来了,可是……」
我紧紧抓住罗莎的手,焦急地问道:「希拉病了吗?还是又出了什么事?」
「啊,好痛!」
着急之下,我用力过度,把罗莎抓痛了,连忙松手。
罗莎捂着手腕说道:「没有,她的身体一切正常,一点问题也没有,看上去都好好的。可是从那以后,希拉就再也没有笑过,连话也很少说。有一天我半夜醒来,发现希拉居然躲在屋顶上哭。一直到关于你的消息传来,她才稍微振作了一点。」
我心中大骇,安达死了之后,希拉可以说是我心中最重要的女人了,就算是少了根头发,我也是心痛不已,更何况发生了这种怪事。
「那块水晶石呢?」
「当时情况一片混乱,谁也没有注意,等我们回过头来要找时,水晶石也不知丢到哪儿去了。」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马车的声音,我透过窗户向下看去,恰好看见希拉和雪芝从马车上下来,雪芝的手上还提着一个盒子。马车的式样我很熟悉,正是希美亚公爵的专用的马车。
「想不到希美亚公爵居然会派自己的专用马车送希拉回来……」
※※※ ※※※ ※※※ ※※※ ※※※
「达秀!」
当我穿了条短裤,衣冠不整地跑到楼下迎接二女时,雪芝扔掉手中的盒子,尖叫着扑了上来。
「达秀,你总算回来了,担心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已经被抓起来了!」
雪芝伏在我的肩膀上,又哭又笑,相比之下,希拉的反应却非常的奇怪,她静静地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我。
只是一个照面,我就感觉到希拉变了,就在我不在家的这段日子里,她变了。
她有心事!她的眼里仍然饱含着爱意,却少了过去那种火热炽烈,更多的是一片片的忧郁。
「希拉,怎么不过来?是不是吃芝芝的醋啊?」
「没有啦……芝芝她走得快,我就让给她了。」
希拉慢慢地走到我身边,她笑得很不自然,显得心事重重。我放开雪芝,张开双臂,紧紧地搂住了希拉。希拉在我的怀里微微颤抖着,耳边传来轻轻的抽泣声,希拉哭了。
我轻轻地拍着希拉的后背,吻着她的脸蛋,哄着她。「我不在家的时候,你一定受了不少委屈吧?现在没事了,我回来了,家里的一切都由我来承担吧。」
「希拉,你到底出了什么事啊,那块水晶石一定有问题。」
希拉的现状实在我让担忧,我不怕皇帝处分,但我最害怕的事情,就是我所爱的女人受到伤害。
※※※ ※※※ ※※※ ※※※ ※※※
当我和如月所乘的马车进入风都城的大门时,这位帝国的首富很快就知道我的到来了。雪芝带回来的盒子里装满了精美的糕点,这是他硬要她们带回来的。
久别重逢的亲热劲过后,雪芝立刻向我诉说这一个月来风都发生的事情:「达秀,这次麻烦可大了!一个月前,当你水淹加里斯的消息传来时,整个风都都轰动了,许多人都喊着要……」
「芝芝!」
希拉轻轻地推了雪芝一把,止住了她下面的话。
「对不起!」我一人一只手,抓起两女表示歉意。
「你们跟了我之后,我一直都没有让你们过上安稳的好日子,不是跟着我颠沛流离,就是因为我还要受这些委屈,我真是个失败的男人啊!」
雪芝笑道:「怎么能这么说呢?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当初跟了你,早就有这些心理准备了。」
「你在骂我吗?听起来好像我是个猪狗不如的男人啊!」
「我可没有这么说的,是你自己这么想的哦!」
「还敢顶嘴!」
我捉弄似地在雪芝小巧的鼻子上捏了一记,然后我俩一起笑出声来,但希拉却还没有笑,反而神情恍惚地站在一边发呆。
「希拉,你怎么了?」
「啊?」希拉这才做出恍然大悟状,我几乎要晕过去了,希拉到底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雪芝单手放在希拉的肩膀上,替她解释道:「可能是今天太劳累了吧,卡玛的爸爸可真不好说服啊!我是没有办法的,全靠希拉说的那个故事,他才答应帮忙的!」
「原来你是太累了啊?累了就要好好休息啊!还到床上躺下再说吧!」
我摸摸脑袋,将希拉拦腰抱起,快步向顶楼走去,雪芝也紧跟在我后面。希拉的情况当然不像雪芝说的那般简单,不过她居然能说服希美亚公爵这只老狐狸出面帮我,这也是非常令人惊讶的。希美亚公爵虽然对我一直都很好,但不知为什么我对他怀着一种说不出来的隔阂,大概因为他是商人出身,商人重利益而轻情谊,所以我才对他敬而远之吧。
※※※ ※※※ ※※※ ※※※ ※※※
希拉光着身子,静静地趴在床上,任由我用手在她的肩上、背上轻巧地捏按着。由于先前玩得太激烈了,当我抱着希拉回到房间时,罗莎早就撑不住倦意睡着了。我在为希拉做全身按摩,而雪芝则换上一件白色的真丝睡衣,盘着双腿坐在边上。她的下身穿着一件粉红色的小内裤,健康的棕色皮肤衬着鬼火石的焰光,显得格外诱人。要是从前,在这样的环境下,我早就把二女按在床上大干特干了,但现在我却全没了心情。自从我回来之后,希拉就一直显得心事重重,好几次我主动地挑起话头,她也是有一句没一句地应着。
虽然没有问雪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从她忧郁的眼神我猜得出希拉这样的情况已不是一天两天的了。为希拉按摩全身肌肉时,我小心翼翼地探索希拉的身体状况,发现她全身上下一切正常,状态甚至比我离开风都时还要好。
「不是受伤,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希拉现在的情况令我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好询问雪芝今晚的事。
「说起来真丢脸,我在外面惹是生非,却要靠你来替我善后,我真不是个合格的男人啊!对了,希美亚公爵是个很厉害的商人,我犯了这么大的事,小命都难保了,应当已没有多少投资价值了吧,他肯帮我,你是怎么说服她的啊?」
「希美亚公爵可是个大忙人啊,有卡玛出面牵线,我们在她家里呆了近三个小时,才有机会和他见面。」
「他是财政大臣,权大势大,帝国内有事求他的人多如牛毛,没时间见你们也不足为奇,更何况我现在成了过街老鼠……」
「不过希拉她很有办法,终于还是把希美亚公爵说服了,他答应帮你了。」
※※※ ※※※ ※※※ ※※※ ※※※
在希美亚公爵家的小客厅里,一张大理石的茶几旁边,摆了三张桃木椅。椅子上坐着一男两女,主位上的男子正是希美亚公爵。希美亚公爵背后的墙上挂着一幅人物风景画,画上的人正他自己,画上的他站在海边的悬崖峭壁上眺望大海,远方的海平面上,一轮红日正冉冉升起。会谈之前,他有意把卡玛支走了。
「希拉小姐,这么迟了你还在这儿等我,是为了你的男友,秀耐达伯爵的事吧?」
希美亚公爵单手托着下巴,手肘撑在扶手上,面带着他招牌式的微笑。他的语气和目光很温和,但温和中却透着一股常人不敢直视与亲近的威严,就连旁边的雪芝也不敢直视他目光,因为他的眼神仿佛可以将人看穿。希美亚公爵很喜欢用这种眼光看人,在成为财政大臣之前,当他和人进行商业上的谈判时,他的这种眼神为他争得了许多利益。
希拉双肘靠着扶手,手掌合在一起放在并拢的膝盖上,目不转睛地回视着对方的直视。希拉穿着一件黑色的礼服,内里则是一件白色的内衣裙。这是帝国女性出席公众场合社交时常穿的服装。
「是的,达秀现在的麻烦非常大!」
希拉的神态让希美亚公爵感到有些惊讶,这个女孩他也见过面,她就像他的女儿一样,是一个没有心机的天真少女,但现在的她简直是判若两人。
「不是一般地大,是相当地大!」
「我明白!」
「你不明白!现在,整个风都,或者说是整个帝国都嚷着要将他绳之以法,甚至要陛下砍他的脑袋!皇帝陛下虽然还没有给他定罪,但是整个帝国已经给他定罪了!」
「达秀以前告诉我,希美亚公爵是他在朝中为数不多的朋友,现在只有你能帮他了。」
希拉说话很有技巧,开场时先给希美亚公爵戴了顶高帽子,但希美亚公爵人老成精,一顶高帽就想让他昏昏沉沉,这还是不够的。
希美亚公爵嘿然一笑,打哈哈道:「你太抬举我了,希拉小姐!秀耐达伯爵的事,我很想帮忙,可是我的能力再强,却也无法和整个帝国的民意相抗衡啊!」
「民意?什么民意?达秀现在的情况,完全是格莱姆亲王为首的贵族们造成的,他们有钱有势,买通报社制造谣言,把达秀描述成一个滥杀无辜的杀人魔王!」
「你说的正是关键所在,最糟糕的是,达秀水淹加里斯,有意害死己方六万将士是真有其事啊,并非造谣,你说我该怎么帮他?他们通过报纸操纵了民意,已成功地让整个帝国的人都喊着要杀秀耐达伯爵,这一招非常的毒辣!」
希拉顺着对方的口气说道:「他们说达秀是魔鬼的化身,又占了先入为主的便宜,即使大人可以令报纸改变说话的口气,也难以扭转民众心中的印象吧。」
「我正是我头痛的地方啊,如果有办法改变达秀在民众心中的印象,那事情就好办多了。」
「有公爵大人的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希拉挺直了腰,站起身,规规矩矩地向他鞠了躬,听着希拉非常认真而不是客套地说出感谢话时,希美亚公爵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上当了。
「听说大人以前是商人,我想问大人一件关于商业上的事。」
「咦?商业上的事?说说看!」尽管老谋深算,面对希拉突然的发问,希美亚公爵露出了愕然的表情。
「就说我身上的这件外套吧!这件衣服您估计在市面可以卖多少钱?」
「这你可问对人了,我的爷爷就是卖服装起家的,这件衣服质地不错,崭新的一件差不多值五个金币吧!」
「如果胸口位置破了个大洞,那值多少钱?」
希美亚公爵笑道:「破了个大洞?衣服破了个洞就不能卖了,只能当抹布了。」
「那倒未必!」
希拉摇了摇头,嘴角边浮起一丝微笑,她的镇静的表情就像一个心思缜密的外交家。
「那该怎么办?」
「衣服上破了个洞,如果大家把目光都集中在这个洞上,那这件衣服确实就报废了。但是如果在破洞的地方绣一朵花,把破洞变成一朵花,大家看到是一朵花在这个位置上出现,那情况会是怎么样?」
老谋深算的公爵被问住了,他愣愣地盯着希拉看了一会儿,许久,他长叹一声:「应该可以卖个好价钱吧,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希拉小姐,你说的这朵花该绣成什么样子的?」
「现在大家都把目光盯在达秀杀死六万友军这件事上,可是他们却没有注意到达秀这么做的结果是淹死了四十万魔兽大军!他们都疏忽了!」
「那又怎么样?打败魔兽联军的人是如月公主,不是秀耐达伯爵至少对外宣传是这样,再说民众注意到这件事对他并没有好处啊!」
「我不是想要所有人都知道达秀是打败魔兽联军的大功臣,我只是要让他们思考!」
「思考?」
「思考?思考什么?」
「从众是大多数人的习惯,淹死了六万人,有切肤之痛的人毕竟是少数,大部分人只是跟风叫嚷,他们并没有主动地去思考,只是人云亦云。淹死己方六万人就可以拯救帝国于水火之中,这样做值得吗?只要所有人都主动地去思考这个关于人性的问题,我想达秀在民众心中的印象应该会有很大的改观吧。」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希美亚公爵钦佩地点着头,「你是想让公众主动地思索,从另一个角度去看这件事!事情的对错往往不是由事物本身决定的,而在于人们从什么角度去看!」
「如果还能由此引发一场大的争论,比如说让学校里的学生为这件事开一场辩论会,讨论一下人命和胜利哪个更重要,情况不就更妙了!」
希美亚公爵笑道:「你说服我了,希拉小姐,卡玛要是有你一半的聪明,我就放心多了。」
※※※ ※※※ ※※※ ※※※ ※※※
听完了雪芝的叙述,我也同样对希拉的睿智感到惊讶,但回想起她从前的种种表现对如月的看法,我说谎时从来都骗不了她,我又不禁释然了。
我伏下身,胸口贴在希拉背上,含着她的耳珠小声说道:「谢谢你,希拉,我还以为会因为这件事鄙视我呢……」
「怎么会呢?」
几乎一直都不说话的希拉突然翻过身来,双手顺势搂住了我的脖子。
「我是你的女人啊,我不帮你又谁来帮你呢?达秀,我爱你!」
她的双眼中蕴含着柔情,在那一刻,我发现从前的希拉又回来了。
「你终于恢复正常了啊?我还以你不想理我了呢!」
下面的话我无法说下去,因为希拉双唇已热情地凑了上来,热吻火辣辣地进行着。
「达秀,你兴奋了!」
「那当然了,我的小乖乖这么美丽这么聪明,不兴奋一定不是男人啊!」我一边笑着一边褪下希拉身上最后一件遮羞的内裤,正准备提枪而上时,希拉却托着我的小腹不让我进入。
「还有芝芝呢,你别把她冷落了。」
希拉从我身下伸出右手,抓住了坐在边上雪芝的手,雪芝正用稍含嫉妒的目光看着我们,我这才注意到自己把她疏忽了。
「芝芝是个笨女孩,什么都不会……」
雪芝低着头,她有些自惭形秽,论美丽雪芝不如希拉罗莎,甚至比起成熟的伦蒂尔老师还要差了点,至于聪慧和希拉更是无法相比。
希拉从我怀里挣脱出来,一把将雪芝抱在怀里。
「不要这么想啊,芝芝,因为有你,达秀才没有后顾之忧啊!因为有了你,这个家才像个家啊!原来这里乱得像个杂货间,是你把这里理成一个家的啊!」
「家?」
「我们现在难道不是一家人吗,我的好妹妹!」
「家?妹妹?」
「难道不是吗?我们是好姐妹啊!」
希拉对着雪芝一笑,搂着她一起躺在了床上,她的手和雪芝的手紧紧地抓在了一起,两个人的脸蛋也贴在一起,亲密的样子真是象极了一对亲姐妹。
两女温馨地搂在一起,我却在这时举着坚挺的肉棒不识好歹地说了一句:「是啊,希拉和雪芝是好姐妹,而我是她们共同的男人!」
「想得美啊!」
两女同时叫出声来,粉拳雨点般地落在我的头上,就在我装模作样的呼痛声中,我们三人象含苞欲放的鲜花一样抱在了一起。
我和希拉都没有穿衣服,身上还穿着睡衣的雪芝理所当然地成为我俩攻击的目标,我把雪芝压在床上剥去她身上的睡衣,而希拉则帮忙脱去雪芝的内裤。
剥光了雪芝的身上最后一件附着物之后,后面环住了她的小蛮腰,粗硬的肉茎贴着她的臀部,不停地﹛磨着,双手配合着搓弄着她的鸽乳。而希拉也一反常态地从正面抱住雪芝,轻吐自己的香舌,在她的玉颈、耳根、小耳,点刺挑舔,时不时地和我亲个小嘴。希拉今天的举动仍然有异于往常,和其她女孩子和我群交对她来说并不是新鲜事,但像今天这么主动,对她来说还是第一次。希拉的变化令我惊异,我感觉得到,一定有重要的事情发生在希拉的身上,否则她的举止也不会有这么大的变化。
虽然心存疑虑,但今晚我并不想深究,因为在这个时候追查是很败兴的事情。
雪芝被我俩联手挑逗得迷迷糊糊,在我俩的前后夹攻下,她很快便举手投降了。雪白的胴体上泛起丝丝的桃红,一双明眸早已湿润迷离,一双小手忍不住在自己的乳房上摸索着。得势不饶人的我却在这时将右手食指插入她狭小的阴户中。
手指插入小穴,灼热而潮湿的嫩肉仿佛有了生命,条件反射般地将我的手指紧紧缠绕起来,我的手指很快就被阴户分泌的液体沾湿了。
我抓着雪芝的大腿将她抱起来坐在我的腿上,就当我正准备以坐姿剑及履至的时候,我觉得肉茎一热一紧,似乎被什么东西含住了,原来是希拉趁我的肉棒从雪芝的大腿间突出来的机会,用嘴吸住了我的肉棒。
「呜!」
希拉的小嘴含着我的肉棒端头,轻轻一吸,舒服得我叫出声来。本已被我玩弄得意乱情迷的雪芝在这时突然清醒过来,她双手按在我的胸口上把我推倒在床上。
希拉一边用手和嘴套送着我的肉棒,一边对我说道:「达秀,你明天会很辛苦的,今晚就让我们俩来服侍你吧,你只要享受就行了。」
雪芝张大腿跨坐在我的身上,她伏下身,雪白的屁股就对着我的脸,和希拉一起用舌头舔着我的肉棒。两条湿热的香舌缠绕着我的肉棒不停地打着转,刺激得我不住地发出喘息。比起罗莎的淫浪放荡,两女的温柔纯情更让我感动。为了不做一个只会享受的二世主,我用两手分开雪芝的肉臀,抬起头贴近阴部,用舌尖舔着肿胀阴唇。我的舌头舔着肉芽时,雪芝的大腿一阵阵地抽动微动个不停。
「芝芝,你先来吧!」
「不啦,希拉,还是你来吧!你为达秀做得够多的了,应该你先上。」
「还是你先来吧,芝芝,你的脸都红了。」
两女的对白要是别人听了肯定觉得非常古怪,感觉上好像是她们在强奸我或者我成了某样精美的礼品了。我本想用分身术,可是情义深重的二女硬是不让我用,说我要好好休息不能浪费太多的体力真是的,干这事本来就是很费体力的,用一下魔法也不见得省多少嘛。
两女左推右托之下,我的肉棒就是不得其门而入,最后还是在一边睡得迷迷糊糊的罗莎在半睡不醒中说了一句「推什么推啊,划拳不就解决了!」,这才解决了难题。
划拳的结果是希拉优先得到了享用我肉棒的权力,她跨坐在我的身上,身体一上一下,狭紧的肉穴吞吐着我的肉棒。对于雪芝,我也不想亏待了她,我让她把屁股对着我的脸,伸长舌头集中火力,鼻头顶在她股缝处,用舌头代替肉棒地攻击着湿漉漉的肉芽。虽然这样做呼吸有些困难且舌头有些酸痛,却也没有冷落了雪芝。
「对不起,芝芝……噢……刚才不好意思,等下,等下……我就让给你!」
「没,没关系啦……达秀的舌头,舔得我……啊啊……我好舒服啦!」
姐妹般的深情,男女间痴痴的爱意,我们三人就这么纠缠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展开了激烈的交合,滋滋的水声,剧烈的喘息声,声嘶力竭的叫床声充满了整个房间。
「达秀,别再舔了,我快飞了!」
「来了,快了……呀!」
意乱情迷中,随着高潮的接近,骑在我身上的两女竟禁不住抱在一起接起吻来,最后在两女痛乐难分的呜咽声中,夹着我脖子的小腿一紧,希拉的身体也重重地向下一挫,伴随两女大声的浪叫,我们三人几乎是在同一时刻爆发了。
高潮过后,两女一左一右躺在我的身体两侧,我们三人肢体交缠,紧搂在一起。
「芝芝,你的水好多啊,你瞧达秀的脸!」
「别说啊……很丢人啊!」
先前雪芝高潮时喷了大量的淫液在我的脸上,我的脸成了大花脸,现在两女正用小香舌清理我脸上的秽物。我一边用手抚摸着雪芝的身体,目光却停留在希拉脸上。看着我的眼睛,希拉眼中闪过一丝凄凉,发现我的目光扫过之后,她迅速地在脸上绽开一个甜美的微笑。
希拉是在强作欢颜,以她的性格在床上是不会有这么放浪的举动的,她有心事!
我感到有些说不出的心痛,希拉,你发生了什么事,究竟是什么令你会有这样的表情?
我没有说,也没有问,只是把抱着希拉的手用力地紧了紧,让她的身体和我更加紧密地贴在一起。
【正传第三部:死亡天使(成名篇)·第十四集】第五章:勾心斗角
第二天一大早,一辆马车停在了我家门口,这是皇帝专程派来接我的,义父也在车上。
马车虽然不是皇帝的御驾,但车子的装饰也相当的豪华。用这么隆重的方式接待我,当然不是为了表彰我大败魔兽联军的功绩,对此我也是心里有数,今天早上和皇帝的见面,如果我处理不好,这辆车大概就成了送我上断头台的囚车了。
和诸女挥泪告别之后,我登上了马车。义父的脸色很不好,看样子昨晚他一直都没有睡好。
马车开了,我透过后窗看去,却发现罗莎居然已难受得伏在希拉的肩上痛哭起来,那种生离死别的感觉真是令人心酸啊,而雪芝则紧咬着嘴唇,努力地不哭出声来。三女之中,只有希拉还算坚强,她一手握着罗莎的肩膀,举起另一只手向我告别。
「嗨,想不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她们跟了我之后就没有过过几天的好日子!该死的皇帝,我在外面为他拼死拼活,他却这样子对我!说到底,他和如月也只是把我当成一条狗而已!」
回想起来,真是认为自己很不值!如果现在卡尤拉再提起加入魔族的事,只要希拉她们同意,我肯定会毫不犹豫地答应她的。
义父背着座椅,闭着双目,慢慢悠悠地从口中吐几句话来。
「人世间最大的痛苦,莫过于和爱人的生离死别了。达秀,你现在开始懂得珍惜自己拥有的一切了吧,虽然迟了点,但还不算太晚。」
「说这些没有用的话干什么,如果你真想安慰我,义父,那就告诉我你所看到的未来吧!」
「达秀,你是知道的,星见也不能看到真正的未来,只能……」
听着义父有气无力的声音,想着自己将要面对的命运,一股怨气冲胸而出,我再也忍不住了,狠狠地打断义父的话。
「既然不能看到真正的未来,那要你们这些星见有什么用?义父,不要再骗我了,我知道以你的能力,你一定已经看到一些东西了,告诉我,那是什么?我的未来是什么样的?皇帝将来会怎么对我,我的下场又如何?我不想再做无用功了!」
我的声音越来越大,唾沫星子甚至溅到了义父脸上。车厢瑞安静了一会儿,义父悲伤地看了我一眼,他的目光让我感到有些心悸,这时我也感到有些后悔,我太无礼了。
「看来你的心情真的很不好,你要是还是这个脾气,这一关可真不好过啊!」
我连忙向义父道歉:「对不起,义父!」
「这一点你可以放心,这一次皇帝是不会杀你的!」
「不杀我?那他会怎么处置我?那些贵族们又怎么会善罢罢休,大概是要让我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吧?」
「其实我并没有看到你的未来!」义父低下头说道,「两个月前,就在你出征后的第五天,我和九凝为了神龙王的事联手占卜,结果……」
「结果怎么了?」
「占卜的结果是,要对付神龙王,必须有暗黑龙在场,陛下他需要你!」
「神龙王?」
「其实早在一百多年前,帝国就开始为对付神龙王做准备了。所以说你这次真的是死罪可免,不过活罪估计是逃不了的,咦,你为什么用这种眼光看我?」
刚才只顾和义父说话,我一直忽略了兰丝的存在,现在突然看到她和义父在一起,我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很不安的情绪义父从来不收徒弟,亦没有传人,最近他经常和兰丝呆在一起,并把自己所学的一切都教给她。义父的身体是越来越差,而且突然想要找传人了,难道,难道义父的他认为自己大限将至?
想到这,我心中一阵恐慌,一把抓住义父的右手。
「义父,你,你的身体……还好吧?」
义父看了我一眼,苍白的脸上挤出一丝微笑:「该来的总会来,命运的轮回总是无法改变的,这些我早已看透。达秀,看着你逐渐地长大懂事,我对你父母的承诺总算也完成了。」
「义父……」
「下面你就要去见皇帝陛下了,这一关不好过。前几天我为你的事向他求过情,可是他没有表示任何意见,一切都是未知之数。所以,下面的事情,无论受到多大的委屈,你都要忍!忍!忍!为了你的事,我已经写信给波尔多的母亲了,现在暂时还没有收到回信,只要碧姬肯出面求情,一切就好办多了!」
「碧姬阿姨?」
「是啊,是她,只要她肯出面帮你,陛下也要买她的面子。她离开风都已经十二年了吧,想当初……算了,时间可过得真快啊!」
义父的目光平视前方,眼睛里自然地流露出追忆的神情来。
※※※ ※※※ ※※※ ※※※ ※※※
到达皇宫之后,我与义父一起下了马车,前往国会大厅。由于知道今天的早朝会有大事发生,那群贵族大臣们来得特别早,他们是来看我怎么死的。这次水淹加里斯,帝国内所有的权贵能得罪的我差不多都得罪遍了。我一路走得很顺畅,正是所谓鬼神怕恶人,我这个恶魔走在路上,那些仇家见到我不经意间扫过的目光,竟也都本能地避开去,他们对「杀人如麻」的我是又恨又怕。
在国会大厅门口,宰相鲁亚基公爵和格莱姆亲王并肩而立,格莱姆亲王眼中闪过一道凌厉的杀气,而鲁亚基公爵则对着我冷笑。看着这两位昔日的「好朋友」,我心中大叫不妙。
「希拉说希美亚公爵答应帮我了,他现在在哪里呢?」
我举目四望,却找不到这个帝国首富的影子。
「秀耐达哥哥!」
就在这时,一个清脆的童音从背后传来,我回头望去,竟是小公主如云。
如云公主一路小跑,蹦蹦跳跳的模样象只快乐的小燕子,一下子冲到了我面前。
「哥哥,我们又见面了!」
比起我周围那些皮笑肉不笑的大臣贵族们,小公主甜蜜的笑容简直就是冬天里的太阳,夏天的清风,面对着她,我郁闷的心情也抒缓了一点。
「什么事啊,小公主?找我有什么事?」
我刚刚蹲下身子,小公主已乳燕投怀般地扑到了我怀里,双手亲热地勾到了我的脖子上。
「好夸张啊……虽然只是个小孩子,不过这样做也太过分了点吧?」
好在小公主只是抱了我一下就松开了手,然后用手指刮了刮我的鼻子,她亲热的动作令我周围那些大臣贵族们的脸色变得极不自然。
「哥哥说话不算数啊!」
「说话不算数?我什么地方说话不算数了?」
「你上次答应过要带我出去玩的,可是都半年了,你却没有做到,不是说话不算数吗?」
「哥哥有事,很忙抽不开身。」
我这才想起来,我以前是答应过皇后要带小公主出去游玩的,不过当时我只是应付了事,根本没放在心上。但是当时我是答应皇后而不是小公主的啊,她怎么会这么说呢,难道是皇后?
我瞧了瞧身边表情不自然的一干大臣贵族们,又看了看如云公主,心中顿时恍然大悟。
「是皇后,原来是丽安娜皇后在帮我啊!」
如云公主只是个未成年的小女孩,国会大厅本不是她该来的地方,但在这个敏感的时刻她突然出现在这里,分明是皇后有意安排的,她是借小公主向那些控诉我的贵族大臣们发出资讯我是她的人。
「如果明天哥哥没有被关起来的话,我就带你出去玩!」
「关起来?哥哥做了错事吗?不然怎么要关起来?我最怕被关起来了,很闷的!」
「或许比关起来还要糟呢?」
我知道对小女孩说这些话并不太合适,正挖空心思想把话题转到其它地方去时,如月已出现在国会大厅门口。
「丽,你怎么跑到这来了?」
「姐姐!你昨晚回来,也不来找我,想死我了。」
看到如月,小公主兴奋异常地跑了过去,扑进如月怀里,双手揽住了她的腰,依恋无比地把头贴在如月的小腹上。
趁着这个机会,义父小声地在我耳边说道:「小公主对你的印象很不错啊。」
「是啊!义父,你说小公主在这出现是不是皇后安排的,小公主不该在这时候出现的啊?」
「没错,应该这样吧,」
「嗨,想不到落难的时候居然还有人肯主动帮我,真是难得啊。」
「难得?那倒未必。」
「达秀!」义父举起右手,放在我的肩膀上,他把嘴贴近我的耳朵,小声地说道:「达秀,这件事完了之后,你最好皇后那边的人保持距离,包括那个希美亚公爵,别和他们走得太近!」
「我明白你的意思,他们都不是善男信女,你是担心哪一天他们的船要翻了的话,我也会被拖死吧?可是义父,在这个弱肉强食的时代里,如果不拉帮结派,找个靠山的话,恐怕会死得更快!」
义父苦笑了一下,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陌生人一般。
「你说的倒也没错,有这样的认识,你真的是长大了,或许这就是成长的悲哀吧,过了这一关之后你打算怎么做?」
「过了这一关?」我目光投到小公主身上,如云公主整个人倚在如月身上,正顽皮地朝我眨着眼睛,我也同样对着她挤眉弄眼做出回应。看到我的回应后,小公主高兴得对着我又做了个鬼脸,模样可笑极了。看着我们俩「眉来眼去」,站在她身边的如月公主面色如水,一点反应也没有。
「如果有可能的话,我打算上皇后那条船!」
「如果这样的话,那么,和皇后保持适当的距离就更重要了,我指什么,你应当很清楚。」
「我知道这样是与狼共舞,我不是小孩子了,懂得分寸的。」
我当然明白义父的意思,丽安娜皇后曾是父亲的老情人,近四十岁的女人正是如狼似虎的年龄,偏偏皇帝又是个同性恋,但给皇帝戴绿帽简直是找死,这一点我是很清楚的。
义父白了我一眼:「可怜的小公主,还未成年就成为大人利用的工具!达秀,你知道吗,现在的你,我非常地不喜欢!」
「没办法,义父!我只是个小人物,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生存,为了生存啊!」
※※※ ※※※ ※※※ ※※※ ※※※
在国会大厅里,我遇到了希美亚公爵,这位帝国的首富今天来得特别早。看见他时,他手里拿着一份新的报纸看得津津有味。在他的身边站着的那个面色灰暗的中年男子是汉谟拉比大法官,大法官的身材高大,脑门有点秃,身穿灰色的法官制服,头上戴着一顶白色的帽子。而在大厅里的另一角,银翼龙乔西一声不吭地站在那儿,乔西的脸色有些苍白,听义父说,他的「龙眠」持续了一个多月,直到三天前才从昏迷中苏醒过来。不知从何时起,早朝时迟到已是奥拉皇帝的习惯了,在奥拉皇帝的特批下,专门在大厅的一角还专门设了一个放报纸的地方,给贵族大臣们等待皇帝时解闷用。
我朝希美亚公爵走过去,这时他突然轻声地笑了起来。
「哈哈,这一个月多报上尽是惨无人道丧心病狂这些说词,今天总有点新玩意了!」
边上的汉谟拉比法官问道:「怎么了,看到什么消息了?」
「还不是秀耐达伯爵的事,为了那六万人,报纸上可真热闹啊!不过前段时间说来说去都是那种味道,今天总算有些新花样了,有意思,辩论赛啊!咦?秀耐达伯爵,是你啊,报上正在谈论你呢?」
希美亚公爵装模作样地把报纸递给了我,我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也摆出疑惑的样子接过了报纸。
在报纸头版的位置报道的是我昨晚返回风都的消息以及前方近日的战况,剩下的部分则是在炒冷饭,谈的又是我水淹三军这件事。不过和以往不同的是,这次报上不再像以前那般对这件事指责谩骂,而是搞了个类似辩论会的玩意,一方还是操持往常的口气,说我这么做是灭绝人性,惨无人道之类的话。另一方则是替我说话,讨论牺牲这六万人对于打败魔兽联军的重要性,值不值得这么做。
前一段时间由于铺天盖地都是骂我的话,看报纸的人都感到有些厌烦了,现在突然换了语气,不禁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
「世界就是这么奇怪,敌我双方共百万大军聚集在战场上厮杀,如果人类的将领以战死六万人的代价消灭了敌方四十万大军,那会被人们认为是了不起的丰功伟业,是名将,是天才。可是如果这六万人是被这位将领命令执行断后的任务,被几十万敌军围攻战死,这位将领也不会受人们的指责,甚至还会被人们说成是英明决策,有壮士断腕般的果断。如果一个庸将打了大败仗,他损失了四十万大军却只消灭了六万敌军,他所受的指责最多也只是被人们骂作是饭桶、草包。
可是秀耐达伯爵呢?他打了大胜仗,可是大家却不能容忍他用这种方法获得胜利,原因只是他的手法卑劣了一点。可是要是他用『光明正大』的手法,象七年战争时的朱瑞安、巴斯顿将军那般,用战死了十万人,或者更多一倍二十万人的代价消灭了四十万敌军,这又成了伟大的功绩了!
人性真是奇妙的东西啊,!「
报纸上的话真是说中了我的心思,我看了看作者的名字,雅格丽?这不是比利亚叔叔女儿的名字吗?这是她写的?
「速度好快啊,只是一个晚上的功夫,报上的口气就开始发生变化了!这个帝国首富真是手眼通天啊!」
我感叹万分地把报纸还给希美亚公爵,这位帝国首富半开玩笑地对我说道:「秀耐达伯爵,这次你可是让我损失惨重哦,我在加里斯的投资全被你扔进水里冲掉了!」
「实在对不起……」
我听得一身冷汗,加里斯是商业中心,帝国内有钱有势的人几乎都在那儿都有投资,这么一淹我得罪的人可真是不少。
「算啦,那点损失算不了什么,就当是投资失误好了!如果加里斯被魔兽联军攻下了,不一样什么都没有了!淹得好,淹得好,至少没有便宜了魔兽联军啊!」他安慰般地拍了拍我的肩膀笑道,「不过你的麻烦可不小啊,这次事情弄得这么大,可不好收场啊。忍吧,慢慢地忍吧!忍着忍着,吃一点苦头,事情也就过去了。」
「忍?」
希美亚公爵有意地把「忍」字的语气加重了,他在暗示我,看到我这次真的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了。
【正传第三部:死亡天使(成名篇)·第十四集】第六章:银月之眼
这次以格莱姆亲王为首的贵族控告我,罪名有两条,一条自然是加里斯城一役我故意淹死六万友军的事,三天前他们收到了前方贵族的来信,我的头上又多了一条罪状——和魔族勾结。
龙战士与魔族勾结,这个罪名非同小可,一旦传出去,对帝国的震动绝不亚于所罗门要塞失守,所以奥拉皇帝严令群臣禁口,此事仅有帝国的高层官员知晓。后来我才知道,若不是如月保我,事先派出信使给皇帝,在我踏进风都城的大门时马上就会被戴上镣铐投入大牢。而至于如何处置我,早在我回风都之前,来自各方面无形的手就一直在背后悄悄运作着。就在昨晚我与诸女缠绵的那个晚上,可以操纵我命运的几位重要人物就一直忙个不停。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件,奥拉皇帝仍然比正常的时间迟了半个小时才上朝。国会大厅中央,我单膝跪在地上,像接受审判的犯人般,等待着奥拉皇帝的查问。
「秀耐达伯爵,我把你从前线紧急召唤回来,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这一点我心里有数!详情我都告诉公主了,一切由陛下处置!」
皇帝坐在他的龙座上,右手手肘靠着扶手,手指按在右边的太阳穴上,歪着脑袋,懒洋洋地看着我。尽管只是这么不经意地坐着,双方之间的距离足足有十余米,可是跪在地上的我仍然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无形的压力,虽然肩上并无一物,可是我却觉得自己像背负着一座大山,连说话呼吸都变得费劲无比。如果说龙战士在完成第七次褪变前的力量还只是人间的力量的话,那么当他们完成第七次褪变之后,力量已完全超越了凡人境界,逐渐接近神的力量。尽管奥拉皇帝是有史以来最没出息的三头黄金龙,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与压力,在我遭遇过的众多强者中也只有路西法和那个人妖天使可以胜过他。
「你的事情,昨晚公主都向我说过了。加里斯城的事,你身在前线,这样处置,虽然残忍了一点,倒也无可指摘。今早的风都时报我刚看过了,那篇替你说好话的文章说得倒也没错,死了六万人就消灭了四十万敌军,很值得了!格莱姆亲王,这件事你就不必再做文章了!」
只是轻描淡写的几句话,我水淹加里斯这件事就这么轻轻地被掩过去了,容易得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那一刻我才意识到,头上挂着昏庸无能四个字的奥拉皇帝其实并不像人们想象中那般无能。同性恋这个不良嗜好令所有人都忍不住用带色的眼镜去看他,看来大家都错了,毕竟他是雷兹的后人,三头黄金龙的龙战士啊。
就在我感到肩头的压力轻松了一些的时候,皇帝口风一变,语气突然严厉起来。
「水淹加里斯的事,我可以不追究!可是你派人扣压信使,瞒报前方的军情,这就非常地恶劣了!」
他的话音刚落,我感到身上的压力突然加重了几倍,我原本是单膝着地,竟也被这股压力逼得变成双膝跪下,双手还要撑在地上才能勉强支撑得住身体。一股莫名的恐惧涌上我的心头,我咬紧牙关,纯粹以肉体的力量去对抗这股来自精神的压力。按在地上的双手不停地颤抖着,我感到自己的骨头仿佛就要被压碎了。我连运劲抵抗这股压力都不敢,因为我稍一运用龙力,外界的压力就成倍地增加,似乎只要动一根手指,身体就会被这股压力挤得粉碎。
偌大的一个会议厅里落针可闻,只有奥拉皇帝的声音还在会议厅里回响,所有人都被皇帝身上散发出的威严逼得透不气来。
「你不要辩驳!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打了胜仗,这件事我也可以暂缓不究,但还有一件事,那就相当的严重了!有人控告你和魔族公主卡尤拉勾结,你的四翼堕落天使变身和四翼暗黑龙变身,到底是从何而来,这件事你怎么解释?」
「事实的真相,我已经向如月公主解释过了,完全是……」
「够了,你的解释我已经知道了,不必说出来!若不是这样,你以为你还能站在这儿说话吗?」
奥拉皇帝一口打断我的话,他似乎并不想我当众说出路西法的事,我惟唯有老实闭嘴。
「你的解释并不能让人满意,很多地方都经不起推敲啊!」
皇帝的口气虽然缓和了一点,加在我身上的压力也轻了许多,可是我知道事情绝不是那么简单的,光靠我的一面之辞并不能让皇帝信服。我偷眼瞧了瞧周围,义父和希美亚公爵也是一副无能为力的模样,这件事情他们实在是帮不上忙。
就在这时,奥拉皇帝的男人鲁亚基公爵从边上走出来,尖声尖气地说道:「陛下,秀耐达伯爵是否和魔族公主相勾结,此事非同小可,光靠某一方的一面之辞都是不够的,必须要用确切的证据才行。」
听着人妖宰相奶声奶气的声音,我心中暗暗叫苦。
「证据?魔族的公主让她逃掉了,无法当面对比!不过秀耐达家族为帝国效命三百年,连续七代的暗黑龙一直忠心耿耿地为帝国效命,这次他又杀死了数十万魔兽大军,说他和魔族勾结会让人笑掉大牙的,想必是敌人恶意的诬陷吧。」
虽然奥拉皇帝句句都是在为我辩解,可是我却知道情况绝对不是表面看来那么简单,一定有重大的阴谋隐藏在里面。
像事先编排好似的,鲁亚基公爵侃侃说道:「德里奥伯爵指控秀耐达伯爵与和魔族公主勾结,主要的证据就是他变为两对的龙翼。而那个死了的魔族皇帝临死前说在秀耐达伯爵身上感受到了魔族公主的气息,魔族皇帝的话可以作为我们判断的依据!如果他说的是真的话,那秀耐达大人的体内就拥有魔族公主的力量。」
奥拉皇帝配合地问道:「那又怎么样,又不能把魔族的暗黑龙抓来比较。」
「那没关系,只要找一个和魔族公主交过手的人,由他来测试一下秀耐达伯爵体内的龙力,凭着记忆比较一下,一切疑点不是都解决了!」
此言一出,我顿时心中大骇。
「此事说易行难,两边都是暗黑龙,力量很接近,万一错了那可就冤枉好人了。」
「所以这个测试的人绝不能随意啊!」
「听你的口气,你的心中好像有合适的人选了。」
「是的,陛下。我心中的人选是……」鲁亚基公爵拖长了语调,他慢慢地转动着身子,目光在大厅内扫过,在我的身上停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丝冷笑,接着迅速地挪开,转移到另一个人的身上。
他抬起右手对着乔西一指,「我的人选就是他,银翼龙的传人,哈尔格特伯爵!」
奥拉皇帝同意道:「乔西?很好,你选的人正是我心中所想的!昨天我问过乔西爵士了,他在所罗门要塞时曾和魔族的暗黑龙交过手,很熟悉她的力量。最重要的是银翼龙的特色技是银月之眼,这招魔法的用处恰好是用来分析他人的力量特性的,由他来判定是再合适不过了!」
奥拉皇帝坐正了身体,大声命令道:「哈尔格特伯爵!」
站在一边默不做声的乔西立刻出列,跪拜在我身边。
「哈尔格特伯爵,你的特色技银月之眼可以将对手的力量分析得清清楚楚,魔族的暗黑龙你已交过手了,她的力量特点你应当非常了解?」
「是的,陛下,从所罗门要塞到潘杰尔谷地,我曾和魔族的公主卡尤拉三度交手,我小腹上的创伤还是她留下的。」
「她的力量你也亲身体验过了,那太好了!哈尔格特家族的龙战士向来以正直公正备受帝国人民的尊敬,秀耐达伯爵是否和魔族公主勾结,就由你来判定,你的结论没有人会不相信的。」
「天啊!」
我心中一阵惨叫,光明属性的力量对异常变化的感觉最灵敏,银翼龙的特色技银月之眼虽然不是伤害性的魔法,却是一种可以显示对手力量性质的探测魔法,我的弱点,我的身体情况,我的龙力特性,在银月之眼的探测下都一清二楚。
斯罗只是一个照面就认定我和卡尤拉龙力合一的事,而在这方面的能力比他强十倍的乔西面前,我根本是无所遁形。我和银翼龙又没有什么交情,他只要对皇帝说出真相,我的这颗脑袋可就保不住了。
※※※ ※※※ ※※※ ※※※ ※※※
我一动不动地站在乔西面前,身体则处于四翼暗黑龙形态。当我的身后的四翼在众大臣面前亮出来的时候,国会大厅里引发了一场小小的波动。由他们的反应我已感觉得到,我身体的变化对帝国的影响是何其的巨大。变身的一瞬间,我特地留意了一下奥拉皇帝的目光,当我的四翼亮出来的时候,皇帝的眼眶明显地收缩了一下。
乔西现在已处于龙战士形态,他伸出右手对着我,五指齐张,他的双眸已化为亮银色,闪闪发光,这是银月之眼全力施为的表现。我的心中涌起一种赤裸裸的感觉,在银翼龙的银月之眼面前,身体里的什么秘密都掩藏不住。
大厅里鸦雀无声,所有的人都把目光停留在乔西身上,就等他做出结论了。比起把心脏提到了嗓子眼的众人,我已绝望得快要崩溃了。我心里甚至开始盘算,一旦乔西说出真相,我当如何是好?是立刻发难杀出皇宫逃之夭夭,还是坐以待毙等着皇帝的处罚,或者是跪下磕头求饶。
在边上,义父已紧张得发起抖来,和卡尤拉勾结的事,这一路上我已悄悄地告诉他了,九凝的传人兰丝也表现得相当紧张,右手抓着胸襟,手指因为用力过度都发白了。两位一心害我的奸鬼脸上则挂满了得意的奸笑。至于如月公主,她毫无表情地站在奥拉皇帝右侧,即将发生的事情她仿佛一点也不在意。
乔西眼中的银芒渐渐散去,恢复了原有的色彩,银月之眼已将我的身体全面地扫描了一遍,该做出结论了。
「﹛﹛﹛﹛」,我的头脑一片空白,耳朵里回响着激烈的心跳声。我现在开始后悔了,为什么当初不答应卡尤拉的提议呢,加入魔族,有大魔神路西法做后台,在那儿至少也可以混得不错吧,总比现在这般任人宰割要好得多。
「怎么样了,情况如何?」
奥拉皇帝温和地问道,在这个决定我命运的关键时刻,皇帝的语气变得平和异常,甚至连加我身上的那股精神压力也撤消了。我很清楚他这么做的用意,只要我想反抗,以他的力量,完全可以在我发难的一瞬间将我制住,他是故意这么做的。
乔西看了我一眼,又瞧了瞧奥拉皇帝,然后他恭恭敬敬地跪下。
「我刚将秀耐达伯爵的身体探查过一遍了,他脑部的龙之魄过度膨胀,有超负荷运用的迹象,这是因为一年前他强行使用神龙变,对龙之魄造成了伤害。此外,在他的脑部,有一道光明属性的力量也在影响着他的龙之魄,这股力量很奇怪,居然是比我们银翼龙的力量还要纯正的光明力量!」
乔西说的一点都没错,我身体的秘密,在银月之眼面前全都一览无遗。
「比银翼龙的力量还要纯正的光明力量,是神之契约吧,半年前我就知道了,这个你就不必在意了。我想知道的是,他的力量和魔族公主有联系吗?」
「没有!」
乔西回答得很干脆,斩钉截铁,不带半点犹豫。
「哦,没有联系?」
「是的!他们两人由于都是暗黑龙,所以龙力的性质相当接近,在一般人看来,二者间几乎没有什么区别,很容易产生误会。但我用银月之眼一分析,差异就明显地表现出来了。」
「哦,什么差距?」
听到乔西的答案,格莱姆亲王再也忍不住了,有些凶恶地插口道。眼看就可以整死我了,乔西的话却令他功亏一篑,现在的他非常恼火。
「差距?对不起,由于他们都是暗黑龙,又同属黑暗系,双方的龙力本来就很相似,二者间的差别并不象冰和火那般明显,我不知道该用什么言语来表达。」
「不知道该用什么言语来表达?你说得太抽象了,举个例子吧,我听不懂啊!」一直强作镇定的鲁亚基公爵也忍不住插口道。
两张大小一样的白纸间的区别,我们只能从他们的白度和光泽度去比较其中的差距,否则是分辨不出来的。秀耐达伯爵体内的龙力,和魔族公主卡尤拉的龙力并不相同,我只是照事实说话而已。「
乔西是在帮我,我已经可以肯定他已经知道我和卡尤拉双龙合一的事了,只是出于某种原因,他才当着皇帝的面说了假话。
「够了,既然银翼龙都说不一样,那么秀耐达伯爵和魔族公主勾结的事应当只是青牙龙临死前恶毒的诬蔑,这件事就不要再提了!」
奥拉皇帝的结论令所有人都不再开口,我也如释重负般地吁出一口长气。杀头的大罪,总蒙混过关了……
但事情还没完……
「不过秀耐达伯爵,这次你扣压信使,如此欺上的行为,如果我不追究的话,岂能服众?」
我连忙跪下请罪,恳请皇帝处罚。
「而且在加里斯和潘杰尔谷地,你的指挥也有许多失误或失职的地方,这一点我想你也应当心里有数!不过,我不想用个人主观的臆断来评判你这两个月来的行为,所以我决定派鲁亚基公爵、格莱姆亲王以及汉谟拉比法官三人组成一个审查委员会,重新评判一下你在这次战争中的作为。」
我的妈呀,鲁亚基公爵,格莱姆亲王,这两个人可都是我的大仇家啊,天……
「为了便于审查,你的住处我会命人替你安排好的。今晚你就住在那儿,不必回去了!审查从明天早上开始!」
【正传第三部:死亡天使(成名篇)·第十四集】第七章:活罪难逃
「这就是我的住处吗?感觉和监狱没有什么两样啊!」
奥拉皇帝连我回家和诸女道个别都不让,我只能托义父帮我向家中诸女道个平安。朝会完了之后,我被直接送到了住所,和外边的世界隔离开来。皇帝给我安排的住处是皇宫里一间偏僻的小房间。房间小得可怜,没有任何的装饰,只有气窗没有窗户,又闷又热。狭小的房间,摆了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后就再没有活动的空间了,几乎和囚室没什么两样。
看着被刷得雪白的墙壁,不安的情绪再次涌上心头,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这大概就是皇帝要让我享受的活罪吧。
「秀耐达伯爵,根据前方的报告,在潘杰尔谷地,歼灭雄鹰骑兵团后的第五天,你曾离开军队,失踪了近一天的时间,这段时间你去了哪里?」
「我去前方侦察敌情了!」
「侦察敌情?你是最高指挥官,这种事完全可以交给手下去办,而且你离开军队的时间也太长了点吧,很耐人寻味啊!」
「耐人寻味?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是不是去见那位魔族的公主了?你水淹加里斯的时候,魔族的第七军团居然能安然无恙地躲过这一劫,你不觉得其中有些联系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皇帝陛下都说这是魔族皇帝子虚乌有的诬蔑了,你们怎么又来这一套了?」
「那请你解释一下这段时间干什么去了,侦察也不必用一整天的时间吧?」
「笑话,谁说侦察不要用一天的时间呢?你们会不会打仗啊?将领不亲临前线,只是坐在家里听手下的报告,这样就可以打胜仗,大概也只有诸位这样的天才才可以做到的吧?我没有你们这么聪明,这样的事情我可做不出来。」
「秀耐达伯爵,请你冷静点,你现在是隔离审查期,我们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调查事实真相!」
连着几天,每天早上和我下午,我都会被带到专门的房间里,接受鲁亚基公爵、格莱姆亲王以及汉谟拉比大法官的反复盘问。这三个人中有两个是我的仇家,他们很精明地把握住了这个可以报复我,折磨我的机会。
他们反反复复地盘问我几个相同的问题,无非就是想从中找到我勾结魔族的证据,好致我于死地。
「歼灭魔族的皇家近卫军那一役,战前你又失踪了一个多小时,那段时间你又去了哪里?」
「我说过多少次了,我去探查敌方的军情了!这也好指责吗?」
「那张敌军分布图,好像不是你画的啊?」
「地图?只是一张草图而已,谁说我不是我画的,有证据吗?」
「证据……」
「当晚你率部队穿过第七军团和近卫军团的中间地带时,居然那么顺利,很让人不可思议啊,那种情况……」
「难道中了埋伏,被敌人打得落花流水,甚至打了败仗,就可以证明我和魔族没有勾结了?打胜了反而是与魔族勾结?这是什么话?」
……
不得不承认,这些帝国的蛆虫有时候还是很精明的,我和卡尤拉的两次私会,和她达成的秘密协定,他们都能从我军事指挥中的变化找到疑虑的地方加以查问。幸运的是,尽管他们一心想害我,手头却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证据,我现在非常地感激奥维马斯的提醒,那张地图是我通敌的惟一证据,不过已经被我毁掉了。
抓不到我的把柄,这三人只好反反复复地询问我这几个相同的问题,就算整不死我,这种居高临下用审问犯人般的口气和我说话,也一样可以让他们享受到报复的快感:闷热的小房间里,我坐在一张简陋的小板凳上,凳子的四条腿还高低不齐,坐着非常的难受。他们还特意在房间里点了一盏光线极亮的魔法灯,强烈的白光照得我双眼金星闪烁,汗流全身。要知道现在是八月,天气炎热异常,在那密不透风的小屋里坐上一小会儿,立刻就汗流浃背。而「询问」我的三位「大人」则是呆在紧挨着这里的另外一间宽敞凉爽的大房间里,喝着冰镇的冷饮,又有专人为他们驱散炎热,美滋滋地享受着折磨我的乐趣。
没完没了的审讯,反反复复地盘问,说来说去都是那几个问题,虽然没有受刑,但这却比受刑还要难受。我的伙食也是异常的糟糕,不是咸得可以把人变成腌肉干,就淡得没放一粒盐。最可恨的是,当我汗淋淋地从「审讯室」里出来的时候,他们竟不让我马上洗澡,我一天只有一次洗澡的机会,但时间被定在午夜,我必须穿着臭哄哄的衣服一直等上十个小时才有清洁的机会。
这样的折磨整整持续了十天,鲁亚基公爵三人似乎也玩腻了,他们不再审讯我。从那天起,我就一直被软禁在那间小房间里。白天在夏日阳光的照射下,即使施放魔法隔绝热气,小屋里仍然热像个蒸笼。除非接受盘问和规定的洗澡时间外,没有皇帝的命令,我是不能踏出这间小屋半步的,否则格杀勿论。至于大小便问题,他们还算有点人性,不知从哪儿弄来一个用了十几年的木制老马桶,替我解决了出恭的难题,不过老马桶的香味浓得连蚊子都能熏死。
粗劣的伙食,闷热的房间,马桶的恶臭,这些我都可以忍受,然而我最大的对手却是无聊与寂寞。每天面对着四面白墙傻坐着,没有人来看我,也没有人和我说话,因为就连给我送饭的老头也是一个又老又丑的哑巴。被关了十几天后,我又开始怀念被鲁亚基公爵三人盘问的幸福日子了,至少那时候还有人和我说话解闷。
我和外界的联系也被切断了,我现在被软禁起来,义父的身体怎么了,家里的情况怎么样了,前方的战局如何了,这些我一概不知。我强烈地怀念着家中的女人,可是每天却只能面对着四面墙壁发呆,惟有用逆鳞在墙上刻画涂抹来排遣心中的寂寞无聊。
「三十七,三十八,三十九,四十!整整四十颗星星,我已经在这儿呆了整整四十天了,这样的日子要到何时才能结束啊!」
数着刻在墙壁上的五角星,我才意识到自己已被关了整整四十天了。我面对着被划得一塌糊涂的墙壁,慢慢地用逆鳞刮着脸上刚长出来的胡子。虽然被关了四十天,我的模样还没有变成野人,因为整理个人内务也是使人不再空虚的一种好方法。在床角的位置,我欣喜万分地发现了一个蚂蚁窝,白天没事的时候,我天天拿吃剩的饭菜喂蚂蚁,它们是我这段软禁日子里唯一的伙伴。
在这样的环境下,重新修炼家传的武艺是我惟一的选择。若不给自己找点事做,我早就疯掉了。
刮完胡子后,我坐在床,握着逆鳞,按照先祖留下的记忆修炼那招传说中完美的守招天缺。
※※※ ※※※ ※※※ ※※※ ※※※
我的左手握着逆鳞在空气中画着圈,逆鳞在我的手中痛苦地呜咽着,使出天缺时那种怪异的龙气运用方式令它难受异常。眼看这个圆就要功成圆满,当的一声,已软得没有一丝力气的左手再也持不住宝剑,逆鳞从我的掌中滑落,掉在了地上。
「今天是第五次了吧,这招所谓的完美守招,根本就是折磨人的把戏啊!」
我浑身无力地软倒在床上,气喘个不停,身体虚脱得连根手指都动不了。已经不知多少回了,每次练到这里,逆鳞都从手中掉下来。练了二十多天了,这招所谓完美的守招,我始终找不到半点头绪。
无论魔法还是剑招,在出手时都需不断加强力量,这样才能发挥出最大的威力,但先祖卡鲁兹所创的这招天缺,在力量运用方面却正好相反:挥剑的过程中需将自身的力量不断地减弱,就在逆鳞画出的圆即将圆满的一瞬间,体内的力量恰好完全减弱至零点,是不留半点力量的零点,然后在一片虚无之中创造出新的力量。
说是说得好听,可是当圆即将画完时,体内的力量已减弱到接近无的时候,我的身体已虚弱得连剑都握不住,逆鳞立刻从我的手中掉到地上,更不要说是什么创造出新的力量了。
「这招所谓的完美守招,出招的时候,要把自己体内的力量完全散去,什么东西啊!卡鲁兹先祖,我知道你很悲伤很痛苦,但想自杀的话就直接抹脖子好了,也不要这么折磨自己吧?」
先祖卡鲁兹虽然创出了这一招,可是他只留下了修炼的方法,却没有传给子孙半点修炼的心得,一切只能靠后人自己去摸索。历代的暗黑龙都曾修炼过这一招,但他们的情况都与我相同:出招时由于把力量全部散去,弄得体内龙力尽散,新的力量没有创造出来,自己却先全身脱力累趴在地上。
我在床上躺了好一阵子,失败溃散的龙力这才慢慢地在身体里重新聚集起来。
「义父说过,天缺是至情至爱的招式,或许我所缺少的,就叔叔所说的精神力量吧,这一招缺少精神的力量,所以才发挥不出真正的威力……」
我拾起落在地上的逆鳞,借着灯光照了照,逆鳞身上的那道裂痕依然清晰可见,这时候我又想起了安达。
「嗨,都这么久了,快一年了吧。想不到我和卡尤拉双龙合一之后,逆鳞上的伤痕仍然不能修复!天缺代表了先祖心中永远的痛,那安达也是我心中永远的缺憾吧……」
回忆着失去的至爱,我的呼吸突然莫明其妙地急促起来,一种难言的悸动骚扰着我的心,那是一股强烈的不安情绪,当初希拉被高里绑架时我也曾有过这样的感觉。
「怎么了,怎么我突然会有这样的感觉,是心灵感应吗?我好像觉得生命中有个很重要的人,正要离我而去,他在呼唤我……」
「这种感觉和上次希拉的感觉不一样,难道,难道这个人是……义父?」
「义父,一定是义父!我被关起来的时候,义父的身体就一直很不好,这四十天来他一定为我操碎了心,所以病情突然恶化了!义父,我要去看他!」
※※※ ※※※ ※※※ ※※※ ※※※
薄薄的一扇木门并不能挡住我的去路,我一记重拳就轰碎了木门,真正能阻拦我的人是守在外面的幻像骑士。我被软禁的屋子位于皇宫西南侧偏僻的一角,一个荒废的园子里孤零零的一间小屋,边上有口水井,就算是我洗澡的地方。为了防止有人通过空中或其它方法潜入皇宫,整座皇宫都被强大的魔法结界保护着,飞行能力在这儿严重受阻,只要身体离地超过五米,所受的重力就会成倍地翻升,根本就无法飞起来。
我踏出房门走了不到三步远,负责监视我的凤就拦在了的我面前。
「秀耐达伯爵,皇帝陛下有命,无他的旨意你不得随意离开房门,否则杀无赦!请您快点退回去吧!」
「不行,义父在等我,我要去看他!」
就在说话的功夫,我的身边已落下了五位幻像骑士,加上凤正好六人,将我围在中央。这六个幻像骑士分别戴着鹰、凤、龟、蛇、狼、熊六种印记的面具,面具上的标志就是他们的名字代号。
由于有父亲的记忆,我对年纪最长的凤并不陌生,凤是半精灵,武器是柄长刀,刀名炎牙,属性为火。虽然变身形态是半精灵,但凤的身材很高大,这样的对手非常的难缠,因为他的体内也混有兽人的血统。当年雷兹·法比尔就是半精灵和半兽人的混血儿,同时具有兽人和精灵血统的新人类,甚至被智贤者称作是最完美的新人类。
熊和狼都是半兽人,一个是熊人变身,另一个狼人变身,二人皆以拳脚为武器。蛇是个大地精灵弓箭手,龟是个手持铁棍的巨汉,属性为土;而鹰和我一样,他也是拥有堕落天使变身能力的魔族人类混血儿。
幻像骑士被认为是人类中除龙战士外最强的战士,他们中实力最强的人是凤,就算单打独斗他也不会输我多少,六个打一个,硬拼的话我的胜算实在是少得可怜。
「这是陛下的命令!请原谅!」
幻像骑士眼中没有人情可言,他们只为皇帝效忠,多说无益,惟有动手一途。我随即变身,手中的长剑一抖,感受到我心中怨气的逆鳞愤怒地鸣叫了起来,剑身表面迅速地笼罩上一层黑色的雾气。
「不放行吗?」
「对不起!」
「那么,你们通通给我去死吧!」
四十天来遭受种种不公平的待遇,受尽无数侮辱,加上自从安达死后就一直郁结在我的心中的怨气,终于在这一刻爆发了。
体内的力量从未像今天这般充沛过,身体轻得像一片羽毛,双脚一动,就已鬼魅般地闪到凤的面前,一剑攻向凤。我的速度之快,连我自己难以相信,如果说我过去的速度象流星,这次就可说是闪电,这一剑是我有生以来刺出的最快的一剑。
闪电般的一击,一掠而过,直取他的咽喉,速度与威力远远地超过了我平时的水准,凤早有防备,却因为对我的实力判断失误,招架这一剑已慢了小半拍。
吱!
炎牙虽然架住了逆鳞,却慢了一点,无法将这必杀的一剑完全挑开。逆鳞的剑刃摩擦着炎牙的刀刃,带着刺耳的声音刺向凤的咽喉。
尽管有些措手不及,但身为皇帝身边的最强的幻像骑士,他的经验和实力同样不可小觑,生死关头,凤把脖子一歪,险而又险地避过了我这一剑,但脖子仍然被剑风带了一下,刮破了一点皮,溅出了一串血珠。
人在生死关头,爆发出来的力量是非常恐怖的。我正想将逆鳞顺势横抹,割掉凤的脑袋,凤却把握住了逆鳞由刺变成抹,力量最弱的一瞬间,全力一推,炎牙挤着逆鳞,把逆鳞推得了荡开去。
「好厉害的幻像骑士啊!」
想不到我超水平的一剑,在这么有利的情况下,仍然被凤从劣势中扭转了过来,原想从凤这儿突围而出的计划落空。如果我继续攻击,占了先手的我可以在数十招内解决掉凤,可惜我的对手不止一个,鹰的枪,龟的棍、熊和狼的拳脚立刻就狂风暴雨般地向我攻来。
和幻像骑士做对手,一对一,我必胜;以一敌二,我仍然可保不败;一对三的话我只有突围逃命的份了。若是以一敌四,那只有求老天开眼,让我能像对付凤的第一剑那般,令我超水平发挥,或许有可能逃得一命。
攻向凤的第一剑是我无意中使出来的,正如哥里德尔所说的那样,是以心灵深处的怨恨发出的,超越自身极限的一剑,所以才能一招轻创实力与我相差无几的凤。精神的力量最难把握操纵,攻出这一剑后,我立刻就被打回原形,力量又回到了平时的水准。
四个幻像骑士中,熊的重拳杀伤力最大,狼速度如风,龟防御力超强,而鹰则武功最全面,这样的对手四人合力,我一下子就处在了下风。
不过他们四人想要打败我也是要费一番手脚的。经历了这四十天精神到肉体上的变相折磨,积聚在我心中的怨恨令我的反应速度和判断力都比平时提高了不少。熊的拳头很重,下盘却稍欠灵活,狼身形如风,杀伤力却最差,龟的防御力最强,所以攻少守多,鹰很全面,却全面得没有特点。
我清楚地把握住了四个幻像骑士的特点,间不容发间,我对熊拼速度,对狼比力量,对龟以虚招为主,对鹰则以攻对攻,以快打快。打了数十招后,我在不利的情况下竟拼了个平手,身体没受半点伤害。这种激烈的近身肉搏战,完全是力量的对决,生死在一瞬间,除非象小克里斯汀那般拥有无想转生的特色技,否则根本没有精力发出魔法。
挨了我一剑,凤的脖子流了一点血,虽然创口极浅,不过殷红的血液在银色的外袍上却留下了鲜艳的痕迹。
「秀耐达伯爵,我们并不想伤害你!退回去吧!」
凤丝毫没有因为我刺伤了他而愤怒,也并没有插手,如果加上他,我早就落败了。围攻我的四个幻像骑士也相应地减轻了出手的力道和速度,让我有精力分心去和他答话。
「不行,我和义父情同父子,义父病了,他在呼唤我,我必须去见他!凤,放我走吧,见过他后我马上回来!」
说话间我挡了熊的一记重拳,避过了狼的两记快腿,最后又和鹰拼了两下,幻像骑士们的攻击频率虽然下降了,但却配合得很默契,让我找不到间隙脱身逃走。
「西斯菲尔德老师确实是病了,我也很想放你走啊,可是这是皇帝陛下的命令,而且今天陛下刚刚去看望他了。我很同情你,但皇命不可违,你还是忍忍吧!」
「不行!」
「那就对不住了!不要伤他!」
话音一落,站在凤身边的蛇就擎出大弓,弓箭上弦,贯注了封龙之力的黄金箭对准了激战中的我,这支箭没有箭头,箭头已被蛇取掉了。
箭没有射出,可是来自他那边的威胁立刻就分去了我一大半的精力,间不容发必须专心一致才能做到,无法使出这一招,围攻我幻像骑士还没有加重力量,我却已招架得手忙脚乱。
「住手!」
一声厉喝由附近传来,紧接着是一股莫名的压力,打斗中的我们五人同时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正在一旁窥视。正随时准备从外部对我们发动攻击,这股压力竟逼得我们同时停下手来全力防备。
「公主!」
来人正是如月公主,她站在周边,仅仅利用体内皇者的气势,就令我们精神上产生错觉,误以为她正要出手攻击,五人同时住手。
「让他走吧,凤!」
「可是公主……」
「一切责任由我承担!父皇问起,就说是我的意思好了!」
【正传第三部:死亡天使(成名篇)·第十四集】第八章:一切成风
「你跟着我干嘛?」
「若不是我跟着你,只怕你在见到你的义父前就被砍成碎片了。」
两边的建筑在不停地后退着,我和如月并肩而行,飞快地穿梭在风都的街道上。离开皇宫前,我总共受到了三拨人马的阻拦,若不是有如月跟在身边,根本就无法从皇宫里杀出来。
如月帮了我一把,但我对她并不是很感激,我被关了四十天,她连看也不来看我,义父突然病情加重,想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可是她也没有通知我。直到我与幻像骑士大打出手,她才冒出来充好人。
「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你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知道你心里有怨气!」
「既然不相信我,怀疑我,那就杀了我吧!若不是你们硬生生地破坏我的生活,我现在和安达应当很幸福的!现在,因为你们,我生命中又一个很重要的亲人又即将离我而去了!」
「……」
「如果你真的想帮我的话,就请你的父皇免掉我的一切职务,让我能够陪着我所爱的女人,平静地度过下半辈子。」
我强忍着恶语相向的冲动,把心中的话向如月说个清楚,立了无数大功却落到今天这个田地,我对帝国早已心灰意冷。
如月没有回答,她只是低着头,默默地沈思着。
越接近苍龙学院,不安的心灵感应就越是强烈。学院已近在眼前了,我已看到了苍龙阁在夜幕下的阴影。就在我距学校的大门还有百步远的距离时,一股强烈的压迫感有如海啸般地从面前直压过来,竟逼得高速向前飞行的我急刹车般地停了下来。
由于冲得太快,我的身体多前进了一步才停了下来,但就是这一步,一股森寒无比的寒意就笼罩着全身,我只觉得好像被几十把刀剑扎中全身的要害一般,浑身上下剧痛无比,痛骇之下我像触电般地往后飞退。
那种被重创的感觉还不放过我,无形的杀气化作利刃紧逼而至,迫得我又向后退了十几步,运足全身的力量,这才勉强稳住了身子。
我放眼望去,在苍龙学院的门口,停着一辆豪华的马车,马车边上正立着一个高大的身影,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人类中的最强者,风之帝国的权力之巅奥拉皇帝,在他的周围还环绕着六位身穿银衣的幻像骑士。
「陛下!」
我心中一惊,连忙跪下。退了这么远的距离,但皇帝身上散出来的压迫感与危机感仍然时刻侵蚀着我的神经,逼得我不敢轻举妄动。我跪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起来,因为我觉得只要自己的身体一动,四面的空气压力立刻就会将我撕成碎片。
「父皇,是我放他出来的。」
「哼,是吗?」
皇帝冷哼了一句,我身上的压力又是一沈,他正把目光投在我的身上。
「既然是这样,那就算了吧!去看你的义父吧,秀耐达伯爵,今天我就不追究这件事了。」
皇帝踏上马车,在幻像骑士的簇拥下离去,马车走了很远之后,那股压力方才渐渐地消失。
「龙战士第七次变身后的力量,居然是这么的强啊!」
马车走远了之后,我方才从地上了爬起来,后背的衣服已完全湿透了。
※※※ ※※※ ※※※ ※※※ ※※※
义父并不住在家里,苍龙阁顶楼的灯光亮着,隐隐可见几个人影,义父就在那儿。
我非常地恼火,生了病的人是不能吹冷风的。义父现在没有呆在温暖的家中,却在凉风不断的苍龙阁顶,很明显这是因为奥拉皇帝的缘故。一定是奥拉皇帝逼着他观星测天象,虽然星象学我一无知,但有一点我却很清楚,星见们越接近死亡,他们预见未来的能力就越强。义父病重,皇帝却在这个时候逼着他观星探察天象,简直没有人性到了极点。
心急如焚的我也不走楼梯了,直接借助飞行的能力落在苍龙阁顶楼上,越过围栏后,我几个箭步闯入屋内。
「义父!我回来了!」
屋内,义父脸色苍白,双闭微闭,软绵绵地靠在苍龙阁楼顶的那张小床上,希拉、罗莎和雪芝三人围在他身边,雪芝手中端着药罐,希拉正给他喂药。令我惊奇的是,九凝的徒弟兰丝也立在一旁。诸女都面带凄色,眼里都含着泪花,义父快不行了。
我跪在义父床前,紧握着他的手。
感到我的体温,义父慢慢地睁开眼睛。
「达秀,你终于回来了!我等了你很久了。」
※※※ ※※※ ※※※ ※※※ ※※※
「义父,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老是让你操心!」
「傻孩子,怎么这么说,看着你一天天地长大成人,我是高兴才对啊!」
义父对着我勉强挤出个微笑,他的身体非常地糟糕,虚弱得让我感到害怕。
「不要难过,达秀,泄露天机的星见能这么死去,也是一种善终啊!」
边上传来低声的抽泣,是雪芝和罗莎在一边低声哭泣,只站在我身边的兰丝面不改色,这一切在她看仿佛是很自然的事。至于如月,她并没有进来,而是站在苍龙阁的塔顶,或许她是觉得心中有愧吧。
「哭什么哭啊,兰丝的年纪比你们小,她就比你们坚强多了。」
义父费力地举起右掌,骨瘦如柴的手指爱怜地抚摸着我的脸。
「你以前不是很想知道自己的将来吗,这个时候再不问我,可就没有机会了。」
「义父,你都这样了,就算我不是好孩子,再不懂事,但还不至于象某人那般没有人性吧。」
我的话是说给外头的如月听的,虽然在外面吹冷风,但以她的力量,绝对听得见我们的交谈。
「你的臭脾气一定要改啊,不然将来可要吃亏的。兰丝,帮我把公主叫进来吧,有些话我要对她说。」
「大祭师有什么话要说呢?」
兰丝正要动身,如月的声音已在门口出现。义父住的观星台位于苍龙阁顶楼,面积本来就不大,一张桌一个书柜,就占掉了大半的空间,加上希拉兰丝四女和我,本已拥挤难耐,如月根本就进不来。
罗莎和雪芝识趣地退到外面,让出了一点空间,如月看也不看二女,大步踏进屋里,公主和皇储的派头令二女有些畏缩地把身体向后靠了靠,而兰丝则礼貌地退到一边,让如月可以走到义父的桌边。剪掉了头发之后,如月又恢复了从前高傲的本色,令人不敢亲近。
惟一不为所动的人是希拉,当我从床边站起身来时,希拉轻轻地瞪了如月一眼,然后牵住我的左手和我肩并肩地站在了一起,我们的手掌紧紧地握着。
「大祭师,你想说些什么?」
义父虽然贵为大祭师,但他平时邋遢惯了,没有半点祭师的样子,大家都只记住了他是苍龙学院的校长,却很少有人注意到他是帝国的三大祭师之一。
「公主,你剪了头发,又想回到从前吗?」
如月傲然道:「皇者,就要有皇者的样子!这是我的选择!」
「你说得倒也没错,不过,如果过分执着于自己的目标,有时反而会得不偿失。」
「当初我选择走这条路,早就有这个觉悟了。」
又来这一套了,我心中微怒,正想言语相讥,身边的希拉却示意地握紧了我的手。
「既然这样,我也无话可说了。陛下想要知道的东西,我已经告诉他了。你拥有你父亲已经失去的东西,身为皇者或许需要这些东西。但是,身为一个『人』所不能舍弃的东西,希望你能在未来继续将它保存下去。嗨,一个女孩子,你肩头上背的责任实在是太重了。」
如月眼神一黯,默默地退到一边。
「那你呢?兰丝,公主选择了皇者之路,你走的是祭师之路,你该不会把贞洁作为你守护一生的东西吧?」义父把话题一转,突然移到了兰丝身上。
义父这句不太干净的话顿时让兰丝双颊绯红,兰丝瞧了我一眼,突然低下了头。她今天穿着一袭素净的祭师服,这种服装其实和无袖长裙相似,不过服装的布料为白色的亚麻布,领口开得很高,雪颈以下的部分都被遮住了,一条淡黄色的丝带的腰带束勒着纤细的腰肢,丝带的结系在右边,多余的部分自然地垂在腰际上。
比起还未成年身材就过分火辣的罗莎,兰丝明显发育得较迟,她应该有十七岁了吧,可是胸部也才微微隆起而已。不过她的皮肤特别好,洁白细腻,嫩得仿佛可以拧出水一般。
「如果你认为自己的选择是对的,那就按自己的意愿去做吧!这一点你应当向这个臭小子学学,不必拘泥于古老的清规戒条,祭师的身份并不应该成为你的束缚,这就算是我给你的忠告吧。」
兰丝也若有所思地退到了一边,连说了这么多话的义父显得体力不济,气喘得有些急,希拉连忙抓过床头的被褥垫在他身后,让他靠着休息了好一会儿,方才回过劲来。
义父把目光移向希拉,希拉识趣地伸出手去,义父抓着她的手,另一只手却抓住了我的手。
「希拉,可怜的孩子,跟达克相同,你们俩的人生都是一场大梦,也因此你必须在梦醒后背负着痛苦的选择;但我的孩子,顺从你的心走下去吧。」
希拉的身体一颤。
「你都知道了?」
「知道了一些吧,星见快死前,老天总是要他们看一些不应该看到的东西,而这也实在太多太沉重了。」
希拉用细如蚊鸣的声音说道:「对不起。」
义父轻敲着希拉的手,意味深长地说道:「为何要说对不起,你并没有做错什么啊,要怪只能惨命运的捉弄与安排。既然现在的你已经先醒了,就应该忘掉一切重新开始,把握住现在才是最重要的,不要再被过去的梦所牵制。我可爱的孩子,顺从你的心走下去吧!论将来的路多么难走,但我相信达克都会支援你,陪伴着你走下去的。」
「义父,你在说什么啊?你的话好怪啊……」
义父苦笑了一下,牵着我俩的手把他们叠在了一起。
「达秀,幸福是只会飞的鸟,捉住她,就要抓紧了,千万别再让她飞走了。」
「这一点我懂,我会努力让希拉幸福快乐的。」
我许下诚诺,捏紧了希拉的手,我发现希拉的手掌也很冰冷。
「该轮到了你了吧,达秀!你长大了,懂得思考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我只想告诉你,无论什么时候,无论多么地悲伤,多么地绝望,你都不要放弃希望。」
「希望?」
「对,你的未来是由你心中的希望决定的!」
「义父,你的老毛病还是改不了啊,都这时候了,你还是对我说这种莫明其妙的话。」
「既然这样,那我就再说清楚一点吧。你所经历的一切,你所遭遇的一切,你所拥有的一切,你所失去的一切,到头来都只是一场梦而已!」
我一掌拍在自己头上,惨叫道:「又来了……」
「将来当你可以放下一切,悟通一切的时候,你自然就会明白我的话!公主,其实你的情况也差不多啊。」
如月在边上轻哼了一句,表示听见了。
「我累了……除了达秀,你们都出去吧。」
义父疲惫地闭上双眼,示意众人离开。
※※※ ※※※ ※※※ ※※※ ※※※
除了我和义父之外,屋里现在已再无一人。兰丝和希拉诸女现在都在楼下一层,而如月则又回到苍龙阁的塔顶,独自吹着冷风。
我坐在床边,双手握着义父的手,手掌连心,我希望能借此拖住义父正在逝去的生命,他的手实在太冷了。我和义父开心地交谈着,自从安达死了之后,我们父子俩就一直没有沟通过。
「义父,我很奇怪,以你的性格,应当不是那种墨守成规的人吧。」
「那当然了!」
「那么你为何这一生都不娶妻生子呢?」
「这话很好笑啊,我是星见,星见是不能结婚生子的,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啊。」
「那我母亲呢?」
「……」
「我爸爸死的那一年,你往我们家跑得也太勤快了点吧!那段时间好像你的衣服也穿得整齐了不少……」
「臭小子,不要胡说,小心你爸打死你!」
「嘿,义父啊,你当时心里在想什么,妈妈她早就知道到啊,你,是一直偷偷地暗恋着妈妈吧……」
被我揭破了心里的秘密,义父顿时急了起来。
「胡说八道,你这臭小子……」
「义父,你脸红了。别太激动啊,你的身体……」
我连忙坐到义父背后,用手轻捶着他的后背,助他理顺气息。义父的生命力已接近枯竭的边缘,任我怎么注入龙气也没有半点转好的迹象。
喘了几口气后,义父无力地将身子靠在我的胸前,长叹道:
「有时我真的很嫉妒你父亲,我们是好朋友,可是他得到的什么都比我好,俊朗的外表,强壮的身体,地久天长的真爱情……嗨,什么都比我好!」
「这个就不要难过了吧,老头子不在的时候,本是个好机会啊!你想追求妈妈,当时我也在暗暗地帮你啊,否则每次你来找妈妈的时候,我都找借口溜出去,就是为你们制造独处的机会啊!」
「你这臭小子,父亲才刚死,就动着脑筋要母亲改嫁,有你这样的儿子吗?」
「明明是你自己不安好心嘛……其实这一切都是为妈妈好,老爸死后,她整天都以泪洗脸,我怎么劝都没有用!我只想帮妈妈减轻痛苦,所以当时发现义父你的狼子野心之后,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你这小子,小时候我就看出你不是好东西了,普通人是不会这么想的,你这坏小子……」
「刚开始时,我并不是那么想的,起初察觉到你的真实目的时,我非常恼怒,在心里大骂义父你人面兽心,衣冠禽兽,丧尽天良,趁人之危,连朋友之妻都不放过……那时,我甚至想把你揍一顿。」
「……」
「幸好当时我没有这么做,毕竟我叫了你好多年的『义父』,所以在揍你之前我犹豫了一下……」
「……」
「我把我的烦恼告诉了安达,是她说服了我。义父,你知道当时安达是怎么说的吗?义父,义父!?」
我惊觉义父的身体突然僵硬起来,不知何时,他靠在我身上,面含微笑,双目紧闭,早已停止了呼吸。
「那时候安达对我说,如果我是真的爱我的母亲,就应当想方设法让她幸福、快乐。既然义父是真爱妈妈的,如果你能给妈妈带来幸福,让她的脸上重新挂上微笑,那么,我为什么要用世俗的眼光,世人的习惯,去破坏这个可以让妈妈幸福的机会呢……」
「她说得很好啊,义父!可惜她和义父你一样,都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
我浑身颤抖,把脑袋埋进义父的怀里,终于忍不住痛哭起来。
「这世界上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又少了一个了……」
【正传第三部:死亡天使(成名篇)·第十四集】第九章:负面情绪
首先感谢大家的帮忙,事情依然是一片迷雾,有消息说十天后会解决。也许是吧。现在连更新都没心情了,索性一次把十四集全贴完了。然后……然后何时更新,各位再等一个月吧。大陆那边分不清朝三暮四区别的朋友,如果再在我常去的那几个网站上叫骂催稿,我一定会感动得拖上三个月再更新以示感激。反正现在的心情实在好得过了头。
不过好消息还是有一点的,看到元元的旧人咬桔子的猪出现,真是非常高兴,举五肢致意一下先。
按照帝国的习惯,义父的尸体被火化,骨灰在高山顶上被散向大地,重归尘土,这种仪式被称作葬天,星见死后,都是用这种方式埋葬的。葬天仪式需由纯洁的处女来主持,已是神官身份的兰丝自然成了不二的人选。在我出征后的第七天,兰丝就搬到了义父那儿,成了他有实无名的弟子。对于义父这种「捞过界」的行为,兰丝的老师九凝居然也睁一睁闭一眼地默许了。
重新和外界获得联系,我终于知道了前方的战局。我离开军队之后,老赤甲龙率领大军追击魔兽联军,不过由于对手后退有序,只方实力又不相上下,互有顾忌,最后人类军队像护送似地让魔兽丝毫无损地退出了已经损毁的所罗门要塞。
战争结束了,一切又回到了开战前的模样,只是交战三方都多了数以百万计的孤儿寡妇。
义父的死让我暂时恢复了自由之身,皇帝允许我参加义父的葬礼。义父生前并不太喜欢热闹,按照他的遗言,葬天仪式上也是一切从简,除了亲朋好友以及一些非来不可的人外,并没有太多的外人。
在葬礼上,我遇到了银翼龙乔西。众人散去的时候,我抓住机会叫住了乔西。
「那天你用银月之眼探测我的身体,情况真的像你说的那样吗?」
「不,第一眼看到你,我就发现,你体内的龙之魄包含着另一种力量,是那位魔族暗黑龙的力量,现在的暗黑龙,从某种意义上说,已不是我在潘杰尔谷地碰见的那条暗黑龙了。」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乔西的话仍然让心中一惊,尤其是他最后一句话,更是语带只关,耐人寻味。
「既然你都知道了一切,为什么要在陛下面前说谎,我和你并没有什么交情,为什么帮我?」
「因为我并不想帝国的七位龙战士永远少一人。」
「你是考虑到我没有后代吗?」
乔西看了看四周,最近的人离我们也有二十步远,他压低了声音说道:「并不是这个,我还不是那种不明事理的人,这次你水淹加里斯,淹死四十万魔兽大军,就凭这个,说你勾结魔族,出卖人类,说什么我也不会相信的。」
我凄然一笑,「很难得,要是皇帝陛下也像你这么想,我也不至于落到现在这个田地吧。」
「不过,说你和魔族公主勾结,我却完全相信。达克,我们几个是一起长大,虽然我和你的交情不是非常好,但自从你砍了我家的那颗樱桃树后,我对你也有了一番认识了。」
「那我在你的心中是什么样的人?」
乔西把目光投向远处,数十步外,希拉和乔西女友飞羽以及卡玛肩并肩地站在一起,两人不知在说着什么。
「你是那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所以你为了杀死斯罗,和魔族的公主联手,我想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吧?或许在你的心中,你认为这种做法并不能说是背叛,你所做的,还是忠于帝国,为了帝国好吧?」
「你以为你的银月之眼真的那么厉害吗?连我心里的想法你都能猜出来?万一错了怎么办?万一我真的和魔族勾结,要毁灭帝国呢?」
「你不要说这种话来激我,我相信,至少现在的你,还不至于做出这样的事吧?」
「你这么信任我,真是让我感动啊!如果你判断错了呢,毕竟你所说的,只是现在的我,那么将来的我呢?」
「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那么……」
我只觉得眼前白光一闪,映月已闪电般地从乔西的右臂中跳了出来,在我面前画了个银弧。当映月重新回到乔西的手臂中时,我的额前落下了几缕黑发。
「我会拼了命阻止你,哪怕是同归于尽,以弥补我犯下的错误!」
总是挂着和蔼微笑的乔西,脸上终于也露出了一道淡淡杀气,尽管只是像映月般一闪而过,却仍然让我感到了丝丝寒意。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希望我这次没有做错,好自为之吧,暗黑龙!」
乔西的那一刀虽快,但对我来说并非不可招架。令我感到寒意的是乔西心中的的执着的信念,我从来不相信正义,但哈尔格特家族的龙战士却相信,当他们为了心中的信念而拼命时,爆发出来的力量就连三头黄金龙也要畏之三分。
「映月与逆鳞,光明与黑暗,这是两把属性截然相反的神兵,我也不希望它们有相遇的一天啊。」
「我会一直盯着你的!」
「应该不会有那一天的吧,乔西,不管怎么说,你这次帮了我,我会记着的。」
我朝乔西伸出右手,他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和我握在了一起,我发觉乔西的手非常地有力。
※※※ ※※※ ※※※ ※※※ ※※※
有件事情得说一下,也是老问题了。《龙战士》从初写到到现在,几经改版重写,实际上青蛙三易其稿,总共写了三个版本,元元的初稿版,龙的天空改写版,以及现在的在色度出版的色度版。
由于写作的时间历时两年,中间各种各样的原因,现在网上大部分网站收录的龙战士,第一部和第二部都是天空改写版的,第三部死亡天使篇则又是色度版的,收录的时间太长,牛头配马嘴,所以才会有前后剧情不一致的事情出现。说频的龙战士被删,是青蛙自己做的,青蛙正计划将所有天空改写版的龙战士统统送进地狱里去。
哪里可以找到最正规的?
有两个网站,一个叫老鹰文,一个叫爬爬虫的,冒着被老江老胡请他们去喝阿华田的危险,收录了色度出版的龙战士,那边算是最正式的了。还有一个叫上砚的,那是青蛙的个人专区。
对于他们的行为,青蛙是什么也没有看见,什么也没有听见,所以别问我这两个网站的网址。
这段话非常重要,省得老是有人写信问我,很烦的,为了不被那些转贴的家伙删了,所以也学弄玉,塞在文章中间。
※※※ ※※※ ※※※ ※※※ ※※※
一回到家中,我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抱着希拉诸女在床上疯狂地交欢缠绵,回到风都之后,来自各方面的压力就像无形的魔手般紧紧地扼住了我的喉咙,让我难以顺畅地呼吸。然而就算是在男女交合的最高潮,徘徊在我心头的无力感与压迫感也仍然挥之不去。
激烈的交欢过后,诸女终于不堪我的鞭挞,先后疲惫不堪地睡去。身体积蓄的欲望已得到抒发,但我心里的那团火焰却越烧越旺。
「日不落山一战,若不是我武功不如斯罗,安达也不会为了救我而死。」
「今天,若不是奥拉的皇帝的实力比我强,我也不必像现在这般仰人鼻息受尽凌辱。义父也不会为了我在重病之时还要撑着身体为那个狗皇帝观星。」
「变强,我要变得更强,我做这世上的最强者!」
「天缺再怎么厉害,也只是一招守招而已。进攻是最好的防守,要想保护自己的人,还是需要更强更有杀伤力的武功啊!」
我看了看怀中的希拉,她的身体和我紧紧地缠在一起,希拉的眼角边还残留着一点水渍。我轻轻地用手指抹去那点水渍,小心翼翼地将她缠在我腰上的手臂分开,慢慢地脱出身来。
「天灭应该是一种非常邪恶的武艺吧,义父,你要是知道我在你死后的第二天就去修炼天灭的话,你一定会非常生气吧?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好,可是在这个强者生存的时代里,没有力量只是鱼腩和羔羊,任人宰割。为了保护我所爱的人,我只有这么做了!对不起了,义父。」
※※※ ※※※ ※※※ ※※※ ※※※
义父的葬礼,哥里德尔叔叔并没有参加。当我找到他时,他坐在自己的实验室里,背靠着软椅,鼻子上架着一副眼镜,悠闲地看着书。
一见到他,我劈头就喝问道:「义父是你的亲哥哥,他死了,你居然不参加他的葬礼?」
他连书本也不放下,瞄了我一眼,冷笑道:「有那个必要吗?」
「怎么没有必要?就算科学家是怪物,也不至于怪到这种地步吧?」
「人都是会死的,死了就死了,让活人为死人流泪,替死人受罪,简直是无聊至极!」
哥里德尔冷漠的口气彷佛死去的人不是他的哥哥。
「你这家伙?」
若不是心有所求,我的拳头早就落到他的脸上去了。
「讲大道理吗?大道理我比你还会说啊!活着的时候对他好才是重要的,死了后再做什么事,再怎么风光大葬,死人也享受不了,那只是做给活人看的。我的时间宝贵,像这种装模作样的演戏浪费的时间的事,我没空!」
「活着的时候对他好?」
我不禁哑然,竟找不到半点反驳的理由。语塞的我默不作声站在哥里德尔面前,我们俩陷入冷战的对峙状态。
冷场了一会儿,哥里德尔放下了书本,眼珠子转了转,瞪了我一眼后,训斥我道:「你的时间多得可以傻站在我面前浪费了吗,我还以为这几个月来你有长进了呢,」我没有答话,我突然发现,过去一直觉得不错的哥里德尔叔叔变得非常地令人讨厌,因为他的脸上一直挂着嘲弄的,幸灾乐祸般的笑意。
「安达死了,你的义父也死了,死得好!死得太棒了!」
「你说什么?」
被他触动了心中最痛的地方,我勃然大怒,几乎就要一拳轰过去了。
「生气了吗?怒火也是负面情绪的一种,没有负面情绪,你又怎么练得成天灭啊!」
「我知道你是在有意刺激我,你也知道我最近的心情非常不好!别惹我,有的话是不能乱说的!」
哥里德尔扶了扶眼镜,绿豆大小的眼珠子斜斜地看了我一眼,恐吓对他并不起作用。
「安达和你义父的死令你悲痛,悔恨,自怨;皇帝的处罚更令你压抑、烦躁、不满、怨怼,加上你心中存在的对未来的恐惧,对皇帝的畏惧,以及现在对我的厌恶反感,人类心中的种种负面情绪,你现在差不多都拥有了!」
「既然这样,那就把天灭给我吧,我的时间也一样不多!」
「你着急了,你现在的目光可以杀人!很好,焦急也是负面情绪的一种,加上它就更完美了,可惜少了嫉妒,不过这样也足够了!」
哥里德尔叔叔只是一个不会半点武功的狎西,但面对着面带杀气,心中充满无限怨气的我,他仍然可以谈笑自若。他很冷血,冷血得令同样有些冷血的我也感到反感和厌恶,我示威似地将拳头捏咯得滋咯滋响,示意他别惹事,不要撩拨我心灵的旧伤。
「别再用这种目光瞪我了,拳头捏得那么响干嘛,你的拳头再硬,比得过如月的霸拳吗?」
「废话少说,别再耍弄我了,天灭是什么,在哪里,告诉我!」
「现在是你求我哦,求人办事,哪有像你这样的?」
「不要逼我,惹恼了我,用天魔噬魂强行读取你的记忆,一样可以得到天灭的秘密。」
「别生气啊,我逗你是为了你好!你心中的负面情绪越强烈,就越接近成功啊!」
「我现在已经很愤怒了,受够了!我数到三,一,二!」
「哈哈,连拳头都举起来了!算我怕了你了,好吧,天灭的奥秘就在这里,拿去吧!」
他不紧不慢地从怀中掏出一颗晶石来,晶石的表面闪烁着荧绿色的光芒,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有些诡异。
「封魔玉?」
我一把夺过封魔玉,转身就走。
「走那么急干什么?我不说清楚,你怎么知道如何使用封魔玉?」
「不用你教,这点我知道!」
「那你知道到什么地方修炼天灭最合适吗?」
我停下了脚步。
「达秀,趁现在天还没黑,城门未关,到亡灵谷去吧!如果顺利的话,明天天亮之前,你应该就可以学会天灭了。」
「你教给我天灭,我不会感激你的!因为我知道你没安好心,你只是把我当成一个试验品吧。」
我哼了一句,扬长而去。
「我才不指望你这坏小子会感激我呢,我只是想看看,当代表创世力量的霸拳与代表灭世力量的轰天拳相遇时,会是怎样一个灿烂的情景呢?」
【正传第三部:死亡天使(成名篇)·第十四集】第十章:逆世拳·轰天拳
「天灭,你到底是什么东西?我的曾曾祖父,你又是怎样的一个人呢?为什么灵魂石中关于你的记忆几乎都被我的曾祖父抹去了呢?义父说你是个不幸的人,在你的身上,又发生了什么不幸的事情呢?」
处在亡灵谷的最深处,手里握着封魔玉,我却反而不像讨要天灭时那般着急了。和灵魂石不同,封魔玉在大陆上通常被用来封印某种可怕的魔物妖物,但也有其它一些特殊的用处,比如说用来贮存武功。
尽管没有打开封魔玉,但我感觉到这块绿色的晶石中隐隐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力量。
「修炼武功,最讲的就的就是平心静气,但这颗封魔玉里透出来的力量却让我心烦气躁,无法静下心来,真是古怪啊!算了,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就让我看一看,传说中的天灭,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一咬牙,将体内的龙力注入封魔玉之中,吸收了暗黑龙龙气的封魔玉顿时白芒大盛,释放出强烈的光线来,刺眼的白光照得我只眼欲盲。
※※※ ※※※ ※※※ ※※※ ※※※
等我恢复视力时,我的面前已站着一个人影,他的形象是由一团发光体聚成的,发光体越来越清晰,最后凝成一个清晰的形象。
「这个男人,就是我的曾曾祖父吧?」
眼前的他,身材与我相差无几,身体表面结成的暗黑龙之铠也是一模一样,只是翅膀只有一对,手里并没有握着逆鳞。他的脸上戴着一个铁制的面具,遮住了他的真面目。
「听说我的曾曾祖父里特生前像雷兹一样,以拳脚功夫闻名帝国,从来都不使用武器。」
凭着这个面具,我已经能确定此人是第四代的暗黑龙,我的曾曾祖父里特了。
因为里特先祖年青时曾因为一个意外被毁容,从此以后就整天戴着一个铁制的面具。站在我面前一动不动的他,全身上下透着火山般炽烈的杀气与恨意。
「太太爷爷,是你吗?过了一百多年了吧?虽然只是能量幻像,可是我却仍能感觉得你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怨气,绝望般的怨恨……」、尽管仅是能量幻像,但他身上闪发出来的气势居然还在奥拉皇帝之上!甚至我拿帝国出现过的数十位龙战士与他比较,所有七代龙战士中,竟只有雷兹??法比尔可以与其相媲美。
「太可怕了,这就是天灭的力量吗?」
退了十多步,我看了看四周,却发现自己已处于一片白色的虚空之中,我的身边除了面前的曾曾祖父外,再无任何事物。
「好厉害啊,这也是虚拟幻像吧,连这个也制造出来了。不过天灭是怎么回事,你快演示给我看啊!」
明知一切都是幻像,但我仍感到不知所措,弄不清楚自己到底该作些什么。
就在疑惑中,四面的环境又发生异变,白茫茫的虚空突然转化为血红色,与此同时,里特先祖身上杀气猛地集中起来,暴风雨般地朝我席卷而至。
「奸夫淫妇,通通给我下地狱去吧!」
一声怒吼,彷佛是来自地狱最深处的吼叫,面具后露出来的金色的眼珠在一瞬间化为了血红色,没等我反应过来,里特先祖已挥动右拳,野兽一般地猛扑过来。
先祖全身缠绕着一层黑色的氤氲,拳头上更凝聚着一股强至没法形容,阴霾狂暴的暗黑力量,毁天灭地的一拳,强大得彷佛可以将整个宇宙一拳毁灭。
「现在的他,应当是第七次褪变后的暗黑龙了!但这种力量黑暗得也太夸张了吧,恐怕只有世界毁灭的时候才会出现吧?」
面对着充满毁灭力量的一拳,我惊惧得手脚冰冷,唯有拔剑应战。
拳剑相交的一瞬间,我的耳边响起一个充满无穷恨意的男声:「违反一切自然规律,忤逆任何世界法则!」
拳剑交加,逆鳞瞬间碎为粉末,灰飞烟灭。
「世间竟有如此拳法!」
毁灭之拳去势未尽,一拳击在我的胸口上,紧接着,像要强行融合似的,先祖的身体整个投入我的怀中,整个人像空气般地从我的身体里穿过。
「这是幻觉吧?」
我惊愕不已地低头一看,却发现胸口被拳头击中的地方明显凹下去了一块,凹痕处显出无数的龟裂,以中拳处为中心,呈放射状地不断地向外扩张。
「哇!」
就在恐怖的惨叫声中,我的整个身体已分解为无数的肉块,炸成粉末。
在身体粉碎的一刻,我重新体会到了那种感觉日不落山一战时,我的心脏被斯罗的破龙斩击碎时的恐惧。
「这一定是幻觉,可是被杀的感觉怎么这么强烈,这么真实?」
大脑一片空白,等我重新恢复思考能力的时候,我却惊讶不已地发现一切又重新回到了开始的阶段我仍然好端端地站在一片白色的虚空之中,左手提着逆鳞,身体上没有任何伤害。但被杀的感觉仍然清晰地留在我的体内,强烈地震撼着我的神经。
「虽然只是幻觉,不过这种被击碎,被毁灭的感觉,也太真实了吧……」
站在我面前的先祖里特,此时转化为另一种变身形态堕落天使变身。
「我要杀尽世间一切意图害我之人!」
又是一声有如噩梦般的嘶吼,紫眸再次化为血红色,里特先祖再次挥动黑暗之拳,周身蒙上一层紫气,再度猛扑而至。
「上回是龙战士形态,这回是堕落天使形态,难道我还要被这种形态再杀一次吗?」
估计这一次结果和上一次差不多,不过我实在不愿再体会被杀的滋味了,然而挥剑招架的结果仍与上次一般无二,逆鳞在里特先祖的拳下再次化为粉末,去势未尽的拳头再次轰中我的胸口。
「不对啊,这一拳上面包含的力量,和龙战士形态下的一拳,并不一样啊!」
比起前一回那粉碎一切,摧毁一切的末日一击,先祖这一拳的力量却化为一个无形的黑洞,彷佛要将世间的一切吞噬殆尽。
「是蚀的力量啊!」
胸口被击中的一瞬间,胸部的肌肉迅速萎缩,全身的精气像摧毁了堤岸的洪水一样狂泄而出。
比起上次不痛不痒地「死」去,这一次的我却是「死」得惨不堪言,承受了比龙魔噬魂还要霸道百倍的吸蚀力,身体遭侵蚀的滋味痛得我惨叫连连,那种感觉,有如一把利刃在身体的五脏六肺处不停地戳着,刺着,一刀刀地割着我的肉。
就在中拳的一瞬间,身体的精气瞬间流失得干干净净,迅速地化成一具干尸,最后魔气一吐,整个身体再次炸成粉末。
「原来,这个所谓的逆世轰天拳,在龙战士形态和堕落天使形态下,表现出来的威力都不一样啊。逆世轰天拳,其实是两种拳法的名字,堕落天使形态是逆世拳,龙战士形态是轰天拳。」
身体重新恢复原样之后,连着两番被杀的经历,已骇得我手足俱软,因为每一次被杀的经历都是那么的真实。
就在痛苦和思维混乱中,那个充满恨意的声音再次响起。
「继承我龙力的后人啊,既然你能看到我,你一定也拥有和我相同的悲伤与怨恨吧!恨与怨的痛苦,就是轰天拳和逆世拳力量的源泉。世人皆负我,世人皆可杀!杀尽世间一切负我之人!天上地下,凡逆我者,一概皆杀!杀!杀!杀!
杀!「
连着几个杀字,震得我头昏脑涨。单调的「杀」字一直响个不停,声音越来越大,起初几声还能忍受,但随着声音愈来愈响,像钟鼓般在耳朵里回响个不停时,那就变成是一种折磨了。
「有完没完啊,快停下来啊!」
我烦躁地用手捂住耳朵,可声音却能透过耳膜直接传入心中,脑海之中。到了最后,每喊一声,都是惊天动地的巨响,贯脑而入的魔音似要将我的灵魂撕得粉碎。
「够了,快住口!」
「受不了啦!封魔玉,快给我恢复正常!」
「暗黑破魔封!」
大脑被魔音刺得肿胀欲裂,就在极度的压抑和痛苦中,我将体内的龙力全面释放出来,打出暗黑破魔封。
「波!」
一个黑色的光波蓦地由我的胸口产生,迅速扩张,瞬间充满这个血红色的空间。
「﹛」的一声轻响,四周光芒一闪,我只觉得大脑一昏,眼睛一花,等我回复知觉时,异度空间已完全消失,我发觉自己的只脚又立在了实地上。
「啊,回来了,不对!我的身体,好像在变小?还有记忆,连记忆也在流失,这,这是什么回事?」
我发现自己的记忆在飞速地倒退流逝,身体也跟着退回从前,周围的场景配合着春夏秋冬般不断地切换着……
二十岁,十八岁,十五岁,身体、记忆、力量甚至时光都在倒退,一直倒退到我的堕落天使变身觉醒的那一年……
「别走啊,爸爸!」
亡灵谷内中,我哭泣着,挥舞着长剑,将一个个扑上来的僵尸和骷髅们挑飞。
一个强壮的男子在不远处慢慢向前走着,对我的呼喊是充耳不闻。
「救我啊,爸爸!」
就在极度的恐惧之中,我体内的堕落天使化身觉醒了。我展开新生的翅膀,借着新得的飞行能力逃出亡灵谷。
男子猛地回过身来,右掌对着我一指,禁飞魔力传来,我只觉得只翼一痛,猛地从空中摔了下来。
「用你自己的只脚走出来,别想取巧!」
父亲封印了我的飞行能力,逼得我被迫用武力对抗亡灵生物。
「该死的家伙们,你们和爸爸一样的可恶!统统给我下地狱去吧!」
面对着不断扑上来的僵尸骷髅,我的剑很快就砍断了,趁势扑上来的一个僵尸一下子将我压在地上,腥臭的大嘴一口咬向我的咽喉。一切都是十年前发生过事情的重演。
当时的我,是在恐惧中本能地用牙齿和僵尸对咬,用手顶,无意中扭断了对方的脖子才挣脱了出来,最后是像受重伤的野兽般杀出重围。
但这一次,相同的命运并没有再度发生……
就在对死亡极度的恐惧,对父亲的极度愤恨中,一种莫名的明悟涌上心头,体内的魔气流传加速,就在不知不觉中以一种独特的方式运行起来,体内的力量成倍地翻升。
「该死的亡灵们,你们和爸爸一样,通通下地狱吧!」
我右手将咬我的僵尸的头颅高高托起,左手对着他的下巴就是一拳,腐臭的尸体挨了这一拳,在一秒内迅速地化干瘪风化,变为一具名副其实的干尸。
左拳有种膨胀的感觉,不用龙魔蚀魂,只是随意的一拳,就瞬间把僵尸身上的血肉精华蚀个干干净。后背有异物向我扑来,我想也不想,反身一拳,先前蚀来的力量精华全数送进偷袭者的体内,硬生生地将他炸成碎末。
「该死的爸爸,不靠你,我也一样可以走出去!」
我挥动逆世拳,一拳蚀,一拳攻,出招的力量完全是借来的,根本不费半点气力。当我用逆世拳轰中对手,拳头瞬间蚀尽对方的血肉精华的那一瞬间,心灵深处生出一种想要毁灭一切欲望,而我转换魔气,挥拳轰杀对手时,这种欲望不但得不到发泄,反而像火上加油般地急剧膨胀。杀的「人」越多,嗜杀的冲动就越强。
恶性循环中,体内的杀意无限地扩张着,而力量也随着杀意的扩张而水涨船高。数十招后,围攻我的僵尸骷髅全成了躺在地上的枯骨。
「爸爸,我是你的儿子啊,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
「爸爸,我恨你,我要杀了你!」
无「人」可杀,我很自然地把目标对准将我弄到如此田地的父亲。
见死不救的父亲实在该死!
爸爸的背影就在远处面前晃动着,我在后面拼命的时候,他根本就不曾回头望我一眼,对于我的呼救,他也一样充耳不闻。在我的眼里,父亲厚实的后背是那么地令我厌恶。
心中的恨意化作狂暴的力量,全都集中在我轰出的左拳之上,带着紫色氤氲的右拳,重重地击在爸爸的背上。
爸爸转过头来,我的面前出现一张枯萎的人脸,接着眼珠从眼眶中掉下来,整张脸瞬间风化成一具干尸,不光是脸,身体其它的部分也一样的枯萎化,最后哗啦一声,周身的骨架像倒塌的积木般在我面前散了一地。
「啊……我杀了爸爸?这是真的吗?」
望着那堆枯骨,我却又清醒了过头,难以置信地看着做为凶器的左拳。而令我爱恨难分的父亲,此刻已化为一堆枯骨堆在我的脚下。
「不,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一定是幻觉!」
就在懊恼、悔恨之中,时光又一次地发生震荡,这一次,场景切换到了日不落山,安达抱着我平静死去的那一幕……
※※※ ※※※ ※※※ ※※※ ※※※
「一切都是我的错,如果我不逞英雄留下来,如果我不顾那几千个掉队者的性命,如果我小时候肯好好修炼武功,把自己炼得比斯罗还强,安达就不会死!」
悲痛,悔恨,自怨、自责,在这些负面情绪的煎熬下,另一种力量也在身体里渐渐地形成。
「都是我!都是我的错!」
只臂的肌肉不住地膨胀着,捏紧的拳头电光流传,轰天拳的招意就在痛苦和自责中慢慢地流入我的心灵????????????「你们这些魔族兽人,通通下地狱去吧!」
我挥舞瞬间学会的轰天拳,冲着被碧姬逼退的魔兽联军追了过去。
彷佛时光倒转一般,我回到了过去,重新经历生命中最令我刻骨铭心、痛苦不堪的一幕:父亲的强化教育,安达的黯然逝去。命运的轮回撕开暂时愈合的伤口,让我重新回味当年的苦痛。
「杀!杀!杀!」
每个被我追上的魔族兽人都在轰天拳下化为肉沫,轰天拳的力量完全是以破和灭为主,和自然法则背道而驰,中拳的魔族兽人,身体全被分解为构成世界的四大元素,消失在空气之中。
「别得意啊,暗黑龙,看我的破龙斩!」
先前被碧姬击退的斯罗又转身挥舞着打龙牙杀了回来,打龙牙上青光闪烁,那是破龙斩的力量在聚集的前奏。
「下地狱去吧,斯罗!」
疯狂状态的我毫不犹豫地挥出了右拳,击打在斯罗劈来的打龙牙上,青牙龙的龙气本是暗黑龙力量的克星,但这一回情况却倒了过来。轰天拳上凝聚的暗黑龙力,就像先前分解魔族兽人的身体一般,竟将破龙斩的力量还原为普通的魔法元素。
青牙龙的破龙属性只能破龙,而先祖的天灭也同样是破,可是这种破却是针对这种世间所有顺应自然规律事物的破,破尽一切的破。
当的一声,打龙牙被我一拳击断,去势未尽的拳头顺势击在斯罗的胸口上。
就像先前被我杀死的敌人一般,斯罗的身体也开始破碎分解,化为微尘。
斯罗的身体分解的时候,眼前的景空又一次模糊起来,时光再次波动,切换到塞尔兰山上,我与如月决斗时的情景。与前两次不同,这一回决战的场面已扭曲得不成样子了。
「如月,被你骑在头压迫了这么多年,这些年的耻辱我要一次和你算个清楚!」
「达秀,你这个废物!就凭你?」
「不要以为练成了霸拳很了不起啊,这次我就用逆天而行的轰天拳,领教一下你的霸拳!」
在第三个场景中,我和如月以轰天拳和霸拳对轰,变身级数差了我一级别的如月终于不敌,被我一拳击倒在地。
「如月,你这臭娘们,以前打得我那么惨,想不到也会有今天吧?」
看着倒在地上无力呻吟的如月,我跪下一条腿,正准备撕扯她的衣物来个霸王硬上弓,时空却再次波动,场面成了我与奥拉皇帝面对面的决斗。不知为什么,此时的我已经拥有了龙战士第七次褪变后的力量。
面对着手握杀神,不可一世的奥拉皇帝,我丝毫没有产生半分惧意。
「你这个喜欢操男人屁眼或者被男人操的狗皇帝,以为靠着一把破剑就可以打败我吗?老子今天不但要打败你,夺你的江山,而且还要当着你的面干你的老婆女儿!」
连续三场的决战秒杀对手,心中的自信已强得无以复加,我冲着皇帝喊出自己平时想都不敢想的话,然后挥出轰天拳,将他连人带剑轰得粉碎。
「太过瘾了,天上地下,还有谁可胜我?」
击杀皇帝之后,大功告成的成就感潮水般激荡着我的心,忍不住仰天长啸起来。
「做白日梦吧,这样的拳法,也敢说是轰天拳?」
一声怒吼从背后响起,里特先祖又出现在我的身后,比黑洞还要黑暗的逆天之拳,呼啸着向我轰来。
「又是你!就算是幻觉,我也不想在一天内被人连杀三次!」
连胜四场的,骄妄之气充盈于心,我哪容被人如此指责,我反身一拳,轰天拳对轰天拳,只拳对轰,剧痛之下,我的整条右臂完全粉碎。
「我的轰天拳,怎么一点威力都没有?」
「你的怨念还不够啊,让我再为你加把劲吧!」
先祖第二拳紧跟着轰到我的面门,临脸之时,化拳为掌,五指一张扣在我的头上,凝在手上的龙力瞬间侵入脑中,我眼前的景像再度变化。
「希拉,被我干得爽不爽啊?」
「达秀,救我!」
我的眼前猛的出现一个幻像,竟是希拉被高里压在身下任意奸淫的景像,希拉痛苦的哀嚎呼救,高里的得意狂笑,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
「我要救她,放了我!」
「没用的饭桶,胜了我再去救她吧!」
「操你妈的混蛋祖宗!」
心中的怒火化成一个巨大的漩涡,把所有的情感全都吸入,消灭得点滴无存,最后变成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暗深渊,留下来的只有一种意识:仇恨!
对高里父子的仇恨,对皇帝的仇恨,对整个世界的仇恨,甚至是对自己的仇恨。
极度的愤怒自怨打开了我的心灵之门,恨、悲、怨、毒,人世间最可怕的四种负面情绪,趁着这一时机疯狂地由先祖的手中涌入我的脑海。
「哇!我要杀了你!」
恨、悲、怨、毒,四种负面情绪充斥着我的神经,体内的龙力不住地膨胀,如同龙卷风般地在体内流窜着,手脚四肢都被不断膨胀的龙力撑得鼓了起来,逼得我不得不全力压制,以免身体被撑爆。
「眼睛开始变红了!再给你加点劲吧!」
新的意识流侵入,我的脑海中又生出了安达被乱兵轮奸的景像,「安达!」
心灵深处最重要的两处逆鳞被刺,心灵深处的负面被激发到了极点,膨胀的龙力化做飓风流只臂,灌满龙气的只手迅速地蒙上一层黑色的氤氲。
我奋力一挣,摆脱了里特先祖的钳制,右臂一挥。
「去死吧!」
一种爆炸的感觉传来,我终于击出了包含无穷怨恨力量的一拳,毁灭之拳,穿越时间与空间,重重地击在先祖的胸膛上。
时间在那一刻慢了下来。
啵!就像是树皮从树杆上脱落的声音,数秒后,被轰天拳击中的胸口裂出了无数裂缝,慢慢地扩散至全身……
?!戴在先祖脸上的铁制的面具掉了来,露出了下面的真面目……
「唔!这张脸……」
那是一张丑陋、恐怖到了极点的面孔,整张脸塌了下去,鼻子耳朵都被人割掉了,嘴唇向外翻出,面部五官像是被人捏面团般地搂在一起,那模样就像是一团长满蛆虫的烂肉。即使是处于疯狂状态的我,仍然恶心得要吐出来。
这张丑脸朝我眨眼睛,吐出舌头,做出一个令人作呕的微笑。
「看着自己的女人被干,你一定觉得很幸福吧,哈哈哈……」
「去死吧!」
暴怒中,我追加一拳,将这张丑脸彻底击碎。
「敢动我女人,通通不得好死,就算是我曾曾祖父,我也要让你永不超生,去死吧!」
我仍然不肯罢休,冲着逐渐粉碎的身体不住地挥拳,意欲鞭尸泄恨,周围的异度空间却在这个时候开始分解消失。
※※※ ※※※ ※※※ ※※※ ※※※
「啊?我这是怎么了?」
等我真正地回复意识时,我却发现自己仍然呆在亡灵谷内,只拳对着空气胡乱地轰击着,口里不停地叫嚷着杀了你,杀死你。
「呜,好累啊!」
清醒过来后,我立刻感到全身脱力,跌倒在地,身体虚弱得像刚进行了一场恶斗一般。
「刚才的那些,都是幻觉吧?啊,天都已经亮了?」
封魔玉就落在我的脚下,不过已化成了无数的碎片。现在全身无力,我担心地环顾四周,生怕附近有什么亡灵,我的发现却更是令我大吃一惊。
我的身体周围排满了密密麻麻的亡灵生物,小至骷髅,僵尸、亡灵剑士,大至大型的兽骨、龙精,数量足有数百之数,里三层,外三层地把我围了起来。他们并没有向我扑来,个个都像中了定身术般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
「不是开玩笑吧,我现在的状态,连走路都成问题????????????」
我目瞪口呆了好长一阵子,才发现这些亡灵生物似乎都已经「死」了,在他们身上我感觉不到半点亡灵生物应有怨气。我捡起脚边的一块石头,试探着朝附近的一个骷髅扔去,中了石头的骷髅立刻像积木一样地瘫塌下来。我又试了几次,结果都相同,围在我周围的亡灵生物,全都失去了「生命」。我查看了一下四周,发觉整个亡灵谷内的怨气也减弱了不少。
「真的都死绝了……逆世拳,轰天拳,我都学会了吗,周围的怨气这么淡,该不会在昨晚都被我吸入体内了吧?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的身体又怎么受得了?
难道这就是修炼天灭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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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连更新都没心情了,索性一次把十四集全贴完了。然后……然后何时更新,各位再等一个月吧。大陆那边分不清朝三暮四区别的朋友,如果再在我常去的那几个网站上叫骂催稿,我一定会感动得拖上三个月再更新以示感激。反正现在的心情实在好得过了头。
※※※ ※※※ ※※※ ※※※ ※※※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中的,「清醒」之后,我的意识就一直处于一种混沌的,难以正常思考的半混乱状态。当我浑浑噩噩地穿过风都城的大门时,守城的士兵看见我,像发现什么怪物似的,全都畏缩地后退了几步。一路上,与我擦肩而过的行人,也个个都流露出恐惧的目光。
回到家中,推开家门,疲惫的意识再也支撑不住,哺?一声,一头栽倒在家门口,呼呼大睡。
也不知睡了多久,我被一阵男女的调笑声从梦中惊醒。我揉着太阳穴爬起来,却发现自己躺在家中的床上。
「是她们发现了我把我抬到这儿的吧?我身体这么重,几个女孩子,也真苦了她们了。」
一个男音在屋外响起。
「罗莎,这件衣服好看吗?」
「谁在说话啊?这声音好熟悉啊?」「当然很不错啦!真漂亮啊!」
「那你就穿上让我看看!」
「这不是那个卡德罗的声音吗?他怎么会在这里?」
在屋里的我把这一切都听在耳中,我顿时火冒三丈。
「罗莎,你既然……?」心中的怒火像岩浆般沸腾着,我不顾一切地推开房门,冲了出去。
在门外的走廊上,罗莎和卡德罗正亲热地搂在一起,我的突然出现,令正要亲吻的两人全都目瞪口呆停了下来。
「怎么了?继续啊,很好看啊!再来啊?」强烈的杀机在我的心头迅速地凝起来,在我面前胆战心惊地搂成一团的二人,看起来是那么地可恶?我慢慢地抬起右手,力量在我掌中不断地聚集着。
「奸夫淫妇,统统给我去死吧!」
【正传第三部:死亡天使(成名篇)·第十四集】作者的话
这一集又拖戏了,本来按计划在结尾时是要让神龙王出现的,看来要等到下一集了。这一集很压抑,而且最近几集的龙战士,剧情也是越来越黑暗压抑。怎么说呢,龙战士其实应该是一部黑暗系的作品吧,越往后走,除去最后两集外,整体的剧情都是在黑暗中徘徊。大家也看出来了,随着剧情的发展,达克的性格会逐渐走向黑暗化。
从某种意义上说,龙战士改名叫魔王之路,或许更适合些,我的原意,就是写一个原本在黑暗与光明中摇摆不定的主角是如何成为人见人怕的恶魔的。
在青蛙的构思中,达克是个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的人。现在他虽然被人害得很惨,但是当某一天他咸鱼翻身的时候,那些害他的人也将付出沉重的代价──现在只是为主角将来的报复,对他们夺妻霸女找个好的借口。
我知道这种偏向黑暗的文风对读者的承受力是个考验,不过我写龙战士的目的只是为了满足人们心中黑暗一面的愿望──霸占世间所有的美女,报复世上所有害我的人,达克决不会干有仇不报的傻事。
剧情虽然会逐渐走向黑暗,但在最后光明与黑暗会来个大逆转,结局却还是很光明的。杀美眉的问题,大家还是可以放心的。因为青蛙曾说过,美女是用来爱的。
第十五集简介,随着一个人气很高的美女的出现,这一集的文风会变得轻松活泼起来。安达死后,兰丝成长之前,她将代替安达成主角的剑鞘。
【第十四集完】
【龙战士正传】第三部:死亡天使(成名篇)·第十五集
内容简介:
浸在宽大的浴池里,我慢慢地搓洗着身上的泥垢,在浴室里,我的鼻子时不时地可以闻到食物的香味。罗莎在厨房里为我煮点心,她今天的心情很好,嘴里哼着小调。先祖里特的生平对我来说是个谜,灵魂石中关于他的资料几乎是一片空白,至于天灭,我已意识到这门武艺实在不能再练下去了,否则会有很可怕的事情放生。
心里是这么想,但实际上根本就做不到,这就好比小孩子明知道玩火不对,可是却总是忍不住去犯禁。在水里浸了不到三分钟,我终于禁不住诱惑在水中重新试炼起这招来。变身为龙战士,按照前天晚上学来的方法,运转体内的龙气,然后一拳击在水面上。受到龙力的冲击,池中的水向两边分开,裂出一道缝隙,然后又迅速地合上。
【正传第三部:死亡天使(成名篇)·第十五集】第一章:心魔
拳头蓄满了力量,然而在挥出前的一瞬间,我突然感到有些后悔:我自己风流成性,在外面处处拈花惹草,又怎么有资格要求罗莎为我守身如玉。
「算了……」
我正打算将拳头内的力量散去,左臂的龙劲却不受控制地滞留在臂内,充满龙力的肌肉迅速地紧绷鼓胀起来,增大了近一倍有余,力量莫名其妙地膨胀爆发,狂暴的龙力在血管里流窜着,不住地冲击着左拳!大脑对左手已失去了控制能力,我的拳头在愤怒,在吼叫,它需要发泄,需要尽情的破坏。
「这只手怎么会这样!快停下!」
惊恐万分中,我伸出还能驱动的右手,一把握住不住悸动的左拳,希望能制止即将发生的惨剧。
「不!」
两条手臂的力量相差实在太大了,就在绝望的吼叫声中,颤动的左拳轻易地挣脱右手的钳制,有如出柙的猛虎般挥了出去。
尖锐的惨叫声响彻了整座楼梯,我只觉脸上一热,一些红红的,带着腥味的液体溅到了我的脸上。我的左拳从卡德罗的胸膛打入,最后在罗莎的后背穿出。
「不!这不是真的!」
罗莎口吐鲜血,双眼无神地合上,我恐惧不已地抽出手臂,整条手臂已被鲜血染得通红。我的面前,罗莎和卡德罗搂在一起,一动不动地倒在血泊之中。
恨得深,痛得重,望着染血的左手,我悔恨得心肺尽碎,捂着胸口,痛苦不堪地嚎出声来……
※※※ ※※※ ※※※ ※※※ ※※※
「老公,你这怎么了,醒醒啊,老公!」
就在歇斯底里的嘶嚎惨叫中,有只看不见的手正不住地拍我的脸。而那熟悉的关切的声音,不正是罗莎的吗?
「罗莎?」
我本能地把手一捞,手指立刻触到了一个温热的肉体,像是溺水的人突然捞中了一根救命稻草,把她紧紧地将她抱在怀中。
「啊,真的是你,罗莎?你没事吧?我还以为……不说这个了,你没事就好。」
有如湖水中被投入一颗石子,眼前的景物一阵波动之后,我发现自己正躺在家中的床上,双手紧抱着罗莎。
「老公,你怎么了,你刚才的样子好可怕哦……」
罗莎伏在我的怀里,右掌放在我额上,我的脸上尽是冰冷的汗珠。
「罗莎,你没事吧?」
我抱着罗莎狂吻了好一阵子,剧烈跳动的心脏这才慢慢恢复正常。世上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亲手杀死自己的爱人,幸好这些都是幻觉,一切都是假的。我右手捏着罗莎丰满的乳房,手掌感受着心脏的跳动,又用左手狠掐了自己的大腿一下,感受到身体传来的剧痛,这才确定自己现在并不是处在幻觉中。
「罗莎,我到底怎么了?我睡了几天了,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我怎么觉得肚子好空啊?」
罗莎被我摸得浑身发软,风情万种地扫了我一眼。
「都快到吃晚饭的时间了,你睡了都快两天了!」
「两天?」
「昨天早上我和希拉正在吃早饭的时候,听到家门口有人摔倒的声音,谁知居然会是你。达秀,前天傍晚你不声不响地跑出去练功,也不说一声,担心死我们了。」
罗莎仰起头,有点嗔怪地数落着我。罗莎身上穿着一件连身碧绿色短裙,裙摆和胸围都很低,尤其是这样跪坐的姿态,裙摆勉强地遮住膝盖,而胸前那道深深的乳沟,也同样惊心动魄地暴露在我的面前。
「那时你昏迷不醒,我们还以为你受伤了,后来哥里德尔叔叔来过,他说你是练功过度,身体过度疲劳,休息一下就好了……」
罗莎在对我说话,但我根本就没有听进去,我的意识正在扫描这幢楼房,看看有没有其它的男人藏在楼内,楼内除了我和罗莎外再无他人。做了这么可怕的一个梦,我实在很担心梦里的事情会变成真的。
「希拉呢,雪芝呢?她们去了哪里?」
「她们买菜去了,希拉和芝芝是去买你最喜欢吃的菜,希拉说你最近的压力很大,要让你好好地轻松轻松。从昨天早上到现在,哥里德尔叔叔过来看了你整整三次了,他对我们说你会在下午醒来,还真准啊。」
「哥里德尔?那个老家伙?」
我嘴里喃喃地哼了一句,他这么关心我,大概是担心我这个试验品出了什么问题吧。我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五指收紧又张开,双手一切正常,并不象梦中那般无法控制。今晚我还要去找那个老家伙一趟,天灭实在是太古怪了,他一定还有什么秘密没有告诉我,无论用什么手段也要把他知道的一切逼出来。
「老公,你一定饿了吧?我先去给你煮些点心!趁这个机会,赶快去洗个澡吧!天这么热,你快两天没洗澡了,身上有股怪味啊。」
罗莎并没有注意到我有心事,她在我脸上亲了一口,笑嘻嘻地跳下床,跑去为我准备点心了。要不是我的身上的汗臭味太重,刚才这种情况她早就脱了衣服和我大干一场了。
罗莎的脚步声逐渐远去,我捂着脑袋坐在床上,心中烦燥不已。
「我并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啊,可是为什么,当我在幻觉中看到罗莎和卡德罗在一起时,居然会涌起那么大的杀机呢?难道是受封魔玉的影响,先祖里特的灵魂附在我的身上,所以对自己的女人有外遇特别反感?不过,不管怎么样,那种残杀自己女人的感觉实在太可怕了!」
※※※ ※※※ ※※※ ※※※ ※※※
浸在宽大的浴池里,我慢慢地搓洗着身上的泥垢,在浴室里,我的鼻子时不时地可以闻到食物的香味。罗莎在厨房里为我煮点心,她今天的心情很好,嘴里哼着小调。
先祖里特的生平对我来说是个谜,灵魂石中关于他的资料几乎是一片空白,至于天灭,我已意识到这门武艺实在不能再练下去了,否则会有很可怕的事情放生。
心里是这么想,但实际上根本就做不到,这就好比小孩子明知道玩火不对,可是却总是忍不住去犯禁。在水里浸了不到三分钟,我终于禁不住诱惑在水中重新试炼起这招来。
变身为龙战士,按照前天晚上学来的方法,运转体内的龙气,然后一拳击在水面上。受到龙力的冲击,池中的水向两边分开,裂出一道缝隙,然后又迅速地合上。
听着「哗啦」的水声,我却皱起了眉。
「怎么搞的,体内的力量一点都没有变化啊,依然是老样子,并没有象在幻觉中那般,转换成另外一种力量。」
在幻觉中挥出轰天拳时的感觉非常地血腥暴戾,连体内的龙力都变成另外一种东西。但回到真实的世界里,除了大脑意识有些混乱外,一切都没有改变。我不甘心地试了一次,这回我是一拳朝池边的花岗岩地板轰去。
「卟!」
沈闷的爆响声过后,花岗岩制的地板现出一道半米长的裂缝。
「唔!我的手,好痛啊!骨头都快碎了。」
花岗岩毕竟不是木板,一拳下去的结果是两败俱伤。看着受伤微肿的拳头,我的心头涌起了一股受骗的感觉。
「一点用处都没有啊!难道天灭只是个笑话?要么就是我被哥里德尔耍了?可是那晚的感觉是那么的真实,不可能!一定是在什么地方出了纰漏!」
封魔玉已毁,无法靠它重新修炼,我只能靠着回忆去寻找答案,苦思良久之后,我模模糊糊地找到了失败的原因。
「运转龙力,没有错!吸收暗的力量,也没有错!这些都没错,是精神力量方面?难道非要利用象里特先祖说的那般,心中要充满怨恨的情绪,才能发挥出天灭真正的威力?」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这一招还是不要学了吧!昨晚在梦中我会对罗莎下毒手,就是因为失去理智,力量失控才发展成那样的!利用心中的怨恨做为力量的源泉,这门武艺还真不是一般的邪门啊!如果因为它而伤害到希拉她们,那真是不可饶恕的!」
放弃的念头才刚冒起,不甘的情绪又紧跟着在我的心头滋生。
「但就这么放弃了,那一切不又都被打回原形了?义父死了,碧姬阿姨到现在还不肯为我出面,我只能靠我自己!天缺太遥远了,至今仍然摸不到头绪。天灭,可以说是我最后的希望。以后要我象现在这样,被如月父女俩踩在脚下,任意践踏,受尽他们的污辱,我不甘心!」
「我该怎么做?到底该怎么做?练下去吗?可是义父说过,要是修炼了天灭,这辈子都与幸福无缘!虽然不知他到底是指什么,但现已可以感觉到一些不对劲的地方了;不练嘛,我和如月的实力相差这么大,万一哪天和他们父女翻脸,岂不是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了?」
本就不太清醒的大脑,也在苦苦的思索中变得混乱、烦燥起来。越想越烦,越烦越想,心中的郁闷越积越深,积蓄到最后,终于喷发了出来。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该死的,他妈的我该怎么做?!」
恶狠狠地叫骂了一句,纯粹为了发泄,右手一拳重重地捶在石地上。碎裂的感觉传来,无意中的一拳,竟砸豆腐般地将整块花岗岩击成了粉末。
「对了,当时就是这样的感觉!」
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感涌上心头,就象在前几次遭遇的那般,心中又一次地生出一团噬杀的冲动,体内的龙力流动加速,转化为逆那种违反一切自然规律,忤逆任何世界法则的破灭之力。
「我的手,又不听使唤了!」
体内的力量迅速地膨胀,但身体却陷入了失常的状态,力量地不停地流向双手,捏紧的拳头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双臂青筋暴出,五指关节咯咯作响,发出噬血的呐喊,我的身体告诉我,它现在需要的是一场血腥的杀戳。
「怎么回事?不光是身体,连意识也变得残暴起来,有种想要四处滥杀的冲动!」
伴随着暴走的龙力,同时飚升的是残暴的杀意,鲁亚基公爵,奥拉皇帝,格莱姆亲王,这些我最讨厌的家伙一个个在我的在我脑里闪电般地晃过,我对他们的厌恶与仇视从没有象现在这般深。我拼命地用意识压制着这股莫名产生的杀念,因为我的理智的告诉我,我的力量还不够,现在绝对不是找他们的算帐的时候。但这种发自内心的杀意又驱使我要不顾一切地去发泄心中的怨恨。
一个声音在一直在我的心里呐喊着:世人皆可杀,别顾那么多,把你最恨的人通通杀掉吧!
理智与冲动纠结在一起,在我的心中反复地争夺着,有如一条套在我脖子上的绳索,不住地收紧,收紧,直至无法呼吸。
「现在的我,还不想伤害任何人!快停下!」
用理智压抑这股杀意,有如抱薪救火,体内的杀念越压制就越是强烈,我开始无意识地冲着地板上挥动着拳头。体内的力量时强时弱,理智占上风时,挥出的拳头毫无威力,反而将骨头震伤;冲动的杀性控制身体时,则轻易地将花岗岩地板击成粉末。不一会儿,我的双手就已鲜血淋淋,浴室的地板早就被轰得象马蜂窝般,到处坑坑洼洼的。
「天灭的力量,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实在太让人捉摸不透了!」
手骨已严重受伤,但我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痛苦,双拳仍然轰击个不停。
拍打地面的声音惊动了罗莎,她站在浴室门外关切问我。
「达秀,点心煮好了!咦,你在干什么啊,为什么把地板敲得这么响?」
「砰」,浴室的木门被我一掌击得粉碎,四处乱飞的木屑夹杂着罗莎惊恐的尖叫。听到罗莎的声音后,充满兽性的血液在我体内沸腾着,我扑了出去,一把抓住站在浴室外的罗莎,将她狠狠地推倒在饭桌上。
「达秀,你要做什么!」
没等罗莎反应过来,我一把掀起短裙,嘶啦一声扯掉里头粉色的内裤,不做任何前奏,怒龙勃发的肉棒已毫不留情地贯穿了她的身体。
「呀,好痛啊!」
罗莎干燥的阴户哪堪我的巨物如此凶狠地侵犯,顿时痛得她惨叫起来。我毫不理会她的感受,一手将她的头用力地按在桌子上,毫不留情地抽送着肉茎。
「达秀,温柔点,真的,真的很痛啊!」
被我侵犯的罗莎发出呜咽般的呻吟,听声音她并不是非常享受这次的交合。但对我来说,这次男女交合也并不是很快乐的一件事,就在交合的过程中,我的心中不时地涌起一股要将身下的女体撕碎的冲动。逼得我不得不在享受着抽插快乐的同时,还要在心灵上花费了大部分的精力去压住这股兽性般的冲动。因为只要一不留神,我失去控制的双手就会将罗莎的脖子硬生生扭断。
「达秀,轻一点啊,你的那个,实在太大了!」
在床上罗莎可是说是非常豪放浪漫的女孩子了,要是其它的女孩子,刚才这么一阵狂风暴雨地折磨,早就痛得昏死过去了。尽管如此,仍然痛得她直掉眼泪。
「撕碎她,女人都是不能相信的!」
「不,我不能这么做!罗莎是个好女孩子。」
撕碎罗莎的念头越来越强烈,我拼命地回想起过去她对我的种种好处,想起对母亲的承诺,安达的教诲,以此来减轻这股杀念。心灵深处天人交攻,理性与兽性争夺个不停。
兽性占上风时,凶狂的肉茎有如野兽粗暴,猛冲猛插,像是要将罗莎顶穿,双手捏着双乳用力拉扯,牙齿也不时在罗莎的背上,肩膀上嘶咬着,留下一个又一个清晰的牙印。理性回归时,我会温柔地用手揉动罗莎的双丸,下身抽送变得如履薄冰,生怕伤了她似的,而双手释放出回复系的治疗魔法,替罗莎治愈身体的创伤。
男女粗重的喘息声回响在这间古建筑中,罗莎竟也渐渐地适应了我的侵犯,我的肉茎虽然粗暴地摩擦着她的下身,但身体也保护性地分泌出大量的汁液。而在反反复复的争夺之后,借着对母亲承诺以及对安达的思念,渐渐地,我终于将心中的兽欲魔性压制下去。
我解除了龙战士变身形态,抱着罗莎坐在桌旁的椅子上,我们换了个姿势,她以对抱的姿势坐在我的大腿上,扭动着腰肢上下套送着我的肉茎。
「老公,你终于清醒点了,你刚才好可怕,眼睛都是血红色的。」
罗莎的脸上尽是未干透的泪痕,连有点轻微的受虐倾向的她都受不住痛哭了,可见刚才我是多么的凶暴了。
「刚才……」
「没关系,我知道你最近心情不好,把你的怒火通通发泄到我的身上吧!」
我又感动又愧疚,出于补偿和恕罪的心理,我加倍的温柔,特别加重了在美乳上的抚摸和乳头的刺激,同时不断的吻和舔她的后颈、耳根这些罗莎身上最敏感的部位。
「老公,别逗了,人家好痒啊,快点啊!」
罗莎发出愉悦的喘叫,被肉棒塞得满满的肉洞里渗出大量灼热的花蜜,她开始也能享受到真到的快乐。
「罗莎,不舒服的话就说一声。」
「没有啦,你快点嘛!」
由于有先前的阴影,我这回办起这事来是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又把罗莎弄伤了。
「达秀,不要这么小心,我就喜欢你以前那样粗暴地对我。」
「再这么粗暴地对你,我可舍不得啊。」
我抱着罗莎坐在椅子上,肉茎的端着顶着她的穴心,磨豆腐般慢慢地研磨着。
「达秀,别再逗了,好痒啊!」
比起希拉来,罗莎最禁不起挑逗,没两下子,她的下身就湿得象个灌满水的套子,浸得我舒服异常,熟悉的如泣似诉的娇喘,又开始在我的耳畔响起。
要是从前,我一定会在这时使坏地不停地挑逗罗莎,直至她丧失理智哭着求饶时方才干她,但这回不我想让罗莎受半点委曲。我双臂框着她的纤腰,立刻展开猛烈的攻势。罗莎被我抱坐着,身体向后倾着,修长的玉腿紧勾着我的腰,甩动着长发拚命的号叫着,肉洞中不停地泄出大量的花蜜。
意乱情迷的罗莎很快就进入了迷乱的状态,轻怜浅爱已经不适用,我把她放到饭桌上,长腿架在肩膀上,拉开架势展开猛烈的攻势。有了足够的润滑,成熟鲜嫩的花径,完全可以承受我最凶猛的进攻。我肆意在滚热的花径中驰骋着,一次又一次的捣在柔软的花芯上,享受着深处炽热蜜浆的洗礼。
一波又一波地将罗莎送上高峰,叫得声嘶力竭的。
到了最后,就在罗莎火热的呐喊中,我将肉茎顶至极限,毫无保留地把炽热的精浆喷在这具美丽胴体的最深处。
「达秀,让我为你生个孩子吧!」
「那当然,你和我生下的女儿,一定是世上最美丽的少女!」
「我要生个儿子!」
「那就来个双胞胎吧!」
剧烈的颤抖,粗重的喘息之后,一切归于平静。
「对不起!」
罗莎迷迷糊糊地哼道:「再这么说就不理你了,以后,你对我好一点就行了!」
刚才那一番折磨,她的身体受到了不轻的伤害,下身又红又肿,我用回复魔法替她治好了伤势。我很愧疚,比起聪明内秀的希拉,深沈慎密的如月,罗莎就像是个天真的阳光少女,没有任何的心机。她对我的要求只是要我对她好些,而我给罗莎的却太少了。
※※※ ※※※ ※※※ ※※※ ※※※
「原来只有变得狂暴凶戾,天灭的力量才能发挥出来,难怪义父会说那样的话。修炼天灭,一辈子都与幸福无缘。」
我盘膝坐在椅子上,望着已被毁坏的浴室,以及伏在我怀里昏迷不醒的罗莎,心中真是懊恼不已。修炼了所谓的天灭之后,我的性格变得狭隘、暴躁、偏激,稍微受到点刺激,整个人就会变成一座爆发的火山,不受控制地四处破坏,屠杀,甚至连自己所爱的人都不放过。
「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说什么我也不会去碰他的!该死的哥里德尔叔叔,他明知会是这样的结果,却还故意把天灭教给我!枉我叫了他这么多年的叔叔,这个老家伙却这样对我!混蛋!呜,又来了!」
心里稍稍动了一丝嗔念,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戾气在体内又一次地汹涌悸动起来,身体又一次不受控制地自动变身,那种憎恨一切,毁灭一切的念头再一次在我的心头燃起。
「该死的,这个所谓的天灭,还真不是一般的变态啊!」
再留在家里只会伤害到别人,我放下罗莎,强行用理智压抑着体内不断增长的戾气,不顾一切地破窗飞出,我要去找哥里德尔,封魔玉在他手上放了这么久,他一定很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破窗而出时,希拉和雪芝正从外面回来,与她们同行的还有一个人,正是比利亚叔叔的女儿雅格丽,看样子是希拉请她来家里吃饭。
「达秀!」
玻璃掉在地上的声音惊动了她们三人,三人习惯抬起了头,正好看见了我。
「我有事出去一下,晚上可能不回来了!」
我冲着她们叫了一声,然后飞快地离开了,任凭她们在下面呼喊也不答理。我不能和她们交谈,心中的戾气正不断膨胀扩张,需要用全部的精力才压制住。
哥里德尔叔叔说过,修炼天灭需要负面情绪,当时我很清楚自己是在玩火,但我实在没有想到,这把火燃起来居然是这么的凶猛,这么地难以控制。
「给我止住,止住,我不想伤害任何人!」
我反复地告诫自己,在空中疾飞了一阵之后,体内升起的戾气怨念又慢慢地被理智压制下去。到达苍龙学院后,我一股屁股坐在苍龙阁的屋顶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全身都虚脱了。刚才和心魔对抗,几乎耗尽了我全部的精力。
【正传第三部:死亡天使(成名篇)·第十五集】第二章:逆世之力
休息了好一阵子,体力回复了一点,我立刻闯入哥里德尔的试验室,找他问个究竟。
我是先敲了门,得到回应后才进入的。我没有破门而入,是因为我知道自己现在应当平心静气,如果再象刚才那样再来这么一回,我也不清楚自己能否再压制心中的怨念杀意。
「告诉我,天灭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会这样?」
「你醒来了?虽然精神差了点,不过力量好象比前几天进步了不少!那颗封魔玉果然让你脱胎换骨啊!」
「少来这一套了,你现在最好不要惹我生气,你应该知道,现在的我,身体非常的不正常,精神更不正常,随时都会做出不正常的人才会做的事情来!」
「不正常?说得没错,天灭,确实是不正常的人才能修炼的武艺啊!」
「到底是怎么回事?只要我心里稍微有一点负面情绪,比如说生气、嫉妒,甚至是悔恨,哪怕只是一点点,都会莫明其妙地无限制的膨胀,最后,最后都会……」
「变得象野兽一般,很想四处杀戮,破坏一番吧?」
「没错!」
面对着兴师问罪的我,哥里德尔依然保持着科学家惯有的镇静,他手里拿着一支笔和一个本子,不知在记着什么。
「那就对了,如果你想清楚地知道一切的话,最好老老实实地坐下,平心,净气,不要动任何一丝杂念。然后慢慢地把你打开封魔玉后经历的一切,原原本本地告诉我,不要有半点遗漏。关于天灭我是了解一些,不过手头资料还太少,还需要你这个修炼者的切身体会。」
「我真蠢,明知你在利用我,却还是要上当。」
「利用?我承认我是在利用你。你知道吗,达秀,你是龙战士,拥有完美无缺的身体和力量,你知道我是多么羡慕你吗?你拥有这么好的条件,却极少考虑如何合理利用发挥,在拼命地浪费自己地才能。可惜我只是一个狎西,天生身体瘦弱,无法运用魔法,否则我的成就……」
听着哥里德尔的感叹声,望着他充满嫉妒的眼楮,我突然有点理解他了。和义父不同,义父因为可以看到未来,所以他为人处事很少会专心一意,因为他在奋斗前就知道了最后的结果,过早地就失去了奋斗的目标。而哥里德尔叔叔,他天生是个狎西,几乎一无所有,一切只能靠自己的努力,努力,再努力。为了达到自己追求的目标,他可以不顾一切,不择手段,甚至忘却生死。
我有无奈地叹道:「我原谅你了!」
「算了,喝杯凉茶,降降火气!」
我接过茶杯,一饮而尽。
「不要骗我,也不要戏弄我!我会告诉你一切,你也要告诉我一切,关于天灭,关于我的先祖里特,所有的一切!我们俩各取所需!」
我静下心来,慢慢地向哥里德尔讲述解开封魔玉后发生的一切,从修炼时看到的幻觉到后来发生在罗莎身上的事,一点都没有放过。
「原来是这样啊,我现在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我说话时哥里德尔叔叔一直在本子上记个不停,他手中的笔记本又黄又旧,象是放了百多年的古物。
「我要说的都说完了,告诉我,天灭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要说清楚,可是很麻烦的一件事啊!」
「没关系,我现在的耐性很好,慢慢来!」
「那得先从我们这个世界力量的起源说起!说句实话,达克,研究魔法力量这么久,我现在是越来越佩服两个人了。」
「谁?」
「一个是雷兹。法比尔,另一个就是你的先祖,创出天灭的第四代暗黑龙里特!他们俩人确实是非常了不起的天才啊!」
哥里德尔边说边将手里的笔记本翻到了第一页,第一页纸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蝇头小字,边上还有红笔写的注释。
「达克,你知道吗?我们这个世界是由六大元素组成,风、火、水、土、黑暗、光明,这六大元素又产生出几十种属性不同的力量,比如说青牙龙的破龙,毒系、雷系等等。可是无论力量如何千变万化,这些力量究其源头,都只有一种属性!」
「一种属性?这种说法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过,不是六种而是一种,怎么解释?」
「水遇热会沸腾,遇冷会结冰,这是我们这个世界的法则,这个世界的任何事物都顺应着这一法则。你的天魔功,银翼龙的圣光流,虽然各走极端,但也逃脱不出这个世界的自然法则,本源来说,从来自同一种力量,遵守同一种法则。这种法则,我称之为创世的力量。」
「太抽象了,我只听懂了一半。」
「说简单一点吧,你运用天魔功驱动力量时,绝对不可能发出光明系的魔法,圣光流的武艺绝对不可能放出黑暗系的力量,水遇冷也绝对不可能沸腾,遇热绝对不可能结冰,之所以结果是这样,因为这些和这个世界运转的法则相忤逆,必须顺应这个世界的法则。」
「我好象听明白了……」
这时我的耳边响起了打开封魔玉时听到的那句话「违反一切自然规律,忤逆任何世界法则」。
「我佩服雷兹,是因为他所创的皇龙惊天诀,六系齐出,可以说是顺应这个世界自然法则的最大体现。你们的武艺虽然同样也是迎合这个世界的法则,可惜再怎么样也只是冰山的一角,而皇龙惊天诀,却代表了冰山的全部!雷兹最强的终极魔法六重咒杀,六系力量融为一体,再现这个世界诞生时的情景,可以说是创世力量最强的体现!」
哥里德尔叔叔的话,仿佛打开了一扇紧闭的窗户,让我看到了另一个崭新的世界。我长叹道:「难怪皇龙惊天诀被称作世间最强的武艺,原来是这样啊!听你这么说,我真有点后悔小时候没有好好地学习科学,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世界,居然会是这么一个情景,从前我浪费的时间实在太多了!」
「你现在明白这一点也不算迟嘛!你的先祖里特,他的成就绝不会比雷兹差。他所创的天灭的力量,则和皇龙惊天诀完全相反!『违反一切自然规律,忤逆任何世界法则』,说穿了就是逆天而行,和创世法则相反,相违背!你现在该明白他为什么能破尽这世间任何力量了吧?」
「明白了,真的明白了。一个顺应天理,一个逆天而行,代表两个极端的力量!你教给我天灭,是想看看这两种完全相反的力量碰撞时会是怎么样一个情景吧?」
「是这样的,那天我不是说过了吗?」
「那为什么我现在稍微一动嗔念,人就会变得暴戾凶残,无法控制自己?」
「很简单,你的先祖里特是个不幸的人,他的妻子跟人跑了,而他受奸夫淫妇陷害,惨被毁容。他想报复,却又找不到那对奸夫淫妇,那时的他,内心极端地愤恨、怨怼,天灭的力量就是在这种绝望,压抑的心态下悟出来的。」
「难怪我打开封魔玉时会感觉到那么重的怨气。」
「当你打开封魔玉时,你所看到的东西,其实是你心里最害怕,或者最能令你痛苦的东西,那是你心中的魔障。那时你心里的怨念,引发了封魔玉的共鸣,所以你才能看到里面的东西。」
「人类心中正面情绪和负面情绪,爱与恨,都能令人体爆发出强大的力量,可是情绪是这世上最难控制的东西,要操纵它可不容易。不过相对来说,负面情绪要比正面情绪好操纵多了。你的先祖里特是个了不起的天才,他留在封魔玉里的力量让你重新经历人生中最悲惨,最痛苦的事情。当时你心里的负面情绪被燃烧到极点时,以你心灵深处的创伤为土壤,播下种子,植入心魔。以后,只要有一点点的负面情绪,嫉妒、怨怼、焦燥甚至是后悔,在心魔的引发下,这些负面情绪都会被无限制地放大,直至爆发。由于天灭是你的先祖在极度恨世嫉俗的心态中创出来的,所以你也只有象他一样,当心中充满负面情绪时,体内的力量才能自动转化为逆世之力,挥出拥有无限破坏力的轰天拳。」
我听得全身冰凉,这么邪门的武艺,早知如此,当初说什么也不会修炼的。可是木已成舟,我现在连后悔的权利都没有了,因为后悔也是负面情绪的一种。
「难道不用负面情绪就挥不出充满逆世力量的轰天拳吗?」
「理论上说,是可以的。我的几位老师,他们生前都研究过这门武艺,不过始终找不到一点头绪。或许这种不正常的武功,也只有用这种不正常的方法才能发挥出来吧。」
「原来修炼天灭所要付出的代价,就是以人格的极度扭曲换取强绝的力量,世上没有白吃的晚餐,我早该想到的!」
「不要这么丧气嘛,天灭的力量才刚刚形成,身体一时还不适应,等过了适应期,你应当可以渐渐控制得住自己的行为。你所付出的代价,只不过人会变得狭隘一点,凶残一点,邪恶一点,善妒一点,狂暴一点,杀人不眨眼一点而已,反正你也不是什么好人,再坏也坏不到哪去……」
「别说这些废话,我还想再问一件事!那就是天灭的秘密,从我曾祖父起,就一直是被有意隐瞒的秘密,恐怕连我的父亲和爷爷都不清楚,怎么会落到你的手里?」
「很简单,你的先祖里特和我的师祖帕罗尔曾是最好的朋友,他创出天灭之后,担心这门武艺失传,就把这一招的招意存入封魔玉之中,交给了帕罗尔老师,嘱咐将来传给暗黑龙一脉有缘的后人。一代传一代,也就落到了我手上。」
我晒弄道:「这东西,你一定偷偷地研究了很久吧,只是缺个试验品。」
「试验品?没错,不过这回是你自己找上门来的啊!我可没有引诱你!」
我没有在哥里德尔叔叔那里呆太久,很快就离开了他,如果再呆在那儿的话,我担心自己会忍不住魔性大发,一拳击碎这个捉弄我,利用我,把我当成试验品的狗屁叔叔。
我在路上漫无目标地走着,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我现在是有家不能回,自己变成这个样子,万一在家中魔性大发,那样的结果是我最担心害怕的。
穿过了几条街道后,心中的压抑感又慢慢地郁结起来,心魔又开始蠢蠢欲动,体内的龙力魔气又慢慢地转化为那种可以破尽一切的天灭力量。
「真是糟糕啊,连这点情绪波动都受不了,当年创出天灭的先祖里特后来是怎么过的呢?他的结局又是如何呢?」
这一切我已无暇多想,我连忙变身,不顾惊世骇俗,展开四翼飞了起来,我要离开风都到城外去。魔由心生,天灭的力量是心魔产生的,如果能抑制住自己的负面情绪,应当也就可以控制住自己了。尽管情绪难以操纵,但我知道在城外有一个地方一定可以让我静下心来。
那个地方就是我和安达初遇的枫树林,她的埋骨之处。
【正传第三部:死亡天使(成名篇)·第十五集】第三章:雏鹰之翼
那天晚上,我在树林里过了一夜。睡梦中,我全身忽冷忽热,不停地做着五花八门的梦。梦里的世界幻象纷呈,形形色色的人物不断地在梦里涌现,侵袭着我的神经。梦中我想起了安达,回忆起了和她在一起时快乐无忧的日子,那时胸中涌起一股说不出来的温馨甜美。而斯罗与奥拉皇帝出现时,我的心里只剩下厌恶与仇恨。父亲出现时,我则变得很坦然,我终于成为你希望成为的人了,爸爸,你一定很满意吧?对于父亲,我一直都是爱恨难分,我恨他毁了我快乐的童年,却也明白他是不得不这么做的。
而戴着面具的先祖里特在我面前出现时,我心头则涌起一股无穷的恨意与怨念,在那一刻我和他融为一体,完全地感受到他心中悲哀与痛苦。他恨这个世界,恨所有的人,也恨自己。那时我已分不清自己是达克还是里特,我们俩谁才是谁。
天灭的力量就在梦中随着情绪的变化波动,和我的身体做着最后的结合。
最后在梦里出现的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女子面容,她生得很美,黑发黑眼,身材高挑修长,一身黑色纱衣,一对媚眼尤为动人,只是美丽的双瞳中透着一股怨毒杀气,她的出现令我心中的杀意一下子爆涨至突破极限!我恨她,恨不能食其肉寝其皮,恨得入骨十分。
「波莉娅,你这贱妇,给我下地狱去吧!」
天灭的力量在那一瞬间完成了和身体的最后结合,然后毫不留情地对着她挥出了轰天拳,击碎了她的身体。可是在出拳的一刹那,我的胸臆间却又升起一股说不出来的痛,那是痛入骨髓,深及内心的痛
恨得深,爱得也深,原来在里特先祖的心中,他还是爱着这位名叫波莉娅的女子,我的曾曾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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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鸟叫声把我从睡梦中惊醒,我一手揉着粘成一团的眼皮,一手扶着身边的树干,费力地从地上爬起来。
「今天是第四天了吧?因为义父的故去,皇帝给了我五天的时间办理后事,明天就是他对我最后摊牌的时刻了。快两个月了,他折磨了我这么久,到底想怎么处置我呢?」
一夜过去,天灭完成,逆世的力量已在体内完全成形。现在只要稍一动嗔念,身体就会进入不受理性控制的狂暴状态。马上就要面见皇帝了,那种极度压抑的环境,我真担自己会忍不住怨气大发,不顾一切地在议事厅上和他动起手来。
但最让我头痛的事情并不是这个,而是我不知自己应该和家中的爱人如何相处。现在自己变成这样一个怪物,魔物,虽然说现在的过了磨合期情况平静多了,但也只是由急性入魔变成慢慢入魔而已。呆在家中迟早只会让希拉她们受害,就这么弃之而去,也不是办法。正头痛间,细碎的脚步声传来,一声兴奋的尖叫,一个苗条的身影紧跟着扑到了我的怀中。
「达秀,你昨晚跑到哪儿去了?我们到处找你!」
嗔怪的语气,含泪的双眼,来人不是希拉是谁。希拉眼睛里有血丝,我失踪一夜,她一整晚都没睡好。
怀抱着希拉微颤的双肩,手指抚过柔软顺滑的黑发,我心里是又怜又痛。
「对不起!」
「对不起?为什么这么说?」
「我答应过母亲要让自己的女人幸福,可是你跟了我之后就一直没有过上好日子,还要你为我担心,操心,你瞧你的脸,很憔悴,一晚没睡吧?眼睛都红红的,嗨,我真是很没用的一个人。」
双手捧着希拉的脸蛋,望着她娇嫩红唇,本想痛吻一番以示补偿,突然间却又丧失了所有的勇气。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希拉已用她的唇封住了我下面的话。
长吻一番后,希拉双眼微闭,小鸟依人般地倚在我的怀中,脸上挂满了幸福的微笑。这次返家之后,希拉的身上有了很大的变化,我几乎认不出她来了,可是在这一刻,我突然感觉到从前的那个希拉又回来了。
帝国的九月,骄阳才刚从地平线上升起就露出了它狰狞的面目,毒辣的光箭三下两下就将地面上积蓄不多的水汽蒸发得干干净净。我栖身的这株枫树却在这时撑开它宽敞的胸怀,挡住了天上的毒阳,葱郁的绿叶下散发着一片醉人的清凉。
希拉轻声地嗔道:「达秀,你这个大傻瓜!」
「是的,我是个傻瓜!」
「你的坏脾气要改一改啊!」
「为了你,我什么都会改的!在家里,你最大!」
「真的吗?」
「我什么都听你的。」
「可是有些事情,你做得很不好!」
「什么事?」
「发生了这么多事,可是你都不和我们商量,只顾一个人自己承担着外面的压力!不要把什么东西都藏起来自己承担,你的痛苦,我也应当替你分一半!」
「我不想让你们担心!我是男人,有些事应当是男人来承担的!」
「可是你一个人承受不了这么大的压力啊!」
「我怕你受到伤害!」
「可是我也长大了!不再是从前那个冲动的傻姑娘了!」
我无语,这才认真注意起希拉的面容来。
面前的她,眉毛还是那样细长,眼睛还是那般明亮,容貌还是那般美丽动人。只是她的眉语间多了份过去没有的坚强,剪水双眸中时不时闪烁着智慧的光彩。她就象一颗钻石,风雨岁月几年来的琢刻漂洗并没令她黯然失色,反而将她磨砺得更加璀璨迷人。
「真的,象我一样,希拉也长大了。」
希拉把脸伏进我的怀里。
「达秀!我们是一家人,你的痛苦就是我的痛苦!你有压力,我替你分一半;你伤心,我陪你流泪!走到哪,就算是去讨饭,我也跟着你!」
「傻姑娘」
我感动地搂紧了希拉,鼻端又传来那熟悉的发香,这一刻的希拉,特别的美丽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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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片枫树林里,我和希拉肩并肩坐在树下,我慢慢地把这段日子里发生的一切向希拉讲述了一遍,没有遗漏,但我与卡尤拉的事情仍然没有告诉她。
「希拉,我很担心明天和皇帝见面时他会怎么处置我,这两个月来他对我不闻不问,越是这样,就越是让我害怕!」
「所以你就去修炼家传的禁招了?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和我们商量一下呢」
「对不起,我只希望有强大的力量来保护你,只是没想到天灭居然会这么邪门的东西,对不起,实在对不起」
「你想离开我们?不,不能这样!」
希拉突然抓紧了我的手,她道出了我的心里话。我心里正有此想法,如果皇帝那边能够过关的话,我会用最快的速度离开希拉他们,到一个无人的山区里自我流放,以免将来魔性大发时伤害了她们。
「不行,这太危险了!我不会拿你冒险的!希拉,我已经不是一个正常的人了,随时会变成杀人不眨眼的疯子、魔鬼的,我不想伤害你。」
「我说过,无论富贵贫贱,我都不会和你分开的!」
我本想抽出手来和她拉远距离,希拉却用力地抓紧了我的手。我想甩脱她的手,可是正要这么做时我才发现,在战场上视百万人生命如粪土的我,在面对希拉时却依次象上次那般无力得近乎懦弱。
「不要离开我,答应我!」
「怎么了?你真的不要我了?你总是这么自私,不管在什么地方!」
望着希拉滚动着泪珠的双眸,我终于全面溃退。
「我只是说说而已嘛。」
「说说也不行!」
希拉这才露出笑容,调皮地翘起了嘴,娇憨的模样可爱极了。记得从前和她约会时,希拉就常常露出这样的表情,把我迷得晕乎乎的。
发愣了许久,我把手往脑袋上猛地一拍,恨恨地说道:「嗨,想那么多干什么,眼前皇帝那边能否过关还是个问题呢!」
「达秀,其实你不必为这件事烦恼!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你的意思是……」
「达秀,在阿沙尼亚帕米拉平原上的魔族,他们借助猎鹰来捕猎,对于训练猎鹰,他们有一种很独特的方法。」
「猎鹰?」
「魔族训练猎鹰,要从小养起,当小鹰长大,开始学飞时,他们就带着小鹰到草原上放飞。」
希拉突然提起训鹰,我不禁兴趣大起,连忙追问道:「他们是怎么训练鹰的?」
「他们在草原上先把眷养的鹰放出来,任其自由的飞翔,观察几天后再开始训练。你猜魔族是接下该怎么做?」
我摇了摇头,表示不明白。
希拉抬起头,目光透过浓密的树叶移向天空,现在烈日当头,天空没有一只飞鸟。阳光通过树叶落下,在她的脸上洒下几点亮光。希拉的额角微泛着一层晶莹汗珠,目光却象在回忆般沈思了起来。
「经过几天的观察,他们会从放飞的猎鹰中挑出最强壮的几头,然后」
「然后怎么做?」
希拉脸色一沈,做了个折断物体的手势。
「然后折断他们的翅膀!」
「什么,折断翅膀?」
我千想万想,也没有想到居然会是用这样的方法,顿时愕然。
「折断翅膀之后,并不马上用回复魔法替鹰疗伤,而等上一会儿,当鹰享受够了痛楚折磨后再治疗。几天后鹰伤势痊愈,再次将其放飞,收回,然后重复先前的作为,折断它们的翅膀,再疗伤,周而复始,连着来几次。」
「用这么残忍的方法,是为了让鹰屈服,消除它们身上的野性吧?」
「是的,鹰喜爱高高在上地自由飞翔,稚嫩的小鹰一旦长出强壮的翅膀,就再也难以控制住它们了。因而要在小鹰刚刚展翅的时候折去它们的双翼,用痛苦磨去它们身上的野性,再不敢反抗主人的意志。这样一来,心灵的翅膀被折断的小鹰,它们将来不管生得多么强壮,无论它能飞得多高,终究还是摆脱不了主人的操纵!」
希拉停下声来,伸出右手,放在我的肩膀上。
「达秀,在皇帝的心中,你就是那只正要展翅飞翔的小鹰啊。」
被希拉这么一点拔,我已经完全明白了。这两个月来所受的种种不公正的待遇,根本是皇帝有意施加在我身上的。
「他真是太多心了,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夺他的位置,我胸无大志,本来就不想出面干事,最伟大的理想就是象他的那群亲戚一般,做个白吃白喝白拿钱的国家蛀虫,薪水小偷,根本是他硬逼着我出来顶大梁的嘛!」
「达秀,你怎么突然变笨了啊?做皇帝的人,总是害怕别人抢他的位置啊,不管他担心的对象有没有野心。你有军事才华,手握兵权,加上狠辣的处事手段,力量又很接近最强的黄金龙了,他不忌讳你才怪呢!」
希拉侃侃地说着,我望着希拉直发呆,那种不认识她的感觉又一次升起。
「难道真的是女大十八变,还是被人调包了?几个月没见面,性格上简直认不她来了!」
现在的希拉和刚才伏在我怀里安慰我,鼓励我的她完全不一样,神情和说话语气更是判若两人,与过去的她就更不相同了。从前的希拉,性格有点内向,喜静,怕羞,看到流血都会害怕。遇到事情,不是畏缩地躲到卡玛的背后求助,要么就是伏在我的怀里撒娇。折断翅膀训练猎鹰这样的事,实在有些残忍,从前要是我对她说起类似的故事,她一定会害怕地捂住眼睛,倚在我怀里,然后怜悯加痛心不已地发出一番爱护小鸡小狗般的感叹。
现在的希拉,简直是个高明的女政治家,无论是识人,还是交际,或者替我分析局势,她都能井井有条地做得头头是道,精明细腻之处恐怕只有我最得力的助手,那只壁虎奥维马斯才能和她媲美。
「怎么了,你为什么用这样的眼光看我?」
「天啊,我真没有想到,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才女?不对,女外交家?不适合,女强人?更不对了。哎呀,怎么说呢,希拉,你真的,我都快认不出你了!哎呀呀,瞧我这嘴,真是的。」
语无伦次的我一时半会也找不了合适的话来形容现在的希拉,她变了,成熟后的希拉脱胎换骨般地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说什么啊,人家一直都是这样的嘛」
希拉没好气地白了我一眼:别过脸去,脸上突然流露出一道凄凉的表情,可惜我却没有注意到,我只顾在为将来的事情烦恼。
「想想也真是冤啊,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说不什么也不会练这个该死的天灭了,嗨!」
有了希拉的点醒,我已知道自己下面该怎么表现了。我现在亦非常后悔,悔当初不该自作主张,不和希拉商量就去碰家传的禁招,想不到天灭会这么变态,现在连回头路都没得走了。
虽然这时我心里懊悔异常,可是这种负面情绪居然没有引得体内的力量发生异常的变化,这是因为我心中的另外一种正面情绪更强烈,牢牢地压制了懊悔这道负面情绪,令它不再作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