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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空万里 / 2021/02/28 03:22 / 15315 / 512
阿里布达年代记(祭) 精华
玄幻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1/05/02 01:18:19

第五话 当挽难挽 一剑抵天
  战局的变化委实太快,弄得我目不暇给,完全处于状况外。一开始,我以为黑龙王又在作弄我们,故意让李华梅出场,刺他一下,让我们燃起很快就会破灭的假希望。
  有些地方我觉得有古怪,斩龙刃是一柄太过危险的道具,插入龙族体内:“破龙”属性造成肉体的连锁崩解,伤害绝对比普通人类拿利刃玩切腹要大得多,哪怕是黑龙王大发戏瘾,演戏给我们看,似乎也不用动到这么高风险的动作,而且还不用替身。但考虑到这家伙的精神状态,就当他脑子有病,追求戏剧效果,洒狗血洒到可以用泼的,这种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不过,黑龙王出手反击李华梅,那一击的威势,还有李华梅以帝皇封龙咒封住斩龙刃,让黑龙王无法拔刀,这些急转直下的演变,让我觉得,这一切可能不是假的,或许这真是老天所赐的奇迹,毕竟,如果连羽霓都能伪装失去神智,和我继续玩潜伏,李华梅玩同样的手法,完全说得过去,她苦心孤诣,忍辱负重,在黑龙王身旁等待时机,终于逮着机会,一击重创敌人。
  和偷袭万兽尊者那时相比,李华梅的这一击更为圆熟老辣,发招时无影无踪,不带半分火气,简直就是玩偷袭的大行家,不改行当刺客真是可惜了。看着黑龙王受创,我心中何止是狂喜,几乎就要当场唱起歌来,老天总算有对我不错的地方,连续倒霉久了,还是会有点好事的。
  只可惜,短短几秒后,我的喜悦立刻减了一半,一切都只因为黑龙王的那句话。
  “我对你的评价似乎有必要改改了,或许,你真的够格当我宿敌。”
  这一下夸耀,绝对是给李华梅的肯定,若是在从前,李华梅听到这句话,要不就是堂堂正正称谢回应,要不就是冷言嘲讽,绝对不失身为当世绝强者的风范与气度,然而,她此刻的回应,完全让我没法想象。
  李华梅作了几个手势,我最初以为她在结手印,指掌翻飞,动作煞是好看,仿佛是某种舞蹈,直到她连比了多个中指,我才确定她是在用手势辱骂敌人。用手语骂人已经很猛,李华梅几个中指手势比完,还拉眼睛、吐舌头,扮了个鬼脸,又猛拍了两下屁股,拍屁股的时候,战裙翻掀,里头的金黄丁字裤与结实美臀惊鸿一瞥,说不出的性感动人。
  这种动作,骄傲又带着几分俏皮,我没法想象会出自李华梅的身上,直到听见李华梅的那句答话。
  “……喂!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但我可不是你想的那个人啊!”
  什么谜题都解开了,这话已经不只是似曾相识,根本就是身份证明,当初就在我和鬼魅夕的面前说过一次了,这个李华梅不是真正的李华梅,是那个行踪飘忽,一直尾随我们后头的超级变态狂阿里巴巴,之前鬼魅夕说过,阿里巴巴的整个外形,可能都只是一层用幻觉屏障所构成的伪装,不管长相、声音再怎么逼真,全都是虚幻,作不得准,这人的真面目究竟是怎样,我们始终搞不懂。
  但看“李华梅”刚才一连串的动作,我觉得……这个色魔恐怕是女性,因为那连串动作虽然粗俗,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妩媚味道,明明是骂人的手势,看来竟有舞蹈的感觉,让“李华梅”看来须光流转,非常动人,一刹那间比从前还要美上几分,这样的表现……若出自一个绝色美人,就很有说服力,而若是一个……如髯大汉做出这些动作……我会呕吐到死不瞑目。
  只不过……伪装“李华梅”容易,但斩龙刃……难道也是山寨货?看黑龙王的神情,似乎又不像……
  “好本事!居然能够伪装成李华梅,暗算于我。”黑龙王直视眼前对手,不管仍插在腹中的斩龙刃:“但这柄斩龙刃,尊驾又是如何取得?”
  “哼!既然要玩COSPLAY,道具当然是不能少,否则怎么取信于人?你应该要感到非常自豪,为了捅你这一下,我还得先去痛扁那蜥蜴女一顿,把这鬼东西抢来,又要赶在东窗事发之前到这边,两头赶场,你以为这容易吗?”
  阿里巴巴的话令我一惊,斩龙刃的出现,居然是这家伙去偷袭李华梅,强行抢来,这真是好大的胆量、好大的本事,普通人就算有这想法,也绝对没可能实施,但阿里巴巴玩起变身术,比鬼魅夕这个忍者还厉害,本身实力超群,如果变化成黑龙王的样子,接近李华梅,以李华梅如今的状态,打她个措手不及,不是问题,就只希望这家伙别卯起来公报私仇,偷袭夺剑后,还顺便多端几脚,把人打残,那就糟糕。
  我担心的问题,阿里巴巴当然不可能回答,这家伙也没再念咒,只是在黑龙王的对面站定,就光是这么一站,周围整个气氛都不同了,任谁都能感觉出,这其中有一股绝不善罢甘休的气势,相信黑龙王的感觉更是深刻。
  “哦……”黑龙王伸手指敲了敲头,微笑道:“我想,我大概知道尊驾是什么人了……”(罗大不要埋伏笔了,阿里巴巴古德三世到底是谁?)
  这还真让我讶异,阿里巴巴的身份神秘,又全无线索可循,要不是这家伙会用兽王拳的高段招数,我搞不好还会以为他是来自海外。这么一个不显山、不露水的家伙,黑龙王一开口就说知道是谁,莫非……这两个人是认识的?
  阿里巴巴道:“那又如何?你早该知道,我会回来取走那些你不该拿走的东西。”
  “确实,这么做也应该,但说是一回事,做不做得到……又是另一码子事了。”
  “一般时候,不好说,但你肚子现在捅着一根避雷针,完克你的肉体机能,实力大减,还能有几成战力?这样搞定你,绰绰有余了。”
  “有道理,听起来连我自己都觉得死定了,那还等什么?迟迟不动手,难道等一下会有外卖送便当,再加两杯咖啡过来?”
  黑龙王语气悠哉,仿佛拔不出的斩龙刃,一点都不构成威胁,但其实就连我都感到奇怪,纳闷阿里巴巴为何不动手,也想不透这人究竟在等什么,都已经到了这个分上,难道……还真会有外卖来送便当?
  蓦地,阿里巴巴朝冰兰玉蝎怒瞪一眼,冰兰玉蝎突然就像是吃了过量兴奋剂一样,狂啸一声,而另一头的凰血牝蜂,尽管少了一条手臂,似乎伤得不轻,却还保有起码的战力,此刻同受感应,杀气如潮水般激增,尖啸一声,朝着黑龙王攻去。
  两大暗黑召唤兽,经过一轮能量耗损后,实力已大幅下跌,倘若它们是像早先那样攻击,黑龙王只怕一动都不用动,单靠能量吞噬就能摆平,但眼下他身中斩龙刃,力量发挥不全,两大召唤兽之后又有一个阿里巴巴虎视眈眈,如此一来,情形就不同了。
  (古怪,阿里巴巴这一手驱虎吞狼,如果不是本身精神修为高绝,又对暗黑召唤兽有相当了解,直透本源,是不可能做到的。我这个当世淫术魔法唯一传人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好像每个人对暗黑召唤兽的了解都比我多?)
  我大感纳闷,却骤听见阿里巴巴一声怒喝:“还不带小妞走?你真想留在这里送外卖?”
  就算再怎么无聊,我也没打算转职送外卖,只是战局变化太快,有些跟不上状况而已,一听这声怒喝,我登时惊醒,眼前是多名最强者级数的高手混战,远比刚才的情势更加危险,凭我们这点微末本事,在旁边就是一堆渣,再不趁机跑路,别说成为拖累了,随时有可能被卷入战斗,真的被轰杀成废渣。
  “多谢,老大你义薄云天,等一下自己保重啦!”
  我从天河雪琼怀里抢过鬼魅夕,她不待我催促,就跑去扶起羽霓,四人很快会合一处,就要跑路。黑龙会的士兵不待黑龙王吩咐,自然包围阻路,但缺乏高手主持,场面又一片混乱,两个暗黑召唤兽所发动的魔法,一个拉扯天上云气,形成龙卷云涡;一个聚合方圆半里内的火元素、电离子,预备发招,两边强招未出,已经把这里弄成一片天愁地惨、鬼哭神号,黑龙会的士兵人数再多,碰到这种大场面,也就是一群比我们更渣的东西,哪还有余力管到我们?
  横扫千军,这句话不是那么容易做到的,即使是万夫莫敌的勇将,也要借助地形,才有可能完成这个壮举,但眼下这种天时地利,连我也能轻易完成,就这么护着三名各怀心思的女人,杀出重重包围,很多时候,我还没攻过去,包围网就先崩溃了,不是黑龙会士兵胆小逃命,是莫名一下雷电轰爆地面,或是突来一股狂风把人吹上半空,包围网完全失去意义。
  眼见场面越来越危险,我心急如焚,脚下纵跃如飞,加速离开现场,过程中还要小心空中突然劈下来的电光与火星,实在要命,但就在我们即将要脱离王宫时,我心头警兆忽生,抬头仰望,赫然见到云海叠浪之中,一道身影如剑如电,高速飙来。
  天上电光闪耀,雷霆霹雳,我看得很清楚,高速飙来的那人正是李华梅。阿里巴巴所伪装的山寨货,此刻正在大战黑龙王,飞来的这个肯定是真货,要是让她就这么飞过去,战局立刻要生变。
  黑龙王岂是易与之辈,即使肚里插着一柄斩龙刃,依旧神色自若,看不出来有什么影响,阿里巴巴用尽种种手段,削弱他的力量,但真打起来胜负如何,我看阿里巴巴自己也是心里没底,否则哪用这么麻烦,偷袭时候斩龙刃直接插心窝或砍头,早就把所有问题解决,正是因为心里没底,没把握致其死命,这才选择施咒后最难拔出、最能造成持续伤害的腹部。
  李华梅这样杀过去,阿里巴巴有暗黑召唤兽助阵,倒不一定有生命危险,可是战局的胜负天平绝对会为此倾斜。我从没见黑龙王被逼到如此窘境,阿里巴巴的战斗,可以说是我最后也最大的希望,说不定,黑龙王真有可能被打倒,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不能放李华梅过去。
  下这个决定可不容易,我身边别无得力帮手,只有几个猛扯我后腿的负累,单靠这样的实力,我用什么去拦截李华梅?
  有了充分的准备之后行动,这样算是投资,可惜在人生之中,很多时候我们来不及准备,而决定的时间又只有短短数秒,这种时候就只能问自己,愿不愿意去赌这一次。
  要是继续逃跑,放李华梅过去,我们可以平安脱险,但……那又如何呢?只不过是多拖点时间,下次再碰上黑龙王,照样被他指着鼻子嘲笑,这样的“平安”有什么意义吗?
  (妈的,赌了!)
  我将怀中的鬼魅夕,再次交给天河雪琼,这是无奈之举,再怎么说,天河雪琼起码比羽霓要值得信任。
  “拜托你了。”
  天河雪琼接过鬼魅夕的瞬间,有些吃惊,但很快就明白我的打算,她的第一反应,居然是伸手拉住我的袖子。
  这个反应把我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天河雪琼表情紧张,欲言又止,眼中所流露出的神情,似乎是想要我别去,只是几番挣扎,这话到底是没能说出口,变成了另外一句。
  “你自己小心。”
  寥寥几个字,语气冰冷生硬,好像是勉强挤出来的,但我却从天河雪琼眼中,看出截然相反的讯息,这个发现令我心头大震,只是因为剧战将临,不得不强行压下所有杂念,专心一志,这才不敢多想。
  “你们也小心!”
  匆匆扔下这一句,我头也不回,朝着李华梅掠来的方向迎去。李华梅是在半空中高速飞行,要像她那样子飞起来,我可没这本事,唯有力贯双腿,纵身往半空中一跳。
  “嘿!泼妇,想去哪里?”
  跃身半空,我对着李华梅发了一招,威力不足以伤及她,但已经足够吸引她的注意力,当她回转过头,我还真是吓了一跳。
  阿里巴巴来此之前,偷袭李华梅,趁机夺剑,这个我是知道的,当然也猜到李华梅多多少少会受点伤,不过,此刻的她,披头散发,面染血污,鼻青脸肿,左眼还有一大块乌青,我从未见过她如此狼狈,阿里巴巴对她的偷袭,伤害不大,至少不是断手断脚的那种,但确实也把她打得够惨了。
  照时间来算,阿里巴巴的夺剑之举,真是煞费苦心,时间、距离都计算得完美,所以前脚偷袭夺剑,暗算黑龙王成功,李华梅后脚就追了上来,时间上只要再晚一点,就会被抓个正着,这分计算之精巧,令我对阿里巴巴的智慧重新评价,这家伙不只是变态,或许在勾心斗角上,也能与当世顶尖阴谋家一争高下。
  佩服归佩服,我眼前的难题,仍是只能靠自己来扛,刚刚跃起时太过冲动,我完全忘记,脚底下不踏实地,轰雷赤帝冲威力减半,如今身在半空,我拿什么去和李华梅对拼?
  我这边发现失策,李华梅那边可不会给我机会,她一发现我,想都没想,第一时间就抢着出手,虽然斩龙刃不在手里,但她手一扬,凝气为剑,立刻就是一道长达二十余米的巨大剑气,凌空朝我斩来。
  这一下,我要是能接得下,那就有鬼了,李华梅出剑毫不留手,我与她足足差了两个级数,即使我豁尽全力去挡,估计也会在两秒内被拦腰斩断,跟着就被剑气中的多重劲道爆发碎尸。
  (妈的,阿起,你自诩天下神功通晓九成五,又对我特训那么久,怎么教来教去,就只教了我脚不踏实地,就用不出来的鸡肋武功?)
  轰雷赤帝冲绝不是这么没用的武技,若能练到化境,即使脚下不踩实地,也能轰发雷霆万钧之力,问题是我运使这套绝学,根本是囫囵吞枣,越级使用,能勉强打得出来就已经不错,哪能寄望什么练到化境。
  只是,我出来阻截李华梅,这固然是豪赌一把,但在赌的层面里,也包含了一个小细节。对上李华梅,我不可能是她对手,如无意外,交手瞬间就会被干掉,若说有什么意外状况能改变这结局,一是高人相救,一就是我自己最近钻研的东西,能够在死亡压力下有所突破。
  赌赢了,就有机会;赌输了,当然就死翘翘,其实这方法我最近早就试过,协助我以死亡威胁来寻找感觉的是鬼魅夕,只是效果不彰,十几次测试下来,灵感没有捕捉到,身上倒是冤枉多了几处伤,而此刻李华梅一剑扫来,当那巨大的剑气,在我瞳孔中越映越清楚,惊恐、紧张,让身体不由自主地轻微抽搐起来,一丝本来模糊的感应,迅速变得清晰,这样的感觉对我已不算陌生。
  锁,打开了!
  之前领悟轰雷赤帝冲,我所得到的感应,是用力重踏向地的一脚,但此刻所得的感觉却不相同,我隐约感到,在我前头似有十多条道路,等待着我的选择,端看我选择哪一条作为突破口。虽然说是选择,其实根本没得选,因为这些感觉太过模糊,我无法也无暇去参透每一条道路究竟通往哪里,危急之间,只能硬着头皮乱选一条。
  在做出选择的刹那,我发现……风,骤然停了。
  这当然是一个错觉,我不像李华梅那样能飞行,只是一下跃至半空,便即下坠,而剑气扫来,大气涌动,我周围气流异常混乱,怎么可能无风?这纯粹是我自己的一种感觉,好像忽然之间,周围的大气流动变得非常缓慢,如同流水,纵使要命的剑气飞快逼近,却像距离我有千里远,一时威胁不到。
  身在半空之中,周围万籁骤止,无风无云,睁眼望去,目中所见,唯有一望无际的长空,长空无涯,任剑气的杀伤力再强,斩风裂空,瞬息之后,仍是什么痕迹也不留下,这世上有什么是比苍穹天幕更不可测的?
  冥冥之中的感应,我振臂挥出,中途并指为剑,成为剑招,出剑时忘乎所以,脑里只有一片无尽苍穹。
  抵天之剑!
  遥远海外的传说,有一个身躯伟岸到无法想象的巨人,双脚踏地,以自己的肩头抵住天空,自此有了天地之分。一人抵天,万古莫能撼动,一剑若能抵天,这世上还有什么攻招能破?
  一瞬间,连我自己也说不清发生什么事,但李华梅这无可匹敌的一剑,居然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被我挡下,而我虽然挡下这一剑,但那一瞬间我到底做了什么?如何挡招卸招?脑里一片空白,全无印象,只知道自己除了右臂酸麻,身上就没有别的伤害,委实不可思议。
  (不靠任何兵器之助,空手运使剑招,就挡了强过我两阶的一道剑气,这、这种事怎么可能了?好厉害的防御武技。)
  完全超越现有武术理论的一招,不只是我大为震惊,就连李华梅都深感难以置信,怒目圆睁,只是她反应奇快,一剑失利,随手又是一剑破空而来,誓要置我于死地。
  临阵提升,这种事情可以计算,但终究是很不可靠的一件事,轰雷赤帝冲这门绝学,我虽能使用,却也是在得到灵感顿悟后,不断分析、回忆,反复练习,才真正把握到这式绝学,现在临阵领悟这式“抵天之剑”,虽能感到它内藏无数玄妙变化,仓促间却哪用得妥善?只能捕捉那一丝模糊的感觉,试图将之再现。
  上乘绝学,差之毫厘,失之千里,哪是可以这么随随便便乱搞的?我勉力又挡了李华梅两剑,整条手臂已经痛得失去知觉,虎口与指甲都爆裂喷血,结果在第三剑上,终于招架不住,守势崩溃,一股沛然大力狂涌过来,整条右臂扭曲变形,从掌骨到臂骨,寸寸断裂。
  手臂变形成这样,当然是痛到快要喷出尿来了,好在之前白起的特训奏效,遇上这种伤势,我几乎是惯性地做出反应,左手立刻插在右肩,五指劲道透入,暂时封死神经、血脉,镇痛兼止血,更让肌肉收缩,保护已断骨的手臂。
  连串处理动作完毕,我已回复战力,要不然,光是骨碎的剧痛,就够让我倒在地上乱滚,什么鼻涕眼泪都喷出来。可是,我做的这些事,仍无助于改变目前的处境,李华梅连出几剑无功,已经气到发飙,冰冷如兽的目光锁定住我,我相信,她的下一击恐怕不是夺命攻击,而是会像玩弄小猎物一样,把我四肢粉碎后,这才一剑取命。
  我还没想出该怎么接招,李华梅的剑气已经直扫过来,正如我所料,这一剑不是开膛破颅,而是横扫过来,直切双腿……这个冷血婆娘,真是谋杀亲夫不遗余力。
  这一剑,我无法接下,可是在剑气扫来的刹那,我前方的空间骤然扭曲,一个黑影离奇出现,初时模糊,却很快清晰起来,正是鬼魅夕。
  我大惊失色,鬼魅夕的伤势极重,完全失去战斗力,怎么有办法忽然飘在这里?
  惊鸿一瞥间,我发现鬼魅夕脸色苍白,眼神却显得坚定,这非常不好,重伤者显露坚强决心,向来都不是什么好事……
  李华梅一声怒吼,却是挨了天河雪琼从下头发出的一击。这里距离巫添梁的设伏地点已远,再加上那边战得飞沙走石,乱七八糟,看来针对天河雪琼与鬼魅夕的结界已经失效,又或是被破坏,天河雪琼得以回复魔力,立刻发出一击“黑暗狂袭”作掩护,奇袭成功。
  中了天河雪琼全力一击,李华梅没受什么伤,但也不会太舒服,而鬼魅夕则朝我投来一下含笑的目光,无言无语,我却听得见那里头要说的话。
  “无论怎样,我都会支持你!你一定要加油!”
  在这一眼之后,鬼魅夕的身体忽然发生诡异变化,她全身骨节尽碎,无法举手结印,很多忍术不能发动,但也不晓得她是怎么做到的,娇小的身躯瞬间分解,很像快刀削苹果一样,分解成一条条、一束束的血色丝索,然后全都缠往李华梅身上。
  鬼魅夕不过是第六级力量,即使豁尽全力,也不可能压制得下李华梅,不过,如果拼上性命,使用某种禁咒,那就另当别论。这些血色丝索,赫然有着不可思议的威力,沾上李华梅的肌肤后,连结起来,化为一道无法挣脱的魂之枷锁,即使以李华梅之能,一时居然也被枷锁困住,动弹不得。
  骤遭束缚,李华梅就像一头发怒的母兽,用尽力量挣扎,在血色丝索束缚下,身上每一寸肌肉都因为鼓足劲道而鼓起,但如此惊人的力量,却也无法挣断丝索,只是将丝索扯得越来越长而已。
  李华梅的精神状态如何,目前不好说,但纯以力量而论,肯定较当初有过之而无不及,鬼魅夕能够这样将她锁住,已经不是一句“厉害”能够形容,但越是如此,我也越是焦急,鬼魅夕做了那么匪夷所思的事,所付出的代价可想而知,要是这种束缚有那么容易,当初黑龙王要擒李华梅,直接让鬼魅夕用这招就好,哪用得着那么麻烦?
  (她困住李华梅,我们该怎么做?攻击李华梅吗?扯淡!就算我狠得下心,实力差仍摆在眼前,李华梅动也不动,任我们打上十几分钟,我们也没法把她怎么样,那鬼妹的牺牲岂不是毫无意义?她这么做,到底是什么用意?)
  我大惑不解,脑中灵光一闪,想到鬼魅夕最后的那一笑,登时明白了她的心意。鬼魅夕很清楚我的个性,如果要我放弃与李华梅战斗,立刻掉头跑路,以我的个性,多半难以立刻决定,更何况假若要跑,根本就没有必要跳起来阻人,此刻阿里巴巴仍在恶斗黑龙王,我一逃跑,那边就会完蛋,我冒生命危险苦苦支撑,就毫无意义了。
  鬼魅夕看出这一点,所以她什么也不说,怕说出来的话给我带来压力,只是告诉我无论我怎么选择,她都会支持我,并且以实际行动证明了这一点。
  (你这丫头……我哪有要求你为我做那么多?你为我拼到这种程度,至于吗?)
  心情激动,胸中几乎要沸腾的心绪,最后化为一股强烈的意念。
  (丫头,今天看上我,绝对是你有眼光!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1/05/02 01:18:32

第六话 孤问今朝 不问归途
  鬼魅夕在重伤之余,豁命为我付出,这分心意让我激动不已,而我也醒悟到自己不能够继续呆在这里,必须得要有所行动。
  从我跳跃起来,与李华梅动手至今,看似发生不少变化,其实经过时间非常短,我都是凭靠与李华梅剑气交击的反震力,这才停留半空,没有往下坠落,但李华梅被鬼魅夕困住,没有持续再攻,直接导致的影响,就是我开始掉下去。
  情势瞬息万变,我要是掉了下去,再跃上来,一来一往之间,天晓得这里又会发生什么事,所以务必得想办法停留空中。听说江湖上有某些高手,轻功绝顶,能够以左脚点右脚、右脚点左脚,这种完全违反物理的方式,不住拔升高度,这种变态轻功我可不会,只能尝试以猛招击空,凭此巨大的力道来让自己滞空。
  这时,一道黑暗元素所凝聚成的暗之箭矢射来,劲道不强,准头奇差,我见之大喜,想不到天河雪琼如此有默契,及时射来箭矢,让我脚下有借力之处。踏碎暗之箭矢,我借力拔升,脑里闪过的念头,就是全力攻击李华梅。
  攻击,倒不是为了打伤人,主要目的是打断鬼魅夕这式忍术,否则放任这丫头继续拼命下去,真的会把命给送掉,眼下我一臂已折,又别无强招,实在没什么好的攻击手段,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泼妇!吃我一击!”
  天河雪琼觑准时机,连射了几箭过来,我踏着暗之箭矢,空中迈步,一下高高跃起,左臂蓄劲,预备一拳直轰李华梅的额头。
  这一击,并不是在死亡危机压迫下所发,但为着鬼魅夕、李华梅的安危,我的心绪高度集中,到了完全抛开身外杂事的地步,就在这一拳将要轰发的刹那,我突然又有了那种感觉。
  锁,开启了!
  这次与上回相仿,并不是直接掌握到什么惊世绝学,还是一样感应到前方存在着多条歧路,必须由我自己来做选择,但……我仍是看不见那些选项到底是什么,所谓选择,不过是闭着眼睛乱选一通。
  (阿起,你保佑我,让我在里头选一个煞气最强,杀伤力最大的绝招,我现在真的是很需要啊!)
  这个祈祷,我也不晓得白起听不听得见,就算听见,我觉得应该也不管用,因为那个家伙一向不把我的话当话,特训时无论我怎样请求,他都充耳不闻,然而,或许是我极度执着的意念,产生了引导效果,我清楚感应到,多条歧路中的某一条,藏着最符合我需要的东西。
  选择在瞬间做出,当那道锁被打开,所感应到的讯息是如此强烈,让我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有了动作,不只左手改变姿势,连废掉的右手都动了起来,先是画了一个半圆,跟着双拳交叠,敲在一处,像锤钉子下去一样,爆发出这一击。
  魔界三极式·天魔大灭绝!
  这一式猛招出手,感觉果然不一样,我感到这是与轰雷赤帝冲同源、同位阶的绝学,周遭空间的九天之气,都在手臂画圆圈的动作中,尽数被我吸纳体内,而后高速运转,极限凝于一点,跟着,随着真气涌动,爆发性地轰了出去。
  轰击出手的一瞬,我察觉自身真气有变,由于高度集中,竟然产生了类似羽霓那样借助神器的效果,令这一击的威力提升到第七级境界,成为越级而发的一击。我心里很清楚,就算是第七级的一击,也不足以伤及李华梅,哪知道这一击出手,耳边居然响起了李华梅的嚎叫。
  “啊~~”
  我大为震惊,别说这一下伤不到李华梅,就算伤得到,以她个性之坚毅,哪怕被人砍上十七八刀也会忍住,不叫一声疼,怎么挨了这一下,居然惨叫出声?当我定睛看去,发觉李华梅的绿发有部分变色,雪白的龙角上有污点,肌肤上更好像被热水浇过,有些微的烫伤痕迹。
  在当世高手之中,李华梅的肉体防御力,绝不能和普通的人类高手相提并论,她不但自身武功强绝,护身罡气坚韧难破,龙族的肉体强度,天生也远较人类优胜许多,所以在她身上仅仅“烫伤”的程度,换做别人,可能已经是一大片骨肉烂开了。
  稍加观察,我便肯定,李华梅所受的创伤,并非烧伤、烫伤,而是腐蚀之伤,就像被浸入一大桶酸液几天几夜。黑暗系的魔法与武技之中,确实不乏腐蚀、侵蚀一类的技巧,若将这类技巧发挥到极致,造成这样的伤害确实不是不可能……
  一式得手,浩瀚的九天之气,在我体内激荡不休,仿佛催促着我发出第二击,我本能地随之动作,在真气涌动的同时,脑海中更出现无数画面,里头有着这一式天魔大灭绝的运用诀窍,让我知道这一式的应有威力,远远不只如此,还可以更强更厉害。
  除此之外,我更隐约感觉到,在那十余道尚未能开启的锁里头,其中的某一道,存在着比天魔大灭绝更黑暗、更凶狠的神技,以旷古绝今的怨毒为引,一旦发招,便会屠尽天下的恐怖武技,若是能够成功掌握,不但可以匹敌李华梅,更能挑战黑龙王……
  (阿起,你干得太好了,我就知道,你果然为我留下了超赞的遗产,可是,你的这个遗产……我怎么感觉……怪怪的啊……)
  在我脑中无数画面此来彼去的时候,第二击的天魔大灭绝,已经从我手中毫不留情地轰发了出去,正中李华梅的头顶。挨了这一击,李华梅没有叫喊,但所造成的伤害,只比第一击的时候更大,她肌肤、眉发上的伤痕没有加深,这应该是加倍凝运神功抵御的成果,但血肉遭遇强猛腐蚀所散发出的焦臭,却比之前更浓,我肯定她不会好受。
  更重要的是,连挨了我这两击,不只李华梅受到影响,连捆缚住她的那些血色丝索都发生变化,好像随时都会瓦解。见到这情形,我反而迟疑起来,无法估计我若拼命再发一击,这样到底是能帮鬼魅夕?还是害她死得更快?
  刚刚事急从权,不及细想,现在到了关键时刻,才发现自己想得太少,这一击虽是运足了真气,却迟迟打不下去,眼看就要贻误战机,此时一道惊人的拳劲破空袭来,速度奇快,沿途撕裂大气,居然一点风声也没有,差点就打中我了,只是临时一下转折,便重轰在李华梅身上。
  这一记重拳,威力非同小可,贯透李华梅身躯而过,又是打在她连中两记天魔大灭绝的当口,一下命中,李华梅虽强,却也禁受不起,一口鲜血呛喷出来。同时,这股拳劲之中,似乎还存有某种特殊的力量,一击之后,缠绕李华梅周身的血色丝索,在没有断裂的情形下,直接形影一花,变回人形,已经昏迷过去的鬼魅夕由半空坠下。
  “鬼妹!”
  我心中大喜,但脑里仍运作的理智,让我明白这及时发来的一击,定是出自阿里巴巴之手,除了这人,再也没旁人有此神通。问题是,这家伙正与黑龙王恶斗,哪有办法缓得出手来轰发这一拳?高手决战,分毫之差,都有可能影响生死,这么搞可以没事的吗?
  (不好!)
  心头叫糟,我在整个人开始下坠之前,回头探看,遥遥看到那边的战局已然生变,狂风、雷电、烈火都正在迅速消失,两个暗黑召唤兽更是不知去向:“李华梅”正踉踏后跌,似乎是因为出手帮了这边一下,露出破绽,挨了黑龙王一记重击。
  暗黑召唤兽之前的状况,属于不寻常的特殊召唤,原本就不稳定,加上凰血牝蜂遭受重创,冰兰玉蝎又是凰血牝蜂召唤过来,稍微有点闪失,两个一起消失,也是意料中事,重点只在它们消失之前,有没有带给黑龙王足够的伤害?从眼前的情形看来,我想应该是没有,黑龙王的模样是狼狈了些,却说不上重创,更因为一记反击得手,破除了咒缚压制,一直插在腹中的斩龙刃,终于被逼出体外了。
  斩龙刃的“破龙”属性,对龙族而言,是最致命的毒药,斩龙刃插在黑龙王腹中一段时间,即使被逼出,我想对他也不是没有伤害,更不可能立刻痊愈,而且……等等,斩龙刃似乎不是被逼出的!好……好像是阿里巴巴主动抽出的。
  从我的角度远眺,斩龙刃带着一丝血线,自黑龙王体内飞出,激飞出去的路线很不自然,阿里巴巴虽然没有手握刃柄,却在斩龙刃脱体飞出的瞬间,伸手一招,立即把斩龙刃重新掌握于手中,看这形势,很可能是在被击退的一瞬,这家伙已想好了战斗策略,夺回斩龙刃,起码先占个兵器的便宜。
  阿里巴巴擅使兽王拳,轰雷赤帝冲在这家伙的手中,显得霸道无匹,这些我知道,但我没见过“他”使兵刃,不知这家伙的刀剑功夫如何,可是,从斩龙刃重新入手的那刻起,一股出奇凌厉的肃杀之气,自阿里巴巴身上传透八方,即使相隔那么远的距离,仍让我身上猛起鸡皮疙瘩。
  这家伙……也是顶级的刀客、剑手?
  我惊讶莫名,却看到战局又是一变。斩龙刃除了锋锐无匹、无所不破,还有“破龙”属性外,还有一项特性,那就是能够随着使用者而变化型态,当初在加藤鹰大当家手里的型态,就与在李华梅手里不同,之前阿里巴巴伪装李华梅,持刃暗算黑龙王,未真正催发变形,如今,当这家伙认真,斩龙刃赫然随之变化外形。
  在加藤鹰手里,斩龙刃的外形属于阔刃,边缘微呈锯齿;李华梅使用斩龙刃时,斩龙刃就是一柄锋刃透明的巨剑,不过,不晓得是阿里巴巴这人太过变态,或是什么别的理由,斩龙刃在这人手里的变形,远远超乎前人,握柄部分数倍延长,锐利的锋刃则是缩小,中间连接处还意外生出一缕红缨飘飞,只听见破风声动,虎虎生风,斩龙刃赫然变成了一杆长枪。
  斩龙刃……也能变化为别的兵刃?
  这与其说是个问题,倒不如说是一个惊叹,因为答案已经在我眼前被证实,而斩龙刃在阿里巴巴手上变化为枪,这也绝不是随便变变,因为阿里巴巴手里一执枪,气势变得完全不同,那杆长枪仿佛有了生命,化为一条九幽魔龙,疯狂进击。
  如此刚猛强绝的枪势,我这一生从未看过,即使以黑龙王之强,也被攻得还不出手来,瞬间防御崩溃,肩头、胸、腹,连连爆出海碗大的血花,破龙属性配上绝世枪击,一时将黑龙王打得毫无还手之力,换作是普通的人类高手,光这几下就给干掉了。
  “喝!”
  阿里巴巴变扫为砸,明明是长枪,却生出重戟一样的威势,气吞天下,当头轰砸,仿佛打地鼠一样,黑龙王头破血流,险些连脑袋、脖子,都给砸进胸腔,模样糗得无以复加。
  我又惊又喜,却有些疑惑,不解为何阿里巴巴没有一开始就持枪出击,而是打了半天,才用这枪技来袭击?数秒一过,我心中一凛,明白阿里巴巴将这手枪技当成最后的压箱底牌,因为在这刚猛绝伦的枪势中,带着某种孤绝、一往无前的意味。
  一枪既发,横扫天下,不顾后果!不问归途!
  枪势给人的感觉,就是一种极度迫发潜能,玉石俱焚的武技,只是因为阿里巴巴修为奇高,又倚仗神兵异能,这才打得黑龙王连连败退,不像是在搞同归于尽,然而,黑龙王看起来虽然像是被打得很惨,但只要考虑到他的生命型态与个性,我便觉得他是故意挨打不还手,暂避敌人锋芒,再图反击,毕竟这家伙的肉体不同于人类,又完全不讲高手尊严那一套,采取的措施只顾实效,不管什么丢脸不丢脸的。
  事态稍后的演变,更证实了我的这个想法。在这种绝顶强人的战斗中,修为差一级的根本没有插手余地,更别说那些普通士兵,他们可以说是战场上最倒霉的一群,之前暗黑召唤兽联手攻击时引发的各种破坏,已让他们死伤过半,现在的情形更糟,逃窜中的活人、地上的死尸,都给一股莫名的黑气笼罩,只要黑气一罩上,血肉立即枯竭,先是完全干化,跟着就灰飞四散,这画面与曾在华尔森林出现过的情景,何其相似?完全就是马德烈的那一套。
  连这一手都用了出来,普天之下,又有谁能与这个变态生物拼回复力?阿里巴巴要与这家伙拼同归于尽,只会被他拖垮,短暂占据上风过后,面对他的强势反扑,哪可能支持得下去?
  (不行,得想办法帮帮手才行,我……)
  连续的成功,会让人忘记自己是谁,过度高估本身的能力,这话真是一点也不错,我满脑子都在思考怎么帮阿里巴巴,却忘记本身的处境,直到我察觉一股冰冷杀气,如潮水般向我涌来,已经太晚。
  “呜!”
  一声痛鸣,伴随骨碎声一同响起,我给一道剑气几乎是透胸穿过。白起的训练成效,让我及时侧身卸去两成劲力,凭着自身真气抵御,再将剑气抵销一成半,避开心脏要害,至此,豁尽全身解数,总算把杀伤力锐减至六成半,剩余的部分,就结结实实地承受,我的胸骨碎裂、肺叶被打穿,最初我还庆幸李华梅这一剑威力不如预期,但很快的,我就晓得自己这想法有多荒唐。
  第二重剑劲爆发,已刺入我体内的剑气急旋起来,连刺带剜,贯体而出时,在我后背开了一个好大的血洞,一大块碎骨烂肉呼啸喷出。这一下,将我伤得好重,我几乎立即失去意识,从空中坠落,冷风灌耳,勉强回复一丝清明,我用尽所剩无多的力气,先点穴止血,运使几种失传的秘法,压缩肌肉疗伤,还被迫运了一种很要命的功法,让自己能回复少许行动力,要不然,即使这一下摔不死,落地之后也是给敌人活逮,那时……大概就是在千刀万制与五马分尸之间选一个。
  (我真是太大意了……居然忘记自己也在战场,这一下就算死了也是活该,唉,人可以创造奇迹,但我终究不是神啊,这边要顾,那边也要分心,我哪有那么厉害啊……)
  脑中闪过这些念头,感叹之余,我也知道连续两记天魔大灭绝,对李华梅确实是有杀伤力的,还很有可能伤到她的视力,若非如此,我所受的创伤绝不会只有这样,她随便追击一记,我就死定了……这绝不是什么手下留情,都弄成这个样子了,我若还相信这个冷血蜥蜴女会手下留情,就是自我感觉超级良好的大白痴!
  同样也摔下去的鬼魅夕怎么了?伤势严重吗?地上的天河雪琼、羽霓怎么样了?跑走了吗?还是与李华梅斗上了?她们是否平安?阿里巴巴与黑龙王的战斗又如何?我脑里闪过许许多多的念头、问号,这些都是我放心不下的事,我真的很牵挂,只可惜……现在的我都管不到了,我确实……太累了……
  勉强维持住的意识,在落地前一刻消散,我完全昏迷了过去,连自己是怎么着地的都不晓得,不过,一些间断传来的模糊感觉,我知道自己没有摔死,而且身体还在移动,当然……不是我自己动的……
  移动我的人,很明显正在逃跑,一路跌跌碰碰的,速度也不快,我觉得自己有够倒霉,重伤了还碰到这么烂的搬运工……
  或许是我的咒骂被上天听见了,再接下来,我似乎碰到了一些比较优质的搬运工,碰撞与颠簸都变少了,偶尔还听见有人在吼叫。
  “保住他的命!绝对不能让他死!”
  “如果他死了,你们全部都要陪葬!还有,不准把消息泄漏出去,要是让人晓得他在这里,你们全部都死定了!”
  说话的声音,依稀有些耳熟,不过,好像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一下模糊,一下清晰,只有那股急切之情,是再模糊也能明确听出的。
  ……真是奇怪了,平常的时候,走到哪里都有人要我的命,怎么真的要没命了,又有人拼命不让我死?这个世界真是荒唐透顶……
  世事无比荒谬,我很想大笑出来,但身体实在是太累,撑不了多久,就再度失去意识,这一次……我陷入了深深的黑暗中……良久、良久……
  再度清醒过来时,连我自己也不晓得过了多久的时间,不过,身上的痛楚好多了,由于背部重创,整个人是趴着的,但背后的痛楚并不强烈,估计愈合状况良好,至少……应该不是一个大血洞窟窿。
  醒来的第一个感觉,就是我身体已经经过优秀的医疗处理,这方面我太有经验,受伤后有没有接受别人处理,我没睁眼都能感觉得出,因为以前在特训的时候,每次“测试”,被白起打伤,我要求他出手医治,或是传我两手急救技巧,那个长错脑袋的死变态,居然要求我自我催眠,说什么只要不断对自己说“我已经接受过外科手术,是最好的医生处理的”,伤就会自己好了。
  “我们白家子弟每次上战场,都要在镜子里对自己说,我是坦克,我是钢弹,左手是大炮,右手是飞弹,我的心脏是铀二三五,神挡杀神,佛阻灭佛。”
  “……你还不如直接给他们打兴奋剂更快,他们这样自我催眠,到底有什么好处?”
  “你说这话就外行了,自我催眠和兴奋剂能比吗?自我催眠要是用得好的话,连兴奋剂的钱都可以省了,你以为兴奋剂不要钱的吗?再说,心脏都催眠成铀二三五,别的不说,自爆时候都特别闪亮,什么神族、魔族,我们……不,我家的子弟们通通不放在眼里。”
  “恶、恶魔啊!你们白家没有一个正常人啊!”
  基于这样的特殊练习,我现在很有信心,闭着眼都能分清身上有没有扎绷带、敷过药草。这次与李华梅战斗,过程中用的许多急救技巧,包括紧急止血、封住痛觉,还有激发体内潜力的法门,都不是白起直接传授,而是我暗中偷学的,要不然,那家伙只会要我催眠自己,别说止血,痛都活活痛死了。
  诚然,那些技巧有很多并不好练,像封闭痛觉、操控不随意肌,这些根本偏离了武道,快要变成忍术了,除了白起那种修炼狂,就只有忍者、杀手之类的职业才会涉及,我从白起身上偷学到诀窍,却没有能力真正做到,但是,得到霸者之证后,我对自己肉体的操控能力大进,透过这件最顶级的心灵神器,我得以操纵神经,封闭痛觉,减缓心跳,减少出血,还有让自己的肌肉收缩硬化,这些都是以往做不到的事。
  若没有这些特殊技巧,我断无可能存活至今,可能在李华梅一剑碎我臂骨后,就被她连接而来的追击给剁了,想来确实侥幸。
  既然能够活下来,当务之急,就是弄清楚自己的处境。凭着感觉,我知道自己身上的伤势还挺重,不过已经没有性命之忧,非但有人替我动过手术,缝合伤口,用过药物,而且用的药还相当不错,要价昂贵,施救者颇有身家,还愿意砸钱在我身上,这委实让我不解。
  奇怪的是,若要对我进行治疗,应该是在诊疗所之类的地方,但空气中弥漫的气息,不是那种医疗设施特有的气味,我不太好判断自己究竟身在何处,再加上昏迷之前最后听见的那些话,得出的结论……救我的那个人,恐怕不愿公开身份,更不能让人知道是他救我回来。
  这人……是谁呢?
  我很纳闷,但还真想不出答案来,黑龙会那边的人不会救我,变态老爸与慈航静殿这两派人马不用如此偷偷摸摸,至于其他人……我还真想不出有什么其他人。
  还有,为何我的身上……尤其是下半身,有一种很特殊的感觉?
  这分特殊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我终于忍不住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趴躺在某种竹席床上,床的下半部开了一个圆洞,我的肉茎穿过圆洞,然后……被一张温暖的嘴巴给轻轻含住,很有技巧地吹吮着。
  一醒来就有女人替我口交,尽管看不见面孔,但从竹席的缝隙中,可以约略看见那女子的苗条身段,再加上灵巧的口交技术,我想应该是一名相当优质的美人,如果不是因为我浑身还痛着,肯定就要抱着那美女的头,在她嘴里狠狠干一次。
  (醒来都有美女在替我吹,这个神秘救星的待客态度倒也周到,虽然奇怪了一点,不过……值得称道。)
  脑海里转过这个念头,一个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
  “老朋友,清醒了吧?感觉怎么样?我如此盛情招待,你感受到我的诚意没有?”
  说话声音好熟,我转动膀子,循声侧目看去,发现在一张豪华的竹藤椅上,坐着一个男人,他两腿大张,一名赤裸的美人正趴在他胯间,忘情地吹吮。无比香艳的一幕,照说那个男人应该很舒服,不过我想他苦多于乐,因为这家伙身上缠了许多绷带,尤其是胸腹部位,缠得尤其厚实,光看那个绷带厚度,我都不晓得自己与他哪个伤得重一点。
  伤得如此之重,还要女人侍奉取乐,这家伙也算得上色中之雄了,如此执着的色鬼,世上罕有,我就算本来搞不清楚是谁,现在也心里有数了。
  “……巫添梁,你没死?”
  “没死没死,总算保得一条狗命在,要不然,也没法及时救你一命,你可就真的死定了。”
  巫添梁的声音缓缓传来,他身上的绷带之多,裹得像个木乃伊一样,就连头部都给绷带包起,声音模糊地传出,都快要听不清楚了。
  “老友,你说你自己是不是没事找事,专门给自己添麻烦的?这些享受早就为你准备好,只要我们一见面,谈和成功,我们两个就一起来这里享用,岂不痛快?谁知道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好好的和谈不要,偏偏要先打一场,结果弄到你重伤我伤重,只能躺着进这里来,真是何苦来哉?”
  “……哼,和平不是嘴上谈谈就能谈出来的……至少,也要是吹出来的。”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1/05/02 01:18:44

第七话 没心没肺 人生王道
  巫添梁,这是我从小到大的至交损友,成长途中一路走来,我们两个缺德的事情没有少干,什么偷抢拐骗、奸淫掳掠,我们两个和后来加入的巴闭一起,过了很长一段不得意却尚称快活的日子。
  在我的记忆中,阿巫自小父母双亡,而我则巴不得自己父母双亡,因此我们两人一见面就甚为投契。在阿里布达王国,阵亡将士的子女可以免费就读军校,由国家包吃包住,阿巫住在军校,宿舍离我家不远,算得上邻居,我们两个就是这样认识的。
  阿巫善于察言观色,又很会钻营,结交三教九流更是有一套,从小就很吃得开,我们两人一同任军职之后,他的官运亨通,也远比我要升得快,只不过,他结仇家的速度远比他升官更快,爬上了多高的位置,就有多少人在他后头猛戳脊梁骨,当然,后来更直接演变成拿刀砍,以至于有一段时间,我完全无法理解,身为法雷尔家族的后人,我从出生起就遍地是仇家,那家伙到底是怎么搞的,居然弄到仇家比我更多?
  有一段时间,阿巫在大街小巷拔足狂奔,后头一票人挥刀猛追的画面,成了萨拉城的一幕奇观,几乎每隔两三天就要上演一次,追在后头的人们,男女老少都有,数目也是越来越多。当追杀者数目堂堂破了两百大关,追杀频率也从两三天一次,变成一天两三次后,阿巫的上司终于受不了,将他外调。
  当时,阿巫泪眼汪汪,拉着我和巴闭,强迫我们为他举行欢送酒宴,吃了我们两个人半月薪俸,还叫了十八个妓女,乱交之后,拍拍屁股走人。如果只看这些,一定会觉得阿巫只是个很烂的人,但真正的重点,他其实是一个很有办法、很有本事的人。
  普通人,没有能耐得罪那么多人,更没有办法得罪那么多人而不死。如果追在后头砍的有两百人,那么隐藏在这两百人身后,没有拿刀上街砍人,却同样想要该人性命的,绝不会少于两千人,两千多人都想要一个人性命,各种明枪暗箭齐下,那个人还能够每天悠哉地作恶,继续跑给人追,本事就绝不能小看。
  事实上,当时阿巫在萨拉搞出了一张盘根错节的利益网络,每次杠上什么人、惹上了什么势力的同时,他就躲在一张更大的保护伞底下,管他外头风大雨大,日子照样有滋有味。就连他被外调边疆,原本也是被塞入炮灰营,应该到任不久就战死沙场,却不知他怎样操作,没几天就转调沿海,重新混得风生水起,到我去投奔他的时候,他已贵为一方的水师副提督了。
  环顾我生平所见诸人,阿巫绝对算得上一个奇人,他没有出类拔萃的武功,也说不上有什么大智慧,但不管怎样的惊滔骇浪过去,他总能幸存,并且爬得更高,这种本事可比武功、智慧更难得。我一直都佩服阿巫的本事,他自阿里布达弃官叛逃,加入黑龙会,我觉得这是识时务的聪明之举,却没料到还有那样的内幕,鬼魅夕告诉我他是黑龙王亲子时,我真的很讶异。
  对于阿巫,除了钦佩之外,我还有一点挺复杂的感觉。以前我隐隐察觉,阿巫似乎有些怕我,明明我没什么可让他怕的,但他总是尽量避免与我有冲突,这点实在很奇怪,因为他平时天不怕、地不怕,根本就是肆无忌惮,为何会顾忌与我有冲突呢?
  另外,还有一点,是我多年来无法索解的困惑。阿巫的本事很大,所以才能爬得这么快,但与他用相同方法往上爬,甚至爬得比他更快的,不乏其人,却没有人结仇结得似他这么多,这一切都是因为他行事的风格。
  假如阿巫做事别做得那么绝,下手时候稍微留点余地,别明明都已经踩在人家脚上,还要吐两口唾沫,我想他其实可以爬得更快、更高,仇人还会比现在少得多,偏偏他好像管不住自己,就是要把事情做得那么绝,半点余地都不留给被他踩过的人,当然仇家满天下。
  如今,我与阿巫兵戎相见,他还被我打成重伤,但当我被李华梅重创垂危,居然是这家伙来救我性命?以当时情况而言,他确实最有浑水摸鱼的余裕,也有办法找来医生救命,但……这么做是为什么呢?
  “喂!你这么搞是什么意思?”
  “哪有什么别的意思,我和你从小玩到大,看你快没命还不去救,这就太不够意思啦。”
  “少来,像你这样的人,怎么会做没好处的事?”
  “是啊,没好处的事,我是不会做的,所以你千千万万要把伤养好,早点康复,不然我这桩投资就血本无归了。你知不知道要救你回来有多麻烦?那么重的伤,我要找最好的医生来替你治,又要找最好的杀手把医生灭口,还要再找个更好的杀手,去灭那个最好的杀手口,一环扣一环,光为了救你一个人,就另外搭上几十条人命。”
  “……这种事情是应该要怪我吗?”
  我脸色奇差,没好气地回答,但从巫添梁的话里,我已听出了很多他几乎是明示的意思。
  救人的同时又忙着灭口,这表示救我的事情,他不敢让黑龙王知晓,一切都是瞒着黑龙王来做的,而他又说这是投资,那他救我便是为了谋取利益,换句话说,他对黑龙王已有反意。
  “呃,你要我帮你干掉你老子?”
  黑龙王一族还真是了不起,自相残杀都快变成家族传统了,从马德烈开始,儿子要杀老子,现在巫添梁也要杀老子,外头还加上鬼魅夕也要打倒老子,这种一代新人葬旧人,世代交替的戏码,除了一句有够变态,我也不晓得能说什么。
  不过,深想一层,便觉得这也无可厚非,他们那一家子本来就不是正常家庭,什么父慈子孝,那是万万谈不上,连和睦相处都做不到,照巫添梁之前的说法,黑龙王简直是虐杀子女不遗余力,巫添梁如果不先发制人,后果就是被送去与那些兄弟姐妹相聚九泉,说到底,也就是为了求生,碰上这种变态的老子,分分秒秒都会致命的。
  对于我的这个问题,巫添梁没有立刻回答,他很嚣张地抽了一口雪茄,喷了一口烟,这才缓缓道:“你知道……我们两个为什么会一起长大?”
  这问题以前不知,现在已是完全清楚,黑龙王既然订下了复仇大计,这个计策的时间又横跨数十年,那么为了要确保计策顺利实施,情报自然是不能少的,要时时刻刻取得最新情报,不断修订计划,这才能确保计划正确进行。派几个优秀的忍者日夕监视,虽然能取得最新情报,若换作是我,也同样会派个人潜伏至目标的身边,监视之余,还能影响目标人物,迂回确保计划的顺利实施。
  考虑到我与巫添梁认识时,他只是个半大不小的小鬼,我觉得来进行潜伏计划的,恐怕不只他一个,应该还有什么人配合行动……
  “当时奉命到你身边进行潜伏计划的,有好几组人,大家除了要设法完成任务,还要彼此竞争,暗杀同伴与提防同伴暗杀,因为老板有交代,进行潜伏计划的人,一组就够了,至于怎么选出那一组……嘿,优胜劣败,看哪组能活到最后呗。”
  巫添梁自嘲地说着,笑容中有着浓浓的苦味。这当然不是情报组织的常规作法,照理说,搞这种潜伏行动,人数虽然不是越多越好,但几组人马之间大可合作,提高效率,哪有一面进行任务一面还相互搞淘汰赛的?这一切只能说明,黑龙王压根不想让他们过得太舒服……
  “那段日子真不是人过的,但我还是过得挺开心的。因为在萨拉执行任务,每天都不知道明天还有没有命,如果留在东海,这一分钟不知道下一分钟会死在哪里……萨拉已经算天堂啦。”
  巫添梁笑道:“你可能也感觉到了,从小我一直挺怕你的,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老板从来没交代过任务目的,我不知道我潜伏是为了什么?这个任务的最终目标到底是什么?可是一旦出错,后果就是死路一条。我必须整天战战兢兢,提心吊胆,像捧着玻璃碗一样,就怕我不小心什么地方出错,影响到老板的计划,然后莫名其妙被清理掉……他妈的,我又不是故意的,这难道可以怪我吗?”
  黑暗世界的情报人员,这职业本来就是很无奈的,被牺牲、被冤枉,苦楚都只能往自己肚里吞,而碰上这种老板,更是倒了八辈子楣。当间谍,上司确实没有必要将一切坦然相告,下属也没必要什么都知道,省得多想一些有的没的,被敌人逮着拷问时,把什么都说了,然而,巫添梁的情形却又不同,黑龙王摆明就是在整人,即使这些人都小心翼翼地为他卖命,他还是要把这些人都逼到疯狂边缘,和他一样不好过,这样他才开心。
  巫添梁碰上这种老子兼老板,完全就是有够衰,只是,虽然我同情巫添梁的处境,但……这些事情难道是要怪我吗?要比无辜指数,我也是衰到爆啊,又不是我花钱请这些人来潜伏的。
  但听了这些话,过去很多关于巫添梁行为的费解之处,通通都有了解答。在这么大的压力下过活,个性扭曲、精神变态,都是非常合理的,如果不借着那些极端行为,松懈身心承受的压力,他可能早就疯掉了。
  “……当初他没告诉你,那后来……你官位高了,他就对你说了吗?”
  “哪可能啊,一切都是我自己调查、观察,最后统合情报得出的结论。别讶异,这其实不难,那家伙在我们面前根本就没有试图掩饰,这些破事只要花时间查,就不难拼凑出答案,你们……只不过吃亏在不晓得他的真实身份而已。”
  巫添梁的话没错,假如一开始就知道黑龙王的真面目,那么只要针对这点作调查,我也能明白他的邪恶意图,无奈他隐藏得太深……在我们面前。
  我吸了一口气,想要说话,但脑里一阵晕眩,天旋地转,我知道这是重伤未愈所引起,绝不是因为底下有个女人在含着我的肉茎,还含到快要射出来。
  “呵,老友,是不是爽爆了?我就说嘛,战斗是没有意义的,和平携手才是王道。”巫添梁笑道:“你伤势还重,现在不是我们商量大计的时候,还是让你再多休息几天,然后再来谈吧。”
  说着,巫添梁起身,预备离去,却被我给叫住。
  “等一下!”我道:“你还有些该说的话没说,现在就要走,太早了吧。”
  “也是啦,本来我是希望不要干扰你疗伤,所以才不想说,但这些事你不问完,大概也无心疗伤,唉,老友,缺肝少肺才能离苦得乐,太有良心只会让你自己日子难过。”
  巫添梁耸耸肩,交代了那日一战的后续。我昏迷的时间不算太久,毕竟我也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即使受了重伤,也会醒得比较快,短短两日一夜,就回复清醒了。
  那日,黑龙王与阿里巴巴一场大战,胜负如何,没有别人知道,因为当战斗完结,只剩下黑龙王一个站在原地,面如死灰,嘴角染血,明显受创,至于他到底伤得如何,还有与他激战的对手是何下场,这些没人知道,也没人够胆去问。
  我从空中摔下来时,是结结实实摔到地上,天河雪琼先一步接下了同样摔下来的鬼魅夕,关于这点,我不知道该夸奖她真正体贴我心意,还是大骂这女人狼心狗肺。
  鬼魅夕伤得相当严重,照巫添梁的说法,她用了忍术中一种形同自状的究极忍法“兵解大咒”,这套见鬼的忍术,顾名思义,完全就是用来做最后拼命的自杀技,透支生命能量,激发出莫可匹敌的大力量,以期能够同归于尽,类似的功法我也会好几套,鬼魅夕的这一手,算不上什么稀奇东西。
  巫添梁道:“照理说,那套技巧用了就非死不可,我还真没见过哪个忍者,用了兵解大咒还可以不死的,不过呢……这是针对人类而言……”
  “什么意思?你有话直说。”
  “没啥,就是我也不晓得我这小妹妹算哪门子生物,但应该不是什么纯血人类,她被你那些妞带走的时候,已经回复了人形,我有很多手下信誓旦旦说,看到她身上一阵阵黑气往外冒……”
  “冒黑气?那又怎样?”
  话才出口,我自己也明白了,这就很像马德烈的状况。黑龙王这一族在生命被逼到极限时,似乎会产生某种形变,马德烈失去原本肉体后,异变成了气态生命体,在华尔森林搞得我们差点累到断气,鬼魅夕本来是没这能耐的,但重伤濒死之余,会否因此产生什么变化,这就谁也说不上了,假若她能因此变化体质,像马德烈那样,这甚至可以说是一种进化了……不过我是绝不会说,这算因祸得福的……
  鬼魅夕的身上,出现了这样的异变,别的不论,至少保住性命有望,对我而言,这实在是一件大喜事。
  从巫添梁的叙述中,我大致了解,鬼魅夕和我从半空坠地后,地上的羽霓、天河雪琼便带着我们两个逃跑,跑没多远,黑龙会的追兵就赶了上去,尽管黑龙王分身乏术,李华梅又因为伤了眼睛,一时无法行动,但黑龙会还是有些高手的,联合起来,实力不可轻视。
  天河雪琼、羽霓且战且走,严格来说,根本就是天河雪琼一个人,带着一个重伤者,两个垂死者在逃命,要不是她的魔力大致回复,根本支撑不住,早已落败被擒或被杀了。
  只是,不管天河雪琼再怎么努力,撑到这里也是极限了,她战力不弱,但再打下去,能否横扫全场,打赢所有对手尚未可知,她的三名同伴却要重伤不治了,如今的她,施不出治疗咒文,对于这个要命的问题全然束手无策。
  黑龙会人多势众,对她布下层层包围网,怎么说天河雪琼也是第七级的魔法师黑龙会对她不是毫无顾忌,所以借着装备、武器来弥补劣势。这个战术是成功的,天河雪琼和羽霓支撑一段时间,却仍逃不出包围网后,两人即将不支,但意外的事情发生,一名突然出现的帮手,杀入重围,救了她们。
  “帮手?”我听得纳闷,想不出从哪里又冒出了个帮手来,在我的认知中,我们完全就是一支孤军,如果还有别的帮手可以请,一早就已经请来,何必弄得那么辛苦?
  而这些所谓的“帮手”也真是可笑,假如真有心要帮忙,怎么不早点出来?非要等到我们伤重垂死,只差一步就要给人乱刀分尸的时候,才跳出来扮救世主,真他妈的超级犯贱。
  “不错,就是神秘帮手,还不是普通角色,最强者级数,纯正第八级力量,连我都很好奇,老友你是从哪个窝里牵出这种高手来蹓的?”
  巫添梁摸着下巴,煞有其事地问话,其实我还挺愿意回答这问题的,无奈连我自己也糊涂,想不出这个高手从哪冒出来的。
  纯正的第八级力量?
  最强者级数的高手,可不是随随便便能冒出来的,阿里巴巴、暗黑召唤兽,这都是特殊情况,不过这些特殊情况可一不可再,我也想不通是从哪里又冒了个第八级的高手出来救人,难道……是心剑神尼出来救徒弟?
  我问了问关于那神秘高手的特征,结果是个很传统的蒙面黑衣人,身材高大,壮硕魁梧,九成九是个青壮男人,这与心剑神尼的形象不合,而当世五大最强者,万兽尊者已殁,这人又不可能是黑龙王、李华梅、心剑神尼,难道会是我的变态老爸?但……变态老爸从来就不是肌肉男啊!
  巫添梁道:“那个高手蒙面登场,武功奇高,随手发剑气,几下子就把我们的人都打蒙,我听人说,他使的那一手,是慈航静殿的大慈悲禅剑,没有相当佛法修为是使不出的,这样子说,你脑里有没有想到是谁?”
  我茫然摇头,只肯定绝不是心剑神尼,那个妖尼姑脑里要是懂得何谓慈悲,太阳都要打西边出来:“可能是慈航静殿偷藏的高手吧,毕竟是传承久远的名门大派,偷偷藏起一个或几个超级高手,也不是没可能,我倒比较好奇,假如那个高手很厉害,为什么我现在会在这里?他救人有性别歧视的吗?”
  “天晓得,或许他是妒忌你长得比他帅吧。”巫添梁两手一摊,道:“当时的情形也很乱,一堆重武器交错对轰,你差点被轰成好几截,幸亏我及时赶到,把你抢了下来,那个高手看你落到我手里,就带着三个小妞跑了,我说老友,你猜猜看,那个高手会不会趁机把三个小妞都奸了?”
  这个问题我倒不怎么担心,能把大慈悲禅剑使得好,这人不单单武功高,佛法修为亦深,像这样的人,变成变态色魔的机率不是没有,但确实不高,再说也不是每个男人救女人都是为了奸她们的……
  (会不会是什么原有的高手取得了突破?比如……老白?可是,连方仔都还没突破,这只白澜熊照说也不应该……呃!莫非是他?)
  脑中出现一个顶天立地的魁梧背影,念及故人,我心中一动,脸上表情也有变化,巫添梁何等精明,这些反应如何逃得过他眼里,但他也不问,就这么起身告辞。
  “等等,你去哪里?”
  “回自己房间睡觉啊,不然难道要和你拥抱吻别后才能走吗?”
  “把这两个女人带出去,我疗伤阶段,不需要特别服务。”
  实在不是我挑食,虽说淫术魔法之中,有借着双修来疗伤的技巧,但所谓双修,另一方的程度也很重要,若是没有一个好的炉鼎,双修不过是干干爽而已,没有多少真实效果,还不如不要……
  巫添梁见我坚持,便拍拍手,让那两名一直在室内被我们玩弄的艳女起身随他离开,由于室内昏暗,我没怎么看清长相,可是瞧那粉背、隆臀的曲线,越看越眼熟,令我疑惑心起,出声问道:“喂,这两个妞我以前是不是干过啊?为什么看起来好眼熟?”
  “哇,老友,我真不知该说你太无情好,还是夸你有情有义,居然这么迟才认出来,这两个是巴闭的姐姐,你我在第二集……不,是在娜丽维亚时干过的啊,一夜夫妻百日恩,你干了她们不只一夜了,怎么后来有了大奶狐狸妞,就把她们两个都忘光了?如此喜新厌旧,拔屌不留情……唉!”
  巫添梁叹道:“老友你果然是真男人啊!大丈夫当如是也,有为者亦若是!”
  看着巫添梁比出的大拇指,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就算是被人当成淫魔的我,也不可能把每个干过的女人都记住,当然,我也不认为喜新厌旧这种行为,有什么好真男人、大丈夫的。
  “等等,我忽然想到,你没事带巴闭的姐姐给我干做什么?当初你弃官逃跑的时候,这两个女的不是被你卖去妓女户了吗?你从哪里又弄回来的?”
  “什么卖?说得多难听,我是送她们去进修性技,既然是深造学习,当然就要住宿啦,等她们修业圆满,我就又把她们给接回来,还冒着风险,潜回来参加她们结业的乱交……咳,结业典礼。”巫添梁道:“今天是你我久别重聚的友好时刻,我就让她们两个一起出来,重温旧梦的同时,还可以怀念巴闭,纪念我们三人的友情,这么妙的构想,老友你有没有觉得很感动啊?”
  “……我比较在乎,要是有一天我被干掉了,你是不是也会这么搞着我的妞来怀念我?”
  “哈哈哈,你要是不忿,也可以搞我的妞来怀念我啊,搞多少都可以,我不介意的!”
  巫添梁大笑着拥美离去,他所谓的“他的妞”,和我完全不是一个概念,他平常兼作奴隶商人,常常染指自己的商品,搞得爽的就提价卖,搞得太爽弄大肚子的就折价卖,有时还强迫自己手下去买:“他的妞”意思就是“他的货物”、“他的破鞋”,当然不介意被我上。
  从这点来说,我也不得不承认,这家伙做得比我要彻底、决绝,像我们这样专行歪路的缺德之人,本来就不该喜欢什么、珍爱什么,一旦破戒,就是留下弱点给敌人,早晚自己会心痛不已。
  变态老爸之所以无敌,不是因为他武功盖世,而是因为他心无罣碍,什么都不在乎,别人根本抓不着他的弱点,无从针对、无可报复,就连黑龙王这样的强人,几十年来也为此伤透脑筋,苦无良策。巫添梁在这点上,就是向我家变态老爸学习,什么也不留恋,什么也不想珍惜,若有什么喜爱的东西,就抢在被敌人破坏之前先砸掉,这……搞不好就是他能在黑龙王身边幸存至今的理由,从某方面来说,他坏掉的程度比黑龙王还彻底。
  “……江山代有才人出啊……”我喃喃自语,但很快发现不对:“去,鬼扯什么,又不是在比谁最变态,这世界总要有几个像正常人的吧……唔,这话由我来说,也怪怪的就是了。”
  昏暗的斗室内,别无旁人,我得知了天河雪琼、鬼魅夕等人的状态后,心下稍安。当前首要之务,就是回复战力,不管怎么说,我都没有办法在这里放假休息,外头还有太多我放心不下的牵挂,再说,有一件事情让我心中难安。
  巫添梁又救人又灭口,这些都是刻意瞒过黑龙王的,不难想象,无论黑龙王对这个儿子有多感兴趣,多想拿他来玩游戏,一旦东窗事发,那就是游戏结束的时候。只是……黑龙王真的被巫添梁瞒过去了吗?
  鬼魅夕与醉仙罂粟两人也是密谋反叛黑龙王,暗地里策划半天,最后也没能瞒过,我横看竖看,不觉得巫添梁在这方面会更胜那两姐妹,更别说与黑巫天女、心灯居士比较了。要是没能瞒过去,说不定什么时候,黑龙王就突然杀到我面前,笑嘻嘻地送来某件让我痛苦得想死的礼物。
  把自己的命运寄托在别人身上,风险实在太大,我不想搞这么冒险的事,务必在最短时间内,回复战力。
  (不过……这感觉还真特别啊,运功疗伤,以前这好像是高手才会做的事,现在我居然也有资格干了。)
  或许是因为与巫添梁谈过的关系,我突然很怀念从前的自己,那个还在萨拉城里,吃饱今天不想明天,整天就是吃喝玩乐的兵痞混混……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1/05/02 01:18:55

第八话 物质艰困 以量补质
  疗伤的生活,一向很苦闷,不过既然这是疗伤休养,不是度假,也就没什么可挑剔了。
  其实,我如果真的要把这段时间过得像度假,也不是不可以,只要向巫添梁打个招呼,保证醇酒美人应有尽有,每天要换不同年分的酒、不同岁数的美人都可以,只是,考虑到这么一来,巫添梁又找女人又灭口,累到够呛,伤伤天德无所谓,要是搞到动静太大,连黑龙王都笑眯眯地来串门子,这就很糟糕,所以不得不放弃这个能给我老友大找麻烦的主意。
  疗伤的本身倒没什么特别,我透过霸者之证,可以完全操控自身肉体,从某方面来说,医生对我根本就没用,有这手绝活在,自己替自己动外科手术都没问题,连手伸不到的后背都能搞定。
  霸者之证加内功疗伤,大部分的问题都能搞定,真正需要的反而是药物。用来治疗肉体的药物,可以用霸者之证取代,反正吃药下去,也无非促进肉体做出反应,我直接用霸者之证下令更快,但霸者之证再强,肉体运转所消耗掉的能量,却不可能无中生有地补上,一旦缺乏能量,霸者之证的效果也打折,所以,在疗伤过程中,我需要的不是伤药,而是补药。
  “这……有点麻烦,这种兵荒马乱的时间,杀个把人灭口容易,但凡是珍贵药材,都登录在册,受到严密监控,要拿不难,要不留痕迹就很困难。”巫添梁面有难色,沉吟半晌,问道:“办法也不是没有,你……能不能以数量填补质量?”
  这算什么见鬼的办法?就算是感冒,也不是下的剂量大就好得快,用数量来填补质量,这方法未免……
  无奈,情势紧迫,没什么选择余地,我只有妥协,反正我真正需要的是补充能量,药物的效果不是重点,次一级的药品将就着用吧。然而,我不知道是我这句话出了什么问题,或是巫添梁理解有误,经过一番转折后,最终的结果,是巫添梁一次带了六十多个便当过来,弄到我们两个在地下密室,狂嗑那六十几个便当……天杀的,他居然还忘记带茶水下来。
  “嗝!我……我说老友……你……你觉得这些便当……嗝……数量怎样?我专门挑菜色丰富的,应、应该……嗝……很能饱足你的需要吧……”
  “我……嗝……很久没有……一次吃那么多饭过……好饱……阿巫,你吃了几盒了……”
  “我……我也不知道,但感觉……好像还有点饿……呕呕呕呕呕呕~~”
  再怎么打肿脸充胖子,人的食量终究是有其极限,拼命狂吃下去的结果,就是狂喷出来。用这种极端方式来补充能量,是勉强解决了一个问题,但我很怀疑照这样下去,伤愈出关之日,自己会不会也已经脱离人类,变成什么饲料猪一类的生物了。
  解决用餐问题,疗伤之余,我倒也没有忘记,先探探巫添梁的底,看看他脑里打什么主意。
  “阿巫,你也不是笨蛋,告诉我,你真的认为,你背后做的这些事,可以瞒过你那个非人类的老子?”
  “这个……老友你也不是傻蛋,你明知道我对你别有企图,救你不过是利用你,为什么还坐在这里和我一起剥橙子吃?”
  巫添梁把吃完的橙子一扔,抹抹嘴上汁水,苦笑道:“我没有把握,半成把握都没有,把握这种东西,是去计算可以计算的东西才有意义,那家伙……是可以算得出来的吗?他的思维、情感,全都与正常人不同,甚至根本就和人类不同,连了解他都做不到,你要拿什么去算?”
  我没有问巫添梁为何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因为这个答案我自己也清楚。敌人与我们差距过大是事实,但如果做什么计划之前,都先想说“这一定瞒不过他”、“他一定会识破”、“他绝对是故意装不知道”,那事情根本就没法做,眼前的选项只剩下投降与自杀两种。
  如果要选择自杀,我们也不用撑得那么辛苦,早早跳崖上吊就解决了,有时候我真觉得,我们的选择无比可笑,在找死与等死之间二选一,不管怎么选,早死晚死都得死,真亏得我们求生意志无比坚强,到现在都还没有精神崩溃。
  所以,我们只能步步为营,做每个计划之前,假设“这么做黑龙王应该不会识破”,并且相信这个大前提,然后在自己心里也七上八下的忐忑中,硬着头皮去挣扎求生,除此之外,我们别无选择,因为投降不被受理,剩下的唯一选项就是自杀。
  “为什么……”我皱眉道:“我觉得自己这样子好惨呢?”
  “别担心啊,我的朋友……有那么一句俗话,或许你也可以参考看看,俗话说,惨到了极点……”
  “就会否极泰来?”
  “不,是你就会习惯了。”
  巫添梁的话,倒也具备一定的写实性,不过,并不是我想要接受的方向。
  “……免了,我觉得我还是重新考虑一下自杀的可行性。”
  在躲起来疗伤的几天里,尽管我们嘴上都说得悲观,不过整体气氛都是乐观向上的,毕竟我们两个一起长大,默契十足,已经很习惯在逆境中向上看了,虽然……部分默契有点过头。
  “什么?你是说……你对于怎么打倒你老子,一点具体计划也没有?”我怒道:“有没有搞错?你冒着性命危险救我,灭了一堆人的口,搞了半天,什么具体计划都没有,那我伤好以后怎么办?拍拍屁股走到外头继续奋战?你是专门来做善事的吗?”
  巫添梁的话,让原本以为他有什么妙策的我,几乎气到两眼翻白,然而,站在他的立场,同样有话要说。
  “拜托,你想都想得出来吧,我不过是有点小聪明,又不是有大智慧的大枭雄、大魔头,要我设计那种瞒天过海的大阴谋,我哪可能会啊?但我从那些大枭雄、大阴谋家的经验里,学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就是无招胜有招。”
  “啥意思?”
  “要破招,首先得要有招给你破;老头子要发现我的阴谋,首先要我有阴谋给他发现。如果我完全没有计划,他又如何发现我根本不存在的计划?”
  “放你妈的屁啦,这种话只能去哄小学生,还无招胜有招咧,黑龙王就算查不着你的计划,光看你的眼睛,就知道你有反意,即使没有证据,一样能当杀你的理由。”
  “那又如何?本来他杀我们就根本不需要理由的,假若他要玩栽赃,那还是看得起我们了,再说,他也不会光因为有反意就杀人,不然他没事阅兵一次,黑龙会七成五的人都要被宰掉,我想他就算真的要动手,也不会挑现在吧。”
  巫添梁说话的时候,一脸淡定,仿佛成竹在胸,尽管他的话听在我耳里,没多少说服力,但诚如他所言,那么多厉害的大枭雄、大阴谋家都失败了,证明他们的方法不可行,既然没人知道什么办法行得通,何妨用他的方法试试看?
  “再说了……”巫添梁笑道:“如果他正在监视我们,那么他听着我们在这里操他娘,却一时拿我们也没办法,只能忍着,这样……你不觉得也挺过瘾的吗?”
  “唔,有点道理,就像那些爱看网上盗版书的,只能听我们在这里骂他全家被狗干,却不能跑过来打我们的脸,是一样的意思?”
  “呃……你要这样想也行,反正意思差不多啦。”
  这真是超级自我感觉良好的精神胜利法,不过,也没什么办法,世上有太多莫可奈何的事。
  除了商讨战术,我也不断构思各种增进实力的办法。这一场意外的战斗,固然让我伤得有够重,却也是获益匪浅,我虽然不太愿意承认,不过徘徊于生死边缘的险恶实战,真是增进修为的妙法,别的不算,光是与最强者级数的高手正面比拼、短兵相接的经验,就让我参透很多之前只朦胧有感觉的东西。
  最大的收获,自然是意外打开的那两把锁。
  抵天之剑、天魔大灭绝,这两门绝学的威力之大、变化之奇,我越是练习,越是深有所感,觉得白起这次真是赔本大特卖,把这么好的东西都教给我,一守完封天下强招,一攻尽破世间防壁,当有一天我能够充分掌握其中奥妙,光是这两套绝学的交错运用,就可以在大地上横着走了。
  (而这两套绝学,不过是阿起留给我十几套东西中的两套,其余的若是都能掌握,那我岂不是……啧!冲动是魔鬼,差点又忘记自己是谁了。)
  白起留给我的绝学,固然是封藏在我的身体里,但要打开那些封闭的锁,除了机缘巧合的灵感,就只能靠生死之间逼出的潜力,前者太不可靠,后者……若不够危险,就逼不出那分潜力,但若太过危险,夜路走多总会碰鬼,迟早弄假成真,只要有一次失控,我就完蛋了。
  况且,就算把那十多道锁都打开,恐怕也没什么意义,白起能把这些绝学强灌给我,他自己就算没全部练成,至少也练了九成,结果呢?武功那么厉害的绝顶强人,别说长命百岁了,他甚至还死在我前头,可见得不是武功盖世就能所向披靡,要解决问题除了增强实力,还是得要多动脑。
  几天之中,每次巫添梁没来,我就在地下密室苦练不辍。一开始,我背上伤势不轻,不能乱动,只能用霸者之证在意识里开辟空间,自行练习,两天过后,背伤的表面封口,内里骨肉尚未痊愈,却已能下床行走,我便摆开姿势,如当初练习轰雷赤帝冲一样,一遍又一遍尝试施展,寻找感觉。
  与李华梅对战时,这两套绝学的使用状态都算是超常发挥,一旦脱离那种危机状态,我就使不出来,只能重新练起。反复练习之后,我讶异地发现,天魔大灭绝威力虽强,上手却不难,与轰雷赤帝冲出于同源,深奥之处在于劲道运用,只要以后力量修为日高,这一招的威力就会随之增强。
  反倒是抵天之剑,看似简单,可是一钻研下去,才发现其中奥妙变化无穷,一时之间能掌握的,不过十中二三,若真正想要得其神髓,一辈子的时间都砸下去,还不晓得够不够咧。
  在勤修苦练的同时,我发现体内力量蠢蠢欲动,有些不稳,这种现象通常是因为两种理由,一是近日力量增长过快,肉体状况配合不上,可能要走火入魔;另外一种……就是所有习武者梦寐以求的喜事,力量即将突破关卡。
  我突破至第六级,已经有相当时日,加上这段时间的进展与领悟,要突破至第七级,并不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事,虽然现在这种时局,第七级力量根本做不了什么事,但总比连渣都不如的第六级要好。
  (大概是修炼那两套功法,力量集中,贯穴走脉,渐渐达成了突破条件吧,要是能在离开前,突破到第七级那就好了,连离开之后的安全都多几成保障。)
  我已看透,巫添梁对于黑龙王,没有明确的谋叛计划,但除此之外,他并不是什么想法都没有,只是没说出来而已,我敢肯定,他手上必然掌握着某个关键,能够一击制胜的关键。
  无招胜有招,不是真的什么招都没有,巫添梁不预设计划,是因为他牢牢握着最关键的那一点,一出手就要分胜负,不是大赢就是彻底完蛋,这是他的底牌,而我要弄清楚的也就是这点。
  套话不是个好选择,巫添梁不是蠢蛋,他有防范的事情很难套出,不过,我相信他会主动告诉我,等到时机成熟,估计就是我伤愈要离开的时候。因为,那张底牌肯定与我有关,若非如此,他救我的时候大可不必急成那样,我依稀记得,在半昏迷中所听见的那几声叫喊,情真意切,焦急得都快尿了裤子……我可不认为我们两个人的交情有好到这种程度。
  除了练功,我也透过巫添梁,去了解更多黑龙王的事,那是我之前所不知道的另一面。
  我与黑龙王一起经历过许多冒险,但他展露在我眼前的部分,完全是刻意营造出来的假面具,他露出真面目的时间,只有在华尔森林中大摊牌时的那一次,印象虽然深刻,却太少了。知己知彼,是决胜要道,我想尽可能多知道点东西,而透过巫添梁的描述,我知道了更多,包括他的疯狂、他的邪恶、他的残忍……在这些现象的背后,则是他的“无动于衷”。
  黑龙王与巫添梁的行为都很极端,但这两者有本质上的不同,绝不是父子之间的遗传。巫添梁喜欢做些很极端的事,是因为精神被逼到极限,濒临崩溃,只能做一些很出格的事情来减压;至于黑龙王……他似乎是透过这些行为,去摸索所谓的“极限”究竟在哪里。
  那完全就是一个“非人者”的表现。好比在人类的观念里,当众性交、男人干母牛,都是很可耻、很荒唐的事,而一个不同于人的生物,尝试理解为何这么做很可耻、很荒唐,所以,他实际去做做看,在大街上干母牛。
  我们无法理解,堂堂黑龙王,绝世强者之尊,什么倾国美女干不到?怎么会丢脸到在大街上与母牛性交?他则完全无法理解,为什么这样做就会被人类认为荒唐、可耻?
  黑龙王花了很久的时间,去学习人类世界的一切,他熟悉所有人类的语言、文化、思想,但到了最后,他似乎完全不能理解人类这种生物,正如我们始终也搞不懂他。
  他的离经叛道、他的无比邪恶、他的残忍,全都源自于此,在我们为了他的行为而痛恨时,他不见得真正体会我们的感受。可悲的是,如此混帐之至的一个生物,应该直接被扔到九天之外,与那些什么神、什么魔的同居,却偏偏生在人间,与我们共处同一个世界,变成了我们的大灾难,这不能不说是很扼腕的一件事。
  “不过,有件事我一直挺好奇的……”
  巫添梁的口气平淡无奇,但对他颇为了解的我,警觉心一下子提了上来,知道我等待多日的重点时刻终于到来,我这位老朋友要掀底牌了。
  “约翰,你说……暗系魔法的基本原则是什么?”
  重点来了,但为什么要问我暗系魔法的基本知识?世人皆知,黑龙王的黑暗魔法冠绝当代,十多年来都号称是世上最强大的暗系术者,难道……他有什么弱点藏在这里?
  “基本原则啊……最经典的……等价交换吧。”
  “不是这一句。”
  “那……损人利己或损人不利己吧。”
  “也不是这一句。”
  “干,你直接说行不行?都什么时候了,还在玩脑筋急转弯,你当我们两个都闲得没事干吗?没事干也可以去干女人,不用在这玩脑筋急转弯。”
  挨了我一顿抱怨,巫添梁只能先结束大猜谜,揭晓谜底。
  “我说的那句,是当你窥视黑暗的时候,黑暗也在窥视你啦!”
  “这关我什么事?你总不会是要向我告白,说你一直在窥视我洗澡上厕所吧?”
  “嘿,我是好色,但我不好男色的……十岁以下不算。”巫添梁皱眉道:“我要说的意思是,他努力在观察、学习我们的一切,你觉得……他学得怎么样?在经历这么多事的同时,他是否真的那么无动于衷?”
  “什么意思?”我不是很理解,但有一股莫名的火气渐渐冒了上来。
  “我话都说到这个分上了,你还硬要装不懂,那我有什么办法?你们一路同行,我就不信你一点感觉都没有。”巫添梁道:“你大概觉得,我们最了解他的真面目,因为他从不向我们掩饰他的邪恶,问题是……在我……还有我那个忍者妹妹的认知里,他只把恶的一面向我们展现,好的一面可只有你看得到。”
  “荒唐!那是因为……”
  “我知道,你想说,那只是因为他要伪装,所以在你们面前戴上假面具嘛!不过,真就只是这么简单?这些年里头,我对付过很多人,也让很多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从这里头我学到一个宝贵道理,就是世上没有完美与绝对的东西,再坏的坏蛋,也一定有……不那么坏的地方。”
  这段话,巫添梁说得很快,仿佛他也明白,如果一停下来,我就不会再给他机会把话说完。
  “完美的邪恶、绝对的邪恶,这东西只存在于童话里,你见识那么多,可曾真的见过,这世上有绝对邪恶的生命体?那可比找头史前生物难多了。他在你们面前表现的好与善,就全部都是假的?我是说,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他也……”
  “碰!”
  一声巨响,是我出手打烂了茶几,打断了巫添梁的话。就算不看镜子,我也晓得自己脸色铁青,非常难看:“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是在告诉我,那畜牲其实也有人性,他在玩弄我们的时候,自己也会伤心、也会痛?我放你妈的屁!”
  “所以我才说,这只是一个可能,如果你也认为,百分百的邪恶不存在世上,那么,我的推测当然也有可能成立。他冷酷无情的一面,你看得太少了,如果看得够多,你就会发现,他对你其实很特别、很不一样,我认为……”
  “我看得少?干你娘我这还看得少?我只看两次,整个人生就被毁得一塌糊涂,你觉得我这是看得少?你简直是……”
  “停停停,你不需要冲着我发火,我知道你看够了,但你也得承认,你看得再多……总没我多吧?我都看了一辈子了。”
  巫添梁始终维持着笑脸,就连我打烂茶几的一瞬间,他也没有变过脸色,这让我的怒气像打不着目标一样,没有可发泄的地方。
  “遭受背叛对你的打击太大,这些话你很难听进去。”巫添梁道:“但从我们的角度看,你在他心里的位置,肯定与我们不同,至少……如果说他这辈子曾对什么事后悔过,最有可能的,就是你的事……不妨猜猜,他在和你翻脸之前,有没有欲言又止过?这件事我纳闷了很久,有没有呢?”
  “有没有都不重要!如果他真的后悔,为什么没有停手?他可以不要往下干啊!为什么还要做得这么绝?这合理吗?”
  “瞧你,怎么说得像个三岁小孩一样?他怎么可能停手?他大半生都在做这件事,所有的心血、整个人生都投下去了,你要他罢手,怎么罢手?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那些已经被他伤到地狱底部的人会笑着原谅他吗?”
  巫添梁摇头道:“不用说得太复杂,这世上有种力量叫做惯性,好比说他有三百多个儿子,被他玩死了两百多个,你要他罢手,那对已经死掉的人公平吗?都已经走过了一半,谁能说停就停?换做是你,你能停手?那你是要承认你的前半生全错了,做过的事全是浪费?”
  一番话说得我无言以对,我努力想挤出些话来,却不晓得自己可以说什么,但胸中的怒气怎么都压不下去,最后,我冷冷道:“你是替你老子来当说客,祈求我原谅的?”
  “哈!”巫添梁两手一摊,道:“你觉得这种事情有可能吗?就算真是他后悔了,以他个性,会来求谁谅解?”
  我不多说什么,伸手往门的方向一指,摆明逐客的意思,巫添梁高举双手,一副投降的模样,缓缓走出门去,只在出门前的一瞬,回头道:“我只是觉得,如果你真要知己知彼,那么就该了解全面,而不是只看你想看的东西。”
  “住口!”
  “我观察了他很久,发现他这个可能的弱点,但我并不知道怎么去用,就交给你去用了。”
  巫添梁推门离去,一走就没有回头,他没有再回过这处地下密室,因为已无必要,在他离去后不久,我便正式离开,与他分道扬镳了。
  ……一个有体力打碎茶几的人,已经不需要再躲起来疗伤了。
  巫添梁没有对我说什么别的,因为不用他挑拨,我也会继续与黑龙王敌对,我们之间早已是不死不休,没有别条路可走,巫添梁仅是把他观察到的弱点告诉我,希望我能妥善运用……如果这缺点当真存在的话……?
  不可否认,巫添梁的话,让我心里很不平静,但一时间我也只能把这些话抛诸脑后,因为去分析这些东西,会让我头痛得像是要炸开一样。
  伤愈复出,孑然一身,我最想做的事情,其实是与失散的同伴联络上,毕竟,我已经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什么小队同伴都没有。然而,眼前毫无线索,我也不晓得去哪里找她们。
  假如放出我的消息,她们很有可能会找来,不过这个主意实在很烂,因为以情报接收的速度,在她们找上我之前,黑龙会会先上门,届时,黑龙王会否笑嘻嘻地向我忏悔,此事尚未可知,但李华梅肯定会继续她谋害亲夫的壮举。
  而且,即使天河雪琼、羽霓找上门来,意义也不大,那日在战场上,她们带着我一起逃亡,这完全是特殊情况下的特殊反应,如果事情重演一次,她们未必还会与我联手抗敌,我丝毫没有把握她们与我会合后,究竟是会重新联手?还是先联手消灭我?
  既然不能肯定,风险太高的事情就先别干了,眼下我的行踪,对各方势力都还是个谜,趁这个大好机会,我决定日夜兼程赶往东海,反正前往东海是当初的大目标,如果她们安然无恙,也会自行朝那边赶去的。
  打定主意,我就朝东海的方向赶路。一个人上路、一个人修炼,这分寂寥的感觉我已许久未有,然而……一个人也有很方便的优势,至少目标小,敌人要追纵也没那么快找上来。
  一路上,黑龙会、第三新东京都市两大势力零星战斗的消息,不断传来,关于他们在主战场上所造成的破坏,那些来自异空间的毒虫、异兽,则让慈航静殿那边伤透了脑筋,全力设法封印。
  这些消息我都听在耳里,但没有太多理会,数日之后,蔚蓝的东海终于出现在我面前……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1/05/02 01:19:57

〖阿里布达年代祭〗第56集 
内容简介:
        万里迢迢来到东海,但身边少了鬼魅夕,我该上哪里找人帮忙,又该找谁帮忙?!千思万想选定了武藤兰作为第一个连络对象,但没想到从海上浮起来的不是巨头龙,而是……三只大乌龟!!!
  从战斗中得到灵感突破至第七级,但我这辈子好事不多、衰运亨通,首先面对的就是海商王白拉登,打是打不过,只好硬着头皮和他坐下来喝酒谈生意,而所谈的第一笔生意竟是帮他的调教女奴……
第一话 踏旧访故 神功达人
        和之前的旅程相比,从萨拉到东海的这一趟路,其实还不算太难走,至少不是像条狗一样,被人沿路追杀,黑龙会忙于战事,再加上黑龙王自己也无心治理,各个占领区内都是一片混乱,让我省了不少事,得以平安跑路。
  当然,如果说黑龙王会这么好心,放着我轻轻松松赶路,那才真是见鬼了,他该干的事情一件也没少干,各种绘着头像的通缉公文、重金悬赏,布满沿途大路小道,我这么一个小人物,被弄到比任何偶像明星还红,这都要拜黑龙会那票无聊人士所赐。
  一路上的战斗,在所难免,不过一个人也有一个人的好处,至少目标变小,敌人追踪不易,不会碰到大阵仗截杀,偶尔小小遇伏,那就当作是实战训练,小菜一碟,应付得轻松惬意。
  反正,敌人的想像力贫乏,能够使出来的手段也就那几种,走在市场里,要留意摆摊的小贩忽然变杀手;吃面的时候,当心店老板或跑堂伙计是杀手;走在街上的时候,撑拐杖的老公公、老婆婆,拿球玩耍的幼儿、蹒跚走路的孕妇,全都是高危险份子,总之看起来越不像杀手的,就越有可能是杀手,这一套最近几年正流行。
  “……真是一点创意也没有,总是爱扮老弱伤残,总是爱背刺偷袭,怎么就没有人大马金刀,直接从街那头拔刀砍过来的?”
  暗箭碰多了,没有什么挑战性,有时候感觉腻了,还真想来个高手,明刀明枪这样打一场,更能印证自身实力……
  如果是以前,我这边的压力会少得多,要嘛是整支小队人员齐全,实力精强,无惧偷袭与暗杀;要嘛是有专业人士随行,什么杀手都会在出手之前,被鬼魅夕先一步察觉干掉,我在后头就是净出一张嘴,不用跳下去动手,哪像现在这样亲力亲为?
  只是,整天总是这么看到老公公、老婆婆就打,看到孕妇幼童就踹,看到伙计端面上桌便先把人暴打一顿,这种生活也实在怪异,我有时都觉得,自己的肉体没给伤到,精神上却快要成为变态狂魔了。
  (算了,想开一点吧,在这个世界上,高手都是变态,如果我真成为变态狂魔,那距离绝世高手的境界也不远了……)
  用这样的方法安慰自己,说来可笑,但却有效。这一路上走来,随着对自己修练的武功理解越深,我的实力也是不住攀升,不知不觉,我感到自己已碰触到第六级的边缘,距离新的层次仅有一步之遥,如此的飞快进展,与我正修练的这些绝世神功,有着绝对的关系。
  大凡武者修行,关键无非是那四个,自身天赋、后天努力、明师指点、优异功法。修练几门绝世武功,只要悟性不是太差,循序渐进,最后都能有所成就,不过时间早晚而已,这段时间我废寝忘食,钻研轰雷赤帝冲、天魔大灭绝、抵天之剑,力量突飞猛进,在感叹自己有所提升之余,多少也有点不解。
  (奇怪,这样练功比较有效,那阿起不断让我做基础训练,是什么意思?他这人连幽默感都没有,更别说拿人来开玩笑了,他不喜欢作多余的事……安排给我的训练一定是有其必要,但……为何呢?)
  双方的见识差太多,我无法参透白起特训课程背后的意义,唯一能做的事,就是闷着头继续修练,可能的话,我希望把自己的力量提升至第七级,尽管在这个力量级数大通膨的时代,第七级力量已经没有什么了不起,碰上那些绝顶强人,还有可能在几招内被反杀,但对一个正常的人类武者来说,想要把力量推升至第七级,仍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许多高手这一辈子往往就被卡在第六级,找不到突破之路。
  我试图寻找突破的关键点,不过,这种事情确实不是那么容易,在摸索的过程中,我觉得……要突破第六级,需要的并不只是力量累积,还需要一点力量以外的东西,至于那东西是什么,一时间就真是茫无头绪了。
  结果,当这趟旅程终于结束,我一个人来到东海,所期待的突破并未出现,我的力量仍在第六级停滞不前,明明只是一步之遥,却就是迈不过去,对于这个结果,我其实并不讶异,因为古往今来,有八成的武者都卡在这一关,我如果那么轻易就突破,这也未免太没道理。
  更何况,我眼前还有另一个麻烦问题,那就是……我抵达了东海,然后呢?
  当初说要到东海来,是因为鬼魅夕说东海有人能帮忙,处理七圣器的问题,将创世七圣器实用化,拿来对付黑龙王,但如今我到了东海,应该要负责指引一切的鬼魅夕却不在,只见眼前碧涛万顷,一望无际,我茫然不知何去何从。
  站在海岸边,我的感触也不少,东海之滨实在发生过太多事,从夏洛堤自刎开始,一直到我与李华梅的决裂,有太多令我黯然神伤的往事,让我就这么站在海边,任由思潮起伏,足足站了几个小时,这才省悟过来。
  “啧,再站下去,万一变成石像,那就糗了……”
  普通变成石像无所谓,挑个好一点的位置,还可以变成著名观光景点,但要是被人注意到有个傻子在海边呆站着,消息传出去,不用多久,各方追杀者就会来到,甚至黑龙王都有可能过来,那就真的糟糕。
  问题是,我找不到鬼魅夕,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除了继续站在这里当傻瓜,又能做些什么?
  (既然我对东海不熟,那就去找几个对东海熟的人,或许能探听到些情报,但对东海熟悉的人……啊!有了!)
  要说对这片辽阔大海真正熟悉的人,那莫过于法米特当年为了镇压幽灵船而留下的守护精灵,她们代代相传,在东海中监视各方动向,若说有谁是真正了解东海正发生的一切,肯定就是本代的精灵使武藤兰,如果找着她问话,说不定还能知道天河雪琼她们到了东海没有。
  问题是,要怎样找出武藤兰,这就是个麻烦。照理说,海神宫殿监视着东海所发生的一切,我一抵达东海,武藤兰就该知道,若她有心相见,早就露面出来了,现在这种状况,只有两个解释,一是海神宫殿出了事,一是这臭婊子压根不想见我。
  武藤兰不来找我,唯有我自己想办法去找她,但大海茫茫,海神宫殿又能随意移动,找她不啻于大海捞针,实在不是容易事。左思右想,只能用用看老办法,还记得当初在船上,一群人齐声呼唤武藤兰,几乎缔造了东海的新传说,那次虽然没成功,这次却未必失败……反正我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于是,我来到海边,对着眼前无边无际的大海,扯开喉咙大叫:“武藤兰!你听得到我的声音吗?我是约翰.法雷尔,命令你出来见我!”
  如果照一般的价值观,我是淫术魔法的本代传人,应该是武藤兰的主人,别说叫她出来相见,就算叫她分开两腿,翘起屁股给我上,她也得服从命令,不过,形势比人强,武藤兰这个守护精灵,根本是独立运作,虽然口口声声喊我主人,但只是喊着好听,总是背着我搞风搞雨,我的话对她能有多少效果,连我自己都存疑。
  不过,这次的运气似乎不错,我大喊之后没有多久,海面上就有了动静,浪花改变方向,浊浪掀动,一看便知是有庞然大物,即将要从海底冒出来。
  “反应好快,这次怎么那么听话?”
  我有点惊喜,毕竟事情能够那么顺利,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但那也只是一下下而已,我很快就发现,海水涌动的状况不对劲,毕竟,这里是海滨,假如海神宫殿当真在此上浮,以那庞大的体积来计算,浮不浮得上来很难说,对海浪所造成的影响,绝不可能只有这么……一点点。
  海浪朝两旁排开,浪花更像沸水一样滚动,虽然还没到海神宫殿的那种规模,却也不可小觑,是有某种巨物快速靠近,我心叫不妙,猛往后退,退出十几米后,海面骤然翻炸掀开,大量海水成为水柱,直冲上天,又化成无数水滴洒落。
  在这阵海水暴雨中现身的,是三只大海龙龟,龙首龟身,背上的甲壳直径超过四十米,远远望去,就是一艘大船;龙龟的四支指爪锋锐,嘴里露出的尖牙闪着寒光,完全是肉食生物,属于龙兽的一支,这类生物在我记忆中应是素食,动作迟缓,而且近乎灭绝,想不通是怎么会出现肉食种,还以如此高速从水下迫近过来。
  即使没有仔细计算,但从刚才海水的涌动速度来看,这三只大龙龟的泳速,比寻常的鲨、鲸都快,几乎与机械船舰等速,实在很惊人。只从这一点来说,我就心里有数,这种优秀的生物改造技术,放眼东海,除了黑龙会,更还有何人?我这一路上低调潜行,到了东海便扯开喉咙,表明身分大叫,武藤兰有没有听见犹未可知,却把黑龙会的爪牙给叫来了,想想真觉得自己是白痴。
  “哈哈,约翰.法雷尔,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我们的人正满世界找你找不到,你居然蠢到跑来这里大叫,真是活腻了!”
  在龙龟的背上,理所当然地站满了人,每只龙龟的背上站着十五六个,三只总和起来,也有半百之数,人数不少,而这些都不是普通的人类,一个个鱼首人身,鳞甲附体,指间有蹼,似鱼多过像人,是早已在东海绝迹的鱼人族。
  鱼人和人鱼不同,两者比较起来,人鱼更接近人类,特别是高等的美人鱼,上岸后还能自动变化出双腿行走,与人类无异,根本分不出来,至于鱼人……虽然有少数的高等异类,连头部也进化成人形,只是耳、鳃部份维持鱼的构造,但大多数而言,他们是对人类非常凶暴的敌意种族,性情激烈,力大无穷,在水中速度极快,几天几夜不用上浮,非常厉害。
  早年,鱼人族和人类在东海、南海争生存地盘,战斗频繁,两边打得不可开交,鱼人因为不懂魔法,也不会制作强力武器,很是吃了些亏,后来,也不知道是哪个蠢猪,给鱼人们出了一个亡族灭种的馊主意,就是充分发挥本身优势,去当雇佣兵。
  当了雇佣兵,就能充分学习人类的技术与魔法,也能取得人类的装备,而且怎么杀都是杀人类,刚好藉机报仇,实在是一举多得的好主意,一时间鱼人成了滨海地区最抢手的佣兵部队,不管是哪个国家的战争,都可以见到鱼人的身影活跃其中。
  照理说,这是一本万利的好买卖,不过,这个战术构想要成立,必须要谨记一个大前提,也不知道是当初提这主意的人没有说,还是鱼人们自己太蠢,忘了精光,居然忽略掉这个致命重点,结果,明明是人类的战争,却不知道为什么,都是两帮鱼人在打生打死,不久更从收钱打工,打成了鱼人之间的分裂内战,这下一发不可收拾,在多场伤亡惨重的内战后,鱼人们自己成功地斗垮了自己,从历史舞台上消失,算一算都是一百多年前的事了。
  这一百多年间,他们是在哪个狗洞里躲着,这我管不着,黑龙会是怎么把他们纳为部属,我也不关心,问题是他们一上来,就说那么老套的台词,还当面糗我,这口恶气实在让人忍不下去……
  “哼!我还以为有什么了不起的,原来是一群会走路的生鱼片,还站在那里说什么大话,小心一会儿把你们全烫了下肚,会拉肚子的不是好汉!”
  换成是以前,现在除了逃跑,当然没有别的路走,但如今既已拥有相应实力,自然不用委曲求全,横竖一战无可避免,我就主动挑衅,看看能不能把这些无脑匪类诱上岸打。
  最为可喜可贺的一点,就是这群会走路的生鱼片,真的是白痴,假如他们尝试利用人数优势,把我逼下海战斗,那我还有所忌惮,偏偏他们被我骂了几句,就冲动地跑过来,嚷着要把我分尸,果然傻得可以。
  “分尸?就凭你们?食屎去吧!”
  话说一个人变得强了,那感觉真是好,别说走路有风,连开口呛声的内容都可以狠上几分。
  战斗立即开打,不得不说,鱼人族不愧是天生的战斗种族,和他们作战一点也大意不得,这些家伙半人半鱼,有些继承鲨、鲛类血统的,力大无穷,一拳击出的劲道,碎石裂碑,较诸人类的第五级好手,有过之无不及,碰上他们,真是会让人气馁,觉得十几年辛辛苦苦练武,还不如投胎投个好种族。
  除了攻击力之外,鱼人们的防御力也同样惊人,无论继承的是哪一种水族,他们要嘛全身滑溜,皮粗肉厚,又沾满黏液;要嘛就根本是一身鳞甲,比寻常的重铠更具抗击力,普通的刺击、打击,根本就产生不了效果,我几次试探性的攻击,都觉得自己像是在和硬功修为精湛的横练高手战斗。
  (据说,鱼人之中,也有一些弱得不像话,随便碰碰都会骨折的种类,怎么我就没有碰到这么好打的?唉,也没什么可说的,我的战斗运一直都很差。)
  过去的历史中,鱼人们之所以败亡,除了因为脑子不好使,另一大主要理由就是吃亏在魔法上。一如其他的半兽人,鱼人们虽然有种种匪夷所思的异能,却不擅长各种变幻莫测的魔法,但这批新世代鱼人似乎学到了教训,他们投入黑龙会,取得了重要技术,所以一和我开打,就有人在周围扔石、插旗。
  “呃!封锁型的结界阵?”
  在鱼人围攻下左闪右躲的我,感到少许惊讶。匆匆完成的结界阵,散发魔力波动,反向封锁我对于魔力的运用,这是挺高级的魔法道具,穷鬼是用不起的,他们成了黑龙会的爪牙,能拿这些高价货来用,不足为奇,我比较想不通的,却是他们封锁我的魔法是想干啥?
  “……该不会,你们觉得我如果不能用魔法,对你们会比较有利?这个天大误会是怎么来的?”
  看出了鱼人们眼中的戒慎恐惧,还有结界阵完成后的如释重负,我不禁暗暗偷笑,虽然大半个世界都晓得,我是淫术魔法的当代传人,可是,即使在当初我战斗主要靠魔法的时候,魔法也不是我的强项,耍嘴皮子激怒敌人、指挥同伴去战斗,这才是我在战斗中担任的工作。
  封住我的魔法,意义真的不大,特别是最近我已成功转职,此刻的我,与其说是魔法战士,其实更偏武者,与其对我施放封魔结界,还不如直接对我放十香软筋散之类的蒙汗药,效果更实际一点。我由衷地感谢苍天,因为这群会走路的生鱼片,不只是傻痴痴,他妈的根本就是白痴,我必须趁他们察觉这一点之前,先下手为强,首要工作,便是给他们来一个出其不意的奇袭。
  “你们看!有飞碟!”
  对上人类以外的种族,智能就非常重要,当这些鱼人在我的惊呼声中,一起转过头去,我的攻击也同时发动。
  “轰雷赤帝冲!”
  堪称是我最得意的超级猛招,一出手就展现不凡威力,汲取地气,轰雷而发,在我正前方的三个鱼人,个个体型魁梧,比我高出半个身体,但在赤帝冲的电劲横扫下,全部都给打飞出去,连带撞飞附近的同伴,替我前方清出好开阔的一片地方。
  “哇!视野真好,多谢了。”
  根据我这些时间的研究,轰雷赤帝冲刚猛霸烈,其应有威力远远不只我能使出来的这点程度,恐怕,白起是用了什么取巧速成的方法,将这些功法删减窜改之后,弄了个综合山寨版来让我练,尽管与原始版本相去颇远,却也不是没有好处,因为力量减弱,易于操控,可以在这上头玩的花样变多了。
  这一路练习下来,我自己想出了一个应用变招,用以弥补我本身修为不足的缺憾,正统的轰雷赤帝冲过于威猛,作不到这个效果,但我这个半桶水的山寨版,就能玩这种变化。
  一击出手,打飞了一片人,其实我只用了六成力。轰雷赤帝冲、天魔大灭绝,我目前能驾驭的极限,是发劲发到八成八,一旦超过,后果会怎样我自己都没把握,可能发招失败,也可能内伤,总之就是不受控制,而我之所以只发六成力,就是为了使用那一着变招。
  以六成力量发劲,本身暗扣两成,轰雷赤帝冲发出一半,旧力方尽,立即收招,如果是完整版本的轰雷赤帝冲,这一下等同回劲自轰,完全是自杀行为,没有惊天修为与体魄,随时玩死自己,但我这是弱化又弱化后的山寨版,所以承受得住,而我吸收前一式未尽的余力,连同先前暗扣的劲力,一起轰击出去,威力暴增超越先前五成,就成了一记惊天动地的新招。
  赤帝冲.连轰!
  与原始正版相比,这一式因为发劲过大,对肉体的负荷沉重,所以限定出手时间短,攻击方向受限,不过爆发的力量推升速度,而速度又让力量激增,两者相辅相成的结果,之前的轰雷赤帝冲,把一票鱼人打飞,这次被我挑中的白鲨鱼人,中拳后甚至来不及飞起,大啤酒桶似的粗腰,被我硬生生从中打断,整个身躯拦腰裂成两截。
  (成功了!不过……手好痛……)
  这一招不能算改良,充其量不过是集中运用,但能够成功,我还是心里暗爽,眼看鱼人们被我这一招吓到,机不可失,我连串攻势源源不绝地发出,连续几下赤帝冲,打得鱼人们人仰马翻,跟着便是发出天魔大灭绝,这一式比赤帝冲难练,特别是它特殊的吸蚀异能,似乎需要特殊功法配合,我缺乏这项要素,平均三次里头只能成功一次,威力大大减弱,非常可惜,可是只要成功,这一招实在是超猛的。
  大地上不是没有腐蚀性强烈的武学,虽然少见了点,也还不至于绝无仅有,不过,天魔大灭绝的特色在于吸蚀,对敌人造成腐蚀伤害的同时,将之化为能量,回吸自身,长时间作战,还有可能越打真气越强,丝毫没有消耗。目前我碰触不到这个境界,但凭借着三分之一的成功率,也足够打得鱼人抱头鼠窜,他们特殊的身体构造不畏打击、刺击,可是被天魔大灭绝的吸蚀异劲打中,就像被滚烫的酸液淋中,高声惨嚎。
  当日连李华梅都受不了这一招,更何况这些杂碎,此时他们终于觉悟,发现被我诱上陆地来打肉搏战,是多蠢的一件事。若他们能把我逼入海中,那是他们的地盘,他们在水中不只呼吸无碍,行动比在陆地上还迅捷灵活,更有甚者,我听说鱼人族有几门独特的厉害武术,能借助大海发招,诡奇多变、威猛如涛,昔年纵横一时,我没有多少把握能挡下,所以压根就不打算与他们水中混战,甚至容不得他们脚下碰一滴水。
  鱼人们被我这么痛殴一顿,死了七八个同伴,省悟过来,想要往海里跑,这我哪有可能答应,虽说我一个人,无法分身拦住他们这许多人,但自古以来,人类与鱼人的斗争中,人类就在装备上占有优势。
  “这……这是什么?”
  “哪里来的浓烟?我……我看不见了……”
  “这烟雾……有毒!”
  突然弥漫开来的白色浓雾,把整个海岸都笼罩其中,范围大概有七八十米,伸手不见五指,烟雾中还有强烈刺激药物,流眼泪、淌鼻水、剧烈咳嗽、快速入眠、四肢发软……各种效果不足而一,这点我也很无奈,毕竟沿途低调赶路,药物取得不便,能跑药妆店买点感冒药、辣椒粉、护肤油,用魔法萃取、合成作烟雾弹就不错了,难道还能练出不死至尊大还金丹吗?
  不过,再怎么说,我也是专业人士,由我亲手配制出来的烟雾弹,效果绝对非同凡响。这些鱼人的感官远较寻常人类灵敏,即使被浓雾困住,不辨东西,还是能凭着本身的嗅觉、触觉,判断出大海的方位与距离,只是……碰上这么刺激的魔法烟雾弹,那些优点就让他们直接掉进地狱,在烟雾中咳嗽、流泪、痛苦呻吟,冲不出去,而早已备妥防毒面具的我,在烟雾中快速奔走,所经之处,鱼人一一被我打倒在地,毫无抵抗之能。
  “太扯了,这点微末本事,你们当初凭什么横行东海的?那么不禁打,名气还这么大,什么世道啊?”
  自大的话,或许说得太早了,因为不管这群会走路的生鱼片怎么蠢,他们到底人多,在那么多人里头,总还是会出几个有脑的,当他们发现自己陷入绝对劣势,立刻找帮手过来助阵。
  茫茫大海一片,就算要从黑龙会找帮手来,也非片刻能到,然而,就在海岸边上,他们仍是叫得出帮手的,至少,那三支大龙龟,就是惊人的战力。
  这些异种龙龟,是黑龙会基因改造的杰作,不只在海中战力惊人,即使在陆地上,也是不可忽视的存在,别的不讲,光是重达十余吨的惊人份量,就让人无法忽视它们的存在,而当它们听见高频率的呼唤,一下子从海中朝陆地冲撞、贱踏过来,忽然被黑影覆盖的我,立刻惊觉到自己的不妙。
  战斗不怕不顺,就怕打得太顺,刚才我连使绝招,把鱼人当成生鱼片一样打,可是碰上这些巨大的龙龟,我才发现……那些绝招似乎派不太上用场。
  天魔大灭绝、轰雷赤帝冲,都能给龙龟相当的伤害,可是它们吨位太大,甲壳又太厚,不可能做到一击致命,而我一击不中,它们已经撞过来,虽然不会要命,却也要付出相当代价,倒霉的话,几根……不,一排的骨头折断,是在所难免了。
  抵天之剑,挡得住李华梅,当然也能挡住这三只大龙龟,问题是……上趟我超水准发挥,事后怎都没法达到同样效果,要凭半调子的抵天之剑去挡它们,相信是有问题的。
  当然,就算不能硬拼,我还是有很多别的方法,可以躲避逃窜,可以放点毒药迷药,都能让情形有所好转,只是我忽然有一种很荒唐的感觉。
  如果我苦练多时的绝世神功,只能打打生鱼片,连这三头四脚爬爬都解决不了,那我拿什么去打黑龙王?我做的一切,就这么没有意义吗?

史上最强炼气期
李道然
修炼了将近五千年的方羽,还是没有突破炼气期……“我真的只有炼气期,但你们别惹我!”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1/05/02 01:20:10

第二话 妙悟玄机 龟头杀手
  在强烈的荒谬感中,我忘记了闪躲,脑中闪过许多念头,都是些很没意义的东西,包括我的修练、我的钻研、我的努力……现在看来都成了很没意义的东西,因为真正面对考验的时候,这些付出居然帮不了我什么。
  许多的画面在脑中闪过,我回想起了与白起修练的过程,蓦地,一个念头在脑中出现,白起是一个绝不做多余事的人,为何他要让我“内建”一堆神功秘诀,而不是直接让我修练那些神功?
  若是之前,这问题没有什么,我会认为白起只是过度重视基本训练,而我又进度缓慢,所以把时间都耗在基本训练上,没有时间练武技,但此刻经历了这个场面,发现神功绝学,能把杂鱼打成生鱼片,却在真正一击分胜负的关键时刻,效果与普通的一拳一脚,没啥分别,反正都不能一击毙敌死命,若我只有一击的机会,使用这两者的结局,同样都是我要死。
  为什么……会是这样?因为我的力量不足吗?但我的力量在现今大地上,已是强人,这样都还解决不了问题,大家练武做什么?
  或者……是我对力量的理解有误?
  随着这个疑问出现,一个念头也在我心中出现,白起当初一直对我做重复的基本训练,就是因为他认为,这些东西比什么神功都重要,克敌制胜的关键就在这里。然而,是哪一个部份有这种重要性?白起不可能让我用蹲马步、伏地挺身去笑死黑龙王,真正的核心重点在哪里?
  当初的铁血训练,还有出关时的点点滴滴,众多记忆涌现,我突然得到启发,像是明白了什么。
  (当初,阿起整天要我蹲马步、伏地挺身,还有玩生存游戏……这些不假,但借由这些要训练我的,是掌握力量的流向……)
  还记得,我在索蓝西亚牢房出关时,碰到黑龙会的杀手来袭,我没有使用什么神功绝学,就单纯用一些擒拿、抛掷的技巧,借力打力,乱其重心,就把那一票东西打得落花流水。当时,我只以为那是基础应用,难道……那才是一切完成后的究极境界?
  如此说来,白起要传达给我的武学核心,看来就是这个了,只不过,我还是把握不太住他的意思。操控力的流向,可以打乱敌人重心,制造破绽,但碰上眼前这种状况,又或是碰上最强者级数的高手,这些理论又如何化为破敌实招?这个问题我若想不出,就不算真正领悟。
  蓦地,闭塞的脑中灵光一闪,如果说这些训练,是让我有效地运用力量,以最小出力完成最大效果,那么,我再把这些诀窍,运用在新近领悟的这些神功绝学上,能否有四两拨千斤的效果?
  这念头一出现,我就付诸实施,巨硕龙龟的冲撞即将到来,速度很快,可我却觉得它们似乎变慢了,而我随手出击,一足顿地,再出拳已是我最熟练的绝式,轰雷赤帝冲。
  同样的招数,一出手我就感觉到不同,明明是一样的发劲,却因为力量的高度集中,产生“质”的提升,成了一种新力量,一拳轰出,杀伤力疯狂飙升,是原本几倍的杀伤力。
  这一击,并不是连击,可是爆发出来的威力,比先前激增太多,那只高速冲来的巨硕龙龟,像是被一个看不见的大铁矛打中,整个大龟头瞬间爆开,被打烂成一片碎肉血雨,就连龟壳都受到波及,边缘部份给打碎。
  打烂龟头倒也罢了,能够把龟壳也打碎部份,这就显示力量高度集中,如果再往上提升一阶,效果就不是这样,是把龟头打出一个贯穿性的小洞,拳劲由体内往外爆发,达成更彻底的破坏,灭绝生机。不过,我也无心去想那些了,所有思绪被一件更重要的事给吸引住。
  我的力量……突破了!
  在领悟运用力量的法门,将本身杀伤力进一步推升的同时,我赫然发现自己也突破瓶颈,一身修为提升至第七级。
  虽然现在第七级修为不太够看,不过仅仅一两年前,第七级修为仍堪称国家级战力,还是大国才能拥有,即使是眼下,只要不碰上黑龙王、暗黑召唤兽这些变态存在,第七级修为的高手仍可以在大地横着走。记得当初认识天河雪琼,她那一身第七级修为,屠龙斩蛟,吓得我屁滚尿流,经过了这么久时间后,终于我也有了相同的力量,与她立足在平等的位阶,这条长路……可真是艰辛啊。
  我整颗心都在感慨又兴奋的复杂情绪中,但战斗可没有因此停下,剩下两只大龙龟没有被同伴的惨死吓住,照样嚎叫着冲来,有一只被无首龟尸给挡住,另一只从侧面狂奔冲来,架势仍是惊人,对现在的我却已没有太大威胁,我依着新领悟的诀窍,照样又是一拳。
  龙龟隔空中拳,惨嚎出声,龟头喷血,出现多道撞击裂痕,沉重的庞大身躯,被巨大冲击力撞得半仰起来,差点就倒翻过去。一拳能把这么大的龙龟打得快翻过去,看在旁人眼里,肯定是非常恐怖的画面,但我眉头一紧,心情更是一沉,知道这一击威力不如刚刚。
  力量要集中运用才会强,我第一拳力道凝聚,将龟头打爆,现在却把整只龙龟差点打得翻仰,这就是力量不够集中,也代表我尚未能驾驭第七级力量,就像当初在南蛮的方青书。
  刚刚突破的力量,未能充分驾驭也是正常,反正这也不丢脸,一拳杀不死,补一拳就可以了,至于在这里看到我糗样的鱼人,趁着浓雾扰人,全部灭口,相信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不过,这个念头才刚刚生出,附近的浓雾中就传来濒死哼声,一声接着一声,连接着有鱼人倒地,哼声很轻,全是在瞬间被夺走性命,但我却察觉不到是什么人在出手。
  这些鱼人的实力不俗,就算是突破至第七级的我,也没把握能一招一个地杀人,更别说杀人杀得无形无影,完全不留痕迹,在这种情形下,浓雾反而成了对我不利的东西,我急急忙忙取出道具,想要反向驱散浓雾,但刚要动作,附近传来两声不知是呵欠还是叹息的声响,那两只龙龟趴在地上,动也不动,像是死了,又像是睡了,总之是给人摆平了。
  看到这一幕,我反而懒得动了,事实摆在眼前,双方实力差距过大,对方若只有一个人,肯定是最强者级数的那种,最起码也高我一阶,凭我这未纯的力量,胡乱抵抗、反击,完全是找死,还不如沉住气,瞧瞧对方是什么路数?想干什么?
  我的耐心等候,很快就等来一连串掌声:“哈哈哈,干得漂亮,居然就这么给你突破到第七级,可喜可贺,而你的杀鱼功夫也不赖,把他们教训得够呛啊,还有打倒龙龟这两下,虽然我没看过这么弱小的轰雷赤帝冲,不过,连击变招的应用不赖,悟性挺好,该送你个称号,就叫……龟头杀手吧!反正你打人龟头好像挺在行的。”
  这个声音……听过的次数不多,但绝不陌生,因为每次听见这声音,都会让我刻骨铭心,大概就算把我的头砍掉,我也忘不掉,在我生命中,有这种份量的男人并不多,偏偏他就算一个,而且不是我把他抬到这份量,是这狗娘养的王八蛋,自己强行挤过来的!
  “白……白拉登?”
  “哈哈,不过就是一个名字、一个代号,普普通通说就好,不用说得那么胆颤心惊,我承受不起啊!”
  浓雾逐渐散开,从雾中缓缓走出来的,正是东海排名第一的恐怖份子,白拉登。我也太过疏忽大意了,毕竟若真算起在东海的势力,白拉登这个海商王可能犹在黑龙会之上,我跑到海滨大喊大叫,旁人可能来得慢点,这个自比为神的家伙一定来得快。
  “喂,不要随便曲解别人的话,我连教都不信,哪会自比为神?”白拉登道:“当初我只是说,在你这种层次的家伙面前,我就是无所不能的神了。”
  特意解释,似乎是谦虚的表现,但我听来听去,实在不觉得这两种说法有什么差别,再看看地上的这些鱼人尸骸,我心中骤然一动,问道:“这些是你的手下?还是黑龙会的爪牙?”
  “两个都算吧,他们要找工作,便找上了我,我把他们介绍给黑龙会当佣兵,性质是派遣员工,算我的或是算黑龙会的都行。”
  “都行?可……可是你把他们都杀了啊!”
  “这有什么问题吗?抚恤金也是黑龙会要出,他们又不会赖我的帐。”
  看白拉登说得一点愧疚感也没有,我心中只有叹息的份,从这结果可以知道,找工作一定要找有牌的正规介绍所,千万不要偏听偏信,像这群生鱼片一样找了个没良心的黑仲介,买卖赔本不说,还把命也输掉,这一下要是运气不好,说不定鱼人从此灭族了。
  我看着白拉登,觉得他似乎没有要动手的意思,而我纵目四望,也看不见白拉登那艘著名的五色帆船,他应该是没带任何手下,孤身到此的,那么,他的来意为何?
  “你……你找我有事吗?”
  “找你?你误会了,我只是离开船上,到外头走走散心,碰巧遇到你在大喊大叫,过来看看而已……”白拉登微笑道:“最近各地方反恐风气日盛,我们压力很大啊,行踪也要低调点,不然一个不小心,像我同行那样,被人半夜派突击队坐直升飞机过去突袭,攻入宅第,一枪爆头,连尸体都给扔进海里,那可就很不好了。”
  “是吗?好像也没有这么容易吧,我听说人家在突袭你那个同行之前,还专门盖了一个与他家一模一样的院子,模拟演练都搞了好久,才不是你说的那么容易咧。”
  “哦?我说的同行,你知道是哪一个?”
  “同行里混得那么有名的,想不知道很难吧?不就是那个……大胡子了。”
  “对,是大胡子没错,你知道吗?我认为男人留大胡子很性感,真男人就该留大胡子。”
  “唔,有道理,可是……………为什么我们两个会聊起这些来?”
  我的问题,似乎也问倒了白拉登,他摸着下巴,一阵默然,最后才笑了起来:“人生何处不相逢,所谓相请不如偶遇,这附近有一间不错的酒馆,既然碰面了,一起去喝一杯,怎么样?”
  与其说我同意这邀请,倒不如说,我根本就没有选择的机会,白拉登的修为虽是高深莫测,但危险程度却在黑龙王之上,我只要脑子没坏,就不会想和他玩敬酒不吃吃罚酒的愚蠢游戏。
  “请。”
  白拉登在前带路,我在后头跟着,心里多少有些错愕,不解他在弄什么玄虚,却听他忽然冒出一句:“对了,银芽她已经没问题了,虽然不能说是康复,但以残障人士的标准,她算恢复得不错,要不是因为精灵那边的医疗技术受限,不好植皮,她现在都可以坐轮椅出来见人了。”
  没头没脑的话,我听得着实一愣,好半天才想起来,他口中的那个银芽,本名翠萼,是索蓝西亚的精灵,被我在马丁列斯要塞搞得家破人亡,最后还给拐卖到妓院接客,确实是很惨。
  假如翠萼只是遇到我,那她的人生悲剧到这里就中止了,再惨也就是这么一回事,偏偏这个女人有够衰,还碰上白拉登与黑龙王,这一黑一白搅下去,她的人生从此一塌糊涂,莫名其妙被弄回索蓝西亚,等着向我复仇的机会,好不容易等到机会,下场却是烈焰焚身。
  还记得,当我把被严重烧伤的她,火速交给精灵们去治疗,只剩一口气的她,外表已是不成人形,部分地方皮肉烧熔,露出森森白骨,甚是可怖,当时我还以为她死定了,后来也没有得到她的消息,听白拉登的语气,她尚在人间?
  有些意外,但似乎也不奇怪,精灵们的医术自有独得之秘,不惜血本治疗,救回她一命并不出奇,只不过那么重的伤势,就算能救回来,毁容、残废是正常结果,就是不知道有多严重了。
  “……怎么样?听到她还活着,心里少了几分歉疚感?”白拉登哂道:“她得救了,也不会感谢你,你有必要对她抱持歉疚吗?你有没有觉得自己的人生越来越沉重了?”
  对于这些问题,我不想回答,但当初翠萼潜伏在大监狱里等着刺杀我,这里头有些细节我想问清楚,便开口相询。
  “你的问题真是多,知道这些对你有什么意义?有位前辈说得好,人生短暂,清清楚楚是一辈子,糊糊涂涂也是一辈子,握不住的沙,随手扬了它,何必在意那些不能永恒的东西?”
  话虽如此,白拉登仍不吝向我简单解释。当初,我带着翠萼要出海,整个行踪完全落在白拉登的监控下,那两个杂碎士兵带着翠萼偷跑,每天照三顿来干,一个索蓝西亚的贵妇人,就此沦为泄欲工具,并且被搞到流产,在她已经对一切绝望的时候,黑龙王出现在她的面前。
  黑龙王随手杀了那两个男人,解救了翠萼,把她送到海商王的地盘去疗养,还给了她希望,告诉她报仇的方法。之后,就是白拉登展开行动,把人送到索蓝西亚,瞒天过海,不让所有她的故人知悉,在那边等候我的到来。
  我道:“你够狠的啊,让我带封信给她,信打开了还会烧火,杀人灭口,好毒啊!”
  “毒?不不不,你完全误会了。”白拉登笑道:“那封信不是我安排的,是我那老朋友亲自准备的道具。”
  这多少让我有点意外,杀翠萼这种小角色,不是什么很难的工作,居然要黑龙王亲自准备道具,交给白拉登?
  “如果是我亲自准备的,不用等她碰到信,你一拿出来,她就立刻毙命,绝不会犯这种把人烧成残障却没死的低级错误。”
  “……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有什么意思,你觉得听起来像是什么意思?”
  白拉登笑着反问,我无言以对,这时我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我们已经走了一段路了,这边的沙滩也从陡峭岩岸区,进入地势比较平坦的区域,但放眼望去,数里之内,除了沙子、石头,就没有什么别的,更看不到白拉登所说的好酒馆,虽说以白拉登的实力,真要对付我,也不用耍什么计谋手段,但碰到诡异的事情,提防些总没坏处。
  “你说的酒馆,在哪里?半里内没看到任何建筑物,你的那间酒馆要跑很远吗?”
  “不用着急,我们已经到了。”
  “到了?”
  我茫然不解,周围什么房舍都没看到,总不成白拉登的魔法高明至不可思议,能够随手变一座酒馆出来?
  “……我曾说过,不用怀疑我的能力,我虽然不是无所不能,但在你的面前,我就是神了。”
  白拉登说着,拍了拍手,天上阳光陡然一暗,好像被什么突然涌来的乌云遮住,我抬头一看,这才发现,那艘名动东海的五色帆船,竟然一直漂浮在天上,隐藏在云层中。
  此刻,五色帆船得到主人的召唤,扬帆飘飘,从云层中现身出来,并且抛了十几个很大的箱子下来,箱子都系着降落伞,半途张伞,缓缓飘落在附近,同时从附近的沙地里,冒出上百个穿着奇特袍服的人。
  我不认为这些人是一直埋伏躲在这块沙地里,因为他们所穿的袍服上,都绘着便于地行的特殊咒文,应该是接到白拉登的信号,瞬间从远处发动咒术,潜踪地行而来,破土出现。之所以我想得到这些,除了他们特殊的地行服,还因为白起以前曾经和我提过,在他们白字世家,有一支极为强悍,却不到最后关头,绝不会派上战场的特种工兵部队。
  白家侍者队!
  这支部队的工作范围相当诡异,之前我也只是听说,而今,我终于有机会亲眼目睹。
  白家侍者队的成员,训练有素,一现身出来,立刻把那些抛降的大箱拆箱,从中取出各种大小配件,大至天花壁板、组合梁柱,小至锅碗瓢杯、花草盆栽,都像变魔术一样快速取出,然后……与其说是拼装起来,倒不如说,是一一归位,前后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就看大批人马此来彼去,一点声音也没发出,用熟练而迅速的手法,在一无所有的沙滩边,盖成了一座别具风情的小酒馆。
  要不是亲眼所见,这一幕实在让人难以置信,我惊了一会儿,这才喃喃道:“果然,这……这就是传说中的白家携带用酒馆,真没想到,我还以为他只是虎烂我,这种变态东西……真的存在啊?”
  “小意思。酒馆算是简单的,还有白家携带用酒店、携带用温泉、携带用沙滩,专门配合新人结婚用的携带教堂,最近趁着资金充裕,在制作携带用海岛,你要是有兴趣,可以替你预订一套啊……喔,还是算了,你分分秒秒性命不保,如果订货之后没法给钱,那我可亏大,现在生意不好做啊。”
  白拉登笑道:“不过,黄土大地上,能叫出携带用酒馆这名词的没几个,你知道侍者队的存在,这……显示他真的很中意你,连这样的事也对你说。”
  这个所谓的“你”,就是训练我一身武功的白起,他与白拉登是父子之亲,之前我每次探他口风,想知道他们两父子的状况,白起都不置可否,或是语带保留,怎么看都是一副父子不和的模样,但看白拉登的反应,他好像对这儿子非常中意,所以才会屡屡出现在我面前,真不知道他们两父子是怎样一笔糊涂帐。
  侍者队将携带用酒馆盖好,这座酒馆相当到家,虽然盖在沙滩上,门口居然还有绿草如荫、繁花怒放,实在是下了大血本,侍者队这时都已经脱去地行服,穿上了服务员的制服,打起领结、戴起手套,摇身一变,就成了店里的服务员,还他妈的全都是俊男美女,我差点就吐血倒地了。
  “酒馆已经到了,一起进去喝一杯,或许还能谈谈生意。”白拉登把手一摆:“请。”
  哪怕这是恶魔的邀约,此刻我也别无选择,唯有硬着头皮,与白拉登一同步入那有如海市蜃楼般的梦幻酒馆。
  白家人做事的专业态度,让人不得不写一个“服”字,一座携带用酒馆都能建得那么雅致,美轮美奂,里头提供的美酒自然更不在话下,我也算得上识货之人,一喝就知道是上品佳酿,如果对面共饮的人不是白拉登,而是什么美女,那应该是很享受的事吧。
  “看你的表情,我很为难啊,你该不是想找两个美女来跳艳舞伴酒吧?虽然我是有专用舞娘,但这么叫出来跳艳舞,好像是在提供色情服务一样……”
  白拉登的表情看来是显得为难,但我压根就不信他会这样想。这家伙堪称东海第一黑心商人,什么缺德犯法的事都没少干,会提供不了色情服务?就算杀了我,我也不会相信的。
  “白老板,我打不过你,但猫捉老鼠的玩弄游戏,我也不想玩,你如果有什么话,请你直说。”
  “好,快人快语,那么……你到东海来,是干什么?”白拉登笑道:“别说你是来这里观光旅游的,你要做的事情那么多,就算再忙上十几年,也未必有空出去旅游,所以……你来这里做啥的?”
  “………前阵子房地产生意红火,我穷怕了,听说最近上头开始打房,我到东海边来溜溜,看看有没有什么机会,找人搞点投资,一起炒楼发财。”
  “你有话不老实说,是打算等一下让我挖出你的脑子,直接插管让你的脑子说实话吗?”白拉登道:“不过,有一点你没说错,房地产确实是门好买卖,我之前看上一块地盘,想要弄到手搞开发,但一直没有机会,只好搁了下来,最近卖家好不容易松了口,有意思出售,可是一堆附加条件挺棘手,唉……弄得我也在头痛啊!”
  白拉登忽然对我谈起生意经来,我花了好大力气,才勉强控制住自己的表情不乱,别的不好说,至少我相信,这个大奸商狠起来不择手段,真要搞房地产生意,哪可能碰到钉子户抵抗?
  只是,我也没想到,白拉登的这些话不是随便胡扯,而他之所以出现在我面前,正与此事有关,还关系到我。
  “你可能没法想像,但卖家这次提的条件中,有一条……我算来算去,只能够找你,说得明白一点,你是淫术魔法本代传人,也是合格的调教师,我要借助你这方面的本事,去调教一个女淫奴。”
  这要求真是让人匪夷所思,假如雇用我的是个普通富豪,那也就罢了,但白拉登手下什么奇人异士没有,不过是调教个女淫奴,哪需要专程来找我?更何况,当初与他交易,早就把淫术魔法抄给他一份,他自己找个人练练,怎么都比找我要方便吧?
  “我作生意一向公道,只要你答应替我做事,我除了保障你的人身安全,还会支付你公平的报酬,什么真金白银,都随便你挑,一切条件好谈。”白拉登笑道:“钱以外的条件也没问题,例如……黑龙会总部的所在位置,还有入侵地图。”
  这句话如果出自别人之口,我还会吓到,但出自白拉登,那就一点也不奇怪了,我万里迢迢跑来东海,以他的本事,当然料到我是为了黑龙会。
  “……如果我不答应呢?”
  “那我就觉得奇怪了,我手里的枪正对准你脑袋,这样你也敢拒绝我?”
  “枪?”
  我看看白拉登,他手里只有一个空的酒瓶,瓶口对着我,这瓶酒的最后一滴还是被我给倒光喝完,百分百是酒瓶,他说这是枪械,是我没看出来?还是他喝醉了?
  “……你说的枪在哪里?你要打手枪给我看?”
  面对我的质疑,恐怖份子微笑不语,只是举起酒瓶,嘴里喊了一声“砰”,接着,半间酒馆就被打爆掀飞,无数木屑、碎玻璃激射上天,整个大破坏的范围,只要再右移半寸,就会打到我的脑袋,将我的耳朵震得一片嗡鸣。
  “……现在,还有疑问?”

乡村如此多娇
伙夫
周平本是一个平凡小村医,可是村里的俊寡妇,总喜欢上门找他治病…… 水兰溪:“周平,今晚上来嫂子家给嫂子治一治吧?” 周平:“兰溪嫂子,快让我歇一歇吧,这个星期都八回了!” ...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1/05/02 01:20:23

第三话 无理契约 敬酒难吃
  经济不景气的时代,工作压力就很沉重,当老板的未必享福,拿人薪水的肯定命贱,哪怕是个捞偏门的调教师,都逃不过这悲惨的命运。
  坦白说,我觉得自己现在的处境,简直不知所谓。以一个故事来说,现在已经是最后关头,大家要一起团结打大魔王的时候了,但我正事不干,却在这节骨眼上猛开副本,当起什么调教师来,这个岔题未免岔得太远,我不住反问自己,这么做对吗?我这样是不是蠢到爆啊?
  不管怎么问,答案都是清楚的,就是这样做实在蠢到爆,但明知如此,我也没有任何其他的选择,如果要我在这种时候站起来,拍桌大骂对面的人王八蛋,那结果就是我立刻要死,连挑战大魔王的机会都没有,这才是最扯的事。
  “呃,干什么?不是要我调教女人吗?给我张纸干什么?我不打飞机的。”
  “稍安勿躁,我们白字世家是有规模的组织,一切讲究规章制度,请约聘工是要签约的。”
  白拉登在椅子上翘起大腿,抽着雪茄,嚣张地把烟喷在我脸上,他这次出来与我会面,携带的东西可真不少,所以从他活像个奴隶主一样,开始翘腿吸烟,很快就有一票穿着黑外套,打着黑领带,戴着黑墨镜的套装男女跑进来,从公事包中取出一张纸,用力拍放在我面前,还拿出一支笔,硬塞在我手里。
  “喂,你们态度客气点,人家好歹新晋级第七级,现在是大地上前十五名有份的高手,你们对他这么粗手粗脚,小心他等一下发起火来,捏蚂蚁似的捏死你们。”
  这个警告,听起来像是嚣张的呛声,但出自白拉登之口,就让我很没有成就感了,特别是……旁边那些律师模样的黑衣男女,都开始面颊抽搐,全力忍笑,这感觉真差。
  我仔细看了看面前的条约,这是制式合同,有着所有制式合同的一致特征,那就是整篇又臭又长,才看到一半,就让我头晕眼花,只得从简。
  简单看了一下,就是忠实执行调教任务,在把货物交给白拉登之前,不得单方面毁约,假若如期交货,白拉登不但在工作期间,保障我的人身安全,事后还会提供约定的报酬,但如果我毁约,没有把货物交出来,后果……
  “等等,这条约是什么意思?要被全天下最丑最贱的女人,强奸三天三夜,这他妈的也太悲壮了吧?我不过是当个调教师而已,有没有必要玩得那么过分,还让我被天下最丑的女人强奸三天三夜?”
  我拍桌质疑不合理待遇,旁边的律师走狗们无法作答,目光望向大老板,白拉登面不改色,笑道:“什么啊,这样算问题吗?你对最丑最贱的女人不满意嘛,太容易啦,那个谁谁谁,替他改一下,就改成男人好了。”
  “什么?”我这一惊非同小可,连忙伸手按住契约,不让他们改动:“男人也不可以,尤其不可以!”
  “你真挑剔,那就不强奸了,改成……自己切掉小鸡鸡,再用榔头砸蛋;或是五马分尸、凌迟处死,我们也都能接受,你挑一种选吧。”
  “………我还是被天下第一丑女强奸三天三夜吧,先声明,盗亦有道,她不能走后面那条道的。”
  我竭力周旋,好不容易保住一点自身权益,再往下看,发现惩罚事项除了被丑女奸淫,还有些匪夷所思的字眼。
  “喂!你们到底是邪恶组织还是整人会啊?这些附加条文是啥?强奸过程中,整个片段要拍摄成影片,当事人同意放弃海内外版权与游戏改编权,你们……你们还做这种生意?要不要干脆再分成十段,去天桥底下说书,一天说一段算了?”
  我气得用力拍桌,周围的人却都冰冷着表情,不做回应,就只有一个白拉登,像是被点醒了什么,双手一拍,向旁边的部属下令:“他说得很好,是我们忘了,加上这一条!
  白家子弟的执行力,还真不是盖的,一听到白拉登这样吩咐,他们立刻行动,像是一队钢铁士兵,迅速在合约上加了文字,补盖钢印,速度之快,我甚至还来不及反应,合约上就被加了字。
  事已至此,我也懒得再抵抗什么,横竖对方想玩,就陪他们玩玩吧,我提笔签字,签完之后,把合约推还给白拉登,他也爽快地盖指印签名,完成签约。
  签约过程中,有一个小插曲,就是当我把合约翻到最后一页,赫然看到那里还有一张表格,密密麻麻地写了一堆可勾选事项,后头还附加了价钱,像是在清楚明列做多少工作,能得到多少报酬。
  “你……你们这算是……”
  “本集团一切讲究制度化,你可以先勾选一下,看看什么你能接受,或者什么你不愿意做,能接受的部分勾选起来即可,能做的范围越多,能拿到的合计报酬也越高,不过,除非是碰上那种年纪太大,或是短时间内缺钱缺很凶的特别个案,普通人是不会勾选太多的。”
  “我先看看再说……”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那张表单上的选项涵盖范围极广,简单的像是对女孩说个黄色笑话当调教,复杂的像是让女方爆自己菊,吃女方的屎尿,全都包含在内,越是重口味的调教手段,可以领的钱就越多。
  我瞪着这张清单,脑里一片空白,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变态行为虽然可怕,可是当所有的变态行为都被规格化计价,这看起来才真是惊人,我一时间整个傻眼,不知道该怎么下手勾选,还好他们告诉我,这些只供参考,若我真有所决定,到时候再来勾选也可以。
  “你们……从哪弄来这套制度的?以前你们就是这么干的吗?”
  “不,这制度来自遥远的大和之国,对黄土大地而言,那里已经是异大陆了,而且也不是我们引进这制度,是新上任的总监加……”
  那个律师说到这里,正在抽雪茄的白拉登忽然呼出一口烟气,直喷向那个多话的手下,这家伙被烟呛得猛咳,脸色更变得惨白,立刻退至一旁,不敢再多话了。
  诡异的情形,让我警觉到里头有古怪,至于是什么古怪,一时间连我自己也说不上,可是从他们的动作来看,似乎是那个新上任的总监有甚么问题。白字世家严格说来,是海外的独立势力,内中成员都是海外人士,我不认得,这个什么新总监我当然陌生,照理说他们没必要对我隐藏,压根就不干我的事,除非……这个人正要对我不利?又或者……这人是我的熟人?
  问题得不到解答,却让我凭空添了几分警戒心,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更为小心……虽然,小心谨慎此刻根本没啥用。
  白家人办事速度快,合约签订之后,他们就立刻带我去见调教对象。我知道一切绝没有那么单纯,白拉登大费工夫这样兜圈子,不可能只是要我调教一个普通女人,但当他们带我来到一处地下碉堡,在密室中看到调教对象,我还是吃了一惊。
  “这、这头大笨象是什么鬼东西啊?”
  栅栏里,一头长鼻子大笨象,扬起象鼻,对着我嚎叫,声音中有着惊惶,似乎也晓得我“来者不善”,这时白拉登早已离去,就剩下他的喽啰手下招呼我,向我解释,自古以来,绝世淫魔都有活活干死大笨象的本事,我必须搞晕这头大笨象证明自己本事,这才有一级调教师的身价。
  “鬼扯什么东西,这不属于合约范围,要我超时加班,作梦去吧!”
  我严正驳斥了资方的不合理要求,主张了劳方的应有权益,那几名律师的脸色臭到不行,但还是照合约办事,把我带离开这头大笨象,带往我的调教目标。
  这条路着实不易行,因为白拉登根本没安着好心,我先后看了三个委托目标,分别是大肚婆、大肥婆,还有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婆婆,三个都被我拒绝,我不相信白拉登会无聊到要我调教这种货色,而我的拒绝也被受理,只是那几个喽啰略显不耐烦,问我挑三拣四,到底是想怎样?
  “我想怎样?这话我还想问你们咧,尽拿这些丑女和老女人给我,你们要是真想弄死我,就不要浪费时间,给我杯毒酒算了。”
  “……那你的意思是,只要对象年轻貌美,你就不会再挑了?”
  “这个当然!”
  一句答应出口,我心中陡然一动,知道自己上当了,这票龟孙子花了那么多时间整人,就是为了诱我说出这句话,我一时不查,已然中了圈套。但……这个圈套是何用意?调教年轻貌美的女子有何不妥?
  答案很快揭晓,当他们带我前往另一处囚室,我所等待的答案就在里头。这间地下囚室明显与之前的不同,之前那些牢房没啥特殊,就是普通关犯人的地方,但现在去的这间囚室,一路上多了不少机关,整个警戒程度远非先前那些可比,一看就知道,是专门用来囚禁武术高手的。
  很显然,这才是白字世家要我处理的真正目标,之前那些全是拿来迷惑我的东西,怪异的是……走在这条路上,我越走越觉得熟悉,好像曾在哪里有过类似经验。
  我这辈子,被人追着砍的经验不少,但在牢里走来走去的机会就少得多,算来算去,也就只有在索蓝西亚蹲苦窑的那段悲情岁月,那时的故人不是死了,就是半死不活,能安然无恙至今的屈指可数,我会生出这种熟悉的预感,莫非……
  不良的预感,果然成为现实,在那间造型几乎一模一样的地牢内,仿佛历史画面重播般,我又见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羽霓。”
  由于事先已经有预感,这一下我并没有太吃惊。日前在萨拉城中,大家失散,我被巫添梁所救,在密室中狂嗑便当疗伤,躲了一段时间,出来之后早就没有她们的消息,三女之中,另外两个倒也罢了,毕竟她们身上没致命伤,只要成功逃出去,疗养几天就好了,但鬼魅夕的情况可没有这么简单,那个天真丫头所受的伤害,换成是普通人,早已死了十几次,即使她这样的特殊体质,都一样会有生命危险。
  如果我和鬼魅夕走在一道,肯定会拼命设法治疗她,偏偏我自顾不暇,鬼魅夕被交在两女手中,能不能得救已经很不好说,更何况还有一个发癫的羽霓,随时都有可能对她下手,每次只要一想到这点,我就觉得很担心。
  巫添梁对我说,救走天河雪琼等人的高手,是一名擅使佛门武学的壮汉,武功奇高。环顾当今世上,这样的人物屈指可数,我本来也有点猜测,但从眼前情势看来,那个什么狗屁壮汉高手,九成九是白拉登这边的人,只是我弄不清楚白拉登在弄甚么玄虚,假如他真要站在黑龙会那边,那根本不用派人救人,只要袖手旁观,她们三个能自万军中杀出的机会实在很低。
  但若白拉登有意结束与黑龙王的友好关系,背后拆台,那现在的行为又说不过去,他找我来调教羽霓,这又算是什么?
  (羽霓落在白拉登的手里,天河雪琼和鬼魅夕呢?她们又到哪去了?应该也被带来东海了吧?)
  想到鬼魅夕与天河雪琼,我的心紧张得多,她们在我心中的分量,确实不是羽霓能比,这点对方多半也晓得,所以不会将重要筹码那么轻易露出来,我也无从得知她们现在状况如何。
  羽霓所在的囚室,一半在平面以下,我们站在走廊,是透过脚边的窗子,才看得到被捆缚在铁架上的她,那样子挺凄惨的,既有血污,衣衫也有破损,看来不但在反抗行动中受伤,搞不好还遭遇拷打,虚弱地靠在铁架上,低低垂着头,似乎已经昏迷过去了。
  如此凄惨的情况,连我都不禁要暗叹一声,觉得羽霓这家伙实在有够衰,一天到晚都出事,要嘛被擒,要嘛就是被囚禁,在我身边的这些女人中,羽霓的际遇说不上最惨,比她惨烈的大有人在,但若要说是最衰,我想大概就是她了。
  半裸的女体,被铁炼制捆缚在铁架上,虽然没有动人巨乳,但那纤细的腰肢,还有修长的双腿,仍旧构成一副相当美丽的景致,特别是配上血污颜色,更有一种动人心魄的残虐之美,仿佛一张画了一半的画布,不住呼唤我过去,完成剩下的那半张图。
  这不知该说是职业本能,或者说是职业病,我不得不承认的一点,就是羽霓此刻的模样,对我确实有吸引力,特别是一阵子没有干美女了,看到我的专用性奴隶在那边摆开性感架势,我会没有感觉才怪,就算是普通人,看到自己专用的尿壶,也会有小便冲动吧?
  但怎么冲动也好,在理智上我几乎是立刻就告诉自己,我不可能顺从敌人的要求,去搞那莫名其妙的调教。调教谁都可以,唯有与我牵扯甚深的这几个女人,我拒绝接受,这不完全是因为怜悯她们,主要还是因为……我觉得自己的人生与她们扯在一起,除了灾难就没剩下别的,既是如此,就让事情简单一些,别再纠扯不清了。
  问题是……眼前局势,并不是我说一句反悔拒绝,就可以真的照我意思来,一下子不小心,我可能没命离开这里……
  “………你们要我调教的对象,就是她?”
  “不错,又年轻又貌美,你不能再推托了,快点开始吧,早完成早交货,我们还等着出货呢。”
  一票白家喽啰连声催促,全然没注意到我已心头火起,只不过表面上不动声色,偷偷凝运真气,暗作打算而已。
  “哈,调教我很拿手,不过,做甚么事情总要有个方向,你们要我调教这女人,是要把她调教成什么样呢?说个目标效果给我,我好动手啊。”
  “这个……侯爷与总监没有交代……”
  我面前的白家子弟,用兴奋的表情议论纷纷,商讨调教目标,过了一会儿之后,他们就像是一群初涉人事的青春少男,急切报告道:“决定了,要调教成D罩杯大奶,闻到精液就会流口水的变态母狗!”
  妈的咧……枉费穿得衣冠楚楚,居然开口母狗、闭口母狗,这些人平常都是吃什么长大的?黄色小说害死人啊!
  “唔,你们的选择有一定道理,品味也还不错,照理我是不应该拒绝,不过我通通拒绝!”我比起了中指,怒骂道:“想看母狗闻精液流口水吗?自己去买部A片……不,自己回家找你妈表演给你们看吧!狗东西!”
  这一骂,所有事等于立刻扯破脸,这群喽啰也不禁脸上变色,摆出架势将我包围,喝道:“什么都照你的意思办了,你现在还想违约?约翰.法雷尔,你当我们白家真的无人吗?”
  “我呸!陷阱是你们设的,洞是你们挖的,当然怎么说都是你们对,干你娘,老子不玩了!有种就放马过来!”
  话说得那么漂亮,很大一个理由,是因为合约上签订的惩罚条约不会致命,顶多就是被丑女奸淫,不管是奸前面或后面,总是好过被人切鸡鸡或是五马分尸,不然如果违约的代价是当场被打死,我还是宁愿去把羽霓干得翻白眼。
  “至于你们白字世家有人没人,哼!嘴炮哪能算数,有本事就手底下见真章,且看看你们大少一手调教出来的本事,还治不治得了你们这些有眼无珠的蠢货!”
  喊出这层渊源,就有点心理战的成分了,以前我稍微听白起提过,他在家族中颇有影响力,族人对他印象很深,我因此才喊出与白起的渊源,这一招果然奏效,这票喽啰听见白起之名,脸色瞬间惨白,不约而同地连退数步,惊惧之情表露无遗。
  “你……你跟过大少修业?大少他……他指点过你?”
  “哼!何止指点,阿起那个死没良心的,几乎把他会的东西,全部都强制灌输给我了!”
  这话仍是虚张声势,但出我意料的一点,就是那些白家子弟听了这话后,都吃惊得说不出话来,有人甚至默默流着眼泪,我很是讶异,好奇白起在自家人心中居然有那么崇高的人望,哪知道这些白家子弟却杀气尽消地来到我身边,拍拍我的肩膀,给我鼓励,由于这变化太过奇怪,一时间我甚至忘了防御、抵抗。
  “跟着大少学本事,那种感觉很像活在地狱对吧?你不用说出来,我们都明白的。”
  “跟大少修业的时候,你一定自杀过,至少也试图寻死过吧?这很正常的,我也有过,并不可耻……”
  “你不用强忍,想哭就哭出来吧,你能跟着大少学那么多,真是不容易……不,该说根本就是奇迹啊!”
  你一言、我一语,这些喽啰说个不停,差点就要相拥而泣了,听到后来,回想起特训中的一切,连我都有种悲从中来的感觉,眼眶都险些红了。
  (妈的,阿起你在自己家里究竟是怎么做人的?怎么给这些人留下这么深的心理伤害?他们提到你的样子,就像是刚刚被恶魔鸡奸过一样啊!)
  感叹归感叹,我没忘记大喊一声,后跃拉远距离:“不要鬼扯!有本事就使出来单挑,我代替你们家大少教训你们!”
  用武力来解决问题,并不一定就是好方法,但不管怎么说,此刻我所拥有的是纯正第七级力量,趁着白拉登不在,我打不了高手、打不了怪兽,打几个喽啰总没有问题吧?要是运气好,和这几个喽啰单挑完,救人是不太可能,但自己一个人杀出去开溜,这就挺有把握,因为说到底,我的第七级力量应该是……
  “教训你娘啦!啊搭!”
  不知道是哪个喽啰怪叫一声,抢先出了拳,这一拳威力极大,我还没来得及有反应,便给这一拳打中下巴。下巴虽非要害,但遭强力命中,却是直接震荡脑袋,我刹时间脑中一晕,天旋地转,等到回神,发现自己已经被打飞出去,重摔在地。
  前一秒还在耀武扬威大呛声,后一秒却给人打倒在地,晕得半天也站不起身,之前我还觉得羽霓有够衰,现在我觉得自己才是真的衰鬼。难道……大地上的力量通货膨胀,已经胀得如此厉害,连第七级力量都可以随随便便给喽啰打倒?或是白拉登包藏祸心,在这群喽啰里头暗藏高手?
  我败得不甘心,努力撑着快要涣散的意识,睁眼去看,想看看这个一拳把我打倒的喽啰是谁。
  黑色皮鞋、黑色长裤、黑色腰带、白衬衫……仍是很单纯的律师打扮,体型中等,看来没有什么特别,就是把我打倒在地后,还像在打拳击一样,两脚不停跳动,双拳蓄势待发,一副坐立不安的喽啰样,很没高手的格调。
  再往上看,陌生的发型、制式的墨镜,还有那依稀眼熟的脸型……干!这不就是大奸贼白拉登吗?彼此武功悬殊,别说是被他一拳击倒,就算是给他一根指头按死在地上,我也认了,当初羽虹突破至第八级,还是照样给他玩得死死,我区区第七级境界,哪里够他打的?败在他的手上,一点也不值得羞愧,但……特地变装改扮喽啰,就为了这么偷袭我一拳,白老板你做黑的也未免太黑了吧?堂堂大首领,实力又胜过我那么多,有必要玩得这么黑吗?
  我满心哀叹,无奈我的心情压根就没人理会,凄惨地躺倒地上,失去平衡感并且强烈晕眩的身体,连站起来的能耐都没有,只能躺在那边装死狗,慢慢、慢慢地试图往墙靠去,撑起身体。
  可惜,我面前的这群喽啰,全是一副想要打落水狗的表情,特别是那个穿着不出众的喽啰首领,不但拳头舞着,两脚跳着,还不时用拇指擦过鼻子,挑衅意味十足,还开始伸脚踹我的脸,一下、两下、三下……虽然鼻梁没有被踢断,但鼻血狂喷仍是免不了的,再加上鞋印,我的样子当然是说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了。
  “呸!敬酒不吃吃罚酒,你给黑龙会像狗一样追杀,爷们是看得起你,让你帮忙调教个女人,只要你做这份工,就保障你的安全,结果你居然敢毁约,让爷下不了台!你她妈的吃屎吧!”
  过去与白拉登的接触,觉得此人非常有王侯架势与品味,举手投足间所流露的气质,绝不是凡夫俗子能比拟,但我想不到,他一旦抛开面子,卯起来去扮喽啰,居然也维妙维肖,若非亲眼所见,怎么都难以相信……咦?为什么我会用“扮”这个字呢?
  不管白拉登是什么打算,我也不可能坐以待毙,当下偷偷凝运真气,想找机会开溜或反击,但白拉登踹过来的脚上,蕴含着一股莫名异劲,每一下踢到我,就让我真气紊乱,不能凝聚,别说有第七级力量,就算有第八级力量也不管用。
  “看到是你旧情人就想缩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你当了一辈子的坏蛋,现在才想要回过头去当好人?有没有人会接受啊?”
  这话……好奇怪,就算我不接生意,白拉登扯这些有的没得干啥?我的人生、我的报应,用得着他白老板来说嘴吗?
  “不识抬举的蠢货!爷的面子你都敢不给,等会儿就把那几个妞儿轮奸一百遍,再发配到窑子去接客,至于你……喂!给我把他打到他老母都不认得他!”
  白老板一声令下,周围摩拳擦掌已久的喽啰一拥而上,拳打脚踢,结结实实把我痛打一顿。坦白说,表面上看来打得很惨,其实都只是皮肉伤,这不是因为他们手下留情,完全是因为真气护住腑脏,他们的攻击仅停于皮肉表层,若非白拉登的干扰压制,我一个人就能把他们全部宰了。
  一群人围着我又踢又打,还真把我当杀父仇人一样狂殴,那种围殴人的样子,很有地痞流氓平常收不到帐,痛打被害人的感觉,我差点就以为他们是在演什么黑社会的戏剧,不过,他们本来就是黑社会,这样打人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了。
  “敢对我们出尔反尔,简直是不要命了,这个冒犯的代价,你只能拿命来填,晚点你就向阎王忏悔吧。”
  呃!不是说被丑女奸淫就好了吗?怎么还要赔命的?早知道会搞得那么严重,我就答应调教羽霓了,现在我反悔还来得及吗?

我有九千万亿舔狗金
番茄第一帅哥
舔一个女神,你就是舔苟。舔一百个女神,一百个女神就是你的舔苟。陈远,觉醒终极舔苟系统,获得舔苟金九千万亿。一条终极舔王的故事,由此展开·····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1/05/02 01:20:34

第四话 冤狱拷打 监牢风云
  听到白拉登在嚷嚷什么要赔命,我着实一惊,想问他能不能给个机会,但周围人们拳打脚踢得厉害,我一时找不到机会说话,就听见白拉登越说越过分,说什么光是杀我还不够,死前还要断我手脚筋、用铁钩穿我琵琶骨、废去武功……等等。
  以目前的情况来说,就算白拉登真要这样折磨我,我也没有反抗余地,但听他这样嚷嚷,我反而感到奇怪,觉得他说的这些话很没有现实感。
  当我为了这样的感觉茫然不解,白拉登却突然喊停了手下:“住手!你们这些废柴真是没用,打了半天,人家只是头破血流,连半声惨叫也没有,如果我再不拿点精彩东西出来,肯定要被人小看了,以后还怎么出去做生意?”
  说着,白拉登拍了拍手,所有喽啰分让开到两边去,我正要挣扎起身,却发现前方出现了一个魁梧的身影,这身影有着我很熟悉的轮廓,一时间我还有些欣喜,以为是阿里巴巴赶来救人了,但很快我就发现,这人并不是阿里巴巴,仅是一个作着阿里巴巴相同打扮的壮汉。
  黑衣黑裤、黑披风、黑眼罩,这种古怪装束不晓得是否今年正流行,居然一堆人喜欢这么打扮。但真正令我感到讶异的,就是这人的打扮虽然与阿里巴巴一样,但身上散发出的霸气却是天差地远,特别是那种不可撼动的坚实感,仿佛一座花岗巨岩般矗立面前,不用多说一句话,就快把人压得窒息了。
  而当这样一个黑衣大汉,沉默地来到我面前,一语不发,只是挽起袖子、振臂拉开架式,那种压力也就可想而知,周围的其他喽啰全都不自觉地退开,好像那不是一个人即将出拳,而是什么山洪怒涛即将爆发,或是什么很恐怖的大炸弹快要爆开……
  “哈哈哈哈哈哈,知道我们的厉害了吧!”
  完全入戏变成了低级的流氓头,白拉登不但狰狞地插腰大笑,还扔了墨镜,改戴上一个黑色眼罩,扮起了独眼龙。我不知道他们究竟是经费短缺,还是欠演员,居然连服装不连戏这么严重的缺失都可以无视。
  白拉登一面大笑,一面重掌拍上了黑衣大汉的肩头,笑道:“那个陛……不对,猴仔,你是我们乡下老家的拳王,现在就给你表现机会,痛扁这个小子,拆了他全身的骨头,绝对不要手下留情,哈哈哈哈,只要你干得漂亮,等一下轮奸这小子的马子,我们一定会叫上你的。”
  黑衣大汉戴着眼罩,看不见完整面孔,但在白拉登说到要轮奸别人马子时,这个黑衣大汉也露出了淫淫邪笑,点了点头,还差点伸出舌头舔嘴唇,暴露出一副淫贼的嘴脸,将原本的凛冽霸气破坏殆尽。
  “哈哈,本爵爷说到作到,绝不薄待手下,但既然猴仔你性欲这么旺盛,刚刚干完别人家女儿,又想和我们一起下去轮奸,等一下门口的那几条癞皮母狗,你也发发慈悲一起干了吧,它们欠干很久了,那种骚样配你正合适。”
  还说什么绝不薄待手下,白拉登的手下,没给他玩得奄奄一息的还真不多,黑衣大汉脸上的淫笑顿时僵住,好像想要辩解什么,却被白拉登打断:“少废话,你是当打手的,看到目标还不打,是想等着领嫁妆吗?”
  被这么一催促,金牌打手的表情又沉了下去,虽然近在咫尺,但他那个拳头所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头潜伏在深海中的凶猛巨兽,随时都会高速冲上水面,将我一口吞了……将发而未发的猛拳,此刻就有着这样的威迫感……
  终于,猛拳轰出,在那一瞬间,时间仿佛被拉长,而我好像听见了很多声音,拳头划破大气的声音、我骨碎的声音、背后石墙整个被粉碎的声音,还有碎石激飞出去,连续打穿后方石墙的声音……
  这一拳,真的很猛很猛……
  不枉之前给我那么恐怖的压力,这一拳就把我打得鲜血狂喷,失去意识,败倒在这一拳之下,我也心服口服,没什么可抱怨的……
  唯一比较奇怪的错觉……为什么……我觉得自己好像是被轰雷赤帝冲打个正着呢?
  
  我被白拉登的手下给打昏,整个失去意识,也不晓得晕死了有多久,过程中,断断续续感知到身边发生的一切。
  之前我就隐隐约约感觉到,白拉登的行动很不自然,这家伙是个杀伐决断的人物,无论是杀人或抽筋,只要决定了,笑着笑着就干了,绝不手软,哪用得着鬼扯上半天却不下手?更别说还在那边猛扮小丑了,如此刻意做作,我肯定他别有意图,十之八九,这些作戏都是演给什么人看的,我被痛扁的时候,多半有人在窥视。
  偷看的人……是黑龙王吗?我觉得最不可能的人选就是他,如果要折磨我给他看,白拉登可以叫更专业的来,更不用自己下场演得这么搞笑,只要想到这家伙当初是如何制造龙牙战棋,还有各种狠辣的手段,我就觉得今天这点肉体伤害很小儿科。
  既然是作戏,下手当然不会太狠……这是指一般人的情况,碰上白拉登这种喜欢拿人命来玩的,就算是作戏,都会做到比真金还真,真到完全没必要那么真的程度,他让手下来打人,那都是真打,下手超级重,甚至让我回忆起那段在索蓝西亚大监狱里,天天被严刑拷打的悲情岁月,这边之所以没打死人,与手下留情一点关系也没有,完全是因为我自己修为还够,真气护住腑脏的关系。
  勉强要说手下留情,大概也只有那个黑衣大汉是留了余地,不然以他那种霸拳,轻而易举便可以将我拦腰打成两段,或者该说,能出这么威猛的一拳,打死人是正常,打不死人才是高难度动作。白拉登的手里确实人才济济,随随便便就又冒出个高手,实力虽然还不清楚是哪个程度,但反正比我强就是了。
  把整件事回想一遍,我签错契约,误中了白拉登的圈套,因为拒绝调教羽霓,被他们借口违约,将我痛扁了一顿,又扔到牢里。白拉登说要断我的手脚筋、废我武功,看来不像是简单说说而已,因为他扁完人之后,虽然没有真的下手废功、挑筋,但一把我扔进牢房里,马上就冲进来几个专业人员……不是医师,是化妆师,还是专门化特效妆的那种。
  这几个化妆师冲进来,不由分说,立刻开工,替昏迷的我化妆。普通的化妆,当然是清除血污,尽量把人弄得干净点、帅一点,但这些人所作的却完全不是那样,他们调好色彩,把我头破血流的伤势,化妆化得更重,连手腕、脚踝都没放过,弄出切断手脚筋的假象,就差没有真的弄个假道具来,弄出穿琵琶骨的假象了。
  “这样子够了吗?侯爷好像还交代,要让他看起来像被打成白痴的样子?”
  “白痴要怎么化妆?流口水?这个不太好处理,还是让他看起来像被挖了眼睛?这个容易一点。”
  “挖眼睛的特效要怎么搞?真的挖出来还好搞,假装挖出来……这个不知道怎么作,我们又不是专业的。”
  “不会作就快闪,时间快到了,如果担误了侯爷拿地搞房产的大计,就轮到侯爷来挖我们的眼睛了。”
  几个技术人员私语不绝,在慌忙落跑开溜之前,还撬开我的嘴巴,塞了一颗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进来,效果不明,吃下去以后也没有什么反应,就是味道甜甜的很好吃,生津止渴,比普通的话梅、糖果都好。
  我的神智一直昏昏沉沉,但在服下这颗药丸后,反倒是精神一振,在牢房里醒了过来,能够看见东西,只是对不准焦距;能够听见声音,却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手脚肢体全部都不听使唤,倒是触觉……居然比平时还更灵敏几分,清楚感受到囚室中的温度、湿度,还有空气的流动。
  视觉、听觉、嗅觉仅仅堪用,触觉特别灵敏,整个身体却又动弹不得,如果问我现在到底是什么状态,我会说……我觉得自己真像是一具被扔墙角的橡胶娃娃。
  白拉登他们这么煞费苦心地设计人,自然是有其目的,从眼前的各种条件来猜,我想多半是要拿我当饵,对付某个人,虽然我还猜不到那个目标人物是谁,但从化妆师急忙落跑的情况来看,这个目标人物应该很快就会出现了。
  (总不会……是他吧?这种时代,故交翻脸是常有的事,更何况碰到白拉登这种神经病……)
  想起巫添梁说过的话,我脑里浮现了一个可疑人选,但很快就把这选项强行排出脑外,拒绝去想这个可能,改想些别的事情。
  (羽霓怎么会落到白拉登的手里?天河雪琼和鬼妹不知道怎么样了,她们不是被高手救走吗?为什么……)
  之前乍见羽霓,没来得及深想,巫添梁曾对我说过,三女被一名使着佛门武学的壮汉救走,这壮汉武功极高,估计更拥有最强者级数的第八级修为。这样的人,大地上并不多见,巫添梁认为是慈航静殿暗伏的高手,我却另有想法,判断慈航静殿如今的人力捉襟见肘,几个平时暗藏的第七级高手派出来救援倒也罢了,哪可能派得出第八级的强人来?
  最有可能的人选,就是与我分别许久的故交,大当家加藤鹰。这位老兄有勇有谋,武功卓绝,最擅长扮猪吃老虎,是一等一的厉害人物,虽然他修炼上天下地至尊功,又精于剑术,却没练过佛门武功,所以普通人不会往那边去想。
  但……谁说没练过佛门武功、没修过佛法,就不能使出佛门武学呢?
  光之神宫的至善老贼秃,重伤濒死时,将一身功力尽数传给了加藤鹰,当时的他,在第七级境界中就已属高段,以他的资质,这些时间在海底修练,必然已将至善秃驴的内力消化完毕,功力大进,突破至第八级境界是应有进度,凭此修为来施展慈航静殿的佛门武学,两者同出一源,易如反掌。
  几个条件加在一起,再没有比加藤鹰更合乎猜测的人选,但若真是大当家,以他的智略、武功,怎样都比三女强得多,断无理由轻易为人所趁,如今羽霓落在白拉登手里,听白拉登语气,天河雪琼、鬼魅夕也遭擒,大当家他……该不会遭遇不测了吧?
  满脑子的胡思乱想,我忽然发现一件奇事,照理说,像我这样听觉、视觉受制,大脑受到影响,整个思绪应该一片糊涂才对,怎么我还能思考?还能分析?这实在很不合道理。
  在我不断构思、盘算的时候,迟钝的听觉忽然听见脚步声,有什么人朝这边过来了,就算声音不是很清晰,但还是可以判断出,来者的步履很沉重,绝非武道好手,应该也没多少武功修为,脚上搞不好还戴着镣铐什么的。
  肢体不听使唤,我连抬头也不行,只能这么静静地聆听足音,搜集讯息,凭此做出各种推测,蓦地,一股熟悉的浓郁芬芳,夹杂在牢房的潮湿气息中传了过来,是女子的天然体香,清新淡雅,却因为混合了淡淡奶味,成了一种动人的特殊香气,光一嗅到这气味,我就明白了。
  来的是天河雪琼,羽霓既然落入白拉登的手里,和羽霓同路的她遭到同一命运,这也不是什么意外事,而从白拉登的种种诡异动作来看,白拉登本次要用我去钓的目标就是她。尽管我不明白那个恐怖分子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但意识到这一点,我整颗心不由自主地着急起来。
  不过,非常遗憾,心里再怎么着急,身体仍是一点反应也没有,就这么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还发现脚步声不只一个,天河雪琼的身边另外还跟着人。
  是什么人呢?
  “……你说话可要算话!”
  不开口还认不出来,一开口我马上就知道是谁。或许是因为群众演员的费用紧张,拍摄节省人力,所有人反复上场,带领天河雪琼走进牢房的这几个狱卒,正是之前有份围殴我的几名律师喽啰……妈的,我早就说过,那一行里头没有好人的。
  “如你所愿,到天亮之前,你有一整晚的时间报仇雪恨。这男人对我们已经没利用价值了,就任由你处置,随便你要杀要剐,只要你有那技术,把他活剥了都可以。”
  “但千万别忘记,给你的时间只到天亮,天一亮,你就要实现承诺,乖乖跟我们走,别想再反抗了。”
  “不错,侯爷已经把你卖……呃,是许配给了黑山老爷,天一亮,马上就要过门,大红嫁衣都替你准备好了。你还是处子之身,一定能卖……嫁个好价钱,以后就每天晚上腿开开,等着爽歪歪吧,哇哈哈哈哈~~~”
  古怪的对白,听了都让人冒冷汗,好端端的怎么会一下喊嫁,一下又喊卖?不过,一切也难说,毕竟这世上很多人喊嫁像喊价,嫁女儿与卖女儿根本没啥差别。
  乍听起来,似乎是白拉登将天河雪琼卖给了什么人,考虑到白拉登本就兼作人口买卖,这也没什么不合理,就是对白别扭了些。至于那几位又扮狱卒,又扮法律人员的辛苦喽啰,我忽然怀疑,他们平常可能是很正派、很守礼重节的人,因为他们“哇哈哈哈”的狞笑,笑得好假,还暴露了内心的慌张,比他们老板白拉登的演技更烂。
  我真怀疑,这么烂的一场戏,怎么可能有人会上当的?
  “………我答应你们。”
  真糟糕,我忘了天河雪琼接触世务不多,虽然人挺聪明,但在这方面……她是个白痴。
  “好,春宵一刻值千金,那就祝两位百年好……呜!”
  可能是心里太紧张的关系,有个蠢蛋把真实想法说漏了嘴,旁边的同伴马上阻止他,还扮大奸狗似的高声狞笑:“我警告你,你千万别想说杀了他再自杀,就能保住清白,我们集团作橡胶娃娃和尸妓的技术,都是超一流的,你若自杀了,我们就把你做成尸妓,剥光放在岸边,写上慈航静殿圣女的招牌,凡是持慈航静殿证件来嫖的顾客,头九十九人半价优惠!”
  不得不承认,这一招有够毒辣,而且这位好心同志的嘴巴也有够贱,贱到让我差点想拜他为师,学习他威逼人的手段,然而,天河雪琼不知是心情过度紧张,还是大场面经历多了,学会了镇定,居然对这恐吓充耳不闻,不为所动,一声也不吭,至于她的呼吸……本来就有够乱了,我也分辨不出,她有否为此心乱?
  碍眼的喽啰群很快就离开,或许是因为对这威胁很有信心,他们打开牢门,放天河雪琼进来之后,居然连锁都不锁,就这么扬长而去,粗心……或者该说嚣张的态度,让人咋舌。
  闲杂人等尽去,我与天河雪琼共处一室,最初我还真是有些担心,以我们两人之间的恩怨纠葛,情孽难明,她该不会呆呆站在我前头,思考上几个小时才有动作?或是呆呆站到天亮吧?当然,要真是那样,对我也没差别,反正我整个身体动也动不了一下……呃!
  大大超乎我意料的一点,就是天河雪琼的动作决绝,好像事先就已经想过了很多次,一进入牢房,马上采取行动,来到我的面前蹲下,作了几下深呼吸,似乎被我身上的严重伤势吓到,其实那都是假象,我本身除了被人打得像猪头,力量被封锁,其余的什么断手脚筋、烙印伤、贯体刀痕……全是浮云,只是看起来逼真而已……
  我最初有些好奇,猜想天河雪琼看见我伤得这么重,不知会有什么反应?如果是学羽霓、羽虹那样出手补刀,我就衰爆;但若是能稍稍打动她,让她心生怜悯,甚至落下眼泪,我哪怕是立刻就死,也会觉得很安慰。
  只是,天河雪琼的反应,却不在我预料之内,她深呼吸几口,稍稍平复紧张心情后,赫然伸出手,摸向我两腿之间,笨手笨脚地胡乱碰触,似乎想做些什么,却又紧张得不敢正眼看,这才让手乱摸乱碰。
  这样的笨拙动作,让我吃惊极了,一般来说,女人伸手在我胯间摸来碰去,无非就两个目的,一个是想阉我,另一个则是……
  天河雪琼有足够报复我的理由,但她的动作中没有杀气,不像是要掏出肉茎,切割砍碎,第一个目的似乎算不上,那么……
  混乱的动作,最后还是找到正确方向,在天河雪琼猛地伸手,把我的裤子连同底裤一起往下脱拉至膝盖,下身整个暴露出来时,我的脑里一片空白,除了错愕,就是无数个“为什么”在脑海里盘旋飞绕,她有超过一千个理由把我乱剁了,却没什么理由在这里脱我的裤子,而且……
  天河雪琼不只是帮我脱裤,还伸手碰触软软垂下的肉茎,这边碰碰,那边捏捏。如果她像普通好奇的小女生,探索男性生理奥秘,那倒是没有什么,但她明显对自己现在的动作难以接受,手在那边碰,头却别过一边,仿佛手里捏着、碰着的,是什么很可怕的东西,连看都不敢看一眼,最后尽管伸手握住,却也像握着一块烧红的烙铁,不敢施力,让人非常扫兴。
  (奇怪,她这样是想干啥?想要替我弄硬吗?唉,手法如此笨拙,枉费了过去对你的教导啊,就算是替母牛挤奶,也不是你现在这样……)
  阿雪追随我日久,接受我的特殊训练,如果她在这里,即使不用手、不动嘴,光用胸前巨乳的挤压、碰触,就能让我迅速硬挺,若是将肉茎包夹在两团雪乳当中推挤,配合小舌舔吮,甚至有希望在两分钟内让我喷发。很遗憾,这些都是阿雪的专有技术,天河雪琼虽然有着一模一样的条件,却没有这种技术……
  即使技术不足,但在这近距离之下,只要能从天河雪琼的领口看进去,瞥看那两团美丽奶瓜的浑圆,也是重大刺激,足够让我有反应,无奈此刻视线模糊,看啥东西都看不清楚,光靠脑补想像,刺激不足,而且……他们让我吃下的那颗古怪糖球多半有问题,小腹中似乎存在一股冰流,抑制住下体的反应,若非如此,以眼下触觉的异常敏感,天河雪琼那样碰触,别说硬挺了,可能会立刻喷出来,被她误以为是早泄。
  (那颗药……该不会是让人阳痿的药吧?阳痿与早泄,不管是哪个都很糟糕,如果会一起出现,那不如直接让我死了算。白拉登这伙变态,设计天河雪琼进来,又设计我硬不起来,他到底想看什么?滑稽剧吗?)
  难堪的处境,固然让我头痛,但天河雪琼却听不见我的心声,在一番努力终告失败后,她不得不转回头来,尴尬地面对问题………这个男人不举的问题。
  尽管看不清楚表情,但从呼吸声中,我仍能清楚感觉到天河雪琼的诧异,更感觉到她正盯着我看,既看着我的脸,也看着我两腿之间,羞涩的目光越来越显得灼烫。
  “怎……怎么会……为何……”
  别问,这个问题我不想答,只要是男人就不会愿意回答。
  “难道是我不够……嗯……”
  绝对不是因为你不够魅力,你怎么说也是四大天女之一,目前还是奶最大的一个,是我无能,不是你无魅力。
  “我……我该怎么……”
  好问题,你终于问到点子上,但愿我能够答得出来……
  “……是不是……伤得太重了……影响到那方面……”
  感谢老天,虽然你的这个想法完全偏离事实,但我还是很感谢你能够这样想,这想法确实让我好过不少。
  只是,已经有决心的天河雪琼,并不只是这么想想就算了,她判断我因为伤重而影响状态后,就立刻设法替我治伤,所采用的方法……很惊人。
  视线模糊,我只依稀感觉到,天河雪琼举起手,近距离贴着我看似伤害很重的手腕,然后……掌心慢慢绽放出晶莹的白光,一股让人非常舒服的温暖,传透过来,这是……回复咒文?
  天河雪琼被白拉登他们擒下,肯定被施加某种禁制,否则一个第七级的魔法师,在能够使用魔法的情况下被监禁,这种情形风险太高,所以,她还能使用魔法,这点挺奇怪的。
  而且……假如天河雪琼是用什么黑暗法咒,转移生命,汲取一定范围内所有生物的生命力,来促使我伤势加快愈合,那我还不会太吃惊,她怎么说也是暗系的大法师,使用什么暗系魔法都属正常,但她偏偏用了回复咒文!
  回复咒文,在光系魔法中,堪称是基本中的基本,引导神明的圣洁之力,净化污秽,愈合肉体破损,什么高等的女神之吻治愈术、大复活术,都是以小小的回复咒文为基础,衍生开发出来的技术。由于回复咒文太过基本,并无奥秘可言,哪怕是个光系术者中的小喽啰、小杂碎,都能用得出来,但眼下的天河雪琼,却是最不应该,也最不可能使用回复咒文的人。
  理由很简单,光与暗不兼容,这背道而驰的两大元素若碰在一起,后果就是毁灭性的大爆炸,甚至引发更严重的物理反应。当初我们冒死前往索蓝西亚,就是想解决阿雪体内的能量冲突,理论上,在马德列的帮助下,阿雪的问题算是莫名其妙地解决了,但为何……天河雪琼还能使用回复咒文?
  就算不考虑马德列的问题,这也应该是不可能的。当初在东海,我不知道亲自确认过多少次,天河雪琼体内的魔力经过异变,已经还原为纯能量,后来被我引导,开始修练黑魔法之后,就更不可能再修习光系魔法,这个常识……可以说是奠定这世界魔力学的基础,是不可能被颠覆的……但为何……天河雪琼此刻在用回复咒文?
  或许是这个震惊实在太大,又或许是回复咒文确实起了作用,我模糊的视线忽然大有改进,把眼前景物看得清楚,只见天河雪琼的清丽脸庞近在咫尺,水汪汪的大眼睛,无比专注地盯着自己手掌看,眉宇间神色不妥,似乎正承受着巨大的痛楚,只是凭着极强的意志力忍住。
  造成她如此痛楚的源头,就是那不住绽放着微弱白光的手掌,尽管那道白光有若风中残烛,仿佛随时都会熄灭,但……那确确实实就是回复咒文没错。
  ………天河雪琼,几时回复了使用光系魔法的能力?

好色小姨
孤寂之狼
“小姨,我要……”“乖乖,我来了……”当你有一个漂亮的不像话,而且寂寞难耐的小姨时,你会怎么做?当这个爱你到骨子里的小姨不断的为你勾搭各种美女的时候,你会怎么做?从萝莉,到御姐,到少妇,小姨的命令统统拿下……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1/05/02 01:20:44

第五话 似幻还真 本为一体
  天河雪琼能够运使光系魔法,在其他人眼中看来,就只是个巨大的奇迹,但在我这里,整个意义完全不一样。当初,我不晓得花了多少力气,甚至还赌上灵魂向恶魔许愿,这才终于把她引上黑暗之路,照理说,这应该是天衣无缝,板上定钉的事,现在居然被翻盘了?
  那种感觉……就像是我拼命把某个人,从悬崖边踹到地狱深处,以为只要我此生不入地狱,就不会再见到这人,哪知道我只稍稍转过头,就这么一下下的时间,却发现这人已经从地狱深处沿着悬崖又攀了上来,重新出现在我面前,这一下我不只是吃惊,更有一种被吓到屁滚尿流的感觉……
  除此之外,好像还有一种绝望感,连我自己也说不上是为什么,勉强要说的话,似乎……以前总觉得,不管怎么样,只要天河雪琼还是继续使用黑魔法,还是那个不能翻身的黑暗圣女,我与她就还存在着某种关联,因为是我把她变成那样子的,而她能够使用光系魔法,就表示……以前的那个天河雪琼重现,阿雪永远不可能再回来了……
  这些想法无关理性,纯粹是我个人的……直觉反应,没什么理论根据,但也就是这些感觉,弄到我瞬间心理冲击遽增,严重到影响生理,仿佛整颗心脏被一只看不见的手给紧紧抓住,心肺功能都要停止了。
  强烈的反应,直接出现在肉体上,正在替我使用回复咒文的天河雪琼,查觉到我呼吸骤停,看她那惊恐莫名的表情,大概是误会回复咒文出错,起了反效果,没把我救过来,却让我就快要一命呜呼了。
  (奇怪了,我死……她不高兴吗?为什么这么紧张的表情?难道是紧张不能亲手杀我?或是来不及折磨我?她……不像这样的人啊。)
  之前我还不是很了解,但经过前一段旅程的相处,我发现天河雪琼的个性,稍嫌过于认真、严厉,却不是残酷。拷问情报这种工作,她做不来,更别说为了自己私怨,对敌人痛加折磨,她可以做到杀人不手软,却不会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并非她的风格。
  拼命想要救人,却意外搞出医疗问题,对天河雪琼本身的打击也不小,情急之中,我看见她泪眼蒙胧,晶莹水珠连连滑落脸庞的哀怜模样,不由得一怔。
  (这样子……真的很像阿雪啊,以前阿雪为我掉眼泪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呀!)
  相像是必然的,因为她们原本就是同一个人、同一张脸,只要露出一样的表情与眼神,哪有不重叠的道理?碰上这张哭泣的表情,我整颗心都揪紧了,脑里唯一的念头,就是伸手为她拭泪,让她别再哭了。
  ……可惜,我的四肢不听使唤,这个念头无法实现,还因为心肺功能的问题,脸色由苍白渐渐发紫,光是看天河雪琼眼中的惊惶,我也晓得自己现在看来有多糟糕。
  “……你……你要撑下去啊……”
  突然传进耳里的声音,吓了我一跳,虽然因为缺氧的关系,我确实感到昏昏欲睡,身体也出现一些警讯,但其实还没到命危的程度,更别说丧失求生意志。我会求死?因为白拉登的这出荒谬剧而死?怎么可能?要是死在这里,我在地下秘室狂嗑的那些便当,不就都浪费了?
  不过,我的样子看起来,就完全与我的心意两样,所以那个竭力想救我性命的女人,为此急得手足无措。
  “你是我们最后的希望了,你……你不能放弃啊!”
  如果不是在这样的情形下,我会觉得天河雪琼拼命想救我的行为非常搞笑,别的人鼓励我倒也罢了,天河雪琼鼓励我不能放弃生存希望,这实在让我有种想倒头多睡一会,省得乱做白日梦的冲动。
  但这个女人……仿佛天生存在就是为了克我一样,总有办法搞得我魂飞天外,不得安宁。
  回复咒文能够修补破损肉体,让肉体所受的伤害加速痊愈,但当肉体无伤,持续使用回复咒文,就会引起两种反应,一是很单纯的无效,一是很倒霉的反噬作用,无伤的肉体负荷不了过度能量灌入,反而造成伤害,据我所知,某些堕落圣骑士、破戒僧侣,就利用这个原理,开发出了难以防御、专门克制光系的偏门武技。
  我本来的伤势不重,那些看上去很严重的创伤,全都是白家人添加的伪装,不管施加过来的回复咒文有多高明,都不可能有效。天河雪琼对我持续施法,最初只是没有效果,但随着她锲而不舍的努力,终于产生作用……发生了强烈的反噬现象。
  直接被施加回复咒文的手腕,感到强烈的撕扯剧痛,这股痛楚更往上延伸,侵入腑脏,给胸腔、腹腔造成巨大的压力……类似气压失调那样的感觉,我的五脏六腑,仿佛都争着要跃出体外,而鲜血更是源源不绝地自嘴角流出。
  如果天河雪琼够聪明,就会发现事情不对,只要她住手,我自然能脱离险境,但心慌意乱,加上黑牢中的昏暗环境,让她一再误判,终于让事情不可收拾,不仅我这边越来越危险,她的状况也很不妙。
  本来我就觉得奇怪,天河雪琼到底是在什么情况下推翻常理,使用回复咒文的?起初,她回复咒文的光芒微弱,力量也不强,我看不出什么东西来,但此刻随着她的持续发力,释放出来的魔力越来越强,非但受直接影响的我发生反噬现象,就连周围的地面都被灌注莫名生命力,迅速长出一些野草、青苔,而天河雪琼白嫩的肌肤,则浮现鲜艳的血纹,颜色越来越浓,没多久便开始渗出鲜血。
  这样的现象,显示天河雪琼体内发生能量冲击,因为冲击程度不住增大,多股不同方向的力量拉扯之下,开始撕裂肉体。换句话说,天河雪琼体内光暗能量冲突的问题,之前看似摆平,如今又不知道为了什么原因再度出现,她能运使回复咒文,可能也正因如此。
  但这对天河雪琼绝不是好事,她使用回复咒文的奇迹,本质上完全是蛮干,随着她死不放手,后遗症已经越来越严重,逆冲的能量正在撕裂她肉体,如果不尽快停手,后果是非常明显的。
  这时,我再也顾不了白拉登想干什么,脑里唯一的念头,就是尽快停止天河雪琼,免得她为了没必要的坚持玩死自己。但是,也不晓得白拉登他们给我吃的药是什么鬼,不管我怎样运气,都无法取回身体的控制权,整个人看来就是一副神魂俱丧,完全失去意识的样子。
  “你……你要坚持住啊……我不放弃你……所以,你也不可以放弃自己……”
  略带哭音的说话,因为拼命压抑本身的痛楚,声音越来越微弱。
  “……从我在索蓝西亚苏醒开始,我就没有放弃过……就算身体变了,就算被黑暗邪力玷污了,我还是不想放弃……对光系魔法的追求,一直支持着我,让我不断尝试……虽然很痛苦,但我还是坚持下来,一点一点修练……现在,我已经能用回复咒文救人了……”
  难怪天河雪琼的肉体,会再出现能量冲击的问题,这女人真是固执得可以,也傻得可以,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以她现在的身体,想要重修光系魔法,哪怕是最低微的小咒文,都可能因此送命,却还执着地不断尝试。马德列纵有通天本领,设下的封印就算再稳固,被她这样一点一点硬撬开,当然也是会撑不住的。
  不过,这段话真正给我的震撼,却是最后一句。
  回复咒文虽然很基本,但如果要说光系魔法中,最易上手、最实用、最安全的基本魔法,肯定轮不到回复咒文,天河雪琼若只是憎恶黑暗魔力,想要重修回光系,她有大把的其他选择,为何要选回复咒文当突破口?
  从眼神中,我感觉得出天河雪琼说这话的无比认真,她想要救人,救什么人呢?特定的某个人?还是死不完的天下苍生?她修习魔法,就是为了要救人吗?
  突然间,我觉得我完全不了解眼前的这个女人,虽然我本就不了解天河雪琼,但以前在我的印象中,天河雪琼就是个高高在上,冷漠、呆板的美丽圣女,属于我这辈子都碰不到的那种女人,我不了解她在想什么,也不了解她到底想要什么、追求什么,现在听到这些,接触到那真挚的眼神,我才忽然发现,一直以来,我对天河雪琼的属性似乎漏看了一样………善良!
  自小生长在孤峰白雪间,个性冷漠、高傲、不近人情,都是很正常的,那种环境之下,如果培养得出什么长袖善舞、八面玲珑的人物,肯定是心理变态。但不管外表怎样冷漠,她内心坚持的方向却没有错,会想要救人、想无私地为世界奉献……虽说方法有些偏差,可是,却都出自善良的本心。
  更重要的是,这样的天河雪琼,确实让我想起了阿雪。以前阿雪还在的时候也是这样,整天嚷着救人、助人,看到有人受到伤害、过得不好,她就感同身受,不顾一切地想要去帮,每次都给我惹来一堆头痛麻烦。
  命运真是讽刺!我才刚为了天河雪琼能使用光系魔法,觉得我与阿雪的联系从此断绝,为此大受打击,却偏偏在这情绪陷入谷底的一刻,让我发现了天河雪琼与阿雪的关联……
  而且,在察觉这一点之后,我才陡然想到,如果说善良天性是她们两个的共通点,那天河雪琼这种执着与坚持,无论承受什么痛苦,都死死不放手的态度,不就正是阿雪的风格?
  原来……我的阿雪并没有消失,她就在这里,一直都在这里……
  “那时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练好回复咒文,现在……我晓得了,我要救你……这是我的使命,我绝不放弃你,一定要救你回来……”
  一模一样的声音,一模一样的面孔,两个不同的形象,此刻在我脑海中开始重叠……
  我的眼眶开始湿润,胸中盈满着莫名的感动,既有难过,更有兴奋喜悦,几乎让我想要跳起来大叫的满心狂喜……
  “……我不记得我们之间发生过什么,那段记忆我没有,可是,离开慈航静殿后,我不停地做梦,每天晚上都会梦到……每个梦里……都有你……你救过我,教导我,欺……欺侮我……我们之间有过好多好多的事……我不敢相信那些都是真的……”
  居然有这样的事?我从来都不知道,难怪天河雪琼对我的态度软化,眼神更常常怪怪的。
  听说,如果当真是刻骨铭心的记忆,哪怕脑子里已经忘了,身体却都会记得,在意志力最薄弱的午夜梦回,那些残破的记忆片段,就会一下子冒出来,变成一段段的梦境……
  这些只是传说,我并没有真的碰过实际案例,却没想到会在我身边真实发生,或许……我与阿雪的缘分、羁绊,比我以为的更强……老天确实对我不错……
  连串的惊喜与觉悟,不知不觉中,感动的泪水流满了面颊,自从在华尔森林被黑龙王扭曲我的人生后,我从来没有一刻这么开心过,也许我真的可以相信,命运是可以有转机的……
  “对不起……我没有一直相信你;对不起,我那时没有原谅你……真的……对不起……”
  微弱的声音,到最后完全断去,早已经超过临界点的身心状况,终于彻底崩溃,我看见天河雪琼美丽的嘴角,划出一道凄婉的歉然笑容,跟着,她掌心努力绽放的光芒熄灭,整个人无力地倒了下去。
  我心里很清楚,这不是单纯的脱力晕去,她体内的能量冲突已被激烈引发,如果不立刻疏导或镇压,转眼间就会没命,粉身碎骨,而在此时此地,唯一能救她的人只我一个,难道我还要继续在这里装僵尸,动也不动一下,眼睁睁看着她炸得粉碎吗?
  不!
  这种事情我绝不会允许,无论如何,这一次我要扞卫自己的幸福。
  武学之中,碰到重手法封穴难解,在危急时刻,确实可以赌上一赌,倒行真气来逆冲穴位,失控的真气完全是破坏性能量,撞开封闭穴道的机会很高,只不过真气就像溃堤的洪水,所经之处,连经脉也会被破坏,几乎是玉石俱焚的做法,不到最后关头不用,常常用了也是和敌人同归于尽的。现在我受药力所制,别无他法,虽然药物箝制不等于内力封穴,却也可以触类旁通,现在要拼命了,我预备逆行真气,强行一拼。
  不过,说也奇怪,这个念头一生出,我一直被压制住的力量,突然全数回复,重新流遍四肢百骸,我精神大振,眼中厉芒一现,猛地站了起来。
  这应该不是个巧合,白拉登算无遗策,不会好心到留个空给我钻,但不管如何,能够回复行动力,总好过只能在旁边当个无能的观众。除此之外,一股莫名的灼烫感,更让我开始讶异,因为这股热流……自我两腿间生出,有如火焚,更迅速向全身延伸,伴随着快速回复的精力,令我全身是劲,很想找个地方发泄,说得明白一点,我很想找个女人,痛快狂干。
  (那颗药……该不会是春药吧?而且还是那种会先压抑人性欲,到了临界点才加倍爆发的特异品种?白家那票人都疯了不成?没事喂人吃春药,他们……他们此刻肯定在旁监看,又喂春药又偷窥,这些变态狂该不会真的在拍A片吧?)
  我浑身是劲,不吐不快,再想到白拉登对我所做的种种暗示,一路引导,我此刻能救天河雪琼的方法,似乎就只剩下那一种了。
  完全顺着人家的安排走,妥当吗?白拉登这家伙,不仅常常拿别人的命来玩,而且还常常玩出人命的,我要是真的全照他安排走,会不会被他把命玩掉?
  如果再多给我点时间考虑,我八成会想别的办法,但眼前致命危机迫在眉睫,每多考虑一分,天河雪琼的情况就更危险一分,耽搁不得,况且,除了天河雪琼状况危急,我自己的身体也很不妙,刚才被回复咒文强灌,弄得肉体像是一个给吹涨的皮球,绷得紧紧,如今又被这变种春药和急速回复的力量一激,若再不疏导,这股失控的大力立刻反伤自身。
  “妈的,要干就干吧!”
  我的裤子早就被拉到膝盖,这时随便踢几脚就整个脱掉,简单省事,而在这连串动作中,我也没忘记先看看天河雪琼,确认她的状况。
  天河雪琼的情形很糟,激烈的能量冲突,自内部撕裂肉体,白嫩的肌肤上现出道道血痕,倒在地上的她,顷刻间便已汗湿长发,身上的衣服也在痛楚反侧中翻掀开来,阵阵奶水香气受体热蒸腾,盈满我的鼻端。
  自从回复本来身分后,天河雪琼就深以自己的巨乳为耻,更有了用布条缠胸的习惯,和我们一路同行时,基本上都用布条把一双豪硕奶瓜缠得紧紧,别说窥看巨乳摇晃,就连事业线都看不到。
  裹胸这种近乎自虐的行为,对天河雪琼而言也非易事,因为饱经调教的肉体,确实留下了痕迹,天河雪琼的大奶子,在我这几年的玩弄下变得异常敏感,尤其是常常要挤奶的乳尖,因为我的有心调整,都几乎成了阿雪快感的枢纽,每次被操屁眼的时候,都是揉捏着她娇嫩的乳尖,让她喷着奶水达到高潮,比普通女性的蜜蕊更敏感,天河雪琼要在这样的地方缠布条,当粗糙的布条与嫩红乳尖摩擦,那感受可想而知。
  白拉登他们对天河雪琼还算是客气,虽然把人给抓了,却没拆去她的缠胸布条,起码没搞得像急色之徒。为了便于导气,我出手把天河雪琼的缠胸布给拆了,这点不难,真气灌注指上一拉,如刃切割,摧枯拉朽般便把几层布条一起扯断,美丽的两团雪乳,立刻脱离束缚,弹跳出来。
  我有好一阵子没有这样看这对巨乳了,惊人的H罩杯尺码,平躺时却异常坚挺,就如同两个浑圆的倒扣大海碗一样,圆润挺拔的豪乳,即使是平躺着,也保持着向上耸立的姿态,再加上那两粒嫣红、娇嫩的蓓蕾,简直比神庙里的女神塑像还要诱人,每次看都赞叹不已。
  “谁说人工的就不好?你的奶子,就是人定胜天的最好证据……嘿,老朋友,一段时间不见了,想不想念我啊?”
  虽是事态紧急,我仍被这双久违的美乳给迷住,将两团乳肉拼命握住,抓捏在手中。
  就像是和久别的老友重逢,两团圆硕乳肉在掌心弹跳、变形的感觉,真是无比充实与美好。之前阿里巴巴偷喝奶时,能够恣意玩弄这对奶瓜,其实我是非常羡慕的,只不过当时我与天河雪琼的关系,我不可能碰得到,只有心里偷干两声就算了,现在……终于让我突破层层险阻,再次把玩到这对奶瓜,将它牢牢握在掌心搓揉,心头的喜悦……几乎可以说是感动了。
  两团雪白奶肉被我紧紧抓住,胸口压力骤增,昏迷过去的天河雪琼更觉气闷,难以呼吸,发出痛楚的呻吟,但对于太过熟悉她身体的我,这却不是什么问题,本来在搓揉她奶子的双手,放缓力量,不再大力揉面似的重攫,而是集中在她最敏感的两点嫩红蓓蕾上,细细研磨,像是处理最珍贵的上好药材,指头绕着红色乳尖,来回绕圈。
  这个手法立刻奏效,天河雪琼的呻吟没有变小,反而迅速变大,但却不再是先前那样的痛楚低吟,内中充满着愉悦、畅美,在这黑暗牢房之内,更有如九天之外传来的仙乐。
  “嘿,你平常清醒的时候,总会下意识抑制自己的情欲,不把真实感受表露出来,现在昏过去,就能好好享受了吧?记住了,我们以后多玩迷奸游戏吧。”
  借由把玩天河雪琼的美乳,我尽力撩拨她的欲火,让她春情勃发,青春肉体处于快感如潮的畅美状态,减轻她的痛楚,这个策略相当成功,天河雪琼虽然仍然昏迷,被逗弄得敏感异常的肉体,却如煎锅上的鱼一样,苦闷得辗转翻覆,娇吟不绝于耳。
  春情荡漾的冬雪天女,再没有半分清冷如冰雪的感觉,但任谁都得承认,这时的她另有一种动人风情,甚至……比平常更要动人心魄。
  长长的秀发,飘动在娇嫩滚圆的粉肩;纤细的腰肢下,扭动着丰满圆润的肥臀:一双修长匀称的美腿优美的晃动,惹人起火:虽然因为昏迷,天河雪琼没有知觉,不晓得她圆圆实实的臀部,紧紧贴着长袍,随着她的辗转翻动,扭摆得更加蛊惑人心。
  我轻柔地抚摸天河雪琼娇嫩的乳蕾,然后又向下滑落至丰满圆润的肥臀,最后抱起那一双修长匀称的美腿,让她坐在我的怀中。
  在轻微的颤抖中,我把天河雪琼的长袍,自上方拉脱出肩头,平垂至腰间;下裳则直接翻起,裹着肥白屁股的亵裤则是一把扯掉,如此一来,半裸的冬雪天女就整个暴露在我眼下。
  曲线玲珑的少女胴体,仍是那么饱满而充满弹性,白嫩的肌肤光洁细腻,滑如丝缎;一双圆硕的奶子沉甸如瓜,娇嫩的乳蕾早已挺立,腰肢纤细如柳,大腿修长笔直。
  我早已经不是第一次欣赏这副美景,却还是为着她的美丽,深深地惊叹着,特别是从某层意义而言,这是我与她的“初夜”,若可以,我真想慢慢记住现在的每一分、一秒。
  轻轻抬起天河雪琼性感的大腿,抚摸着她白玉似的臀部,我俯下头,含住天河雪琼香滑的小舌吸啜着,一双手肆意抚摸着她美丽洁白的胴体。
  天河雪琼低低呻吟着,承受着我的爱抚,细软的毛丛中,一条嫣红的蜜缝微微张开,似乎要把我的指头往内吞噬,这本是很平常的现象,却令我心中一懔。
  再怎么样我也不会忘记,阿雪之所以会在我这里始终保持处子之身,全都是因为慈航静殿的守贞圣咒碍事,都是因为有那个鬼东西的存在,阿雪的玉户紧闭,只有一条如纸般薄的细缝,连指头都插不进去,更别说让肉茎长驱直入了。
  阿雪的身体状况特殊,魔力被整个打散过,连带也影响了守贞圣咒,就好像一把锁严重损毁后,就算有钥匙也没法打开。我曾问过心禅大师,甚至也问过心剑神尼,这两人对慈航静殿的功法知之甚详,却也束手无策,我迫于无奈,只有一直干阿雪的屁股,她的一双H罩杯奶瓜,是蛇族的改造贡献,但能拥有一个肥白大屁股,这绝对和我的日干夜干大有关系。
  把阿雪改造成一个能用屁眼高潮的变态小淫娃,这固然是我当初圣女污化计划的一部分,但若有前头可干,我又怎么可能会放过?最多就是改变目标,让阿雪变成一个无分前穴后洞都能爽到高潮的变态大淫娃就是,之所以没能实现这目标,完全是因为这个守贞圣咒无法可破。
  为了解决这个大障碍,我不但之前反复苦思,寻找破解之法,就连追随白起修行的那段时间,都暗中苦练不辍,自信小有成就,今日就是派上用场的时刻,而天河雪琼的玉户似乎也有变化,不像以前阿雪锁得那样紧密,我指尖传回的感觉就是证据。
  “此消彼长,连老天都帮我,注定我今天要一偿心愿……”
  轻声低语,我把天河雪琼抱坐在怀里,两条粉腿就搁在我大腿上,白皙柔嫩的肥臀,在我一丝不挂的下体上方摇晃,她纯洁无瑕的玉户下方,就是我杀气腾腾的怒挺肉茎。
  以破瓜的姿势而言,这体位颇不恰当,使力不便,徒增开苞的难度,但对我而言,替天河雪琼开苞,非这个姿势不可,我想看着她的表情,成为她第一个男人,如果情势许可,我甚至希望能听到她亲口答应我进去,这整个意义是完全不一样的。
  “……我数到三,如果你没出声,我就当你是答应了,这不算强奸,是你同意我干你的。”
  看着天河雪琼清丽脱俗的倾城仙容,我心头亦是百感交集,自我们相识以来,无数的画面在脑海里掠过,最初的惊艳、出丑、相知、相惜……到底是迈过了多长的旅程,才终于走到这一步的?
  “……三!”
  我没打算老老实实从一数到三,不论阿雪还是天河雪琼,我和她们在一起从不老实,以前不会,以后也不会。趁着天河雪琼玉户已湿滑无比,我猛地念出三,同时抱着她的屁股往下一拉,早已对准的肉茎则是大力向上。
  硬度惊人的肉茎,瞬间刺入天河雪琼体内,她在一阵撕裂般的剧痛中惨叫出声。
  “啊……………”
  处女膜被我毫不留情地捅开,流出点点鲜血。
  ……历时多年,冬雪天女的童贞终于还是落在我手里。

凡人修仙传
忘语
修仙觅长生,热血任逍遥,踏莲曳波涤剑骨,凭虚御风塑圣魂! ...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1/05/02 01:21:10

第六话 莫问奇遇 通货膨胀
  正所谓有法故有破,天底下只要有功法,就一定存在相应的破解之道,哪怕是慈航静殿的守贞圣咒,都一样有针对性的破解方法。
  比较搞笑的是,破解守贞圣咒的功法,并不是黑龙会、伊斯塔这些敌对组织所创,而是慈航静殿自己创出来的鬼东西。会去创这种功法的人,不但存心不良,还非常无聊,其存在绝对是这世界的大不幸,偏偏我就认识一个,那便是天河雪琼的师父,心剑神尼。
  当初,心剑神尼与我研究破解守贞圣咒之法,她一共提了三个方法,撇除当事人自己解除、使用道具这两个很不可靠的办法,其中最可行的一个,就是由男方自行修练一种特殊功法,名曰罗汉顶天功。
  这套见鬼的邪功,据说本来是心剑神尼修练慈航绝学“罗汉神指”时所参悟,练成之后,能让自己的阳物坚硬逾铁,就算用钢刀去砍,都不会受到伤害,而照心剑神尼的说法,当我练到铁槌砸蛋也无痛无惧时,就可以出师了。
  在五色帆船上,我深感这套功法的荒唐,但还是问了口诀与修练方法,后来跟着白起修行,我偶得闲暇,也找时间偷练,可是因为没有很当回事,又怀着一定程度的罪恶感,修练的效果就大受影响,毕竟,当初没想过今后还有机会干到天河雪琼,练这功法无非是寂寥之下,稍做消遣,哪想到今日有机会派上用场?
  由于修练效果不佳,我没有练成心剑神尼口中,所谓罗汉破天的境界,至少被铁槌砸蛋,后果是肯定会扁的,然而,就凭着新突破至第七级的强大力量,我把罗汉顶天功催至巅峰,强行闯关,就这么捅入慈航圣女的玉户,破了她保守多年的贞洁。
  有罗汉顶天功加持的肉茎,虽然成功突入花径,但甫一进入,便感到阵阵强大压力,仿佛不是在突入肉屄,而是对着一块钢板猛撞,只要自己这边的硬度稍差,马上就是枪折人泪流的惨剧。
  (奇怪,怎么和想像中不太一样?罗汉顶天功号称能破守贞圣咒,我还以为是一插进去,守贞圣咒就自动瓦解、废除,但从现在的情形看来,破只是破进去,功法却没有被瓦解,这根本就是强行蛮干嘛!唉,我真蠢,居然对心剑妖尼创的功法有期待……咦?)
  缓步进入的过程中,天河雪琼的反应极为明显,魔法师的肉体本来就没有武者强韧,被我强行突入玉户,撕裂的痛楚,让天河雪琼的脸色痛得发白,黄豆大的汗珠滴滴流下,楚楚可怜的娇弱神情,让人着实心疼。
  但我在她下身所感觉到的反应,却截然相反。一直以来,我身边的诸女当中,要比膣道内的紧窄,无人能与冷翎兰相提并论,那种异常的膣道压力,绝对是上天的恩赐,每当她骑在我身上,飞快地前后摆臀,夹紧膣道,不用两分钟,我就有想要一泄如注的冲动。
  可是,即使是冷翎兰,与此刻的天河雪琼一比,也相形见绌。守贞圣咒仍旧存在,玉户不住往内合闭,对于正缓慢朝深处侵入的肉茎来说,就成了巨大的挤压力量,又因为两侧肉壁软嫩,这股挤压巨力不让人感觉疼痛,只有一种被裹得透不了气的紧密刺激。
  细细比较之下,冷翎兰的膣压虽是逊了一筹,可是在交媾时,她的膣肉会痉挛蠕动,除了挤压,更会造成吸榨效果,又很会流淫蜜,只要屁股扭得厉害些,随时都会让男人溃不成军;天河雪琼这边,就单纯靠膣压取胜,但要抵受得住这股膣压,也非普通人能够,即使是我,若非天河雪琼苞开血流,处子贞血造成了润滑,此刻恐怕也寸步难行。
  不过,聪明人一向善于发掘潜力,冷翎兰也不是一开始就学会前后摇屁股的,如今的天河雪琼,就是一块上好璞玉,我若好好调教开发……不,甚至不用花太多力气,以前阿雪所受的训练,全都深深烙进骨子里,就算脑子忘光,肉体却仍记得,只要我花点时间将之唤醒……
  “……疼……好疼……”
  想得出神,趴在我身上的天河雪琼声声字字,雪雪呼痛,紧绷的俏脸早已湿透,浏海沾贴着额头,也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楚楚动人,我轻轻抽送一下,她玉户内伤口被牵动,痛哼一声,泪水断线珍珠似的流下,更下意识地伸手想推开我,柔荑碰在我胸口,软弱无力,反被我一手抓住。
  天河雪琼的个性坚毅,平常神智清醒的时候,要看她示弱、听她讨饶,那可是千难万难,但现在陷入昏睡,意志力出奇地薄弱,特别是被我的肉茎屌入屄内,就像失了魂一样,受了疼痛便流泪,那种抽抽噎噎的哭泣模样,一点都不似平时的她,反倒像极了一个幼儿园的小女孩,看得我怜意骤生……也兽性大发。
  “别哭,别哭喔,女人都要这样的,忍一忍,屄给干开就不疼了……”
  我哄小女孩似的轻声说话,同时抱着天河雪琼的美臀,一点一点往下沉,让肉茎深入那紧迫的膣道,天河雪琼双手受制,哭泣声中,本能地扭着屁股想逃开,但在这种情形下,她扭屁股的动作,却只为我带来更大的快感。
  ………终于深深插入进去了。
  完全占有了我身上的这具女体,我心里说不出的得意与满足,这丰满的肥臀与大奶,以后就是我一个人的了,若说有什么遗憾,就是天河雪琼意识不清,不能与我共享这美好的一刻,还搞得像是在迷奸,实在可惜。
  不过,说到感谢,有一个人的大恩大德,是我绝对不该忘记的……
  “神尼,你在天有灵,如今也该含笑,你栽培十几年的好徒弟,终于变成真正的女人啦!”
  心剑神尼当然是没有死的,祸害活千年,多少人死了怕都轮不到这个人妖,但她此刻是不是在天上,这却不好说,因为这变态家伙与白拉登也有交情,冲着这份交情,白拉登特别请她来看好戏,这一点也不奇怪,就算此刻没来,事后也会发一片实况录像给她。
  “神尼大恩大德,我无以为报,干你徒弟的前一百下,就当是替你干的!”
  我高声宣示,才刚把话说完,正想揉着天河雪琼的奶瓜来干穴,下身陡然一痛,先是一股快把血肉烫熟的热流,再来就是一股冷到让人打哆嗦的寒流,交错由天河雪琼膣内袭来,从肉茎直传入我体内,刹那间就让我如坠冰火地狱,何止是难受,差点就腑脏受创,一口鲜血喷出来。
  (不好!得意忘形,把正事给忘记了!)
  美色太过迷人,我完全把正事忘掉,现在才意识到,这极寒、极热的两股能量,必定就是天河雪琼体内失衡的光暗之力,因为我与她合为一体,这两股失控的能量有了宣泄之所,往我体内冲来。
  (这个方法倒是不错,多一个人来分担、承担,发作起来就不会那么厉害了,不过,要不是我的罗汉顶天功有成,与她合为一体,也没办法替她分担这些能量……)
  当初阿雪体内的光、暗能量冲突,造成原因除了她本身的力量,还大量吸纳法米特留存在她体内的无比魔力,那肯定是第八级以上,起码第九级的至绝力量,阿雪就是凭着这股力量,分开大海,如此强绝之力,即使是分开由两个个体承受,也还是承受不起,若非当初马德列出手调整,把这股大力泄去部分,现在我的下场就是立刻给撑爆。
  纵使如此,我们现在的状况仍不乐观,两个第七级力量的肉体,要承接超量的第九级魔力,这仍然是自杀式的任务,如果马德列复生,又站在我们这边,或许有办法搞定我们的危机,但目前……我们只能自己想办法。
  能量源源不绝地灌入体内,充塞四肢百骸,我感到体内每一条经脉、血管,都被能量充满,如吹气球般鼓胀,随时都可能炸开。换做是别的情况,这时我最应该做的,就是切断与天河雪琼的连结,只要一切断,我自己当然就不危险了。
  无奈,这个方法在此行不通,随着能量的宣泄,天河雪琼的痛楚大为舒缓,肌肤上的血纹也迅速消减,见到这一幕的我,非但不能逃跑,还要尽可能吸纳来自天河雪琼的能量,减轻她的负荷。
  (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就算我豁出性命不要,还是无法完全承接她体内的能量,时间一长,还是一起完蛋,得另外想办法才行……)
  我才刚刚这么想,天河雪琼的身上就又生状况,似乎是因为能量负荷减轻的关系,她从昏迷中逐渐清醒过来,一睁开眼,看见我们两个如今的羞人姿态,再意识到她正跨骑在我的身上,一面晃着两团大白奶瓜,一面摇着美肉肥臀,与我纵情交媾,一时间反应不过来,花容失色,叫了一声。
  “啊……”
  天河雪琼本能地想逃,第一反应就是从我身上站起来,却错估了她玉户异常紧窄的情况,膣道正紧紧夹缩着我的肉茎,就像打了根固定桩子进去,哪可能说动就动?结果这一下没能起身,还因为破瓜的疼痛,站立不稳,一屁股跌坐下去,反而让肉茎插入膣道更深,几乎一下子顶着了子宫口。
  才刚刚开苞,就被肉菇顶着子宫口,这个超重口味的刺激实在太强,天河雪琼连喊痛都来不及,立刻就翻了白眼,近乎昏厥。对我而言,这分冲击感同样强烈,令早已抵受不住的我,瞬间腰眼一酸,积蓄多时的欲望浆液狂喷出去。
  精浆一喷出去,我就知道不对,这次喷发的力道、份量,都强得异常,以超越我个人极限,甚至很有可能是超越人类极限的方式,喷注入天河雪琼的膣内,初经人事的她,哪受得起这等冲击?在滚烫的精浆喷灌下,雪臀剧烈痉挛,两腿不停打颤,胸前的奶瓜更是乳波晃荡,光是看就让人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这股异常喷发,有种透支生命精元的感觉,随着一泄如注地喷发,我的身体迅速虚脱,仿佛连骨髓都被抽得干干净净,全身无力。恍惚之中,我隐约明白了点事,白家人给我灌入的那颗药丸,是非常阴损、霸道的春药,先压抑本身的情欲,到临界点后加倍燃烧,最后喷射的时候,则是掏尽本身的每一滴精髓,全数注入女方体内。
  如此歹毒的春药,应该是专用于淫贼采补的利器,换作是一般情况,我敢担保,这样来一次大喷发后,男方非但精尽人亡,尸身还会酥脆有若无骨,稍稍一碰,内中骨骼就如朽木般碎裂。
  普通人肯定是这收场,但我不认为白拉登喂这药给我,就是想要弄死我,这太不合经济成本,而且,在我开始狂喷精浆的时候,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天河雪琼体内僵持不下的光、暗之力,受到这么一冲击,竟然被隔为两边,泾渭分明,一半存于天河雪琼体内,一半则是流泄到我这边来。
  两股相互拼争不下的巨大力量,被分隔为两边,乍看之下差别不大,因为纵使只剩一半,这些魔力仍非我们分别所能承受。问题是,这两股魔力被我和天河雪琼分据其一后,发生了奇妙的变化,先前之所以会有能量冲突,是因为这两股背道而驰的能量一碰撞,便产生激烈反应,但当它们被妥善分隔,很快便依照物理法则,开始自行其道。
  灌入我体内的那股能量,适时补充了我被榨得点滴无存的精元,跟着,已经被填充饱合的经脉不堪负荷,这股不再具有攻击性的能量,便缓缓散出体外,不对肉体造成危害。
  天河雪琼的情形也是一样,只不过她耗力太过,被破瓜之痛、能量转换的疲劳弄得体力不支,趴倒在我身上晕了过去。虽然意识尽失,但她呼吸平顺,气息悠长,听起来没有什么问题,体内隐患尽去,真正解决了所有的问题。
  “傻女人,别只知道睡啊,开你处女的时候你在睡,开完了你又睡,怎么你可以爽爽从头睡到尾,都是我在累啊?太不公平了吧?”
  我紧紧抱着天河雪琼,抚摸着她湿漉漉的垂腰长发,嗅着她肌肤上的奶香,享受她豪硕乳肉贴在胸口的感觉,心里说不出的满足,哪怕前路仍然艰辛,但紧搂着她、静静躺平在这里的我,确实感受到一种久违的平和幸福。
  (不得不说,如果这一切都是为了要治疗天河雪琼,那设计出这套疗程的人,真他妈的是天才啊!)
  整个治疗的关键,就是开了天河雪琼的处,与她结合一体,只要能够与她交合,后头分隔光暗魔力,分别消散的效果也就水到渠成,但问题是……事前根本没人能想到这一步。
  事后分析,每一步都合情合理,甚至也很简单,没什么很困难的地方,可是若非被人点了这一下,自己哪怕想破脑袋都想不出来,这就是天才人物的价值,他们总是能在黑暗之中,踏出那正确的第一步,指引后人方向,我不知道想出这个方法的天才是谁,有可能是白拉登,但我直觉另有其人。
  (对了,如果马德列也是用同样的技术……难怪只有他做得到,除了对能量的操控技术举世无双,最大的一个理由是守贞圣咒未破,正常人根本就进不去,而它……它不是短小,是根本没有,就因为没有,才有可能……唔,别想这些了,庸人自扰啊!)
  这个不得了的治疗方案,并不单单只是治疗而已,以我来说,这样一场榨干骨髓的夺命交媾后,我就算不死、不大病一场,至少也得三五天下不了床,但得到来自天河雪琼的魔力补充,我此刻一点疲惫的感觉都没有,反而精力充沛,还想再干一场。
  不仅如此,来自天河雪琼体内的魔力,其实介乎魔力与纯能量之间,被转化得异常纯净,所以才能不具伤害性,一驱即离体,自然消散。而这股能量对于武者、术者,都有莫大好处,我大量吸纳之后,觉得本身修为大幅增长,一举跳过第七级的初阶、中阶,到了第七级的终段程度,如果后头有点机缘与领悟,大有可能就这么突破、升级,到达第八级的位阶。
  从种种迹象看来,天河雪琼的情形也差不多,她底子打得好,主要能量又是残留在她体内,所得好处恐怕比我还要多得多,这样算一算,尽管失了处子纯阴之身,却仍称得上是因祸得福了。
  一面思索这些问题,我察觉到脚步声的靠近,侧头一看,阴暗潮湿的监牢之内,正有一群穿着蝉翼白纱,手提花篮的侍女队快速朝这边走来,总数十二人,全都是十七八岁的妙龄少女,眉目如画,举手投足犹如曼舞,令人眼前一亮。
  当这票美少女使婢来到我面前,盈盈浅笑,半透明薄纱下的玉乳、纱裤之中的粉腿与雪臀,委实让我有种想高声吹口哨的冲动。
  “你们来干什么的?我和我小老婆还没干爽,轮不到你们上场啊。”
  我的话引来这些少女的一阵哄笑,她们笑着表示,是奉侯爷的命令,要接我们两人去沐浴净身,如果我尚未尽兴,她们可以站在这里,等我把天河雪琼干到爽了,她们再来动作,也是可以的。
  “或者,我们中的六名姊妹,先接天河圣女去沐浴净身,剩下六名在这里,伺候您干到爽了,再为您沐浴,不知这样贵客是否满意了?”
  “唔,白拉登的手下人果然够上道,好吧,你们这么识相,我也不找麻烦,反正要干机会多得是,你们带她去净身吧。”
  交给这些侍女来处理也好,不然我来替天河雪琼刷刷洗洗,虽也惬意享受,但现在这节骨眼,她心理准备没做好,鸳鸯戏水要是戏出了反效果,那就很糟糕,更何况,开处开完了,搞也搞完了,现在该是大摊牌的时候,我想白拉登很快就会找上来谈判。
  从结果来说,我和天河雪琼都是受益者,白拉登又不是善心人士,哪可能免费帮忙?既然帮了大忙,应该很快就会来要好处了,与他谈判的时候,我可不想让天河雪琼在场,徒然给自己添了个心理弱点。
  六名侍女把天河雪琼带走,却还留下六名说要服侍我沐浴,我正急于化纳体内新得的这些能量,巩固境界,所以无心理睬她们,随她们怎么做都可以,没想到她们不由分说,把我扛起便走。
  侍女们都受过专门训练,扛人的动作非常有技巧,六个人恰好组成一张肉榻,让我舒舒服服躺靠在她们的藕臂与粉肩上,她们莲步轻移,肢体的摆动非常有节奏,躺在她们身上的我随着摆动,就像是被按摩一样,非常舒坦,而更有意思的是……我可以随便把手伸进薄纱,摸她们的奶子,捏她们的屁股,被我毛手毛脚的侍女们还报以微笑,似是鼓励我更进一步。
  ………真是要人命的美色,下次若有机会和白拉登谈大生意,被当贵宾款待,我应该好好在他船上白吃白喝白干几天,他这边的妓女……呃,侍女素质超一流,不干白不干啊。
  这边怎么说也是监牢,我以为到沐浴区还要走一段路,想不到侍女们扛着我出了牢房,往前走了二十几米,转过两个弯,眼前豁然开朗,就在一片开阔的岩石场中,十多个热气蒸腾的大小池子,分别散发着药草香气、茶香、酒香、咖啡香、花香,光是吸一口,就让人精神大振,更别说每个池子旁边,还都站着一个仅着三点比基尼,巨乳丰臀的美女浴娘,专门侍奉宾客沐浴。
  “有一套,这个白拉登,确实是超级懂得享受。”
  回头一看,我们适才所在的牢狱,其实只是一个几十米平方的无窗建筑,不知道用了什么诈术,让我们以为监牢面积很大,还是地牢,从外头看来,根本鸟到极点,还摇摇欲倒,只是一个为了“拍戏”而仓促建出的“道具屋”,我和天河雪琼居然上了这种当,想想都觉得蠢得可以。
  太麻烦的问题,多想无益,我索性不去想这些事,在侍婢群和浴娘的服务下,痛快洗了一个温泉浴,让身心彻底放松、放空,当一切结束,我拒绝了她们进一步伺候的要求,将她们遣走,自己一个人泡在温泉池里,不久,白拉登出现在我的面前。
  “卖力演出,辛苦了,这些侍女的素质不错,怎么不入你法眼吗?”
  白拉登穿着一袭白色长袍,在强风之中衣袂飘飘,很有些卓然出尘的仙家气质,说不出的好看。
  “白大官人,你所谓天下最丑最贱的女人,就是这么一回事?”
  “哈,见仁见智,个人口味而已,本来想多加个形容词说是最大奶,但一来不想你提前猜到,二来……确实不是最大,这不比最丑最贱,不能乱说。”
  白拉登笑了笑,这时远方忽然传来一声炸响,震耳欲聋,我本来以为是天上打了个炸雷,但听得清楚了些,这才发现,是某个人的一声大吼,功力好高,震得我两耳好长一段时间嗡嗡作响,奇怪的是……如此威猛的大吼,就没有多少怒意,反而充满惊惶,像是给吓得魂飞九天一样,实在怪异。
  “……什……什么人啊?”
  “喔,没什么,是我乡下老家的拳王猴仔。”
  白拉登朝吼声的方向看了一眼,满不在乎的说:“他搞完自己老婆,还想参加轮奸行动,刚刚被人举报,他老婆知道了,就说要搞条公狗给他看……唔,是叫得挺惨,现在可能已经痛哭流涕,跪地求饶了。”
  “………举报的人是谁?该不会就是你吧?别否认啊,你眼中的笑意已经出卖你了。”
  那个黑衣大汉看来也是高手一名,却仍是给白拉登玩弄股掌之上,这个恐怖分子果然玩弄人不遗余力,有必要的玩,没必要的也玩,真想不通他哪来那么多忠心手下,什么世道?
  “白大官人,我看这位乡下拳王的功夫很好啊,你从哪里招揽来这种高手?有没有好门道介绍一下,我想找佣兵啊。”
  “招揽?你误会了,他不是我招来的手下,我只是发了封信给他,说我要拍一部火辣辣的经典A片,女主角有爆乳圣女,还有巨乳萝莉,也有长腿美人,预定的床戏不但有开处,还有凶猛暴奸,视情况还会有美女逆推与群众轮奸,就是欠了个重要的男角,问他有没有兴趣,他接到信之后,就马不停蹄地赶来拍片了。”
  “你……找他来演A片,但没告诉人家他不是演主角,甚至床戏都没他的份?”
  “这需要说吗?我又没骗他,这里是在拍A片没错,女主角也是爆乳,确实也有开苞戏,从头到尾我也没保证他会有床戏,他自己要那样以为,我也没有办法。”白拉登两手一摊,笑道:“再说,我也不是真的没安排,他若愿意,可以搞那几头癞皮母狗,我们绝对会修片修得美轮美奂,他自己不要,我们总不能逼他要吧?哈哈哈……”
  文字游戏实在是很恐怖的事,订约的时候不看清楚条文,自以为是……唉,文字游戏害死人啊……
  “为什么要帮我?你有什么目的,现在可以说了吧?”
  “什么目的?我不是早就说了吗?我要在东海拿地,发展房地产,对你所做的事,是整个发展大计中的一个小环节……”
  白拉登笑得很不正经,但话说到这个份上,我相信不是单纯拿我开玩笑,而是真有其事。
  顺着这条思路往下想,在东海搞房地产是根本没搞头的事,如果一定要说潜力巨大,那除非是某个很特殊的好地段,白拉登之前也说过,有一块地他看上很久,早就想要弄到手……
  以白拉登之能,看上了一块地,久久弄不到手,这块地难道会飞天潜水?
  ……东海范围内,如此特殊的地段……能让白拉登看上眼的价值……
  诸般线索组合在一起,我瞬间有了答案。
  “……………大当家的,你可以出来了。”

你都1000级了,外面最高30级
易枫洛兰雪
易枫穿越到修炼世界,可惜只能当个凡人,无奈只能开个小武馆维持生活,偶尔打打铁,当个“一代宗师”混日子。直到有一天,小武馆变得热闹。几个仙风道骨的老头为易枫厨房里的菜刀争的面红耳赤……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1/05/02 01:21:23

第七话 两面海噱 可怜拳王
  其实,整件事一开始就清清楚楚,白拉登并没有瞒我,什么都直接对我说了,只是他的表达方式太过匪夷所思,我一直以为他是在拿我开玩笑,没有认真去想,把他说的话都当成胡扯,这才没有想到。
  我认为白拉登不可能去盖楼搞房地产,但所谓的房地产有很多种形式,白拉登看上了东海的一块地,想要拿到手,这比较接近事实真相。这世上能让白拉登感兴趣,想要夺取到手的东西不多,能让他想要却一时没法到手的东西更少,若说东海有哪块土地,能让堂堂海商王追上多年,那肯定就是法米特的遗产,海神宫殿了。
  海神宫殿由守护精灵武藤兰打理,内中有历代守护精灵化成的黄金女卫,平时更化为巨头龙,在东海恣意遨游,搞不好还能潜入亚空间,想要追踪实在不易,无论强攻、智取,都难以对付,即使以白拉登的通天手段,一直以来也拿海神宫殿没有办法……或者该说,白拉登未必真的束手无策,只是他不愿为了海神宫殿,付出一些自己不想付的代价。
  情况本来应该会这样僵持下去,因为海神宫殿对白拉登而言,仅是他感到高度兴趣,却还说不上是志在必得之物,能弄到手是不错,弄不到也不会怎么样,然而,一个人的出现,却打破了这个僵局。
  最初我不会想到这个,但天河雪琼她们在萨拉被疑似大当家的高手救走,却又落入白拉登的手里,这件事怎么说都透着奇怪,如果说,天河雪琼她们是给人出卖,这才迅速被擒,连伤都没怎么受,而出卖她们的人又与白拉登之间有交易,那一切就说得通了。
  大当家加藤鹰,身材虽然魁梧,却不是那种连大脑都长肌肉的莽汉,他有勇有谋,撇开那段因为精神打击过度,连小孩子都能剥光他打劫的黑历史,其他正常的时候,他胸有韬略,当年更是反抗军的常胜名将,像这样的一个人,当他伤愈出关,预备要有所作为,绝不会傻傻冲上敌人家玩单挑,而会先进行多项暗中准备,增强自己,削弱敌人。
  ………我确实没想到,他所进行的准备,就是找恶魔作交意!
  想想倒也正常,加藤鹰长年在东海,比任何人都要更了解白拉登的厉害,很清楚他是世上极少数能匹敌黑龙王的人,更何况,若能把白拉登从敌方助力拉拢为己方,此消彼长间,对敌人的打击将是两倍。
  更何况,找白拉登交易还有一件好处。这个恐怖分子的本质是商人,而且还是军火贩子,只要能给出足够吸引他的好处,他全无立场可言,我们上门找他谈合作,谈得成未必是喜事,毕竟和恶魔交易早晚倒霉,但若谈失败……他也绝不会把我们绑了交给黑龙会,商人是不会这么做的。
  几项好处想一想,连我都觉得,换作是我也会找白拉登交易……
  “久违了,约翰,你气色看来不错,抱歉来迟了,在你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我没能赶出来帮你……”
  被我一语叫破,躲藏在旁边的加藤鹰缓缓现身出来,久违的身影,壮硕如昔,穿着一袭滚着金边的黑色剑士服,威风凛凛,头发梳得整齐,尽显中年男人的成熟风范。
  当日他被李华梅辣手打落海中,伤势严重,要不是有巨头龙出现救人,肯定当场毙命,但以一个重伤垂危者而言,他的条件远比别人好得太多,身怀慈航高僧的百年修为,还拐走了我珍藏的天罡气诀秘笈,趁着养伤的时间进修,伤愈复出时功力大进,更突破至很多人毕生也升不上去的最强者境界,再考虑到他在海神宫殿里,春色无边的艳福生活……我不晓得他这样算不算因祸得福。
  但令我感到窝心的,是他开口说的话,我这段时间以来,颠沛流离,饱尝人间苦楚的遭遇,知道的人不少,试图出手协助的就绝无仅有,他一现身就为此向我致歉,让我明白,他仍是以前那个重视道义的加藤鹰。
  “大当家你好,你我百死犹生,能在这里重遇,也算是运气不错了。”
  我和加藤鹰拥抱了一下,他也不浪费时间,马上就说出我最想知道的那个答案。
  “我与海商王谈了点生意,将海神宫殿交给他,请他替我做几件事。”加藤鹰道:“其中之一,就是为你解决天河雪琼体内的能量冲突。”
  “………原来如此。”
  拿海神宫殿作交易,这点在我意料之中,毕竟除了海神宫殿,加藤鹰也没什么别的东西能拿出来,如今幽灵船已经消失,海神宫殿的存在意义可有可无,难得有人感兴趣,拿来交易也没什么不好,只是,以白拉登的精打细算,一个海神宫殿能够换到他满足多个条件,这买卖未免太占便宜,白拉登该不会真的在善心大放送吧?
  “对……没错,事情已经搞定了,完全照你的治疗方略进行,能量冲突完全解决……”
  在我与加藤鹰说话的同时,白拉登也没闲着,他拿出一个巴掌大的黑色机械,右手拿着,右耳也戴上一个奇妙的东西,似乎正从里头倾听声音,口中则对某个不在场的人说个不停。
  “哈哈,我们两个谁跟谁啊,何必和我客套?当初你那么千拜托、万拜托的,我如果不替你完成这心愿,那就是披着人皮的鬼,以后还有资格行走江湖吗?好啦,事情已经完成,你也了一桩心事,以后不用心里不舒坦啦……哈哈,欠我人情吗?这么说我会不好意思的,咱两谁跟谁啊,人情债,慢慢还就可以了……喔,对了,这次委托的报酬,请在三日内打入我帐上,谢谢。”
  古怪的对话,听得我疑惑心起,望向加藤鹰,发现他也是一脸的莫名其妙,恰巧白拉登在此时结束通话,收起了机械,我来到白拉登的面前,用狐疑的表情问个究竟。
  “白大官人,刚刚……你和谁说话啊……”
  “哦,你也认识的啊。”
  白拉登说着,从袖中抽出几根长发,一松手就随风飘走。在那几根发丝飘走之前,我看了一眼,发现那是根末梢见白的长发,而且……似乎不是人类的,上头有着暗妖精的特有气息……这算暗示?
  我生平干过的女暗妖精,有一些,但其中没有特殊人物,至于我所认得的特殊女暗妖精……确实有一个,是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鬼婆?”
  “哈,没错,以她的本事与个性,要她欠人情,这可是大大不容易,不过她之前拜托我,要我找机会还她欠你的人情,因为她自从回去之后,晚晚失眠到天亮,再不了掉这桩心事,她可能要去看精神科医生。”
  白拉登笑道:“其实这事也不是很难,华更纱委托我的时候,还传来一套她苦思多时的治疗方法,能够妥善摆平能量冲突,我只要想办法实施就成,唉,说容易也不容易,你们不知道我平常那个忙啊……幸好加藤老弟在这时找上来谈交易,我就勉为其难地……”
  “两面赚了?白老板,你够黑的啊!”
  就算早已对白拉登的人品不抱期望,他的这句话仍让我傻眼,而一旁的加藤鹰早已陷入失魂状态,目瞪口呆,似乎没法从这打击中轻易回复过来。
  “白老板,你接受了鬼婆的委托,又反过来敲我们一笔,两头拿好处,完全不告诉我们,你这也黑得过份了吧?”
  “哈,军火和仲介业者本来就是两面拿好处,跳上跳下的,这有啥好奇怪?条件是加藤老弟自己开的,又不是我要求的,怎么说成是我不对了?这位顾客老兄,你这样干不厚道啊。”
  白拉登手一拍,道:“鬼婆委托我是一回事,但我可以拖上三五十年再办啊,精灵族三五十年睡不好觉,顶多看看心理医生,不会死的。还不都是因为加藤兄来了,我这才把办事的时间提前,当成第一要务给抢先办了,总之,答应两边的事情我都有完成,你们别告诉我想要赖帐啊……”
  “哼!我们有分寸的。”我道:“如果欠了你白老板的帐,我和大当家能活着离开东海吗?”
  “哈哈哈,说得那是什么话?白某岂是那种斤斤计较,满身铜臭,只认钱财,不讲道义的俗人?正所谓买卖不成仁义在,哪怕这次买卖我吃点亏,就当是交了你们两位好朋友了,最多……”
  白拉登笑着在我肩头上一拍:“你们可以坐轮椅离开东海,用不着躺棺材,我这个人很友善,不随便杀人的。”
  “是啊,你一向都让顾客求死不能,不会随便杀人的。”我皱眉道:“那些头发是怎么回事?”
  “华更纱为了设计疗法,十几天苦思不睡,头发都白了几根,有人多事搜集过来,送我当礼物,我本来留着有用,后来想想还是放了算了,不然改天真的拿来下咒,我会不好意思的。”
  “…………你这个人真是得罪不起啊。”
  撇开白拉登这个黑心货不谈,我此刻深深感受到异大陆人士的珍贵情谊。白起对我的助益之大,完全是用心良苦,到了鞠躬尽瘁的程度,没想到就连华更纱都这么够意思,她为了李华梅的事耿耿于怀,这种事情不但我难以置信,恐怕就连她自己事前都想不到,而她为了向我致歉,虽然没法在李华梅身上偿还我什么,却选择阿雪当突破口,为我摆平阿雪的问题。
  不得不说,华更纱帮了大忙,要是没有她,天河雪琼的问题难以解决,至少我是没能力摆平的。而如此一来,我也大致明白,为何这个疗法这么面面俱到,治疗之后,还能助长本身力量,胜过多年勤修苦练。普通的武者也就算了,魔法师可没有灌功这挡子事,魔力是无法传输留体的,但这次华更纱用了种种手法,把天河雪琼体内的冲突魔力,转化为半魔力、半纯能量的状态,这才让我们得以吸收,说穿了,就是给我们更多本钱,让我们能够对抗强敌,真可谓煞费苦心。
  只可惜,异大陆还是有坏人,很坏的人……和白起、华鬼婆比起来,白拉登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实在是……
  “好了,你们两位久久没见,一定有很多话要说,我生意忙,就先不陪了,有需要什么就大叫一声,会有人立刻来伺候的。”
  白拉登说完就离开,其实我还有些话想问,但他跑得太快,话来不及问出口,好在我也有很多话要问加藤鹰,便先暂且放下白拉登,把注意力放在加藤鹰身上。
  “大当家的,再见到你真是高兴,我……我也很遗憾,当初没有帮到你。”
  这话说得连我自己也心虚,当初他被李华梅逼杀坠海,如果是现在的我,出手干预的机会是一半一半,但那时是百分百不可能,实力决定了一切,那时不过是杂鱼的我,有啥资格跳出来喊停手?
  “不要紧,说来也是我自己准备不周,我在封灵岛上出手参战时,就已经料到我若出手,她必然容不下我,出手将我铲除,夺回斩龙刃,是理所必然的事,只是没算到她出手那么快,一着错,满盘输。”
  加藤鹰长声一叹,遥望天边,眼中闪过伤痛之色,似是想起了阵亡的百藏、千藏等人,这些弟兄对他忠心耿耿,舍命相随,他们惨亡,对加藤鹰的打击肯定不小。
  但加藤鹰的话点醒了我,他和李华梅的冲突,无论为公为私,都是无可避免的,李华梅既与他有着理念冲突,又有不可弥补的私人恩怨,再考虑到加藤鹰的智略、武勇、影响力,他一日不死,李华梅恐怕如芒刺在背。
  偏偏处于退隐状态的加藤鹰,让人不好下手,他刻意维持低调,看似全然无害,要动他会引起非议,惹来“斩尽杀绝”的恶名,再加上一个持有斩龙刃的第七级武者,实质威胁难以估计,李华梅心存忌惮,不愿贸然动手,直到加藤鹰结束退隐状态,被逼出手,大耗真元,更身负内伤,李华梅终于觑准时机出手。
  “咦?不对啊,就算她想捡你受伤的便宜,但你那时伤得不明显,她那么多年都忍了,又为何……为何……”
  我想不通这个问题,却发现加藤鹰似笑非笑地看着我,道:“不错,她之所以忍不下,是因为你。”
  “因为我?别开玩笑了,我哪可能帮她……啊!”
  被加藤鹰这么一看,我才醒悟之前忽略的一点,枕头风实在是男人致命伤,我记得某次欢好过后,随口向李华梅提过封灵岛上的事,大骂至善贼秃不是好东西,我的本意是骂贼秃,却忘了我说的话对李华梅会有何等刺激。
  ………加藤鹰凭空得了慈航高僧的百年修为!
  只要不是白痴,就能想到加藤鹰完全化纳这些力量后,可能一举突破至第八级,东海再出一名最强者级数的高手。光只是这样,就已经有分权,甚至是夺权的危机,更别说加藤鹰手里还有斩龙刃,这简直就是危及李华梅性命,她不先下手为强就有鬼了。
  “呃,抱歉,确实是我思虑不周,惹来这么多的麻烦……”
  “不要紧,说到底也是师妹咎由自取,我从来就无意与她争权,如果她不是那么急着杀我,能多容我一段时间,说不定就能避免后来全军覆没的收场……”加藤鹰摇摇头,道:“我不恨她,从某些方面而言,或许我还该谢谢她……”
  “谢谢她?这话怎么讲?”
  我好奇发问,加藤鹰一时没有回答,我定睛一看,他居然脸一红,转过头去,没有与我目光相对。
  (………干!这家伙在海神宫殿里,一定艳福无边,夜夜春宵,那些光屁股的黄金女卫,肯定都给他干翻过去了,早知如此,当初我就应该挺身而出,代替他被打落海,日日有神功练,晚晚有美女干,爽透了!)
  心里这么想,我表面上仍是一脸正经,转问起另一件要事:“反抗军全军覆没的那一战,你在海里,什么都看清楚了?”
  “嗯,黑龙会控制了羽族,又派出醉仙罂粟这张王牌,她是黑龙王藏得最深的秘密武器,形貌变幻莫测,绝难识破,更精于各类幻术,黑龙会以她取代了师妹,带领反抗军走入绝地,再用凤凰岛从天上一砸,大局就这么定了。”
  加藤鹰的话,肯定了我之前的推测,一切果然如此,不过,听加藤鹰说,那一场惨烈大战过后,武藤兰操控巨头龙,努力收容伤者,虽然落海的反抗军一个都没有救,通通放他们去死,成为大海浮尸,但羽族女战士倒是救起不少,目前都在海神宫殿中静养。
  (反抗军一个也不救?武藤兰摆明是公报私仇,她以前在黑龙会当差的时候,没少和那些反抗军敌对,现在逮着机会,当然要拼命落井下石……不,是推人沉海,也难怪她不救,换作是我,也一样不救……唔,她会主动抢救羽族,这倒是挺让我意外的。)
  武藤兰抢救羽族,不让羽族绝种,这还真是超大人情一件,她这是为了怕以后见到我不好交代吗?还是别那么天真好了,我认识的这些东海人士,没有一个是吃素的,说得正确一点,个个都是吃人还不吐骨头的,我如果把事情想得太美好,每天起码都要被事实真相弄晕几回。
  “你们……救了那一堆鸟女人,该不会是用来做人体实验的吧?听说制作暗黑召唤兽,是武藤兰的强项。”
  “哈哈,你说哪去了,我们可没有乱来啊,到时候包管还你一群四肢健全,会走会跳的羽族女战士。”
  “四肢健全,会走会跳?肉体无恙,那心智状态呢?该不会一个个都是边流口水,边跑跑跳跳吧?”
  “没、没有啊,大部分的精神都还挺好,我是说,她们心智都健全啊!”
  “心智健全、肉体无恙……我靠,你们该不会在搞复制人这种邪道吧?”
  “你怎么把我们想得那么坏?难道我们在海底不做坏事就不行吗?”
  “开玩笑!白拉登那么会玩文字游戏,你和他打交道,我哪知道你是不是也正在和我玩这一套。”
  我道:“你到底和白拉登约定了什么?赶快说出来。”
  加藤鹰笑道:“你想问可以直接说,不用兜圈子啊,你是海神宫殿的半个主人,这些事本来就要告诉你的。”
  听了还真是感动,我是海神宫殿半个主人,这种话连我自己都不敢想,现在总算有个人当回事。法米特这祖师爷实在差劲,别的流派出现传人,得到传承,除了神功秘技,还能捞到一大票遗产,法米特留给我的只有一堆麻烦,美女他自己干,环游世界是他去,烧尸体就我来,勉强留套房地产给我,还自己长脚会跑,追来追去都追不上,简直是和白家人比黑心的。
  “我知道海商王对海神宫殿觊觎已久,所以一出关就找上他,希望以此与他谈条件,让局面好转。”
  “喂,大当家的,你该不会要他帮你对付黑龙王吧?说这种蠢话,肯定会被他轰出门去,认为你是白痴,不屑与你交易。”
  “呵呵,你也这么想吗?”
  “那当然,我又不是第一次和姓白的打交道,别看他与黑龙王交情像是很好,只要你开出足够的好处,别说要他卖了黑龙王,哪怕你要黑龙王的老爸,他都能重新掘坟挖来给你,问题是……你要买起黑龙王,那个价码肯定惊人,你若只拿着一座海神宫殿就去谈交易,他没把你乱棍打出去,就已经很客气了。”
  我道:“白家人非常憎恶低能,愚蠢的人得不到顾客待遇,还立刻会惹杀身之祸。我觉得,你最多就是和他们谈点小合作,他们看在海神宫殿的份上,稍微给你一些条件优惠,至于说什么全面改变立场,对付黑龙王……这种事不是不可能,只是连我也想不到,要用怎样的好处才能打动他们。”
  “妙!”加藤鹰对我竖起大拇指:“这个道理其实不难,但若对白家人不了解,就想不到这一点,这段时间以来,慈航静殿与伊斯塔都派来密使,想请海商王协助剿灭黑龙会,结果慈航静殿的使者全部被歼,伊斯塔的使者尽数被奸。”
  “喔!”
  心禅大师并非蠢人,但或许是前些时候第三新东京都市参战的影响,让他以为什么人都能邀请看看,派来的使者又脑子僵化,对白拉登大谈什么光明正义,后果当然就是从容就义,要不然,假使光谈好处,白拉登断不至于先斩来使。
  加藤鹰道:“我与海商王谈的条件其实简单,就是要求处理阿雪的问题,呵,其实提出这要求时,我情报不灵,还不知道索蓝西亚的事,后来才听海商王说起,马德列所用手法,是以他的通天邪能强行维持光暗魔力平衡,只要时间一久,没有继续输力维持,平衡就会崩溃。”
  所以,天河雪琼其实也已经到了不得不处理的时候,要是没有刚刚的处理,只怕再过不了多久,天河雪琼的身体就会出现致命危机,而慈航静殿的技术肯定救不了她,一切将无可挽回……
  “除此之外,我也与他商量了拆迁补偿的问题,包括如何安置建地上的原住户……”
  “啥?”
  我最初感到一头雾水,海神宫殿的交易虽说是房地产,但那只是一种比喻,哪来的拆迁补偿问题?不过,再听见他说原住户安置问题,表情又显得古怪,我也就心里有数了。
  海神宫殿要拿去与人交易,最棘手的一个技术问题,就是与海神宫殿结合为一体的守护精灵。从武藤兰的例子看来,守护精灵的存在,有时间限制,每隔多少时间就要换人,而换人的方法……似乎是挑个垂死的人,问她愿不愿意成为守护精灵,反正不愿意的话就当场死,愿意的话……就像与白拉登交易一样生不如死。
  我们在海神宫殿中见到的武藤兰,整个人与一块大水晶结合,只有少部分身体露在外头,哪有什么生人乐趣?若不是要借此保命,只要是有脑子的人都不会跑来当守护精灵,这样子过上几十年,心理本来没病的都变态了,虽然说守护精灵也可以卸任,但从那些黄金女卫的情况看来,她们能战斗,有自我意识,却似乎都失去了对过往的记忆,有没有灵魂也很难讲,要做爱是肯定没问题,要谈情说爱就是做梦了。
  就算不为海神宫殿,加藤鹰也想救出武藤兰,但守护精灵的构成原理复杂,就算把法米特找回来,都未必分解得开,加藤鹰自然更束手无策,这一下借力打力,把问题扔给白拉登,只要白拉登能帮着解放武藤兰,哪怕别的条件都不做,加藤鹰他们也还是赚到。
  “嘿,大当家的,你算盘打得不错,交易对象也挑得很好,白拉登只是会把石头榨出油来,却并不是疯子。”
  如果是找黑龙王交易,后果很可能是被他一击干掉武藤兰,一劳永逸地把人给“解脱”,然后再负责地宰掉加藤鹰,送有情人相聚九泉,最后还会把海神宫殿给毁掉……找精神病患交易,就是这样。
  不过,武藤兰被困在水晶里出不来,加藤鹰再有本事也干不到她,在海里修练的这段时间,大概只能和黄金女卫搞群交,望着自己所爱的女人兴叹了……这么一想,我反倒不特别羡慕加藤鹰了。
  “我与白老板谈好生意后,他派遣人手,由我指挥,入阿里布达找人,本来是想把你们一起带回来的,不过碰到你的时候,你伤得太重,只有先把你放下,白老板保证过,只要你落在黑龙王的手里,肯定不会死的。”
  加藤鹰哂道:“至于其他的伤害,不管是被弄成脑残还是被阉,通通都不用怕,反正有个叫鬼婆的女人欠你人情,所以我们就把女人带回来,开始布局等你。”
  “……为什么我觉得自己完全不想说谢谢?”
  “哈哈哈,事急从权,难免有些不尽如人意之处,只要好处你有拿到,旁枝末节也就不用在意了。”
  加藤鹰开怀大笑,笑得很是开心,我也微笑起来,只是这一下微笑,很快被一声震耳欲聋的如雷惨叫声打断,发声之人武功好高,叫得也好惨。
  “……我……我不敢了!以后我只选妃选秀,再也不偷吃了……原谅我这一次吧……”
  又是那似曾相识的惨烈叫声,我与加藤鹰相顾愕然。
  “大当家的,你……你知道那是谁吗?”
  “不清楚,只知道是海外来的,不过……这次拍片行动的所有开销,从派小队进入萨拉,到你们刚才干翻天的那座监牢,都是他出钱的……”
  “哦,好一个冤大头……”

总统夫人,晚上见!
吕涵芷
她被亲人出卖,沦为陌生男人的生子工具。五年后,她褪去青涩,成为名不见经传的插画师。一次漫展,她遇到傲娇萌宝。 “女人,乖乖跟我回家,我就让你抱大腿。一送你绝世好老公,二让你画画技能爆棚。”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1/05/02 01:21:33

第八话 天河飘香 氤氲雪泉
  白拉登与加藤鹰的交易,还有颇多出我意料之处,加藤鹰开条件开得很贼,除了要求解决能量冲突问题,还希望能让我与天河雪琼尽释前嫌,这种逆天的要求,哪怕是让心禅大师、心剑神尼来做,都未必有把握,完全是把白拉登当神处理。
  不过,白拉登也确实有作买卖的本事,据说他听了这要求后,脸上的奸笑,奸到可以出汁,重重拍了加藤鹰的肩膀:“没问题,总之就是挖坑给他们跳吧?这个我们很拿手,但我也有个要求,久闻加藤老弟绝技独步天下,神之手的威名,各方强者都要敬佩三分,能否在我这边任职个三年五载,把你的指上神技传授给我白家人?白某另有重酬。”
  于情于理,加藤鹰没有拒绝的理由,而我听说他答应当白拉登的手下,也吃了一惊:“大当家的,你替姓白的做事,那怎么再帮我对付黑龙王?”
  “我想你误会了,我这次出山固然是为了助你一臂,但我并不打算要与黑龙王敌对啊。”
  “唔,我能理解……”
  我不是没想过有这种可能,毕竟加藤鹰的立场不同于东海其他人,他本来就厌战,对反抗军与李华梅说不上忠心耿耿,甚至连同仇敌忾都说不上,他出来帮我做这些事,那是和我讲义气,但若说要他帮着直接对付黑龙会……好吧,他压根没这打算。
  “人各有志,不能勉强,你也该追求你自己的幸福生活,说到底,你也已经帮我帮够多了。”
  我自问还算懂得适可而止的道理,加藤鹰并不欠我什么,能够为我做到这里,已经非常可贵,不能期望更多了。
  “对了,他们说的那个鬼婆,原来是你朋友吗?我之前听说,那个女人除了设计治疗方案,还特别送来一颗丹药,确保治疗成功。”
  “哼!我知道,就是那颗超级春药,果然厉害!”
  “不是春药,我听说是一种来自炎之大陆的疗伤圣品,起死人,肉白骨,不管是多厉害的肉体伤害,只要吃下一颗,立刻伤痛全消,愈合如初,是最高等级的治疗圣药。”
  加藤鹰说得如此神奇,我听了也心动,过去是听说遥远的异大陆上,有一种超级疗伤药“七情龙丹”,不能治病,但能愈百伤,别名仙豆,华更纱送来的多半就是此物,而白家人逼我吃下,用来刺激情欲的春药,摆明不是这东西,那这东西到哪里去了?
  “好你个白拉登!居然黑吃黑……不,是侵占我的东西!”
  想到鬼婆送我的重礼,居然被中间人给吞了,我就心痛兼恼火,怎样都要找白拉登讨回来,恰好此时白拉登再次现身,笑容可掬地朝我们走来。
  “哈啰,两位谈完了吗?我略备薄酒,大家一起喝几杯,如何?”
  “白拉登!”
  我迈步向前,一手扯住眼前的衣领,向白拉登怒道:“姓白的,你占我们便宜,两头赚,我也就不和你计较了,但你居然吞掉别人送我的礼物,这实在太过分了!”
  怒问的声势十足,气氛一时紧绷,直到片刻后加藤鹰伸手打破沉默:“抱歉,两位,我有一个疑问。”
  我眼睛瞪着白拉登,看也不看加藤鹰一下,道:“什么问题?问。”
  “你要质问白侯爷,为什么要扯着我的衣领?”
  “这还用得着说吗?我打不过他,扯他的衣领,万一被报复怎么办?”
  “呃……”
  加藤鹰说不出话,白拉登从旁插嘴道:“我很好奇,你怕揪我衣领会招来报复,那难道你认为这样对我说话,就不会惹来报复?”
  “说得对!”我弯腰鞠躬:“那现在我以礼相待,能否请白老板把我那颗药丹给吐出来……呃,我是说,归还给我。”
  白拉登笑道:“何必这么小心眼?我做生意,从没有吞没过旁人的东西。七情龙丹是鬼婆特别求来,当治疗失败的时候,可以拿来急救用的,但你们整个过程都很顺利,这颗灵丹就没用啦。”
  “就算没用,那也是我……”
  “对,是你的嘛,所以就拿去救你的人啦。”
  白拉登拍了拍手,那栋破烂监狱的大门登时打开,一个娇小的身影从里头跑出来,让我瞬间瞪大眼睛。
  “鬼、鬼妹!”
  这段时间以来,我最担心的就是鬼魅夕。萨拉城中的一场大混战,鬼魅夕在黑龙王手上伤得极重,换作普通人,就算不死,这辈子也是重度残疾,鬼魅夕的体质特殊,但终究没有特殊成她爷爷那样的气态生命体,被黑龙王如此重创,如果没有得到好的治疗,后果难料……
  娇小玲珑的躯体,一下子扑贴进我怀里,送来一个紧紧的拥抱,我嗅着鬼魅夕的发香,感受她的体温,当然更还有她圆滚滚的两团巨乳,我清楚地感觉到,怀中这个可爱的小女人,身体状况相当不错,什么伤害都已经痊愈。
  白拉登笑道:“我们这里没有神医,照传统疗法,她大概要养上三五年,当然如果你肯杀掉一万个处女来血祭,那就能好得快很多,本来我们有打算要做的,不过怕最后没人付帐单,就稍稍延迟了一下……刚刚给了她七情龙丹,现在的效果你看见了……你运气不错,不然杀一万名处女,杀手还有取血费,帐单很惊人的。”
  我紧紧搂着鬼魅夕,看着她纯洁的笑容如花绽放,说不出的高兴,这个美丽的小女人,一点也不掩饰自己的心情,不但把整个身体往我身上靠,像只可爱的小无尾熊,紧紧攀附在我身上不下来,还用她浑圆的双乳紧贴着我,上下摩擦,几乎让我下体当场出丑,加藤鹰尴尬地笑了两声,白拉登则是兴致高昂地看着我们,一点也不避讳。
  “白老板,七情龙丹我不向你要了,但戏演完,人是不是也该放了?”我指的,是被关起来,状似遭到拷打的羽霓,尽管她不见得想要看到我替她出头,但白拉登很会装糊涂,若我不闻不问,白拉登也装聋作哑,把人废去武功,卖到偏远海岛当性奴隶,那就不好了。
  “没有问题!立刻放人,如果你不介意,我们想和羽霓小姐谈笔生意,问她愿不愿意卖身给我们,聘请我们帮她干掉几个仇人……”
  “………我觉得我非常介意。”
  “那就先不做这笔生意,我们也是重视朋友感受的。”白拉登笑道:“你与我们家交易多次,算得上是老主顾了,看在老主顾的份上,我们有优惠赠送。天河雪琼的身体大致搞定,就是要做点小调整,现在要问问饲主的意见了。”
  “什么意见?”我有不妙的感觉。
  “如你所知,我们除了医疗,也擅长整形手术,这年头当医生,整形外科超好赚啊,南蛮蛇族那点小技俩,在我们眼里根本不算什么,就连以前黑龙会也常常找我们技术合作……扯多了,总之是问你,对你性奴隶的身材长相满不满意,需不需要我们在现有基础上,让她腰再细一点,胸部再大几个罩杯,这些完全都是作得到的。”
  “不要!那还不成妖怪了!”我的脸色不好看,冷冷道:“她不是我性奴隶,我也不是她的饲主,她身体更不是我可以随便说了算的玩具,这类的话,以后提也不用提。”
  “哇!好伟大啊。”白拉登英俊的面孔,笑得有若地狱恶魔:“我们也考虑到你会有这想法,所以,反过来说,我们也可以替她把身材变回原样,据我所知,她对自己的大胸部很不满意啊,我们可以整回原样的,不知你意下如何?”
  “这个……”如果真是为了天河雪琼着想,我应该要点头同意的,天河雪琼对于自己这双时时会泌乳的大奶,感到非常羞耻,总是绑着不敢见人,若能把身材还原,她一定很高兴。
  问题是……这么一来,那完美的细腰、圆硕的巨乳,就从此离我远去了,我真能舍得吗?
  犹豫间,鬼魅夕紧紧抱着我,充满弹力的乳球,压着我的手臂,她眼神中满是鼓励与期待,尽管没出声,我也知道她是在说,就算没有了天河雪琼,我身边还是有她。
  (也对,虽然没有阿雪的大,但童颜巨乳也是一个超萌点……)
  其实,真正重要的不是胸部大小,而是一颗总是在为我着想的心,我在鬼魅夕额头上亲了一下,正要对白拉登开口,他却忽然又取出了那个巴掌大的通讯机械,接通联络,面色大变。
  “什么?已经做完了?还是不能再改的那种?这下完了!你们怎么不先问我一声?谁让你们自把自为的?”
  白拉登的话听得我头皮发麻,虽然这应该又是拿我开玩笑,但这票家伙没人性可言,就算真的对天河雪琼怎么了,也不是没有可能,刹那间,我又有了揪人衣领的冲动,这次是揪白拉登的,不是替死鬼的。
  “轰隆!”
  巨响声中,那栋长得很像监狱的“摄影棚”,颓然瘫倒,从中间裂开,分朝两边垮下,崩垮的过程中,无分石材或木头,都迅速化为尘沙,到了掉落地面时,已经成了一滩散沙。
  很强的破坏力,不知道是什么猛招或魔法所造成,我一时看不出来,但在满空沙尘中,我看到有人正从里头走过来,步子走得不快,可是沙尘中的朦胧身影,却让我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是天河雪琼?
  这点应该是可以肯定的,从那身形轮廓,可以很清楚认出来,就是天河雪琼无疑,而且胸部、腰部的完美曲线,也没有变化,白家人并没有对她身体动手术,可喜可贺。
  可是……好像仍有什么地方不对,虽然天河雪琼仍穿着祭司长袍,衣着未改,但我怎么看都觉得,天河雪琼与刚刚不一样了,至于是哪里不同,一时说不上来,就只有那份异样的熟悉感,让我心里越来越紧张,偏偏又完全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
  突然,我一下子瞪大眼睛,嘴唇微微颤动,不敢确认眼前所看到的是真实,还是一个活生生的美梦。
  狐耳、狐狸尾巴,手腕与小腿上覆盖着细致的狐毛,一模一样的面孔……本来我以为这辈子都再也见不到的人,居然就这么重新出现,缓缓来到我面前,一时间我怎么都没法相信这是真的。
  “阿……阿雪……”
  “嗯,很久不见,我回来了,你……一切都好吗?为什么一副看到幽灵的表情?”
  听得出来,这是一种刻意放温柔的语调,并不像以前的阿雪那样娇憨可爱,我为之一怔,定睛凝视,发现她的眼神不对,和以前的阿雪比起来,这双眼睛虽然温柔,却显得……成熟,不是那种纯洁女孩的眼神,我刹那间明白过来,也完全清醒了,当心情安定下来,我报以一笑。
  “才分开多久,我就洗了个澡而已,你的样子怎么变那么多?”
  “你……你不喜欢吗?”天河雪琼眼中闪过忧色,摸摸自己的发梢,不敢正眼看我:“我……以为你会喜欢这样……”
  让一个那么美的女孩,用这种表情说话,天底下哪个男的能够忍得下去?我只是一时间还没想清楚,不知道自己该温柔地握住她的手,当她是天河雪琼?还是像以前对阿雪那样,上去直接搓奶?
  还好,这时有人在旁边,多少起了一些缓冲效果,白拉登收起了通讯机械,微笑道:“不用谢我们啦,这不算整形,只能算是复原,手续非常简单,就不另外向你请款了。”
  “复原?”当年心剑神尼抱着女婴杀出伊斯塔,那个流着至秽之血的女婴,就是半人半狐的模样,心剑神尼、心禅大师也向我确认过,天河雪琼的外表是术法伪装定型,并非真面目,后来阿雪落入马德列手里,被弄成天河雪琼的人类外形,我一直不知那是怎么做到,看来……白拉登是晓得的。
  白拉登道:“那并不是什么很难的技术,你知道的,为了要承载过于强大的力量或能量,半兽人的身体比普通人类身体适合得多。施法变为人类外形,要耗费施术者很多能量,更会压缩她本身的力量……嗯,反之亦然。”
  语带保留,没有把话说得很清楚,但我这样听下来,已经是心里有数。要施术将天河雪琼变成人类外形,需要消耗很大的力量,施术者吃力不讨好,但却能够借此压制天河雪琼的力量,所以心剑神尼、马德列为了避免天河雪琼不受控制,力量过强,借由变化外表,封印住她体内继承自冥府的至秽之血,省得冥界力量被接引而来,理想性奴隶变成要命道具。
  反过来说,当天河雪琼体内吸收过强力量,或是本身魔力发生大变动,冲破封印,她的人形外表也随之不保,变化成狐女的模样,一切都是与体内的能量变化有关。这些道理,现在我明白了,就是不晓得她自己了解多少,毕竟事关她身世问题,我也不知道该不该对她明说……总不能都是由我来当坏人吧。
  “你们两个想必有很多话要说,我们就不在这里煞风景了。”加藤鹰非常懂得体贴我们,看看现场情况,笑着离开,还连带把白拉登也一起带走。
  “等等!”我看着白拉登的背影,想起一件事:“你们就这么走了?刚刚我和她在牢里……你们……该不会真的拍……”
  “这当然是认真的,你连合约都签了,难道还可以反悔?”白拉登道:“片子正在剪辑,加字幕,我这边有专业人才,技术一流,今天天黑之前就能搞定,你自己也同意放弃海外版权了,到时候,这部片会在三块异大陆同步上市,你等着收……哦,忘了,你是没有版权分红收的。”
  “三块异大陆?怎么没有本地?”
  “………你很急着在本地发行?”
  “…………”
  天河雪琼的脸色阵红阵白,看来应该是接受不了这种事,我倒是比较无所谓,反正更丢脸的事情我也干过,当无码色情片男主角也没啥了不起,更何况我自问在片中表现不错,传出去也不丢人……起码比那个万里迢迢被骗过来,以为有男主角可当,结果只演小配角的乡下拳王要占便宜多了。
  加藤鹰与白拉登一起离去,这边只留下我与天河雪琼……还有一个鬼魅夕,以气氛来说,现在该是我与天河雪琼独处的时间,但鬼魅夕怎么都不能算是“闲杂人等”,我也不能要她离场暂避,这种有了新人扔掉旧人的忌讳,我不想犯。
  幸好,鬼魅夕在这方面,表现得相当聪明,她从我身旁走开,但却不是就此离去,而是转过头,一下抱住了天河雪琼,虽然一句话也没有说,不过就像是妹妹抱住姐姐般,非常亲热。
  我吓了一跳,之前大家一路同行,鬼魅夕与天河雪琼仅是偶尔点点头,算不上处得融洽,更说不上有什么交情,鬼魅夕一下子表现得那么亲热,这会不会过头了?
  只是,天河雪琼的反应也颇出我意料,她没有被鬼魅夕的亲密搂抱给吓到,回以一个同样热情的拥抱,脸上也绽放笑靥,仿佛与久别的姊妹重逢,这反而把我吓到一身冷汗。
  (难道……她们两个是为了我,想要好好相处,才表现得那么亲热,刻意交好?我都不晓得自己那么有魅力,这……这就是所谓的主角后宫威能?)
  满脑子的疑惑,随着天河雪琼的一句话而消解。
  “……我不太确定,不过……你就是未来吧?”
  一句话解了我的困惑,天河雪琼和鬼魅夕是没交情,但之前的阿雪与未来,这两个可是亲如一家,在阿雪消失之前,她是整个小队中唯一能和未来沟通的人,未来也只有对她会稍微打开心防。
  看到天河雪琼与鬼魅夕这么亲昵,我忍不住问道:“你……你恢复记忆了吗?”
  “……并没有。”
  天河雪琼摇摇头,望向我的目光中满是歉然:“但我梦到过很多以前的片段,应该都是我们一起旅行的回忆。”
  这个答案在我意料之中,虽然觉得失望,但仍要装作不受影响,一来这不是天河雪琼的过错,事属无奈;二来,如果我让她觉得,我喜欢以前便宜又好干的阿雪,不喜欢现在“有智能”的天河雪琼,那我后头的日子就很难过了……虽然,只要是个男人,就会想要前者……
  之前我与天河雪琼在一起,不是心里有话藏着,不好说出,就是情况紧急,什么话都来不及说。像现在这样面对面,所有的谎言都已澄清,这反而是前所未有的经验,当我看着天河雪琼的笑脸,一时无语,心情没由来地一阵紧张。
  天河雪琼与我四目对看,初时似乎也很紧张,但看到我这副呼吸急促、说不出话的窘样,她忽然笑了起来。
  “怎么那么紧张?又不是第一次看我这样子,你以前不都看熟了吗?”
  “……这个,其实也不是很熟,你现在这样我还挺陌生的,以前你还是阿雪的时候,我们……没什么机会这样子说话……”
  “那我们是怎么说话的?”
  天河雪琼一句话问出口,愣了一下,马上耳根通红,我想多半是想起了残缺的片段记忆,事实上,以前我总是受不住阿雪的诱惑,即使要讨论事情,也常常是让她坐在我大腿上,一面把玩两团雪奶,一面讲话,天河雪琼想起了那些片段,难怪她要脸红。
  如果这里只有我们两个,完全有可能搞成文艺爱情片,两个笨拙而内心紧张的男女,傻傻地站着扮石像,半天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幸亏在这里的还有一个鬼魅夕,她看我们两个傻呼呼的样子,主动站出来打破沉默。
  “你们两个经历了多少事才终于走到这里,好不容易能在一起了,别在这里扮僵尸好不好?”
  鬼魅夕动作如闪电,一把抓住我的手,不由分说,就往天河雪琼的领口插进去,速度太快,我完全不及反应,回过神来的时候,掌心已感到一片柔嫩雪肤,还有那沉甸甸的充实手感。
  “啊!”
  天河雪琼像是受惊的小鸟,惊叫声中本能地想后退,但这声才出口的惊叫,未及放大就止住,因为鬼魅夕接着而来的动作,让本来被吓到的她,一下目瞪口呆,连惊叫都忘记。
  鬼魅夕抓着我空的一只手,非常自然地往她自己的领口送,这次的动作不快,而我也完全没挣扎……不是故意,只是脑里有些转不过来,还有种好像在做春梦的感觉,觉得这种事情太过YY,不太合乎现实,但很快我就明白,这一切都是现实,尤其我双手分别掌握的两团乳球,都是再真实也不过的存在。
  以份量来说,肯定是天河雪琼乐胜,H罩杯的美乳,浑圆巨硕,像颗小西瓜似的,绝对胜过鬼魅夕的哈密瓜;在触感上,两边好像差不多,不过因为看不见衣服之内的情形,全凭触觉感知,反而能够察觉细微差别,比较之下,鬼魅夕胜在青春,乳肉坚实,犹如果冻,肌肤充满弹性,摸上去都能感到青春少女独有的生机,至于天河雪琼……圆硕的乳肉,近似云朵般的绵软触感,肌肤雪腻柔滑,吹弹可破,又是一种不同的美感。
  双掌掌心分别享受这股动人滋味,我本能的欲望,就是想好好看看这两双美乳,除了用触觉体验,更用眼睛来确认,这样才是最完美的享受,不过,当我抬起头,却接触到两双不一样的眼神。
  鬼魅夕笑吟吟的,眼中又是喜悦,又是骄傲,她完全是奉献型的女孩,而且以她的条件,完全有傲人的资格,天底下会不喜欢她这具青春胴体的男人,肯定少之又少;天河雪琼这边,羞赧之中带着少许责怪,却不见怒意,更重要的……她并没有把我的手抽出来。
  “唔。”
  才刚刚这么想,天河雪琼就有动作,急急地往后退,我的手自然也从她领口抽了出来。
  “呃,对不起,真是很抱歉,其实我……”生怕弄巧成拙,我连忙出声道歉,但天河雪琼却通红着脸,抢着道:“不!不是那样,我怕弄脏你的手……这几天身体……嗯……已经流出来了……”
  我对天河雪琼的肉体太过了解,光听这一句,就完全明白过来,她的肉体对魔力高度敏感,现在又开始泌乳,她是感觉到奶水肿胀,再给我挤捏下去,便要流出,所以才后退让我抽手的。
  对我来说,这种事情早已司空见惯了,但天河雪琼……一个还没出嫁,甚至不应该破身的慈航圣女,肉体被开发得熟透,还像生育过的妇女一样泌乳,这是非常羞耻的事,会有那样的反应就一点都不奇怪了。
  鬼魅夕对天河雪琼竖起了大拇指,道:“太赞了,你有额外属性,是你赢了,我输得心服口服。”
  这句话用孩童似的天真口吻说出,听得我暗暗好笑,暗忖这丫头重伤痊愈后,怎么有点心智稚龄化的现象,不过,我倒是挺中意这种变化就是了,而且,这也有显着的效果,天河雪琼一下子笑了出来,没有之前那种紧绷的感觉,看着鬼魅夕的眼神……居然还流露几分……母性的光辉,这两个女人以后的关系,实在让人很期待。
  “我……不太记得以前的事了,也不能说全部忘光,断断续续还梦见过一些,拼凑得出来大概轮廓……”天河雪琼说到这里,停了一停,深深吸一口气,道:“但以后我会努力,做得像以前一样好,可以吗?”
  照道理我该狂喜,但天河雪琼这么说,反而让我觉得有一丝不妥,如此近乎委曲求全的讨好态度,与她的个性不合,更不能简单用爱情来做解释,恐怕是有甚么事吧?
  我心念急转,天河雪琼则是走向附近最大的一个温泉浴池,缓步来到池边,巧手迅速解开了衣扣,身上的祭司长袍迅速滑落,一具雪腻白皙,丰腴动人的至美胴体,瞬间裸裎在我眼前,温泉热气氤氲,赤裸女体俏立其间,既圣洁又美丽,几乎可以用冲击性来形容的画面,一下让人忘了自我。
  “……你……可不可以答应我?”
  “………什么事?”
  天河雪琼似乎不敢看自己羞耻的裸体,闭着眼睛,一字一字,立誓般紧张说话。
  “只要你尽力打倒黑龙王,还大地和平,我就嫁给你,做你的小妻子……或是当你的性奴隶都可以,从此一生一世,都是你的人。”
  熟悉的报酬,恍惚中我想起了当初对菲妮克丝许的第一个愿望,就是让阿雪永远变成我的人,永离不开。
  ………天下还真是没有白吃的午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