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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里布达年代祭〗第45集
内容简介
这世界真是无奇不有,大祭司还真不是个东西,竟是无形无体的气态生命,钻到鼻孔里可以控制整座华尔森林。
深陷林中又重度伤残,我真想不出有啥办法可以杀出重围,幸好,一向不仁不义的茅大叔突然有情有义了起来,可是歹人当久了想做善事总是会出包……大叔,你…你扛着圣光是要冲去哪里啊?
昏迷中的织芝是救命的最后稻草,但是要让茧化的地狱淫神宿主苏,想想也只有“那个”!不过织芝搞不到、鬼婆不能搞,那就只有……和伦斐尔借些人搞搞啰!
第一话 圣物舍利
开辟前路大地之上,各种奇事,五花八门,光怪陆离,绝对不能因为自己没看过、听过,就以为一定没有,这是我从事追迹者时所得的深刻教训。
所有追迹者都知道一个事实,这片大地上肯定还有我们尚未发现的生命。姑且不说伊斯塔、黑龙会这些邪恶组织,利用技术,不停地尝试创造,搞出来那些半活半死的怪异生物,光是在南蛮,每年都还会发现新品种的魔兽,登载入册。
天下之大,真是无奇不有,有时候看看那些别具异能的特殊生物,真会令人感叹,人类能够超越其它种族,统治着脚下这片大地,实在是不可思议的奇迹。
在从事追迹者业务,跑遍天南地北的旅程中,我见过许许多多奇怪的生物,甚至也猎杀过濒临绝种的珍兽,不过,有一种生物,我只在典籍中隐约看过,讨论这种生物存在的可能性,却从没听过相关传闻,更没有亲眼目睹……直至此刻,我才真正见识到传说中的气态生命体。
以前看过的某本古籍中提过,神、魔是比人类更高层次的存在,仅有精神,并无实体,存在于与我们不同的次元,俯览众生。如果这个说法成立,世上确实有纯精神存在的生命体,那么,气态生命体的存在就更理所当然不过,甚至还比神、魔低了一个层次。
气态生命体,没有固定的形体,与天地同化,无所不在,无孔不入,无形无定,变化万千,在我未曾实际接触之前,我从未想过这种生命型态的各种可能性,那是一种完全超越人类理解范围的存在。
华尔森林内有那么多的精灵,都受到大祭司的操控,那个数量不是几百、几千,而是动辄数万、数十万,姑且不论一次要操控几十万精灵,耗费的魔力有多庞大、多难做到,光是操控这些精灵的媒介,就是最大的技术难题。
说一句浅白点的话,就算是扯线来操控傀儡,一次要几十万具傀儡同时活动,那些线也会打结成一团吧?大祭司是用什么方法,一次控制住几十万精灵的心神,躯使他们行动,又丝毫不乱,这点实在是令我百思不得其解,怎样都想不到,会是这样一个谜底。
大祭司的真面目,如果是一种我们未知的怪物,气态生命体,那么气体的存在能够以多种面貌展现,云、雾、烟都是其中的变化,怪不得这些年来华尔森林的浓雾天气越来越多,根本是这妖怪恣意伸展他的躯体,浓雾弥漫到哪里,他就到了哪里。
这些雾气若是被精灵吸人体内,也就等于是被这妖怪侵入身体,最初可能还不会有什么危害,但随着时间过去,这妖怪的身体一部分,与被侵入者的血肉慢慢同化,他就可以凭此来操控旁人,夺其心神,支配其躯体。
整个过程,需要相当的时间来进行,不过却很难察觉,一旦与被侵入者的血肉结合,几乎是不可能驱出。葛林斯王是何等人物,堂堂精灵国王之尊,本身修为不在话下,各式各样的防护更是遍布全身,仍然是被大祭司暗算得手,遭到控制,更别说索蓝西亚境内这千千万万的精灵了。
〔唔,不过这种侵入、吞并的方式,应该还是有限制,不然伦斐尔怎能维持神志正常,没被老妖怪给控制住?总不会是老妖怪闲得无聊,专门留一个人来和自己作对,没事扯自己后腿吧?〕若没有华更纱,这个秘密我也不晓得还要多久才会发现,她显然比我更早一步看破这个秘密,举手一挥,魔力所到之处,满空的白雾都被卸除伪装,化为黑气,显露出那妖怪的真身。
面对如此邪异的情况,我确实有一种彷佛在驱魔捉妖的感觉,不过这个妖怪实在太厉害,非我们所能降服,光是他所操控的这些精灵,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应付。
伦斐尔、冶翎兰都变了脸色,他们个人的武勇再强,也敌不过几十万精灵一涌而上的人海战术,就算武功盖世,都会给活活累死,更别说这些精灵都是受到操控的无辜者,我死都不信他们敢毫无顾忌,放手大杀。
“怎么办?继续待在这里耗时间的话,我们是稳死的!”我道:“就算你们不想与同胞开战,但你们的这些同胞马上要杀过来了,哪怕是交代遗言,你们也说句话啊!”
一面讲话,我离开了冶翎兰,来到华更纱身边站定,她面带困惑,看了我一眼,问道:“你好端端的没事,靠来我这边做什么?”
“在场那么多人里头,只有你最有可能一声不吭,忽然消失溜走,其它人就算有这想法也做不到,我要求生,当然要盯你盯得紧一点,哪怕你突然飞上天,都要扯着妨一起上去。”
听我这一说,华更纱本人倒是没什么反应,瞪了我一眼而已,反而是那个在十步外的不良中年,一听见这边有安全地带,马上几个箭步飞窜过来,站到华更纱的另一边,贼贼的目光打量着鬼婆,心里存着什么主意已是众人皆知。
这时,四面八方的精灵逐步迫近,别的不讲,光是那几万精灵众志成城,散发出的浓烈杀气与压迫感,就足丛让人喘不过气来,我望向四周,除了朦朦胧胧的黑雾,就只看到一双双血红的邪眼,杀意迫人。
想想也是奇怪,生物的眼睛怎能放出这等红光?以后要是有机会,真是应该解剖几个精灵来研究一下,让我也学学眼放红光的技巧,没事还可以用来吓人。
情势危急,最后还是伦斐尔有了主意:“我看这些黑气都是邪恶东西,如果我们能以光系魔法抵御,凭借圣气护身,很有可能让他们无法接近,顺利逃出去。”
这个见解确实不错,不过四下望望,我们这边似乎没有什么强而有力的光系魔法师,华更纱把手一摊,表示要她抽筋剥皮、剁骨剔肉都容易,但她是黑暗系统的术者,不懂得什么光系魔法,这种烂差事千万别扔她头上。
华更纱说的没错,这种工作确实不能指望她,至于冷翎兰、伦斐尔虽然都出身慈航静殿,但这对公主与王子,都是习练武技为主,对魔法仅是稍稍涉猎,平常时候唬唬人还可以,像这种考较真本事的大场面,根本就什么也做不到。
要是茅延安请来的四位大和尚都在,那倒还可以试一下,张设个神圣结界闯出去,但四大圣僧刚刚已经被请去护送王宫内的重要人物离开,此刻不晓得在哪里,更不会突然出现。
“不管怎么样,我们不能在这里束手待毙。”冷翎兰挥手将霸海一横,道:“要是真的不行,也只好不顾一切,杀开一条血路出去,就算造成死伤也没办法了。”
冷翎兰的话才说完,一柄长剑就横放拦在她面前,伦斐尔的独眼中,露出凝重而痛苦的神色,道:“非到万不得已,我绝不让你伤害我的同胞。”
“天真,你什么时候变成那么心慈手软的人了?难道你不动手,这些同胞就会放过你吗?”
冷翎兰手握刀柄,身上气机鼓动,直迫伦斐尔而去,大有神阻杀神之势。她的武功本与伦斐尔在伯仲之间,取得突破之后,伦斐尔再非她的对手,两边若是战起来,伦斐尔撑不到百招,再考虑到他旧伤未愈,极有可能十招之内便给冷翎兰斩了。
“呃……大家千万不要自乱阵脚,别忘记大敌当前啊!”
这是我应该要说的话,却被不良中年给抢了过去,茅延安出言缓和气氛,但这下台阶并不是那么好搭的,要是没有什么更实质的东西,冷翎兰和伦斐尔的冲突仍要爆发。
“我这边有几件法器和舍利子,是老朋友心禅这次送的,我本来想私吞,可是眼前情况这么危急,就贡献出来,看看能不能护住大家离开华尔森林吧。”
此语一出,冷翎兰和伦斐尔立刻转过头来,放弃了对峙,有神圣法器与舍利子加持,确实可以护住大家一段时间,平安离开,心禅大师应该是担忧我们会碰到什么险恶状况,这才送来法器与舍利子,供我们护身,没想到被茅延安扣下私吞,更亏得他此刻还一脸正气凛然,全然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过错,仿佛是在施恩给我们。
我不晓得有多少人和我一样,暗暗发誓,等脱险之后再来向这个不良中年算帐,但至少在这一刻,大家都显得很兴奋,看着茅延安取出那些念珠、袈裟、木鱼,甚至还有一柄组合式禅杖,这些东西加在一起……嘿嘿,好家伙,我还看不出这不良中年的载重力如此优秀,将来不当色情狂与艺术家,还可以去当苦力、驮兽,绝对饿不死的。
这些法器,过往曾日积月累地承载高僧的圣气,都已经成了克邪圣物,只要以神圣力量灌注,催动圣气,确实可以有诸邪辟易,妖魔勿近的效果。正常情形下,若没有修为深湛的高侩、祭司在场持咒,单单只是随便把圣物高举,那仅能吓吓一些游魂野鬼,没有太大的意义:心禅大师也就是考虑到这点,才在这些法器之外,又另外附赠了好东西。
“呃……这些是……舍利?”
大家的刻板观念,讲到舍利,似乎都想成那种圆圆的珠子,如珍珠般散发五彩光华,其实这观念也不算错,那确实是最具价值的舍利晶华,蕴藏着高侩毕生修为的圣力之源。
然而,舍利这个词的广泛解释,意义却不只如此。基本上,高僧圆寂后,不化的金身残块,都可以算是舍利,最接近丹田的舍利子,固然是无价之宝,但其余的骨节舍利,也一样是辟邪圣物。
如果说,袈裟、念珠这些东西,都能因为长年承载高侩散发的圣气,成为圣物,那高僧本身的骨骸,都是经历过千万次的诵经、持咒,吸纳的圣气只有更多,当作法器使用,是远比其它圣物更强大约光明源头。
当冷翎兰、伦斐尔分别接过骨舍利,以慈航静殿的心法催动,输入本身真气,这些舍利顿时大放豪光,连带引动周围的法器,一同发动,刹那间,圣洁的雪亮白光,从我们这边亮起,驱走黑暗,将百尺之内照耀得有如白昼。
白光所到之处,犹如天界无量光明火降临,破邪净化,所有黑暗之气均被驱散,蒸发得点滴全无,那些被邪恶黑气所操控的精灵,也对这道白光感到畏惧,不敢再行逼近,但奇怪的一点是,我们虽然身在白光之内,却不会觉得刺眼,也不感到难受,这确实是王道正法运行时的现象。
“嘿!大家别愣在这里,使用舍利是有限制的,不趁佛光消失之前离开,就轮到我们自己要火葬了,到时候看看还有没有谁也能烧出舍利来,再救大家。”
我催促着所有人行动,生怕宝贵的时间就这么被浪费,若是舍利耗竭能量,那也只不过是一堆钙粉,别说照耀驱邪,恐怕就连直接倒进那些精灵的嘴里,都没有影响力,所以我们必须与时间赛跑,在圣光还能继续的时候,先离开华尔森林。
不过,仔细想想,当初在东海封灵岛上,我好像也干过类似的事……唉,越是这种时候,越想念法米特的海神宫殿,若是还有海神宫殿作后盾,今天哪里还需要靠这些舍利来当救命圣物?
“我有个疑问。”冷翎兰皱眉,低声道:“离开华尔森林就安全了吗?那家伙如果是气态生命体,那我们就算出了华尔森林,他也还是可以控制精灵追赶我们啊!”
“说得好,那这问题你自己去问他,怎么样?”我摇头道:“如果气态生命体真的毫无限制,什么顾忌也没有,那整个索蓝西亚早就被他完全控制,不会只限于华尔森林……我相信,只要离开华尔森林,那个老怪物的控制力就会受影响,横竖现在也没别的办法,将就着干吧。”
这不算什么真知灼见,只是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冷翎兰自己也很清楚,所以她点点头,不再多话,与伦斐尔分持舍利,所有人则以他们两人为中心,缓缓移动。
凭着圣光庇护,我们突破封锁,在数万精灵的包围下移动,朝华尔森林外围行去。虽然讲说是突破封锁,不过从另一层实际意义来看,根本是陷入敌人的层层包围中了,尤其是当放眼望去,四面八方都是一层又一层的精灵,将我们团团围困,要是圣光忽然失效……我们肯定会被几万个发狂的精灵撕成碎片。
若说我们这一大票人里头,有什么人是我比较担心的,那毫无疑问的就是冷翎兰,其它的与我没什么关系,死光了也不用我来担心,但冷翎兰……我明知道她武功高强,足可自保,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绕着她打转,也不晓得到底是担心她有事,或者是单纯为她美色所迷……眼睛盯着她又圆又翘的屁股,舍不得转开。
凡是高手,都会对旁人的目光注视发生感应,冷翎兰自然也不例外,我这样从后头看着她,她立刻察觉,转过头来,迎上我的目光。
换作是以前,有男人这样色眯眯地看着她,后果肯定很惨痛,但冷翎兰察觉我这样看她,却是甜甜的一笑,朝我眨了眨眼,回头走路……不晓得是否我的错觉,她走路时候,白色军裤内的圆翘美臀,一扭一摆,彷佛在进行某种无声的诱惑。〔俗话说得不错,不管是什么样的女人,得了爱情的滋润后,就能散发动人风采,冷翎兰她……呃,我们这种变态的关系,能说是爱情吗?〕想到这个,我不禁苦笑,而这样的表情在别人眼中或许没什么,却瞒不过一个一直在注视这里的人。茅延安忽然出现在我身旁,表情非常古怪,但眼神却严肃:“喂!冷二公主怎么用那种眼神看你?你们两个之间……该不会发生什么了吧?”
“发生什么?我和她能发生什么?”
我随口想混过去,毕竟搞上自己亲妹妹,也不是什么多光彩的事,犯不着对全世界大声嚷嚷,这件事最后肯定是瞒不过茅延安,但也没必要现在就老实坦承,他有本事就自己去调查验证吧。
“唔……你们这个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没事啊,她看你的眼神……”
“不就和看你的眼神一样?那个变态男人婆,心理有问题的,她根本就讨厌男人,和羽霓一样是搞同性恋的,怎么会……唔,她和你应该很有话聊啊……”
正在皱眉的茅延安,闻言眉头一扬:“为什么?难道她有波更有品味,喜欢有魅力、有事业的中年男人?”
“鬼扯!是因为她和你一样,都是搞同性恋的,而且还都在金雀花联邦留学深造过,是他妈的最变态的海归基佬!”
“喂,你这口气是歧视啊,同性恋世界是很美好的,你不可以这样子歧视我们……呃,我是说,他们。”茅延安的解释,听来没有多少说服力,附近的精灵们听到这些话,无言无语中,迅速拉远了与他的距离,仿佛他是什么极危险的事物,比外头的黑气更加恐怖。
“大、大家……误会,这是误会啊!我和那些人是没有关系的啊……”
气急败坏的分辩,却没有多少效果,我倒是对茅延安用的“那些人”一词感到有趣,明明刚才还说是很美好的,现在反口就成了“那些人”,这令我回想到以前有一位哲人的名言:我生平最讨厌两种人,一种是有种族歧视的人,一种就是黑人!
只是,和不良中年怎么说也是患难之交,看他蒙受不白之冤也是不忍心,我站前一步,把手一挥,道:“大家听我一言,你们刚才听到的,确实是口误,是一场误会,我敢以身家性命作保证,这个有两撇小胡子的男人,绝对不是搞那种东西的。”因所谓患难见真情,听到我在危急时刻挺身而出,当众做出解释,不良中年一副泪眼汪汪的感谢模样,而我点了点头,昂然说出我的理由。
“……因为,这个下流变态的东西,当初在东海,就是有名的双插头,女的他要上,男的也不放过,这种人怎么可能只是一个单纯的同性恋呢?他简直就和你们的大祭司有得拚啊!”
此言一出,精灵们闻而色变,退避数步,但遭到诬蠛的不良中年惨叫一声,飞身跃起,朝我扑来,在我还来不及闪躲之前,就掐住我的脖子,将我扑倒。
“胡说八道,我掐死你!”
“……有、有话慢慢说……咳……”
实在是很难得的体验,过去九成九的机会,都是我在掐茅延安的脖子,今天被他反掐,这确实令我意外,而周围的精灵看到我们两人自相残杀,都像没看见一样,继续行走,只有冷翎兰焦急来救。
不过,没等冷翎兰赶到,我背后忽然一下剧震,一道微弱的金芒,在我背后缓缓闪动,让我和茅延安停下手来,先处理正经事。
“什么东西在发亮?”
茅延安不解的问题,我却是了然于心,毕竟把什么东西插在背后放着,这种事总不会连我自己都没印象,我伸手到背后,很吃力地把那件重物拿起,移到前头来。
“正要问你呢,大叔,这件东西,你别说你不知道啊!”
娜西莎丝送来的秘宝,那个沉重的条状物体,本就是经由茅延安的手,委托未来送到索蓝西亚,他当然是见过的。由于此物过于沉重,拎在手上很难拿,我迫于无奈,只好将之绑在背后,用衣服遮住,就这么带着跑。
这时,在我们两人的目光下,这个条状物体一闪一闪地发亮,从外表晶体的细小裂口中往内看,可以看到明亮洁净的圣光,彷佛被什么东西给触动,不住闪耀。
“这个……是我让未来送给你的那件?”茅延安皱眉道:“怪模怪样的,不过,很像是某种神圣系的法宝啊!”
“是啊,说得不错,我也是这么想的,但这玩意儿的外部,被这层晶石给封印住,如果不破除封印,威力难以发挥啊,这一点你有没有什么主意?”
“我哪会知道?这东西当初送到我手上的时候,外壳也没裂痕,我根本不知道里头是这种情形啊!”
“是啊,你不知道里头是什么,就当垃圾一样派人送来给我……”
“太忙了嘛,身边到处都是饥渴怨妇、纯情少女,吵着要我来干,左拥右抱还来不及,哪有时间研究这是什么东西?换作是你在那里,也不会好到哪去的,照样是干昏头啊。”
茅延安面带少许愧疚,讪讪说道,我闻言点了点头,道:“说得也是,你这个变态的双插头,那时候忙着插人与被人插,前后贯通,脑里什么都没剩下,自然是……”
可能是那个字眼真的太过刺激性,话还没说完,茅延安忽然虎吼一声,又掐住我的脖子,猛力摇晃。
“我掐死你!不许散播不实的谣言!”
被人掐脖子倒不算什么,但脑袋被压着往地上碰撞,这个就实在是很痛,我本想说声道歉来混过去,然而,那个条状物体所释放出的金芒,这时忽然亮度遽增,照耀得我眼中生疼,连茅延安都停下了手。
“怎么搞的?忽然变得这么亮?”我奇道:“该不会是受到周围圣气的影响,产生共鸣了吧?”
像这种高等级的圣器,不会随随便便就发动,肯定有什么异常的事,所以茅延安也转过注意力,打量着发光中的圣器,暗自沉吟。
“唔……样子挺怪,但到底是被什么触动,恐怕很难说,也不一定就是对周围圣气的反应,说不定……”
茅延安的话还没说清楚,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阵惨嚎声,好像是有什么人被害了,从位置远近听来,应该是在队伍的最前头,要不是茅延安和我在这里掐脖子鬼扯,搞不好我们两个也不能幸免于难。
然而,不管是队伍的哪一处,我们受到圣光庇护是可以肯定的事,有人会忽然被害,这就表示圣光护罩出了问题,甚至……已经被敌人破坏了!
我心中一惊,还未及说话,就听见半空中风声狂啸,有件重物凌空坠落下来,我和茅延安紧急滚开闪躲,任那件东西砸落地上,发出“轰”的一声响。
重物坠地的时候,我脸上一热,好像被什么东西给沾到,伸手一抹,赫然见到点点猩红,居然是人血,而那件坠落在地的重物,尽管被扭曲得不太象样,却仍可辨认出是一具浑身染血的人体。
“哎呀!怎么有人抛尸在这里?事先也不讲一声,索蓝西亚的精灵真没公德心。”
不良中年摇头晃脑,说出似是而非的感想,但很快转换过一副贪婪表情,往前去确认那个莫名坠来的人。
“……是男是女?胸部大不大?是不是处女?千万别浪费了……”
“唔,原来是个人妖……”
我的一句话,吓得茅延安跌退数尺,面无人色,奸像比看到黑龙王驾临还要恐怖,大概是受到刚才双插头诬蠛的伤害,不过我也不是随便说说,这件高空坠物确实不是普通人,甚至还是我认识的人。
自从把那件条状物体交给我后,就没有再看到这小子出现,我知道他一定躲藏于华尔森林的某处,但凭着忍术掩形藏身,要找他出来简直难比登天……想不到,再怎么难找的人,终究还是被揪了出来。
我看着未来,他明显经历了一场激烈战斗,身上多处复杂性骨折,臂骨断裂成数截,像是一个被打坏的玩具,呈现不自然的扭曲,肢体到处都是伤口,血流如注,换作是别人早巳失去意识,甚至毙命,但这小子不愧是经过严格训练,居然没晕去,手脚还微微抽动,像是想要站起来。
茅延安道:“未来怎么会伤成这样子?”
冷翎兰道:“不奇怪,他一个人,精灵那边可是几十万,就算是绝顶高手陷入几十万群众中,也一样……咦?”
我晓得冷翎兰发现不对,要伤未来确实是不难,哪怕这小子武功再高十倍,碰上人海涌来,也就是这么个下场,但这小子怎么说都是黑龙忍军,普通人就算数目再多,要把隐踪匿息的他找出来,都绝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换句话说,他是碰上了意外的敌人。
“哈哈哈哈~~”
一阵突如其来的大笑,忽然响起,来自四面八方,好像是千百人同时大笑,而且笑声诡异,忽老、忽幼,时男、时女,变化无定,让人无法想象世上会有这样的大笑。
“……唔,听见这个笑声就知道……变态来了。”
第二话 邪魂诛仙 四元绝阵
队伍最前头传来惨叫,明显是遭遇敌袭,再只要一想谁能把未来伤成这样,答案就出来了。
忍术就算再怎么厉害,无可寻迹,那也是对一般人而言,敌人若换成是那个诡异的气态生命体,未来就算是再会躲,也一样会给找出来,如此结果可说是毫不意外。
“妈的,果然现身出来了……”
我喃喃自语,心里虽然遗憾,却不意外,如果我们这样一直往外走,离开华尔森林是迟早的事,敌人若不想放我们离开,也差不多该现身阻拦了。
“原来这玩意儿一闪一闪的,不是因为与圣气共鸣,是对邪气汇聚的反应啊!”
我说了一句,冷翎兰则在此时告诉我,队伍的最前方传来讯息,他们本来走得好好,忽然碰到一堵黑色气墙,光明圣光赫然失效,几个精灵收势不住,走进黑色气体内,立刻发出惨嚎,被黑色气体腐肉蚀骨,转眼间就化为一地的血水。
黑色气体蚀杀掉几名精灵后,并没有顺势拓展扩散,整个队伍也不敢贸然前进,就听伦斐尔一声令下,整个队伍往后撤去,采取守势,先看清楚整体状况,再图后续应变。
朦胧黑雾中,那个变化不定的狂笑声,仍旧持续传来……
“哈哈哈,小朋友,你一声招呼都不打就要走,实在很不够意思啊!”
语气像是大祭司,但那种变换无定,忽老忽少的声音,听在耳里委实令人难受,我看看四面八方,尽管听得见笑声,却看不见人影,更不知道这妖物身在何方,又或者……这妖物根本已经在我们面前,只是我们仍看不出他来。
“开玩笑,如果我向你打了招呼,我还走得掉吗?废话少说,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
我大胆的叫阵,引来冷翎兰、华更纱错愕的目光,我两手一摊,无奈道:“不用这样看我,反正我不说,人家也不会放过我们,随便叫两声充一下好汉,壮壮声势,也不是太坏吧?”
冷翎兰皱眉道:“你的朋友到哪去了?怎么忽然不见人影了?”
“什么朋友?我哪来的朋友……呃,这个老王八,还真的跑了?带着未来一起跑也不带我?妈的!他真的是双插头啊!”
我四下张望,已经看不到茅延安的踪影,就连刚才重伤在地的未来,都随着不良中年一起消失。这家伙能够在江湖上存活这么久,冲锋陷阵轮不到他,脚底抹油的技术实在是很有一手,但他再怎么会跑,也跑不出圣光笼罩范围,估计是使了什么障眼法,躲藏在人群里,伺机待逃,他要不是有这种本事,当初在芰里被兽入围攻,也不可能跑出重围。
黑雾弥漫,渐渐从外部把我们包围,圣光笼罩以外的地方,漆黑如墨,伸手不见五指,所有人都知道情况不妙,冷翎兰更朝我使眼色,示意舍利圣力再撑不了多久,如果不早点想出办法,圣光很快就会消失,而我们届时只能任人宰割。
这情形我不是不知道,但也想不出什么办法来,此时半空中更持续传来那怪异笑:“不告而别,未免太失礼数,念在你我相交一场,如果不送你点临别礼物,何以供你来日之思?”
“……要走还有礼物好拿?恐怕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吧?”
“哈哈哈,我早就说过,重礼我拿得出手,就怕你没有本事收下。”
听到这种笑声,我忽然想到一件非常不妙的事,这个老妖怪在王宫里抛出一团黑气,就能无限吞噬,连葛林斯王这样的高手都不能幸免,如果所谓的重礼就是这个,而外头的黑雾铺天盖地,哪怕是有圣光护罩作屏障,时间一旦长了,大概仍能把我们全部吞噬掉。
所幸,敌人的重礼似乎不是这个,又或许放团黑气出来搞吞噬与爆炸,不是我想象中那么容易的事,我的担忧没有成真,但黑雾之中忽然传来一种奇特的声响,似狂风吹卷,飞砂走石,迅速由远而近,朝我们这边直迫过来。
假如只有狂风卷动,那是不足为惧,我们也不至于被这种小阵仗吓得尿裤子,但那股狂风中存在着某种东西,还在大老远外,便开始不住散发惊人的灵压。
“小朋友,不用太害怕啊,至少对你们来说,有一个好消息,那就是七日之内,本王并不会亲自出手来对付你们。”
半空中的声音持续传来,黑雾也有了明显的变化,每说一句,黑色雾气就像潮水一般翻涌不休。
“本王当年被那姓白的妖人所害,魂体分离,那妖人只道本王已死,将本王的躯体封印,藏于索蓝西亚。本王在虚空中漂浮多年,最后来到索蓝西亚,占了这精灵老鬼的躯窍,开始进行还原本王躯体的大计。”
听到这些话的时候,我对白拉登充满敬意,居然连这个大妖怪都会称他为妖人,他真是妖中之妖,妖得不能再妖的超级坏蛋了。
〔唔,搞了半天,原来是碰到拉登的老对手,这下子莫名其妙替他挡灾了,不晓得他知不知道索蓝西亚藏着这个老对手……这件事应该发生在很多年前,不会少于十年,拉登的主要势力范围是东海,这妖人又自称是龙王陛下,该不会是黑龙王吧?那我的便宜师父心灯又是啥?〕不过,一方面固然是白拉登厉害,斗垮了这妖人,一方面……我想这位龙王陛下在个性上,也有重大缺陷,否则又怎会像三流戏曲中的大魔王一样,对着我们自曝资料,说上这许多废话?
“等待洞窟中的禁制,是当年法米特所下,后来又被那姓白的妖人补强,没有两件以上的创世圣器,绝难突破,小朋友啊,你可知道你终于踏入索蓝西亚时,本王心中的兴奋……”
创世圣器流散于大地各角落,别说夺取,就算是要确定位置,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金雀花联邦、伊斯塔动员国家级的势力在搜寻,也没什么成效,伊斯塔还为此搞出一个专放疑似圣物的大仓库,传出去都贻笑大方,我能够取得那么多创世圣器,却是机缘巧合,也难怪这妖人起了觊觎之心,想方设法要引我来此。
这妖怪此刻所讲的话,是非常重要的线索,在场众人明知道情势危急,却都仔细聆听,生怕错失什么重要线索,尤其是伦斐尔,不但听得专心,更尝试找出敌人详细位置,但从那紧皱的眉头看来,应该没有什么收获。
在我们侧耳聆听的这段时间,那股异样的灵压越来越强大。所谓的灵压,是指魔法能量高度汇聚之下所形成的压力,也可以叫做魔力压,越是强大的魔法师在运使咒术时,散发出来的灵压就越大,这道理也可以用在一些特殊的神器、神兽上头,像创世圣器,尽管不使用,光是摆在那里,就会散发出灵压。
但我们现在所感应到的那股灵压之强,却是生平所未见,勉强用现实一点的话来形容,就像是有一座庞然大山,高耸入云,正以极快的速度朝我们栘来,强风狂卷,天地变色。
如此强大的灵压,似非血肉之躯所能拥有,就连那妖人本身所散发的灵压,相较之下也是不如。
闭目感应,我竞判断不出这股能量的属性,它像是空无,又似万有,水火地风皆被包容其内,森罗万象,运转不休,不是普通的魔法或神器,倒像是某个复杂而巨大的超级魔法阵。
但……魔法阵的中心,是什么?
我想象不太出来,什么东西会有这么强大的灵压。这股能量之强,足可令整座萨拉城漂浮上天,也可以构成防御几座城市的巨大结界,那妖人到底做了什么,才弄出这股沛然之能?
〔超越血肉之躯……该不会是降神术吧?真正的降神术已失传于五百年前战国时期,但以这老家伙的能耐,用别种手段研发出降神术,不是不可能,那么我们现在要面对的,是某个邪神?〕我心头狂跳,望向四方,发现连华更纱的脸色都很难看,更是心惊。普通的大魔导士使用降神术,虽然能请动神灵降临,但因为载体的问题,神灵并无法发挥真正实力,但这妖人精通能量转换、肉体改造的技术,又有十年以上的长时间准备,能够搞出什么东西来,这点是没有人说得准的。
“……如今本王已取回被封印的肉体,只要再经历七日融合,便可重归于世,这是小朋友你的大功,本王实在感谢你得很啊……”
如果说,把这件事情告诉我,就算是对我大功的答谢,那我还是宁愿他奖励我一点更有实质性的东西。
“在附身于柏南克之前,这些年里,本王换过无数暂用肉体,没有一个能撑过五天,也因此开发出许多独占技术,你非常幸运,将可以亲身体验……”
这句话的意思,我听不是很懂,他那些操控肉体、引导能量的技巧,我要如何亲身体验?总不会是这妖人慧眼独具,看上了我的肉体,想要夺为己用吧?
虽然这想法有些自我抬举,但我确实想不通,自己的肉体有什么过人长处,会被人这样看上……呃,应该是我自己想错了。
这时,半空中的声音虽然还持续传来,我们却已经听不清楚了,那股惊人的灵压迫至近处,因为满天黑雾的遮蔽,我们看不见那是什么东西,但巨大的魔力波动有若实质,震天撼地,让在场所有人的耳里都是嗡嗡作响,头痛欲裂。
“轰隆!”
一声巨响,也不晓得是真的响起,或者仅是单纯在我们耳内炸开,遍罩住我们这边百多人的明澄圣光,在那股巨大的灵压下,瞬间被破,所有维持圣光结界的圣物都起火燃烧,冷翎兰、伦斐尔手上的舍利,硬生生炸开,灰飞烟灭。
我看到几个精灵口鼻喷血,整个身体彷佛受到巨力撞击,离地飞上半空,最惨的那两个,身在半空,肢体四分五裂,成为一堆碎尸块,化作满天血肉雨洒下,引起底下连声惊呼。
这并非是敌人出手攻击,只是巨大的魔力一下子撞击过来,圣光结界内的某几处承受力量过大,站在那些位置的精灵首当其冲,成了魔力冲击之下的牺牲者,当场惨死。
我的运气好一点,没有那么衰,旁边又有冷翎兰的守护,这种倒霉事还不至于落到我头上,不过这也没什么值得高兴的,因为相较于即将要来的,这不过是一个小小开场而已。
到目前为止,我们仅知道敌人发动了一个魔法质量大至不可思议的东西,但对这个东西的真面目,却仍一无所知,这实在是非常糟糕的事,尤其是敌人都已经杀到面前来了。
举目所见,我们还是只能看到一大片黑雾,尽管所有人都强烈感觉得到,在那片黑雾里存在着什么,但没有人能够看到一点确实的东西。冷翎兰、伦斐尔在刚才舍利爆炸的时候,手上分别受了点伤,点点鲜血正往下流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们两人身上,将希望寄托于斯,但从他们两人的表情来看,这些寄望恐怕是奢望了。
大气中的压力骤然一紧,我知道敌人的首波攻势正式发动,还来不及说什么,一股强烈的冲击波从四面八方狂袭而来,大气中的风元素狂嚎怒吼,刹那之间卷动的风压,让我们犹如陷身龙卷暴风中。
精灵是最擅长与风共鸣的种族,遇到这种阵仗,所有精灵下意识地都想使用魔法来防御,但是在这种悬殊的魔力差之下,引动风元素共鸣,不啻于主动伸头出去给铁槌砸,我甚至还来不及发出警告,就听到附近几声闷哼,十几个精灵像是被吹爆的汽球,整个身体瞬间胀大,然后“砰”的一声炸开来。
我没有蠢到去施魔法,也没有施魔法的能力,面对狂风怒啸,处境同样危险,所幸身在高手的旁边,生存机率总是高一点的。
“小心了!”
冷翎兰娇叱一声,双臂一扬,无形刀气以她为中心,疯狂旋绕,开辟出一个立体的刀轮阵,在无定狂风之中,将我与她一起护住。风刮如刀,威力虽强,却还无法伤及第六级以上的高手,冷翎兰的第七级力量自是游刀有余。
不过,外头那些精灵就没有这种好运道了,伦斐尔或可平安,他的手下肯定有伤亡。冷翎兰也明白这点,所以想趁着敌人第二波攻势未来之前,先行反攻,但如何找出敌人真身所在,却是眼前最大的难题。
满空都是黑雾,我们总不能见着黑雾就打,那样浪费体力,更容易为敌所趁,冷翎兰朝我投来期望的目光,无奈眼前的麻烦超乎我能力范围,但我却深信尚有一丝机会存在,因为在我方阵营里,还存在着一个大变量。
“哼!装神弄鬼,真以为天下无人了吗?别把人都看扁了。”
在这无比混乱的局面,我忽然听见这样一声冷笑,心头顿时一安,敌人的凌厉攻击终于惹出了她,只要她肯全力赴战,我们这边的胜算就会大增。
有本事在这种环境中稳住身形,不受干扰的人并不会很多,华更纱就是其中一个,事实上,我们常常怀疑,她可能是我们这一行人中,实力最高强的一个。虽然这女人脾气古怪,很难请动她做事,但话说回来,她从来就不是一个被人打不还手的和平主义者,敌人的攻击既然把她涵盖在内,她哪有可能不做回报?
这时,无论是我或者冷翎兰,都期待华更纱做点什么,但从后头发生的事来看,我们两兄妹的想法无疑太过天真,这女人尽管不是我们的敌人,可是我们也不该把她视为友方……
华更纱动了。
被一层黑色光罩给护住的华更纱,无论狂风怎样吹,光罩内都平静如恒,不受影响,而当她把手一扬,两名脚步踉舱,正朝黑色光罩跌撞过去的精灵武士,忽然就被吸入光罩之内,被华更纱一手一个,掐住咽喉,紧跟着,我们听见两声恐怖的轻响,那两名精灵武士的脖子不正常弯折,已经被华更纱折树枝般的弄断,还断出一个裂口,血流如注。
“你!”
伦斐尔虎吼一声,听来甚是悲愤,好像死了什么亲戚一样,其余精灵武士的心情大概也差不多,然而,往好一点的地方想,至少这两名精灵武士没有白白牺牲。
普通的鲜血流出,是很自然的聚合往下滴落,但那两名精灵武士的状况却不同,他们的鲜血受华更纱魔力所激,化作一点一点的紫绿光星,卷入狂风中,朝四面八方散去,一下子就被黑雾所吞没,点滴无存。
乍看之下,华更纱这一手没收到什么效果,但我们都知道,她化血而成的邪恶咒力已与周围黑雾融合,正在发挥效用,绝不会出手无功。
果然,狂风骤然息止,连串爆炸声响从周围黑雾中沉闷传来,在还摸不准敌人正体的情况下,华更纱成功地进行反击,令敌人的攻势无以为继。
“这手黑魔法好厉害!连没有确切位置的敌人都能打中。”我称赞了一声,叹道:“如果可以,应该把茅延安也设成攻击目标,若是能把他给炸出来,这就谢天谢地了。”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开这种玩笑?”冷翎兰怒瞪了我一眼,但却不晓得是因为这句话,还是因为我左手正摸着她圆翘屁股的不良玩笑。
蓦地,黑雾像是潮水一般翻涌滚动,在我们的南面露出了一道口子,同一时间那股巨大的灵压变得明显,有了更确实的存在感,让我们不约而同地转望向南方,想看看敌人的真面目。
在那漆黑有如墨色的浓雾里,出现了一个四圆阵形,由四个小光圈,组成了一个大光圈阵,我们所感应到的惊人灵压,便是从那大光圈阵中散发出来,一如我先前所料,这确实是一个魔法阵。
这个魔法圆阵的构成,关键是那四个红、蓝、黄、白的小光圈,这四个小光圈所供给的能量,让整个魔法阵运作不休。从元素属性可以看出来,四个小光圈分别掌握水火地风四大元素,凭借着四元素之间的交融、呼应,激发出比这四个小光圈本身更强大百倍的力量。
水、火、地、风,是构成世界的四大元素,单一元素的力量可能不强,但只要配置得当,比例均衡,持续运作下去,四大元素交织发动,便能产生创世之能,这是每个魔法师都知道的事,当然要做到就是另一码子事,据我所知,大地上能够成功交织四大元素,组成生生不息之力的魔法阵设施,仅有两三处战国时代的遗迹,近一百年内还没有人成功,这点那位龙王陛下应可非常自豪。
这项技术最困难的关键,就是承载四大元素的容器,之前的魔法学者们用尽各种方法,不晓得尝试了多少自然与组合物质,甚至还包括各种生物祭品,都没有能够成功,当在场众人看清楚情势后,最想要了解的,就是那四个小光圈的核心究竟是什么?
“……怎么会……那个是……”
不算太意外的事实,位于四个小光圈核心的物体,赫然是人体,这很合乎那个妖人的风格,但那四具人体看来却异常眼熟,全都是我的熟人。
蓝色的水之位,一个背生羽翼,身着蓝铠的女战士,双手虚捧环抱,面无表情,周围凝聚着大量的水元素,隐约化为龙形,好像是一条灵动的水龙,绕着她飞转,形成了一层水之护罩。
红色的火之位,一名额顶生角,犹如独角兽般的精灵少女,舞动手中的长枪,炽热的火焰飞腾,将她明艳的脸蛋照映得通红,烈火在她身后形成飞鸟似的图腾,不住散出高热、强光,几乎令人无法正视。
黄色的土之位,一位全身赤裸,通体散发着黄金光泽的女子,在黄光之中摆动她曼妙的肢体,每一下乳摇、臀摆,都是说不出的性感动人,脚下踏着一只泥偶似的土形大龟,大龟每一下昂首,就生出一股无形波动,令得大地震摇。
羽霓失踪多时,我早就猜测人早巳落在敌方手上,只不过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形下碰到面;碧安卡早就成了那妖人的傀儡,会被派出来狙击我们,这点也毫不意外,不然我还很纳闷,她什么时候才会杀出来;夏绿蒂的出现不在我预计之内,毕竟她根本不能算是战力,怎么会在战场上碰到?由此可见,那妖人着实花了不少力气在改造肉体上,他与夏绿蒂关在马车里的时光,除了疯狂性交,应该也借着这机会改造了肉体吧?
〔要命,看来那个老怪物搜集人选,暗中准备,就是为了摆这个魔法阵……不过羽霓、碧安卡也就算了,为何要用夏绿蒂来支撑法阵?她完全不懂武功或魔法,是个普通人,用什么其它人选都比用她好吧?〕兵荒马乱的关头,我脑里想着这个匪夷所思的问题,问题的本身确实令人怀疑,但我可能只是借着思考这个问题,刻意去逃避眼前的一个事实……这个四元魔法阵的最后一根人柱。
碧安卡、羽霓,甚至连夏绿蒂都被派上去了,当然少不了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个白色的风之位,一个身着皮甲、皮裤的美人,傲然站立,尽管一身的皮革装束俱是深黑,但在周围雪亮白光的照耀下,她的存在分外清楚,而另一个让人很难不注意到她的理由,则是她胸前两座跃动的高峰,白皙丰满,H罩杯的圆硕美乳,比魔法阵所散发出的灵压更为迫人,相较之下,就连她身旁的那头白虎,都不值得一提。
这四大美人同时现身,四种不同的美丽,在法阵灵光的照耀放射下,分外显得艳光四射,令人目眩神驰,如果这是选美舞台,而不是战场,那不晓得有多好?
“可恨!那个家伙居然用了这么卑鄙的手段!”冷翎兰怒道:“他让雪琼来对付我们,真是歹毒。”
“这个嘛……他之前就是用碧安卡来对付伦斐尔,这一招有用,我想不出敌人为什么会不再次利用,倒是你……光是看到好朋友就这么激动,要是那妖怪当着你的面,要你的好朋友跪下来吞精,你岂不是气到疯掉了?”
“你就不能说点正经东西吗?都这种时候,还在开玩笑!”
冷翎兰的反应令我无语,其实我很正经,而且这个提醒大有未雨绸缪的意思,她听不进去,若是到时候实际发生,那个打击就很大了。
不过,若是要说点更正经的,反正都是要对阵厮杀,我还宁愿这四个美人都脱得精光,至少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高潮,这就是我的正经感想。
冷翎兰明显对这种局面没什么应付能力,目光望向四周,想要看看有没有人能给个好的意见,但大多数的人都紧张地望向前方,没有注意到她的目光,除了一个华更纱……
“……如果是关于裸体女人,以我的专业角度来看,或许……”
“够了,这里不需要你的专业意见,下一位!”
要是不提到“专业”两个字,情况或许还好一点,但一使用这个字眼,冷翎兰表情顿时改变,大概是想起了华更纱的长处所在,哪里还敢向她问什么东西,否则一个不小心,说不定自己的好朋友就变成肉玩偶了。
事实上,心急如焚的人并不只冷翎兰一个,伦斐尔的状况也好不到哪去,看到碧安卡现身,我发现他也愣在当场,多半是在思索该如何救人。伦斐尔上次伤在碧安卡手上,这段时间闭关疗养,应该也很认真地想过此事,可惜看他这个模样,我想他还没找出答案来。
牵涉到人性冲突的问题,并非理智可以单纯解决,如果给伦斐尔再多几天几夜的时间,不晓得他能否想得出方法,或是下得了决定,但眼前很明显的一个事实,就是我们没有几天几夜的时间了。
“小心!敌人攻来了!”
冷翎兰的警告,以最实际的方式呈现于众人眼前,魔法阵朝我们这边推进,刹时间,犹如一座崇山峻岭压顶,以无比浩瀚之势直逼而来。
第三话 玄龟伏藏 朱雀燎原
老妖怪虽然邪门,但他所摆出的这个四元魔法阵,却并不是那种邪气滔天的东西,相反的,这是一个超脱善恶正邪,符合天地造化轨迹的魔法杰作。
四元之阵,以水、火、地、风为基础,这是构成世界的四大元素,所以魔法阵的本身等若形成一个世界,只要运行的轨迹无误,四元生生流转,运转不息,最后就形成造化之功,包罗万有,森罗诸相,均蕴其内,无所不包,全知全能。
这些效果说起来玄之又玄,表现在实战上倒是简单,一言以蔽之,就是天下攻击无物可破,因为世间万象都被包含在四元造化之内,凡有一物击来,魔法阵内必能衍生出相应的防御;而在四元阵之前,天下防御无物不破,不管是碰上怎样强的防守,魔法阵内总是能找出适当的生克变化,来摧毁目标。
无物可破,无法可守,这就是“万有”之功!那位龙王陛下并不是张设了一个魔法阵,而是创造了一个“世界”,只要不离开这个他一手所创的世界,在阵中……他就是神了!
即使是站在敌对的立场,我们也不能不说声佩服,因为开发出这种魔法技术,所需要的绝不仅仅是野心与过人天份,如果没有下苦功,不晓得多少个日夜的埋首钻研,反复尝试,投入大量的心血、人力物力,就绝不可能取得这等突破与成就,光是这个魔法阵的成功,那个老妖怪便堪称是最杰出的魔法学者,其学术成就令人衷心赞叹。
不过,再怎么佩服,我也没有服到愿意为此不抵抗而死的地步,身为末学晚辈,我们能表示敬佩的方法只有一个,那便是努力找出这个魔法阵的破绽,因为……理论的完美是一回事,将理论化为实际后,是否真能完成那个效果?这就是我们的生存希望所在,要不然,这个四元万象的魔法阵,理论上不可能被攻破,我们直接自杀了事就好了。
“……破绽在哪里?有什么地方做不到那么完美的?”我盯着眼前那片黑雾中的白光,皱眉苦思。短短的一刻钟内,伦斐尔率领手下,配合冷翎兰一起发动攻势,前前后后几波攻击,声势凌厉。
全力以赴的冷翎兰,非同小可,第七级力量毫无保留地发挥,她手执巨刀霸海,连续挥斩,在半空中舞出一浪又一浪的刀气,犹如大海掀波、苍穹怒动,破天裂地的强大威力,直攻向四元之阵的各方支柱。
伦斐尔也非庸才,他很妥当地判断情势,知道自己如今的力量,若与冷翎兰正面联手,只会造成拖累,所以他选择担任辅助,协助冷翎兰进行攻防,由于两人同门习艺,练的都是慈航静殿武技,联手作战没有什么障碍,彼此间的配合默契也好,一动起手来,满空刀浪、剑雨,如怒海狂潮,汹涌攻向四元之阵。
这一对王子与公主的联手,不但本身威力超凡,更难得的是,他们两个都是外型极度俊美的人间龙凤,穿上军服,英姿焕发,抢尽人们的目光,比戏台上的明星更耀眼夺目,让人看得不能不赞叹叫好。
“好一对王子与公主的组合啊。”华更纱抬头仰望战况,冷冷地说话,我没有指望她会热血到冲上去与冷翎兰携手抗敌,只希望她能发挥专业特长,在旁冷眼窥探敌人破绽,伺机发动奇袭,但她口中动个不停,好像正在咀嚼什么。
这种时候,正常人不会有心情吃东西,我估计可能是什么厉害毒物,又或者是解毒剂一类的东西,正在思索,华更纱察觉到我的视线,把一包东西从袖中取出,扔到我手上。
“紧张的话,可以吃一点,对稳定情绪颇有效果。”
“你紧张到开始吃镇定剂了?”想不到华更纱居然这么紧张,我也感到忧心,将那包东西打开一看,差点两腿一软,跪倒下去。此情此景,哪怕是华更纱生吃人肉、啃婴儿指骨,我都不会觉得讶异,但这一包东西又酥又脆,色泽金黄,赫然是调味过的炸薯片!那个变态的鬼婆,在这种恶战的紧要关头,不吃人肉、不喝人血,居然好整以暇地在吃炸薯片,其心态如何也就不难想像了……
“你……你在吃薯片?真的看戏看上瘾啦?”
“反正就算你们全死光,我也活得下去,既然如此……看戏不是正好?”华更纱瞥了我一眼,道:“你也不用担心,虽然那个男的长得很帅,但你潜意识里恐惧的事情不会发生。”
“……见鬼了,我有什么好恐惧的?麻烦你正经一点,敌人都已经杀到我们面前来啦!”我说得气急败坏,但华更纱并没有我十分之一的激动,仍是那么淡淡地道:“你不是一向害怕女人被抢走,不能留在你身边吗?放心吧,基于一个特殊的理由,公主殿下和你的关系稳若磐石,没有别人能破坏。”这不是一个适合在此时讨论的话题,而我也实在不该回问,但基于一股压抑不下的好奇心,我还是问了。
“……什么理由?”
“因为你们两个是天下无双,令世间租书店老板群起唾弃、践踏的变态兄妹,这种逾越限制级的关系,伦斐尔是打不进你们之间的。”
“……我和冷翎兰……关世间租书店老板什么事?”
“天晓得。不过……他们好像不这样认为。”在我和华更纱进行无意义对话的时候,伦斐尔的那些手下也没有闲着,他们也尽了一己的努力,进行各种辅助攻击。
如果是僧侣、巫师,这个辅助工作会比较容易,光系的术者在旁祈祷、祝福,能够让己方的战士力量陡增,消除疲劳与毒害,提升斗志;暗系术者也有一些损人不利己的咒法,能帮己方战士增加力量,但在实战上,暗系术者更擅长在旁放暗箭,层出不穷的阴狠招术,一不小心,便会主次逆转,抢在战士之前把敌人干掉。
但基本上,这些都是人类的技巧,光明、黑暗魔法,是在人类手上开发完成,对于崇尚自然的精灵来说,世上本无光暗之分,所以在索蓝西亚,也不用指望有僧侣、巫师来助攻,精灵们除了在远处放箭,最擅长的本事,就是风系魔法。
风系魔法使用得好,不但能以风伤敌,还能加快、减慢周遭事物的速度,在近身战时非常占优势,可是如果拿来助攻,能用的选项就不多,伦斐尔的那些卫士发动魔法,射出无形的风之箭,还发出一些风之圆镰,分别从正面、侧边,攻向敌阵。
一时间,满空都是咻咻破风声,大气之中的风元素在狂啸,千百道风箭、风镰乱射向敌阵。发动这些攻击的精灵,都是皇家卫士,实力强悍,他们发出的攻击虽然形式朴素,威力却非同凡响,更还有冷翎兰、伦斐尔两名主将作正面攻势,这一番连击,哪怕是对上巨石像兵团,恐怕也能把敌人摧灭大半。
然而,一刻钟的时间过去,连续几波攻势的结果,用“徒劳无功”这四个字就可以简单概括。无论是怎样的魔法、武技攻击,四元之阵都能衍生出相应的防御,水来土掩,木来金破,轻易粉碎冷翎兰、伦斐尔两大高手的屡次合击。
大部分的旁观者或许都无法理解,冷翎兰和伦斐尔的攻击那么犀利,为何都无法奏效?
但事实摆在眼前,冷翎兰鼓发的刀劲,破空斩向四元之阵,或许是基于几分故人之情,她避开了天河雪琼、碧安卡,一刀直取理应最弱的夏绿蒂。
第七级力量鼓发的刀劲,环顾当世,没有几个人能凭真本事接下,当所有人看到这等声势,基本上都会认定,夏绿蒂会被这一刀给砍成两半,甚至直接就粉身碎骨了。
然而,令人失望的事实,则是这一刀连夏绿蒂的头发都没碰到,在撞上四元之阵外围的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样的情形连接出现,冷翎兰全力击发的刀劲、伦斐尔统合手下卫士一起击发的风刃浪潮,都在碰触到四元之阵外围的瞬间,如同泥牛入海,消失不见,半点痕迹都没有。
此等结果,我并不意外,光从之前所感应到的巨大灵压来看,要是冷翎兰、伦斐尔能将这防壁轻易击穿,那才是不合理的怪事,不过,周围的精灵卫士,个个脸上都是惊骇欲绝的表情,好像想都没想过会碰到这种情形,这反而把我给吓到,不晓得这些精灵的脑袋是干什么吃的。
(能够令物理攻击瞬间消失的魔法有很多种,这个……是次元转移吗?那些刀劲、组合风刃都被导入异次元,所以才……唔,还判断不出来啊……)可供判断的资料还不够,但冷翎兰等人倾全力攻击已经有一会儿,如此强的攻势,恐怕再难持续下去,很快就要露出疲态。这点冷翎兰自己不会不知道,就看她眼神一冷,高飞跃起,身在半空,全身劲道贯集于双臂,隐约还听见手臂内传来炒豆似的骨爆闷响,同时,灿烂的金芒自她霸海刃上放射,照耀四方,驱散黑暗,几乎逼得人难以正视。
(唉,这个笨丫头,战斗的时候总是喜欢蛮干,每次都用这种先伤己、再伤敌的技巧。老是和人这样子硬干,早晚会没命的啊……)不管我如何担忧,现在多想都没有意义,霸海上的金芒亮度跃升至顶点,冷翎兰的全力一击,已经毫无保留地轰发出去。
慈航绝学。六阳霹雳!
蕴含先天纯阳真气的破邪绝学,以第七级力量集中轰发,即使是最强者级数的高手也不能随意接下,再加上周围精灵的扰敌助攻,当这道灿烂金光破风、裂空,猛往黑色邪气斩去,我心头也猛然一跳,觉得这一击不是没有攻破四元防壁,令阵势瓦解的可能。
只可惜,期望终归是期望,没有变成现实。面对冷翎兰的六阳霹雳,四元之阵确实不能再像之前那样应付从容,所以,霸海上的灿烂金芒切开黑气,直袭向四元支柱的瞬间,四元之阵忽然“动”了起来。
本来冷翎兰的攻击目标,一直都是对准夏绿蒂,此时前方突然一花,竟然离奇变成了手持长枪的碧安卡,就看到精灵少女两眼一睁,身上邪气冲天,手一动,长枪横扫千军,迎向霸海巨刃。
双方对拼,冷翎兰本该取得压倒性胜利,但她面对的并不是碧安卡,而是四元支柱之一,在刀枪对击的刹那,枪上生出一股柔和力量,承载六阳霹雳的霸绝杀伤力,跟着,一道炽热火焰自长枪内部透发,绕着长枪飞旋,一眨眼的工夫,枪的尺寸、体积就遽增,变成了一条火红的赤蛟。
火系魔法极致。超灵体!
使用超灵体的碧安卡,力量如怒涛爆发,十龙、十虎……甚至是媲美一个世界的无双巨力,在赤色火蛟的尖啸声中,化作灼热火焰席卷八方,将已弱的六阳霹雳正面破去,余劲未止,火劲直攻入冷翎兰体内,轻易摧破护身真气,冷翎兰一口鲜血喷出,才刚喷出口,就化作诡异的青焰燃烧。
正在做支持攻击的精灵们,见状大惊,想要从旁抢救,但四元之阵既已变阵,后着就是源源而发,难以停止,风之位的天河雪琼双目仍紧闭,高耸的雪白巨乳无声起伏,双掌却陡然一合,一股无形异力透风传发,我脑里一阵晕眩,要不是有只手掌从旁扶住,差点就栽倒跪地。
“小心!”华更纱一掌拍在我肩膀,刹那间传来的寒意,几乎让我全身血液冻凝,却也因此维持住清醒,没有像那些精灵一样倒下……凡是倒下的精灵,身上立即飘出紫绿色的光团,冉冉飘向空中,竟是被硬生生拘出魂魄,死得无声无息。
我吓了一大跳,又看到冷翎兰身躯冒烟,朝这个方向摔坠过来,下意识就想去接,不能让她摔在地上,哪知旁边却飞来一脚。
“青焰有毒,已入腑脏,接不得!”华更纱眼力高明,反应又快,这一下提醒等若救我性命,照理说我应该是感激的,但她这一脚把我横踢出去,飞了七尺才坠地,差点连内脏都被踢得从嘴里喷出来,这就让我谢不出口了。
冷翎兰被华更纱接住,这个鬼婆运指如飞,瞬间连点了冷翎兰十余处要穴,又一掌拍在她脑门。冰寒掌劲入体,冷翎兰周身散出一阵青白色的雾气,是把体内的高热与剧毒都逼了出来,我辛苦地爬了回来,看见华更纱神情凝重,再没有之前那种轻松,令我极为不安。
“怎么样?鬼婆,她伤得不重吗?”
“不重?那就奇了。只差一点点,你就可以多收一个尸妓当珍藏品了。”华更纱道:“性命暂时无碍,但一时三刻间绝不能和人动手。”
“这是废话,她现在这种样子,谁都知道她不能继续作战了,换你上场吧,你应该比她只强不弱,就算不为别人,为了你自己的性命,也该战吧!”在我说话的时候,伦斐尔奋起全力,与碧安卡的超灵体火蛟斗在一起,但先前连冷翎兰都招架不下的招数,力量更次一级的伦斐尔,又哪有能耐招架?若不是他的卫士舍命相护,伦斐尔早就阵亡了。
事情到了紧要关头,这些精灵也拿出压箱的最后技巧,他们舍身施法,将自己的魂魄与最后力量注入伦斐尔体内,这虽然使得他们立刻倒毙死亡,但伦斐尔每吸纳一个灵魂光点,力量就短暂增强一分,长剑上发出圣光,竭力抗衡碧安卡的超灵体。
“……情况很难解释,我也没时间对你鬼扯,总之,信不信由你,我的力量受到限制,无法发挥,对上那个什么鬼阵,也是有败无胜……”华更纱皱眉道:“这个鬼阵的出现,不在当初预期之内……我越来越觉得自己被人坑了,反正,要我出手摆平敌人,这种事情是不用想了,最多就是被敌人摆平,与你们一起死无葬身之地就是了。”
“啥?你没有能力扭转乾坤?那你怎么还那么悠哉,边看人战斗还边吃薯片?”
“我临死之前想吃点东西再死,只是刚好身上带了薯片而已,我也很无奈啊,要是有牛排、烤鸡可以吃,鬼才吃薯片咧!”
“你……天啊!世上怎么会有你这种女人啊!”
“……我心理变态很多年了,你要是看不惯,可以闪远一点,或者我直接送你先上路。”碰到这种极品人物,我也不可能判断出她的话是真是假,但从感觉上而言,我觉得鬼婆说的话应该不假,换言之,也就代表我们真的死定了。
华更纱道:“情况是很糟糕,但死定倒也未必,如果援兵及时赶到,我们还是有点希望的。”
“援兵?我们哪还有什么援兵?”这句话刚一出口,耳里就听到一阵轰然炸响,爆炸声的源头是四元之阵内,好像是有什么极强大的力量骤然袭击,直接命中四元之阵。
不得不说,这一下袭击的时间拿捏得非常准确,恰好在四元之阵变动,羽霓接替碧安卡,一下子把伦斐尔震上半空的瞬间,阵势运转的间隙不超过百分之一秒,能把握住这种机会,出手之人绝对是高手。
还有一点非常奇异,这么强大的攻击力量,又是正面硬撼四元之阵,照理说一击成功,应该引起非常恐怖的反震冲击,波及四周,但除了那一下不太强烈的炸响,我并没有听见别的声音,这表示……发招者的力量异常集中,在运用技巧上只能用“精准”两字来形容,极端的准、极端的精密,几乎没有一丝多余的用力,否则可能连那一声炸响都不会有。
如此高明的发劲技巧,我生平没见过几次,勉强要说的话,最近一次似乎就在几天前……(呃!不会吧?如果是这样,现在是局中局的第几个变局?)我脑中诸多念头异常混乱,因重伤而短暂失去意识的冷翎兰,在这时候苏醒过来,发出一声痛楚的轻喃,睁开眼睛,恰好看到那几道从天而降的黑影,讶异得瞪大眼睛。
至此,我大概明白华更纱所谓的援兵是什么了。白拉登交付给我的龙牙战棋,确实内含特殊意义,这家伙与那老妖怪本有旧怨,在察觉到老妖怪藏身索蓝西亚后,他就让我带特殊道具来斩草除根,龙牙战棋内肯定有隐藏指令,只要龙牙战兵被释放出来,感应到老妖怪的存在,便会进行追杀。
这计划算是一石二鸟,既能处置不受控制的鸡肋作品,又能趁机干掉强敌,就算失败了也不损失什么,要说有什么失算,那就是白拉登很可能没有计算到,他的老敌人已经变化了型态,成为气态生命体。
龙牙战兵感应到老妖怪的存在,开始攻击,但老妖怪却无所不在,气态生命体化成黑雾,可以存在于华尔森林的任何人、物上,于是龙牙战兵就开始大屠杀,放手干掉任何带有老妖怪气息的东西,无辜遭殃的精灵们倒了大楣,忠实执行命令的龙牙战兵更是莫名其妙。
如果只是这样,那倒是还好,反正龙牙战兵非血肉之躯,超时勤务也不会疲累,但老妖怪在龙牙战兵搞大歼灭的时候,摸清楚了游戏规则,所以后来直接贴身分附在龙牙战兵上,造成龙牙战兵的彼此大乱斗……这点实在让人遗憾,人工智能还是嫌蠢了点。
幸好,不是每个龙牙战兵都同等智商,在它们快要灭团的时候:“主帅”作出了判断,带着仅存的战兵脱离战场,飞走逃离,等待时机,复仇雪耻,完成所交付的指令。
(刚才公主妹子、精灵王子战斗的时候,这些战棋应该就已经在高空窥视了,他们跳下来当黄雀的时间,选得还真是准啊!根本是把我们当成弃子在用了,嘿,真不晓得谁才是棋子……)经过一场惨烈的自相残杀,龙牙战兵的折损严重,就只剩下主帅、参谋、骑士,还有两个黑武士兵卒,总共五个,与之前相比,实力被大幅削弱了。基本上,龙牙战兵是没有情感的,但当残存的几个龙牙战兵自天上浮降,我却从它们的身上感受到一股怒意,还有……强烈到让旁观者心悸的森寒杀意。
这场复仇之战的结果,倒是让人期待,而以实际结果来说,这一批把我们当弃子用的天降黄雀,也创造出了战果,自高空发来的精准一击,把握住百分之一秒的间隙,突破了冷翎兰倾尽全力也无法破坏的黑雾防壁,击入四元之阵内,具体造成什么破坏,我并不清楚,但浓烈黑雾却忽然散去了不少,四元之阵所闪耀的强光也略为黯淡,甚至露出了阵中的核心。
本来,在水、火、地、风四根人柱的中心,是一片蒙胧,忽而强光四射,忽而黑雾笼罩,我们知道这个魔法阵运作的枢纽是四根人柱,却看不出四根人柱中央的核心是什么,但如今……看得很清楚,一团拳头大的黑色火焰,在空中闪动、燃烧。
(……原来气态生命体,还是有核心存在的啊?世间万物到头来还是有其限制与弱点,没有什么无敌优势可以行遍天下,气态生命体虽然无形无定,但只要攻其核心,还是会完蛋的吧?)这是相当重大的发现,而龙牙战兵的这一击,不止是先声夺人,更造成了相当的伤害,要是运气好一点,说不定已经把老妖怪给重创,甚至干掉了……从那一声爆炸后,直到现在,都没听到老妖怪开口发声,或许……正处于七日脆弱期的他,真的被伤得不轻。
此刻,龙牙战兵与四元之阵对上,双方都没有情感可言,说什么话全是多余,龙牙战兵一现身,战斗立刻爆发。
半身腐朽的艳女参谋,双手平伸,将四面八方的阴气、阴魂召唤过来。在这种刚刚闹过大屠杀的地方,要干这种事情实在是容易不过,顷刻之间,周围的气温狂降,大量怨灵奉召而来,绕着四元之阵打转。
怨魂遮天盖地而来,那种画面让人想起蝗虫过境,确实惊人,不过那些阴魂却无法闯入四元之阵的范围。水火地风四力浑成运转的魔法阵,其之力非圣非邪,是超越光与暗的混沌归元,这种屏障……怨魂纵使成千上万,也是攻不破的。
生着獠牙的黑武士、半人马战将,也发动攻击,分别针对四元之阵的三个角落,一口气冲了上去;黑武士所持的巨斧、半人马战将挥动的钢剑,重重砍向前方的人柱,重兵器挥舞时的声势,开碑碎石,却在即将迫近目标两尺范围时,被一股莫名力量给挡住,无法侵入。
我的欣喜落空,但转念一想,却觉得这没什么好奇怪的,正躺靠在我身上回气的冷翎兰,更直言道:“连我都要拼上风险,全力爆发六阳霹雳,才能有效突破,它们如果这样就能砍进去,那才是怪事。”判断正确,不过……稍微有点小变量。
站在四元之阵外,与天河雪琼遥遥相对的战棋主帅,瘦小的身躯,却有着非同一般的存在感,我百分百肯定,早先那直袭四元之阵核心的一击,是由它所发,而它现在更有了进一步的动作,两指轻弹一记,绕着四元之阵打转的大量阴魂,忽然像是受到什么力量牵引,漫天紫绿色的妖云,化作三道盘旋狂龙,直贯入三名龙牙战兵的体内。
龙牙战兵是极邪之物,这一下尽纳满天怨魂入体,归并吸化,战力赫然暴增,重兵器突破了那层混沌防壁,轰向前方人柱。
漂亮的战术运用,但根据我的研判,龙牙战兵激增后的战力虽强,还是比不上冷翎兰,之所以能达到如此战果,原因恐怕是占了数量优势,分头进击,还有就是早先那一下攻击,确实给四元之阵造成了伤害,这时才会弱化。
单纯的防御壁被破,三方人柱再不能像之前那样从容。四元阵核心的黑色火焰闪动了一下,夏绿蒂、羽霓、碧安卡的眼中同时有了神采,但却不是理智,而是狂暴的战意之焰。
四元阵中强光大盛,地动、水起、火焚野,三种不同的元素,各自施威。
夏绿蒂双手旋绕,虚空画圆,圆中汇集土元素,不但凝聚成防壁,甚至还反向操作重力,不让敌人轻易近身,从战斗手段来说,她就算不是四元阵最弱的一环,应该也是最重防御的一环。
羽霓操纵水之力,雪白的双翅伸展张开,一下振翅拍动,千百水珠如箭离弦,往前方的敌人射去。这一手没什么了不起,但水之元素主灵动,羽霓的身影在水幕中乍隐乍现,居然离开原位,瞬间移位抢到黑武士的正后方,拔刀挥斩,一条冰蓝色的水龙伴刀斩下。
先后击退冷翎兰、伦斐尔的碧安卡,更绝不会是这组合中的弱者,长枪挥出,这次化形为凤凰,正面向半人马战将抢攻。
玄龟伏藏,冰龙怒咆哮,朱雀炽翼吞天下,刹那之间爆发的灿烂激战,让我们几乎睁不开眼睛……
第四话 羿射九日 石破天惊
龙牙战兵与四元之阵的激斗正面爆岭,我只有干瞪眼的分。就算魔识力未失,巡种级数的战斗也非我能插手,冷翎兰倒是看得很激动,想要起身参战,被我按着肩头给制住。
“你是重伤之身,现在上场又能做什么?安分一点行不行?”
“难道我不想躺下来吗?这两边的战斗未必势均力敌,要是不趁现在参与,攻破那个鬼阵,万一那些棋子战兵溃败,我们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比起机会,你多注重生命安全,我会比较放心。机会当然重要,可是那些龙牙战兵不分敌我,你要是冒失参战,被它们当敌人干掉的机率……你不会完全没有想过吧?”
这句话让冷翎兰沉默下来,她似乎察觉到我试图点醒她的东西,再从华更纱的点头反应来看,证明我说的没有错,正当我这样想的时候,忽然听见冷翎兰的声音。
“……你现在是不是想干我?”
这个问题实在太猛,不但问的时间不对,就连问的地点也太怪,偏偏还问得理直气壮,一点都不低声悄语,我一时之间都不晓得该如何回答,愣了一下,答道:“就算想,也不可能挑现在啊,你不会是饥渴到现在就想要吧?”
“……如果不是,你一直抓着我的胸部不放,又是什么意思?”
按着冷翎兰肩头,让她别冲出去的时候,一下子没有按好,手往下滑到胸口,没有注意到那里的浑圆、柔软,还按得特别用力,现在被提醒发现,尴尬之余,我其实很想问:“你明知道我手抓在你奶子上,却这么久不伉声,是不是被抓得很爽?”
不过,考虑到此言出口后的恶劣影响,我选择了另一种回答:“抱歉……我心理变态很多年了,你要是不喜欢,下次我闪远一点就是了。”
现在才体会到,华更纱平常喜欢自称是变态,这确实是有点道理的,一个心理变态做什么事情都是合理的,就像很多杀人凶手都说自己是神经病一样,只不过,换了别个神经病来抓冷二公主的美乳,后果大概不是说自己精神失常就能了事。
总之,如果在这件事上继续纠缠不清,我们就真的成了一对变态兄妹了,这种时候,选项只有正反两方,既然不能参与战斗,那么我们该做的事情……是远离战斗?
这个主意提出来,冷翎兰最初不能认同,但仔细一想,却是大有道理,若不是龙牙战兵的离奇出现,我们早已都是死人,玲翎兰受伤不轻,另一边的伦斐尔伤得更重,连他的精灵卫士都死得七零八落;我是一个无法战斗的废人,而华更纱……她是一个完全不能指望的鸟人。
在这种情形下,我们就算是想帮龙牙战兵打老妖怪,也是有心无力,既然如此,那跑路就是我们最应当做的选择。
“我来背你,精灵王子有他手下来背,鬼婆就自己靠背……呃,我是说华女士可以自己走路。”
我向仅存的友军下指令,伦斐尔和冷翎兰根本无力反对,就被各自的部属、亲人背起来跑路。
这时,另一边超越人类知识的妖怪大作战,也发生了新变化,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之前一直被我忽略掉,直至此时我才发现,龙牙战兵的情况不妙。
那一场自相残杀所造成的伤害,实在是很大,在四元之阵所散发的强光中,我发现每一个龙牙战兵的身上,都有无数细小裂痕。龙牙本是坚硬之物,不容易被破坏,但若龙牙战兵彼此以等级数的力量对轰,那就另当别论。
在那场大混战中,这几个龙牙战兵虽然能冲天飞走,但所受的伤害并无法复原,它们只是停留在高空,等待着完成使命的时机,等待着……投入最后一战的机会。
随着战斗进行,龙牙战兵身上的裂痕越来越深,甚至有部分躯体开始崩解,这让我发现了龙牙战兵的一大弱点,攻防能力虽然强,可是只要受创,就无法愈合,它们毕竟只是没生命的凶怨死物,无法像生物一样自然痊愈……进行修复应该是可以的,不过这种情况下,却是没有可能了。
这个缺点的发现,大大有利于以后我对付这些怪物,可是……现在我倒宁愿龙牙战兵完美无瑕,因为如果它们完蛋,我们就必死无疑。
如果在实力完全的状况下相斗,两名黑武士、一名半人马战兽,可以和羽霓、碧安卡等人战得灿斓,可惜这三个龙牙战兵,开战之前就已经快撑不住,吸纳大量阴魂入体,激岭怨毒凶厉,让他们维持一段时间的巅峰战力,但时间一拉长,不行的东西终归是不行。
雪白羽翼拍动,羽霓娇叱声中,水龙冲霄而起,她踏在龙首,随着冲势拔地而起,手中冰蓝色的厉芒流转,凝成一柄印有虎磷的断刃,刀锋划过大气,竟然映出白日虹彩般的七色光,灿斓夺目,直劈向前方的黑武士。
在四元之阵的浑沌巨能下,羽霓的碎梦刀突破以往范畴,划出了连当日创招者捐血武神都会热血沸腾的惊世刀光。
一朝无敌,敢与天比高!
在这道无敌的刀光下,就算是黑武士这样勇悍绝伦的超战士,也只有惨败的份,在碎梦刀光之下,巨硕的身躯被一刀两段,碎裂坠地。
羽霓这边取得胜利,碧安卡、夏绿蒂那边也是一样,另一个黑武士、半人马战将也先后被干掉,转眼之间,胜负分晓,龙牙战兵这边以完败告终。
若要说是彻底完败,那也不见得,撇开那个不断召唤阴魂的艳女参谋,龙牙战兵之中还剩下一个主帅。在刚才的战斗中,这个主帅虽然没有下场参战,但它却牢牢盯住,甚至可以说是钉住了天河雪琼。
天河雪琼与战棋主帅遥遥相对,最初,天河雪琼笑得很诡异,像是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但不久之后,这份高森莫测的邪笑,就开始僵硬,到了最后……没有直接参与战斗的天河雪琼,身上的汗却流得比谁都多,显示她所承受的压力。
假如黑武士与半人马战将能撑久一点,说不定整个四元之阵会从天河雪琼这边开始崩溃,只可惜,这个假设如今毫无意义,因为黑武士、半人马战将的崩溃,令四元之阵重新取得平衡,无穷无尽的浑沌之力即将发挥,龙牙战棋再无回天的可能。
“呀……”
一声奇异的低呜,发自身上同样布满裂痕的艳女参谋之口,即将要崩毁的它,停止了施拭,朝着主帅弯腰行礼,半边裸露的完好胴体,发着象牙般的白光,粉雕玉琢,曲线曼妙,美得令人衷心赞叹。
这一下行礼,充满着不祥的意味,我暗叫不妙,猜想龙牙战兵可能要进行玉石俱焚的自毁战术。这念头才在脑海闪过,艳女参谋就发出一声尖锐嚎叫,整个身体迅速改变形状。
龙牙是坚硬度非常高的物质,等闲情形下不会轻易破损,更别说改变形状,但如果纯能量化,那就另当别论。艳女参谋在尖叫声中,通体放光,整个身体变得越来越细长,最终失去了人形,化作一道光虹,飞射向主帅手中。
光虹入掌,主帅一拉一引,光虹重新变形,变成了一张血色的尺弓,青色光线为弦,在战棋主帅的拉张之下,缓缓张开。
挽弓射箭,弓正拉开,但箭却不在弦上,我有些纳闷,难道它是要作无箭之射?
答案在下一刻出现。半人马战将、黑武士虽然身死,却也对四元之阵造成了不小的耗损,羽霓、夏绿蒂等人都出现疲态,而碎裂的龙牙棋块,则在这时候发出碧绿幽光,也开始纯能量化。
先是半人马战将的那一堆碎块发生异变,彷佛受到命令召唤,纯能量化的龙牙凝化为光,飞射到二十余尺外的青色光弦上,更迅速变化为箭,跟着,早已拉满的弓弦发出一下无声震动,龙牙之箭离弦飘出。
这一箭,从射出的那一瞬间闻始,就显得非同凡响。弓弦一响,周围数尺空间剧烈震动,所有物体如同水波涟漪般摇晃、扭曲。弓箭射出的反向震力,尚且有如此巨力,弓箭本身蕴含的力量可想而知,照估计,这恐怕是龙牙战棋本身成倍……甚至数倍的杀伤力,是用上某种霸道、歹毒的邪法,榨干精魄,岭出玉石俱焚的毁灭一击。
那些战棋也真是鞠躬尽瘁,明明都已经做了牺牲的准备,却还卖力奋战一场,消耗四元之阵的防御力量,达成任务后,再以龙牙残骸发动更恐怖的灭绝攻击叫白拉灯设计的这一手……只能说是吃干抹净了。
但这一箭的杀伤力委实惊天动地,箭与碧安卡击出的火凤之枪对撞,被引爆开来,刹时间天摇地动,尘扬九霄,周遭万物俱摧,而在两股力量一起炸开的地方,发生天外超新星巨爆似的强光、高热,然后裂出一个黑色缝隙,疯狂吸纳抽扯周围事物,连那些飘荡在周围的黑雾也不例外。
伦斐尔想必很担心他妹妹的状况,但这种时候,什么担心都没有用,碧安卡为那道裂缝所触,整个身影慢慢地淡化,最后消失不见,那里只剩下一片黑色虚空。
钮一敌无破的四元之阵,在这鬼哭神号的灭绝箭击下,终于被打出了缺口。羽霓、夏绿蒂正要采取动作,另外的两枝弓箭恰于此时射至,在两人身前引爆后,剧烈的天摇地动中,碎裂的空间隙缝将她们两人一同封印,很快就无影无踪,看不见身影。
四元之阵至此,已经不能发挥功效,如果再发一箭,以这种石破天惊的箭威来看,天河雪琼必难抵挡,别说是被封印了,就算是当场粉身碎骨都不奇怪。
想到这一点,不但冷翎兰着急,连我都吓出一身冷汗,很想马上掉头往回跑,去制止这一箭的射出。然而,我们很快就想到另外一件事。
(两个黑武士、一个半人马:“斗枚箭都已经射出去了,它……用什么来发第四枝箭?)
这个问题不小,但战棋主帅似乎早有准备,在连续发完三枝箭后,它自己的身体开始灿斓发光,似乎也要开始纯能量化,换句话说,它自己就是第四枝箭?
“不好!快走!”
华更纱的表情看来很紧张:“刚才的三箭,周遭空间的结构已经非常不稳,第四箭若发,威力将远超过前三箭,那是毁灭性的灾难,我们要尽快远去,否则连我们也要遭殃。”
“啊?那雪琼她岂不是……”
听到故友有难,冷翎兰当然不肯就这么离去,但华更纱的反应更是坚决,没等冷翎兰把话说完,她手掌一扬,就砍在冷翎兰的后颈,本就伤重的冷二公主哼也没哼一声,就这么在我背上晕了过去。
这一下多少存着杀鸡警猴的意味,但想到天河雪琼可能就这么香消玉娟,我也没法拔腿就跑,便停下脚步,瞪着华更纱。
“你有本事就把我一起打晕吧。”
“你该不会真以为我没这本事吧?”
面对鬼婆的冷笑,我正想答话,忽然发现到一点不妥。连续发射灭绝三箭,不只攻破四元之阵,反震力也同样对射箭者本身造成伤害,正逐渐纯能量化的战棋主帅,那张我非常熟悉的冰冷面容上,赫然出现了许多裂痕,表示它的力量已经到了尽头,就算不自我牺牲化箭,也撑不了多久。
如果这壮绝的一箭当真发出,会是怎样的结果?这确实让人好奇,但在这一箭尚未能成形前,位于四元之阵核心的那颗黑色火球,突然剧烈跳动,然后,大量的黑雾瞬间释出,遮天盖地,往周围蔓延过去。
之前黑雾的动作,给人一种有秩序的感觉,但这一次……黑雾就像是失控的海啸,朝四面八方疯狂蔓延,靠得最近的天河雪琼首当其冲:“啊”了一声,面上露出骇然欲绝的神情,被黑雾给吞了下去。
吞掉天河雪琼的黑雾,来势更为猛恶,速度更是快得惊人,抢在那一箭发出之前,狂涌过去,把战棋主帅给吞噬下去。最初,还看得到一点亮光在黑雾中闪动,但很快就被重重黑雾包围,除了深沉的黑暗,什么也看不到了。
局面发生这种突然变化,大出我们意料之外,没想到老妖怪仍能反击,而且还是这么强的绝地反扑,尽管这看来也是狗急跳墙的无奈之举,但确实成功了,吞掉强敌的黑雾仍不罢休,也无法遏止,朝周围蔓延出去。
之前找还有几分顾忌,不愿就此离去,现在哪还能多想,拔腿就往前头跑,只要脚下稍迟一步,马上就是灭顶之灾,若是被那些溃堤江水般的黑雾给吞下,鬼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华史纱的跑路速度也不慢,虽然说她口口声声说自己无法参战,但至少跑路逃命没问题的。甚至还有能力提携我一把,拉着我一同快跑,若非如此,单单凭我一个人的速度,能在后头黑潮狂涌中逃生,这委实令人怀疑。
那些精灵们就比较倒霉,尤其是受了伤、跑不动的,第一时间就没命了,但能够掩护伦斐尔成功撒退,想必他们也死得瞑目,没什么遗憾了吧。
大家没命地狂奔,情形却没有什么改善,汹涌的黑雾仍在朝我们逼近,甚至越来越近,我们这边只有一群伤兵,没有长跑健将,要是时间拉长,后果百分百是死路艾条,冷翎兰在奔跑的震动中醒来,看清楚情势后,几次要我把她放下,由她自己奔跑,减轻负重,但我哪有这种空?怕是一下停步,就会被黑雾追上,两兄妹一起丧命。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啦!”
冷翎兰急切催促,我充耳不闻,她居然往我头上敲了两下,只是这两下的力道微弱,根本是在头上轻轻一碰,就滑开了去,显示她的状态极糟,根本不可能自己奔跑,所谓放下她自己跑的言语,仅是逞强,或者……
“闭、闭嘴啦!再吵我,两个人都活不了。”
“你……你一个人忙着逃命都来不及了,还在背什么重东西?顶在我胸口好痛!”
混乱中,冷翎兰的声音,让我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的确,高等级的宝物是很贵重,价值连城,但如果连命都快没有了,这些宝贝还有个屁用?
伊斯塔送来的那件圣宝,姑且不论其功能性如何,倒还真是一件不容怀疑的“重”量级物件,平时双手举着它,我都嫌吃力,没想到在这么紧急的逃命时刻,我居然一直让它插在背后,还奔走如飞,完全忘记了它的存在,这种火场逃命的突发怪力,真是连我都要佩服自己了。
想到了这一点,我忽然觉得身体瞬间沉重很多,被这几十斤的重物累得快要跑不动,但就算想把它拿下来丢,一时间也缓不出手来,而冷翎兰伤后乏力,连敲我脑袋的力气都没有,更别说拔起这几十斤的沉重东西了。
我的速度一慢下来,后头黑雾就迅速涌上,我抬头想要求助,却发现就这么慢了几秒,华更纱早就跑出十余尺外,其他的精灵,包括伦斐尔在内,也正忙着逃生,没有人注意到这边的情况,就连想要呼救都无从呼起。
(真、真想不到,难道就为了这么荒唐的理由,我两兄妹今天要一起死在这里?)
我虽然觉得荒唐,但本就有很多英雄豪杰,生前大半时间无比灿斓,死时一刻却以滑稽方式退场,世事无常,抱怨何用?
不过,连我也很意外的是,前方不远处的一截枯树,忽然在这个时候炸了开来,枯树从中裂成两半,好像有什么东西从树干中飞出来。
(怎么回事?那探树为什么忽然炸了?还有……为什么这种画面我觉得有些熟悉呢?)
还真是很奇怪的一点,但眼前的画面我确实熟悉,好像曾经在哪里看过,记忆中,某个人极擅长这一类的隐身之法,总是躲在草堆、枯树、斓泥底下,让敌人忽略掉他,从而避祸。
这手缩头乌龟的本事,以前就曾多次见识过,也没什么好诧异的,但真正令我不解的问题,是他这时候跑出来想干哈啊?
“大叔,你……”
局面实在太过混乱,一句话都没喊完,就看那道自枯木中窜出的身影,高速飘向我这边来,甚至一路无视围聚过来的黑雾,眨眼间就来到我面前……不,是与我错身而过。
夜实在太黑,即使靠得那么近了,我也看不清楚茅延安的面容与表情,但在错身而过的瞬间,这位不良中年做了两件事。
首先,茅延安把他原本捧抱着的未来,一下子扔到我臂弯,很难想像……这种生死一瞬的紧要关头,他居然不顾自己安危,一路护着这俊俏小子直至此刻,要说他对这小子没有特殊意图,谁肯相信?莫非,我之前说的竟是事实,不良中无果然是个大号的双插头?
暂且不论事实真相如何,茅延安在这种时候把人扔到我臂弯,我背后的重量已经够沉了,又不是天生干苦力的,哪有能耐负荷这些重量?所以直接造成的效果,就是双膝一软,跪倒卜去,而茅延安则趁机作了第二件事。
我跪下去的瞬间,茅延安伸手到我背后,一下子把插在我背后的那根条状重物给抽出。说也奇怪,那根重得像是铅条一样的长形物体,这么长时闲以来都仅是闪着微光。除了重得让人快要折了腰以外,就没有任何作用,但是落在茅延安手上,他拿着往周围挥了一圈,接触到四面八方涌来的黑雾,那根东西骤然大亮,盛放光明。
灿烂的金色光芒,犹如一颗正午的太阳,将四面八方照得有如白昼,光芒所至之处,所有黑雾被驱散得干干净净,没有一丝一毫能留下。
“这、这个是……”
我瞠目结舌,下意识寻找茅延安的位置,但刚才是因为太黑,看不见他,现在却是因为光芒太过耀眼,根本看不清楚他的身影,只听见他的声音缓缓传来。
“我撑不了多久,你们趁机快跑,我会为你们争取一点时间……”
虽然语焉不详,但大致上还是可以明白意思,只是做梦都想不到,这么正气的英雄式话语,会从茅延安的嘴里说出来?依照这个不良中年的一贯风格,应该是贪生怕死,有事就逃之夭夭,或者更为卑鄙,一手帮同伴的两肋插刀,一脚踢同伴下地狱,这才是他该有的作风啊。
出于个人的难以置信,我睁大眼睛,竭力想要把这个男人看得清楚一点,看看他脸上到底是什么表情,或许……或许他马上就会像平常一样,一脸衰样地惨叫,连滚带爬地逃走,因为当英雄实在太不像他了。
然而,光芒太强了,我看不见眼神,看不见表情,甚至也看不清他的五官轮廓,看不到我想看的东西,只是依稀见到一抹很平静的微笑。
“……你很出色,在我心里,你一直是我无缘拥有的儿子,后头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和你一起旅行的这段时间……很愉快……”
周遭能量冲击剧烈,风声强劲,茅延安后半段的话被吹得断断续续,听得实在不清楚,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叫他不要充英雄、不要在那里耍帅,这种形象实在与他太过不合,看久了都替他感到丢脸。
只是,一直到最后,我也没有得到说这些话的机会,茅延安笑了一笑,忽然拔腿就跑,这能否算是逃命,我一时间也搞不清楚,但他确实是往黑雾最为浓烈的地方冲去。
茅延安手中仍握着圣物,强光扫向四面八方,尽驱所有黑雾,他跑得越远,就能把黑雾赶得越远,确实是在替我们争取宝贵的逃命时间,问题是,他自己也说不能支撑太久,恐怕是不晓得用了什么手法,强行让这圣物发出光亮,勉力维持的,当这个支持力量失去,圣物不再放光,他将被反扑回来的黑雾瞬间吞噬。
“大叔!你疯啦!往那边跑想干什么?快回来!”
我声嘶力竭地大叫,情绪激动,本来已经累得没有一丝力气的身体,忘却了疲劳,又重新站起来,而一声冷冷的话语,则忽然在近处响起。
“你才疯了咧,真被你追上,你又能做什么?想陪葬吗?”
本来已跑得远远的华更纱,不知何时又跑了回来,还抓了两名一脸不情愿的精灵卫士,分别帮我扛起了未来、冷翎兰,减轻了负担。
“你自己应该不必要人扛吧?本来多带个精灵是来扛你的,哪想到你这多了一个人,你要是还能走路,就自己跑吧。”
华更纱皱眉道:“我不是来做保母的,怎么总是在这里负责救人,救了一次又一次?你有点自觉行不行?上次在试炼洞窟搞那么麻烦,我在外头救你们出来,还得先杀光外头的祭品来施法,这次又是九死一生,你聪明点就珍惜性命,不然等一下黑雾反扑,杀多少人都不能救你第二次了。”
冷翎兰轻轻拍了我一下,我也因此算是镇定下来,知道这不是可以婆婆妈妈的时候,点了点头,就和华更纱等人继续往外跑。
这里已经是华尔森林的边缘,如果没有遇到什么阻碍,只要再跑一段时间,就可以脱出华尔森林。若不是有龙牙战棋的出现,单单凭我们这些人,大概早就已经全军覆没了,而龙牙战棋虽然厉害,终究也没能撑到最后,玉石俱焚的惨烈战术也宣告失败。
当我们终于离开华尔森林范围,回头看去,只见那一度闪耀的强光,早已消失无踪,被海潮般激烈翻涌的黑雾给笼罩,原本维持光明之人的结果,自是不问可知。
瞪着华尔森林中的黑雾,我不知不觉地握紧了拳头,低语的声音……有些发颤。
“……妈的,这个死双插头,早就对他说过,做与自己平常风格不合的事,就是会有危险啊……”
第五话 仓皇逃逸 休养生息
当我们离开华尔森林,后方的黑雾如海潮般涌动,看起来虽然惊人,却终究没有溢出华尔森林的范围。
也许,这只是某种敌方的欺敌计策,但我更相信先前的判断没错,华尔森林被老妖怪长久占据、改造,可能已经发生了某种异变,让老妖怪在森林内魔力大增,成了专属于他的地利,而若离开森林,失去地利的他,力量将大幅下降,所以他不愿追出森林范围。
这个推论要是不成立,当初伦斐尔龟缩在那个亡灵山谷内,早就被斩尽杀绝,哪有可能苟活至今?
不过,情况对我们仍是相当不利,这一仗的损失实在太大,不仅我们这边的死伤状况严重,就连敌方的死伤都要算在我们头上。
老妖怪摆的四元之阵,四名成员都与我们有关系,除了一个夏绿蒂,或许比较没什么人在乎她死活,其余三人的重要性可是很不平常。
碧安卡与我算是有过一腿,但也没有真的干到,基本上她的死活与我无关,然而,她却是伦斐尔最疼爱的么妹,她出了事,伦斐尔不可能无动于衷,自我们离开华尔森林之后,伦斐尔的表情一直沉重,相信有很大比重是为了碧安卡。
霓虹姊妹两人,我比较重视羽虹,这是百分百肯定的事,但对于羽霓,我也没有轻视到可以随便扔掉的地步。说我很喜欢羽霓,那是瞎扯;说我对羽霓一点感觉也没有,那也是胡扯,至少……她死了我也会很惋惜,毕竟一个绝对听话又好干的性奴隶没有了,任何男人都会有着近似搞丢了大钱包的痛。
羽霓尚且如此,就更不用说天河雪琼了。
我不敢泄漏自身的情绪,对此什么也没说,但冷翎兰却很激动,对天河雪琼的安危极为担忧,几次都想要冲回华尔森林去看,被我劝解下来。
龙牙战兵破灭自身而发的最终之箭,杀伤力鬼哭神号,确实有惊天灭世之威,专不然也无法破去四元之阵,虽然这个四元阵未臻完美,运作上有着瑕疵,但若非碰卜龙牙战兵这等强敌,别人也拿它没有办法。
夏绿蒂、羽霓、碧安卡,中箭之后消失,那几箭的杀伤力,并不是传统的贯穿、撕裂,而是以巨大能量爆发,震撼空间,破坏摧毁周围事物,无可防御,她们三个不仅肉体受伤,更被吸人时空的缝隙当中,死活委实雏料,反倒是天河雪琼,在她中箭之前,老妖怪已经鼓动黑雾,弦势反扑,我们也不知迫那切伤害如何?
仔细想来,天河雪琼安然无事的机率不小,现在为她担心还嫌太早,不如担心一下我们自己,这还实际一点。
在华尔森林之中,我们失去的东西太多,要舍下这些东西逃跑,是绝无可能,所以反攻是必然的选项,但老妖怪可不是普通角色,无论斗智斗力,他都无懈可击,要不是龙牙战兵突然杀出,他早就把我们全部消灭了。我们此刻损兵折将,实力不如,拿什么去和他斗?
“我们……要去哪里?”
冷翎兰提出这个问题,我早猜到了答案,就听到伦斐尔答道:“先撒回我原先的驻扎地吧,我还留了一部分人手在那里,补给也不成问题,先在那边休养,再图反击。”
这答案是意料中事,伦斐尔做事谨慎,不会没给自己留下后路,他这次出来之前,应该也想过要是袭击不成,该如何退守保命,而那处亡灵峡谷曾庇护他多时,连老妖怪都攻不进去,防御力自然不弱,是退守抗敌的最佳所在,虽然距离此地远了些,不过以现下的局势来看,离华尔森林远些并不是坏事。
老妖怪离开华尔森林便会实力减弱,这仅是我的一个推测,没什么真凭实据,而且就算实力减弱,也不代表他不能离开华尔森林,追杀我们,毕竟当初他就曾亲自率军,进攻那座亡灵峡谷,要是我们真的天真到以为他会一直待在森林里头,无法出来,那就真是蠢得该死了。
离开华尔森林时,我们碰到了老妖怪亲自阻挡,四元之阵险些让我们全军覆没,这是非常倒霉的一件事,不过另一支人马就幸运得多,雷曼王子与一些重要人物在部队护送下,安然离闲,尽管途中也遇到一些阻碍,可是慈航静殿四大圣僧并非吃闲饭的,虽然不够格去挑战四元阵,但摆平其他的小纷扰却不成问题,就这么一路过关斩将,安然撒退。
在前往亡灵峡谷的路上,我们与雷曼等人遇上,两边会合,他们看起来都还平安,不像我们这边死伤惨重。那些追随伦斐尔的精灵卫士,一再舍命相护,挺身为了上予而奋战,当我们跑出华尔森林的时候,只剩下三四个幸俘占,剩下的全都壮烈牺牲了。
忠诚的属下战死、妹妹生死不明、弟弟半死不活,这些事情对伦斐尔不可能没有影响。这一路上,他表现得非常消沉,话也说不上几句,就只是发呆沉思,要是这样一直下去,这一仗就算是完蛋了,幸好他也懂得振作,几个时辰的消沉后,他用理智强压下情绪,重新回到指挥岗位上。
“现在大家同坐一条船上,为了复仇雪恨,我们必须同仇敌忾。”
伦斐尔跑来对我们这样说话,尽管我想不出有什么理由与他算是一路人,但冷翎兰用力点头,支持他的这些话,所以大家同坐一条船的事实就算确定了。
“既然大家要携手合作,那最好先确认一下目前的战力,这样统合资源,调派上容易一点。”
伦斐尔这样说的时候,眼睛望向华更纱。在目前我方的人马中,就是华更纱的身份最为古怪,甚至比那些白家子弟的地位更怪,白家子弟起码还是奉了白拉登的命令,来索蓝西亚辅佐我成事,华更纱就只是受邀来做尸妓的专业人员,这边没尸妓可做了,她还是照样在这里闲晃,实在莫名其妙。
假如华更纱真的只是一个技术人员,那倒也罢了,但这女人的武功高到吓人,不敢说稳赢冷翎兰,至少稳压伦斐尔是没有问题。武力值那么高,上阵却总是不出手,尽是让旁人打头阵,这种作风谁也无法接受,伦斐尔估计也不满很久了,之前心有所忌,现在趁着心情不好,一口气把这问题提出。
不过,华更纱实在不是一个普通的角色,如果施加压力就能让她低头,我们也就不会那么麻烦了。
面对伦斐尔的质问,华更纱两眼一翻,冷笑道:“别人借酒装疯,你是借着死了妹妹就来扮强势吗?你妹妹尸骨无存,尸妓是没法制作了,但要我大发慈悲送你去见她,这倒是轻而易举,你准备好要上路了吗?”
这句话非常不客气,伦斐尔立刻就变了脸色,但我在后头努力使眼色,让伦斐尔晓得这鬼婆不是随便说说,一下子把她给惹毛,可能马上就下地狱了,再加上黛媚丝的殷鉴不远,伦斐尔便表现出一个成熟政治家该有的身段:能屈能伸。
“好,我知道了,那么便把华女士排除可用战力之外,就算不能携手抗战,只要不对面为敌就好。”
伦斐尔说完,目光望向我与冷翎兰。我不能使用魔法,等于是废人一个,冷翎兰武功高强,本来该是主要战力,但她伤势严重,目前连行走都吃力,指望她上阵作战不切实际。
折损了冷翎兰,伦斐尔自己也受伤不轻,看看眼前这群残兵败将,我只能摇头,想凭论这此兵力,要去向老妖怪挑战,除了送死之外还能做些什么?
“我建议,人家最好抓紧时间,最理想的情况……我们还有七天。”
我做了这个提议,伦斐尔与冷翎兰都点了点头。老妖怪的话,大家都有听清楚,老妖怪取回原身后,要与原本肉龙结合,还需要七天的时间,一旦结合完毕,会有什么结果,那就没人说得准了。
大体上而言,如果老妖怪没有精神疾病,脑袋也没有发癫,那么他与原本肉体结合,形神合一之后,比现在应该只强不弱,大有可能突破华尔森林的地利限制,走出来痛宰我们,到了那时候,我们就真是穷途末路。若要说有什么误算,那就是龙牙战兵所造成的伤害,要是老妖怪受的伤比预期要重,他的疗伤之期可能超过七天,我们就能有更多的时间备战……
“当然,也不用高兴得太早,这个推测也包含了另一个可能,就是老妖怪的伤比预期中要重,他索性自暴自弃,放弃什么形神合一的大事,直接冲来把我们都干掉……”
这个可能性不是没有,伦斐尔听了之后的表情不好看,但从他的反应看来,倒让我察觉到一件异事。
此处怎么说都是索蓝西亚,是这位精灵王子的地盘,他对一切天时地利的了解,都比我们这些外地人要深,说得更明白一点,就算突然冒出个传说,索蓝西亚某一代的国王为了担忧亡国,特别为子孙留下护国资源或宝藏,只要开启宝藏,就能取得传说中的强大战力……这都不足为奇。
历史,看似严肃而残酷,并不有趣,也不好笑,但却往往有些荒唐到让人忍不住发笑的地方……如果在笑出来之前,还没被那些荒谬、荒唐给弄疯掉的话。
总之,一个很明显的事实,伦斐尔的手上掌握了一些东西,足以与老妖怪对抗,甚至有可能绝地大反攻,来个逆转胜利,这是从他言词中可以听出来的东西,只不过判断不出那是什么,因为这家伙似有难言之隐,说起话来遮遮掩掩。
(奇怪,难道是什么见不得人的黑暗东西?伦斐尔的表情怎么那么尴尬?)
我心中存疑,但也不便正面质问,这一仗我们实在输得太惨,目前大家士气低落,还要点时间来重振心情,并不是发生争执的好时候。
前往那处亡灵谷地的过程,等于是一场极为辛劳的行军,精灵们爱护自然生物,即使在这称时候也不骑马,大家靠自己的努力步行,虽然我很希望有人抬着我走路,从那些精灵的眼神看来,请他们把我拖去埋了,这个问题不大,请他们抬着我走路……这种美事就想也不要想了。
不过,累归累,也不能说是什么好事都没有,至少还有那么一件事,让人苦中作乐,想起来嘴角便翘翘的。
之前在华尔森林内逃命的时候,冷翎兰不只一次用力敲我的头,要我把她放下来,自己独力逃跑。她伤势严重,放她下来也跑不动,这样根本是送死,我对这要求拒不受理,为此差点被她把头敲破,没想到离开华尔森林之后,明明安全没事了,这个口口声声嚷着要下来的冷二公主,居然改变主意,反而赖着不肯下来了。
“……我伤得不轻,要趁机运功调息,你背着我走一段,我要是能回复个几成战力,对大家而言也是安全保障。”
“听起来是有那几分道理,不过我现在也是腰酸腿软兼气喘,冷二女侠怎么不体恤我一下,自己下来走走算了?你在我背上疗养伤势,就是加重我的伤势,于心何忍啊?”
“连背人走一段路都大呼小叫,你这样还算是男人吗?”
“真是奇怪了,你不是自命比所有男人都强吗?怎么分起男人女人了?再说,我这样不算男人,难道你还能算是个模范女人吗?”
习惯性地回口斗嘴,纯是本能反应,我并没有想太多,直到这句话出口之后,我忽然意识到,素来刚强、厌恶男性的冷二公主,此刻硬是赖在某个男人的背上不肯下来,这、这种事……岂不是在撒娇吗?
想到这一点,我一下子明白过来,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窃笑两声,深吸两口气,把身后这具女体好好背起,但本来抱住她双腿的手,悄悄往上移,摸着了冷二公主浑圆挺翘的美臀,还拍了一记。
冷翎兰的个性不肯吃亏,我拍了她一下屁股,她就朝我脑袋上重重敲一记,着实吃痛,不过,在这一敲之后,美丽的冷二公主调整了位置,让我背得轻松一点,还给了点意外的香艳报酬,尤其是当两团圆滚滚的美乳压在我背上,那种甜美的压力,好像连背负的体重都轻了几分。
“这是给你的奖励,你专心背着,别难过喔。”
搞了半天,强要我背答她走路。除了撒娇,居然还是安慰我,但我为什么要难过呢?
“你和那个茅延安,交情应该很好吧?他刚才壮烈牺牲的时候,你拳头紧握,脸上的表情……”
“等等,什么壮烈牺牲?不良中年那么狡猾的人,哪有可能跑出去替我们牺牲?不管我们看到什么,一定都以是假象,他肯定是有充分把握,才跑出去装英雄的,说不定这时候早就成功开溜,躲去什么地方享受醇酒美人,要等我们重新占了上风,才会跑出来露脸。”
越说越觉得自己讲得没错,回想起华尔森林中的那一幕,至今还是有很强烈的不真实感,以不良中年的老奸巨猾,本来好端端躲在安全地方,怎么会忽然跳出来搞牺牲?他一向是努力推人去死,自己趁机脱身的人,当初在南蛮、在东海,川韶州馨贯彻这样的作风,那时的画面现在也仍历历在目,我怎样都没法相信,大叔真的就这样牺牲了。
(不可能的,这不是他的风格,而且他的压箱底本事一向也多,若说用了什么诈术骗过我们,这也是很合理的,在南蛮的时候,尖刀插进他肚子,连桶了那么多下,都没有能伤他性命,后来他还是出现在我们眼前活绷乱跳,眼前这种小阵仗哪杀得死他?)
只看到茅延安被黑雾包围,没有见到他的死亡,我无法相信这是事实,其实,哪怕是亲眼见到他的死亡,我想我还是不会接受。这些年来累积下来的印象太强了,就算我相信太阳会是方的,也不会相信茅延安的死,不知不觉,这个不良中年在我心中,已成了一个不死、不败,甚至不可战胜的存在了。
正因为我这样相信着,所以茅延安的事情没给我带来多少打击,在离开华尔森林后,我很快就能调整心情,重新进行思索,尝试找出敌人的破绽。
华更纱与白家子弟走在一道,没有过来罗唆,我不知道他们是否趁机与白拉登进行联系,以眼前的情势来看,要是白拉登能给我们一点帮助,说不定会有奇效,毕竟重创老妖怪的龙牙战棋,就是出自他的手下。
老妖怪无疑是很厉害的角色,但碰上拉登,简直就像是遇到天敌,不仅在龙牙战棋上吃了大亏,甚至当年也是被拉登给整死、搞定,弄到魂体分离,差一点就万劫不复。死得干净彻底。
拎翎闻贴在找耳边。悄声道:“应该要了解一下,当年你们口中的那个白拉登,是如何妤死人妖人的?如果以是单纯的杀死,应该不用特别跑到索蓝西亚来弃尸吧?”
这点我也认同。尤其白拉登当时所做的事,并不是单纯的弃尸,是将老妖怪的躯个封印住。这……手很是奇怪,一般来说,若是成功把敌人杀死,斩首、戮尸、挫骨扬灰。这都是典型的报复行为,但要搞到把敌人尸体封印,再扔去特别所在,这一着就很不寻常,好像在提防些什么、策划些什么。
提防什么?人死灯灭,一了百了,难道还害怕死人会诈尸复活吗?会复活的死人能算是人吗?
这问题如果放在别人身上,就非常可笑,但放在老妖怪身上……说得好象也的不能算是人类。逃离华尔森林的路上,我开始思索一个问题,就是这老妖怪到底算什么?气态生命体,这是他被魂体分离后修练而成?还是一开始他就拥有这种特殊生命型态了?除此之外,还有另一个疑团……
冷翎兰低声道:“大妖人自称龙王陛下,又与白拉登相斗争,白拉登的势力范围在东海,这个大妖人该不会与黑龙王有关系?或者……他就是黑龙王?”
我苦笑道:“据理推测是不错,不过这推论没有证据,也无法证实啊。就算我们跑去拈着白拉登的脖子摇,他也不会把实情告诉我们的。”
这是显而易见的事,不过,倒也不是完全没人可以问。白拉登把老妖怪的身体,封印在大监狱的试炼洞窟里,这当然不会是随便挑地方就扔,再考虑到洞窟内存在的诸多异物,那座洞窟所蕴藏的秘密,是整件事里非常重要的关键,甚至可能让我们反败为胜。
那座洞窟既然如此玄异,必是索兰西亚的重大机密,也许别人不晓得,但伦斐尔掌握军政大权多年,总会知道一点东西的。
“阿弥陀佛!”
深深沉思,忽然前头传来一声佛号,吓了我一跳,尤其是正在伸手偷摸妹妹屁股的时候,前方忽然看到四个宝相庄严的大和尚,一字形排开,心里有鬼的我差点惊得跳起来。
成、住、怀、空,四位都是心字辈的慈航高僧,也是茅延安此次请来的四大圣僧。以然是心字辈的高憎,武功当然是很强的,法力也不弱,若不是有他们协助,索敌叫职的那此。嗷要人物断无如此轻易撇离,四大圣僧来到我们面前,表示冷翎兰伤势禺敌。但彼此都是慈航一脉,如果由他们来进行治疗,伤势便可以好转。
有鉴于这门位观僧一脸化气,看起来不像是想要借机吃豆腐的色鬼,所以我很配合地把人放下,让冷翎兰去面对这四位师叔伯,商量疗伤的事。
很久以前,茅延安曾经对我说过一个比喻,慈航静殿是大地上第一强大的势力,内中高手如云,修为深厚的高僧、强人辈出,总体实力之强,大地上再无抗手,但却常常被某些邪派的绝顶强者打得束手,其中奥妙,很值得玩味。
‘这些高僧长年专注苦修,佛学涵养、武功修为均臻上乘,心若枯木,体如金刚,反复锻链的结果,把自己变成了一块无比坚实的巨岩,任何人想要破岩,难度是挺高的,但……武学之道,千变万化,一块巨岩虽然无懈可击,却不能纵横无敌。’茅延安说这段话的时候,为了让我们易于理解,还特别问了个问题,问我们上战场的时候,是喜欢拎块坚实的大石头冲锋,还是会选择别的兵器?结果,就连脑子最钝的阿雪、思考能力欠佳的羽霓,都选了刀剑,不选大石头。
这是再正常也不过的选择,要不然人类早就拎块砖头上战场,见到敌人就拍砖,哪用得着舞刀弄剑?
‘大石头再坚硬,再无懈可击,上战场作战时总是不如刀枪好用。慈航静殿的高僧们,修行重养气,并不钻研各种杀敌技巧,否则影响本身参禅修佛,大是有害,也因为如此,高僧们的武功虽强,却出不了那种纵横天下的绝顶强者。’一块精钢不管再怎么坚硬,若是没有琢磨开锋,便不能切割物体,所以慈航静殿的高手虽然多,打起实战来却总是输家,牛虽力大,不能胜虎,就是这个道理。
然而,这个道理的背后,也代表着另一个真理。精钢若是经过琢磨,就会变成比寻常刀刃更强、更锋锐的好兵器,这些内力深厚的高僧或许战力不强,但若一个勇猛、悍不畏死的战士,得到他们深厚内力的加持,就能如虎添翼,所向无敌。
在江湖传说中,慈航静殿的这些高僧,除了主持正义之外,另一个正面形象就是“传功长老”,负责把自己毕生修为灌给主角,牺牲自己,让被灌功后的主角天下无敌,说得明白一点,就和洗碗精、洗发精之类的补充包没什么差别。
四大圣僧过来替冷翎兰疗伤,应该还不至于打算舍己为人,就此牺牲,当个称职的补充包,只不过想先让冷翎兰回复战力,好抵御敌人的突袭,要不然单凭现有阵容……根本就是挨揍的。
我本来想趁这个空档去见伦斐尔问话,但伦斐尔也在疗伤,由一众精灵护卫包围着,坐在担架之上,那些精灵护卫对我怒目相向,想来是靠近不过去了,我便放弃这想法,独自行走。
这一路上尚称平淡,华尔森林中的老妖怪没有发动追击,我们平平安安抵达了亡灵峡谷。
上一次老妖怪与天河雪琼联手,几乎把峡谷中的魔物连根拔起,消灭殆尽,在这样的重伤害过后,峡谷中一时间生机尽绝,就连那些不死系的魔物都被消灭郝在屿谷外头往里望,虽然仍觉得阴森幽暗,但与之前鬼气森森的恐怖气氛相比,完全是另一码子事了。
漫长而辛苦的行军,终于有了结束,可以好好休憩一下,我看到伦斐尔下了担架,面上气色较先前好了许多,显是伤势有了好转,正想要过去找他讲话,却看到他主动朝这边走来,而我脑中灵光一闪,一个关键问题顿时想通。
伦斐尔这一路上对我们似有难言之隐,好像有什么极重要的事情难以交代,让我觉得非常奇怪,但现在我终于想明白了,当伦斐尔略带歉疚地来到我面前,还没开口,就被我主动扯着他衣领说话。
“好家伙,你这缩头乌龟终于舍得出来了吗?开口侠道、闭口侠道,你所谓的侠义精神,就是这么一回事吗?”
喝问得有道理,但在这种情形下,就显得有欠考虑,附近的精灵显得很愤怒,把我团团包围起来。
冷翎兰在四大圣僧的协助下,伤势大有好转,这时已经能够独力行走,见到这边爆发冲突,连忙大步赶来,抓拉住我的手,把我与伦斐尔分开。
“大敌当前,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应该不是闹内哄的时候吧?”
冷翎兰的反应,让我感到不悦,但这也可以理解,而且我相信,再过不久,需要抑制自己怒气爆发的人,不是我,是冷翎兰。
“内哄?这可说不上,你不妨问问这个被你当做同志的伙伴,你好姊妹现在的状况怎样?”
自从见到伦斐尔以来,冷翎兰几次向他问及织芝的状况,结果都是不了了之,伦斐尔向我们保证,织芝的情形有些不妥,却没有大碍,更不会有生命危险,由于当时诸事正忙,不适合多问,所以我们没有深究,但如今……冷翎兰被我一句话点醒,骇然望向伦斐尔。
外人都以为冷翎兰独来独往,没有什么朋友,但她其实只是眼界高,只和她看得起的人交朋友,而一旦认定为友,她便为此尽心尽力,所以天河雪琼遭难,她比谁都要着急,数年来苦苦寻访友人下落,在索蓝西亚看到好友被操控,她一直刻意留手,满心所想就是救出天河雪琼。
此刻,得知织芝可能出了严重问题,她这一惊非同小可,连忙望向伦斐硎引希点、得到一个让她心安的答案,然而,这个期待却失望了。
“……非常抱歉,二公主,我没有能把织芝小姐保护好,她、她出事了。”
第六话 末日战龙 不外如是
根据伦斐尔的解释,织芝。洛妮亚受邀前来索蓝西亚后,便一直被他奉为上宾,负责指挥末日战龙的研究,并且很快就获得成果,连续突破几个困扰众人多年的技术难关。
在织芝与一众专家废寝忘食的钻研下,末日战龙的基本建造问题,已经大致获得解决,就连最重要的核心部分,都顺利与矮人族谈好条件,由罗赛塔负责制造战龙核心。要是一切照着计划执行,可能再过几个月的时间,惊神泣鬼的末日战龙就要被制造出来。
然而,这个计划却出了乱子,伦斐尔察觉到末日战龙背后蕴藏的危机,率先发动反乱,一场突袭乱战的结果,伦斐尔残目重伤,与手下仓皇撒退,险死还生,但也成功摧毁了末日战龙……这是我们之前所知道的情况。
当然,不要百分百相信盟友、战友,甚至挚友的话,这是我们行走江湖的铁则,所以伦斐尔说的那些话,我们一直也有保留,而事实证明这样的谨慎果然没错,伦斐尔确实没讲完全,隐瞒了许多东西。
末日战龙的制作工程到了最后,第一个发现不妥的并非伦斐尔,而是织芝。织芝负责整柜末日战龙的制造,有许多时候还要自己亲手打造器物,凭借她天赋的神夹手,克服最困难的技术瓶颈,但在这些过程中,她也受到战龙日渐强大的阴煞之气所侵,身体出现了伤害。
最初,织芝不以为意,她过去偶尔也会打造一些邪气很重的特殊法器,受其感染,造成一点伤风咳嗽都是难免,只要事后调养几天就过去了,哪料到这次的情形不一样,末日战龙的阴煞之气远非那些邪物所能比,她低估了这点,日积月累接触,终于承受不住,病发倒下。
伦斐尔见到织芝病发,吃惊非小,与病榻上的织芝深谈之后,知道战龙的内幕超乎想像,便一面调集人手,预备袭击战龙,一面则是请人送织芝回国,不让她置身于危险当中。
“……开战的那天晚上,我妹妹突然出现,连那妖人都现身当场,指挥大局,我身受重伤,知道己方中伏,覆灭就在顷刻……没想到织芝小姐成了大家的救星。”
伦斐尔的表情尴尬,但眼中的感激之情却是不假,织芝确实救了他们的性命,但盘算当时的情势,老妖怪占尽上风,整个局面都在他掌握下,织芝只懂一些基本武艺,别说是老妖怪,就连碧安卡都远胜于她,织芝有什么本事能力挽狂澜呢?
冷翎兰也觉得困惑,眼睛朝我这边看来,我脑里转过几个念头后,心中有了大概,点头道:“末日战龙。”
这是最有可能的解释,当时虽然战龙核心未至,但织芝是一手打造末日战龙的首席技师,又是数百年一见的天才人物,若说在没有核心的情形下,仍能够驱动战龙短暂活动,这不是没有可能的,反过来说,普天下应该也只有她做得到。
伦斐尔证实了我的猜测,那时兵凶战危,伦斐尔一方就要全军覆没之际,织芝乍然现身,不但带来大批机偶,扰乱了战局,更驱动末日战龙,刹时间的绝世神威,大杀八方,就连老妖怪都不得不退避几分,包围网也因此露出破绽,伦斐尔等人便趁机冲了出去,逃出生天。
“我们在前头跑,那妖人就在后头率队追,一追、一逃,后来就进入这座峡谷,虽然侥幸保得性命,但织芝小姐进入峡谷之后,病情加重,就这么倒了下去,昏迷不醒……”
几乎是这一句话才说完,冷翎兰就脸色大变,喊了一声“织芝”,狂奔绝尘而去,冲入峡谷之中,伦斐尔也没说织芝被安置在哪里,我真不晓得她冲进去找人?看她焦急成这样,要说她与织芝清清白白,只是普通朋友,我看大概没有哪个男人肯相信……况且……
“慢着!二王子请留步。”
我伸手拦下正叹着气要离开的伦斐尔,表情凝重地提出疑问。
“照二王子刚才的形容,你们杀出重围后,就这么一路跑到亡灵峡谷来,中途没有停留?”
伦斐尔不是傻瓜,听到这样的问题,已经明白我的意思,点头道:“没错,情势危急,千钧一发,中途一刻也没有停留。”
“那么……末日战龙也在峡谷内?”
“不错,就是这么一回事。”
独眼的精灵王子承认得很干脆,我则是想要开口骂人。这就是伦斐尔恃之翻本的压箱大宝,也难为他之前瞒得好紧,半点声息都不漏。当初他们杀出重围时,是凭靠末日战龙的吞天之威,中途若是没有机会停留,那当然也没时间把末日战龙放下藏?好,只有这么带进峡谷中。
若是所料无错,这段时间以来,末日战龙应该还能做一些基本的动作,不至于完全停止活动,否则凭伦斐尔手下这些伤兵,如何能挡住老妖怪的几次进攻?而老妖怪也对我撒谎,我两次前往末日战龙的兵工厂,看见工厂中空无一物,老妖怪说是战龙已经被彻底摧毁,结果却是被伦斐尔开走,这才踪影全无。
(死王八蛋,还说精灵的性格耿直刚正,结果一个比一个更会撒谎,这么重要的事情也隐藏起来,要不是我们躲到这来,这件事是不是一辈子不说了?)
现在说什么也是多余,我虽然对末日战龙充满好奇,不晓得那到底是什么样的绝世战兽,但比较起来,我还是比较担心织芝的状况,便向伦斐尔问明白方向,朝那边赶了过去。
照伦斐尔的说法,织芝目前算是重病,但没有生命危险,而日前织芝还能驱动机偶,进攻精灵的军营,把重要讯息传递给我,显示仍有相当的活动力,情况应该不会太糟糕。
这是我的推判,但当我进入那个洞窟,看清楚眼前的情况,才晓得这个推测错得有多厉害。
织芝一个人沉睡在洞窟里,表情看起来很平和,看不出有任何痛楚,平静的脸庞看来是那么美丽,却有些忽隐忽现,模糊不清。
看不清楚的理由,是因为织芝正被某种半透明的物质给笼罩,远远看去,就像是沉睡在一具水晶棺材里头,乍看之下,这实在是很美,但只要深思一层,便会吓得人魂飞魄散,因为不管生什么病,都不可能会产生这种现象,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去解救这种问题。
冷翎兰站在织芝身旁,手足无措,织芝被一层半透明的异常物质给包裹,看上去就像是琥珀之中的昆虫,这种奇特物质非帛非铁,色泽昏黄,彷佛是固态的水,一下子清澈,一下子混浊,但用力敲一敲,却发现它坚逾金石,难以破坏。
在织芝附近的地面,存在着一些凿痕,看来伦斐尔等精灵在束手无策之后,也曾尝试直接进行物理破坏,但这奇异物质硬度甚高,普通的大凿、铁槌都对之无效,冷翎兰站在那边,手放在这些奇异物质上,表情既紧张又哀凄,我知道她已在暗中运劲,尝试要破坏这些物质,而结果却是失败的。
第五、第六级力量逐次递增,这些物质纹风不动,若是一口气提升到第七级力量,又怕施力过大,一次把这块东西弄成粉碎,连带织芝都回天乏术,那冷翎兰反而成为凶手了。
“怎么会变成这样子的?织芝她……”
对于好姊妹的状况,冷翎兰似是难以置信,她的朋友不多,眼见天河雪琼、织芝连接出事,对冷翎兰而言,这个打击委实不小,在这一刻,我强烈感受到,其实她也仍是一个有血有肉的普通女孩,在情感层面的需求,还是与普通人一样,没有多大分口力。
“很遗憾让你们看到这一幕,本来我希望取得宫廷大权后,尽力救治织芝小姐,这样起码对上你们的时候,能够交代……可惜,还没来得及采取行动,就被那妖人给坏了事。”
伦斐尔满面愧疚,但他实在是一个负责任的领导者,所承诺的东西也不是空口说白话,当他掌握大权后,立刻就派遣华尔森林内的优秀术者与医师,到这里来为织芝做治疗,那时华尔森林内还有一大堆精灵或伤或残,正是最需要医疗资源的时候,他肯做这样的调派,足见有心。
不过,也多亏了伦斐尔的这番用心,他派来此地的那几名医疗术者,幸运地躲过了一劫,当伦斐尔把华尔森林内的动乱状况告知,他们个个脸如土色,庆幸自己早走一步,否则此时多半已被老妖怪给控制,成为傀儡了。
“王子殿下,这几位良医有什么诊断建议吗?”
说到“良医”时,我特别加重了口气,因为光看那几个精灵的表情,就晓得他们全无头绪,这句话问了也白问,只是让冷翎兰了解状况。果然,伦斐尔那边给出的诊断结果,无非就是什么制造战龙的过程中,为阴煞之气所侵,遭到反噬,这才出现如此异状,但从表情来看,恐怕连他自己都不相信这些话。
我摇头道:“炼制一些黑暗系的邪门玩意儿时,匠师往往会受阴煞之气、诅咒、怨毒所侵,这种事情是有的,别说是生一场大病,如果自身体质不好,抵抗不住,就算是当场七孔流血,暴毙身亡,这都不奇怪,但……你们几时听过反噬现象以这种形态出现的?”
冷翎兰和伦斐尔都摇头,但他们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皱起眉头,问道:“织芝都变成这样了,那些搞突击的机偶是怎么回事?你该不会说她变成这样,还能操控机偶搞突袭吧?”
伦斐尔解释,撒退到这座亡灵峡谷的时候,织芝的病况已经很重,但还没有被这些奇异物质给包裹,每天还能苏醒一段时间,有限度地操控末日战龙进行防御,后来我们这一行人来到峡谷外,被伦斐尔等人所察觉,织芝便策动机偶袭击,与我们取得连络。
这个作战计划很成功,一度还打倒了老妖怪,让伦斐尔取得大权,但并不是没有代价的,织芝发动魔法机偶后,好像用尽了最后一丝元气,就这么倒下,而且迅速被这些奇异物质给包裹,整个人被封冻在里头,再也没有苏醒过。
(奇怪……织芝这一下昏迷,状况很不寻常,与末日战龙固然有关系,但主要理由恐怕还是别的,过去没听说阴煞之气会造成这种反噬的……)
我默然不语,站在旁边看着沉睡中的织芝,努力压抑心头的激动,不想让人发现我的情绪。
织芝和我聚少离多,见面的时间着实有限,但这不代表她在我心中没有地位,虽然不敢说太多,可是……至少也比羽霓高吧。现在看织芝变成这样,我心中一乱暗自决心要把织芝治好……如果治得好的话。
伦斐尔愧疚,冷翎兰焦躁,但他们明显都没有什么好主意,我一时间也想不到什么,唯一脑里闪过的念头,就是我们这边还有一位专业人才。
“鬼婆到哪里去了?医治这种奇门怪病是她的专长,怎么不把她给叫来?”
一问之下才晓得,华更纱一抵达此地,立刻和白家子弟找地方搭帐篷,开始救治伤势严重的未来。
未来被老妖怪暗袭,险死还生,那时我虽没有看清楚,但这小子全身骨头大概也断了六七成,要不是有华更纱可以托付,现在大概就得见阎王去了。华更纱不是那种见到伤患就要救的人,这次主动去医治未来,好像是因为大叔舍身取义,掩护大家撒退,华更纱觉得欠了人情,这才想要借着治未来还人情。
我要求请华更纱来治织芝,但这个提案却得不得支持,冷翎兰甚至立刻就变了脸色。
“不行!让那个女人来做什么?把织芝也弄成尸妓吗?我绝对不答应!”
看来,琳赛的事件给大家惊吓太深,连伦斐尔都闻鬼婆之名而色变,要请这位专业人士过来,似乎是不行了。山不转路转,除了华更纱之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关键,就是末日战龙,织芝的状况与这件绝世凶兵有关,要解决问题,就得先看过末日战龙。
这个要求倒是很快获得通过,毕竟都到这田地了,不管是再怎么重要的国防机密,伦斐尔也没有守密的必要了,在我的要求下,他亲自带着我和冷翎兰,去参观那件闻名已久的超级神兵。
曾参观过末日战龙的制造工厂,那里头的设施让我以为末日战龙必是庞然大物,体型巨大,起码也有个几层楼高,走起路来山动地摇,飞上半空遮天蔽日,不在话下,然而,实际情况却与我的猜测差了很多。
“没搞错?这玩意儿就是末日战龙?”
我和冷翎兰皱着眉头,看着眼前那个与人同高的黑龙模型,觉得难以置信。
这个诡异的“模型”,看起来尚未完工,半边身体是透明矿石,半边身体是金铁合铸,两者在连接部分莫名浑成,相当怪异。战龙形态是张牙舞爪的黑色暴龙,满口撩牙,目光凶狠,背后有双翼,指爪尖锐,看上去确实威武,不过也就是路边古董纵的程度,要不是伦斐尔有言在先,实在想像不到这个鬼东西就是末日战龙。
“……看不出哪里末日,哪里战龙啊……这玩意儿……”
我绕着战龙走了一圈,上下打量,觉得这东西非但外型拙劣,甚至也没发出神器类应有的特殊波动,假如我是有意进来窃取神器的小偷,看到这东西,多半都会当面错过。
伦斐尔表示,这正是末日战龙的神异之处,我们现在看到的虽然是战龙外型,但末日战龙本身其实是没有固定外型的,一经驱动,体型就会变化,由小变大,几层楼高的巨大躯体不在话下,在能量充分供给的完全状态下,外型甚至还可以随着战况,做出最适合的改变,发动各种攻击,千变万化,无形无相,是最厉害的战斗凶兵。
“……无形无相啊?听起来确实是很厉,但是和这个斓模型的鸟样很搭不上啊!”
嘴上挑剔,我心里倒是完全相信了,毕竟伦斐尔他们能守住这峡谷,对抗老妖怪,这是铁一般的事实,要不是凭靠末日战龙,他们这些伤残之兵又哪有这种本事?
伦斐尔道:“没有核心元件,末日战龙无法正真发动,但在织芝小姐仍然醒着的时候,她可以操控战龙,召唤四面八方的阴邪之物,以供驱策。这座峡谷本来没有那么多的龙精,最多也只是一些腐尸、骷髅妖之流,全都是织芝小姐召唤而来,再加上她预先制造的机偶,这才抵抗了那妖人多日的进攻。”
我道:“听起来,怎么好像都是小妞一个人的功劳,你们这么多精灵都干什么吃了?”
“事实如此,我也不想多说什么,不过世事无常,偶尔受到女性的庇护,这是难免,只要不是一直在女性的庇护底下,也就算问心无愧了。”
这番话里明显有着讥嘲,伦斐尔讽刺的对象正是我,在这位精灵王子的独眼中,我大概是一个专门跟在女性高手屁股后头找安全地带的小白脸,仔细想想,我确实常常靠着征服女性来混饭吃,要被人家这样想,也没什么不对,怪不得伦斐尔。
说实在的,我也无暇去留意这种口舌之争,末日战龙的外表平淡无奇,又感应不出什么特别气息,保密工作真是做得到家,我无法获得什么有利情报,若是要伦斐尔把整个制造过程详细写给我,一来人家未必愿意,二来就算真的把东西给我,我也多半看不懂,拿了也白拿。
不过,在伦斐尔的叙述中,有一点倒真是引起了我的警觉心……
(冉形与相,没有具体外型,变化万污?这个……怎么听起来那么像老妖怪的情况?这个末日战龙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心中纳问,但也知道要尽快揭开末日战龙的秘密,不然老妖怪发兵来攻,这边可真不晓得该怎么抵挡?只要能驱动末日战龙,至不济也能挡上一阵,尤其两边都是无形无相,变化万千,斗起来应该很精采。
(最安稳的方法,还是得弄到大地之心。只有装上那颗核心,末日战龙才能正常活动,但是核心最初藏在琳赛体内,现在又落在老妖怪的手里,天晓得要怎样夺回来?唉,老妖怪的手上又没有战龙,夺走核心有哈屁用?)
想多了也没太大意义,我把末日战龙从头到脚,再次打量一次,便与伦斐尔、冷翎兰告辞,去找真正能帮得上忙的专业人士。
这座峡谷说小不小,岩壁洞穴内被伦斐尔等精灵开辟整理,足可容纳千余人马,现在各派系分别进驻,我问明白了华更纱、白家子弟的住处,朝着那边赶过去。
途中,听人提到一件事,伦赶尔在这场撒退战中打得要死要活,他弟弟雷曼倒是安安稳稳撒退回来,虽然说他严重残疾,就算平平安安,也是半死不活,但在整个逃亡的过程中,雷曼都和琳赛在一起,琳赛还为了保护雷曼,打倒了几个敌人,这看在不明就里的人眼里,都觉得他们真是令人欣羡的一对。
这样看起来……雷曼王子大概是想开了,倒也是好事一件啦,人生苦涩,就是看想不想得开了。
当我赶到白家子弟驻扎处,问起鬼婆的所在,他们异口同声地表示,鬼婆正在后头的洞穴里治疗未来,已经花上不少时间了,至于通报什么的,这可以都省了。
“那正好,我也没时间去等通报。”
我直接就往华更纱所在的洞穴闯去,那座洞穴外头还经过装饰,悬挂了一大块黑布在那里当门帘。
“喂!鬼婆,有事找你!”
我掀开黑布就往里头冲,本来以为会看到什么血腥画面,搞不好还会看到鬼婆把未来给大卸八块了,哪想到门帘一掀,却看到一幕更吓人的画面。
一具火辣辣的女性胴体,就这么裸露在我眼前。漆黑的肤色,并不会难看,反而像是晶莹剔透的上好黑玉,给人温润细柔的感觉,由于洞穴内没有灯火,看得不是很清楚,但仍可以看出这具胴体的纤腰细细,乳挺腿长,是没有半分赘肉的惹火曲线。
身材好的美女,我不是没见过,就算是身材更好的女人我都见过,但这么性感的曲线、黑色的肌肤,令这具冶艳胴体彷佛与无光的洞穴结合,一点一点地渗入黑暗之中,这却是另一种惊心动魄的美艳,刹那之间,我整个看得傻掉,没有反应过来。
(真、真漂亮!屁股又高又翘,奶子也不小,这是什么单杯的?起码有C,搓起来的感觉应该很不赖吧?唔,真想干上一次……对了,这是谁的裸体?这奶子和屁股是谁的?)
刹那间我有些失神,但想到这问题的答案,却让我整个惊醒过来,一下子惊得退了出去。
“妈、妈的,不是在治疗人吗?怎么忽然脱起衣服来?要脱衣服起码也说一声,害得我这样子闯进去,太丢脸了。”
“哦?女精灵的裸体有什么特别吗?我还以为你不管是什么种族的雌性裸体都看,到不想看了咧。”
“那些是那些,你可不一样啊,鬼婆你整天搞尸妓,我哪知道你脖子以叫恤底气肉体还是尸体?要是莫名其妙看到腐尸,我的眼睛。一定会瞎掉。”
“……动手术染了一身血,这小子的血超会乱喷,我的衣服都被染红了,不脱下来换,一直穿在身上闻血腥味,很恶心啊。”
华更纱说得轻描淡写,但我仍是等到她出声表示换好了衣服,才敢再掀开黑布进去。
这次进去,华更纱已经穿戴整齐,虽然仍是同样的黑斗篷、黑法师袍,火辣皮革装束罩在黑袍底下,但刚才所看到的美艳胴体,却已深深烧烙进我的脑海中,恐怕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未来静静地躺在一张石板上,本来被扭曲变形的身体,现在看来已经回复正常,呼吸尽管微弱,却很平稳,看来已经脱离险境,这小子运气实在不错,若不是华更纱在此,换作索蓝西亚内的任何医师,大概都救不了这么严重的伤势,而若这小子是女儿身,恐怕华更纱连治都不治,直接开膛剖脑,就把人给做成尸妓了。
琳赛为了保护雷曼,还打倒了几个敌人,足见华更纱所制作的尸妓,还兼具相当的战斗力,如果有同伴伤重不治,改造成尸妓,搞不好还更派得上用场,这种想法别人接受不了,鬼婆却肆无忌惮,所以冷翎兰受了伤,可以接受四大圣僧的治疗,却绝不能让鬼婆接近她。
为了节省时间,我把刚才看过织芝、末日战龙的事,转告华更纱,她对于织芝的事情,一时间也表示难以索解,不过以前曾看过类似案例。
“铸造顶级邪物时,受到阴煞之气所侵,这固然会造成严重伤害,但若匠师本身有强大力量护身,抵御阴煞之气侵入,两股力量僵持不下,就会造成更大的伤害……你有没有往这方向想过?”
华更纱的话点醒了我,织芝虽然只懂一些粗浅的武艺与魔法,但她体内却蕴含强大的魔力,若非如此,她也无法成为这么优秀的匠师。织芝体内的魔力,其源头是来自地狱淫神,也是当年我与她共同完成,照华更纱的说法,难道织芝的状况与地狱淫神有关?
淫术魔法的精微奥妙,外人不可能懂得,也就不可能看出其中症结,诊断不出所以然来是正常的。如果问题是出自淫术魔法,那只要想办法干织芝几次,就有可能解决问题,但……织芝现在变成这样子,我要怎样才能干得了她?
或者……迂回疗法,在织芝旁边干别的女人,说不定也能……
如果用这种方法,那……干谁好呢?请伦斐尔去找几个女精灵来让我干吗?这似乎不容易……
我转过头,望向身旁的同伴,那个有着一副好身材的美丽女精灵正起表情,认真道:“还是那一句……我是不能上的。”
第七话 国仇家恨 升天烟尘
“……看你的表情,不用问,就知道你一定交涉失败了。怎么?独眼的精灵王子不答应?”
“那种莫名其妙的要求,伦斐尔会答应才奇怪,他是精灵王子,不是开妓院的。”
我对着华更纱叹了口气,简单说明了与伦斐尔的交涉经过。伦斐尔个性理智,识大体,并不是一个很难交涉的对象,只要能把事情合理交代,通常他都是能配合的,问题是……偏偏我就是没法合理交代。
织芝与我的关系,我之前一直隐匿起来不说,现在已经变成说不出口的东西了,至于淫术魔法,那是个人吃饭的东西,怎能随便泄密?结果,整个情况就变得很诡异。
一个与织芝没见过几次面,也没有什么交情的男人,平时贪淫好色,名声极差,这时忽然跑出来,说织芝。洛妮亚可能得了某种暗病,只有与他交合才能解救。这种鸟话……像极了那些骗财骗色的神棍,伦斐尔没有立刻把我轰出去,已经是非常给面子了。
当旁边的精灵们忍着怒气,表示以织芝如今的身体状态,不可能与人交合,那个无赖的男人居然还用力点头,说他也明白这状况,所以想要变个方法,希望这边提供女性,在织芝身旁进行交合动作,借此刺激织芝,让她苏醒过来……这次,话还没说完,愤怒的精灵们已经拔刀动枪,将那个明显是来骗女精灵干的男人砍杀出去。
老实说,真的不怪伦斐尔,也不怪那些精灵,就连我自己都觉得这些话太过荒唐,简直就是欺上门去羞辱人家,会被人追斩出来,真是活该,换作有人这样子上门与我说话,我肯定把他碎尸万段,斩成肉泥。
不过,荒唐归荒唐,问题总要解决,据华更纱的说法,白家子弟无不愿意为我效死命,只要我一声令下,他们都愿意牺牲小我,完成大我。这种伟大的情操着实令人感动,无奈我没有这方面的爱好,淫术魔法也没有相关资料,要是我真的在织芝旁边搞男人,救不醒人不说,还可能有反效果,万一弄得织芝吐血身亡,那我就真是遗臭万年了。
“唔,想来想去,最后还是要靠你,我说鬼婆,你……”
“我是不能上的。”
“操你娘的,谁说要上你了?我是说,你武功那么高,有没有办法杀回华尔森林,帮我弄几个女人回来?”
“女尸可不可以?”
“这个意见非常有创意,请你上呈人民代表大会,由他们延请专家学者来商议。”
和华更纱的无奈商谈,看似不会有结果,哪想到伦斐尔那边却突然传来通知,说是他们准备妥当,要我脱掉裤子去办事。
使者传话时,脸上鄙夷的神情非常伤人,不过比起这个,我倒是更佩服伦斐尔,连这么荒唐的要求也能接受,真是搞政治的一流人才。
再深问一层,所得的结果更是令我讶异。织芝毕竟是冷翎兰的手下,伦斐尔拒绝了我的要求后,为了慎重,把这件事和冷翎兰说一声,却没想到冷翎兰认为我不会在这种时候乱开玩笑,既然说了话,肯定有相当把握。
冷翎兰这么一说,伦斐尔也不能不认真考虑,最终还是同意了这件事。毕竟,如果织芝醒不过来,末日战龙这张王牌完全没法发动,当老妖怪圆功杀来,这边个个都要死无葬身之地,伦斐尔素来高傲,大概没什么兴趣跑到国外组流亡政府,殊死一战,是他必然的选择,因此,把织芝救醒,是他不得不做的事。
“啧,精灵王子居然这么想得开,那也没什么好说的,由我亲自上阵吧!”
我站起身来,预备勇敢无畏地前往“战场”,华更纱却伸手一拦:“照你的方法,就是马拉松式的连续性交,之前你有淫术魔法,怎么搞都不怕,但现在你什么都没有,单凭血肉之躯,你怎么撑得住?”
说完,华更纱取出了一个药瓶,道:“青春不老丹,这是我特制的强精药物,应该帮得到你。”
“哈,我纵横欲海十几年,哪需要靠这点小玩意儿来帮助?就让你见识堂堂男子汉的真本事,看我如何凯旋归来。”
我拒绝了华更纱的强精药,很嚣张地大步离开。
……前路艰难,吃药当然是要的,不过就不需要阁下的提供了,放眼苍茫大地,我就不知道还有谁敢吃你的药。
进入睡美人的洞窟,织芝仍然在熟睡,看上去仍是那样沉静而美丽,但在那块大晶石的外围,七八个女精灵已经在那里站着,不怀好意地朝我看来。
大体上来说,伦斐尔是个相当高傲的精灵,承诺下来的事情,就不会耍小手段,他为我准备的这几个女精灵,一眼望去,都算是中上之姿的美人。精灵之中本来就有很多俊男美女,要找相貌好的不难,要刻意找几个丑的反而不易,所以这结果尚在意料之内。
不过,伦斐尔不耍小手段,并不等于伦斐尔不耍手段,在我看到那几名女精灵的瞬间,就明白伦斐尔给我找的麻烦。
这些精灵美女,漂亮是挺漂亮的,能够随军撒退到这里来,我猜她们的身份都很不一般,可能还出身皇室。为了索蓝西亚的整体利益,她们被派到这洞穴,这是无奈之举,不代表她们心甘情愿,其中好像还有一两个明显欠缺觉悟的,手持匕首,很坚决地抵在胸口,看那个架式……大概是想表明若我一靠过去,她便立刻自杀,保全贞洁。
(唉,何必搞成这样?虽然有几分姿色,但你们真以为自己是天仙大美人,我非干你们不可啊?少在那边自抬身价了。)
当下确实有种冲动,想叫这两个女人滚出去,少在这边碍眼,贞操可能慰姒州击性命,但在我眼中却不值一文,上了她们还让她们占便宜,这就大可不必。
不过,要开口的瞬间,我又想到一点,如果放这两个女精灵出去,就让人们以为誓死抵抗,可以坏我兴致,或者我就不能得手,这样一来,我颜面何存?往后势必会增添很多麻烦。
这样一想,我就改变主意,把要说的话收回口,仔细打量剩下的几个精灵,发现她们虽然没有抵抗的打算,但却也不是什么好对付的角色,甚至还用一种挑衅的目光与手势,勾手指要我放马过去。
(让人纳闷啊,看来这些不是看到色魔会尖叫的那种,而是专门屠宰色魔的。索蓝西亚的女精灵不会对人类感兴趣,现在这种情形的合理解答……)
我皱眉想了想,突然发现这几个女精灵的身上,有种武人之气,换句话说,出身军旅的可能性非常高,这样一想,我大概就知道答案了。
能够被伦斐尔选为一同撒退的伙伴,大概只有两种类型,一是皇亲国戚,一是军人。伦斐尔倒也很给我面子,居然找了几个特种女兵来摆平我,真是令我受宠若惊,别看这几个穿着吊带丝袍的美女,千娇百媚,我肯定她们上战场的时候,不但能提能挑,恐怕还能拉强弓、发硬箭,贯穿铁石,面不改色。
对着这几个美女大兵,我反而有一种被猛虎群盯着的感觉,要是一个应付不好,就轮到我要给人煎皮拆骨了。这种时候,我最佩服的,就是像淫兽那样的本事,只要邪笑一声,放出十几条触手,一下子向四面八方延伸过去,碰到什么雌性生物就连缠带插,转眼间众女就倒地娇吟,剩下我一个人昂首得意,狞笑着踩过一堆美人裸礼……
唉,想想是可以,无奈我没有这种本事,从来也没有,不过……山不转路转,要一众美女滚地娇吟,也不是只有触手狂插这一个方法,天生我材必有用嘛!
“我是索蓝西亚皇家弓箭队的索菲雅,听说法雷尔将军武勇之名冠于大地,今天特别率姊妹们来领教。”
为首的那一名精灵佳丽,人高马大,高傲地抬起下巴,还朝我比了一个拇指往下的手势,委实盛气凌人。如此粗鲁的精灵,环顾我生平的确罕见,但只要想到我与人家有国仇家恨,那也就可以接受,我慢条斯理地打量着美女群,开始脱下身上的衣服,以此来回应她们的挑战。
完全脱光之后,一众精灵女兵看着我的裸体,上下打量,露出了“不外如是、见面不如闻名”的蔑视眼神。人贵自知,我自己的尺码算不上什么大号东西,至少和庞然巨物有一大段差距,不过也不是可怜的小毛毛虫,她们露出这种眼神,除了刻意挑衅之外,其他的可能……大概就是她们经常与野兽、兽人这样的巨物交合……不过这种事情不太可能,她们毕竟只是精灵,不是羽族榨汁女。
“法雷尔一族的名头好大,想不到今日一见……”索菲雅朝我胯间又看了一眼,轻蔑道:“不怎么样嘛……”
“哈哈,人类世界有句话,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打仗的话,你们是专门,但在这方面……我劝几位大兵别太大意啊。”
我一面说话,一面手中暗暗动作,也注意着这几名精灵女兵,尤其是索菲雅,她长长的大波浪金发,雪白的肌肤,非常动人。
尽管身上有掩不住的阳刚军气,但她们的穿着却很有韵味,象牙白色的蕾丝胸罩,丰满隆起的胸前,呈现着美丽雪白的深沟,透过薄薄的刺绣布料,依稀可以看见她们丰挺的乳房在里面跳动着;高高勃起的绛红色蓓蕾,只被那半罩型的胸罩遮住一半,露出上缘的乳晕向外傲挺着。
极短的衣摆刚刚盖过下身,热裤短得快要喷火,修长的美腿都露到大腿根,当她们走路时,可以清楚看到她们胯间的轮廓,白嫩的手臂和大腿完全暴露在我目光下。
这样的动人光景,我不可能视若无睹,心下早已大动,但这几名女兵对我好像也甚是提防,随着我的靠近,她们的眼神甚至变得锐利,就更别说那两个誓死扞卫贞操,畏我如蛇蝎的,根本是苍白着脸,努力想躲到同伴背后。
索菲雅道:“法雷尔将军说那么多,为何不敢靠近过来?难道你要我们小心的,是你逃之夭夭的本事吗?”
“哈哈哈,真是好大的口气啊,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们这些精灵坐井观天,不知世上玄妙,无奇不有,也难怪马丁列斯一役,活该被我痛宰,死得那么搞笑。”
我和索蓝西亚的国仇宿怨本深,这些精灵可能都有亲朋好友因我而受害,或惨死、或被奸,此言一出,不只是女兵们快要眼中喷火,就连那两个躲在女兵后头的都红了眼睛。
如此激动的情绪,便正是我所需要的东西,眼看她们个个义愤填膺,怒火中烧,呼吸都变得急促,我哈哈大笑,道:“无知的蠢货,且让你们开闲眼界一黔织陶说中的神技。”
话说完,我表情一冷,伸手指向这群女精霆,淡淡道:“你们……已经升天了!”
以我个人的力量,要重现华更纱的神技,确实是有些困难度,幸好对方不是什么力量深厚的绝顶高手,吸了我散布在空气中的蛊毒后,没能察觉,更让迷香流遍全身,一听到我以特殊腔调发出的声音,蛊毒立刻发作。
于是,那一幕画面就非常惊人,本来严阵以待的精灵美女们,忽然高声尖叫,肌肤泛红,两眼迷蒙,双腿强烈打颤,没有人能够站直身体,全都在高亢的呻吟中倒了下去,一团明显的湿渍,在她们两腿间的布料上迅速扩散。
“哈哈,我这个人其实很随和,各位何须如此大礼?躺在地上,腿开开来迎接我,我怕受不起啊。”
满地的乳浪臀波,白哲肉髁,着实诱人动心,我预备趁着“敌军”阵脚大乱的时候,直接先搞定头目索菲雅,但一下小小的悲呜,却引走了我的注意,让我发现到有个极为惊惶的少女,本来躲在女大兵的后头,现在因为大兵全部倒下去,她就躲无可躲,正用一副快哭出来的表情看着我。
“伤脑筋,一样米百样人,各种体质的反应不一,有人倒下,也有人没什么效啊……”
我缓缓走到那个精灵少女的身前,看得出她很害怕,却似乎没怎么受到催情药物的影响,而且她年纪似乎很小,以人类的标准来看,大概十五六岁,但考虑到精灵的寿命……
“叫什么名字?说出来也许我不奸你。”
“……金丝丽……呜……呜呜……”
“哦,很可爱的名字啊,但你既然到了这里,就该知道来这里是做什么的,被奸也是应该的啊。”
我只是随便说说,哪想到金丝丽听了居然大哭出来。
“……人、人家不知道啦……人家是肚子饿,他们说换好衣服跟着来,就会发饭吃,人家才跟来的……”
呃!伦斐尔这一下可害我不浅,居然是用这种方法挑志愿者,这又算是哪门子的?自愿了?最后还不都是我要摆平?
看着眼前娇艳欲滴的面庞,我有些忍耐不住,把手伸向了精灵少女的脸蛋,轻轻摩掌。
“很滑啊,不知道其他地方是不是一样。”
金丝丽想要挣扎,但娇小的身躯早已落在我怀抱中,脸上因羞怒激动而涨红,身上的衣袍在扭动中已经一侧脱落,露出颈下一小片耀眼的雪白肌肤。
“果然很白啊!”我细细的品尝,留下道道口水的痕迹。
“啊!不行……呀……你……你说过不奸我的!”
突如其来的侵犯,使金丝丽喘着气,拼命推着我的肩膀。
“哈哈,我是有说过,但一个女孩子家,怎么可以开口奸我闭口奸我的?没有家教,我要替你爸妈教训你。”
“……什么样的教训?”
“……就是奸了你。”
我露出拧笑,右手抓住金丝丽的裙袍领口,用力扯了下去。
“啊……”
紧绷的领口瞬间向两边敞开,里头是很简单的内衣,质量挺粗糙的,但乳房却异常有料,白哲丰满,乳沟又深又紧,没想到她看来年纪不大,肩膀和腰身如此纤瘦,却有一对饱满丰润的奶子。
在精灵中看到D奶,这该算是意外收获,好笑的是,彷佛随时都会迸裂的诱人内衣中央,居然还有一个红色的蝴蝶结,彷佛随时等人拆开的礼物。
“嘿!都说要上了,穿那么多干嘛?”
“呀……”金丝丽哀叫一声,身上的遮蔽应声被扯裂开来。
精灵少女的迷人胴体已经赤裸裸暴露在我面前,富有弹性的丰满乳房还在颤动着,粉红的乳尖更是吸引住雄性目光。
“奶子的形状很不错,颜色也很漂亮啊。”
“不要看了……求求你了……”
金丝丽拼命的摇头乞求。但身体一动,那两颗饱满圆润的乳房也跟着晃动起来。
我死死盯住上面的粉红嫩蕾,狞笑道:“精灵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奶子?你一定是奸细,待我检查检查,看看是不是老妖怪变身的?”
说实话,要真的是老妖怪变身,那我还不赶快拔腿逃命?不过金丝丽显然没这觉悟,看到我直逼过来,其他的同伴又躺在地上高潮抖腿,连忙转身就逃。
我看着金丝丽的举动,并不急于去抓她,这是洞穴,后头又没出口,能跑哪里去?
结果,金丝丽慌乱中跑到包裹织芝的那块晶茧旁,背靠在晶茧上,怕得全身发抖,当她无助地抬起头,用哀求的眼光望来,希望这一切都不要发生,却接触到我淫邪的目光,还有胯下的肉茎,迎着她的眼光,向上高举,暴露着青筋。
我不容金丝丽再行逃跑,扑了上去,金丝丽仰靠在背后冰冷的晶茧上,我双手直抓向她丝袍底下的短裤,把短裤剥离饱满的屁股,再抓住内裤,把内裤全部撕裂开。
以精灵来说,金丝丽的肩膀相当纤瘦,有两个深深的肩窝,但乳房却是丰满而坚挺,腰身纤细而颁长,平坦小腹上的肚脐眼儿紧实细致。
沿着动人的曲线看下去,细腰到圆润的臀部展现优美的弧度,股沟又紧又深,这样饱满的屁股,使得修长的双腿更加迷人。
“张开嘴!我们来亲一个。”我将她的脸转正命令着。
金丝丽怎可能愿意和我四唇相接?她倔强地紧抿着嘴唇,眉头也因用力而蹙起来。
“嘿嘿!敬酒不吃吃罚酒啊。”我狠狠捏住她的下巴。
“唔……”金丝丽痛得屈服而张开小嘴。
“真不错!还不把舌头伸出来?”
金丝丽眼角流着泪,怯生生的吐出濡湿的嫩舌,洁白可爱的贝齿和粉红香滑的嫩舌,引起我强烈欲望,我喘着气低下头,双唇对着精灵少女的小嘴压下去。
“唔……”
金丝丽痛苦地皱紧眉头,发出闷叫,我的嘴岭出强大的吸力,几乎要将她的舌头吞进去。
“唔……啾……唔……”
我上上下下吸吮着金丝丽的舌头,好像永远都不会吃腻似的,精灵少女的恐惧与挣扎,是最好的兴奋剂。
金丝丽大概很想就此死去,舌头在自己口腔内和男人的纠缠在一起,每一颗珍珠般洁白的牙齿都被舔过了。
“真好……”我痛快的强吻了金丝丽后,边舔着嘴角残留的津液,边用意犹未尽的语调读叹着,精灵少女只能在我身下委屈地啜泣。
“来吧!该是替你父母教训你的时候了。”
金丝丽慌乱地摇头:“不可以……不要。”
一股凉意顿时从胯部传来,让精灵少女明白屈辱即将开始了。
我蹲下身,清理着她被撕斓的衣物和内裤,以便让这美丽少女的幽谷完全暴露出来,然后迫不及待地压了上去,一手抓住少女浑圆的右乳,一支手在下面调整肉茎位置,对准少女的花谷。
金丝丽还努力做着最后的挣扎,不住扭动下身,想摆脱肉茎的威胁,但无论如何,那根肉茎始终顶着她。
不久,男人的手移到上头来,双手勾住金丝丽的脖颈,将她的裸背紧紧贴靠在晶茧上,没法再挣扎移动身体。
“开始罗!”
我双臂用力,臀部向前猛的一顶,金丝丽岭出一声凄惨的哀叫,像是小鸟被折断了羽翼,身体剧烈痉挛,绷得紧紧的,动个不停。
相反地,我没有动,只是在享受着这一击带来的快感。片刻的静止后,我开始抽动,在金丝丽的身上来回运动。
这个精灵女孩不是处女,不知道被谁占了先,但性交次数肯定不多,反应相当生嫩,对于这种状况,我不是很在意,反倒有一种异样的熟悉感,好像曾在什么地方体验过这种情境。
我听着精灵少女的悲呜,一下一下动作着,脑里想着问题的解答,一时间找不到答案,忽然问,晶茧一下放亮,我清楚看到了晶茧中的另一个精灵少女,刹时间想了起来。
当初在娜丽维亚与织芝。洛妮亚的初识,倒是与现在这样有点像,同样都是我压着一个半大不小的精灵女孩在硬上,那时织芝痛楚的神情、护狂似的哭叫声,彷佛还在耳中回响。
织芝是个好女孩子,自从跟了我之后,尽管我不在身边,但她从来也没有背叛过我,每次只要我发个信过去,她都会立刻遵命照办,这样的服从度实在难得,想起来……我确实有愧于她。
(等着吧,织芝,我说要把你救回来,这绝对不是一句空话,你选中的男人,不会今你失望的。)
想起了自己肩负的使命,我收慑心神,专注于眼前的工作,尽心尽力去完成,当然对金丝丽而言,这就不是好事,随着抽插,剧痛不断从下身传来,令她难以忍受,她开始不住的呻吟,只是这呻吟声却更加刺激我,令我更卖力地顶着金丝丽。
此时的我,完全将理智抛出九霄云外,眼前只有这个任我宰割的精灵美少女,拼尽全力地抽插,双手撑在晶茧上,看着精灵少女的双乳,因为狂抽滥插而不住抖动。
虽然没法和我见惯的巨乳级美人比较,但这幕画面仍算诱人,我左手一把抓住金丝丽的浑圆右乳,用力揉捏着,这或许正是金丝丽的敏感部位,我每搓揉一下,她的畅美呻吟便高亢发出,一声更比一声响亮。
我不管这些,仍在不住抽插,不久之后,我感到下身一阵阵隐约的快意,知道自己已达界限,索性完全压在金丝丽的身上,把她的圆臀抱了起来,腰间抽播剑罚驯快。
金丝丽呻吟不绝,几乎要翻了白眼,浑圆的雪乳抖个不停,下头的脚趾、上头的尖尖耳朵,全都因为高潮的关系,紧绷竖立。
这时,一股巨大的快感,像洪水一样从我下身滚滚袭来,传遍全身,我吐气挺腰,肉茎死死顶住金丝丽的下身,用最快的速度抽动,然后喷射。
说来我真该感到荣耀,明明不是什么庞然巨物,居然可以纯凭技巧,让一名精灵少女在高潮中昏过去,这可以算是让她极乐升天了,我的承诺并没有失约。
但以结果而言,这实在不能算是成功,我并不是闲得无聊,来这边乱干女精灵的,她们被搞爽得升天,我却还要把精神花在其他方面,说起来还是她们占了便宜。
在这边狂搞女精灵,是因为相信交合形成的刺激,能够让织芝的情形有所好转,但从刚刚的情形看来,自始至终我都在留意晶茧中的波动、反应,而最后的结论却是……没有反应,这实在是很让人泄气的事。
“奇怪,怎么会这样的?难道是我的推论有错?还是……”
或许我太心急了,就算男女交媾真能够刺激织芝,但金丝丽并不是淫神宿主,只是一个普通的精灵少女,单要靠与她交合一次,对淫术魔法造成刺激,这想法确实太过天真,至少……也要多干几次才有可能。
不过,看起来我是没什么机会多干金丝丽几次了,因为,当我把晕厥过去的金丝丽给放下,忽然有一只手抱住我的小腿,还急切地往上攀摸。
我低下头,接触到女大兵索菲雅的情欲目光,她近乎是贪婪地凝望我胯间,抱着我的腿,用自己火烫的脸颊摩擦,柔媚得像是一只岭情的小猫,再没有刚才那种敌对的意思。
不只是索菲雅……
放眼望去,周围有好几具雪白结实的胴体,轻声呻吟,以极为诱人的体态,摇着圆滚滚的屁股,朝这边爬过来,想要争取优先升天的机会……
“哼哼!也罢,一次不成功,那就多来几次吧。”
第八话 暗夜蠕动 雪白肉体
在不晓得连续多少次的高潮绝顶后,我的意识有些朦胧,这很正常,血肉之躯毕竟不是铁打的,没有淫术魔法的支援,我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然而,不正常的地方,却是突然之间,我正在干的、周围正等着被我干的女精灵全部消失,一个也没剩下。
骤然发生这种现象,哪怕我脑子再昏沉,这一下也被惊醒过来,望向四面八方,确认自己仍在洞穴之中,可是非但那些精灵美女不见踪影,就连织芝的晶茧也不晓得到哪去了。
(怎么搞的?难道……敌人来袭?我怎么会被人欺到这么近处都没察觉?)
想是这样想,但话又说回来,我本来就不是高手,又在连续性交之中,要耳听八方,注意一切,对我是苛求了。
往周围看看,仍是那个漆黑的洞穴,与之前似乎没有什么不同,但走上几步,却又有点不一样,可是,在这种不一样的异常感中,居然还有一丝丝的熟悉,这……这种乱七八糟的感觉,我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了。
“不行,先冷静下来,弄清楚详细状况。”
即使是敌袭,我周边的人事物也不会突然消失,至少我该感应到瞬间移动蝴魔气、震波,如果说我会一无所感,那么……
“是某种幻术吗?”
对于各种幻觉,我应该可以说被玩弄得很熟悉了,最近我碰到这种幻觉阵局的机会着实不少,一堆人都喜欢用这一招,弄到我碰上可疑的状况,第一个就怀疑是幻觉。
不过,这个怀疑倒也不是空穴来风,因为我终于察觉到那种莫名熟悉感的源头。这个洞穴,不是我原先所在的那个洞穴,所以没有织芝,但我又确实对这里很熟悉,因为……这里正是等待大监狱的那个试炼洞窟。
离奇回到这险恶之地,这应该是幻觉没错,但谁能够引发我这种幻觉呢?老妖怪吗?还是另一个总让我做梦的女人?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她了……
“菲妮克丝?是你吗?你在哪里啊?出来让我见见你吧!”
我这样大声叫嚷着,说也奇怪,才刚刚喊出声音来,我的意识像是被人用大铁槌狠敲一下,剧烈震荡,依稀听见一种很凄厉的嚎叫声,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虽然细若蚊鸣,却摇魂荡魄,让我有种整个灵魂被震散的感觉。
经常与各种黑暗邪物打交道,我对这些惨嚎之声,基本上并不陌生,巴格达无头骑士之役的万鬼齐哭,尤其是惊天动地,但我此刻听到的这种嚎哭声,却又有所不同,严格来说,这些哭声并不大,甚至……有些像是啜泣。
可以肯定,这是女人的声音,而且还不只一个,是好几名女性一起岭出的呜咽,最怪异的一点,明明只是哭声,但遥遥传来,听在耳里竟似暗符音律,像是几个女人同声合唱一首歌谣。
(……这是……咒力赞颂?而且还引起了共呜!)
使用魔法之前,大部分的形容都是“唱颂咒文”,其实绝大部分的术者都只是快速念咒,哪有时间慢慢来唱?只有极少数的优秀术者才能真正做到唱颂,那不是刻意为之,而是在感应魔力波动之下,自然配合的反应,岭出的声音如吟如唱,有如歌谣,悦耳动听。
拥有这种资质、修为的术者,自然是难得一见,除此之外,需要用到“唱颂”的魔汰,也不是普通咒术,通常都是高等,甚至究极魔法,而且还偏重于神魔召唤那一类的系统。
(但那是念咒唱咒,这里的却只是哭声,为何哭声会形成唱颂共呜?)
想到这些,我的思绪变得很混乱,唯一能肯定的,就是在这个空间里,有女人在哭,而且……可能有某种究极魔法正在发动。
这个念头闪过脑海,我的意识忽然被某种强大力量给拉动,很像是整个人被拉离开当地一样,眼中所见、耳中所闻,以超高速飞快移动,就看到两侧黑暗石壁不住后退,身旁劲风狂飘,我被拉入洞窟的深处,不晓得这么飞了多久,猛然一下剧烈震荡,像是撞到了什么东西,这才停下来。
直袭灵魂的强烈摇晃,就像是把我整个人扔去撞墙壁一样,绝对不是什么好受的花样,晕眩感、呕吐感同时袭来,这时我已明白,发生的种种与老妖怪、菲妮克丝多半无关,是有什么东西正在呼唤我。
意识再次感到晕眩,我暗叫不好,辛辛苦苦了一场,这场幻觉之旅可能非常重要,如果因为意识崩散而醒来,没把这边的最后讯息看清楚,那可是非常可惜的事。
为此,就算咬牙我也努力维持清醒,定睛朝周围看去,却只见到一大片漫无边际的黑暗。
(难道……尚未到底?距离目的地尚远?那又是什么把我阻拦下来,档在这狸的?)
我尽量睁大眼睛,想要从一片黑暗中看出什么东西,此事并不容易,但这份努力却终于得到回报,当我运足目力往周围看,那阵若有似无的女子哭声,一下子骤然转大,有某种东西在我前方的黑暗中清晰起来。
“这是……”
黑暗之中,有些白色的东西在闪耀,看不太清楚是什么,很像是某种人体雕像,然而,那些雕像似乎不是完全静止……
蓦地,我的视线一下子变得清晰,就连那些本来模糊的东西,都看得清清楚楚。前方所见,确实不是人体雕像,而是好几具不同扭摆、不断蠕动的雪白女体,奶尖、腰细、臀圆,都是各具特色的完美身材,却彷佛身在油锅中一样,反复颠动。
这是很动人的性感画面,但远远一看,我却感受得到她们的极度痛苦,一直在我耳边回荡的咒力哭嚎,强度逾倍提升,直接在我脑子里炸开,整个魂魄彷佛瞬间崩散,剧痛袭来,令我失去意识。
失去知觉的时间大概有个几分钟,再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回到原先的洞窟,正躺倒在地上,一票精灵美女正包围在身边,脸上表情很惊恐,或许……现在的我看来非常可怕吧。
“喂!你们……”
一句话出口,我发现自己的声音不顺,口鼻之间满是鲜血,刚才的震荡冲击魂魄,连带也对肉体造成伤害,此刻的我,大概是满面鲜血吧?而我才叫了一声,索菲雅、金丝丽等精灵美女全部拔腿就跑,一溜烟地跑出洞窟。
(真他妈的,女人靠不住,女精灵也靠不住,才不过喷点血,怎么全都跑光了?)
想是这样想,不过以我和这些女精灵的关系,她们只是逃跑,没有趁我虚弱补上一刀,这已经算是厚道,期望她们会留下照顾,这就是苛求了。
幸好,织芝的晶茧没事,小美人仍在晶茧之中沉睡,虽然没有苏醒,但晶茧好像比先前更亮了一点,晶石中的杂质也较之前略少,让我能把织芝看得更清楚些,这是否意味着我的解救手法有效?
(可是……干得那么辛苦,也才只有这么一点点效果,后头要怎么办?难道在这洞穴里搞女人搞上三年五载?就算有女人可以搞,也要老妖怪肯给我时间啊!而且,也还不能确定到底是什么有效了,是性交?还是刚才那场幻觉之梦?)
若真的是频繁交媾奏效,那还有别的办法可想,顶多要伦斐尔调集人马,在织芝身边搞大乱交,只是不晓得这种重量不重质的作法,能否奏效。
如果是因为刚才那些幻觉……事情就难办了,幻觉的源头是什么?是谁在呼唤我吗?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幻觉?我所看到的那些,代表着什么?
许多问题纷至杳来,脑里一乱,又开始隐隐作痛,我呻吟出声,却察觉到有人走进这个洞穴,朝这边行来,抬头一看,只见一个穿着黑袍、黑斗篷的人,无声无息地进了洞窟。
来人没有报上姓名,但是在此时此地,会做这种打扮的就只有一个,这种典型的黑魔法师装束,除了华更纱,附近恐怕再没有人了,问题是,这个口口声剧翮乓的鬼婆,此时跑来是做什么?既然不能上,总不会是特别来卖药,或者赠送强精剂补身的吧?
“鬼婆,你来做什么?总不会是专程来看我的裸体吧?”
“别搞错,我可不是来送强精剂的。”
语音低沉,我闻言却吃了一惊,因为这并非华更纱的口音,虽然来人刻意模仿,终究不像,但这套黑袍、这件斗篷,确实是华更纱的衣物没错,这又是怎么回事?
来人说完话,也主动将斗篷的头套拉下,露出的俏丽容颜,是非常熟悉的面孔,正是我的好妹妹翎兰公主。
“你好端端没事,扮鬼婆做什么?如果要玩装扮游戏,谁不好扮?扮成鬼婆,品味太差了吧!”
听见我的质疑与抱怨,冷翎兰没有回答,美丽的脸上露出了诡异笑容,无声无言,忽然把领口的系带一解,黑色长袍缓缓飘落下地,刹那之间,我几乎屏住气息,无法呼吸。
不得不说,冷二公主的变装模仿,做得十分完全,并不是只在外头套件黑袍就算数,而是从内到外,全套装束,有备而来。当黑袍落地,展露在我眼前的,除了一具火辣辣的傲人胴体,还有一套黑色皮革的马甲与吊带袜,以近似捆缚的形式交错贴服在身体上。
马甲的设计,巧妙地托起了那两团C罩杯的美乳,大半雪白的乳肉都裸露出来,只有两条黑色皮革,贴遮住娇嫩的蓓蕾,连到颈上的皮圈,只要稍一走动,美乳就会荡漾出最性感的波浪。
冷二公主的小蛮腰,结实有劲,被马甲一下束勒,惊心动魄的姣好弧线,蕴含着惊心动魄的诱惑,尽管从正面看不见她的香臀,可是那双被黑色渔网袜所包裹住的粉腿,踏着大胆无畏的步伐,开阖不定的两腿深处,引人入胜的火辣风情,却是没有男人抵受得住的挑逗。
华更纱的肤色偏黑,这套性感黑色皮革装,穿在她的身上虽然火辣撩人,但看久了也就习惯,遗忘掉她的魅力,但冷翎兰的肌肤比华更纱白哲得多,这一下搭配起来,黑色皮革下的白嫩雪肤,两者摩擦之间,几乎要让我的灼热视线生出火焰。
(真、真是有女人味啊……唔!)
比起这些,还有一点非常引我注意的,就是冷翎兰的眼神。尽管穿得火辣辣,走起路来抬头挺胸,像是存心向我挑衅,一副“看你敢把我怎么样”的骄傲神情,但我却在她眼中看见了羞赧与心虚。
姑且不论冷翎兰的高傲个性,光是以她的身份而论,堂堂一国公主,金枝玉叶之身,穿着这么羞耻的皮革马甲,出来走动,当着男人的面,她会真的行若无事才怪,无论装得有多么骄傲,心里大概羞也羞死了。
“你穿着这身进来做什么?”
话出口,我自己大概也猜到了,果然就听见冷翎兰道:“你现在这样,我不方便过来看,只好和鬼婆调换,用她的身份过来探你。”
“哦?不错啊,只有这样子吗?”
这话只是随口问问,哪想到冷翎兰道:“伦斐尔说他只能让这些精灵陪你搞几次,看看织芝能不能醒来,几次要是没效果,这些精灵就会离开,我那时对他说,后头的事情我会想办法。”
“呃……这有什么办法好想?你要替我去华尔森林抓人吗?还是把小琳赛弄过来?这可不是什么好主意啊。”
但除了这两个主意,就没别的方法了,华更纱是不能上的,这里人多口杂,冷翎兰也不可能给我檠天干,要是丑事传出去,后果非同小可,我很好奇冷翎兰会有什么主意。
“我……我对他们说,无论用什么方法,我会请鬼婆来陪你。”
“什么?”
我差一点吓得跳了起来,鬼婆一直说自己是不能上的,要让她改变主意,谈何容易?更重要的是,这么久以来,我口口声声说对鬼婆没兴趣,绝对不会上她,这些话绝不是为了面子,是我真的不想上她啊。
虽然说,有些人认为,禁忌感是最好的春药,越是上不到的对象就越想上,但实际上的状况只要稍稍一想就能明白,一个再贪吃的人,也不会什么都吃,因为有些东西就是很难吃;我又不是没有女人可上,世上也不是死剩下华更纱一个,这女人脑子发癫兼心理变态,平常多摸尸馊少摸人,我怎么可能对她感兴趣?如果要我和她发生关系,除非是她打断我双手双脚,然后硬上了我吧!
冷翎兰的话,确实是让我有被吓到屁滚尿流的感觉,惊吓程度和听到老妖怪已经杀到门口差不多,她大概也觉得意外,没想到我听说有美女可上,会是这种反应,所以张口想要解释,而在这一瞬间,我已从她欲言又止的眼神中看出了端倪。
“开玩笑,鬼婆哪是那么好说话的?要请动她来被我上,我都没法想像那要花上多大代价……”
我摇摇头,道:“所以你找上鬼婆,和她商量好调换身份,你扮成她的样子进来,替她做那些本来应该由她来做的事?”
冷翎兰默认了这个猜测,虽未答话,但眼神中的那抹得意之色,让我顿感哭笑不得,幸好,单纯从我的利益来说,这其实不是一个馊主意……
我们两兄妹无言对看,陷入了一段时间的沉默,尽管无声,却不会尴尬,冷翎兰看着我的裸体,我看着她近乎赤裸的完美胴体,偶尔一下目光交接,又是好笑,又是火辣辣的激动。
“喂,你就这样只是看吗?唔……”
娇嫩的小小羊儿跑到大野狼面前,问大野狼为什么不吃她,那后果当然是被流口水的大野狼一口吃了。我往前一步,搂住冷翎兰的裸肩,吻在她的辱!……舌头直接了当地伸进去,手趁势往下,直接伸向她被高高托起的C罩杯丈乳,将雪白的乳肉纳入掌中,大力搓揉。
“我可不会……什么都不做喔,起码,我会这样……”
热吻中,我很辛苦地找机会说话,搓揉美乳的手往下动,伸进斗篷里头,在冷二公主的美臀上重重拍了一记。
“还有这样……”
拍自己女人的屁股,是身为男人的一大乐趣,而所得到的回应,就是一下狂野而大力的拥抱、如雨点般洒下的饥渴热吻,还有……那近乎强奸式的交媾。
附带一提,强奸者并不是我,这次在角色扮演上,我很单纯是受害者的角色,冷二公主确实展现了强悍的武人之风,就差没有打断我双手双脚了。
以实战经验来说,冷翎兰破瓜未久,还是此道新手,反应生涩,但也正如很多刚闲苞的少女,她们对这个突然出现的新世界,充满好奇心,急欲探索究竟,凯驯励、不同的新欢乐,这份急切催促着冷翎兰,不住向我需索,让我在几天之内,一次又一次将她带上极乐颠峰。
字面上看起来,这几天我似乎过着艳福无边的生活,但个中辛劳委实不足为外人道也,冷翎兰并非寻常女子,她和李华梅一样,都是武功高强,体内彷佛蕴含用不完的精力,就像最悍的野马,要将她们驯服,让她们在交媾中满足,需要相当的体力与技巧。
技巧我是有,但体力就是大问题,我别说没有第七级力量,连第四级力量也未必有,如果考虑到修练魔法会削减体力的状况,不能使用魔法的我,体力大概比一个正常成年人都还不如,拿什么去和第七级高手搞床战?大概干个一两次之后,我就头晕眼花,后悔自己没有向华更纱要强精剂了。
(不行啊!这样子太丢脸了,会被妹妹看不起的,得要想点办法才行。)
为了掩饰自己体力不足的缺点,我特别用了心思,放慢速度,教导冷翎兰去品味性爱的乐趣,引领她去骼悟,除了狂风暴雨的冲刺,男女交合其实还有别种的享受,那种细致的缠绵之美。
山洞里头,潮湿阴暗,本来不算是男女幽会的好环境,不过,穷则变,变则通,这世上没有一定的道理,只要动动脑筋,黄土还是可以变成金。
递纸条向外头的那些精盘要来东西,让冷翎兰把眼睛蒙上,然后我趁机开始布置。
山洞幽暗,大部分的时候,织芝晶茧中明灭不定的微光,就是山洞内唯一的光源,我在地上点起很多很多的腊烛,启动精灵们提供的魔汰乐器,让那些长笛、管风琴自行演奏,流泄出悠扬美好的音色。
冷翎兰吃惊地解开蒙眼的黑布,看着地上灿如繁星的点点灯火,惊喜得说不出话来。很难想像,在战场上总是站在第一线,亲自拔刀子砍人的她,这种时候居然会露出小女孩一样的惊喜神情,在激动的情绪下,双眸中隐隐泛起了水光,反倒把我给吓了一跳。
“来,伸出手,哥哥有新东西要教你。”
虽然没有礼服,虽然彼此身上都还是赤裸裸,甚至还带着早先交合的汗渍与秽迹,与跳舞的优雅要旨大相违背,但冷翎兰还是笑着伸出手,让我把她的五根玉指飒捏在掌,一下将她扯入怀中,两个人随着音乐慢慢摇摆,原地轻轻转圈,开始享受那份轻松美好,情欲慢慢滋生……
“什么时候学会跳舞的?我记得小时候宫廷舞会,你好像没有下来跳过?”
搂着滑若凝脂的小蛮腰,我强忍住顺手往雪臀摸去的冲动,微笑问话,却迎上了一双慧黠的含笑眼神。
“你呢?上次在萨拉的宫廷宴会上,你和那个神秘美女共舞时,你也跳得很糟糕啊!”
冷翎兰这一笑,我顿时明白意思。别人可能以为她长期纵横沙场,不懂得跳舞,但她确实把自己训练成全方位的千金公主,不但能文能武,也懂得宫廷交际,哪怕心里对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反感,还是照样学得出色,反正更困难的刀招、战步都会了,学几下舞步又有什么难度可言?
那时在萨拉,我与菲妮克丝共舞,连踩了她几下脚,非常丢脸,后来我偷偷找时间练习,冷翎兰的状况应该也是一样,她要强好胜,丢了面子的地方一定会赢回来。
此刻,我们两人在山洞中共舞,尽管这不是华丽的宫廷宴会,也没有技巧高超的乐师,但魔法乐器仍自动演奏出动听曲子,我搂着冷二公主的腰,胸口贴着她两团雪腻的美乳,两具赤裸的身躯紧紧依靠,转出一个又一个的圈。
摇曳的烛光中,我喜欢玩弄着冷翎兰的发梢,看着岩壁上她长发和香躯的剪影,流曳出那份女性动人的曲线,和感受她身体接触传来的那份柔软真实感。
最后,在一下连续的旋转后,冷翎兰停下步子,趴到闪闪发光的晶茧上,回眸一笑。
“上来啊!”
趴在晶茧上,近距离看到织芝的脸,我不晓得冷翎兰这样会有什么感觉,但我看着那个浑圆白哲、摇来晃去的小屁股,像是看到刚剥壳的滑嫩鸡蛋,哪里还忍得住,一下子就扑压上去。
插入!
不愧是长年练武的弹性身躯,总能挑逗起我无限的想像和原始兽性,尤其是她紧实的小屁股,在我们合体交媾时,每一次的进出、每一下的撞击,那份弹鸟谬讪次次给我最大的满足,直到我最终崩溃,与她一起躺倒在地上,两具肉体叠股交缠,四目凝望,眼中只看到彼此。
“好奇怪,为什么这次做起来……和之前感觉都不一样?”
冷翎兰一肘撑起身体,侧身贴着我,手指在我胸口画着圈,眼中流露说不出的满足与喜悦。
“因为……这次的结合,有浪漫也有爱啊!那种野兽性的狂插猛送,有强劲直接的快感,但这种搞法也有细细享受的满足啊。”
我再次吻上冷翎兰的唇,引导她享受高潮后的余韵,在合体欢好后,继续抱着她的男人,说说自己的感觉。
在我的教导之下,冷翎兰进步得很快,也更能放关自己向我需索。
每次我们做爱,冷翎兰总会要达到两次高潮才停止,第一次都是她先在上面,蹲着先上下套弄寻找她最有感觉的位置,她这个姿势和动作,总让我感到很兴奋,再看她不断扭动着小屁股,达到第一次高潮,好像热身一样。
第二次才开始换不同的体位,冷翎兰的配合度很高,我想换什么姿势都很配合,只有一个条件,就是不准拔出来!
刚开始时,怎么可能不拔出来,有时我到了快射想先出来缓一缓时,就被她又做了上来摇,一下子就狂泄而出,让她不能尽兴。
不过,很快的,我就习惯了她的节奏,也能自己稍稍控制,也知道冷翎兰的弱点,便能加倍投人,享受和她的温存,两人忘情地做爱。
以自身的感觉来说,与冷翎闻结合的感觉真是超棒,但我并没有忘记本来目的,在和冷翎兰交合的同时,也注意着织芝那边的状况。
冷翎兰是地狱淫神的宿主之一,与织芝同样,我与她的交媾,确实会对织芝产生刺激。尽管织芝仍没有醒来,但晶茧内的混浊杂质,越来越少,这是可以肯定的事实,只不过……我们无法判定,这现象究竟是好是坏。
(有效果,但是……这速度太慢了,照这样看,光要除去所有杂质,恐怕都要和冷翎兰在这干上十天半个月,要是运气好,搞不好她的淫神兽都能孵化出来,但还是缓不济急啊,有什么办法能加快速度?如果不能拼性交次数的量,那就只好重质了,但怎样才算高质量的性交?)
这问题着实伤脑筋,但除此之外,还有另一件事也在困扰着我,那便是连续不断的噩梦。
黑暗的洞窟、幽怨的哭嚎、不住蠕动的雪白肉体……我总是重复这样的梦境,这绝非偶然,但我不晓得这些梦境有何意义?不晓得它要告诉我什么?也不知道怎样才能停止它?
(难道是要我去华尔森林,重入一次试炼洞窟吗?现在的我,没有圣器护体,哪有本事进去?况且,老妖怪搞不好就守在那里,我过去真是送死啊!)
我的困扰,冷翎兰似乎也看得出来,不过她又给我带来一个新震撼。某一次的欢好结束后,她看着晶茧中的美人儿,侧头想了想,似乎在思索什么,我摸着她的美臀,一下一下轻拍着,忽然听到她开口说话。
“你知道吗?以前织芝跟着我做事的时候,曾经对我说过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她向你告白了吗?这没什么,美女百合挺流行的啊!”
“胡说什么呢!织芝她是告诉我,她爱上了一个男人……你知道是谁吗?”
“呃,这个……虽然我不晓得,不过照常理来说,应该是长得非常帅,非常有钱,又非常有本钱的超级猛男吧。”
〖阿里布达年代祭〗第46集
内容简介
缝眼、割舌、抽筋、剥皮,从南蛮羽族处得来的灵感,让铁腕女王创造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徘徊于无间的暗黑召唤兽,这种鬼东西厉害归厉害,我可收不起!为了解决“上一代”的恩怨,把我召唤到这里看“恐怖电影”,一路上流血、流汗又流……的,没了暗黑召唤兽可继承,多少该再给我一点报酬啊!!!
我与织芝的关系被兰兰点破,二话不说,我当然使出最强力绝招来解决问题,而我聪明的妹妹竟然也被我搞得“只要我答应不要搞她老母?!”哎,搞不搞妹妹的老母不是重点,我的理想是一箭双雕、姊妹同床……
第一话 无耻背德 石破天惊
“胡说什么呢!织芝她是告诉我,她爱上了一个男人……你知道是谁吗?”
所谓的晴天霹雳,大概也就是这么一回事了,冷翎兰忽然掷出的这个问题,就像一颗大炸弹,直接扔在我的头顶上。
当初让织芝投靠冷翎兰,让织芝得到保护者与栖身之地,固然是为了织芝着想,却也是为了在冷翎兰身边埋伏一着暗棋,留待将来之用。这一点虽未明说,但织芝到了萨拉,知道冷翎兰与我的不睦后,多半也猜想得到,至于她会否有心理挣扎,这个就不是我能料到的了。
不过,以织芝的个性,当她与冷翎兰的感情越来越好,心理冲突多半是有的,可惜我没机会问她,否则大可把话说清楚。我和冷翎兰现在变成这样的关系,虽是始料未及,但对于被夹在我们两人之间的织芝面言,相信这是最好的结局,要是她现在仍清醒,说不定会喜极而泣,然后过来和我们一起搞双飞。
但伤脑筋的问题偏偏就是织芝昏迷了,没法出来解释说明,而冷翎兰若知道当初是我指点织芝投奔她,马上就会察觉到背后意义。如果是以前,这根本也没什么,我与冷翎兰本就互相敌对,哪怕她知道我想要对付她?可是现在……这件事情就变得很尴尬了。
其实我们兄妹的关系改变后,我也想过要把这件事说出来,抢先化解芥蒂,别让此事造成伤害,但一来实在是难以开口,每次想说都吞了回去:二来怕由我说出后,织芝的立场不好做人,于是便得过且过,事情一直拖到今天,被冷翎兰先说了出口。
“呃,这个……虽然我不晓得,不过照常理来说,应该是长得非常帅,非常有钱,又非常有本事的超级猛男吧。”
无计可施,唯一可以做的就是胡扯了,织芝是阿里布达数一数二的匠师,所制作出的器物,无论是刀枪斧叉、魔法道具,还是金玉器皿,都是高价货色,她单凭这些收入,已经是阿里布达排行前几名的富婆,行情持续看涨,当然追求者众,如果再考虑投资报酬率,她的追求者搞不好比冷翎兰还多。
我随口回答,留意冷翎兰的反应,同时也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指点织芝去找冷翎兰之前,已经先在娜丽维亚作过手脚,清除一切我与她相识的痕迹,不但把几个知情人士灭口,连去灭口的都又被灭了口,虽不敢说天衣无缝,但也应该没留下什么可疑痕迹的。
冷翎兰道:“织芝与我情同姐妹,但她并没有说那个男人是谁,我问过她几次,她始终摇头不说。”
这些话多尘让我松了口气,幸好织芝不笨,不该说的话她并没有说出口,我松了一口气,继续搓弄着掌心的白皙美乳,借此纡缓紧绷的情绪。
“……所以,那个男人一定不是普通人,极有可能就是我的敌人!”
所以说,女人这种生物还真是可怕,好端端的也可以突然冒出这样一句,本来我还正迷醉于这具美丽坚实的胴体,听见这句话,差点被吓出尿来,什么欲念都没了。
“这……这个……何以见得呢?你也不能因为全萨拉城的男人都是你敌人,就说那个男人一定是你敌人吧?”
我故作轻松,想把这件事情混过去,但冷翎兰实在不是一个好打混的女人,这样的说法没能取得她认同,她很认真地进行分析,表示织芝与她感情极佳,正常情形下,没理由不把那个男人的身分说出来,会说不出口的唯一理由,就是这男人身分或立场特殊,是敌非友,才会有这样的反应。
这个推论相当精采,如果不是因为冶翎兰仇家实在太多,只要是和她认识的男人,几乎都会变成她的潜在敌人,根本计算不清,要不然,她可能很快就会怀疑到我的头上。
“嗯,你说得很有道理,我现在也觉得这件事有问题了,那么……你预备怎么做?”
收起大意之心,我正起神色,很认真地处理眼前的难关,哪知道我这边正经,冷翎兰却顾左右面言他,皱起了眉头,握着肉茎的右手紧了一紧,道:“你那东西怎么搞的?一下硬、一下软的,刚才不是还硬着的吗?忽然就软掉了。”
妈的!还不都是你这臭婊子害的,刚才都被你吓到差点尿出来,怎么可能还硬得起来?你这辈子专门干损人不利己的事,以我们现在的距离,要是我真的被吓到喷出尿来,对你又有什么好处了?
我想着这些问题,表情也因此阴晴不定,冷翎兰似乎没有注意到这些,自顾自地说话,在她说话的时候,很自然地摆动肢体,由于全身赤裸,每次变动姿势,她那一身凹凸有致的美妙曲线,就化成种种动人的火辣画面,向我发着无声的诱惑,看得我快流出口水来,只恨自己无暇好好欣赏。
“我觉得此事可疑,就暗中查了一下织芝的交往状况,同时也顺便把她的出身再调查一次……”
这些事情我并不担心,早在当年接纳织芝的时候,冷翎兰就该调查过她的出身背景,更别说冷翎兰还曾经亲自到娜丽维亚,替织芝出头,那时恐怕又做了一次详细调查,肯定是确认没有疑点后,才会把织芝留在身边,几年过后,又能查到什么?
“这一次的调查,意外发现了一些有趣东西,虽然我查不到织芝的出身,有什么特殊问题,却发现一些曾与她有过往来的人物,离奇失踪或暴毙,这很诡异,但以前被我忽略掉了,这次我顺着查下去,结果发现那些失踪、谋杀案件,竟然都是同一人下令所为,这个人……应该与织芝有牵连。”
“哦?是谁啊!”
“就是娜丽维亚的水师总提督,巫添梁,那些案件都是他下令干的,此人为官不正,贪污舞弊样样都来,要不是他弃官逃亡,下落不明,我定要把这赃官抽筋剥皮!”
阿巫扔下官职逃亡后,投奔黑龙会,在黑龙会一路高升至海将军,这是冷翎兰所不知道的事。海将军的仇家、敌人已经够多了,阿巫也不可能大肆宣扬自己的光荣历史,把阿里布达的旧仇人引来,这样整天根本不能做事,光是提防有人来刺杀就忙不完了。
不过,冷翎兰提到阿巫的名字,这确实让我有些不安。在娜丽维亚干出的事,我所做的遮掩处理,由于是动用官方力量,近乎是无懈可击,但这个大前提是建立在阿巫没有倒台,继续在水师提督的位置上弄权,那旁人到他地头上查东西,当然是什么都查不出来。
要说这个策略有什么问题,那就是阿巫跑路了之后,这层保护罩随之消失,很多东西调查起来,就未必那么无迹可寻,尤其是我和阿巫当初在娜丽维亚破获贩卖人口组织,此事广为人知,根本没得遮掩,冷翎兰只要查到阿巫,马上就会晓得这一点。
(唔,感觉怪怪的,以冷翎兰的精明,都已经查到这种程度了,怎么可能不怀疑到我身上?她只字不提,到底……)
想想觉得不解,我抬头望向冷翎兰,发现她的目光闪烁,似乎有点不妥,这种奇特的眼神,无形之间已经说明了很多东西,我心念急转,脑里闪过许多念头,最后决定主动突破,结束这猫捉老鼠的游戏。
“阴、阴天大老爷在上,我坦白从宽了!”
以这句话为开端,我高呼一声,猛趴在冷翎兰的胸口,将她扑倒在地,雪白丰满的美乳不住摇晃,而我把握住机会,大张开口,含住左乳顶峰的鲜红蓓蕾,手上也没闲着,一把抓握住C罩杯的白嫩奶子,拇指灵巧地攀上峰顶,搓弄另一边的蓓蕾。
“你……呃……哪有人这样……”
冷翎兰表情似怒非怒,最后终究抵受不住胸前双乳的刺激,呻吟了起来。以前曾经有哲人说过,女人是最麻烦的生物,但也是最好搞定的生物,真的碰上什么麻烦,只要打她一炮,把她干得爽了,就什么东西都好商量。我不至于傻到相信这种方法万事万灵,不过,急病乱投医,试一试也无妨。
“唔……唔……唔……”
想要说的话是“请公主殿下接受我诚恳的道歉”,但因为嘴里含着东西,正大力吸吮着冷二公主的嫩红乳蕾,所以这些话变成模糊不清的呓语,不过,即使我能清楚地说话,这些话恐怕还是很难听明白,因为冷翎兰的呻吟声把什么都掩盖过去了。
舌头灵巧地打转,像是打陀螺一样,绕着冷翎兰的蓓蕾急旋,每绕一圈,冷翎兰的呻吟就更为高亢,被撩起的欲望如野火焚身,反应更是激烈,修长的双腿抬起,交夹在我后腰上,差点就勒得我断了气。
腰快给人勒断的感觉,当然不会是什么舒服感受,不过,我倒是松了一口气,冷翎兰毕竟不是那种翻脸无情的黑寡妇,一旦对我展露出这样的媚态,就代表她的不满与怒气已消除大半了。
“停……停下来……啊……不要再亲了……我有话要说啦!”
冷翎兰的话,我充耳不闻,结果就是被她重重在头上敲了一记,刹时间天旋地转,再也吸吮不下去。
“你、你真的很过分耶!”
冷翎兰再次开口,但却不是责怪我派人在她身边卧底:“织芝是我最好的朋友,你怎么风流乱搞,我不想管,但为什么你连她也搞上了?”
所以说,女人真是奇怪的生物,我真正理亏的地方她不说,却怪我这种毫无道理的东西,令找大叹莫名其妙。
“怪我这个很没道理吧?我替织芝开处的时候,她根本不认识你,也不是你朋友,又不是我故意挑你好朋友来搞的,你怪我这个?以现在来讲,两相比较,我要搞也是搞你,怎么会去搞她呢?”
听见我这么说,冷翎兰俏丽的脸上先是一红,跟着就转过头去,看来像是受不了这种“无耻言语”,但我知道她心里其实欢喜。只可惜,冷翎兰并不了解男人,如果把她和织芝列在一起选,我肯定是选她,但如果选项能再多一点,我绝对是同时选她们两个来一起干……复选才是王道啊!
“你……你答应我,以后不可以再搞我的好朋友……”
这话毫无意义,只是单纯维护面子的下台阶,我闻言哂道:“得了吧!你这种个性,除了织芝,哪还有什么别的好朋友?我就算是想搞也没得搞啊!再说了,我连你姊姊都干了,再干你一两个好朋友,又算得了什么?难道你能阻止我干你姊姊吗?”
冷翎兰一呆,侧头想了想,大概是觉得我说得没错,月樱与我两情相悦,她无权干涉,既然女性亲属都被我干了遍,女性友人的防卫线根本没意义,然而,或许是为了维持尊严,她还是冒出了一句。
“那……最起码你要答应,不可以连我母亲也干了!”
以冷翎兰一贯的强势,搞到要说这种话,实在是很没面子,我心中好笑,道:“好啦,以后不管再怎么干,答应你绝不干你娘,行吧?”
“呃……”冷翎兰一下笑了出来:“你自己听听,这是一般兄妹会有的对话吗?”
我微微一笑,在她浑圆的雪乳上拍了一下:“难道我们是一般的兄妹关系吗?”
话意外说到这个份上,我和冷翎兰都有些尴尬,尤其两人还是赤裸裸地肢体交缠,讲这些话份外显得淫秽。当然,如果换作是别人听这些话,而且还是个道德心强烈一点的,那大概就不只是尴尬了,肯定张口大骂“狗男女”、“不知羞耻”,然后气得脑充血暴毙。
老实说,要是那些人通通脑充血暴毙,事情就简单得多,这个世界也就宁静得多了,我又不是干了他们的老母、老妹,有什么好气的?为了别人的性交而义愤填膺,气到脑充血,这种人不死也没用。
冷翎兰腼腆一笑,突然用很紧张的表情,道:“有言在先,无论如何,我都不会与织芝一起给你干的!姊姊那边也一样,你别动歪主意,想什么姊妹同床之类的下流东西!”
至高无上的理想,就这么破灭了,不得不说冷翎兰还是挺有危机意识的,居然识破了我的真实意图,然而,理想之所以是理想,就是因为有相当的困难性,要克服这些困难而成功,实现理想才会有成就感,我这个人没什么理想,但只要有了就坚持不放,断没可能被冶翎兰几句话就打消了3P的美梦,只不过现在得要虚与委蛇,敷衍一下,把这一关打混过去。
正当我这么想的时候,忽然耳里传来一声异响,声音古怪,像是什么坚硬的东西突然破裂了,我还没反应过来,冷翎兰一个翻身,把我推翻在地,她自己如箭离弦,飞射向织芝的位置。
(唉呀!不妙,难道是织芝出事了?)
我急急忙忙赶过去,就看到裹住织芝的那一大块水晶,竟然裂开了一道好大的缝隙,这一惊非同小可,我和冷翎兰仔细检查,直到确认这裂痕并未贯串整个晶体,也没有对织芝造成伤害,这才松了一口气。
“奇怪,怎么会忽然裂出一道缝的?”我道:“不过,这也算是因祸得福,要是这种裂缝能再多一点,织芝搞不好就能脱困苏醒了。”
我纯粹是随口说说,猜想大概是这几天的努力有了点效果,晶体脆化,发生了裂痕,但举手敲敲晶体,发现这玩意儿着实坚硬,并不如我想像的发生脆化,甚是奇怪。
冷翎兰皱眉道:“晶石为什么会迸裂?刚刚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不晓得,我们刚才也没做什么,只是休息说话,连干都没在干,这东西为什么会裂……真是很难了解。”
“……我们真的什么都没做吗?”
冷翎兰喃喃自语,表情也非常困惑,却无意中给了我灵感,想通了一些问题关键。
织芝目前的状况,很可能是地狱淫神的反噬,也有一小半是因为制造末日战龙所受的职业伤害。为了消解地狱淫神的反噬,我所想出的主意,就是针对淫术魔法的根源,借由男女交合所释放的能量加以刺激,看看能不能让织芝苏醒。
从目前的效果来看,我的想法倒不是全然无稽,大量而频繁的男女交合,确实对织芝有刺激作用,尤其是与同为淫神兽宿主的交合,只不过这种方法虽然有效,却见效甚缓,不晓得要何年何月,织芝才能苏醒过来。
我不晓得问题出在何处,想来想去,就是想不出答案,直到冷翎兰的这句话,我才发现自己漏掉了什么。冷翎兰说得没错,我和她刚刚并不是什么都没做,至少……我们说了一会儿足以让卫道份子爆脑血管的刺激话语,这也正是我所忽略掉的关键。
淫术魔法的源头,并不只是男女交合,虽然在最早创建淫术魔法理论基础时,整个淫术魔法的思想中心,是单纯引用男女交合的能量,但法米特完成“地狱淫神”的实际咒术,却是到了羽族参观,从羽族这边见识到十二兽魔之后的事,而十二兽魔的正体,又牵涉到黑暗祭礼的活人献祀,所以淫术魔法的另一个源头……就是无边无际的黑暗了。
这么至关重要的一点,我之前没有发现,要不然不用在这边搞到腿酸腰痛,直接宰上十个八个精灵,来个活人祭,说不定早就看到效果了。但话又说回来,淫术魔法是又黑暗又淫邪的东西,偏一不可,单纯搞黑暗的活人祭,可能就像单纯搞性交大赛,都没有什么效果。
(换句话说,真要弄出效果,可能要干点又黑暗又淫邪的事,才有可能生效,但我该怎么做呢?)
这个问题其实很简单,因为晶体上的这道裂缝,就已经是最好的答案,只是说些话就已经有如此强烈的反应,要是再干点别的……
我心念一动,朝着仍在凝神思索的冷翎兰扑过去,她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我抱在怀里,嘴给吻住,圆润的雪乳被我握住,同时我一腿更顶入她毕挺的两腿间,膝盖摩擦着她柔嫩的花谷,在热吻的同时,进行香艳的挑逗。
“你……干什么啊!”
热吻的空隙,冷翎兰挣脱了我的搂抱,想要问个究竟,但我只是一笑,摸摸她嫩红的唇,道:“来,叫声哥哥。”
冷翎兰露出相当嫌恶的表情,虽然我们两个人已不知交合多少次了,但我很清楚,冷翎兰并没有真正接受我们之间的关系,每次不小心提到“兄妹”的字眼,她都会刻意回避,或者像现在这样,露出非常不悦的表情。
一般时候,我都会特别顾虑到冷翎兰的心情,不过今天不太一样,我就是特别针对她的这个禁忌。
“嘿,别使小性子,这声哥哥叫不叫,可是关系到你的挚友,或者说小女朋友的性命。”
我点醒冷翎兰,刚才我们两人的交谈,可能就是令晶体出现裂痕的关键,而光是讲话就已经有如此效果,要是付诸实际行动,相信织芝能够因此苏醒。
“所以你的推测就是……我们干一些荒淫无耻的下流事,能有助于织芝的状况?”
冷翎兰不愧是女中豪杰,在明白我的用意后,很快把思路切换到理性判断上,撇开个人好恶,思考得失,过了一会儿,她皱眉道:“我……我不喜欢这样,也不晓得自己能否做到,而且……万一你的推测错误,那又怎么办?”
“那最多就是你被我白干了,这对别人来说可能很糟糕,对你没差吧?就算不为了这个,你还不是一样被我干了?”
“……说、说得也是……”
冷翎兰苦笑起来,明白我们其实毫无选择,如果不把织芝弄醒,操控末日战龙,那么我们到目前为止所做的一切,全都毫无意义,只不过她也没有直接点头说好,而是探手到我胯间,握住微硬的肉茎,拉了一拉,作为同意的信号。
我捧起冷翎兰的脸颊,便吻了下去,她“嗯”了一声,一双手却是紧紧地撑在我胸膛上,我心中欲火大盛,改为一手捧住她的后脑,固定住她的头,嘴唇死死吻住她的唇瓣,舌尖在紧紧闭合的牙齿上不断扫动,顶开牙关,进入潮湿的口腔,在里面四处游荡,吸食着甘甜美味的汁液,真美味也。
另外一手却从旁边慢慢滑到耳垂处,先是轻轻触碰着耳垂,慢慢转为轻揉,接着拂过耳廓,如是这般几遍,发现冷翎兰的呼吸变得比刚才还急促,撑着我胸膛的手也没那么用力。
一面激吻,我将她靠放在裹住织芝的晶体旁,左手在她雪白的脖颈移动,感受着她迅速升高的体温与春情,嘴却离开了娇艳欲滴的嘴唇,来到了秀气的耳旁,先是往里面吹了一口气,发现她的扭动加剧。
我得意地笑了笑,吻上了耳朵,舌尖在耳廓、耳垂不断舔舐,还不时的将舌尖深入耳孔,轻轻而快速的挑逗:双手却不闲着,握住那一对圆润的乳房,时而挤压,时而搓揉。
只见冷翎兰的双腿不停扭动、分开,然后又合拢,分明已是欲火难耐,春心荡漾。
我轻轻拨了拨冷翎兰的美乳,两团白嫩的乳肉,颤颤巍巍,甚是诱人,接着用手抚了上去,揉捏把玩,不时挑逗红色的蓓蕾,慢慢的,蓓蕾仿佛不知道主人危机般挺立了起来,骄傲地立在乳尖,好似对我表示欢迎,这时,我胯下肉茎也勃发更甚。
“说说,有什么感觉?”
我问了一声,冷翎兰没有回答,也没有催促我进入,只是用困惑的眼神望来,质疑我要做些什么。
“嘿,你要让自己更放得开一点啊,不然我们就白干了。”
我一手在乳峰上搓揉,嘴也含住了另外一个乳头,另外一只手,在冷翎兰的腰际轻抚,渐渐往下身移去。
“妹子,你屁股很翘哦!”
这句话出口,却换来冷翎兰用腿示威性地在我胯间顶了顶,力道虽然不大,但如果真的发力,把我一下踹上半空,绝对不成问题,如此呛辣的威胁动作,让我忍不住笑出来。
“干什么?谋杀亲兄,想让法雷尔家族绝后吗?”
放在美白屁股上的手掌,悄悄来到冷二公主的幽密花谷,不断地抚摸,在外头搓弄洞口,偶尔尝试深入一下,用火热的指头,钻探那早已淫蜜潺潺的幽谷口,很快,冷翎兰脸上就有了难耐的表情。
“嗯……”
俏丽的冷二公主,轻轻咬住了嘴唇,像是忍耐,又有诱惑,一双眼睛好似要滴出水来,无声迎上我的目光。
夜凉如水的晚上,在一个幽暗的洞窟里头,一个美丽的少女,全身未着寸缕,肌肤比上好的绸缎更柔更细,挺立着雪白的奶子,交叠着双腿,就这么躺在我前面,媚眼含春:漆黑的长发早巳散乱,有些紧贴着冒汗的额头,有些贴在同样淌着香汗的胸前、乳间,而她明眸中闪烁的,除了欲念,还有炽热的情火……
这样淫靡的景象,我真不知道天底下有哪个男人能够受得了,如果不是另有打算,现在我就想上了她,但为了本来目的,我仅是掰开她紧闭的、笔直的、雪白的大腿,伸出食指,捅进了早已是淫蜜泛滥的花谷。
冷翎兰轻轻叫了一声,但还是忍住了,她紧窄的膣道夹住我手指,不可思议的强大压力,就连手指抽动都不容易,我缓缓抽送,轻声道:“叫一句哥哥。”
“不……不想叫……”
“是吗?那告诉我,哥哥的手指在你穴里搅,是什么感觉?爽不爽?”
没有回答,但却不是没有反应,左一句“哥哥”、右一句“哥哥”,对冷翎兰的刺激也足够强烈,她先是“啊”的一声,接着又像是觉得自己这样很淫荡,于是闭上了小嘴,但是脸上却有着苦闷的神情,似忍耐,又似愉悦。
食指在膣道里面搅动,感受着里面嫩肉惊人的压力和吸引力,我又伸出了中指,双指并拢,戳进那娇嫩的肉腔内,先是轻轻、浅浅地前后进入,随着冶二公主的闷哼,加大力度和速度,一时间,淫蜜四溅,并不时用手按着蜜蕊的顶端,慢慢让蜜蕊剥离出来,随即用舌头在上面挑、舔、压,冷翎兰的呻吟声立即响彻洞窟。
“啊……啊……啊……”
“叫不叫?给我叫出声来!”
我低喝一声,指上施力,重重一刺,就看见冷二公主娇躯打颤,呼吸急促。
“嗯……不行……了,哥……哥哥……我想……尿……尿了。”
话音刚落,我只觉得冷翎兰的膣道内先是压迫力大增,接着嫩肉就出现了规律性的悸动,我还未回过神来,便被一股液体强劲喷在脸上。
这个骚在骨子里的小女人,居然爽到潮吹了……
第二话 深夜暗访 神秘女郎
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兴奋点,这种兴奋点除了肉体天生,也有可能因为心理影响而后天生成,霓虹姐妹就是最好的例子,在我的特殊调教下,羽霓对精液中毒成瘾,别说饮下,可能光嗅到我精液的气味,就爽到高潮升天了:羽虹则是成了暴露狂,只要让人看见自己裸露的胴体,便快感如涌。
冷翎兰的情况也差不多,她的肉体本来并不是那么敏感,但与我的禁忌关系,一直是她心中的一块大石,当这个心病积压过久,巨大的精神压力就开始影响肉体,最后居然产生意外的效果,在高潮中喊着哥哥潮吹冲顶。
我见过的女人里头,有潮吹体质的也不多,这一下又是惊讶、又是欢喜,其实不只是冷翎兰情绪激亢,她那一声“哥哥”,还有“我想尿尿了”,好像回到童年,小小的冷翎兰,用她稚嫩的声音向我撒娇,当时的我自然不觉得有什么,但现在听到这种声音……真是超令我兴奋的,或许这就是我的兴奋点吧。
第一步的策略,效果比预期更佳,现在就该是正式掏枪上马的时候。
让冷翎兰趴在裹住织芝的晶石上,屁股高高翘起,连花谷也相对抬高,只见她下身湿得一塌糊涂,蜜蕊也挺立起来,夹在粉红色蜜唇间的花谷口,不住流着汁液。
我调整了一下姿势,用肉茎前面的棱形菇头,在肉缝边缘顶来顶去,花谷口被分开少许,里面粉红色的腔肉就显现出来,冷翎兰的黑发早被汗水打湿,头左摇右摆,呼出的灼热气息甚至有些烫人。
“想要吗?”我问。
“嗯……”
“要什么?”
“要……要……”
冷翎兰蒙胧呓语,说不清楚,我见她这样,便又用菇头在肉缝处蹭了一蹭,只蹭得她全身酥软,眼角发烫。
“苦撑什么呢?说吧,说了哥哥就搞你。”
“想要……想要哥的……东西。”
“东西”这个字眼,让我觉得不是很满意,但现在也不便要求过多,我看看情况,发觉身下的女体更软了,全身发烫,也不再逗弄,握住冷二公主的双臀,腰一发力,肉茎便徐徐插入炽热的花谷。
插入少许,很快使发觉进入困难,于是我停止了前进,徐徐拉出,再往前深入,在这样反复的过程中,这具火热的女体剧烈痉挛,叫声四起。
“嗯……好胀……”
“慢点……有点……撑……”
我的肉茎其实并不算大,只不过碰到这个超特紧的膣道,连伸指头进去都会夹紧,更别说肉茎直入了。
听到冷翎兰的声音,我确实有几分成就感,眼见大半根肉茎终于进入紧窄空间,我也开始做起了活塞运动,肉茎插入,又拔出,进进出出之间,膣道里面的嫩肉也被肉茎带了出来,然后又跟着它一起进去,我看得清楚,嫩肉被带出来时,上面遍布了淫蜜,似极膣道在哭泣,又像欢愉的眼泪。
“哥……哥哥啊……嗯……我要你……”
冷二公主的叫声越来越浪,看起来好像是有了觉悟,发现到自己的高潮点,借由这样的方式,纵情在这种背德愉悦中,获取更多、更强的高潮。
我也不再存有顾忌,肉茎适应了膣道的压力后,开始全根而入,次次到底,随着肉茎每次的深入,可以清楚感觉到在膣道的尽头,有一团软肉,不断的和菇头撞击在一起,然后分开,旋即,又撞击在一起。
伴随着每次的撞击,冷翎兰都会发出“啊”的一声,那声音说不出的淫荡、妩媚,又欲拒还休。这样的一个冷艳公主,趴在闪亮的晶石上,流满汗珠的浑圆美臀高高翘起,现在正被我双手捧着,腿间的红润花谷中,有一根直挺挺的狰狞肉茎,在快速进入,大力抽插,每一下进出都带出大量蜜渍外洒,这确实是很刺激的画面。
由于内功修为精湛,冷翎兰交媾中的体力表现,在我所认识的女性中仅次于李华梅,很难见到她力乏。但随着一次又一次的有力撞击,我发现她的身体变得很软很软,显然这种精神极度紧绷的快感浪潮,对她体力负担相当大。
随着快感的慢慢积累,冷翎兰的叫声时而高亢,时而低浅,时而悠长,时而短促,伴随着我有力的呼吸,在沉睡的织芝之前,一具白皙娇嫩的胴体被一具丑恶身躯压在下面,以这样的方式,组出一曲完美的合奏乐章。
一直是这么推着屁股干,我心念一动,猛力一推,将冷翎兰的身体几乎推靠上了晶石,一双雪白的圆润奶子,隔着晶石就在织芝的脸上摩擦。这么香艳的姿势,冷翎兰未必喜欢,但我抢在她有反应之前,维持后进式,却先一步将她修长的左腿高举过顶,扛在肩上,奋不顾身在雪股之间快速抽插。
“啊!哥,你……怎么搞这种……”
冷翎兰两腿大开,像是一个分张开的钳子,我在这个钳子内部进出,觉得她的身体绷紧,两条大腿也绷得笔直,花谷深处,本就很多的淫蜜好似怒江溃堤,滔天而出,膣道尽头的宫房也好像变成了一只小手,奋力想要抓住我的肉茎。种种迹象告诉我,她,冷翎兰,马上又要高潮了。
我把扛在肩上的美腿放下,却将冷翎兰的一只手臂拉了起来,然后另一手按着她的腰际,开始了骑马扬鞭的前后抽插。如果说后入式是能让男人最有成就感的姿势,那这样甩奶抖屁股的后入式,是让男人最有成就感的后入式,那种征服女人,在美少女身上驰骋,看她们雪白的奶子狂摇、圆翘的屁股急抖,长发甩扬,喊得声嘶力竭的淫艳模样,足以让任何男人为之向往。
这样的姿势,让冷翎兰的腰下沉,而头高高扬起,整个身体变成了反弓形。随着我的肉茎在两块丰腴臀肉之间快速抽插,她叫声不断变化、急促,我也越来越兴奋。大约百下之后,我放开她的手臂,让她除了嘴巴在喊,膣道在夹紧与出水外,其他身体各部位均已变软,无力地贴在前方的晶石上。
“……啊……我……来了……要来了……”
身下的女体再次绷紧,乌黑如瀑的秀发又一次高高扬起,我感觉肉茎被膣道里面的淫蜜泡得更加肿胀。伴随着抽插,冷翎兰的尖声呼叫陡然拔高,花谷深处涌出大量热烫的蜜汁,如泉喷流,顺着我的抽插,一股一股被带出体外,在股间形成了一片亮晶晶的反光。
我并未尽兴,但在冷翎兰高潮的同时,几声清脆的裂响,清楚传人我耳中,抬头一看,织芝的面孔变得馍糊不清,因为晶石上出现了明显的裂痕,遮蔽了她的面容,换句话说,冷翎兰放纵自我的堕落努力,确实得到了成效。
“干得好啊!你的牺牲,这下有意义了,那几声哥哥没有白叫啊!”
看着冷翎兰仍在高潮余韵中未有恢复,我笑了笑,道:“只有你一个人高潮,我都还没爽到呢!作人可不能太自私啊!”
冷翎兰没有答话,只是双臂抱着晶石,剧烈地喘气,全身柔若无骨,仿佛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伸出手,不轻不重地在雪白的丰臀上打了两下,冷翎兰可能是觉得羞耻,转过头来,含羞带怒地看了我一眼,又转了过去。
“怎么了?哥哥打妹妹两下屁股,难道也不可以吗?说不定小时候我早就打过了呢!”
口中说话,我的手变打为抚,在冷二公主的结实臀肉上抚摸,感受臀肉里蕴藏着的弹性与青春活力。
我伸手沾了沾那流满蜜汁、森林茂密的花谷,极度疲乏的女体不安扭动,我手上使了点力,固定好她的臀部,手指在水淋淋的蜜唇处拨了两下,冷翎兰马上便嗯了几声。
听见这娇媚的声音,我趴靠在冷翎兰的裸背上,嘴巴伸到她耳边,轻声道:“你也够辛苦了,休息一下吧,过一会儿我们再来。”
“……你……你不是还没出来吗?”或许是因为疲劳,冷翎兰的声音听来有些模糊。
“没出来也没办法啊,你都这样了,难道继续搞下去,把你干到坏掉吗?这可不是好哥哥该有的行为啊!”
我的话说完,又在她胯间捞了一把滑腻的淫蜜,满足了捉弄的欲望后,便想要抽拔退出。
然而,对于我的想法,冷翎兰明显有不同意见,她甚至也不用动手,只用结实的雪股一夹,本就有如挤榨机的膣道压力倍增,箍住了我的肉茎,我就算想拔都拔不出来。
“……哥,别拔出来,妹妹想要你在里面。”
细若蚊鸣的声音,传入耳中,令我为之一呆,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东西,尽管知道这是冷翎兰的刻意放纵、配合,但听在耳中,还是有不少震惊效果。
无论如何,现在没有抽身的道理,我双手握住冷翎兰的细腰,半拔出的肉茎又调整了一下姿势,略一使力,鸡巴便再次深入了冷二公主的膣道。
这一下推送既深且重,还未曾抽插,已听得冷翎兰“哦”的一声长吟,上身无力地趴着,就只有大白屁股仍努力翘得老高,回应着我的动作。
右手略微将双股再分开一点,方便发力,我又开始了抽插,一时之间,洞窟内春色旖旎,浪声四起。
“妹子,我棒不棒?”
“嗯,你……最棒……棒了。”
“那妹子是不是该告诉哥哥,哥哥的什么东西最棒呢?”
可能是因为太过难以启齿,抖着圆翘白臀的冷翎兰,并没有立刻回答,但我见她不语,马上便加大力量,恣意抽插、挞伐,让这位早巳沉沦欲海的英勇女公主,成了败军之将。
“啊……哥……哥,哥哥的东西……最棒了!”
“啪!”
我在冷翎兰的裸臀上重重拍一记,深红色的掌印,浮现在剧烈晃荡的雪白屁股上,看起来格外明显:“这次不让你混过去了,说清楚一点,哥哥的什么东西最棒?”
“嗯……啊……哥的阴茎……是天下最棒了!”
“瞧你一个千金公主的,讲话怎么那么没水准?你母亲教你叫这个东西阴茎吗?换个说法。”
我一声沉喝,又是一记重拍,打得结实臀丘啪啪作响,而这样粗俗的侮辱,似乎更形刺激了冷翎兰的情欲,让她近似哭音的甜美哼声,刹那间响彻洞窟。
“哥……哥哥的鸡巴,搞得妹妹好爽……啊啊啊……太爽了!”
冷翎兰军伍出身,各种男人的脏话脏词肯定听过不少,只是她平时律己甚严,形象冷艳,不会把这些说出口,现在看她完全放开理智,纵声喊着什么“哥哥”、“阴茎”、“鸡巴”之类的迂言秽词,这真是让人爽到快飞上天了。
在这种情形下,我越发能清晰感受到,冷翎兰此刻无论是在生理上还是在心理上,都处于高度愉悦状态。
我时而九浅一深,时而长驱直入,次次到底,时而又爬到冷翎兰的玉背上,做骑马状从上往下插,时而却又如老汉推车,轻摇慢行,更不时的伸出一只手,或刺激胯下玉人的蜜蕊,或伸至胸前,捏住那颤颤巍巍的笋尖状雪白美乳,在手中随着我的淫意而不断变换形状。
“啊……啊……”冷翎兰低吟浅唱,又高亢入云的叫床声,让我越战越勇。
“怎么样?哥哥搞得你爽吗?”我俯身贴上冷翎兰雪白的后背,在她的肩头舔舐,留下属于我的印子,然后在她耳边轻声说话。
“嗯……哥……哥哥……你太、太……厉害了。”因为喘息的缘故,冷翎兰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
“哦,这样爽啊!那你做妹妹的,该怎么报答哥哥呢?”
“嗯……嗯……”冷翎兰突然之间主动向后耸动着自己的雪臀,力道还不小,犹如脱缰的野马,差点就把我顶翻了。
我一惊,然后又是一笑,更大力抽插,双手死死地再次固定住了冷翎兰的大白屁股,开始了最后的发力,完全的、不留一丝肉茎在外面地尽根而入,然后马上后拔,再快速推入……
“啊……哥啊……快、快点……把你的……射进来……妹妹爱你……愿、愿意替你……”
呻吟声越到后来,越是模糊,但偏偏是那最后一句,让我心头狂跳,一下抽送失控,重重地往前顶去。或许该说是机缘巧合,在肉茎顶送的过程中,速度和角度的太过凑巧,肉菇一下就通过那泥泞不堪的通道,硬生生顶入子宫房,而这种奇妙的极度刺激,也成了冷翎兰再一次高潮的导火线。
“啊……”
一声高亢的娇呼,冷翎兰来了第二次高潮,膣道紧紧夹住我的肉茎,让我一下动弹不得,连抽插都很困难。
在这股强大的挤榨压力下,我终于承受不住,剧烈抽搐的宫房内壁,更像是一个强力的唧筒,发出可怕的吸力,配合着膣道的压力,令我彻底崩溃,死死抱住冷翎兰的屁股:“啊”的一声叫了出来,一股浓精打向热烫的宫房,一下跟着一下,直至枯竭殆尽。
极度欢愉的后果,就是极度疲累,每次我和冷翎兰交媾,她回复得都会比我要快,而我总是交合的时候威风,一旦出精,就像条死狗一样,只有昏睡过去的份。
有时候我实在很怀疑,历代法雷尔家的先祖,若不是因为仇家太多而短命横死,整日过这种旦旦而伐的生活,会不会也活不了几岁就上天去了,因为这种每次一闭上眼马上就昏死过去的日子,确实也是挺辛苦的。
幸好,这一次昏睡过去之前,我隐约听到前方的晶石,发出了剧烈的破碎声响,如无意外,再苏醒过来的时候,或许就有点好消息了。
这仅是我的个人预估,不过,事情似乎没有想像中那样顺利,我再次睁开眼睛时所看到的,并不是苏醒过来的织芝,而是一片漆黑的洞窟。
之前每次疲惫睡去,再醒来的时候,通常都是发现自己正躺在冷翎兰的大腿上,枕着她结实有弹力的大腿睡了一觉,她武功底子与体力远远好过我,同样是疲累,她运气调息片刻便能回复,我却要好好睡上一觉,就这点来说,当个淫术魔法师真是先天不利。
这一次的苏醒,我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洞窟里头静悄悄的,什么声音也没有,后脑硬硬的,睡在石地上,也不是美人儿的大腿,这一切显得很反常。
我坐起身来,四下张望,想找找冷翎兰的踪迹,发现她正坐在晶石旁边,倚靠着晶石,闭目沉睡,至于那个晶石……上面布满蛛网般的裂痕,密密麻麻,好像只要随手一敲,整个晶石就会碎裂开来……只可惜我并没有把握,晶石被外力强行砸破时,会否伤及内中的躯体,否则现在最该做的事,就是去找一把榔头来试试。
侧耳倾听,听不太见外头的声音,再看看冷翎兰,发现她睡得极熟,或许是真的累了吧?我朝冷翎兰走去,想要看看她的睡脸,踏出几步,忽然惊觉不妥,顺着这份感觉朝洞窟入口望去,见到那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身影,从轮廓看来,依稀是一名女性。
“谁?鬼婆吗?
“你不是什么淫术魔法的传人吗?都已经来到这里了,还不去做你该做的事,整天在这里搞女人,你要这么没出息地混到什么时候?”
“……我……我该做的事……什么……”
“操你爹娘的,叫你废柴还真不白叫,你这是哪门子的淫术魔法传人?法米特不但死得骨头打鼓,连眼睛都瞎了不成?连地狱淫神的共鸣呼唤都感应不到,你吃屎去吧!”
地狱淫神的共鸣呼唤?最有可能的地方,就是等待大监狱的试练洞窟,那边的呼唤我有所感应,但那些呼唤发生在我们从华尔森林逃出以后,我忙着处理织芝的问题,又忌惮大妖人的存在,就算有心前往,也是分身乏术。
“那地方……真的是……”
我抬头说话,但头一抬起来,却失去了人的踪影,再一看,神秘女郎不晓得何时已到洞窟入口那边,正在往外头走,真不晓得她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好像只是故意来踢我一脚。
“女侠,请留步,我……”
“对了!”
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神秘女郎突然回身,道:“你应该要做的事情还有一件,千万不要忘记了。”
“呃!什么?”
神秘女郎的身影骤然消失,再次出现时,这回不仅是来到我身前半尺处,而是直接一脚就踹在我脸上,将我踹倒在地,赤足踩在我面门,在我眼前发黑的时候,就听到上头传来声音。
“好好记着,找到心梦!”
第三话 女侠无德 鬼婆无情
“鸣哇哇哇哇,女侠饶命,女侠饶命啊,我下流无耻,卑鄙淫贱,求求你大发慈悲,饶了我这贱男的狗命吧!”
不管是多么美丽、滑嫩的玉足,如果它正踩在你的鼻梁上,施加劲力,我想再疯狂的恋足癖也只会眼泪狂流,狂叫求饶,没有那个心情去欣赏。
这一脚确实厉害,我眼前一黑,整个人涕泪纵横地晕死过去,却也“醒”了过来。
(他妈的,又来这一套,将来实在是应该立个法案,把梦中规划为个人隐私,未经许可,不得擅自侵入、编写他人梦境才对。)
当我清醒过来,明白这是怎样一回事,立刻大叹,这种强行建立精神联系的魔法,委实害人不浅,让人连觉都没有办法好好睡,睡下去就被拖入魔法所建构的梦境中,搞到睡也累,醒也累,早晚精神崩溃。
我最近这几天,只要醒着,不分昼夜就是与冷翎兰相奸,一旦睡着了,就会被试练洞窟所传来的呼唤,拖入梦境之中,简直是不眠不休的疲劳轰炸。听说古代有位法界贤人,日审阳、夜断阴,连睡眠时间都要加班勤务,这种日子哪是人过的?最后理所当然是过劳死。
“唔……这里是……”
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着的位置仍是那么熟悉,正是冷翎兰充满弹力的大腿,她闪亮的眼眸正凝视着我,眼神中有着担忧、不解,还有掩不住的笑意,那自然是因为我刚才的连串狼狈求饶,全给她听在耳里了。
“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你应该佩服我才对,换作是你睡觉,会有这么多人来托梦干扰吗?别人羡慕都羡慕不来啊!”
恼羞成怒,我起身的时候,顺手还向冷二公主的白圆美乳拍了一记,让那团蜜桃似的奶子一阵摇晃,冷翎兰不敢……好吧,大有可能是根本不层理我,只顾着抿嘴偷笑,什么也没说。
我坐起身来,仔细思索梦境中的一切。神秘女郎的身分虽然不明,但基本目的明显,就是来点醒我去试练洞窟一行,至于那里头有什么秘密,这点就非我所能知了,不过从种种迹象看来,神秘女郎可能知道洞窟内的真相,是淫术魔法的关系人。
(唔,这点奇怪了,淫术魔法没有别的传人,为什么有人会……还有,这女人两次出手相救,也是因为淫术魔法的渊源吗?太奇怪了!)
蓦地,我心头一震,察觉到我之所以在梦境里觉得神秘女郎熟悉,并不只是因为认出了她的形貌,更是为了她出现的这种方式。
强行与人魂梦灵识建立联系,借此托梦、入梦的魔法虽然不少,但能够做得如此自然、如此接近真实,这种我只在菲妮克丝的身上见过,而神秘女郎所用的方式,竟与菲妮克丝如出一辙,这不能不使我惊异。
“啧,谜团好像越来越多了,要破解谜团,看来不离开这里是不行了……”
我站起身,望向织芝的方向,那边正如我先前所料,在冷翎兰全然开放自我的背德纵欲下,淫术魔法的魔力波动被提升到最高,两相共鸣的结果,裹住织芝的那些莫名晶体已经全部碎裂开来。
织芝平躺在地上,仍是那种熟睡的表情,但胸口平缓起伏,再非被困在晶石内的情况,看来苏醒也只是时间问题,而这也就代表……搞双飞是早晚的事了。
“你……你笑得好淫贱。”
“没什么啦,我做的事情更下贱,照样存活到今天了。”我随口应答,让冷翎兰看护织芝,自己要去为下一步作准备。
“你……要出去了?”
“是啊,织芝应该再过不久就会醒,我们也该做点别的准备了,嘿嘿,就算你想要我留下来多干一次,现在也没这种体力啊!我腰也酸,腿也软,想干都干不起来呢。”
我的话说完,看见冷翎兰的眼眸中,隐隐有点感伤的意味,不由得一怔,随即也明白她的想法。
“嘿,别这样,也不用担心,我们离开这洞窟,只不过是蜜月结束而已,不代表我们关系的结束,你想太多了。”我轻抚着冷翎兰的耳朵,轻声道:“其实,从走出这个洞窟开始,我们的新关系才刚开始呢。”
这句话说完,我还特意瞥了沉睡中的织芝一眼,冷翎兰会意,双颊一红,更重重一下槌打在我的肩上,还真是挺痛的说。
当我穿好衣服,往洞窟外头走去,没走几步,却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迎面而来,轮廓还是女性,刹那之间,恐怖的恶梦再度闪现脑海,我甚至觉得胯下又痛了起来。
“来、来者何人?”
我打定主意,如果情况不对,马上向洞窟中的冷翎兰呼救,不然真的给一脚踢在胯下,鸡飞蛋破,这种人生悲剧我不能再承受一次了。然而,对面的来人却给了一个意外回答。
“……我是阿里布达二公主冷翎兰。”
令人惊愕的回答,还有在黑暗中逐渐清晰的服装,那确实是冷翎兰的蓝白军服,几乎已经成了她的个人标志了,看见这熟悉的身影越走越近,我有一种冲动,想要向洞窟内喊话,看看应该在洞窟内的人,什么时候跑到我正前方了。
“呃,鬼婆,是你啊,为什么没事玩起模仿秀来了?”
话出口,我才想起冷翎兰与华更纱互换装扮,治翎兰既然是一身皮衣在洞窟内恣意宣淫,华更纱当然就是一身军装在外晃荡了。
(唉,这样子欲盖弥彰,看到这种打扮,哪还会有人猜不到事实真相的?冷翎兰根本是所托非人。)
心中感叹,我不至于笨到把这些想法诉诸于口,只是上下打量华更纱的装扮,老实说,华更纱的曲线比起冷翎兰,只有更好,同一套军装穿在她身上,胸口、臀部缠得紧紧,更显得丰乳圆臀,而头发俐落地绑着马尾,也与平时的她感觉不同,英姿勃发,还真有几分女军官的模样。
“我有事找你。”
“猜到了,你基本上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那种,有什么事情急着来找?”
“首先是告诉你一下监测的结果,这几天你在洞窟里头干活,不停有外部灵波往里头发送,我想你应该做恶梦做得很过瘾吧,大致上的梦境我有监测到,但你既然是当事人,我就不用重复了。”
把直接传输到旁人脑部的灵波给拦截,并且侵入窥看,这是非常不得了的魔法技术,但华更纱说得轻描淡写,仿佛一切本该如此,这让我也不晓得该说什么才好。
“这些灵波的源头,经过方位测算,就是大监狱的试练洞窟,至于你委托我的事情,也有了着落。”
我对伦斐尔的协助不太放心,既担心这位精灵王子的诚意,也担心他的能力,所以在来到这处峡谷后不久,我就找上华更纱,请她帮我搜集情报。
我所需要的情报,是有关等待大监狱的一切资料,最好还能弄来监狱的历史,甚至囚犯名单等等。在这种节骨眼上,伦斐尔欺骗我的机率极低,不过这个精灵王子日理万机,看事情的角度又与我们不同,或许有什么极重要的线索被他忽略了也未可知。
如果能直接问白拉登,这当然是最好,毕竟是他把大妖人的身体封印在洞窟深处,对大监狱的秘辛也该比旁人更为了解,不过,就算华更纱能够联络上这个恐怖份子,我也不认为他会这么好心,免费提供我们重要情报。
“情形我替你调查过,囚犯名单也找到了,精灵们说的话并不尽然,大监狱里头有女犯人,但数目不算多,而里头……并没有银芽这个名字。”
华更纱既然这么说,我想是不会错的了,这代表我的猜想再次成空,大监狱内并没有一个叫银芽的女犯人。
(真该死,收件地点查无此人,那个恐怖份子的送信委托,要怎么实现啊?我找不到银芽,就算去了大监狱,又要把东西交给谁啊?总不能在信封上头写银芽两个宇,就地焚化吧?如果是直接烧给人,根本不用跑去太监狱啊!)
想想也真是恨,白拉登委托送信时不说个清楚,弄到我如今进退维谷,他到底想不想这封信平安送到人家手上啊?
华更纱道:“囚犯名单中没有银芽,职工里头也没有,不过……有极少数的特殊职工,名字是没纪录的。”
“哦?是什么?”
“……负责死亡祈祷的神职人员。”
“就是修女尼姑那一类的?”
我皱眉发问,基本上,精灵们的信仰是万物崇拜,没有特定的神明,但为了举行各种祭典,仍是有神职人员的存在。大监狱内的囚犯,尤其是无期徒刑与死刑犯,为了他们心灵上的安宁,所以也需要神职人员去带领他们祝祷,或者是执行死刑前的告慰,这些神职人员……可能是使用法号,不使用本名,这就容易成为我们的盲点了。
“鬼婆你觉得……我们要找的那个银芽,会是一个在监狱里头祷告的?”
“我没这样说,只不过……确实不排除这种可能。”
“如果我想偷偷潜回大监狱,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能派上用场?”
对于这个问题,华更纱只是耸耸肩。
“技术上做得到,但要制造特殊的魔法屏障,考虑到制造过程中的耗损,还有花费,就会觉得不做也无所谓。”
“这个不是问题,尽管放手去做,帐单就交给那票精灵,眼下国难当头,我想他们不会介意花点小钱的。”
“唔……并不是小数目……”
“你杀人抽筋素来不皱眉头,难道会介意那票精灵花大钱吗?”
“……我比较介意东西用下去了,事后却找不到人买单。”
“那就放手宰人吧,以你的本事,慢慢宰下去,我不信索蓝西亚拿不出钱来,说到这个,我都还没问你,你穿这么一身在外走来晃去,难道都没有人来关心一下你是谁吗?我是说……你该不会真以为,外头的精灵都当你是冷翎兰吧?”
“这一个微不足道的小问题,我甚至认为这根本就不成问题。”
华更纱大步朝外头走去,我紧跟在后,两人工刚一后出了洞窟,到了外头,就看到外面有几个精灵走过,正当我奇怪这几个精灵为什么都是鼻青脸肿,他们也看到了我们,面露惊惧之色。
精灵是高傲的种族,平常总是吹嘘自夸,说什么无论碰上多可怕的敌人,也不会退却,但这几名精灵见到我们,居然想要掉头逃跑,这实在是很不可思议,只不过他们还没有跑成功,就被华更纱给拦下,而他们眼见逃跑无路,居然马上朝华更纱拜倒,口中念念有词。
“你……你是大神……是天上的神明……”
华更纱听得眉头皱起,把当先的一名精灵抓住,打了一耳光,抬直他的右手臂,道:“胡说八道些什么,精灵什么时候开始信人类的神了?别乱讲,老实告诉旁边这位法雷尔先生,我是谁?”
说话同时,华更纱出手如风,也不见她怎么动作,那个右臂直举的精灵,右手前三根指头的指缝,突然扎入银针,针刺入指甲缝中,十指连心,奇痛难当,那个精灵甚至没能痛叫出声,两眼一翻,晕死在地,身体不住抽搐,活像一尾陆上挣扎的濒死活鱼。
后头的两个精灵见状,脸如土色,颤声道:“你……你……你是公主……公主殿下。”
“唔,说得不错,但不够完整,是什么公主殿下啊?”
听他们的声音,我怀疑这两个精灵非但语无伦次,可能已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了。果然,他们一听到华更纱的问题,吓得结结巴巴:“你……你说是什么公主,就是什么公主了!”
“答错了!下一个!”
华更纱一句话说完,那两个精灵嚎叫着滚倒,看那个模样,恐怕是手臂骨折,至于华更纱是怎样瞬间下手,这我就没看出来了。
终于,只剩下最后一个还在发抖的精灵,而这个家伙也喊出了正确答案。
“冷翎兰公主,你……你是阿里布达王国的第二公主冷翎兰。”
“唔,终于说对了,都已经讲了十几次,怎么还说得那么结结巴巴?下次给我说得流利点!”
华更纱皱着眉头说完,转过来对我比了一个胜利手势:“怎么样?现在你不怀疑了吧?这里每个精灵都知道我是冷翎兰公主。”
我凝望着华更纱,无言也无语,掉换装束本来是为了掩入耳目,但却被这个变态女人搞得惊天动地,幸好冷翎兰没有跟着我一起出来,要不然……我很好奇她现在除了晕倒,还能做些什么?
当我与“冷翎兰公主”并肩走在峡谷中,看着迎面而来的精灵对我们闪闪躲躲,有些甚至还出现了伤害反应,一看到华更纱就尖叫道:“别打了,我什么都招了,我……我是冷翎兰公主……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了……”我不住摇头,难以想像我和冷翎兰在洞窟中的这几天,这个失控的鬼婆在外惹了多大麻烦。
由于情报与纪录错乱的关系,不久之后,发生在这个峡谷的事情,被扭曲传达到外界,让冷翎兰以“残暴、毒辣”的恶女形象,名传整个大地,甚至还盖过了她在战场上勇猛无畏的形象。
“哼!约翰·法雷尔,你总算出来了。”
我单独见到伦斐尔时,他的表情非常难看,虽然他见到我时候的表情总是不好看,但我还是认为这一次事出有因,一问之下,这才晓得华更纱这几天横行无阻,遇到有精灵望她,就过去问人家知不知道她是谁,说错答案的就是一顿毒刑,这种行为没多久就引起公愤,但华更纱并不是一个惧怕公愤的人,在大多数的时候,公众其实比较怕她。
如果华更纱只懂得耍狠、玩残暴,她早八辈子就被人碎尸万段了,之所以能让她横行至今,就是因为她除了冷血没人性之外,还懂得手段与心机,只不过,普通坏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而这位女士玩手段玩过头,常常会忘记本来目的,结果就超越了坏人,成了心理变态。
当伦斐尔率领高手,包围华更纱,要逼迫她就范的时候,华更纱的一句话,让伦斐尔等精灵如坠冰窖。
“想动手吗?这峡谷里所有高人一等的皇亲国戚,都已经被我下了蛊,就算我不催动,四天之内蛊毒得不到压制,就会破体而出,要是不信,现在大可以挑几个牺牲品来试试。”
华更纱的话听起来不像是唬人,事实上,在搞这种事的时候,她从来不唬人,绝对是有多少说多少,永不夸大。
伦斐尔虽然不是很熟悉华更纱,但也投鼠忌器,生怕这边闹了起来,斗得两败俱伤,到时候大妖人从华尔森林里杀来,这边全无抵御之力,只有束手待毙,所以就把满腔怒火按下,等待来一个可以沟通的人,才将怒火爆发。
而我,非常无辜、非常无奈,就成了那个可以沟通的人,伦斐尔几乎是指着鼻子痛骂我,说我居心叵测,放了一个定时炸弹在这里,险些就把所有精灵们都给害了。
“……呃,阁下,我也很无辜啊,这个女人又不是我的女人,她的行为难道要我负责?你精灵王子本事这么大,都拿她没有办法,我一个普通人,啥都不行,又怎么能……”
鬼扯了半天,总算是以“大敌当前,不宜内斗”的理由,劝服了伦斐尔,条件是要让华更纱交出解药,确保精灵们的安全,我满口答应,顺便也扔了一个新条件过去,就是潜入华尔森林,需要制造魔法护罩,希望索蓝西亚提供所需物资与经费。
伦斐尔知道此事重要,所以点头答应了,但他所不知道的是……到时候收到的帐单,可能比蛊毒更可怕。
“对了,你还有一位朋友,你要不要去见见?”
“我的朋友?王子殿下你别开玩笑,我在这里哪还有什么朋友?”
想来想去没什么印象,全靠伦斐尔的再提醒,我才知道他是指未来。
那晚在华尔森林的撤退战,用忍术潜藏暗处的未来,终究不是大妖人无孔不入的对手,被搜索出来,遭到重创后,扔在我们的面前,我虽然没有仔细看,但照伤势来看,全身断个七八成的骨头、内脏破裂,这些是不在话下,就算不死,恐怕日后也要留下残疾。
进入峡谷之后,我忙着处理织芝的问题,和冷翎兰躲起来大干特干,没有去管外头的事,也没过问其他人的医疗状况,还是听伦斐尔的说明,我才知道未来被送到此地后,先是由慈航静殿四大圣僧输气吊命,再来就由华更纱亲自动手术,接骨续命,给救活了过来。
“哦,鬼婆的医术不错,说不定不会残废呢,照时间算起来,现在也差不多可以落地撑拐杖走路了吧?”
“不,你这位朋友……体质颇为特殊。”
伦斐尔迟疑地告诉我,未来伤口愈合的速度相当惊人,简直不像是人类,几天的时间,所有断骨几乎接合痊愈,破裂的内脏也快回复完好,已经可以不用靠拐杖,独力下床缓步行走。
“啧,不愧是黑龙忍军出身的,身体机能异于平常,可能接受过某种改造,如果这种改造不会短命,我还真想试试看呢。”
“你这个朋友比较够意思,他托人传话,说如果要潜回华尔森林的话,他可以尽全力帮忙。”
“嘿,王子殿下,我要澄清一下,那个家伙不是我朋友,只不过大家恰巧在同一条船上,但他不是我朋友,只是一个小白脸而已。”
“开口闭口叫他小白脸,难道……你的女人被他钓走过?”
伦斐尔一副看好戏的表情,我也没什么好多说的,就与他告辞,让他准备制作魔法护罩所需的一切。
本来以为制作魔法护罩,还需要花一点时间,没想到华更纱早就暗自动手,听到精灵们愿意支付耗材费用,她把几管半成品魔药倒过来又倒过去,很快就把魔药调好了。
“把魔药喝下,潜入华尔森林,进入大监狱,这些都没有问题,那个气体妖怪虽然厉害,却还没有办法识破魔药形成的护罩,除非你碰到无差别攻击,否则在安全上我可以保证。”
“唔,那如果我进入试练洞窟,遇到守护圣物的精神攻击,你的这个魔力护罩还管不管用?”
“……那你就看你祖宗保不保佑了。”
这个答案真是有够鸟,来来去去忙半天,最后还是得要靠祖宗保佑,不过,这也就是实际的人生,往往努力过了、尽力了,最终成功与否,还是要看老天保佑。
(要怎么才能抵抗创世圣器的精神攻击?我现在去哪里找一个创世圣器来装配?总不能又和冷翎兰一路性交干进去吧?唉,还说什么淫术传人呢,淫术传人到淫术之地也没点特殊好处,法米特搞这种东西,摆明是刁难后人的。)
我又想到了昨晚的神秘女郎,她托梦只叫我去试练洞窟,但如何解决进去的难题,却是只字不提,结果也是说了等于没说,这些高人都喜欢放高调,对事情全无帮助。
“唔……心梦……那个踢鸟魔女最后要我找到心梦,难道这是进入试练洞窟的关键?但什么是心梦?春梦我就常常有,恶梦最近也常梦到,但心梦又是什么玩意儿?”
自言自语,我尝试归纳线索,不过却什么线索也没有,真希望还有机会再见那魔女一次,哪怕是再被她踢鸟,只要能换得宝贵讯息,我也认了。
伦斐尔得知魔药已经调配完毕,特别跑来见我:“你需要什么帮助吗?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
“唔,既然王子殿下开口,那我就不客气了,如果可以……请点五百刀斧手,随我一同闯进去。”
“五百士兵?但魔药的分量应该有限,不够五百士兵一起服用啊?”
“对,所以要是不幸被敌人发现,或是碰到什么危险,就有劳他们杀身成仁,让敌人在他们身上砍八十几刀,掩护我平安逃出去。”
“……这种无理的要求恕难照办。”
伦斐尔的回答在意料之内,而我本来也不过是拿他开开玩笑而已,并未当真,至于眼前真正需要的东西……想来想去,还是只有向冷翎兰求助,毕竟她与贤者手环合一,能够安全进出试练洞窟的,也唯有她一人了。
这个念头才刚刚一动,忽然有精灵跑来通传,说是慈航静殿四大圣僧要见我,有东西要转交,我心中诧异,急急忙忙跑去一看,结果就看到一个光头老秃站在外面,看到我就念阿弥陀佛。
“施主,老僧受人之托,有一件东西要交付予您。”
这个开头我真是非常中意,一听就知道是有好东西可以拿,如果是白拉登、华更纱说这话,我还会心有所忌,因为恶魔的晚餐不但不能白吃,还很不容易吃下去,但既然是慈航静殿的礼物,我就敢放心吞吃下去,因为来自慈航静殿的礼物一向好吃好用,我用过最爽的一个就叫阿雪,真是再完美也不过的献礼。
成、住、坏、空,这是四位心字辈圣僧的法号,而现在来到我面前的一位,则是心成大师,他所带来的东西,却是茅延安的委托。
“茅施主进入华尔森林之前,担忧此行凶险,恐怕遭遇不测,特别将此物交托于老僧,说是替他转交给施主。”
心成大师解开包袱,将包袱连同里头的事物一起交付,我定睛一看,发现是一个焦黑如炭的东西,圆形的轮廓依稀有些熟悉,应该是某种被高热大火焚烧过的残迹,至于这东西到底是什么……
越看越眼熟,我陡然一惊:“这……这是烽火乾坤圈啊!”
七大圣器之一的烽火乾坤圈,在我赢得大赛车名次后,就归入我手中,分配给羽虹使用,后来羽虹发狂,被白拉登制服坠海,烽火乾坤圈也跟着一同失落,再也不知下落,却在这里突然出现。
“此物据茅施主所说,是在海中打捞上来,由海商王遣人交给茅施主……”
心成大师简单解释,羽虹坠海失踪后,白拉登并没有忘记派人打捞搜索,看看到底飘到哪里去了,尽管这形同大海捞针,难上加难,但白拉登反正不用自己动手,还是让手下在那里搜索了几天几夜,最后人没找到,却找到了沉落海中的烽火乾坤圈。
创世圣器不是随随便便会损坏的,但羽虹那时应是把烽火乾坤圈吸纳入体,自身受到重创,连带圣器也被破坏,才变成这种模样。照估计,圣器的损伤并不厉害,修复应该不困难,而眼前真正重要的一点,就是烽火乾坤圈人手,要进入试练洞窟没问题了。
“……大叔,你可真是送来一个不得了的东西啊!”
第四话 结伴闯关 道义为先
睹物思人,看到烽火乾坤圈,我想起了羽虹,心中黯然。白拉登遣人大海捞针了几天,只找到烽火乾坤圈,没找着人,但乾坤圈烧成焦炭似的,羽虹的状况可想而知,不晓得今生今世,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她一面。
茅延安这鸟人也差劲,那么重要的东西居然扣着,现在才送到我手里,要是他还在我面前,肯定要踢他两脚的。
伦斐尔道:“怎么了?这个东西很贵重吗?”
我点点头,把紊乱的心情平复,道:“已经不在的人,不用扛责任了,责任只会扔在我们肩膀上,由我们继续扛着走……这是烽火乾坤圈,有了这个,就可以抵消洞窟内守护圣物的精神攻击,闯华尔森林的事,现在可以进行了。”
伦斐尔看了烽火乾坤圈两眼,面带疑虑,道:“就算创世圣器能抵销精神攻击,但烽火乾坤圈都烧成这样了,你觉得还能发挥效果吗?”
“我哪知道啊?这种事我想多半还是要祖宗保佑吧!”我在伦斐尔肩头一拍,悄声道:“所以这件事无论如何,绝对不能让冷二公主知道喔。”
伦斐尔惊道:“什么?那你岂不是……”
“嘿,别当我是蠢蛋,十死不生的事,我才不会干咧,既然连我都决定要去了絮自然是有相当把握。”
在江湖上打滚这么久,整天出生入死地冒险,我能够存活至今,秘诀其实就是尽量不行险,尽量挑安全、安稳的方略走,贪生怕死的人未必能长生,主动寻死的人一定都死得快。
不过,真正要生存下去,并不是专挑软柿子吃就可以了,江湖多风波,想要完全零风险是不可能的事,如果想要什么风险都不冒,最终只会被逼死在原地,一步都踏不出去。有些时候,为了降低风险,就必须主动承担风险,所以,我不至于要求百分百没有危险,才敢行动,事实上……只要十拿七稳,我就敢赌了!
要是没有烽火乾坤圈,我一定会找冷翎兰同行,无论是武力,或是淫术魔法的渊源,冷翎兰都是一个极好的保障,但如今有烽火乾坤圈在手,冷翎兰这几天真元损耗不少,我反而不想让她去冒险……对照我以往的作风,这决定真是反常,我自己意识到了这点,却没有想要改变它,这真是一件奇妙的事。
或许这个决定真的太怪,连伦斐尔都反复打量着我,看来在他心中,我应该是一个专门吃女人软饭的家伙,这次反常不靠女人保护,太阳都快要打西边出来了。
我笑了笑,再次拍拍伦斐尔的肩膀:“王子殿下,软饭可不是你想像中的好东西,大多数时候,它比江湖饭更不容易吃,嘿……哪天你自己开始吃的时候,就知道了!”
伦斐尔露出错愕深思的表情,我没有多做解释,只是请他帮忙,务必把这件事瞒过冷翎兰,否则冷翎兰十之八九会要求跟去。
一切准备就绪后,我说走就走,立刻就要出发,华更纱虽然帮我调制了魔药,但她并没有跟着我去的打算,而这种高危险性任务,伦斐尔也没法派人随行,一来峡谷本身需要防卫力量,不能分散:二来,他的手下实力有限,跟去了也是拖累,所以到了最后,我的同伴就只剩下一个……前黑龙忍军,未来。
从伊斯塔之战至今,我和这小子也算数度联手,出生入死,得他帮助不少,其实他的能耐真是不错,为人又机灵应变,要是黑龙忍军尚在,他可能也升等成一个中忍之类的,不过从外表看起来,他还是那么水嫩俊俏的一个小男生,怎样都看不出有这样的本事。
排除个人的好恶,我对未来倒是挺有信赖感的,这个家伙平常就鬼鬼祟祟,躲起来不见人,要不是碰上大妖人那种气体怪物,真是神仙都难把他找出来,现下搭配华更纱的魔药,便可一雪前耻,再与那妖怪斗一斗。
我与未来面对面,彼此的脸色都不是很好看,但始终是大局为重,必须要携手合作,唯一庆幸的是,这小子的土遁忍术练得到家,和他在一起玩土遁,只要牵手就可以了,不用搂搂抱抱,否则和男人抱在一起,这么恶心的感觉,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否承受。
施行土遁术的感觉,十分特殊,我牵着未来的手,当土遁术发动,我们两人的身体就开始笔直下沉,脚下土地像是全化为水,支撑不住我们的重量,让我们很轻易就没入土中,然后,我眼中一黑,什么东西也看不到,就只感觉前方传来一股大力,拉扯着我在土中飞快移动……有点奇怪,以前在书里读过土遁术的种种特性,比较低阶的土遁地行,只不过是在松软的地面下钻行移动,自身会感觉到周围泥土擦过,甚至还会碰到树根、土中生物,非常恶心……
但未来所使用的忍术,我们移动时,完全感受不到周遭的土石颗粒,一切就犹如身在水中,连呼吸都不受影响,这已是土遁术中相当高等、高明的境界,虽然这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法术,可是……未来什么时候这么强的?
最初认识的时候,这小子不过是黑龙忍军的一个杂兵,说他是下忍恐怕都抬举他了,怎么一段时间过去,实力突飞猛进到这等地步?伊斯塔之战、华尔森林之战,所带给他的助益,居然有这么大?还是说……
不晓得移动了多久,忽然停了下来,我们从土中缓缓上升,这也是先前商量好的计划,那个大妖人的气体身躯无所不在,要是在地底布下了探查网,我们这样潜入的风险会提高,所以就在华尔森林的边缘上陆,直接进入森林,凭着未来的身手与魔药屏障,这样子反而更安全。
这个估计果然不错,森林的边缘地带,仍有少数被操控的傀儡士兵在巡逻,一个个目光呆滞,走起路来都像僵尸,但要是被他们发现,相信就会惊动大妖人,而单单只靠我一人,是没有能力瞒过他们来行动的。
未来朝我打了个手势,要我无论如何都不能发出声音,然后牵着我的手,开始移动。
若这一趟是和冷翎兰、华更纱同来,她们肯定是抱着我的腰,飞跃移动,高来高去,这样施展轻功最容易,但未来的做法全然不同,我甚至没想过会是这样的一个情形,未来牵住我的手,我并没有觉得被拉扯,眼前突然一花,我与这小子就移动了位置。
一下子在林间,一下子在树梢,我们两人在森林中快速移动,虽然不晓得这是什么忍术,但从基本道理来看,这应该是一种短距离,却能密集施展的越位移动,而且使用时不会散发魔力波动,更不会让大妖人有所察觉。
这样的移动方法,静而无声,对我更没有什么负担,所有发力的耗损全由未来一个人独自担待,我看不见这小子的表情,只见到周围景物快速变换,照常理推想,这种忍术对肉体的负担应该很大,未来现在恐怕相当不好受,不过……我这边反正是没差。
在移动的过程中,发生了一个颇意外的插曲,认真来说,我其实满后悔自己察觉到这件事,甚至不太愿意回想。
可能是由于随着未来一起移动,我不用花费什么力气的关系,几下瞬间移动,眼花撩乱之后,我居然生出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这……这只手,好白好嫩,摸起来比娘们的还舒服……)
这样的念头在脑中闪过,我陡然觉得一阵恶寒,如果最近没有得发泄,欲求不满,那也就算了,明明就和冷翎兰干得天昏地暗,两腿发软,我居然还摸着男人的手流口水,实在是很……
把多余的杂念抛诸脑后,我屏息调整心情,预备面对抵达大监狱后的挑战。
经过一连串的飞跃转移,我们终于到了大监狱的外头,换作是平常,现在开始就是麻烦的开始,大监狱戒备森严,有许多士兵来回巡逻,就算潜入者再怎么神出鬼没,要进入大监狱都不是一件容易事。
不过,现在从外头往里看,大监狱门口没有卫兵,空荡荡的一片,甚至也感觉不出里头有人,看来华尔森林事变后,大监狱中的精灵全受操控,都成了行尸走肉,大概都在森林内乱走,不在监狱里头了。
未来朝我打了个手势,要我做准备,我制止了他,要求再观察一会儿。
“试练洞窟的秘密关系重大,是一切问题的根源,以那个大妖怪的老谋深算,不可能什么准备也没有,眼前这情形不太合理,要是他根本就藏在洞窟里等我们,这样冲进去,什么魔法护罩都不管用……”
未来打手势问我怎么办,我其实很想让他替我先进去看看,要是能活着出来,我再进去也不迟,无奈这种要求想也知道会被拒绝,就不用提出来碰钉子了,所以到最后,我也只能表示再看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们趴在树丛中,大概等了二十几分钟,未来忽然握住我的手,我明白,这并不是他想与我搞基,或者要请我替他自渎,而是想再使用忍术,高速瞬动,闯进大监狱里头去。
魔药所制造出的魔力屏障,有时间限制,并非一直有效,我们也无法在这边长时间守株待兔,既然二十几分钟过去,都等不出什么东西来,我们也只好主动出击。
未来再次发动了忍术,我周围的景物变换两次,已经进入大监狱,未来事先也研究过地理环境,准确无误地朝试练洞窟的位置前进,然而,途中也碰到了阻碍。
丧失自我意志,犹如僵尸般行走的卫兵,三三两两,并不是太大的问题,未来的瞬动术徒然增速,如风如电,在他们有所察觉之前,便从他们之间的空隙越过,有时候甚至是倒逆过来,直接踏着天花板在奔跑,角度诡奇,这些被操控的卫兵根本没发现我们。
但碰上一些同样受到控制,灵敏度却特别高的非人生物,就很难这样子混过去。
我先前的所料无差,大妖人确实有在监狱内做布置,他的气态分身可说是无孔不入,除了精灵、人类,甚至也能依凭在一些飞禽走兽上,这里头还包含一些华尔森林中的特有魔兽。
双头狮、剑齿犬、银叶蜥蜴……这些魔兽的嗅觉,都是人类的几万倍,纵使有魔药的掩护,要完全瞒过它们的侦查,也是相当困难的,我们深入监狱不久,先是听到几声犬吠,我就知道行踪暴露了,跟着,一头剑齿犬从上方壁顶直扑下来。
“汪!”
剑齿犬的叫声半途顿止,未来闪电出手,藏在右掌中的某种漆黑兵器,画出一道黑暗中难见的弧线,将那头剑齿犬的脑袋斩落,在鲜血喷出之前,我们已经飘闪而过,半滴血都没沾染上身。
这一击干净俐落,轻松料理掉敌人,但却没什么好高兴的,因为再怎么样的闪电出手,从这条走狗被干掉的那刻起,敌人多半已经被惊动了,换句话说,我们的时间很有限了。
情势不妙,但考验却接踵而来,大批魔兽不晓得从哪里一拥而出,自四面八方而来,将我们两个包围住。大妖人确实居心歹毒,撒去了这里防守的精灵,却安置了一大群妖兽在这里,哪怕闯关的是一流高手,也可以拖住一段时间,待他亲自来处理。
骤见这些猛兽、凶禽,从天上地下急窜出,体泛黑气,张牙舞爪地猛扑来,我心叫不妙,自知目前己身战力比常人还不如,在我身边的护卫又不是冷翎兰,而是一个低了几个级数的小未来,能否抵挡这样的阵仗,实在很令人担忧。
“唔。”
就听到未来轻哼一声,与我相握的手骤然抓紧,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已开始高速旋转,连我也被带得急转起来,头晕脑胀,差点就吐了出来。
单是这样的急旋,对于退敌并没有什么作用,但是当未来发动忍术,三道高温火焰释放出来,随着急旋打转,整个情况就不同了,一团巨大的火焰旋风,风助火势,把所有扑击过来的魔兽都给扫开。
以忍术施放的火焰,杀伤力虽然比不上寻常的火焰魔法,却另有诡妙之处。那些魔兽,无分体型大小,只要被火焰沾着一点,那种微带碧绿色的火焰就迅速扩散,彷佛水银泻地,无孔不入,透入魔兽全身,把整只魔兽化为一大团燃烧中的嚎叫肉块。
眨眼的功夫,周围就多出几十团炽烈燃烧的碧火,魔兽群或是被火焰烧死,或是被强劲激转的旋风扫开,没有任何魔兽能够突破火焰旋风的防护,而我们借着这火焰旋风的掩护,一下子前进了几十尺。
在这突破的过程中,除了强烈的晕眩感,我唯一所感受到的,就是未来掌心的异常状况。火焰旋风的温度很高,但与我相握的这只手掌,奇寒如冰,而且冒着大量的汗,这正代表着未来的身体状况非常不妙,连番施为,对他的负担实在是不小。
不过,我们的运气实在不怎么样,上次进入大监狱的时候,一路有人引导,危险只在试练洞窟之内,哪知道这间大监狱里头,不但有警卫,还有机关,当未来突破了魔兽群的封锁,前方忽然发出沉重的闷响,五道一尺半厚的石闸,从上方一起往下放落。
这些石闸既厚且沉,每一道只怕都有几千斤的重量,这样子狂砸压下一连续瓦道,只要落实了,前路就被完全封死,根本不可能突破。纵使冷翎兰以第七级修为强行开路,若手上没有神兵利器辅助,绝难成功,更别说我和未来两人了。
前方无路,后头的状况也有异常,本来炽烈燃烧的魔兽尸体,灿烂的碧绿火光,忽然被一股迅速迫近的黑暗所吞噬,不只火光熄灭,就连其余那些正对我们衔尾追来的魔兽,都被那潮水般涌来的黑色雾气给吞掉,我回头远望,就看到大片黑雾越迫越近。
“糟糕!大妖怪杀来了,他的伤势没有预期中重啊,这么快就追过来了!”
这判断可能有些武断,大妖人的伤如果不重,现在他可能已经亲自出手了,但无论如何,眼下前无去路,后有追兵,这是铁一般的事实,火焰旋风虽然已经扫上厚重石闸,但强风只能在石闸上扫出印痕,没有造成太大的破坏,火焰虽然把石壁点燃,熊熊烧灼,可是并没有什么实质作用。
陷入这个明显的困局,走投无路,我脑中闪过许多策略,但碍于自己不能使用魔法,什么办法都派不上用场,而刚才激烈旋转所造成的晕眩,也让我无法好好定神思索,正在心中叫苦的时候,手掌上所传来的奇寒,让我不禁猛打了个咚嗦。
不晓得是否因为脑袋太晕,还是周遭太过昏暗的缘故,未来的背影明明近在咫尺,我却突然觉得这个背影发生变化,本就瘦小的身体,变得更小一号,腰肢也更纤细,有些像是女孩子的背影,更怪的一点是……我居然觉得这背影好像在哪看过?
(我是不是快要疯了啊?怎么看什么东西都眼熟?不过话又说回来,未来的背影我看着眼熟,那是很正常的啊!)
这样的念头闪过脑海,未来却突然有了动作,手中的黑色匕首闪电挥出,简简单单的几划,却交织组出一道绵密的剑气网,朝前飘去,令目睹这一幕的我大吃一惊。
能将个人的力量运使至兵刃上,形成剑气、刀气,破空伤敌,是迈入高手的第一步,虽然我身边能做到这一步的人大把,但其实还是有很多人终生修行却进不了这个境界。至于挥洒剑气成网,这却是更上一层楼的高等应用技,需要相当高的资质与努力才能完成,做得到这一步的人……不该是未来这种程度的啊!
“好……好厉害啊!你什么时候变得……”
惊叹之余,我也想要称赞,不过话说回头,再厉害也是没用,未来所击发的剑气之网,打在厚重的石闸上,赫然有切金断玉之威,锋锐无匹,与石闸对撞,征驯闸无斩出许多深刻的凹痕,石屑纷飞,伤害不小,如果再多来个一次两次,应该可以成功把这一道石闸破坏。
然而,就算成功把这一道石闸给破坏,后头也还有四道,以发出这种剑气对肉体的负担来看,未来大概再出个两剑,就要累垮倒地了,更何况,就算未来能够一口气连出十剑八剑也没用,后方黑雾涌上来的速度太快,转眼就要追上我们了,无法再往前方突破的我们,一旦被黑雾吞噬,那个下场……
情势危急,压在我们正前方的石闸,忽然高速升起,升上去的速度,比落放下来时要快上几倍,我和未来连忙朝前方冲去,前脚才刚刚冲过石闸范围,还在上升中的石闸突然又砸落下来,重重地撞击地面,一阵天摇地动之后,把我们的正后方彻底封死。
照常理推测,黑雾这时应该也已经弥漫到了石闸之外,而以那些黑雾的无缝不入,就算碰到石闸的封锁,也能从石闸本身的缝隙中穿钻出来,但不知为何,我和未来喘了几口气,却迟迟没有看到黑雾的出现,这点极为异常,甚至让我怀疑,这些石闸的本身有古怪。
暂解了燃眉之急,但我们的情形没有多少好转,说得明确一点,前方有石闸,后头也有石闸,等于是被困在两道石闸之间的空隙里,大概有一尺半的活动空间,挤是挤不死,可是也不晓得该如何是好。
被困在这狭小空间里,未来放开了我的手,身体晃了晃,差一点就摔倒在地,刚才那一番豁力施为,对体力的负担确实很大,可能还受了内伤,能够支持到此刻,已经是非常努力了。
“……真该死,等于被困在这里,不晓得有没有氧气方面的问题,否则可能撑不了多久啊……”
我这样担忧着,但脑中却想起一事,如此沉重的机关,有可能因为被触动而运作落下,可是刚才急速升起,又立刻落下,时间如此之巧,要说这是机关故障或意外,似乎不太可能,换句话说……有人在暗地里操控机关?
只要这么一想,我心中就安定下来了,若有人在暗中操控机关,那么除非此人目的是杀了我们,否则早晚也要来放我们出去,而若这人真想对我们不利,那根本不用开启机关,只要让我们被黑雾吞噬,我们就完蛋大吉了。认我耐心静等,但由于空间太狭窄,就算想不去注意到身边的人都不行,我看未来的呼吸渐渐平稳,开口道:“你……你这小子的武功很好啊!什么时候练到这种程度的?”
未来喘着气,却没有回答,我想到他口不能言,就算要解释,我也未必能懂太复杂的比手画脚,问了也是白问。
幸好,一阵机关运作的声音响起,但却不是我们前方或后方的石闸升起,而是旁边的石壁一下子打开,露出一条通道来。
进?不进?这个问题并不难处理,与其在这边继续死站着,进去看看里头到底有什么,这还比较实际。
未来的身体状况比我所料更糟,好像连站都站立不稳,必须要靠我扶着才能行走,我们两人跌跌撞撞进了通道,走过说短不短的一段路后,发现前面有微光,笔直前行,最后来到了一间石室。
这件石室里头,有人。
灰色的长袍,看来很像是神职人员,但又与我所知道的精灵神官制服有差别,让我颇为困惑,想了一下,才想到这应该是杂役的服色。
神职人员是服务神的,不是服务百姓的,说得明白一点,神职人员自己还需要人服侍,这点无论是人类世界,或者精灵世界,都是如此,在各大庙宇、神宫之中,都有许多杂役侍奉专职的神官,先前华更纱告诉我监狱里有神职人员时,我并没有想到这一点,直至此刻……
也许最新流行的服装风格就是蒙面,因为我最近实在看多了蒙面的神秘人,不只做梦梦到,就连到了这里,眼前这位都还蒙着脸,然而,我在这方面可不是白混的,哪怕是蒙面了,我还是可以从灰色布袍外的轮廓,判断出眼前这位是一名女性,体态丰满,不是少女的年纪,应该是一名颇有风韵的少妇……这体态、这轮廓,依稀有些眼熟……
唉!我回去还是先去看看眼科医师,或者直接去看心理医师好了,怎么看什么东西都会眼熟啊?这样子一来,我岂不是成了装熟魔人?
“请问阁下是……”
未来没法说话,开口的任务只能由我来,而回答我的,则是一个很模糊的女子嗓音。
“你是……淫术魔法的本代传人,约翰·法雷尔阁下吗?”
“你知道我?”
我着实有些意外,知道我的臭名不算稀奇,但知道我是淫术魔法传人,这就很难得,事实上,若非见闻广博,大多数的人甚至没听过淫术魔法一词,那早已隐没在历史的长河中。
“是的,距离以马内列公国的铁腕女王凯萨琳建立此地,已经五百多年了,淫术魔法的最终奥秘,黑暗之中的悲愿,终于迎来了它的继承者……”
这番回答听似杂乱,却令我胸中一阵怦然心跳,狂叫这一趟没有白来,而且埋藏在黑暗中的秘密之深邃,可能还远远超出我的预期。可是,淫术魔法的关系人几乎都已死绝,我应该是唯一的继承者,眼前这人是谁?为何好像知道得比我更多?
“……这座试练洞窟,自从建立之后,就有秘密人员负责监管,世代传承,但也一度断绝过……我是本代的管理人,等待淫术魔法的正式传人至此,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幸好,终于等到了你……”
合理的解释,但我却听得越来越困惑,因为从这些话听来,这位管理人应该没什么机会离开大监狱,又怎么会知道我是淫术魔法的继承人呢?
“……关于此事,是我被任命为管理人的时候,任命我之人这么交代的,他说有一天你会到这里来,并且把一封委托信交给我,届时,我就要把这里的秘密告知于你。”
“信?这么说,你是……”
“我是试练洞窟的管理人,代号银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