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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空万里 / 2021/02/28 03:22 / 15315 / 512
阿里布达年代记(祭) 精华
玄幻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1/05/03 01:05:45

第五话 公主养成 首重道德
  一个人,三个不同的身分,组织出一大片的谜团。一直以来,我都陷入这个谜团里,找不出头绪,最开始甚至还没察觉已陷入迷雾当中,后来我之所以能够厘清谜团,找出症结点,其实都靠一个关键词:水月梦蛊。
  菲妮克丝最早出现在我面前,是在南蛮深处,我从凤凰岛遗迹中取得神灯与戒指,把玩戒指的时候,菲妮克丝出现,说是来自魔界的恶魔,要和戒指信物的持有人签订契约,要我出卖自己的灵魂,用来交换五个愿望。
  这种事情虽然荒唐,不过,在各种冒险故事里头却屡见不鲜,每个英俊帅气的主角,都会有美女精灵或天使跑来倒贴兼签约的,虽然找我签约的是个恶魔,但看在我没有那么英俊帅气,而她又够火辣够漂亮的分上,我也就马虎马虎接受了。
  然而,这件事里头存在着一个盲点,我被美色所迷惑,始终不曾想过这里头的问题。
  ……随便跑出一个女人来,说她自己是女恶魔,我就随便信了?她如果说自己是我死去多年的老母,我是不是也相信,然后与她抱头痛哭,母子团圆?
  这里是魔法世界,一个女魔法师起码有上百种方法,离奇出现在我面前,表演几手看似神奇的魔法,然后又消失,真是再轻易也不过,偏偏我当时色令智昏,事情一发生,脑里就只想着是奇遇上门,忽略了其他的可能性。
  说起来,这完全是年少无知、阅历太浅惹的祸,换作是被黑龙王狠狠调教过几次的现在,若来个美女说要和我签约,管她是人是妖是仙是魔,我表面打哈哈,回头就立刻先查她祖宗八代,连她身上有几根毛都会查得清清楚楚,绝不会重蹈覆辙。
  菲妮克丝一直也做得很好,神出鬼没,不露半分破绽,直到碰上万兽尊者,被他喊出了“水月梦蛊”四字,一切才终于露馅。
  水月梦蛊,万兽尊者、黑巫天女都曾喊出这个名词,这世上最怕就是没线索可查,连具体名称都出来了,哪有可能查不到的?最多也就是多花点时间罢了。
  最开始,我是什么东西都没查出来,但一段时间之后,透过各方面线索,终于还是让我查到,水月梦蛊,是幻术中至高无上的一种,号称幻术之王,能与霸者之证分庭抗礼,甚至还犹胜一筹,最重要的一点,也是最罕为人知的一点,就是水月梦蛊……是凤凰天女的十二兽魔之一。
  十二兽魔是非常特殊的一种存在,由历任凤凰天女的魂魄所化,依附于后代,可以算是一种黑暗祝福,让后来的凤凰天女,得以一出生就带着十二兽魔降世,堪称举世未有之奇。
  水月梦蛊是十二兽魔之一,而十二兽魔除了凤凰天女之外,没有别人能驱使,这只说明一个事实,就是能使用水月梦蛊的菲妮克丝,与凤凰天女关系匪浅,也因此才会令万兽尊者大为震惊。
  凤凰天女失踪后,十二兽魔未曾再现人间,如今从菲尼克丝的手中使出来,万兽尊者岂会不惊?菲妮克丝与凤凰天女是什么关系,一下子变成最关键的问题,从此刻起,她的身分不再单纯,更不可能只是一个来收买灵魂的契约恶魔。
  要查菲妮克丝的出身,当然不容易,她神出鬼没,就算碰着面了,她也不会老实说,但要反过来从凤凰天女的身上着手,那就简单多了,这种血脉传承的事,怎么也假不了,而从羽族那边我得到了情报,当年凤凰天女除了我之外,还有一个女儿,也就是将来的天女继承人,下一任羽族之主,心梦公主。
  线索完全连成一线,就差验血鉴定基因了,虽然这么一来,我与她就变成亲戚,有个严重问题隐隐浮现,但转念一想,她每次来都是用水月梦蛊和我玩幻影游戏,两个人明明都干了很多次,不过从实际面来看,我不是俞了别人,就是和空气性交,一次也没和她真的干过,根本也没啥问题。
  不过,除了这个问题,还有一个更要命的困扰……
  假如,菲妮克丝就是心梦公主,这些年来她到哪去了?又为什么要弄虚作怪,不以真实身分出现在我面前?
  当年凤凰岛坠毁,大批羽族女战士罹难,凤凰天女也失踪,生死不明,心梦公主既然未死,那就只有两个结果,一是与凤凰天女在一处,这是最好的情况,但看来可能性也最低,因为如果心梦与凤凰天女在一起,以凤凰天女的个性,不会放着菲妮克丝出来,自己却不现身。
  自然,也不排除凤凰天女近日身故,心梦才独自出来活动的可能,但结合其他线索,我还是觉得……这个可能性不大。
  而另一个可能,就非常糟糕了……
  当年攻破凤凰岛的凶手是黑龙王,他毁灭凤凰岛后,极有可能在岛上搜刮一次,把什么有价值的东西都顺手打劫,然后让没价值的烂岛给沉了。
  黑龙王的眼光极高,个性又变态,普通的什么金银财宝、神兵秘笈,他压根不放在眼里,攻击凤凰岛的主要目标,是为了报复凤凰天女,如果在岛上找到了伤而未死的凤凰天女,带回去作二十几年的性奴隶或是标本,这才是真正能让他泄恨的东西,要是他真的做了这种事,说不定心里恨意大减,那估计后头也就没我什么事了……
  很可惜……这种可能性很小,黑龙王在凤凰岛上应该是没有找到凤凰天女,令他此次攻击变成徒劳。但既然找不到凤凰天女,那么在凤凰岛上,还有什么是最有价值的呢?
  ……心梦公主。
  羽族的生产模式与人类有别,若是生女儿,就不是胎生,而是卵生,据说心梦公主当时犹在蛋中,尚未破壳孵化,若是给黑龙王发现了那颗蛋,捡了回去,那么……
  这保证是最差的一个结局。
  我的大仇人,女儿如果落在我手上……如果让她活得开开心心,又或是让她想死就能死,那我就不用做人了,说得明白点,就是一句话,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的心黑手狠,只不过是普通人的尺度,换作是黑龙王这样的变态人物,当然会把这原则贯彻得更彻底。
  心梦如果落在黑龙王的手里,会遭遇些什么事?又怎样成长?这些我不得而知,可是既然与黑龙王扯上关系,那有一个人就非常可疑了。
  之前我没有想太多,是在苏醒重生,与鬼魅夕走到一路之后,醉仙罂粟这号人物,才正式进入我的思考范围。鬼魅夕做了那么多事,拼死拼活,都是为了让她的“姊姊”
  得到自由与谅解,而根据我的判断,鬼魅夕的姊姊就是醉仙罂粟。
  在黑龙会之中,醉仙罂粟是最神秘的人物,比黑龙王、黑巫天女更甚,倒不是没有人见过这朵罂粟,而是她千变万化,真面目根本无从推测,别的不说,她连续两次化身李华梅,维妙维肖,第一次先让反抗军吃了大亏,第二次更让反抗军全军覆没,输得再无翻身机会。
  所有人的基本想法,都认定醉仙罂粟的易容术出神入化,没人能够识穿她的真面目,所以才能如此横行东海,我本来也是这样想,但在菲妮克丝与心梦画上等号后,这个想法开始动摇。
  水月梦蛊,是幻觉之王,菲妮克丝靠着这股力量,在我面前变化万千,一下子是小女孩,一下子又是俏丽少女,至于服装、形象上的变化,那更是多到数也数不清了,有时候更会直接造成集体幻觉,让满船的人都接受她操控,相信她植入脑中的一切资料。
  这么厉害的手段,岂不是比易容术更厉害许多?以水月梦蛊编织精神障壁,直接影响人们的脑波,扭曲所见、所感,凡是易容术能够做到的,她也都能做到,特别是在我自己拥有霸者之证,能够操控自如后,越来越确信这个事实。
  所以,菲妮克丝等于心梦,又等于……醉仙罂粟?
  这个猜测,是我在独自一人前来东海的路上成形的,但准备好面对,却是一直到现在都未能真正做到。
  ……怎么可能做得到?
  菲妮克丝隐瞒身分来到我面前,欺骗我那么久,我可以不怪她,毕竟这些也不是她的本意,一看就知道是黑龙王在后头主导,进行什么邪恶龌龊的计划,怪不得她,而且她一路走来,始终在我身后默默支援、付出,好几次甚至赌上性命,能够为我做到这一步的,除了她,还真是没有几个,光冲着这一点,我就不能怪她什么。
  问题是,今天她所欠的债,并不是单单只欠我的,假如只是单欠我的,我大可一笑置之,表现一个男人的宽容大度,吻吻她的额头就算了,但……今天她伤害了很多人,其中还有一些,是我所关心、在意的人,我要怎么替她们来说宽恕、讲原谅?
  别的不说,如果没有醉仙罂粟,李华梅没有那么容易被擒下,而后头反抗军之所以全灭,李华梅的毕生心血毁于一旦,亲友死绝,这些也全都是醉仙罂粟的责任,假若李华梅清醒,她与醉仙罂粟绝对是不死不休,这笔帐……我可以替李华梅说算了吗?
  越想越乱,这些恩怨纠葛的问题,对我而言似乎比黑龙王还可怕,想久了就有腿软、尿裤子的冲动。这方面的选择我已经错过太多次,好像怎么选都会伤人伤己,造成的伤害还一次大过一次,完全是一个无解的命题,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处理,一直到此刻,我发现自己仍没有做好心理准备,也许……、水远都准备不好……
  “……我……我做过很多对不起你的事……真的很多……”
  菲妮克丝站在我面前,哭得像是一个崩溃的小女孩,这是她从没有让我看过的一面,她哭的样子令我心痛,让我觉得,或许打从一开始,她在我面前就只是强作笑容,而这个发现让我的心更痛了。
  “所有的一切,都是那家伙让你做的?”
  照例,我问了这一句,只是连我自己也很清楚,就算所有一切都是黑龙王主谋,菲妮克丝执行,甚至菲妮克丝都是被迫做的,那也没有什么意义,已经发生过的事、已经造成的伤害,都没有办法改变。
  对于我的这个问题,菲妮克丝她只是一个劲地点头,一个劲地哭,什么完整话都说不出来。
  醉仙罂粟,是黑龙会的极厉害人物,我查阅过档案,发现她不单单是神出鬼没、变化万千,还负责征服过许多东海的大小门派,兵不血刃地让其归降,手段、心计都非常了得,像这样厉害的人物,于情于理,不该是这么一个只会像小女孩一样啼哭的弱女子……
  我不认为这是菲妮克丝在对我使手段,所以,我开始对她的心理、精神状态感到好奇,也许……我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她……
  “……他计划了所有事,交给我们执行,偶尔也命令我来策划……就算是这样,也不能减轻我的罪,我知道的……”
  美丽的红发少女仍在哭泣,我心里的想法,她似乎完全看出来了。曾犯过的错、不能逃避的责任,这些她全都心中有数,如此的“懂事”,只让我感到阵阵心疼。
  黑龙王栽培她长大,从单纯的执行命令,再到连企划工作也交给她,这除了能力方面的认可,更重要的理由,就是为了让她手上沾染更多的血腥、背负更重的罪吧!
  “他让我接近你……陪在你的身边,增加与你的羁绊,说这样到了揭晓的时候,就能……”
  “别说了,我知道那个变态家伙说什么了,他一定是认为,只有与我最亲密的人,才能够伤我最深吧?”
  黑龙王的思路,我大概理解,就算是骨肉至亲,如果是从来都没见面、没相处的人,突然跑来做了几件伤害我的事,我根本没可能会痛苦,直接把人抓来杀了泄恨,顶多看在亲戚的分上,打成重残,不伤性命就是。
  要把伤害的效果扩至最大,最妥善的策略,就是加深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只有最亲密的人,才能够伤害彼此最深,所以他自己要跑到我们小队里来混,连菲妮克丝都要早早安排到我身边,方便进展一切计划,如果不是因为巫添梁的资质不行,搞不好他也会被派来做同样的事。
  “等等,有一个问题……”我皱眉道:“你……你是怎么长大的?你并不像是在黑龙会长大的,还有……”
  一个掠过脑海的想法,我隐约感到怪异,菲妮克丝的个性虽然有些刁钻古怪,但一直以来,她身上没有那种大奸大恶的感觉,气质也很高雅,没有半点俗媚之气,这应该不是一个巧合,而是黑龙王刻意栽培的结果。
  果然,我又一次猜对了,菲妮克丝打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接受教育,教育的内容简直和慈航静殿有得一拼,完全是当成培养圣女一样,教导她何谓善与恶、光与暗,教会她仁义道德,还有什么叫做羞耻心……心剑神尼要是知道黑龙会的教程如此完整,肯定会一早就把天河雪琼送去寄读,省时省力,不用她自己在那边以身作则,白白累上许多年……
  就因为明善恶、懂羞耻,所以才会有罪恶感,甚至罪恶感还比普通人要强,这样的日子可不好过,黑龙王其实大可改姓白,叫白泽一夫或是白龙王之类的,跟恐怖分子一个姓算了,都是那么会整人,简直就是一个妈生的,他们两个难道是因为这样才一见如故,一起来整人与互整的吗?
  “擒李华梅的时候,我和妹妹联手,他让我装成你的样子去偷袭……得手之后,他又让我和妹妹,轮流踢她的肚子……血一直流,流得整个地上都是……”
  一直哭泣着的菲妮克丝,似乎整个情绪大失控,说到最后两句,声音和眼神都变得恍惚。
  “……那个孩子带血流出来以后,我想偷藏起来,好好安葬的,但是他发现了……”
  有时候,我真佩服这班女人小事闹大的本领,李华梅连肚子都没圆起来,那充其量只能算是胚胎,根本算不上胎儿,这样也要硬说成是孩子,然后哭得唏哩哗啦,真是何苦由来?既然会那么有罪恶感,那你一开始就别这么干啊!痛也是你,干也是你,要我怎么办?我听了也超干啊!
  不过,你这死丫头真是有种,也真是傻得可以,胚胎虽小,看似好隐藏,但它的特殊性与重要性,就注定黑龙王不可能会忽略,像这种重要东西,你居然还敢试图偷藏起来,黑龙王会没发现才有鬼!而他发现以后,要是会轻易放过你,我就把脑袋切下来给你当尿壶!
  “……他、他把那孩子扔到地上……让我踩到烂……我知道这样做是不对的,那是哥哥的孩子……呜……可是我没有办法!我没有办法反抗他……”
  干得漂亮!老黑啊,这一下我可真要写个服字挂你门口当匾额了,狗血洒得够厉害!你还不如给她一碗稀饭,直接让她拌肉松吃下去算了,何必踩得那么辛苦?虽然老子听了不痛不痒,只想摸着下巴发笑,但瞧瞧你把人家小妹妹折腾成什么样子了?
  只是,你外出活动从不用真身,都是以水月梦蛊幻化成形,难道那一次你是出动真身?要不然,你怎么用脚踩?水月梦蛊对精神的操控不下于霸者之证,而极端的精神操控能影响肉体,明明只是被幻影砍了一刀,肉体也会因为连结效应,出现真实的伤害,这些我都懂,然而,那是对付有思考能力的大活人啊,如今是针对一个未成形的胚胎,还是一个可能已死的胚胎,其之精神状态……我有点头晕,这真是一个超级复杂的学术难题……
  不自觉的,我还真摸起了下巴,脸上也差点露出笑来,幸好自己及时警觉,把这非常不妥的冲动给压下,否则要是当真笑了出来,以后还真不知道在李华梅面前怎么做人?只是,说也奇怪,照理说,这该是非常让人悲愤的事,我的正常反应也该是要仰天长啸,悲愤痛哭,甚至用头撞墙来发泄,最好撞出血来,这样才合乎情理,为何我听了只觉得想笑呢?
  (难道……我悲愤过度,精神失常了?可是,我不觉得自己有悲啊?或者,因为我禽兽不如,才会对这类事情没感觉……呃,这个可能性还是跳过吧……又或者,是因为我控制不了的潜意识?对!一定是这个,都是潜意识作怪!)把道德责任推给一个连自己都不信的理由后,我回过神来,注意到眼前的状况。
  对我而言,这些事情算不上什么伤害,就只是一个可以笑笑了事的东西,但对这个女孩,似乎就严重得多……多很多……
  在我短暂出神的时候,菲妮克丝踉跄后跌数步,身体仿佛连一丝力气也没有,软软坐倒在地上,双手抱着头,放声大哭。
  “我踩的时候,李华梅一直瞪着我看……她的眼神很恐怖,我见过很多濒死的怨恨眼神,却从没有……呜……我知道李华梅对你的意义,哥哥绝不可能原谅我了丨?”
  醉仙罂粟是何等样人?东海上被她搞到家破人亡、下场凄凉的受害者,那真是数也数不清了,要说一个怨恨的眼神能让她害怕,这就像放个鞭炮可以吓哭白拉登一样荒唐,结果……她的恐惧不是因为李华梅,而是为了李华梅在我心中的分量,是因为我……
  “还……还有其他的事……”
  “够了!别说了!”
  我一下喝停菲妮克丝,来到她身旁蹲下,将她一把抓住,不是因为我听不下去她说的话,而是因为她哭泣的声音不对,近似崩溃,整个身影也明灭不定,显然在过于激烈的情感冲击下,精神状况非常不妥,要是放着她这么哭着忏悔下去,可能真的会精神崩溃。
  (该打击的人没有打击到,黑龙王到底在干什么?应该要精神崩溃的人是我吧?
  怎么现在看起来,这些鸟事不像是在针对我,反倒像是在针对她?报复也该有个主次目标吧?)我暗自摇头,尽管这些事对我不痛不痒,甚至说不上打击,但只要想到李华梅当时的心情,我的一颗心就笔直往下沉去,李华梅已经受了太多的伤害,能为她讨公道的人都已死绝,除了我之外,再没有人会在乎她所受的委屈,我如果不为她出头,怎么对得起她?
  但……我能怎么做?菲妮克丝为我付出之多,没有任何人比得上,我能把她怎么样?更何况,一切真相揭晓后,她是我在世上所剩无多的骨肉至亲,难道我要亲手把我亲妹妹千刀万剐,向我的情人谢罪?
  怎么选择都不对,现在我开始觉得,黑龙王这一招报复实在厉害得很……
  “……哥……”
  不知何时,红发少女仰起了头,明亮的大眼睛里,盈满了泪水,泪眼汪汪地看着我,像是在祈求着什么,更多的却是绝望。
  这眼神……让我整颗心为之颤动,打从我们初识,她就喊我“帅哥哥”,其实她真正想喊的,就是这么一声“哥”吧?她自小落在仇家手里,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就这么孤苦伶仃地成长至今,而我这亲人唯一所带给她的,就只有绝望吗?
  (……有点怪,她对我亲近,只因为我是她哥哥?回忆起来,她对我的态度根本不像是对亲人……)我轻轻叹了一口气,抖了抖左手,道:“闭上眼睛,什么也别想。”
  彼此都是入侵精神的行家,一看我的手势,菲妮克丝就知道我要做什么,依言闭上了眼精。眼睛闭上的她,神情肃穆,仿佛是一名正在祈祷的圣女,清纯圣洁,而那丰润的红唇,看得我好想一口吻下去。
  摇摇头,我甩出脑中的杂念,一指点向菲妮克丝的额头,尽管她只是一个幻象,并非实体,但这并无碍于霸者之证的全速入侵,一下子我就侵入她的意识,开始迅速阅读她的过往。
  人的记忆,就像是一本厚厚书册,只要用霸者之证侵入进去,要读她的过去就和翻书没什么差别,与其听她哭着说半天,还不如我自己亲自来看吧。
  当然,就算有霸者之证,阅读别人的一生回忆,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一件事,虽说思感时间的流逝速度,比现实时间要快上千百倍,但是把别人几十年的生命全看一次,仍是要花许多时间,而且看过之后,这些东西就变成我的记忆,大量记忆在短时间内一下子涌入,超过负荷的后果,造成大脑皮层出血,甚至撕裂,绝不是说笑的。
  要避免这些伤害,就只能挑重点看,而且,每个人的精神深处,都有些特别封闭的地方,可能是什么无法面对的精神创伤,也可能是死都不能说出口的秘密,霸者之证不是不能入侵,但要花上相当时间与力气,我没有那种余裕这么干,所以必然的作法,就是简单跳着看。
  菲妮克丝……或许该说是心梦的成长过程,和我之前所料的相差无几,大家都是心理变态,还碰巧都是性变态,把仇人的女儿弄到手上,哪能搞出什么新花样?
  从孵化后一直到六岁,黑龙王完全把她当成公主一样来养,还特别为她造了一座纯白色的宫殿,外头是好大一片花园,万紫千红,远远望去,就像是天堂仙境一样。
  住所都弄得这么漂亮高雅,生活格调当然不会差,无论吃穿行乐,都是用最好的,光是用餐时候的排场,就是大量的精美瓷器、金银刀叉,大批侍女伺候,比普通的王侯还要奢侈许多,衣服更是同一件绝不穿第二次,脱下来就直接放火烧了,完全没有洗衣服这个概念。
  在这种环境下成长,如果没有良好的教养,人肯定会变成废物,黑龙王倒也没有忽略这点,小心梦周围的侍女,学识谈吐俱佳,派来教导她的老师更是杰出,连黑龙王都亲自担任家庭教师,绝对把“粗、鄙、俗”的成分排除,一定要把心梦公主栽培成善良、典雅、纯洁的美人。
  不得不说,在这上头黑龙王确实是玩真的,为了要加强小心梦的道德意识,三岁开始就上神学,每天要祈祷、抄经,虔诚的程度,恐怕还在幼年的天河雪琼之上,黑龙王还真是把这当成美少女养成游戏在玩,至于他是否乐在其中,只有他本人才知道了。
  当然,除了神学与道德,教学课程中也包括个人技艺,身为新一任的凤凰天女,小心梦从破壳诞生那天起,就有十二兽魔伴随共生,由于年纪太小,精神力不强,十二兽魔也非常弱小,必须每日进行精神修练,还有学习操控兽魔的方法,日后才能有大成就。
  学习操控兽魔,是历代凤凰天女的必修课程,其方法应该是羽族机密,外人不可能知道,不过碰上黑龙王……大概也没什么他查不出来的,他甚至还让小心梦练兽王拳,反正前五层的口诀,南蛮各兽族广为流传,要查也不是什么难事,而照这么看,菲妮克丝真身的武功应该也不错……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1/05/03 01:06:02

第六话 欢喜爱嗔 俱是无奈
  黑龙王这样的教程,我可以理解,总要先把人捧上天堂,才能将人狠狠摔落地狱,但如果他只教这些东西,那就与心剑神尼没有两样了,他在这方面的耐心,显然没有心剑神尼好,所以从心梦还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加入相关调教。
  年纪太小,未有发育,太复杂的东西不能做,但学学口舌侍奉,这个是没有问题的,小小的手、小小的嘴巴、粉嫩的舌头,这样子动起来的画面,绝对是淫邪到极点,至于要怎么让一个道德感强烈的小女孩作口舌侍奉,反正都是教育的问题,只要找些别的借口,不让她知道这么做是错的,口舌侍奉就和舔冰棒没什么差别。
  坏蛋当然就是做坏事,这些没啥好奇怪的,从整个计划的轨迹来看,应该也就是等揭晓时刻到来,黑龙王翻脸,最亲的好人一下变成大坏蛋,从天堂掉到地狱去……
  这计划没什么独创性,很多大坏蛋都干过,黑龙王也不过是依样画葫芦,没什么了不起,我发现菲妮克丝在六、七岁时候的记忆,有一个紧紧锁闭的区块,看样子是很深的精神创伤,估计就是揭晓真相的摊牌时刻,黑龙王大概没什么耐心,等不到她长大,才六、七岁就摊牌了……
  我对阅读别人的精神伤害没兴趣,便没有特别入侵进去看,但在整个阅读过程中,有一件事情非常怪异,黑龙王反复告诉小心梦,她的母亲是凤凰天女,虽然因为一些理由,暂时与她分离,却早晚有一天会来与她相聚,除此之外,她还有一个指腹为婚的夫婿在阿里布达,这个未来夫婿叫约翰·法雷尔,是这个世上最好、最优秀的人。
  (……果然如此,居然给我来这一套……)越看越觉得不妥,黑龙王几乎是强行灌输关于我的正面印象给小心梦,凡是我在萨拉的点点滴滴,都经过形象包装、影像编辑,传到小心梦的面前,她每天足足有三个小时,就是在屋里看我的生活影像,宫殿里还有一个房间,贴满了我的各种画像与图片……我知道我从小就被很多人监视,但没想到还有这么彻底的狗仔队,把我一举一动都偷拍下来,传到远方,也想不到会有一个美丽的公主,自小看着我的影像长大。
  在我记忆中,童年的自己没什么特别,虽是贵族出身,过的生活却与平民百姓相差无几,变态老爸只顾着在边境盖超级要塞,却连老家的屋漏、墙裂也不管,搞到家里经济窘迫,常常给人笑,我自然也没钱摆阔,出门还常常遇到绑架、追杀,一堆人想要宰了我或阉了我,用来报复我老爸与祖上……如此险恶的童年生活,经过编辑,居然变成常常扶老太太过马路、敦亲睦邻、路不拾遗,偶尔还武功高强,大败四方刺客的光明形象……黑龙会的宣传部门真是很有一手,我看得差点吓掉下巴,总觉得影片中的那个人,该是方青书而不是我。
  在这么强大的宣传攻势下,小心梦完全把未来夫婿当神一样看,明明是那么小的孩子,每次看我的生活影片时,眼中却已经出现钦慕、依恋的神情,对她而言:“爸爸”和未婚夫就是世上最伟大,也是最亲近的两个人,特别是丈夫,因为就连“爸爸”都整天说,这男孩将来必然会远远超越他。
  (王八蛋……做到这种地步,你还真是自小便在算计我啊……)黑龙王把我的形象捧得那么高,当然不会有什么好心,他是想让心梦从小就爱上这个未婚夫,用尽生命与灵魂去爱,哪怕后头知道真相,感情也收不回来。
  整个计划,估计是在凤凰岛上发现心梦的一瞬间成形,既然找不到凤凰天女,那就报复在她的子女身上。以前曾有个故事,一对双胞胎兄弟落到仇家手上,仇人带走了其中的一个,抚养长大,教他武功,让他将来与自己的兄弟决斗,不管最后是谁杀了谁,当真相揭晓,活着的那个也会崩溃,生不如死。
  黑龙王脑里的主意,大概也差不多,只不过他找到的不是弟弟,而是妹妹,计划就复杂得多,他设法让这对兄妹彼此相爱,然后结合,等到木已成舟,谁也分不开谁,他才出来揭晓真相,并且把这丑事宣扬大地,届时万夫所指,天下虽大,这两人却再也无处容身,堪称是最好的复仇。
  (计划没什么创意,但确一贯有杀伤力,可是如果真要贯彻这计划,没理由这么早就和小心梦摊牌啊?什么都让她知道了,后头哪还有打击效果?黑龙王也不是没有耐心的人,没理由会忍不住啊?)这一点着实令我困惑,但从菲妮克丝七岁之后的记忆来看,虽然她已经知道我们两个是兄妹至亲,可是已经成形的慕恋却无法改变,甚至由于“爸爸”的翻脸摊牌,哥哥变成了她仅存的心灵支柱,不管这个哥哥是善、是恶、是俊、是丑,都是她心里唯一的依靠。
  能够形成她依靠的支柱,一共有两个,除了哥哥,妹妹则是她身边最亲的一个,鬼魅夕似乎是在她四、五岁的时候,被安排在她身边的同伴,身份平等对等,不是作为使唤的奴仆,一开始就定位为姊妹,即使在后来黑龙王摊牌翻脸后,鬼魅夕也没有背弃这个行情看跌的姊妹,反而与之更紧密地结合在一起,两个人一条心,共同为以后的自由与幸福而努力。
  (有点古怪,六、七岁以后,小丫头看东西的视角怪怪,好象都是身外化身,用虚影在行动,而且她操控十二兽魔的本事大进,精神力之强直追历代已成年的凤凰天女,她是怎么取得如此突破的?)我对这疑问感到古怪,但眼前我并不想去突破那道精神障碍,便开启霸者之证的多工功能,留下一个心灵座标,让霸者之证慢慢破锁、解码,自己则继续看下去。
  黑龙王摊牌之后,心梦的日子可以说从天堂到了地狱,但这也是醉仙罂粟的正式诞生,黑龙王培训她十二兽魔的应用技巧,提升她的精神力与魔力,更教会她心计与手段,然后给她找各式各样的实习机会,让受害者的人数直线上升。
  还未真正成年、发育完全,但心梦所化出的虚像,却已是艳媚无双,用她的万种风情,迷得东海大小部族的领袖神魂颠倒,甘心拜服在她的色、艺之下,成为黑龙会的忠心奴仆。当然,醉仙罂粟可不是和平大使,如果她的工作,仅是兵不血刃地让敌人投降,这就未免太不像黑龙会的风格了,所以除了无声无息地摆平敌对势力,各种暗杀工作也没少过。
  鬼魅夕年纪轻轻就成为忍军首领,暗杀之王的名头威震东海,这固然是她自己的才能与努力,但能够成名得如此之早,其中也有她姊姊醉仙罂粟的一分大功,每次出击,完美的心灵迷彩,笼罩住鬼魅夕全身,敌人往往对其视而不见,直至利刃贯体,这才察觉,结果当然是死得不明不白。
  要不是有这样的完美辅助,鬼魅夕哪有可能等来后头的成功?早在头几次出任务的时候,学艺未成的她就已给人乱刀分尸了。
  两姊妹同心协力,在这个冰冷的世间,无疑是一件很动人的事,但发生在黑龙会那种鸟地方,就绝对是一种致命的错误。在菲妮克丝的记忆中,我不晓得反反复覆看过多少回,黑龙王以鬼魅夕为要胁,逼迫菲妮克丝做她不愿意做的事,而同样的事情也发生在鬼魅夕身上,为了保护姊姊,她的付出绝对不少,两姊妹就这么相互扶持着走了过来。
  别的不说,就是联手对付李华梅的那一仗,鬼魅夕体贴姊姊难处,多次主动请缨,希望由自己出战,姊姊能够不用上阵……理所当然,黑龙王会答应这种要求才有鬼!非但被拒绝,黑龙王还加开保证,对菲妮克丝立约,如果她拒绝参战,不只她自己、她妹妹要倒大霉,就连她的哥哥都不能幸免,因为假使黑龙王过早露出真面目,与我翻脸,当时的我……
  理性来说,菲妮克丝的这个妥协没有什么意义,因为即使黑龙王把对我的摊牌时刻往后延,从后头的结果来看,我仍是被他玩弄得惨惨惨,一点翻身机会也没有,只是,当这个威胁在十几年里反复被提起,那早已不是一个胁迫,而是禁锢心灵的梦魇,菲妮克丝完全没有对抗的能力。
  (唉!当坏人也有点新意嘛!来来去去都用同一件事来威胁,去不丢人啊?但你这丫头也真是,同一个人质也能绑住你十几年,你也未免……呃,我好象没什么立场怪她,如果她不受威胁,黑龙王可能十几年前就跑来找我摊牌,我也就莫名其妙地完蛋了,所以,我这些年能勉强过得平平安安,还都是靠她在幕后成全?)发现了这一点,我的胸口顿时感到沉重,那实在不是一个好的感觉,让我感觉欠了这个妹妹很多……很多……
  擒拿李华梅的一战,是我的椎心之痛,我跳过了这段记忆,没有读,而后头的事情也很简单,菲妮克丝伪装幻化为李华梅的样子,配合已经遭到洗脑的卡翠娜当内应,成功瞒过各方义军,组织一次最盛大的剿灭黑龙会余孽,反抗军精英尽出,被坠落的凤凰岛砸在头上,全军覆没。
  如此大胜,对黑龙会应该是超级大功,但菲妮克丝没有半分喜悦,胜利从来就不是她想要的,而且随着反抗军全灭,黑龙会势力再度复出,身在索蓝西亚的黑龙王摊牌时刻也越来越近,这……更是让她整颗心紧紧纠结。
  最后,揭晓的时刻到来,黑龙王在索蓝西亚大摊牌,我们这边输得极惨,而翻脸的黑龙王也开始清算旧帐,一把打烂了鬼魅夕。对鬼魅夕的处刑,代表了对她们姊妹的处理态度,菲妮克丝也同时受到软禁,连意念化身都受到封印,无法离开东海,只能等着鬼魅夕的连络与活动结果。
  鬼魅夕带我到黑龙要塞来,这是一个早就确定的大方向,我若不到,菲妮克丝不得自由,她和鬼魅夕都无法真正行动。至于我到来之后,会和菲妮克丝谈出个什么东西来,就连鬼魅夕也没有把握,所以只能在带我到来之前,尽量与我达成协议,减低风险,这些完全都是替菲妮克丝在考虑。
  菲妮克丝能读我的记忆,又对鬼魅夕的个性知之甚详,这些事情她想必是知道的,只不过,她还是刻意把鬼魅夕阻隔在外,营造出一个我与她单独会面的情况,不想让鬼魅夕替她说话,这分用心……实在让人怜惜。
  想到这一点,我胸中混乱的情感,渐渐清晰了。
  菲妮克丝是做了许多错事,但追究到底,她本身根本是敌人用来对付我的一件工具,所做的每件事,不单单是对我的伤害,也是对她自己的伤害,特别是在罪恶感与负疚上,她比起我是只强不弱,要怪罪她实在有点没道理。
  况且,黑龙王特别让她来当复仇工具,就是为了让我们兄妹结下不解的冤仇,我越是仇恨她,越是中黑龙王的下怀,我总没有理由总做让敌人开心的事吧?再说……
  菲妮克丝干过的事情,鬼魅夕也全部都有分参与,我现在和鬼魅夕亲密得像什么一样,如果要找菲妮克丝算账,那我与鬼魅夕又算什么了?
  “……你们这两姊妹,真是专门生出来给我找麻烦的,少让我烦一点是会死吗?”
  我轻轻说着,将菲妮克丝搂抱入怀,她就像是一头受惊的小母兽,抬头凝视着我,虽然没有说话,一双明眸之中却已流泻千言万语。
  “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我的个性你,打从鬼魅夕出来见我,你就料到会有这结果了吧?这并不是什么很难料的事。”
  “那……那你……你以后……她们……”
  “干什么语无伦次?我以后怎么和别人交代是吗?这个的确很要命,所以你要想办法帮上忙,不管是搞定黑龙王,还是摆平暗黑召唤兽的问题,你都要能出上大力,只有当她们见到你也惭愧低头,你才有发言权,我也才交代得过去,要不然,早晚我会被人逼着自杀……”
  我摸摸菲妮克丝的红发,凝望她闪亮的美丽眼睛,道:“所有人里头,我欠你欠得最多,说不定……为你自杀一次,也是值得的,唉,女人果然就是麻烦啊!”
  这话我说得认真,但涉及生死,菲妮克丝的眼神一下子亮了起来,伸手放在我的嘴边,轻轻说话。
  “心梦向哥哥立誓,只要有心梦在一日,必定以性命扞卫哥哥,绝不让哥哥感到困扰、难受。”
  说话的时候,菲妮克丝身上闪着点点雪亮萤光,看来圣洁无瑕,这并不是单纯的心理作用,而是起了魔力效应。
  有一个马子是高等魔法师,这当然有很多的好处,不过也有很多让人懊恼的地方,最要命的一点,就是不能随便对她乱发誓。发誓这种东西,男人有时候感情激动,很容易就会发几个誓来应景,本质上就像吃月饼、歃血为盟、点情趣蜡烛一样,是种应景的行为,没有太多意义,谁认真谁就傻了,但碰上菲妮克丝这种精神力强度爆表的高等魔法师,她的精神魂体都快要与我们不同次元了,对她发誓,很可能就会像对神魔发誓一样,触发不明的魔力效应。
  今天还好是她对我发誓,不是我对她发誓,否则大意之下胡言乱语,天晓得会否已说了什么无可挽回的话出去。但……就算是这样,有一个喜欢胡乱发誓,誓言还会起魔力效应的妹妹,这还是很让人头痛的……特别是,刚才的那个誓言,我听见了她的决心,还有她的取舍……
  如果不考虑阴谋奸计的成分,我怀里的这个红发女孩,就是一个超完美的梦中情人,她不但皮肤白、腿长,有F奶,魔法、武技、智慧俱是一时之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她完全在一个扭曲、病态的状况下长大,对我的感情……超越寻常的男女情爱,可以说是用整个生命、整个灵魂,深深地慕恋着我……说得明白一点,哪怕是专门从小订做性奴隶,都做不到这么完美,偏偏黑龙王就做了出来,为了他个人的疯狂目的……
  “你……已经有了决定?你就叫心梦?以后我就像鬼妹一样,叫你心梦?”
  心梦是一个很美的名字,至于菲妮克丝,这个名字的意思是凤凰,从出现的那一刻起,她就点明了自己的身份,相信这不是她自己的判断,太过不合个人作风,我认为这是黑龙王的意思,要她打从一开始,就天天担心自己身份暴露,为此提心吊胆。
  问题是,菲妮克丝可以是一个单纯的小魔女,但心梦……却是我一母所生的妹妹,她自称心梦,又在誓言中叫我哥哥,我不得不问问她,是否已经做好决定,以后仅当我是个哥哥?会否之前都是我一厢情愿地会错意了?毕竟,黑龙王为她所制定的,除了扭曲的人生、心态,还有比普通人更强的道德意识……
  “嗯!我叫心梦,这是母亲赐给我的名字,所有人一直都是这么叫我。”
  在说到母亲两字时,心梦的眼中闪闪生辉,显见亲人在她心中的不凡地位,虽然我不知道她口中的那个女人,除了两腿开开过很爽,意外把她生下来之外,到底曾为她做过点什么?给过她点什么好处?又凭什么可以被她看得这样重要?当然,说到被看得重要,这点我也一样没资格就是了。
  “嗯,心梦是好名字,我也很喜欢这个名字,所以,从今往后,你就是心梦?”
  我又一次重复了这个问题,要确认的东西,不是问她是否选择定这个名字了,而是这个名字所代表的意义,如果她的意愿是这样,那从今往后,我们就只是单纯的普通兄妹了……反正,我与她也从没有真正发生过肉体关系,真要说我们两个有什么不妥,怕也说不上。
  心梦是个极其聪慧又灵巧的女孩,听我把一句话重复两次,已经明白我要问什么,而这显然也是她纠结多时的一大心结,明明都知道我在问什么了,却还是发了几秒的愣,这才怔怔道:“但……我们……我们是兄妹……”
  “是没错啊,所以呢?我不会强迫你的,你要是不喜欢,以后我可以单纯只是你的哥哥,反正你这女人小气,之前一次也没让我真干过。”
  “不、不是那样的,我……”
  说到不曾与我真正结合,心梦的眼神忽然间变得凄然欲绝,令我心头一颤,但她很快便把这眼神掩饰过去,轻声道:“可是,这么一来,那我们以后……以后不就不能在一起了?”
  所以说,女人就是麻烦,顾忌世俗伦理的是她,想要在一起的也是她,好歹自己也拿个方向再来问我吧?什么问题都扔给我,真的当我是全知全能啊?
  不过,哪管心里干声连天,至少在表面上,我必须扮出认真、深情的眼神,好好安抚这颗已承受太多伤害的芳心。
  “心梦,你先听哥哥的话,相信哥哥,此刻你的痛苦与疑惑,哥哥也全都有过,真的!”
  说起来,这也是挺奇怪的一件事,我最中意的美人,居然是我自己的亲妹妹,发生这样的打击,我应该要拿头撞墙壁,仰天狂嚎,咒地怨鬼,做出种种类似的反应,这才显得正常,也才符合普通言情剧主角的形象,但为何我能这么淡然处之,不受任何打击,轻轻松松迈过这道心理关卡呢?难道……真是因为我天生厚颜无耻,下贱变态?
  干!说来说去,还不就是因为这一切我早就体验过了!就算和亲妹妹乱伦,对心理会造成重大打击,可是之前冷翎兰、冷星玫这两次经验,什么该打击的、该烦恼的,我好象都已经有过了,如果说现在会为了与心梦之间的孽缘而烦恼,那我之前的觉悟又算是什么?
  还记得,当初与星玫重逢,星玫为了躲我,生怕我们兄妹之间的孽缘重燃,怕到几乎看见我就吐出来,那时黑龙王还特别把我找去,苦口婆心,要我绝对不能失足踏错,说什么英雄人物怎样风流都可以,但若犯了伦常大节,就会被千夫所指,从此遭到天下唾骂,永难翻身。
  黑龙王平时极少那么慎重说话,当时还真是吓到我了,即使是我这样天不怕、地不怕的无耻狂徒,也不得不把这段劝告听进去,以为他真是为了我着想,哪知道……
  这个王八蛋从头到尾都是为了他自己!
  我越把他的那段劝告放心上,越重视他所强调的伦常,就等若接受他的洗脑,然后,等到心梦的秘密揭晓,我就会痛不欲生,和心梦一起沉沦在无边苦海中,成就他当初的目的。我想,以那时的情势来说,黑龙王应该已经明白,他那个无聊的复仇梦想,是不可能实现了,他对我提出劝告,只是为这个残破的梦想尽最后努力而已。
  好好的一个复仇大计,还没开始实现,就已经破灭了,其实以黑龙王的布局之巧,这个让兄妹相爱又相残的变态计划,成功率高达九成九,只不过他实在倒霉,碰上了我这么一个缺心少肺的,对普通人来说理所当然的事,在我身上就半点作用也没有,如此倒霉,只能说是天意了。
  (呃!真的是天意吗?好象又有什么不妥……)恍惚之间,我好象想通了什么,只不过没有时间去仔细琢磨,暂且给抛诸脑后去。
  但不管怎么说,刚才想到的这些事情,已经让我有足够理论去劝服心梦。
  “你苦恼的这些事情,哥哥全部都明白,因为这些事情哥哥已经全经历过不只一次了,当然,这并不代表我就是个乱伦专家,我绝对没有那种意思,这一切也不是我愿意的,更没有因果关系可言,千万要搞清楚!”
  我认真道:“要说明的重点只有一个,不管伦常限制有多令你痛苦,你都应该先跳出来,回归事情的本质。这件事的本源,就是一切都是黑龙王给你的诅咒,他灌输那些观念给你,让你过着这样的人生,无非就是要让你痛苦,这些你明明都知道的,难道你要让他继续得意下去?继续操纵你的人生下去?”
  “所……所以……我不能继续这些事?我们不能在一起了?”
  “你要这么理解我也没办法啦,但我真正要说的,就是你可以继续做你想做的事,只是既然你想做,你就要做得开开心心,反正开开心心是一天,哭哭啼啼也是一天,你尽量让自己开心,就能让那些想令你不开心的人痛苦,这也就是对他们最好的报复了!”
  一番话说得连我自己都有些晕头转向,逻辑拼不太上来,不过基本上应该是不难理解的,当年黑龙王含怒离开凤凰岛时,要是能有我这样的豁达想法,天下肯定可以少很多事。
  “我……我开心,就是让敌人痛苦……”
  再浅显也不过的道理,心梦反复说了两次后,眼中蓦地一亮,像是想通了,本来黯淡无光的柔弱眼神内,迅速有了生命光彩。
  “谢谢哥哥,心梦明白啦。”
  少女凑了上来,献上深深的一吻,我想这一吻之中,应该也包含了她的觉悟、心情,因为整个美好却虚幻的梦中世界,就在这一吻中迅速崩解,从天、海到大地全部都迅速分解,回归虚无的黑暗之中……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1/05/03 01:06:19

第七话 意气之门 无妄之灾
  心梦用了她的独特能力,引我入梦,编织出一个美丽的世界,让我能够在里头与她相会,这种虚幻的精神世界,不但所看到、听到、感到的一切都是虚相,就连时间都不可以相信。
  感觉上,两个人好象谈了很久的话,不过,哪怕在里头过上三天三夜,回到现实世界,也可能仅仅是一眨眼的事,这种黄粱一梦的虚幻效果,正是精神世界的特殊性。
  换作是以往,我碰到这种超高级幻术,只有像个呆子般被耍,但有了霸者之证以后,总算有了少许特权,就算人在幻境世界中,也能够借由霸者之证,透视所有的幻觉,并且与现实世界维持联系。
  心梦让整个幻境世界崩毁时,只要我有那个意思,绝对可以把整个世界接过维持,但这是没意义的事,我算算时间差不多了,也该回归现实,便由得她把世界消散。
  幻觉全部消失,我又回到了那个阴冷潮湿的走廊,喧哗声与火焰焚烧的声音,隐约传了过来。鬼魅夕还在昏睡,犹自未醒,整个身体软软地趴靠在我身上,睡得很甜,看那张甜美的睡脸,还真是让人羡慕,就是不晓得她正做些什么美梦了。
  “扔我一个人去谈判,自己睡得倒爽,醒来力量还会升等,天底下有没有这么便宜的好事啊?怎么好事都落不到我身上呢?”
  不无抱怨,但刚才心梦使用的技巧,给了我一点灵感,横竖我也嫌周围有点吵,索性趁这个机会,试验新招。
  “距离……大概一百米吧,更远也不是不行,但就没把握驾驭得那么好……”
  不用特别装腔作势,我眼睛陡然一瞪,虽然没有特别的目标,但方圆百米之内,所有生物的脑电波都被我捕捉、强行入侵,并且下达了熟睡的指令,瞬间远近连串闷响,不管是人或虫子,全部都熟熟睡去,至于在这种鬼环境下,睡着之后会否给烧死,那就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了。
  一口气入侵方圆百米内所有生物的脑部,对我来说也是个新的里程碑,既然做得到这一步,后头我就尝试弄醒鬼魅夕,将手放在她的前额,精神指令一下侵入进去,很快就把她唤醒,渐渐醒了过来。
  忍者不愧是专业人士,鬼魅夕一清醒,马上就从我怀中弹了出来,眼珠一转,看清所在位置,大致判断出情况后,她更立刻看出最重要的一个讯息。
  “你……她和你接触过了?”
  说着这些话时候的鬼魅夕,表情、眼神和之前那个娇憨可爱的丫头整个不同,不但眼神紧张得多,还多了一丝戒慎、提防的感觉,我几乎就把那看成是敌意了。
  这就是她们姊妹之间的深厚情谊,鬼魅夕之所以跟在我身边,就是为了心梦,要是我与心梦反脸成仇,这丫头随时有可能一刀刺进我的后心,这是她必定会做出的取舍,现在我已经可以确定了……
  想想其实觉得挺呕,虽然这样买一送一,也是挺赚的,可是这段时间以来,我与这丫头算处得不错,给了她不少好处,别的不说,至少把她每天干爽爽,难道就为了她姊姊,她就翻脸不认人了?那我又算是什么呢?
  一想到这点,就觉得有些不甘心,而这分不甘心……则是我错得最离谱决定的开始,人有时候就是不能争一时意气,愚蠢的作为,什么意义也没有。
  “哼!当然接触过了,这么重要的时刻,你昏在一旁没能看到,真是太可惜了,那个贱货给我撵出去的时候,还假惺惺地哭得死去活来,妄想求我原谅,呸!那种事情这辈子都不会发生!”
  因为完全是谎言,所以我说得斩钉截铁,再肯定也不过,鬼魅夕听了,一下子呆若木鸡,整个愣在那边,足足过了几秒,这才颤抖着声音,道:“你……你不是答应过我……”
  “我答应过你什么了?哦,要原谅一个人是吗?你又没说是谁,我哪晓得你的要求要用在谁身上?只好怪你自己不把话说清楚了。”
  “你根本就是存心……”
  “说得对!我就是存心耍赖,你奈我何?我可以坦白告诉你,打从一开始,我就没有打算要原谅谁,血债只有血偿,他妈的我根本一开始就在玩你,你活该啊!”
  嚣张的话语配合手势说出,气势可不是普通的强,那些认为我应该要复仇的人,比如说李华梅,若清醒地在这里见到我如此说话,搞不好还会感动得流下眼泪。
  不过,要耍气势就得付出代价,这点似乎是铁则,我的话才说完,下意识的本能反应,我后仰翻身,用实际动作去躲避那一丝危险的感觉,而几乎在我动作的同时,咽喉微微一痛,血丝飙飞流出,时间真是抓得正好,只要再慢零点几秒,咽喉就被这一刀给切断了。
  鬼魅夕这傻妞真是一点玩笑都开不得,这一刀她绝对认真,我差点就没有避过,但即使躲开了,问题也不是就此解决,而是刚刚开始,因为鬼魅夕的第二刀连接斩来。
  “臭婊子!你玩真的啊!”
  我又惊又怒,但鬼魅夕的攻击如闪电、如幽影,附骨而来,整个身影、刀路飘忽无定,完全无法以肉眼捉摸,只能靠武者的纯感应去捕捉,是货真价实的忍者真功夫。
  换作是早一点,我可以凭着优势的力量强破,但如今,大家都是第七级力量,我已无法用蛮力硬破,而鬼魅夕则在力量提升后,刀法更见巧妙,精微变化更胜之前,几招之内就令我险象环生。
  要是真的在这种情形下被干掉,那就冤枉到家了,幸亏我这段时间下的苦功没有白费,敌人刀法既然难以闪躲,索性不躲,单纯死守。过去防御并非我所长,但最近……我有一个很棒的新招。
  抵天之剑!
  我右手捏了一个剑诀,使出最近苦修的抵天之剑,刹时间,剑气横空,将鬼魅夕的连环斩击尽数封住。
  抵天之剑,是我最近研习的武艺中,最精微奥妙的一项,尽管我已经为此花了不少工夫去钻研,但每次投入时间下去,都觉得自己好象一头栽进浩瀚无边的海洋,越是研究,越觉得里头的奥妙层出不穷,因应敌人的攻击,衍生出千亿变化,无穷无尽。
  一开始,我还以为自己掌握了五、六成精义,但如今,我肯定自己能掌握的部分,最多只有三成,饶是如此,已足够让我挡下鬼魅夕的连环斩击。刹时间,鬼魅夕发出十多道斩击,忽快忽慢,分自不同角度绕身袭来,却全都被抵天之剑封锁挡下。
  看起来,似乎是我巧妙使用剑气,挡下了鬼魅夕的十多道斩击,恐怕连鬼魅夕都这么以为,但我自己再明白也不过,我只是摆好了架式,让鬼魅夕不管怎么出招,都只是主动把刀砍在我防御最强的那点上,等若碰壁,此中奥妙,可意会、不可言传,只有亲身修习,才能体会。
  抵天之剑,奥妙无穷,鬼魅夕虽然没有练过,但十多道连环斩击无功,她也察觉不妥,晓得一时半刻内无法凭武力将我压倒,身影陡然往后一退,在长廊上飞退,与我拉远距离。
  总算得了一个喘息之机,再打下去,我未必会输,说得自满一点,有不败的把握,但却肯定不可能在双方平安的前提下结束战斗,所以鬼魅夕肯后退,那是再好不过,我可以趁机喊停,提出解释。
  “喂!你……”
  一句话才刚出口,强烈的警兆让我浑身发寒,知道不妙,一股冰冷的寒流,自小腹中升起,猛窜向胸口,所经之处,仿佛有一把用冰雕刻成的小刀,切割血肉,奇痛难当。
  同一时间,距离我起码二十米的鬼魅夕,整个脸蛋殷红得像要滴出血来,双手飞快结印,眉宇间似在忍受极强烈的痛楚,一缕缕邪异的血光,自她小腹中缓缓绽放出来,看这架势,是在发动什么忍术的咒法,还是绝对要命的那种。
  血光绽放的起始点是小腹,这个法咒很有可能是借由一次次交合,缓缓下在目标方体内的,换句话说,鬼魅夕之前每次与我交合,可能都用自己的身体为媒介,偷偷落下法咒,以待此时此刻。我不是魔法的外行人,要利用交合来对我施咒岂是易事?
  这样她都能成功,足见这个法咒的难得,我有足够的理由相信,这是一个同归于尽型的自灭法咒。
  (有没有搞错?玩到这种地步,值得吗?)情势恶化到这一步,说不后悔就是假的了,因为一个不甘心、一个玩笑,居然闹到现在这么不死不休的地步,我真是天下第一号傻瓜。
  当然,我也不至于束手无策,之前我在羽霓身上作过的保险措施,其实也趁着每次搂抱的机会,在鬼魅夕身上做过了,只要我以霸者之证将其发动,瞬间就能摧毁鬼魅夕的大脑,甚至把她整个脑袋炸掉,我这边的危机,当然也就迎刃而解。
  但……坦白说,我实在不想用这个办法,特别是当我想到,鬼魅夕利用每次的交媾,偷偷施忍法对我下咒,而我也借着每次拥抱,以霸者之证在她脑中埋下“念种”,随时可以引爆……我就觉得,我们两个之间,真是好糟糕的关系啊!
  (如果不动手,还可以说只是她负我,我没做对不起她的事,若一引发念种,这罪名从此坐实,不能抵赖了……)这念头在脑中一闪而过,我很快就察觉到这想法不妥之至,因为现在并不是我收手,情况就能好转,鬼魅夕用的技巧,是同归于尽的自毁之招,要是我不阻止她,这丫头随时都会搞死自己。
  情况恶劣,我该如何自救并救人?
  一时间,脑里一片空白,什么主意也没有,只能看着鬼魅夕将这自毁忍术持续发动。
  忽然,鬼魅夕的动作一顿,眼睛睁得老大,像是看见了什么,我虽看不到她所见的东西,但透过霸者之证,我发现有一股熟悉而强烈的精神波,出现在我与鬼魅夕之间,更影响着鬼魅夕的脑部。
  如此奇特的精神波,除了心梦,更还有谁?她虽然人不在这里,精神却一直在注视着我们,发现我们陷入僵局,便出来替我们解围。也多?有了心梦,要不然,我们这边两个傻蛋,就这么莫名其妙地两败俱伤,玉石俱焚了。
  隐隐约约,我看到一个朦胧的美丽倩影,那是我用霸者之证捕捉精神波,在脑中具象还原的投射,那个朦胧的倩影,在鬼魅夕身前,勾搂住她的颈项,似在对她轻言细语,解释状况,跟着,这股精神波透入鬼魅夕体内,与她结合为一,鬼魅夕邪异的血红脸色,迅速回复正常。
  刚才鬼魅夕所用的忍术,基本上是先伤己、再伤敌的自毁型忍术,异常霸道,一经发动,哪怕是鬼魅夕自己想要停下,都不是那么容易的,所以心梦才直接用精神波进入鬼魅夕体内,助她调整肉体状况,把所有伤害平复,这只怕还多?了鬼魅夕的体质特殊,不同于寻常人类,否则心梦纵有通天之能,此刻也无力回天。
  “哥哥,对不起……”甜美的声音,直接在我脑中响起,那是心梦离去之前,留给我的道歉,多亏了她的帮忙,这边没有出现太严重的伤害,而当一切尘埃落定,我和鬼魅夕之间的气氛,就变得异常尴尬。
  鬼魅夕仍是离我远远,似乎不好意思靠近过来,这也难怪,刚刚发生的事情,确实是很难堪,幸亏我没有发动“念种”,不然现在连我也要找个地洞钻。
  如果继续这样下去,无非就是浪费时间,反正男女之间,男人总要多担待一些,我也不多说,对着鬼魅夕张开双臂,就看到眼前一阵黑影晃动,娇小的身影一下子扑撞进我的怀里。
  “……对不起。”
  “……不怪你,我自己也有错,忌妒是魔鬼……我以后会深切记住这个教训,绝不再吃没意义的醋。”
  我确实是这么告诫自己,人总该学到点教训,同样的错误,犯一次就够多了,就为了这么荒唐的理由,我差点就跟鬼魅夕同归于尽,黑龙王苦心筹谋多年,都还没有这样的好效果,说出去真不晓得会气死谁。
  “那……我们……去接姊姊?”
  “接?为什么?她架子那么大,还得专门去接?都能用精神体在要塞内乱跑了,难道本体还要省那几步路,不想走出来,要我们去接?”我皱眉道:“还是她身上有什么封印影响?黑龙王有另外给她下什么封印吗?”
  “……你、你还不知道?”
  鬼魅夕一脸错愕,好象我说了什么很不可思议的话一样,我一看就知道有问题,偏偏又不晓得具体问题在什么地方,或许……心梦刚才还有所保留,有些什么事没告诉我。
  “你姊姊那边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没……也没有吧,其实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晚一点你就会知道了,我们先去接她吧。”
  “唔,有件事情我想问你,你姊姊她……她应该有办法把七圣器与人体分离吧。”
  这是我们当初前来黑龙会总部的主要目的,要对付黑龙王就必须集全七圣器,但七圣器之中,贤者手环已经与冷翎兰结合,偏偏冷翎兰又化成石像,这下成了彻底的死结,鬼魅夕说只要来东海,她就有办法找人解决,现在就希望她这句话不是耍我。
  “嗯,是这样的。”
  鬼魅夕点头,证明我的猜测无误,这其实也很合理,心梦身怀异术,十二兽魔的本身,就是元神、灵魂相关技术的最高结晶,有办法从石像中取出贤者手环,这点倒不至于让人太讶异。
  其实就算心梦没这能力,那也没有关系,因为随着时序推移,这边的状况已经发生改变,集全创世七圣器,这只是对付黑龙王的一种方法,未必就是唯一的办法。
  光只是以目前这段时间所发生的变化而言,鬼魅夕、天河雪琼与我,力量都意外地大幅提升,如果照这速度修炼下去,我们很快就会拥有第八级的战力,届时再搭配其他天时、地利、人和,未尝不能与黑龙王一战,七圣器的存在意义已经从必要变成了重要。
  “对了,七圣器……圣者之杖搞不好就收在这附近,应该找一找,如果能入手,这一趟就不会白来了。”
  “还是先把姊姊接出来吧,其他的事情,都可以后头慢慢再办的。”
  在鬼魅夕的心中,恐怕普天下再没别的事情比心梦更重要,我见她这样,也不便反对,就点头同意,先去和心梦会合。
  这工作有一点小难度,因为黑龙王虽然把高手都带上大地,进行征伐,但并不是什么人也没留下,要塞内还是有少许高手坐镇的。当然,以我们目前的实力,无惧任何第八级以下的高手,真要碰上什么麻烦,宰了对方便是。
  鬼魅夕在前引路,这里本来就是她的地盘,对于这座要塞,她是再熟也没有了,而她身形飘忽,乍隐乍现,别说此刻要塞内一片混乱,人人自顾不暇,各处又一片昏暗,连稳定的光源也没有,要发现入侵者的难度很高,就算是正常情形下,各处要道有看守人严加戒备,恐怕也没法察觉鬼魅夕的潜入。
  看鬼魅夕如入无人之境,我着实佩服,但亦步亦趋跟在后头的我,也不是随随便便就来的。
  之前那段时间,我私下向鬼魅夕请教,再加上观察与模仿所得,学了鬼魅夕的几成身法,此刻我迈步前行,虽然没法做到鬼魅夕那样飘忽无定,却也是步行如风,身法似电,普通人只能看见一抹淡淡的影子飘过,根本看不真切。
  要闯黑龙会总部,光这样当然不够,不过目前要塞内乱成一团,我这样就很够了,鬼魅夕又在前开路,凡是有可能令我们暴露形迹的东西,她直接就出手拔除,而我在后头,一路也使用霸者之证,影响所遇之人的脑子,彻底消除我们经过的痕迹。
  几项因素加在一起,我们在要塞内来去自如,偶尔遇到几个强手,我和鬼魅夕联手夹击,几招一过,对方横尸就地,周围的人因为霸者之证精神压制,甚至都还没有发现。
  就这样,鬼魅夕带着我往下方走,越走越深。以黑龙要塞的巨大规模,自然也有“地下设施”,以高度来算,全部都在海平面之下,虽然海水不会流进来,但当我踏着阶梯,越来越往下走,周围石壁上传来阵阵潮湿、阴冷的感觉,也让我晓得自己此时的位置已经来到海底。
  地下设施之中,也有禁区一类的所在,许多石洞相连在一起,外头又装上铁门,看起来像牢房多过密室,空气中湿冷、腐臭的气息,没有半分人味,这些石洞恐怕已很久没人使用了,鬼魅夕说,这一带是禁区,之前黑龙王下过命令,不得他允许,任何人不得擅自靠近,否则一概格杀。
  “唷,还挺严厉的嘛!他把这边划为禁区,不让别人来,是在怕什么?你姊姊和别人接触了就会坏事?”
  我开了个玩笑,心里却有种不妙的感觉,心梦小时候是住宫殿的,现在怎么住这种潮湿的石牢?黑龙王把她当囚犯一样关在这里,已经关多久了?她是因为被关起来,所以才没法以真身行动的吗?
  “刚刚在路上,我感应到圣者之杖的气息,现在我们分头行事,你去把姊姊接出来,我去拿圣者之杖,我们等一下在外头会合,或者我如果早些完成,会主动来找你,和你们会合。”
  鬼魅夕的这个动作,让我更是心里叫糟,圣者之杖的气息我以前也不是没感受过,怎么刚才一路走来,我没感应到任何类似的气息,偏偏鬼魅夕就感应到了?这种情形,不像是要去取圣者之杖,反倒像是找理由开溜。
  “等等,为什么我觉得你很想开溜的样子?为啥要跑?这里头有什么洪水猛兽吗?”
  我提出了问题,鬼魅夕却没有答我,而是向后高速飞窗,一转眼就不见踪影了,这个傻妞逃跑的时候,也是专业无敌快,我自问没本事追上,只得放弃。如果没有之前和鬼魅夕的一下乱斗,我可能还会怀疑这是圈套,但此刻疑心尽去,若真是圈套,刚才鬼魅夕不用差点与我拚掉性命。
  “不是圈套,不过也不会是什么好事就是了……女人就是麻烦啊……”
  这一句我肯定是至理名言,横竖现在没有别的人能靠,我笔直朝着前方的石牢地穴走去。
  要在那么多的石洞中找到目标,并不是太难,因为里头隐隐传来魔力波动,只要顺着魔力波动走,就不怕找不到目标,只不过,越是深入,这股魔力波动还有周围的环境,就给我一种非常不妥的感觉,一切似曾相识,仿佛……仿佛回到华尔森林,等待大监狱一样。
  “……暗黑召唤兽?”
  我喃喃自语,不安的感觉更甚:“他们从多久以前就开始进行相关研究了?心梦为什么住在这里?”
  心梦真身所在的地方,为何与暗黑召唤兽的炼制场所气息那么相似?她是用什么身份待在这里的?身为大魔导士的她,负责主持这项实验?还是……
  想到这一点,我心头陡然狂跳,再没法好好的走路,脚下加快,最后开始跑了起来。
  追寻着魔力波动,我来到石穴深处,看到了一座不算太大的石牢,模样非常奇怪,整座石牢的外头,被写满咒文的黄色布条给密密麻麻地缠住,咒布更朝四面八方延伸出去,看上去,石牢很像一个巨大的蛋,咒布形成了黄色的外壳,上头写着的咒文,不住散发一种邪恶的感觉。
  我对各类魔法均有涉猎,却也无法判断出眼前这布置的具体用途,唯一能肯定的,便是这绝非什么好东西。
  “心梦!你在这里吗?”
  我想应该是在这里没错,只是眼前这阵仗让我颇伤脑筋,咒布把石牢缠得密不透风,哪有门户可进?总不会是要我先把这些咒布给破坏吧?问题是,咒布之中看来蕴藏法阵,要破坏一个这等规模的法阵,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我没有把握在短时间内完成,更该死的是……鬼魅夕明知道有这东西,居然还跑走?忍者都擅于解码、解封,若有她在,要破除这个法阵,我就有把握得多。
  幸好,我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那些咒布好象有生命一样,我才一走近,咒布就开始收缩,为我让出一条路来。途中,这些咒布似乎在释放某种讯息,霸者之证过滤接收,发现那都是一些不完整的心灵讯息,转译之后,我脑中闪过许多残缺的画面,此来彼去,错综凌乱,一时间弄到我的头都开始痛起来。
  “呃……心梦,你这是在搞什么鬼……”
  传入脑中的画面很复杂,大片黑暗而错乱的画面,还有大片染血的画面,像是用一个不住剧烈摇晃的镜头来拍摄,什么也看不清晰,时间稍微一长,还让我非常想吐,感觉异常难受……
  上百个闪动的画面中,我好象看见了黑龙王,还听见他疯狂的邪笑,这多少勾起了我的不愉快回忆,像是回到了华尔森林的那一天,我在瞬间失去所有,整个世界刹那间崩坏的感觉……
  (这是……心梦六岁的时候,黑龙王摊牌时候的记忆?)我感受到心梦的悲伤与恐惧……深深的恐惧,与我那时的感觉如出一辙,可是就算知道这些记忆的出处,我还是无法具体解读,这些乱七八糟的画面到底在告诉我什么?
  (对了……有血,为什么会有那么多血的?为何……)脑里的画面太乱,产生强烈的晕眩感,我像是喝醉了一样,脚下颠颠倒倒,朝着那个被封印的石牢走去。
  “开、开门……”
  脚下踉跄,我跌跌撞撞地往前走去,如果不是因为满空的咒布,不待我碰触就自行分开,让我有路可走,我应该早就被袢倒,跌得七荤八素,现在这样还真像是一个找路回家的醉汉。
  不算长的路,很快就走到了尽头,我伸手往前一推,密密麻麻缠裹的黄色咒布,朝两旁分开,露出了底下的石门,上头虽然刻着咒文,但我已经感受不到魔力,应该已经没有魔法运作了。
  恍惚间,我看到心梦出现在身旁,美丽的脸庞,深有忧色,紧紧咬着下唇,那个表情看起来,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小孩,满怀着不安。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露出这样的表情,但对于这个宝贝妹妹的个性,我还是有些的。
  “……不是你的错……无论那时发生了什么,都不是你的错……”
  我的话一说完,心梦露出了一个无可奈何的苦笑,摇了摇头,身影慢慢地消失,而我对着石门一推,在石门哑哑的擦响声中,我大踏步走进石牢去。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1/05/03 01:06:31

第八话 手足不行 六识俱断
  石牢之内,一片漆黑,没有一盏灯,也没有半点光源,心梦所住的地方,竟然是如此漆黑,这让我有种不祥的感觉,因为只要是一个正常人,就不可能在这种环境下生活,心梦久居此地,这就表示……她的身心状况,恐怕很不正常。
  眼睛渐渐适应黑暗之后,我多看到一点东西,不过也没多少,因为这间石牢空荡荡的,什么家具也没有,没有桌子、没有椅子,甚至也没有床,算起来和家徒四壁也没什么差了,即使以监狱的标准来看,我也没见过这么寒酸的监狱。
  监狱的水准怎么样,这点我不是很在意,真正让我愕然的,则是我左看右看,来回看了几次,都没有看到这石牢内有人。
  心梦……不在这间石牢?那她为何要引我来这里?这间石牢里有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加上层层封锁?
  许多疑问在脑中闪过,一时间不可能有解答,我下意识的反应,就是掉头走出石牢,改到外头寻找线索,但就在我转头的瞬间,眼角余光好像瞥见了什么,这间石牢里没有桌椅,也没有床,只有一个石台在角落,很不起眼,这石台的造型有点像是一个小型祭坛,却没有任何咒文或魔法阵,相当污秽、简陋。
  在石台之上,好像放着什么,因为不是什么大东西,与我要找的目标不合,因此被我忽略过去,可是在我要转头出去的瞬间,我的目光扫过了那个石台,跟着就停留在那件东西上。
  石台上的事物,似乎是一个竹篮,已经很旧了,上头满是灰尘与污垢,也不晓得多久没擦拭清洗了,看样式倒有点像是婴儿的摇篮,就是稍微大了 一点,装婴儿会略显空旷……
  一个装婴儿的竹篮……这种想像实在是有趣了点,竹篮里头可以装很多东西,为什么我就会想到婴儿呢?这未免也太风马牛不相及了,我都想要嘲讽自己了,然而,就是这么一个荒唐的联想,让我的手开始抖了起来,甚至还不只是手,这分颤抖迅速蔓延全身,令我不由自主地发着抖。
  为何……我会发抖呢?我到底在恐惧些什么?
  答案其实我自己最清楚,因为刚才我目光扫过竹篮的瞬间,霸者之证扫描到微弱的生命讯息,在那个竹篮里头……有生命体?整间石牢,充满着诡异的气氛,连蟑螂、蚂蚁都看不到半只,竹篮里头会是什么生命体?心梦为什么要我到这里来?鬼魅夕为什么要跑?她在躲避什么?我的手……又为何抖得越来越厉害了?
  我鼓起勇气,勉力迈步朝着石台走去,两条腿就像是灌满了醋,又酸又麻,连走一步都万分吃力。
  之所以走得那么辛苦,不完全是因为内心的恐惧,很大一个层面,是因为那些错乱的画面,又开始传入我脑中,让我头痛欲裂,不过这一次,那些纷乱的画面开始整合,变得有条理、有脉络可循。
  那些全都是心梦的记忆,在她六岁那年的一个黑夜,一直在她面前表现得像是和蔼慈父的黑龙王,突然发了疯,披头散发,如癫如狂,冲进她所住的宫殿,杀掉了所有的宫女,无比恐怖地来到她的面前。
  “……源堂……你好……你好……你他妈的真够狠毒啊!如此舍得下,如此绝,我的计划还没展开,就已经完全废了……嘻嘻嘻,源堂,你果然是天下第一贱人……”
  黑龙王不晓得受了什么刺激,在血泊中抱着头, 一下大叫,一下大笑,理智尽失,看起来实在怕人,我能充分感受到心梦的恐惧,她毕竟只是一个六岁的小女孩。
  以一个孩子来说,心梦冰雪聪明,已是上上之资,但她始终还是一个孩子,看到“爸爸”这样发狂,在最初的恐惧过后,她开始担心父亲,主动走上前去安慰父亲……以黑龙王的性情而言,她这么做,就是用力在替自己挖坟。
  结果,坟挖大了,就要埋人了,黑龙王反手一把抓住心梦,目中绽放邪光,杀气腾腾:“宝贝女儿,你操控十二兽魔,似乎碰到了瓶颈啊,那其实不是什么问题,只要你愿意下决心,爹可以助你超越史上所有的天女,成为羽族前无古人的最强兽魔使。”
  成为最强的兽魔使、史上最强的凤凰天女,怎么做?魔力不比内力,无法单纯灌功,而兽魔使更不同于一般的魔法师,不是单纯魔力强大就高明,难道黑龙王狂性大发,要奸淫六岁女童,用交合秘法来提升魔力?
  并不是这样的……
  我的想像力,追不上事实发展的残酷程度……在我还没回过神来之前,黑龙王的手,在心梦的小肩膀上很亲热地一拍,就像父亲在鼓励女儿一样,然后,艳红的鲜血喷溅出来……
  黑暗之中,与身体分离的小手臂,如同白玉般无瑕剔透,可爱的小指头兀自不受控制地抓动……
  “对啦!对啦!以后没你不用拿东西,也不用走啦,什么都靠水月虫蛊的身外化身来做,不出三年,你操控化身的椭神力与技巧,一定达到前无古人的程度,那时你还a没满十岁咧,能够成为羽族史上的第一天才,你以后要好好感谢爸爸、孝顺爸爸啊……呵呵呵……”
  又一只……
  小女孩的痛苦哭叫声,凄厉到了刺耳的程度……
  再一只……
  “哦,对了,差点忘记,做事要做全套,光这样子是不够的,你的目标是十岁生日前,超越历代凤凰天女,啳嘻嘻,让爹爹来帮你,放松放松,你别怕,爹爹不是变态的,以后都不会再奸你了……来,身体放松,有些东西要敲掉,还有些地方要缝起来……乖,别乱动啊‘一下就好,爹爹会很快的……嘻嘻嘻嘻……”
  画面……很快黑了下来……
  我一定神,发现自己已经走完那短短数步,来到石台之前,那只竹篮静静地放在石台上,自始至终,动都没有动过一下。
  颤抖着手,仿佛要碰触这世上最可怕的东西,短短的两三秒时间,却像是有几个世纪一样长,最后我终于碰到了竹篮,万分吃力地掀开了竹篮上头的那块遮布。
  ……一瞬间,我全身的血液,像是完全化为冰块,又像是瞬间沸腾,直冲脑门。
  我无法清楚说明自己看到了什么,但那些干瘪如枯木的皮肤……被血染黑的丝线……
  在我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之前,我已经疯狂地冲出石牢之外,才刚一出门,脚下踢到石子,踉枪跌倒,我竟然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唯一所做的动作,就是趴在地上,强烈地呕吐,不停地吐。
  疯狂呕吐之中,不知何时,我泪流满面,之前听了那么多惨事,我也只是耸耸肩,没掉眼泪,现在却止不住地泪水狂流,更还哭号出声。
  “那畜生!他……他怎么能这么对你?他怎么能这么对你啊!”
  悲痛而愤怒的哭吼声,在地下洞窟中回响,久久无法消散,震得上方砂砾不住落下,一个身影无声地在我身旁出现,一头灿艳如火的红发,如今看来让人想起血的凄美,俏丽的脸蛋上,既有担忧,又是伤心,蹲跪在我身旁,用那富有磁性的嗓音,柔柔地说话。
  “哥,你别难过,事情……都过去很久啦……”
  话没有说完,我已经转过头去,一把将心梦抱住,不能抑止的哭声,如山洪一样爆发。
  “没有过去!永远也不会过去!你……你都是怎么挺过来的……”
  我很想对心梦说一句“我对不起你”,但在情绪激动下,什么话也说不出口,就只能崩溃地嚎哭着。
  心梦摸着我的头发,让我在她膝上哭泣,什么话也没说,但柔柔的抚摸头发,却是最好的安慰。这还是第一次,我发现这女孩是那么坚强,一个人承受了那么大的伤害,挺了过来,换做是我遇到这样的事,绝不可能受得了,肯定早早就疯了,她真的……很了不起……
  哭泣哭得再久,也不能解决问题,最终我也还是回复过来,重新冷静,进入石牢之内,将布重新遮复上去,把竹篮提出来。
  这是一个让人黯然神伤的工作,但不做也是不行,因为心梦的身外化身,有其极限,她可以找一个傀儡,控制其精神,外头套上心灵迷彩,这样外表看起来完全与她一样,也可以自在动作;可是如果不是透过傀儡,哪怕水月梦蛊再神妙,幻影终归只是幻影,碰触不到东西,当然也拿不起任何东西。
  所以,只有由我来提起竹篮,带着心梦离开这里,一路上我沉默地没有开口说话,但后来根据鬼魅夕的说法,我提着竹篮,在地道入口出现的时候,看起来杀气腾腾,像是什么从阴间跑出的复仇饿鬼。
  鬼魅夕正在我们分开的地方等待,一看见我出现,急急忙忙迎了上来,而她更为我带来一件意外的大礼,就是圣者之杖。这件创世圣器,落在黑龙会的手里,我本来以为黑龙王会将之携带收藏,搞不好是最难取得的一件,没想到他扔在黑龙会总部,大大方便了我们。
  “真奇怪,黑龙会总部虽然说是易守难攻的金汤之地,但哪及得上随身携带安全?黑龙王怎么会犯这种昏招,让我们捡了便宜?这个圣者之杖里头该不会被下毒,或是下了什么诅咒吧?”
  我拿起圣者之杖,左看看、右看看,心中忐忑不安,生怕一用这鬼东西,就中了什么暗算。
  不过,哪怕里头真的被做了什么手脚,以我的眼力,那也是看不出来的,而以圣者之杖的重要性,我们也不可能将它就这么扔着不带走,管他有什么潜在危机,都只能先拿回去再研究了。
  (对了 ,白三小姐的特殊异能,能够清除一切运作中的魔法,只要请她帮忙,把圣者之杖清过一次,就不怕被做过什么手脚了。)想想我觉得这办法不错,当下也不再说什么,和鬼魅夕、心梦一起离开这座见鬼的要塞。
  出了要塞,从外面回头一看,满目疮痍,难攻不落的超级大要塞,现在变成了 一座火山似的东西,冒烟又喷火,看起来只要放着不管,后头也撑不了多久,这个故事多少告诉我们,身为领导人,以后千万不要用那种平时超级无敌,但只要一个致命破绽被打到,就会整个崩溃的瑕疵品。
  要如何离开尸龙要塞,本来是一个问题,因为这里离陆地太远,如果要洇水回去,那不叫长泳,根本就是遇难,但这么大的一座要塞,岸边总不可能连船只也没有,因此我打算出来了再找船,哪知道白家的售后服务不错,一走出来,就看到有艘铁甲船舰在那边接应。
  “呃!阿雪?”
  那艘铁甲船舰的外型古怪,像是一个鹦鹉螺一样,整体武装看来完全是战舰的等级,杀气藻凛,难怪停在岸边,也没有黑龙会的人敢来招惹,但真正让我感到奇怪的,则是天河雪琼站在船首,看到我们出来,高兴地对着我挥手。
  有船来接,这个当然是上上大喜,我们一行人上了船,这艘鹦鹉螺似的铁甲战舰立即出航,我与天河雪琼一问,才知道她力战巫妖群,被我们抛在后头,心里正感焦急,想要尽快赶上来帮手时,海面忽然裂开,这艘鹦鹉螺号从水底浮上,船首站着一个给人很大压力的黑衣男子,手上还拎着一大包东西,正是白拉登老家的那位乡下拳王,雷神大人。
  黑衣大汉让天河雪琼登船,说是战斗已经结束,她可以在船上稍事休息,等着接人,说完就腾身而起,飞上半空,直入云端,转眼就不见人影,之后鹦鹉螺号来到尸龙要塞岸边,开炮轰死了几群不长眼的来犯毛贼,便再也没人敢靠近,直到我们循原路出来。
  船已启航,我们暂且进入船舱中休息,当然,在房中提高警觉,预防白家人翻脸动手,这点提防就不在话下了。
  我和天河雪琼共处一室,她这一战舍生忘死,打得异常辛苦,也异常艰险,我对她很是有些歉意,所以进入船舱后,就把她抱在怀里,轻怜蜜爱,慰劳她的辛劳。
  天河雪琼一面被我搓着胸前圆硕的双丸,一面问我进入要塞后的经过,我就算脸皮再厚,也不好告诉她,我救出了自己亲妹妹,并且还是一个爱搞妹妹的变态妹控,这话听来太禽兽不如,所以我只简单说,救出了与鬼魅夕情同姊妹的醉仙罂粟,她弃暗投明,愿与我们一起打黑龙王,还协助我们取得圣者之杖。
  “……听起来有点复杂,不过,你是懂的吧?”
  “我懂,你的后宫又增加了规模,是这意思对吧?”
  “呃,也不能说你错,要这么理解也成,不过……你算我后宫的成员吗?”
  “当然啊,除了那里,我还能去哪里呢?”
  天河雪琼眨了眨眼,狐耳也动了动,俏皮而美丽的样子,完全就是以前阿雪的可爱样子。
  “哇!这种不知羞耻的话,你也敢说出口啊?你怎么说也是慈航静殿的圣女祭司,随随便便就说要入男人的后宫,置天下女性的尊严于何地啊?”
  “去她的女性尊严,性满足比较重要。”
  天河雪琼一声轻笑,环抱住我的颈项,笑靥娇媚如春花,这点就是她更胜往日阿雪的好处,因为知识程度高,这种人一旦放开了 ,胆子就比什么都大,而我当然是欢迎这种改变的。
  抱着美人在怀,我不用低头,就能闻到天河雪琼长发里淡淡的幽香;眼睛一瞥,就能看见她撑起白色法师袍的高耸奶瓜,居高临下的角度,还可以直接看进V字形的领口。
  天河雪琼对我毫不设防,大方地任我一双色眼钻进她的领口,饱览她白嫩如雪的圆硕双乳,还有那深邃诱人的性感乳沟。织芝巧手编造的魔法师袍,剪裁极为修身,把完美浑圆的胸线勾勒得清清楚楚,天河雪琼随着我的抚摸而扭动,背后一截白嫩娇柔的小蛮腰露了出来,半截白晰纤细的小腿、精巧的玉足同样引人注目。
  揉合了清纯与性感双重特质的大美人,的确不容忽视。
  我轻轻抬起天河雪琼的下巴,让她向后仰头,天河雪琼还沉浸在奶水充盈的双乳,被男人玩弄的快感中,我这一下停顿,她用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我,长长翘起的睫毛迷惑地轻抖。
  没等天河雪琼反应过来,我已经低头含住她红嫩的樱唇。
  “嗯……”
  天河雪琼稍作挣扎,便对我的唇舌听之任之,让我顺利撬开她的贝齿,尝尽香嫩的红唇软舌,她的身子逐渐酥软,胸部却挺得更高,那对圆滚滚的肥白奶瓜,更加凸显诱人。
  我的左手滑到天河雪琼腰际,悄悄钻进法师袍里面,在她丝滑平坦的肚子上轻轻抚摸,绕着可爱的小肚脐打转。
  吻了一会儿,天河雪琼的呼吸开始急促,身子不安地扭动,我感到那是她兴奋时的扭动,于是停下热吻让天河雪琼缓口气,美丽的小狐女被我吻得欲火焚身,拼命挺起双乳,迎合我的揉捏,白色的奶水从乳蕾上小孔喷出,把这件法师袍的胸襟给打湿……这都不晓得是第几次了,幸好当初让织芝制衣时,有特别对此设计,要不然可真难清理……
  乳汁流得满手都是,我晓得天河雪琼的肉体,已如母兽般开始发情,理智成分降低,我的身体自然跟着起了反应,双手伸进法师袍的下摆,从内裤边缘探进去,直接抓揉两团圆滚滚的臀肉,在天河雪琼耳边低声说?。“小狐狸,想要男人了吗?”
  天河雪琼双眼迷离,却仍不忘朝门口看一眼,舱门是铁门,又已经锁上,不怕有人忽然闯入,但室内有没有监控设备?会不会全程给人偷拍下来?那就很难说了,反正……也不差这一次了。
  想是这样想,我嘴里却故意道:“这样子很不好啊,我们毕竟是在人家的船上,要是有什么人闯进来,那我们……”
  “那我们就真的出名了。”
  天河雪琼大胆的程度,超过我的意料,她对我的恐吓全不在意,或许是处于发情状态的影响,她表现得火辣性感,全没有半点圣女的典雅,拉我的手去摸她两腿之间,隔着薄薄的丝质内裤,我能感受到淫浪的潮湿。
  “哇!这么骚啊,但你不能只顾自己啊,你想搞,我不想搞,还是晚点再搞吧!”
  “不嘛!不嘛!”
  初尝男女欢好滋味的天河雪琼,对此贪恋不舍,身体贴靠上来,缠着我猛要,那种娇嗔的姿态,以前完全没法想像能在她身上看到,而她紧贴着我,扭动身体,手还去我胯下硬起的部分揉摸。
  “小圣女,你胸口还流着奶呢,知不知道你这样子,给慈航静殿大大丢脸了啊?
  不过,倒是给你师父大大挣面子了。“
  说着,我一把掀起天河雪琼的法师袍下摆,露出底下华丽的白色丝质内裤,再勾起天河雪琼一条修长的玉腿,夹在腰间,如此一来,清楚看见,她内裤的中间部位已经有一小块水痕了。
  “棒啊!才破身不久,就已经知道肉味了 ,湿得这么快,我就喜欢你这骚样,你是慈航静殿的骚浪圣女。”
  说着侮辱信仰的话语,我用手指拨开天河雪琼的白丝底裤,直接摸上她湿滴滴的蜜唇。
  天河雪琼身材丰满,蜜唇更是熟美多汁,柔软的嫩肉被我手指摸程几下,就有大股淫蜜溢出,跟手指摩擦,发出咕唧咕唧的声响。
  “嗯……啊……我……”
  “心急的话,别闲着!自己解开衣服!”
  我用这方法挑逗天河雪琼,手指不但揉弄她的肉唇,也没忘记轻挑她的嫩菊蕾,外人所不晓得的秘密,这位慈航圣女的屁眼,远比前头的花谷更要敏感。
  天河雪琼呻吟着,慢慢解开法师袍的系带,露出两团H罩杯的圆硕乳房,又白又嫩的浑圆大奶,抖出动人的乳波。
  我立刻亲了上去,张嘴含住她红艳的乳蕾吸舔拉扯;右手抚摸她光洁修长的玉腿,左手两根手指,插进淫蜜泛滥的花谷里枢挖。
  “啊……啊……你、你摸得我……啊……好舒服……啊……别再光只是这样了!啊……从、从后面!啊……”
  这是最性感的呼唤,由于之前都是后背位的肛交,天河雪琼对从后面插入的姿势情有独钟,能够给予她更畅美的享受。
  对我而言,天河雪琼的屁股又圆又翘,是全身除了那双巨乳与超细腰之外,最抢人目光的性感点,我最喜欢与她交媾的体位,也正是从后面来,当下迅速给天河雪琼翻身,让她双手扶住床头,两团犹自滴淌白浊乳汁的巨乳,前后直晃荡,跟着,一把扯脱她的白丝内裤,露出丰满圆润的翘臀,还有识红充血的娇艳花谷。
  事已至此,什么也不用多说,我掏出早已硬挺的肉茎,对准淫蜜潺潺的花谷:“噗哧”一声插了进去。
  “啊……好棒……老、老师……啊……我……我要你……啊……”
  有趣的娇呼声,天河雪琼记起大部分前事,知道我们曾经的关系后,虽然基于矜持,还有对心剑神尼的尊重,不可能再叫我师父,却不知道她怎么想的,别出心裁,叫我老师。
  最初听见的时候,我的感觉也很怪异,不过稍加玩味,又很有那种师生恋的禁忌快感,或许我这人就是禁忌的存在,专门搞什么兄妹恋、师生恋这类禁忌的存在,希望后头不要搞什么同性恋,尤其不要有同性恋来搞我就行。
  在那一声声“老师”的禁忌呼喊声中,我紧捏天河雪琼的臀肉,腰部发力,前后抽插起来。
  窄小的舱房内,巨乳细腰的大美女半伏在床头上,屁股拼命向后翘起,两腿分开,纤细柳腰来回扭摆,美妙的动作,似乎还暗合某种天地规律,美得惊心动魄。
  我的小腹,快速撞击天河雪琼的臀瓣,发出清脆的声响,肉茎尽情享受圣女娇嫩紧窄的淫肉洞。
  尽管天河雪琼极力压低呻吟,在又小又密封的船舱内,仍然非常清晰,一波波呻吟在船舱里回荡,连我们肉体互相拍打的声音,都激起阵阵回声,此时如果有人过来,哪怕只是贴耳在门外,都一定能听到激烈交合的淫靡声响。
  随时可能被发现、可能正被人监视的紧张感,刺激了我们的神经,我俯趴下身,揉捏圣女的完美乳房,下身火力全开,干得美丽小狐女蜜唇外翻,花谷里媚肉阵阵痉挛。
  天河雪琼也释放出全部的激情快感,小细腰扭得像风中的枝条,圆滚滚的屁股拼命翘起。
  在一轮急速冲刺之中,天河雪琼的臀肉突然紧绷,全身都颤抖起来。
  我知道她已经高潮,自己也忍不住要爆发,急忙加力挺操茎,在天河雪琼性感的美臀内,射出浓浓的精液。
  这么一轮发泄后,我固然是极为舒爽,散了那股自尸龙要塞中带出的郁闷之气,就连天河雪琼都爽得筋疲力尽,因为高度使用魔法而造成的发情状态,也因此得以消解,回复理智。
  清醒之后,天河雪琼对于自己的耻态,羞得两耳通红,一再要我提出保证,以后绝不能拿这来嘲笑她,才肯作罢。
  我为了未来的幸福,当然只有点头的分,而回复理智的天河雪琼,也拿了一个要紧东西给我,是一只巴掌大的小箱子,非金非木,样式古朴,质地非常特殊,一看就知道是魔法道具。
  “这是那个黑衣大汉给我的东西,叫做奈落之箱,也就是地狱之箱,说是能够保存一个魔法在内,类似魔法石板一样的用法,只不过等级更高得多,能够储存更高等级的魔法。”
  我接过那只小箱子,就算不用解释,我也知道里面储存了什么,肯定是白三小姐的特有异能,消除一切运作中魔法的超级能力,这将是我破解暗黑召唤兽诅咒,逆转出生天的关键,白三小姐一步百计,算无遗策,肯定是在我们出发之前,就已经把东西准备好了,甚至……在我们相见之前,就已经准备周全了,若真能如此,我倒是要谢谢她了。
  ……
  只要她别那么搞笑,把跳跃穿梭两处垃圾堆之间的异能封入箱中就行。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1/05/04 13:25:07

【阿里布达年代(记)祭】第60集[河图实体]
内容简介:
        心剑神尼这个妖尼姑居然也能烧出舍利子?!天知道人妖烧的舍利子里会藏什么鬼东西,也只有天河雪琼这傻妞才敢拿来提升实力,可是……体内光暗能量本就处于微妙平衡的天河雪琼,这样随随便便吞东西的下场就是……大爆炸啊!
  !!!
  天才与白痴只是一线之隔……聪明绝顶的老爸,为了破解自己老友的阴谋,搞出一套「浪荡子养成计画」,但,爱耍酷的老爸,你不觉得,直接杀进黑龙会救人比较干脆吗?这下让我怎么告诉妹妹心梦,她悲惨的遭遇源自于天才脑残的一瞬间……
第六十集第一话 走火入魔 巅峰突破
        在最强者级数的战斗中,像心剑神尼这么有福气的决斗者,实在少之又少,虽然在历史上,能练至最强者级数的高手中,不乏冶艳淫邪的人物,战斗时候衣不蔽体、拿性感媚惑当武器的例子,但一上来就脱裤子,这种猛事虽然说不上空前绝后,却也不是那么容易看到的。
  李华梅的艳色,名列当世四大天女之一,不晓得有多少人垂涎她,但这么久以来,她在战斗中都只显露英姿,从不曾以自己的艳色诱敌,有机会看到她表现出女性妩媚面目的人,实在少之又少。
  她身为军队的领导人,平常特别在意自己的形象,纵然天生丽质,她也尽量不让部下意识到她是女性,别说性感,半点女性化的装扮都难得,普天下不晓得有多少男人,想看看她的胴体、看看她的艳姿,却始终不可得,一直到她沦陷在黑龙会,成了被洗脑操控的美肉玩偶,穿着那套邪艳暴露的黄金甲,摇臀晃奶地战斗,才算稍稍满足了人们的绮想。
  不过,这些都比不上那一天,李华梅对上心剑神尼的一刻。关于这场两大最强者的决战,之前人们可能有很多想象,但谁也想不到会是以这样的形式发生,两个人一对上,彼此剑气、杀意激荡,没几分钟的功夫,半空中的李华梅就忽然伸手脱了胯甲。
  无边艳色,足以看得人目瞪口呆,口水直流,底下几千名光头和尚,这辈子怕是从没看过这等养眼景色,一时间全都傻了眼,还好李华梅的位置太高,就算是练武之人,也没几个人能够实际看见,顶多就是看见自己脑里幻想的画面,除了一个心剑神尼,她武功太高,视线太好,该看到的东西一样也没落下。
  要是李华梅的心智状态正常,发生了这样的丑事,她要嘛是自杀,要嘛只怕得杀掉很多人,但浑噩无识的她,没有任何反应,只是不知从哪取出了一条黄金龙皮鞭,对空虚挥,连打了三下。
  「啪!」
  「啪!」
  「啪!」
  连续三下鞭击破风声,啪啪作响,内中蕴含内力,更暗合某种天地至理,听在普通人的耳里这没有什么,但听在心剑神尼的耳中,那就是完全不同的事了,这个神尼平生不爱念佛,专好杀人放火,而且不知道是否因为杀人放火搞太多,事后忏悔忏上瘾,居然迷恋起被虐的嗜好。
  施虐与被虐,这种SM游戏在金雀花联邦这种已开发的先进国家,还有伊斯塔那种完全未开化的落后国家,都是没啥大不了的事,只有一些上不上、下不下的二流鸟国,才会把这当洪水猛兽看待,心剑神尼是个健康的成年人,有点虐恋爱好没啥大不了,虽说以她的重口味,不晓得她会玩到何等变态花样,但万变不离宗,一点基本的鞭笞总是免不了。
  记得当年在地下密室,我首次见到心剑神尼,就是她找上冷月樱,玩什么性虐游戏,堂堂当世绝顶高手,被月樱鞭得高潮迭起,似乎还露出许多丑态,真是令旁人难以索解,不过,从这件事情里至少我们可以明白一点,就是心剑神尼在玩伴的挑选标准上,首要条件是美貌,否则以冷月樱为例,没练过武功的她,能有多强的手劲?多巧妙的鞭笞技巧?还不就只是美貌惊人,让心剑神尼在鞭笞中爽到不行。
  李华梅的美貌,几不逊于冷月樱,在这种生死决于一瞬的险要战场上,她当众除裤,还取出黄金龙皮鞭,有技巧地破空鞭击,这两个连续动作,仿佛在对心剑神尼发出召唤,表明自己也是同道中人,同是变态虐友。
  换作是别人,接受到这种信号,多半不为所动,或是比起中指说声干,但心剑神尼却不行,她是重度的虐恋成瘾者,未能亲手将徒弟天河雪琼调教成功,已成了她的一块心病,几年来一直处于高度饥渴状态,冷月樱石化之后,她没了足堪解瘾的对象,苦憋到整个人都快要爆了,如今看见一个虐恋综合指数还高过冷月樱的李华梅,就如老饕见美肉,哪里还忍得住?
  以佛家的说法,这就是心魔,这一刻……神尼的心魔大作!
  堂堂一代高人,双目赤红,仿佛马上会喷出火来,口中荷荷出声,像是一头发情的野兽多过像人,哪里还有半点佛门高人的样子?
  全场的僧人如果不是正忙于战斗,就是被李华梅的裸臀艳姿弄得失魂落魄,当然还有少数蠢货因为闭目念罪过忏悔,被妖兽突袭杀死,大光头在地上滚来滚去,但就没人注意到心剑神尼的异状,或许……这些年来,慈航静殿从没人敢、没人愿意正眼看她。
  半空中的李华梅,手中黄金龙皮鞭持续撕裂大气,发出清亮声响,声音越传越远,若是把这当成战鼓,那每一下鞭击,都是最性感的战鼓声响,而李华梅一手持鞭,另一手却到自己胸口,开始解起那片黄金胸甲。
  这片胸甲一解开,李华梅整个人就是以近乎赤裸的姿态,暴露在慈航静殿阖寺僧侣的眼前了,这个无限诱人的美好想象,应该是让许多人热血亢奋,其中反应最激烈的就是心剑神尼了,她狂吼出声,终于压制不下自身心魔,伸手将身上法袍一扯,露出健壮的胸肌,纵身一跃,飞身朝天上的李华梅飙去。
  心剑神尼若真的扑倒了李华梅,会发生什么事情?这可令人好奇,不过,肯定不是按着李华梅的屁股,疯狂强奸,如果心剑神尼会这么作,她与冷月樱早就干过无数回,不可能只是单纯的鞭笞与受笞者关系。
  这世上有不少长得漂亮,却非常没良心的女人,明明衣服裤子都脱了,却临时说不给干,钱还要照收,真是可恶透顶,李华梅就有着这样的潜质,当年,万兽尊者就针对她叮咛过,说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如今,李华梅的艳色更胜当初,骗人的本事似乎也水涨船高,本来正在解胸甲的手,一下停住,转向过来,攻向心剑神尼。
  李华梅是东海上首屈一指的剑术大家,纵然没有拔剑出鞘,以指运剑气,也是极为凌厉,而且她们龙神族一脉,在以指代剑的技巧上尤具心得,出了一个加藤鹰,号称黄金手指,就不难想象其中造诣,李华梅亲自施为,剑气断风破空,发出嗤嗤声响,直刺心剑神尼而去。
  心剑神尼岂是庸手,就算理智尽失,与李华梅同为剑界高手的她,察觉到剑气及身,反应奇速,半空中一个筋斗,陡然拔高,将数十道剑气全数避过,神智也略为清醒,更要利用与敌人距离大幅拉近的机会,发动攻击,不过,攻招还没递出去,李华梅的黄金龙鞭在空中忽然拉伸长度,显现惊人的延展性,足足伸长了七八倍的长度,非但破空声响更为惊人,长鞭去势神妙无方,一下抽在心剑神尼的手臂上。
  这一鞭,抽死普通人当然不成问题,但要抽破绝顶高手的护身罡气,那就远远不足,问题是,给这鞭子不轻不重地抽了一下,神尼的心魔再次失控,两眼一下翻白,好像来了一下小高潮,有没有立刻射出来,这个是不得而知,却差点失去意识,从半空中摔下去,总算她修为了得,半空翻身,弹跳起来。
  只是,一场绝对不利的战斗,就在这种情形下开打,李华梅一下鞭、一下剑气,交错无间,显然经过一段时间的练习,绝非仓促上阵,而心剑神尼陷入这香艳杀阵中,神智迷乱,一身功力发挥不足两成,据目击者的说法,有时候心剑神尼还刻意降低护身真气,就为了享受鞭笞的快感。
  李华梅、心剑神尼,并列当世五大最强者之一,心剑神尼成名较早,功力也略高于李华梅,但李华梅体质特殊,当她为黑龙会所擒,遭到连番折磨后,徘徊于生死边缘的她力量大增,差一点就要突破第八级的极限,此后心剑神尼已无法在纯力量上与她比拼,可以依恃的只有招数变化、速度、战斗经验,从这上头取胜,这是非常需要技巧的战术,却偏偏碰上这样的心剑神尼,战果已无悬念。
  没过多久,心剑神尼身上就处处重伤,被剑气刺得满身血洞,还有一道道深刻的鞭痕,伤重得无以复加。如果照这样发展下去,白痴都知道,这个重度虐恋成瘾者是死定了,一身神功发挥不出,原本可以说跑就跑的优势,却连逃跑的念头都生不出来,仿佛肉体所受的这些痛楚,都自动转换成极乐世界的至福享受。
  这种诡异的光景,不仅让心剑神尼自己陷入险境,还让底下的一众僧侣目瞪口呆,战意大失,几乎就因此兵败如山倒,给人灭寺了。
  要是就这么给人活活打死,心剑神尼的名字,就只能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成为一个笑话,不过,能修练至最强者级数的高手,没有一个是易与之辈,哪怕她正处在一个很可笑的窘境中,其实力依旧不可轻视。
  生死之际,心剑神尼赫然醒悟,自己伤成这样,要靠技巧来反扑,已是有心无力,既然一切是心魔作祟,索性来个变本加厉,走火入魔。
  这道理听起来玄奥,其实倒也简单,就是不再抗拒肉体的虐恋快感,还全神投入去享受,借此激发出超越极限的威力……只能说,普通人不但想不出这个方法,就算想到了,在实行上也是大有问题的,心剑神尼确实找到了一个最适合自身的超级战法。
  于是,心剑神尼享受着鞭笞、剑刺的无上快感,完全抛弃理智,主动迎上李华梅的攻击,不闪不避,在快感如涌的强烈刺激下,全身肌肉贲起,每一丝潜力都迸发出来,强大能量令她全身如铁似钢,到后头,李华梅的剑气虽利,打在她的身体上,却像碰到什么刚极硬物,剑气刺之不入,冒出点点星火,全给弹开、震溃,她双目如火,嘴角甩着白沫,高声狞笑,如箭一般飞飙向李华梅,全然无视如雨剑气,还有那条直甩过来的黄金龙鞭。
  「哇哈哈哈哈哈哈……好大一条啊……」
  一个人变态能够变到这种程度,也算得上世间少有,虽然观战的僧人们,对于心剑神尼把虐恋玩到这地步,心里都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但怎样也好,谁也不能否认她与心魔结合,爆发出来的超绝威力。
  黄金龙鞭打在心剑神尼的身上,别说留下伤痕了,鞭子才与她身体一接触,马上就被她过高的体温点燃,熊熊烧灼起来,赫赫神威,任谁看了都会傻眼,而心剑神尼冲至近处,奋起全身之力轰发的一击,更是不能小看。
  理智尽失,照理说只余蛮力的心剑神尼,这一击不是单纯挥拳,而是以剑指形式出击,无形中就已说明一切,这一剑……不只是她全身劲力所聚,更包含了她此生对剑的理解、领悟,堪称是凝聚她毕生修为的巅峰一剑,若非处在这样的特殊状态下,误打误撞,恐怕她再怎么拼命,也无法发出这一击。
  最明显的证据,就是当她奋力一击时,简单的振臂出击动作却牵引大气,令天地风云为之变色,正上方的浓密云层,像是被什么利器所切割,瞬间给剜出一个直径近千米的大洞,在这范围之内的黑云、云中的妖兽,全给灭得干干净净,什么东西都没剩下,周边的黑云与妖兽,还像是被这股力量给逼住,无法聚合过来。
  这效果并非刻意施为,不过是那一剑击出,余劲波及所至,就已经这么惊天动地,光从这一点上,我就可以肯定,心剑神尼突破了无数最强者级数的高手,终其一生寻找,却始终未能越过的那道坎,真正突破第八级境界,拥有了传说中的第九级力量!
  至绝一剑,鬼神辟易,李华梅用尽各种方法,削减心剑神尼的战力,令她不能正常发挥,最后却意外逼出她的最强潜力,取得突破,这一切不知弄巧成拙,但可以肯定的,就是李华梅要面对大麻烦,心剑神尼的这一击绝不易接,没可能全身而退,更有过半机会伤残或致命,当我听方青书说到这里,心里一阵紧张,几乎就要问出口。
  「方仔,李华梅那臭婊子没事吧?神尼这一击听来很厉害,臭婊的那对奶子给打烂没有?打烂了是活该,如果顺便把脑袋都打扁,那就是天谴了,省得老是靠那张骚脸去哈屌勾男人,哈哈哈,贱货遭了天谴,真该痛干一杯啊!小的们,还不拿酒来?」
  话是问出口了,但却不是我问的,我只是与方青书一起瞠目结舌,看着那个忽然出现在我们身旁,仿佛很熟络一样与我们勾肩搭背的黑衣大汉,看「他」笑得无比开怀,就像听到杀父仇人遭报应了。
  会笑得这么没品的,自然就只有我的母亲,天下第一色魔,凤凰天女,她再次使用水月梦蛊,化身为阿里巴巴,以一个壮汉的形象站在我们身旁,狂妄无礼的大笑,引来周围僧侣们的侧目,至于鬼魅夕、羽霓、心梦,早就不知道被她甩到什么地方去了,说来也是我失策,居然天真到以为靠她们三个,就可以牵制这头女色魔,实在蠢得可以。
  方青书挥手制止了周围僧侣们的上前保安,但对于这个黑衣大汉的离奇出现多少有些不知所措,他与阿里巴巴有过一面之缘,只是不知此人是敌是友,坦白说,不只是他有这个困惑,即使是我自己,到了此时此刻,也还搞不清楚这个问题的答案。
  尽管我很不愿意说这句话,但为了不给人添麻烦,我还是得开口解释,先叹了口气,指着阿里巴巴,道:「介绍一下,方仔,这位是家母,你看完可以立刻忘记。」
  「什、什么……」
  能让方青书结结巴巴,并不是很容易,但他还是为了我认一个虬髯大汉做母亲,大大吃了一惊。
  「我不想解释,怎么说都恶心,你先把你该说的说完。」
  「呃……好吧!」
  方青书还没有往下说,但我也大致能猜到后头发生的事了,单单只靠李华梅一个,是接不下这一剑的,而若让李华梅为了接这一剑,受了重伤或丧命,这个损失又大得过头,当前黑龙会难以承受,所以,在暗处的监看者就必须出手,不让这样的损失出现。
  短兵相接的一瞬间,谁也没看见发生了什么事,心剑神尼的一剑,途中爆出耀眼强光,照得所有人都看不见,当强光慢慢消失,所有人都以为李华梅可能已经被重创,甚至被干掉了,却惊愕地看见,李华梅好好地飘在半空中,心剑神尼却给她与两个暗黑召唤兽给包围在中心,成四角压制形式。
  四角压制的封印……这个见鬼的东西似曾相识,正是当日在华尔森林,暗黑召唤兽所发动的超级封锁技,天魔锁神塔!
  这是暗黑召唤兽的独有密技,与李华梅搭配混使出来,是有些不伦不类,发挥不出真正效果,但这恐怖东西那日在索蓝西亚,连末日战龙都给摆平,今天要拿来封锁一个极度透支过后的心剑神尼,相信没有太大难度。
  十余米高的黑色浮屠,通体如墨,半透明的形影明灭不定,闪烁邪光,释放出的无形邪力,完全封锁住底下的心剑神尼,将她突破极限而发的一击,有些吃力地给拦截住,明明指尖距离李华梅面门已不远,却无法再有寸进。
  事实上,天魔锁神塔不仅仅是让她有力难发,从锁神塔出现的那一刻起,心剑神尼全身骨体已在锁神塔的邪力重压下,寸寸碎断,再没有支撑身体的力量,腑脏更是被震成一片稀烂,回天乏术了。
  天魔锁神塔,是暗黑召唤兽的超级大绝招之一,除非是像末日战龙那种变态东西,要不然,九成五以上的生物、非生物,在被锁神塔笼罩的瞬间,就已经完蛋了,黑龙会出动这等大招,来替一代剑术高人送行,实在也是很给面子了。
  更给面子的一点……天魔锁神塔由四名术者联合发动,李华梅、两个暗黑召唤兽分别位于三角,最关键的第四角,却飘现一道黑影,这道黑影似曾相识,黑色斗篷底下,全都是腐烂的血肉,勉强用绷带包住,露出没有口唇遮掩的森森白牙,还有一红、一青的可怖双眼,单以造型而言,比暗黑召唤兽看起来还吓人。
  问题是,这个造型……人人都知道是当年心灯居士以黑龙王身分示人时的化体,如今心灯居士已死去多时,这个化体又怎么会再度出现,还比当年更狰狞几分?
  这个疑问,同时出现在每个目睹这一幕的僧人心中,有些人本能地不信,伸手揉揉眼睛,以为这只是错觉,不过,这个黑龙王是再实际也不过的东西,甫一现身,立即出手,将心剑神尼拦腰斩成两截,血洒长空。
  本已受到致命伤害的肉体,如何堪受这一击?堂堂一代伊斯塔大邪人、慈航静殿有道大德,就此由空中殒落,摔落黄土,要不是心禅大师率众抢攻,接住了神尼的遗体,她绝对是粉身碎骨的收场。
  之后,李华梅率领暗黑召唤兽与诸多妖物,开始烧杀破坏,心禅大师挺身力敌,却在「黑龙王」与李华梅的前后夹攻下惨败,胸口被印了一掌、刺了一剑,差点当场毙命,全赖众僧不顾一切地舍身救援,这才被抢了回来,暂时保住了性命。
  假如黑龙会的目标,是要彻底毁灭慈航静殿本部,这次虽然没法彻底做到,却也可以破坏得更多一点,不过,黑龙会似乎志不在此,干掉心剑神尼、夺得石像之后,就这么离去,要不然,慈航本部经此一役,不晓得能留下几个活人?
  「我也不晓得他们为何不赶尽杀绝?」方青书道:「当时的情势,若他们猛下杀手,我们根本没机会把恩师抢救下来,慈航本部也会遭到毁灭性的打击,可是他们……」
  「他们不下杀手就走了你很奇怪是吗?这是犯哪门子贱啊?瞧你人模人样,说起话来居然不用大脑,人类真是变态啊……黑龙会不赶尽杀绝,难道是因为他们宅心仁厚吗?当然是因为你们不够威胁,心剑死后,你们这些虾兵蟹将,根本不被放在眼里,人家一秒钟几千万上下,忙得要死,当然没空料理你们这些二打六的喽啰,你以为每个亿万富翁都会弯腰去捡一块钱的吗?」
  这些得罪人的话,有几分道理,但一句也不是出自我口中,全都是站在我旁边的那个骚娘们……呃,一时不查,她已卸去心灵迷彩,回复本来面目,让方青书看得再次一呆,不晓得阿里巴巴跑到哪去了,而这个雍容华贵的美妇又是什么人?
  「这……这位是……」
  「我实在不想再说第二次了,不过,方仔,这位变态是家母,关于她的一切你最好立刻忘记,否则今天晚上你可能就会被她先奸后杀,拿来进补,连骨头渣都不剩下。」
  「有、有这么厉害?不,我的意思是,伯母……」
  「她厉不厉害不是我们能评价的,如果你问你师父,相信你师父会告诉你真相,能够逼得黑龙王发疯、心禅大师彻底入空门的女人,岂是我们这些毛孩子能够……唉唷!好痛啊!老妈你打就打,犯不着用脚踢人吧?」
  凤凰天女闪电踢了我两脚,要不是因为我还算有练过,这两脚下去,已经把脊椎踢断,下手真是毫不容情。
  不过,她说的话确实也不错,慈航静殿的实力虽强,号称天下第一大门派,但黑龙王早把慈航本部渗得透了,在这里偷偷破坏了多少东西、留下多少暗桩,也没人说得准,若他真有那个意思,只要找个机会,把五大暗黑召唤兽、李华梅一起带上,再加上他本人,哪怕是恃强硬攻,也能把慈航本部夷为平地,根本不用等到今日。
  只能说,打从一开始,这个变态的目标就是疯狂报复,让大地上所有人不得安宁,最好还能与他一样痛苦,若非如此,他其实可以有更多的方法,达成征服大地的霸业……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脚又踩在慈航静殿的地头,我打算将黑龙王的身分坦然相告,只是话到嘴边,发现方青书的神色怪怪,似乎在为了什么事情感伤,心中不由得一动。
  「方仔,照这样听起来,心剑神尼求仁得仁,圆寂之前灿烂一战,还突破至生平未有的巅峰,以武者身分来说,这结局不算辱没了她,你们也无须为此太过伤感……或是感到丢脸,但我看你这表情,死了老爸似的,该不会……」我压低声音,「那家伙露出真面目了?」
  不用指名道姓,懂的人自然也知道我在说什么,果然方青书愣了一下,又点了点头,同样低声道:「他与师父动手的时候,不知是他有意泄漏,还是师父认了出来,总之,师父被抢救回来以后,伤重昏迷之前,抓着我的手,说了一句黑龙王就是茅延安,保密……」
  心禅大师为何要保守这秘密,实在令我不解,然而,从某个方面而言,过度强调「慈悲」、「爱的教育」的心禅大师,也是个变态人物,当初,为了等心灯居士悔改,他默认所有的栽赃罪名,搞到自己千夫所指,差点连慈航静殿都赔上去,这次搞不好又发神经病,想要给黑龙王一个机会,等他自己悔悟也不一定。
  慈悲是一种优点,但只讲慈悲就不是了,人性本恶,失去了制衡力量之后,过度的爱只会变成溺爱,就如过多的水只会淹死农作物,过度的爱也栽培不出健康人格。
  心禅大师在慈航静殿的历史上也算是一位有能的领导人,但关于他的理念,并不是人人都认同,听说就有一帮走火入魔的孙子,打着他的旗号,成立了一个叫什么「人本什么碗糕」的组织,主张不能打孩子,却可以放任孩子打人,搞得金雀花联邦一团乌烟瘴气,这就是过度讲爱、过度讲慈悲的恶例。
  话说回来,从不讲爱与慈悲的我,也没什么资格在这话题上发表意见就是,只不过,在新闻里看到那些被爱过头的孩子,偶尔还是想抄支球棒,把他们可爱的小脑袋,当西瓜一样打扁扁就是了……

史上最强炼气期
李道然
修炼了将近五千年的方羽,还是没有突破炼气期……“我真的只有炼气期,但你们别惹我!”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1/05/04 13:25:24

第二话 返本归元 宗远功长
  心剑神尼亡故、心禅大师重伤,对慈航静殿是无可弥补的重大打击,不过,我来此既不是为了支持,也不是想要找帮手,和尚们死光不死光,与我没有太大关系,再说了,自始至终,我从不觉得他们能抗衡黑龙王,早死晚死只是时间差别,也没什么好哀伤的。
  石像被变态老爸弄走,我现在的目标该是第三新东京都市,找到变态老爸,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在此之前,探病也是我的目的,虽然我没带探病礼物,但还是去看看心禅大师,省得伤势有什么反复,来不及见最后一面。
  我刚要向方青书提要求,旁边已经有人抢先开口,「等一下,事情还没完,遗言还没交代呢。」
  凤凰天女的话,让我摸不着头脑,但看方青书欲言又止,就晓得问题出在他身上,转念一想,一个让我有些吃惊的答案浮现出来。心禅大师未死,听起来也不是濒死,是不需要交代遗言的,其他的喽啰不够份量,有什么狗屁遗言我也不会在乎,唯一够份量的……心剑神尼?
  「不会吧?这么猛?全身骨体粉碎,被斩掉下半身,从半空中坠落下来,这样子没粉身碎骨,还能交代遗言?」
  我知道心剑神尼是猛人,但猛到这种程度,这就不能不让我诧异了,方青书面对我的质疑,简单解释,心剑神尼正邪兼修,除了慈航静殿的武技,还有伊斯塔的邪功妖法,其中有些激发生命潜能的技巧,别说是濒死,哪怕是新死之人,都能够短暂回魂,交代几句遗言,做点事情。
  心剑神尼不是普通人物,虽然没有手握重权,但她能做出的影响无可估计,我也很好奇,她究竟会留下什么遗言。
  「呃,有点不妥,该不会……」想起天河雪琼所做过的梦,我惊讶道:「那家伙该不会要求,要你们把她改造成尸妓吧?」
  「这个……师伯她坠落下来的时候,身体已经变成两截,我们花了很大力气抢救、接住,才没有摔得粉身碎骨,当时,所有人都以为师伯已经死了……」
  心禅大师重伤昏迷,慈航静殿的几名大长老又在外地,一切大事就由方青书主持,当他要处理心剑神尼两截遗体时,已断气多时的心剑神尼忽然双目一睁,反手一抓,扣住了他的脉门,整个情况诡异莫名,仿佛诈尸。
  「师伯,你……」
  「住嘴,听我命令!贫尼死之后,你等务必将我下身改造,做成尸妓,如此一来,贫尼虽死,仍能有惠于人。」
  这点真是让人无言,心剑神尼苦苦撑着最后一口气,延命交代遗言,结果她念念不忘的,居然是这么一件鸟事,说她心理变态嘛,她念念不忘的却是有惠于人,可让人不晓得该怎么评价了。
  方青书这谦谦君子,几时面对过这等尴尬要求?恐怕就连真枪实弹去嫖妓都不曾有过,更别说什么搞尸妓了,但此时此刻,也由不得他拒绝,只有点头称是的份。
  首要遗言有了人负责,心剑神尼像是松了一口气,表情也安详起来,缓声说道:「剩下来就没什么事了,我生命的最后一段,非常爽快,此生没有白活,也不必为此找人报仇……」
  死前遗言交代不要复仇,果然不辱一代佛门大德的身分,只是,我实在很好奇,这世上会有人想替她报仇吗?
  该交代的东西都交代完,心愿已了,神尼慢慢躺平倒下,在闭目之前,好像想到了什么不太重要的事,喃喃自语,说了几句话,方青书仔细倾听,这才听清楚,神尼是做出交代,要将自己的上半身焚化为灰,再转交给徒弟天河雪琼。
  佛门高僧的丧事处理,通常都是烧化成灰,这没什么好奇怪,也不需要特别交代,但心剑神尼会吩咐把骨灰交给天河雪琼,这就有点奇怪,横看竖看,心剑神尼也不像是闲着没事干,把骨灰当重要礼品送的神经病,她做出这个安排,难道她的骨灰真有什么特别?
  我皱眉思索,一时间想不出答案,但凤凰天女脸色一沉,就朝慈航本部的正殿冲了过去,我看她跑得这样快,显然是先我一步想到了答案,这可不是什么好事,便将目光改望向方青书。
  「方仔?」
  「嘿!别这样看我,答案其实很简单,只是你似乎没有发现,要不然,凡是佛门高僧,都会有这现象的。」
  佛门高僧共有的现象?这是什么情形?佛门高僧火化成灰会有什么特殊现象吗?
  有,舍利子!
  这还真是一个让我吓一跳的答案,心剑神尼这样的变态大邪人,居然也能烧出舍利子来?她烧出肾结石我还相信,但舍利子……不是要佛法精深的高僧,才能烧得出来吗?
  而且,心剑神尼把自己的舍利子给天河雪琼做什么?舍利子是一种很特殊的能量结晶,凝聚了大量的光元素,自然界中几乎见不到光、暗属性的物质,大多是来自天外陨石,所以像舍利子这样大量光元素的聚合物,当然是宝贝。
  普通的舍利子,是驱魔圣物,通常都是拿来诛妖灭魔,或者是放置在某处,让阴灵鬼物不敢靠近,但要做到这种功效,舍利子必须要比较大颗,或是较为高等的舍利子。
  随着僧侣的修为越来越高,光元素的累积越来越多,舍利子功用也更广泛,从单纯的法器,变成转移能量的上佳载体,所以有些百岁高僧的舍利子,吞服之后,能让人功力大进,得到上一个修行者的逾甲子修为,这样的能量转移,通常仅限于内力,因为魔力无法这样单纯转移,更还有魔力属性冲突的问题。
  不过,有惯例,就有例外,在典籍记录中,也有过吞服舍利子之后魔力大幅长进的案例,因为,高等的舍利子往往会发生质变,产生一些不可思议的作用,魔力转移也是这些作用之一,心剑神尼身为当代绝强者,死前又有突破,她的舍利子能有什么效用,根本就无从估计。
  (所以,心剑神尼把舍利子留给徒弟,是想要借此增加徒弟的力量?她不是都说了不要报仇的吗?呃!不妥!)
  我的反应慢了凤凰天女不只半拍,居然到现在才发现关键,心剑神尼想把自己的力量给徒弟继承,但天河雪琼是魔法师,并非武者,过强的力量一下子输入体内,稍有不慎,就会造成严重伤害。
  就算心剑神尼当真如此神通广大,舍利子所传输的不是内力,而是魔力,那也未必是好事,因为天河雪琼是一个很特殊的存在,她是当今大地上唯一能同时运使光、暗双属性魔法的术者,这个奇迹的背后,是马德列、白三小姐的巧绝设计,还有巨量魔力堆积出来的结果。
  说得明白一点,天河雪琼体内所储存的魔力,已经大得过了头,远远超过寻常血肉之躯能负荷的程度,需要她以穷年累月之功,慢慢去消化,虽然目前处于安定状态,但若再一下吸纳大量魔力,会否引发什么不良影响,这可难说得很。
  一想到这点,我登时着急起来,不由分说,拉着方青书就往里头冲,天河雪琼被接入寺中后,究竟去了哪里,这我不可能知道,只有拉着方青书指路,方青书起初搞不清楚状况,不晓得事情严重,直到听完我解释,知道一个弄不好,整个慈航本部有可能因此被炸上天去,这才晓得大事不妙。
  「这么严重的事,你怎么不早说?」
  「仆街!你有给我机会说吗?舍利子如此重要的东西,你居然这么迟才告诉我,要不是因为我知道你搞基的,我肯定会以为你存心勾引我的妞!」
  「我不搞基的,别趁机作人身攻击。」
  方青书与我脚下急奔,引起沿途僧人们的侧目,不过一路看来,那些和尚几乎全部带伤,这一仗确实把慈航静殿打惨了。
  「不过,情形未必真有那么恶劣,天河师姊就算拿到了舍利子,也不会马上吞服吸纳吧?她看起来是很理性的人啊!」
  「不,越是理性的人,在特殊的点上就越冲动,心剑神尼是她师父,多年教养之恩,是少数能真正牵动她情感的人,你又没转告她遗言,她不知道神尼要她不要报仇,恨火攻心之下,有九成机会立刻吞服舍利子。」
  「这么糟糕?」
  「确实糟糕,因为她心急之下,仓促吸纳舍利子,出岔子的机会有七成五,造成大爆炸波及我们的机会也有三成六,等一下,你要是看到前面有蘑菇云冒起来,就拜托阁下多担待一点,勇敢冲出去,该死就去死吧。」
  情况确实不妙,但刚才凤凰天女一马当先跑了出去,肯定已料到这个问题,她见识不凡,又是魔武双修的顶尖高手,有她出手,或许不会恶化到那个程度,这点方青书也看得出来。
  「刚才伯母跑在前头,我看她功力不凡,应该能……」
  「别高兴得太早,我们一家没正常人的,要把希望放在她身上,就和找恶魔交易没两样,你当心在看到磨菇云之前,就先看到一堆年轻和尚被吸干精血的尸首,在她的眼中,人类的命不是命,猪狗的价值都比人高。」
  「呃!这怎么会……」
  「她是南蛮的兽人,别说你完全看不出来。」
  「还真是没看出来。」
  方青书在前引路,所有守卫看到他一脸急惶地狂奔,纷纷让开,让我们能够顺利通行,这是好事,但我却开始担心,因为凤凰天女之前若是从此通过,这些守卫早该看见,双方也会发生冲突,没理由这些守卫、僧侣还像没事人一样,总不会那个女色魔忙中有错,搞不清楚路径,一跑就跑错了地方吧?
  如果真是如此,天河雪琼那边的情形就……
  幸好,我担心的情况没有出现,因为再往前跑出一段路,情况就不同了,许多守卫伤上加伤,很狼狈地躺倒地上,周围更是一团乱,像是被一阵飓风给吹袭过,这是凤凰天女强行闯关通过的证据,看起来,前头的那些守卫是因为程度太差,被她这么如风飙过,什么也没察觉到,直至后头这边才有人拦截,发生了冲突。
  越是跑近,越是能感到一股神圣波动不住从内部散发出来,情况糟糕透顶,一切果如我当初所料,天河雪琼没有深思,甚至可能害怕被我阻拦,没有等我到来,就先把舍利子吞服吸纳,胆子实在有够大了。
  这傻妞欠缺专业知识,可能以为舍利子与人参、冬虫夏草是差不多的东西,直接当补品一口吞下就是了,但事实上……差很多!
  舍利子是高能量的聚合体,化纳舍利子的过程,会让能量处于非常不安定的危险状态,特别是像心剑神尼这等绝世高手的舍利子,能量转移的过程中,稍有不慎,就是毁灭性的后果。
  据我所知,化纳舍利子要天时、地利、人和的配合,如果是得道高僧的舍利子,那就要在阳月、阳日,阳气最重的正午之时,接受强盛日光的照射,地点也要选一个没有邪气的至圣所在,最好是千年古刹、神殿之类,还要众多僧侣诵经护持,接引诸神、诸佛之力,三元合一,才能在最小的消耗下,安全完成能量转移。
  如此繁复的配合条件,还只是处理单纯的佛门高僧舍利子,心剑神尼生前正邪兼修,化纳她的舍利子,内中牵涉更是复杂,肯定要花上几个月的时间,细细研究古今相关纪录,设计一个妥善的方案出来,才可以尝试执行,那个傻妞什么也不想,直接拿起来一口吞下去,也未免太不把舍利子当回事。
  我不认为天河雪琼奶大无脑,不过,「胆子有多大,脑子就有多小」,这话用在她身上果然不错……
  (唔,前头传来的魔力波动,非常稳定,没有失控的迹象,看来舍利子的吸化相当成功,老妈还真是挺有一套的,不晓得她是怎么做的,居然只凭一人之力就把那些繁复条件都省略了……)
  满心不解,我和方青书脚下加速,一起冲进了本来停放心剑神尼骨灰与遗骸的灵堂,眼前所见,尽是一片光明。
  那确实是一幕很神圣的画面,本来在灵堂上做法事、诵经的僧侣,全部被赶到两旁,继续念经,只不过,不再念什么往生极乐之类的,而是口诵诸神诸佛之名,接引神力,进行护持,看上去倒也庄严肃穆。
  而在灵堂的正中心,天河雪琼盘膝而坐,双目微闭,意态平和,浑身散发着缕缕黄金圣芒,庄重神圣,渐渐形成光轮,乍看之下,我几乎以为是天女、谪仙降世,有种跪下参拜的冲动。
  天河雪琼并不是独自一个人盘膝坐下,在她的身前还有鬼魅夕、羽霓,以同样姿势盘膝打坐,双目闭上,只不过,比起天河雪琼的意态从容,她们两个眉宇之间都有一丝痛楚,仔细观察之下,姿势也略嫌僵硬,看起来不太像自己这么坐下,倒像给人临时一把擒住,点了穴道,摆好这姿势扔在地上。
  黄金圣芒不住由天河雪琼体内散出,在她脑后、头顶结成光轮,犹如旭日,耀眼难当,应该是心剑神尼的舍利子所化,照理说,这些释放出来的能量,要嘛是被立刻吸纳,要嘛就是吸纳不了,直接在体内炸开,绝没有缓缓散出体外的道理,之所以能形成这种效果,完全是因为旁边有高人相助。
  凤凰天女就站在天河雪琼的身旁,神情无比庄重,可以说打从我见到她真面目的那一刻起,还从没有见过她这么庄严神圣的一面,不带一丝邪气,指掌拨弄间,烟霞光雾腾空而起,由她编织成云,奇幻瑰丽的景象,看起来比天河雪琼更像是佛国女神。
  这是在我眼中的形象,不晓得在别人眼中,凤凰天女又是怎么一个样,或许那些和尚们看见的是心剑神尼复活显灵也未可知,若非如此,我也想不通和尚们怎么会那样听话,乖乖跑到旁边去念经,连问都不多问一句。
  (等等,这么一来,也就是说……天河雪琼这傻妞,一到灵堂,人家刚把舍利子交给她,她也不去找个什么隐密点的地方,直接就拿起来吞了?这个好屌,就算是哀痛师父的死,也不用这么热血吧?)
  我和方青书不敢出声,瞪大眼睛,就是看着眼前这一幕,生怕自己无意间打扰、打断了什么。
  情况很明显,天河雪琼吞服舍利子,不明其理,不通其法,一吃下去马上出了事,幸亏凤凰天女及时赶到,早已料到会发生什么事的女色魔,沿途还偷袭鬼魅夕、羽霓,一指一个,将两人点住穴道,带来这里,恰恰赶上了天河雪琼的遇险。
  凤凰天女紧急带人过来,当然不是为了带人来看戏的,否则也不用把人给点住,让她们不能乱动。带这两个大件行李过来,目的就只有一个,凤凰天女将天河雪琼吸收不了的能量引至体外,接下来,可能是不想浪费,也可能是必须要有一个宣泄的目标,所以必须把她们两个抓来,当承受能量的载体……或者说,真是便宜了她们两个。
  金色的光霞,如同云气蒸腾,翻涌在天河雪琼顶上,映出她天女般的倾城仙姿,端目秀鼻,雪颊丰唇,看得人欢喜赞叹,定力稍差一点,就要跪下来膜拜顶礼,而那金色光霞,似云海般翻腾,却又迅速化成一丝丝,往前渗入鬼魅夕、羽霓的体内,看起来平和祥瑞的景象之后,却是巨量能量转换的危险大事,她们两个的脸上都有痛楚之色,过强的能量一下入体,改变本身经脉、血、肉的状态,若非她们都有相当根底,早就给谷爆,别想撑到现在。
  凤凰天女挑这两个家伙来当载体,果然是有点道理的,不然如果沿途胡乱抓些和尚来行功,弄爆他们事小,让整个吸纳过程因此失败,功亏一篑,这个问题就大了。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我情绪激动,更不自禁地握紧了拳头,握得非常用力,握到连骨节都在作响,引起了身旁方青书的注意。
  「你不用这么担心,一切看来进展顺利,她们定能平安过关的。」
  「谁在乎这个啊!我火大的是,这女人心理变态啊,都已经这时候了,还能有多少升级机会?她明知这次有人可以占大便宜,却宁愿让这两个小骚屄得利,也不便宜我?到底谁才是她儿子啊?到底谁才是主角?他妈的,我不干了!什么好事都轮不到我!这次我真的不干了!」
  「冷静,冷静,你别冲动啊,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你的女人得了好处,这和你的好处还不是一样吗?何必计较?」
  「放屁!你爸妈在你婚前买的房子,写你一个人的名字,和写你们夫妻两个人的名字,这能一样吗?如果一样,你将来的婚房干脆写老婆名字吧!我说这女人,她刚才大可一指把我点倒后拖走啊,或者……或者把我们两个一起拖走都好啊,我们两个的功力够格作载体了吧?宁愿便宜别人,也不便宜给自己儿子,你说这女人……什么人啊!」
  越说越觉得自己可怜,最可怜的地方就是,明明火气很大,却还要强忍住,生怕自己抱怨的声音太大,干扰了那边的仪式,这样不但没有好处可捞,还连自己的妞也要赔上,那才真是得不偿失。
  能够完成这个艰难任务,最大的成功关键,是因为凤凰天女在场,她见识卓越,判断准确,本身也是第八级的绝强者,心剑神尼取得最后一击的突破前,搞不好还打不过她,而且她魔武兼修,是当世最难得的人才,今天若非有她在场,天河雪琼的鲁莽已经酿成大祸了。
  不过,能量转移得以平顺进行,不光是凤凰天女一个人的功劳,正确一点的说法,是两代凤凰天女联手施为的结果。
  所有人都只注意天河雪琼、凤凰天女,还有不住吸纳空中光霞的鬼魅夕、羽霓,却没有什么人留意到,在鬼魅夕的身旁有一个竹篮,一股精纯的魔力就从里头发出,协助凤凰天女,将半空中的金色光霞分解,转注入羽霓、鬼魅夕体内。
  心梦比凤凰天女少了十几年的修为,但一来凤凰天女魔武兼修,又有诸般杂事要打理,受诅咒变身为龙豹的那段时间大伤元气,魔力打了折扣;二来心梦断六识修行,效率是正常状况下的数倍,此消彼长,心梦的魔力储量可能不及母亲深厚,精纯度却有过之,如果没有她相助,凤凰天女最多是将能量由天河雪琼体内散出,未必能做到转注,更别说做得如此从容。
  她们母女现在的魔力状况,也是没法用正常道理来解释,照理说,凤凰天女每代只有一人,一死、一生,前任逝去后,新任的诞生,自动继承十二兽魔,终此一生,十二兽魔只效忠凤凰天女一人,绝不可能出现第二人有本事使唤十二兽魔,可是,心梦她们此刻的情形,却颠覆了这个法则,母女两人同时存在,还能同时使唤十二兽魔。
  经过我们的研究,最后做出结论,十二兽魔的继承与使用,只是一种法则,并非物理定律,说得明白一点,就是某种以魂魄缔结的契约,而契约这种东西,总有漏洞可钻,只不过是好不好钻而已……
  凤凰天女之前受诅咒化为龙豹,最开始的一段时间,神魂俱失,并没有先前的记忆与意识,对于缔结契约的另一方而言,判断本代凤凰天女已经死亡,契约解除,自然而然转给下一任凤凰天女,开始新契约,但后来她死而复生,成了羽族史上的首例,契约当然也发生变化。
  照魔法原理而论,已经消失的契约就是已经消失,除非重新签订,否则不可能再发生作用,不过,十二兽魔的继承契约,是以灵魂缔结,彼此都是自家人,很好说话,标准肯定要打宽几分,这么一来二去就造成两名凤凰天女同代并存,据说这种现象若发生,会招来诅咒,酿成灭族大祸,但羽族现今状况,与灭族没什么差别,这诅咒当然也就吓不了人。
  转眼间,行功已近尾声,天河雪琼、鬼魅夕、羽霓的脸上都像是脱胎换骨一样,焕发着一层晶莹光华,仿佛玉石,这是获得提升的证明,而我更看出一点,就是两代凤凰天女联手,果然非同凡响,她们不只是把天河雪琼吸纳不了的能量散出,还将之析辨分离,魔力部分归于天河雪琼,内力部分转注鬼魅夕、羽霓,泾渭分明,没有一丝浪费。
  「呼!完成了……」
  终于行功完成,凤凰天女满头大汗,长长呼出一口气,脚下一软,险些坐倒在地,我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却不是去扶她,而是想去了解一下心梦的状况,但一步迈出,我忽然想到,之前和心梦有过约定,绝不掀开篮子去看她,更何况此地众目睽睽,我如何能在那么多人的面前去掀篮子?
  才一迟疑,耳朵就给人拧住,斥骂声随即响起。
  「小畜生!你老母元气大伤,你这不孝的东西不立刻来看,居然先去在意女人,见色忘母,真是禽兽也不如。」
  「你还好意思说,难得有这种便宜的好事,你不便宜我,居然便宜外人,有你这样做娘的吗?遗产不给我,好处也轮不到我,这样还谈孝敬?我拔条毛当孝敬礼啦!」
  「死小孩子!用这种态度和母亲说话,大逆不道!我告诉你,今天你这三个妞占了便宜,回头都要给我干上几次,她们是愿意得干,不愿意也得干!」
  也许是因为这些话太过惊世骇俗,周围的和尚们停止诵经,纷纷以错愕的眼神看过来,惹得凤凰天女又是大怒,「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再多看一眼,我把你们每个人的眼睛都挖出一只,所有人都要给我干一次!」
  此言一出,众皆哗然,方青书连忙上前处理,想让气氛缓和一些,却马上被凤凰天女瞪了一下。
  「臭小子,多管什么闲事?给我安分一点,不然等一下我连你也先奸后杀,再奸再杀!」
  「这……晚辈不敢冒犯,只不过有一个问题想要请教。」

乡村如此多娇
伙夫
周平本是一个平凡小村医,可是村里的俊寡妇,总喜欢上门找他治病…… 水兰溪:“周平,今晚上来嫂子家给嫂子治一治吧?” 周平:“兰溪嫂子,快让我歇一歇吧,这个星期都八回了!” ...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1/05/04 13:25:55

第三话 世间缘法 千变万化
  方青书向凤凰天女提出的那个问题,我之前不曾想过,但是,确实是一个挺有趣的问题。
  「前辈,您将能量转出,通天手段令人佩服,不过,为何您不直接转入自己体内呢?与其分别转给两名小辈,为何不直接自行吸纳?以您的深厚功力,由您自行吸纳,应该会更稳妥得多,而且,由您来吸纳,后头的效果也会比我们这些小辈更好,为何您……」
  方青书一句话说完,我与凤凰天女登时一呆,化为两尊石像,我是觉得幸好这个死变态女没想到这一着,否则若给她吞了心剑神尼的毕生修为,大地上肯定又是一场腥风血雨,而凤凰天女此时才发现错失良机,大张嘴巴,似乎要叫喊出来,只是强自镇定,忍下这一叫,挥了挥手,装作无事,说道:「笑话,我是什么身分地位?能和你们这些小毛孩子争吗?前辈高人就要有高度,要能够成人之美!」
  凤凰天女一句话说完,立刻负手站立,果然是一派前辈高人的风范,方青书立刻拱起手,似乎想要说几句场面话,我轻咳两声,站上前去,代表母亲发言,把方青书拉到一旁。
  「行啦,方仔,不要说客套话了,那个女魔头只是因为一时情急,没有想到关键,这才让小辈占了便宜,绝不是什么舍己为人,这家伙全无高手格调可言,等一下回过神来,搞不好就会迁怒,狂宰这里的人……」
  「唔,这样听起来……你妈妈好卑鄙,好卑鄙的妈妈……」
  「是啦,所以你就知道我有多辛苦了,伴母如伴虎呢,幸亏我与你交情好,赔偿事项咱们两个可以先谈,怎样我都能替你打点折。」
  「什么?赔偿事项?」
  「唉,是啊,那个女色魔刚才出工出力,替你们解决了一场大祸,天河雪琼和羽霓都是你们的人吧?你们占了便宜,难道不该给点好处吗?堂堂天下第一大派,不要那么小气。」
  我低声道:「好话说尽了,要是你还听不懂的话,等一下女色魔翻脸无情,大屠杀泄愤,那个损失就真的大了,你自己衡量吧。」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堂堂慈航静殿,被人欺上门来勒索,是奇耻大辱,不过如果换个角度来看,把这当作是拢络交好的费用,那就没什么了,这种事情慈航静殿过往也没少干,特别是在最需要外援的此刻,更没理由拒绝,所以方青书愣了一下,很快便点点头,同意了我的提案,问我该给点什么比较合适。
  「哈哈哈,好说,什么金银珠宝,钻石玛瑙,这些东西我们全都……」
  「全都不要!」
  一句话打断了我与方青书的讨论,我转过头,发现凤凰天女一脸傲然,斥责道:「别的东西也就罢了,区区钱财,难道我没有或弄不到吗?拿金银财宝收买我,当我是什么?打发叫花子吗?」
  方青书闻言点头,「有道理,这等俗物确实与前辈身分不配,但不知……」
  说到这里,连方青书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往下接,金银财宝打不动人,权势地位也多半无效,武功秘籍什么的,人家武功这么高,肯定没兴趣,搞不好还触及别人家伤口,笼络不成,立刻翻脸,要挑什么礼物来送,委实煞费心思。
  方青书想不出,我也没出声,慈航静殿家大业大,手上资源甚多,难得我有机会可以敲诈,当然要好好想想,看看能敲点什么,一时间双方都不开口,气氛相对诡异。
  「你们想什么啊?半天不开口,耍酷吗?」凤凰天女道:「不用考虑了,别的东西我也没兴趣,当我没有还是弄不到吗?少看不起人了,真的要给……倒有一件东西绝世罕有,留在这里给你们太浪费,不如归我吧。」
  「呃,娘,你要什么?」我皱眉道:「我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凤凰天女面有得色,却压低声音,道:「听说那妖尼姑的下半身已经给……
  嘿嘿嘿,这等妙物留在此地也是无用,不如给我吧?」
  「这……这个……」方青书瞠目结舌,似乎怎么都没想到,凤凰天女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正不知道该如何作答,旁边那些本来在念经,后来停下听我们谈话的和尚们,纷纷起身,朝我们走来,大有来势汹汹的包围之意。
  凤凰天女一生怕过谁来?见了这阵仗,皱眉道:「干什么?想动粗吗?有本事就放马过来!」
  气氛一开始确实颇为紧张,但凤凰天女这样一叫,和尚们纷纷改变表情,一个个口诵佛号,向凤凰天女致谢,感谢她为慈航静殿处理掉这么一个大麻烦,一时间几十个大和尚围着我们道谢,反倒让我们好生尴尬。
  「啧,真是……你们到底有多讨厌她啊?」
  意外的状况,让我也不禁摇头,不过,当这些和尚一个一个道谢完,退至一旁,最后一个出现在我们面前的和尚,却把我吓了一跳。
  脸色苍白,重伤未愈,但这个慈眉善目的大和尚,不是心禅大师是谁?
  「阿弥陀佛,世间缘法,千变万化,当日南蛮一别,恍如隔世,今朝得见故人,老和尚不胜之喜。」
  一声佛号,南蛮女王与慈航之主对面而视,凤凰天女一脸似笑非笑的揶揄表情,心禅大师则是满满的感慨,仿佛一下子回到很多年前,自己初上凤凰岛的那个时候。
  这应该算不上旧情人碰面,虽然当年心禅大师对凤凰天女心存慕恋,但这两人之间根本就来不及也没可能发生些什么,事隔多年,心禅大师早已看破男女情爱,成为方外之人,至于凤凰天女,她高贵的姿态一如女王,眼中闪闪的神光,用一种打量食材的眼神,含笑凝视着久别故人……食材这两字没用错,只不过大家吃东西的方法不太一样而已……
  两个人久别重遇,自然有些话要说,便一起离开去说话了,至于他们除了聊天,会不会做什么别的事,这个……我又不是我老爸,轮不到我来管,就算轮到了,我也不想管……
  凤凰天女与心禅大师叙旧去了,如果可以,我挺想就这么走人,把这女色魔扔给慈航静殿,反正两边都实力雄厚,大有彼此消耗的本钱,我趁机有多远跑多远,就算不能安全一点,起码可以清静一些。
  不过,现实状况注定我不可能这样干,天河雪琼、鬼魅夕、羽霓刚吸纳完舍利子,体内气血翻涌,需要时间来平复,不可能立刻动身赶路,至于说把她们几个放下,我自己一个人赶去第三新东京都市……坦白说,若是没有凤凰天女这个因素,那这不失为一个好主意,毕竟变态老爸心思难测,第三新东京都市也不是什么安全地点,一个不小心,从探亲变成自投罗网,那就很糟糕了。
  很可惜,由于凤凰天女在这里,让我不敢把她们留下,我这个色魔母亲可不是吃素的,不但是双插头,而且还性技高超,嘴上说得好听是后宫共享,搞不好一得到机会,就会施展高超性技,把我身边的大小妞儿一次俘虏过去,变成她的后宫帝国,想想实在危险,令我不敢随便离开。
  于是,我们就接受慈航静殿的安排,暂且在寺中休息两天,等所有人回复状态再上路。从另一方面来说,慈航静殿遭受重创之余,许多在外的高手一时间也赶不回来,正需要硬手坐镇,我们一行人留在这,多少也帮慈航静殿增强战力,两蒙其利。
  为了怕事情有变,我没有让几个女人各住各房,而是集中起来,都住一个大房间,这样易于看护,省得半夜遇到刺客或是女色魔,我顾得西边顾不到东,疲于奔命。
  我是大地上出了名的绝代色魔,和几个美人一起关在房里,可能有不少人会开始幻想,以为我在玩什么大被同眠之类的花样,艳福无边,相信就连那些和尚们也有不少人产生这种不道德的遐想,然而,就算是我这样的色魔,也不可能在这种重要的时候乱来。
  一张大床上,三个美丽的女人或坐或躺,天河雪琼闭目冥想,鬼魅夕、羽霓盘膝行功,分别都在消化能量与巩固境界,如果状态好些,说不定还会有人试图将力量往上推升,寻求突破……
  我不是不羡慕,只不过摆在眼前的事实,不可能有人跑出来捐舍利子给我,不管我怎样心动,也只能收拾心情,少作白日梦。
  不过,除了她们,还有一个人让我很担心,就是身体最弱的心梦。她的身体状况极为异常,据说在八岁之前,就已经完成返本归元的修行,达到传说中一种名为「辟谷」的境界,无须饮食,便能吸收周围游离能量,维持生命,也几乎不会生病,但再怎么说,长年不活动的肉体,总不可能太健康,所以她的身体状况不算好,也很容易疲累。
  刚才心梦帮助母亲行功,解天河雪琼的危险,却让自己承担风险,完事后我甚为担忧,可是她直接以心电感应在我脑中说话,表示自己无恙,只要略作休息即可。
  正因为有她的这段话,我才稍微好过一点,但女人的话有时候要反过来听,所以后头一等到了静处,我就想问心梦的状况,只是怕她正在休息,不好回话,一下迟疑,忽然眼前人影闪动,一个娇美、俏丽的身影,毫无预兆地出现,甫现身就将我一把抱住,用她两团圆硕的豪乳,贴着我的面孔,让我感受她的体温与香气。
  「唔,丫头,住手,你快闷死你哥了。」
  「呵呵,我的哥哥是大英雄,多少妖魔鬼怪都杀他不死,才不会这样就闷死呢。」
  「那怎么能一样?重点是,我不愿意被妖魔鬼怪杀死,却很愿意被巨乳闷死啊,如果不加留意,说不定这么闷着闷着就死了。」
  被我这么一说,心梦笑嘻嘻地放松了怀抱,俏生生站立在我面前,这个总爱换装出现的丫头,这次特易挑了一套灰色羊毛的迷你裙,搭配黑色丝袜与长靴,尽显她的美腿与好身段,在我面前随意扭腰转一圈,看得我几乎连眼睛也发直。
  「漂亮啊,有能力做这种事,看来不用担心你的身体不好了。」
  「哪儿的话,哥哥是做大事的人,你的目光只要一直往前看就好,不用担心这种小事的!」
  心梦的微笑,仿佛有洗涤人心的效果,我所有的紧张与疲惫瞬间一扫而空,还差点连自己姓什么都被洗脑洗掉。稍稍安心之后,我想起了一个问题,趁着有机会便进行一下了解。
  「妹,本来我不该问这个的,不过,当初帮我完成那四个愿望,不是你一个人的力量吧?」
  听我这么问,心梦的表情瞬间有些僵硬,但还是点了点头,确认我的想法。
  「嗯!」
  这类问题其实我以前就已经想过,菲妮克丝替我完成四个心愿,一个厉害过一个,把阿雪留在我身边、干掉蛇女娜塔莎,这两个愿望还算在合理范围内,但逆转时间回到十二年前、协助赢得巴格达大战,这两个愿望的牵涉规模、难度,都绝不是一个小恶魔能做到,甚至中阶恶魔都没可能完成,菲妮克丝助我实现的愿望,实在超出合理范围。
  当菲妮克丝的真实身分揭晓后,这个问题的答案就更清楚了,哪怕十二兽魔再怎么变化无穷,单凭心梦一个人,没可能实现这么夸张的愿望,但若背后有黑龙会、黑龙王,甚至白拉登的海外集团在支持,倾所有资源相助,那就几乎没有什么事情做不到了。
  果然,把阿雪留在我身边、打倒蛇女娜塔莎,这都是心梦能力范围内的事,但巴格达的那场奇迹之战,却是黑龙王搜集各方情报,筹谋许久,汇聚所有资源努力实践的成果,有一些很逆天的关键技术,还特别花昂贵代价找白拉登帮手,这才缔造了时空断层的恐怖效果,也难怪心梦事后要躲起来,免得我马上又许相等规模的愿望,搞到黑龙会倾家荡产,黑龙王还没来得及摊牌,就要因为过度内耗而重伤。
  那一仗……也打出了很多意外,黑龙王本来的打算,心梦也不是完全清楚,她推测黑龙王是想召唤出古战场,吸引无头骑士过去,然后瞬间切断召唤,把无头骑士连同古战场一起送返,但究竟实情如何,向来奉行秘密主义的黑龙王没有说,心梦也无从了解,至于法米特的出现,还有后头的连串意外,这根本就不在计划之内。
  「十二兽魔之中,水月梦蛊是幻术之王,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伯伦西尔,是召唤术的强力辅助,发动后所有召唤的耗损仅需十分之一……」
  「减九成?这是什么逆天的鬼东西?如果什么东西只要原有的一成代价就能发动,哪怕是小术士,都能使用很强的魔法了。」
  我皱眉道:「等等,有这种鬼东西,老妈当初怎么还要拿圣者之杖?直接用这个发动大召唤,弄出什么超级召唤兽来拼究极魔法啊。」
  「不行的,首先,伯伦西尔在使用上有限制,每次发动,只能减去单一召唤的耗损,如果同时进行多项召唤术,那就无效了,而且……」心梦正色道:「十二兽魔无法在宿主生产之后的三年内使用。」
  此事我闻所未闻,心中一懔,连忙追问详情,一问之下才知道,十二兽魔是由前代凤凰天女所化,而羽族的文化,绝不会鼓励女性作什么贤妻良母,更不希望凤凰天女经由自我生育,诞下继承人,造成王权的垄断与腐败,所以十二兽魔的灵魂契约中,存在这样的规定,只要一生产,三年之内无法使用十二兽魔。
  为何誓约不是从怀孕的那刻起发动,而是要等生产后?那是因为,光只是怀孕,还有机会弥补,整整有十个月的时间,当事人可以亡羊补牢,而生产就是木已成舟,无可改变,毕竟历代凤凰天女之中,九成都是荒淫之辈,因为偶尔搞过头,高潮冲顶,被干大了肚子,这种事情虽然难得,却非没有,如果一怀孕就没法使唤兽魔,这样岂不糟糕?肯定要留点打胎、扔孩子的缓冲时间。
  「哥,我觉得母亲愿意承担这样的风险,把我们生下来,她绝对不是不爱我们的。」心梦道:「虽然她平常看起来很不正经,很乱七八糟的,但只看这一点她就是个好母亲了。」
  「这个当然,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会和她好好相处的……」
  我嘴里这么说着,伸手抚了抚心梦的长发,心里却颇为感叹,这丫头不叫天真,根本就是一厢情愿,明明自己也是个精干厉害的角色,但在这种事情上,却也酷爱自己骗自己。
  别的人不好说,但如果是那个女色魔,一生从不按牌理出牌,天晓得她的脑子在想什么?想要用常理来解释她的行为,这只会自己找罪受,说不定……她只是单纯每天干得爽了,一再延后打胎的日期,就这么一天延一天,最后某天意外把孩子生出来了,这才悔之晚矣……也不是不可能。
  不过,说什么直接诞下继承人,血脉传承,会导致王权的垄断与堕落,这话在别人身上我信,用在这群鸟女人身上……怕是一句冠冕堂皇的狗屁借口,羽族中人个个心胸窄小,名符其实的鸟女人,那些凤凰女有这等胸襟?我实在很难相信。
  恐怕,是某个错过生育机会,或是因为某种理由不能生的凤凰天女,化为兽魔后心有不甘,立下这条近似诅咒的禁令,后来的历代凤凰天女吃了亏,当然更不会让后代占便宜,联合起来,把禁令贯彻到底,让以后的每一代凤凰天女都不敢生。
  这个推论没有证据来支持,但我觉得可能性极高,至少比心梦那种不切实际的幻想要现实……
  「对了,第三个愿望,你是怎么做到的?直接把我送回十二年前,这种逆天的能力,也是十二兽魔所为?」
  「嗯,十二兽魔中的白鲸之星,能够把过去的景物回溯,让人身历其境,但回溯的时间通常是几个月至一年前,停留在过去幻境中的时限也不能超过三天,否则会发生不可逆转的伤害。」
  心梦道:「单凭我的能力,只能把时光幻影回溯一年,那次是黑龙王、黑巫天女联合施法助我,才能一次把幻境倒流回十几年前,哥哥你的要求,实现起来可真不易呢?」
  「幻境?你说……幻境?」
  我关心这问题,本来是为了这问题所蕴藏的可能性,之前一直没想到,若心梦可以让时光倒流,这么逆天的伟大异能,她大可以回到过去,拯救自己,黑龙王也大可利用她的异能,回到当年的凤凰岛上,改变错误,甚至直接杀了变态老爸都可以。
  特别是,我也大可回到华尔森林大摊牌之前,去阻止悲剧的发生,不管怎么说,拥有这异能,代表人生多一次到数次的机会,无论代价有多高,我都很想冒险一试,这对我实在是个太大的诱惑,但心梦给我的回答,却让我为之愕然。
  幻境?
  听起来,这个答案是比较合理的,「实际逆转时空,把人送回过去」和「只是回溯过去声光影像,无法实际接触人与物」,这两者的难度是云泥之别,事实上,前者的技术目前只存在于虚幻学理与想象之中,根本没有被实际开发出来,现有的几套「穿梭时间」魔法,内容都是高深莫测,连看都没人看得懂,更别说可行性……
  然而,我逆转时光,回到过去,改变了我与李华梅的过去,这却是客观存在的事实,我亲身经历,绝无虚假。
  究竟为什么会这样呢?心梦没可能会骗我,肯定是有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我挥手止住心梦的说话,闭目思索,把我当时许愿后,乃至回到过去的每一个大小细节,诸般回忆在脑中飞快闪过,不久之后,我忽然发现了一个之前被忽略的问题。
  被心梦送回过去的时候,最初的一段时间,我没遇到什么人,不过感觉确实有些异常,我的存在,在那个时空有种受排斥的违和感,我藏匿躲在自己家里,偷窥一切的时候,到底是我藏得太好,没有人发现?还是我根本就不存在于那个时空,没有人看得到我?
  一切既是如此,那后头又是发生了什么,才令一切改变?
  我细细思索,猛地身躯一震,想到了一切改变的关键,正是那枚黄晶石的出现。虽然没有引发什么异象,不过,正是从那枚黄晶石亮出之后,我便能与人交谈,也就是能被人看得见、摸得到,正式存在于那个时空之中。
  (唔,不是没有可能,黄晶石本来就是能量结晶,内中蕴藏着极强的能量,还是法米特那伙人留下来的,战国时代的水准和今天可不一样,动不动就是第九级力量,这种高等的能量结晶,天晓得里头到底藏了多少能量?我是淫术魔法传人,与黄晶石接触后,发生了异常变化,巨大能量扭曲了时空点,把我从虚化化为现实,这不是不可能的……不,应该说,只剩这个是合理解释了。)
  我神色怪异,心梦也看出来,问我有何不妥,我迟疑了一下,终究不想对心梦有什么隐瞒,虽然听来荒唐,还是把我穿梭回过去,恶斗十虎、勇救冷翎兰、狂操李华梅的事,全部告诉心梦,心梦听得目瞪口呆,怎么也想不到,当年曾发生过这样的事。
  疑问得到澄清,希望却也破灭,穿梭时空完全是个意外,不可能再依样画葫芦,移转时空之事,已然无望……或许,人生也就是这么一回事,已经过去的事就是已经过去,无法改变,能够改变的,只有未来……
  「对了,鬼妹说只要见到你,就有办法取出与人结合的创世圣器,这是真的吗?还是那丫头为了骗我去接你,晃点我的?」
  「我们有分寸的,这样的大事怎能胡乱说笑,当然是认真的。羽族对生命、灵魂的研究很深,十二兽魔更是集羽族的技术于大成,单纯只是运用兽魔,将圣器分离取出,这是做得到的。」
  「作得到吗?那接下来的问题倒也就简单了,你觉得……集齐七圣器,真的能打倒黑龙王吗?」
  这个问题一提出来,心梦沉默了,这反应在我意料之内,而答案我自己也心知肚明。
  「哥,七圣器集全,汇于一身,能够大幅提升实力,这点不假,但力量提升了并不是一定的胜利保证,如果你能再多点时间修练,胜算会更高一些,你……
  你能不能再多给自己一点时间呢?」
  心梦的话很有道理,非常客观,无奈我有不能等待的理由。
  「如果单是我自己一个人的问题,那当然可以忍、可以等,反正别的本事我没有,忍气吞声我就很行,如果能够忍到黑龙王寿终……不,是恶贯满盈暴毙,那也不失为一种胜利法,功成不必在我手嘛,弱者也有弱者的生存之道。」
  我道:「可是,现在我每多等一天,就有人要多等一天,我想到她们还在受苦,就觉得……嗯,不好受。」
  心梦没有答话,因为在这整件事里,她负有不能推卸的责任,我并无意说这些来刺痛她,只不过……有些事情是无可回避的,如今我们就要试着去解决。
  「别担心,我不是怪你,过去的事情无法改变,但我们可以一起创造未来,在我们的未来里,不会再重蹈覆辙。」
  「哥,接下来,你就要去第三新东京了,那里……我有些怕……」
  「怕什么?那家伙虽然变态,但又不会吃人……」我皱眉道:「不妥,那家伙变态的,搞不好还真的会吃人。」
  「从小……我一直不明白,他武功那么高、力量那么强,但每次我……的时候,为什么他……他都没有出现呢?」心梦的声音颤抖起来,流露真心的恐惧,「我相信,那是因为他不知道我的存在,所以才没有来,可是……可是……」
  心梦其实是一个很坚强,手段与心计都厉害,绝不简单的女人,不过,「家人」这两字是她长年精神寄托与心病所在,碰到这方面的事情,她就像个柔弱的小女人……或者说不堪一击的精神病患,把自己的软弱面都露出来。
  她从没有见过源堂·法雷尔,对于这个素未谋面的父亲,感觉相当复杂,在她最痛苦的时候,这个男人并没有伸出援手,甚至对她的存在不闻不问,从不关心。
  小时候,心梦一直认为,那是因为父亲不知道自己的存在,所以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做,但随着年纪、见识增长,晓得源堂。法雷尔的鬼神莫测,见到黑龙王自负智计,却屡屡在源堂手里灰头土脸,她也慢慢产生了怀疑。
  会不会……父亲明明知道自己的存在,只是压根就不把这女儿当回事呢?

我有九千万亿舔狗金
番茄第一帅哥
舔一个女神,你就是舔苟。舔一百个女神,一百个女神就是你的舔苟。陈远,觉醒终极舔苟系统,获得舔苟金九千万亿。一条终极舔王的故事,由此展开·····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1/05/04 13:26:14

第四话 守株待兔 赶狗入巷
  整个事情的关键点,是在心梦六岁的那一年,黑龙王选择摊牌的时刻,心梦让我知晓此事后,我一直在想,那时到底发生了什么,让黑龙王放弃计划,提前破脸摊牌?
  心梦与我算同年,只不过因为孵化的关系,勉强算是年头与年尾的差距,近似冷翎兰的情形。心梦六岁的那年,也就是我六七岁的时候,那时候……也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啊,怎么黑龙王莫名其妙就受到刺激,发狂了呢?
  这件事情我怎么想都没想明白,后来与心梦研究,也没有准确答案,只能猜测说,源堂刻意对我进行放任式教养,以此来破茅延安的图谋,茅延安在心梦六岁的时候察觉并确认了这点,无计可施、无法可破,终于弄到自己的精神再次崩溃。
  源堂无疑又取得一胜,结结实实让敌人惨败了一回,姑且不论他这么做的背后用意为何,这个布置要生效,有一个大前提,就是他必须已经知道黑龙王的整个计划,才能够直接攻击这计划的枢纽,一举废掉黑龙王的多年心血,而且,源堂的布局进行得很早,黑龙王直至五六年后才发现,委实太迟,更添耻辱。
  变态老爸一早知道了黑龙王的计划,也就是说,一早便晓得了心梦的存在,却像个没事人一样,不顾女儿落于敌人之手,过着非人的生活,他救也不救,甚至理都不理,他究竟是什么心思?
  我要去第三新东京都市,这也是一个很重要的理由,不把这个谜底揭开,我连觉也睡不下去,只是……心梦似乎害怕这问题的答案。
  「心梦,你知道吗?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种生物,名义上,他们都是人,但事实上,你不能把这些东西当人看。有些人天生无耻,有些人抢了你的东西,还要扔一句抢你是看得起你,多被打劫多添人气,不打劫人是道德帝……尽说不是人话,这种禽兽,你怎么可能理解他们是怎么想的?」
  我道:「人可以理解人的想法,但对于那些不是人的东西,你可以试着去了解,实在想不通,就不用想了。那个人……基本上,我不会要你不把他当人看,可是如果你把他当成人看,最后痛苦的一定是你,这是我的宝贵经验与忠告。」
  坦白说,这不是单纯安慰,百分百是我自己的经验谈,对于源堂。法雷尔这个人,只能无视,敬鬼神而远之,如果一定要弄清楚他的想法,那只会搞到自己过不下去,强如黑龙王,尚且如此下场,我才不会重蹈覆辙……
  一个晚上的休息,已经足够,第二天早上,我们就启程出发,天河雪琼、鬼魅夕、羽霓,个个神完气足,容光焕发,就只有我一脸倦容,当了一晚的护法,还要开解妹妹的心结,实在累得可以。
  有人说,心理医生最后很容易变成精神病患,因为整天接受别人倾诉,接触到的全是负面情绪,累积的时间长了,精神自然神经,我听心梦说了大半晚,也实在累得可以,这丫头倒是省事,把话说完,人就消失,反正她躺在那边,连走也不用走,轻轻松松睡整天,有够舒服,哪像我一晚没睡,醒来还要赶路。
  凤凰天女倒是神情萎靡,看来也是一晚没睡,我一度猜想,会否是与心禅大师盘床大战,战得筋疲力尽,才会露出倦容,不过,看心禅大师一脸精神奕奕,仿佛连重伤都好了大半,我的猜想应该落空了。
  以凤凰天女的能耐,如果真的与男人搞了整晚,采阳补阴,事后肯定神采焕发,越干越有精神,哪会疲倦?眼前这模样,合理推论,应该是与心禅大师说了一晚的话,无聊到爆,强撑着不睡,这才会如此疲倦……当年我被强留在慈航本部时,也经常遭受这种酷刑,其中苦楚,我是非常明白的。
  心禅大师请我过去,他看起来倒是精神很好,如果不是因为我晓得他伤势好转,差点还以为他是回光返照,快要完蛋了。
  「昨晚,还真是辛苦啊……」
  心禅大师的第一句就令我心惊肉跳兼提起高度兴趣,莫非这孤男寡女二人,果然聊着聊着干出什么事来,而凤凰天女终于在床技上败下阵来?这真是不可思议。
  「大师,你……」
  「老衲与故人讲了一晚的经,以经中故事譬喻人生事理,直至天明,总算没有虚度这一夜。」
  「讲经?这叫做不虚度?大师,恕我直言,你看起来也不像书呆子,怎么做起事来呆成这样?你们……明明有其他更好的度过方式啊,啥不好干,偏偏要讲经,良宵美景完全浪费了。」
  说完连我自己都「呸」了两声,觉得自己说这话就像个拉皮条的,还是个替自己母亲拉皮条的,真是有够恶心。
  「非也,浪不浪费要从很多方面看,老衲早已是方外之人,岂能再动他念?
  贤侄实是多想也多虑了。」心禅大师微笑道:「你不妨想想,若昨晚令堂没有留下与我说话,而是自由行动,今天早上会有什么结果?」
  一句话点醒梦中人,我面无表情,竖起大拇指,赞了一声,「高!大师,你才是真理,我服了。」
  心禅大师所言无错,如果他昨晚没有把凤凰天女截住,以凤凰天女的生物习性,慈航静殿之中不知有多少年轻和尚要倒霉。她倒不是天性淫荡,看见壮汉就想干一次,只不过这些和尚全是童子之身,真阳未泄,大量吸纳,对自身修为极有好处,横竖他们武功低微,上阵杀敌也杀不了什么大敌,还不如把真阳与力量贡献出来,仍不失为一种造福世间的方法……当然,当事人绝不会认同这种说法的。
  「你的母亲是一个静不下来的人,不管是以前的女王,还是现在的独行客,只要她一闲下来,一觉得无聊,就会动歪主意,所以,只要别让她闷着,就不会做出格的事……人,都是受环境影响的……」
  「大师,说得好啊,当年你在南蛮,要是也有这种见识,说不定一切就会不同了。」
  面对我的夸奖,心禅大师哈哈大笑,在阳光下,他笑得无比豪迈,不像是个老僧,仿佛回到许多年前,那个以鼓声撼动南蛮各兽族的长发状汉,不过,他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令这声长笑变成了一下长叹。
  我多少猜到了一些,却不言语,和心禅大师并肩站在山崖边,俯览下方的风景。
  山色苍郁,林木排序整齐,在山风吹拂下,大片树叶抖荡如波,掀动一阵一阵翠绿的叶浪;山腰之下,就是大片的梯田,这些农田奇迹似的没有在敌袭下受影响,田中金黄色的油菜花盛开,东一片、西一片,成为一幕让人心旷神怡的美丽景色。
  「大好山河,可惜……可惜了……」心禅大师长叹道:「为什么他就非要把这些破坏掉不可呢?」
  没指名道姓,但我们都知道,他这话所指的就是黑龙王。白首相知犹按剑,这是江湖生存的定理,每个想在江湖上打滚的人,都该有这个基本的共识,不过知道是一回事,实际发生……几十年的老朋友忽然翻脸成仇,还要取自己的命,这就算不让人伤心,也会让人伤感的。
  「我其实挺好奇的,大师你也不是那种昏庸无能的人物,怎么几十年下来,都没发现他包藏祸心吗?」
  这句话真正的意思,其实是要问「你知道为何不告诉我」,但心禅大师只是念了一句「阿弥陀佛」,缓缓道:「一个人明白道理容易,要明白别人就难,要明白自己更是难上加难,唉……」
  「啥意思?我杀人放火惯了,打禅机我听不懂的,有话直说。」
  「老衲不明白他,他自己又何尝明白自己了?贪、嗔、痴,乃是人生三毒,他绝顶聪明,却也陷在这三毒之中,挣脱不出,最终误人误己,不但伤了别人,他自己又何尝好受了?」
  「大师,抱歉,关于误人误己这方面,他怎么误己,我不是很关心,但误人这方面,他把太多人害得太惨了,你可别再来什么上天有好生之德这一套,现在不是我们不给他活路走,是他压根不留活路给我们走……」
  耐着性子说到这里,我终于发飙了,「和尚,我说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啊?
  被他打成重伤,总部差点全灭,你一点怨气也没有,还一副很为他伤感的样子,难道非得等到他把你倒吊起来,从鼻子里灌辣椒水,然后再找十个大汉轮流鸡奸你,你才会觉得他可恶?慈悲为怀也该有个限度吧?」
  面对晚辈的直言冲撞,心禅大师不以为忤,微笑道:「老衲是和尚嘛,赶尽杀绝、除恶务尽,那是你们该说的话,如果连和尚都不讲慈悲了,这个世界岂不是好糟糕?老衲与他多年相交,是察觉他身怀绝技,也早知他对当年旧事耿耿于怀,不过……确实不曾想到,他会是这一切的幕后黑手……」
  相顾两无言,就是现在这种情形,我也没什么资格责怪心禅大师,在华尔森林的大摊牌之前,我压根也没想到,黑龙王会是这副德性,还在我身边潜伏得那么深,同理而论,心禅大师被蒙在鼓里,也不是那么难以想象。
  「大师,我们启程了,黑龙会这一次没有把你们杀光,不代表不会再来第二次,你们最好多加戒备,不然万一真的给人杀光光了,我也会很遗憾的。」
  我道:「我不晓得那家伙有没有在决斗中对你留手,即使有,这也不代表他念旧情,很有可能他只是猫捉老鼠,不想一次就把你们都弄死,失去乐趣,故意留你性命,改天再来杀……那家伙的变态程度,我亲身领教过了,你们如果还对他心存幻想,绝对会死得很难看。」
  话说到这里,我也觉得自己说得多了,向心禅大师拱拱手,动身上路。
  目的地很明确,第三新东京都市,距离这边有一段很远的路程,不兼程赶路可得走好久,虽然有白拉登借我们的飞空艇,但那玩意儿是瑕疵品,飞到慈航本部后,就发生连串故障,勉强要开动,还火花四喷,没人敢坐上去。
  我合理怀疑,白拉登作了手脚,这机械只让我们使用到抵达慈航本部,后头就要靠自己,那家伙算盘打得极精,想要多占他一点便宜都很困难。没了飞行工具,一切就只能靠自己,我们一行人愉快地步行,不计心梦,我们之中还有两名羽族,本来应该是由她们飞上天带着我们飞翔移动的,但考虑到这两位的人品,这个想法还是作废吧。
  途中,我有些担心天河雪琼的反应,毕竟她最亲的师父刚刚过世,对她的打击很大,若非如此,她也不会拿了舍利子便立刻吞下。看那张紧绷的面孔,如果说她不想报仇这话谁也不肯信的,我怕她激愤之下走向极端,一直想找她沟通,谈一谈,没想到甫离慈航本部,她就先找上我。
  「没事的,你不用担心我。」天河雪琼镇定道:「我分得清楚,幕后黑手是黑龙王,李华梅受人操控,只是一件无奈的工具,我不会找她报仇的,所有帐都是算在黑龙王的头上,况且……师父临终的时候,其实很感谢她。」
  这话要从天河雪琼的口中说出,实在不容易,这代表她已经接受自己师父是个变态狂的事实,说来心剑神尼可以瞑目了,她终于完成昔日梦想,揭晓真相,打破自己在徒弟心中的形象,只可惜她来不及活到这一刻,享受这份快感……
  「唔,你能这样想,相信神尼也能含笑九泉……不,是极乐西天。」我道:「慈航静殿里头,那些大和尚很不能接受神尼的离经叛道,说到她的时候刻意避讳,像是当她不存在一样,你又是什么感觉呢?我是说,以前神尼在你面前,并不是现在这样的,对于神尼的真实性情,你会否觉得……」
  天地良心,我问这些话,不是为了自己,全是为了心剑神尼,她的教养计划进行那么久,最后到底成效如何?这个答案哪怕她已经死了应该都会很想知道,如果不是因为她有半身已化为舍利子,我甚至相信,她会从棺材里跳出来,抢着要听答案。
  「我承认,最开始的时候,我很受打击,师父居然有那样的嗜好……我觉得自己从小到大全被骗了,好像整个世界都在瞬间崩毁……」
  「非常好!就是要这效果!呃,我是说……很遗憾……你继续说。」
  「你的语气怎么那么怪啊?我是受到打击了,不过……大概也就两三秒吧,后头我很快就释然啦,这样又没什么……」
  「什么?你怎么可以释然的?才震惊两秒你就释然了,神尼死不瞑目啊!」
  感同身受,我差点为了这回答跳脚,天河雪琼一脸无辜地看着我,道:「这也是因为你啊!」
  「我?这关我什么事?」
  「一来,恩师辅育我成人,如同我生身父母,不管她有什么行为偏差,此恩此德,永世不忘,她对我的恩德与心意比什么都重要,这是你教我的啊;二来,师父的嗜好是怪了些,但比起你可就差远了,我既然连你都接受了,为什么还要对师父有反感呢?」
  天河雪琼说得理直气壮,我在一旁听得呆若木鸡,听完只想在地上乱滚、痛呼,向已故的神尼忏悔。答案没揭晓之前,我以为哪怕神尼死了,都会为了这答案兴奋至从坟里跳出来;答案揭晓以后,我觉得幸好神尼已亡故,否则说不定会当场鲜血狂喷,肝胆俱裂而死。
  这个答案是让人有些扫兴,不过,天河雪琼能认清目标,不迁怒李华梅,这就让我松了一口气。我相信,天河雪琼会如此「明理」,超过九成是看在我的面上,晓得眼下是多事之秋,不宜再生事,否则她哪有这么好说话?
  此去边境,路途遥远,就算日夜兼程赶路,起码也要十天,照我们这行人的脚程,十几天的时间免不了。
  我和天河雪琼走一起,边走边说话,当然不忘记讨点手头便宜,摸摸屁股、揉揉巨乳之类的,鬼魅夕总会贴近过来缠人,缠天河雪琼的时间比我还要多,心梦偶尔也会现身出来与我们聊天说话,四个人算是其乐融融,特别是当我环顾左右,三个都是绝世大美女,身材又都是爆乳,波涛汹涌,那个画面实在很养眼。
  与我这边相比,另一边的情形就不同了,凤凰天女一副兴高采烈的模样,不晓得用了什么手法,把羽霓给控制在身边,就差没有拿一条链子与项圈拴着,她的手也放在羽霓身上,一下摸奶、一下拍臀,完全把这当作调教之旅,看她自信满满的样子,搞不好正打算在抵达目的地之前,先把羽霓调教成听话的性奴隶。
  羽霓当然不会乖乖听命,但哪怕她刚刚提升了力量,也没本事与凤凰天女抗争,一动起手来,几招之间就惨败,还被逼吞了某种毒蛊之类的控制物,输得超彻底。
  碰上这么个天生克星,打又打不过,逃也逃不掉,什么心计手段全部没用,羽霓就算想抵抗,也全无抗争本钱,一路上不知有多少次,她转头看我,眼神从最初的坚强,慢慢带有一丝恳求的感觉。
  这眼神真是令我受宠若惊,如果不是因为女色魔,我这辈子都不敢想象,有一天羽霓会用这种眼神来看我,不过呢,惊虽然是惊了,却没有啥好欢喜的,因为……要回应她的眼神,我就要去英雄救美,而摆在眼前的事实,是我不但没有本事去救,心里其实也不太想救。
  心梦、鬼魅夕不会多管闲事,天河雪琼问我为何不作反应,这问题着实让我想了一下,答案肯定不是因为那家伙是我母亲,要不然,李华梅的事何以让我如此揪心,寝食难安?我直接拜黑龙王当干爹,女人扔在他那边,啥也不用烦了。
  感觉起来,羽霓被凤凰天女抓去调教我没什么反感,很大的一个理由,是因为她的调教手段高,身为同道中人,我确实生出观摩之心,希望能够多看一看,一方面开开眼界,一方面借此机会学习两招。这种心情,有些近似当初心剑神尼决定把天河雪琼让给我的时候,她的感受,我此刻方能体会。
  不过,那也是因为调教者是凤凰天女的缘故,如果换成是别人,哪怕是什么当世第一的调教大师,我也不可能这样把羽霓让出,这倒是一种颇奇妙的心情,与其说是感情,我想更多的应该是占有欲在作祟。
  「真奇怪,你要我作反应,你自己怎么没反应?如果真看不惯女淫贼作恶,你可以去行侠仗义,斩妖除魔啊!你与她现在都是第八级,打起来也不一定输,胜算起码有两成七,高过六月飞雪的机率……」我耸耸肩,道:「就算输了,顶多也不过是以身相代,帮人舔舔屁眼什么的,不会死的,这笔买卖很划算啊!」
  哪怕是同级数,天河雪琼也不会认为自己与凤凰天女旗鼓相当,两个人的实力差在那里明摆着。天河雪琼吸纳舍利子之后,因为她与心剑神尼的功法一脉相承,都是正邪兼修,吸收效果好得异常,实力突飞猛进已经到了第八级的中段,但那只不过是操控魔力的量,还说不上质,当然更扯不上运用技巧。
  现在的天河雪琼,就像是乘坐着一匹狂躁的野马,在驾驭上有点问题,幸好之前我曾经在魔力驾驭上对她进行过特训,要不然,就不会只是有点问题,而是很大问题了,鬼魅夕、羽霓都或轻或重有类似困扰。
  凤凰天女起码比天河雪琼多了十几年的修为,这些修为不是白修的,她将本身的力量、魔力不住纯化,越练越精纯,操控由心,一句「圆熟老辣」就包含着至高境界,像天河雪琼、鬼魅夕这种纯靠灌功上去的水货,压根就不是她对手,如果由她采取主动奇袭,一对一的情形下,估计不用百招,就能分别将两人收拾了。
  当然,水货虽然很水,但第八级实力也不是唬人的,天河雪琼如果花个半年时间,好好练一练,把境界稳固下来,对上凤凰天女时的胜算可以提至五成,要拼玉石俱焚的话,机会更高,这些天河雪琼自己也晓得,听了我的挑拨,她吐了吐舌头,当作没听到,没有因此冲去找凤凰天女决斗,比起从前,该算是智力渐长吧。
  「我记得,以前好像有一次,在山里……」天河雪琼说着,双颊绯红,用一种嗔怪的眼神看着我,「你差点让我给人摸屁股……」
  这还真是陈年往事,如果不是天河雪琼提起,几乎连我自己都忘了,以前有一次,在贫穷村庄作任务,任务作完了,无良的村民口称贫穷,想要赖帐,阿雪听得泪眼汪汪,请我免除村民们的应付款项,我给阿雪的回答,就是让她自己掀起法袍下摆,任人摸屁股,摸一次收一次钱,赚钱赚够了,村民们的债务也就清了。
  结果阿雪的美臀一露出来,口口声声说没钱的村民,就像发情公兽一样扑上来想摸,贪婪丑陋的狰狞面孔,把阿雪吓了一大跳。这桩山野艳事,想来还觉得挺妙,对阿雪而言确实是一次很好的教育,但对天河雪琼……如果是以前的她,碰上这种事,狂怒之下,有相当机率把我和村民们一起杀掉。
  「说起来,你也真是变了不少啊……」我捏着天河雪琼的下巴,道:「换作是以前的你,我可从没想过,会有一天和你这样说话。」
  「是啊,我那时也没想到,会有一天认你作老师呢,不过,这样的变化我觉得也挺不错的啊。」天河雪琼望向蔚蓝苍空,悠然道:「自从知道真相后,我总是在想,如果师父没有把我从伊斯塔给带出来,今天我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心剑神尼既死,很多秘密也没有再保守的必要,再加上天河雪琼继承舍利子时,意外连结读取了心剑神尼的部分记忆,令她知晓真相,后来再找几个关系人一问,就什么都清清楚楚了。
  对身为慈航圣女的她来说,这当然是一个重大打击,不过太多的打击累积下来,也就没什么感觉了,这段时日以来,她承受的冲击实在太多,整个世界毁了又毁、崩了又崩,现在哪怕是心剑神尼在她面前忽然复活,然后又死,她恐怕都能淡然处之,不引起太大的情绪反应。
  光是从她能够那么平静接受自己的出身,想象自己若在伊斯塔长大的情形,就可以看出她对这一切都已看淡了。凤凰天女说过,这种事情其实也不坏,剧烈的心境转折,犹如顿悟,对武者的修为大有好处,往往能取得突破,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当然,大前提是人没有疯掉的话。
  对于目前的行进速度,我们都感到不满意,预备走出这段山林地区后,找个地方买些马匹或是特殊坐骑,哪怕凶猛些也没关系,只要速度够快就合用,若能弄到有翅膀的飞行坐骑,比如天马一类的,这当然更加理想。
  特殊坐骑往往价格昂贵,不过我们这一行人中,没有人担心这问题,倒不是我们有钱,而是因为我们都晓得,在这一行人中,有一个兽族女王,她抱持的信念就是……喜欢什么就先拿来用,反正辩护律师随找随有,价格也不贵!
  当我们即将走出山林地带,忽然看到山路的尽头,有一个穿着灰袍的苗条身影,看来相当眼熟,像是专程在那里等什么人,我吃了一惊,再一定神,这才确定自己没有眼花。
  「星玫?」
  赫然就是久别不见的冷星玫,久别重逢遇亲友,这感觉实在太好,我一下子把什么都忘了,大步冲了过去,想与这美丽可爱的小丫头好好说说话,跑到一半这才想到不妥。
  (等等,为什么星玫会在这里?她不是……)
  一下紧急停步却已慢了一步,就听见四面八方传来声响,树丛中、草堆里,忽然站起一堆手持武器的精锐士兵,把我团团包围。
  「抱歉了,大少,司令请您前去一会。」

好色小姨
孤寂之狼
“小姨,我要……”“乖乖,我来了……”当你有一个漂亮的不像话,而且寂寞难耐的小姨时,你会怎么做?当这个爱你到骨子里的小姨不断的为你勾搭各种美女的时候,你会怎么做?从萝莉,到御姐,到少妇,小姨的命令统统拿下……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1/05/04 13:26:44

第五话 顺心顺意 何谓天命
  我并不是一个见到美女,就会冲动得失去理智的人,毕竟美女这种东西,我不但看得多,连干都干得太多了,如果还像小毛孩子一样冲动,那就未免太可笑了。
  见到星玫,我并不是因为见到美女而忘乎所以,只是自华尔森林大摊牌后,我的亲友所剩无几,没能保护好月樱、冷翎兰,令我负疚极深,现在一下子看到星玫平安无事,俏生生站在那里,我大喜过望,不假思索便冲了出去,跑到一半才想起重要问题。
  之前得到消息,星玫被变态老爸绑架,带到第三新东京都市去,星玫她没可能独力逃出来,那么,她为何会一个人出现在这里?
  想到这里我有了警觉,正想用霸者之证扫描一下周围,已经给人抢先一步,两旁树丛、草堆中冒出大批特种部队,将我团团包围起来。
  我并不是孤家寡人一个,这边我才被围,天河雪琼、鬼魅夕、羽霓就飞也似的赶来,穿过包围网,护卫在我身旁,特别是羽霓,我从没见她跑这么快过,几乎到达肉体所能负荷的极速,拼命从凤凰天女身边逃开,如果跑得再慢一点,不但底裤湿透,连外头的裤子也要湿一大块,还很有可能腿软潮吹。
  不过,强将手下无弱兵,变态老爸的这些手下,也不是饭桶,她们三个才刚闯入包围圈中,远近树林中一阵乱响,赫然有更多人从里头冲出来,组成一个更大、更严密的包围圈,把我们给团团围住。
  我们这一行人之中没有庸手,虽说敌人用星玫作饵,让我们略失戒心,但这么百多号人无声无息潜至我们近处,我们丝毫无觉,这本身就是一件奇事。我细心观察,发现这些特种兵外头虽然作着不同的伪装,插花戴草的,可是底下却都穿着同样的衣服……至少衣料是一样的,而这种衣料……有古怪。
  不明的材质,却似乎能够吸收念波与魔力波动,如果再配合特殊功法,加强匿息效果,哪怕是第六、第七级高手,也大有可能察觉不到,中了暗算,这确实是了不起的技术力,第三新东京都市在这方面的水平,远超过大地上其他势力,除了黑龙会之外无人能及,我们在这上头吃亏,一点也不冤枉。
  除了衣料不寻常,这些家伙装配的武器也很不一般,腰间佩带刀剑,却未出鞘,只是拿着一管黑黝黝的东西对着我们,似是某种炮管,虽然不像刀枪那么锋锐,不过威胁感却有过之而无不及。
  另外,这些人不仅仅是包围我们而已,他们的包围虽然没有发动什么结界,但我却有一种受到封印的压迫感,相当怪异,如果我们不采取主动,任敌人采取行动,后头肯定对我们很不利。
  不过,情况也不至于一面倒,虽然天河雪琼等人因为关心则乱,抢着与我会合,被人一口气包围了,但我们这些人的实力明摆着,几个第七、第八级的顶尖高手联合起来,全身而退是不敢说,可是要冲杀出去,绝对不是问题,况且,还有一个刻意不靠近过来,站在大老远外虎视眈眈的凤凰天女,两下一合击,这点人马还不够我们一口吞的,相信对方也心里有数。
  「抱歉了,大少,司令请您前去一会。」
  该说话的人终于开口了,对方的目的应该也在交涉,不想爆发冲突,如果真的打起来,那反而糟糕,所以摆出威压架势,给我们一点压迫感后,就要进行交涉,免得弄巧成拙。
  不得不说,变态老爸虽然心理不正常,人情事故还是懂一些的,第三新东京都市的人与我没什么交情,但这位却不同,赫然是之前开火车来接我,碰到李华梅上门追杀,舍身掩护我们跑路的老妖将军,当时老妖将军为了绊住李华梅,真是出了全力,连火车都拿来自爆,极力保我们平安,这份人情说小也不小,念及当时的惊险,至少我对他是有份谢意的。
  「将军别来无恙,你带这么一票人把我们包围,是想要开战吗?」
  「大少说笑了,老妖带同属下前来,是因为我方接获情报,大少要前往新东京要塞,如今大地太不平静,唯恐大少路上有失,特别带齐手下儿郎,尽护卫职责,来送大少一程。」
  老妖将军白眉、秃头,黄金眼罩遮住一眼,常年在战场上所累积的煞气,让那张面孔不怒自威,带着这票特种兵,实力不可小觑,但我们彼此都清楚,真要把我们这伙人擒下,带回第三新东京都市,单凭他这些人还不够,哪怕再多十倍人也未必可以。
  如果是之前,我是绝不会赴约前往新东京,但此刻正是要去新东京,有一票傻蛋负责保安、打杂,还提供交通工具,说是特种兵,根本就是侍者队,主动送上门来,我哪有拒绝的道理?总不成为了逞一时之快,把他们全给轰走,然后我们傻傻走路去新东京吧?
  讲面子也要看情势,有便宜送上门不占,只顾着讲尊严、要面子,那就真是王八蛋了,所以我很愉快地与老妖将军握手,请他担负起把我们平安送至目的地的工作。
  「将军,你要带我们去新东京,总不会是骑马或走路吧?堂堂第三新东京,若是连像样的交通工具都不给,那可太不够诚意了。」
  「大少放心,末将此行,已携有本部最新的交通工具,必让大少满意。」
  「是吗?将军一言九鼎,说话自然有份量,但我那老爸没人性的,所谓最新的交通工具该不会又是火车?或是玩什么人肉大炮之类的花样,要我钻进炮管,一炮把我射到目的地吧?」
  听我说自己老爸没人性,老妖将军咧嘴笑了笑,但他手下的兵丁似乎训练得太好,一个个面无表情,也不晓得到底在想些什么。
  不得不说,臭老爸这次有把诚意表现出来,给我们准备好的交通工具,赫然是一艘飞空艇,造型比白拉登租借给我们的那艘朴素得多,但尾端的推进器大得惊人,我敢说这玩意儿如果火力全开,速度上肯定是怪物那一级的,变态老爸这不知是恶趣味?还是当真很想早点见到我们?
  「将军,你们的诚意我感受到,但我有一事不解。」我来到老妖将军身旁,低声道:「如果真的要请我去,开口就成了,你们让星玫公主当诱饵,摆明以人质要胁我,这样说是诚意,那未免太不够诚意了吧?」
  「呵呵,大少有所不知。」老妖将军满面笑容,却同样压低声音,「依照司令的原意,应该是要把公主给剥光,点住穴道,一丝不挂地扔在这里,等你冲上去胡天胡地,搞得乱七八糟的时候,趁机一网成擒,我等极力劝阻,这才修改成现在这样,算起来已经是非常有诚意,非常对得起大少你啦。」
  我闻言愕然,想想这正是变态老爸的作风,当下在老妖将军的结实胸膛上轻敲一记,低声道:「多谢诚意,我欠将军一个人情,谢了。」
  有了飞空艇,赶路就很快了,我们这伙人很快就上了船,哪怕这很可能是艘贼船,一时间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倒是老妖将军带来的人马大多数都原地留下,没有跟随我们上船,我问起缘故,老妖将军说是慈航静殿遇袭不久,实力正弱,源堂司令唯恐慈航本部有失,特别派遣他们潜伏左近,暗中协防慈航本部。
  「呃,变态老爸这次那么好心?你老实告诉我,他倒底打什么鬼主意?」
  「大少此言差矣,慈航静殿是大地上人人敬仰的名门大派,心禅方丈更是司令的知交,我们前来协防盟友,再正常也不过,有什么好值得奇怪的呢?」
  老妖将军呵呵大笑,单从仪表来说,这位老将军虽然瞎了一眼,身上又有一堆伤痕,却仍称得上是一位堂堂伟丈夫,不过也只是如此,他说的这些协防理由我一句也不信,就当作是单纯的外交词令,只希望慈航本部别前门驱狼,后门入虎,被这支奇兵一下给灭了。
  当然,这仅是我个人的判断,而后来的事实证明,在关系到变态老爸、慈航静殿的事情上,我是经常误判的……
  变态老爸的安排不错,飞空艇内部空间很大,还能分出几个房间来,我们上船启程后,天河雪琼等人非常识相,不约而同地走在一起,进到一个房间里,让我能与星玫独处。
  凤凰天女没见过星玫,见着这么一个楚楚可怜的小美人,差点连口水都流出来,本来想要跟着过来,却给天河雪琼拉着,一起进到那边的房里去了,希望天河雪琼这么作,不用付出自己肉体为代价,更希望她别因此被搞得迷上这滋味,从此变成同性恋性奴隶吧。
  唉,变态的父亲与母亲,为何我的家庭这么复杂?
  与星玫一起在小房间里,我仔细看了看这个好久不见的小妹妹。
  大地时局动荡,阿里布达王国已被黑龙会占据大半,国王出逃,实质意义上的中央政府早就没了,我这个家国观念不强的人是没啥感觉,但对贵为公主的星玫来说,她可以算得上是国破家亡了。
  当然,比起很多真正成为亡国奴的王子、公主,星玫她已经是非常、非常好运了,阿里布达还没出事的时候,她就被接到金雀花联邦,即使是月樱石化后,慈航静殿也给她充分的庇护,把她护得好好,再后来阿里布达完蛋,她被源堂派人绑去第三新东京都市,虽说是绑架,但源堂也不会为难她,至少不会让她去裸体游街、日日被几十个大汉轮奸。
  再怎么说,第三新东京都市名义上是受阿里布达管辖,变态老爸总不好押着自家的公主去吃屎,所以星玫在第三新东京,估计是过着虽不是很自由,却绝不会不舒适的生活,和普通的亡国公主相比,她已经在天堂啦。
  星玫的气色不错,印证了我的这个想法,阳光下,金色的头发闪闪生辉,没有定期护理不可能有这种好发质,在第三新东京都市,她的生活品质获得保障,只是眉宇之间有一抹忧色,毕竟,外头的世界烽火连天,她最亲的两个姊姊同时遭难,哪怕她被保护得再好,心里也不可能没有感觉。
  不过,正是这抹忧愁,为星玫的美貌增添了成熟感,以前金发的她,漂亮得就像是一尊精巧的瓷娃娃,现在多了这抹忧色,反倒多了生气,看来真正成了一个美丽的大姑娘了,甚至……就连胸部都好像圆了一圈,比从前更迷人了。
  「星玫,怎么了?不坐下来吗?」
  我望向星玫,她似乎有些犹豫,不知道该坐在我对面,还是在我身边坐下,这也让我察觉到异常。如果她还像之前那样,只想与我保持单纯的兄妹关系,那在我面前坐下就好,保持点安全距离,但她考虑坐在我身边,这代表的意思会否是……
  最后,星玫选择坐在我面前,只是她的表情很紧张,坐立不安,更让我觉得奇怪。
  我们两人面对面坐着,一时陷入沉默,彼此都不晓得该说什么,曾经我们两个人是那么的亲密,有过那么欢乐的时光,现在却像两个陌生人一样,即使坐得那么近,感觉却是无比生疏。
  「约翰哥哥。」
  「嗯?」
  「姊姊她们……」
  难得星没主动开口,我没等她把话说完,抢先道:「她们的事情我都已经知道了,你放心,我一定会救出她们两个,让她们平平安安回来的。」
  星玫闻言,点了点头,脸上却没有什么喜色,似乎不相信我的保证,其实我自己也没太多把握,只不过,我们彼此都没什么其他选择了。
  这句话说完,眼看又要回到相对无言的沉默时光,星玫却忽然冒出一句话,几乎吓得我屁滚尿流。
  「约翰哥哥,你……要干我吗?」
  「好啊,我也渴了,倒杯温水给我……等等!你刚刚说什么?」
  发现自己听错了话,我差点吓得跳起来,这种话如果是心梦、鬼魅夕,甚至是现在的天河雪琼来说,都不会太奇怪,但星玫……这丫头怎么可能会挑逗人?
  哪怕是以前我们最亲密的时候,她也很少这么主动,更别说知道我们两人的血缘关系以后,她有段时间畏我如蛇蝎,怎么会主动找我性交?
  我仔细看着星玫的表情,她对我的注视恍若未觉,道:「我在新东京,那边的人对我都很好、很客气,不过,那边的人都怪怪的……」
  这是再正常也不过的,怎么说那里也是变态老爸的地盘,他的人那么变态,手底下人如果不怪怪的,那反而就怪怪了。
  「我见过源堂司令一次,姊姊曾偷偷对我说,他就是我们、我们的……嗯,我好多年没见他啦,都这么多年过去,我长大了,他看起来还是像我小时候见的那样,一点都没有变,我很紧张,不知道他会对我说什么,结果他只忙着做事,看都没看我一眼,就对我说,你是为了被哥哥干而生出来的,不要搞错了……然后,就让人把我带下去……」
  变态老爸仍是那么变态,连这种话都能行若无事地说出口,疯狂指数不减当年,一点变成正常人的希望都没有。不过,星玫也是奇怪,如果源堂这话让她感到很受伤,那她本来抱持什么期望?难道还希望这个所谓的亲生父亲,会来给她一个热烈的拥抱,然后跪着向她泣诉,祈求她的原谅,谅解他这些年来从未尽过父亲的责任……
  别闹了,会这么作他还是源堂。法雷尔吗?会对他抱有这种不适当的期望,星玫本身就有可议之处,个头和胸部虽然长了,但这心态……太天真了啊!
  「后来我与这边很多人接触,他们都试着安慰我,说司令是有苦衷的,希望我能够体谅他的苦心,并且还提出很多解释……」
  「哦?」
  我倒是很想听听看,变态的手下能给出什么合理借口来替他开脱。
  「他们有的说,哥哥你患了不治绝症,要和我性交,才能够治病;有的说你正在练一门很厉害的功夫,需要和我天天干才能练成,练成以后就能打倒黑龙王救姊姊;还有些说,我们的性交关系天下安危,如果我们不性交世界就会毁灭,我们性交能救世界……」
  真是够了!
  我居然蠢到对变态老爸手下的智商有期待,真是蠢透了,这些人脑子乱七八糟的程度,比我预期得更甚,连这样的傻话都说得出来,他们真把星玫当成低智商的弱智小孩了?听着那些借口,连我都想找个花瓶,一下子砸在自己头上,死了算了。
  「我知道,他们说的话全都不是真话,因为他们每个人说得都不一样,而且又都是私下来和我说话,一副很怕被人知道的样子……我只是很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要来和我这样说呢?」
  ……因为那边都是一群疯子,天晓得疯子脑里在想什么?不过他们偷偷摸摸来,说不定还真是存着好意,怕星玫过度反抗,造成不幸,才想用这样的荒唐理由,来给小丫头洗脑,偏偏每个人还都是私下偷偷来,属于个别行动……第三新东京的「好心人」还真是多啊!
  不过,星玫说着这些话,眼神渐渐变得朦胧,空洞虚渺,似是精神疾病的征兆,我暗自心惊,猜想这丫头该不会抑郁成疾了?
  「他们一个个都这么说,到后来,我也有些糊涂了,不管他们这么说的用意是什么,最终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要我们两个搞起来。」
  星玫目光迷离,喃喃道:「是不是真就像他们说的一样,我之所以生下来,就是为了要给哥哥干的?因为我拒绝接受自己的天命,这个世界才发生了那么多的不幸?如果是这样,我不再抗拒了,以后我会乖乖的,天天和哥哥干……」
  说着,星玫主动伸手,开始解起自己衣领的扣子,几秒钟的时间,她白嫩的圆润小奶,就已经裸露大半,那不算太深的事业线,依旧构成强大的吸引力,让我有短暂几秒的失神。
  「星玫!够了!」
  一声断喝,来自我的口中,打断了星玫的动作。若是以前,这种现成便宜我不占就是王八蛋,但如今,我已经对这没兴趣,更何况,星玫的眼神让我觉得很糟,每次女人出现这样的眼神,我就有一堆麻烦事。
  这一声吼喝,并不仅是单单让星玫停住动作,跟着她更发现,自己失去了对身体的支配权,快速把衣服穿好,扣子扣上,端端正正坐回我面前,这个奇异的变化,让星玫自己也从半失神状态中惊醒了,并且查觉到这些意外变化的源头。
  「约……约翰哥哥,你变得好厉害了!」
  「哼!」
  我冷哼一声,因为星玫只发现这个,却不晓得我的脑波已经透过霸者之证,趁着她刚才失神的不设防状态,直接一下侵入她的大脑,随时可下令改写脑部资料,不管是让她变花痴,还是变母狗,都不是大问题。
  问题是……要怎么让她变回正常?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霸者之证这种超邪门的金手指工具,若用在正途,也能成为治疗精神疾病的无上法宝,但我虽知其理,却不明白该怎样操作,毕竟我在心灵魔法这个范围只是半路出家,用在破坏上头绰绰有余,可是建设性的项目上,我就……
  正自仿徨,一股莫名力量出现,神不知、鬼不觉地入侵星玫脑部,像是要替我指引一样,画出路线,告诉我该怎么进行治疗,我知道这是心梦的帮助,不由得大喜,只不过,这也就代表那票无聊女人,虽然挤在隔壁,却都在偷窥我这边的情形,有些运内力加强听觉,有些用魔法,搞不好还有人直接拿杯子贴在墙上盗听。
  (这帮无聊女人,还真是……)
  心里犯嘀咕,嘴上当然不好说什么,我与心梦合作,将星玫的脑部活动加以控制,失控的地方导回正轨,就看见星玫的目光越来越集中、专注,变得神采焕发,一扫之前的萎靡,连忧愁之色都消失了。
  「怎么样?感觉有没有好一点?」
  「我……好像忽然变得轻松很多,整个心情都好了起来,很久没有那么轻松过了……」
  星玫轻声说着,突然两颊飞红,似是想到刚才自己脱衣服的动作,并且为此羞愧不已,我不想让她太尴尬,故意当作没看到,轻咳两声,道:「你只是压力太大了,第三新东京那种地方,就像是妖魔的巢穴,普通人到那种地方去,身心都被妖气笼罩,不死也会大病一场,你只是压力太大了,一时精神恍惚,休息一阵就好了,不碍事的,不过,有两件事我可以先告诉你。」
  凝视着星玫明亮的秀目,我笑问道:「以前你二姊是不是一再告诫过你,绝对不能和我在一起?如果再和我发生关系,就是天地不容,神人共愤的大罪,将来我和你都要为此下地狱受苦刑?」
  我每问一句星玫就点一下头,后来根本是如捣蒜般拼命点头……他妈妈的,冷翎兰这家伙够会吓唬小孩、忽悠妹妹了,也多亏星玫这个脑筋单纯的二愣子,被唬得一愣一愣的。
  「我告诉你,同样的话以前黑龙王也对我说过,黑龙王说这话是为我好吗?
  不,这完全是他的阴谋诡计,想让我痛苦而已,我才不上他的鬼当咧。」我道:「兰兰对你说了这些话,但你知不知道,她自己和我搞的时候,超级主动,你都没看她在我身上,拼命扭屁股时候的那股骚样,浪得差点把我扭翻过去,哎呀,我都不晓得该怎么说了……」
  「怎么可能?姊姊……姊姊她……」万万想不到最英武明艳的二姊,居然和我有一腿,星玫几乎被吓傻,瞪大眼睛,颤声道:「二姊她怎可能和男人……没可能啊!那……那她为什么要对我说……」
  「你二姊和你想得不一样,人有时候有多重面孔,不是表面上那么单纯的,你二姊还搞同性恋呢,这难道你也晓得?她和隔壁房间的那个白衣大姊姊,没事就抱着彼此屁股玩百合,她会告诉你吗?你看得出吗?她们又没有在额头上刻百合两个字!」
  我哂道:「至于她对你说这些是什么居心,我也不好说,或许是不想你来争吧,你知道的,就像有时候吃火锅,我满口都说最好吃的是青葱,但碗里却拼命夹肉,这是同一个道理,她可能就是想让你多吃点葱,有益身心吧。」
  如果冷翎兰听到这些话,哪怕是在坟墓里,都会气得跳出来斩人,不过,横竖她听不见,那就随便我来说了,要是真能气得她跳出来找我算帐,那还省了我好多事,大大节省成本。
  连串重磅消息,如同炸弹,在星玫的脑里爆开,炸得小丫头浑浑噩噩,瞪大眼睛、张大嘴巴,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觉得自己好像陷入一个弥天大谎。
  「最后,我告诉你第二件事,不管那些人告诉你什么,不管我与你两个姊姊有过几腿、干过几次,那些都与你没关系,你完全可以依照自己心意来生活。」
  我道:「如果你单纯当我是哥哥,我希望每天早上醒来,能笑着向我说声早安;如果你当我是不单纯的哥哥,我也欢迎你每天晚上带着枕头,到我旁边睡。
  但不管是哪一种,都出于你的自由意志,你不用考虑什么别的人、别的事,只要你自己舒服就可以了。」
  说完这些话,我站起身来,在星玫的肩膀上拍拍,朝外头走去,留她在房里慢慢消化这些话。
  才刚走出门,我就看到天河雪琼站在那里,面带微笑看过来,似乎在赞许我刚才的行为,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心梦忽然出现,抢在天河雪琼的前头,在我耳边印上一吻。
  「哥,你好棒!」
  「棒什么?」
  「我还以为你会立刻把那小妹妹就地正法,她衣服脱到一半,你就已经抢干进去了,没想到你居然忍得住。」
  「别用太低的标准来衡量好吗?瞧你说的,好像我真是变态色魔一样,天底下的美女那么多,我也不是每一个都非干不可的,再说,就算我放过她不干,旁边不是还有两个大美人在STAND BY吗?」
  「谁在STAND BY了?胡说!」
  迎面而来的天河雪琼,当胸给了我一拳,肯定是打不痛人,倒是她自己因为出拳,胸前双奶一阵晃荡,诱人之至。
  「不过,难得你这坏蛋会发善心,我可以给你点奖赏,让你舒服一次喔。」
  「就你一个哪够?我要开淫欲结界助兴的,不如,你和心梦一起陪我?」
  这要求虽然有点出格,但有过之前双飞乱交,高潮喷乳放尿的绝顶体验,天河雪琼也就没有拒绝,点了点头,却被我在头上敲了一记。
  「你傻啊!你为了我没有搞这个妹妹而奖励我,却要和我另一个妹妹一起被我搞,天下有这种道理吗?」
  「呃!对啊,这下该怎么办?」
  一下被点醒,天河雪琼也愣在当场,说不出话。

凡人修仙传
忘语
修仙觅长生,热血任逍遥,踏莲曳波涤剑骨,凭虚御风塑圣魂! ...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1/05/04 13:27:04

第六话 奇幻魔都 掩耳盗铃
  变态老爸提供的这艘飞空艇,确实是很变态的东西,当后头的八具推进器一起开动,飞空艇进入流光速度,破空、破风,在空中划出一道火线,犹如流星经天,飙向目的地。
  本来估计要十天的路程,在这等极速之下,不足一天半,我们就已经抵达第三新东京都市,不过,根据船上驾驶员的解释,这艘飞空艇在极速推动的时候,舱内的压力遽增,如果没有第六级修为,搭乘这飞空艇以极速飞行,结果就是以一滩碎肉的形态送抵目的地,我们之所以一路上能够如此无知无觉,是因为源堂考虑到旅途舒适性,特别命人加装了稳定仪,也由于这样,额外增添了些代价。
  途中,我看到几个驾驶员不断把东西往外扔,本来高空掷物就已经很缺德,就算没砸着小朋友,砸着花花草草也是不好的,而这些人不但扔东西,收垃圾的时候,还穿着密不透风的白色防护衣,从头到脚,包裹得严严实实,仿佛从大铁桶里抽出的那根东西随时都会要命一样。
  看到这一幕,完事后出来散步的我,好奇心起,向他们问个究竟,结果这些生活苦闷的技术人员争先恐后地向我解释,表示这艘飞空艇是用「铀」作能源,稳定仪的存在极耗能量,所以要频繁补充,至于用完的废料则就地丢弃。
  跟着白起特训的那段时间,我受他的熏陶,多少理解一些相关知识,所以听完他们的解释,我皱眉道:「等一下,照你们的说法,意思也就是……你们沿途乱扔核废料?」
  那些当我是零智商淫魔的技术人员,发现我听得懂他们的解释,大为吃惊,连忙向我解释,猛提保证,说明他们已经作了充分的防护措施,经过专家学者认证,绝对安全,不会造成任何问题。
  「哦,听起来是满好的,但不知道你们作了什么防护措施呢?」
  「大少请放心,我们扔下去的每一桶核废料,都已经贴上了黑龙会的标签,保证天衣无缝,绝对安全,没可能被人发现是我们干的。」
  「你们的这个安全办法……」
  「是经过专家学者认证,挂GMP安全保证的!」
  第三新东京不愧是妖魔的巢穴,看着这些走火入魔,满脸兴奋表情的技术人员,我无言以对,只想让那些专家学者全部去死。
  安全性的问题轮不到我管,只希望,后头金雀花联邦境内别发生大规模「瘟疫」,如此就算这个国家的人们积福走运了。
  一天半的旅程其实很快,在隔天的黄昏时分,我们终于抵达了第三新东京都市,这个传说中的金汤堡垒,我心中的妖魔之地。
  距离前次造访,屈指算来已经十余年过去,记得当年我不过就是一个小鬼,辛辛苦苦,几乎可以说是爬到这个地方来的,希望能在这里获得援助,把月樱姊姊给解救回来,没想到……吃闭门羹已经够衰的了,变态老爸居然还给我玩封印记忆这一套,让我把前事全都忘记,在后来的一段时间里,被冷翎兰当成了「失信、没种的胆小鬼」,还几乎在月樱面前抬不起头来,真是可耻之至。
  「唔……」
  在空中看着底下的城市景观,我隐约记起了一点前事,凤凰天女问道:「怎么了?想起你以前在这里撒过尿吗?」
  「倒不是,不过,我确实想起来,以前在这里,变态老爸曾经对我说过,他为我所作的安排,都是为了我好,将来有一天我会感谢他的。」
  「哦,这话很正常啊,为人父母常常拿这话来搪塞小孩的,怎么样?你现在有没有觉得很感谢他啊?」
  「你们两个真是最差劲的父母。」
  没有什么多余的话想说,我们在飞空艇的大窗户旁边,俯览着这座诡异的都市。
  第三新东京都市,是变态老爸几乎掏空了阿里布达军部所有资源,再加上法雷尔家的资产、国内外招商,如此在边境建立起来的超级要塞都市。之所以会用诡异来形容,倒不是因为它是军用要塞都市,而是因为构成这都市的核心技术,并非「魔法」,而是「科学」。
  据说,当年变态老爸以防御「使徒」入侵为名,开始建造这座要塞都市时,所有得到这个消息的人,都以为他要建造一座魔法都市,毕竟这是大地上的军事主流,但他却搞起神秘,聚集了一批奇人异士,用科学技术建造了这座第三新东京都市。
  「科学」这种东西,简单一点的意思,就是玩齿轮机械,若深究下去,背后则有无穷学理,延伸至万物万灵,无穷无尽,在大地上是非常冷门神秘的项目,在此之前,只有金雀花联邦发展相关技术,并少量运用,变态老爸是五百年内首次大规模使用,并建造都市的人,谁都不晓得他是从哪找来的人才。
  此刻,从飞空艇上放眼望去,这座科学要塞都市内,高楼林立,一栋栋尖塔似的大楼,顶天矗立,背后是夕阳红日,看上去就让人生出自我渺小的感觉,记得以前听人介绍过,如果碰到战争打响,这些尖塔高楼能在短短数分钟内,完全沉入地下,不受伤害。
  第三新东京都市内,不但建筑造型大异寻常,材质亦是五花八门,有几栋透明的大楼,其建材非砖非石,据说是用一种叫作强化纤维的东西,与玻璃近似,却强逾百倍,盖上几十层楼高,比砖石更坚固耐用。
  无数由机械拼组的铁壳车,在层层叠建的高架道路上飞快行驶,路两旁除了有青郁树木,中央的分隔岛上更有一些机械铁鸟待命,随时处理突发状况,或是用所装配的工程武器,干掉心怀不轨的人。
  虽是军事要塞,但这座城市仍划分了商业区、军事区、住宅区,层次井然,在几条主要的商店街上,大量行人此来彼去,似乎相当忙碌,街上商店五颜六色的招牌,有些还拉出彩旗,作着特价、打折的广告,我仿佛都能听见那热切的吆喝声,从这些景象中,我感受到这个城市的生命力,这确确实实是一座数百万人生活的大都市,不仅仅是一座军事要塞。
  而且,从这城市的旺盛活力来看,这里的经济应该不错,不管外头的世界打翻天,这边也没有出现不景气的现象,恐怕,整个城市已经成了一个自给自足的经济体,才能这么不受外界影响。
  从进入这座都市的那刻起,就给人生出一种感觉,仿佛进入到另一个世界,明明这座城市与我同在一片大地上,但里头所有的一切,包括建构起这座城市的「力量」,却让我感到无比陌生,这种感觉……相信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有,我们这一行人个个都有。
  「这就是……第三新东京……」
  见过许多大场面的天河雪琼,也在目睹第三新东京的时候,深深为之震惊,站在巨大玻璃旁,看着底下的城市景观,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别的话。
  所有人之中,也就只有凤凰天女,仍是那么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仿佛底下这些与她什么关系也没有,虽然事实上是与她没关系,但看她这么悠闲的表情,我忍不住想挑拨一下。
  「哇……这座城市好壮观啊,母亲大人,怎么说你和变态老爸也有过不只一腿,所谓一夜夫妻百日恩,变态老爸手上握有这么多资源,你要不要搜刮一点回去,方便你后头重建后宫……呃,是重建羽族啊?」
  听见我这么鼓动,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凤凰天女,好奇她会怎么回答,但她却像听见一件无比荒唐的事,双眼一瞪,道:「这些东西与我有什么关系?他建起来的都市,是他的东西,关我屁事?再说了,这些东西……我没兴趣,送我我也不要。」
  比起第一个理由,我相信第二个才是真实原因,不过听起来让我颇为好奇,第三新东京的先进技术与设备,当世有哪个势力不想弄到手?若有这些技术与设备支持,复兴羽族、重建凤凰岛,事半功倍,怎么她好像一点兴趣也没有?
  「嘿,你小子是不是认为,这些东西很先进,南蛮就很落后,拿先进设备去建设落后地方,我们这些兽族就是捡到大便宜,应该感恩戴德啊?」
  凤凰天女哂道:「这个世界说小也还挺大的,有那么多的地方,那么多不同的人与事物,在某个地方行得通的道理与观念,未必在其他地方也适合,虽然你觉得南蛮的生活很野蛮、很没文化,但那就是最适合兽族的生活方式,也就是他们的文化,如果强行要把人类的文明带到兽族,你认为它们可以接受吗?而且,如果这世界每个地方都被同化成一样,那样不是很无聊吗?」
  被这么一说,我脑里浮现一些画面,想象以第三新东京都市的科技,建成一座新的空中岛屿,上头都是最先进的科技与建筑,这种东西出现在南蛮,想要建立霸权,肯定引来各兽族的恐慌与反感,接下来就是誓死抵制,血战连场。
  至于说,透过文化的熏陶,让各兽族改头换面,过上先进的机械化生活,这种事我连想都不敢想,那种画面……我也不知道该说是可笑还是可怕?
  这么一想,我不得不承认,凤凰天女的眼光比我远,想得比我深,虽然她平常大部分的时间,眼睛都在盯着其他女人的奶子与屁股,不过在关键时刻,她确实有着领导人的智能与器量。
  飞空艇缓慢下降,在一栋高楼的平台之上,我看到一大堆人站在那边,似乎是在恭迎我们,甚至还拉起了横幅布条,写着什么「恭迎大少回归」、「迎接大少」之类的话,至于还有些什么「早生贵子」、「亲上加亲」、「喜外添喜」之类的怪话,因为难以判断是恭贺还是嘲讽,我就直接无视了。
  许多年前我曾来过这里,因为记忆封印的影响,我对这里的人与事,印象非常模糊,但这里的很多人却似乎对我印象深刻,摆出了热闹的欢迎阵仗,不过,在底下过百号人的欢迎队伍中,我并没有看到变态老爸的身影,撇除他忽然暴病身亡的可能性,我只能判断为,他让手下来接,自己却不来,不管这代表什么,至少,这不是一种很有诚意的行为。
  飞空艇降落之后,我见到了一些熟面孔,比如说,很久不见的律子小姐,她很亲切地帮我们其他人安顿住处,并且要带我去面见变态老爸。
  记得十多年前,也是这位大美人带我去见老爸,十几年的时间过去,岁月似乎没在她身上留下痕迹,反倒更提升了美丽的深度。像这种智能型的知性美女,犹如佳酿,经过时光洗礼,风味只会更为醇美,我细细打量她套装下的丰胸、隆臀,在赞叹她美丽的同时,也确认这位大美人只怕多年来空闺虚度,没有男人,实在是暴殄天物。
  我带着色欲的贪婪视线,没有能够瞒过这位知性美女,她也不以为忤,非常有魅力地笑了笑。
  「大少,你的眼神,比当初要不良得多了喔。」
  「这是当然,那年我还只是个小鬼,现在已经是大地头号色魔了,怎么能相提并论?」
  「是这样吗?我也时不时听到你很多的传闻,说你在外头淫遍天下,到处骗奸与逼奸各族女子,常常被人追杀,还以为你真的成了绝代淫魔,但刚才与你一照面,我就放心了,你的眼神没有因为欲望而浑浊,还是和你上次来的时候一样清澈,漂亮得像是宝石,没有觉悟的人、沉溺于欲望中的人,不会有这么好看的眼睛。」
  「哈哈哈哈,哪有你说得那么夸张,你这么捧我,总不会是想要泡我吧?这可不行啊,我还等着有一天要叫你小妈呢。」
  这倒不是乱说,有这么一个知性美人当小妈,出去也够称头了,更别说早在十多年前我来的时候,一眼就看了出来,这个女人百分百想要嫁我老爸。站在我的立场不太能理解,为什么这种男人也会有人抢着要?这个大美人既不是白痴,也不是瞎子,却有着这样的怪异品味,我那时就想说……你真是贱人啊!
  律子小姐也察觉到我笑容中的嘲弄,微笑着反击,「这对大少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问题吧?因为现在全大地都在说,你搞自家的女人最有一手。」
  这个反击实在辛辣,瞬间就让我脸上没有笑容,表面上这一句没什么特别,其实却是在点醒我,现在外头满世界都在骂我搞乱伦,与自己的妹妹不干不净,所谓千夫所指,就是我此刻的状况了。
  厉害的女人惹不得,我周围现在已经有太多让我头痛的女人了,不好再得罪一个将来有渺茫机会成为我小妈,替我对付女色魔的人,便拱了拱手不再多话,而我们在大楼中走了一会儿,最终到了司令室。
  众所周知,在这座城市,够资格进入司令室的人不多,不过,这仅是表面上的官方说法,事实上,我知道变态老爸从不刻意耍弄威仪,所有他的下属,都可以主动进入司令室,向他报告,之所以搞到没什么人能进去,纯粹是因为变态老爸做人太失败,愿意单独进去与他面对面说话的人太少,这才造成这个美丽的误会。
  「我们进去吧,司令等你很久了。」
  律子小姐轻声说着,笑容美丽而大方,让人挑不出一丝毛病来,她是少数获准单独进入司令室的人,或者该说……她是少数受得了变态老爸的个性,愿意单独面对他的人,我说她想要当我小妈,真是一点都没有说错。
  推开厚重的大门进去,在堪称辽阔的超大房间里,相对门的另一侧,是一张大木书桌,看上去份量很沉,足足有数百斤重,但与这夸张的书桌相比,坐在书桌前的那个人,却有着更巨大的存在感。
  我等了一下,埋首在公文堆中的那个男人,这座要塞都市的主人,不可能不知道我们进来了,却一直专注于那些公文,自始至终也没朝我们看上一眼。
  说起来,这也是非常怪异的一点,我以前一度无法理解,通常像源堂。法雷尔这等地位的强人,都是专注于个人的修行,他们虽然也掌握大权,但都会把手上工作下放给部属,因为他们的权力基础,是他们的盖世武功、无边魔法,不是他们行政能力强,如果因为忙于打理军政,疏于个人修练,那才真是本末倒置。
  不过,我家的变态老爸确实变态,他似乎非常热衷于这些签名、盖章的行政工作,从不假手于人,打从年轻的时候就被人称为「法雷尔家的超级图章」,我见到他的时候,他总有各种忙不完的公务、签不尽的公文,却几乎不曾见他修练武功,他之所以连续几年夺得「最佳公务员」大奖,绝对不是没理由的。
  当一个武道强者能当到这份上,变态老爸不愧是大变态,然而,后来我也有些理解了,就像心剑神尼并不是真心喜欢吃斋念佛一样,变态老爸也未必真的喜欢签名、盖章,但他可能非常喜欢「忙于签名、盖章的公务员」这种形象,换句话说,这些得到第八级力量的最强者,可能都是重度的角色扮演狂,能从角色扮演的行为中获得快感。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癖好?我个人无法理解,暂时也不想理解,反正我没有第八级力量,反倒是天河雪琼那边,我应该要多留意一点,否则万一她走上心剑神尼的老路,变成一个喜欢「扮演贤妻良母」的荡妇淫娃,那就糟……呃!那好像也不错。
  「司令?」
  律子小姐轻轻唤了一声,源堂·法雷尔没有抬头,只是扔来一句。
  「什么事?」
  出奇冷淡的态度,让一切仿佛时光倒流,回到十多年前我来第三新东京的时候,还记得那时我碰到他这样的态度,感到无助、愤怒、屈辱,还有恐惧,不明白这个应该是我父亲的男人为何会这么冷漠,但今时今日,我没有这样的感觉,只是莞尔想笑。
  为何有这样的差别?可能这就是成长,也可能……是因为我记得,在金雀花联邦大赛车,赛到最后火烧车的时候,有一双手无视高温,不顾掌心被烫焦,硬把车门破坏拉开,救我出生天的一幕。
  年纪大,看得多了,知道这个世界有很多怪异的人与事,自然就不会那么轻易动怒,或许,这个男人不是没感情,只是笨拙得不晓得该怎么表现与处理,因为今天如果换个立场,由我坐在那里,要面对十几年来不常见面的儿子,大概也不晓得能说什么,只有埋头猛签字。
  不过,我到这里是有事要办,并没有时间闲耗下去,既然对方不开口,就只有我来说话了。
  我向律子小姐打了个手势,请她先退开一旁,跟着我往前走了一步,朗声说话,「嘿,变态老爸,你要继续忙公务也无所谓,耳朵借我就行,听完我的问题回答一下,另外,我家的重要石像在你这里吧?我想看看,当然也会带走,如果石像有个什么损伤,我就阉了你!」
  无礼的宣告,让旁边的律子小姐惊呼一声,但我总觉得这声惊呼有点做作的成分,像在为我造势。
  不过,这个无礼的态度,换来了相应的效果,在桌案后的那个人,抬起头,朝这边看了过来,熟悉的锐利眼神,与记忆中类似,锋锐如刃、沉重如山,虽然我已经在外头历练了多年,但被这双目光一蹬,还是像被蛇看见的青蛙一样,不由自主地畏惧,想要后退。
  但在外头的历练始终没有白费,这些年来我见过无数高手、强人,别说身边的第七、第八级人物多到可以当饭吃,就连更超越其上的法米特、无头骑士,我也曾经对峙过,早已不是十多年前,那个站在这里倍感无助的小男孩,所以,后退的冲动一闪即逝,我稳稳地站定,毫不畏惧地面对这双目光。
  我已经不是昔日的无助孩子了,想要我后退,除非他亲自出手,把我打飞出去,单单只靠目光威压,没有可能做到!
  「似乎是有了些长进,霸者之证对元神的护持效果,也让你占了不少便宜,不管怎么说,你已经有自保的能力了。」
  源堂·法雷尔坐直身体,戴着白手套的双手放在桌上,十指交叠,摆出了他的招牌姿势,锐利的视线穿过镜片,直透而来。他的判断很准确,拥有霸者之证的我,确实在精神力比拼上大占便宜,那双目光中的威压之力,被霸者之证一隔断,起码削弱了一半。
  「但仅凭这样,要出去混还是不够,黑龙王的耐心所剩无几,现在开始,他会走上极端,用尽一切的手段来打击你,你只要离开,就会遭遇危险,更别说还带着那些石像一同走人。」
  「走上极端?这个笑话有好笑,他都已经做到那个份上了,还能怎么极端?
  我就不明白了,说到底,他就只是想报复你,冤有头、债有主,他怎么就不直接把你约出去单挑?你们两个打一架,往死里打,不管最后死哪一个,还是同归于尽,这个世界就清静啦!」
  我摇摇头,道:「哦,差点忘了,他不是没约过你,他是约了,但你一定不会去,对吧?就因为你不鸟他的挑战,他只好越走越极端,最后,连累旁人都倒霉,他妈的,还把整个世界都扯进去,你和他根本就是问题的根源、罪恶的源头嘛!」
  「有点奇怪,这么听起来,我怎么觉得你还挺同情他的?你与他同行的那段旅程中,真的和他培养出了父子之情?」
  「老实说啊,我以前还真的思考过这个问题,虽然说黑龙王这个老爸选项已经够烂,简直烂到爆了,但如果是拿来和你相比,好像也就没那么糟了,这方面你实在厉害,什么人拿来与你一比较,都可以发现真、善、美的价值,你简直就是为了美化这个世界而存在的。」
  连珠炮似的把这些话一口说出,心头的烦闷并没有比较好受,但我心里很清楚,现在是我人生的重要时刻,所面对的「敌人」更是极度强大,而这场对决在我人生中的关键性,绝对不亚于华尔森林大摊牌,所以,我不能失控,要以最冷静的心态来对付。
  听我这么说完,源堂沉默了一会儿,整个气氛一时异常紧绷,没有人知道他会说些什么、如何回应,就这么过了几分钟,他才缓缓开口。
  「你很愤怒?为何要愤怒了?」
  「老爸,虽然你很变态,但连这种事都明知故问,那你也实在太变态了。我为何要愤怒?这种事情只要是个人都知道吧?从以前到现在,你对我所做的事、你所带给我的痛苦,难道我不该生气吗?我这已经算是脾气很好的了,换做是别人家的孩子,别说冲上来斩你成八块,就算十六块都很正常啦!」
  「我带给你的痛苦?我不理解你在说什么,自你出生至今,我善尽一个为人父的责任,一切也为你充分设想,做好安排,只是你从前年纪太小,不能理解大人的苦心,现在你已成人,该有足够的智能去明白,但不论你明不明白,你的日子应该过得不错,没什么可痛苦的啊?」
  「笑话!我没什么可痛苦?从小你就把月樱从我身边夺走,我向你求援的时候,你把我抓去洗脑;黑龙王的阴谋,你打一开始就知道,也有能力阻止他或提醒我的,结果你为了与他斗争,就拿我当牺牲品,弄到我喜欢的女人一个个家破人亡,全没好下场,这样你认为我不痛苦?」
  我愤然一脚,踏裂地面,怒道:「你再说一次!你怎么替我着想?怎么尽到为人父的责任?怎么让我不痛苦?」
  怒火中烧,我没等源堂回答,就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第七级巅峰力量灌注拳上,一拳猛朝他轰去。

你都1000级了,外面最高30级
易枫洛兰雪
易枫穿越到修炼世界,可惜只能当个凡人,无奈只能开个小武馆维持生活,偶尔打打铁,当个“一代宗师”混日子。直到有一天,小武馆变得热闹。几个仙风道骨的老头为易枫厨房里的菜刀争的面红耳赤……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1/05/04 13:27:17

第七话 大道之行 不滞于情
  从某个层面来说,我还真是达成了一个创举,近几年来……甚至可以说近十年来,源堂。法雷尔没有和人交手的记录,他身边武功高的手下一大把,第三新东京都市强者如云,什么刺客、杀手之类的想近他身,比登天还难,至于武者切磋或挑战之类的要求,他就把人家当成是来推销的一样,理都不理,挑战书直接扔到垃圾桶去。
  五大最强者,素来是武者们想要超越、想要借此扬名的目标,源堂身为五大最强者之一,又是一方军镇霸主,每天想要挑战他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别说是打赢他,只要能与他拆个几招,就能宣传说自己承蒙源堂·法雷尔指点武技,或是说自己在他手下撑了多少招不败,足以扬名立万。但源堂对这类事一向不理,那些连他身边护卫都打不过的挑战者,连硬来的资格也没有,只有扼腕的份。
  如今,这个纪录被我打破,我相信在这房间的某处,甚至某几处,藏有高手护卫,恐怕还有厉害的机关,就连看似平常人的律子小姐,肯定也身怀绝技,普通人在这里想对源堂动手,还没近身就被碎尸了,但我的攻击这里没有人敢拦,纯粹是两父子之间的私事,不管这一拳会引发什么后果,所有外人就只有旁观的份。
  这一拳还算不上我的巅峰状态,但确实是全力出击,没有留手,一下跺脚,踏裂砖石,接引地气入体,转眼间,电光雷龙绕体旋动,汇于拳上,迸发出毁天之威,我将第七级的巅峰力量,尽在这一式轰雷赤帝冲之中爆发,虽然不可能有太多战果,但至少……我也要让臭老爸流鼻血,或是在他脸上留个黑眼圈。
  「唔!」
  源堂低哼了一声,但也仅是如此,他好整以暇地坐在那里动都没有动一下,对我的重拳视若无睹,我正猜测他会用什么手法化解这一击,或是以强绝力量正面击破,这蓄满雷劲的一拳,忽然被一层柔韧之至的力量给截住,好像打在一张看不见的绳网上。
  绝顶高手能以护身真气凝化为罩,这没什么好奇怪的,气罩有些刚不可摧,有些柔韧异常,还搭配强大的反震力量,在这方面,源堂的气罩并不是很特别,我若及时鼓发第二道力量,闪电追击,未尝不能击破这层柔韧的护罩,至于强大的反震力,我也有其他方法可以应付。
  问题是,这层护罩除了「柔韧」与「反震」之外,赫然还有一个属性,我瞬间懊悔自己气昏头了,居然把这一点给忘记,这明明是我从小就知道的事。普通这样一拳捣入气墙之内,双方真气与真气碰撞,常常会给人一拳打入滚水中的灼烫感,我这一拳也有类似的感觉,不过,滚的不是普通热水,而是胶水,首当其冲的拳头,整个被封黏住,非但五指分不开,高黏性的真气更透入血脉,把我的真气全搅成一团浆糊,无法流动,更阻塞在经脉中。
  真气阻塞于经脉,无法贯通,失控窜走,鼓震经脉,马上就是内伤喷血的结果,幸好反震在这时击来,将我整个人轰撞出去,堵塞的经脉短暂一通,我得以解去经脉受创的危险,不过,那张具有高黏度的气网,却随着反震,整个弹盖过来,我整个人根本没得挣扎,被气网结结实实地给罩住,瞬间黏着,手脚全给沾黏在一起,动都动不了一下。
  以这样的姿势落地,就别想再讲什么气势了,整个人像一颗大球一样,在地上滚来滚去,这就是我当前的情况。
  玄武真功,这是法雷尔家一代传一代,传子不传女的镇门家学,据说是某一代法雷尔家的祖先,在海外异大陆上,对着一块奇怪的晶石壁,不食不眠七日之久,受启发参悟所得。
  这套神功一度拥有无敌的称号,内中有许多玄奇奥妙之处,尽管它有秘籍传世,但众所周知,它传到不同人的手里,就会随着修练者天赋的差异,演变出最适合那个人的独特面貌。
  「法雷尔家的历代传人,从没有两套完全相同的玄武真功」的说法,是稍微夸张了点,但大体上也没错,爷爷手中的玄武真功,包罗天地万象,具有生生造化之能,传到变态老爸的手上,他另辟蹊径,明明自己是一个不滞于物,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的人,却把内劲开发出高黏度的特性。
  正确一点的说法,源堂的玄武真功,能够自在变化真气的性质,或坚或脆,忽黏忽锐,变幻莫测,在他强绝力量的推动下,把真气的各种特性发挥到极致。
  当初在东海,武间异魔的不败金刚躯,几乎进化到连斩龙刃也砍不死,却被他大老远飞掷一张纸牌,轻轻松松斩去首级,这就是把真气「锐化」到极点的成果。
  在各种真气属性的变幻中,源堂最爱用的,就是「黏」劲,虽然没有那么强的杀伤力,但在实战中的威力,我已经亲身领教。外人不知道源堂有这一手,对战时可能一照面就吃大亏,我却是从小就亲眼见过数回,照理说早该有所防备,只是太久没见,几乎忘了此事,出手全没提防,一下惊觉不妥,应变已是不及,惨败得有够冤枉。
  此刻,我就像是刚刚浸泡过大量快干黏胶,手、脚、躯干全给黏成一团,整个人成了球体,稍微一下用力,就在地上滚来滚去,哪怕是大闸蟹都没有这样狼狈。
  「唔……唔……我……」
  不是我不想说话,但嘴巴也大半给黏着,只能从右嘴角喷点气,根本无法开阖说话。
  「大少,请息怒,您这样没法和司令沟通的。」律子小姐踩着高跟鞋,迈开穿着黑丝袜的美腿,来到我面前,她的身份特殊,跟随源堂多年,够资格在这时候开口说话,「您应该明白,司令刚才已经手下留情,若他没有把你震回,你这条手臂已经废了,请您……」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不是我想用这么样衰的方式说话,实在是嘴巴被黏住,说不出话来,只能这样鼓噪兼满地乱滚,来凸显心中的不满,律子小姐虽然能言善道,但看我这样抵死不从,她也不晓得能说什么。
  如果这样闹下去,什么事情也解决不了,所以,源堂在一阵沉默后,终于有了反应。
  「我仍是不太理解,你为什么总在我面前咆哮,这趟你主动来见我,应该也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不要再浪费时间了,就说你要说的话吧。」
  源堂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听不出情绪变化,但还是可以感觉到,他正深深为之困惑,而他一句话说完后,我本来被牢牢黏住的嘴巴一下能动了,可以正常说话的我,没有急于连珠炮似的骂人,敌我差距摆在眼前,我若蠢得继续骂下去,唯一的结果,就是嘴巴又给封住,在这边当愚蠢的人肉大球,源堂的耐心不错,绝对有能力在这边一面办公,一面看着我打滚,就这么耗上几个小时……甚至几天。
  与源堂发生冲突,被打得重伤入院几天,传出去还可以当成勇气的象征,但儿子被老爸体罚,这么人肉滚球似的滚上几天,此事被人看见,往后颜面无存事小,天河雪琼、鬼魅夕一看我就笑弯腰,这该如何是好?说不准,连心梦都会叛变。
  基于这个让人恼火的想象,我深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道:「你与黑龙王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到底是怎么一步一步把他逼疯的?」
  「我逼疯他?这话从何说起?自始至终,我没有做过任何针对他的行为,他却偏偏把自己弄得越来越疯,这与我有何关系?」
  「没关系?他之所以疯成今天这样,还不都是因为你在凤凰岛上乱搞,要不然人家本来还是有理想、有抱负的大好青年。」
  「你这么说就奇怪了,当初在凤凰岛上,大家说好了各凭本事,君子之争,我没有用卑鄙手段扯他们后腿,一切照足约定,愿者不服输闹什么小孩子脾气,你不说他可笑,却来向我问责,这岂不荒唐?」
  「这个……你用强奸的手段,赢了你两个兄弟,这样不觉得很可耻吗?」
  「为什么?他们如果不满,随时也可以自己去强奸回来,大家光明正大比个高低,我不介意的啊!」
  「什……什么强奸过来强奸过去的,你把我母亲当成了什么?」
  「欠操的母狗,喷精液的垃圾桶,很好干的肉……」说到这里,源堂看了我一眼,似乎想到了我的存在,补充道:「还有……你娘。」
  这应该是顾虑到我的感受,特别加上的一句,但我没因此感觉舒服,还总有一种被人指着鼻子骂娘的感觉。
  「所以……你和我母亲……完全没有爱?」
  「当然没有!」
  源堂答得斩钉截铁,半分犹豫都没有,只不过,为了表现出对我的尊重,他还是补上一句,「不过,你已经大了,应该能明白,即使父母不相爱,小孩子仍然可以健健康康,活得很好的。」
  这个安慰,真是有够不伦不类的,但看在这份心意上,我不想太过挑剔,毕竟,这个男人连续两次试图表现出对我的在乎,这已经很让我讶异了。
  至于凤凰岛上的三雄之争,我其实很想说,直闯进女人房里搞强奸这种行为一点也不君子,绝不是定义上的君子之争,否则三个人直接脱裤子比大条就好,还有什么好争的?然而,考虑到那名受害女子的特殊性,我只能说,源堂慧眼识人,量材适用,直线切入问题核心,在别人都还搞不清楚状况的时候,他已经把难题解决……虽然我很怀疑,即使对方不是凤凰天女这样的特殊人士,他也照样去强奸,来来去去都是用同一套办法解决……
  想到这里,我不禁望向律子小姐,想看看她有否给源堂奸过,她却直接转过头,回避了我的目光。也许,我还真是问了多余的问题,律子小姐同样也是一个特殊人物,若问源堂有没有强奸过她,我觉得她甚至想反过来强奸源堂,然后胁持他进礼堂,青菜萝卜,个人所爱,这个世界……总有人瞎了眼……
  黑龙王为什么被搞疯,其实与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我也不是来这里替他讨公道的,所以,我把问题单纯化,回归主题,再次开了口。
  「既然你们没有爱,干完一次就可以走人啦,为什么后来干了又干,你那招伸缩自在的橡皮技……呃,呸呸呸,这问题关我鸟事?我该问的不是这个,改一个问题,我是说……」
  「原因你自己都说啦,就是因为很好干嘛,这么好干的肉可难找了,怎么用力也干不坏,不用烦恼力量稍微用大点,头就掉下来,手脚掉满地,当然有需要就回去找她多干几次了,她也很乐意啊,再后头就干出你来了……」
  虽然,我听过有些儿子骂父母「你们不过是为了自己享受才生我出来」,但在我们家,这种情形却是百分百真实呈现,面对这样的一双父母我已无话可说,相信我就算问凤凰天女「对你而言,源堂是什么」,答案大概也是「很坚挺的性玩具」之类。
  往好一点的地方想,至少……我父母都是超越事物表面,直透本质的人生哲学家,彼此既然完全无爱,作为子女,也就不用烦恼双亲的感情或离婚问题了。
  「对了,你说了半天,还没说清楚,你究竟想问什么?」
  「别的事情我不想听鬼扯了,你就告诉我,当年凤凰岛被灭之后,整个到底是怎样一回事?」
  「哦,这个啊……」
  源堂点了点头,缓缓道出当年的旧事。
  由于羽族不欢迎男孩,我被生下不久,凤凰天女就命人把我送去跟老爸,但事先已派遣使者先行告知,所以带我去第三新东京的使者,还未离开南蛮境内,源堂就已经赶到,将儿子接到手。
  虽说父亲重视儿子是正常的,但一向在情感层面表现淡薄的源堂。法雷尔,为何这次会如此反常,表现出正常人的情感,这点一直到十几年后的现在,都没有人能够理解。
  源堂接到孩子,一时还没决定要立刻赶回家去,还是再上凤凰岛过几天狂欢性爱生活,却感应到凤凰岛遇袭,便第一时间赶去。
  凤凰岛坠毁荒山,普通人没有那么快发现,源堂却有独门追踪技术,没花什么力气,轻易找到了凤凰岛的坠毁位置,仔细探查过一遍,从上头的痕迹,还有几名濒死之人的遗言,他大致了解凤凰岛上的情形。
  单单只凭现有线索,不容易想到具体事实,毕竟凤凰岛上那几个只剩一口气的活口,并不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事实上,那些也不能算是活口,黑龙王行事周密,两大究极魔法横扫过后,凤凰岛上的羽族女战士,要嘛是成了化石,要嘛就是尸体,保证是没有一点生命迹象后,黑龙王、黑巫天女才离开的。
  源堂上了凤凰岛,找不到活口,他也不会魔法,没法解开被深埋地下的那些化石,但对于地面上的那些尸体,他有方法将已死之人,变成濒死之人。
  法雷尔家堪称是大地上最多仇人的家族,多年来能够屹立不摇,没给人杀光灭族,岂同泛泛?除了玄武真功,家族里还有不少绝学,其中有些各具匪夷所思的效果,近似魔法、幻术,神妙无方,只不过变态老爸没有传给我而已。
  用手插入脑子,读取记忆,这不算什么新鲜本事,但不修练黑暗魔法,就能以异能形式发动这招的,放眼大地,只有法雷尔家一家。高阶的魔法师,能招死者亡魂来问话,这一套法雷尔家虽然不会,不过,源堂伸手插入女子牝户,灌输真气,只要是新死不满一日,便能短暂重生,交代遗言。
  据说,这套异术本来也可以用在男人身上,但连着几代法雷尔家主,打死也不愿碰触男人下体,相关运气法门于是失传,如今只能用在女人身上……
  那些羽族女战士,活着的时候就不知所谓,死了之后被拉活回来问话,能给出的线索也很有限,但源堂凭着个人的直觉,很快就把凶手判断为黑龙会。
  找出了凶手,但也就只是如此而已,源堂不是复仇者,不会为此替凤凰天女讨回血债,也没有哪个男人会为了喷精液的垃圾桶被弄坏,特别去找人报仇,因此他让该死的人死光,自己带着儿子离开,走的时候顺手消灭了痕迹,还做了一些禁制,后来之所以人们这么迟才找到凤凰岛遗迹,就因为他自以为是的多事。
  离开凤凰岛后,源堂一路回萨拉,路上整理情报,计算各种可能,得到了女儿可能落入人家手里的结论。而这个结论一出,他很自然地开始评估,敌人可能使用的手段。
  大部分的正常人,都只会想到,黑龙王会拿人质来做要胁,不会想到什么其他的,然而,源堂与我都不是正常人,更很清楚黑龙王不会照平常人的思维来思考,既然连我都猜得到黑龙王会怎么报复,源堂没有猜不到的理由,这家伙虽然常常少根筋,但聪明的时候,他比任何智者都厉害。
  看看手里襁褓中的儿子,源堂蓦地醒悟,猜到了敌人会用的手段,尽管这个计划耗时很久,中间的变量也多,很难操作,比直接把人一刀杀了要麻烦太多,但以黑龙王的作风,他会这么干的可能性很高……
  「我当时脑里就只有一个念头,上一代的恩怨不能延续到下一代,这件悲剧一定要被阻止,所以我立刻开始构思应付策略。」
  这话听得我双眼圆瞪,怎么都没想到会冒出这句话来。身为整件事的罪魁祸首,一切灾厄的源头,他完全没资格讲这句话,但他却一点自觉也没有,说得理所当然,我差点连眼睛都喷出火来,想要开口,却被他抢先一步,继续把往事朝下说。
  源堂所想的应付策略,非常简单,他一生对敌都直指根本,在这件事上头也不例外。黑龙王整个计划的核心,如果让一般人来看,一半会说是心梦,一半会说是我,因为若没有我们两个,这计划就无法实施,甚至有人会说是黑龙王,因为只要灭掉黑龙王,什么问题都迎刃而解。
  这是普遍的思想,但源堂要是也这么想,他就不会得一个变态的名声了,在这件事上头,他认为,人不过是表象,黑龙王计划的根本意义就是为了让源堂一家痛苦,所以让人痛苦才是这计划的核心,只要免除了这份痛苦,那个复仇计划便不攻自破,管他黑龙王作什么,都无所谓了,以他自己为例,正因为他的心如风如云,不滞于情,黑龙王才一直拿他没有办法,儿子要是与自己有同样境界,何惧什么黑龙王、红龙王。
  如何能免除痛苦?这当然不能指望敌人,只能强化自己,在这件事上头,黑龙王要设计两兄妹相爱、搞乱伦,最后更为此痛苦终生,那只要让儿子不会为此痛苦,不就什么事情都解决了?
  只是,如何能让儿子不为此而痛苦呢?人心是最变化莫测的东西,盖世武功可以靠修练,但哪怕是绝顶高手,也没法管得住自己的心,这件事比练成绝世武功还要难千万倍,源堂着实感到棘手。
  经过思索,源堂最后决定对症下药,并且双管齐下,第一步,痛苦的源头是因为在乎得多,求而不得谓之苦,如果什么都不在乎,当然不会有痛苦,这也就是放得下、想得开,特别是种种忠孝仁爱信义的规条,源堂一向认为,那些都只不过是用来给人洗脑的道具,若信了这些规条,就从此过得很痛苦。
  源堂本身确实是一个不会让别人来替他定规则的人,姑且不论他这些信念、观念从何而来,会否是小时候受了性创伤,又或是曾被什么天外来客,抓去母船上解剖脑袋,因此思想有异于常人,但他确实有自己的一套想法,并且贯彻走到现在。
  他行事作风的特性,就是绝对不做多余的事,认准目标,直线进行,排除路上的障碍,花最少的力气,在最短时间内到达目的。乍听之下,这没什么特别,许多人都有类似的想法,也都把这些话当成目标,但对绝大多数的人而言,这不过就是一个口号,他们完全无法想象,源堂能把这话贯彻到怎样的程度。
  源堂为了给儿子一个幸福的人生,煞费苦心,他的首要目标,就是把儿子培育成一个武功高强、没心没肺的缺德之人,如果能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不放在心上,也不去牵挂任何人,这人生几乎就是无感,哪还会痛苦?
  基于这个大方向,英雄、枭雄都是不行的,最好就是一个玩世不恭的人物,这样才不会有太多余、太激烈的情感。
  不过,术业有专攻这句话,不管在哪里都适用,源堂虽然有想法,但他本身并不是杰出教育家,事实上,一生如风又如云的他,连好好作人都做不到,更别说引导儿子乖乖走向自己目标了。
  由于操作上的失误,养成计划打从一开始就进行得不顺利,目标人物没有如愿被培养成浪荡子,还差一点变成地痞泼皮,严重偏离计划,要不是有冷月樱的及时出现,给了孩子应有的关爱与庇护,那孩子在成长为浪荡子之前,便会先人格大崩坏,成为无药可救的神经病患了。
  冷月樱的出现在某方面而言是好事,却不全是,她令计划再一次出现偏差,让孩子在关爱下成长,越来越像正常人的样子,这让源堂颇为懊恼,于是他协助冷月樱出嫁金雀花联邦,既偿还人情,也解决了问题,怎知道那孩子居然亲来第三新东京,提出请求。
  听到儿子那发自灵魂的诚恳请求,源堂心中大大为之震动了,冷月樱所造成的破坏效果,远远超过预期,她不但给了儿子关爱,还教导了他什么是爱,单单她出嫁离去,便能让儿子如此伤心难过,将来等黑龙王实际行动,天真而纯情的儿子,如何能承受这打击?
  开口允诺儿子,出手协助冷月樱,这是非常容易的一件事,哪怕要替她解除婚约,给予她永久的庇护,对源堂和第三新东京而言也没难度,但这么一来,原本的计划如何实施下去?身为人父,肩负重责,怎能让儿子贪图一时之欢,日后遭受更大的伤害?
  这个错误,无论如何也必须要修正,幸好,第三新东京还拥有修正问题的力量。
  不由分说,源堂将儿子送去洗脑,把这段有碍于他成长的记忆洗掉,尽管这会有点痛苦,但相较于日后将面对的沉重,眼下这点小小牺牲,仍是值得的。只不过,人算不如天算,哪怕源堂自负了得,他还是无法掌握人心,由于他过度操作,洗脑引起了强烈的排斥反应,造成副作用,竟让儿子从此没法修练武功。
  当初的两大目标,「武功高强」无法完成了,那「没心没肺」纵能完成也没意义了。无法修练武功,就无法自卫,一旦缺乏实质的自我保护能力,不管心境练得怎么强,最终也不过是任人鱼肉的没用东西。
  源堂深感懊恼,但第三新东京虽有通天手段,终究不是无所不能,已经造成的破坏,无法消除,不管怎么尝试,他都没有办法让儿子再练起武功,这个大失策一时没有办法弥补,儿子又对第三新东京反感强烈,持续高烧,药石无用,若再将人留在这里,怕是早晚性命不保,迫于无奈,他只有让儿子回到萨拉,那个已经没有任何关爱他的人存在之地。
  虽说把人送回,源堂并不是就这么算了,该有的保护还是要有,源堂派出高手护卫,不分昼夜,在暗中保护儿子的安全,里头还包括最高级的影子侍卫,一种由魔法制造而出,以灵体形式存在,无影无踪,威力无穷的超级护卫,全天候保护儿子的安全。
  「等等!」我忍不住出言打断,「你是说……我小的时候,你一直有在我身边安排护卫?不是把我一个人扔在那里放牛吃草?」
  源堂看了我一眼,很奇怪似的道:「当然不是,事实上,不只是你小时候,包括你后来在各地冒险,出生入死,哪怕一直到现在,影子侍卫都在庇护着你,否则你哪能活到今日?」

总统夫人,晚上见!
吕涵芷
她被亲人出卖,沦为陌生男人的生子工具。五年后,她褪去青涩,成为名不见经传的插画师。一次漫展,她遇到傲娇萌宝。 “女人,乖乖跟我回家,我就让你抱大腿。一送你绝世好老公,二让你画画技能爆棚。”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1/05/04 13:27:31

第八话 全天护卫 楚门世界
  源堂的一番话,听得我是头晕眼花,怎么都难以想象,当年在萨拉,每次我碰到危险,心里恨得要死,觉得一个人没别人理睬、在乎,孤零零被扔在世上的时候,原来我身边竟是有许多强力护卫的?
  这听来很不可思议,但源堂没理由也没可能在这件事上头说谎,他更不需要为了得到我的好感,捏造这样无聊的谎言,所以他说的护卫群,九成是真的。黑龙会都能安排好几批人,日日夜夜监视我的动向,同样的事情源堂要做,那还不是易如反掌?
  「可是……可是……你说的什么护卫,为何我从未见过?」仿佛被雷给劈了一下,我的意识有些迷乱,喃喃道:「特别是什么影子侍卫,我只在书里看过这东西,之前我差点送命的记录,每个月都有一大把,可……怎么那些影子护卫,从来也没发动过一次的?」
  「因为……男子汉需要锻炼,所以我给各方护卫下的命令,就是不到最后一刻,不到真的危及生命,就不能出手。」
  「你还真敢说啊!」
  我怔怔地说着,愣然当场,不晓得自己还可以说些什么。
  源堂不可能在这种事情上说谎,他所说得这件事九成是真的,他派出了数量不多,却实力强横的护卫,因为护卫派太多,反而会引起黑龙王的兴趣,当真派出为数众多的刺客。在大多数时候,凭着这些护卫,足以料理大多数问题,而随着我年纪渐长,碰到的危险层级越来越高,源堂派出的高手也越来越强,甚至在东海、金雀花联邦,连他自己都亲自出马了。
  所以,从小开始,我身边就有很多隐藏护卫?哪怕我碰到的危险再要命,其实都是安全的?
  刹那间,我感到无比荒唐,如果这个事实是真,那我这些年来的痛苦、挣扎又算是什么?我以为自己是个没人要的东西,整天被人追杀过来、追杀过去,哪知到了最后,恐怕就连国王冷弃基的保镳都没有我多,而且,稍微深思一层,我身边有的可不只是护卫,还有黑龙会的多组密探,这些人此来彼去,潜伏在我的周围,把我的生活看得一清二楚,却从不让我察觉……他妈的,我可不是实境秀的演员,这样子的搞法,当人是什么了?什么有生命危险就救,没生命危险就不救,这是磨练?这又当我是什么了?
  「为了让你不受伤害,除了护卫之外,别的计划也在进行,最初开始进行一切的时候,为求保险起见,特别替你准备了练习道具……」
  ……终于说到这件事上头了。
  一个悲剧牵引一个悲剧,就是这种情形。不幸的人生有很多种,其中一种,就是发现自己是基于特殊目的被制造出来,完全算不上一个人,最多就只是一件道具。
  我不知道源堂是怎么冒出这个想法来的,但从他有这个念头开始,整个错误连锁失控,从我身上祸延至冷弃基、冷月樱,还有后来的冷翎兰与冷星玫,令他们成为无辜的受害者……与加害人。
  自从知晓冷翎兰、冷星玫与我的兄妹关系后,我就一直试着思索其中的因果关系,猜测源堂这么做的道理,怎么想都理不出头绪,直至与心梦相认后,将果求因,才比较明白了。
  源堂的想法,说简单也简单,只不过一般人不会那样去想。人是适应性很强的生物,不管是什么样的打击,如果重复次数一多,最终也就没有感觉,黑龙王的打算,既是用兄妹乱伦来打击人,那就让儿子先练习上几次,感觉淡了,将来正式碰上,自然就不会痛苦了。
  不过,要练习……先碰上的技术问题,就是找不到练习对象,心梦已落入黑龙会之手,凤凰天女生死不明,就算想再找个妹妹给他,又要去哪里找?幸好,同父同母的搞不定,同父异母的总是搞得出来。
  为了尽早开始,源堂一刻也不浪费,甫带儿子回到萨拉,当晚就闯入王宫,把王后给干了,在最短的时间内,制造出女儿来。不但干得快,还用上了特殊技术,儿子是年头出生,年尾就有了妹妹。
  既然是道具,当然是越多越好,用坏了可以扔掉,马上有得替补,所以有了一个,不能就此停止,马上就开始准备第二个。但这件事进行得并不顺利,运气不佳,制造出来的是儿子,不是女儿,不能当成道具使用,没等生出来就直接处理掉。
  类似的事情,不只一次发生,到了冷星玫出生后,皇后胎房受创过重,不能生育,人也疯癫了,这个计划才不得不打住。
  「其实,这本来也不是什么大问题,第三新东京的技术力足可解决,换装个新的生体子宫上去,照样是不影响生育功能……」源堂的目光望向律子小姐,说道:「但那个时候,他们强烈反对,拼死劝谏,再加上一些别的理由,我就终止计划……忙了一场,只制造出两件道具,效率太差了……」
  源堂说着,目光朝我看来很是有点愧疚的意思,仿佛给我准备的玩具太少,对我不起,我却立刻用感激的目光,望向律子小姐,虽不知道当年他们这些第三新东京的重臣是怎样劝谏,但多亏了他们的努力,才没有让这个错误滚雪球般扩大,否则,如果再生一个到几个,我真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这些妹妹。
  「我不问你是怎么有这种想法的,那是心理医生的工作。但你要发神经、要制造女儿,普天之下,有那么多的女人可找、可干,犯得着非选那一个不可吗?
  我是说,她不是你兄……」
  我本来想说,「她不是你兄弟的老婆吗」,因为冷弃基与源堂曾一度称兄道弟,像交情很好的样子,但深思一层,一个连普通人情感都不太懂的异常人士,要指望他讲兄弟情义,这实在太苛求了,如果想不开这一点,最后痛苦的人只会是我自己。
  「因为他老婆很漂亮啊,虽然很不耐操,干没几下就坏了,但确实很漂亮,要制造道具,外观绝对要精美,否则花了偌大力气制造出来,将来你不肯干,那这些道具不是白做了?」
  源堂正色道:「所以,后来我停止计划,倒不是因为那女人子宫坏了,主要还是因为她还没被干进去,就两眼翻白,口水也猛流,还大声唱多啦A梦、哥哥爸爸真伟大,脑子明显不行了,我想说如果生的女儿也这样,以后你大概也不愿意干吧?你都不干了,我为啥要花这么大力气去干?」
  搞了半天,不是劝谏发挥效果,而是为了这个理由,这已经不晓得是第几次让我觉得无言以对了,如果可以,我连冷翎兰、冷星玫都想选择不干,请你还给她们正常的人生吧……
  「当然了,选择那女人,除了长得漂亮,还有一个重要理由……我想现在的你应该也能理解了。」
  「哦?什么理由?总不会是因为兄弟的老婆,干起来特别刺激过瘾吧?这么荒唐的变态理由,我哪可能会理解?」
  「你说到哪里去了?专制帝王和臣下之间,哪可能有真正的兄弟情?就算嘴里称兄道弟,实际上……友情比酒肉朋友还薄吧,你对那个巴闭也是一样吧?平常一起吃吃玩玩,有需要的时候随手就杀了,你干这种人的老婆,会特别有快感吗?真是说笑。」
  源堂说道:「她之所以在其他候选人当中脱颖而出,最主要的理由,就是因为……她住得近!」
  「住,得,近?」我失声叫道:「这算什么鬼理由?就因为她住得近,你就把她干到坏掉了?」
  「这为什么是鬼理由?你是不是以为我整天闲得没事,就只处理你一个人的问题?从以前到现在我每天都很忙的,有很多公务要处理,事情怎样都做不完,晚上花时间替你准备完道具后,还要赶回来办公的,为了节省时间,当然要挑一个离家近的美女,不然万一对方住得远了,一来一回,我岂不是到天亮都不用睡了?」
  「拜托!就算要挑个住得近的,你可以挑个什么妓院,直接快马冲去妓院,找个漂亮婊子中出,干完了再跑回家,不会耽误你办事啊!」
  「爵府的位置离王宫太近,周围不许设风化区,最近的妓馆也要跑一段路,再说,妓院与王宫有什么差别?」
  「这哪能一样?王宫和妓院的差别就是……就是……」脑里混乱,一时还真想不出其中的差别,好不容易我才挤出一句,「皇宫里头有很多的高手、御前护卫,闯进去还要与他们动手,很浪费时间啊!」
  「高手?在哪里?我没看见!」
  同样的一句话,如果别人来说,听来会是自恃武功高的嘲弄语,但出自源堂口中,那满满的困惑语气,我相信他是真的感到疑惑,想不通我所说的高手在什么地方,毕竟,这个男人在一些别人觉得理所当然的地方,常常会少一根筋。
  而且,除了这个男人,也没几个人够资格有这种疑问,正因为他是源堂。法雷尔,所以,他闯进皇宫的时候,那些所谓的高手、护卫,别说是他一合之敌,恐怕才刚拦在他面前,给他随手一挥,就飞出几十米远或变成碎肉了,在他的眼中,从头至尾,他确实没看到半个高手……
  这一点,再次令我无言了。
  阿里布达王国当时算不上一流强国,宫廷之中的高手有限,被源堂这样来回扫荡过两次后,几乎死伤殆尽,只好由源堂挑出手下的菁英来递补,那些人本就是他的爪牙,哪可能会拦他,他自然更是横行无阻……
  把一切听到这里,我该知道的事情,差不多都已经知道了,但就是怎么都无法理解,为何我受到特别对待?
  照源堂的说法……单纯只考虑他的说法……他还真是一个完全为儿子着想,一心一意都在替儿子铺路、准备的好爸爸,虽说他的做法搞到很多人家破人亡,半生不幸,不过那是他为人变态、做法变态的缘故,与个人心意无关。
  但我想不通,如果他真是那种慈祥和蔼,亲情至上的人,那也罢了,然而,看他对待其他儿女的态度,连冷血两个字都还嫌太温情,我不理解为何只有我一个,享受如此特殊待遇?
  也许,这与界线划分有关,源堂一开始把冷翎兰、冷星玫视为「道具」,他是一根筋直走到底的人,既然认定是道具,就不会生出感觉,更别说亲情了。不过,这个解释仍无法解去我的疑惑,如果一切与「认定」有关,那我为何被认定为特别?有什么理由……我被当成儿子来对待,而非道具?
  这个道理我想不明白,所以纵然我不想多问,也知道问了绝不会有好答案,还是忍不住心内困惑,问道:「为什么……我的待遇不同?」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你是我儿子,在父亲这里享有特殊待遇,有什么特别的吗?」
  源堂答得理所当然,好像我问这问题问得很怪,丝毫不觉得他自己的行为有什么问题。
  「我知道我是你儿子,估计你大概也做过基因检测了,但我的意思是……其他人呢?为啥其他人就不是?你有些女儿被当道具一样用,你有些儿子还没生下就给拿掉扔了,我与他们有何不同?为何就我特别?」
  这个问题,问得非常不智,因为源堂可能从未深思过这个问题,一旦被他想出结论,发现我与那些家伙没什么不同,我可能比对上黑龙王更惨,只是我不得不问,这不是为了我自己,而是要替冷翎兰、冷星玫问个公道。
  听见这个问题,源堂没有马上回答,眉头紧皱,开始思索,我的担忧果然不错,那家伙确实没想过此事。
  一时间,室内一片死寂,没有人敢出声,谁都晓得这个问题的严重性,我和律子小姐都在等待,看看源堂最后找到的答案是什么。
  「我想……大概是因为这样吧……」思索良久,源堂终于找到答案,「你是第一个出生的,在你之前,我本来打算让法雷尔家就此绝后,所以她怀孕的时候我失望极了,第一想法就是杀了她,不过她武功高,怀孕初期我没把握能轻易杀她,而且她人在南蛮,杀她必须专程跑一趟南蛮,路程遥远,我很讨厌麻烦,老实说,路途遥远这一点,比她的武功更麻烦……」
  闻言,我再一次张大了口,半天合不上嘴。凤凰天女如果在此,不晓得会做何表情,堂堂羽族女王,不但给人当成精液垃圾桶,还差一点就因为怀孕而被干掉了,如果不是因为源堂讨厌舟车劳顿,赶路麻烦,派其他手下去当刺客又打她不过,恐怕凤凰天女的命早就不保。
  我虽然知道源堂极端讨厌麻烦,甚至已经到了变态的程度,还是没想到他能贯彻到这地步,这样想来,外界常常以为他蛰伏第三新东京,心思诡秘莫测,伺机而动,该不会……其实他什么也没想,只不过因为讨厌麻烦,才死死待在要塞里不动,当超级宅男的吧?
  (等一下,源堂一听说要把孩子送给他,他一秒钟都待不住,立刻赶去和使者碰面,他是去接人的吗?该不会……)
  之前还没有细想,只觉得源堂听说有人要送儿子来,急急忙忙跑去接,这种事情怎么听怎么奇怪,表现得太过正常,反而不正常,现在听了前因后果,我忽然发现,他可能不是去接人的……
  「你……你当时该不会是……」
  「嗯,那时候接到通知,说是要把你给送来,我一听就觉得很振奋,他们主动过来,我可以省好一段路程,不用赶到羑里去。为了怕你半路给人劫走,保护起来,我特别动身去会合,原本是想在阿里布达境内把人截住的,但可能兴奋过头了,脚程太快,使者还没出南蛮便给我截住。」
  ……本来我就觉得,这家伙像是普通正常父亲一样,兴奋地去接儿子,这种事很诡异,结果真相还真是不堪,估计那名羽族使者看到他迎面冲来的时候,眼中所见,不是一个满面欣喜的父亲,根本就是一个杀气腾腾的煞神,但……既是如此,我又是怎么活到现在的呢?
  「哦,说到这个,我自己其实也挺意外的,就在我接过孩子的那一瞬间,我忽然觉得……很特别,从来没有过的感受,让我发现……原来,有个儿子,成为人父,也是种不错的感觉……」
  就是这一瞬间的顿悟,让源堂打消了杀念,改变主意,去当个好爸爸,但可惜这仅是顿悟,并非觉悟,所以他享受「为人父」滋味的角色扮演,热情就只集中在这一个身上,对于后头因为其他理由而被制造出来的「道具」,就单纯当道具使用,没有半分情感,因为他本就是个想亲手把儿子干掉的冷血之人。
  当然,若说他全然冷血无情,那也未必,对于自己的后代,他还是少少给了面子,要是没有他在背后支持,冷翎兰虽是公主之身,也无法稳稳操控阿里布达的军部,更别说发展得如此兴旺,就这点而言,他已经给出天大面子了。
  我一直想追究的理由,答案也出来了,我之所以获得特殊待遇,没什么了不起的理由,不过就是因为阴错阳差之下,我意外变成了变态老爸的第一个儿子,就像商店街第一百万名顾客一样有特别奖送,纯粹是幸运数字而已。
  在这之前,源堂虽然也有过弄大女人肚子的经验,但可能因为女方的武功太差劲,又或者是住得太近,省事不麻烦,所以还没等孩子出生,就被他连孩子带母亲一起干掉,根本生不出来。
  我很庆幸,星玫不在这里,没有听见源堂的这些话,要不然,以那丫头的天真个性,听完这些话,多半是当场翻白眼晕过去,至于心梦……
  「等一下!我还有一个问题想不通,你要给我一个解释,是关于心梦的!」
  「哦?你妹妹啊?有啥问题?」
  「当然有问题!我知道你没把她当成女儿,出生号码不对,又没给你那种感觉的,你不会当成女儿来对待,但就算是照你自己说的,为了让儿子不受伤害,应该也有其他的办法吧?」
  我叫道:「你不是喜欢直接,怕麻烦吗?要让儿子不痛苦,不必用这么弯弯折折的方法,搞上几十年,弄到自己那么麻烦啊!你武功那么高,手下又有那么多奇人,为什么不直接杀上黑龙会,把心梦救回来就好了?只要把人救回来,不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这才是真正的不麻烦啊!为什么你不救?」
  最初,我是想好好说话的,但越是说到后头,心里一股激愤便直涌上来,我知道直杀敌人总部,不是一件那么容易的事,哪怕是绝顶高手,武功高绝天下,想逞这样的匹夫之勇,也是自寻死路的成分居高。
  我们能够独闯尸龙要塞而功成,并不代表我们很厉害,里头带有很大的侥幸成分,而且我们的成功,与其归因于我们力量强大,我倒觉得有更大的成分,是在里应外合这四个字上头,若没有鬼魅夕先让要塞停住活动,再来个白三小姐,指导我们攻向连敌人自己都不知道的破绽,哪怕我们实力再强,最多也不过全身而退,要攻破尸龙要塞是绝对休想。
  小的时候,总会觉得武功盖世就无所不能,通天魔法便能让人成神,但自己离那些境界越近,才会觉得人越是无能,任凭实力再怎么他妈的强,也不可能一个人对抗整个世界,不过……再怎么说,源堂他也不是一个人,该比我们能多做到一点事的,不是吗?我有这个期待,过分吗?
  律子小姐来到我的身旁,认真地看着我,面有难色,摇了摇头,轻声说道:「黑龙会不是一般的组织,实力坚强,人被带到了他们总部,就算是我们也……
  司令并非全能,有些事情,他同样是有心无力的……」
  这个说法,我不是不能接受,但若可以,我希望是源堂亲自对我说,至少由他亲口说出,我的感觉会好很多,比较不会那么怪他,但他也不知道怎么了,自从我提出这个问题后,他就一直沉默着,什么话也不说。
  我不知道源堂怎么了,朝他那边看了几眼,发现他仍是维持原姿势不动,双手放在桌上,戴着白手套的十指交叠,搁放在鼻端,但一直锐利的目光,却失去神采,眼神变得很空洞,居然已经失神了。
  如此重要的时候,这家伙居然走神了,全然不把我的问题当一回事,一种被蔑视的感觉,再次点燃我的怒火,正当我要开口怒斥,整个房间内的气氛,一下子变得紧绷,周围的空气仿佛被瞬间抽干,让我有一种吸不着气的窒息感觉。
  怪异的感觉,让我着实错愕,而引发这一阵异变的源堂,一度空洞的眼神,再次神采耀然,两道目光锐利如刀,不仅如此,阵阵碎裂声响发自源堂面前的大桌子,也不见他怎么作势发劲,坚实之至的超大桌案,仿佛遭到无数利刃切割,瞬间碎裂,化为无数细碎木块,没等落地,所有木块、金属块,就全都被潜劲从内部摧毁,化为碎粉。
  像源堂这样的绝顶高手,对自己力量早已收发由心,毕竟突破第六级修为,练上第七级的关键,就在于对力量的控制,源堂这样的情况,要嘛是有意破坏东西立威,这似乎不太可能,他完全没必要这样做,再说他对我们施威作什么?
  另一个可能,就是源堂情绪失控,控制不了体内真气,爆冲而出,造成了破坏,但这听来更不可能,我怎么从来不知道这人还他妈的有情绪?
  我和律子小姐相顾愕然,都有点搞不清楚当前状况,就看见源堂在摧毁书桌后,一掌平托,另一手握拳,重重在自己掌心敲了一记。
  「对啊!你说得不错,这个办法才是真正的省事,不麻烦,又不用花很久的时间,怎么之前我都想不到呢?」
  源堂·法雷尔霍地站起,满面兴奋之色,这是我数十年来首次见到他露出明显的喜色,但很快,喜色就变成困惑,他望向律子小姐,道:「怎么你们从来都没告诉我还有这办法?」
  能跟随源堂多年,律子小姐的精神抗压性应该不错,心脏应该也被练得很大颗,不是那么容易受到惊吓的人,但这一次……面对源堂的提问,律子小姐双眼圆睁,伸手指向自己的老板,口唇颤抖,像是想要说些什么,不过,话没出口,她就翻白眼晕死过去。
  ……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我已经满同情这个小妈的,不怪她没有提醒,正常人哪会想到那个变态的跳跃性思维,居然直接跳过了这理所当然的第一方略!估计这么些年来,他们……恐怕包括黑龙王在内,都以为源堂忌惮黑龙会实力,才不进行抢救,却没料到源堂从没放黑龙会在眼里,只是压根忘记了这个选项。
  「正问你话呢,怎么就晕了?真是不耐操。」源堂皱起眉头,不知从哪拿出了一件外套,开始穿上,一副要出门打酱油的样子,边穿外套,还一边对我歉然道:「真对不住,直到现在才想到这办法,是迟了点,但亡羊补牢,为时未晚,现在我们就一起出发,去救你妹妹回来吧,她叫什么……哦,对,是心梦,我们一起去黑龙会带心梦回来……咦?你的眼睛……为什么像死鱼一样翻白……」
  也许,从某些方面来看,这个男人确实是好爸爸,他现在的表情与动作,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要去小学接女儿放学的父亲,完全不像一个深沉的阴谋家,非常平和亲人,事实上,他也从不是阴谋家,甚至连深沉的深字都扯不上关系,整个思维简单浅显得像是白痴!
  但我再也受不了这样的老爸,所以继律子小姐之后,连我也被气晕倒地,后脑碰上地板,失去意识。
  ……晕过去之前的最后一个意识:出去之后,我还是告诉心梦,她的父亲是个阴谋家,城府很深,为了要斗垮黑龙王,所以才将她放弃,作为棋子吧!比起那个令人难堪的真相,残酷的谎言,可能还让人好过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