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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空万里 / 2021/02/27 16:10 / 6352 / 442
龙战士传说
玄幻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1/02/28 05:34:43

【正传第二部:神龙战争(青年篇)·第八集】第五章:再爱你一次
  月色笼罩着河岸,庞大的船队在月光下破浪前行着。月光将每艘船都镀上了一层金边,远远望去,船已不像船,反而像是神话里在天空中漂浮的飞艇。
  吃过晚饭后我就一直呆在最上层的甲板上,周围的士兵都被我赶走了,因为我身上除了条短裤几乎什么都没有穿。心灵风暴造成的后遗症到现在都还没有好,我必须在到达莫丘迪南之前治好身上的伤,争取以最佳的状态参加下一场的战斗。
  我的手中握着逆鳞,在月光下慢慢地舞动着,借着逆鳞奇异的特质,我的身体缓缓地吸收着月光的精华。暗黑龙本就是满月之龙,虽然离月圆还有一天的时间,但现在的月亮已经很圆了。借着月光的治疗,身上的暗伤正一点一滴地好起来。
  经过半年的战争洗礼,我的剑术已趋向成熟,再没有过去那种轻浮的味道,对魔法的运用能力和悟性也提升了不少。我练了一会儿剑,最后满意地张开四肢地躺在甲板上,让月光能够通过赤裸的肌肤更加顺利地进入身体。上来前我曾命人把甲板清洗了一遍,非常的干净。
  「我可以上来吗?」那是波尔多的声音。
  「既然已经上来了,还在那儿鬼叫什么。」我笑骂道。
  「真是个好地方,老大你可真会享受啊。」波尔多从甲板边的舷梯上探出头来,紧跟在他后面的是罗兰德,奥维马斯,最后面的是虎特,突围战时的几个主力大将现在都到齐了。
  一上来,波尔多就马上挑了个最好的位置,用最快的速度脱掉上衣,学我的样子张开四肢平躺在地上。夏日的夜晚,河面上凉风席席,这样躺着非常的遐意。记得小时候在风都,夏天的时候,波尔多就经常和我一起像今天这样,光着膀子,只穿一条短裤到处乱跑——当然了,那次被如月杀得裸奔是个例外。
  「喂喂,注意一下形象!」看到波尔多的样子,罗兰德阻止他道。
  「反正大家都是男人嘛,天这么热,脱光了才舒服呢。」波尔多毫不在意地说道,接着他连军裤也脱了下来。
  罗兰德笑着摇了摇头,他找了一个可以靠背的地方,规规矩矩地坐下。波尔多看到只有他和我是不穿衣服的,心中觉得有些过意不去,连忙怂恿其它人也一起脱衣服,年轻的虎特拗不过他,最终也加入了脱衣的行列。
  「说说自己的故事吧,大家共事了这么久,我们现在还是第一次聚在一起聊天呢。」我对大家说道。
  「好主意。」波尔多点头同意道,「大叔你的年龄最大,就先从你开始吧。」波尔多对奥维马斯说。
  「大叔?」壁虎叫了起来,「我才二十九岁,还年青得很!」
  「可是你整天都是老气横秋的啊……」
  「我呸!」奥维马斯咒了一句,「那是思考,我成天都在思考!」
  「哟……」波尔多露出不信的表情。
  「别闹了,奥维马斯,就先说说你的故事吧。」我叫波尔多闭嘴,事实上我对这只壁虎的过去也很感兴趣。
  「我?」壁虎微微一笑,重新得到重用之后,他的精神状态比以前要好多了。
  「我出身于一个没落的贵族,我的爷爷曾经当过炎龙骑士团的万骑长。不过到了我这一代,家里就什么都没有了。我是从一个行伍的小兵慢慢地升上来的,小队长,百夫长,千夫长,兵团长……」
  后面的话他没有立刻说下去,因为接下来就是他被波尔多的母亲碧姬一下子降为一个有名无实的参军的事。这种事对他来说有些尴尬,我正想开口错开话题,奥维马斯却又说了起来。
  「我二十六岁的时候积军功被升为万夫长,手下可以指挥调动一万人的部队。嗨,那时候年少气盛,得罪了不少人,尤其是几个贵族的子弟……」说着他把目光转向波尔多,「当时上头的命令都下来了,我要被解除所有的职务滚回家去,最后是你母亲她极力地保护我,不断地为我活动,我这才落得个只是降为参军的下场。所以说少年气盛是最不值得的,你们看我现在的火气小多了,哈哈哈。」说着奥维马斯自嘲地笑了起来,他话里有话,其实是在暗示我要懂得韬光养晦,虽然那些贵族们极其地讨厌,但他们在帝国的号召力和影响力极大,纵使我是龙战士也尽量不要得罪他们。
  「当时碧姬大人为了我做足了坏人,别人还以为我是被她贬掉的,其实我还能够呆在军中完全是她的功劳。这次皇帝陛下南征,她就趁机把我派了过来,希望我能立点军功好借机官复原职。」
  「原来是这样啊,大家都还说是我妈妈排挤你的呢。」波尔多做出恍然大悟状说道。
  「你年龄也不小了,应该有孩子了吧?」罗兰德问道。
  「孩子?是有两个,两胞胎,都是男孩,现在该四岁了吧,他们还等着我回家团聚呢。」提到他的孩子,壁虎永不动容的脸上也露出一丝欣慰的微笑。
  「你呢,罗兰德?你姓法比尔,好歹也是个爵爷,在帝国过得好好的,为什么还要到军队里来受这种苦?」奥维马斯把话题转移到罗兰德的身上,他对贵族向来没有好感,能用这种口气和罗兰德说话,已经算是客气的了。
  「我?我的原因很简单。」罗兰德靠在一块木板墙边上说道,「我是雷兹·法比尔的后代,虽然我不是龙战士,可是我希望自己能像先祖雷兹那样,用自己的双手打下一番的事业,所以就到军队中来了。」
  他停了一下,接着也把目光对准奥维马斯,「我知道你们中很多人对我抱有成见……不要不承认。」没等我们反驳,罗兰德就封死了我们下面的话,「这几年来,我们皇族中确实有些家伙很不象话,他们的举动,确实大大的损坏了家族的荣誉,但这并不代表每一个法比尔家族的人都是混蛋。」
  「我参军,其实只是用我自己的行动,想重新树立起家族的形象。」罗兰德挥动着拳头说道,看样子他有些激动。
  「明白了,罗兰德,其实比起那些家伙来,你真是可爱极了。」我打趣地说道,同时我也为自己感到幸运,我们能走到这今天这一步,也离不开识大体的罗兰德全力支持。
  「虎特,你呢?」
  我问虎特的时候,他正傻乎乎地看着天上的星星发呆。
  「我来自帝国东部的云莱省,我是个平民,没有任何的背景,我的家里很穷。我到苍龙学院读书,只是想将来能混个好的职位,能让家里的生活有所改善。」
  「混碗饭吃?哎呀,你的理由怎么和我一样啊,我也没有什么抱负的,只要衣食无缺,有美女相伴就可以了。」我插口说道。
  「达克,你衣食无缺,整天在学校里混日子,是不会明白我这种人的生活的。」听了我的话,虎特不置可否,叹着气说道。
  「不要这么说啊,我这几年不也和你一样过着平民的生活,我也只比你多泡了几个美女而已……」我本想安慰虎特两句,才刚开口就发现自己说错话了,这种事情怎么能随便拿出来说,急忙收口打住。
  「每年开学时十个金币的学费都是我最头痛的事情,那次考试作弊被擒,其实我是为了凑足学费,被迫去帮那些不读书的富家子弟替考的,结果……过去的事情,不说也罢。」虎特边说边摇着头。
  「哎呀,这种时候,怎么能够没有酒菜,我马上叫人去准备。」我发现几个人就这么傻坐着干聊,实在是不成体统,连忙提议道。
  「早就给你们准备好啦。」我的话音刚落,安达的声音就从甲板下面传来。
  我寻声望去,发现安达一手提着个大篮子,一手扶着舷梯,正慢慢地爬上来。
  发现有女士上来,顿时令上面衣裳不整的几个男士狼狈不堪,波尔多这只狐狸最聪明,他以最快的速度迅速变身,利用神龙不死身产生的碧玉龙之铠覆盖了半裸的身体;至于我嘛,我的身体没有让安达看过一百次也有两百次了,早就不在乎了,依旧一动不动地躺在甲板上;最狼狈的人是虎特,他手忙脚乱地抓过衣服,还来不及穿上,安达就上来了。
  「对不起,我做了一些点心,给你们当夜宵。」安达对我说道。
  「谢谢老婆了。」我从地上爬起来,单手揽着安达的腰,摆出一脸的馋相说道。
  「你呀。」这么公开地和她亲热,又叫她老婆,安达登时脸红到了耳根,她狠狠地扭了我的后腰一把,而我则夸张地张大了嘴呼痛。
  「怎么没有酒啊?」波尔多把篮子中的食物一件件地拿出来,却发现没有酒,只有一坛新熬的草药汁。
  「你们刚走了几百里路,身体很疲倦,不能饮酒,这是我为你们熬的药汤,味道还不错,对消除疲劳很有好处的。」
  「谢谢刘易斯小姐了。」众人连连道谢,安达平时治病救人,在军队中的威望很高,大家都很尊敬她。
  「别人都穿着整齐,就你这个家伙衣冠不整,好象不太好吧?」安达把我拉到一边小声地对我说。
  「我要借月光疗伤,当然得穿得少点。」我笑着回答安达道,右手却在后面摸她的屁股。
  「可是我是女士啊……」
  「没有关系的,平时我再暴露的身体你都见看过了,这种程度的算得了什么啊。最多今晚我吃点亏,再多看看你的身体不就两下抵消了?」我口水花花地说道。
  边上传来了窃笑声,原来那些家伙现在都竖着耳朵在偷听。安达受不了我的疯言疯语,说了两句告别的话后飞也似地跑掉了。
  「真是一个好女人,达克,你有她真是你的幸运啊。」罗兰德在一边感叹道。
  「味道不错啊,老大,她可真会做菜,真羡慕你啊,卡玛只会煮一些连狗都不吃的垃圾食物。」波尔多吃着安达做的点心,热泪盈眶。
  「连狗都不吃?那你以前不是还吃得津津有味,感动得泪流满面?」
  「……」
  夜深了,几个大男人在甲板上闲聊了半个晚上,赶了几天路的罗兰德首先支持不住,他先向我们请辞,接着奥维马斯、虎特和波尔多也先后向我告别,甲板上又只剩下了我一个人。
  晒了半个晚上的月光浴,我体内的暗伤也好得七七八八,我尝试着运用龙力,果然很轻松地就变身成了龙战士。等明晚再晒一次满月的月光浴,应当就可以把所有的旧伤都治好。
  「嗨,总算好得差不多了,要是再不能变身,打起仗来可太吃亏了。」看到力量完全恢复,我总算放下了半颗心,前次由于无法运用龙力,只能以堕落天使的形态作战,和亚蒙一战让我吃了不少的苦头。
  另外半颗心则是对前途的担心,路西法十三世的追兵现在也不知道在哪里了,瓦伦关的守备情况如何也是一无所知?在战争中情报比什么都重要,我们身在敌国,情报的来源为零,一切都只能靠自己凭空去猜测和分析。现在虽然形势大好,但也并不是能够让人高枕无忧,走错一步,仍然是万劫不复,死无葬身之地。
  甲板上很凉爽,但露水也很多,并不能在上面过夜,我只好回房间去睡。
  我在船上漆黑的过道里轻手轻脚地走着,夜已深了,四周一片宁静,除了驾船的士兵外,所有的人通通都睡着了。只有船舵转动的咯吱声,风帆被风吹得变形绷紧的吱呀声,以及微微摇晃的船体还在告诉着我,我们是在船上。
  突然听见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紧接着一条熟悉的身影在我眼前一闪而过。
  「是安达?这么迟了,她还不睡吗?」
  安达并没有发现我,她一手拿着蜡烛,另一只手提着一只罐子,光着脚丫在前面悄悄地走着。蜡烛的芯很短,焰头很小,发出来的光仅能照到她身体周围的一小片地方。
  「半夜三更的,她要做什么?」
  我一时童心大发,连忙也脱掉鞋子,偷偷地跟在安达身后。
  安达提着罐子在前面七转八转,最后来到船中间的船舱,她在一个房门前停了下来,很小心地拧开门栓,推开门走了进去。由于空气不流通,这儿又闷又热,更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汗酸味。
  这个船舱是分配给伤病号居住的,比起我这个占据了最好的头等舱的高级将领,一般的士兵睡的只能是百来号人一间的大统铺。
  「你醒醒,该喝药了。」我透过门缝悄悄地往里看,发现安达正在给一个生了病的士兵喂药。看着士兵喝下药汁,安达的脸上露出愉快的微笑,那是我一生中见过的最美丽的微笑。
  服侍完这个士兵安然入睡之后,安达走到下一个床位,继续检查伤病员的状况,她或给口渴的士兵喂水,或者喂药,有的士兵在战场上受到的刺激过大,不停地做着噩梦,口里说着胡话,安达就走去,像母亲安慰生病的孩子般抱起他,用手轻轻地拍着对方的后背,直到他安然入睡。
  我突然生出了种强烈的自卑感,我觉得卑鄙的自己配不上安达,安达总是先考虑别人最后才想到自己,而我正相反。
  我推开虚掩的门悄悄地走了进去,我的突然出现让安达小小的吃了一惊。
  「你还没有睡吗?」我问安达道。
  「嘘!」安达把食指放在嘴唇上,做出一个要我小声说话的暗示。
  「等我巡视完就去睡。」安达把嘴凑到我耳边,用细若蚊鸣声音说道。
  「我可以帮忙吗?」看到安达专注的表情,任何劝告的话都毫无意义,我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帮安达一起做。
  安达点了点头同意了。
  和安达熟练的动作比起来,我的举动就像是第一次做家务的小男孩。倒水时倒得太满让水流了出来,喂药时喂得太急把人呛到了,害得安达还要时不时地过来帮我处理善后。
  忙碌了好长一段时间,我们才把一切都处理完毕,安达吹熄了蜡烛,和我一起悄悄地退出舱外。
  「我送你回房间吧。」在舱外,我拦腰抱起安达,朝我的住处走去。安达静静地伏在我的怀中,温顺得像只小兔子。
  「我已经二十二岁了。」我向安达说道,「我不再是一个什么都不懂,又以为自己什么都懂的毛头小子了。现在的我,自己会主动地去思考,也懂得捉摸别人的心思。」
  「这几天我一直在思考我们之间过去的关系。」我抱着安达在漆黑一片的过道中走着,安达一直没有说话,只有我一人在自弹自唱。
  「我觉得过去我对你的感情,母性的依赖更胜过男女之间的爱恋……」
  「你想说什么?」伏在我怀里的安达问我道。
  这时候我已来到寝室之前,我用胳膊肘撞开门,然后我抱着安达走进去,将她放在床上。
  「我想以一种成熟男子汉的身份,和你重新开始热恋之旅。」
  说完这话,我跪在安达面前,托起她的右手,我用嘴唇亲吻安达的手背。
  「安达·刘易斯小姐,你愿不愿意接受达克·秀耐达的爱,和他以情人的身份共同地生活?」
  「卟」,看到我做作的样子,安达笑了,笑得很美。
  「你真的成熟了。」安达低下头叹息道。
  「你接受我的爱吗?回答我。」
  「这种问题哪有逼人家马上回答的?让我好好地思考几天。」安达白了我一眼说道,房间里没有点灯,借着从窗口透进来的月光,我发现安达的脸红得像十八岁的小女孩。
  「我很困了,过两天回答你,好吗?」
  我这才想到安达她赶了几天的路,现在应当很疲惫了,连忙点头表示答应。
  「你要睡在这里?」安达看出我有想和她睡在一起的意思,问我道。
  「不睡这儿睡哪?」我一时没有回过神来。
  「哪有刚刚向人家求爱就要人家陪你睡的啊……」安达嗔道。
  我不禁哑然,作茧自缚啊……
  「骗你的啊!」看到我傻了眼的样子,安达嫣然一笑,轻轻地敲了我头,搂着我一起躺下。
  那晚我们虽然没有真的销魂,但在肢体的交缠中,我的心中却有种说不出来的满足感。那一夜我睡得很香,但一些异变却这个充满无限温馨的夜晚里发生了。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1/02/28 05:35:04

【正传第二部:神龙战争(青年篇)·第八集】第六章:堕落天使路西
  「这是哪里?」
  这是我从睡梦中「醒」来后的第一个念头,我发现我并不是呆在船舱里,所处的位置是一个巨大的山谷。
  这是一个特别秀丽的山谷,四周峰峦起伏,中间是一片平地,除了峰尖的部分外,整个山谷全被鲜花绿草所覆盖,小山、清泉、流水、绿荫、飞鸟、彩蝶构成了这儿的一切,谷里时不时地升起一团团白色的烟雾,将一切都披上一层雪白的轻纱。
  「这是哪儿?我怎么会在这儿?」望着有如仙境般的人间福地,我的心中冒出了无数个问号,这是哪儿?
  我在山谷里毫无方向坐标地转悠着,这儿很美,但对我来说却是一片陌生。山谷很大,但也不是没有边际,我在山谷里转了一圈,发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这个山谷是月牙形的。
  「月牙形的山谷?」
  「难道这里就是传说中的奈落,堕落天使路西法隐居的地方,沉月峡?」就在我为这个想法震惊不已的时候,一个声音在我的背后响起。
  「我怎么会在这里?」这是安达的声音,我闪电般地转过身去,发现安达也是一脸茫然地站在我的身后。
  我虽然搞不清楚自己怎么会在这儿,不过直觉告诉我这个地方还是早点离开的好。如果这里是沉月峡的话那就死定了,就算我完成了七次褪变,也绝对不是这个传说中的魔神的对手。
  「这里很危险,我们得赶快离开这里。」我牵着安达的手说道,尽管找不到出口,但我会飞,我可以抱着安达从天上飞离这里。
  「刚来就想走了吗?这里的风景不错,难道不想多停留一会儿吗?」
  声音是从我正前方的一团浓雾中飘过来的,声音沙哑低沉,仿佛是从遥远的时空里传过来似的。我运足目力望去,烟雾中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
  一对,两对,三对!
  果然是三对翅膀,我的天,来人真的是传说中的魔神,世上最强的堕落天使,沙恩·路西法。
  「欢迎你到沉月峡来,暗黑龙的龙战士,我等了你整整四千五百年了……」
  烟雾中的人影越来越清晰,这位传说中魔神的样子就和我那天在奈落广场看到的雕像一般无二,只是这一回我见到的是真真切切的真人。路西法身材颀长,容貌有些女性化:薄薄的嘴唇,笔挺秀气的鼻子,娇嫩如雪的肌肤。但你绝对不会因为这些而把他当成女人或者认为他缺乏阳刚之气,那全是因为他的眼睛的缘故。
  他的眼神坚强有力,黑紫色的瞳孔象夜晚的星辰一样的深邃,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这个人不像是魔神,反而像一个四处飘泊的吟游诗人。
  「你侵入我的梦境,到底想做什么事?」
  我迅速地挡在安达面前,因为我发现路西法的眼睛一直盯在安达的身上。安达发现我在微微地发颤,她从我身后伸过手来,抓紧了我的右手。感受着从安达身上传过来的体温,我很快地就从刚开始时的慌乱中平静下来,大脑恢复了正常的思考能力。
  「不简单啊,居然能看出这一切都是虚幻,你是怎么发现的?」路西法走到我面前,背后的黑色羽翼慢慢地收回体内。他没有对我动手,可是我却能感受得到他身上透过来的无形压力。这股压力不同于三头黄金龙的那种唯我独尊的霸道,但站在他面前的我却有种坠入宇宙的感觉。和他比起来,我感到自己渺小得就像沙子一样。
  「这儿的花草鸟兽都做得很真实,可是你却疏忽了一件事,那就是气味,这儿的任何东西都没有气味。」我知道如果路西法想要杀我,我是绝对跑不掉的。但是我发现他对安达的兴趣似乎比对我还大,他的目光到现在还没有离开过安达。
  「哈哈哈……」路西法突然狂笑起来,仿佛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似的。
  「那家伙,那家伙要是看到现在这个情景,真不知道他心里会怎么想,哈哈哈,太有趣啦,哈哈哈哈……」
  路西法在我的面前大笑着,自言自语地说着一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不知所云的话。
  「对不起,我失态了,我已好几百年没有这么开心地笑过了。」发现自己有些失态,他向我道歉道。
  魔神在向我道歉?我没有听错吧,这家伙又是笑又叫,该不会活得太久疯了吧?
  「我没有疯!」路西法说。
  「你能知道我心中在想什么?」我吓了一跳,顿时生出一种赤裸裸的感觉。
  路西法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你侵入我的梦中,到底想做什么?该不是在沉月峡闷得慌,要找人喝茶聊天吧?」
  「也许你说得没错吧。」路西法长叹一声,声音里充满了无限的凄凉。
  「你好象很孤独。」安达在我的身后说道,在这位无敌的魔神面前,她一点也不害怕。自从路西法出现以后,她也一直在认真地打量着这位魔神。
  「人生总是快乐少,痛苦多,纵使是天使,是魔神也不例外。为了追求片刻的快乐,人们甚至不惜用一生的痛苦去交换都无怨无悔,嗨,这就是人生。」路西法把目光停留在我和安达紧握的手上,叹着气说道。
  「你来找我,不会只是和我们聊这些吧?」
  看着在我面前长吁短叹的大魔神路西法,我觉得他越来越不像是路西法了。传说中的魔神竟会是这么一个多愁善感的人,他和我心中臆想的形象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是哪个笨蛋规定魔神就必须整天板着一张脸,头上长角,满口獠牙的丑八怪的?」我心中的想法立刻被路西法感应到,他开口骂道。
  「拜托,老哥!不要整天偷窥别人的心思好不好?这很不礼貌的。」我哭丧着脸说道,路西法的平易近人让我不再害怕他,口舌也渐渐地灵活起来。
  「老哥?有趣有趣,斯罗那孩子在我面中规中矩,根本不敢像你这样和我说话,嗨,好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不要用这种眼光看我,如果你像我一般活了几万年,你也会有和我一样的感受。」路西法瞪了我一眼说道。
  「几万年?我连六十岁都活不过。」说到这个,我不禁想起自己所受的诅咒,不知道路西法他有没有办法……
  「我也没有办法帮你解除诅咒,这是怨气化成的诅咒,就算是创世之神那个老混蛋在此也没有办法解除的。哎呀,不好意思,我又偷窥了你的心思了,没办法,我的力量太强,一不小心就听到了,不好意思……」路西法抱歉地搔搔脑袋说道。
  「魔神在向我道歉……」我心想。
  「这是礼节,别以为这是很了不起,很得意,很光彩,可以四处卖弄的事!」路西法骂道。
  「如果命运可以交换的话,我愿意用我的一切,和你交换与自己所爱的人手牵手的温馨。」路西法望着我和安达牵在一起的手,无限伤感地说道。
  「我很羡慕你。」路西法对我说道,这时候他已走到了我的跟前,他很优雅地向安达伸出手去,托起安达的左手,弯下腰,在她的手背上轻轻一吻。而安达也目瞪口呆地望着路西法,任由他托起手来。
  我的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感,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总之那种感觉并不是很好。
  「尼尔斯城的事情,很对不起,当时那种情况我根本控制不了。」我知道该是和这位魔神谈正事的时候了,他不惜耗费力量潜入我的梦中,绝对不会只是拉拉家常这么简单。
  「那种事没有什么。」路西法释然一笑道。
  「没有什么?这是几万条人命啊?」
  「还是那句老话,如果你像我一样活了几万年,这世上所有的一切你都会看得很平淡,就象过眼的云烟一样!虽然魔族把我尊为神,人类对魔和神都非常的没有礼貌,可是在我的心中,人类和魔族是没有什么区别的,龙战士也一样。」
  「我这次本来只想看看你就走,可是我没有想到她也在你身边,惊讶之下,我终于还是忍不住来见见你们两个。」路西法指着安达说道。
  「安达?和安达又有什么关系?你来见我,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
  「因为四千五百年前我就在想你了。」路西法淡淡地答道。
  「四千五百年?龙战士的历史才不过三百年,四千五百年前你怎么会想到我?」我问道。
  「确实是四千五百年,因为神魔大战是四千六百年前的事,时间过得好快,一眨眼的功夫,四千五百年的时间就过去了。」路西法若有所思地答道,深遂的眼瞳中射出无限的柔情,他的思绪似乎也飞到了四千五百年前。
  「你们要从日不落山的天之裂痕回家吗?」在失神了一小会儿之后,路西法收回思绪,正容对我说道。
  「是的。」在这个可以看穿我的心思的魔神面前,我根本就不想骗他,因为我知道我根本骗不了他。
  「小姑娘,帮个忙可以吗?」路西法对安达说道。
  「我?我能做什么?」安达一脸的愕然。
  「到了日不落山下,你帮我问问那家伙一句话。」
  「那家伙,那家伙是谁?」安达疑道。
  「那家伙是谁并不是很重要,因为到了那儿,就算你不去找他,他也会主动地来找你的。」
  「找我?难道他是创世之神,或者你的宿敌,米伽勒?」安达惊疑道。
  「差不多吧。」路西法回答道。
  「差不多?这种事情可不能用差不多来回答。你知道龙战士最大的死敌就是神,没有必要的话,我才不想见他们呢。你不说清楚我们怎么给你传话?」我插口道,听到路西法要安达为他传话后,我心中的不祥感变得更强烈了。
  「你要我转告什么?」安达问道。
  「你帮我转告他……」路西法转过身去,抬头望向一望无际的天空,「四千五百年了,既然你走的那条路到现在还找不出答案,为什么不换一条新的路子走走,难道非要摸着黑,蒙着脸,一条黑路走到底吗?」路西法再次苦涩地摇了摇头,转过身来面对着安达说道。
  「就这么一句话,请你帮我转告他。」
  「那家伙到底是谁?为什么他会主动地来找安达,这个你得给我说清楚,不然……」我虽然猜不出这个魔神心中在想什么,但那种不安的感觉一直萦绕在我的心头。
  「好了,现在我们该做正经事了。」路西法对我的质疑根本不理睬。
  「这个问题你一定要回答我。」我继续逼问道。
  「只要你们到了日不落山下,就算你不传话,那个家伙也会知道我的话。」路西法对我说道。
  「为什么?」
  「因为只要她知道,那个家伙也会知道!」路西法指着安达说道。
  「什么?」
  「没时间和你废话了,看拳!」
  就在我错愕万分的时候,路西法就出手了,六只羽翼在他的背后再次展开,有如一朵盛开的黑玫瑰。
  从路西法出现开始,我就一直保持着最强的龙战士变身状态,面对他的这一击,我拔出逆鳞迎上前去。
  路西法的这一拳,平平淡淡,没有三头黄金龙那种不可一世的霸气,也没有暗黑龙的诡异,最让人惊异的就是他击出这一拳时,我在精神上竟感觉不到半分的压力。
  这一拳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七八岁的小孩子随意打出的一拳,毫无半点威胁可言。纵使如此,我也不敢轻敌,拔出逆鳞,全力地应付这一拳。因为我之间的实力差距是明摆在那儿的,差了十几个档次还不止,他用一根手指就可以杀死我。
  逆鳞击中了路西法的铁拳,没有惊天动地的碰撞,也没有灿烂耀眼的光芒,拳剑交接,一股柔和的力量传来,一下子就将逆鳞上的龙气吞噬得无影无踪,紧接着就顺着逆鳞朝我的手臂传过来。
  我心中大惊,连忙想弃剑,却发现手已和逆鳞粘在了一起,弃剑不得。路西法的力量就在那一刻透过剑柄渗入体内,渗入了我全身上下每一条肌肉,每一块骨胳,甚至每一个细胞。在那一瞬间我全身上下动弹不得,成为受他操纵的傀儡。
  「达克!」安达这时才发出惊呼,却被路西法封住了行动,眼睁睁地看着我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上。
  「不要害怕,我只是想送你一样礼物。」路西法说着把左手搭到了我的天灵盖上,一股灼热至极的力量从他的掌心传过来,我只觉得脑门一阵剧痛,他竟仗着自己的力量竟硬生生地把我由龙战士的形态打回原形。
  灼热的感觉迅速地从脑门传遍了全身,我只觉得自己有如置身于熔炉中一般,身上的血液烧开了似地沸腾了起来。
  「出来吧,堕落天使!」路西法喝道。
  「呀!」我发生一声惨叫,一对黑色羽翼从背后冒了出来,在路西法的操纵下,我被迫由龙战士变身形态转变为堕落天使变身形态。
  「你要做什么?」在剧痛中,隐隐约约地我猜出了路西法要做什么。
  「给你开天顶,让你也像斯罗一样,拥有四翼堕落天使的力量。」路西法用他的话证实了我心中的想法。从这个魔神身上传来的岩浆般灼热的力量,一寸一寸地炼化着我的身体,有如炼钢般煅烧着我的骨肉。
  「快住手啊,好热啊,快要被烤熟了!」
  「开天顶就是这么痛苦的,你忍着点吧。」
  「这简直……不是人能忍受的……呀……」
  「坚持住,最痛的一下就要来了!」
  「呀!」
  一种骨肉分离的感觉传来,就在我的惊天动地的惨哼声中,我的背部一阵发痒,呼地一声,第二对翅膀也从后背冒了出来。
  「嘿嘿,总算完成了,这样你和斯罗的下一次决斗,应该不会输得太惨吧。」路西法边说松开手指。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刚才炼狱般的酷刑虽然令我力量大增,但也折磨得我几乎瘫倒在地,要不是安达扶着,我连站都站不稳。
  「斯罗那孩子已经识破了你们要从天之裂痕回家,现在他正率领大军全力赶来。」路西法说道。
  「什么?」我不禁大吃一惊,「他现在在哪?」
  「不要问我这个问题,因为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路西法对我说道,「如果不是为了见你,我根本不会管人间的事情,斯罗他杀父继位,他的爷爷弑兄夺权,我也没有因此而责难他们,更何况是这种事。」
  「我该走了,十年之后,我在奈落的沉月峡等你,十年之后,记住了。」路西法朝我摆摆手道。
  「十年之后?打死我都不会再来这个鬼地方,更不要说沉月峡了。」我对路西法说道。
  「你一定会来的。」路西法自信地说道,他缓缓地转过身去,慢慢地走向身后的那团浓雾。
  「那是我和你宿命中的约会,谁也逃不了。」路西法悠悠地说道,声音之中,充满了无尽的感伤。
  「真想看看那个满嘴正义的家伙遇见这个小姑娘时的表情,哈哈,一定是很好笑的……」
  在一阵开怀的大笑声中,路西法的身体渐渐地淡化,最后消失在浓雾之中。
  「安达?」我把目光投向安达,发现她也和我一样的惊容满面,遇见魔神本来就是不可思议的一件事,更何况是这样一副情景。
  四周的一切开始模糊起来,山谷消失了,绿草也消失了,一切都破碎得无影无踪,接着我从梦中醒了过来。
  「这一切一定都是梦吧?」我问和我躺在一起的安达道,她和我同时醒来,正睁大眼睛看着我。
  安达达轻轻地摇了摇头,目光投向我的背部。
  我的背后,两对堕落天使的羽翼正微微地扇动着。
  这一切都不是梦,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1/02/28 05:35:18

【正传第二部:神龙战争(青年篇)·第八集】第七章:马屁的力量
  我并没有把和路西法相遇的这件事告诉任何人,包括波尔多和奥维马斯在内。和魔神路西法相遇?这件事情非同小可,现在是非常时期,这种事弄不好就被有心人说成是和魔族勾结,扣上叛国的大帽子。现在军队中又多了一大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贵族爵爷,这已让我够头痛的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还是不说的好。
  从梦中醒来之后,我首先就把奥维马斯,罗兰德叫过来,和他们商议身后的追兵以及攻击天之裂痕的事。我没有告诉他们遇见路西法的事,我只是说我从一个极可靠的地方得到了一条消息,路西法十三世已识破了我们的计策,他现在正亲率大军全力向我们追来。
  「你是怎么得到这个消息的?」奥维马斯和罗兰德都用带着疑惑的眼光看着我。
  「不要问我这个问题,因为答案很荒唐,但我可以保证这个是事实。」我用早就想好的话回答道。
  听我这么说,奥维马斯没有再说话,他和罗兰德一起陷入了沉思中。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话,那么他们也只有用一种方法才能追上我们。」思考了许久之后,奥维马斯冷冷地说道。
  「水路?」我和罗兰德同时开口。
  「没错,他们也用船,顺河而下!」奥维马斯点头说道。
  「是时候该和那些侯爵伯爵们讨论进攻天之裂痕的事了。」我沉着脸说道,刚刚放松了的精神又一次地紧张了起来。
  最后一战,也是最关键的一战很快就要爆发了,法洛德侯爵手中掌握了六千人的部队,加上他对罗兰德手中军队的影响力,进攻瓦伦关的事情,我不可能不去征询他的意见。出于对大局的考虑,尽管心中极不愿意,我还是带着波尔多,奥维马斯数人,登上了贵族们乘坐的那条船。
  和这些贵族的谈判,表面上说是商议军事,实际上只是军队的指挥权之争。
  「皇安娜皇后的弟弟,门农·法洛德侯爵,这个人我很了解他。」在用时空魔法转移到那条船上之前,罗兰德提醒我道。
  「那家伙是个笨蛋,虚荣,怕死又高傲。」罗兰德不屑地说道,很显然身为法比尔家族一脉的他也很瞧不起这种靠皇后的裙带关系爬上来的家伙。
  「和他见面时多说点好话,给他多戴几顶高帽,哄得他高兴了,下面的事情就好办了,莫雷尔伯爵是我的堂叔,我可以偷偷地在幕后活动,请他帮忙。」
  「说得没错,大不了我们退一步,对他多灌点迷魂汤,给足他面子,把他高高地架起——架到一个无法实际指挥军队的高度上,实际上我们还是只听你一人的。」奥维马斯说的话就更干脆明了了,把罗兰德劝诫的真实目的赤裸裸地扯明了讲。
  「政治上的斗争可比军事上的斗争还要艰苦啊。」我苦笑着说道。
  「没办法,一切以大局为重。」奥维马斯耸耸肩说道。
  在法洛德侯爵的船上,可以说是我过去所经历过的最痛苦,也最漫长的三个小时了。由于虎特受过法洛德侯爵侮辱,我并没有带他过去。在船上,我厚起脸皮,先是向法洛德侯爵道歉——为自己那天不够礼貌的言行而道歉,然后就是自贬一番,说自己年青没有经验,需要一位德高望重,经验丰富的长者来帮助我,指点我,教导我——妈的巴的,说这话时,我可是忍着十二分的恶心,差点当场就呕吐出来,肚子里「操你妈的干你老姐」之类的脏话更是暗骂个不停。只要是稍微清醒一点的人,很容易就可以看出我是言不由衷,不过这个笨蛋侯爵却没有听出来。他被我的迷魂汤灌得迷迷糊糊的,加上罗兰德的堂叔莫雷尔也在一边为我说好话——他虽没有什么才能,可还算有几分识人的本领,知道什么人是什么货色。如果自己想活着回到帝国去享福的话,就绝对不能让这个蠢猪指挥军队。
  在几个人的鼓动之下,法洛德侯爵非常愉快地摆出高姿态,说什么「应当让年青人多多磨练」,反而主动地要求我指挥全军,作为长者的他只需在一旁从中指点就行了之类的话。这个会议进行得「愉快」异常,不但没有半句的争吵,反而是嘻嘻哈哈地笑声不断,会后我们几人在那儿吃了午饭,喝了点酒,还捎带着和贵族们开了几句低级玩笑。
  这次会议中的另一个重要人物就是拉法了,他作为法洛德侯爵一系的人,最终被法洛德推为部队的指挥官,由他带领着被解救的那六千名皇龙骑士团的官兵,与我配合作战。
  离开贵族们坐的那条船之后,拉法也主动地跟了过来,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他竟是为了向虎特道歉而来的。
  「那天的事情实在是对不起,我伯父他脾气不好。」
  「啊?什么事啊?没什么了啦。」面对着摆出低姿态的拉法,不管心里愿不愿意,虎特能做的事也只有一边摆着脑袋,一边哭笑不得地说声没什么了。
  这时候我开始明白他为什么会成为如月的未婚夫了。如月是个很要强的女人,甚至要强得有些霸道。这一点可以从小时候玩游戏时看出来,无论玩什么游戏,游戏规则如月都要自己来定,从来不肯顺从别人的意见。我是个不喜欢受别人的规则限制的人,自然也不会因为如月是公主迁就忍让着她。好斗是人类的天性,就连小孩子都明白,当用舌头无法摆平一切时,最简单有效的方法就是用拳头来说话,我们俩十几年来的「深仇大恨」,也就是这么结下的。
  「老哥,你可真是铜皮铁骨啊,公主那么凶悍,你会受得了她?」那天我们把拉法留下来吃饭,闲谈的时候波尔多提起了如月。
  「总是有人要主动地退一步的,让让她就好了。」拉法笑着说道。
  拉法天性谦和,他会忍,会让,或许世上也只有他这样的人才受得了如月那种人形暴龙的脾气吧。因为这件事,包括我在内,本来一直用排斥和鄙视看待这群贵族的人,现在都对拉法的看法有了极大的转变。
  「好好干吧,拉法。」我用叉子拨着盘中的菜说道,今晚的饭菜都是安达亲手为我做的,很合我的口味。
  「过了日不落山,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先前心中生出的对拉法的少许嫉妒之情现在也已随着对拉法看法的改变而化为乌有。
  「谢谢。」拉法很有礼貌地答道,「秀耐达爵,你今天的精神很好啊,我觉得你和前天比起来好象脱胎换骨似地变了一个人。」拉法盯着我的脸说道。
  「是啊,我也有同感。」波尔多也在一边说道。
  「是吗?什么样的感觉?」我追问道。
  「怎么说呢,好象气质变了,气势也不一样了,那是说不出来的味道。」波尔多摸摸后脑说道。
  「果然是这样。」我心中又喜又后怕不已,喜自然是力量增加了,后怕却是想起了和路西法十三世交手时的情景。
  被魔神路西法「开天顶」之后,我拥有了四翼堕落天使化身。比起一般的黑魔族的堕落天使变身,多了两只翅膀的四翼堕落天使变身自然要更高一筹,就算是和龙战士变身比起来也毫不逊色。三百年前在望月城,我的先祖卡鲁兹曾经以龙战士第五次变身的形态与拥有四翼堕落天使变身的路西法三世交手,双方大战数百回合,先祖卡鲁兹仍然以半招败北。
  当时的路西法三世以一人之力面对着新生的七位龙战士一一单挑过去,丝毫不落下风。真正能胜过他的,也只有龙战士中的最强者,三头黄金龙雷兹·法比尔。那天我和路西法十三世交手,如果他不是为了试验自己青牙龙的力量,而是以四翼堕落天使的形态攻击我,那我肯定就死在他的打龙牙之下了。
  就连雷兹·法比尔都说,龙战士必须在完成第六次褪变之后,再加上那招神龙变,才能真正地胜过四翼堕落天使。多了两只翅膀力量就相差了这么多,真不知要是能够成为六翼的堕落天使之后,力量还会再增高到什么境界。
  力量大增固然让人欢喜,但也有让我忧虑的事情:四翼堕落天使几千年来一直是魔族皇帝的专利,现在我也拥有了这种力量,自然很容易地让人把我和「与魔族勾结」这四个字联系到了一起。
  向他们解释说是路西法入梦为我开顶传功?我敢保证那一定会害得无数人笑掉了门牙。所以说有得就有失,这件事在想到自圆其说的办法之前,还是别向外人透露的好。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1/02/28 05:35:37

【正传第二部:神龙战争(青年篇)·第八集】第八章:示爱
  滚滚的河水运载着我们这支流亡的部队向下游驶去,魔族根本就没有想到会有人这么深入他们后方,由于船速太快,我们一路上几乎没有遇到多少阻截。随着夜幕的降临,气温下降,在船上休息了一天的士兵又渐渐地恢复了从前的活力。甲板上聚满了打闹谈情的男男女女,虽然战争很艰苦,但人们能在战争烧不到的角落里找到属于自己的一份乐趣。
  「老大,帮个忙好吗?」我正靠在船舷边观看沿河两岸的风景时,波尔多悄悄地来到我身边低声下气地说道。
  「什么事啊,我们是好兄弟,别这么客气。」
  「是这么回事。」波尔多鬼鬼祟祟地看了一下四周,然后他压低了嗓音说道,「我恋爱了。」
  「恋爱就恋爱吧,这有什么好叫我帮忙的?难道要我替你和你女朋友上床?什么,你说什么,恋爱?卟……」
  我当时正把一口酒灌入喉咙里,当场就喷了出来。
  「你不想活了啊,这条船上的那些女性魔法师有一大半都是卡玛的同学好友,全是她派来监视你的耳目,回到帝国后你被她砍成三段可别过来求我。」
  「呜……谁叫当年我瞎了眼,交了这么一个野蛮女友……」
  「好了好了,对了,是谁这么不幸,让你这家伙喜欢上了?」我问道。
  「嘿嘿……嘿嘿……」波尔多贼笑了一起来,一脸不好意思的样子。
  「少来这一套了,我们俩一起长大的,你是什么货色我还不清楚。」我臭他道。
  「是茉莉,就是那个被我们救出来的半精灵少女。」波尔多忸忸捏捏地说道,那害羞的样子,让我当场喷了他一脸的口水。
  「那个女孩?她是很不错,可是你怎么会喜欢上她啊?」
  「啊,她有卡玛没有的美丽,温柔,善良……」波尔多露出一脸迷醉的表情自言自语地说道,一副已深陷爱情的泥潭不可救药的样子。
  「自从第一次见面起,她的美丽,她的清纯,她的……老大,我书读得不是很好,下面的话你帮我说吧。」
  「她的温柔可人。」我没好气地接下说道。
  「对对,她的温柔可人,就象磁石碰到钢铁一般,深深地吸引了我的心,啊,我恋爱了,真正的恋爱了……」波尔多边说边忘情地搂住了我。
  「滚!」我先是给了波尔多一记下巴大勾拳,免去了别人误以为我们是玻璃的嫌疑,这才揪着他的耳朵嚷道,「你要是再这么恶心的话,不把人家吓跑才怪!」
  「老大,我知道你鬼点子多,帮个忙吧,看在多年兄弟的份上。」波尔多诚恳地请求道。
  「代替你和她上床可以,帮你追女友?这种龌龊的事情我才不干呢。」我想都不想拒绝了他。
  「梦居的老板布什和我关系不错,回帝国后,我可以让他免费接待老大几天……」波尔多恨恨地瞪了我一眼,开出了价码。
  「这种地方还是少去的好,要是让希拉知道了,她不阉了我才怪。」
  「风都第一大饭店二楼豪华贵宾套间,美女套餐,以赤裸不穿衣服的美女为桌子,身上摆满各种美食……」
  「这个嘛,适当地进补是应该的,不过为了吃上这么一顿,就做这种违背良心的事,不太好吧……」
  「这是祖传多年的玉佩,和当年被如月扔到水里的是一对,很值钱的。」
  「拿来吧!」
  「别抢啊,老大!」
  「色泽还真不错,要是希拉看了一定喜欢。怎么说呢,波尔多,男欢女爱本是人之常情,你老大我不也是四处留情,风流倜傥,人不风流枉少年嘛,虽然我们过份了点,超越了风流的境界达到下流的田地。不过嘛,这是可以原谅的,谁叫我们年青气盛,血气方刚……」
  我一手勾在波尔多的肩膀上对他循循教诲。
  「如果不趁现在年青的时候多干几个美女,将来老了干不动时,岂不是要懊悔一生,这件事就这么、这么、这么办吧……」我把波尔多的耳朵揪过来,小声地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
  当月亮升到高空中时,我拉着安达爬了几十米高的桅杆,我们俩就挤在设在桅杆上的那个瞭望台上,一起看天上的星星。
  在明月星斗的照耀下和美女谈情说爱,这是最有诗情画意的。
  「你觉得路西法怎么样。」安达望着天空,却另有所思。
  「那家伙?那家伙好象不太快乐,我看得出来。」和魔神相遇的事,到现在都是我和安达两人间的秘密,没有第三者知晓。
  「不知为什么,那天我看到他,心中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情。」安达用一根手指轻揉着太阳穴,回忆般地说道。
  「那种感情似乎是很久很久以前就有了,我总觉得自己好象对他很了解,很清楚。」
  「不会吧,难道你的前世是他的女友不成?」我半开玩笑地说道。
  「你说到哪里去了?」安达朝我嫣然一笑道。皎洁的月光照在安达的脸上,将她有些削瘦的面庞镀上一层圣洁的光辉,河风从她面上拂过,几根散乱发丝贴在脸上,更为安达增添上几分神秘的美感。
  「我不管你的前世是谁,但今世你注定要做我的女人。」我对安达说道。
  「这么霸道?我还没有答应你的求爱呢。」安达笑了起来说道。
  「那现在想通了没有?」
  「美丽的姑娘啊,你就像那日不落山上的鲜花,美丽而又高贵……」
  就在这时,一个破锣似的嗓音从下面传来,唱歌的人正是波尔多,他手持着一束鲜花,正对着站在船头的半精灵美少女大唱情歌。周围的人都被波尔多事先赶跑了,这儿只剩下他们两人。花是他特意飞到河岸边采来的,为了这束鲜花,波尔多差点被船队抛弃了。
  「他在做什么?」波尔多制造的噪音传来,安达也注意到了下面波尔多的举止。
  「他在向茉莉求爱。」我说,我们这儿地势虽高,但凭借着龙战士的力量,我还是可以清晰地听见波尔多和茉莉的对话。
  「那女孩的身世很可怜,你们可不要玩弄她。」安达说道。
  「这个你放心,我看得出,波尔多是认真的。」我把身体往安达身上靠了靠说道,瞭望台很小,两个人站在上头就已挤得密不透风。
  「你愿意接受我的爱吗?」我也趁着这个时候问安达道。
  「我喜欢过去的达克,虽然时常会犯错,可是总能保持着一颗善良的心,但我不喜欢现在的秀耐达将军。」安达望着远方,低声说道。
  「对不起。」我向安达道歉道。
  「不要说对不起。」安达用手捂在了我的口上,「我现在已想通了,我是一个回复师,我的任务是救人,你是龙战士,你的使命就是杀人。」说到这,安达的声音黯然下去。
  「放手地去做吧,我不想你因为我而影响了判断力,那可是关系到几万条人命。」
  「战争就快要结束了,一切都将成为过去。」我把一只手放在安达的手臂上说道。
  「我们的未来,可以在帝国重新开始,回到那儿后,我仍然是从前的那个我。」
  ※※※ ※※※ ※※※ ※※※ ※※※
  「我不干净。」茉莉在迟疑了许久之后对波尔多说道。
  「我也不干净,我有过很多女人,到现在在帝国也有女朋友。」波尔多用他的逻辑回答道。
  「既然有很多女友,为什么还要来追求我。」
  「喜欢你所以就追求你,就这么简单。」波尔多回答道,「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让一切过去都见鬼去吧!」波尔多说着强行把花塞入茉莉的手中。
  「在我的心中,你永远都是那个美丽,温柔,无瑕的茉莉,其它的我全不管!谁要是敢伤害你,我就,我就……」
  波尔多越说越兴奋,竟有些语无伦次。
  「你就什么?」
  「我就操他妈的!」
  波尔多从口中吐出一口脏话,语言虽然粗俗至极,倒也真情本性,很有信服力。
  「绝了,波尔多,你这徒弟没有白教。」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听在耳中的我心中暗笑,这些话都是我教他的,直截了当,不然这个花心小子哪里能说出这么高明的求爱真言。就在我以为大功告成的时候,波尔多下面的话却差点让我喷出血来。
  「我以我的老大达克·秀耐达的灵魂发誓,今生今世都好好地爱护茉莉小姐,让她快乐,让她开心,如违此誓……」
  「臭小子,不想活了……」
  「不要以为我没有听见,下地狱的是你的老大,不是你。」听到波尔多拿我的灵魂发誓,茉莉一直冷若冰霜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微笑。
  「啊,你终于笑了,我就是故意要逗你笑的。」波尔多脸皮也真是够厚的,这个臭小子,竟敢背着我拿我的灵魂乱发誓……别栽到我手里,嘿嘿……
  虽然波尔多巧舌如簧,不过这么快就要把茉莉追到手,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这对男女的结局最终以茉莉收下鲜花,不说一句话地离去而收场,而波尔多傻楞楞地站在那儿,这件事是成功了还是失败了,他也不清楚。
  被爱情折磨的波尔多并不知道,茉莉这女孩外柔内刚,她的内心远不像她的外表那么懦弱。今天这件事,只是他今后几十年中「悲惨命运」的开始,许多年后,有好事者根据碧玉龙波尔多生平的爱情事迹写了一本着名的爱情小说,书的名字就叫做《我悲惨的一生——我和我的两个野蛮女友不可不说的故事》。
  四周又安静了下来。我和安达不说话,肩膀靠肩膀地站在瞭望台上站了很久。和神秘深远的宇宙比起来,纵使是最强的神,也只是微不足的一粒砂子而已。站在星空下,我禁不住感叹到宇宙的伟大,人力的渺小,生命的短暂。
  「义父对我说过,人的生命是由于星星的轨迹决定的,每一个人在天上都有一颗专门的星星和他的命运相对应。那一颗,就是代表我星命的暗黑龙之星。」我指着当初义父指点给我的那颗星星对安达说道。
  「很亮啊,因为你是龙战士吗?说到星星,我就不禁想起了第一次和你相遇时的情景,你那时好可爱。」安达顺着我手指的方向望去,脸上露出开心的微笑。
  「怎么了,我那时做了很幼稚的事情了吗?」我脸一红问道,女孩子口中的「可爱」,一般就是幼稚和蠢得可爱的简称。
  「记得那时候我问你有什么理想,你的回答是……」
  「在星空下睡大觉!」我抢先答道,说到这,我和安达一起笑了出来,那情景就像是我们七年前相遇时一样。
  「那你现在呢?」安达问道。
  「和你在星空下做爱。」我回答道。
  「又来了,你什么时候才能不用下半身思考?」安达气得用手轻轻地敲了我的脑袋一下。
  「那你呢?」
  「我想……我的理想很多,小时候我想做一个医生,可四处治病救人。也曾想过做老师,谁知道……」安达脸一红,「我没有想到竟教了你这么一个不成材的坏学生。」
  「嘿嘿嘿……」我得意万分地笑了起来。
  「你还笑,不准笑。」看到我一脸坏人得志的样子,安达没好气地训道,我却趁机笑得更大声了,而且趁机把另一只手放到了她的屁股上。
  「不要在这种地方,这个地方太公开了。」发现我竟有当众在此和她做爱的意思,安达羞得用力推搡着我。不过瞭望台实在是太狭小了,她的身体一挣扎,我们俩挤成一团的身体立刻急剧地厮磨起来,反而刺激得我体内的欲火更加地上扬。
  「看到了吗,安达,在我的那颗星星边上,有许多小星星,其中最亮的那颗,就是属于你的星星,现在这两颗星星要合成一颗了。」我说着抓着安达的手,半强迫地让她抱住桅杆,而我的身子从背后贴上她,从后面又将安达抱住。我的小腹紧紧地贴着安达的丰臀。我把身子用力地向前挤压着,使得安达敏感的胸部和下身不住地和桅杆接触着,借助着桅杆对安达胸部和下身的压力,挑逗着她体内的性神经。
  「到屋里去做吧,这里人很多,会被别人看见的……」安达求饶道。
  「这里很高,没有人会注意到的,而且你不觉得这样更刺激吗?」我的下身早已肿胀多时,隔着裤子不断地挤压着安达的臀部。在性爱方面我有点野蛮,往往兴致到了不管女方的感受按倒就要干,但对于安达,我从来都不愿意强迫她做她不愿意做的事情。
  「好羞人。」安达闭上眼睛说道,我发现她身上的肌肉在那一刻竟然变软了,莫非在这种情况下安达的性欲最容易被挑起?
  现在是夏天,天气炎热,在无数士兵的强烈要求和抗议下,这几天船上的女兵穿着的都是漂亮而又凉爽的裙子——衣服当然都是从魔族那儿缴获的,安达也不例外。现在她身着一条白色的连体长裙,这让我很轻松地就掀起了她的裙摆,手指顺着安达的裸背迅速地向下插入,轻车熟路地就探索地摸到了内裤里头。我的手指在安达的肉唇上一拔弄,竟发现里面已湿漉漉地充满了液体。
  「原来你紧张的时候性欲最强烈啊!」发现了安达的这个弱点,我高兴地咬着她的耳珠说道。
  「没有的事。」安达急红了脸说道。
  「还说没有呢,我的手指都湿透了。」我从安达的下身掏出被淫液浸湿了的手指。
  证据确凿之下,安达又羞又急,恨不得找条缝钻下去,可惜我们现在处于瞭望台上,她是无处可逃。
  「你瘦了好多。也黑了不少。」我把安达的裙子高高地掀起,露下了光洁的裸背。经过这一个月来烈日的暴晒,安达雪白皮肤都变成了古铜色。
  「回到帝国之后,你可得好好地进补保养。」说话间我的左手忙不迭地解开裤腰带,右手却伸回原处,不停地用手指玩弄安达的下体花唇,我的食指在安达充满了花蜜的溪谷内肆意的搅动,更在那胀大的阴蒂上左左右右的扭拧;中指却轻轻地突破了安达的后庭,在从未染指过的菊穴处肆意妄为。
  虽然安达一直用低声的悲鸣发出零星的抗议,我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反而更加地变本加厉。解下了碍事的裤子之后,我解放出来的左手放到了安达的胸部上,大手隔着衣服揪住安达的乳蒂不停的揉着,而我的舌头也配合着舔在安达的耳珠上,时不时地用嘴向里吹气,调皮的舌尖还像小蛇似的向耳孔内钻。
  三面受敌,安达全无还手之力,在这种随时都会被外人发现的场景下和我发生关系,更能让人产生一种犯禁的快感和刺激。随着身体的快感一波接一波地地从体内涌上来,肉体的欲望渐渐地将安达的脑海完全占据,再容不下半分矜持和害羞。
  「不要在这种地方,到床上去吧,呜……」我的双手十指紧紧地握着胀满的乳房,深深的陷入肉球中,借着衣裙的磨擦,不断地刺激着安达的欲望。就在她神志不清的求饶声中,我的下身用力地向上一挺,勃起多时的肉棒突入幽幽花径,插入了火热的山洞中。
  「哦……」在胀痛和快乐的交织中,安达发出了忘形的高声呻吟,双手也禁不住更加有力地抱紧了桅杆。
  瞭望台过于的狭窄,无法做大范围的活动。我用小腹紧压着安达,把她牢牢地和桅杆挤在一块,拼命地扭动着龙腰将肉棒往上冲,恨不得借着肉棒就把安达给顶上天去。肉体的快感,犯禁的快意,当众做爱的羞人,这三种强烈的刺激纠合在一起,不断地刺激着在最高处交合的安达和我。我觉得安达进入性爱高潮的状态比任何时候都要快上好几倍,分泌物也比以前多了许多,而且她的肉洞也愈插愈紧。
  「安达,好棒啊,好紧好热啊……」我一边赞叹一边奋力地开垦着,原来这种犯禁的做爱方式最能挑逗安达的情欲,以后我都用这种方法和安达做爱。
  「别,会被……别人……呀……发现的……我以后怎么办?」虽然还在向我求饶,可是安达的身体却自然地发出女性快乐的反应,她鼻中喷着热气,口中也不时地吐出动人的喘叫,火热的娇躯上早就浮现出一朵朵鲜艳的红霞。
  我的下身在安达的体内飞快地抽出插入,嫩红的花瓣也随着我的运动绽放闭合,从洞口处顺肉棒流下来的体液滴了一地,安达和我的股缝都湿透了。快感随着我的每一下的抽插慢慢地堆积,在不知不觉间已到达了我们两人的极限了。
  随着我的阳具捣在阴道的最后一次用力研磨,肉洞内外的肌肉也一齐地急速蠕动,我和安达同时爆发了,滚烫的暗黑龙的黄金精液又一次地灌满了安达下体,在射精带来的极度高潮中,安达全身抽搐,双手用尽最后一分力气抱紧了桅杆,下身体液狂喷,痉挛得连足趾都卷曲起来了。
  「今晚你就好好地休息吧,晚上巡夜的事由我来做。」我舒畅至极地和安达贴在一起,小声地对她说道。
  ※※※ ※※※ ※※※ ※※※ ※※※
  「波尔多,快点起来,起床尿尿了!」我把安达抱回床上,好好地安慰她一番,等她再次睡着之后,我立刻去拍波尔多的房门。
  「老大,三更半夜的,你头脑发热啊!」波尔多睡眼惺松地抱怨道。
  「和我一起去伤病员的房间巡视。」
  「没搞错啊,这个时候……」
  「你知道你今天向茉莉求爱为什么会失败吗?」我以专家的口吻对波尔多说道。
  「为什么?」一听到谈女人,波尔多立刻来了劲,睡意去了一大半。
  「象茉莉那样的女孩子,都喜欢富有爱心的男人,你必须向他表现出你充满爱心的一面。」
  「就为了这个,所以你半夜三更拉我起来,叫我陪你一起去巡夜……」波尔多楞道。
  「没错,只要茉莉知道你有一颗天使般善良的心,以后的事情就好办了。」
  「明明是你为了讨好安达,为什么要拉兄弟下水。」波尔多皱着眉头戳穿了我的谎话。
  「那你去不去?」被他揭了老底,我面不改色继续威胁道。
  「不去!」
  「不去也行啊,不要忘记了,你今天拿我的灵魂乱发誓,这我可是记着的。还有,希拉她们可是和茉莉住在一起的,如果我叫她们帮帮忙,说上那么两句话……」说话的时候,我的头上长出了两只恶魔之角。
  「不要啊,老大,我去还不行吗?」威逼之下,波尔多连忙改口。
  「这才像兄弟嘛!」我得意地拍着波尔多的后背说道。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1/02/28 05:36:00

【正传第二部:神龙战争(青年篇)·第八集】第九章:黑暗对光明
  庞大的船队在天水河里行驶了三天,第四天黎明,我们终于在距离天之裂痕仅有五十余里路程的莫丘迪南附近下了船。
  「那就是日不落山了,我的母亲就在山的那一头。」当黑龙号在莫丘迪南靠岸时,波尔多指着远处的一座山峰对我说。
  我顺着波尔多手指的方向朝北望去,高耸入云的日不落山就矗立在我们的面前,笔直的山峰象利箭一般地插向天空。日不落山的上半段白雪皑皑,云雾缭绕,而下半截却是黑色的山体,黑得幽暗,黑得神秘,高高在上的神就住在日不落山顶上。
  天之裂痕是从阿沙尼亚到阿拉西亚的捷径,不过由于它奇异的地理环境,加上是在神的眼皮底下,虽然战争打得火热,但几千年来这里倒是一片平静,始终没有遭受过战火的波及,因为大家多少还是对住在日不落山上的神明有所顾忌的。
  几千年来,天之裂痕一直只是作为一条联系两块大陆的通商栈道。唯一和军事扯得上关系的,也就是三百年前魔族的绝代名将汉尼拔率着七万大军穿过天之裂痕狭窄的栈道远征风之帝国。
  在随后几年的战争中,汉尼拔以战养战,他凭借着魔术师般的指挥艺术,取得了一个又一个不可思议的胜利,也让人类不败的英雄雷兹·法比尔一次又一次地品尝到了失败的滋味。
  望着古老的日不落山,我禁不住产生了无数的感慨。发生三百年前的那场两个天才间的战争让大陆上的所有生物都明白了一个道理,战争原来并不是匹夫之勇,而是一种斗智斗勇的游戏,智慧比力量更重要。从那以后,三大种族都极力地培养军事指挥人才。
  光阴似箭,岁月如梭,不败的名将汉尼拔早已作古,而一代天骄雷兹·法比尔也魂归大地。经过三百年的等待,一直是冷眼看世界的日不落山终于也迎来了它生命中新的一页,无数的血肉生命将成为我们通过这里时对神的献祭,至于日不落山上的神收不收这份祭品,那已是由不得他了。
  「我不喜欢这里。」望着日不落山发了一通感慨之后,我对波尔多说道。
  「谁喜欢这里啊?那些狗娘养的混蛋神明就住在这上面,他妈的卑鄙无耻下流的创世之神。」波尔多也对着日不落山发出一通咒骂,来到这里我们俩都想起了自己所受的诅咒。
  「路西法说就算我们不去找他,那个人也会来找我们,这是什么意思?」望着近在眼前的日不落山,我心中的忧虑又多了一重。
  从船上下来时我们并没有受到魔族的狙击,莫丘迪南是座大城市,守备森严,我们自然也不会蠢得去进攻这个目标。四万大军只是从城市边上绕过直取天之裂痕,奇怪的是城内的守军也没有出来袭击我们,双方就象达成了默契一般,相互间井水不犯河水。
  而在从莫丘迪南到天之裂痕瓦伦关的一天一夜的急行军,这一路上也是平静异常,顺利得连我们自己都不敢相信。
  魔族的军队都到哪儿去了?
  虽然魔族的大部分主力都调到西线和人类决战去了,但作为水陆交通的中心莫丘迪南,距离天之裂痕仅数十里之遥的重镇,我们能够如此顺利地自由行动,这一切太不正常了。
  第二天的中午,部队到达天之裂痕的瓦伦关下,先前的一切疑惑都在这儿找到了答案——魔族的军队原来都集中到了这里。守卫天之裂痕的第四魔将雅尔塔在接到人类部队到达的消息之后,将天之裂痕方圆百里内所有能调动的军队都集中到了瓦伦关之下,准备在这儿和我们决一死战。
  「这就是日不落山了,简直就像是寸草不生的地狱。」
  我站在日不落山脚下,抬头审视这座大陆上最神秘的高峰。除了接近云端的地方被皑皑的白雪覆盖以外,大半截的山体全是黑色的,光秃秃的石头,整座山上找不出一棵树,一根草,甚至在日不落山方圆数里的地带,挖地三尺也找不出半点绿色来。
  这里可以说是风之大陆上最丑陋的地方,而在四千六百年前,日不落山曾有「空中花园」的美誉,那时候日不落山这四个字几乎是天堂的代名词。而现在日不落山只是一棵快要枯死的老树,树身被人用利刃从头到脚,一剖为二,带着一道永远不会消失的伤疤,喘着粗气,凄凉地立在我们的面前。
  瓦伦关就建在天之裂痕的出口处。离我不过千步远。就象裂痕北面的另一个出口凤鸣关一样,针对北面过来的方位,瓦伦关修了二道城墙,一层套一层,厚厚的墙壁象一把铁锁般锁住了天之裂痕的咽喉。而在朝南的方向,只是象征性地修了一堵城墙,城墙并不是很高,而且年久失修,破破烂烂的,仿佛只要狠狠地擂上一拳,就可以把整座城墙轰塌。
  虽然敌人的地利优势不是很明显,但我的情况也不容乐观,情报奇缺是我最头痛的问题。
  敌人的守军兵力有多少?不详。
  守军的战斗力如何?不详。
  瓦伦的防御情况如何?不详。
  斯罗的追击大军现在在什么位置?答案仍然是两个字,不详。
  面对着这一大堆的不详,就以这么一支走了五十里路的疲惫之师与魔族决战,这实在是愚蠢至极的行为。但我们现在已没有任何退路了,时间紧迫,唯有硬着头皮往瓦伦关上硬冲。
  第四魔将雅尔塔很清楚我们的弱点——我们这支流亡军队最缺的就是时间,他把所有的部队都收缩到瓦伦关内死守,只要能坚持到路西法十三世率军赶来,这里就将成为埋葬我们的坟场。面对他的这种乌龟战术,任何奇方良策都失去了作用,唯一的办法就只有强攻。
  瓦伦关就紧挨着日不落山,日不落山是创世之神的老窝,这里受到神的光明结界的保护,除了光明系,回复系和支持系的魔法在这不受限制外,三级以上的杀伤性魔法在这里全都无法使用。当然了,最高级的第九级魔法不受这个限制,否则当年的神魔之战也不会把整座山一分为二了。
  「你估计这儿的守军有多少?」在发动总攻击之前,我和奥维马斯仔细地讨论了敌情。幸好奥维马斯有先见之明,得他的提醒,我把在尼尔斯城内缴获的投石机,攻城锤,云梯等重要的攻城器械硬是用马匹拉着运到了瓦伦关下。瓦伦关周围寸草不生,找不到半棵树,想临时打造攻城器械也无从造起。如果就这么赤手空拳地攻城,那和疯子的行径没有多少区别。
  「加上杂牌部队,不会超过一万五千人,但如果再添上自愿参战的居民,那就不是我所能估计的了。」奥维马斯忧心忡忡地说道。尽管人类已大兵压境,但瓦伦关上的守军却没有显出丝毫的慌乱,垒沙袋,加固城墙的行动依然有条不紊地在进行着。
  「怎么得出来这个数字的。」
  「在北面的凤鸣关,驻扎在那儿的碧龙骑士团只有一个兵团,不过一万来人,所以我推算这儿的守军差不多也是这个数。加上从附近调来的杂牌军,估计也就是一万五千人这个数字。敌我人数之比:一比三,按照攻城时攻方和守方的人数比例原则,我们算是勉强及格吧。」
  「如果再加上当地居民的支持,我们的人数优势大概只剩下一比二了吧。」望着城墙上严阵以待的军民,我突然感到头有点痛,斯罗特要塞绞肉战的阴影涌上了心头。
  我手上的本钱并不多,经过一个月的战斗,军队的组成情况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原先属于我的黑龙骑士团现在也仅剩下了一万三千人的步兵和虎特的四千骑兵,隼人指挥的第八军团也不过一万四千人,罗兰德的部队还有四千人,加上新解救出来的贵族部队,拉法指挥的六千人,加上其它乱七八糟凑来的军队,总共也不过四万五千人,不足一个军团的人数。
  「传令下去,今天的攻城战,许进不许退,后退者,杀无赦!」在总攻击之前,我下了最后一道军令,而执行这道军令的人就是奥维马斯。我命令他带着五百人的执法队压阵,斩杀一切临阵后退者,而奥维马斯手中的「令箭」则是法洛德侯爵的「亲身佩剑」。
  门农·法洛德侯爵虽然是个混蛋,但他总算也有点自知之明,如果不能攻下瓦伦关,他就再也不能回帝国去享福了。为了保命,当军队来到日不落山下时,他主动地把指挥皇龙骑士团的权力交给了我——虽然他是名义上的老大,事实上也只有被救出来的皇龙骑士团听他的指挥,其它的部队对他也只是表面上的服从而已,真正的兵权还是在我的手中。
  我按照奥斯马斯的吩咐,做足了表面功夫,给了他下台的台阶,结果我被任命为前敌总指挥,可以调动皇龙骑士团的任何部队。为了以防万一,我向法洛德侯爵要来了他的佩剑——这家伙原先的剑早在被俘时就丢了,这把是他临时弄来的。
  「全军安危就在此一战,若将令不行,则危及全军,望侯爵大人赐我宝剑,斩杀一切临阵后退者。」
  我当众向法洛德侯爵提出了这个请求,他也很爽快地就把腰间的佩剑给了我。
  瓦伦关的攻城在阳光最火热的下午展开,我在阵地前发表了一通战前演讲。
  「这是最后一战了,兄弟们,过了这里,我们就可以回家了!」全场一片沉静,只有我一人在阵地前大声呐喊着。
  「兄弟们,一个月前我答应过你们,我会努力地把你们每一个人都活着带回家去。这一个月来,我们每个人都朝着这个目标努力着。今天的这一战,是最后的一战,你们要努力地作战,我也会努力作战!大家一起努力吧!」演讲的时候我一直以龙战士的形态漂浮在空中,演讲完毕之后,我在空中一个大转身,拔出逆鳞指向瓦伦关。在这个极具挑逗性的动作的引发下,全场的士气「嘣」的一声高涨了起来。
  「嗓子好痛啊。」我捂着发痛的嗓子从空中落下,在前沿的阵地上,奥维马斯悄悄地向我竖起大拇指表示我说得好,这些演讲的话都是他帮我拟的稿。说实话,我不喜欢这种阵前讲话,这常常让我想起学校里考试前老师常搞的战前总动员。再说对着几万人讲话,又没有扩音设备,嗓子都喊痛了,可是出于提升士气的目的,我就是不想喊也得喊。
  攻城战在震天的呐喊声中展开。
  几十部高高的登城云梯缓缓地逼近城下,而一字排开的几十具攻城车也夹在人流中慢慢的驶近城墙。天之裂痕是日不落山上的一道狭缝,而瓦伦关其实只是豆腐干大小的一座城池,占地面积不会比苍龙学院大多少,几十具登城云梯,十几具攻城车,就把城墙前的空间填得满满的,为了把这些攻城器械运到这儿,奥维马斯可是花了不少的心血。
  瓦伦关南面的防御实在是差得可怜,城墙前虽然有一道护城河,却不是很深,而且里面一滴水都没有。城墙临时用沙袋加高了,然而看上去仍然略显单薄。魔族地利优势不是很明显,素质也不怎么样。从城下望去,守军的服装很不统一,即有穿着正规军的军服,也有平民穿着的武装军人,这里的守军只是一支临时凑合起来的杂牌军。
  但就是这么一支杂牌军,却在这最后一战中给我们带来了极大的麻烦。
  冲在攻城部队最前头的是扛着沙袋的工兵,他们的任务是填满护城河。当这些人进入离城墙百步远的地方时,城头布满了弓箭手。千余张强弓拉成满月,「噌噌噌」地射出千余道死亡的光线,利箭象连续的暴雨般倾泻到他们的头上。倾刻间,几百名人类士兵就在离家门最近的地方命丧黄泉。
  面对着飞蝗般的箭雨,有人开始胆怯了,然而后退者立刻被奥维马斯率领的执法队当场格杀。在付出了很大的代价之后,护城河终于被尸体和沙袋填平了,而在城墙前二百步的范围内,大地已被鲜血染成了红色。
  云梯搭上了城头,攻城车也缓缓的开到了城墙下,然而迎接他们的是更加猛烈的风暴。弓箭、滚石、沸水、热油、檑木、魔法闪电,有如狂风暴雨般地往下倾泄着。首先遭殃的是攻到城墙下的攻城车,从城墙上投下的巨石将木制的攻城锤一一击毁,而暴雨般不断落下的石块箭雨更是将通过云梯向上攀登的人类士兵杀得血肉横飞。才一顿饭的功夫,城墙下的死尸就堆得象小山包一样高。
  在经历了刚开始时的惨重伤亡之后,人类军队渐渐地在城墙下站稳了脚跟,我们也用投石车和弓箭手对城头的守敌展开发击,瓦伦关的城头也开始出现了红色。经过一段激烈得令人窒息的冲击战之后,我们终于踏着尸体垒成的道路攻上了城头。
  人类的攻击有如潮水般一波接着一波,守城的魔族依然寸步不让,顽抗死战,双方就在城头的方寸之地展开白刃战。
  白刃在阳光下闪耀着,鲜血有如鲜花般盛开着,魔族杀人类,人类杀魔族,你用牙齿咬我的耳朵,我用指甲抠你的肉,双方滚成一团,杀成一片。
  一边是为了回家,为了生存而拼死奋战,野兽一般的勇猛,另一边则是为了保卫的国土而战,盘石般的坚硬。双方都有属于自己的正义,自己的生命,都为了各自所爱的人而互相厮杀着。
  血肉在城墙上飞溅,这里是日不落山,就在创世之神的眼皮底下,一条又一条的生命就象献祭的牺牲一般,被白晃晃的刀刃送到了另一个世界。不知道创世之神收到这份祭品会有何感想,自从四千六百年前的神魔大战之后,就再没有一个种族为他举行过献祭的礼仪。
  身为龙战士的我履行了自己的诺言,仗着自己比普通士兵强大得多的力量,尽我所能的砍杀着敌人,波尔多、拉兹、拉法等人也在我的身边努力地帮忙着。真没有想到,性情谦和的拉法在战场上完全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如果说过去的他象一只绵羊,但现在的拉法就象狮子一般的勇猛,他的勇敢绝不亚于其它人。
  当我用逆鳞捅穿一个牛头怪的身体时,逆鳞却意外地和拉法的长剑在牛头怪的小腹里相遇了。
  「干得不错嘛。」在乱军之中,我竟有心情向他竖起大拇指表示赞美。
  拉法对我一笑,我们俩同时抽出长剑,继续砍杀其它的敌人,因为当前的情况根本就不容我们分心。
  就在城头即将落入人类手中时,魔族的军队却这时发动反冲锋。新的生力军加入,迅速填补了即将崩溃的防线,战斗又成了礼尚往来的拉锯战。新加入的敌军显然是守城部队中的精锐,无论是战斗力和精神气势方面都胜过先前的守军,就在激烈的肉搏战中,原先已占领城头的人类士兵竟被他们一点一点地逼下城去。
  而杀普通士兵杀得正顺手的我此时也遇上了最麻烦的对手,他就是魔族的第四魔将雅尔塔。
  雅尔塔是穿着普通士兵的军服与我交手的,当时我宰「低手」宰得正顺手,遇上他时的第一感觉只是觉得眼前的这个普通士兵怎么这么经打,竟能接住我七成力量的重剑。就在我正疑惑着而感到有些不对头时,一道银光从雅尔塔的手上发出,斩向我的右腰。
  「这是圣光斩!」
  就在惊呼声中我竖起逆鳞一挡,封住了对方流星般的一击。
  「该死,是光明系的。」
  幸好对方出手前我就有了警觉,没有大意轻敌,然而刀剑甫一接触就令我吃了一点小小的苦头。在风火水土黑暗光明这六系的力量中,光明系的力量与黑暗系力量的关系是最奇特的,黑暗代表诡异多变,而光正相反,双方互相克制。光明系的高手和黑暗系的高手交手,彼此间的攻击伤害效果成倍地增强,而自身的防御力却又成倍地减弱。所以力量级别不是相差太多的两系高手交手,最终结局往往都是两败俱伤。
  刀剑刚一相交,我们俩同时发出闷哼,从对方大刀上传来的力量有如水银泄地般地透过逆鳞渗入我的体内,力量所到之处皆产生剧烈的灼痛感,护体的龙气在光明系的力量面前几乎不起半点作用。
  「讨厌的光明力量。」我心中大呼倒霉,连连催动体内的龙力化解这股属性和我相克的力道,由于属性相克,光明系力量对我身体的破坏效果绝不亚于破龙斩,神龙不死身的护体力量半点用都没有。
  「你就是第四魔将雅尔塔?」我这才注意到,眼前的对手左肩上钉着一个金色玫瑰标志的肩章,那是魔将的标志,而他右手所持的大刀刀身如雪,亮可照人,是把好刀,此时雅尔塔也已变身成为了堕落天使形态。
  「秀耐达伯爵不在帝国享福,却跑到别人家里杀人放火,这是何苦来着。」一击之后,雅尔塔也一动不动地立在我的面前,眉头微皱,我那暗的力量同样也让他吃了不少的苦头。
  「如果不是皇帝有命,谁愿意到这儿玩啊?兄弟,为我们让开一条路,这份交情我记着。」我一边和雅尔塔闲扯一边仔细打量着这个对手。我身边的其它将领现在也都遇上了难缠的敌手,波尔多被一个魔族的火君主缠住了,两人打得正激烈,没办法过来帮我。
  「让路?八天前你屠杀我魔族五千子弟兵,三天前血洗尼尔斯城,杀我手无寸铁的居民五万人。如此深仇大恨,就算我想放你们过去,我的手下也不答应啊。」雅尔塔不愠不火地回答道。这位名震大陆的魔族第四魔将生着一脸灰白的络腮胡子,头发散乱,那双混浊的眼珠总是让人觉得他随时都会躺下睡着似的,他看上去就象一个饱经风霜的流浪剑士。
  「又是那种很能忍的慢性子,头痛!」
  我这几天来所做的一切早已通过信鸽传遍了整个阿沙尼亚。数落我「罪行」的时候,雅尔塔竟能不带半分的火气,这份修养已令人惊异。从武学的角度来说,慢性子的家伙的武艺是最难对付的,这种人极有耐性,就像是蛇一样,身体盘成一圈,把所有的弱点都隐藏起来,只有等敌人出现弱点时才发出致命的一击,第四魔将雅尔塔绝对就是这样的人。
  我从埃洛斯亲王的记忆中得知,此人手中的刀名叫圣华,是光明属性的武器,雅尔塔在魔将中虽然排名第四,但许多人都认为他的武艺甚至更在魔族的第一魔将,那天和我交过手的紫电龙赫克托尔之上——这是路西法十三世对他的弟弟埃洛斯亲王说的。不过按魔族的惯例,前三位魔将向来由名门望族的人出任,雅尔塔是平民出身,所以只能担任第四魔将。他平时极为低调,也从来不和别人争什么。
  「既然如此,那我就宰了你。」我说着举起逆鳞就是一记重劈,我准备把战斗的节奏提起来,所以这一剑完全是强攻硬打的手法。
  光明的力量与黑暗的力量再次相撞,这一回大家都是全力出手,光明的力量和黑暗的力量都提升到了极限。
  「当!」
  圣华再次架住了逆鳞,在刀剑相遇的一刻,我发现雅尔塔原本昏昏欲睡的眼珠突然间变得象鹰隼般的锐利。
  两种属性迥异的力量相撞,登时产生了一个小型的爆炸冲击波,周围十步之内的人全被这股冲击波炸得飞了出去。
  「呀!该死,又来了!」
  光明对黑暗,伤害加倍,防御减半,持剑的左手又是一阵灼痛,从逆鳞上传过来的光明力量象强酸一般地侵蚀着我的肉体。我觉得自己左手握着的不是逆鳞,而是一根烧红了的铁棍,几乎忍不住要把剑抛掉。我的对手雅尔塔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看他皱眉的样子,黑暗的力量同样也让他吃足了苦头。
  「到天上去打吧!」我首先提议道,双方属性相克,这种毫无花巧的硬碰硬,就算是胜了也只是惨胜。
  「也好。」雅尔塔点头表示同意,他也不喜欢这种打法。
  ※※※ ※※※ ※※※ ※※※ ※※※
  对于光明与黑暗相互间奇特的双倍伤害,这世上并非没有解决的方法,在交手之前,我和雅尔塔施尽了法宝应付这种情况。
  飞翔在高空中,四周除对方外再没有其它人,我和雅尔塔都有足够的时间和精力应付对方的攻击,因此许多在混战中无法使用的魔法在这里也可以尽情地施展出来。
  「永恒的光明之神,应我之召唤,请赐予我光辉的力量,让所有的黑暗远离我的身体。」
  「圣光护体!」
  雅尔塔手握圣华刀,念动咒文,吸收日不落山附近的光明力量增强自己的防御黑暗力量能力。日不落山受到创世之神所设光明结界的保护,吸收光明力量相当的快,只一小会儿,雅尔塔全身上下就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圣光,就连魔族的紫眸也变成了银色。
  「该死的结界,竟然无法吸收黑暗的力量!」
  和他比起来,黑暗属性的我就有些吃亏了,日不落山的环境并不适合我在这儿作战——在光明结界里吸收黑暗力量相当的困难。
  「只有那招了,希望没有计算错误。」
  黑暗力量代表诡异多变,这种情况下我也不是无计可施。
  「黑暗中的亡灵啊,以我的热血为献祭,应我之召唤,附于我身。」
  「亡灵附体」
  我用逆鳞在右手手腕上割开长长的一道口子,鲜血如泉水般地喷出,洒向空中。这是一种召唤亡灵附身的黑暗魔法,正好属于三级魔法的范畴。光明结界可以阻止人体吸收大自然里黑暗的力量,但却对亡灵没有什么效果。
  亡灵附体并不是什么高深的魔法,施法者以自己的鲜血为媒介,吸引死者的怨灵魂魄附体,以此来增强自己的力量。此法虽然不是很难用,但施法者付出的代价却是很惨重的。吸引亡灵附体,就必须拿自己的精气为代价供养亡灵,施法者虽然贪一时之快而力量大增,但事后往往都会因为血气大损而大病一场,严重者甚至被召唤来的亡灵反噬而被吸成一具干尸。
  反噬力太强是黑暗魔法最令人头痛的地方,要不是万不得已,我实在是不想用这种损人不利已的招式。那些刚刚战死,徘徊在战场上的怨灵们受到血气的吸引,立刻聚成一团从我手腕上的伤口处疯狂地涌入。
  「呜,好痛啊。」亡灵侵入体内,我只觉得身体的血气仿佛一下子被抽干似的,身体一阵虚弱,差点就要从天上掉下来。
  但虚弱感只维持了极短的一瞬间,一股绝对邪恶,冰冷,却又无比强大的力量,如潮水般地从伤口处涌来,迅速地与我的身体融合,因丧失精气而变得虚弱异常的身体一下子由一个极端跳到了另一个极端。
  仇恨,愤怒,嫉妒,各种各样负面的情绪一下子充满了我的内心。
  怨气是这世上最恐怖的力量,当年创世之神就是用死者怨气做为降种在哈姆巴石上施下了世间最恶毒的诅咒万神血咒。这些亡灵全是刚刚死在战场上的士兵,吸收了他们的力量之后,死者临死前的一切情绪也随之转移到我的身上。
  杀!杀!杀!
  这是怨灵入体后我心中唯一的念头,人的所有情感爱恨在那一瞬间全都被无尽杀意所覆盖,只有无尽的杀戮才能发泄我心中那股怨气。
  如果现在有一面镜子放在我面前,并且我还能保持先前的理智,我一定会被自己现在的样子吓坏。和吸收了圣力的雅尔塔相反,我全身泛着一股浓密的黑气,面色阴沉,脸上手臂上青筋暴出,血脉贲张,龙战士的金眼睛也因为杀意太盛充血硬是被转变成了赤红色。现在我就像是一头择人而噬的疯狂凶兽,不住地迸发着凌厉无比的杀意。
  「杀呀!」
  在无尽杀意的驱使下,什么后发制人,谋而后动之类的战术我全都顾不上了,我想也不想,挥动手中的逆鳞不顾一切地扑了上去。
  杀者之剑逆鳞感应到我体内疯狂提升的杀意,更是兴奋得发抖,拖着一道森冷的剑气噬向雅尔塔。
  这时候我感到无论在气势或者力量上都胜过了雅尔塔,事实也正是如此。当拖着紫气的逆鳞和泛着银光的圣华相撞之后,力量逊我一筹的雅尔塔硬是被这一剑劈得向后飞退,护体的圣光似乎也被逆鳞上的怨气击得消散了不少。雅尔塔的属性是光明,光明魔法在这里不受限制,而黑暗的力量则大打折扣,我唯有步步抢攻,不给他施展光明魔法的时间和空间,否则这一战也就别打了。
  第一击占了上风,我立刻以最快的速度扑上前去展开无情的痛殴,父亲的剑法,爷爷的拳法,太爷爷的腿法,全都不要钱似地往雅尔塔身上倾泄。而处在暴风攻击中心的雅尔塔成了在风雨中飘零的孤叶,在空中被我打得来回飘荡,我的每一次出拳抬腿挥剑都给雅尔塔造成了不轻的伤害。
  光明的特点是永恒不变,性格坚韧的雅尔塔将这个优点发挥到了最大的极限。我虽然步步紧逼占尽上风,一连攻了一百多招,打得雅尔塔口眼耳鼻全都渗出血丝,却偏偏就是无法将他斩于剑下。因为不管我占了多大的优势,圣华总能死死地守住最后一道防线,在关键的时刻封死我最致命的一击。
  「路西法十三世的评价果然没有错,单以武艺而论,这家伙还在紫电龙之上!」怨气入体令我杀机大盛,但还不致于令我丧失分析现状的能力。我知道我现在的优势只是暂时的,黑暗力量的特点是先甜后苦,起初运用时威风八面,但过后的反噬力也非常的惊人,尤其是这招吸收怨气提升力量的魔法,每发一分力身体都会相应地损失一分元气,即使我是拥有无限潜力的龙战士也受不了这种损耗。
  一股虚弱的感觉猛地从我心中冒了出来,我知道这是反噬发作的前兆,不得不改变战术。
  我决定冒一次险,想到做到,手上立刻减轻力道,而出手的招式也由攻转守。
  一直处于下风的雅尔塔立刻就感应到了我的变化。
  「不行了吗?」
  圣华就在我力量减弱的那一刻亮了起来,耀眼的圣光一下子就把压迫在他身上的黑暗力量驱散殆尽。
  「接我这招圣华斩!」
  雅尔塔被我压制多时的力量在这个时候在这个时候爆发出来,圣华象太阳一样地亮了起来,耀眼的光线刺得我无法闭开眼睛,一时间我的面前白茫茫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仁慈的上神啊,用你慈爱的双手……」耳边传来了雅尔塔咏唱咒文的声音,他要全力出手了。
  失去视觉对我影响并不大,暗黑龙本就是喜欢黑暗,这一年多来我早就习惯了用心看世界,我的心眼告诉我雅尔塔现在已飞到了我上方,圣华正带着呼啸着向我的脑袋劈来。在圣光的照耀下,我感到体内的亡灵迅速分解着,亡灵附体得来的力量正不断地减弱。
  我不惊反喜,一切果然象我计算的那样。
  「白痴啊!咏唱咒文有个屁用,你们是魔族啊,神会帮你们吗?」
  看到身为魔族的雅尔塔还在咏唱着无用的咒文,我也不禁有些好笑。我双手紧握逆鳞,全力迎上这一击。
  逆鳞与圣华再次相交,光明与黑暗又一次地在空中接触,就像是两块极性相反的磁石,刀剑象被吸住了似地紧紧贴在一起,战斗又成了比拼力量的格局。逆鳞和圣华互相地挤压着,我和雅尔塔的身体非常的接近,我们俩的脸相距不到一尺。
  黑暗与光明互相吞噬,雅尔塔占了地利,他现在已和日不落山的光明结界合为一体,在力量上已和我不相上下。相反在过了初期的狂飙之后,我的力量却在走下坡路,附身的亡灵受着圣光的影响正逐一地消失,先前因为魔化而过度膨起的肌肉和血管也因为力量减弱而逐渐地回复原状。
  此消彼长之下,雅尔塔的力量很快就会胜过我的。
  「你完了,暗黑龙!」
  雅尔塔的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说话间他加足力道狠狠地将光明的力量挤过来。
  「完蛋的是你!」
  我也笑了,因为雅尔塔他中计了。
  「谢谢你的圣光,心灵风暴!」
  我把手上的力量减弱三成,分出一部分精力发出我的特色技——心灵风暴。

史上最强炼气期
李道然
修炼了将近五千年的方羽,还是没有突破炼气期……“我真的只有炼气期,但你们别惹我!”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1/02/28 05:36:14

【正传第二部:神龙战争(青年篇)·第八集】第十章:回家
  「呀!」
  精神上受到心灵风暴的攻击,措手不及之下雅尔塔把我的精神攻击照单全收。他强忍着脑部传来的剧痛,圣华死命地一架,奋力从和我的纠缠中分离开来,而我却趁着他的身体后退的一霎那抬起右腿在他的小腹上狠狠地蹬了一脚。
  「哇!」
  雅尔塔惨叫着喷出一大口热血,被我踹得飞了出去,身体高高地抛起,落回城内。
  而我情况也比他好不了多少,我也和雅尔塔一样口中鲜血狂喷地从天上落下。刚才减去三成的力量发出心灵风暴,手上力道大减,光明力量趁虚而入,毫不客气地攻入体内重创了我。
  不过我很幸运,或者说是计算得很准吧,先前我的身体吸收了战场上的怨灵的力量,怨灵的力量遇上圣光,双方属性相反,相互中和湮灭,抵消掉了大部分的伤害。残余的圣力仍然给我的身体造成了很大的伤害,但光明属性的力量在伤害我身体的同时却也抵消了心灵风暴的反噬力,让我免去了精神分裂的痛苦。有了光明力量的「帮助」,我也幸运地逃过了使用「亡灵附体」魔法后可怕的伤害,没有被亡灵们吸成干尸。
  这一切都是我有意为之的,从使用那招亡灵附体起,我就计划要借助对方的光明力量中和掉这一招对身体的伤害。虽然光明力量同样会对我照成伤害,但两害之中取其轻,我还是赚到了。
  这一战我们两败俱伤,只是打和,不过我却和得很幸运,很惊险。
  ※※※ ※※※ ※※※ ※※※ ※※※
  我很狼狈地从空中摔了下来,尽管及时扇动翅膀化解了巨大的冲击力,但仍然跌了个灰头土脸。光明力量对我的伤害非常大,刚刚落地我就因力量不足身体硬生生地由龙战士形态还原成普通人,身体虚弱得连从地上爬起来的力量都没有了。
  几个士兵立刻手忙脚乱地抬着我去找回复魔法师,安达和希拉知道我受伤之后,也马上在第一时间赶过来为我疗伤。
  我的头枕在希拉的胸部上,而安达则把双手按在我的胸口上全力为我疗伤。两女的脸上都充满了焦急,关切的表情。
  看着两女着急的表情,我的心里却乐开了花,恨不得身上的伤再重几分。
  「希拉,你的胸部又大了不少啊。」虽然身负重伤,但我也不忘记趁机占希拉的便宜,我舒服地把脸贴在希拉的胸部上,一副馋猫的样子。
  「你还有心情说这个,担心死我了。」希拉却没有心情和我调笑,她差点哭出声来。
  「放心好了,这个坏蛋死不了的。」为我疗伤的安达很清楚我的伤势,在一旁安慰希拉道。安达的水系回复魔法用得非常出色,力量所到之处,被光明力量伤害的经脉立刻回复生机。
  经过安达的治疗,再加上龙战士自身可怕的自愈能力,我的伤很快就好得七七八八了,力量也恢复了七八成。
  「好了,还有很多人要我救治,希拉你就帮我照顾她吧。」看到我恢复得差不多了,安达收回魔法力量站起身来。我现在身在伤兵营,营地里到处都是受伤的士兵,很多人还在那儿等着救治。
  「你要注意保重身体啊,别再用生命魔法了。」虽然知道说了也是白说,可是我还是规劝安达道。
  「没事的。」
  我有些奇怪,安达今天的精神出奇的好,刚才她为我治伤时用的是第六级的回复魔法——再生术,这是顶级的第六级回复魔法,极消耗体力和精力,可是安达用了之后竟没有显现出半点疲态。
  「你的身体没事吧?」我抓起安达的手,把龙力送入她的体内探索她的身体状况。令我更加惊异的是,安达的身体状况出乎意料之外的好。
  「我也不知为什么,自从到了这里之后,我的力量就在不停地增加着,而且我的精力每消耗一分,立刻就会有新的力量补充进来,而且我觉得……」安达抬起头望着眼前的日不落山,眼中充满了疑惑。
  「这股力量仿佛来自日不落山,是日不落山在为我补充能量。」
  「什么?竟有这种事?」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是的,我也想不通怎么会这样。」
  「只要她知道,那个家伙也会知道!」
  路西法那天说的奇怪的话又在我的耳边响起,难道安达和日不落山有什么关系不成?
  「刘易斯小姐,这里有个伤员快不行了。」其它人的喊话打断了我和安达的交谈,安达立刻匆忙地赶去为他救治,而希拉也跟过去帮忙,在军队里她们两人一直都是这么合作的。
  那是一个受了重伤的伤员,肚子上中了一刀,肠子都流出来了。希拉很熟练地用剪刀将士兵的上衣剪开,而安达则不顾恶心地用手捧起肠子放回士兵的腹腔内,我这才注意到,安达的身上尽是斑斑的血迹。战争改变了一切,希拉过去很怕血,但经过战争的洗礼,面对着这种恶心的场面她竟也都能泰然处之。
  做好前期的准备之后,安达抬起沾满血迹的右手,开始咏唱回复咒文。
  「诸方的神明,请赐予我神圣的力量,用你仁爱之手,拯求你的子民于水火之中。」
  「是第七级的光明系回复魔法,白银愈合手!」
  听到咒文的名字,我不禁大吃一惊,按照魔法力量的分级原则,魔法等级每提升一级,消耗的力量也要提升三倍,也就是说安达使用第七级的白银愈合手,需要耗费第六级的再生术三倍的精力。
  「别用生命魔法啊!」我急忙抓住安达的手,想要阻止她这么做。
  「没事的,我并没有用生命魔法。」安达摇头说道,「这一招,我今天已用过好几次了!」
  「什么?好几次了?」就算是在整个帝国,能使出第七级的回复魔法的白魔法师总共也不会超过十个人,至于说在两个小时的时间内连续好几次施用这招极耗费精力的「白银愈合手」,纵使是在整个风之大陆的历史上,也只有七个人可以办到这一点。
  不过这七个人现在都已是死人了,因为他们都是沧海龙的龙战士,克里斯汀家族的人,但这也是第七次褪变后的沧海龙。
  这时候安达已开始施放「白银愈合手」,她的右手发出一道银色的光芒,光芒笼罩了伤兵的全身。
  真的是白银愈合手啊!
  在银光的照耀下,创口处的血肉开始蠕动起来,伤口不断地缩小,愈合,流出来的鲜血也慢慢地流回体内,不一会儿,士兵身上的伤痕就完全消失不见。
  在安达为伤兵治疗的过程中,我一直把右手按在她的背上,只要安达一出现精力不足的现象,我立刻就会阻止她。但实际情况令我惊讶不已,安达的力量刚刚消耗一点,立刻就有新的力量从外界自动地补充到她的体内。这是我见过的最纯净的光明力量,非常的纯正柔和,一进入安达体内立刻就和她的身体融为一体,无分彼此。
  「你也感觉到了吧?我没有骗你啊。」安达回过头苦笑着对我说道,用了这么高级的回复魔法,她却一点疲劳的反应都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清楚,一切都太古怪了。」
  「日不落山?」我暗暗地咕了一句,明知事情有些古怪,可是我却找不出一点头绪来,魔神路西法显然是知道这一切的真正原因的,可是他却偏偏不肯告诉我。
  「安达,你到底和日不落山,和路西法要我传话的那个人有什么关系?」
  望着安达忙碌的背影,我陷入了一片迷茫之中,安达在我的眼中突然变得有些神秘莫测了。
  ※※※ ※※※ ※※※ ※※※ ※※※
  现在是战斗的关键时刻,身为龙战士的我不可能在伤兵营呆太久。尽管心中千不甘,万不愿,我还是被迫离开安达回到战场上去。临走前我对希拉千叮万嘱了一番,只要安达有一丝的异样,立刻就通知我。
  攻城战的进程并不是很顺利,当我和雅尔塔在空中大战的时候,攻上城头的人类士兵已全被守军逐下了城头。而在奥维马斯的压阵下,重整了旗鼓的人类军队再度发动攻击,一时间城头上风云变幻,几经易手,双方都付出了极大的伤亡,一直到黄昏时分,靠着攻城车在城墙上撞开的几个大缺口,被堵在城外的人类士兵蜂拥而入,南面的第一道城墙这才完全落入我们的手中。
  从瓦伦南面城门到天之裂痕的入口,其中只有二千步的距离,中间还隔着两道城墙,一条极为宽敞的大道从城门延伸到天之裂痕的入口。道路两旁是成排的房屋,不过现在都已被改建成了临时的街垒。
  城墙失守之后魔族军队就退守到了从城门到出口的路上。虽然魔族还有两道城墙可以依托,不过由于城建的结构都是针对北面而设计的,我们现在可以说是从「城内向城外」进攻,属于笼内鸡作反,魔族并不占多大的地利优势。
  但这条路不好走,残余的守军现在就站在临时修建的防御工事后面,弯弓搭箭,静静地等待着我们的进攻。
  虽然是七拼八凑的杂牌军,可是他们显示出来的那股强大气势和坚定不移的决心却给我们这支回家的部队产生了极大的精神压力,我知道这两千步的距离非常地难走。
  无数支火把照亮了这座小小的关卡,最后的攻击开始了。
  我、波尔多、拉兹、隼人、娜依秀、拉法、罗兰德,我们几个人轮番上阵,率领着最精锐的部队对守军展开最后的攻击。
  就象斯罗特要塞一战的重演,街道上塞满了障碍物,我们的兵力优势无法发挥出来,战斗又成了逐尺逐寸的争夺,长长的街道上洒满了热血。
  双方的士兵都知道这是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两边的人都拼死奋战。无数身影在火光下你进我退地对击着,士兵们喘着粗气,瞪着血红的眼睛扭打厮杀着,用刀砍,用牙咬,用指甲抠,从人造的兵刃到父母所生的武器,在这一刻都被派上了用场。
  空中长箭乱飞,双方军队就像两股互相冲激的潮水,一个向南,一个向北,在街道上撞击出血红的浪花。
  我们的攻势很不顺利,但还是缓慢地进展着。到了午夜时分,我们方才攻破了第二道城墙。又激战了半夜,临近天明的时候,人类的部队已推近到离裂痕入口不到百步远的地方。
  现在负责进攻的人是罗兰德和拉法,他们俩率领着皇龙骑士团的部队并肩作战。出路就在眼前,两人都有些着急,罗兰德的长矛,拉法的大剑挥得呼呼作响,不一会儿就有好几个魔族命丧黄泉,在他们的带领下其它人类士兵也是奋勇杀敌,宰得魔族哭爹喊娘。
  当两个人因为疲惫而动作慢下来时,跟在他们后面的我和拉兹立刻突上前去,接替他们的位置继续砍杀,等我和拉兹累了的时候,波尔多和隼人又过来接替我们的位置。大家轮番上阵,轮流休息。娜依秀则立于我们身后,时不时地施发出冷箭。至于街道两边的建筑,逐屋逐屋地争夺太费力,伤亡也大,所以我们用了最简单的方法:由魔法师出手,施放魔法将建筑一间一间地摧毁,夷为平地。这样做虽然费力,却非常地安全有效。
  靠着这种战术,我们硬生生地在敌人坚固的防线上刺出了一个宽数十米的通道。当然了,付出的代价也是非常惨重的,几千具尸体就这么躺在长长的街道上,鲜血将整条道路染得一片血红。
  在又前进了几十步之后,天之裂痕的入口触手可及,现在挡在我们面前的不过区区数百人敌兵,几乎个个带伤,疲惫不堪。可是这些人仍然咬牙切齿地拦在我们面前,宁死也不肯让开半步。
  「真顽强啊。」虽然是敌人,可是守军的顽强抵抗却也令我们敬佩万分。
  当离天之裂痕的入口只有不足五十步的距离时,我下达了最后的攻击命令。
  「全力进攻,过了这里,我们就可以回家了!」
  出口就在面前,本已疲累不堪的人类士兵登时士气大振,所有的人都拼尽全力,有如出柙的野兽般奋力向前。
  在一片兴奋的喊杀声中,魔族最后的抵抗是微弱的,阻碍在我们面前的最后一块石头终于也搬掉了,回家的大门被打开了。
  「总算可以放心了。」我坐在地上,背靠着冰凉的石壁,长长地吁出一口气来,我现在所处的位置正是天之裂痕的入口。
  「这就是天之裂痕了,这就是神的力量了,好强大啊。」处在这条用「神」力开发出来的道路上,我也不禁对神的力量发出了感叹。笔直的栈道从我身下向北方一直延伸着,足足有二十多里长。这条回家的路不是天然形成的,而是被神用手硬生生地劈开的。
  天之裂痕很窄,从入口处望去,最狭窄的地方只能容纳十多个人并肩而行,几万人从这里通过需要花上大半天的时间。由于通道内的石头坚硬异常,所以根本就没办法将道路拓宽。
  天之裂痕是在四千六百年前的神魔大战后产生的,当年堕落天使路西法在这里与他的宿敌米伽勒在这儿交手七天七夜不分胜负。最后两人以自己最强的绝招在这里互相攻击,路西法的「末日审判」对米伽勒的「诸神的判罚」,两记惊世绝招在这儿相遇,产生了惊天动地的大爆炸。
  双方交手的结果使得日不落山一分为二,方圆十里内的一切生物生机全灭,而原先享有空中花园美誉的日不落山也在这一招之下成了寸草不生的不毛之地。
  天色开始发白,黎明终于来临,白昼驱走了黑夜。
  清新的空气里依然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瓦伦关内的战斗仍然在持续,关卡内仍有一部分地区被魔族掌握着。我们一整夜的猛攻其实只是在魔族的防线上开出一条道路,现在他们还在拼死地向我们发动反冲锋,妄图截断我们回家的路。
  先头部队已开始通过天之裂痕走向北方,波尔多派人骑上快马先行,他的母亲碧姬就驻扎在裂痕北端的风鸣关,波尔多要通知她接应我们。
  「回家了,终于回家了!」
  那些通过裂痕回家的士兵在入口处歇斯底里般地大叫着,有些人甚至拥抱着哭泣。一个月我们被魔兽联军包围的时候,大家都充满了绝望,谁会想到我们竟然也有回家的一天。
  「叔叔,答应过你的事情我终于做到了,你看大家现在都能回家了。」看着痛哭的士兵,我的心中充满了欣慰和喜悦,我总算完成了对叔叔的承诺。回到帝国后我立刻会抛开眼前的一切,和安达她们去过普通人的生活。
  「终于可以回家了。」负责压阵的奥维马斯来到我的身边,他的脸上也挂满了回家的喜悦。
  「回到帝国后,你又可以和你的孩子在一起了。」我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要在这一个月战斗中,我和这只壁虎已结下了深厚的友谊。我们彼此间能够相互理解,信任,没有他我们绝对走不了这么远。
  「一切都结束了!」奥维马斯微笑着说道。
  「是啊,一切都结束了。」我也笑着说道。
  我的话音刚落,一声凄厉无比的鸣叫从天空中传来,刺耳的声音撕破了所有人的美梦。
  我抬头望去,南边的天空中出现了一大片金色的云层,这是兽人的空中王牌——雷鸟。
  「这是怎么回事?」
  「秀耐达将军,不好了,魔族和兽人的援军赶到了!」胡安满头大汗地跑过来,向我们通报了这个最坏的消息。
  四周一片惊慌。
  「他们现在在什么位置。」罗兰德还算镇静,他问胡安道。
  「十里之外。」
  「十里?十里?」罗兰德把十里这两字放在嘴里念了几遍,最后将目光投到了我身上。
  「真他妈的见鬼了,就差几个小时啊!」波尔多气得大骂道。
  「几个小时?」我的心头一震,「多节省两个小时的时间也是好的」,这是那天奥维马斯对我说过的话,如果那天我听从他的建议,不理会那些掉队士兵的死活,我们现在就多出了整整两个小时的撤退时间。
  「两个小时!」我苦涩地笑着,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啊。
  我愧疚地望向奥维马斯,他也在看着我。
  「这不是你的错,大人,我当时也心软了。」壁虎安慰我道。

乡村如此多娇
伙夫
周平本是一个平凡小村医,可是村里的俊寡妇,总喜欢上门找他治病…… 水兰溪:“周平,今晚上来嫂子家给嫂子治一治吧?” 周平:“兰溪嫂子,快让我歇一歇吧,这个星期都八回了!” ...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1/02/28 05:36:26

【正传第二部:神龙战争(青年篇)·第八集】第十一章:错误
  「我们的部队先撤!」
  当得知魔兽联军杀到时,法洛德亲王带着他手下的一大票贵族立刻以最快的速度下达了这个命令。
  没有人理会这些贵族,包括罗兰德和拉法在内,所有的人眼中都流露出蔑视与不屑。打仗的时候这些家伙都不知躲到哪里去了,逃命的时候他们却比谁都跑得快。
  「你们可以先走,不过部队却必须留下来。」这个时候我再也无须给他留情面,我说话的口气很生硬,脸色更不好看。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傻瓜也看得出我的意思,法洛德侯爵脸色一变。
  「我们没有时间和你闲聊,要走就快走,别在这儿烦我。」我冷冷地说道。
  看到大家鄙视的目光,法洛德侯爵厚着脸皮,带着一干贵族悻悻地离去。
  「滚!」
  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句,将这一幕看在眼中的士兵们一齐发出了怒吼。在众人的唾弃下,法洛德侯爵带着一众贵族连滚带爬地进入了天之裂痕。
  「我们以抽签决定谁留下来断后。」我从地上拾起一支箭,折成长短不一的六截,然后背对着众人将它们一一插回地上。
  「你们每人各挑一支,长的人先走,抽到最短的人带着他的部队留下来。」天之裂痕太狭窄了,几万人只走了一半,剩下的人根本不可能在魔兽联军赶到之前全部撤走,必须有人留下来断后。
  没有人对此发出争议,大家全都点头同意了。
  抽签的结果很快就出来了,罗兰德的签最长,其次是隼人、拉法、奥维马斯、而娜依秀则抽到了最短的一支。
  「好,就由我来吧!」抽到了「死签」,娜依秀一脸平静。
  「你的部队可以留下来,但你不必留下来。」我对娜依秀说道。
  「什么?」娜依秀一脸愕然。
  「因为这都是我的错。」我说着一拳轰在娜依秀的小腹处,将她击得软倒在地。
  「如果那天在尼尔斯城我听从奥维马斯的劝告,不理会那些掉队的士兵,现在的情况就不会弄得这么危急,是我的愚蠢害了大家!」我向众人道歉道。
  「我必须为我的愚蠢付出代价!」
  「老大……」
  「不必多说了,没有时间和你们废话,我决定了。我带着娜依秀的部队断后,你们先走。」我挥手拒绝了所有人的劝告。
  「老大……」
  「你也该长大了。」我抱着波尔多的肩膀说道。
  「帮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波尔多含着眼泪说道。
  「你帮我保护安达她们离开,这样我才放心。」我迅速地向波尔多交待完我最放心不下的事情,然后我扶起了娜依秀。
  这个精灵弓箭手自从那天被我「吃」了之后就一直给我好脸色地,现在她也是愤愤不平地瞪着我。
  「谁叫你是我的女人呢?」我把嘴凑到她耳边,用低得只有她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我虽然好色,可是我有一个毛病,就是我不能容忍和我有过关系的女人以身犯险。」
  说完这话,我把娜依秀从地上抱起交给了拉兹,我那一拳很重,娜依秀至今仍说不出话来,不过她现在看我的眼神已发生了变化。
  「不要过来帮我,以我的武功,如果我想独自逃走话是没有人拦得住我的。我可不希望你们中有人成为拖累我的尾巴,到时候我自己逃走时还被你们拖累了。」
  罗兰德等人还想劝诫我。却被我再次地拒绝了。
  安顿好一切之后,我带着原属于娜依秀的部队来到瓦伦关最南面的城墙,经过一夜的战斗,城内守敌已被消灭得差不多了,但零星的战斗仍在进行着。
  站在城头上可以清楚地看到远处的滚滚浓烟,那是千军万马奔跑时扬起的尘埃,魔兽联军正逐渐地向这里逼近。
  「老爸,我现在终于明白你当时的想法了。」
  我对父亲的死一直耿耿于怀,我常常觉得父亲很笨,很蠢。当年父亲的军队在巨石堡下被魔兽联军杀得大败,但以他的绝世身手完全可以在被敌人合围前轻易地逃生,可是父亲偏偏选择了留下来断后,以至于最后陷入死地。
  「身为最高统帅,却让自己的部队陷入死地,这是不可原谅的错误。」
  在战场上犯了错误就必须付出代价,我现在终于明白了父亲当年的心态了,他是报着赎罪的想法留下来的。
  滚滚的浓烟逐渐逼近,魔兽联军已杀到了城下,冲在魔兽联军最前头的是一位身着金甲,威风凛凛的年青骑士。
  那位骑士的身影我很熟悉,他不是别人,正是魔族的皇帝,青牙龙的龙战士,路西法十三世。
  【第八集完】

我有九千万亿舔狗金
番茄第一帅哥
舔一个女神,你就是舔苟。舔一百个女神,一百个女神就是你的舔苟。陈远,觉醒终极舔苟系统,获得舔苟金九千万亿。一条终极舔王的故事,由此展开·····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1/02/28 05:36:42

【龙战士正传】第二部:神龙战争(青年篇)·第九集
  内容简介:
  我知道大势已去,留下来作战已毫无意义,但我还是留下来苦战。明知这样做很蠢,明知留下来凶多吉少,可是看着自己的部下在敌人的铁蹄下哀嚎而置之不理,我自认自己还做不到这一点,我的情感再次战胜了自己的理智。
  「在这儿多坚持一会儿,就可以多救出几百条人命。」我尽我最大的努力袭击比蒙巨兽,波尔多用「空气枷锁」封住巨兽的行动,而我用「间不容发」的招式弄瞎他们的眼睛,我们俩就用这一招接连弄瞎了几只比蒙巨兽的眼睛。

好色小姨
孤寂之狼
“小姨,我要……”“乖乖,我来了……”当你有一个漂亮的不像话,而且寂寞难耐的小姨时,你会怎么做?当这个爱你到骨子里的小姨不断的为你勾搭各种美女的时候,你会怎么做?从萝莉,到御姐,到少妇,小姨的命令统统拿下……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1/02/28 05:37:05

【正传第二部:神龙战争(青年篇)·第九集】第一章:巨兽
  夏季的阳光非常毒辣,太阳才刚升起没多久,炽热的光线就像黄蜂的尾巴一样蛰人。魔兽联军赶到瓦伦关下后,不作半点停歇,立刻就发动了攻击。
  无数的兵马发出山呼海啸的呐喊,黑云压城般地猛扑而来。刀剑的反光,士兵的杀声,野兽的吼叫,充满了天地之间。在这份压力的逼迫下,连城墙背后的日不落山都开始颤抖起来。
  「我现在的感受,大概也就是昨天保卫瓦伦关的雅尔塔心中的感受吧。」与我一战之后雅尔塔就不知所踪,再也没有出现过。他受的伤和我一样重,但身体的自我回复能力却远不如我,估计现在一定是躲在哪个茅坑里偷偷地养伤。
  魔兽联军的混合部队夹杂在一起向千疮百孔的城墙发动了猛烈的冲击。城墙下挤满了千军万马,陪我一起断后的部队仅数千人而已,而且都已一天一夜没有睡过觉了,我们所能倚仗的也只是一段破了好几个大洞的城墙。
  唯一的让我感到安慰的是魔兽联军仓促地赶到这里,亦是一支筋疲力尽的疲兵,而且他们缺少攻城装备。我们攻城时遗弃在城外的装备在魔兽联军赶到战场之前就已被破坏,这方面我们还稍微占着一点地利优势。
  「放箭!放箭!」
  面对潮水般涌上的敌人,所有的守城士兵全都擎起大弓射箭。箭如雨下,魔兽联军象被收割的麦子一样倒下,昨天躺在这儿睡觉的人类士兵现在有了新床伴。敌人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就算是最差劲的弓箭手在此也成了百发百中的神箭手。
  尽管如此,暴风雨般的箭矢也阻挡不住魔兽联军前进的势头。昨天攻城时被摧毁的几段城墙现在成了魔兽联军的唯一突破口,几个缺口从一开战就成了双方重兵争夺的焦点。
  强壮的牛头怪,手持重兵器的熊人,身披重铠的科摩多龙人,这些擅打硬仗的兵种是强攻的主力。他们红着眼睛,像恶狼一样地嚎叫着,拼命地向缺口里填。而人类方面也不是吃素的,缺口处的人类士兵也奋起余勇,用血肉之躯填补空隙。石块、檑木、弓箭,不断地从缺口两边的城墙上飞下。刀光剑影,血肉横飞,双方就在缺口处展开了拉锯式的白刃战。在一片刀光血海中,缺口渐渐地为尸体所填满。城墙两边的尸体都堆得老高。不过数米宽的缺口成为一个个无底的黑洞,不停地吞噬着双方士兵的生命。
  我再次体会到了被人围攻的滋味:一剑挥出,逆鳞才刚刚刺入牛头怪的咽喉,就必须马上以最快的速度拔出来去应付熊人的攻击,半点喘息的间隙都没有。由于我是龙战士,暗黑龙的变身形态实在太过与众不同,从牛头怪的巨斧到小型的魔法攻击,全都以我为中心向我飞来。
  冲在最前面的我每时每刻都要费神费力去挡格来自四方八面的各种攻击。不一会儿,我全身上下就伤痕累累,大伤小伤加起来足有十数处之多,手臂更是酸痛得连剑都差点举不起来。
  身边的将士不断倒下,我的面前则是杀之不尽,不断涌上的敌人,我体力与精力急速地损耗着,出招的速度开始变慢,大脑也渐渐地失去了正常思考与判断的能力。我只是凭着自我的本能操纵着逆鳞和身体战斗。
  在混战中我突然感到一股强烈的压迫感,有高手加入战斗了,是兽人的力量。
  「在天上!」
  我抬头望去,一道金影从天上掠过,那是一只巨大的雷鸟,鸟背上骑着一个人。
  雷鸟来到我的正上方,俯冲而下。由于它俯冲的速度太快,守城的弓箭手尽管万箭齐发,却伤不到雷鸟的一根毫毛。
  临近地面时,鸟背上的骑士一跃而下,有如如苍鹰扑兔般由天而降,带起呼呼作响的风声,从空中一脚蹬向我,威猛无匹。
  我现在的身体状况已不容我用硬碰硬的方法接这一招,唯有用躲闪的方法避其锋芒。
  「轰!」
  来人一脚踏空,击在地上,尘土飞扬,砸出一个硕大的土坑。
  「又是比蒙兽人!」
  来人形如铁塔,外貌凶悍,赤裸着上半身,胸口生着一丛浓密无比的黑毛。他的右臂上纹着一头张牙舞爪的雷鸟刺青,而左臂则是一只比蒙巨兽的纹身。至于他的相貌,大概是创世之神创造这个种族时偷懒了吧,我总觉得他长得和我先前遇到过的两个比蒙兽人差不多。在人类的眼中,兽人的样子都是差不多的,毛脸毛嘴,一个德性。
  但他与亚蒙祖宾不同的地方就在于他的身上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皇者的气息,他望着我时那种高傲的眼神和如月公主很相象。此外他给我的感觉就是他要比先前的两个比蒙兽人要年轻得多,我是从他身上皮毛的色泽上看出来的,年青的野兽的皮毛总比年老的要有光泽,我已经猜到他是谁了。
  「你走不了了,暗黑龙!」
  甫一落地,他立刻就赤手空拳地对我展开猛烈的攻击。
  「蛇噬!」
  「鹿撞!」
  「熊抱!」
  兽人长年与野兽为伍,在长年累月地与野兽的「同居生活」中,他们仿照野兽搏斗的动作创出适合自己的武艺。来人虽是个比蒙兽人,出招的速度却极快,无论是进攻或者防守,动作灵巧如雷鸟,招式凶猛似比蒙,一出手就压得我处于守势。
  兽人特有的体质令他轻易地就把拳头练得象钢铁一样的坚硬,竟敢用拳头硬撼我手中的逆鳞。他的招式凶猛异常,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王者之气。缺口处虽然人多脚杂,活动的空间很小,但他的身体却灵巧得像一个弹性十足的皮球,在我的身边东跳西跃;手脚像是两对有节鞭子,总是能从不同的地方,不可思议的角度向我发动快攻。
  「你是兽人的阿汗王子?」在激烈快速的打斗中我问道。
  「正是本王!」说话过程中他出手丝毫不缓,直压得我透不过气来。来人正是卡尤拉要我帮她杀的两个人之一,她的未婚夫汉斯·亚瑟。
  「这家伙招式虽狠,不过对我却好象没有表露出深仇大恨啊。」
  很显然阿汗王子不知道他的未婚妻已被我给干了,否则的话出招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客气」了。尽管如此这也不是我所能招架得住的,我的体力透支得很厉害,现在最多只有平时一半的水准,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杀了你之后,我会拿你的脑袋作为这次魔兽联姻的聘礼!」汉斯说着加大了手上的劲道,我招架得更加吃力了。
  「他真是卡尤拉的未婚夫啊!我的天,卡尤拉那么漂亮,这家伙这么丑,要是卡尤拉真的嫁给他,岂不是成了美女配野兽了?」
  我现在总算明白卡尤拉为什么要我帮她杀自己的未婚夫了,可是我现在别说是杀汉斯,连自己的命恐怕都保不住了。
  汉斯出招的速度越来越快,我都快跟不上了。真是龙游浅滩遭虾戏,要不是我已是强弩之末,力量大不如前,这家伙在我面前又岂能如此嚣张。
  「老大,我来了!」
  就在我手忙脚乱地应付汉斯的猛攻时,波尔多及时赶到,碧落枪化作一朵绿色的鲜花,一下子就将汉斯包了进去。
  有了波尔多帮忙,我手头登时压力大减,而汉斯也被迫由攻转守。碧落是长枪,利于远攻,而我则擅长近身作战,一长一短。互补不足,我们俩人联手,登时就将局面扭转了过来。
  「两个打一个,你们还是龙战士,要脸不要脸?」
  汉斯招架着我们俩的猛攻怒喝道,由于我们三人都是以快打快,身体带起的劲道十足,周围虽然一片混乱,却无人可以插手。我和波尔多联手二打一,场面上占了上风,但汉斯却也守得严严实实,我们只能逼得他不住地后退,却无法对他的肉体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老大已苦战了一天一夜没有休息了,你是趁人之危,才不要脸呢!」
  波尔多反唇相讥,碧落连刺,全是「真空切」之类的招式,加上我在边上助攻,硬是逼得汉斯退到城墙外。
  「好!」
  汉斯眼中精光一闪,他在乱军中静止不动了一秒钟的时间,像是在思考什么。
  一秒钟后,汉斯点了点头,做出了决定。
  「以你们现在这样的状态,宰了你们也没有什么值得骄傲的,今天就放过你们俩吧。如果你们有命回去,将来我一定再次领教高明!」
  汉斯是一个很讲骑士精神的对手,说完这话竟后退离去。而我和波尔多也没有趁胜追击,因为后面冲上来的魔兽联军已够令我们俩头痛的了。除了青牙龙斯罗之外,我脑部的龙之魄也感觉到了卡尤拉的存在。她也来了,现在就和斯罗一起站在某个地方,兄妹俩正冷冷地看着我在这儿打死打活。
  卡尤拉没有出手我可以理解,至于青牙龙斯罗,魔族的皇帝,他不出手却让我感到害怕。
  他和汉斯不同,汉斯虽是敌人,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还抱着骑士公平决斗的精神,而斯罗却是那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家伙,他是一条不会叫的毒蛇,这一点从我们俩第一次交手时就可以看得出来。
  那天他们三人和我在树林里意外地遭遇,明明就在边上,可是斯罗眼睁睁地看着我重创紫电龙却不肯相助,仍然静静地把自己埋在土里。当我击倒紫电龙,力量减至最弱的那一刻他才像毒蛇一样地扑出,一击成功,几乎要了我的老命。
  他现在不出手,也一定是在等,毕竟毒蛇是这世上最有耐性的生物之一。虽知斯罗很可怕,但我现在已无暇分心去管他的事,眼前的困境已够我和波尔多应付的了。
  「你这个蠢蛋加白痴,我叫你保护安达她们先走的,怎么又跑回来了?」在战斗中我一边砍杀着涌上来敌人一边问道。
  「我是看着她们进入裂痕后才回来的,老大,我……」说话的时候,波尔多刚刚用碧落将一个牛头怪搅得肚破肠流,挑出城外。
  「我个屁!」我用逆鳞割开了一个熊人咽喉,「快滚!」
  「打死我也不走,让我帮你一把吧,老大!」
  汉斯和路西法十三世都没有出手,又有了波尔多的帮忙,防守的压力大大减轻了。逆鳞配合着碧落,就像两条没有任何力量能羁绊住的恶龙,将所有闯入缺口的敌人杀得人仰马翻。
  魔兽联军人数虽多,但却受到地形的限制,兵力无法展开,战斗成了消耗战,他们猛攻近一个小时仍然不得寸近。
  「太好了,只要再坚持一个小时,部队就可以全部撤走了。」
  消耗战很残酷,但却是我求之不得的,消耗战很费时间,我们多坚持一分钟,撤退的主力部队就多了一分的活命希望。
  我的美梦只做了很短的一小会儿,撤退的号角声传来,魔兽联军突然间潮水般地退下,战场上出现了短暂的平静。
  「你这笨蛋怎么还不走!」停止战斗之后,我靠在一堵塌了一半的墙上喘着粗气训斥着波尔多。
  「我不会丢下你一人自己走的!」波尔多猛摇着头。
  「快走,这个时候还罗里啰嗦的,没有时间了,笨蛋!」我又气又急,用手猛推着波尔多。敌人的暂时撤退只是为下一波的攻击做准备。先前魔兽联军攻得太心急了,箭手,魔法师,强力战士全都各自为战,完全是混乱的无组织的乱战,相互之间没有半点配合可言,以至于战斗力大打折扣。敌人显然看清楚了这一点,初战不能取胜,立刻就暂时后退,让部队缓一缓,然后再发动更猛烈有效的攻击。
  「老大,不要赶我走!」波尔多突然然丢下碧落枪,双手搂住了我的肩膀,他一种平静的口气对我说道,「我也不是小孩子了,我也长大了!」
  波尔多挂满汗渍的脸上挂着一道从未有过的严肃与庄重,他变了。
  「波尔多……」
  「我们是一起长大的,一起玩,一起逃学,一起和如月打架。」波尔多抬起头,望着我的脸一字一句地说道。
  「这个时候扯这种事干什么!」我喝道。
  「就因为这样,我才不能自己独自离开,不然我会一辈子都不安的!」
  「你这白痴!笨蛋!蠢材!」我无力地在波尔多身上打了一拳,激动地和波尔多抱在了一起。少年的友情是最纯真的,共患难的真情却是最动人的。
  「波尔多,你真是我的好兄弟。」我边说边暗暗地凝聚力量。
  「别再来这一招了,老大!」就在我出拳之前,波尔多捏住了我的手腕,阻止了我想打昏他的举动。
  「情况不妙的时候你马上给我走!」我无力地咕哝了一句。
  「不好,是比蒙巨兽。」
  「还扛着石头呢!」
  守卫城头的士兵突然惊叫起来,声音中充满了恐惧。我和波尔多透过城墙的缺口向南望去,潮水般撤退的魔兽联军正向两边分开,让出了一条宽敞的通道。长长一整列的比蒙巨兽出现在通道中,每只巨兽的肩膀上都扛着一块巨大的石头。
  「他们想干什么?」波尔多问我道。
  「他们想用比蒙巨兽做为主攻的力量,扛着的石头是用来摧毁城墙用的。」比蒙巨兽力量真是惊人,肩上扛着一块桌面大小的巨石,行动速度却不见减缓多少。比蒙巨兽排着一列整齐的长蛇阵,逐渐地向城墙逼近,紧跟着他们背后的则是多得像蚂蚁一样的魔兽联军。
  「嚎!」
  随着一声震天的兽吼,比蒙巨兽举起肩上的巨石,用力地掷向城墙,磨盘大的石块雨点般地撞在早已是伤痕累累的城墙上。
  「轰!轰!轰!」
  大段大段的城墙就在一片轰鸣声中坍塌倒下,「兽」力投石机不但准星惊人,而且杀伤力更是恐怖。有些士兵因为躲避不及,惨被巨石砸成了肉浆。
  「卡美喽!」(兽人语:杀啊!)
  摧毁我们依仗的屏障之后,魔兽联军再度发动猛攻,领头的自然是是刚刚立下大功的比蒙巨兽。一个月前在斯罗特要塞,魔兽联军就是以比蒙巨兽为先锋,在魔族魔法师的支援下,杀得帝国军队尸横遍野,「老大,你可以再用那招心灵风暴吗?」
  我苦笑地摇头道:「没有用的,波尔多!那天我们是占了兽人了没有魔法师支援的便宜,现在是魔兽联合,魔族的魔法师完全可以抵消掉这一招的威力,而且我的身体也没办法再用这招了。」
  冲在最前头的比蒙巨兽此时已杀至城墙下,倒塌的大片城墙使得魔兽联军有了更大的活动空间,人数优势也得以发挥出来。守城士兵的反击对这种巨型猛兽也是毫无办法,天之裂痕这里无法使用大规模的杀伤性魔法,而大撤退时人类的魔法师是最早撤离战场的,在先前的战斗中他们都耗尽了力量,现在留下来也没有什么用处。来自城头的弓箭、石块、檑木的攻击,对来说他们只是搔痒而已。唯一还算有点用处的就是火攻——将火油从城墙上泼到他们身上,然后射出火箭。但面对着近二百只比蒙巨兽,这种战术也只是杯水车薪。
  在断后的士兵中间,唯一能对这种巨兽造成杀伤的只有和我波尔多两人。波尔多早在一个月前就曾和比蒙巨兽较量过,而我拥有七世龙战士的记忆,自然也知道他们的弱点。
  「给我点闪光!」
  从小一起玩到大,我和波尔多的配合相当的默契,波尔多不问为什么,右手上立刻凝聚起一个魔法光球,光球非常的耀眼,那情景就像是在手上托起了一个太阳。
  「小心眼睛!」
  就在第一只比蒙巨兽冲入城墙内的时候,波尔多丢出了光球。
  耀眼的白光刺痛了在场所有生物的眼睛,趁着所有人都暂时失明的那一刻,我主动冲上前去。
  首先遭殃的是冲在最前面的一头比蒙巨兽,这种巨兽站直身子时,个头足足有我的二倍不止。刚才波尔多丢失出去的那个闪光魔法球刺伤了它的眼球,令它出现了暂时性的视觉失明。趁着它发楞的一刹那,我一跃而起,身体跳到和它一样高的地方,手中的逆鳞闪电般地连刺两下,把它的双眼刺瞎。
  这世上生物任何的眼睛都是不堪一击,比蒙巨兽也不例外。在短短的数秒内,我如法炮制,一连刺瞎了三只比蒙巨兽的眼睛。当我正准备用剑去刺第四只巨兽眼睛的时候,这只巨兽已恢复了视觉。
  和野兽作战是不能用寻常的战术去判断的,野兽就是野兽,在野兽面前,什么虚招怪招后招对它们都不起作用。
  「我这一剑,包含有三种后招,如果你躲避的话就割你的喉咙,如果你低头的话就刺你的后背,如果……」
  战斗到现在,我已一天一夜没有睡过觉了,不但身体疲惫不堪,连思维也变得迟钝起来。这一剑我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虽然后着不少,可是却只能对称得上是「人」的对手有用,但对于这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生物,却半点用处都没有。
  看着我刺出去的逆鳞,比蒙巨兽闪也不闪,照样挥动着巨大的兽爪向我劈来,完全是一爪换一剑的架势。
  和野兽讲武功招式,那只是对牛弹琴。
  「不好!」
  等我发现不对劲想要变招时,场面已成了两败俱伤的格局。
  完了!即使是在精神力量饱满的巅峰状态,挨上它们的一爪也够让我在床上躺足三天的,更何况是现在这种情况。
  眼看比蒙巨兽巨大的利爪就要拍到我身上,周围的空气一阵波动,像是被无形的手扼住似的,比蒙巨兽的利爪就在离我面前不足半米的地方窒了一下。
  「空气枷锁!」
  看到我遇险,波尔多及时发出他的特色魔法,封住了比蒙巨兽的行动!但比蒙巨兽的力量惊人,空气枷锁只能锁住它半秒钟的时间,但半秒的时间对我来说已足够了。
  「嘶啦」
  几乎只有毫厘之差,对方的兽爪擦着我的胸膛划过,将我的上衣撕去了一大块。尽管有神龙不死身化成的鳞甲护体,又只是轻轻地擦过,但我的胸脯仍然被对它的这一击划得肌肤疼痛无比。
  我带着三分的惧意开始后退,实在是太危险了。
  「只差一点点,如果再进半分,皮肉都会被抓掉一大块。」
  失去了视觉的四头比蒙巨兽被激发出了凶性,他们像没头的苍蝇般胡乱地攻击着身边的一切,紧跟在他们身边的几个兽人因为躲避不及,当场被撕成了碎片。
  尽管我和波尔多联手干掉了四只巨兽,但就整个战局来说我们的作用却是微不足道的,更多的比蒙巨兽顺着倒塌的城墙突入防线内。一旦进行近身格斗,这种生物强大的战斗力就清晰地显现出来。刀剑弓矢都只能在它们身上造成微不足道的皮肉伤,反而还更加地激起了这种野兽的凶性。疯狂的比蒙巨兽在人类部队中间左冲右突,虎入羊群般如入无人之境。挡在他们面前的人类士兵不是被开膛破肚就是被利爪活生生地撕成两截。野兽的嚎叫,死者的惨呼把这里变成了一座人肉加工厂。
  我们的防线顷刻就崩溃了,被比蒙巨兽的屠杀吓破了胆的人类士兵扔掉手中的兵器,疯狂地往天之裂痕方向逃去。
  「挡不住了,波尔多,撤到第二道防线!」
  这种情况下,就算是有十个龙战士也抵挡不住。这个时候我才真正地体会到了比蒙巨兽可怕的战斗力,再在这儿坚持已毫无意义,我和波尔多且战且退,很快就退到第二道防线。
  但第二道防线也没有守住,军队败势已成,一溃千里。紧咬在我们身后的魔兽联军根本不给我们半点喘息的机会,我们还没有在第二道城墙处站稳脚跟,他们就已像大山一败地猛压过来,摧枯拉朽似地将第二道防线碾碎。
  魔兽联军继续紧逼,我们继续后退,一真退到天之裂痕的入口前。天之裂痕并不太宽敞的通道里塞满了人流,入口处更是人头涌涌,我们只来得及撤出三分之二的部队。
  生路只有一条,形势危在旦夕,但撤退的工作却井井有条,等待撤离的人类士兵排着整齐的长队,依次进入栈道,并没有发生人员挤踏的现象。这全是罗兰德和拉法的功劳,他们两人并没有先撤退,而是留下来陪我一起断后。他们从奥维马斯手中接管了执法队,用斩杀抢位插队者的手段阻止了混乱的发生。
  「你不走,我们也不走!」看到我匆忙地赶来,两人一齐开口喊道。
  我没有说什么,只是感激地朝两人笑了一下,患难见真情,共患难的朋友才是真朋友,他们的举动令我感动万分。
  步步紧逼的魔兽联军没有给我半点说感激话语的时间,更残酷的战斗紧接着就在日不落山的山脚下展开了。
  首先扑上来的依然是嚎嚎吼叫的比蒙巨兽,我们依然对这种生物毫无办法。比蒙巨兽的手掌一扬,立刻就把好几个人类士兵活生生地击碎。百余头巨兽集结在一起,就象巨大的铁球般从人丛中碾过,所到之处,全是血淋的断臂残肢。
  如果没有退路,他们反而会做困兽犹斗,但天之裂痕这条唯一生路的存在却令所有人都不想再拼命苦战了。几千号人就象浸在热水中的黄蟮一般,拼命地向裂痕入口里钻,罗兰德好不容易维持的秩序在数十秒内就被破坏了。
  「让开,让老子先走!」
  「滚你妈的蛋!让路!」
  裂痕的入口太狭,短时间内几千号人根本无法撤出。人们在入口处互相踩踏,推挤着。为了活命,什么人情,友情,道义,全被人们抛之脑后,践踏在脚下。
  「让你先走了那我就迟走了,迟走了就意味着死,所以你还是给我留下来吧!」
  形式愈发危急,而堵在狭长路口中进退不得人却越来越多,叫嚣、怒骂和倒地者被踩死时发出的惨痛的悲嚎在日不落山的山谷中激荡、回响,仿佛是山上诸神嘲笑脆弱人性的挽歌。有的人双脚已踏入了天之裂痕的栈道上,却被身后的人推倒在地,没等他爬起来,背上已踏上了无数只人脚。

凡人修仙传
忘语
修仙觅长生,热血任逍遥,踏莲曳波涤剑骨,凭虚御风塑圣魂! ...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1/02/28 12:56:28

【正传第二部:神龙战争(青年篇)·第九集】第二章:选择
  小时候我曾这么问过父亲一个问题,「老爸,如果你牺牲自己的生命就可以换回一百万个陌生人的生命,你选择哪一条?」
  我问的这个问题其实包藏祸心,如果父亲说选择自己的生命,那他以后也就别想再用他的那套来教育我了;如果他选择牺牲自己,我则会骂他只顾别人,不把我和妈妈放在眼里,为了逞英雄把我们母子俩全忘记了。然后再趁机上纲上线,把他教育我的那一套所谓的「正面」的东西驳得体无完肤。
  但父亲并没有上我的当,反问我道:「如果你遇到这种情况你会怎么做?」
  「这一百万人统统给我下地狱去吧!我不是十贤者,没那么伟大,凭什么要我为毫不相干的人牺牲?」我狂妄地叫着。
  「你真是坐着说话不嫌腰痛。」父亲笑了,他在笑我太幼稚,那时我十五岁,恰恰是什么都懂一点,其实又都不太懂,偏偏又觉得自己什么都懂的年龄。
  「那你呢?别岔开话题,老头子!」我继续逼问道。
  「不知道!」父亲直截了当地回答了我的追问。
  「不知道?一就是一,二就是二,不要玩这种模糊概念的把戏!」
  「那要看具体情况,儿子!」一向待我严厉的父亲轻轻地用手摸着我的头发说道。
  「同一个问题,在不同的情况下会有不同的答案。这个问题你回答得这么干脆,可是当你真真正正地面对它时,你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回答得这么轻松,你或许会有其它的选择。」
  ※※※ ※※※ ※※※ ※※※ ※※※
  我知道大势已去,留下来作战已毫无意义,但我还是留下来苦战。
  明知这样做很蠢,明知留下来凶多吉少,可是看着自己的部下在敌人的铁蹄下哀嚎而置之不理,我自认自己还做不到这一点,我的情感再次战胜了自己的理智。
  「在这儿多坚持一会儿,就可以多救出几百条人命。」
  我尽我最大的努力袭击比蒙巨兽,波尔多用「空气枷锁」封住巨兽的行动,而我用「间不容发」的招式弄瞎他们的眼睛,我们俩就用这一招接连弄瞎了几只比蒙巨兽的眼睛。
  在比武打斗中同一种招式是不能用太多次的,这个道理同样也适合用在战场上。兽人和魔族当然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我和波尔多自由自在地虐杀他们的王牌部队,一直没有出手的青牙龙路西法十三世终于出现在我们俩面前。
  「我们又见面了,暗黑龙!」
  面对着两个龙战士,斯罗的注意力却全都集中在我的身上。他的身上散发着一股令我难受异常的气息,那是破龙的力量。斯罗冷冷地望着我,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只待宰的羔羊。
  一物降一物,在龙族当中,青牙龙是唯一以龙为食的龙,破龙的属性使青牙龙成为其它龙的天敌克星。这世上除了变异过的三头黄金龙以外,其余的龙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托你的福,那一剑总算没有砍死我。」斯罗早已对我产生了杀机,可是我却无法从斯罗的眼里看出半分的杀气,毒蛇在攻击前总是深藏不露的。
  「现在再杀你也不迟嘛。」
  斯罗微笑着用手指轻轻地弹了弹右手的无锋大剑,打龙牙发出悦耳的声响,和周围凄厉的惨叫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的脊梁骨开始泛出冷汗,和我并肩而站的波尔多也在微微地发抖。苦战了一天,我和波尔多都元气大伤,纵使是两人联手,实际上我们俩实力相加还抵不上状态饱满时一个人的实力。
  和青牙龙的这一战,结果已是不得而知。
  「你先走吧,记得帮我照顾好安达她们!」天之裂痕的入口就在我俩身后不足百步远的地方,但我们现在就算想走也走不了。因为斯罗的精神却已牢牢地将我俩锁定,除非有一人留下来和他打,令他分心,另外一个人才有机会逃走。
  「既然留下来了,要走就一起走!」
  「蠢蛋!留下来只会一起死!快走!」
  「你们谁也走不了!」听着我们俩的交谈,斯罗眉头微皱,抢先动手,打龙牙在斯罗手中舞成了一片青光向我们俩人劈来,他竟要以一敌二。
  「当」「当」两声脆响,逆鳞和碧落与打龙牙不分先后地硬拼了一记。
  「呀!」
  我和波尔多同时发出惨喝,两人一起后退。
  我退了三步,波尔多的力量比我弱,多退了两步,而且嘴角还渗出了血丝。至于斯罗,由于是以一敌二,他也被震退了六步。
  表面上我和波尔多联手占了上风,但我心里却明白这点优势根本就是骗人的,因为我和波尔多最后的一点体力都在这一击中耗尽了。
  「你给我先走!」
  趁着斯罗还没有回过气来的当儿,我的右脚向后一撑,踢在波尔多的胸口上,将他踹得飞了出去。借着这一脚的反震力,我主动地扑向斯罗。
  「不要过来帮我!」
  我一边吼叫着一边挥动逆鳞向斯罗发动猛攻,手上使的全是同归于尽的招式,面对我最后的疯狂,斯罗也被迫处于守势。
  「我爱你,老大!」波尔多哽咽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他是哭着离去的。
  我的优势只持续了十几秒,随着力量耗尽,逆鳞慢了下来。
  一直处于守势的斯罗抓住这一空隙,打龙牙一个重劈,切向我的脑袋。
  我知道以自己现在的体力绝对架不住这一剑,连忙侧身闪避。
  这一剑我躲得很险,打龙牙几乎是擦着我的脸庞划过,削掉了我额角扬起的一小缕头发。
  趁着斯罗一剑劈空,我抬起右拳轰向斯罗的面门,刚才我用间不容发的方法躲过斯罗的重击,等的就是为了这一招,这一回我已把先祖传授的「间不容发」发挥到了极致,我想险中取胜,这是我唯一的机会。
  「啪」的一声,斯罗的左手及时抬起,用手掌接住了我的重拳。由于他是临时变招,力量不足,竟被我这一拳推得连退两步,但也只是退了两步之后就站稳了身子。我暗叫可惜,要不是我的力量只剩四成,刚才这一拳最少可以让斯罗受点小伤。没等我收回右拳,斯罗的左手一紧,牢牢地把我的右手扣住。我暗叫不妙,右手已被斯罗牢牢地扣住,青牙龙的龙力源源不断地透过掌心从我的右拳传来,暗黑龙和青牙龙的龙力来了一一次正面硬碰硬地对撞。
  暗黑龙的龙力遇上了破龙属性的青牙龙龙力,就有如火遇到了冰,完完全全被克制住了。被斯罗扣住的右手,像是浸在强酸中一般,刺刺地灼痛无比,而且痛感还顺着手臂不断向上延升。
  危急关头,我抛掉逆鳞,左手又是一拳,但斯罗也如法泡制,用右手扣住了我的这一击,又成僵持之势。
  「你完蛋了!」
  斯罗冷哼道,饱含破龙属性的龙力源源不断地传送过来腐蚀着我的身体,而我有如身处地狱一般,一方面拼命地运劲抵抗,也一方面也紧咬牙关,苦苦忍受着「破龙」的力量带来的巨大痛苦。
  斯罗是在玩猫玩耗子的把戏,以他的力量完全可以全力一击,将我活生生地震毙。可是斯罗并没有这么做,他只是不急不缓地用着力,想用慢慢地走向死亡的方法来折磨我。
  「很痛吧,当然了,我的属性是破龙,青牙龙的龙气对你来说是致命的毒药!」
  「你害得我弟弟变成白痴,我不会那么轻易地让你死去,我要你清楚地体会到走向死亡的痛苦!」
  「我们路西法家族高贵的血液流在你这样低等的人类身上真是莫大的耻辱啊!」
  「我不想死,家里还有许多人在等我呢,为了安达和希拉不伤心,我绝对能不死。」我不停地鼓励着自己,拼命地驱动力量抵抗着一波接一波传来的力量,我的力量越来越弱,青牙龙的龙力不但严重伤害我的身体,而且还能压制我体内的龙之魄,令我本就不多的力量大打折扣。
  「你的气喘得好急啊,嘴角都开始流血了。」
  「鼻子也流血了,现在连护身的暗黑龙之铠都消失了!」
  斯罗不停地用语言在精神上折磨我,他似乎对虐杀敌人很感兴趣。虽然手段残忍了点,可是自始至终,斯罗的脸上都一直挂着温和的微笑。
  「再见了,暗黑龙!」
  直到最后一击,斯罗的眼中方才闪过一道凌厉杀气,破龙的力量爆炸般地增值,潮水般地涌入我的身体里,就在那一刻,我的暗黑龙变身形态竟自动消失。
  「完了!」
  我的抵抗土崩瓦解,死神已站在了我的身旁。

你都1000级了,外面最高30级
易枫洛兰雪
易枫穿越到修炼世界,可惜只能当个凡人,无奈只能开个小武馆维持生活,偶尔打打铁,当个“一代宗师”混日子。直到有一天,小武馆变得热闹。几个仙风道骨的老头为易枫厨房里的菜刀争的面红耳赤……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1/02/28 12:56:57

【正传第二部:神龙战争(青年篇)·第九集】第三章:生死线
  「你这个超级大笨蛋!」
  就在青牙龙的龙力全面侵入我的身体的一瞬间,一个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竟是大魔神路西法的声音。这个声音又响又亮,就象炸雷一般。像是受到破龙力量刺激似的,我全身上下的血液一阵沸腾,一股新的力量从我的体内涌出,替我化解了斯罗致命的一击。
  「呀!」
  不受控制地,我再次变身,身体自动转化为四翼堕落天使变身形态。不仅如此,在这股新生力量的作用下,身上的疲惫竟一扫而空,体力和精力全部恢复到最佳状态。
  「青牙龙的力量可以克制你的暗黑龙的力量,你明知这一点还敢用龙战士形态和他作战?幸好我早就猜到了!」路西法的声音继续在我的耳边响起,我隐隐约约地感觉到,这个声音并不是大魔神路西法通过心灵和我对话,而是他事先藏在我心里的讯息。
  「用四翼堕落天使和他打吧,别让我失望啊,我可不希望十年之后在沉月峡见不到你!」
  「混蛋,这个路西法有病吗?他到底在搞什么鬼啊!」
  新生的力量在我的体内流淌着,迅速地与我的身体融为一体。这股助我逃脱一劫的力量并不是属于我自己的,而是路西法为我开天顶时悄悄注入我身体的。当青牙龙的龙力全面侵入我的身体时,受到青牙龙龙力的刺激,这股力量方才被引发开来。
  能把能量事先贮存在别人的体内,在几天后助其迅速地回复体力,光是这一点就不得不让我赞叹魔神力量的强大。
  「这样你和斯罗的下一次决斗,应该不会输得太惨吧。」
  那天路西法的举止言行古怪异常,真不知道他心中在想些什么。他不希望斯罗杀死我,难道我对他有重要的利用价值?
  「滚开!」
  力量尽复,我一声怒吼,借着那股爆发力全力出击,硬是把斯罗震开,摆脱了纠缠在一起耐力战的局面。
  「四翼堕落天使变身?」
  当我以四翼堕落天使形态出现时,在场所有的人都发出了惊呼。
  「怎么得来的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不能胜过我!过来一战吧,斯罗!」
  我拾回逆鳞,把剑尖指向斯罗,发出挑战。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主动地向别人提出挑战。
  魔族的最强者是四翼堕落天使,而龙战士是人类中最强的战士,但今天的决斗,一切却全都反了过来:身为龙战士的我用的是四翼堕落天使变身的力量,而原本是四翼堕落天使的斯罗却以龙战士变身形态和我交手。
  斯罗是个很可怕的对手,他在一瞬间就从刚开始的惊异中平静下来。他抬起右手,食指轻轻一勾,打龙牙从地上弹起落回他的手中。
  四周的厮杀仍在持续,但决斗中我们两人却一动不动地对峙着,我的紫眼睛盯着斯罗的金眼睛,四只眼睛之间迸出了激烈的火花。卡尤拉和汉斯都已来到了现场,他们俩没有出手,只是站在第二道城墙上静静地看着我和斯罗的生死大战。
  天很热,在阳光下站立了一小会儿,我和斯罗就都流了一身的汗水,有热汗,也有冷汗。我们的脸上布满了汗水,但谁也不敢用手去擦。
  我和斯罗之间的僵持状态是被一个人类士兵打破的。当时他被兽人逼得无处可逃,慌不择路下竟闯入了我们俩人之间的禁区。
  就在那个倒霉的士兵和我们俩人处于三点一线的位置时,我和斯罗同时发动攻击——我们俩双手握剑,举过头顶,用同样的动作朝对方全力劈出一剑。
  可怜的闯入者连哼都没有哼半声,就被交错的龙气魔气斩成了无数的碎片。
  逆鳞对打龙牙,短短的一瞬间,两把神兵碰撞了几十次,爆发的能量象水波般一波接一波地往外扩散。
  「什么,你连魔身护铠都会?」当我全力运用四翼堕落天使的力量时,体内的魔气在身体表面结成一道黑色的魔身护铠。这是一种和龙战士的神龙不死身或者兽人的兽神护体相类似的护身力量。
  「你想不到的东西还多着呢。」
  魔身护铠是大魔神路西法传给魔族的武艺,据说路西法还是日不落山上的守护天使时,这一招的名字应叫天使圣体,路西法堕落之后体内的力量发生了变化,这一招的名字也随之改变。
  路西法给了我四翼堕落天使的力量,但他并没有传授我这一招。不过我拥有七世龙战士的记忆,秀耐达家族的七位龙战士与魔族的皇帝三百年来也不知打过多少次了,对他们的武功可以说是了如指掌。龙战士和魔族不一样,毕竟是拥有创造力的种族,先祖们早就通过战斗找到了这一招的修炼方法。只是魔身护铠必须是拥有四翼堕落天使的人才能使用,只拥有一对翅膀的堕落天使变身是使不出这一招的。
  在交谈中我们俩已从地上打到了天上,一黑一青两条身影在空中扭成一团。斯罗用青牙龙变身和我决斗实在是一个致命的错误,青牙龙的力量可以让其它龙战士吃尽苦头,但破龙的特点却对堕落天使变身半点效果都没有。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四翼堕落天使要比第四次变身的青牙龙要强!
  拥有了两对翅膀之后,在我空中的飞行能力就已胜过了只有一对翅膀的青牙龙,斯罗被我引到空中作战,这本身就是失策。论剑法武艺,斯罗绝对不会输给我。但他由于是皇帝的身份,平时几乎不可能有机会和人进行真正的生死大战。纵使是在战争中,除非遇上像我这样的对手,否则身为帝王的斯罗不可能有出手的机会。
  缺少实战中生死相搏的战斗经验,这是斯罗的致命伤。
  论速度,在空中我比斯罗要灵活;论力量,四翼堕落天使胜过第四次褪变后的青牙龙一筹;论战斗经验,斯罗更是和我没得比。才一交手,我在空中就已占尽了上风。
  仗着自己力量强速度快的优势,我在空中围着斯罗高速移动,出剑出脚出拳,猛烈地攻击着斯罗。由于我的攻击太猛烈了,处于被动的斯罗竟被我困在空中的极小的范围内无法随意移动,只能像陀螺一样地转动着身子应付我的猛攻。
  其实斯罗要扳回现在的劣势并不难,他只要不用青牙龙变身而改用四翼堕落天使变身,这就可以扳回一大半的劣势。我的力量虽强但也不是十分的完美,暗黑龙的力量特点是攻强守弱,而四翼堕落天使的力量特点则偏向于攻守平衡。我早已习惯了用龙战士变身和人交手,现在用四翼堕落天使的力量驱动根据龙战士力量创出的武功,效果多少都会有些差异,并不是非常地得心应手。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如此激烈的打斗,生死只在毫厘之间,身在局中的人想要作出正确的判断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我不惜耗费比对手更多的力量出拳出招,逼得受困的斯罗手忙脚乱,就是不让他有正常分析思考的时间。
  「怎么了?你先前的威风跑哪儿去了?」
  「一拳打烂你的臭猪头,哈哈哈,鼻子上挨一拳不好受吧?」
  「鼻子流血了,大舅子,你看上去好象一只花脸猫啊。」
  「不好意思啊,这一剑捅歪了,屁股很痛吗?我的便宜大舅子!」
  百余招下来,斯罗已挨了我一拳一剑,一拳打在他的鼻梁骨上,血水飞溅;另一剑刺得又狠又龌龊,扎在了他的屁股上。从肉体上来说,这点皮肉之伤对龙战士来说算不了什么,但却严重影响了斯罗和我决斗时的心态。我在言语上故意不停地侮辱斯罗,刺激他,在决斗的过程中斯罗始终一言不发,面色铁青,默默地忍受着我的污辱。他眼神中射出的阵阵杀意,现在的他已是一座蓄满能量的火山,就等着全面喷发的那一刻了。
  可是我是不会给他爆发的机会的!
  我发出的拳风剑气逐渐地向内收拢,斯罗就像是一只困在蛛网上的昆虫,活动的空间越来越小,慢慢地被我束缚住。
  「下地狱吧,大舅子!」
  「魔道轮回!」
  「惊艳!」
  当机会成熟时,我全力运足力量,手足狂舞,一记脚招外加一记剑招,将所有的老本全部压上,此时我的右手早已凝聚起封龙魔法。
  斯罗虽然我的这两招全部接住,但他停在空中的身体却更加呆滞了。
  「封龙印!」
  看到斯罗现在的状况已不太可能使出破魔封,我全力发出封龙印。
  封龙印可以用能量球的形式击出,也可以通过身体接触的方式击出。为了万无一失,这回我把封龙印凝聚在右手,一拳轰出。
  已打昏了头的斯罗凭着习惯用拳头来接我这一拳,等他发现不对劲已太迟了。
  两拳相交,封龙印顺着手臂从拳头处蔓延到斯罗全身,斯罗左臂的青牙龙之铠首先瓦解,接着是胸部,右臂最后到全身。
  「下地狱去吧!我亲爱的大舅子!」
  就在斯罗力量减弱的那一刻,我左手一剑猛劈过去。击杀斯罗的机会只在这一瞬间,封龙印只能封住龙战士变身,却对堕落天使变身无效。
  生死关头,虽然现在只余下平常状态的战斗力,斯罗也拼尽全力一剑刺向我左胸心脏,完全是同归于尽的架势。他需要半秒的喘息时间,只要给他半秒钟,斯罗就能变身为四翼堕落天使。
  我根本不理睬刺向我左胸的一剑,逆鳞照着原路劈出,斩向斯罗的右肩。
  「你忘记了,我是左手用剑!」
  就在打龙牙刺中我的心脏之前,逆鳞已先他半步斩中了斯罗的右肩,骨骼破碎的声音响起。
  在那一刻,斯罗的眼珠瞪得老大,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躯从肩头斜斜地裂开,逆鳞断开锁骨,继续往下切……
  「已经是软软的肌肉了,再进一分,就是肺部,切开肺部,青牙龙就要永远成为历史了!」
  我正要运尽全力,一剑解决这个最大的后患,异变突起。一股刺痛的压力突然从我的后背心脏部分传来。
  「是弓箭,而且是带着光明力量的弓箭!」
  如果我不理睬继续挥剑向下劈,自然可以一剑杀死斯罗,但这一箭也一定可以把我射个透心凉。
  为了保命,我的左手被迫松开逆鳞,以掌做刀,凭着感觉向后反挑。
  「啪」的一声轻响,我只感到左掌边缘挑中了什么东西,滚烫无比,紧接着左肩一热,一根金质长箭擦肩而过,带去了一大片皮肉。
  「黄金制的箭!」
  除箭尖是用坚硬的钻石磨制而成外,这支箭是几乎是都用黄金铸成的。魔法极其厌恶金属,黄金除外。用黄金为身,钻石为头制成的黄金箭无疑是世上最好的弓箭。不过这种箭的价格也是高得吓死人,每射一箭就等于扔掉一大笔的黄金,用钱砸人实在是太奢侈了。
  能用得起这种黄金箭,同时也不辱没它的价值的人在魔族中只有一个,那就是魔族的第一神箭手波洛斯。
  由于这一箭的缘故,一只脚已踏入地狱的斯罗得到了喘息的机会,他趁着对付背后来袭弓箭的机会抬起左拳一拳轰在我的胸口上。他重伤在先,又没有变身,这一拳只能让我只痛不伤,但也成功地将我轰离他的身体。
  「可恶!」
  心有不甘的我在身体向后飞的时候用右手抓住了逆鳞的剑柄,借着这股力道逆鳞又在斯罗吓人的伤口上狠狠地割了一道。
  斯罗的左肩喷出一大片鲜血,伤上加伤,闷哼着从高空中坠往地上。
  「哪里逃!」
  「妈呀!还是我先逃吧!」
  趁敌病,要敌命,此乃我辈之宗旨。我在空中翻了个身,头下脚上,正要痛宰「落地龙」,却恐怖地发现自己现在早已身陷重围——就在我的身体正下方,现在围了六个魔法师,这六个人身穿镶着金边的黑色魔法师服饰,右手皆持着一把黄金铸成的魔法杖,每把法杖上都嵌着七彩的宝石。
  这六个人占据了不同的方位。如果用条线把这六个人的位置联起来,正好组成一个六角形,而这个六角形中心就正对着我。
  而在不远处的第二道城墙上,正站着个中年男子,他身材粗短矮小,相貌平平,但他右手的镀金大弓却非常显眼,那把弓几乎和他的个头一样高,刚才那一箭就是他射出的,此人正是魔族第一神箭手波洛斯。
  这些人是趁刚才我和斯罗在空中大战的时候布置到位的,当时我的心神全被斯罗吸引住了,并没有发现身下的行动。要不是我和斯罗先前的战斗双方打斗速度太快,这些人担心伤了他们的皇帝,他们早就出手了。
  「糟透了!」
  斯罗一和我分开,身下魔法阵就在第一时间发动。六只魔同时发六道银光,迅速地结成一个六角星形的魔法阵。
  「不好,是重力之术!」
  没等我反应过来,一股无形的大力从地面上传来,扯得我像陨星一般地坠向地面。
  这里虽是人类和魔兽联军的共同战场,但人类军队早已溃败,根本不会有人来帮我。一旦我落到地上,那肯定是死路一条。不说别的,光是这六个魔法师就够我应付的了。从这六个人的服饰我就猜得出他们力量极强,在魔族中的地位也不低。近身格斗魔法师一钱不值,但这六人联手,在地上结成一个六角星形破魔阵,正是堕落天使变身的克星,一旦他们全力施法,就可以硬将我还原成平常人。
  「崩!」的一声弦响,波洛斯弯弓搭箭,又射出一支黄金箭。
  这回我早有准备,逆鳞一挥,将来箭轻易地击落。但我因此而分了心,无法去应付身下魔法师施法,我的身体仍然被吸着高速下落。
  「呜,是破魔阵!定身咒!」
  落地之后,我的双足立刻被牢牢地固定在地上动弹不得,就连手也像被无形的绳子捆住般难以移动分毫。由于受到破魔阵影响,我不但行动受制,体内的魔气运转起来也变得相当的困难。四翼堕落天使变身在力量方面虽然胜过第四次褪变的暗黑龙,但在对魔法的抵抗能力方面却不如龙战士变身。
  「我们又见面了!」
  久违了的第七魔将阿尔法趁火打劫,扛着他的那把大剑一跃而出,朝我猛扑过来。
  生死就在一线之间,我冒险收回堕落天使变身,先是还原成常人,转换体内力量的性质,重新变身为龙战士。
  就象青牙龙破龙的特性伤害不了堕落天使一样,破魔阵也对龙战士变身不起作用。借助龙战士强大的抗拒魔法体质,我恢复了行动能力,急忙挥动逆鳞抵抗阿尔法的进攻。
  「他妈的,该死的第七魔将,竟然趁人之危,落井下石。」
  在这儿多呆一秒就多一分的危险,但是可恶的阿尔法竟和我玩起了近身格斗,死死缠着我。
  近身格斗是我擅长的,但阿尔法的身后有六个魔法师做后盾。他们有的为阿尔法施加光明护身咒文提升防御力,有的加强他的攻击力,有的则对我施用定身术,此消彼长之下,处于下风的人反而是我。
  阿尔法虽占了上风,他并不急着进攻,只是象牛皮糖一样粘着我不放,逼得我无法迅速地脱离这个对我极为不利的魔法阵。
  他在等,等这个魔法阵由破魔阵转化为破龙阵。
  我急于摆脱阿尔法的纠缠,在数秒内连攻了三十七剑,其中三十剑是针对阿尔法的,另外七剑则是对付那六个魔法师。
  这三十七剑没有一剑伤到敌人,攻向阿尔法的招式全被他挡住。至于攻向魔法师的剑招,当逆鳞前进至距其一步远的距离就被一堵无形的防御结界住了。这六个魔法师六人联手,六位一体,防御共享。攻击其中的一人,其实都等于同时进攻六个人,与六个人对抗。
  因为阿尔法的干扰,我没能及时这个魔法阵中脱出,破魔阵转化为破龙阵。
  破龙阵运转起来,龙力也大受干扰,力量骤减,我的行动再次受制。一个高级魔法师的定身术很难影响龙战士,但六个高级魔法师联手,那就是另外一码事了。
  要是没有第七魔将阿尔法在身边,我完全可以再次转化体内的力量,借助堕落天使变身脱离这个魔法阵,可是偏偏这个讨厌的家伙就一直像苍蝇般地粘在我身边。龙战士变身和堕落天使变身互相冲突,由龙战士形态转变身堕落天使形态,或者由堕落天使形态变成龙战士,都必须先还原成平常状态,二者间并不能直接转化。有阿尔法在身边窥视,如果真这样做的话那绝对和自杀没有什么两样。
  力量和行动都受到了严重限制,而阿尔法却在这个时候大举进攻,顿时令我险象环生。
  受困阵中,我不但力量难以发出,连挥剑的动作招式都无法及时地做到位。勉强挡了几剑后,我终于空门大露,胸口和大腿连中两剑,顿时血水飞溅。
  胸口那一剑,擦着我的左肋刺过,差一寸就会刺到我的心脏;大腿那一剑砍在左大腿背上,入肉极时深,差一点就伤到骨头了。连续受伤,我的力量再减,而这个时候破龙阵的威力发挥到极致,竟将我的行动完全封住。
  「尼尔斯城死难的同胞们,我为你们报仇了!」阿尔法高叫着举起大剑,砍向我的脑袋。

总统夫人,晚上见!
吕涵芷
她被亲人出卖,沦为陌生男人的生子工具。五年后,她褪去青涩,成为名不见经传的插画师。一次漫展,她遇到傲娇萌宝。 “女人,乖乖跟我回家,我就让你抱大腿。一送你绝世好老公,二让你画画技能爆棚。”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1/02/28 12:57:51

【正传第二部:神龙战争(青年篇)·第九集】第四章:杀龙
  就在我的脑袋快要搬家的时候,一个黑色的身影从阿尔法背后窜出,正好挡在了阿尔法面前,来人正是卡尤拉。一月不见,卡尤拉清瘦了少许,但美丽依旧。
  「达克·秀耐达,你的死期到了。」
  她的速度极快,抢在阿尔法前出手,一拳轰在我的小腹处。这一拳力量极大,打得我飞到了空中,我一阵反胃,就在空中吐出一大口酸水。
  「她在帮我!」
  到底我们还是有一夜之缘啊,卡尤拉下手虽重,其实却是在救我。要不是她的这一拳,我的脑袋早就被阿尔法砍掉了。那一拳充满了暗黑龙的龙力,并不是要伤害我,而是帮我解除了缚龙索的抑制,助我恢复行动。
  我的身体才飞到最高处,卡尤拉又追过来,俏美冰冷的脸再次出现在我面前。
  「快出手,打伤我!」
  卡尤拉低声哼道,眼中带着几许焦急,却也含着一丝柔情。
  我明白卡尤拉的心思,我们俩同时出腿,踢在对方的肩膀上。虽然不好说话,但们俩对望的眼神已把彼此间的心意都说明白了。
  这一脚我只用了四成的力量,让卡尤拉受了不轻不重的伤,而卡尤拉攻向我的这一脚,上面却用了缓劲,她有意地借助这一脚把力量传送给我。
  吸收了卡尤拉的龙力,我顿时精神大震。借着这一脚的力量,我的身体在空中抛出一个弧线,投向百余步外的入口,总算暂时摆脱了破龙阵的压制。
  我的危机并没有因此而结束,就当我刚刚在空中平衡好身体,正准备展翅飞翔的时间,几片阴影遮住了我头上的太阳。
  是雷鸟,世上最凶猛的飞禽,而且数量足足有数十只之多。这种逞威天空的飞禽以四只为一组,同时从前后左右四个方向朝我发动俯冲攻击。
  「不要和雷鸟在空中交手,那是自杀。」
  就算手臂和大腿没受过伤,我也不可能在空中打败几十只雷鸟的进攻。当第一波四只雷鸟朝我猛扑过来时,我在空中做出了一个极冒险的选择。
  我把逆鳞收回体内,就在空中转身,扇动翅膀,直接扑向由南朝北对我发动攻击的那只雷鸟。和灵巧的鸟儿比起来,我在空中飞行的姿势就象乌龟一样的笨拙。
  就在我面前数米处,雷鸟在空中做出灵巧的抛物线飞行动作,它原先的动作已由俯冲变成了水平飞行,看到我转身的动作,雷鸟的翅膀一掠,猛地把飞行轨迹变成了向上拉伸,金色的身躯一下子掠到了我的头顶上方,那对泛着寒光的利爪一扬,抓向我的脑袋。如果这一抓抓实的话,保证我的头颅会成一滩红红白白的血浆。
  「拼了!」
  冒着被抓碎头颅的危险,我的双手猛地向上探出,抢在雷鸟之前扣住了利爪前端。
  「哇!」雷鸟的利爪擦着我的头皮划过,我成功地把自己「吊」在了雷鸟身下。虽然躲过了碎脑之危,但仍然很危险。雷鸟不受我控制,如果不能迅速地落到地上,我照样会被其它的雷鸟乱爪分尸。
  「让你这畜牲知道什么是龙惧!」
  我迅速地把体内的龙气通过接触注入雷鸟的体内。龙是世上最强大的生物,任何非智慧性的野外生物对上龙,都会自然地产生一种被称为「龙惧」的惊怕,甚至吓得手足发软。
  注入龙力的目的就是引发龙惧,令我头上的这只雷鸟「手足发软」,掉到地上。这一招果然有效,头顶的雷鸟感应到了「龙」的存在,双翼一软,连叫也没有叫一声,从空中斜坠而下。
  「哎呀!」
  雷鸟带着我,擦着地面落下,一路上接连碰飞了两个人,最后和一只比蒙巨兽撞在了一起。身体粗壮笨重的比蒙巨兽也抵不住如此强大的冲击力,被撞得跌倒在地,一鸟一兽滚成一团。
  吊在雷鸟身下的我下场比它们还惨,下落的时候我的身体被雷鸟带着不断地和地面发生磨擦,又和两个人相撞,纵使有暗黑龙之铠护体,我的背部受到了严重的伤害:身后的那对龙翼不但严重擦伤而且还骨折了。龙翼是变身后身体龙化变异形成,它们其实是我背部的两根肋骨。骨头连心,我痛得几乎当场就昏过去。
  没等我爬起来,一只硕大的脚掌在我的面前迅速地变大……
  「是比蒙巨兽!」
  生死关头,我强忍剧痛,一个懒驴打滚避过碎颅的一脚。
  「轰!」
  我原先躺的位置被比蒙巨兽的脚掌踩出一个深坑。
  「嚎……」
  大脚踩空,比蒙巨兽嚎叫一声,一跃而起,又以一个大山压顶之势朝我扑过来。
  危急关头,我灵机一触,不退反进,身子一猫,趁着比蒙巨兽跃起的时机,从它的胯下钻过。
  崩!
  大地震了一下,比蒙巨兽的那一压在地上印出了一个「兽」形的大坑,巨兽的屁股正好对着我。
  「插烂你的屁眼!」
  我随手从身边的地上抓起一柄被遗弃的长剑,反身一刺,正好从比蒙巨兽的屁眼里插入,尽根而入!
  肛门被利剑插入,那份痛苦是难以想象的,受了重创的比蒙巨兽疯了似地向前跑,撞飞了所有拦在它面前的事物,直至撞上城墙才停了下来,眼看是活不成了。
  干掉了这个可怕的对手之后,我发现我距离天之裂痕的入口处不过二十多步远。但这二十多步的距离并不好走,就在刚才我和阿尔法战斗的时候,魔兽联军恰好刚刚攻陷了这里,入口前方是累累的死尸。
  入口的失守,意味着我们最后一条生路都切断了,局面已是瓮中捉鳖之势。为了逃命,残余的人类士兵发了疯似地向这儿发动反扑。
  在我的身后,阿尔法正率着魔族高手全力地追来,他们不杀我誓不罢休。
  「弟兄们,跟我一起冲啊!」
  我奋起余勇,号召周围十几个还能战斗的士兵跟我一起冲向入口处,挡在我们面前的是两只强壮的比蒙巨兽和二十多个牛头怪。
  穿过这里就是生,留下来就是死。我知道我这样做是以卵击石,但现在我已别无选择,已没有退路了「再勇敢的鸡蛋也撞不过石头」,和我一起突围的士兵三下两下就被敌人砍成了碎片。但他们的牺牲也没有白费,趁着他们分散了敌人的心思,我拼尽全力砍倒两个兽人,直接闯到入口处,我所要面对的正是那两只比蒙巨兽。这两只比蒙巨兽站在一地的死尸中间,几乎把路口都堵住了。
  以我现在的状态,就这么硬闯是绝对闯不过去的。我受的伤都是硬伤,除背部外手上和大腿上各有一处重伤,连走路都一瘸一瘸的。
  「只好再用一次天魔解体大法了!」
  就在我打算这么做时,比蒙巨兽身后突然幽灵般地站起了一个人,竟是波尔多,他并没有逃走,只是躲在一边等我。
  满身是血的波尔多挥动碧落,从背后刺穿了其中一只毫无防备的比蒙巨兽的后脑,接着左手一扬,发出一道真空切,正好把刚刚回过身来的另外一只巨兽双眼弄瞎。
  被刺穿了脑部的比蒙巨兽立刻死去,我趁机从它的位置闯了过去,成功地进入了栈道中。
  「幸好刚才我懂得躺在地上装死!」波尔多一把扶住我,脸色惨白,接着神情一黯,龙战士变身竟自动消失。他的伤势不会比我轻多少,体力更是严重的透支,发出那道真空切后终于也支撑不住了。
  我们俩就相互搀扶着向北跑去,背后紧紧跟着魔族和兽人的追兵。对于我和波尔多这两位龙战士,魔族自然不会放过了,冲在最前面的是斯罗和第七魔将阿尔法。龙战士的恢复能力很惊人,中了那么深的一剑,可是经过短暂的治疗,斯罗立刻就恢复了一大半,亲自过来追杀我。
  我们背后数十步远的地方是魔族的追兵,而先前撤退的帝国士兵距我们也不过百来步远。
  「老大,再坚持几秒钟,我妈就快到了,我感应到她的龙气了。」
  「看,她来了!」
  斯罗越追越近,我和波尔多现在都没法飞行,跑怎么胜得过飞行,眼看就要被追上了。
  「波尔多,我来了!」
  一声娇叱,乘着清啸,自远处传来,声若龙吟,铺天盖地,势不可挡,犹如雷鸣九天,贯穿了天之裂痕的整条通道。
  天之裂痕狭窄的通道尽头出现了一个碧绿色的身影,她正高速地向我们飞来,来人正是波尔多的母亲,第七代的碧玉龙碧姬·克劳维斯。天之裂痕奇异的环境对魔法有诸多的限制,时空传送魔法在这儿无法使用,所以碧姬只能靠着一对翅膀硬飞过来。
  碧姬的速度极快,眨眼间就已然近在咫尺。
  「妈妈来救我们了!」救星在望,这一刻是我们最兴奋的时刻,却也是我们最松懈的时刻。身后的追兵,冲在最前头的是青牙龙斯罗,其次是第七魔将阿尔法。眼看我们就要和碧姬会合,斯罗和阿尔法做了一个配合。
  斯罗先是做出俯冲的姿态,落在斯罗后面的阿尔法全力击出一拳,恰好打在斯罗的脚心。受此一击,斯罗奔进速度狂升,劲箭般刺破我们间的距离,竟在抢在碧姬之前猛扑过来。
  「小心背后!」
  这一切都被我们面前的碧姬看在眼里,但她现在距我们俩有十步之遥,鞭长莫及,只能发出警告的惊呼。
  我和波尔多如梦方醒地回身应付,但已太迟了,充满破龙斩力量的打龙牙已经临头。
  凭着本能的反应,我一把推开波尔多,左手的逆鳞勉强举起,象征性地去招架斯罗那迅雷不及掩耳的一剑。
  「当!」
  两剑相撞,蓄力不足之下,逆鳞遇上了打龙牙,竟被硬生生地斩去了三分之一截。
  就在我的惊呼中,我只觉左肩一凉,接着一阵剧痛,然后是放射般扩散的麻痹感。顺势斩下的打龙牙切断了我左肩的锁骨,直没而入,正中心脏,一剖为二,紧接着破龙斩的力量爆发开来,将心脏炸成肉浆。
  「暗黑龙一脉永远成为历史了!」
  在那一刻,我的眼前一片血红,耳边只余下斯罗得意的狂笑。我想叫痛,喉咙却里充满了腥味的液体,一字也哼不出声来。
  「滋啦!」
  打龙牙从我的身体抽出时,我的神经清楚地告诉了我,打龙牙是多么的冷。我觉得自己像坠入宇宙中一般,身体化成一片羽毛,在风中越飞越高。
  「我要死了……安达,希拉……你们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