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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无冕之王
金雀花联邦,当前大地之上的第一强国,虽然立国时间只有短短的两百多年,但是那块土地的历史却非常悠久,曾有无数的豪雄与皇者在那里建立政权,逐鹿天下。
悠久的文化,发达的教育,形成各式各样的人才汇集,这为金雀花联邦的富强提供了基本,但真正撑起金雀花联邦的大后盾,却是位于金雀花联邦境内的光之神宫。
在慈航静殿的支持下,金雀花联邦推行了民主政治,由百姓投票推选出首任大总统,并且在宪法中明文规定总统六年任期,最多只能连任一次。这种打破君主集权的政体,在大地之上并非首次创举,但当周围都是君主世袭,就绝不会容许这类民主国家存活下去,若非光之神宫的大力支持,金雀花联邦这个国家绝对成立不起来,更别说有成长茁壮的一天。
我这一年多以来,足迹踏过不少地方,但也只穿过金雀花联邦的南部,没有真正深入。
慈航静殿与净念禅会的斗争,曾经听闻至善那一番遗言的我,如果被人抖了出来,恐怕马上会成为暗杀对象,为了少给自己找些麻烦,我下意识地避免靠近这个国家。
“贤侄啊,你脸色好像不太好看,怎么进入金雀花联邦,会带给你沉重压力吗?”
“罗嗦!太阳太大,我有点中暑,你是看我不爽吗?”
“哎呀呀,火气别这么大,金雀花联邦是泱泱大国,里头有得是好玩的东西,金发荡妇,巨乳洋妞,只要你付得出钱来,金雀花联邦简直是天堂啊。”
成为金雀花联邦首任大总统的那个男人,武功大成之前,本来是个山谷中的牧羊人,因此,金雀花联邦的男人都被称作是“羊人”,女人都被称作“羊妞”,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因为字体的变化,就成了洋人与洋妞。但广义来说,只要是金发碧眼、丰乳肥臀、穿着入时的美女,好像都被归类在洋妞的范围。
不过,我是对茅延安的话觉得好笑,这个不良中年整天都在规劝我过什么正常生活,利用作为追迹者的机会,多多积德,现在一到金雀花联邦,就告诉我这里遍地是荡妇淫娃,完全不在意自打嘴巴,前后矛盾之深,真是天下少有。
“有什么关系呢?呵,只要你出得起钱,和对方你情我愿,嫖妓是正当嗜好,总好过迷奸之后杀人全家吧?”
“喂!你所谓的正当人生,标准也未免太广了吧?不过我顶多只有迷奸妇女,可没有灭口杀人家满门啊!”
“哈哈哈,以你的聪明,难道会亲自下手吗?若要人不知,除非……”
“喂!大叔,你有没有老家或是故乡的地址?”
“有啊,你要做什么?”
“等我有空,立刻去杀你全家,灭你满门。”
我们这一轮谈话,不知道该算是相谈甚欢,还是不欢,但至少一直说到最后,我与茅延安都还面带微笑,并且笑着重拍彼此的背脊,看在后头的阿雪、羽霓眼中,或许会觉得很奇怪吧。
在这一年多里头,阿雪和羽霓变成了好朋友,虽然不是无话不谈,但是两个同样被扭曲的人生,凑在一起竟是出奇地契合,两个人都不懂得算计,也都不会忌妒对方,身为我们这团队中唯二的两名女性,她们相处得很好。
论奸情,羽霓和我最是亲热,但要说到友情交流,她却总是与阿雪有说有笑,每当我们赶路歇息,羽霓就常常和阿雪坐在一起,咬耳朵说着女儿家间的悄悄话,那种亲热的样子,让人很感慨当初在南蛮的时候,羽霓曾经是那么蔑视、敌视阿雪。
“喂,阿雪,你怎么有办法和她那么好?记不记得以前在南蛮,她是怎么欺侮你的?我记得她好像还踹过你、踩过你,怎么你一点都不介意吗?”
我曾这样问过阿雪,但她却像要作个大姊姊一样,很开朗地笑着回答,“人要走向未来,就不能只想着过去啊,如果一直背负着过去的沉重包袱,脚步也会重得抬不起来,没法往前走的。”
“去,说得好像你真的懂一样,大奶狐狸也学人家谈什么人生……”
“嘻嘻,这些话是以前师父你说给人家听的啊,人家也是记住师父你教的东西而已。”
阿雪的笑容,让我答不出话来,反正不管怎么说,她们两个人有说有笑,总好过两张冰冷面孔,毕竟她们两个人我几乎是一人一晚轮流睡,要是她们相处不睦,我就会很伤脑筋了。
(但……真是可笑啊,两个拥有虚假人格的女人,居然结交为友,她们现在的人格,真的是本心吗?)
每次看到羽霓和阿雪谈笑不禁,我脑里就有这样的想法。一个失去记忆,一个受到心灵控制,在我眼前笑着说话的两个女人,真的能叫做“阿雪”和“羽霓”吗?
其实我很在意一件事,那就是羽霓的精神状态。阿雪的人格可以重新发展,是因为失去过往记忆,但羽霓却没有这样,尽管受到控制,可是她的记忆被完整保全,我是花了许多时间,用了催眠与洗脑的混合手法,为她塑造了一个看似正常的虚拟人格。
在本质上,羽霓的本质并没有改变,仍是一头依照本能行动的母兽,而我为她所作的,就是用频繁的洗脑,为这头母兽套上一个名为“理智”的人格牢笼,让她在日常生活看似正常,好像已经从邪莲的控制中清醒康复。
身为改造者的我,极为关心自己的作品,羽霓的表现也大致良好,不过偶尔她的内在兽性还是会挣脱牢笼,在战场上一发不可收拾,这也是我比较顾忌的地方。
“贤侄,看看前面,大叔要介绍金雀花联邦的名产给你看。”
“啊?有巨乳洋妞吗?在哪里?内裤什么颜色的?”
“……不是那个啦!”
这一路上,有许多东西令我印象深刻,包括个人用的交通工具,那种利用反重力结界漂浮的滑板或轮鞋,多重反重力结界层叠浮起的磁浮列车,还有靠着僧侣与魔法师的协助,大范围催生农作物的特殊技术,都令我有叹为观止的感觉,不过当我们来到金雀花联邦第五大城“亚特兰大”,眼前所上演的东西,却是相当令我困惑。
我顺着茅延安手指的方向,只看到一大片密密麻麻的人群,围聚在某栋建筑物之前,群情激昂,大吼大叫,就是不晓得在作些什么。
“大叔,那边在搞什么东西?发癫还是鬼上身啊?”
“哦,那就是金雀花联邦民主政治的几个特色之一,集会游行的自由,也就是举牌抗议啦。”
确实如大叔所说,那群人当中有几个正举着木牌与标语,似乎是在抗议什么政府歧视同性恋者就业权之类的问题,整齐地呼着口号,喊得震天价响,与维持秩序的军警发生推挤,拼命想要闯进那栋应该是亚特兰大市政府的建筑物。
“这就是示威游行啊?”
以前曾经听过这种事,但对于我这个生在专制国家的人,看到一群人为了某事包围政府机关抗议,感觉实在很新奇有趣,像是欣赏某种另类的嘉年华祭典。在阿里布达王国,还有大地之上的其他国家,虽然没有明文立法禁止人民游行抗议,但任谁也知道,对着官府聚众闹事的代价,保证是死路一条,而且百分百牵连家人。
金雀花联邦真不愧是大地上第一奇怪的国家,人们可以围着政府机构叫嚣、吵闹,甚至阻止官员入内,却不用付出代价,不用给抽筋剥皮,也不用被官差带到小小的黑暗审讯室里,用烧红的铁钳拔掉指甲,再给细细的小针刺入瞳孔,发狂似的哀嚎至死。
“自由、平等、博爱,这是金雀花联邦宪法的三大精神,他们相信人是生而平等的,还有……”
打断茅延安兴奋的介绍,我皱着眉头问话。
“大叔,你说这些人举牌子是为了抗议?”
“是啊!上头的字不是写得很清楚吗?他们写说要争取免于被歧视的权利,希望政府承认同性恋的婚姻合法,还有……包括僧侣之间的婚姻权利。”
“尼姑与和尚结婚?这未免太淫乱了吧?”
“不,他们是争取和尚与和尚,尼姑与尼姑的同性婚姻合法权……别露出这种表情嘛,这是一个……高度自由的国度。”
早就听说金雀花联邦的各种社团集会,有些享有自由到了荒诞离奇的地步,现在我终于亲眼见识到了,而茅延安面上的苦笑,更让我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
“等等,你不是说举牌抗议吗?那具棺材又是怎么回事?抗议东西而已嘛,怎么会连死人都抬出来?啊!干!那堆人开始洒冥纸了,出丧吗?”
“哦,那是游行抗议中比较激烈一点的模式,你们有幸看到真是运气不错,这就是传说中的抬棺抗议。”
每个地方的风土民情,果然有着很大的差别,这种怪异的风俗让我与阿雪啧啧称奇,尤其是看到那些人疯狂呐喊的激昂劲,我实在是很好奇,他们是真的有满腔怨忿要发泄,还是在这些洒冥纸与抬棺的动作中得到快感?
“其实抬棺抗议只是金雀花联邦的特色之一,其他着名的街头风光还有很多,特别是在选举季节到了的时候,那种热闹的程度,比庙会祭典还要厉害,哈,你有机会见识的。”
距离那群示威的人们十尺外,有几匹高头骏马,上头的骑士古古怪怪,拿着一些大小不同的七色晶石,遥遥对着那群抗议的人们,根据羽霓的说法,是在用那些魔法晶石拍摄纪录下前方影像,然后编辑成新闻,在傍晚播放。
“播放?是放在什么地方呢?”
阿雪对这些新奇事物充满好奇,听羽霓解释才知道,金雀花联邦的综合魔法成就,确实超出大地诸国许多,尤其是越靠近帝都的地方越明显。在各个重大公共场所,都会摆设巨大的晶石萤幕,每天在固定时间播放新闻,让资讯快速在全国流通,是金雀花联邦作为大地第一强国的证据。
就在解说的时候,亚特兰大市政厅的外壁绽放强光,洁如明镜,播放出影像画面,正好就是眼前这幕抗争新闻的现场直播。一面看着实景,一面看着即时影像,我和阿雪一时间都说不出话来。
“真不愧是金雀花联邦,这么杰出的魔法成就……”
不可讳言,我确实有很惊奇的感觉,在阿里布达王国,还有我所经历的多数地方,最多只要能有报纸,就已经足以证明当地文化水平高,至于能把魔法完全应用在一般生活,创造出领先大地诸国的文明,那真是金雀花联邦作为第一强国的证明。
(就算是魔法之国伊斯塔,也做不到这个样子吧?伊斯塔为了独占技术,所有高深魔法都被藏于军事用途,不会用作百姓民生,但……这就是气度问题啊,如果只懂得着眼军事,少了触类旁通的延伸机会,文明的建设就不会完整,成就便有限……)
我看着前方巨大的晶石萤幕墙,心里有这样的想法,正自出神,耳边却突然响起一声女子惊呼。
“你、你不是羽霓吗?怎么会来到这里的?”
和自幼居于孤峰潜修的天河雪琼不同,霓虹追随心灯居士学武时,总是东南西北到处乱跑,加上身为国际巡捕的工作,认识的朋友很多,碰到熟人的几率也大,但我之前确实没想过,她居然也认识金雀花联邦的记者。
朝羽霓跑过来的女记者,是一名与她年纪相彷的纤瘦少女,上身穿一件丝质乳白色短袖圆领衫,薄薄丝绸下隐约浮现浅蓝色的胸罩,下身却是一套简单的蓝色长裤,脚底更只是随意穿了布鞋,整体的打扮看来很清新,充满这年纪应有的青春活力。
宽松而得体的打扮,看不出实际身材,但肌肤却出奇白嫩,仿佛吹弹可破的细致肌肤,让她的瓜子脸看来更加动人,一撮美丽的浏海恰到好处覆在她眼睫毛上,一头浅棕色的短发贴垂耳梢,随着微风扬动,更有一股淡淡奶香的少女体味传来,让我对她增添了不少兴趣。
(唔,曲线瘦瘦,胸部好像不大,哈哈,这也难怪,是霓虹的朋友嘛。)
我站在一旁,看着那名女记者和羽霓亲热地拥抱,显然彼此是熟识的故交,考虑到羽霓以前的心理状况,说不定还是某种很“特殊”的交情。
(奇怪,她看起来有点眼熟,我怎么好像在哪里看过?)
皱起眉头,我却是想不出来答案。照理说我没理由认识羽霓的朋友,况且我行事一向低调,为了避免招惹不必要的麻烦,不会与这些媒体管道打交道,又是在哪里看过这个少女呢?
“羽霓,你怎么会到这里来的?啊!你是国际巡捕,是到这里来追捕什么恶贼的吗?羽虹呢?你们姊妹一向同进同出,她没有和你在一起吗?”
“夏绿蒂,我和阿虹分开好一阵子了,最近我都是和主……呵,和约翰一起旅行。”
“约翰,这个名字……”
夏绿蒂顺着羽霓所指的方向,发现了站在一旁的我们三人。阿雪的斗篷压得很低,面目看不清楚,茅延安的文雅潇洒,也没有特别引起她的注意,反而是看到我的时候,大惊失色,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可怕的鬼物。
“约、约翰·法雷尔!”
“啊!是你!”
本来还记不太清楚,听夏绿蒂这样高声一叫,我顿时想起一件事。在莱恩·巴菲特遇刺那晚的宴会厅上,曾经有报社记者混入宴会内采访,还指着我鼻子大骂,造成好大骚动,当时我已经决心事后报复,不过莱恩猝死,我与月樱连夜遁逃,再也没机会管到这些,久而久之,也把这件事情给忘了,现在看到她的脸,依稀记得她那晚喊出的话。
“你身为堂堂的万骑长,食君俸禄,应该谨守骑士之道,成为全体将士的楷模,但你打仗全用卑鄙手段,淫人妻女,下毒陷害,事后把所有俘虏残忍虐待,卖为奴隶,你这样和残暴的伊斯塔人有什么不同?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被卖走的路上?你没有父母姊妹吗?禽兽!你一定会有报应的!”
卫道之士走哪都遇得上,我也不会为了简单一番话就被触动,但从夏绿蒂的斥骂中,我却很讶异她收集情报的能耐,毕竟这些丑事我行事甚密,连军部都不清楚详情,她也不可能单从一两个人口中问出事实,一定是问过很多人,作过很细密的调查,才拼凑出这些结论。
没有官府的资源作后盾,单凭个人之力,能锲而不舍地追查到这种地步,这份执着与能耐真是不简单,我想冷翎兰一定很渴望能网罗这样的谍报人才。
(难怪有人说记者比间谍还厉害,从这无孔不入的程度看来,阿里布达的情报员可比不上啊。)
心里暗暗好笑,但夏绿蒂看到我就像见到杀父仇人,连声指责斥骂,如果不是被羽霓拉住,早就冲了上来,听起来因为我的关系,她在那晚的采访失败后,惨被萨拉的报社开除,这才离乡背井到金雀花联邦来发展。
(妈的,终于知道为什么她会和羽霓是好朋友,原来是一起发正义春的变态同伴。)
眼看周围围观的人群变多,我心生不耐,虽然夏绿蒂确实是美女一名,但我却没兴趣一直陪无聊女人发小家子脾气,索性掉头就走,自行去寻找今晚的落脚处,反正羽霓别的本事没有,追踪很行,就算走散也能把我们找出来。
在我离去的时候,羽霓想要追上来,却被我一个眼神给挡了回去,示意要她与夏绿蒂多多亲近。
曾经当面开罪我的人,哪这么容易就可以脱身?欠债肉偿,不是不报,只是时候还没到而已。
另外,一个人如果要成功,就要多与成功人士交流,我看夏绿蒂本身是有心人,收集情报的能耐又好,说不定知道许多官方资源不晓得的秘辛。趁着还没对她动手前,透过羽霓套取她的资料,对于刚刚到金雀花联邦的我们很有好处。
到了人家的地头,最重要的就是先取得第一手情报,否则很容易就会被人随意宰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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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和阿雪走出两条街外,回头一看,除了紫罗兰之外,茅延安并没有跟上来,阿雪说大叔一定是对记者小姐感兴趣,我点头表示同意,心里却怀疑以不良中年的老奸巨猾,多半也有和我相同的打算,如无料错,晚一点他回来的时候,我们就应该有许多东西可听。
而在那之前,我和阿雪便先找到旅店投宿。尽管是一间富丽堂皇的星级旅店,但我却是刚刚从罗赛塔离开不久,看惯了矮人们巧心妙手的建筑,就觉得这间旅店庸俗而了无新意。
住店不需要想太多,趁着羽霓还没回来之前,我和阿雪有了独处的机会,用完晚餐,我突然把她急拉进房,反脚一踢,把紫罗兰给挡在外头,当我淫淫贼笑的邪眼恣意打量她全身上下,阿雪的俏脸上飞起红霞,明白了我的不良意图。
在重头戏来临之前洗个澡,这应该是所有男女共通的卫生准备,在这一点上,阿雪向来的羞怯,就比不上羽霓的热情大胆,除非我采取强势态度,不然很难争取到鸳鸯共浴的机会。
不过,毕竟是长时间接受我的教导,阿雪也不是那种不懂得情趣的木头美人,每次我们一起入浴的时候,她虽然用浴巾把全身裹得紧紧,像颗粽子一样的整齐,但她惹火的性感身材,却不是浴巾所遮掩得住,往往这样一裹就造成反效果,两团肥白巨乳挤在一起,更加高耸突出,纤细的柳腰、圆滚滚的肉臀,让人看了曲线就想一口吞下。
阿雪的害羞个性,在成为高等魔法师后,随着自尊心的建立,越来越是矜持,要她脱光了挤进浴盆,那是非常不易,可是她却喜欢蹲在我背后,拿着海绵刷布,一面帮我擦背,一面与我聊天说话。
比起真个合体交欢,阿雪似乎更喜欢这种所谓的“心灵交流”,但有时候我作了些讨她欢喜的事,她也会有大胆动作回应,悄悄解开浴巾,将胸前那双肥硕雪白的大乳房沾满肥皂泡沫,不轻不重地在我背上摩擦,柔软滑腻的温暖,是每个雄性动物梦寐以求的天堂。
这种时候,我通常什么话都不说,只要闭上眼睛,放松身体,享受阿雪的小小服务就好了,如果我急色得马上转过头来,想要毛手毛脚,阿雪就会像受惊的小兔般马上跑开,反而浪费了这一份温馨情致。
其实我也真是不了解,明明都已经和我搞过那么多次,不但奶子随便我搓圆压扁,连屁股都被我干得又肥又翘,全身上下几乎没有我不曾探索过的地方,都已经是这么赤裸裸的枕边关系,还有什么好害羞的呢?
这点我确实是想不通,但想不通的事情别硬去想,这是我素来自负的优点,况且我渐渐发现,改造女性的身心确实让人有成就感,但顺着女性本身的特质,让其自然发展,那就像是栽培一朵美丽的鲜花,候其盛放,这样也另有一种等待之后的满足。
反正,当身边已经有了羽霓的热情如火,我大有余裕欣赏阿雪的羞怯,仿佛逗弄一朵青涩花苞,让她一次次在极乐狂喜中呻吟绽放,那两种截然不同的美丽,纵使已经看了千百次,我却从不厌倦。
“喂,阿雪,你准备好了吗?我……”
今晚的沐浴没有那么多特别服务,我急急洗完出来后,却看到她一个人裹着浴巾,独自站在落地窗前。
落地窗前的亚特兰大市政厅,巨大的魔法晶壁播映出种种画面,宣传着一级方程式大赛车的即将举办,丰富声光的炫目广告,看得人眼花撩乱,热血沸腾。
阿雪的眼眸映出那些彩光,悄悄凝望着玻璃外的世界,狐狸耳朵轻轻耸动,光线透过白色的浴巾,把她凹凸有致的美好曲线展露无遗,随着身体不经意的轻轻摆动,更强调了她浑圆的双峰和不盈一握的小蛮腰,看得我口干舌燥,发不出声音来。
但欲火却随即被另一股奇异的感觉所取代,从这角度凝视阿雪的背影,我突然感觉到一股寂寞与……哀愁。
“怎么了?心情不好吗?”
我来到阿雪身后,握着她的肩膀,问着她的心事,阿雪作出了一个想笑又笑不出来的表情,低着声音道:“人家……看羽霓与她的朋友重逢的样子,很替她高兴,可是……我……”
“啊!”
我把握到阿雪话中的讯息,过去我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一点,但比起霓虹,阿雪的生命其实非常孤独,失去记忆的她,除了我们之外就没有别的朋友,没有亲人。其他同年纪的少女,总有自己的亲密友人,可以说些悄悄话,但阿雪在这方面一直是孤独的,虽然认识羽霓后稍稍弥补了这个空缺,但是看到羽霓与夏绿蒂重逢的喜悦,她这方面的哀愁又被挑了起来。
生物通常都会有群聚的需求,我本身因为心理变态加上人格扭曲,早已习惯一个人的生活,多朋友反而多风险,但过去的阿雪是怎么样呢?长年居住在清冷孤峰上修持,天河雪琼的生活应该也非常单调而孤独,同样也没有朋友,那时的她是怎么习惯这种孤寂的?
“来到金雀花联邦以后,我觉得……这个地方有些熟悉,有些景象好像都曾经看过……师父,是不是我以前曾经来过这里呢?”
面对阿雪的疑问,我没有动摇,因为在我决定带她来金雀花联邦的时候,就知道会有这样的可能。
天河雪琼虽说是在孤峰上清修,但到底是生于金雀花联邦,阿雪对这里的景物感到熟悉,那也没有什么好奇怪。我检查过她的脑部,带她来到金雀花联邦是有风险,可是她最近对自己失落的过去甚感疑问,一直想要追寻那段记忆,尽管口中不说,但她望着天空,悄悄问紫罗兰自己是谁的种种,却全都落在我眼中。
与其让这颗未爆弹时时刻刻存在风险,还不如主动一点,把风险管控在手中,之前我不敢这样冒险,但现在多少有了点自信,再加上天河雪琼离峰活动时,都是悬挂面纱,没什么人看过她真面目,危险性还算好,所以我大胆地带阿雪一同前来金雀花联邦,告诉她我会替她想办法。
“你不用担心,羽霓有朋友,但你也有师父和紫罗兰啊,你并不是孤独一个人的……”
我故意捏了捏阿雪精致玲珑的瑶鼻,恶作剧的小动作,让她化忧为喜,晶莹剔透的脸颊上,泛起了美丽的笑靥。
“我们就在这里一起找找吧,如果这里真有你失落的过去,师父答应你,我一定会替你找出来的。”
这番承诺,应该很让阿雪感到安心与喜悦,因为她微微张开红润樱唇,雪白贝齿颤动,低声告诉我。
“师父……你真好。”
第六章 情丝迷惘
我对阿雪到底好不好,这是一个让我不想回答的问题,但是看她无限依恋的表情、对我充满信任的眼神,我胸口顿时生起一股炽烈的亵渎欲火。
“阿雪,把屁股朝向我。”
“咦……可是……?”
说话正说得好好的,彼此气氛正佳的时候,我突然露出野兽般的欲望面孔,这点似乎让阿雪颇难接受,露出错愕的表情,不过虽然充满犹豫,她却仍是听从我的话,两手趴靠在落地窗的窗帘上,慢慢趴下身体。
“还不行,屁股再抬高一点。”
我看阿雪拉起了窗帘,知道她怕羞易感的个性,当下也不拦阻,只是慢慢掀开她裹身的浴巾,从大腿开始,逐渐掀高,露出了她的雪白屁股。
又白又翘的丰满美臀,在我的掌心揉按下,被挤压成扁扁的半圆形,软软香香的臀肉,看起来简直就像滑嫩的布丁一样诱人。
同样令人神驰目眩的,还有那双肥硕丰满的大乳房,由于是趴下的体态,两团H罩杯的肥白乳肉摇晃推挤,抖荡出的乳波艳色,丝毫不逊于雪白肉臀,特别是在那匪夷所思的细腰衬托下,这种堪称是极致的葫芦身材,更是抢眼到极点。
仔细凝望玻璃上的倒影,妩媚娇艳的脸蛋,弯弯的细眉,樱桃似的小嘴,鲜红透亮,点缀了二排白玉般的小牙,顶上的一双狐耳,竟是说不出的可爱;皮肤雪白娇艳,柔细光滑,胸前两座高耸坚实的乳峰,像是两个倒扣过来的海碗,那两颗蓓蕾般的乳尖,周围如月晕般呈现出淡淡的粉红色。
我不断地肆虐着肥硕的豪乳,捏弄搓揉,让饱满的乳房在我掌心摇晃,令柔嫩的乳尖更加突出,更用拇指和食指不断挑逗,滑润弹性十足的触感,更是让我暗自赞叹。
“准备好了吗?要进来了。”
我攀爬至阿雪身后,双手抓住她的美丽屁股,一口气挺进去。伴随着“滋噗滋噗”的声响,肉茎缓慢沉入阿雪体内。
“呀啊啊……啊、啊啊啊!”
自背后贯入的强烈感觉,阿雪发出带着痛楚的娇呼声,尽管是突然插入,但温暖的肛肉却熟练地盘缠上来,像有生命的活物般自动调适,让痛楚迅速转为快感,我每挺进一次,阿雪腰肢便猛烈扭曲,狐狸尾巴猛甩,发丝更是散乱飘洒开来。
“怎么样?趴在窗口,像只狗一样被干,魔法师阿雪小姐有什么感想?”
“不、不要……不是这样……唔……!”
来回挺刺,我轻轻掰开阿雪的臀瓣,红艳肛菊犹如一朵妖异花卉,吞噬着不停进出的肉茎,花瓣周围不见一丝褶皱,圆孔的边缘有一圈艳红色,在白嫩臀瓣和我肉茎衬托下很是醒目。
“不是什么?我看你不是挺有感觉的吗?天底下被干屁股的女人,有几个人会像你这样,边摇屁股边流水的?你一点都不觉得丢脸吗?”
确实不是开玩笑,普通女性的肛菊顶多就是紧窄温热,但阿雪经过长年调教,又不时服食异药,改变体质,当我在她屁股内飞快进出,温热的肉壁赫然生出蜜浆般的汁液,暖湿滑腻,较诸平常女性的膣道,别有一功,而且紧闭的玉户也蜜出如浆,顺着我们两人的结合处,滴落在地上,形成一滩水渍。
“……我没有……不是那个意思……真的不是……”
一声声甜美的娇呼,阿雪狂乱地摇着头,口中语无伦次,恐怕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怎么连个话都说不清楚呢?哈,用这种姿势做,你整个屁股敞开的模样哦都清清楚楚,什么都瞒不过的喔,如果我突然把窗帘掀开,你觉得怎么样?”
“咦……啊……不要!”
无视于阿雪的反对,我一下子把窗帘拉开,在阿雪紧张的惊呼声中,前方再次出现玻璃外一片空旷的景象。
其实,这里楼层本高,居高临下的角度又陡又直,几乎不可能有什么人能仰看到这里,如果是已经被调教成暴露小淫女的羽虹,说不定还激不起她的欲焰,但对于保守娇羞的阿雪,这点刺激已经太多,她忙不迭地用双手遮住脸,躲避那些并不存在的目光。
好不容易制造出这形势,我当然不会浪费,攫住屁股的双手向前一推,阿雪的上半身紧贴着落地窗,不但肥硕的乳瓜在玻璃上贴出雾印,我们两人结合的部分更是清清楚楚地贴在玻璃上。
“你是鸵鸟吗?把脸遮住了,但你大大的胸呢?还有屁股,这些你全都露给人看吗?呵呵呵,你看你,水那么多,把玻璃都打湿了啦。”
“不要……不要看……!”
“都已经露出来了,又有什么办法?其实你不用担心,下头没人,看不见的,倒是等一下清理房间的阿姨进来了,看到玻璃上这两团湿湿的印子,一定会觉得好奇怪,这到底是奶子呢?还是屁股?”
“不要……啊啊……!”
“哈哈哈……!”
阿雪羞耻的模样,让我更加血脉贲张,身下用力连挺,让肉茎一记记都直没入深处,而每当阿雪不依地挣扎,腰身反弓抽紧,猛摇着雪臀,我就感到阵阵电流般的冲击随背脊直涌高上。
至此,我的理性也几近瓦解,完全任凭本能驱驰着腰部,不停摆动、抽送,以两人结合的腰肢为中心,快感的浪潮一阵又一阵往外扩散。
“啊啊、哈啊……嗯唔……!”
从这姿势,我只能勉强从玻璃反射中看到阿雪的表情,但一声声心荡神驰的浪吟,早已充分表达她的快感,来自肛菊深处的畅美愉悦,让阿雪顾不得其他,每当我一猛烈挺进,她便整个人前俯,双手无助地趴在玻璃上。
顺着她的动作,我双手立刻握住阿雪的肥硕乳房,免得那对34H罩杯的豪乳为悬空的身体增加负担,但却不料一握之下,阿雪发出媚人的高亢叫声,鼓涨涨的巨乳蓦地溢出雪白乳汁,分射成细细的几道,又猛又急,一下子洒得整个玻璃上都是,黏黏煳煳,奶香满溢。
“啊……不要看,不要在这里……”
阿雪羞得快要哭出声来,尤其是看到自己的乳汁喷洒在玻璃上,她脸红发烫,连忙用手遮捂住胸口,但手只有一双,遮住了胸口,就遮不住脸,忙得手足无措,又给我从身后连续重顶了几下,整个人像是失了神般,只有摇臀摆尾的份。
“不用担心啦,等一下会有人清理干净的。你有时间烦恼这种事,倒不如好好动动你的腰。”
“是、是的……”
意识迷乱,阿雪本能照着我的话摆动腰肢,让快感又提高了一层。无视于阿雪本身的意志,嫩菊蕾中的肉壁就像要绞出所有水分般,紧箍着肉茎不放,强烈紧窄的感觉,让我瞬间崩溃,把所有的欲望结晶尽情喷射在她体内。
“哈……啊……啊啊啊啊啊!”
在最后一股冲刺中达到高潮,阿雪全身瘫软,趴倒在那块混浊的玻璃白壁下,动也不动,只有狐狸尾巴还在轻轻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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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
“嗯?还想再来一次吗?”
“不是啦,人家是想告诉你,就算变成魔法师,阿雪仍然是阿雪喔。为什么我变成魔法师以后,师父的态度就变得奇怪了呢?”
从高潮中平复下来的阿雪,与我一同躺在床上,胴体蒙上一层薄薄的香汗,滑溜溜、香喷喷,从胸口到颈际泛起一抹红潮,久久不能减退;细腰还在轻轻抖颤。
“这个嘛,因为这就是生活情趣啊,单纯和你相干,干久了总会无聊,所以要在旧的东西上开发新趣味,像是让你从笨蛋阿雪,变成魔法师阿雪,这样就像是在干一个不同的女人,感觉很好啊。”
虽然实际意义上还包括了羞辱、刺激的层面,不过如果要解释的话,这样子就够了。
我随口对阿雪解释,让她在床上张开一双浑圆美腿,自己低头舔着她玉颈的香汗,从颈项到白嫩的肩头,细细的亲吻,帮着她从欢好后的余韵中放松身体。
“嗯…… 可是…… 不管穿上什么,变成什么样,阿雪都还是阿雪,师父你不要……嗯……因为这样就对人家特别嘛……”
在亲吻中,像猫咪一样可爱的鸣叫,阿雪半眯着眼睛,却仍固执地想把自己的意思说出来,眼中所流露的依恋与认真,近似告白的柔情,让我已经放松的身体再度燃起火热感觉。
但是,在那兴奋的火热感觉中,我心里的某一块地方,却始终维持着冰冷,并没有随着阿雪的告白而兴奋。
不管变成什么,阿雪都仍然是阿雪吗?
确实,即使变成黑暗魔法师,手上沾染了鲜血,阿雪的心也依然纯净如初,与初见时天真小狐女的本质没有太大变化,我也相信这样下去,她会一直维持下去。
然而,当她找回了那段失落的记忆,还能够继续维持这样的她吗?天河雪琼的记忆回复,阿雪还能够继续是阿雪吗?
这问题我很久没有去想了,但问题却始终存在于那里,不会因为我没有去想而消失,正因为如此,我只能在阿雪面前展露灿烂的微笑,面上笑得有多灿烂,藏在光明之后的黑暗就有多深。
当阿雪终于在床上睡去,我离开了房间,到这里一楼的附属酒馆去,点了一杯调和的鸡尾酒,独饮独酌。
激烈的男女欢好,需要相当的体力,与阿雪的交媾虽然远不如与李华梅那般疲惫,不过也让人脑中昏昏欲睡,但我最近养成的新嗜好,尽可能不让自己在欢好后倒头就睡,而是起来活动,尽量让自己维持清醒,据说,这样做也是一种精神锻炼。
对魔法师而言,强大的魔力固然重要,但精神修练更加不可或缺,如果没有足够的宁定心神去掌握魔法,过强的魔力反而会如脱缰野马,反噬自身,过去历史上很多强大的黑暗法师,或是那些恶名昭彰的魔头,就是因为这一点而败给看似弱小的正义勇者。
杀人不一定需要大斧巨剑,只要能对准要害、见血封喉,就算只是有一根细细的尖针,也已经非常足够。同样的道理,即使是一根风吹会飘的细针,只要够利够毒,也就能让小看它的人付出惨痛代价。
这些道理我本来一知半解,但是这一年来的实战机会变多,对于这些方面大有领悟,更知道一般靠阴阳采补当饭吃的魔法师,虽然容易累积庞大的魔力,但自己却往往操控不住,没有足够的精神锻炼、强健肉体,去把自己所拥有的充分魔力发挥,结果往往就死在这上头。
针对这一点,我决定放慢自己的脚步,先加强自己的精力与精神锻炼,强化我身为魔法师最弱的部分。
其实有一件事情我没让同伴知道,淫神召唤兽每次使用所造成的杀戮,不但对于召唤兽本身助益良多,就连我自己也能透过召唤兽,将他们汲取到的血肉精华化为魔力吸纳,但经过考虑,我决定采取个笨方法,先将吸纳而来的魔力,增强本身的精元体力,固本培元,一点一点增强本身体能,虽然不会让肌肉变壮,但确实会整天精力充沛,活力十足。
这样子做的能量消耗率很高,大概是十比一左右,一般魔法师都会认为这很蠢,放着能够迅速增强自己的机会不用,转化魔力来强化体能,真是事倍功半的笨做法。然而,世界上的事情很难说,不见得跑在最前面、走最短的路,就能第一个抵达终点,究竟谁能走到最后,不妨就拭目以待吧。
至少,有一个好处是显而易见的,就是我在与阿雪、羽霓合欢交好的时候,越来越是应付从容,像以前那种必须借助淫欲结界,否则就会弄到腿软的情形,越来越难得出现了,对我来说,这确实是上上之喜。
其实还有一个方法,比单纯靠杀戮手法更有效,这毕竟是淫术魔法的召唤兽,如果我放手大干,在男女交合中汲取能量,让淫神召唤兽汲取几百名处子的元阴,效果会比现在好上三到五倍,问题是,杀人容易,我可以借着各种战斗的机会,拿所谓的盗匪、佣兵来血祭,从而增长我的修为,对阿雪和羽霓也都很好交代,甚至光拿阿里布达王国派出的缉捕者与杀手来痛宰,就很够瞧了。
但如果靠大量吸摄女子元阴精气来修行,这么一来,我们所经过的地方,就会大规模发生各种迷奸,甚至奸杀的案件。良心问题是很容易摆平,因为我早就想这样干一票,但事后惹来的麻烦肯定不小,我也没有正义名份的保护伞可用,所以不到万不得以,这一着还是别用得好。
“……本届一级方程式大赛车,下一场赛事将于纽约举办,各方赛车好手都已经分别前往,我们也即将于纽约为您实况报导……”
纽约是金雀花联邦的大城,也是这次举办大赛车的地点之一。据我所知,一级方程式大赛车会分别于多个城市举办,在连赛多场之后才于首都举办最后一场,至于比赛的规则,只要是两轮以上的交通工具,前头有样东西拖拉,都可以参加,历来都是各种骏马、神驹,甚至是能高速奔驰的罕有异兽夺得魁首。
看吧台前方那座小小的晶石萤幕,里头正播映着有关预赛的热门名次,背景中群众欢声雷动,显然金雀花联邦全国为此赛事陷入疯狂,而酒吧内也处处可听见人们谈论此事的相关话题,让我感受到这场赛事对金雀花联邦的重大意义。
但忽然之间,我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月樱姊姊写信给我,邀请我来参加一级方程式大赛车,我一直以为她是要我到场观礼,可是仔细想想信上头的字句,好像并不是这样,她似乎是要我下场参与。
(嘿!这个玩笑开大了啊,听说一级方程式大赛车的赛车手,不但需要魔法,而且武学体术也要有相当水准,对两方面的要求都很高,如果水准不够,很容易发生意外,甚至连命都丢掉,找我去干这个不是找死?)
想到这问题,还真是吓了一跳,我决定要尽快把这一点搞清楚,免得莫名其妙被人推上战场,这个念头才刚刚冒出,酒吧的另一侧传来骚动,从我这角度往那边望去,只见到人群中有一道火辣辣的性感背影,浅蓝色的小礼服,几乎裸露整个背部;荷叶边的小短裙下,黑色丝袜裹着一双长腿,不经意地轻轻摆动,成为周围人群目光的焦点。
轻轻的悦耳笑声,穿过人群传来,我看到那女子笑着摇摇头,倾泄下一头火亮的红发,披洒在白皙的裸背上,雪白与火红,构成了奇异的抢眼魅力,这幕光景似曾相识,好像在什么地方看过……
我心中不无疑惑,可是当那名女子挥开身边众人,好像拿出什么先进的魔法道具,在与人做远距离通讯时,那熟悉的语句,却唤醒我的记忆。
“喂……什么?连这个月利息都付不出来?呵呵呵,你不是在和我开玩笑吧?你当初借钱签约的时候,不是保证每个月会按时缴利息的吗?”
“……嗯?我们是老朋友,我当然是很同情你啦,但是那些讨债的弟兄们也要生活,可能今天就会找到你老家去……哦,我记得连带保证人是你妹妹对吧?你妹妹还没出阁,你母亲好像也还在,她们两个一起接客,接个几天就能还利息了……哦呵呵呵,我这么说,可没有恐吓的意思喔……”
你老母的,说话就说嘛,还这么大力拍桌子,是怕对方不够害怕是不是?这一手……还真是职业行家……
“什么?你不想亲戚朋友被骚扰?啊,他们还去你工作的地方闹事?那你就爽快点还钱啊,看是去找亲戚朋友借钱,还是下海卖身,把钱还出来就没事了……不然我有些秘密管道,欠债肉偿,只要卖掉一两个器官,不但可以把借款一次还清,你还可以留点资本做小生意……呵呵,器官外表又看不见,你老公是不会知道的……”
这个也未免做得太绝,利息付不出来,就拿器官去抵债,比推人入火坑还要毒辣。这等作为,堪称是恶魔所为……
当我凝望着那个香艳背影,凝视着那头火亮红发,为着那平静中带着狠辣威逼意味的冰冷声音而感叹时,那个魔法通讯器突然发出“铃铃铃铃”的声音,似乎是有人插拨,而说话的女子在切换说话对象后,声音也陡然一变,其中的差距之剧烈,几乎让我从椅子上摔跌下来。
“哎呀,你终于下定决心啦?太好了,做人有时候就是需要这种放手一搏的勇气啊……对对对,是市场上的最低利率,一天才只收你两百铜钱的利息,你拿这笔钱做生意,绝对稳赚不赔……”
“……明天我们出来签个约吧,对,只是形式上要做做样子……啊?担保人?那只是做做样子,你可以写你女儿的名字,代她签名……说过只是作个样子的,哈哈哈,我们是朋友嘛,那么好的交情,我怎么会害你呢?”
声音又甜又腻,让人充分感受到说话时候的友善与喜悦,几乎跟着一起心花怒放,但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背脊却只感到阵阵寒意,仿佛有种兔死狐悲的凄凉感觉,隐隐约约看到了自己的未来。
看着自己面前的那杯鸡尾酒,我轻轻摇晃,让酒香散发出来,预备慢慢品尝这一杯复杂的苦酒,而当一杯饮尽,身旁掀起一阵香风,长长的红发拉出火亮弧线,一个巧笑倩兮的性感美人儿坐到我身边。
“这位帅帅的哥哥,能不能请人家喝一杯呢?”
在这一瞬间,我感到后背被多道不友善的目光给猛刺,就连前头的山羊胡酒保都偷偷对我比了一下大拇指,还露出了猥亵的微笑。
“酒保,再给我一杯白兰地,然后给旁边这位小姐一杯开水。”
身后传来一阵嘘声,可能人们是以为我想用反面手法,来刺激女方对我的兴趣吧,不过我一点那种意思都没有,而适时顶碰在我腰间的肘击,则是让我只有苦笑的份。
“对人家这么冷淡?真过分呢……呵,你的肌肉变得结实了,最近锻炼得不错喔。”
“没什么特别的啦……你到这里来作什么?我该对你说声好巧吗?”
纵然看到恶魔诈骗人类的真面目,我仍然很难对菲妮克丝恶声恶气,她美丽的外表、毫不介意我吃她豆腐的大胆作风,固然是主因,但另外一个理由,是从东海历险之后,我总觉得好像亏欠了她什么,很难再拿出契约交易的单纯态度来面对。
这一年多的时间里,我与菲妮克丝偶有碰头的机会,这个到处引诱人类出卖灵魂的女恶魔,仍是肆无忌惮地到处犯罪,制造邪恶的动乱。我们因为不同的事件而偶遇,除了谈话,有时候也会打上一两炮,算是维持友谊的仪式,我曾问过她几次,在东海救我性命的人是不是她,但菲妮克丝不是笑而不答,就是顾左右而言他,丝毫不回答我的问题。
有人说,做生意的时候,不要钱的东西……最贵。
这句话我百分百同意,所以我对自己目前的状况很不满意,明明知道这样下去很不可取,美丽的蛇蝎女随时会反咬一口,如果被情感干扰了理智,没法维持清醒的判断,后果将会非常严重,但知道归知道,实行起来的时候就是……
“没什么啦,帅哥哥你是我的客户,我要关心你的状况,所以三不五时要在你身边出现一下啊。”
“关心?我的五个愿望还没有用完,不用急着卖我的器官吧,我也没有姊妹或女儿,要推落她们下火坑,还嫌早吧。”
“呵呵呵,人家和你的契约,是买卖灵魂,不是借钱,不用卖器官的啦,可是话说回来,如果要卖器官的话,帅哥哥你有些地方可以卖到高价喔。”
“是吗?那真是便宜你了,那些地方你含过、吹过、摸过还玩过,我好像还没向你收过钱啊。”
露骨的挑逗情话,阿雪听了可能要躲到地洞里去,但菲妮克丝却是笑得花枝乱颤,还大方地给了我一记香吻,对我艳媚地眨了眨眼,好像很欣赏我的玩笑,这种烟视媚行的大胆撩人,和羽霓的柔顺又是另一种风情。
“嘿,神勇的赛车手,一级方程式大赛车一年一届,但这次的赛事很不寻常,有人借着这次赛事的机会,暗中做军火交易,背后牵涉的利益纠葛非常庞大,你这次身陷其中,危险程度比以往高,如果遇到什么危险需要帮助,请务必给小妹服务机会,别吝惜你的愿望啊。”
干!宴无好宴,会无好会,就知道这次被找来金雀花联邦一定没有好事。
“顺便再奉送一个消息,这次参赛的车手中,有一名与帅哥哥你有夙怨旧仇,呵呵,那可是一位被你亲自开发的小美人喔,好好享受吧!”
一生作恶多端,我的仇家是不少,可是小美人仇家倒是想不起来,而且还被我亲自开发,那到底是……
还来不及多说,菲妮克丝突然捧起我的脸,俏皮地一笑,又给了我一个浅浅的香吻,当我顺势抓住她的手,想对她回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脑里一阵晕眩,眼前景物模煳不清,跟着,产生了变化。
酒吧里的人群依旧,客人们仍谈着一级方程式大赛车的相关话题,那个山羊胡酒保还在擦杯子,我仍是坐在吧台前,台桌上仍是有一杯葡萄酒……
本来坐在我面前的菲妮克丝,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而我的手仍旧与另一双手相握……一双白皙、秀气的……男人的手!
抬起头来,茅延安坐在我对面,好像看到什么很可怕的东西,眉毛扬动,面有惧色,见我抬头,就微微后仰身体躲避……这实在让我有很不好的联想。
“大叔,你几时回来的?”
“刚刚回来,阿雪丫头说你一定在这里喝酒,我就下来找你喝一杯。”
“我是一个人坐在这里吗?”
“嗯,你一个人坐在这里,眼睛看着那杯酒,痴痴呆呆,我叫了你一声,你就突然抓住我的手。”
“喔,那……我们有没有……有没有发生过……呃,你知道我的意思。”
“没有!即使有,也要当成是没有!”
这个太过直接的回答,只让我泪流满面,瞬间我甚至有了一种冲动,一种来自原始欲望的冲动。
“大叔……对不起,可是我突然有一股冲动……我……我想对你……”
“贤侄,你的冲动我非常明白,事实上,大叔也想和你做一样的事情,但这样子做是不对的,我们身为万物之灵,就应该要用理智把原始冲动克制,导入正途,这样说……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嗯,我想我懂,那我们就别浪费时间,做身为一个男子汉该做的事吧。”
不用数一二三,我和茅延安一起动手,各出一拳,分别打在前方山羊胡酒保的左右眼上,当场把这个曾目睹一切的证人给打得晕死过去,倒在地上,口吐白沫。
“干,灭口的感觉是满爽的……”
第七章 莫名之冤
菲妮克丝突如其来的出现,还莫名其妙点醒我一句,实在是让我平添许多疑惑。
有漂亮小妞要来找我复仇,这点我倒是不反对,毕竟人生在世很难没有仇家,同样是要面对敌人,漂亮小妞总好过大胡子巨汉,只要真的长得漂亮,那是多多益善啦。
但对于一级方程式大赛车的困惑,却是让我决定该要有所行动,切实去收集相关资料,省得当我与月樱见面后,立刻被推上赛车座,那才真是标准冤大头。
“哦,贤侄你放心吧,不会有那种事的。”
茅延安向我解释,一级方程式大奖赛每年一次,全年比赛分十八到二十站,分别于金雀花联邦境内的各大都市进行,今年是十九站十九赛,最后按积分评定车手年度总冠军和车队年度总冠军。
“今年一共赛十九场,现在已经赛了十场,等于已经赛了一半,现在才把你找来,绝不可能让你半途参赛,你不用担心啦。”
茅延安说,这是国际性的大比赛,大地上不晓得有多少人在关心,想要在选手名单里头弄鬼,那会变成国际问题,没有任何人敢动这种念头的。
“不过,也不一定啦,因为基本上……这场赛车就没有什么规则可言,只要交通工具符合规则,剩下来就是各凭本事与手段,参加的人都要签生死状,每年的大赛都会造成相当死伤,过去还有过比赛结束时选手锐减五分之四的惨烈纪录,简单来说……由于规则简单,所以也没什么规好违了。”
“喂,有没有搞错,这里不是人权国家吗?怎么办个大赛死那么多人?这里的贼秃与丧葬业者勾结,专门办这种死亡大赛来冲业绩的吗?”
“不是啦,金雀花联邦本来有办三年一次的天下第一武道赛,后来因为慈航静殿觉得过于残暴,死伤太多,所以停办了,可是金雀花联邦不办,伊斯塔人却抢着办。这种武道大赛一向是吸收人才的绝佳机会,为了长远国力考量,金雀花联邦只好再抢回来办,但考虑到当初禁止时候的立场,所以只好改办赛车,除了比较个人本事,还要比试器械资源。”
茅延安道:“本质是武道大赛的赛车,死伤当然多了。赛车比赛又可以打破武道大赛的规则,堂堂正正使用魔法,让魔法师也能借此脱颖而出,所以每一届的大赛车,各方武者、魔法师,甚至是对自己铸造技术有信心的匠师,都会摩拳擦掌,争取出头机会。”
“哼,慈航静殿的贼秃,这次不管了吗?”
“想管啊,至少想维持住本来三年才举办一次的底限,可是办过一次后,起码十八到二十个城市都数钱数到手软,人人利字当头,联合起来的压力,连中央也抵受不住,就变成现在一年一次的规则了。”
为了对今年的赛事有更深入了解,我和茅延安一起到追迹者公会去租借影像纪录。这种服务并非每个地方都有,但在金雀花联邦,由于魔法文明的水准较高,一些重要大事都会有现场摄影,把影像保存在魔力水晶里,当我们取来这些水晶播放,就可以了解本届赛车的状况。
亚特兰大是本届赛车的举行地点之一,虽然已经赛完,没能亲自观赏,但却可以看到清晰的魔法影像,这点对我们帮助不小。
没有一定层级的追迹者,是不能向追迹者公会租借影像水晶的,不过我们这个团队因为近年来声名大噪,才亮出名号,马上就受到礼遇,还被招待在贵宾房里头观看影片。
“嘿,这个地方不错,又是壁炉,又是大红地毯,气氛一流,贤侄,下次我们自己拍好看的东西带来放吧。”
“神经病,放影片作什么,要就直接带女人来搞,这里地毯那么厚,搞得再激烈也不怕掉楼下去。”
赛车的影像播放出来,一辆辆造型稀奇古怪,甚至可以说是匪夷所思的赛车,用飙风驰电的极限高速,在赛场内奔绕。
猛兽拉车狂奔,这是我之前就想像过的画面,但实际的情形却不只这样,也有以金属机械作为动力源的赛车,还有些是用魔法行走的赛车,特别是那几辆前端由白骨妖虎拉着跑的赛车,一看就知道是伊斯塔的巫师在参赛。
虽说赛车胜负是取决于跑完全程的速度,但要最后胜出,可不是单纯一个“快”字就能办到,想要最快奔驰到终点的先决条件,是能够有命幸存到终点,赛程中身旁的对手或许不够快,但却有令敌人致命的本钱,只要能抢先干掉跑得快的对手,自己就算只有乌龟速度,也会变成最快。
赛程中,各种妨碍赛事进行的手法还真是层出不穷,什么飞镖、毒针、飞蝗石之类的暗器,都算是小意思,我还看到驱使拉车猛兽放电、喷火,甚至直接放劈空掌、火球术的。
“喔,贤侄,看到了吗?这几个家伙虽然好像互不相识,但其实是一伙的,联手妨碍其他人的行进,让前头那辆红色跑车突围喔。”
“妈啦,真是够了,居然还有团体战……”
画面中不住映出的火光、电光,还有血光,弄得我的眼睛都快要花了,暗自庆幸不用被找去当赛车手,因为从这些画面中看来,能在赛车中胜出的,必然是有强大势力作后盾的车队,靠着团队力量,一一排除对手,并且掩护友军,单靠个人力量去参赛,除非当真是万中无一的天生奇才,否则三四场赛事内就死无全尸了。
“贤侄,你看,有熟面孔!”
还真的是熟面孔,在亚特兰大赛事结束的采访会上,几个备受瞩目的赛车手摘下头盔,接受了访问,其中就有一张熟悉的俊美面容,看来仍是与上次分别时的那样斯文有礼,眉宇间的正气凛然,让人一看就对他生出好感。
“方青书……这个好好先生活得到现在,真是不可思议。”
“嘿,贤侄,你这就小看人了,青书贤侄参加大赛车已经不是第一次,过去还得过冠军,你以为他来这里是让人欺负着玩的吗?”
嘿,不愧是倍受各方瞩目的光明之子,好像什么第一名都与方青书沾得到边,就是这个样,我才不喜欢这个完美小子,不过……也没多讨厌就是了。
整个影像播放的过程中,那些穿着性感,半露裸背、修长美腿的赛车女郎,也是人们目光的焦点,有几个相貌特别出色的,让我和茅延安很想要杯美酒来,一面干杯一面看美女的屁股与大腿,这也该是大赛车的一种娱乐,内行的看门道,外行的……就看美女热闹了。
离开追迹者公会时,我对一级方程式大赛车有了进一步了解,脑里也出现了一些念头,如果我自己介入比赛,可以用某些手段与策略来占有优势,不过在实施配合上并不容易,唔……
“对了,大叔,有件事情我忘记问了,这场大赛车的奖励是什么?不会只是高额奖金那么单调吧?能够让整个大地的优秀武者、魔法师趋之若鹜,那些奖品应该很有看头才对……”
“喔,这个啊,你说得没错,确实是发放奖品,我记得本届的奖品是……”
茅延安正要说话,街道另一头突然传来骚动,好像有什么人朝这边跑过来,看那个身影…… 似乎是个美人。
“大叔,那边好像有什么人朝这边跑来,不知道是来干什么的?”
“看样子好像是个美人,既然是美人,当然是来投怀送抱的。”
“哦,那美人儿后面跟着的那群壮汉算什么?来对你投怀送抱的吗?不必还带着刀吧?”
看到美女被人追,理当英雄救美,看看是不是能够趁机占点便宜,但是当那名少女的面孔越来越清晰,我却是只想掉头就走,片刻都不在这里多留。
“啊!又是你,约翰·法雷尔!”
“这位小姐请放尊重点,什么叫做又啊?又不是我高兴堵你才到这里来,是你莫名其妙自己跑过来的。”
我对坏嘴巴的女人没好感,对于坏嘴巴的女记者感觉更坏,更别说是一个昨天还在大街上指着我鼻子骂的女记者,真是破坏了我刚刚看完赛车纪录的兴奋心情。
“大叔,我要走了,这边你自己看着办吧,别和那堆壮汉玩太晚,虽然你很耐操,不过回来得太晚,没医生看屁股开花的。”
“喂,贤侄,别急着走啊,这里只有你一个人有战斗力,你是个有正义感的男人,不能在这种时候袖手旁观啊。”
“留在这里作什么?这里有人巴不得我横死街头,我一直留在这里,好让人称心如意是不是?”
“你作恶多端,残害无辜百姓,卑鄙无耻,本来就活该死在街头,这些事情你还想赖吗?”
“我没打算赖啊,我只是打算现在离开,你就洗干净屁股,和这个不良中年一起等着被人轮奸致死吧。”
“贤侄!这和我没有关系,别随便牵拖到我。”
因为陷入莫名其妙的口舌之争,我错失了开溜的机会,被十多名大汉给包围起来。
在我的一生中,到底有多少次碰到这种被一群大汉给包围的场面呢?答案实在是数也数不清了,但这次被人包围,却让我觉得有点古怪。
距离这里不远就是大街,人来人往,这些大汉怕给人认出身分,所以做点遮掩,这也是人之常情,但他们每个人不但用布巾蒙面,还把整个脑袋也包在布巾里,看来活像是东海那边的毛贼,这一点就藏着问题了。
再者,他们身上那种独特的气势,虽然不强,但……嗯,有点门道。
“各位英雄请住手,且听在下一言。”
在发生冲突之前,我仍然尽力避免杀戮的发生,想想我还真是个爱好和平的善心人士。
“我和这个女人没有关系,生平最讨厌的就是狗仔队,你们可以随便把她抓去,轮奸到体无完肤、肝肠寸断,在下绝无怨言,如果你们觉得不够,还可以把我旁边这个老屁精给带走,在下含笑奉送,不另收费。”
“贤侄,这……”
“这什么这?留下你要的棺木尺寸,准备含笑吧。”
虽然我尽力避免冲突的发生,但这一番追求和平的苦心,却得不到对方的回应,事实上,那群蒙面大汉听了我的话之后,居然勃然大怒,痛斥我所言所为卑鄙无耻,是禽兽所为,死后必堕十八层阿鼻地狱,身入无间云云。非常好笑,追着一名弱女子的恶人众、英雄救美的好人们,两者之间的立场似乎倒转过来了。
大汉们要求夏绿蒂刚才所拍下来的东西,但夏绿蒂却坚持不肯,两边的气氛越来越僵,结果最后便破脸动手。
拍下来的东西又不在我手上,照理说,我是可以置身事外的,但这群大汉可能不屑对女子动手,又或许我看起来比狗仔队更欠揍,他们居然第一个就往我这边招呼,几双猛拳先后重击过来,力道沉稳老练,具有破石裂碑之威,竟全都是力量不俗的好手。
(妈的,不打大叔先打我,欺负我是魔法师吗?)
我心中暗骂,但魔法师可未必好欺负,尤其是一个多才多艺的魔法师,更常常让优秀武者摔个大觔斗。
看准重拳来势,我轻轻侧身闪躲,由于身手不够灵活,动作不快,这一拳闪得极险,刚劲拳风刮得面门生疼,但我的反击却在敌人力尽时出现,反手一拂,早已暗中戴上金银手套的掌心按过敌人手臂,顿时金芒一闪。
这样的情形依样画葫芦几次,金光银芒交错连闪,当那几名重拳出击的大汉踉跄后跌,却是捧着自己的手臂疯狂大叫。
“我、我的手!”
“你的手臂怎么会变成这样?”
“回复咒文也没用,这是什么魔法?”
几名大汉与旁边的同伴惊惶不已,刚才被我双手碰过的那几条膀臂,全都发生了诡异的变化,不但失去了知觉,动弹不得,而且金闪闪、银灿灿,看上去像是条身价非凡的黄金手臂、白银手臂。
如果单单是从价值面来看,这些手臂确实是昂贵得很,但是看到自己的手臂变成这样,血肉毫无感觉,变成了冰冷而沉重的金属,那种感觉就会很恐怖。尤其是当那些家伙拼命在用回复咒文,唱过一遍又一遍,圣洁的柔和光芒不住绽放,但被金封、银化的部位却毫无好转迹象时,他们一个个叫得歇斯底里,惊惶得飙泪的糗样,实在是很让人捧腹。
“没用的,我这套点石成金的魔法,是传自异大陆的仙术,你们再唱上一百次、一千次回复咒文也是解不开,识趣的,给我滚到一边去,否则……”
“把贫……把我师兄弟手上的魔法解开!年轻人,你别以为修练了一点异术,就可以在金雀花联邦横行,天高地大,你根本不知道你开罪的是什么人,我们……”
“且慢,我可不敢说自己有多了不起,金雀花联邦之内卧虎藏龙,我这点萤烛之光,一点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我只是很好奇,想看看你们这班慈航静殿的秃驴能把我怎么样而已。”
“啊?你……你怎么会……”
“咦?震惊的叫声怎么这么小声?哦,或者说,大和尚们不但是慈航静殿的贼秃,还是净念禅会的秃驴!无所谓,反正顶上无毛的秃子没一个好东西。”
被我毒蛇奚落的耻辱与气愤,似乎还比不上身分败露的惊恐,这票秃驴很讶异怎么会被认出身分来,但他们实在暴露了太多的破绽。
“小偷包头,是为了头发碍事,但你们一个个都把头包起来,一看就知道是为了掩饰身分,大和尚当街追女人,很不好看是吧?包头也就算了,说起话来还习惯自称贫僧,怕别人认不出是吗?自称贫僧也就罢了,居然回复咒文还像是不花体力的拼命放,是把这当作烟火?还是怕别人不晓得你们干和尚的?”
说一句实在话,小人得志的猖狂感觉,真他妈的是很爽……
在我嘲弄这群大和尚的时候,茅延安全然不顾本身的文雅形象,在旁为我鼓掌叫好,就连夏绿蒂看我的眼神都有一丝不同,但是在我侧眼望向她的时候,她又哼了一声把头转开,继续维持着敌视的态度。
“既然知道我们来自净念禅会,还不快解开贫僧师兄弟中的术法,你难道不怕…… ”
“不怕什么?大队人马是吗?大和尚撕破了脸,直接露出强盗面孔,要靠人多势众来显威风是吗?哈,我也不怕告诉你,净念禅会的金字招牌是很怕人,但如果里头都是你们这种货色,就算大队人马再多,我觉得也吓不倒什么人。”
口中这么说着,我却开始冷眼观察周围动向。这群大和尚既然是为了夺物而来,在满足目的之前,绝不会轻易离开,所以好言相劝是没用的;他们战斗经验似乎不多,被我轻易耍弄,但手底下的功夫却很硬,只是他们搞不清楚自己的实力,所以才被我唬住,其实真要是血战起来,除非用上地狱淫神,否则我一个人对他们十几个,还真是没有获胜信心。
召唤地狱淫神,胜算是百分百,但地狱淫神经我频繁使用后,戾性大增,与敌人作战时几乎不可能留下活口,慈航静殿好歹也是天下第一大派,我杀了这十多个秃驴,后果相当严重,所以最好还是耍耍口舌威风,夸大自己本事,吓得他们自己撤退,那就最是理想不过了。
得自海神宫殿的金银手套,其实并不是真的那么厉害。据说,这手套的首任主人,是个非常强横的大魔头,凭着异种蚕蛊练成一套特殊功法,再配合这手套,真是有点物成金的能耐,将人的血肉表层金封后,异化金属会逐步侵蚀血肉,将内部金属化,非常阴毒,更因此横行大地。
但这魔头最后却离奇失踪,其独门功法也失传,被破坏过的手套辗转流落法米特之手,成为他少年时期旅行变盘缠的工具。手套金封物体外表的异能,从此只能金属化薄薄的一层,花点时间小心刮就能刮除,即使不刮,二十四小时后也会自然消失,所以如果不耍耍口舌,唬退这些家伙,等到真相拆穿就麻烦了。
不过,当我正准备夸大手臂金封的后果,顺便胡扯自家师承来历,让这些大和尚吓得屁滚尿流,他们身后却突然传来一声佛号唱诵。
“阿弥陀佛。”
蕴含正宗禅门罡气的禅唱,犹如寺院钟声,重重敲响在所有人的心头,刹时间每个人脑里都一片空白,短暂失去意识,就连我也心神失守,好不容易清醒过来,却发现面前一堆大和尚当中多了一名老秃,个头不高,看来慈眉善目,笑咪咪的甚是可亲。
老秃驴貌不惊人,但刚刚露的那一手可不简单,清心镇邪的天龙禅唱,是慈航静殿绝学,没有几十年的禅功修为绝对施展不出,虽然不晓得他是慈航静殿还是净念禅会,不过显然是这群贼秃的长辈到了。
“阿弥陀佛,小施主的这手本事厉害得很啊!料想不到事隔数百年,霹雳门的这双金银手套又重现人间,但蚕蛊难得,小施主应该没有能力修练那套绝掌,所以……善哉,善哉。”
老和尚的本事不小,一上来就把我的底细摸得清楚,手底下的功夫更是不俗,每念一声“善哉”,就帮一名和尚解除手臂金封,那可不是魔法,而是用深厚的内力震碎表面金封,力量如果多一分,就会伤及内里血肉,他连续解了五六个和尚的金封,掌力用得恰到好处,足见武功高强。
不过,看这些贼秃虽然眼中闪着感激之情,面上却甚是尴尬,一副被对头人拯救的难堪,让我得以肯定来人身分。
“原来是慈航静殿的大师,净念禅会虽然口口声声说要自立、要改革,还要降魔救世,结果一遇到麻烦,就回去哀求师叔师伯来救命,真是好笑。”
被我说中了痛处,大和尚们朝我怒目相视,但笑得很和蔼的老和尚却拦住他们,一面口诵佛号,一面向我们合什施礼。慈航静殿的禅功天下驰名,讲究发招于一参一拜,无形无相,我生怕一击之间就中了暗算,侧身避开,却不料老和尚的揖礼竟然是对着茅延安而发。
“茅施主,久见了,当年匆匆一别,不知不觉便已二十几个寒暑,得见故人风采如昔,真令老衲好生欢喜。”
“能够拜见苦大师,茅延安也是不胜欢喜,未知另外两位阿罗汉可好?”
茅延安过去曾任职金雀花联邦,又与心灯居士相交莫逆,会认得其他的和尚并不为奇,但我听到他喊出对方名号,仍是吃了一惊。
慈航静殿的辈分排行,上一个领导世代是“至”字辈,目前则是由“心”字辈执掌门户,除了掌门人心禅一脉,另有几名非是心禅同修,却同属心字辈的旁系高僧,法号苦、憎、痴,是慈航静殿自心禅之下的三大阿罗汉,武功既高,也执掌重权,想不到我一入金雀花联邦就碰到这等重要人物。
双方有交情,就好说话,慈航静殿与净念禅会近年来争斗甚烈,这群大和尚似乎也不敢在苦大师的面前,说出为何要当街追逐良家妇女,只有满怀不甘地瞪着我们,最后样衰地离去。
本以为事情到这里就结束,哪想到那些大和尚才一退,苦大师又念了一声佛号,说要请我往慈航静殿总舵一行,并且立刻启程。
宴无好宴,会无好会,我当然是要拒绝的,就连茅延安都帮我挡架,说我生性好动,不适合参观佛寺,将来有机会必会参观,今天就不用勉强。哪想到,这次却连他的交情也不灵了,苦大师大袖一拂,拦住我们的去路,赫然是要强邀。
“大和尚,你这是什么意思?在金雀花联邦,和尚可以公开绑架人的吗?别忘记我旁边还有一个狗仔队,再不让路,明天你就身败名裂了。”
“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小施主牵涉敝师叔至善长老的血案,嫌疑重大,敝派已将你的图像传布金雀花联邦之内,正全面寻找你协助调查。”
一句话真是有如晴天霹雳,虽然早就知道事情有古怪,却怎么都想不到有那么糟糕。至善老贼秃是死在封灵岛上,凶手怎么算都该算在黑巫天女头上,关我鸟事?为何要找我协助调查?
(不好,大有可能是黑龙会先下手为强,开始进行情报操作了,如果被这群秃驴给逮回去……)
想起至善老贼秃的阴险,我对他的徒子徒孙就半点信心也没有,更何况慈航静殿内还有一个超级伪君子的心禅,至善的遗言到底是什么,勾结黑龙会的他想必心中雪亮,若是我被请回去协助调查,还没开口就被人干掉了。
不去是肯定的,但是理由却很难找,因为这种时候无论说什么,人家都听不进去,说到最后,还是只有手底下见真章。这个老秃名列慈航静殿三罗汉之一,享誉天下,肯定非常不好斗,况且这里又是他的地盘,纵然我召唤出地狱淫神,也不见得有多少胜算。
(不胜倒也罢了,如果胜了,这老秃被我干掉,就等于自动坐实黑龙会的阴谋,从此洗也洗不清了。)
我向茅延安使了个眼色,一起用言语拖延。老和尚虽然法号心苦,但却是出奇地冷静,很快就识破我与茅延安的拖延意图,低喝一声,收起了本来的微笑表情,对我们摇头。
“小施主,只要你肯与贫僧一同回去协助调查,贫僧就担保你在事情水落石出前的人身安全。逃避无益,拖延更不能解决问题,你这样子的做法…… ”
“老和尚,我很多朋友被条子请去协助调查前,也都被这样担保,最后身体支离破碎地回来,你猜我相不相信你的话?还有,单纯拖延确实不能解决问题,但我的拖延就不一定……还在看什么?动手吧!”
呼应我的叫唤,几支羽箭暗器破空而来,就钉在苦大师的三吋前,破了他的袖风,让我和茅延安得以退后两步,拉开距离。
在刚刚便已悄然来到附近的羽霓,从我们身后的一处高楼上翩然现身,从空中漂亮地一下旋身,稳稳落在我们三人的身前。
“怎么样?老和尚,我的帮手来了,要请人协助调查,你先通过她吧。”
第八章 佛光初现
羽霓是心灯居士的爱徒,慈航静殿中认得她的人着实不少,更别说她现在一身巡捕制服,那双姣好的长腿、那个又挺又翘的美臀,都在英气勃发的巡捕制服衬托下,成为她抢眼的个人标志,恐怕就连瞎子都认得出她是谁。
苦大师认出了这名师侄女,很是诧异,要她退到一旁去,别扯入这场纠纷,但羽霓却摆出了巡捕的架子,表示自己身为巡捕,一切依法、依公理正义行事,就算碰到师门,也不会有丝毫偏私,在确认我的实际罪行之前,就要保护我的人身安全与自由。
“唔……你说得也有道理,慈航静殿能有你这样的后辈,老衲也足堪欣慰了。”
苦大师实在不是个坏人,当羽霓堂堂正正据理而争,他就立即察觉理亏,表现柔性与退让,不强迫我今天跟着走,只要我留下承诺,答应会去光之神宫解释就可。但有心掀风作浪的我,却暗中对羽霓示意,让她着着进逼,务必让苦大师出手动武,与她打上一场。
既然我被慈航静殿盯上,往后肯定风波难免,连场战斗是早晚的事。在这之前,我要实际测试一下羽霓的力量进境,而苦大师正是一个最好的测试对手,透过与他的战斗,可以清楚测试出羽霓目前的真正实力。
同室操戈,两边使的都是慈航静殿正宗武技,苦大师到底是年长一辈,多了几十年的深厚修为,一照面就将羽霓压在下风,雄浑掌劲逼得人还不出手来。对上这种佛门高手,羽霓甚至找不到空隙使用兽魔术。
过去霓虹两人并肩行走江湖,除了靠那一百零一招兽魔羽箭,杀得人出其不意,主要就是靠着双胞胎的联手合击,两心如一,应变快捷,这才连败诸多强敌,如今只剩下羽霓一人,本身武技的许多杀着,因为欠缺配合,反而变得笨拙,几次奋力抢攻,都被轻易击溃,若非苦大师手下留有余地,她早就落败了。
(唔,想藏拙好像都不行呢……那就拿点真本事出来吧。)
趁着所有人都还没发现,我轻轻弹了一下手指,声音不大,但听在羽霓耳里,却是发动的暗号,她的眼神瞬间就变了。
噬血诅咒·邪怨狂化!
仿佛回到被邪莲操控时的状态,羽霓的眼神笼罩上一层凄怨,力量也瞬间暴增,提升到第六级力量,一爪击出,汹涌气浪比之前强横逾倍,震破苦大师的参禅掌,首次将他逼退了一步。
“好功夫……咦?”
苦大师最初显得又惊又喜,因为像霓虹这样的年纪,能够有个第五级力量已经难得可贵,除非像冷翎兰那样资质绝佳,或是有明师传功,否则要在二十岁前拥有第六级力量,当真是万中无一;羽霓能够使出第六级力量,一爪一指,俱是撕钢破铁之威,自然是遭逢奇遇,所以他很是替这后辈欣喜。
但羽霓出手如疯似魔的邪态,仿佛传说中兽人的狂化战士,任谁看了都会觉得不妥,苦大师以为羽霓走火入魔,想要将她制服后送去治疗,却全然不知道这是我的苦心杰作,花费了偌大的心血与物资,让羽霓成功吸纳邪莲刻意留在她体内的黑暗力量,并且使用自如。
苦大师武功虽高,终究也只是第六级的程度,羽霓力量一提升,双方就旗鼓相当,只是羽霓力量虽强,但武技却没什么变化,很快就被苦大师察觉到这弱点,僧袍大袖翻扬,逐步将羽霓的拳风爪劲给逼住。
(嘿,今天终于有机会,见到慈航静殿的上乘功夫,哦……这是……)
苦大师禅唱一声,左掌辉映起一层晶莹圣光,赫然是用上了退魔圣法,把光明系魔法与武学并用。过去我只知道光明系魔法用于治疗、净化、凝神清心,但是在这佛门名宿手中,赫然别有一功,慈航静殿的武学精要不在打杀,而在于一个“封”字,每一掌击出,都像是一堵气墙、一道圣光封印,渐渐封死敌人的进路退路,最后动弹不得,束手就缚。
这一点,在苦大师手里特别明显,他内力深厚,气息悠长,击出的掌力久久不散,仿佛十多个封印层层叠加在羽霓身上,渐渐动作迟缓,只是羽霓的邪力实在太强,苦大师虽然能靠封印占到上风,但只要露出一丝空隙,随时会遭到羽霓反扑,如果想彻底制服羽霓,他就必须要做出全力一击。
“羽霓师侄,你内力修为虽佳,但却没有足够的武技变化来配合,这点殊为可惜,你现在的内力不是师门所传,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之后可得问问心灯师弟了。”
为了一举镇住羽霓,苦大师预备作最后的一击,看他汗流浃背、气喘吁吁的模样,刚才和羽霓的一轮交手,显然让他虚耗不小,但是当他十指结印,鼓劲即将出掌,一股股冲击波如海啸怒涛般席卷八方,灿烂耀眼的圣光自他掌心照遍全身,让他整个人如同化为一尊金身罗汉,逼得人难以正视。
不是任何光明魔法,但我从未见过什么神器、魔法,能够散发这么强烈的光明气息,无比圣洁的光明波动,仿佛无止无尽地透发出来,净化一切黑暗邪恶,刹那间我心头一片祥和平静,几乎就要顺着这股波动跪下,忏悔生平罪过。
“贤侄,清醒一点,难得有这眼福,别失神了。”
茅延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让我及时清醒过来,暗叫侥幸,趁着太迟以前给羽霓作出第二次暗号。
“仔细看好啊,这就是慈航静殿的第一绝学,如来神掌!”
如来神掌,慈航静殿的镇殿神功,我曾经听过不少传闻,据说这套神掌降妖伏魔,歼灭过无数奸佞妖邪,全套口诀非掌门人不传,千年来光之神宫屡遭险难,掌门人就靠这套神掌度过无数风浪,转危为安。能够亲眼目睹这套神掌,确实是莫大眼福,但我如果再当个观众,羽霓那边就不妙了。
当我的第二个暗号传入羽霓耳内,大气中有某种波动开始抖荡,灿烂的圣光仍然耀眼,但却有另一股毫不逊色的冰冷气息,即使在圣光遍照之下,仍是掩盖不住那股冰寒冷冽的绝世锋芒,正切割着圣光的隙缝,一点一点地透发出来,作为雷霆一击的小小前奏。
“啊……这……”
苦大师察觉不对,当下顾不得蓄劲未足,一声禅唱,震得周围物体嗡嗡作响,霹雳雷霆的一掌轰然击发出去。
如来神掌首式·佛光初现!
七彩琉璃佛光笼罩之下,地面赫然发生奇异变化,方圆五尺之内的空间仿佛重力顿失,所有物体不受控制地往上飘去,而这霹雳雷霆的一掌,就趁目标物重心大乱的一刻轰出,两相搭配巧妙,羽霓本该被这一掌制服,只可惜这掌佛光初现却击了个空!
雄浑掌劲,势若浪涛,但在耀眼佛光中,一道轻盈倩影振翅而飞,丝毫不受重力失调影响,背后羽翼拍振翱翔,反而在这奇异空间中更见灵动,顺着飙乱气流一下子高速窜飞过来。
七彩佛光照耀下,隐约可以看见羽霓的明艳英姿,不但张开了背后羽翼,俏丽的脸蛋、纤细的长腿上,更浮出奇异的花纹符形,一双素手更是锐化成爪,半人半兽的剽悍模样,已经进入羽族女战士最强的半兽化状态。
(这一招还是首次试用呢,耗力太大,即使是用第六级力量推动,也要靠半兽化才能完全承受,不晓得到底有多少效果……)
仿佛回应我的期盼,雪亮晶灿的冰寒锋芒,划破和煦佛光,仿佛诉说着一场久远的幻梦,在如梦似幻的迷蒙中,绽放出朵朵血灿冰花。
正如同五百年前的古老传说,碎梦刀出,必然见血,痛饮着每一个敌人的鲜血,再终结掉每一个敌人的梦。
碎梦刀第一式·一代新人葬旧人!
“啊~~~~~”
震耳的痛极叫声中,和煦佛光被切割得支离破碎,化作满天血花,苦大师踉跄后跌,还撞塌了身后的一堵墙,左肩到左臂一片血红,在这一刀之下伤得不轻,但最让人印象深刻的,则是他脸上的错愕神色。
“这、这是……碎·梦·刀!”
失传五百年的老婆对郎走刀法,此刻在羽霓的手里正式重现于世,当她翩然自半空降落,手上所持的仅是一柄半截断刃,刀刃上留着三道触目惊心的斜痕血纹,正是当年莱恩·巴菲特转赠给我的碎梦刀。
(哈,羽霓她内力虽强,却没有足够的武技相配合,这个缺点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明明知道却不改善,我会笨成这个样子?大和尚,别自作聪明,滚回去吃斋吧!)
羽霓手持碎梦刀,仍旧是拦护在我与茅延安的身前,长发飘飘,威风凛凛,刚劲的英姿让人不敢越雷池一步,负伤的苦大师也只有知难而退。
“羽霓师侄修成碎梦刀,足见青出于蓝,但小施主……应该要面对的事情,就不该逃避,敝派正在全力搜索你的踪迹,如果你不想自己在大地上寸步难行,就应该到敝派来作解释。”
得饶人处且饶人,我现在占了上风,就不需要作一些让自己立场更险峭的事,况且我现在在光之神宫里有敌人,自然也需要朋友,所以就摆出谦和姿态,对老和尚好言相向,给足了他面子,让他满意离开。
不过,在苦大师掉头离开的时候,发生了一个意外的插曲,要从另一边离去的他,脚边突然窜过了一只黑豹。
看见姗姗来迟的紫罗兰,我心里暗叫不妙,因为照理来说,紫罗兰不该独自出现,除非……
未及阻止,跟着出现的阿雪险些与苦大师撞个正着,若非佛门高僧的身手矫捷,险些就一头栽进前方两团肥硕的乳峰中,让老和尚连称罪过,倒退时候的狼狈样,比适才伤在碎梦刀下更为惊惶。
半兽人的体态、魔法师的打扮,这两者看来很不协调的装扮,让苦大师有片刻的困惑,不过当他的目光上飘,看清楚了阿雪的面容,却陡然发出一声如见鬼魅的惊愕叫声。
“鬼……魔鬼……为什么你……”
能让这名禅定修为深湛的高僧吓成这样,事情显然很不寻常,就连阿雪都给他那一声吓到,惊得退了两步。
这个变化来得太过突然,在我们能够有反应之前,苦大师就飞快离去,而我这时则是觉悟到,前来金雀花联邦的这一段旅程,可能会比预期中刺激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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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战斗完了,总是要作赛后检讨,但是这次的事情却显得很复杂,真是千头万绪,不晓得该如何整理。
首先是阿雪那方面,本来我带她同来金雀花联邦,就有预料到这种情形的发生,一般来说,天河雪琼行走江湖的时候都是蒙面,但慈航静殿高辈分的僧侣,或许见过她真面目,这点我不意外,也有自己的计划要借此实施,然而,苦大师喊的那一句却很耐人寻味。
明明是圣女,为何被喊做是魔鬼?苦大师真是把她认成是天河雪琼吗?如果是的话,天河雪琼的出身可能蕴藏着秘密,值得我细细去追查。
阿雪好像也被吓了一跳,从苦大师的反应中,她觉得对方应该认得她,甚至知道她所失落的过去,但苦大师脱口而出的话语,却又勾起了她心头的隐痛,让她回来以后就一直神不守舍,痴痴地发愣。
羽霓很关心阿雪的情形,不过也没有忘记向我询问观看这场武斗的感想。谈起战斗经过的她,神采飞扬,像是个帅气的男孩子,但当我夸奖她,并且摸摸她脑袋的时候,羽霓笑逐颜开,很像是个获得师长奖励的小学生。
“消息大概已经传出去了,你透过你的情报网去查一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羽霓透过巡捕身分查到的极秘资讯,看来极为不妙,就在昨天下午,光之神宫那边传出消息,说是一年多前失踪的至善长老已证实遇害,而且经过查证,在场目睹一切的约翰·法雷尔与加藤鹰涉有重嫌,再考虑到这段时间有关约翰·法雷尔勾结黑龙会的传闻,导致至善长老身亡的凶手呼之欲出,所以慈航静殿刚刚下了指令,务必要找到此人回去调查。
“这个消息昨天才传出去,除了慈航静殿本身,净念禅会向来是主张扬善灭魔,歼灭邪恶势力,所以得知至善长老遇害,属于鹰派的他们非常激愤,誓言要缉凶惩奸,现在正全面通缉你的下落。”
“是吗?我可真是风云人物。”
我淡淡说着,心里却猜测有另一层缘故。如果真是照至善老贼秃所说,净念禅会的幕后首脑也是心禅,是他为了彻底掌握实权,所暗中培养的另一班底,那么他可能会利用净念禅会,在我进入慈航静殿本部之前,把我拦截干掉,省得我作证说出对他不利的话。
嘿!想干掉我的人那么多,一个一个排队,什么时候轮到你们这班秃驴?如果是穿着肚兜装的美人儿那还有得商量,但我是绝对不会死在贼秃手上的。
“不过真是伤脑筋啊,才进入金雀花联邦没几天,就要过着被通缉的生活了吗?既然麻烦已经惹上身,那也不介意再多一桩了,喂,女狗仔,你是为什么被追的?”
夏绿蒂的表情看来很臭,看来似乎也认为至善是被我给干掉,把情报提供给我是为虎作伥的样子。其实至善老贼秃作恶多端,临死都要阴我一道,被我干掉也是活该,但偏生我什么都没有作,才不要背这大黑锅。
我随身携带的药物中,有几种在逼人口供的时候极具神效,只不过问完之后变成废人的后遗症,还没花时间研究摆平,如果不是羽霓劝说夏绿蒂提供情报,那么这些药物就有机会派上用场了。
根据夏绿蒂的说法,她来金雀花联邦工作后,就对净念禅会这组织感到高度兴趣,因为手上握有巨大力量的组织,本来就该受到严密控管,否则不管打着的旗号多正当,最后都会堕落迷失。
这番言论,认为自己是一心为世界的大和尚们当然很难入耳,双方相谈不欢后,她就持续不懈地追查净念禅会内幕,本来只是想查他们的帐目与金钱流向,但历经一年多的跟踪后,她慢慢查出了一些不为外界所知的事,包括净念禅会的首脑人物,还有几笔军火买卖。
“这次我跟监窃听,听到他们预备趁这次大赛车的机会,进行军火交易,说是要用来对付黑龙会。交易的方式,是和赢得比赛的奖品有关,我没听得很清楚,他们说到这里,就发现了我,然后就一直追出来了……”
夏绿蒂用魔法水晶拍到的影像,证实了这一点,照理说,净念禅会是主战派组织,私下进行军火买卖,虽然抵触金雀花联邦的国法,但以他们在金雀花联邦境内的声势,其实并不是什么大问题,可是那些和尚会如此紧张地追着夏绿蒂,非要夺回她拍摄的这些影像,其中应该是有一些不寻常的缘故。
“唔……一买必有一卖,净念禅会是买方,那卖方是什么人知道吗?”
夏绿蒂摇头说是不知,毕竟她只会些粗浅武功,不可能跟踪一流高手,所获得的情报层次也就有限,能查到这样已经很不可思议了。然而,我却有一个想法,如果说心禅与黑泽一夫有所勾结,那么卖军火的另一方,会不会是黑龙会呢?绝大多数的净念禅会僧众都不晓得此事,即使被人出卖耍弄了,他们还在那里高呼着灭魔口号咧。
(净念禅会研究的那些魔蝎巨怪,我在东海封灵岛上也见过,这样看来,黑龙会与净念禅会的武器根本就是相互交流,唔……他们所谓的军火,不一定是兵器刀械,或许是某些生物武器的研究机密也未可知,体积不大,却……)
黑龙会、净念禅会、一级方程式大赛车,这几件看似毫无关系的事,现在却逐渐牵连在一起,这是我进入金雀花联邦之前,所预料不到的事。如此想来,月樱姊姊要我来参加一级方程式大赛车,里头可能牵涉到很复杂的势力争夺。
“对了,阿雪,我记得我应该对你说过,来到金雀花联邦以后,如果遇到战斗,羽霓能够应付过来,你就不需要现身,你刚刚跑出来作什么?知不知道这么做可能造成意外的危险?”
我相信阿雪是很识大体的女人,既然是我曾经严肃说过的东西,她没理由轻易抵触,一定是有什么特殊缘故。
“因为……师父和羽霓妹妹在作战的时候,我感觉到很强烈的不祥气氛,本来以为你们会遇到危险……可是,一直到战斗结束,我才发现这种不祥气氛,是笼罩在那个老和尚的身上……我想警告他,所以才走出来,但是……但是想不到……”
“啊!糟了!”
魔力高强的僧侣或巫师,较诸其他四系的魔法师,有着更强大的预感,特别是在针对死亡、灾祸、疾病等重大事件上,那种预知感应特别强烈。阿雪吸纳万灵血珠于体内,本身是随手能使唤数千死灵的优秀术者,她说有不祥感应,那就绝不会错,也绝不会说是感应到不祥气氛,但结果却是人家大婚喜庆的乌龙……唔,好吧,我必须承认对于某些男人来说,结婚确实是一种灾厄、一种苦难。
而我竟然疏忽掉一种可能性。对于有心挑拨我与光之神宫全体冲突的阴谋家,要进一步突显双方矛盾,有什么机会比针对苦大师下手更有效?苦大师是为了请我回去调查而来,和我方交手,并且伤在羽霓手下,这些都是事实,只要在他回去的路上伏击,把他干掉,把这笔帐算在我们头上,我与慈航静殿之间就没有修好可能,心禅更可以指使净念禅会猎杀我。
“这次糟了,求神拜佛也要保佑,苦大师你可千万别有事啊!”
人生最大的遗憾,就是千金难买早知道。当我警觉到自己过错的时候,事情已经沉重地发生,苦大师在与我们分别后遇刺,虽然不晓得过程是怎么样,但我们只知道,苦大师伤势沉重地回到本地分舵,全身上下满是血痕与伤口,连一句话都说不出,只是指了指身上的伤痕,就圆寂归天了。
我们透过情报管道,只知道这些,而光之神宫的所有僧侣却知道,和蔼可亲的苦大师,是去请至善血案的疑凶回来接受调查,因此发生冲突而遇害,一下子两笔血债全都算在我们头上,不单是金雀花联邦境内的所有僧侣悲愤欲狂,誓要追凶,就连一般的军警机构都成立专案小组,誓要将我们缉捕到案。
“嘿,贤侄,好像不太妙啊,阿里布达王国今天发表声明,说是早就知道你包藏祸心,本次的血案他们绝不姑息,也绝不偏袒,一定会尽最大努力配合,誓要将你千刀万剐,以慰苦大师在天之灵。”
“哼,落井下石的人还怕少了吗?我本来就仇家很多,哪在乎多几个人乱放屁?会有人对着我搞事是正常,如果有人在这种时候支持我,那才是怪事。”
“这点你就说错了,刚刚查到的最新情报,还真的有人支持你耶。”
“啊?是月樱姊姊还是李华梅?但是在这种时候公开支持我,太不智了,非但帮不到我,还会危及她们本身的处境,她们怎么会这么鲁莽?”
“两个都不是,是黑龙会!据说黑巫天女今天稍早在东海现身,公开表示你的安全受到黑龙会保护,如果有谁敢动黑龙会首席护法的一根寒毛,黑龙会将不惜一切以血报复。”
“黑龙会首席护法?谁啊?”
“贤侄……”
茅延安叹了口气,表情似笑非笑,很明显是在揶揄我,一手拍着我的肩膀,正色道:“就是你啊!”
从结果来说,菲妮克丝的预言完全命中,才刚刚抵达金雀花联邦,我们就麻烦不断,如果想开一点,千夫所指的处境,是个很好的磨练机会,只要能通过这些考验,我们的实力与信心会大幅提升;但如果想不开一点……现在可以向棺材店预定装备了。
“哼,我才不会这么轻易就认输,心禅贼秃,有本事就放马过来,你先撩者贱,这次不搞到你身败名裂,我们不能算完。”
话是说得很豪气干云,但现实情势比人强,就算是有五大最强者那级数的实力,也没办法与愤怒的金雀花联邦全国国民为敌。从第二天开始,我们就开始进行逃亡藏匿的生活,偷偷摸摸,躲躲藏藏,只要一泄漏行踪,肯定就是凄厉的连场血战。
逃亡生活是一种特殊经验。武功再高、再意气风发的高手,不见得是个善于逃亡藏匿的好手,这一点我们已经在之前的冒险生涯中有过体验。幸运的是,羽霓本身是个擅长追踪的专业人才,要反向藏匿,那也是她的拿手好戏,再配合上茅延安的丰富阅历,让我们有足够资本去玩这场捉迷藏游戏。
逃亡的前几天,阿雪的精神不是很好,没能够救到苦大师,让她非常遗憾,但这是古往今来每一个预感能力强大之人共有的痛,她只能靠自己去适应。另外一方面,羽霓倒是表现得兴高采烈,喜孜孜地协助我们躲避各方追踪,完全看不出半点黯然神伤的样子。
晚上,当我们藏匿在一处小旅店,从容躲避过大批追捕者的骚扰,羽霓和我独自在房中,谈到了苦大师。
“苦师伯对我很好喔,他很和气,整天笑眯眯的,以前还指点过我和虹儿的武功,虽然见到他的机会不多,可是我很喜欢他喔。”
“是吗?但他挂了,我看你好像不怎么伤心啊。”
“因为我是和你在一起啊,只要和约翰你在一起,每天都好像生活在天堂里,连说自己很幸福的时间都不够,哪还有时间悲伤呢?”
羽霓笑得很欢愉,一双雪臂主动勾揽在我颈项,单看表情,确实是一个沉浸在幸福中的小女人。只可惜我心里明白,与其说在我身边的每一天都像是在天堂,倒不如说在我身边的每一刻都像是吸了大麻……
“阿霓,谢谢你的重视,不过我希望你能拥有自己的人生,自己的思想。”
正色拒绝了美人恩,我让羽霓坐直身体,与我保持一点距离,道:“你的人生应该要独立出来,不能以我的喜乐为乐,该要有你自己的思想,如果能够有那么一天,那我……”
羽霓目光迷蒙,似懂非懂,我知道这些话抵触了她的“中心思想”,多说无益,正要让她起身练功,门外却陡然传来一阵鼓掌,还有一声爽朗的长笑。
“好!约翰兄弟坐怀不乱,真是正人君子,方某衷心钦佩,更相信你不是传闻中的冷血凶手。”
长笑声中,还不忘记敲门示意,当那扇木门被推开,当前金雀花联邦的第一君子赫然就出现在我们的面前,文质彬彬,高雅有礼,方青书久违的身影映入我们的眼帘。
阿里布达年代祭 第二十三集:第一章 口桀口桀
最近找上门来的不速之客实在很多,不但菲妮克丝莫名其妙上门拜访,就连久久没碰见的方青书,都神不知、鬼不觉地找上门来。
方青书不是个坏人,用这世上九成九的价值观来看,他是最值得结交的良师益友,但如若我有权选择,我会希望永远不用见到这种人,尤其是在这种被人通缉的逃亡中。
“很久不见了,朋友,我可以进去找个位置坐么?站在房门口说话似乎很奇怪。”
“……堂堂的方大侠、方大公子,金雀联邦不知道有多少人争相结交,居然开口称我为友,这真是受宠若惊,如果我把方大侠挡在门口,金雀花联邦的雌性动物大概都会把我列为必杀对象吧~~请进,请坐,请自便。”
对我语气中的嘲讽恍若无闻,方青书笑吟吟地步进房来。隔了一段颇长的时间,再次相逢,方青书的风采更胜往昔,英武俊美的外表、高雅合宜的穿着,足以抢尽人们的目光;尽管身上没有佩剑,但每一步跨出都散发着所谓”高手气派”,更为成熟、稳重的炯炯眼神,不怒而威~~每个角度都无懈可击,我想金雀花如果有最引女性遐想的男士票选,大概第一名就是他了。
“羽霓师妹,很久不见了。”
方青书注意到了羽霓,向她打招呼的同时,一双眼睛仿佛藏在鞘中的利剑,直射向羽霓,想借此打量她的确切状态。
若让身为调教者的我来下结语,羽霓开朗英媚的阳光形象,仅是我苦心营造出的假像,在本质上,仍受到邪莲血咒影响的她,不是女人,而是一头野性的雌兽,反应特别敏锐,当方青书的剑目扫过她身上,感应到危机的羽霓立刻有了动作,像是一只被刺激到的雌猫,整个身体紧绷,指爪内扣,瞬间进入了战斗预备状态。
不想让场面失控,我轻咳一声,手指轻轻抚过羽霓后颈,像是爱抚着雌猫的背脊般,来回揉抚那娇嫩如脂的肌肤。这个动作对羽霓而言,就是我早设定下的无上指令,让她蓄势待发的紧绷肉体,瞬间放松下来,撒娇般的软软靠在我身上,变得无比温驯、无比慵懒,娇媚姿态浑然看不出早一刻的杀气内蕴。羽霓沐浴过后的粉嫩香躯,只罩着一件单薄的丝质衬衫,长长下摆盖过翘臀,内里的窈窕曲线若隐若现,幼滑的鸽乳、纤细的小蛮腰,都散发惹火的性感魅力,尤其是那双盘曲的嫩滑长腿,美玉无暇,最是让人想要轻轻捧起,慢慢爱抚把玩。
方青书直盯着羽霓裸体,像是在贪婪地饱览艳色,但眼神却清明得像是在看一截朽木,尝试看出羽霓的状况,假使那如剑般的眼神不是如此锋锐,那我一定会怀疑他是个基佬。
看了羽霓一会儿,方青书似乎看不出什么端倪,本来就含着笑意的脸上,更添了几分柔和,向我们微笑说话。
“……之前听说羽霓师妹身上有病,又独自漂泊江湖,心灯师叔和羽虹师妹日夕为此牵挂,但现在看来,羽霓师妹的状况不错,他们两位也可以安心。”
“方仔,闲话少说,你三更半夜独自杀来,总不会只是来这里探病吧?”
“方仔?”
大概从没被人这样叫过,方青书的脸上浮现错表情,但我没给他思索机会,就继续趁胜追击。
“难道你比较喜欢听我叫你方青书?方大侠?”
“不,这样并不好,但方仔……”
“三更半夜的不速之客,一定没有好事,但你连剑也不带,自然是为了表示诚意,不想与我发生武力冲突,既然你没有动手的意思,我不趁现在讨些口头便宜,又要等什么时候呢?”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我想这大概就是方青书此刻的感觉。这名少年英侠纵横江湖,无往不利,大概很少遇到这种被人摆明吃定的感觉吧,不过,就如我所看准的一样,为了消弭冲突而来的他,不会为这些旁枝末结动怒,反而因为我能看穿他的来意而欣喜,毕竟和聪明人说话,大家都省市得多。
“苦大师的事情,与我们无关……当然也不能说全无关系,但终究不是我们下的杀手。”
“我也相信是这样,因为从南蛮那时候的经验看来,你是一个非常克制自我、明白实际利害的人。这里是金雀花联邦,以你的个性,绝不会在这里与慈航静殿结下死仇,所以有你在场,你和羽霓师妹都不可能是凶手。”
这就是与聪明人对话的好处了,一句话说得直接了当,彼此都不用浪费时间猜来猜去,而且方青书还告诉我们一个重要消息:苦大师未死!
“其实苦师伯那天重伤而归,确实是非常危险,差一点就因此圆寂,但刚好心……嗯,神宫有高手在该分院,救了苦师伯一命,我恩师与众阿罗汉会商之后,决定先隐瞒苦师伯的消息,对外散布苦师伯圆寂的情报,一面让凶手以为得计,不会再来暗算……”
“一面也逼出躲在暗处的老鼠,对吧?他妈的,慈航静殿真是一群阴险的贼秃,连我们这种无辜的善良老百姓都不放过。”
大概是这句话太有娱乐性,方青书和羽霓放声大笑,羽霓更用指头轻戳着我的肩膀,笑问说我那算善良老百姓。
真是管教无方,如果是阿雪,一定不敢这么放肆,顶多……偷偷笑吧。
“方仔,苦大师既然没死,我们当然就没罪。最近的行程很忙,可不可以撤销通缉,别让那些低辈秃驴和奖金猎人像吊靴鬼一样跟着我们?”
“约翰你自己刚才也说了,苦师伯的事情,你们也不是全无责任,更何况至善师叔祖的血案未了,正需要你出来澄清,我和我恩师都相信你是受到黑龙会陷害,如果你不想一辈子给人追着跑,就该与我们合作,共同反击黑龙会的污蔑,这是你最好的机会了。”
“这算威胁吗?嘿嘿,我……?等等,你刚刚说你和你师父?是心禅大师要你来的?”
我这一惊非同小可,假若方青书已经和心禅连络上,那么我们的落脚处,心禅贼秃也一定知道,以心禅的辣手灭口之速,杀手可能很快就会上门了。
方青书会和心禅同流合污吗?不可能!虽然我和方青书不是一路人,但这个人的本性,迂腐得不可能成为一个坏人,心禅顶多能利用他的正直与信任,可是要拉他一起图谋霸权,那是绝无可能,所以……干,心禅该不会想把我和他一起除掉吧?
“约翰,怎么了?你脸色不太好看啊,有什么事情不对吗?”
“方仔,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些有关令师的传闻?例如说他其实……”
方青书的脸色略变,我知道自己这一问没错,但他却很直率地告诉我们,最近他确实耳闻一些传言,说自己恩师秘密组织净念禅会,更意图策动净念禅会,借着对抗黑龙会的机会来夺权,然而,自己拜在心禅门下多年,对恩师的了解,绝对敢以性命担保,自己恩师是一名心怀慈悲的大德高僧,这些传闻绝对与他无关。
“……但尽管我这样保证,约翰你的眼睛……似乎不认可我的保证。”
“这么标准的官方承诺,你猜我信不信得过?”
世上的事情,不是单纯一句信不信就能区分,我确信方青书不是坏人,也信任他不会对我说谎,但万一他是个猪脑,识人不明,替坏人做保障,那我岂不是也连着一起载?
信得过他的诚意,信不过他的能力,这是法雷尔家族合理的怀疑。以前看过很多人为了一句。以前看过很多人为了一句“难道我也会害你吗?”,就搞到抛头颅、洒热血,最后还是被人给卖了,因为有这些经验,所以我也特别小心,更何况……从南蛮到东海,我所接触到的内幕,都告诉我心禅这个贼秃大有问题。
但无论心禅如何,方青书武功既强,人面又广,倘使能好好利用他,这不是多了一张护身符。一想到这里,我就展露笑脸,刻意与方青谈一些有的没的,默默计算时间,当心里默算的数字倒了两千,一阵几不可闻的轻微破风声响起,我差点就爽的笑了出来。
“小心!”
方青书变了脸色,动作极快,但羽霓的反应却更快。不顾春光外泄的风险,羽霓拉着我滚倒到一旁,用自己的躯体覆盖住我,为我阻挡将来的危险,跟着,就是一连串激烈的气劲交击,方青书没带兵器,竟然扯下前方桌巾,舞成一条软索,把从屋外用强弩射来的爆破弓箭一一击落,为了避免爆炸威力伤及无辜,他每一击都必须拿捏妥当,以内劲硬生生震断箭头与箭身的连结,这手本事当真是了得。
感谢老天送来这个武技超群的大护身符,感谢老天让心禅贼秃派来的刺客如此没有耐性,更感谢老天造物有方,让我在如此兵凶战危的情形下,还能够搂着这么一个千娇百媚的小尤物,一面夹着她的粉嫩长腿滚倒躲箭,一面对她圆翘的美臀上下其手。
离开东海之后,我希望让阿雪多累积战斗次数,手上再多染些死者怨血,对黑魔法修练极有好处,所以会在战斗中拉住羽霓,无视战场凶险,就与她躲在暗处,偷偷监看阿雪的战斗,顺便也抚弄她健康娇美的身体,等阿雪收拾掉敌人,羽霓往往也来了一次小高潮,裹住她浑圆屁股的热裤湿伤好大一块。
经过长时间调教,羽霓这时候的反应就很快,我的手才探进衬衫,抚放到她隆起的美臀上,她的双手就勾缠住我脖子,主动投体入怀,纤巧的雪乳隔着丝质衬衫,在我胸前挤压,带来无限美妙的火辣滋味。
“哇!怎么搞的,这是枪林箭雨啊!”
茅延安的惊呼声大老远传来,这里的喧闹终于引起他注意,但从声音听来,阿雪已与他、绿蒂会合,安全上有保障,况且敌人主要目标是杀我灭口!他们反倒不是重点,攻击压力应该不重。
方青书不愧是年轻一辈的首席高手,手中软索翻飞若雪,将魔法弩箭击落砸飞,顷刻间起码挡了敌人百多箭,重挫敌人锐气。这些魔法弩箭都是昂贵兵器,在黑市的价格并不便宜,这一轮硬攻无效,敌人只得自行上阵,月色下隐约见到几个黑影高速闪动,从四面八方朝这里飞窜过来。
不过,敌人来得快,我们这边动作更快,雪灿白影一晃,方青书赫然飞身拔起,主动迎击刺客,去势比那些刺客还要快上许多,一下子就拦在他们身前,软索贯劲,赫然迸发剑气飞射,血花飞洒,尸体滚落。
“约翰,我……可不可以……”
我瞥了羽霓一眼,只见她俊美的俏脸上满是跃跃欲试,双手更握得紧紧,已被连串的杀戮画面,刺激到她“理性人格”下的原始兽欲,如果不放她出去厮杀一阵,对生理会有不良影响。
”晤,你去吧,不要使用半兽化,当心敌人奇袭。”
“今晚我们还没有……回来之后,你要让我好好舔一顿喔。”
羽霓振翅破空飞走之前,还贴近过来亲了我一记,带着男孩子气的俊俏脸蛋,却闪着柔媚的眼波,瞬间绽放的诡艳魅力,使我体热如焚,险些克制不住自己的兽欲反应。
唉,这种反应实在很糟糕,。某个角度来说,甚至比刺客群大举袭来还严重。
我和羽霓这样子搞久了,会不会踏入那个圈子,变成基佬啊?
(不怕!最起码我还没有对方青书或是大叔有反应,事实证明,我还是个真正的男人啊!)
短暂分神后,我的注意力回到眼前战场。刺客群的数目大概有八九个,但我们这边有三名硬手,两名出战,一名守护弱小,已是非常足够;敌人当中不乏优秀武者,但用于刺杀的阵容不同于白日作战,没有魔法师做辅助,清一色都是武道好手,力量虽然不差,但却又怎么是羽霓和方青书的对手,几下子就被打得七零八落,倘使不是因为我方有意留活口拷问,根本没可能活到现在。
(事情有点古怪啊,心禅这个大奸角的智商不是真那么低吧?杀手实力有限,还蠢得在方青书没离开的时候动手,这样肯定打草惊蛇,一个蠢成这样的大奸角,有本事长时间稳坐贼秃王的宝座?)
我从不小看每一个敌人,总是保持着警戒,因此总能以冷静的理智,看出我同伴所遇到的危机,好比这一次,当我对敌人的实力产生怀疑,脑里联想到的可能策略,就是趁我方下手生擒敌人的瞬间,暴起暗算。
同一时间,羽霓和方青书分别攻向一名敌人,猛招剑气双双封向敌人首级,我骤觉不妥,弹响了一下指节,对羽霓下令。
我在调教中对羽霓下的暗号着实不少,当羽霓听到我的弹指命令,原本沉稳作战的眼神,陡然间变得凄怨邪厉,杀意窜升,柔嫩如白玉的手掌,五指生出锋锐爪刃,然生光,又狠又凶地划过那名敌人的咽喉,血雾在黑夜中狂喷上天。
“啊……”
敌人似乎没想到羽霓猝施辣手,死前的呼吼是如此不甘、如此震耳,暴露出他可以隐藏的真正实;原本预备奇袭的手段,也因喉断命绝而半途作废,但我仍清楚地看到,那名蒙面刺客的身体刹那间扭曲,如虫一般蠕动凹折,由不可思议的角度刺出一锥。
锥是暗杀者专用的放血尖锥,倘是那人不是已经毙命,递出的手半途垂下,羽霓很可能就被这锥给命中小腹,伤得不轻,这确实是专业好手应有的能耐,然而,这种扭曲肉体的技巧,却不是普通暗杀者会的技巧,除了那些人形的魔化生物,应该就只有……
我的猜想获得证实,方青书本来要擒下的那个刺客,骤起发难,在方青书迫到近处时,口中喷出一蓬火焰,高温青焰中还含着毒针,两段式的奇袭暗杀,确实让普通人难以防备,但方青书已从羽霓这边得到警示,软索抖开,骤然间祥和佛光普照大千,扑灭了毒火的同时,更将毒针全数包裹进软索内。
十多枚飞镖来自四面八方,特殊的柳叶型手里剑,只出自一个地方所有,但仍有栽赃的可能……直到这些看似乱射的手里剑,落在地上,形成了法阵结界,瞬间浓雾遮蔽方青书的身影,隐约还听见一些迷幻的兽吼声,独一无二的水系咒术,是无可取代的最佳证明。
黑龙王麾下的忍军!
这支名震天下的黑暗部队,多年来在暗杀、刺探、地下工作上成绩斐然,威震黄土大陆,此刻更赫然现身金雀花联邦,纵然是我,之前也想不到他们会如此大胆。
所幸,水系法与忍术都是以诡奇见长,当我方已然有备,这些只属次流的杀阵,就没法产生太大作用。在手里剑横飞的瞬间,十几头蝙蝠模样的尸蛊破空降临,忍军们所施的隐身忍法,在它们眼中就像在不存在一样,令这些黑暗魔兽得以直扑忍军,杀敌破术。
同一时间,锋锐剑气破天而出,连同之前被裹入软索的毒针一同迸发,撕裂迷雾之网,更连带将施术的中忍重创,向人们证明黄土大地第一青年剑侠的能耐。黑魔法与光明剑士联手,大破黑龙会忍军,在阿雪、方青书、羽霓的联合之下,这些已经失去逃走机会的忍军就只能作一件事,就是自己灭了自己的口。
忍军们来无影、去无踪,连带消灭自己也是一样,不晓得是使用忍术,还是体内藏了炸药,一个个不是当场爆炸,粉身碎骨,就是好像泥塑土偶遇到洪水般的迅速溶解,前后不过几下呼吸,所有刺客群尽数消失,仿佛他们从未来过。
“约翰,我要向你们致歉,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子,今晚……”
“没问题,方仔,我会忘掉追究为何刺客会跟上门来,也请你收拾戒心,不要觉得我们这个小的追迹者集团很危险,不用对我们的实力感到紧张。”
“哦,我并没有……”
“要作个好孩子便不该说谎,你的眼睛……”
基本上,这是一次很成功的私下会晤,方青书虽然仍坚决信任其恩师的清白,但也承诺会给我们一个交代,解释黑龙会忍军为何能够侵入金雀花联邦,还能追在他后头来刺杀我们,并且暂时不把我们的行踪回报心禅。
除此之外,方青书也认为我们这样子逃亡并不安全,所以帮我们找了一个新地点躲藏,从字面上的意义来看,那似乎是一个慈航静殿的女尼团,正在进行巡回义诊,我们藏身其中,与之一同行动,不但不会泄漏行踪,而且还可以随之安全移动到各大都市,确保行动自由,比目前情形安全多了。
逃亡生活并不好过,总是有人在后头穷追不舍,整天也要提心吊胆,但只要有大型集团势力的帮助,那就是另外一回事。
方青书离开之前,眼光望向阿雪,眼神像是疑惑,又好像有什么话说不出口,阿雪虽然没有留意到这微妙的眼神,但却没有逃过我的眼睛。
难道方青书想勾引我的禁脔?那当然不可能,这个大好青年虽然不至于狂发正义春,但是……唉,宗教教育下成长的青年,真是可悲。
苦大师未死,某些消息可能传出去,方青书那个欲言又止的表情,和苦大师看见阿雪时,那种惊骇莫名的眼神,有异曲同工之妙,或许我该从他身上探听一下天河雪琼的出身故事。
对于“信任方青书”这件事,我个人持保留态度,无疑方青书讲信用、重道义,但如果碰上“大义名分”的压力,他就可能断然大义灭亲。亲尚可灭,何况友朋?凡是慈航静殿秃驴教出的家伙,我是一概信不过的,只是目前我也确实需要一些机会,去接触月樱,取得联络,不然以我目前的状态,要公开行动确实有很大问题。
“为了这一点,,就算我们与方青书保持联络,有可能继续被心禅给追踪狙击,我也愿意冒这风险。
“阿雪,对那些人动手的时候,有没有放追踪的尸蛊虫?”“放了,可是那些忍者全部死得精光,无法追踪。”
“嗯,忠心程度无可怀疑,使用的水系术法也没错,看来确实是黑龙会忍军,不是冒充的。”
再次确认,我懊恼地发现黑龙会确实潜入金雀花联邦,目的九成九是针对这次大赛车。虽然事情发展至今,我与黑龙会已结下无可弥补的深仇大恨,但经历东海一行后,老实说,若给我机会,我还真不想与黑龙会敌对,毕竟我又没有非与他们为敌不可的道理,这一年多来也都尽量躲着他们,想不到仍是得在这里正面交手。
“有一位前辈曾说过,出来风流,钱要先留……不对,是出来混总是要还,黑龙会混得够久了,这次碰上我,要他们把欠我的东西全都吐出来,明天我再去调阅赛车的资料……大叔,我是说黑龙会吐,不是说你,你吐什么鬼东西?”
“恶恶……刚才忍者突袭,我正在厕所里画画,不知道哪个家伙破墙进来,踩到我的头,被压到马桶,还冲了水……回想起来,有点想吐……哦恶恶……”
“等等,我听说过有大文豪在厕所里寻找灵感,但你为什么会在厕所里画画呢?”
“……因为雪丫头正带着夏绿蒂在隔壁的浴室洗澡,口桀口桀口桀……”
连笑都笑得如此淫邪奸恶,我不用作过多的解释,直接替天行道,铲奸除恶,把偷窥良家妇女的不良中年一脚踹倒,蓄势在旁的紫罗兰扑了上去,然后……
就是悦耳的哀嚎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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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龙会派遣忍军进入金雀花联邦,代表他们对于这里局势的重视,虽然不晓得他们与心禅是怎样达成协议,暗中联手,但所有矛头都指向本次的一级方程序大赛车,我需要作更多的准备、更深的了解,才有机会从中取利。
之前只能利用追迹者公会的资讯,观看赛事纪录,被通缉逃亡后要获取资讯就不甚方便,现在这些工作全都丢在方青书头上,他也不需要另行搜集,只要把他每天研究的资料给我一份就成,毕竟他也是本次赛事的大热门,各方看好,正倾全力赢得比赛,不可能不研究对手资料。
(妈的,不愧是开朗少年给的资料,居然以他自己得最为清楚,是怕我认为他故意私藏么?口桀口桀……唉,我怎么笑得那么奸啊?)
除了搜集情报,目前最吸引我目光的东西,就是整天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的那群俏尼姑。
金雀花联邦境内广设专门的僧尼学府,由于光明系的魔法配合医学,能有效提高治愈率,所以慈航静殿的女尼们,也是金雀花联邦医护人员的主要来源。每年都有大量的稚龄童女,或是剃度,或是以带发修行的方式,投身进入禅门学校,进行神学、禅学、医学与光明魔法方面的修业,待修业期满,依照当初入学时候的誓言,必须进行相当时间的渡世实习。
实习的任务种类很多,假如是方青书这样的俗家弟子或僧侣,可能就被派去作武力粗活,造桥铺路,甚至杀敌打怪,作为武僧的修行;但除了少数被编入特种营队的剑尼,普通的女尼都是进行医疗、义诊,分派一些照顾老弱妇孺、小猫小狗,扶老太太过马路之类的细腻工作。
方青书是慈航静殿掌门首徒,有莫大的权利与人面,这才有办法将我们这群男女安插入女尼群中躲避,根据我的了解,这些年约十六、七岁的妙龄女尼,都是本年度才刚刚由各地的学院中毕业,经过分发后被派到这一队,跟随两名资格较老的比丘尼进行义诊任务。
碍于戒律,这些女尼的穿着严谨,从头到脚几乎看不到半片肌肤,头巾、手套、鞋袜,真是裹得如同厚被子般,但我与茅延安是何等样人,单是从偶然与她们擦身而过时嗅到的体香,纤细腰肢在宽大衣袍下摇摆的模样,就能够推测出灰色袍服底下,是何等幼滑柔嫩的青春胴体。
……仿佛是即将成熟,却已提前散发诱人香气的美肉,向我与茅延安频频招手,让我们每次目光相对,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相同的笑意。
口桀口桀口桀口桀……
第二章 忘恩负义
江湖上的人,都是过着刀口舔血的生活,一向很重视运气,而多数人都相信,碰到尼姑就等于恶运。
这可能是先人为了她们的贞节与安全,故意制造出来的说法,不过流传到现在,我想九成的江湖人都相信,包括我在内。
靠一群尼姑来掩饰行踪,说起来是满衰的,但我们之中也有人不这么想。羽霓本来就出身禅门,这些年来在外闯下好大的名号,说得上侠名远播,那些小尼姑把她当成崇拜的大师姐,小麻雀似的围着她吱吱喳喳,只是我很好奇,现在的羽霓究竟是用何种目光,在看着这些尚未接触俗世浊浪的清纯小妹子。
相较羽霓,阿雪就单纯得多,她本来就喜欢同伴,这次又是一群纯洁活泼的小丫头,与她真诚的个性很合得来,可以和她们一起活动,阿雪应该可以说是我们当中最开心的人了。
但我自己的观察,一片和乐之中似乎有些暗流。那些小尼姑们,无分出身富贵贫贱,在与阿雪的相处上总是有那么一丝隔阂,每当我看到她们在一起,总感觉那不像是一群人,而是一群人与一只动物。
这些并不意外,阿雪在她们的眼中是半兽人,这里又不是南蛮边疆,人类本来就不认为兽人应该与自己平起平坐。如果是高雅的精灵,那还有话好说,但矮人与兽人基本上都是歧视对象,即使是金雀花联邦的人也不例外。
“麻烦的丫头,这里可是人类世界,如果不早点认清楚这一点,你将来还有得痛了……”
我用冷眼旁观这一切,并不作出提点,有些东西不能老是由师父来教,得由徒弟自行领悟。
有别于羽霓和阿雪,我与茅延安都不是安分守己的人,要我们整天躲在房里看资料,肯定没有这种耐性,所以,我们就利用化妆术易容出去。
羽霓是藏息匿踪的专家,有她自己一套易容改扮的技术,茅延安本身也是老江湖,更有一双妙夺天工的丹青巧手,曾当着我们的面,把一张猪皮给画成人皮面具。过去我们闯荡大江南北,协助改扮化妆的工
作,都由这两人负责,不过这次我说要出去散步,茅延安却大剌剌地以本来面目出门,毫无忌惮,令我非常讶异。
“大叔,你何以如此有恃无恐?不怕又给人踢到粪坑里去?”
“哈,那是黑龙王的刺客,晚上才会出来,现在外头是光天化日,我才不怕。”
“但我们目前还被人通缉,你不怕……”
“被通缉的是我们整个团队,你还记不记得,当初我们交给追迹者公会的名单?”
要从追迹者公会取得资源,使用其情报与人员协助,就必须正式去公会注册团队,登记人员,当初我们上报的名单,包括我、羽霓、茅延安和阿雪,紫罗兰则被登记为座骑。其中,羽霓和我都是使用本名,
阿雪则是登记……现在的名字,至于茅延安,他说文弱书生的名字不响亮,为了要给人威吓性,他登记的名字好像是……
“干……欧伦大侠。你那时候就知道会有今天了吗?”
“贤侄你一向品行端良,如果哪天不嫖不赌,隔天就会奸淫烧杀,被通缉是早晚的事,作点准备也是应该的。”
在这点上,或许真是中年人的智慧取得了胜利,我无话可说,也懒得在这上头多说,与大叔吆喝着到本地最有名的餐馆,饱尝道地的鲜鱼料理。
缅龙鱼的盛名早已久闻,一条成年的缅龙鱼全长可达两公尺,体积庞大,银白色的外皮、绕着背鳍突出的锋锐尖刺,让人望而生畏。缅龙鱼的肉质坚硬,过火之后有如橡皮,嚼之不烂,非常难以入口,更别说它的体内蕴含剧毒,每一寸鱼肉都含有毒质,往往渔夫一不小心,在捕鱼时候被割出伤口,就此毙命船上,不管怎么看,都很难端上桌来。
但这样一条剧毒的大鱼,经过厨师们的料理,却能成为桌上珍馐,厨师们把剧毒的鱼肉与脏器烹煮熬汤,汤中加入特殊药材与香料,经过六个时辰的熬煮,能把毒性完全拔除,更将汤头提升为鲜美至极的滋味,整条鱼的精华全部被封在汤里,已经无味的橡皮鱼肉弃去不食,只把那碗热气腾腾的鱼汤端到客人面前。
我和茅延安特别空腹等待,当那一碗鱼汤被送到面前,青花磁碗中盛着奶油般的雪白汤汁,浓郁的气味直冲鼻端,真是叫人食指大动,而在入口瞬间的味蕾冲击,鲜美如同一口吞下海洋精华的丰富感,由喉间流向四肢百骸,直至一碗鲜汤饮尽,化作剩余的香气由口中溢出,整个饱尝美食的过程,很像是一场愉悦而完整的小高潮。
“贤侄,不错吧,大叔多年来踏遍各地,推荐出来的美食与名店,不是盖的喔。”
“唔,确实是至高享受,不过这道料理应该不便宜吧?你老实说,到底花了多少钱?答案太高的话,你等一下可以准备替店老板收尸,顺便连你自己也装进去。”
“安啦,这一顿大叔请客,你随便吃啦。”
茅延安表现出难得的豪气,事实上,他除了是旅行画家之外,也是一个流浪作家,听说最近一部作品在北方很畅销,刚刚领到了稿费,所以有钱请人吃饭。
“出版社真是没有良心……收据寄来都快个两礼拜了,那二十万迟迟拖着不付……还好今天终于来了,不然……”
酒酣耳热之际,听到大叔喃喃自语,似乎在抱怨什么,想来也有他自己的甘苦谈吧。每一种不同的职业,都有自己的辛酸,这个不良中年又作画,又写书,还和我们整天寻宝奔波,等于同时身兼多种职业,真不晓得他是怎么在这些角色里取得均衡。
不过,当适度的放松之后,我们也讨论到比较严肃的话题,为着这次一级方程序大赛车所牵动的黑幕,相互提出意见与讨论,但在讨论这些大问题之余,茅延安提醒我要注意身边的小事,例如……女人。
“什么意思?”
“当然就是你听见的那个意思。你身边的女人很多吗?身为师父,你有没有注意到雪丫头最近都在作什么啊?”
“不就是被那些小尼姑呼来斥去,给利用当个勤快女佣吗?扫地擦窗端药煮药,作得那么乐,天生是被人使唤的啊。”
“看事情不能只看一半啊,雪丫头是工作得很开心没错,但她好像有向那些小尼姑学些什么喔。”
“堂堂的黑暗大魔导师,和那些只有三脚猫本事的小尼姑,能学些什么?”
“学些祈祷啊,初级净化啊,凝神定心啊,反正都是光明魔法的初级东西,那些小丫头都是很适合的老师呢,这该说是……出淤泥而不染吗?”
我可以想像,自己的表情并不好看,即使已经成为黑暗系的大魔导师,阿雪却仍心向光明,没有放弃由黑暗谷底再爬起的念头。又或许,她想都没有想,只是单纯照着心里的本能去做。
但亘古不变的魔力法则,将成为她最大的障碍,黑暗与光明永不相容,她所尝试作的挣扎,最终都会化为痛楚回归自身。在南蛮的时候,菲妮克丝已经对阿雪施下黑暗诅咒,令意图进行神圣受洗的阿雪,肉体出现排斥反应,痛得像是身遭凌迟,如今她身上所蕴含的怨气与黑暗魔力,远远超过当时,排斥反应只会更为激烈,痛楚更是百倍增强。
(唔,当初让阿雪体质变化稳定下来的,是菲妮克丝。这里是金雀花联邦,阿雪的故乡,事情的危险变数多,看来该找菲妮克丝问一问……)
思索中,旁边那一桌的客人高谈阔论,说到远航贸易的种种辛苦,引起了我的注意。他们说到前阵子有一条商船,远扬海外,结果登陆后遇着盗匪,不但将商旅们洗劫一空,还把他们的衣服割去半边,万分狼狈地赶回船上,逼着出航,在海上辗转流浪,还遇着海盗,被押着奴役工作,过了好长一段时间,这才因为海盗被扫荡消灭,得以回国。
“所以说,作远洋贸易真是高风险啊。”
“不过,其他大陆的盗匪,不晓得长什么样子啊?”
“天晓得,不过听那些幸存者的说法,似乎是个带着诡异面具的矮胖子,嘿嘿,说不定是异大陆上的山贼王呢。”
很有趣的话题,令我悠然神往,高风险象征着高获利,去异大陆贸易的风险虽然高,但能够获得的利益应该也很巨大吧?当年的破杀和尚就是证明,他以一个异大陆僧侣的身分,居然能够在黄土大地上找到法米特遗物,这可真是无数追迹者梦寐以求的收获啊。
不过,当我想要多听一点有关海外趣闻时,隔壁桌的商旅们转而谈起各国局势,有人刻意压低声音,说伊斯塔的兽奴前天发生大暴动,闹了好大乱子,死伤相当惨重,现在正重新收拾对外商贸,估计该地生产的几项独有货物,最近会价格狂飙,如果抢先进货,可以好好赚一票。
会在普通的酒馆茶楼说话,就不会是什么重要情报,尽管这几个人压低声音,说得神秘兮兮,但我估计最迟不会超过三个时辰,这消息就会在城里传开,他们只不过抢到几个时辰的先着,然而,这时候才想要投入资金去独占商品,恐怕已经太迟,可笑这几个人还说得煞有其事,一点都没有起而行的打算。
但这消息对我却极为有用,我朝茅延安使了个眼色,要他无论如何想个办法,别把这消息传到阿雪的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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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金雀花联邦境内,月樱是我的第一强援,但我不想过早暴露与她的关系,以免给她招惹麻烦,所以在联络她的工作上,我没有委托方青书,而是利用羽霓的管道,把一封加密编码后的信传给月樱,先让她知道我们平安,再等待她的回音。
月樱的回应来得很快,除了要我们尽快与她会合外,也在信中表示,她与我们这个医疗团队的负责人相交莫逆,那位师太年高德劭,是一个可以信任的人,要我放心。
“月樱姊姊说信得过……干,真的信得过吗?这种事情不能闹着玩耶。”
我觉得很困惑,因为月樱有政治家的资质,识人的眼光与看事角度之佳都常常令我感到惊奇,绝不是那种天真到脑里装奶油的大小姐,她会亲自承诺保证,应该是不会错,但是这个老尼姑,从她的法号开始,每一样东西都让我厌恶,还记得到这里的第一天,听见茅延安作人物介绍,就把我给吓了一跳。
“大叔,你说那个尼姑的法号是?”
“刚刚没听清楚吗?我再说一次……上灭下绝。”
“灭、灭绝师太?”
“是啊,你干什么那么大反应?那是你的老相好?”
我就算要搞尼姑,也是搞年轻貌美的小尼姑,不会去碰年高德劭的老尼姑,大叔这样的猜测,实在是太过抬举我了。
这位灭绝师太受月樱与方青书之托,要掩护我们的行踪,但她除了应有的义务外,对我们这些俗世人并不友好,平时避得远远,话都难得说上一句。这样实在非常之好,因为我也很厌恶与老尼姑有往来,带来的厄运可能几年都无法化消,本来我们可以维持着相安无事的短风格列表,但一件突发的意外却点燃了火药。
起因,是阿雪与小尼姑们的私下交流,被身为团长的灭绝老尼给发现,一件可大可小的事,她严重处理,把这当作是偷学慈航静殿秘技的大事,很是闹了一阵风波,最后是羽霓出面说情,灭绝老尼才答应不把此事上报,却还是向小尼姑们唠叨了一句。
“光明魔法的来源,是众神的恩慈。神明的普世之光,不会照耀在人类以外的种族上,不要作无意义的事。”
这句话针对谁来说,自是不言而喻,阿雪多少受到些影响,但我却对双方都有种怒意,这点被茅延安给看出来了。
“哇,贤侄,这样你都能忍啊?人家说打狗看主人,现在你的母狗……哈,你的母狐狸被人打了,你无动于衷吗?”
“没什么好说的,人善变人妻,人妻被人骑。总是在那里给我摆温驯脸,活该被人这样欺负。”
“但……你的母狐狸被人欺负,一点都不给你面子,你不报复老尼姑一下,说得过去吗?要不要……比如说让这些小尼姑……你知道的,只要你搞上几个,到时候老尼姑一定无法做人。”
茅延安挤眉弄眼的冷笑,看来真是奸滑,这件事之前他也提过几次,只是我故意不作回答,冷冷处理,现在不过是借机挑拨,我当然还是微微冷笑,没有正面回答,让存心分一杯羹的不良中年悻悻而去。
“贤侄,你这样忍辱负重,不是个男人啊!”
“大叔,你那么有男子气概的话,现在就舍身取义,替我上了那个老尼姑,最好把她肚子也搞大,裸体丢到街上去,替阿雪报仇出气,到时候别说阿雪,就连我也感激你啊。”
茅延安激不了我,我也挑拨不了茅延安,这些话只是微不足道的挑衅,更是分散他注意力的小技俩。
事实上,我早已经有了动作,只是一切瞒着茅延安在进行,本来还可以多部署一段时间,但今天的事
……有仇报仇,削我面子我却没反应,以后还用得着做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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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唔……呼噜呼噜……嗯……”
夜幕低垂,阵阵口齿不清的呼噜声响,在我房里持续地回响,已经快半个时辰了。
我就像平常一样,翻阅着自己整理的魔法笔记,思索增进修为的方法,还有阿雪、羽霓的进步。看笔记的时候,我不一定会坐在书桌前,反而常常拉过一张椅子,靠背坐在房里一角,然后,让羽霓跪趴在我膝前,作着她最拿手的事。
“呼噜……呼噜噜……巴滋巴滋……”
从解开裤裆拉炼算起,专心作着口舌侍奉的羽霓,已经整整趴在这边快半个时辰,不喊累、不休息,也不抱怨嘴巴酸,真是个最乖最温驯的口交玩偶。
即使身为淫术魔法的继承人,我还是喜欢顺其自然,不作一些看似超人,却极损身体的事,因此,整个过程中,我的眼光都集中在书本上,完全没有往其他地方看上一眼;没有得到进一步指令的羽霓,也毫不烦躁,耐心地作着重复的侍奉。
过去,这本来是阿雪的工作,而被那个淫乱善堂充分调教过的阿雪,也一向作得很好,有很优秀的口舌技巧,只是,阿雪毕竟是个生物,不是玩物,纵使温驯,也有她自己的个性与耐心限度,所以当我得到羽霓这个新玩具后,就把这些侍奉工作交给羽霓了。
解除我为羽霓所设定的虚假人格,去除硬加上的思考与理智,羽霓就变回一头受原始欲望驱动的母兽,脑里仅剩下两种本能:对血的渴望、对精液的渴求。
对后者的渴求程度大于前者,这是我之所以能命令她的理由。
追逐着精液气味的羽霓,与“莹晶玉”制造源头接触时,情绪会稳定下来,所以不要说区区半个时辰,就算是四倍于此的时间,她都会像头舔着蜜糖的小母猫,不烦不厌地专心舔吮侍奉。
“嗯……照纪录上的数字来看,使用碎梦刀对肉体的冲击,还是有顾忌……算了,现在你没有意识,说了你也不懂。”
我的目光仍是凝望书本,但下身渐渐火热的感觉,却让我分散了注意力,无比强烈的快感,在两腿间引起欲望的怒涛,狂涌着焚烧身心。
没有把目光转过去,固然是因为我在忙着生体研究的整理工作,整颗心都放在笔记上,但最主要的理由,却是因为羽霓现在的表情并不好看。忠诚、专心而温驯,这样的口舌侍奉堪称完美,但若要说有什么缺憾,那就是混浊的目光与呆滞表情,活像是一个橡胶娃娃,毫无情趣可言。
这点是很无奈的一件事,不管羽霓在人前多么精神奕奕,健康机敏,当我把她的虚拟人格去除,回归真实面貌,完全由原始本能驱动的她,就是这么一副模样。
“唔……今天就先研究到这里,该办正事了……变态口交娃!”
把书本阖上之前,我轻轻说出切换植入人格的暗语,又弹了一下手指,当我把书本放下,眼前出现羽霓的脸蛋,一双眼眸水汪汪地闪烁,又艳又媚,温顺地吐着香舌,不时眨着眼睛,矜持自傲中更有着大胆挑逗。
“很乖啊,作得很好啊,另外的准备工作都做好了吗?”
我轻抚着羽霓的金发,她则识趣地加快了动作……
“完全……唔……照你的意思,已经准备好了,和那个小妮子就约在今晚。”
“是吗?好乖,吩咐你办事果然没有错。”
“嗯……呼噜噜……请给我吧,一直、一直在等待你的……”
卖力舔吮,羽霓唇边淌着飞溅的口水。我的闷哼声中,夹杂着“咕噜咕噜”的声音,羽霓仿佛在畅饮世上最美味的佳酿,把喷射出来的精浆贪婪地全吞下去。
而当羽霓获得相当的满足后,她便随意披上一件大衣,飞身外出,为我执行今晚的重要大计。
“哼!一群死尼姑,以为自己了不起是吧?今晚开始,一个个要你们付出代价!”
人不犯我,我尚且会咬人一口,更何况人家都犯到我头上来了,反咬的这一口,要痛到她们痛不欲生。
我没有对茅延安说自己的打算,但事实上,我早就让羽霓发挥她的中性魅力,去逗弄那些初晓人事的小尼姑。这些仍保有处子贞洁的小尼姑们,都是情窦初开的芳龄,羽霓在她们眼中,不但帅气俊美,还是一个在外行侠仗义、威名赫赫的英雄人物,每个人都把她当偶像看待,争着与她亲近。
羽霓本身就是搞同性爱的老手,在天时地利的配合下,她牛刀小试,把一个个满溢着少女憧憬的小尼姑逗得心神荡漾,全都以为自己为这名英雄师姐所爱恋,即将共谱一段不容于世的禁忌爱恋。
坦白说,鬼才知道为什么这种年纪的女生,听到什么“不容于世”、“禁忌之恋”,就会兴奋得脑袋发晕,比吞了春药还淫荡。或许,这些词句让她们感受到美感吧,既然如此,我就大发慈悲,让她们体验一下被踩在鞋底,成为残花败柳的快感好了。
整个团队有三十多名女性,扣除两个领队的贼尼不算,剩下的从十几岁到二十几岁,当然不是每个都那么好上手,但羽霓各个击破,今晚就要先搞定一个。
名字叫做芬妮,据说是个出身富家豪门,年方十七的清纯小千金,和羽霓约了晚上寝室相会,作她们首次的恩爱欢好。
身边养了个女同性恋,我一直满想观赏她与其他女人交欢的百合秀,只是姿色太差的没看头,又不好找阿雪来搭配,始终没能实现这邪念,但现在却给我逮着了这个好机会。
当我算好时间,悄然来到约定的房间外,小心从门缝偷瞥内里的景象,只见羽霓衣衫整齐,让那个小尼姑趴在自己膝盖上,撩起了她灰色的缁衣,五指直探她股间秘处,里头的白纱亵裤早就被褪到脚踝去,黯淡光线下,白嫩的粉臀发着诱人光泽,潺潺水光说明了少女的情动。
“可爱的小乖乖,才升天一次而已,别这么快就打退堂鼓啊,今晚很长,师姐还有很多东西要教你。”
“……师、师姐,芬妮快乐得要死掉了,你真的好棒……哦!”
芬妮低吟了一声,羽霓的指头在她体内柔腻地厮磨,或轻或重地揉搓挤压,一下就使芬妮哼出了声来。
初尝人事的小尼姑,在背德的堕落快感中理智全失,娇躯不由自主地颤抖,白皙的颈项也飞起了一片粉红色,头上僧帽早已脱落,露出一头艳丽的红发,随着身体摆动而飘扬。
出身富贵的小美人儿闭着眼睛,雪臀高耸,不堪地发出“咕唧、咕唧”的声响,竭力压抑着嘴里的愉悦叫声。
羽霓的指头极有分寸,没有过度深入,破开少女的贞洁,但却已经让孱弱的少女无法承受,小腹下面如潮水般迅速涌起的热流,一阵一阵直涨上来,瞬间便淹没了一切意识。
小尼姑摇晃着身躯,雪白胴体一点一点从缁衣中裸露,羽霓完全没有停顿的意思,又加进了一根手指,全力把小师妹送上天堂去。
没多久,那具不停扭动的娇躯,突然绷得直挺挺,少女口中胡乱地喊着含煳话语。
“师……羽霓师姐……停……停……一下……不行了……不……行了……”
这时候如果稍微放慢动作,可以让激情略为冷却,以便玩得更久,但羽霓却另有居心,反而加快了动作。
受到高潮冲击的芬妮,长长的“咿呀”了一声后,再没了声音,只大张着嘴巴喘着粗气,双眼渐渐翻白,浑身仍止不住地乱抖,随着又一股热潮冲击,纤腰竟然痉挛般反曲了起来,连脚尖都直绷绷挺着……
短暂的失神之后,就是完全的晕厥,这比什么迷药都更有效,体力透支的小美人儿也不会马上醒来,当羽霓把少女横放上床,我也悄悄推门进入,预备要好好享用这块已经上桌的纯洁美肉。
第三章 合法奸淫
在我的眼中,世上每个人都有一个价码,尤其是女人,这个理论人权份子不认同,但和我交易的奴隶商人却都频频点头。在地下的人肉市场,异种族的女性价码,通常都比人类女性要高,而人类女性的身价,随着职业、出身有所不同,通常捕获着名的女武者、女魔法师,调教出售,价码都高得吓人,但内行人都晓得,擒自慈航静殿的妙龄女尼,也能卖到漂亮的价钱。
理由无他,出身慈航静殿原本就是高雅的象征,女尼这个身分又给予人清纯遐想,慈航静殿之中有许多带发修行的比丘,掳过来之后马上可以变卖。只是内行人也都清楚,这类商品虽然不凶猛粗暴,但潜在危机却很大,毕竟光之神宫势力太大,为此找上门来,后果绝对不只是身败名裂。
茅延安建议我将魔掌伸向这些小尼姑,我确实极感兴趣,但我是个色魔,不是没脑子的色情狂,如果真的随随便便把这些小尼姑给搞了,她们一个个事后哭闹起来,慈航静殿所有的大和尚势必出动,非把我抽筋剥皮不可。更别说她们多数出身非富即贵,背后的家族势力牵连影响,就算躲到伊斯塔都不安全。
奸淫掳掠,是一种享受,而合法地奸淫掳掠,则是至上的快感。我想要逐个吞下这群清纯的小尼姑,易如反掌,就算要连灭绝老尼也干,都不是难事,但要又吃又拿又撇清责任,那就要费心血准备,好在天赐良机,羽霓成了我大大的挡箭牌,让我可以完成合法奸淫的理想。
让羽霓去勾引这些钦慕她的小师妹,从单纯的仰慕堕落为禁忌之爱,再利用她的掩护趁虚而入,那些小尼姑清醒之后,只会以为自己的处女奉献给了心爱师姐,哪想到自己是被禽兽给痛加蹂躏,夺走了童贞。
将来即使她们的师长、家人追究,责任自然有羽霓去扛。羽霓本身“精神失常”,背后又有心灯居士这个硬靠山,那些恋奸情热的小尼姑还会争着为她辩解求情,加上人们印象中,失身给女人比失身给男人要易于接受,很容易就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我这人面兽心的凶手也就轻而易举地逍遥法外了。
万丈高楼平地起,我的禽兽行径今晚就迈开第一步,在我悄声踏进屋内时,我只衷心感谢两件事,一件是送来羽霓这个又听话、又能干的肉傀儡,一件却是慈航静殿的小尼姑们,多数都是带发修行,否则看到那些倒胃口的光头,我大概只有踢球的兴趣,没有搞人上床的耐心。
看到我进入房里,已经把芬妮身上僧袍脱下的羽霓,在她的雪嫩后颈点了一指,确保她不会在等一下的摧残中醒来,然后便主动坐到门边,替我把风。
“做得好,回去再奖赏你。”
我夸奖羽霓几声,将目光转望向横陈床上的赤裸玉体。
不愧是养尊处优的富家千金,一身肌肤白皙柔嫩,凹凸有致,极见珠圆玉润的美态。娇小的香躯,却有着相当饱满的乳房,丰盈肥硕,几成圆球,捏起来手感柔软,却嫌不够坚挺,随着身体的摇晃,一双小皮球似的嫩乳颤动不止,峰顶色泽微红,在浅红的乳蕾中,恍若鲜花中一枚红葡萄,极具撩人美态。
“现在的小丫头不晓得平常吃些什么,发育得挺好,嘿嘿,大哥哥来帮忙按摩一下,会发育得更好。”
我一手握住芬妮的玉乳,轻轻抚摸,将顶端那两粒艳红柔嫩的蓓蕾一口含住,熟练地舔吮咬吸;另一手却摸索向下,抚摸着她修长玉腿,渐渐移向大腿根部,贴着温热玉肤,逐步探进早已湿透的花房,摸索挑逗起来,手指顺着柔软鼓起的阴阜,不时在柔柔的绯红芳草上轻压,侵袭小尼姑两腿间的神圣花谷。
芬妮鼻息渐渐加重,面色潮红,虽然在昏睡中,身体却已经开始对我的挑逗做出了反应。花谷早已润滑,我也不用再浪费时间,把芬妮的一只玉足抬起,扛放在肩上,对着她两腿大张、一览无遗的处女花谷,腰下一挺,狠狠捅了进去。
元红炸破,花径初开,小尼姑娇哼出声,疼得流下清纯热泪,但终究没有醒过来,只是发出一阵哭泣似的悲鸣。
“……师姐,好疼啊,好疼啊,人家下面裂开来了……”
初尝人事的痛哼,倍增玷污女儿家纯洁的成就感,令我不愿花时间等待,直接召唤出低阶的淫虫,从指尖送到少女的嘴唇,让她顺着唾液吞下,只是些许功夫,昏睡中的少女胴体就有了反应。
通体酥麻的痉挛中,娇软的花径含羞轻点,与那不住深入探索的火热肉菰紧紧嵌合在一起,雪白的玉体火热颠动,光滑隆挺的洁白屁股,随着顶入抽出,半被动地挺送迎合。尽管口中没有呻吟,但每一次深入,都使芬妮瑶鼻闷哼,回应着身上雄性的征服。
如果我只是要逞兽欲享乐,那么现在专心蹂躏就可以了,但我已经不是三岁小孩,不会为了单纯满足肉欲,就把冒着风险来动这些小尼姑。这次行动的理由,除了一逞兽欲之外,也是为了增长自我修为,在交合中吸纳小尼姑的处子元阴,对于地狱淫神的威能极有助益。
“太古的性欲精灵们啊,我以约翰·法雷尔之名,与你们签订契约,以此女的贞洁为牲祭,奉献与你们,换取你们的力量与绝对服从!”
低声唱咒之后,我感觉到背后发烫,整片皮肤火辣辣的仿佛烧灼,虽然自己看不见,但想必是浮现了某些符文或图腾;周遭的黑暗空间里,地狱淫神的形象若隐若现,气氛无比凝重,就连坐在门边的羽霓都有所感应,不由自主地颤抖。
淫神召唤兽出现,我立刻感应到芬妮花径深处,渗出一股冰凉之气,透过我们两人的交合处,直往我体内输送,再由灼热的后背散出,完成吸纳的过程,而被我摘采元气的回报,就是直透骨髓深处的至高快感。
“啊~~~~”
芬妮睁开了眼睛,醒了过来,但神智却陷入狂野春情当中,从下面紧紧地抱住了我,扭摆着浑圆的屁股,浑然不觉得痛楚。我一手捂着芬妮的嘴巴,确认她不会发出太吵的声音后,前后移动腰部,慢慢地抽动起来。
这个动作点燃了肉体的火药线,甫尝男欢女爱滋味的小尼姑,健康的青春肉体犹如一只初生牝马,疯狂地在男人身下奔驰,细腰扭来扭去,满面通红,呼吸急促,鼻孔直喷热气,全身有如被电击似的,下体一股股的热流涌出,一浪一浪,有如潮水。
“……啊……啊……好舒服……这是什么感觉……再给我……”
芬妮在我耳边忘情地淫叫着,我松开手,直接吻住了她的唇,用更有效的方法,将她的呻吟封住;少女双腿紧勾着我的腰,肥嫩的白臀摇摆不停,这个动作使得肉茎插得更深入,进出间畅快无比,更感舒爽。
我十分兴奋地全力抽插,芬妮俏丽娇腻的玉颊红霞弥漫,两片肥臀极力迎合,雪藕般圆润的胳膊缠抱住我肩膀,被吻住的嘴唇不停发出闷叫,尽管听不清楚,但却很有助兴效果,使我极度兴奋。
被压在我身下,芬妮狂野地扭动纤腰,摇动着俏臀,随着肉茎的抽插活动不已,白嫩如芙蓉的嫩颊,恍如涂了层胭脂般红艳欲滴,春意盎然,花瓣似的嘴唇阖张不停,虽然是少女,但却已经有了新婚少妇的清艳。
“啊…师姐,师姐…小妹妹好舒服……你的指头好热,好长喔……”
这真是怪异绝伦的称赞,我为此还瞥了羽霓一眼,发现她正以朦胧的眼神朝这边看,当下鼓励性地一笑,下身示威似的急劲抽插着,在小尼姑的湿暖花径中飞快出入,连带撞着两个嫩白浑圆的雪乳,上下左右地直晃荡。
时间大概是一刻钟左右,我觉得吸纳的元阴已足,再下去就是竭泽而渔,容易搞出人命,所以一面将芬妮送上天堂,一面预备要在她体内喷射,结果对这方面气味最敏感的羽霓已经抢了过来,满眼期待地看着我。
“好啦,你也辛苦一场,就给你吧!”
白浊黏稠的体液,疯狂喷发,虽然我有意洒溅在羽霓的金发与脸上,但她的动作却比我要快,抢先含入口中,承受口内爆浆的享受,津津有味地全吞下去,一滴都不肯错漏。
说实话,如果不计较羽霓口里的东西,光看她吞咽时候极度满足的笑容,仿佛享受人生至乐,那还真是很刺激人们食欲的一种表情。
覆雨翻云之后,淫神召唤兽的形影消失,收拾善后一向不是我的工作,我把这琐碎任务交给羽霓,自己悄悄离开。
只是,刚刚在旁观看我们交媾的羽霓,似乎被那汗水淋漓的激烈给挑起欲望,一听到我要她善后,就边解开自己衣服扣子,边上了床,两具白皙嫩滑的女性躯体随即交叠在一起,仿佛是两尾盘旋缠绕的大白蛇。
而当我把门轻轻关上,房里头似叹似泣的甜美呻吟,诉说着纯洁圣职者的玷污与堕落,在无尽暗夜中反复回响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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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过去,晴朗白天马上到来,昨晚发生过的一切恍如梦幻,没有任何人发现异状,也没有任何异状可以给人发现。真要说有什么改变,就是过去几天本来很缠着羽霓的芬妮,居然和羽霓形同陌路,见了面只是疏远地打声招呼,而绕在羽霓身边吱吱喳喳的小丫头,则换成了新面孔,除此之外,一切如常。
羽霓现在成了我钓竿上的香饵,替我不停地钓上美人鱼儿,虽然我没有就如何钓鱼一事下细部指令,完全交由羽霓发挥,但她却作得比我预期中更好。
本来穿着巡捕制服的羽霓,就很像是个英气勃勃的美少男,现在改作中性的打扮,刻意提高了衣着品味后,看上去完全就是一个俊美、斯文,谈吐高雅的贵族青年,帅气中带着迷人的洒脱美感,像极了方青书,完全成了无知少女心中的理想偶像。
只是,没有人晓得这个神采飞扬、魅力不凡的偶像,内部只是一个空壳,没有可以称之为灵魂的东西,所表现在外的一切优异特质,也都是设定好的拟态,为此喜爱上她的少女们,其追逐的东西不啻是镜花水月,我就常常看到一群莺莺燕燕,缠在羽霓身边打转,争着得到她一个眼神、一个微笑,然后就可以欢喜上老半天。
这幕情景,总让我不知道该捧腹大笑好,或者该垂首叹气好。不过不得不承认,认真发挥其“特殊魅力”的羽霓,把妹的本事不在茅延安之下,过去她和羽虹闯荡江湖,不晓得是不是也过着这种生活。
感慨归感慨,手执钓竿之人有自己的责任,羽霓这香饵把鱼一尾一尾地钓,我就一尾一尾地吃。在夜阑人静的无边深沉里,翻滚痉挛于我眼前的裸身鱼儿,逐一被我污浊的欲望之浪所吞没……
当我们离开这城市,随着赛车进程前往纽奥良,浮游于我周身的鱼儿,已经有五只被我吞下肚去了。
我们随着医疗团前往纽奥良,那里也是金雀花联邦的知名大城,下一场赛车将于那里举行,月樱也与我约定要前往该处相会。
“月樱夫人要我请问阁下一个问题……”
传达月樱约定的同时,灭绝老尼也带来了一个问题。发问的时候,刻意与我保持起码三尺的距离,把我当作病源体似的,教人怒火中烧,不过问的问题却很古怪。
“啥?神农大百科?这不是爷爷留下的那本植物图鉴吗?问我放到哪里去了?干,这问题我哪记得起来啊。”
法雷尔爵府虽然破破烂烂又失修,但是里头却存放了当年爷爷四出冒险猎艳,所搜集回来的遗物,好比那本神农大百科,就是爷爷的遗物之一,记得上头的图片花花绿绿,小时候我很喜欢翻来翻去,和月樱一起讨论哪些花草最好看,要用什么什么鲜艳花朵编环,送给小兰兰……唔,还真是可怕的恶梦。
现在以追迹者的眼光倒过去回忆,那本植物图鉴并不是什么珍贵东西,如果真要说有什么特别,就是书尾附了爷爷自己整理的植物知识,由于爷爷的旅游足迹广及海外,所以也记载了一些异大陆的花树异闻,但是总体说来,记忆中并没有什么很奇特的东西。
月樱远嫁金雀花联邦后,我就没有什么心思再看无聊书,所以把那本书随手扔放,十几年下来早就不晓得埋在哪里,现在仓促间问起,鬼才记得。
“问问家里那些老鬼,也许他们知道……啊?你说他们也找不到?唔,我现在是国家的头号通缉犯,也不能回去找,这该怎么办?”
月樱为何会问起那本植物图鉴,这是颇令人匪夷所思的事,如果是别人,我一定会有所保留,但因为是月樱,我就不问她为何这么做的理由,只是努力回想可能的片段,几天后好不容易才回忆起来,那本书好像是被我撕了封面,故意换上买春杂志的封皮后,胡乱塞进爷爷的书库里。
年少无知的顽劣恶行,现在想起来确实是很可笑,我把这个讯息告诉灭绝,由她转传给月樱,希望能够帮到月樱。这时的我,虽然想到事情背后可能有蹊跷,却想不到整件事的牵扯如此错综复杂,关系如此深远。
撇开这件插曲不谈,我们一行人平平安安抵达纽奥良,没有受到任何盘查与刁难,轻而易举地进了城。
纽奥良属于亚热带湿润气候,夏季多暴雨,城市邻近地区石油、天然气、硫磺、盐矿丰富,盛产木材和棉花、甘蔗、稻米,是金雀花南方的工业、农业重镇,开发时间已久,极具独特的人文风情。自诩为风雅之士的茅延安,打从入城的那一刻开始,就忙不迭地为我们介绍。
“……本地文化教育事业发达,亦富音乐传统,是爵士乐的诞生地,城内有许多音乐团体和剧场、音乐厅,是一座美妙的音乐之城,大家有幸来到这边,别忘记好好找机会享受一下音乐喔,不过,我们确实来晚了,可惜。”
茅延安道:“每年二月,这里的嘉年华会盛况空前,吸引数以百万计的国内外游客前来,所有人会换上鲜艳的华服,利用绚丽珠链和面具,来做参加嘉年华的装扮,在举办嘉年华的期间,纽奥良市内到处都是穿着华丽的共舞人们,享受美妙的音乐,浪漫又热情,像是一座梦幻之都喔。”
描述出来的景象,确实令人神往,不过我们此次来到这座爵士乐之乡,并非为了参加嘉年华,而是为了观赏将于本地举行的赛车。
在纽奥良的赛车,将于几天之后开始,赛场目前是封闭状态,不许闲杂人等出入,我们是透过女狗仔夏绿蒂的关系,弄来了采访证,才有办法进入赛车场一观。
“看赛车!看赛车!终于可以看赛车啰!”
听到可以观看赛车场地,几天后还可以实际看比赛,阿雪大概是我们之中最兴奋的人了,不但迫不及待地扯着我的袖子,还抱起紫罗兰翩翩而舞,高兴得快要飞起来。
之前我和茅延安研究一级方程式大赛车,常常在同伴面前讨论,羽霓是没什么反应,但阿雪却显得兴致勃勃,常常要求我带她去看赛车,更把我送给她的赛车贴纸、印花收藏起来,等这一刻已经等好久了。
“但……你去那里要看什么啊?”
这点我一直觉得纳闷,一级方程式大赛车并不是什么温和运动,相反地,它的本质极为血腥残忍,是连地下搏击都为之羞愧的暴力竞赛,人人豁尽所能争取冠军,并且被允许使用各种手段,群众的沸腾情绪让选手更为失控,比赛时候的赛车场不但是战场,更是人类物欲横流之所,这种东西……怎么会适合阿雪?
结果,与我们一起进入赛车场的阿雪,显得非常失望,张头探脑,没看到所预期的东西。
“咦?怎么……怎么都没有赛车女郎啊?好失望喔。”
“赛车女郎?”
“是啊,大叔告诉我,只要有赛车,就会有很多漂漂亮亮的赛车女郎,穿着很性感的衣服,花枝招展,腰细腿长奶子翘,各族的美女都有,比师父你最喜欢去的那种大妓院还热闹,人家一直很期待的说。”
“咳……咳咳……嗯,别胡说,师父我怎么会最喜欢去大妓院?我不去那种地方已经很久了,现在我是个居家好男人……”
一面说,我一面狠狠瞪向茅延安,后者正掩住嘴巴在偷偷笑,而走在最前头的夏绿蒂,则是回过头来瞪了我一眼,不用说话,眼中就说明了她的不屑,但她跟着望向羽霓的眼神,却又是满溢着喜悦与崇敬,看来就像那些平时绕在羽霓身边的小尼姑一样。
哼,看不起老子的女人,别以为自己就有多了不起,等有一天上了钩,老子钓竿一拉扯上床来,到时候连你肚子也搞大,再一脚踹开,看你这残花败柳还摆不摆得出这副嘴脸。
“阿雪,今天你是会失望了,因为比赛还没正式开始,这里还看不到赛车女郎,不过还是有一些赛车可看喔。”
劝慰着失望的阿雪,我指向远方的跑道,几辆由不同野兽拖拉的赛车奔驰而过,扬起了漫天沙尘,是正在这里试跑的选手们;除了这些,距离跑道不远的休息站,还有许多工作人员神情严肃地在准备与等待,预备为进入休息站的选手更换装备。
这些新奇的景象,再次吸引阿雪的注意力,让她忘记看不到赛车女郎的遗憾,抱着紫罗兰一起眺望赛车场的百态。
“死茅延安,没事向阿雪灌输这些观念作什么?要看赛车女郎,晚一点找家这里最大的酒店,要多少有多少……喂,要你问的东西,问出来了吗?”
“当然问出来了,又不是什么机密,你问夏绿蒂她知道,问饭店门房他知道,就算问刚刚路口那个擦车的他也知道。一级方程式大赛车前三名大奖,这种大事整个金雀花联邦很少有人不知道的,我不懂你怎么还需要调查。”
“老子夜夜春宵,忙着干女人,没时间去查可不可以?你长得就是一副喽啰脸,这种小事不让你办让谁办?干一点事情也机机歪歪的,是不是不想干了?不想干就直接说,知不知道现在经济有不景气?你不想干,还有一整条街的人抢着干,少挡着星球转!”
连珠炮似的一轮话,又快又猛,轰得茅延安毫无还口之力,像一个卑微的上班族一样脸色苍白,竭诚竭恐地搓手说话。
“不、不要啊,我还有车贷和房贷没缴,两个小孩每个月还有补习费,自己赚得那么少,外头物价又那么高,老板千万不要开除我,就算把我当狗使唤都好,我……我不能失去这份工作的。”
堂堂大文豪太过入戏,最后说得声泪俱下,还引得旁人侧目,让我不得不拿棒子敲茅延安脑袋,中止他越演越爽地狂玩角色扮演。
“不好意思,刚才玩得太爽,现在清醒了,那三个奖品依序排名是……”
第三名的铜牌奖,是一柄会吸蚀死者魂魄、血肉的魔剑,邪狼血剑。据说这柄魔剑是某个古国的王室,捕杀一头肆虐数百年的巨大魔狼,以其脊骨精华研磨而成,在战场上能倍增持剑者的凶性,每斩杀一个敌人,就会吸蚀他的魂魄与精血增幅本身杀伤力,可以说是一件高度危险的禁忌神器。
这种难以用金钱估价的一品珍宝,在等级划分上,已经属于A级,甚至可能是S级的极品,居然只被当作第三奖来发放,这场大赛车可真是阔气得很,也让人分外期待上头的两个奖项。
“像邪狼血剑这种一品珍宝,过去都是被当作金牌奖发放的,但这次大会不知道为什么,奖项特别丰厚,不但奖金加倍,连奖品的水准都超越过往,各国好手蜂涌而来,甚至是奉了国家的命令,要夺取银牌奖,失落数百年的烽火干坤圈。”
“啊!”
乍听烽火干坤圈之名,我不禁吃了一惊,拍了一下前方的墙壁,万万想不到这次大赛车的奖品,居然会扯出创世七圣器级数的珍宝来。
创世七圣器,是黄土大地上最高等级的珍宝,如果能够集齐七圣器,那将是身为追迹者震古铄今的最高成就,但没有人知道集齐七圣器会发生什么事,甚至就连七圣器的确切资料都没人知道。
圣者之杖、贤者手环、大日天镜、斩龙之刃,这是我们已经可以确认的四样,其中两样甚至已经落入我们手里,而在我们查阅过的无数资料中,“烽火干坤圈”这样神器也被确认是七圣器之一。
烽火干坤圈,顾名思义,就是两个缠在手臂上的银圈,其功能不明,但从其每次出现,都是历史上的战国时代,纪录中也都伴随着大量的死亡数目,可以推测出其功能必然是适用于战场,如斩龙刃一般,纵横无敌、杀人无数的绝世凶器,所以得到的“烽火”之名。
纪录中,烽火干坤圈上次出现在黄土大地,是五百年前的黑暗时期,在留下无数的胜利与死亡纪录后,就从历史中消失,却想不到会在这次的大赛车上重现于世。根据过往来看,是否也暗示着大地诸国将有剧烈动乱,即将重新进入战国时代呢?
“哈哈哈,这个就刺激了,居然连创世七圣器都可以搞出来,现在这场大赛车连我都有兴趣了,哈哈哈……可是,黄土大地上应该没有比七圣器更高阶的珍宝啊,银牌就已经是烽火干坤圈,那金牌……难道是另一样七圣器?”
怪异的是,茅延安听我这么说,脸上却浮现很难形容的表情,连说话的声音都变得支支吾吾。
“这个……用某种角度来看,可能是比七圣器更高级的东西,至少对某一小撮人来说是这样没错,这次大赛车的金牌奖就是……模型界的无上珍宝,被万千模型迷追逐收购的高价宝贝,传说中的弹卡尔!”
“弹……弹卡尔?那、那是什么鬼东西啊!”
短暂的错愕之后,我再次扯着茅延安的脖子狂摇,几乎是怒吼似的对他喝问,而满脸无辜表情的不良中年,只是尴尬地摊平了手。
“天晓得,就是……传说中的模型啰。”
第四章 银月骑士
所谓的珍宝,并没有固定意义,不见得是真金白银,也不一定就是神器珍兽,基本上,只要是有某一批人、某个一定规模的市场珍之为宝的物品,就可以说是珍宝。
模型,由工厂量化生产,基本上算是商品,在金雀花联邦的商机还不小。在众多的模型商品中,确实也有某些特殊模型,成为收藏家争相抢购的物品,在连续竞出高价后,变成了身价千百倍的传说名品;又或是出自极少数个人工作室的名匠师之手,被赋予了魔法能量,这也是足以成为高价珍宝的东西。
但不管怎么说,这类冷门珍宝并非主流,价值也偏低,追迹者公会每年整理的珍宝目录中,从不曾把这类珍宝评予C以上的等级,顶多就是卖个不错的好价钱,却远远不足拿来与人炫耀、证明成就。可是,这个“传说中的弹卡尔”却成了本届一级方程式大赛车的金牌奖?这种事未免太过匪夷所思了。
“那玩意儿有强大杀伤力?”
“没有。”
“做得很精巧?”
“也没有。”
“那是不是里头有什么藏宝图,可以让人借此发大财?”
“应该也没有,就只是一个很普通的模型。”
“什么都没有。好,那可不可以请你告诉我,为什么一个普普通通的模型,会比创世七圣器、邪狼血剑还珍贵,变成了金牌大奖?”
“就跟你说我不知道嘛!”
即使掐断了茅延安的喉咙,他也是对我说不知道,反而是听见我们谈话的夏绿蒂提供了点可能。
“那天我听到僧侣们的谈话,说是要趁这次大会交易武器,有没有可能是净念禅会他们尝试要……”
利用赛车大会来交易军火,秘密藏在某样奖品之中,这样子倒是非常说得过去。不过,夺取金牌奖的难度甚高,那个什么鬼弹卡尔又诡异得太过明显,这么做会不会太引人注目了点?或者说……这个金牌奖只是障眼法,用来分散敌对势力注意,毕竟军火秘密只是藏在某个奖项,不见得就是头奖。
“怎么样?我追查的情报很有用吧!这次是白白便宜你们了……”
“唔,怎么觉得好像被牵扯进一些很麻烦的东西里,这种会惹麻烦的情报,居然莫名其妙自己送上门,说起来还真倒霉咧。”
我自言自语地冷处理,让有心邀功的夏绿蒂脸色大变,气呼呼地要与我争辩,但终究还是忍着怒气,转过头去。
之后,我们的注意焦点便转移到赛场上。诚如阿雪所言,没看到艳丽的赛车女郎着实令人遗憾,不过各式各样的赛车,那才是这场车赛的主要焦点,尽管今天在这里试车的选手不多,但仍是令我们开了眼界。
一级方程式大赛车对参赛车的规定,就只是有个动力源拉着车跑,并没有其他的详细规定,所以参赛车的种类真是五花八门。不过,不管是哪种构造,赛车要获胜的两个最重要原则,就是快与轻,一面减轻车体的重量与阻力,一面增加动力源能够创造的高速。
就我们这些时日观察的成果,赛车的动力源基本上可粗分为三类,生物动力、魔法动力,还有最困难的机械动力。
生物动力,一言以蔽之,就是让生物在前拉车,无论是骏马良驹或是猛兽凶禽,只要是能在前头拉着车跑的都行,堪称是公认的赛车王道,是历届车赛最多人采用,也最常夺得冠军的主流。
目前正在替我们扛黑锅的方青书,连续数届参加车赛都是使用生物动力,方字世家最有名的赤须龙马,八匹血红色的龙马组成一队,拉着后头的黄金马车,在各种环境的跑道上风驰电掣,这景象不但素来为金雀花联邦人所津津乐道,更是有名的常胜军。
魔法动力,就是以车手自身的魔力驱动车体,拉车的可能是某种神器,或是耗损魔力的召唤魔兽,速度虽然不慢,但是对施术者的元气就耗损很大,而施术者除了要施放魔力,还要顾着驾驶,再加上多数术者的体力都不好,历来参赛的魔法车手往往都只能威风半场,最后落个黯然收场。
通常会使用魔法动力的车手,不是来自伊斯塔的巫师,就是索蓝西亚的精灵,他们对魔力的感应都较为灵敏,也比普通人类更有筹码驾驶魔法车,像伊斯塔的巫师就常常驾驶骷髅战车出赛,前头地狱犬拉车兼开路,后头一辆骷髅组成的战车随着横冲直撞,成为大赛中令人瞩目的画面。
机械动力,顾名思义,就是以机械组成动力,包括蒸气、火药之类的技术都算。这类机械动力造出来的赛车,坚固稳定,但却需要多方面的复合技术,没有相当的工业技术与高等匠师,绝对作不出来,所以是各种赛车中最少的一类,连想要举例都不容易。
目前在赛车场上的几辆赛车,清一色都是兽力拉车,在前头跑的生物堪称优秀,但却并非什么稀有货色,充其量不过是八脚马、六足豹这类生物,还不能算是真正震撼全场的猛兽。
要在比赛中夺魁,最先抵达终点是必要条件,所以动力源不够快是不行的,但只有快也是不行,某些猛兽的大吼或咆哮,会把温驯生物吓得屁滚尿流,所以赛车中使用凶猛兽类的车手大行其道,只不过那些人不会太早亮出底牌,所以来参观试跑的阿雪,只能看到一片平和景象,车手们单纯地以速度较劲,一辆辆不同的兽拉赛车绕场呼啸而过。
“师父,怎么没有会飞的东西啊?赛车有禁止不能飞上天吗?”
“……倒是没有。”
大会规则并不禁止飞禽参赛,但是每个赛车场都会加设强力风阻结界,部分结界甚至锋锐如刀,再加上如果有人意图以飞行拉开距离,离地瞬间必然成为众矢之的,可能才飞上天就车毁人亡,极不划算,所以有制作飞行机关的赛车都是先行隐藏,作为最后关头才开启的超加速手段。
没血腥、没暴力可看的赛车,只是给阿雪这样的外行人看热闹,却让我兴趣缺缺,连打了几个哈欠,想要提早回去,哪知这时候赛车场内突然刮起了狂风,猛烈强风吹得人站立不稳,卷起漫天风沙,更把那些正在狂飙的赛车吹偏航路。
“哦……大气狂啸,周遭空间的风元素也动得很激烈,是什么魔法车出来了?”
身为术者,我对周遭的自然元素变化颇有感应,马上就把握住这些讯息,而阿雪的反应比我更快,马上就攀住栏杆,目光望向赛场的一头。
遮天蔽日的狂风沙中,有某样东西如箭离弦,疯狂地在大地上飙驰,速度奇快,让人难以用肉眼捕捉,只是感应到它所经之处,风元素狂暴窜动,不住推升着它的速度,还在后形成风壁,阻挡来车,我们就看到一辆赛车闪避不及,撞上了那堵无形无影的风之壁,立刻就被狂风扫飞出去。
“好厉害!这是真正的高手啊!”
惊见这等声势,我也抓住栏杆,倾着身体想看清楚一点,这时风沙有稍微消退的迹象,藏身在内的魔法赛车也露出了真面目。
由狂风沙之中突破绽放的强光,晶莹璀璨中,绽放着七彩光华,当人们犹被炫目强光弄得视线不清,一声狮吼惊破长空,震得所有人都是心神激荡,只见一头通体透明的猛狮,在跑道上乘风疾驰,把所有赛车都远远甩在后头,只有吃尘的份。
狮子的动作很快,一扑一奔,不但王者气势十足,而且甚为灵活,高速转弯毫无停顿,虽然只是在赛车跑道上奔驰,但却不难想像将这头猛狮置于战场时,那种势如破竹、鬼神辟易的狠恶声势。只是,这头威风之至的猛狮却不是活物,甚至不是由血肉构成,通体上下俱是由透明的水晶所构成,鬃毛、锐牙、利爪,栩栩如生,是一头水晶猛狮!
水晶猛狮的脖子和腰上,绑了某种看不出质料的透明光索,似丝非丝、似发非发,不住释放出柔和的白光,细软得仿佛可以一扯而断,但无论猛狮怎样奔驰,那几道细细光索都紧缠在猛狮身上,不脱落也不碎断,还牢牢扯着后方车体。
车体极为简陋,就真是单纯地符合大会规则,只有两个轮子,上头再钉上一个半尺直径的银盘,靠光索与猛狮连结,而车手就站在银盘上,手拉充作缰绳的光索,控制方向。
(妈的,这种赛车法,武功不好的话,一下子就挂了,要踩在那个银盘上狂飙,轻功和平衡感差一点都不行,每一个转弯都可能被甩出去撞墙……)
驾驭这辆猛狮跑车的车手,是一名银盔银甲的骑士,整个身体都被雕刻精细的银色盔甲所包覆,看不见半寸发肤,无法判断年纪与性别,但身手还真是好得很,一手挽着缰绳,双脚牢牢踩在银盘上,任由前头猛狮横冲直撞,这名银盔骑士却如急风中一株劲草,听凭狂风吹摆,不受伤害。
“奇怪,赛车手为了追求速度,装备应该是越简单越好,怎么有人会穿一副盔甲来比赛?这样不是反而拖慢速度了吗?”
夏绿蒂喃喃自语,提出了普通人都会有的疑问,不过我们之中却没有人附合她,因为纵使感受不到魔力波动,这一年多来追迹者的生活经历,也让我们培养出足够的眼力,看出那套银色盔甲的不凡之处。
“阿雪,你的感觉怎么样?”
“嗯,那套盔甲上……有很强的风元素在波动,集中度很高,是极高等的风系神器,多余的功用感应不出,但肯定当风元素高度活动的时候,整具盔甲连同使用者几乎没有重量可言,还有……这种类型的魔法神器,可能在月光沐浴下会有特殊反应。”
“嘿,果然是这样。”
阿雪是极高位的大巫师,又有上万死灵寄宿,对魔力波动的感应远在我们之上,纵然隔着老远的距离,她只要闭目感应,就能够得到许多情报。而我们看那名银盔骑士飘翔灵动,身轻如燕的姿态,果真就像是毫无体重一般,明明身穿沉重盔甲,却轻盈得令人不敢置信。
“会与月光共鸣的白银盔甲啊!这好像不是随随便便作得出来的……大叔,你对那头透明狮子有什么看法?别告诉我那只是用水晶雕的,不然我就把你也雕了!”
“唔……精灵石!”
“虽然你不是英雄,但我们所见略同。”
精灵石是索蓝西亚的军事机密,凡是挖到、捡到的原石素材,一律收归国有,由国家……其实是皇家,统一运用,凡是未经许可而私藏精灵石的国民,全都要受审然后判重刑,至于把精灵石挖凿、制作技术私传外国,毫无疑问是唯一死刑。
我听变态老爸说过,精灵石的原石,是一种形似水晶的矿物,深埋地底,必须在不见天日的黑暗中开采,然后送给专门的火系术者净化、精炼,经过连串繁琐过程与悠久岁月洗炼后,大概会缩小到原本十分之一的体积,这时才正式拿来制作器物。
每一个精灵石中都寄宿着灵体,可以配合持有者的召唤,释放出精灵兽,听从命令办事,无论是潜伏刺探,或是用以战场冲锋;精灵石本身嵌合在兵器上,更可以大幅度提高性能,加上精灵兽的变化莫测,可以说是非常好用。通常在黑市里头,一片指甲大小的精灵石,已经是相当罕有的高价品,所释放出的不过是狼、狐之类小兽,至于眼前这头雄强猛狮……
“单从魔力波动来看,这个精灵石起码有鹅卵大小,相信是索蓝西亚重要人物才能拥有,不过……大叔,你相不相信,我打赌这头水晶狮子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
“哦,有多不简单?会飞吗?”
“没错,就是会飞!这头猛狮透着诡异,对风元素的驾驭能力高得异常,我相信现在这样子还不是它真正面貌,如果把精灵石效能全开,九成九是一头翼狮。”
“但……以神兽型态出现的精灵兽,这种精灵石是索蓝西亚的重宝,一定落在皇室手里,你该不是说这个车手是……”
我和茅延安短暂交谈,才说到这里,那辆猛狮跑车已经结束奔驰,停入了跑道外的休息站,里头的工作人员发出阵阵欢呼,为着银盔骑士所立下的好成绩而喝采。
远方仪表版上的秒数数字,确实是足以令其他车手汗颜,相信也有问鼎前三甲的实力,索蓝西亚来此参赛的精灵中,只怕就以此人为最,就连阿雪都遥遥大力拍手,为刚才的炫目表现而称赞。
相隔遥远,我们看得不是很清楚,但银盔骑士却终于摘下了那顶刻着老鹰翅膀的白银头盔,露出了内里的真面目,瞬间,银色的云瀑无声倾泄,一头披垂过肩的长发,仿似天上银河的星屑洒落,每一根都是我所不曾见过的银色,既瑰丽灿烂,却又显得妖异。
“是、是个女人!”
惊讶之声脱口而出,我确实没想到银盔之下的骑士,居然是一名似乎很年轻的精灵少女。
银发的精灵,过去我从没见过,也没听过,应该是精灵中的异变种,然而,当我的惊呼声轻轻出口,大老远外的精灵少女却仿佛有一双顺风之耳,隔着快要半里的遥距,竟然还听见我的声音,一下子把头转过来。
真是难以置信,瞬间我的背脊阵阵发凉,好像被什么毒蛇给盯上的感觉,而接下来所发生的事,就只能用一团乱来形容。
一道清澈的光芒,由少女胸口的铠甲放射出来,消失的水晶猛狮赫然再度出现,这次不用缰绳与座车,精灵少女直接跃上猛狮之背,朝这边冲跃过来。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更别说这精灵少女的来势恍若万马千军,一看就知道是要来宰人,而我旁边几个女人还傻呼呼的看着,好像以为人家要过来握手拥抱一样,我气得呼哨一声,训练有素的羽霓立刻抱起紫罗兰,往那头水晶猛狮抛掷出去。
野兽的反应果然快人一等,紫罗兰很快就发出愤怒咆哮,摆出战斗体势,喷出熊熊烈火,拍振背后的龙翼,招引雷电,主动向水晶猛狮抢攻。以魔兽而言,碧玉龙豹算是相当高等的猛兽,不过对方可是索蓝西亚的极秘军械,紫罗兰喷出的火与电,还没近身就被狂风给吹卷迫开。
水晶猛狮是极高等的精灵兽,对于风元素驾驭能力奇高,不仅辅助增速效果奇高,鼓荡起来的狂风之壁,更是比什么屏障都好用,便是在战场上也能从容穿越刀山剑海,紫罗兰的火与电轻易被排除,还不及鼓发下一波,就被狮爪重重踩踏在身上,样衰到极点地摔坠下去。
“喔!干得好!这一脚踩得有够爽!”
看到宿敌出糗,我是最爽的一个人,大声地鼓起掌来,恨不得那头猛狮再补上一爪,把紫罗兰给重重踏扁,少掉一个与我争夺阿雪爱恋的对象,但拍掌拍得太大声,引得阿雪对我嗔怪了一声。
“师父!”
“哈哈,抱歉,一时暴露了真正心意。嗯,阿雪,紫罗兰挂了,由你替宠物报仇雪恨吧。”
“紫罗兰它还没有死啦!”
阿雪认真地向我抗议,但仍然摆出架势,开始阻挡那头猛狮的进击,而紫罗兰虽然败得难看,却是为我们争取到了宝贵时间,羽霓首先振翅飞出,迎向水晶猛狮,阿雪则施放咒文,替羽霓作着掩护攻击。
大巫师认真施放的幽冥鬼火,就比紫罗兰强得多,虽然仍被风之障壁给截停,但水晶猛狮却因此停顿住动作,让羽霓能够闯入风之障壁的缺口,直接攻击操控猛狮的精灵少女。
“吁~~”
少女骑士应变奇速,口中呼哨一声,轻飘飘地从猛狮身上跃起,动作看来是那么地舒缓轻盈,但在风元素的辅助下,整体速度却快得不可思议,眨眼间就甩开羽霓,朝我们这边迫近;羽霓想要变招拦截,但猛狮却主动朝她攻击,反而将她牵制住。
(要命!这真是来势汹汹,阿雪近身战不利,如果被这精灵婊子闯过来,到时候很不好收拾,偏偏紫罗兰和羽霓都消耗掉了,嗯,还有没有别人可以拿来当肉盾的呢?)
当我脑中冒出这个念头,转而望向身边,却看到茅延安拉着夏绿蒂狂奔而去,夏绿蒂手中的相机对着我拼命拍,茅延安则是一边跑一边大叫。
“贤侄,大叔知道你神功无敌,一定能轻易摆平这婊子,大叔替你把负累带走,免得你分心,哈哈哈,不用太感谢我,今晚要记得请吃宵夜啊~~~”
妈的不良中年,如果等一下平安脱险,今晚一定让你吃屎吃到饱!你洗干净嘴巴等着吧!
短暂一下小插曲,精灵少女已经被阿雪在十多尺外给截住。对魔法师而言,这是个危险的距离,尽管在这距离内魔法师还可以颇占上风,但如果被敌人利用速度再抢近个三五尺,那就很容易变成近身战,对没有羽霓、紫罗兰守护的阿雪很不利。
“深邃悠久的黑暗之风,聆听我愿,凡一切伤害我等之事物,俱皆远离,不得靠近。”
一年多的磨练,阿雪累积了很多实战经验,简单唱颂一声,黑暗之风就狂舞成障壁,阻住了精灵少女的进击。银色盔甲发出闪光,盔甲内的少女似乎想操控大气,破开风壁,但是附加了浓烈黑暗气息的狂风,却不是她所能轻易掌握,纤细身形硬是被风壁挡住,无法穿越。
狂卷的黑暗风壁只是小把戏,二十六支飙射出去的白骨毒箭,这才是有看头的东西,中箭之后腐血烂骨,极是厉害,阿雪平常很少一照面就出这样重手,这次大概是看敌人力量不弱,又身穿铠甲,所以才放心出手吧。
二十六支白骨毒箭,涵盖各角度,单纯要闪避并不容易,但银色盔甲再次引动疾风,减缓、吹歪骨箭来势,跟着一道明亮的银光由精灵少女背后绽放,闪电划过,二十六支白骨毒箭被一起斩裂,化为骨灰飞散,银光余势未止,更斩开黑暗风壁,直破而来。
所幸,阿雪的第三波攻势又到,密集连发的鬼火之墙,将连破两道巫法的银光阻住,更一下反推出去,这时银光才停敛下来,露出本来形影,化作一道傲日长立的方天画戟。
“啊!”
看到这支熟悉的长兵器,我顿时醒悟,暗叫自己记性不好,居然看到那件盔甲仍没想起来。
因为战争的关系,索蓝西亚上下恨我入骨,见到我就喊打喊杀的精灵不知有多少,但使用方天画戟、穿着银月甲胄,看到我又像见到杀父仇人一样的精灵少女,我记忆中却只有一个,那就是碧安卡·希恩。
碧安卡与我不但有杀兄之仇、辱嫂之恨,上次在法雷尔爵府落败遭擒,被我调戏羞辱,最后口爆带颜射,弄了个污泞不堪,以精灵的高傲,这大概会变成永世不忘的仇恨,难怪一听到我的声音就发狂了。
说来她和阿雪也算有缘,之前在法雷尔爵府,阿雪就是和她交手,双方斗得难分难解,事隔快要两年,碧安卡她……咦?阿雪较诸当时已经大幅提升,照理说可以轻易压下碧安卡,但两女转眼间已恶斗十多回合,真空风刃、白骨障壁、龙卷震吼、地狱恸哭……此来彼去,斗得异常激烈,尽管阿雪还稍占上风,可是碧安卡不露败像,守得极稳,显然实力也比当时突飞猛进。
(对了,当初她本来是棕发,刚刚看起来已经完全变成银色,这样的体质变化,该不会是这段时间里练了什么没人性的苛刻功法,所以才力量暴增的吧?)
阿雪守得甚牢,碧安卡一时之间闯不过来,我正好冷眼旁观碧安卡的动作,发现方天画戟攻守之间,隐然有大家风范,不弱于冷翎兰,已经是个不容忽视的强敌,再不能当普通的无知少女来看。
除了武功之外,她的曲线也不能再当个普通少女来看了。虽然大半香躯包裹在铠甲里,看不到面孔,但我的“慧眼”却仍能看到女体曲线,纤瘦骨感的腰部、结实而圆翘的臀部、粉嫩香滑的玉足与小腿,一滴香汗沿着光裸的背脊,滑过柳腰,在白玉似的俏臀上画出性感线条……
脑里描绘出的画面,给我极大的刺激,依稀记得当初在法雷尔爵府,在碧安卡娇嫩小舌上口爆,将这正直少女彻底玷污的无上快感,我险些克制不住自己。
突然,我右手微微一颤,寄宿体内的地狱淫神像是在警告什么,而阿雪也在这时候传来心电感应,说是有陌生人潜近,感觉不像是索蓝西亚的精灵,要我注意。
不是精灵,那么就应该不是碧安卡的援军,但又会是哪一路人马呢?
心念一动,我要阿雪故意露个破绽,让碧安卡闯过来,结果终于闯进我们五尺范围的碧安卡,丝毫不把阿雪放在眼里,好像是自杀特攻队一样,眼中只有我的身影,一心一意地朝这边挥戟攻击。
我全神贯注计算长戟的距离,还有诱敌之策失败时候的应变,而就在我要发射淫气弹阻敌时,周遭的大气突然变动,两道劲风由我后方左右飙来,迎向碧安卡的长戟横扫。
(果然是为了老子而来,这下还不把你们给钓出来!)
代我迎向碧安卡戟击的两个人,穿着同样颜色的土黄外袍,刻意掩饰身形相貌,但面对长戟横扫,这两个人居然不挡不闪,以自身肉体硬挡,刹时间爆出巨响,像是两个大铁块相撞似的,火花乱冒,这两人被碧安卡一戟挥扫出去,样子极为狼狈,但戟尖上片红不染,他们竟然一点伤也没有。
“狂战士?”
碧安卡已是第六级修为的武学高手,这两个人能以肉身受她一击而无伤,又发出金铁之声,我最先想到的,就是南蛮兽人中的狂战士,狂化之后力大无穷、体如金刚,甚至听说会主动嵌熔金属入体,增加抗击力,只有这种危险之至的疯狂战士,才能这样接下碧安卡一戟。
不过,南蛮距此万里之遥,考虑到地缘关系,我马上想到了另一个可能。
(唔……慈航静殿正宗武技,一十三关金钟罩?)
第五章 佛动山河
一年多来的每一场战斗,我尽量让羽霓和阿雪动手,自己躲在一旁看戏,不过,这份看戏却并不悠闲,因为我一直在暗自评估,倘若换作我下场战斗,情形会是如何?我又该如何克敌制胜?
这是我的修行,而我很谨慎地缓步进行着。离开东海之后,我不曾有机会和第六级以上的敌人对阵,也无从进行测试,早就想找个不是大庭广众的机会试一下身手,然而,碧安卡并不是一个好的测试对象,因为除非我愿意杀人灭口,不然拿地狱淫神攻击她,等于是向所有敌人暴露底牌……再者,看她与阿雪的战斗,战起来搞不好是我被干掉也说不定。
所以,这样子的收场实在是再好不过,两个突然出现的宽袍怪客,挡在横戟傲立的碧安卡前方,封死了她向我进击之路。
“……狂战士?”
隐约听见碧安卡这样说了一声,作出我之前相若的判断,但很快就发现端倪,因为这两名宽袍怪客就如石像木雕般默立不动,摆出一副任由宰割的模样,然而身上的土黄色袍子却无风自动,隐现金光,显示周身真气流转,正宗佛门硬功已运遍全身。
金钟罩的抗击力,天下驰名,从他们刚才硬挨碧安卡一戟的能为来看,肯定是慈航静殿的知名好手,只是单凭这样,要平复碧安卡的仇恨怒火并不足够,所以另一股无形压力开始浮现了。
(还有伏兵?慈航静殿十八罗汉?)
无形压力来自四面八方,清楚让我们感受到已被包围的事实,阿雪和羽霓也分别回到我左右,远方赛车场也被这边的变动所扰,越来越多人群聚集,清楚显示不适合再斗下去……这些东西累积起来,终于让银铠内的精灵少女暂敛杀意。
“约翰·法雷尔,你别得意,早晚……”
离开之前呛声,是每个心有不甘之人共通的习惯,不过我却不会给她这机会,在碧安卡说话到一半,我就对她比出了中指,还很嚣张地上下抖动着。
我想这对碧安卡的刺激一定很大,因为她裹在铠甲中的娇躯,居然微微颤抖起来,只是可惜看不到她的怒容,不然一定非常有活生生的美感。而她没有再多说什么,召唤回精灵兽,骑着水晶猛狮离开,尽管没有说话,但我们都知道在车赛期间,一定还有碰到彼此的机会……当然,这也象征着另一次的厮杀。
(原来如此,菲妮克丝指的是这个……)
当碧安卡离去,我才有时间想起上次菲妮克丝的提点。
“这次参赛的车手中,有一名与帅哥哥你有夙怨旧仇,呵呵,那可是一位被你亲自开发的小美人喔,好好享受吧!”
参加车赛的选手名单很好查,菲妮克丝这算不上预言,不过,要好好享受这个小美人,照目前的情形看来,真是谈何容易,菲妮克丝丢来的这朵鲜花,还真是生满利刺,怎么碰都痛手啊。
一波平、一波起,走了碧安卡,却来了眼前这两个黄金肌肉男,还有他们十六个躲在暗中的师兄弟。
包围的感觉没有解除,光之神宫十八罗汉阵,威震黄土大地,即使我有阿雪、羽霓作帮手,除非阿雪能够再使用大日天镜,否则还是冲不出去。当然,如果把阿雪和羽霓在这里牺牲掉,要破十八罗汉阵应该可以,但这买卖实在太过亏本,就不列入选项了。
两名金身罗汉颂了一声佛号,很有礼貌地向我一摆手,请我随他们而去。整体上的礼数还算周到,硬闯又不划算,我正要和阿雪、羽霓交代,跟着这些大和尚去看看,哪知道几个圆球突然滚到脚边,爆成了满天烟雾,不见五指。
“大家不要怕,我回来救你们了!快快跟我杀出去!”
鬼吼乱叫的声音,是茅延安,但这不良中年啥时候不好回来,偏偏在这个节骨眼回来扔烟雾弹,阿雪和羽霓不晓得我的打算,一被烟雾遮身,就和茅延安一起往外闯去,外头的十八罗汉当然要拦,一行人就这么乒乒乓乓地乱打起来。
这个烟雾弹,是我利用黄晶石里头的配方独门调制,风吹不散,雨浇不落,在保命逃生的时候超级有效,所以才给了茅延安作逃命利器,但一个麻烦的缺点是,要迅速拨云见日的时候,就连我自己都没办法。
周围混战成一团,阿雪和羽霓集合在一起,如果被她们冲出去,那我就要一个人被十八罗汉围殴,这就大大不妙。迫于无奈,本来想要以静制动的我,也被逼得夺路外闯,先溜出去。
为了保留实力,这一年多来除了偷窥,我在战斗中最常做的事就是趁乱逃跑,所以利用烟雾开溜的经验丰富,很快就把喧哗吵闹声音甩在脑后,没有被任何人发现地溜跑出去……只是,当我发现的时候,自己也完全和同伴分散了。
边走边思考,我想要从侧门离开赛车场,尽管有门锁,但只要随手一削,百鬼丸就能轻松把重锁削去,并不是什么问题。
(大叔在搞什么东西?看到我们被人包围就乱扔烟雾弹?他不是故意的吧?虽然从场面来判断,也算合理就是……)
回头看一下后方,没有任何同伴跟上来,我有点犹豫要不要潜回去看看,趁乱帮手,但才刚这样一想,前头就传来一声佛号。
“阿弥陀佛!”
抬头一看,吓了一跳,前面不知何时站了一个长眉毛的贼秃,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我前方三尺,一不小心就会撞上了。
“施主,人的一生,有孽缘也有善缘啊。”
贼秃平和说话,脑袋很光,但是却不亮,两道长眉分垂左右,整个人的形貌奇特,瘦瘦高高的身材,看上去像是被榨干了全身水分,连带一张脸看起来异常苍老,又穿着一件灰朴朴的老旧僧袍,不声不响地往那边一站,还没开口,满面愁苦之色,就像个要饭的多过化缘的,让人忍不住把手边零钱扔给他。
不过佛门异人往往生有异相,上次的苦大师慈眉善目,这次的乞丐和尚枯瘦干瘪,看来应该是慈航静殿的重要人物,特别等在这里拦截我。照推测,可能是心字辈的三大阿罗汉,苦大师的师兄弟,就不晓得是痴还是憎。
“孽缘也好,善缘也罢,总之要化缘是万万不行。喂,和尚,苦大师与你怎么称呼?你守在这里有什么企图啊?”
说些场面话打混,我思索着应对之法,看看是要冷不防召唤地狱淫神,冒险一战,杀人灭口后外闯,还是单纯凭借口舌来混过关。这和尚虽然枯瘦,但年纪看来并不老,万一只是苦大师弟子一辈,我这样被他唬住,以后要怎么做人啊?
(唔,姑且用淫精灵试他一试,要是他这么简单就被干掉,那就代表他不过如此而已,简单灭口就成了。)
打定主意,我正要偷偷出手,背后传来的震耳狮吼,让我放弃了动手的打算,因为碧安卡的尾随到来,让我必须要把战斗对象转移。
大和尚没有像十八罗汉那样站在我身前,代表他无意阻止碧安卡的袭击,又或者他根本没有本事阻止,甚至可能是想要借刀杀人,利用碧安卡来干掉我。总之,我只得一切靠自己。
当碧安卡骑着水晶猛狮,缓缓挥动手中的方天画戟,一步步朝我逼迫过来,银白盔甲发着淡淡萤光,正预备召唤地狱淫神的我,心中突然有一种奇怪预感。
就如同水晶猛狮不是这头精灵兽的真面目,碧安卡的真功夫也一定不是这支方天画戟,近两年的废寝忘食苦练,碧安卡很有可能开发出更强、更犀利的武技,只是不轻易显现人前,而若我因此大意,保证交手后会死得很难看。
(但……碧安卡的秘密武器到底是什么?暗器?还是什么魔法?)
这个问题我不敢掉以轻心,因为一个疏忽就可能把命玩掉,只可惜我没有机会追寻真相,因为就在碧安卡策狮逼近的时候,我身后动也不动一下的乞丐贼秃突然出手。
没有刻意抢在我的身前拦挡,只因为根本没有那个必要,虽然我没看见大和尚怎样动手,但我身后骤然盛放出柔和却绚烂的白光,如法轮大转,光照四方。
(这、这种佛光我见过的,那是……)
柔和的神圣气息遍照四面八方,尽驱一切邪恶不祥之气,这种画面我不久之前曾经见过,那是苦大师和羽霓比武,使用慈航静殿绝学时的征兆,但此时的佛光比苦大师施展时强大十倍,所经之处,化作七彩琉璃光焰,盛放莲华朵朵,正是猛招先兆。
慈航静殿掌门神功·如来神掌!
地面发出爆裂声响,仿佛数十条巨大蟒蛇快速钻窜地底,在地面浮爆出直径半尺的粗大浮凸,跟着便引动浑厚的大地能量,炸裂方圆五尺的地面,璀璨金光盛放,浑厚的土石风暴疯狂飙起,但却没有直接袭击碧安卡,而是掀起猛烈的土石漩涡,在碧安卡的惊呼声中,把她连人带狮,整个远远地抛甩出去,直直送出数十尺外,狼狈着陆,但却没受什么实质伤害。
这一式,我听人提过,名叫“佛动山河”,通常是利用土石爆裂之威杀敌,不是利用土石风暴卷人出去,倘使刚才地面爆裂的一刹那,炸裂的土石、破土而出的掌劲,全都袭向碧安卡,那么不管她的盔甲有多强,势必会为此受伤。
然而,别看碧安卡败得狼狈,她其实已经是第六级中相当有实力的优秀武者,这名大和尚能以如来神掌,将她随意摆弄,如戏弄孩童,一身武功已经是第七级……不,甚至有第八级那种绝顶修为的可能。
掌门神功,还有偶尔传一两式给长老的可能,但是这样的力量再配合掌门神功……当那个唯一的可能性,出现在我的脑海,我发现自己的声音颤抖起来,很有礼貌地问话。
“那个……那个……不敢请教大师法号……”
“阿弥陀佛,贫僧法号心禅,忝为慈航静殿本任住持,法雷尔提督近年来闯下好大名号,想必知道老纳的名字与来意。”
脑里轰的一声响,只剩下“他妈的”这个字眼反复回响,居然给我在这里碰到敌人大头目,细数目前台面上下的各个强敌,除了黑龙王、万兽尊者之外,就是以心禅贼秃最强,而我竟然在没有帮手的时候碰到他,这下肯定会被他杀人灭口了。
看心禅的武功,若要杀我,易如反掌,我再怎么对地狱淫神有自信,也没有自大到可以硬接如来神掌一击,只是我想不通,心禅为何迟迟还不动手。以我对他的威胁,他不可能不想杀我,事实上,刚才他就可能袖手旁观,借由碧安卡来杀人。
(为什么他不动手?这伪君子在顾忌什么?)
答案很快就揭晓,一个人从心禅身后的走廊转弯出来,先是向心禅欠身一礼,跟着朝我走来。
“约翰,你平安无事真好,我正在附近与恩师说起你的事,发现你和人起了冲突,就立刻赶过来了。”
“方仔,太感谢了,我真希望你能早一点到,我就不用这么提心吊胆了。”
其实我更希望方仔你背后能长眼睛,因为如果有的话,你就会看到,你师父望向我的眼神实在好怪异,好……不友善。
有这个太过正直的徒弟在场,心禅和尚就必须维持高僧形象,不能对我怎么样,方青书向我解释,至善长老遇害一案,兹事体大,加上黑龙会忍军已潜入金雀花联邦,心禅顾虑身为证人的我遭到暗算,所以特别携同十八罗汉亲自南下,一方面追踪黑龙会忍军的动向,一方面则是为了我的安全。
(相信你的话,老子很快就要变鬼了。为了我的安全?是怕黑龙会忍军办事不力,亲自下来找机会灭口吧?)
无论如何,方青书在这里,心禅失去了动手的机会,我和他只能一起戴上假面具,进行所谓的礼貌谈话。
心禅问起封灵岛上至善长老遇害的事,我推得一干二净,说自己全不知情,心禅显然不信,好言相劝,我则是把事情推给心灯和羽虹,说曾经承诺过他们,没有他们的同意,我就算知道什么也不会说。
后来讲到黑龙会的威胁,心禅说我曾与黑龙会敌对,最知道黑龙会底细,要请我密谈,向我请教黑龙会的情形,我连称不敢,要他直接向李华梅请教;跟着又说到黑龙会忍军前来金雀花联邦,必有所图,大有可能是狙杀我等,希望我移居慈航静殿的分寺,接受保护,这点我如果会答应,那就是自己往死亡陷阱跳,天晓得寺里头的和尚会不会突然变成忍者,背后捅我一刀。
“施主坚辞,老衲也无法相强,但至善师叔与苦师弟连接遭难,静殿内部人心激愤,就连心剑师姊都破例相询,或许不久之后就会亲自下山,扫荡黑龙会忍军,届时施主的安全就真正获得保障了。”
心剑神尼,当世五大最强者之一,光之神宫第一高手!
听到这号人物可能亲自下山,让我心头闪过一丝惊惧,但表面上仍是不动声色,婉言相拒。
“总之,多谢大师的好意,但是在我的辩护律师……哦,不,在心灯居士和羽虹小姐出面之前,我是什么也不能应承,也不能多说的。”
一场密谈,变成了单纯的言语拉锯战,气氛肯定不会好到哪去,但撇开所承受的危机感,其实这机会满难得的,我可以近距离和敌人大头目碰面,仔细观察他给我的感觉,毕竟如果是在一般的情形下,以我的身份,绝不可能有机会与贼秃群的首领单独碰面。
心禅和尚执掌慈航静殿十余年,从我还是小鬼的时候,就已经名动天下,但与其盛名相较,他本人看起来倒是和和气气,不急不躁,眯着的眼睛几乎睁不开,又给两道长眉遮着,活像是一头垂朽待毙的瘦皮老狗,完全是人畜无害的模样;端详起来,与人们口中的有道高僧形象差太多,特别是被他碎碎念的时间长了,更好像看到一个老叫花子向我苦苦哀求,教人满心生烦,想早点将他打发……
“阿弥陀佛,施主……施主,你手上为何掏出铜钱来?有什么事吗?”
“啊?我为什么自动从口袋掏钱了?这……大和尚好厉害的妖法啊!呃,不对,是大师的人格感召力太强,晚辈忍不住就……呃……这个……”
我支支吾吾,找不到适当的言词,但方青书却转头偷笑,看那个样子,我一定不是这妖僧的首个受害者,难怪慈航静殿在心禅接掌门户后好生兴旺,多年来财源不虞匮乏。
“阿弥陀佛,施主,万般善恶皆是缘法,人的一生有善缘也有孽缘啊。”古里古怪地念了一声,心禅道:“青书,你到外头守着,勿让别人进来,为师要和法雷尔施主谈一件事。”
法雷尔施主?这还真是好别扭的一个称呼啊,不过现在不是在意末节的时候,因为我最大的保命符应了一声,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就留下我单独面对贼秃们的大头目。
(方仔这个蠢材,居然给我走得不见人影,只扔下我一个,这叫花秃驴应该不至于下毒手吧?)
心里是这样安慰自己,但却连一点把握都没有,毕竟心禅只要把他的如来神掌往我脑门一印,瞬间把我干掉,再鬼扯说有个黑龙会忍军突然从影子里冒出,杀人之后跑得好快,一溜烟就不见人影,那方青书纵然怀疑,也没法做什么了。
“施主,人的一生有善缘也有孽缘啊……”
又回到了最开始时候的那一句,但这次却严厉得多,心禅表示虽然我把事情推得一干二净,但现在天下皆知我是黑龙会的干部,如果不悬崖勒马,最后的结果必然恶贯满盈。
“哈哈,大和尚好会编派罪名,你说我是黑龙会的人,有没有什么证据?总不会是黑龙王亲口告诉你的吧?那我也说你勾结黑龙会,这样行不行?”
虚伪的客套话说多了就没意义,我索性把话挑明来说,省得双方戴着面具这样子假下去,耗到天黑都还在兜圈子。
“贼秃!你不介意我这样称呼你吧?我这个人说话一向很直。要怎样编派罪名,现在是你说了算,我言微人轻,说了也没人相信。但我也奉劝你一句,你和黑龙王搞什么勾当,你组织净念禅会想干什么,其实我都没兴趣干涉,要是你肯花钱贿赂我,我甚至可以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我道:“可是如果你非要逼虎跳墙,我也不会坐以待毙,你和黑龙会串通的证据、你在南蛮和蛇族搞什么阴谋,还有你为了保住掌门之位,暗中谋害师叔的事,我不但能抖出来,还全都有证据,你不要小看玉石俱焚的可能啊!”
这番恐吓收到多少效果,我也看不出来,心禅闻言后只是闭目不语,似乎在沉思什么,整个人看来如同老树枯木,让人难以窥见他的喜怒,直过了好半晌,他才睁开眼睛,像是完全没有听见我说过的那些话,淡淡表示只要我答应一件事,就可以让我自由离开。
“什么事?不会是要我吞剑或是下油锅吧?你好歹也是大阴谋家,在这里把我干掉,你的假面具就保不住了。”
“阿弥陀佛,老僧所求不多,只要小施主听老僧诵一席经,于此足矣。”
此情此境,根本由不得我不答应,再怎么说,要我听他念一篇经文,总比要我接他一式如来神掌要划算;佛门武学中虽有“狮子吼”一类的神通,但这类以声波伤人的武技,声音极大,不可能瞒过方青书,横竖我没其他路可走,就索性赌他这一局。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渡一切苦厄……”
不愧是黄土大地上的头号伪君子,大和尚念经的样子倒是架势十足,双掌合十,慈眉善目,念诵的经文听在耳中,配合他唱诵时所发出的光明咒力,令人仿佛腾身彩云之上,沐浴日光香风,暖洋洋地甚是舒服。
“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我一直在提防心禅趁着念经时候动手,又或者使什么光明魔法奇袭,但却仍失算一着,万万想不到几句经文一念过,我整个人像是浸在一桶暖水中,四肢百骸发不出半丝力气,更糟糕的是,积蓄于体内的魔法力竟然在那诵经声中渐渐消失。
“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
诵经声由缓转急,一字一字像啄木鸟猛叩树木般快捷,偏生又听得清清楚楚,每念去一字,我的魔力就被消去一分,惊得我背后冷汗直流,偏生整个身体像是陷入一场无边无际的梦魇,不管怎么焦急地想要有动作,就是动弹不得。
纯以理论而言,魔力也是一种能量积蓄,只要是能量,就能够利用质性相反的能量共振,相互抵销,但这仅是纯理论上的说法,过去我从没听说有人能够不触肢体,纯以诵经来化消术者的魔法力,他能够做到这种程度,也就一定能靠诵经来化消武者的内力,这等能为……实在是可畏可怖。
(这贼秃的手段好辣,被他这样搞下去,我撑不了多久的,要赶快回复肉体的操控权,至少也要用手堵住耳朵……)
想是这样想,但要付诸实现却没有那么容易,心禅和尚是慈航静殿的掌门,毕生起坛施法的经验无数,魔力深厚的程度远超于我,这种能量的正面较劲,我完全没得躲避,整个心神被他稳稳压倒,任是我怎样咬舌尖,整个身体都一片麻痹,没法行动。
“以我所得故,菩提萨埵,依般若波罗密多故,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槃。三世诸佛,依般若波罗密多故,得阿褥多罗三藐三菩提,故知般若波罗蜜多,是大神咒,是大明咒,是无上咒,是无等等咒,能除一切苦,真实不虚……”
经文唱诵即将到尾声,眼看贼秃的毒计将要得逞,外头突然传来骚动,好像是有人往这边闯,正与方青书发生冲突。这变局对我大大有利,我心中暗喜,但心禅贼秃也有所警觉,加快了诵经节奏,正在生死危急关头,一个声音在我背后响起。
“师父!”
急惶的清脆嗓音,告诉我阿雪已来到,心里方自一宽,却听见诵经声变成了错愕惊叫。
“啊!”
本来凝神诵经的心禅,突然止住诵经,用万分惊愕与困惑的眼神望向我身后;幸运解脱大难的我,脑里顿时生出一股不祥感受。
(呃,这个救兵真的来得对吗?)
第六章 暗夜深渊
我的运气确实不错,心禅眼中的惊愕,代表他看出了些什么,但是他眼中的困惑,却又代表他不能够肯定,所以他并没有再表示些什么,甚至一句话都没有对阿雪说。
阿雪、羽霓先后赶到,再加上方青书与尾随的十八罗汉,人多耳杂,伪君子自然重新戴上了假面具。心禅义正辞严地表示,为了苦大师的安全,必须要请我们暂时扮演诱饵的角色,引出真正凶手,但静殿会派人保护我们安全,一待苦大师苏醒复原后,会解除惑人耳目的通缉令。
听来还真是好宽厚的处断,但反正我们也没什么反驳权,因为大和尚放完狗屁后就率众离开,我甚至来不及抗议。
心禅贼秃的那一席诵经好不厉害,虽然因为他没能完成咒术,一度离散的魔力重回体内,让我没有什么太大的损伤,但却也被搞得头晕眼花,好一段时间手酸足软,心里暗暗惊于这老秃驴的本事。
不愧是与黑龙王齐名的慈航静殿掌门,我确实远远没资格与他正面敌对,今后行事必须要更加小心才行。另外,从心禅的疑惑表情来看,只怕他也没见过天河雪琼的真面目,不过他应该还是认出了些什么,我也得做些预防措施才行。
这个问题固然要解决,但另外一个问题也很重要,因为横想竖想,我与心禅的碰面都带了点设计味道,不像是单纯的偶遇,而最有可能在这里头扮演关键角色的人,就是茅延安了。
“阿雪、羽霓,你们出去,我有事要和大叔谈谈。”
“呃,贤侄,你的表情好怪,好不友善,有什么事情吗?”
事情倒是没有,单纯严刑逼供而已。总之,茅延安最后招了出来,那个烟雾弹并非失手误丢,他确实是刻意把我和阿雪、羽霓分散开来,让心禅有机会与我来个单独会面,而且……
“什么?心禅是你的老朋友?这种事你怎么不早一点说?不,我以前根本从来没听你说过。”
“这种事情说了有什么意义吗?他是慈航静殿的掌门,我没事对你们说有这种朋友,你一定会耻笑我攀龙附凤,不知羞耻。”
“你本来就不知羞耻!”
其实,这似乎也没什么好奇怪的,茅延安与心灯是多年的至交好友,心灯与心禅早年又常常一同云游修行,照时间来说,茅延安与他们结伴而行的机会很高,要是我早点往这边去想,不用茅延安说,我也会想到茅延安可能与心禅交情匪浅,甚至反过来利用这一点。
“大家是多年的老朋友,他说想要私下与你会晤,还绝对保证你的人身安全,大叔我不能不卖老朋友的面子,所以就只好……嘿,他找你到底是说什么东西啊?”
“说你娘啦!”
没好气地顶了茅延安一句,我招呼阿雪和羽霓,要她们提高警觉,因为碧安卡可不同于其他的追捕者,要是被她找上门来,难免又是一场恶斗,但她刚刚被心禅的神掌震慑,在还没搞清楚慈航静殿与我这通缉犯之间有何关联之前,应该会稍微安分一阵子才对。
“碧安卡如果杀上门来,可能会和索蓝西亚的特工合流,声势雷霆万钧,羽霓和阿雪,你们要把小尼姑们照顾好,别让她们因此受到伤害。”
漂亮的话说得容易,但其实另有打算,这票小尼姑的出身非富即贵,都是金雀花联邦与其他国家的显贵之女,要是碧安卡闹上门来,随便牵连宰掉几个,后果非同小可,慈航静殿势必要拿她问罪,届时就连索蓝西亚都保她不住。
哼,得罪到老子头上来,想追着老子跑,我就让你先被全天下人追得停不住脚!
只是,站在大老远外的灭绝贼尼,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是不是看穿我的企图了呢?倒是不知道这个老太婆的武功如何,倘使她也是慈航静殿的高手,说不定我还可以借刀杀人,把碧安卡给宰了。
“然后,要做的第一个警戒工作……来人啊,把这个不良中年捆起来,倒吊到外头的旗杆去。”
“啊!贤侄,你这么做是什么意思?敌人如果来了,大叔我岂不是糟糕了吗?”
“大叔,你也知道我们武艺低微,敌人武功太高,来得无声无影,我们没法保护你,就只好请你保护我们了。敌人砍你的时候,你务必喊痛喊得大声一点,如果我们及时醒来,一定会为你报仇的。请你相信我,我这么做也是很心痛的,看,我的眼睛都流泪了。”
“你的眼睛是在流泪没错,但你的嘴巴在笑啊,你这么作,就不怕别人说你过河拆桥吗?”
“拆什么桥?你这老狗吃里扒外,把我出卖给心禅,我剁了你也是应该的,更何况我会做得很技巧的。喂,快点来人,拿块白被单把大叔包了,再吊到外头旗杆去,大叔大仁大义,刚刚向我自告奋勇,说他自愿当晴天娃娃为大家祈福,你们现在可以鼓掌了。”
在少女们热诚的鼓掌声中,茅延安被捆绑起来抬了出去,尽管他有发出若干哀嚎声,但除了负责抓人的羽霓,完全没有别人听到。当这个有可能通敌叛我的反贼被肃清后,我才宣布最后一个防备部署。
“阿雪、羽霓,你们两个最近要加紧修行,保持警戒,碧安卡不是普通的毛贼,又有精灵一族的神器护身,你们多提升一分力量,就多一分安全,即使不为自己着想,也要替这些小尼姑的安危想想啊。”
这些话的用意,是在规劝阿雪,同时安抚灭绝老尼,别让我的真实意图太早曝光,而那些搞不清楚真实状况的小尼姑们,听我说得严重,纷纷惊叫着围绕住羽虹身边撒娇,要这名英武帅气的师姊保护她们,特别是一名兰蒂的金发小尼姑,这两天和羽霓走得最近,现在更是整个人都贴靠上去,看得我心中不住冷笑,一股邪笑几乎从鼻孔喷出来。
(是啊,大家都要加紧修行,提生自我,那我又该作些什么修行,提生些什么呢?)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锻炼法,我最需要修练的东西是地狱淫神,而最适合我的速成修练法自然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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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同前几个牺牲者一样,这天晚上,我已经在兰蒂的房里,俯视着床上被羽霓弄到高潮昏厥过去的金发少女。
之前我已好几次留意过兰蒂,她出身并不富裕,但却来自某个书香世家,确实是那种典型的小家碧玉,身材娇纤玲珑,肌肤雪白,有一双漂亮的大眼睛;长长金发飘动在滚圆的香肩,纤细的腰肢下,一双匀称的粉腿优美跨动,突显出小小的雪白屁股,惹人起火。
(这个小尼姑的屁股很翘啊,在僧袍底下还扭啊扭的,从后面搞起来,一定很有味道。)
我不止一次这样想过,但兰蒂似乎毫无察觉,圆圆实实的小屁股在灰色缁衣下突出性感弧线,每一步跨出,便扭摆得更蛊惑人心。
吞了香饵的鱼儿,早晚有上钩的一天,当我将兰蒂搂在怀里,她只是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却没有更多的反应。
“……和你其他的同伴一样,都陶醉得不醒人事了,我一手调教出来的傀儡娃娃有这么厉害,我该高兴还是难过啊?”
我笑着开始吻兰蒂,轻轻啜吻着少女的嫩唇,兰蒂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快速颤动,脸颊绯红,显得很陶醉。
在轻微的颤抖中,我脱下了兰蒂的灰色缁衣,然后是内里的白色亵衣与底裤,裸露出的娇小身躯,曲线玲珑,是那么饱满而充满弹性;白嫩的肌肤光洁细腻,滑如丝缎,一双小巧的乳房圆润结实,曲线最诱人的臀部挺翘光滑。
我抚摸她娇嫩滚圆的香肩,然后又向下滑落至动人的玉臀,最后抱起那双光滑如脂的粉腿,让少女坐在我的怀中,金发如瀑倾泄下来,轻轻抬起她性感的大腿,抚摸着她白玉似的臀部。
“唔……嗯嗯……羽霓师姊……”
犹自处于高潮余韵中的少女,虽是未经人事,但肉体却出奇地敏感,几下触碰就喊出声来,我俯下头,含住兰蒂香滑的小舌吸啜着,一双手肆意抚摸着她美丽洁白的胴体。
兰蒂低低呻吟着,承受着我的玩弄,细软金毛丛中那一条嫣红的肉缝微微张开,容纳了我伸出的食指。
“请轻一点……羽霓师姊……”兰蒂俏脸绯红,喃喃道:“人家……人家还是处女……”
“不用太担心啦,因为你马上就不是了,开始准备向自己的童贞告别吧。”
我微笑着耳语,根本不怕小尼姑清醒过来,毕竟施放已久的淫欲结界不可能失效,已经欲乱情迷的小尼姑根本不可能醒来。
无视小尼姑的羞涩,我果断地将她平放到床上,分开她的一双粉腿,埋首深入她的两腿间,贪婪地开始舔吸她的湿润花瓣,舌尖则刮弄凸起的花蕊。
伸出手指,往小尼姑尚未开发的隐秘花径内缓缓抽插,大拇指则按住那凸起的花蕊不住摩擦,在娴熟的手指技巧下,兰蒂早已湿润的花谷更是如泉潺涌,只见她摇着头,无意识地喃喃自语。
“……能把处女送给羽霓师姊……好开心……人家……”
真是了不起,居然能说到喜极而泣,泣极又喜,我应该为此感到自豪吗?毕竟那条诱人香饵是由我一手调教炮制的。
侧过头望向羽霓,她仍是如过去几次那样,坐在门边把风,小心戒护着一切闲杂人等,发现我正在看她,对我眨了眨眼睛,仿佛挑逗似的望向我胯间,小香舌在红唇上舔了舔,媚惑之至,但却对床上的兰蒂看也不看一眼,毕竟在羽霓的逻辑中,兰蒂只是她用来换取主人宠爱的礼物,除此之外,对她根本不值一文。
“看到没有?小丫头,爱上不该爱的人就是这种收场,不过你现在大概也看不到吧?因为爱情都是盲目的啊。”
揶揄声中,地狱淫神的形象也隐约在我身后浮现,做好饱食蹂躏美肉的准备,我站起身,轻轻将小尼姑的双腿架在肩上,然后将肉茎对准,用力前冲。
“啊……”
火热的肉茎一下刺入兰蒂体内,金发少女在一阵撕裂般的剧痛中呻吟着,象征童贞的薄膜被我毫不留情地捅开,流出点点鲜血,又迅速为地狱淫神的咒力所吸化,散为朵朵朱烟。
慈航静殿品牌保证,兰蒂确实还是一个纯洁的小处女!
我开始抽送,处子的流血膣道很紧,玩起来格外刺激,但想到兰蒂的小翘臀,我就觉得这种正面姿势有些遗憾。
“兰蒂,你起来……对,就趴在床上……嗯,就这样,屁股翘高点……好,再往后靠一点……好,兰蒂……你知道吗?你的屁股美极了……又白又翘……你师姊肯定好爱你的小屁屁……”
再次把责任推到羽霓头上,我笑着摇头,用力按着小尼姑的雪白玉臀,强悍地进入她的身体。
兰蒂的头高高昂起,金色发瀑奔散披在肩上,雪白娇小的肉体前后扭摆着,急剧的喘息和呻吟,声声入耳,那夹杂着痛苦和欢乐的兴奋叫喊…
“师姊……啊……好棒,你的手指好厉害……”
这话真是令我哭笑不得,我不急不忙的抽送,开始拍打她雪白滑嫩的屁股。
“喂,天底下有这么粗的手指吗?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啊?”
我深感不满,但意识迷乱的兰蒂,确实只剩下胡说八道的能力,完全陷入她脑中的玫瑰色梦境中。
“羽霓师姊……兰蒂要把自己献给你……哦,兰蒂好爱你……你好棒。”
“是啦是啦,你献给她,她再献给我,这就叫食物链啦。”
不再浪费时间嘲弄,我专心进行抽插运动,过了相当时间,吸纳的处子元阴输往地狱淫神,再回流体内,通体舒泰,在极度的畅快中,身体整个放松,一股股浓稠滚烫的精浆,急速喷涌而出,射入小尼姑的神圣宫房内。
“啊~~~~”
又热又烫的刺激,兰蒂亢奋得不能自已,小嘴张开,在我的谨慎捂口下,愉悦地嘶叫了两声,随后便无力地瘫软在床上…
“哎呀,倒是忘记把奖品保留给你了。”
回头望见羽霓,与她满是期待的目光相对,我才想起自己的错失,想要安慰她几句,但羽霓却主动地背转过身,柔顺地弯下腰,只是撩起她的巡捕制服,露出那白嫩浑圆的小屁股。
淫欲结界的粉红光辉中,看得很清楚,玉臀当中的艳嫩花瓣,早已蜜浆潺潺,情动如火,说不尽的风流淫艳。
美肉傀儡将白嫩的圆臀送到我面前,我当然也不客气,往前拨开那两瓣肉唇,直挺挺地插了进去。
“啊…”
羽霓发出一声短促的呼叫,就迅速容纳了我的肉茎,然后她开始前后动作,迎接我一次又一次的冲进。
从高往下看去,眼前的情景令我欲火中烧,一个相貌俊俏可人的美女巡捕,赤裸着下体迎接我的肉茎,美得令人惊叹的修长粉腿前摇后晃,白嫩的屁股在猛烈撞击中,发出“辟啪…”的肉声。
我紧紧抓住那两团粉嫩的臀肉,只是用力抽插,直至另一波的狂喜高潮到来,天地间的一切于我似乎都已经不复存在…
最后,当我离开羽霓的身体,离开这个房间,在阖上门的那一瞬间,依稀见到羽霓坐在床上,兰蒂依偎在她胸前,仿佛在母亲怀里撒娇一样,眼眸微睁,露出幸福欢愉的表情。
而在房门关上之后,内里隐约流泄出的娇喘、呻吟之声,既似悲伤哭嚎,又像黑暗深渊之底传来的无边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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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我作了一个梦,梦里出现了菲妮克丝,但这一次她不是用高利贷业者的套装形象现身,而是在一片云海之上,穿着明净的白袍,背后挂着连结白袍的羽翼,头上戴着用铁丝串撑起来的光圈,手中拿着一只前端冒火花的仙女棒,仿佛刚刚参加完派对似的,笑笑地望向我。
现身梦中,以菲妮克丝的魔力,完全可以把自己变化成天使或圣女,但她却选择用这种舞会天使的假形象现身,不晓得是嘲弄呢?还是每个女人心中都有些古怪别扭的地方?
“参加化装舞会啊?我发现你的个性和我满像耶,都是那么喜欢讽刺别人,刺伤人心的防备。”
菲妮克丝笑而不答,梦中的她,比平时文静许多,看来更有一种奇特的魅力,教人心动。
我问菲妮克丝有关第一个愿望的详情,菲妮克丝表示,她已经完全照我的愿望办理,让阿雪堕落入黑暗之门,永不回归于光明,从这点上来说,愿望已经达成,案子也已经结束,除非许愿主事先有言明,不然不得干涉恶魔的实践做法,恶魔也有权保密。
“……不然,我们把契约拿出来看看啊,这是契约上明白记载的喔。”
“免了,那堆厚死人的契约,拿出来只是用来砸死我的。”
“帅哥哥,你问愿望的事,是怕你的小狐女有一天回复记忆吗?如果是这样,为什么你当初不直接许愿,让她永远回复不了呢?不过也没关系,只要你再许一个愿望就好,我还是可以帮你把问题解决得漂漂亮亮喔。”
不能回复记忆,并不代表就会堕落黑暗,更何况当时没回复记忆的阿雪,根本快要堕到方青书那一边去了,我当然会许个稳当一点的愿。只是,即使堕落了黑暗,也不代表不会回复记忆,这点是我的失算了……唉……
但再怎么说,我不会为了这个向菲妮克丝许愿。约定好的五个愿望,已经用去三个,只剩下两个,不管怎么用都会很危险,不能用在这上头,况且我也想试试看,凭靠一己的智与勇,来把问题解决。
“帅哥哥你好过分耶,你为了你的小狐狸,用了两个愿望,又为了你的月樱姊姊用了一个,人家也是你的女人啊,你怎么就不肯为了人家而许个愿呢?”
“喂喂喂,这可不是酒店小姐要皮包、要带出场啊,许个愿望是要拿命去换的,大家平常当当打炮的朋友,但我们没有好到这种程度啊。”
不说没事,一说就挨了一记拐子,扮成舞会天使的女恶魔站起身来,娇嗔怪我不够公平,一面绕着我说话,一面很自然地摆出种种动人体态,曼妙诱人、妖娆惹火的背影,在我眼前晃来又晃去。
柔若无骨的小蛮腰,在金色腰带与白色丝袍的包缠与衬托之下,不但显得纤细动人,而且还随着她的脚步摇摆生姿;但更吸引我眼光的,则是那结实而浑圆的香臀,漂亮的外形加上性感扭动,让我看得口水直流,更别说白袍下那两截雪白嫩细的小腿,姣好形状不逊于羽族,简直就要勾走了我的灵魂!
最近这几天,我每晚都有年轻貌美的纯洁处女伴寝,论脸蛋、论身材,这些出身富贵的千金小尼姑,都是百中选一的小美人儿,即使是我将她们剥得精光,恣意享受她们的青春肉体,所得到的兴奋竟远无法和此刻相比,但……我现在只是在凝视菲妮克丝叉腰扭臀的背影而已。
该说是女恶魔独有的邪艳魅力?或者双方在美的层次上当真差距太远?这实在很难讲。然而,尽管我已经多次与菲妮克丝合体交欢,却从不对她感到厌倦,反倒觉得这女恶魔一次美过一次,如今她对我的吸引力甚至不下于月樱、阿雪。
“不闹了啦,最后一件事你一定要记得喔。这次车赛你会遇到很多潜伏在暗中的敌人,里头……甚至有关于你身世秘密的人,如果你需要什么帮忙的话,就大声向我许愿吧。”
“啊?什么?身世?什么东西?”
菲妮克丝没有把话说完,就从我眼前消失,而我也从这场梦境中醒来,只发现窗外天色微亮,自己平躺在床上,肉体犹自受到刚刚梦境刺激的影响,胯间硬挺得发痛。
这都不是什么问题,反倒是我发现被窝里多了一个人,掀开被子,发现一条毛茸茸的狐狸尾巴,跟着就是阿雪饱满火辣的胴体,身上只穿一件单薄的连身睡袍,恰到好处地突显出傲人曲线,偏生纯洁如孩童的表情,让人没法生出一丝邪念。
“喂!你怎么睡在这里啊?你房间又不在隔壁,为什么会爬到这里来?”
惊讶莫名,我把阿雪唤醒,但她睁开朦胧睡眼,意识还没回复清醒,纯出本能的动作,便是就近靠到我两腿间,娇艳红唇大方地张开,一口就把硬挺的肉菰吞含吸入。
“哦哦哦哦~~~~~”
感觉是那么地强烈,大清早的晨勃反应,迅速化为极乐快感冲顶,薄弱的克制力瞬间崩溃。本来阿雪就受过专门的口舌侍奉训练,在羽霓加入以前,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是由她来担起“活体闹钟”的工作,非常懂得我敏感的位置与喜好的侍奉方式,在我清醒之前,已经把今天的第一发完全发泄在她口中了。
也直到这充满情趣的闹钟享受结束,我才有机会问阿雪,为什么会摸到我床上来。
“因为……因为……人家也喜欢师父你的床啊,以前都是人家和你一起睡的,后来有了羽霓,人家还是每隔几天就和你一起睡,但是最近……”
似乎是怕引来我的不悦,阿雪的声音变小了,“从亚特兰大开始,就一直是羽霓睡在你床上,人家都没有机会再和你一起睡觉觉、抱着说说话,人家……人家很想你嘛……”
说到最后,美丽的小狐女流下了眼泪,让我不晓得该是好笑,还是该心疼。
自从在亚特兰大与这支医疗团合流后,为了实现我的钓鱼大计,我每天晚上不是去搞小尼姑,就是和羽霓合欢练功。论姿容,冬雪天女的绝色仙容,岂是庸脂俗粉能比,就连羽霓都逊色良多,更别说阿雪的巨乳与肥臀,是世上无人能取代的绝艳恩物,就算让我反复选上一千次,我也是选她。
最近这一个月,我并不是完全没有碰阿雪,她每次使用黑魔法,只要法力波动稍大,就会牵动肉体春情,泌乳不止,这都需要我去替她消弭平复,但最近几次交媾欢好,我都心有所思,完事之后匆匆离去,没有注意到阿雪的心情,其实她的心思虽然质朴,但却很纤细,更由于失去记忆与过往身世,她很容易受到伤害。
在我而言,一起睡的目的,就是为了搞起来方便,但是对阿雪来说,睡在一起的时候,亲亲抱抱,听我说着好听的话,是一种没有间隙的心灵交流,更说不定是她用以寄托心灵的仪式,我忽略了这一点,也就难怪她会不安。
“对不起啦,今晚就换你陪我睡,我们再来说说话,聊些你想谈的东西,哈,你连枕头都抱过来了,真是准备周到啊。”
安抚了阿雪,我和她一起穿好了衣服,到屋外去,哪知道一个不速之客正挡在我们面前,正是那个神憎鬼厌的灭绝老尼。
平常总是要隔上老远距离才肯与我说话的老尼姑,这次倒是靠近了许多,但态度一点也不友善。尽管没有把话说得很明白,但她好像发现了我每晚的行动,话中隐约透露着指责意味,要我悬崖勒马,及时悔改,这样她还可以原谅我一次,容许我继续与这医疗团同行。
悔改这种事,我是绝对不干的,但灭绝老尼是月樱委托的人,面子我要留给她一点,所以口中唯唯诺诺,暂且虚应一下故事。灭绝老尼也看出我没有多少诚意,却偏生拿我没有办法,持着念珠念了声“阿弥陀佛”后,就掉头离开,留下一封信。
信是月樱亲笔,告诉我说由于我的提供,那本植物大图鉴已经被找到,帮了她很大的忙,而她也将趁议会休会的期间,提前赶来与我相会,估计再过几天就可以与我相会于纽奥良。
“终于能见到你了,这才真是可喜可贺啊。”
握着阿雪柔软的小手,我心里却想起了月樱,特别是想到几天之后就能与她重遇,这几天晚上教人怎么有办法睡得着觉啊……
第七章 阿玛迪斯
纽奥良赛车场的首次探勘之行,因为碧安卡的存在,还有茅延安的出卖,平添了变数,但随着车赛日程的逼近,选手们与他们的爱车也都陆续抵达,每天只要从赛车场的外围往内眺望,就可以看到上百辆各式赛车,在赛车场内等候跑道试车。
照理说,我们目前仍是被通缉之身,不方便公开活动,但我答应过阿雪要多陪陪她,而她喜欢看赛车,所以大家就顺理成章地成为赛车场常客。
在赛场中,我们见识到了所谓的赛车女郎,在各个休息站与车阵间穿梭,穿着亮眼而性感的制服,确实都是些腰细、腿长、奶尖、臀圆的美人,恍惚间我差点以为自己到了奴隶市场,有数百个美人儿可以恣意挑选。
不过,这些是我所注意的东西,阿雪的注意力早就被其他东西所引走。在整个车阵的最后方,有一群穿着怪异的车手,停留在起跑点,或是用几乎没有移动的超级慢速,一面驾驭自己的赛车,一面作着种种奇怪的动作,有人掷水果、有人抛飞刀,有人骑着单轮车跳火圈,看来没有半分参赛胜利的希望,却又偏生引人注目之至。
“喔,那些是嘻哈党,已经是一级方程式大赛车的长年传统了。”
茅延安熟知金雀花联邦的种种,马上向我们解释。自从大赛车渐渐变成武力、魔法的较劲所在,能够在大赛中独占鳌头的胜利者,都变成背后有庞大势力支援,以团体战作掩护的车手,至于本身技艺高超,却没有优秀团队作掩护的车手,就渐渐败退下来。为求抗议,这些人尽管参与大赛,但却放弃争取胜利,改为作出一些引人注目的滑稽动作,来嘲讽这场血腥与暴力的赛事。
“……起初确实是这样的,但随着时局演变,清高与理想被别的东西取代,一些没有实力却又想争取人们注目的杂碎,也加入进来,让原本只属于抗议的活动,变成了替赛事暖身的喜庆闹剧,这些人因此被称为嘻哈党。如果说一级方程式大赛车是一场庆典,那么赛车女郎与嘻哈党,就是里头不能被忽略的两片绿叶。”
金雀花联邦不愧是一个多采多姿的大国,很多事情真的是匪夷所思,让人想都想不到,就连大赛车都会有搞笑团体来炒热气氛。在众多的嘻哈党之中,有一个人满显眼的,衣着鲜艳,脸上画上一堆花花绿绿的油彩,脚底滚着大球,作为参赛的轮子工具,在起跑点附近滚动,手中反复抛掷着酒瓶,看上去活脱就是一名小丑。
根据解说,这小丑的名字叫做周亚炳,是嘻哈党中的老前辈与名人,十多年来每次大赛车都会到此表演献艺,长时间下来,比一些夺冠无望的三流车手更为引人注目,可以说是一名成功的小丑。
阿雪被这小丑的杂耍吸引得目不转睛,连连鼓掌叫好,我个人虽然宁可多看赛车女郎两眼,不过趁着阿雪看得出神,靠近过去搂搂抱抱,满足一下手足之欲,确实也是很过瘾的美事。
当然,这些都只是赛事的旁枝绿叶,真正的红花,仍然是驾车奔驰于场上的选手。
为了展示手上的武力,净念禅会的僧侣们,派出了不少好手来参赛,无论是他们特别改造出来的变种异兽,或是高度复合的魔法阵形,都能显示出他们如今所拥有的实力,更利用赛车中所建立的优异成绩,向各国观众证明,光明的力量只会更胜于邪恶,而净念禅会将会以正义之力,制裁黑龙会。
夏绿蒂所得的情报,净念禅会的大和尚们会趁这次车赛,进行他们的军火买卖,借此让武力更上一层楼。从净念禅会派出这么多好手参赛看来,这个情报应该没有错。
净念禅会的僧侣成员,都是慈航静殿的年轻精英,此刻脱去袈裟,换上赤铜战甲,一个个倒都是雄纠纠、气昂昂的英武模样,驾驶着各式动力的赛车,在赛场内奔驰逞雄。净念禅会的僧侣,在武术与魔法上各有独到之处,本身力量不俗,所驾驭的赛车又有极大优势,彼此联合起来,把其他势力的赛车集团完全压倒,制霸赛车场内。
车阵中领先的一名光头大汉,手执一支九环禅杖,威风凛凛,站在一台铁甲战车上;禅杖释放出黄金光辉,金光中隐约出现一头巨豹,拉扯着身后尖锥造型的铁甲战车,铁甲前端被烧得通红,显然黄金巨豹周遭的温度高得吓人。据说,这大汉名叫天龙,是慈航静殿金字辈僧侣中的佼佼者,也是目前净念禅会的骨干份子,率领同门参与车赛,成为本届车赛的焦点。
“那支九环伏魔禅杖,是慈航静殿的一品珍宝,除了本身威能强悍外,还封印魔兽在内,与索蓝西亚的精灵兽有异曲同工之妙,但光元素却比风元素更强得多。”
诚如茅延安所言,天龙和尚手中的光明神器极为犀利,足见净念禅会的实力不凡。然而,这些脱了袈裟的秃驴,尽管一时之间令得万众瞩目,但却与嘻哈党、赛车女郎一样,只能沦为这场赛事的绿叶,不够格担任争夺胜利的红花。
真正的荣光与显赫,只属于真正的强者所有。
碧安卡的水晶猛狮,堪称是场上魔法赛车的佼佼者,充分利用本身在风系元素上的优势,当那头水晶猛狮拔步起跑,不但速度快捷,还连带对全场其余的风元素动力车造成干扰。
六大魔法元素中,风元素不是最快的,但却是负荷最小、最容易驱动的魔法元素,靠这作为动力源的魔法赛车当然是主流,可是碰到碧安卡的独占排挤,本届车赛看来是没有他们发挥的余地了。
能够追得上碧安卡,并且与之并驾齐驱的人并不多,但方青书绝对是一个。
名扬天下的八骏龙车,是世所罕见的名车,八匹血红色的龙马,两两一排,总共四排,再拉着后头的黄金车座,全长十二尺七寸,乍看之下似乎很累赘笨重,但只有亲眼看见方青书驾车奔行的画面,才会知道那看似笨拙的八骏,是以何等灵巧迅猛的模样在奔驰。
赤须龙马放开四蹄,踏地如风,最难得的却是高速过弯时,方青书一抖手上缰绳,八骏如同一心,轻轻巧巧一跃,每个动作都用最小角度完成,与其说是转弯,不如说是完美地切入进去,瞬间高速过弯,真个是神乎其技,引起全场一阵又一阵的欢呼声。
方青书与碧安卡都算是冠军候补的大热门,但堪称优秀的车手并不只是他们,在后续上阵的赛车阵中,有一辆黑色赛车脱众而出,流线型的车体,又窄又细,很像一支离弦之箭,乍看之下并无惊人之处,可是速度真的好快,一离开起跑点就飙风穿云,眨眼间便把前头的赛车超越,远远甩在后头,速度之快捷,就连八骏龙车和水晶猛狮都远为不及。
这辆黑色赛车的优异之处,还不只是这样。碧安卡的驾驶技术,是尽量发挥风元素的轻翔灵动;方青书的驾驭,更是把灵巧两字掌握到极致,但这辆黑色赛车……它的驾驶技术只能用“间不容发”来形容,每个动作都是最精密、最精准的计算,在超高速行驶下,硬生生从前方两辆并排赛车间不足一尺半的距离飙闯过去,没有一丝多余动作、没有一厘计算误差,险固然险到极处,但准也准得让人全身发寒,当它快速结束试跑,回到了休息站,观众看得心惊胆跳,整个赛场好一会儿静寂无声,连拍手喝采的力气都没有。
“好厉害!这辆车前头没有生物拉车,也感觉不到魔力波动,应该是机械动力吧?机械动力没有相当的财源与背景,是不可能做出来的,这家伙是什么来头?”
我的问题,身旁的茅延安并无法回答,代表这辆黑色跑车,确实是一匹黑马,而不是一级方程式大赛车的常胜军,结果,这问题还是由狗仔队做出回答。
“阿玛迪斯。车的名字叫做阿玛迪斯……”
夏绿蒂翻阅手中的笔记资料,迅速无误地说着整理好的情报。
“这辆阿玛迪斯,车手的名字叫杀人王比利。”
“杀人王?这个名字好老土啊,有种就叫救人王,这种名字听来还有点新意。”
没有理会我的挑剔,女记者继续把资料说下去。
“他是本次赛事的新人,之前并没有纪录,查不出背景与来历,也完全不在人前露面,但是本次开赛至今的多场赛事中,他已经先后六次赢得冠军,累计积分是眼下的前三名,很有可能夺冠,是呼声极高的冠军候补。”
来历神秘,身分神秘,但任谁都知道,如果背后没有一个庞大的组织来支持,单凭个人之力,绝不可能制造出那种赛车来,所以这个杀人王到底是谁在支持?幕后又有什么样的靠山?这就成为人们极欲探知究竟的重点。
(难道……是净念禅会的暗棋?想靠这个来夺取冠军,完成交易?)
我脑里冒出这样的念头,却突然听见轰然一声炸响,阿玛迪斯所驶入的那个休息站爆炸成一个大火球,全场顿时陷入骚动,好多人都往那边抢赶过去。
(有东西可看,不能浪费!)
醒悟到这一点,我立刻朝那个方向赶过去,夏绿蒂的职业反应虽然比我快,可是脚程却输给羽霓,我让羽霓直接带我横飞过去,反而比赛场中的大多数人更早赶到,抢先目睹了休息站里头的实况。
很明显,爆炸的威力十分巨大,整个休息站被一片大火吞噬,房舍倒塌,部分位置甚至整个化为焦炭,只是不晓得这场爆炸是纯出意外,或是旁人干下的阴谋。
“约翰,附近有不寻常的气息,你看那堆灰烬……”
羽霓的专业眼光,很快就发现了异常之处。在爆炸威力的中心点,熊熊大火燎烧中,我们发现了几具焦尸残骸,不像是工作人员与技师,诡异的服色反而让我们觉得熟悉,而羽霓在旁边所发现的暗器痕迹,则证实了我们的猜测,这几具尸体确实是黑龙会的忍军。
(爆炸是忍军干的?但黑龙会为什么要干掉杀人王?是因为赌盘利益?还是因为阻碍了什么计划?嗯,和净念禅会交易军火的卖方,真的是黑龙会吗?)
羽霓无法帮助我思考,而我脑里一下子冒出了许多念头,在整理清晰之前,大火中心突然发出雷霆似的迸炸声,本来被认为已遭不幸的杀人王,驾车从火焰中心飙冲出来,速度奇快,比我们站得更前排的旁观者首当其冲,连闪避的时间都没有,被阿玛迪斯撞个正着,护身力量稍弱的人瞬间就四分五裂,血肉飞散洒落在漆黑车身上。
“危险!”
只是一眨眼,我们前面几排的不幸牺牲者已是非死即伤,千钧一发之际,羽霓闪电振翅飞起,连带将我拉起,险险避开了阿玛迪斯的冲撞,看着那辆漆黑赛车绝尘而去,悍然撞毁拦在前头的墙壁,在人们的惨嚎与惊叫声中离开赛场。
我心中充满惊异,黑龙会忍军敢来伏击,自然是作了充足准备,那场爆炸的威力我亲眼目睹,肯定能让寻常赛车瞬间成灰,但阿玛迪斯从威力最强的爆炸中心冲出,整个车身别说是损毁,就连丝毫细纹都没有,车体之坚固简直是骇人听闻,让人想不出是用什么做的。
而且,在险险被拉高躲避撞击的刹那,我从一个特殊角度看得很清楚。阿玛迪斯的黑色玻璃内,车手杀人王比利的真面目,赫然是一个全身缠满绷带的怪人,被染红的绷带不住往外渗血,像是身受重伤,又很像在使用什么邪恶咒术。
古怪的模样,我第一时间想到了伊斯塔,从可能性而言,他们是使用邪恶巫法的头号人选,而这次大赛并没有什么伊斯塔好手参赛,也很有违常情,可惜阿雪这时才带紫罗兰赶来,已不及探查杀人王身上的气息,否则不但能确认杀人王的出身来历,还有可能识破阿玛迪斯的动力源。
(可惜……不过如若伊斯塔也来淌混水,这次的事情会很麻烦……)
最具冠军相的大热门之一出了意外,整个赛车场顿时陷入混乱,我想要带着阿雪、羽霓离开,茅延安却在这时气喘吁吁地赶到,一见面就拉着我跑。
“什么东西都别说,跟着我来,有好东西看啊!”
“什么鬼东西?”
茅延安没有作太多解释,只是拉着我狂奔,穿越迎面而来的人群,来到赛车的起跑点附近,那边仍有许多车手无视这场混乱,还在驾车飞飙,但是车手的能耐与赛车,看来都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只能算是三流以后的素质,没什么看头,不晓得茅延安是要看些什么东西。
“回来了!就是那一辆白色的赛车,贤侄你看到了没有?”
当然看到了,但不过就是两头白马拉着木头车座,一台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赛车,跑得不快,模样又拙,不良中年的声音为何会那么兴奋呢?咦?车手的身高很矮啊!好像是个……小孩子!
“大叔,怎么车赛没有年龄限制吗?”
“最早是有的,后来被拿掉了,不过一般情形下,孩童是不可能单独参赛的。”
“你要我来看,就是看小鬼开大车?你真的闲到疯了!”
“别这么说,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茅延安的表情出奇正经,很认真地凝望着那辆缓慢进入休息站的白色马车。
当马车终于进入休息站,那位看来个头小小的车手摘下头盔,露出了内里下的黑色秀发与面孔,在那瞬间,周围人群仿佛受到“阿玛迪斯冲击”般停住呼吸,屏息凝望那不可思议的美丽。
“……真美……好像是个瓷娃娃似的……”
纵然是阅历丰富的茅延安,也露出迷醉的眼神,而我绝对能明白他的感受,因为在目睹那女孩的倾城仙容后,我的眼神整个凝聚在她身上,周围一切仿佛黯淡无光,只剩下她在众人的灼热眼光中天真娇笑,散发着无人能及的清纯美丽。
十三、四岁的年纪,垂散肩头的黑发洋溢健康光泽,身材尚未长成,没法给予评判,但那张清丽脱俗的面孔,却仿佛出水香莲,足以与阿雪、李华梅抗衡,整个人和月樱的气质有些相似,只要她站在那里,周遭事物就因她而显得美丽,整个世界都变成一个不真实的空灵神话……
小小的少女很美,像是最精致手工的白瓷娃娃,又似月下的森林精灵,浑然不沾染一丝人间烟火俗气,正因为美得太过令人屏息,看起来反而不像是真人,这实在是一种很奇异的感觉。
一时间,附近可见范围内的所有人,都受到“美之冲击”,忘了本身动作,凝望这小小的少女,直到她把马车驶入休息站,主动跃下马车,奔向过来迎接的同伴。
(啊!我……怎么会……)
休息站里的同伴,只有惊鸿一瞥的短暂露面,由于少女的美丽太过慑人,人们都没有留意到那个同伴是何长相。然而,就在那个人离开休息站的一秒内,我身上骤感一阵凉意,由背后脊椎猛窜脑门,寄宿我魂灵之内的淫神兽正发出强烈警告,要我注意隐藏于平凡之下的致命危机,也让我从迷醉中立即清醒,看见了少女同伴的面孔。
很令人惊奇,那也是个与小小少女年纪相仿的少年,面目虽然说不上英俊,却也尚称俊秀。只是单从外表来看,很难想像这个小小少年会给我这么强的威胁感,因为他不知是罹患重病,还是身有残疾,居然是坐在一张很奇异的轮椅上。
以金雀花联邦的魔法技术,只要有钱,要制作一张浮空的轮椅并不为难,但少年所乘坐的那张轮椅,却不是使用与魔力最能呼应的晶石材质,而是某种笨重合金;蛋型的椭圆外壳,内里似乎还蕴藏某些机关,这是我没见过的技术,相当耐人寻味。
小小的少年与少女,消失在休息站拉下的铁幕后。他们两个人的身影,实在是很合衬,既似一双纯真无邪的金童玉女,又像一对骄傲而尊贵的王子与公主,相偕来到人间尘世,引起人们无数的惊叹与赞美。
但回想起来,今天这短短个把时辰的试跑,我们看到的东西还真是多啊。
净念禅会的群体实力、方青书与碧安卡的卓越赛车、万夫莫敌的阿玛迪斯,还有这隐藏于平凡中的少年少女……光是这些,已经足够显示这场大赛车幕后的风云暗涌,即将在不久后的未来,掀起滔天巨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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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通缉令尚未解除,我们的行动受到限制,女记者夏绿蒂反而是我们当中最自由的一个,反正她也有外出活动的意愿,收集情报的重任,自然就落在她头上。
今天一整天的新闻里头,引起最大波澜的,就是赛车场出现危险攻击,热门冠军候补阿玛迪斯遭遇袭击一事。主办单位在事后立刻发表声明,说这只是单纯的意外事件,休息站因为火苗溅到油料,引发爆炸,并非是有人阴谋袭击,但这番说辞却没多少人相信,毕竟人们都有眼睛、有耳朵,自己会看也会听,太过拙劣的谎言根本说服不了群众。
不论是意外或阴谋,摆在眼前的事实是,阿玛迪斯确实出了事,而原本是冠军大热门之一的它,每一场胜负都牵动幕后赌赛的巨额资金流向,今天这样子一炸,各地的赌盘都要调整,更惹出无数的耳语猜测。
比起那些流言蜚语,亲眼确认黑龙会忍军尸首的我,可以说是较为接近事实真相的人,但我也极为纳闷,如果一方是黑龙会的忍军,那么阿玛迪斯背后的组织又是什么?
“由于冷月樱议长将在两天后抵达纽奥良,参加本地的车赛,治安问题尤为重要,主办单位已经与本地官方联合,祭出最严密的保安措施,绝不容许任何恐怖份子为非作歹。”
这些都是没意义的官样文章,只是嘴上放放话,开脱责任,假如月樱的安危靠他们保护,几十次都不够死。月樱的安全,是我的头等大事,不过那终究是两天以后的事,现在我真正感兴趣的问题,反而是今天赛车场上遇到的那对男女。
“有查到,他们是独立参赛的队伍,不属于台面上的任何一股势力,车赛成绩也并不出色,累积起来的分数,几乎和那些嘻哈党没有分别。那个少年是工作人员,名字没有留下纪录,参赛的车手名字叫香香,本次大会也是首度参赛,车队的名字很怪,叫……NPC车队。”
香香,这个名字倒是让人充满遐思,论相貌,这个香香真是美得没话说,不晓得实际干起来,会是何等销魂滋味。在这之前,我从没搞过这么美丽的小萝莉,单是那张俏嫩脸蛋,已经美得足以与月樱、阿雪比肩,堪称是黄土大地上最顶级的美人。
月樱和阿雪虽美,但是细想起来,我还不曾有机会干过小时候的阿雪、小时候的月樱,童稚无邪的四大天女,在床上肯定另有一番滋味,现在我终于有机会弥补这类遗憾,更别说以小香香的仙姿,若是成为地狱淫神的祭品,不晓得会孕育出何等优秀的淫神兽出来,真是想想都让人兴奋,只是………我背后这股凉飕飕的冷汗,应该要做何解释呢?
杀人夺美,这种事情我可不陌生,尽管美人儿的年纪小得有些异常,不过考虑到魅力,诱因还是很大,如果要说风险,大概就是那个有着一双冰冷目光的少年。
(古怪,那并不是杀气,这小子也不是会吃人的老虎,为什么被他一眼扫过,背后会紧张成这样……干,我在怕什么?居然弄到连手都抖起来了?)
告诉自己要镇定,我把那股莫名的惧意压下,听茅延安正在和阿雪、夏绿蒂分析,根据夏绿蒂所提供的资讯,想猜出净念禅会可能交易军火的方式。
羽霓并没有加入讨论,外表看起来精明干练的她,其实在思维上有很大缺陷,可以照着我们给的资料作直线思考,但不完整的灵魂却没法创造新视点,也无法作跳跃性思考,所以在讨论上帮不了忙,我让她继续和那些小尼姑去厮混,为我准备好今晚的祭品。
“女狗仔曾经听贼秃群说过,要在车赛中走私军火,交易秘密就藏在奖品中,这点我们是已经确认了,不过我们不需要介入其中,所以当八卦话题聊聊就好,大家可以把这话题跳过,谈点别的东西,比如说……听说这次外围的赌盘很热门,要不要推算一下冠军奖落谁家,看看能不能借机赚一票啊?”
在我想来,不管黑龙王有什么野心,或者心禅贼秃有何阴谋,都与我无关,我又不想去改变这世界,管他究竟是谁称霸天下,根本没必要与他们敌对,成日打生打死,最好与他们闪得远远,两不相干,世界和平。
话题被我给带开,就朝着奇怪的方向发展,也不知道为什么,大家从外头的事说到里头,最初是阿雪谈起了新交的小尼姑朋友,后来就说起了灭绝贼尼,结果夏绿蒂随声附和。
“那位灭绝师太,我曾看过一次她的侧脸,看来很年轻,是个美人喔……”
一句话点起了我的兴趣,让我暗推一下旁边的茅延安。清楚我底细的夏绿蒂对我极其憎恶,但却对茅延安的文采风流相当钦慕,多日相处下来,和这不良中年处得极好,所以我要问的话,就让茅延安代言。
而茅延安确实很了解我的心意,不着痕迹地问起灭绝贼尼,结果夏绿蒂的证词益发让我们觉得自己走了眼,那个整天把自己裹得密不透风的老尼姑,很可能是一个漂亮的年轻美妇,而且武功不弱,是最有价值的美肉祭品。
过去那么多天,我的注意力都放在小尼姑们身上,居然忽略了这块香滑美肉,看来现在应该要设法弥补了,不过,目前的香饵似乎派不上用场,该如何是好呢?
“有一件事你们可能没留意到,那位灭绝师太手上的檀华念珠,是光之神宫的净化珍宝,不过持有这种念珠的修行者,素来都是犯过很重罪孽,痛责己身,诚心求取神明宽恕,才会持有的,灭绝师太过去可能也有过什么事喔……”
横竖事不关己,我没有很仔细地查问下去,夏绿蒂也没有进一步说明,就以这句话为结语,结束了这一次的讨论。
第八章 灭绝师太
纽奥良这次被选为一级方程式大赛车的举办所在,无数车手游人都为此赶来,多数人都是为了观看车赛与赌博,少数人为了其他目的,当然还有极少数甚至搞不清楚自己为何而来的,我们这群人就是其中的典范。
从最近几天晚晚春宵的情形来看,其实我们还满像是买春团的,每天晚上都有不同的年轻少女可以搞,什么买春团比这还实际?茅延安虽然不像我有香饵可钓鱼上钩,但他自己本身就是一条大饵,总是一到晚上就没了踪影,外出胡混风流,我甚至开始怀疑,他以前在金雀花联邦任公职时,可能每天晚上兼差当牛郎,靠着男妓生涯赚钱。
羽霓对于年轻女性的吸引力很强,但不明白实际情形的人,或许会认为她最近魅力减退了,因为小尼姑们从原本的蜂涌围绕,慢慢变成对她冷淡相隔,还以慕恋眼神追着她身影的小尼姑,人数一日少过一日了。
会出现这种情形的原因很简单,尽管我也不是很明白,但凡是被羽霓给钓上,亲手脱了衣服送到床上给我干的小尼姑,隔日开始就会与羽霓形同陌路,脸上那种冷淡的表情,和前一天晚上的热情浪荡,简直是判若两人。
羽霓究竟是用了什么手法,我不得而知,反正只要没有搞出什么事来,我都不在乎,更何况灭绝贼尼好像已经发现我的钓鱼阴谋,过多的掩饰毫无意义,反倒是可以认真想一想,是否该奸人灭口,把老尼姑给解决掉,从此什么也不用顾忌了。
(嗯,本来想过把事情推给大叔,让他去奸了老尼姑,从此就好办事,但现在老尼姑很可能是个漂亮尼姑,怎能白白便宜他?不过……女同志钓鱼法派不上用场,要怎么搞才好呢?强奸?这很不妥当啊……)
不妥当的理由,是因为夏绿蒂查出的资料中,灭绝贼尼的武功似乎不容轻忽,有些鼎鼎大名的悍匪恶盗,就是在她剑下伏诛,尽管那几战都是团体战,不能说都是她的实力,但终究不是弱者,而且她诛杀奸佞的手法又狠又辣,完全符合灭绝之名,要是对她太过轻忽大意,身上可是会多几个血窟窿的。
(况且,月樱姊姊随时会抵达纽奥良,这个尼姑与她有交情,不好当着她的面干,如果要搞她上手,这两天是最后机会,但……要怎么做呢?女狗仔说那串念珠是罪人赎罪的印记,赎罪之人心中总有些破绽,针对这点下去着手,或许能让她心防崩溃,做起事情就方便得多……)
短短时间内,我作了很多思考,除了心理战之外,我甚至考虑驱虎吞狼,设计碧安卡来攻此处,双方一番激战,届时不管碧安卡、灭绝两女倒下哪一个,剩下一个必然有损伤,我趁虚而入就容易得多。
考虑的东西很多,但是时间太赶,这些计划都来不及实施,结果整件事情就以荒腔走板的形式发生。
当天晚上,我一如过去几晚的惯例,让羽霓钓了一条鱼儿进补。本来下午说要与阿雪同寝的承诺,找了个很烂的理由混过去,就说收到消息,今晚可能会有强敌来犯,要她好好守夜,别让敌人杀进门来,伤到了她新交的这些朋友,而我和羽霓则会藏起来守卫。
这理由真烂,但阿雪却认真执行起来,而我就和羽霓来到牺牲者的闺房,要把握住月樱到来之前的最后时间,每晚进补,一面享乐,一面增进自身的魔力。
连续多个晚上都干同样的事,实在是有些公式化,当那名蓝发尖耳的小尼姑被我破去童贞,悲泣着在床褥上留下落红,我甚至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也完全无意知道。
在我而言,她只是一个被我用来进补魔力的祭品而已,不需要名字,也没有任何意义,今晚之后,我们的人生不会再有任何交集。然而,正当我百般无聊地做完应有流程,望着那趴伏在床褥上不醒人事的雪白肉体,赤裸臀丘喷满白浊精浆,心里感觉自己真是像个机械时,羽霓突然靠了过来。
刚开始,我以为羽霓是被这些黏稠浆液所吸引过来,但她的眼神却异常清醒,向我示意有人正朝这边靠近,试图窃听这房里的事,而且还是一个女人。
周围左右会做这种事情的女人,怎么算也只有两个,女狗仔与灭绝贼尼,两个人都有水准以上的相貌,难得主动送上门来,不吃实在说不过去,但是带着相机的夏绿蒂倒也罢了,怀中藏剑的灭绝却不好对付,要是被她给伤了,很得不偿失,所以就要另外想办法。
(对了,就用淫欲结界……)
一下子有了主意,我向羽霓使了眼色,让她靠近到我身边,自己则同时低声唱颂咒文。
“飞舞在天空中的淫欲的精灵呀,请将我的心愿传达在空气中,张开邪恶的结界,加速欲望的奔流。巴达斯·维达菲。”
咒语唱颂,粉红色的薄雾无声无息弥漫周遭,迅速朝外头蔓延过去。对于户外,淫欲结界并无影响,但我随即撩起羽霓的衬衫,“嘶”的一声,将她那条白色的蕾丝内裤似纸片般撕裂开来。
除去障碍物,我右手穿过光滑的小腹,指头在花谷外轻抚着,慢慢伸进两片肥饱肉唇。一如过往,受到莹晶玉气味的诱惑,羽霓的肉缝早已淫蜜泛滥,摸在手上是如此的温温烫烫,湿湿黏黏。
然而,当那些清澈的蜜液流淌到我掌心,却立刻化为朵朵红烟,往外部扩散出去,而滚动的淫欲结界也产生变化。
“淫欲结界·二次方阵!”
算不上突破,只是我开发出来的小小花招,让淫欲结界的范围陡增一倍,而且是从最外围往中心回涌,配合上本来向外涌的红雾,瞬间就会弥漫整个领域内,效果也更形强化,我甚至感觉到外头传来魔力波动,似乎是有人察觉这红雾厉害,想用某些光明系的净化术法来清心凝神,让我肯定了来人身分。
只是,淫术魔法超然于六大魔法系之外,光明系的净化术效果有限,更何况我不会多给猎物机会,在门外传来魔力波动时,我便扬起中指,默念了一声“康!”
水灵妖戒当中所蕴藏的反击咒语,有效替我摆平了重要问题,当魔法被反击破解的时候,术者本身等若处于不设防状态,对淫欲结界的抵抗力,比一个普通人更差,粉红烟雾急涌过去,马上就是阵阵急促呼吸声响起。
(哈,这下子看你能支撑多久,等会儿要看看你到底是什么模样?可别真是个光头尼姑啊。)
我脑中寻思,手指恣意把玩着湿润的穴肉,任热烫的蜜液似泉水潺潺而出,羽霓在我的挑逗下全身阵阵颤动,弯起玉腿,抛摇起美臀,想要让我的手指更形深入,摩擦得更激烈,而她这些热情如火的动作,则让蜜液与我掌心接触后,加快化为淫欲结界的催情红雾,最后则是“咚”的一声响,有人晕倒在门外,不醒人事了。
“哈,光之神宫的本事也不过尔尔。”
得志的小人总会大笑,我也不例外,一面笑着一面往门边走,回头看见羽霓已经趴跪在床边,掰开小尼姑的肥白臀缝,满心欢喜地舔舐精浆,舌头一舔一舔的陶醉模样,仿佛温驯的小猫儿,这就让我笑得更大声。
一打开门,一具女体软软地倒在我脚边,早已不醒人事,但呼吸急促,完全被淫欲结界挑起了情火。二次方阵的效果极强,我顾虑灭绝的武功,刻意施了重手,如果熊熊欲火不被消解,继续于体内闷烧下去,最后甚至危及性命。
“嘿嘿,干你是为了救你,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就不信今天晚上操不到你。”
不只是小人得志,我甚至笑得无比狰狞,用脚踢了一下半昏迷的女体,发现她竟是出奇的娇小,当初也正是因此,我才判断她是个年老的尼姑,不过这样看来,灭绝的实际岁数可能很年轻。
“古怪,看看你的真面目。”
慈航静殿的女修行者一天到晚遮头藏脸,一个天河雪琼是这样,一个灭绝又是这样,像做贼多过修行,真是乱七八糟,落在我手里,第一个就要破除这陋习,而在我正要掀开灭绝的面纱,衣裙掀动间,她雪白的肩头却先露了出来。
比起女人的光屁股,只是露个肩膀实在算不上什么,但我却在瞬间吓出一身冷汗,因为在那片雪白的肌肤上,有一块蓝色的花形印记,正是阿里布达冷氏皇族的血纹徽印。
血纹徽印是冷氏皇族的独特记号,为何会出现在一个慈航静殿的女尼身上?
更何况目前冷氏皇族的年轻女子,会有这血纹徽印的仅仅三名,不可能是月樱姊姊,冷翎兰也不会跑到这里来扮尼姑,那剩下最有可能的人就是……
“哇!老天啊,这个玩笑不能随便乱开啊,搞成这样,这也未免太过代表作了吧!”
典型搬石头砸到脚的痛楚,我几乎是嚎叫起来,连连跳脚,赶忙揭开了那张面纱。在面纱下的熟悉脸孔,仍旧是那么清纯可人,看来甚至带几分稚气,正是睽违已久的冷星玫,只是怎么都想不到,我那么疼爱的小星玫,居然变成这么怪里怪气的性冷感模样,什么鬼“灭绝”,这和娇俏可爱的小星玫哪里像了?慈航静殿到底是佛院,还是人格改造所啊?
(你老母的,没事开什么玩笑嘛,见了我不认,故意把自己装成小老太婆似的,这样很好玩吗?现在搞成这样,是要怎么办啊?)
万难想到事情会这样急转直下,我又急又气,却也没有办法,而且问题现在才开始,淫欲结界的强力催情效果,让星玫面颊酡红,虽在半昏迷中却是娇喘不已,呼出的每一口气,温度都高得吓人,再不纾解焚烧的欲火,立刻就会开始危及身体。
现在才后悔为何下这么重的手,已经太晚,好在星玫和我并不是首次结合,快快干上一场,问题就解决了。
我确实是这么想的,但远处却发生意外变化,施布在房屋周遭的魔力感应告诉我,有一群实力不俗的武者正朝这边迅速靠近。一票人成群结队来这里,那还会有什么好事?小尼姑们派不上用场,星玫又变成了这德性,防守方面根本只剩下阿雪独撑大局,偏生我现在完全被牵制住,不能帮忙,情形真是恶劣。
(该留羽霓在这边护法?还是让她到前头去?)
心里几下子迟疑不定,我最后还是命令羽霓,到前头去帮忙阿雪,全力阻截侵入者,尤其是往我这边来的,全部干掉,千万不能让他们打扰到我的工作,否则我倒是没有什么,星玫小宝贝却危险了。
羽霓应命而去,我则是马上开始工作,把星玫拦腰抱起,发觉她体重竟是出奇的轻,看来分别这些年里头,她的清修生活也很不好过。
床上仍横躺着一具赤裸胴体,但这原本极为性感的裸体,此刻在我眼中连垃圾也不如,随脚就踢了下床,让出空间,好把星玫放平在床上。
星玫在阿里布达时就有武功根底,又是皇室公主,补品灵药吃得多了,修为自然不是那些小尼姑所能比,在我为她解开身上僧袍缁衣时,迷迷煳煳地醒了过来,见我正替她宽衣解带,两眼圆睁,像是受了极大的震惊,拼命挣扎抵抗。
“不……不要……你不能……”
“有什么不能?我们两个又不是第一次作,你在怕什么?”
“不行,约翰哥哥,我不能再和你……啊……”
“说这作什么?你现在很危险啊,再不帮你疏压,到时候阴火自焚,你可能变成痴呆的。”
星玫认出了我,但却并未因此停止挣扎,拉扯间僧袍滑脱,盈盈可爱的雪乳蹦跳出来见人,那双许久不曾把玩的秀挺玉峰,确实已经随着少女的发育而圆润,让我色心顿起,双手闪电推出,握住雪嫩纤巧的小奶,略带粗暴地揉搓挤压,而受袭的星玫面色倏地转白,惊惶娇呼。
“不可以……约翰哥哥……快放……开……我……”
星玫极力挣扎,却根本撼动不了我半分,只是令自己娇柔的美好身段与我磨擦,更激起那我的欲望。
“别再吵了,再吵我就要用强了。”
搓弄吸吮着星玫的小巧美乳,我持续受到星玫的反抗,尽管没什么效果,但却也替我增添了困扰,再想到外头的侵入者,我不得不断然采取决定,拿起星玫的念珠串,打绕成结,再抓过她雪嫩的双臂,用念珠把她的手反绑在背后,减少她挣扎的可能。
清修赎罪的念珠,却成了奸淫女性的邪恶工具,这确实很有亵渎感,对星玫更有强烈反应,在过程中,她几乎是泪水狂流,哭喊着哀求,不断做最后挣扎,如果不是因为她的娇喘呻吟更大过间歇哀求,我几乎就以为自己是个万恶的强奸犯了。
“约翰哥哥,求求你,求求你……不要干我……”
小鸟般的清脆鸣叫,却听得我欲火狂升,心中充满暴虐的快感,但再这么拖延下去,终究夜长梦多,当我好不容易压平星玫乱踢的双腿,一把撕破那条雪白的亵裤,露出内里的蜜肉臀后,索性直接把亵裤塞到她嘴里。
“唔……唔……”
发不出声音,但却仍可以听得出星玫的急惶,我不知道她在怕什么,但此刻什么理由都不能阻止我与她的结合,当下一把将星玫的灰袍撩起到腰际,在她耳边说:“小星玫,干你是为了救你,就算你不舒服都要干一次了。”
扶着火热的肉茎,顶在星玫鲜嫩多汁的肉缝上,由于星玫的努力反抗,我费了极大的力气,才把肉菰挤进嫣红裂缝中。
“啊啊啊~~~~”
终于结合,刹那间星玫所发出的凄厉哭叫声,比第一次破身的处女更痛,仿佛插进去的不是肉茎,而是一把亮晃晃的尖刀,从她最娇弱的地方刺了进去。
搞不清楚星玫的想法,我却突然想到一件事,当初在萨拉城内分别时,星玫就对我们的关系表现怪异,交合中甚至呕吐了出来,现在的抗拒反应当是与那有关。
(不管是什么理由,都只能以后再说,先把该做的做好……)
抓住星玫被念珠锁铐的双手,我缓缓吸了口气,身体向前猛压,湿润淫滑窄小的肉穴将我紧紧包裹,美妙的感觉比从前更强烈,我凶猛地抽插,只觉得少女的花谷不停蠕动收缩、吮吸似的缠绕,紧绷感觉比那些小尼姑的初夜更好。
外头已经整个喧闹起来,我感应到羽霓和阿雪正在与敌人交手,魔力波动、气劲交击得好厉害,敌人的实力非同小可,我必须尽快摆脱这边去指挥才行。
心念一动,我摘下捆绑星玫双手的念珠,迳自将念珠套回星玫的雪颈,回归那应属之地,但却不是像平时那样悬挂佩带,而是如马匹挂缰绳那般,巧妙钳制住星玫的上半身,让她随着我的一拉一动,不由自主地弓起上半身,扭抖抛甩着雪白的小屁股。
抽动时,蜜汁淫液不断被带出肉缝,花瓣紧箍着我肉茎敏感的根部,阵阵畅美的快感直冲脑部,我眼里满是血丝,双手兴奋拉扯星玫颈上的念珠、束缚在后的手臂,令她上半身整个腾空弓弯,像骑马般的狂操猛干,身体不停往前压送,肉体间的碰撞不断发出淫糜拍肉声。
“啪!啪!”
“啧!啧!”
念珠化成缰绳,我眼前的景象无比刺激,星玫赤裸的粉背、抛摇的雪乳,让我有正策骑着一匹美女马的倒错快感,更满足了我的征服欲。
星玫秀眉微蹙,美眸含泪,在我的挺送下摆臀挺腰,但却说不出一句完整话语,只能“唔……唔……”的哭喊。
事实上,淫欲结界的影响,星玫也无法一直抗拒下去,在交合中途渐渐陷入亢奋,开始迎合着我的动作,当我舔着她白皙的裸背,她兴奋得抖颤起来,发出一连串愉悦呼叫。
“这样就对了,星玫,以前我们不都是这样快活的吗?想起来吧,这有什么好抵抗的呢?”
我发狠似的越插越快、越插越深,层层的软肉围绕住肉茎蠕动,猛烈的火辣快感直冲脑门,下身精关一松,黏稠火热的浓精全数喷射进星玫体内。
“哦~~~~”
星玫被送上高潮,在那高亢入云的尖叫声中,娇小的身体爆发出好大力量,整个身体猛往前趴,居然把那串赎罪念珠给拉扯断裂,“吧啦吧啦”洒了一地,作着野马脱缰的最后挣动。
喷射之后我仍固执地停留在星玫体内,黏稠滑腻的蜜汁,混着白浊精液流出,滑落至星玫雪白大腿,滴落在脚踝边;我完成了这一系列过程后,整个人感到虚脱般,趴在星玫背上喘息,回想这个娇俏可爱的小美人儿,刚才化身美女野马的狂放,还有骑乘她的成就感,内心莫名兴奋,停留她体内的肉茎意犹未尽地抖动。
星玫被我压在身下,慢慢回复了清醒,尽管看不到她的表情,但依稀可以瞧见她眼里泛着泪光,低声啜泣,我刚想要与她说说话,却怎都想不到,大门就在这个时候被“呀”的一声推开来,一名不速之客闯入。
我第一个反应就是出手防御,可是进来的人却让我瞬间呆住,不晓得该怎么做才好。
“月、月樱姊姊……”
这真是难以解释的一幕混乱场面,羽霓和阿雪正在外头动手,一身轻便穿着的月樱却站在门口,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的景象:地板上倒着一个仰八叉的少女裸体,床上被褥凌乱,被撕烂的缁衣灰袍横垂床沿,而泪眼朦胧的星玫妹妹正赤身裸体,被一个男人压在身下,两人的身上满是汗水,空气中弥漫着男女交媾所营造的淫糜气息,证明了两个人刚刚作过什么。
最重要的是,纵然是在这样尴尬的情况下,这一男一女的下半身还紧紧相连,为月樱的到来提供了一个最佳献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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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没想过会有这么糗的一天,竟然给人捉奸似的撞破进来,而且对方还是我所在乎的月樱姊姊。倘若是搞阿雪或羽霓,我还不会这么难堪,偏生是和星玫交媾欢好,又是用这么近乎强奸的形式,让我真是糗到家了。
追根究底,是月樱为了要赶着见我,特别提早了行程,所以在今天晚上秘密抵达了纽奥良。议会的议长秘密到访,而且又是身为巴菲特家族的领袖,月樱身边自然有一群实力不凡的护卫,也就是我所感应到的人。
阿雪与月樱是旧识,见到月樱自然不会阻拦,但接受我命令不许任何人靠近的羽霓,却是谁的情面也不给,看到月樱率众而来,不由分说就出手攻击。羽霓的武功不弱,施展碎梦刀更是所向披靡,月樱身边的护卫投鼠忌器,被打得大败亏输,结果还是得由阿雪上阵,挡住了羽霓,两边魔法对刀法,乒乒乓乓,斗得不亦乐乎,月樱就趁机闯了进来,看到这无比尴尬的一幕。
“呵,你会为这个在意啊?你不是一直都天不怕地不怕的吗?为什么会羞成这样呢?”
“因为……进来的人是姊姊你嘛。”
说得吞吞吐吐,就连我也为自己的态度而羞赧,怎么在外头叱咤风云,在月樱面前却像个小处男似的腼腆?不过这感觉却不讨厌,从小开始,月樱就一直包容我的每一个缺点与任性,在她面前出糗,我并不觉得难受,反而觉得自己的心有所寄托。
别离一段时间,月樱变得更美了。
最初与月樱见面的短暂惊愕,有一半是为了惊艳;那种倾城倾国的绝代仙姿,在近两年的分别后,更是美得让人找不出称赞言词来。
自从莱恩·巴菲特遇刺身亡,回到金雀花联邦的月樱,就以寡妇身分接手莱恩的所有政经资源,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背后更牵扯到许多斗争纠葛,但月樱却成功统合,收归己方麾下,充分发挥了我当日在她身上所感到的政治天赋。
如今,冷月樱已是金雀花联邦国会的议长,掌握立法、审核大权,对内取得巴菲特家族的门阀势力,无数行政官吏、法官都受其影响,只手操控金雀花联邦国政动向;对外则继承莱恩遗志与声望,在新成立的国际联盟组织中,成为金雀花联邦的代表,屡屡发声,备受各国瞩目。
虽然没有皇冠,但月樱却是一个无冕女王,在黄土大地上的权势与影响力,超过许多在位国王,甚至超越了她的父亲冷弃基,再非当日娇弱无依的长公主或第一夫人了。
最明显的感觉,是换下高贵礼服的月樱,盘起了长长的金发,穿着一袭剪裁合身的套装,看来既散发女政治家的自信,眼中更闪烁着身为领袖人物的智慧,较诸从前是另一种不同的美丽,但唯一不变的,却是她眼中的柔情,还有那依然美得令我屏息的无双艳色。
“姊姊,星玫她……”
我满担心星玫的,刚刚月樱进屋之后,让侍从女官把星玫带开,帮助她回复情绪,我无从得知后头的结果,但却不能不关心,更何况星玫的怪异表现已让我高度疑心,想要弄清楚到底有什么问题。
当我正式提出这问题后,看得出月樱感到迟疑,但是到了最后,月樱仍选择告诉我实话。
“小弟,现在告诉你的事,其实我们并无法完全肯定,本来我希望可以完全不告诉你们,但是现在不说也不行……无论如何,姊姊希望你保持冷静,好好听完我说的这一切。”
月樱的话,让我高度不安,我知道月樱不是那种大惊小怪的人,而她也知道我不是,现在还会这么慎重其事地警告,这件事的背后肯定非同小可。凝望她认真的眼神,连我都开始紧张了。
“……你大概不相信吧,但……星玫可能是你的亲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