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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空万里 / 2021/03/14 03:26 / 5233 / 183
六朝燕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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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1/05/12 14:03:12

第六章  摩诃迦罗
        给闲得蛋疼的王忠嗣找点事做,程宗扬自己也没闲着。韩玉跟着高智商等人出门,他便和小紫一道赶往兴庆宫。
  兴庆宫的高台已经建好,下面用木头架成梁柱,上面用竹竿搭成架子,上下高及六丈。由于赶工,架子并不牢固,做活的工匠专门告诫过,上面顶多能上三五个人,再多就有倾覆的危险。
  “程头儿,你做事又背着杨姊姊了。”
  “你家杨姊姊就是根搅屎棍,有她在,什么事都能给你搅和了。”
  程宗扬知道小紫这是在提醒自己,杨玉环担着兴庆宫使,又是岳鸟人留下的“遗物”,自己要探寻兴庆宫的秘密,说不定她能帮上忙。但程宗扬算是怕了她了,整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到哪儿都闹得鸡飞狗跳,六畜不安——昨晚吕雉真被她给揍了。
  罂奴喜滋滋地过来报信,说太真公主二话不说闯进屋里,把吕雉按在床上,抡起巴掌就打,生生把吕雉的屁股都给打肿了。
  吕雉也够硬气的,据说挨打的时候咬着牙,一声不吭,早上还照常来服侍。
  程宗扬挺想看看吕雉被打肿的屁股是个什么模样,可惜没找到机会。至于要不要知会杨妞儿,还是等自己先探探底,看看情况再说,免得秘密没找到,事又被她搅和了。
  搭好的架子大致按照花萼相辉楼原本的布局,站在上面,能够俯瞰整个兴庆宫,包括外面的街市。也就是说,自己站在上面做点啥,外面也看得一清二楚。这对自己探寻秘密来说,显然很不合适,但程宗扬也没有选择余地——总不能把花萼相辉楼再建起来,关上门慢慢研究吧?
  好在连日大雪,外面行人不多,程宗扬又专门挑的傍晚时候,没多久,天色便暗了下来。
  程宗扬飞身跃上木台,一手攀住竹架,连续几个纵跃,攀到竹架最高处。立在摇摇晃晃的竹竿上,程宗扬心下不禁感叹,两年多之前,自己还是个连树都没爬过的废柴,现在面对这种光溜溜的竹架,自己如同行走在平地上一样轻松。
  现在的自己,无论是力量,还是对身体的控制力,都是以往无法想像的。以往面对这种竹架,自己顶多是想像应该怎么去攀登,怎么伸手、抬脚、行走,但在现实中,也许手能摸到,但没有足够的力量攀上去;也许能想像自己在光溜溜的竹竿上怎么行走,但现实中可能第一脚踏出去,身体就失去平衡,一跟头摔个不省人事。
  而现在,只要正常人能想像出来的,自己就能丝毫不虚地做出来。对身体的控制能力,已经达到了一个全新境界。比如抬手一按,身体向上跃起丈许;一只脚踏在积雪的竹竿上,就像站在平地上一样稳当。并不是站在上面就不会打滑,而是寻常人脚一滑,可能就会栽下去,而自己在脚下打滑的一刹那,身体立刻做出反应。就像桌上打翻的杯子,寻常人要掉在地上才有反应,现在的自己,就算一口气打翻十个,也能稳稳地把十个杯子都接住,甚至连杯里的水都不洒出来。
  直到踏入通幽境的境界,他才真正理解,为什么潘金莲、朱殷等人能在飞掠时,仍能保持优美的姿态,不是人家刻意装逼,而是行有余力,从容自若。随着修为的加深,他也越发明显地感受到,自己与正常人之间的鸿沟正越来越大。那种超脱感,让他不禁想起一个词:超凡脱俗。
  自己曾经仰望的那种飘飏若飞,望之如神仙中人的境界,如今的自己已经能够触及一二。他甚至怀疑,当自己通幽境圆满,进入到第七级归元境的时候,与寻常人还是不是同一个物种?两者的力量、速度、反应、爆发力,乃至获取能量的方式,都可谓天差地别。比如潘姊儿,已经能服气辟榖,每天喝点水就够了。啧啧,难怪水那么多呢……
  “大笨瓜。”小紫在他眼前摇了摇手。
  程宗扬飞快地在她掌心亲了一口,瞧瞧,这就是境界提升带来的好处,都能调戏死丫头了。
  小紫笑道:“你不怕雪雪尿到我手上?”
  “借它俩狗胆!它就是尿我头上,也不敢尿在紫妈妈你手上。”
  雪雪伸出脑袋,朝他翻了个白眼。
  小紫道:“你刚才走神了?在想什么?”
  程宗扬笑道:“想起潘姊儿了。就是昨天我跟你说的,你都想不到,她内里有多淫荡,简直……”
  程宗扬忽然心头一个恍惚,莫名想起观海口中的邪魔……
  “程头儿,怎么了?”
  程宗扬短暂错愕了一下,然后回过神来,“没什么。咦,这地方挺邪门啊,好像能影响人的心情……”
  他伸出手,往虚空摸去,手上只有冰凉的空气。
  “错了,是在这里。”
  小紫一手抱着雪雪,一手抬起,画了一个大致的范围,位于花萼相辉楼正中央,离地面六丈左右。这个高度比标准的六层楼还高点,但刚刚到花萼楼的第三层。也就是说,花萼楼下面两层就有六丈高,可见花萼楼曾经的规模如何宏伟。
  小紫圈出的范围大概有六尺宽,但不是一点,而是呈现出一个奇特的扇形。
  程宗扬拿出手电筒,一道雪亮的光柱刺破虚空,眼前的空间仍然空无一物。
  他摸出一枚铜铢,丢了过去。那枚铜铢在光柱照映下,在空气微微一闪,便即消失不见。
  得,这又给大慈恩寺施舍了一文,多半是掉在大雁塔里了。
  “给。”小紫递过来一支黑色的长棒。
  程宗扬认出这是通过岳鸟人遗留线索找到的电击棒,在洛都时,就是靠它打开的武帝秘境。
  程宗扬握住电击棒,往面前点去。虚空中依然一片平静。他想了想,在棒底拧了一下,打开开关,重新往前伸去。
  这次电击棒刚伸出尺许,虚空中蓦然浮现一片微弱的光痕,仿佛孔雀的尾翎在空中张开。一共十四片,外廓呈长翎形,顶端位于翎眼的位置,有一个暗红色的细微光点。又如同十四条张开的手臂,将光点托在掌心。
  在这十四条轮廓中,有一条的光点似乎是重合的,呈现出异样的暗紫色,位于左边第二条的位置。
  小紫目光微微闪动,接着看到程宗扬抬起手臂,模仿着长翎的角度,摆了一个姿势,然后是另一个。
  终于,程宗扬神情凝重地开口道:“这是十六臂天王像。”
  兴庆宫那名老太监曾提到过,传闻花萼楼第三层供奉着一尊天王像,但一直被布幔遮挡,无人见过。花萼楼被毁坏之后,楼内所有的塑像、砖瓦都被砸成粉末,那尊天王像也就此消失,甚至连它是否真的存在,都无人能够确定。
  现在程宗扬可以断定,花萼相辉楼的第三层,确实有过一尊天王像。它背后有十四条手臂,呈扇形张开。每一只手掌中,都对应有某个位置。那个重合的光点,也许意味着这处秘境最后一次打开时,正指向左数第二条手臂,而它所连通的空间位于大雁塔。
  现在无法判定卓云君位于哪处空间,但肯定在余下的十三处之中。
  假如那尊天王像仍然位于原处,除了背后的十四条手臂以外,它前方的双手可以转动,当与背后的手臂重合,就能打开不同的空间。
  但现在天王像已经消失无踪,等于丢了能够开门的钥匙。如果这个钥匙还存在的话……
  程宗扬与小紫对视一眼,看到她眼中的笑意,接着两人异口同声说道:“释特昧普!”
  就那么巧,释特昧普演化神魔所用的,正是一尊十六臂天王像,摩诃迦罗!而那尊天王像所在的青龙寺,就位于兴庆宫正南方。
  “去青龙寺!把那尊天王像搬过来!”眼看有了找到卓美人儿的指望,程宗扬迫不及待地说道:“是真是假,一试便知。”
  “那尊佛像和你一样高哦。”
  “就算它是纯金的,也就三四千斤。”程宗扬抬起手臂,鼓了鼓真气满溢的肌肉,“一两吨的东西,我背起来绝对没问题!”
  “释特昧普哦。”
  “放心吧,任宏送来消息,今晚那帮秃驴都在大慈恩寺。剩下的小光头,全捆起来也不够我打的。”
  程宗扬信心满满,一贯助纣为虐的小紫当然不拦着。
  两人跃下高台,小紫星眸微微一闪,忽然抬手一挑,竹架边一块碎石翻开,露出下面一只封好的锦囊。
  “什么东西?”程宗扬伸手去拿,却被小紫拉住。
  一只细腰蜂飞到锦囊上,尾部伸出一片薄刃,灵巧地将锦囊切开,接着伸出细小的爪子,拖出一页素笺。
  笺上的笔迹像是用尺子界出来的一样,横平竖直,显然是为了避免暴露书写者的字迹刻意为之,内容很古怪,只有寥寥五个字:晨烛照朝服。
  锦囊和信笺颜色尚新,显然刚放置不久。检查过锦囊无毒之后,程宗扬模仿卢五哥,凑近闻了闻信笺。墨痕的新旧和时辰没闻出来,倒是有股淡淡的香气,好像在哪儿闻到过……
  “这是谁放的?”
  这只锦囊是专门留给自己的,这点倒是不用怀疑。即使今晚没有发现,过几日敖润等人清理废墟,也迟早会翻出来。
  问题是谁留下的锦囊?程宗扬对此百思不得其解。如果为了给自己送信,为什么不选择宣平坊的程宅,或者靖恭坊的水香楼,而要放在荒无人迹的兴庆宫?
  至于信笺的内容,更是莫名其妙。
  晨烛照朝服……是指早朝?可自己作为汉国使节,本来就没有多少上朝的机会。鸿胪寺那帮人如今对自己是敬鬼神而远之,只盼着相安无事才好。
  “程头儿,还去吗?”
  “去!”
  卓美人儿可比一张没头没尾的信笺重要多了。程宗扬把锦囊往怀里一塞,一路往东穿过兴庆宫。
  兴庆宫独占两坊之地,长宽都是两里,不多时,一座破败荒废的宫门出现在眼前。这是初阳门,位于兴庆宫东南角。穿过初阳门,外面并非大街,而是一条位于两道高墙之间的复道。
  程宗扬看过贾文和整理的长安城平面图,兴庆宫位于长安城东侧,紧邻着城墙,与大明宫和宫城都不相连。为了宫中出入方便,自大明宫起,沿着东城墙筑起一道高墙,形成一条贯穿南北,长达二十里的夹城,正北直达大明宫,南边则通往曲江苑,中间在长安城的春明门处开口,与初阳门相连。
  不过此时兴庆宫废弃已久,夹城内的复道也多年未曾修葺,遍地枯草都被积雪覆盖,不时还有堆积的碎砖,结冰的水坑阻路,若不是自己修为在身,这一路走来,还不如走大路方便。
  从春明门南行至延兴门,便是青龙寺所在的新昌坊。
  据说收杨玉环为义女的宪宗皇帝与青龙寺义操大师相交莫逆,时常前往青龙寺求法,但如今已经物是人非。青龙寺的密宗正宗,在来势汹汹的蕃密面前,几无抗衡之力。
  两人原路潜入青龙寺,找好位置,然后取出偷窥利器——那件超越时代的全景式摄像机。
  光球无声地转动着,僧寮内,群僧正在打晚课,寺内梵唱处处,比起娑梵寺那种铜臭味十足的诵经声不知高出多少,然而程宗扬此时听在耳中,却觉得这青龙寺内鬼气森森,全然没有娑梵寺的俗气那么热闹喜庆。
  净空传回的消息,释特昧普与观海今晚都不在寺中,此时看去,僧寮内尽是些赤膊红袍的沙弥,义操门下的弟子已经越来越稀少。
  光影移到那处供奉摩诃迦罗的佛堂中,入目的情形,让程宗扬心头不由猛然揪紧。
  伴随着外间传来的阵阵梵唱声,一名小胡姬正赤裸着雪白的身子,在那尊銮金的佛像前翩然起舞。她双目空洞,面上带着柔媚的笑容,双掌合什,手腕和脚踝戴着金色的法铃,柔若无骨的纤腰像水蛇一样扭动着,不时翘起白嫩的雪臀,从不同角度对着金佛展示自己的肉体。随着她的舞姿,一只狰狞的佛头在她臀间不时出没,尖牙上还挂着殷红的血迹。显然这名波斯王女,也已经被释特昧普拿来炼制他的金刚杵法器。
  一股热血涌上心头,直到老贾那句"你是圣人?"在耳边响起,程宗扬才冷静下来。在她身后,一名受过戒的波斯胡娅正伏在神魔怀中,她白美的手臂拥着冰冷的金身,雪白的圆臀一上一下,机械地挺动下体。在她臀下,一根粗如鹅卵的金属阳物笔直挺起,长近尺许的棒身上镂刻着密密麻麻的咒法秘纹。随着胡姬的挺动,鲜血从穴内涌出,沿着秘纹淋漓淌下,交织成一片血红的印记。
  金佛前摆着一只蒲团,一名穿着灰色僧袍的波斯美妇跪在上面,双手合什,掌中夹着一串佛珠,正是摩尼教那名善母。与上次见时相比,她的容貌姿态似乎没有任何变化,依然仪态沉静,艳光照人,只是那支黑曜石法杖不知去向,手边多了一只红色的木鱼。
  她双目紧闭,红唇微微开合,不停默诵蕃密的真言法咒,眉心一点血红的印记鲜艳夺目,红得仿佛要滴下血来。
  “吱嘎”一声,房门被人拉开,一名赤膊红袍的沙弥提着灯油进来,后面领着一名身着青袍的小沙弥。他们俩心猿意马地给佛前的长明灯添了油,然后彼此对视一眼,互相使了个眼色。
  小沙弥放下油壶,往外看了一眼,熟门熟路地找来一根木棍,顶住房门。红袍沙弥已经走到金佛旁,扒开那名胡姬的雪臀,凑过去观瞧起来。
  那胡姬对两人的动作毫无所觉,仍不知疲倦地耸动雪臀,仿佛沉浸在与神魔交合的无边欢愉中。她的蜜穴被巨大的阳根塞满,红嫩的蜜肉沿着金色的棒身上下套弄,被捅弄得不住变形,仔细看时,穴内已经伤痕累累。
  红袍沙弥将胡姬的蜜穴翻开,在她臀间一边摸弄,一边小声笑道:“这胡女的肉莲花又软又滑,待摩诃迦罗佛爷用过,就该轮到咱们了。”
  后面的小沙弥看得眼红,也伸手摸了一回。那红袍沙弥嫌不过瘾,让小沙弥把敲木鱼的木槌取来,然后扒开胡姬的臀肉,对着她的屁眼儿捅了进去。
  正在与金佛交合的胡姬身子抖了一下,挺动的速度蓦然加快。鲜血从她蜜穴汩汩淌出,灌注到金佛的咒法秘纹内。
  两名沙弥戳弄了一会儿,又去摸她的乳房,舔她的脚趾,上下其手,大肆媟戏,玩得不亦乐乎。
  可惜这胡姬正在用肉体供奉摩诃迦罗,两人虽然心痒,也不敢乱来。接着他们又围着小胡姬,看了她下体戳着的金刚杵,摸乳抚臀地玩弄起来。
  小胡姬空洞的眼中没有丝毫灵气,就像一具空荡荡的躯壳般,在佛前裸舞,乳尖的金铃跳动着,发出细碎的清响。
  小胡姬在给特大师炼制伏魔金刚杵,两人也不敢多玩。于是又把主意打到那名波斯美妇身上。
  红袍沙弥走到她身前,啧啧道:“这些胡女就数善施最漂亮,身子白得跟玉一样,还是摩尼教的善母,若是用她的莲花修炼,能顶百倍功德。可惜她魔障深重,到现在还没有炼化。”
  “观海师兄不是说了吗?再有三日,就能消去她的魔障,从此虔心归佛,一心向善。”小沙弥道:“观海师兄还说,到时候还要让她做一场大布施,将肉身施舍给佛门,从此世间再无魔尼教善母,只有比丘尼善施。只要是特大师座下弟子,都能受其供奉,尝尝摩尼教善母的滋味。”
  “说是这么说,寺里那么多师兄,等轮到咱们,都不知什么时候了。”
  望着善施优雅美艳的面孔,红袍沙弥禁不住吞了口口水,伸手在她脸上捻了一把。
  善施犹如雕塑般精致的玉脸毫无所动,仍然默诵着咒文,对他的戏弄浑然不觉。
  红袍沙弥左右看了看,索性拉住她的缁衣,往外一扯。灰色的僧衣松开,露出里面一具雪滑的玉体。两只白艳的雪乳高高耸起,肌肤充满成熟妇人的丰腴和艳丽。尤其是她的乳头,此时硬硬翘起,色泽红如玛瑙。
  红袍沙弥脖颈涨得通红,张手抓住那双雪乳,大肆把玩起来。
  小沙弥紧张地说道:“师兄,观海师兄吩咐过,她魔障未消,不许人碰她,不然会被邪魔侵蚀。”
  “别听观海吓唬你,”红袍沙弥喘着粗气道:“平日来添油的师兄们,哪个没摸过她?善施说什么了吗?每次还不是挺着奶子让人摸。告诉你,特大师为了让她能肉身布施,专门给她下了血莲花种。激发这具肉身的淫毒炽火,到时候她施舍不够虔诚,就会变成只知道与人交合的淫兽。我摸她,是帮她泄欲,给她做功德。”
  红袍沙弥使劲捏住那对饱满的乳球,又揪着红嫩的乳头用力扯弄。善施静静捧着掌中的佛珠默诵,眉间的红记愈发鲜红。
  红袍沙弥扯起她的僧袍,掀到腰间,淫笑道:“来看看摩尼教善母的莲花长得什么样。”
  他抓住美妇的臀肉,将她丰腻的雪臀抬起,只见如雪的臀肉间,绽出一抹艳光……
  “咯”的一声脆响,红袍沙弥脑袋猛然转到背后。
  旁边的小沙弥张大嘴巴,惊奇地发现,善施合在一起的双掌不知何时分开,此时美目紧闭,一手扣住师兄的脖颈,一手抓住他的颅顶,将他脑袋拧得转到背后。
  “咔”,红袍沙弥的颈骨彻底粉碎,脖颈软软垂了下来,鼻尖掉到背上。
  那小沙弥惊恐地瞪大眼睛,接着看到善施眉心的红记裂开,仿佛睁开了一只血红的眼睛。
  那只血目冷漠地盯着他,然后波斯美妇手一松,丢开已经气绝的红袍沙弥,抬手拧住他的脖颈,往后拗去。
  小沙弥张大嘴巴,但喉咙被那只玉手卡住,发不出一丝声音,眼看颈骨就要被拗断,蒲团前的红漆木鱼突然发出一声清响。
  扼在喉中的手掌突然失去力道,面前的摩尼教善母痛苦地张开红唇,眉心的血目仿佛被无形的力量刺中,滚出一串血珠。
  掉落的佛珠飞起,缠绕在她双手上,那双玉掌一点一点合拢。波斯美妇玉体颤抖,紧闭的双目中淌出成串的血泪。
  小沙弥忽然惊醒过来,意识到扼在喉间的手掌已经收回,他爬起身,张口欲喊,只听“咯”的一声,视野猛地移到背后。
  这一次动手的并不是善施,他看到身后一个神情肃杀的年轻人,还有一个珠宝般精致的少女。那年轻人的手掌拧着自己的脖颈,小沙弥吃惊地发现,自己的颈骨在他手中就像麻花一样酥脆,在一股强大的力量下寸寸碎裂。
  他张了张嘴,冒着金星的眼前仿佛出现了一座无边地狱,无数恶鬼拖起他的身体,狠狠扔进一口沸腾的油锅……
  一阵令人疯狂的剧痛从他被炸焦的皮肤上传来,随即意识堕入黑暗。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1/05/12 14:03:35

第七章  光明善母
        “程头儿,你不是说三四千斤的金佛你都背得起来吗?”
  “别啰嗦了,”程宗扬道:“这回亏大了。我就不该去救那俩被灌过顶的,差点儿被她们坑死!”
  两人沿着积雪的沟渠一路狂奔,身后几个黑影紧紧咬着。
  程宗扬怀中抱着一个衣袍半褪的波斯美妇,他的大氅后面绽开几道长长的口子,几乎能看到背上的血痕。
  程宗扬原本发了狠,想把那尊十六臂的摩诃迦罗像和三名波斯胡姬一块儿抱走,结果抱是抱得动,可自己两只手根本不够用。正在折腾,那个小胡姬突然拔出金刚杵,一口气捅了他三刀。那名正与金佛交合的胡姬也像蛇一样扭过身体,险些咬破他的喉咙。甚至连那尊金佛也蠢蠢欲动,像是要变成液体把他吞噬掉一样。
  无奈之下,程宗扬只好舍弃金佛和两个被灌过顶的胡姬,抱着那名波斯美妇夺路而逃。
  怀中的美妇衣衫半解,玉体裸露,一双美乳在胸前摇晃着,艳态横生,程宗扬却没有半点欣赏的心情。
  即使被自己抱在臂间,那具玉体仍在不停扭动,想从他怀里挣脱。好在她双手被佛珠所困,无法攻击,不然自己只能把她扔路边了。
  后面的几个秃驴实在追得太紧,雪地上又没有办法消除痕迹,程宗扬一路蹿房越嵴,下沟钻渠,从青龙寺所在的新昌坊一直跑到自家所在的宣平坊,硬是没甩掉他们。
  程宗扬索性豁出去了,干脆往家里奔去,看这帮秃驴有没有胆量硬闯自己的住处。
  程宗扬从沟渠中跃起身,往十字街西边的住处掠去。
  忽然耳边传来一声低语,“主子,进教坊,奴婢来引开他们。”
  语调略显生硬,却是一直守在教坊司的泉玉姬。
  程宗扬立即转向,沿十字街向南,然后往西钻进教坊。片刻后带着一身脂粉气冲出来,逾墙而过。他没有在墙头借力,而是长吸一口气,在空中作出一个三级跳远的迈步动作,凭空掠过十丈的距离,飞到对面的檐下,一手攀住木椽,身体一荡,蜷身钻到檐下。
  教坊内一阵混乱,女子的惊叫声不绝于耳,接着传来独孤谓愤怒的喝骂声,“哪儿来的野和尚!半夜闯进教坊!你们想干什么!还有王法吗?”
  独孤郎一边提着裤子,一边在门口跳着脚的直骂。他也是气狠了,这些天他跟着舞阳侯奔走,好不容易得空来教坊歇宿,跟往常一样,七八个歌舞伎争着拉他入房休息。独孤郎使尽浑身解数糊弄走两三个,花言巧语安抚住两三个,又赌咒发誓地许诺了两个,才算是脱身,跟一个喜孜孜的妹子手拉手入房,准备做点儿开心的事。结果刚脱了裤子,房门就被人一脚踹开。
  独孤谓还以为是上司有意要收拾他,专门赶在这缺了大德的时候查岗,差点儿吓得不能人道。待看清冲进来的是个秃驴,顿时气得七窍生烟,三尸暴跳,提着裤子一通大骂。
  那帮和尚理都不理,沉着脸四处搜索。有人攀上墙头,往隔墙看去,院中白雪皑皑,只有几只夜鸟在雪中觅食。
  那和尚从墙头跃下,听到外面一阵马嘶人唤,有师兄一声低喝:“这边!”
  几名僧人“呼喇”一声,往大门追去。
  程宗扬搂住怀中的波斯美妇,足足等了一刻钟,才将檐下踢了个洞,钻进房内。
  黑暗中,一道光柱亮起,映出一尊面带慈悲的观音像,地上放着几只蒲团,却是一间佛堂。程宗扬微微松了口气,将手电筒咬在口中,找到一只蒲团,盘膝坐下。
  这里是紧邻着教坊的法云尼寺,唐国官方承认的舞阳侯领地。按照双方签订的条款,法云尼寺作为舞阳侯的私人领土,不受唐律管辖。年节前寺内的尼姑已经尽数迁走,整个寺庙都空了下来。
  冷静下来,程宗扬才发现自己浑身是汗,还夸口能背三四千斤的金佛呢,光一个百来斤的波斯美妇就把自己折腾得够呛。
  程宗扬低下头,雪亮的光柱下,映出一张美艳的面孔。
  这位摩尼教善母一路都在挣扎,若不是她双手被佛珠困住,自己恐怕也被她掐死了。
  直到靠近佛堂,她才平静下来。此时双手合什,红唇轻动,默默念诵。
  她看上去三十余岁年纪,脸上却没有丝毫皱纹,宛如白玉雕成,流露出成熟丰艳的风韵。那张充满异域风情的面孔上,混和着美艳、华贵、优雅、圣洁的气质。即使此时衣不蔽体,仍然流露出凛然不可侵犯的尊严。
  尤其是她的红唇,曲线柔美而精致,仿佛一朵娇艳的玫瑰,随着诵经时唇瓣的轻动,飘逸出一丝丝甜美的芬芳。
  一股口水淌落出来,“啪”的掉在她的唇角。
  程宗扬一阵羞愧,自己堂堂舞阳程侯,妻妾如云,阅美无数,什么样的人间绝色自己没上过?真不至于对着一个陌生女人流口水!实在是嘴里咬着手电筒,没及时管住嘴巴,一不小心给流了出来。
  他伸手准备去擦,却见那美妇正在默诵咒文的红唇停顿了一下,然后轻柔地伸出香舌,舔住他的口水。
  程宗扬愕然看着那美妇将他的口水舔干净,又密又长的睫毛颤动着,似乎想睁开眼睛。
  但她双眼终究未能睁开,挣扎片刻之后,又继续开始默诵咒文。只是这一次默诵的速度慢了许多。
  这是个什么情况?程宗扬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手电筒取下来,对着她的红唇又滴了些口水。
  美妇睫毛再一次颤动起来,但似乎还是差了少许,未能睁开。
  程宗扬摸了摸鼻子,最后抱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高尚情操,低下头,一口吻住她的红唇。
  双唇一触,那条香舌立刻急切地游到他口中,与他的舌头纠缠在一起。这波斯美妇的舌头滑腻而又柔长,几乎能伸到他的喉咙中,口脂和粉颊的香气阵阵涌入鼻间,加上红唇殷切的吸吮,甜美得稍魂噬骨,令人心神俱醉。
  正吻得入迷,耳边传来一声轻笑,“好啊,程头儿,你又在偷吃了。”
  程宗扬松开嘴,尴尬地说道:“死丫头,别乱说,我在给她治病呢。”
  “是吗?”小紫嘟起嘴,“我也要。”
  程宗扬坏笑着擦擦嘴,一把抱住小紫,吻了起来。
  吻着紫丫头的小嘴亲热一番,程宗扬道:“泉奴呢?”
  小紫笑道:“她把独孤郎的房门踹开,把那些光头引了过去。又把教坊的马厩点着了,把马都放跑了。然后趁着那些和尚去追,抓了个落单的光头,这会儿和独孤谓、教坊司的人押着那个光头去了京兆府。要告青龙寺的和尚擅闯教坊,抢夺财物,恶意纵火,调戏女子,意图逼奸,偷窥隐私,盗窃内衣……”
  “盗窃内衣?”
  “当场搜出来的哦。那光头被逮住的时候,怀里抖出来好几件教坊小姑娘的贴身内衣。”
  捉贼捉赃,还逮了个活的!和尚夜闯教坊,都不用官府定罪,只要这事传出去,青龙寺的名声立马就臭上天了。
  泉奴这是有长进了啊,不愧在六扇门混这么久,别的不说,栽赃陷害的手艺是学到家了。
  “干得好!回头老爷我好好赏她一顿!”
  “羞羞!”小紫刮着脸羞他。
  程宗扬捏了捏她的鼻尖,然后道:“刚才有感觉吗?我现在的口水是不是也大补?”
  小紫笑道:“才没有。”
  “那是吻得不够!再来!”
  两人正在笑闹,忽然齐齐噤声,一同望向程宗扬怀中的美妇。
  那波斯美妇不知何时已经睁开眼睛,碧绿的美眸像宝石一样,眼神混杂着无穷的迷茫、痛苦、羞愤、耻辱、伤感……
  程宗扬赶紧替她拉好僧衣,掩住胸前那片雪白,“那个……我不是故意轻薄你的。”说着一拉小紫,“她可以作证。”
  小紫笑道:“你醒啦。”
  美妇睫毛颤抖起来,过了一会儿,轻声道:“是的,我醒了。”
  她口音软软的,带着一丝入耳即化的轻柔颤音。接着两行泪珠从她玉脸上滑落,颤声道:“我终于醒了……啊!”
  美妇发出一声痛楚的低叫,然后痛苦地闭上眼睛,反复呢喃道:“神啊……神啊……神啊……”
  随着祈佑声,她身体的颤抖渐渐平息。程宗扬轻手轻脚地把她放下,谁知她身上没有半点力气,就像是瘫软一样,软绵绵歪到一边。
  程宗扬怔了一下,只好又把她抱起来,“你身上……”
  “是的。我只有嘴巴能动。”波斯美妇恢复了平静,尾音微颤着说道:“恶魔灌注的力量,仍在控制我的身体。”
  “那个……我抱着你不介意吧?地上很凉。”
  波斯美妇抬眼看着他,然后微微闭上示意,“感谢你,尊敬的拯救者。”
  “哈哈,”程宗扬干笑道:“不用客气。咦?你知道我救了你?”
  “是的。我全都想起来了。所有的一切。”
  程宗扬与小紫对视一眼,然后问道:“你是怎么落到那些妖僧手里的?哦,自我介绍一下,我姓程,是个商人,也是个贵族,还是个当官儿的。这里是我的家庙——不用害怕,我不信佛。这寺院是我从那些妖僧手里抢来的。你看,我跟他们是敌人,所以你不介意的话,我想打听一下他们的情况,好对付他们。”
  “我不介意。”她望向小紫,“美丽而又聪慧的月者。你是否介意我要说的一切?它们充满了人世间的一切恶意和残忍。”
  “没关系。”小紫笑吟吟道:“我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
  “我名字是黛绮丝,来自遥远的波斯……”
  雪夜的佛堂内,波斯美妇低声诉说道:“我的故国富饶而美丽,人们崇拜光明和火焰,国王仁慈而宽容,王后美貌而善良。但我们的富裕引来了贪婪的侵略者——来自泰西的军队击败了我们的国王。”
  “为了生存,我们向征服者低下头颅,奉献我们财富和土地。那些傲慢的征服者表示要在我们的国度长久居住,于是在神明的注视下,他们在王城举行了盛大的婚礼,即使最粗鲁的士兵,都有权力挑选他想要的妻子,无论她是出身高贵的处女,还是已经有丈夫的贵族妇女。”
  “我们忍受了这一切,直到他们被贪婪蒙蔽双眼,试图越过浩翰无边的大草原,去征服更富饶的东方。在神明的庇护下,他们与东方的军队相遇了,然后被埋葬在那片大草原上。残留的泰西军队感到畏惧,开始退却,我们都以为我们的国度将恢复曾经的光荣。”
  “然而,更可怕的敌人出现了。那些骑着骆驼的魔鬼从沙漠中冲杀出来,像疯子一样杀戮。我的国度再一次沦陷。而这一次,那些残忍的魔鬼要摧毁一切。我们的国家,我们的历史,我们的神明,我们的尊严,我们的所有……”
  “我们的军队崩溃了,王都被攻破,子民被屠杀。无数尊贵的女性被当作奴隶贩卖,以至于妓女成为最便宜的物品。在那些魔鬼眼中,我们的贵族身份和人身尊严都没有任何价值。已经怀孕的王后被他们带到军营里打下胎儿,然后打上妓女的烙印。国王最心爱的公主被带到集市上贩卖,价格只相当于一头驴子。那些尊贵的夫人和小姐们甚至只值一只羊羔,或者半袋麦子。”
  “我们的神明是魔鬼最痛恨的敌人,我们的祭坛被摧毁,神像被砸碎,庙宇成为他们畜栏和便溺处。那些像天使一样纯洁,闪耀着光芒的圣女,被他们用最恶毒最下流的方式夺走贞洁,遭受凶残地凌辱。服侍神明的女祭司,被他们打上母马的烙印,捆绑在神圣的祭台上,在虔诚的信徒面前肆意折磨……”
  黛绮丝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但那些可怕的回忆使她又一次颤抖起来。
  “作为仅剩的幸存者,我们不得不离开故国,前往遥远的东方寻求庇护。在这里,我们的子民和信徒建造了大云光明寺,将他们的积蓄奉献给神明。但黑暗无处不在,恶魔又一次盯上了我们这些失去家园的逃亡者。”
  “当那些来自天竺的乞讨者,得知我们的遭遇之后,不但没有伸出援手,反而撕下他们仁慈的面具,露出了狰狞的面目。他们强行渡化我们的信徒,掠夺我们的财富。每一天,都有可怕的事发生,每一天,我们都变得更绝望。”
  “最终的灾难降临了,那些乞讨者找到了我。他们用秘法禁锢了我的灵魂,把邪恶的信仰灌注到我的意识中。每时每刻,我耳边都充斥着疯狂的咒语,它们一刻不停地吞噬着我的灵魂和肉体,逼迫我背叛自己,向邪恶屈服,把自己变得污秽、堕落,以取悦他们的神明……”
  “他们几乎成功了。我预感到末日即将来临。很快,信仰神明的善母黛绮丝就会消亡,只剩下那个被他们称作善施的新皈依者。他们种下的种子将会发芽,世间将会出现一个亵渎而污秽的堕落者,一件被乞讨者们用来炫耀的战利品,被他们用来繁殖邪恶的温床……”
  “直到遇见你,尊敬的拯救者。”黛绮丝眼中流露出无比的敬意,“在你的奴仆即将被黑暗吞噬的时候,是你的光明驱走了黑暗,把你的奴仆从堕落的深渊中拯救出来。我的余生将奉献给你,尊敬的主人。”
  “等等!”前面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变成奴仆誓辞了?我是中间漏听了一段吗?话题怎么跳到这儿的?
  望着那张美艳而又高贵的面孔,程宗扬下意识地吞了口口水。难道是自己刚才脑子里想法乱入,导致幻听了?
  “你没搞错吧?”
  黛绮丝碧绿的眼眸中绽放出一丝耀眼的光彩,“我感受到了你身上的气息,那是光明和生命的力量。你能驱走黑暗,用生命代替死亡。你是光明的化身,是我们期待已久的拯救者。”
  程宗扬惊讶地看向小紫,小紫朝他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本来程宗扬觉得黛绮丝是受到太强烈的刺激,以至于神智出现混乱,甚至更阴谋一点,干脆就是忽悠自己,反正说点好听话又不要钱。可是她提到的生命代替死亡……这不就是生死根吗?她竟然能感受到?
  如果是蒙的话,她运气未免太好了吧?不过看她除了嘴巴、眼睛,浑身动弹不得的惨状,就不是运气很好的样子……
  “光明?”程宗扬试探道。
  “是的。”黛绮丝崇敬地说道:“像阳光,但比阳光更纯粹;像火焰,但比火焰更强烈。”
  如果她反过来说,自己还能理解,世上有什么能比阳光更纯粹,比火更强烈的?也许是她语言还不够熟练,用错了词语?
  程宗扬摸了摸鼻子,“你现在是什么情况?不能动吗?”
  “尊敬的拯救者,感谢你赐予我光明,让我能挣脱黑暗。但他们灌注的邪恶仍然强大。它们控制了我的身体,还在时刻侵蚀我的灵魂。”
  这是个植物人啊,除了嘴巴、眼睛,什么都不能动。甚至连脑子都快保不住了。
  小紫问道:“你身上有感觉吗?”
  “有。尊敬的月者。我的感知并没有丧失,能听到,看到,知道身边所发生的一切。但我的意识被邪恶禁锢,它们操纵了我的身体,驱使我像他们的狂信者那样,去敬拜他们的神明,念诵他们的经文和咒语,以此来瓦解我的意志,占据我的灵魂。”
  这也太惨了吧。什么都知道,身体却被敌人灌输的恶念控制,一边目睹自己虔诚的信徒堕落成污秽的存在,一边还要向导致这一切的邪神敬拜,去不停地赞美它们。
  自己的身体背叛了自己,和敌人的恶念一起,去侵蚀自己的意志。程宗扬不敢想像她这段时间是怎么熬过来的,意志不够坚定的话,也许早就疯掉了吧。
  他心头颤抖了一下,那些受到蕃密灌顶的皈依者被称作智慧女,可不要说智慧,她们连自我意志都被吞噬,其实只是一群可怜的疯子……
  程宗扬刚要开口,却发现黛绮丝睫毛颤抖起来,那双碧绿的眼眸望着他,露出强烈的乞求,挣扎着慢慢闭上。
  程宗扬愕然道:“这是什么情况?”
  黛绮丝红唇微微开合,开始默诵咒文。眉心那处红色的印记色泽渐渐转红。
  “不是吧!”
  刚还夸你意志坚定呢,这就掉链子了?
  程宗扬看了看小紫,小紫朝他做了个鬼脸。
  “治病呢。严肃点!”
  程宗扬吸了口气,抱起黛绮丝,毅然决然地吻了上去。
  良久,黛绮丝睫毛颤抖着,美目重新睁开,吃力地说道:“感谢你,尊敬的拯救者……”
  “别光感谢了!省点力气,说点别的吧。你刚才怎么又抽过去了?”
  “黑暗的邪恶再一次吞噬了我。”
  “也就是说,给你一点口水,只能恢复那么一会儿的清醒?”
  “是的。我在黑暗中感受到光明的力量和生命的气息,但它太微弱了。”
  我还以为给你点儿口水你就会好转一点儿,是个积累的过程,合着只管一会儿的?刚才那阵有十分钟没有?就算亲一次管十分钟,把你救过来,我得费多少口水?哎妈,这养活不起啊。
  程宗扬看了眼小紫。小紫道:“大笨瓜,你光看我干嘛?”
  程宗扬担心地说道:“我会不会被当成流氓?”
  “阅美无数哦。”
  “那不一样。这事儿太鸟了。”程宗扬挠了挠头,“我说我治病救人呢,你能信吗?”
  小紫笑道:“你现在说什么她都信。”
  程宗扬看向黛绮丝。那个波斯美妇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绿宝石般的美眸中充满了虔敬、崇拜、希冀和祈求……
  程宗扬尴尬地咳了一声,“我有一个想法……”
  黛绮丝毫不犹豫地说道:“尊敬的拯救者,你的意志就是我的使命。”
  程宗扬苦笑道:“别用这种口气对我说话,我不是什么神。”
  “你拯救了我。”黛绮丝坚定地说道:“我,黛绮丝,将是你永远虔诚的奴仆。”
  “你不是摩尼教的善母吗?你信仰的神明,是明尊吧?”
  黛绮丝眼中露出一丝痛楚的苦涩,“我依然信仰明尊,但我曾经的信仰已经千创百孔,永远也不可能弥补如初。不过我不后悔,”她抬起眼睛,“我遭遇过最极致的邪恶,又重新看到光明。如今的我,信仰只会更虔诚。”
  “尊敬的拯救者……”她乞求道:“请允许你的奴仆信仰你。”
  程宗扬无语半晌,望着黛绮丝忐忑而期盼的眼神,好不容易开口道:“你的拯救者有一个主意……你别误会,我只是尝试一下。”
  黛绮丝毫不迟疑地说道:“我的一切都属于你,你的任何给予,都是最珍贵的赏赐。”
  程宗扬忽然意识到,黛绮丝虽然在竭力对抗邪恶,但被灌输的恶念仍然对她造成了侵蚀。就像现在这样,在她意识深处,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记。否则一个摩尼教善母怎么会卑微得如此理所当然?
  这种情况下,也没什么好说的。反正指望自己的口水是救不了人,只能换种方式了。
  如果说,黛绮丝感受到的光明来自己的身体,那么口水肯定不如血液,献血这事自己干过,但那是赵飞燕!要给这个波斯美妇对症治疗,自己还有一种更方便也更精华的……程宗扬一边胡思乱想,一边看了眼小紫。
  小紫做了个鬼脸。程宗扬就把这当鼓励了,于是毅然厚起脸皮,拉开衣物。
  当看到尊敬的拯救者露出那根出类拔萃,矫矫不群的巨物,黛绮丝眼中闪过一丝惊恐,似乎回忆起曾经目睹过的惨剧,但随即露出梦幻般的光采,呢哝道:“是光明和生命的气息。”
  跟刚才的口水能一样吗?你这什么嗅觉……程宗扬心里嘀咕着,不免又有些迟疑。
  这可是摩尼教的善母,真正的圣母,气质高贵,风姿优雅,美艳绝伦,即使迭逢大难,仍然充满了圣洁感。自己这么做是不是太亵渎了?
  六朝跟自己原来的世界不是一码事,龙自己都见过不止一条,各种神奇的事情太多了,你说这个世界有没有神?程宗扬不敢说有,更不敢说没有。万一她信仰的神真的存在,看到自己这么亵渎祂教内的圣母,会不会给自己来个狠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摩尼教都惨成这样了,也没见她们的神出来,自己怕个蛋啊?要不是遇见自己,这么高贵优雅的圣母,说不定都该在蕃密的庙里做大布施了,与其任由她把圣洁美艳的肉体施舍给那些疯狗,成为供奉邪神的祭品,自己这个拯救者要干的事,应该可以被原谅……吧?
  程宗扬心一横,挺腰把阳具递到美妇嘴边。
  黛绮丝望着他,碧绿的眼眸中流露出崇敬的光彩,一边顺从地张开红唇,接住他的阳具。
  龟头被玫瑰般红艳的唇瓣包裹住,落入到一片温润中,随即那条滑腻的香舌纠缠过来,舔舐着吸吮起来。
  法云尼寺规模不大,这座佛堂也不太大。堂上摆着一张供桌,供着一尊青瓷观音像。几只遗留下来的蒲团被摆在一起,上面铺着一条黑色的熊皮大氅。黛绮丝被横放在大氅上,金色的长发挽成发髻。程宗扬跨跪在她面前,那根粗长的阳具笔直,正对着她美艳的面孔,顶端没入她娇艳的红唇内。
  那位圣母美丽的眼中满是崇敬,一边殷切地吸吮,一边虔诚地望着他。
  程宗扬头一回被这种崇拜的目光注视,而且还是在办事的时候。尤其这个波斯圣母的眼睛又大又美,一个顶俩那种,眼神看得特别清楚。让程宗扬禁不住有点尴尬,还有点凉,有点别扭……好像缺点儿啥……
  程宗扬看了小紫一眼。
  小紫笑道:“我不要。”
  “配合一点!”
  “我才不要你摸。”
  “摸摸都不行?”
  黛绮丝只有嘴巴能动,只能用吸和舔的,爽是很爽,可自己两手空落落的,就这么干挺着让吸,感觉就像……在喂奶似的,那叫个别扭,影响心情啊。
  小紫笑道:“你摸她好了。”
  “合适吗……”
  “黛善母,程头儿没有东西摸,好可怜的。让他摸摸你好不好?”
  黛绮丝微微松开唇瓣,舌头仍舔着龟头,柔声道:“这是我的荣幸。”
  “听到了吧。”小紫笑道:“大笨瓜,我先走了。”
  “哎,你去哪儿?”
  “给你擦屁股啊。”
  “别急,一起啊!”
  “你走得了吗?”小紫笑道:“你把她扔在这里,小心等你回来,你的善母就变成他们的善母了。”
  程宗扬脸一黑,“干!”
  小紫摇了摇手,“先别出去。外面会有脚印。”
  “你怎么来的?”
  “我有鸟啊。”
  小紫推开门,吕雉面无表情地张开羽翼,被她拉住衣带,轻盈地腾空而起。
  “屁股都肿了,还飞得挺起劲?”程宗扬嘀咕道。
  黑色的羽翼晃了一下,然后像逃命似的奋力向高空飞去。
  “死丫头,门都不关!”
  程宗扬只好爬起来,往外看去,只见院中白雪茫茫,一个脚印都没有。
  这里毗邻案发现场,京兆府勘察的时候,少不了要看一眼。虽然这里是自己的家庙,不受唐律管辖,但保持这种状态,能省不少口舌是非。
  掩上房门,程宗扬回过头,正对上黛绮丝崇敬的目光。
  “尊敬的拯救者,我感受了光明的力量。”她虔诚地说道:“我相信,你就是光明的化身。”
  自打认识杨妞儿,自己就没学到什么好,光学会翻白眼了。程宗扬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微笑道:“那个……我们换个姿势,你介意吗?”
  “能够取悦光明,是黛绮丝最大的荣幸。”那双碧绿的眼眸温顺如水,“你可以对我做一切事,你的奴仆只会感到无比的幸运和满足。”
  程宗扬坐在地上,把黛绮丝横抱过来,让她枕在自己腿上,侧着脸对着自己下身。
  黛绮丝含住龟头,虔诚地吸吮着。程宗扬把她那件碍眼的僧袍解开,伸手摸住那对丰挺的乳房。她双乳双大又白,像处子一样坚挺而充满弹性,又有着成熟妇人的饱满和柔滑,让人爱不释手。
  习惯了拥美寻欢,刚才两手空着都不知道往哪儿放。这会儿总算找到了熟悉的节奏,起码不用担心自己正在治病救人呢,想起小牛犊吃错奶的段子,半路突然痿了。
  那对大白奶子玩起来很过瘾,洁白耸翘,充满了来自波斯异域的迷人风情,又有着温香软玉的东方风韵。相比于乳房的丰挺饱满,黛绮丝的乳晕小小的,色泽又浅又嫩,乳头显得细长娇嫩,一开始还有着少女的粉红色泽,随着手指的抚弄,迅速充血,变得红嫩娇艳。
  可见她并没有什么性经验,徒有如此美艳的肉体,却从未被人爱抚过,真是浪费啊……
  程宗扬正玩得不亦乐乎,忽然眼角扫到黛绮丝那张美艳的面孔。她唇角微微翘起,似乎在笑。
  她无法控制身体,连表情大多时候都维持在礼佛时那种被操纵的宁静,只能通过眼神传达情绪。当然,也不是不能笑,只是很不容易。
  程宗扬停下手,好奇地说道:“你在笑吗?”
  “是的。”黛绮丝微微松开唇瓣,“能够取悦你,我心里充满喜悦。”
  她说话时,舌尖仍贴在龟头上,轻轻跳动着,带着一丝异域的颤音,就像是含着珠宝,舍不得吐出。
  这感觉,简直不能忍……
  程宗扬索性道:“你是处女吗?”
  “是的。我是光明善母,服侍神明的祭司,必须终生保持贞洁。这是我要用生命守护的信念和使命,即使灌注的邪恶也无法抹杀,每个试图碰触那里的人,都被我扼碎喉咙。”
  这么刚烈?那岂不是……
  黛绮丝柔声道:“从我被拯救的那一刻起,它就属于你。”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1/05/12 14:03:57

第八章  五湖烟水
        “啊……”
  黑暗中,传来一声娇呼,然后是宽衣解带的窸窸窣窣声。
  过了一会儿,一道光柱亮起。只见空旷的佛堂中,程宗扬靠着供桌,席地而坐。一具雪白的女体颠倒着伏在他身上,身子软绵绵的,仿佛没有一丝力气。
  黛绮丝美艳的面孔伏在他腿间,纤腰向上弓起,那只丰腴白美的雪臀翘在程宗扬面前,光洁的双腿分开,垂在他腋下。她身上所有的衣物都被脱去,没有任何遮掩,再没有任何隐秘,玉体每一处优美的细节都暴露在耀眼的光明中。
  黛绮丝的肉体完美得像一件艺术品,肌肤洁白无瑕,仿佛被雕琢打磨过一样柔润,从雪玉般的臀肉直到那处禁地,中间没有任何过渡,就蓦然变成了娇艳的红色。红白之间,清晰分明,白如凝脂,红如玛瑙,此外没有丝毫杂色。
  这位圣母的性器成熟而又饱满,仿佛处子的花苞一样微微收拢,红腻的蜜肉间含着淡淡的媚香,鲜美动人。相比于她丰腴的身材来说,她的性器显得小巧玲珑,尺寸比正常人要小上一圈,精致得像一件艺术品。让人怀疑她们之所以要保持贞洁,是因为过于娇小的性器很难生育……
  黛绮丝无法使力,为了防止她被呃到,程宗扬用大腿架住她的双肩,让她正好能把阳具含到口中。
  调整好姿势之后,程宗扬带着一丝雀跃和期待。亲手扒这位圣母从未有人碰触过的禁地。
  贞洁的圣母没有任何反抗,虔诚地舔舐着阳具,在她臀间,那只精致的性器被剥得张开,柔滑的美肉像娇嫩的花瓣一样软软绽放,露出穴内一片红腻。在程宗扬指下,这位摩尼教善母的秘境,第一次展露在他人面前。
  她穴内的蜜肉娇嫩无比,在手电筒的光芒下映射出红润而又晶莹的光泽,穴口的嫩肉收紧,里面含着若有若无的水痕,仿佛轻轻剥开,就会吐出一股蜜汁。然而真的剥开时,穴内仍是那种娇艳欲滴的艳态,但并没有淫水滴下。
  这种圣洁与淫媚交织的艳态,给人一种极致的诱惑感。让人忍不住想要去征服,去侵入,去彻底占有这具圣洁的身体。
  程宗扬压下心头的激动,用指尖撑开黛绮丝的穴口。一层完整的处女膜出现在这位圣母的美穴内,相比于潘姊儿和雉奴,这位波斯美妇的处女膜更加完整紧致,显然一直都受到极好的保护,很可能从她出生的那一天开始,包括她自己在内,都从未有人碰触过。
  程宗扬扭头看了看,确定周边连个鬼影都没有,然后拿熊皮大氅往黛绮丝臀上一盖,低头钻了进去。
  黛绮丝正含着肉棒,突然舌尖一颤,眼中流露出醉人的羞意,然后带着对拯救者无比的信任和虔诚,仔细舔舐和吸吮起来。
  圣母熟艳的美穴被含在口中,软腻的阴唇被舌尖分开,挤入滑嫩的穴口,朝从无人碰触过的美穴深处探去。
  黛绮丝舌尖和红唇都在颤抖,可除此之外,整具玉体没有一丝反应。换成别的处子,穴口被舌尖舔入的刹那,就会本能地战栗着收紧,但黛绮丝的身体只有知觉,却无法控制,反应也无从谈起。
  这样也好,倒是少了些尴尬。程宗扬并不是太讲究二手不二手的,但在这上面有点洁癖,被用过的,肯定不会去口。对吕雉,程宗扬一个没忍住,结果成了死丫头取笑的话柄,到现在都没把脸挣回来。
  对黛绮丝下嘴,一来是圣母的美穴实在太有诱惑力了,二来是相信她不会往外说。
  其实真说自己想品的,头一个要算死丫头。可死丫头就是不让他碰,自己怎么花言巧语都没戏。
  至于潘姊儿,自己淫玩的兴趣远远超过去品尝。倒是小香瓜,可以考虑考虑怎么尝一口。
  除此之外,程宗扬还有一个感兴趣的目标——杨妞儿那只玲珑玉环。不过自己要是敢亲,这辈子都别想抬起头来。要想品尝,得先把杨妞儿麻翻。等她不省人事的时候再下口……
  程宗扬脑中绮念丛生,不愧是圣母,那只娇小的美穴内带着一丝媚香,自己没口过几个,不知道这是不是传说中处女的幽香,但和处女的体香有着明显的区别,更能激发人的欲望。
  黛绮丝的性器饱满而白腴,玉阜软软鼓起,裂缝顶端,那颗小小的花蒂像玉珠一样清晰柔滑。她雪白的大腿架在颈侧,眼前那只又圆又翘的大白屁股,犹如凝脂软玉,触目所及,满眼的雪肤香肌,让人恨不能都吞下肚去。
  那条香舌颤抖越来越厉害,尤其是当自己的舌尖触到那层处女膜时,这位圣母禁不住发出一声呻吟……
  已是深夜,积雪的反光映在窗纸上,泛起白蒙蒙的微光,整座长安城一片宁静。
  佛堂中的荒唐已然终局。黛绮丝被程宗扬抱在臂间,脸上红晕未褪,倍显娇艳。她眉心的印记色泽淡了一些,眼神也变得更加生动和富有魅力。此时的她,就像刚渡过新婚之夜的娇妻,眉眼间满是羞媚和喜悦。
  程宗扬心里却有些忐忑,这位美艳的圣母被自己抱着屁股,把她熟艳的美穴好生品尝了一遍,连她的处女膜都没放过了。不得不说,圣母的处女穴滋味确实很鲜美。但万一泄露出去,自己的面子就丢大了……
  “这是个秘密,”程宗扬循循善诱地说道:“对谁都不能说。”
  “尊敬的拯救者,你的奴仆会信守主人的秘密。”
  “那个……有效果吗?”
  “它像火焰,在我体内燃烧着,驱走寒冷和黑暗。这是黛绮丝沦入绝望后,最幸福的经历。感谢你慷慨的赏赐。”
  程宗扬没有吝啬,足质足量给黛绮丝喂了顿好的。可惜即使吞下他提供的精华,黛绮丝仍然没能彻底摆脱恶念的侵蚀,恢复对身体的控制,但无论气色,还是神采,都好转了许多。表情也不像起初那样艰难费力。
  “你可以拿走它。”黛绮丝带着一丝羞涩,小声道:“它属于你。”
  “这个呢?”程宗扬带着坏笑在她臀后摸了一把。
  “哦……”黛绮丝低低叫了一声,“它也是你的。你可以在任何时候,用任何你喜欢的方式使用我的身体。甚至不需要征得我的同意。”
  程宗扬遗憾地说道:“可惜你现在一点都不能动,即使给你开苞,身体也没有反应。”
  这种事要你来我往才有趣,只一方动,就太煞风景了,跟干充气娃娃有什么区别?这么给光明圣母开苞,未免太浪费了。
  “是黛绮丝的错,作为奴仆,我应该来服侍你。”
  程宗扬拍了拍她的屁股,笑道:“等你好一些,我再给你开苞。让你感受到做女人的滋味。”
  “谢谢你,尊敬的拯救者。这是我的愿望。”
  程宗扬道:“你是波斯人,有个黛姬雪娜,你知道吗?”
  黛绮丝欣喜地说道:“你知道雪娜?她是我的女儿。”
  “这么巧?怪不得你们有点像呢。”
  程宗扬说着怔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不对啊!你不还是处女吗?那层膜还在呢。就算你是处女生子,那层膜也保不住吧。”
  “她是我的女儿,但并不是我生的。”黛绮丝微笑说道。
  “……什么意思?”
  “这是我们用生命守护的秘密,现在,这个秘密同样属于你。”
  黛绮丝轻声道:“火焰和光明都是纯洁的,无论拜火教供奉圣火的圣女,还是我们摩尼教的光明圣女,都必须是纯洁的处女。我们每年都会从贵族中严格挑选少女,作为圣女培养。但只有我们,才能成为善母或者主圣女,因为我们有着神的血脉,都是血脉相连的母女和姊妹。”
  “摩尼教的善母又被称为生命之母,是因为我掌管着生命之树的钥匙。”黛绮丝轻声道:“这枚钥匙在摩尼教和拜火教之间传递。每隔二十年,掌管钥匙的圣女会打开光明之国,找到生命之树,奉献出自己的精血。九个月后,生命之树会结出果实,有时一个,有时更多。我们会带走生命之果,封闭光明之国。”
  “生命之果有胶质的外壳,打开果实,里面会诞生一个女婴,那就是我们血脉相连的女儿。我们会把一半送给对方,她们会成为供奉圣火的圣女,或者侍奉明尊的光明圣女。有时,在国王的乞求下,成年的圣女也会成为新的王后,或者某位王子的正妃。王族将此视为神赐,甚至会将她们的女儿继续作为王后。”
  血亲圣婚?程宗扬想起萨珊波斯的传说。
  “上一次结出生命之果,是我奉献的精血。很遗憾,生命之树只结出了一颗果实。我给她起名黛姬雪娜,并亲手抚养到五岁,然后按照约定,把她送给了拜火教的祭司。”
  生命之树,生命之果,处女生育,从果实里长出来的女婴……程宗扬有种神话走进现实的感觉。
  这都是编的吧?但看到黛绮丝虔诚的眼神,他又有些不确定了。
  她不是在复述从上古流传下来的神话,而是亲自经历过这一切。她真的进入过光明之国,真的接触过生命之树,真的奉献过自己的精血,并且真的得到了一颗生命之果,并真的从中得到一个女儿。
  怪不得黛绮丝的性器那么娇小,她们世代都没有用自己的身体生育过,一代一代保持贞洁,等于世世代代都没有使用过那个部位。简直是浪费……
  程宗扬飞快地转着脑筋,光明之国是一处秘境?生命之树是超时代的高科技产物?采用的基因克隆技术?胶质的果壳是人造子宫?
  这东西对自己的意义很重大啊!万一自己真不能生……呸!怎么可能!
  就算不用,也可以作为技术储备啊。尤其是死丫头,小腰那么细,一想到她要被自己搞大肚子,给自己生娃,自己就觉得心痛。有了这个人造子宫,那还不是想怎么生就怎么生?
  按捺住心头的激动,程宗扬道:“那枚钥匙呢?现在在哪儿?”
  “按照约定,钥匙由双方轮流掌管,带走生命之果后,我就把钥匙交给了拜火教的圣女,由她们负责下一次光明之国的打开。可惜的是,那枚钥匙丢失了。光明之国再也没有打开过。”
  丢了?这么重要的东西,你们居然把它搞丢了?拜火教的管理太混乱了吧!
  程宗扬失望得无以意表,半晌才道:“那钥匙是什么样的?”
  “它是一枚三角形的晶体,里面凝固着无数星光,就像包含着整个宇宙的智慧。”
  听起来像是一种特殊介质……程宗扬思索着问道:“光明之国的入口呢?在什么地方?”
  “就在那枚钥匙上。我们把鲜血滴在上面,得到神的允许,就能打开光明之国。那里到处都是光明,没有任何黑暗可以存在。生命之树在光明之国的中央,它的枝桠支撑着整个国度。我们会在生命之树下起舞,直到神明允许我们奉献精血。”
  黛绮丝讲述着自己的经历,程宗扬越发确定,那是一个秘境。在长安秘境的入口位于虚空之后,他又接触到一种新的秘境——可以附着在某种介质上移动的秘境。
  程宗扬很想问出那枚钥匙的下落,但那枚钥匙是在拜火教丢失的,黛绮丝也无法提供更多的信息。
  程宗扬只好放弃,问道:“你知道黛姬雪娜在哪里吗?”
  “波斯灭亡的时候,她刚刚返回泰西封。然后我就没有见过她。”
  程宗扬心里一紧,她不会就是那个被抓住的圣女吧?作为导致师帅殒命的凶手之下,她无论落到什么下场,都是活该。但自己更希望能亲手替师帅报仇。
  希望她能逃脱——程宗扬在心里默默祈祷——然后被我逮到!
  “那个……你们的感情很好吗?”
  “她是我唯一的女儿,我很爱她,就像她爱我一样。但自从她成为祆教的圣女,我们就没有再作为母女相处过。”
  你们这对母女很有意思啊,一个圣母,一个圣女,容貌相似不说,还都是处女,偏偏还有确定的血缘关系……真没想到自己还没逮到黛姬雪娜,反而阴差阳错之下,先得到了她的娘,这是神的指引?
  “休息一会儿吧。”程宗扬张开熊皮大氅,把黛绮丝光洁的身子拥在怀中,笑道:“今晚我们要一起睡了。”
  “谢谢你,尊敬的拯救者……”黛绮丝碧绿的眼眸露出无比的崇敬,“这是我的荣幸。”
  
  程宗扬睡得很浅,他留了个心眼儿,万一京兆府来勘察现场,自己得把黛绮丝藏好。
  结果出乎他的意料,直到日上三竿,隔壁的教坊也没有任何动静,似乎昨晚的事根本没发生过。等到小紫过来送饭,他才知道,京兆府压根儿就没受理这起案子。
  一位六扇门捕头,一位京兆府法曹参军,还有满教坊的女子作证,青龙寺淫僧夜闯教坊司这么恶劣的案子,居然被无声无息地压了下去,连点风声都没有传出来。对于十方丛林在唐国的影响力,程宗扬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能把消息捂这么紧,不是光打通上层关节就能做到的,必须所有的阶层都有参与。从门房小吏,到办案的官员,一直到京兆尹,甚至位置更高的大人物都有出力。既然青龙寺脱罪,肯定有人要倒霉。泉玉姬还好说,她职责在身,出现在教坊是她份内的差事。不出意外,倒霉鬼就是独孤谓了,据说他被关在衙门里向上级交待情况,到现在还没出来。
  “独孤郎这运气真是……背到家了啊,喝口凉水都塞牙。”
  程宗扬对独孤谓充满同情,虽然长得帅能当饭吃,但挡不住命苦啊。
  好消息是青龙寺被摆了一道,为了擦屁股也是焦头烂额,暂时顾不上去寻找摩尼教善母的下落。任宏传来消息,昨晚事情发生后,人在大慈恩寺的释特昧普大师大发雷霆,指责此事是一直抗拒蕃密教义的义操等人所为,是内贼外鬼相互勾结的结果,是一个针对蕃密的巨大阴谋。在他的鼓动下,最后大慈恩寺群僧形成决议,义操及其门下弟子,全部迁出青龙寺。
  谁也没想到释特昧普会来这一手,本来丢失善母吃了大亏,反手来了个鸠占鹊巢,反客为主,将密宗最重要的祖庭青龙寺据为己有。
  “啧啧,这个金毛可真会抓机会。义操也是密宗大师,就能认了?”
  小紫笑道:“已经有天竺来的高僧说义操所传的密宗并非佛门正宗,六朝之中,唯独特大师知晓佛法的真谛。”
  “这帮妖僧,难怪天竺佛门会完蛋!”
  小紫看了看旁边的黛绮丝,“她又昏迷了吗?”
  “睡着了。”
  在灌注的恶念禁锢和侵蚀下,黛绮丝的意识始终处于炼狱般的煎熬中,连睡眠也成奢望。昨晚被尊敬的拯救者“治疗”之后,她才终于从长久的煎熬中挣脱出来,第一次安稳入睡。
  程宗扬拿起白粥,嘀咕道:“潘姊儿都能辟榖啊,为什么我还得吃喝呢?”
  小紫笑道:“因为你想吃啊。”
  “说得有道理。我们长了嘴巴,不吃点啥不是白长了吗?”
  小紫笑吟吟看着他。
  程宗扬心虚地说道:“你看啥?”
  “程头儿,你嘴巴没擦干净哦。”
  程宗扬冷笑道:“诈我?”
  “嘴巴上有一根小毛毛,还是金黄的哦?”
  程宗扬哈哈大笑,“胡扯!我早上起来就抹了脸,哪儿有什么小毛毛?”
  小紫笑吟吟伸出玉指,在他胸前一拈,指间多了一根金黄的纤毛。
  程宗扬脸色大变,这波斯猫竟然掉毛?真是坑死我了。
  小紫捻着那根纤毛转了转,笑道:“它怎么跑程头儿胸口了?这是什么姿势啊?亲亲的程头儿。”
  程宗扬打了个哈哈,“这么多饭,你也赶紧吃点。”说着殷勤地给她盛了一大碗,又给她摆好筷子。
  小紫笑吟吟看着他,然后轻轻吹了口气,那根金黄的毛发飘了起来。
  程宗扬忽然觉得不对,手指一拈,接住那根发丝,仔细看了一眼,顿时火冒三丈,“死丫头又来蒙我!这明明是她的头发,被你扯了一截,还捋成弯的!”
  小紫笑道:“大笨瓜,谁让你做贼心虚。”
  程宗扬捧起碗,“你说啥?没听懂。”
  小紫扬起手,一只象牙蝎子从她袖子里钻出,跳到黛绮丝身上,然后蝎尾一摆,钻到她衣内。
  程宗扬道:“你干嘛?”
  “检查一下啊。”
  “有什么好检查的?我啥都没干。”
  “你知道我昨晚见到谁了吗?”
  “谁?”
  “纳觉容部。”
  “那个番僧?他不是被杨妞儿带走了吗?你去见他干嘛?”
  “你还记得血莲花种吗?”
  程宗扬心下一凛,想起那两个沙弥的对话,“那是什么鬼东西?”
  “纳觉容部说,被下过血莲花种的智慧女,一旦破体,体内的血莲花就会绽放,与血肉融为一体。交合时,莲花处会产生极致的快感,使人如登极乐之界。再贞洁的女子也无法抵御这种深入灵魂的诱惑,会越来越热衷于行淫,直至沉溺其中,无法自拔,最终变成只知交合的淫兽。”
  程宗扬心底升起一股寒意。蕃密那帮疯子,对摩尼教这位圣母可谓是恶意满满,让她皈依还不满足,还要把她变成只知行淫的器具。他暗自庆幸,幸好自己昨晚没有给她开苞。
  “怎么破解?”
  小紫讶道:“为什么要破解?让她每天都盼着被程头儿干不好吗?”
  “死丫头!”程宗扬揉了揉她的脑袋,当然知道她是在逗自己。
  象牙蝎子在黛绮丝身上游走了一遍,然后停在她肚脐的位置,摇动蝎尾。
  看来那颗被种下的血莲花种子就在这里了,可怎么才能取出来?
  望着黛绮丝的肚脐,程宗扬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兴奋地说道:“你知道吗?她是从树上结的!”
  程宗扬将那棵生命之树原原本本讲了一遍,小紫听得星眸闪闪发亮,“真有趣。”
  “是吧,我们要是找到那枚钥匙,就能打开光明之国,找到那棵生命之树,让它替你生。”
  “我才不要。”
  程宗扬一脸受伤的表情,“连替你生都不要?”
  说着把粥碗一推,觉得这饭都不香了。
  小紫搂住他的腰,柔声道:“因为我想怀程头儿的娃娃啊。”
  程宗扬心头一荡,一时间心里仿佛充塞着无数话语,喉头却被梗住。他把死丫头搂在怀里,半晌才挤出来一句:“那你还不让我亲?”
  小紫踮起脚尖,亲了亲他的唇角,露出如花笑靥,“再等等哦。”
  两人并肩坐在佛堂的蒲团上,小紫靠在他手臂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雪雪卧在一边,摇着它短短的小尾巴。
  多日的阴云终于散开,阳光落在白雪皑皑的院落中,泛起晶莹的雪光,四周一片宁静,仿佛能听到积雪融化的声音,还有彼此的心跳声。
  两人久久靠在一起,谁也不想分开。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两人心有所感,同时往院中望去。
  院内覆盖着厚厚的白雪,只见垂着冰棱的石灯旁,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白衣女子。她戴着洁白的面纱,只露出一双明眸,目光宁静而又优雅,明净幽深,仿佛蕴藏着无数神秘而深邃的智慧。
  白衣女子步履轻盈地踏雪而来,她脚步极轻,仿佛踏在云端,飘逸出尘,不食半点人间烟火。身姿婀娜,看起来就像双十年华的花龄女子,又有着成熟女子的风韵,只是白衣如雪,将她的身姿很好地遮掩起来,走动时衣带飘举,宛如神仙中人。
  让程宗扬头皮发麻的是,她一路踏雪而来,身后竟然没有留下半个脚印,就好像是飘在雪上一样。
  踏雪无痕这种轻功,程宗扬也见人施展过,比如卢五哥,但落足之处免不了会留下浅浅的凹痕,被风雪一吹才消失无痕。
  程宗扬从来没有见过谁能不留任何痕迹,就如眼前这位一样,举重若轻,不带半点烟火气。
  程宗扬在小紫耳边道:“匕首?”
  小紫轻轻嗯了一声。
  程宗扬拿起长刀,心头豪气顿生。他推开门走到阶前,笑道:“美女,来找我的吗?”
  那女子立在阶下,静静看了他一眼,然后目光落在小紫面孔上,目光微微闪动着,仿佛在赞叹,惊艳于小紫的美貌;又似乎在回忆什么,目光中带着一丝淡淡哀伤。
  良久,她轻叹道:“你是夷光的女儿吧?”
  那女子望着小紫宝石般精致的面孔,雪白的面纱下隐隐露出红唇的轮廓,似乎在笑,又似乎有些伤感,柔声道:“你和她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
  “美女,你认错人了吧?”程宗扬讶道:“夷光是谁?”
  “她连自己原来的名字都忘掉了吗?”
  那女子静静望着小紫,良久摇了摇头,叹息道:“她后来被人改了名字,叫碧宛。”
  程宗扬暗藏杀机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1/05/12 14:04:55

六朝燕歌行 第十五集 鹿死谁手

第一章  捧心之疾
        碧宛,这个名字程宗扬几乎已经忘掉了,偶尔想起,也往往只记得别人对她的另外一个称呼:碧姬。
  没错,就是那个被南荒人用来待客的淫奴。小紫的娘。
  没想到居然还有人知道她,甚至记得连她自己都已经忘掉的本名。
  夷光……程宗扬感觉有点耳熟,但不记得是在什么地方听过。也许是穿越之前?
  程宗扬没有回头去看小紫,他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面前的白衣女子身上。虽然她没有表露出敌意,但修为在那放着,起码是六级上,甚至是六级巅峰。
  小紫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你认错人啦,你说的那人,跟我没有关系。”
  那女子深深看着她,“她的病一直没有好吗?”
  程宗扬忍不住道:“她得了什么病?”
  “离魂之症。”白衣女子望着小紫道:“我们刚见到她的时候,她正和族人们在海中采蚌。当她露出水面的刹那,就像是世间最美丽的珍珠,是大海最慷慨最神奇的馈赠。”
  “你们?”程宗扬敏感地觉察到这个词的内涵。
  白衣女子坦然道:“我,还有阿举。”
  果然!程宗扬心头一阵剧跳。他已经意识到这女子的身份和来历。
  小香瓜的师傅,原来看着这么年轻……
  小紫笑吟吟道:“然后呢?”
  “那时的她,是个温柔善良的姑娘,是我见过最乖巧,也最容易满足的女孩子,当时阿举给了她一匹丝绸,她开心了很久。”白衣女子眼中露出一丝惋惜,“但后来她离魂症发,精神越来越不济,日复一日神思不属,心智渐塞……”
  离魂症?小紫的娘是得了离魂症,才逐渐变得愚昧无知?
  程宗扬不敢回头去看小紫的表情,开口道:“你跟她关系挺好?”
  “她救过阿举。”
  “你跟岳……武穆王的关系……”
  白衣女子轻轻笑了一声,“年轻人,我可不是来让你质问的。”
  “一时失言,还请见谅。”程宗扬赶紧道歉,又问道:“贵门医术通神,难道没办法治好她的离魂症吗?”
  “我们尝试了一些药方,但都没有见效。师姊推断,夷光的离魂症可能并非外因所致,而是源于自身,也许她的神魂与那片大海联系在一起。她离开故乡太久了,失去了大海的滋养,神魂逐渐枯萎。只有回到碧鲮人的海洋,才能保全她的魂魄,让她逐渐恢复神智。但也可能已经太迟了。”
  白衣女子望着小紫,温言道:“你如今气色尚好,但眸中紫气渐露,唇痕杂纹渐显。我猜,你口中左下唇的位置,如今隐隐有横筋浮现。昼间易倦好困,入夜则神思不宁,常有身在床榻而神魂离体之感……”
  “没关系哦,”小紫打断她,笑道:“我有程头儿抱着我睡。”
  白衣女子怜惜地看着她,“幸好你尚是完璧,故得保全。他日若是合欢,切须谨慎。以免……”
  小紫再一次打断她,“不进来坐吗?”
  白衣女子没有再说下去,她温柔地笑了笑,“不了,今日只是来看看故人之后。”
  小紫笑道:“那就再见啰。替我向乐姊姊问好。”
  白衣女子微微颔首,接着一阵长风掠过,那个仙子般的身形冉冉消失。
  程宗扬回过头,面沉如水,“干嘛把她赶走?”
  小紫笑道:“你要留她吃饭吗?”
  “你昨晚睡着没有?”
  “人家又不喜欢睡觉。”
  “你一天要睡六个时辰,真正睡着的时间有多久?一个时辰吗?”
  “大笨瓜,不要你管我。”
  “干!”程宗扬爆了句粗口,黑着脸道:“立刻收拾东西,回南荒!”
  “别听她吓唬你啦。”
  黛绮丝仍在沉睡,程宗扬用大氅把她包起来,扛在肩上,一边恨声道:“我就说你怎么蔫蔫的,精神越来越不好。”
  “哪儿有?”
  “死丫头,你还嘴硬!”程宗扬怒道:“你非要像你娘那样……”
  程宗扬说着猛地闭上嘴。那个夷光,曾经是个温柔乖巧、心地善良的女孩,最后却因为离魂症,堕落成脑中只剩下欲望,随意与人交合的淫妇……想到小紫也可能重蹈她的覆辙,程宗扬感到一阵巨大的恐慌。
  小紫笑道:“我是完璧哦。”
  程宗扬摸了摸小紫的脸颊,“听话。”
  “而且,我有妖铃哦。”
  “它能保护你一辈子吗?”
  “大笨瓜,别生气啦。”小紫抱住他的手臂,“只要我还是完璧,就没有关系。”
  “怎么没有关系!不行!必须回海边,你不走是吧?我走!”
  “那你自己走好了。”小紫道:“你走了,我就去炸掉大慈恩寺。”
  程宗扬无奈道:“你怎么不爱惜自己呢?”
  “安啦,大笨瓜。她说的未必就是对的哦。”
  看着死丫头无忧无虑的笑容,程宗扬心里不由揪紧。
  这死丫头,整天都在笑嘻嘻地哄自己。可她心里怎么想的呢?那个不靠谱的爹压根儿不知道她的存在,那个更不靠谱的娘……而且,碧姬可是被小紫亲手杀死的。虽然她出生的时候,碧姬已经丧失了正常的理智,但死丫头要是知道自己的娘亲是因为生病才变成这样的,会该怎么想……
  “这地方别待了。”程宗扬说道:“燕姣然都能轻易找到我们,还是赶紧回去。”
  法云尼寺与程宅只有一街之隔,穿过长街就是。吴三桂守在门口,见程宗扬过来,立刻迎上前去,“谢正使来了。”
  “谢无奕?他竟然肯从青楼出来?”
  虽然心里有事,但这位浪荡大爷亲自上门,肯定有要紧事——就算没事也不能不见。程宗扬把黛绮丝交给小紫,前往主厅见客。
  谢无奕正和石超说话,见了面也不废话,开门见山地说道:“听说你主持宋国和昭南签了和约?帮我也签一个呗。”
  “……谢大哥,你这是唱的哪一出?”
  “就是咱们签个互不攻伐的约书,三年五年,十年八年的都成。够我交差就行。”
  “好端端的,签什么和约啊。”
  “自家兄弟,不说外话。”谢无奕道:“咱们晋国现在是乱不起,朝廷那帮爷儿们比我强点儿也有限,诗文竟日,歌赋自娱,能不祸害百姓,就算是对得起俸禄了。里里外外的,全靠王丞相自己打理。我瞧着都替老头累得慌,又帮不上什么忙。昨个听说你主持宋国跟昭南签了和约,我一想,我也跟你签个得了,就当是给老头分忧吧。”
  “你是听说什么了吧?”
  谢无奕嘿嘿一笑,“听说你们吃了大亏——放心,我不占你便宜,咱们两边公公平平签一份就成。”
  与昭南签订的密约是程宗扬的得意之笔,但外界普遍认为宋国吃了大亏,其间的奥妙不足为外人道也。这种闷声大发财的感觉很好,如果跟晋国也照样来上一份……程宗扬第一个感觉就是危险!以程氏商会的底蕴,拿下昭南已经是极限了,还不知要多久才能消化下来,如果狮子大张口,连晋国一并吞下,结果只可能被撑死。
  但仅仅是一份互不攻伐的和平条约,对晋宋两国来说,都是一桩好事。这位大爷虽然纨绔了点,这事还真挑不错来。
  “互不攻伐?”
  谢无奕笑嘻嘻道:“你总不能赔我钱吧?”
  “只是宋国?”
  “怎么?嫌少?”
  程宗扬笑道:“谢大哥别忘了,我还担着汉国的正使呢。”
  谢无奕往前倾了倾身子,“说来听听。”
  “谢大哥既然提到这事儿,我倒是有个想头。”程宗扬微微一笑,“三国会盟。”
  “会盟?”
  “对。晋国王丞相,汉国霍大将军,宋国贾太师,三位重臣各自代表主君聚首盟誓。谢大哥,有兴趣吗?”
  谢无奕脸色数变,他是个纨绔性子,听闻程兄弟主持宋国与昭南的和约,就临时起意,兴冲冲找上门来,根本没想到程宗扬会玩这么大。他跟程宗扬代表晋宋签一份和约是一回事,三位能左右朝局的权臣会盟,就是另一回事了。
  汉、晋、宋,这可占了六朝的一半。三国会盟,彼此的立场、诉求、纷争、利益,与其余诸朝之间的牵扯、沟通、安抚……岂止是千头万绪?单是届时由哪位来执牛耳,说不定就能把好事办成坏事。
  谢无奕忽然觉得责任好重,不禁露出为难的神色,有些打退堂鼓。
  程宗扬笑道:“这事太大,咱们也做不了主,谢大哥不妨私下问问王丞相,看他是个什么意思?”
  石超见谢无奕呆着脸不作声,忍不住替他说道:“宋国的贾太师和汉国霍大将军呢?”
  “放心!都包在我身上。”
  程兄弟说得笃定,单剩一个王老头,那就好办了——王老头说怎么办,自己就怎么办。
  谢无奕呼了口气,脸上回过颜色,一擂几案,“干了!”
  石超送谢无奕回平康坊,顺便考察一下各大青楼年节时的市场行情。程宗扬则来到侧院,找到袁天罡,噼头问道:“夷光是谁?”
  这个名字如果是自己在穿越之前听过,肯定是名留青史的人物,但程宗扬怎么也想不起有哪位知名的美女经历跟碧姬一样惨的,甚至连点相似的影子都找不出来。
  幸好自己还有个儿子,自己记不清的,说不定儿子知道。
  果然,这龟儿子真知道,“夷光?施夷光啊。”
  “施夷光是谁?”
  袁天罡正撅着屁股摆弄一堆铜丝,头也不抬地说道:“西施啊。”
  程宗扬脑海中仿佛被一阵风暴卷过,连表情都扭曲起来。
  碧姬是西施?
  碧姬居然是西施!
  怪不得南荒那种穷乡僻壤,会出现如此绝色,鸡窝里硬生生飞出只金凤凰。岳鸟人专门去南荒,除了被狗咬,还是冲着这位四大美人去的?连西施都能找得到,鸟人的运气也太好了吧?对了,还有杨玉环,四大美人鸟人找到了两个。幸好未来的长安街头霸主当时还是个小妹妹,才没让他得手。
  问题是岳鸟人为什么要给她改名?把流香百世的西施收入房中,难道不应该拿出来炫耀吗?为什么还要藏着掖着,不让外人知道?这种举动,别说跟岳鸟人嚣张霸道,见谁踩谁的人设不符,就是一般的穿越者,攻略到如此有名的美女,还不得全服撒花,狠狠收割一波羡慕嫉妒恨?
  按照自己对岳鸟人操性的深刻了解,那鸟货要是凑不齐四大美女,把身边的姬妾改名叫王昭君,叫貂蝉,就图过把干瘾这种鸟事,他绝对干得出来!
  可他偏偏把正牌四大美女之首的西施改了名,改成个十三不靠,甚至还暗含污辱意味的碧宛,他是觉得碧姬有多不配西施这个名字?
  燕姣然刚才说了,碧姬还救过他。岳鸟人就是这么报答她的?一通骚玩,害人家得了离魂症,然后打发走了事?还不负责任地给人家肚子里留了个种?这是什么人性?简直就是人渣中的人渣!垃圾中的垃圾!混帐中的混帐!畜生中的畜生!缺德到掀开天灵盖都能冒烟那种!
  那可是西施啊!
  程宗扬一肚子说不出来的滋味。碧姬的身份是个无法宣扬的秘密,知道碧姬的不知道西施,知道西施的又不知道碧姬。看来这个秘密只能藏在心里,烂在肚子里。
  程宗扬已经打算好了,袁天罡追问的时候,自己要一脸神秘地摇摇头,告诉他这是秘密,然后在他眼巴巴的乞求下,扬长而去。憋死他!
  可袁天罡这龟儿子压根儿就没反应,他拿着一把涂了漆的铜丝,在一堆密如森林一样的小柱子上缠来缠去,神情专注无比。
  龟儿子没反应,程宗扬自己倒是憋得受不了,终于忍不住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我见过西施。”
  “唔。”
  “西施!四大美女!”
  “嗯。”
  “你丫的不好奇吗?”
  “咹。”
  “你是不是真的不能人道了?”
  “让让,让让。”
  这龟儿子油盐不进啊,程宗扬只好放弃,“你这弄什么呢?”
  袁天罡眼中立刻迸出两道贼光,“核心处理器!”
  “啥?”
  “CPU!”
  程宗扬差点儿被口水呛到,传说中全手工制作CPU的人间奇葩,居然让自己遇到了?
  “你整这东西干嘛?”
  袁天罡眼神更亮了,“看妹子!”
  程宗扬发现自己错了,这孙子不是人间奇葩,而是非人类的奇行种。
  “你脑子坏掉了?这么多活的你不看?手工缠个CPU看妹子?你是打算手工造台电脑出来?就算你做出来,那像素得低成什么样?能分清脸和屁股吗?”
  “你懂个屁!”袁天罡怒斥道:“只有二次元才是最纯洁,最完美的!所有美的极致都只存在于二次元!”
  “……你这是受啥刺激了?”程宗扬道:“赵飞燕她不美吗?杨玉环她不美吗?还有你紫妈妈……”
  “别跟我提杨玉环!”袁天罡的嘴唇都哆嗦起来,眼中流露出心碎的绝望和受到极度残忍伤害的痛楚,“她……她……她居然说脏话!”
  哎妈,你的梦中情人何止是口吐芬芳啊?因为她说脏话,你就被刺激得手缠CPU?要是再知道点别的,你还不得被刺激得手磨歼星舰,毁灭全世界?
  杨妞儿还真能耐,居然能把人的潜力压榨到这种地步。这要真做成了,六朝的科技水平往前飞跃了何止一大步?从农耕直接进入到数字时代,那边还靠天吃饭呢,这边就大干快上跑步进入二次元的新世界。这么说,杨妞儿还是人类进步的推动者?
  “得,跟你的纸片人妹子玩去吧。”
  “不许你污辱我的信仰!”
  程宗扬拍了拍他的肩膀,“加油吧。诶,你干嘛用铜丝?银子不是导电更好吗?”
  袁天罡呆了一会儿,喃喃道:“穷惯了啊……”
  说着一把他拽住程宗扬的衣袖,“给我金子!”
  “干嘛?”
  “黄金稳定啊,抗氧化,延展性强。当我跟你借的!”
  “你都欠我多少了?天天在我这儿混吃混喝,还要黄金?就为了让你看二次元妹子?”
  袁天罡抱住他的腿,“一点!就一点!银子多给点儿就行!”
  程宗扬抬脚想把他踢开,忽然想起件事,“你这缠法,什么时候才能看见二次元妹子?我给你指条路子——娑梵寺下院……”
  听程宗扬说完,袁天罡立马爬起来,“真的假的?”
  “你去看看。”
  袁天罡抓起羊皮褂子往身上一套,小跑着出了门。
  “这龟儿子……老敖,你跟着!别让他死外头了!”
  
  “这是在兴庆宫找到的,”程宗扬马不停蹄来到贾文和的住处,将一只锦囊放在案上,“像是给我的。只不过云里雾里的,没看明白这是个什么意思?”
  贾文和摊开信笺,看了一眼,然后起身从书架上取下书卷开始翻阅。他翻书的速度极快,整卷书几乎是一扫而过,翻完一卷又紧接着一卷。
  程宗扬看得目眩神驰,心下不由嘀咕,这翻书翻得跟扇风似的,别说里面的字了,就是少两页他看得出来吗?老贾不会是故意装个大逼来吓唬我的吧?难道他也是个奇行种?
  片刻后,贾文和将一卷书册放在案上。那是一卷诗集,摊开部分赫然写着:晨烛照朝服,紫烂复朱殷。
  程宗扬心头一震,朱殷!那位瑶池宗的奉琼仙子?这是她留下的?难道是她在向自己求救?
  问题是除了点出她的名字,别的什么线索都没有。她想说什么?让我上朝的时候救她?
  贾文和按住书卷,点了点上面一句:始出里北闬,稍转市西阛。
  程宗扬对着诗集陷入沉思,片刻后抬起头,诚恳地问道:“什么意思?”
  贾文和已经习惯了自己主公的不学无术,“从里坊的北门出,转过东市的西墙。”
  程宗扬沉思道:“为什么不是西市?”
  贾文和不动声色,“因为是上朝。”
  对哦,大明宫在东面,上朝要是绕到西市,那是路痴。程宗扬寻思了一下,从里坊的北门出来,转个弯绕过东市的西墙,那么只有一个可能……
  “安邑坊!”
  安邑坊自己并不陌生,就位于自己所住的宣平坊正北,西边是咸宜观所在的亲仁坊,东边是水香楼所在的靖恭坊,它的北边就是东市。
  没想到朱殷会离自己这么近,仅仅一街之隔。
  程宗扬神情数变,最后把那只锦囊推到一边。还没吃到口的朱殷是很重要,但自己眼下还有更重要的。
  “老贾,跟你商量个事。”
  “嗯?”
  “我要去南荒。”
  “何时?”
  “越快越好。这边的事我都交给你。”
  “你是主公。”
  “我知道,虽然我说了算,但我一向很开明,所以才跟你商量。”
  贾文和淡淡道:“属下是说,你是主公,要担起责任,焉能一走了之?”
  程宗扬张了张口,最后颓然道:“我真有急事。”
  “说。”
  “是小紫……”
  程宗扬将离魂症的事说了一遍,重点是小紫的精神状态别说和南荒时相比,就是比起在建康、在临安,都差了一截。万一出现和碧姬一样不可逆的损伤,自己还活个什么劲?什么王权富贵能比得上死丫头一根头发要紧?
  “然后呢?”
  “然后?然后我就待在南荒吧,哪儿都不去了。”
  “如此,将置吾等于何地?”
  程宗扬苦笑起来。
  “吾等追随主公,为主公鸿图大业殚精竭智,筹谋献策,主公创业未半而中道归隐,弃吾等如敝屣。敢问主公,意可能平?心可能安?”
  老贾说得太文雅了,其实意思就是问自己的良心是不是被他娘的狗吃了。
  程宗扬苦笑道:“我知道我扔这堆烂摊子就跑是够混账的,但我也不怕你笑话我,小紫就是我的命。”
  “不能让紫姑娘独赴南荒?”
  “不行!”程宗扬摇头道:“我离不开她。老贾,你尽管骂!反正我不打算改。”
  “若是诊治有误呢?”
  “前车之鉴啊。”程宗扬道:“我赌不起,更输不起。”
  贾文和叹了口气,“那就花钱吧。”
  程宗扬立刻站了起来,“花钱能治?花多少都行啊!怎么花?”
  “派人去南荒,将海水取来。”
  “哎!这是个主意啊,”程宗扬拍案道:“既然过不去,就把海搬过来!”
  程宗扬大喜过望,立刻开始盘算,“要用海水浸浴,至少要二百斤。一次两石,一天一次,从长安和南荒,来回差不多要走六个月,骑马会快一些,中间设驿站,用驿马传递,两个月就能搞定。先按六个月算,两人一组,中间不停的话要派三百六十个人。驿站先设五十个!两人四马……不够,得六马!那就是一百人,三百匹马。人工、牲口、饲料,再加上建筑费用、管理……全部投入摊平,两石海水运回来的成本……”
  “大概二百枚金铢!”程宗扬喜笑颜开,“这钱花得起!”
  看着贾文和面无表情地收起诗卷,程宗扬一阵心虚。
  二百金铢,合四十万钱了,一天四十万,一年下来得多少?运的还是不能吃不能喝,只能泡澡的海水,这跟拿金铢打水漂也没什么区别了。
  程宗扬赶紧把他拖下水,“老贾,这是你的主意,可不能赖我!”
  贾文和倒不介意替主公背黑锅,可主公这算法着实太混账了,以他的镇定都觉得如梗在喉,不吐不快。
  “一月一次足矣!何需每日两石?设驿站以搬海更是旷古奇闻!”
  “一月一次?你是想让我死!”程宗扬冷笑道:“我这就走,去南荒!这辈子都不回来了!撂挑子就撂挑子!反正我的命要紧!”
  看着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老贾这会儿脸都青了,程宗扬不由良心发现,感觉有些过意不去,干笑道:“老贾,是不是觉得我特像昏君?没关系,你尽管说!该批评就批评!批评使人进步!”
  贾文和似乎在运气,过了一会儿才开口道:“主公对赵后那番话,尽显仁者之心。”
  程宗扬收起嘻笑,他揉了揉面孔,把得知离魂症后那点心慌压制下去。
  沉默片刻之后,程宗扬道:“不怕你笑话。我真是挺心痛她们的。因为女人的事,你没少讽刺我,我知道你说的有道理。她们跟着我,也大都有不得已的原因,不是哪个都心甘情愿的。但我敢说我有一点做得比别人强:我尊重她们。虽然也不太多。”
  “如果她们有相爱的人,愿意离开我,我真不介意。但真没有比我更尊重她们,更爱护她们的人了。有个别长得胖还心眼儿小的人讽刺我,说我屋里好多是二手的,说我有什么不良嗜好。其实并不是这样,正是因为她们受过伤害,有过比较,才更知道我的好,而不是像合德那样,一张白纸,完全因为单纯被我骗上手——哎,我是不是有点厚脸皮?”
  贾文和面无表情。说了半天,还是捞到碗里就不肯撒嘴,非得独吞才舒坦,偏偏还要立个牌坊安慰自己。自家主公这点子小心思,贾文和洞若观火。但揭破就没意思了,还得给他再添点油,让他把牌坊立得更体面些。
  “主公对女流之辈尚如此仁心,何况吾辈?”贾文和意味深长地说道:“何况天下子民?”
  程宗扬赶紧摆手,“你别再诱惑我称霸天下,一统六朝。我能管好自己这一摊子就不错了。说得再冠冕堂皇,什么吊民伐罪,解民吊悬——我不敢说这么说的全是野心家,但所有野心家都喜欢拿它当借口。就为了自己的野心,搞得兵连祸结?我对现在的生活状态已经挺满意了。等弄死那帮秃驴,就更满意了。”
  贾文和沉默半晌,然后长揖一礼,“属下受教。”
  程宗扬笑道:“我没看错吧?你这么客气,我都不习惯了。”
  你在紫云楼当着大唐诸王的面高歌一曲,什么守土开疆,四方来降,我还以为你良心发现,准备干点正事。合着你就是唱着玩儿的?你这烂泥怎么扶都不往墙上贴,我能怎么办?我也很为难啊。别说我不是神仙,就算是神仙,遇见你这种的,他也没招!
  “对了,十方丛林那头怎么样?你见了净念怎么说的?”
  这会儿才想起来问正事?要不是看你还不算太草包,胸襟气度也凑合,再加上有那么点儿天命在身的意思,我早就装傻苟且了!八方皆敌,十面围杀,对付起来容易吗?你凭什么以为我随便出个主意就能把他们全搞定?我也要很花心思的好不好!
  ……看在那颗赤阳圣果的面子上,就当这条命是欠你的,这辈子给你当牛作马吧。
  贾文和淡淡道:“此事交给属下便是。”
  这话程宗扬听着就省心,外面有老贾顶着,自己正好跟内宅的姬妾们厮混,这日子才叫惬意!这才叫生活!
  他生怕贾文和反悔,赶紧道:“那成!都交给你了,我去看小紫!”
  程宗扬兴冲冲走了。贾文和觉得肩上的担子又重了几分。
  不然还是把会之请回来吧,那位身子骨比自己柔软,一边拍着马屁,一边还不耽误办事。大家都是臭名昭著的奸臣,凭什么让他躲清闲?可秦会之那人品,遗臭万年也就罢了,我贾文和干了什么也臭名远扬呢?
  不然把班超也叫来,分他几口黑锅背背?要臭大伙一块儿臭,都是给主公办事的,谁也别想独善其身!
  说干就干,贾文和摊开一幅雪花笺,提笔写道:敬仲公足下……
  他想了想,添了个“子”字:敬仲公子足下——这下能把他给哄高兴了吧?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1/05/12 14:05:15

第二章  萧墙之忧
        程宗扬不知道自己的心腹谋士正打着主意,准备平分黑锅,搞议事开放,黑锅均沾,心无挂碍地直奔内宅。
  黛绮丝被安置在二楼一间僻静的厢房内。程宗扬进去时,她刚刚醒来,此时躺在锦榻上,身上只有一套新换的霓龙内衣,鲜艳的紫红轻纱衬着她雪白而又丰腴的肉体,愈发香艳夺目。而且她穿的还是最暴露的一款,从上到下,最宽的部分就没有超过两指的,那种欲露未露胜似全露,欲遮未遮等于没遮的香艳之态,比纯粹的裸体更令人血脉贲张。
  程宗扬伸过头去,“你在干嘛?”
  小紫道:“看怎么把血莲花种取出来啊。”
  程宗扬定睛看去,只见一只象牙蝎子正在黛绮丝裸露的肚脐周围盘旋。
  “有办法吗?”
  “还在想呢。”
  “不许想了!赶紧歇着去。”程宗扬把小紫推到一边,在榻旁坐下。
  先低头看了看黛绮丝的肚脐,并没发现什么异状。如果非要说有什么不一样的话,就是黛绮丝的肚脐形状太标准太完美了,浑圆精巧,毫无瑕疵,就像是专门设计出来的一样。到底是生命之树长出来的果子,程宗扬硬是从这具完美的肉体上,感受到了工业化的美感……
  程宗扬把象牙蝎子丢一边,免得小紫再操心,一边对黛绮丝道:“他们是怎么把血莲花种下去的?”
  “我的意识被禁锢之后,他们喂我吃下一颗莲子。那颗莲子是红色的,像是血肉揉成一样,有很浓的血腥气。吞下那颗血莲花种之后,它就一直滑到我腹腔的位置,在那里停留下来。”
  黛绮丝轻柔地一笑,“我是不是要死了?”她神情间并没有太多的伤感,能够从蕃密手中逃脱,死亡已经是极大的幸运了。
  “别瞎想,不会的。它一时半会儿不会发作。而且即使发作,也只会暂时影响神智,不会危及生命。”
  黛绮丝美艳的面孔上浮现出一丝红晕,轻声道:“我愿意把它献给你,即使面对死亡。”
  “别担心,等我逮到那个金毛,肯定能问出解法。”
  小紫取出一颗水晶球,放到黛绮丝嘴边,“吞下。”
  黛绮丝毫不迟疑地张开口,那颗水晶球足有鸡蛋大小,黛绮丝喉头无力,原本想着很难吞咽,谁知那颗水晶球落入口中,就像变成液体一样流进喉咙。
  程宗扬认出那是小紫炼制的水晶念珠,这会儿只取了一颗,那条乳白色的长筋还在,一同滑入黛绮丝喉内。
  乳白色的长筋越来越短,快到吞完的时候终于停了下来。
  过了片刻,小紫扯动长筋,将水晶球从黛绮丝腹内取出。
  整只水晶球光泽如新,没有沾染上任何胃糜和食物的痕迹,看来这位光明圣母也早就到了不用饮食的境界,整具身体内外澄澈,洁净无垢,怪不得蕃密那帮疯子这么馋她的身子,宁愿耗时耗力一点一点炼化侵蚀,也没有直接用强。
  小紫望着水晶球,目光微微闪动,“已经和血肉连在一起了。”
  水晶球近乎完全透明,如果不是那根乳白色的筋绳,看起来几乎不存在,真不知道死丫头从哪儿看出来的。
  
  “程头儿!”敖润满头大汗地狂奔进来,在院中扯着嗓子叫道:“袁……袁先生出事了!”
  “呯!”程宗扬推开窗户,黑着脸道:“龟儿子又怎么了?”
  敖润喘着气道:“我跟袁先生一块儿去了娑梵寺下院,在塔上看到那座黄金坛城,袁先生当时就扑过去,抱着不肯撒手,还满嘴的胡话,说这是啥二次元天使小姊姊赐给他的礼物……”
  敖润抹了把汗,“娑梵寺的和尚怕弄坏坛城,不敢硬来,就把袁先生跟那座黄金坛城一块儿给扣下了。”
  “信永呢?你没说他是我捡的疯子,让胖和尚抬抬手,先把人放了。”
  “那坛城还在袁先生手里抱着呢。几个穿黑衣的和尚跟方丈嘀咕了一会儿,方丈才开口,说这事得你去一趟,不然弄坏了佛宝坛城,他也不好对寺里的僧人交待。”
  “这个龟儿子!净给我找麻烦!备车!”
  在内宅快乐的大计就此泡汤,程宗扬一头是火地下了楼,敖润迎上来,压低声音道:“我走的时候,方丈还说了一句:路上小心。”
  他摊开手掌,“是拉着我的手说的,瞧,手心都被他挠红了……”
  “……干!”
  里里外外准备一番,出发时已经过了申时,赶到娑梵寺下院只怕已是黄昏。幸好为了便于善男信女们上香,娑梵寺等大雪一停,就立即出动全寺僧侣扫雪,清理出一条能容车马行驶的窄道,行驶速度快了许多。
  程宗扬面沉如水,老敖提到的那几名黑衣僧人他仔细询问过,听着就不像娑梵寺的人,光是气质,就跟娑梵寺格格不入,更像是大慈恩寺那些黑衣僧。而信永最后那句叮嘱,更是意味深长。
  十方丛林要对自己下手了?他们已经做好准备了?自己一时兴起,让袁天罡去看那块电路板,谁知道会自投罗网。但这事自己都没想到,十方丛林怎么可能想得到?
  只能说机缘巧合之下,自己白送了一个袁天罡,才让他们抓住这个机会,临时起意来对付自己。
  这一趟真正危险的未必在娑梵寺,信永那么油滑,在自己寺庙里对一国正使大开杀戒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他绝不会干。
  那么真正的危险就是在途中,尤其是从曲江苑到娑梵寺下院这一段。
  南霁云与往常一样,在前开路,负责掌车的是任宏,吴三桂和敖润挟弓执矛跟在车旁,可惜独孤谓还在京兆府交待情况,不然有这个唐国官方人物随行,好歹能让对方多些顾忌。但话说回来,就凭独孤郎那顺风尿湿鞋的运气,他不跟着说不定才是好事。
  比起舞阳侯平日出行的阵仗,这次随行人员精简得多,前后不过三五个人,看上去轻车简从。至于车厢里面,却是大相径庭。
  程宗扬抱着腿扭着腰,整个人几乎是蹲在座榻上才能挤下。其实车上人也不多,一个苏定方,一个王彦章,还有一个高力士。按说四个人足够坐下,但架不住从皇图天策府请来这两位都是身材剽悍的壮汉,白胖的高力士夹在中间,挤得跟团橡皮泥一样。
  程宗扬真没打算让高力士来受这活罪,但他向皇图天策府求援时,被杨玉环知道了,非要跟来看热闹,好说歹说才派了个高力士,让他作为太真公主的耳朵和眼睛,进行全程观摩,好回去巨细无遗地讲给公主听。
  苏定方和王彦章这两位是卫公指派的,程宗扬不熟,这苏定方跟赵充国是同一个类型,虎背熊腰,身材魁伟,看着就特能打。王彦章个子不高,但他身上的肌肉就跟铁丝一样,高力士挤在他身上,程宗扬都担心这白胖子一个不小心,会不会跟气球一样被他给扎破了。
  这两位一看就是冲锋陷阵的猛将,竟然被自己叫来当打手,真是浪费……
  程宗扬笑道:“大过年的给各位找麻烦,实在抱歉。”
  “程侯不必客气。”苏定方道:“卫公军令如山,吾等只是遵令而行。”
  高力士嘬着大红嘴唇,“格格”笑了两声,可惜他被挤得太扁,公鸭嗓生生被挤成了小母鸡,“咱家听公主的。公主让做啥就做啥,算啥麻烦?彦子,你说是不是?”
  王彦章双手按膝,腰背挺得笔直,他年纪比苏定方、王忠嗣等人都小,比吕奉先也大不了几岁,据说是卫公早年从乡间捡来的孤儿,留在天策府养大。
  “嗯。”
  程宗扬干笑一声,挤成这样,聊天都聊不起来。当然,也是因为高力士身上的脂粉味太浓,吸一口都能嚼出渣来,没被呛死说明大家修为都够深。但这么憋着太耗真气了,只盼着那帮秃驴赶紧出来,大伙儿真刀真枪做过一场,也好少受点儿罪。
  那帮秃驴似乎听到了他的心声,车马行至娑梵寺下院,一路上连个鬼影都没看见。
  程宗扬下了车,先长吐一口浊气,这一路好悬没把肺给憋炸了。苏定方和王彦章两位就没这么幸运了,他们还得跟高力士挤在车厢里,坚持到刺客出现,或者再一路憋回家。
  达摩院首座信威在门外迎候多时,合什施礼,“程施主。”
  程宗扬板着脸道:“人呢?”
  信威粗声大气地说道:“正在寺中,施主请。”
  香火缭绕的寺塔内,满头白发的袁老先生正侃侃而言,“……为何发不了大财?根子就在你们这寺名上!”
  “娑梵二字原本极好,但用作寺名就差了。先看这娑字——水者,泉也。泉者,钱也。客官会问了,这不是有钱吗?怎么会不好呢?往旁边看,是个什么?少!寺名第一个字就写着钱少,你还指望能发大财?”
  围坐在侧的信寂、信德、信道等人恍然大悟,一堆光头点得此起彼伏。
  “单是钱少还不怕,最要命的是下面这个字——”袁天罡肃然道:“女!女人是什么?败家玩意儿!你们佛门怎么说的?五漏之体!漏光、漏风、漏气、漏财,你挣多少都能给你败喽!”
  “着啊!”众僧纷纷抚掌,抱怨道:“我说挣的怎么赶不上花的呢?”
  “为了建这佛塔花了多少!”
  “外面看着光堂,内里不知打了多少饥荒呢!”
  旁边一个沙弥小声嘀咕道:“五漏之体可不是……”
  “你给我闭嘴!”信寂虎着脸厉声斥道:“就你能?在座这么多大师都没你懂?”
  沙弥赶紧低头。
  信德捧了杯香茗,“老先生,喝茶!”
  袁天罡脸一变,抱紧怀里的电路板,“别想让我撒手!”
  信德哈哈笑道:“老先生过激了!过激了!咱们接着说!”
  “再说这个梵字。双木成林,好兆头!但下面这个凡字——佛门净地,哪儿容得凡心俗念?凡心不除,还能成佛吗?还能指望佛祖保佑吗?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
  那堆光头又是一阵此起彼伏,无不深以为然。
  信寂道:“老先生,你看敝寺这寺名……怎生化解才好?”
  “改!”
  众僧脑袋都伸了过去,“如何改?”
  “先把女字和凡字给去了。”
  “沙林?”众僧欣然道:“这名字听着顺耳,又暗合沙门宝树之意,气味甚佳!”
  袁天罡差点儿背过气去,沙林寺?还不如改成毒气寺算了。
  “顾头不顾腚!”袁天罡喝斥道:“钱少就不管了?”
  “可不是嘛!”众僧纷纷击额懊恼。
  信德道:“那再把少去掉,叫水林寺?”
  袁天罡道:“木得水而活,林得水则涝。”
  “那改成水木寺?”
  “水木一名不够雅训。”最有学问的戒律僧信空道:“有道是水木清华,不若改成清华寺?”
  袁天罡一阵暴咳,脸上的老人斑都快掉下来了。我们清华也是有女生的好不好!
  信寂上前给他捶背,“老先生,你的意思呢?”
  “去水留少,叫少林寺!”
  “少林?此为何意?”
  “天机不可泄露。”袁天罡傲然昂起头,“老夫只能说,此名有大气运,可保贵寺千年殷富。”
  几名光头凑到一起嘀咕几句,信德伸出手掌,一脸讨好地说道:“老先生,帮贫僧看看手相呗。”
  程宗扬黑着脸进来,信永在旁道:“瞧,我说没亏待老先生吧。好茶好水地伺候着,没让他受一点委屈。”
  袁天罡矜持地微微一笑,“程儿,你来了。”
  程宗扬强忍着掐死他的冲动。我差点儿都忘了,你他娘的还是个相士呢。
  “袁先生,先把东西放下。”
  袁天罡一梗脖子,“有死而已!”
  信永抖着下巴笑道:“老先生见到佛门至宝,受其神威震慑,一时转不过弯也是有的。程施主,我们先过去说话?”
  信寂凑过来,在信永耳边嘀咕了几句。
  信永脸上的肥肉抖了起来,“改什么改!改什么改!改名不花钱吗?匾额、碑文、楹联、灯笼,寺里用的香烛、木鱼、功德箱、功德簿……哪个不得改!金山银海填出来的,一句话就全换了?你这不是改名,是要我的命啊!”
  信寂讪讪道:“这不是大伙儿都为庙里的亏空发愁吗?”
  “亏什么亏?空什么空?”信永斥道:“这是负债经营!扩张性发财策略!对不对,菩萨哥?”
  真没想到,自己在太泉跟信永乱扯的那些,胖和尚居然真听进去了,还学以致用。可扩张性发财策略是个什么鬼?
  程宗扬竖起大拇指。
  信永眉开眼笑,引着菩萨哥上了最顶层供奉三件佛门至宝的佛堂。
  周围没有旁人,信永的笑脸顿时垮了下来,小声道:“菩萨哥,我不都说了吗?你咋还真来了?”
  程宗扬笑道:“大和尚有请,我能不来吗?下刀子都得来!”
  “哎哟哟哟,我的脸不值钱!你千万别给我面子。”
  “那些巡行僧走了?”
  “走了。”信永道:“来的延真和延济,都是窥基的铁杆!”
  “哦?”
  “菩萨哥,你知道我前天去大慈恩寺干嘛了吗?”信永道:“他们让我出头来对付你!”
  “他们还真会挑人……”
  “他们说,只要除掉你这个佛门公敌,琉璃天珠就归我们娑梵寺。我呸!想瞎了他们的心!他们也不想想,琉璃天珠本来就是我们娑梵寺的!”信永讨好地说道:“还是菩萨哥你亲手给我的呢。”
  程宗扬笑道:“承你还记得我的情。”
  “那可不是,做人得讲良心!”信永抖着下巴小声道:“他们还琢磨着让我在庙里设伏,等你一来就大门一关,全寺出动——我疯了我!他们倒是得意了,我呢?割鸡巴敬神,神也得罪了,人也痛死了。”
  胖和尚就这点儿好,语言质朴,比拟生动,富有哲理和禅意。
  “你怎么说的?”
  “我拿人手不足给推过去了呗。我瞧着,他们贼心大着呢,八成会在路上下手。菩萨哥,你可得小心。”
  程宗扬笑道:“那你给我几个人呗。”
  信永苦着脸道:“我这会儿人手是真不够,癫师弟前两天又发痴了,我把他关在上院,达摩院最能打的十三棍僧都在乡里。”
  “乡里?”
  “这不下雪吗?施主们都被堵在屋里,不好来上香。那帮棍僧天天在庙里好吃好喝供着,养得跟牲口一样,总不能白养不是?我对信威说了,一人给他们一根棍儿,都下乡化缘去,讨不到都别回来。你别说,这大雪天,那些个棍僧跑得跟野狗似的,比牲口都好使。”
  信永这经营思路,人尽其材啊,攥着蛤蟆都能挤出尿来。
  “那坛城?”
  “嘘……”信永竖起一根手指,侧耳听了听。
  “先不说这个,正好菩萨哥你来了,有件事我愁了两天了,正想找你呢。”
  信永绕过琉璃天珠后面的屏风,轻轻一推,木制的墙板打开一线,露出里面一个狭窄的空间。
  这座寺塔七层八角,四面开门,没想到这里还设了个暗室。
  室内除了一张床榻,再没有落脚的位置,一名年轻人正拥着被子,侧身卧在榻上,手里捧着一卷书册,借着外面昏黄的天光看书。
  听到动静,他回过头来,一照面,两人都是大吃一惊。
  “程侯?”
  “光王?”
  信永亲手沏了茶,又取了一碟点心,“那日贫僧去大慈恩寺的路上,遇到这位施主。当时他喝得大醉,人都快被雪盖住了。出家人,慈悲为怀,我让人把他带上车,又灌了热汤,救活下来。”
  “等他醒来一问,我才知道还是位亲王,这可是场大功德啊,我赶紧让人备了车马,准备送他回王府。”信永抹了把油汗,苦笑道:“可王爷不肯。”
  “为何?”程宗扬道:“太真公主为了找你,都快把那块地翻过来了。”
  李怡沉默了一会儿,慢慢道:“信永师傅是我的救命恩人,程侯的为人,小王也信得过。我不敢回去……因为怕有人要我的命。”
  “为什么?”
  “我那天坠马的时候,虽然喝醉了,但心里头清楚——我是被人从马上踹下来的。”
  李怡说着拉开衣物,露出腰肋处一大片青紫的伤痕,显然是被人重重踹了一脚,以至于连呼救声都发不出来。
  程宗扬神情凝重,“谁干的?”
  李怡摇了摇头,“风雪太大,我没看清。”
  “你得罪过谁吗?”
  李怡口气苦涩,“程侯想必知道,诸王之中,怡最为不堪,只有受人欺凌,何曾欺凌过他人?若非阿姊相护,宗室几无怡容身之地。”
  程宗扬皱起眉头,李怡再不济也是亲王,何况还是人畜无害那种,谁会要他的命呢?
  “你先留在此地,我回去见过太真公主,让她想办法找出元凶。”
  李怡长出一口气,拱手道:“多谢程侯。”
  “伤势怎么样?要不要找人来看看?”
  “还好,就是呼吸时常常作痛。”
  看来伤得不轻。程宗扬站起身,“好好将养。我去见公主。”
  “等等!”李怡叫住他,又看了信永一眼。
  信永连忙道:“我去再沏点茶!”
  信永知趣地离开,李怡道:“有件事要告诉程侯——年节时,我去宫中向皇兄朝贺,无意中听到,有人欲对程侯不利。”
  “是谁?”
  “只闻其声,未见其人。听来是宫里的内侍。我听见他们说,程侯身兼两国正使,只要杀了程侯,必定朝野震动,届时大事可期……”
  大事可期?有人想拿我搞什么大事?真是想瞎了他们的心!
  程宗扬心下狠狠一咬牙,对李怡道:“我知道了。多谢光王。”
  “程侯叫我李怡便是。”
  程宗扬笑道:“六郎先歇息,明天我找个大夫过来。”
  两人揖手作别,回到楼下,袁天罡正挨个给众僧看手相,什么事业线,命运线,生命线一通乱扯。好歹他嘴上还有把门的,没扯姻缘线——虽然据他说,那帮和尚真有个别姻缘线挺火的,但信永没戏。
  没错,信永也看了。听说自己事业线火得一塌糊涂,加官晋爵不在话下,胖和尚笑得跟朵花儿一样。
  到了重头戏黄金坛城,胖和尚就不肯了,“菩萨哥,这儿都没外人,小寂小德都是跟我去过太泉的,坛城的来历大伙儿也知道。场面话我也不说了,就说这佛门三宝的声势已经造出去了,给了袁老先生,我们怎么跟信徒们交待?”
  “菩萨哥,真不是小永贪心,我这负债经营,扩张性发财策略,本来就背着亏空,万一因为失了黄金坛城,佛门三宝少了一件,庙里淡了香火,我们阖寺都得当裤子去。到时候满寺的和尚光着屁股乱晃,知道的明白我们是遇到难处了,不知道的还当我们遛鸟呢。菩萨哥,我知道你主意多,要不你给我想个辙?只要能把这事儿抹平,我立马双手奉上。”
  程宗扬想了想,把袁天罡叫到一边,低声道:“把东西给他们。”
  “不给!”袁天罡梗着肚子道:“这还是你给我出的主意呢。”
  哎妈,自己那会儿把账赖到老贾身上,这会儿报应就来了。
  “这东西是坏的。”
  “中间断过吧?我一眼就瞧出来了。没事儿,只要芯片能使,电路我全能搞定!”
  程宗扬道:“芯片也是坏的!没瞧见上头添了那么多东西吗?还镀了层金。哪儿还能用?”
  “没事儿,我拆下来一样一样通电测试。只要封装还完整,里头的逻辑单元能工作就行。”
  “……你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儿呢?工科狗牛逼是怎么的?”
  程宗扬只好抛出杀手锏,“实话跟你说,这东西是我找来的,从哪儿找到的我也知道。你把东西还给人家,我保证给你找个更好的。”
  “又来蒙我?”袁天罡一脸不屑地说道:“刚才我都听见了,这东西是太泉得来的,先不说你能不能找到,就算你有这本事,你啥时候去太泉?猴年吗?”
  “就这个月!”程宗扬压低声音警告道:“长安城就有个秘境,开启时算你一个,我带你进去!这事儿你给我烂心里,做梦都不许说!”
  袁天罡看看他,又看看怀里金灿灿的电路板,最后往他怀里一塞,“我就信你一次!你要是找不到,可别怪我回来抢!”
  ……你个龟儿子哪儿来的信心?人家这回是不防你这么疯,下次你再来,癫头陀加十三棍僧,要不把你屎打出来,算你丫的屁眼儿紧!
  做戏做全套,程宗扬恭恭敬敬地奉还了坛城,又施舍了一笔香油钱,算是替娑梵寺填补点儿亏空,然后带上袁天罡,在众僧殷殷挥手下启程北返。
  
  袁天罡坐在敖润马后,腰弯得跟虾米一样。他本来要上车,可刚进去就被呛了出来。
  高力士跟气球一样,整个人都被挤变形了,但人家一点都不慌,似乎被俩壮汉贴身挤着还挺享受。
  苏定方是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猛汉,逼急了连马尿都喝过。王彦章年轻些,但在天策府历练多年,哪儿怕这点脂粉气?于是就苦了任宏。不过他在星月湖大营也不是白混的,虽然退役多年,但当年也是敢粪坑泅渡的强人,这点脂粉气也能撑住。
  没错,受不了的是程宗扬,刚从娑梵寺出来不久,他就跟老任换了位置,宁愿驾车吹风,也不肯再受那份活罪。
  他把任宏那副大胡子粘上,戴上斗笠,披了蓑衣,拿着马鞭,似模似样的驾着车。好在两匹驭马都是鹏翼社精挑出来的良驹,路是好路,车是好车,他那点儿驾车的本事足够用了。
  十方丛林的秃驴如果出手,从娑梵寺下院到曲江苑这段路无疑是最合适的机会,就看他们动手的决心究竟有多大。
  天色已晚,在前开路的南霁云身形如岳,身前横着一杆凤嘴刀,鞍角挂着一盏马灯,伴随着“的的”的马蹄声,灯光微微摇曳。敖润和吴三桂策骑紧跟着马车,警觉地望着四周。
  车马往曲江苑方向缓缓驶去,夜色越来越深,敖润和吴三桂也各自点起灯,但马车上的两盏羊角灯仍然黑着。
  一钩弯月挂在天际,车辆在雪野中行进,四周一片静谧,原野上覆盖着厚厚的白雪,在月光下映出一片清寒的雪光,使得视野比平常更明亮。
  眼看就要抵达途中那处山丘,袁天罡忽然扬起脸,一动不动地对着天际。
  他双目紧闭,牙关发出“格格”的摩擦声,紧接着,一股暗红的血迹从他鼻中涌出,流过花白的胡须,淌到他胸前的衣襟上。
  程宗扬一眼瞥见,正要开口询问,最前面的南霁云忽然一勒坐骑,提起凤嘴刀,往前平平伸出,喝道:“出来吧!”
  道路两旁的雪地涌动着,钻出一个又一个人影。他们黑布包头,戴着斗笠,身上衣黑如墨,只有手中的长刀雪亮。
  那些黑衣人隐隐结成五人一组阵型,一眼看去,竟有四十余人。

史上最强炼气期
李道然
修炼了将近五千年的方羽,还是没有突破炼气期……“我真的只有炼气期,但你们别惹我!”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1/05/12 14:05:35

第三章  无敌不摧
        程宗扬神情凝重,他故意只显露出三名护卫、一名驭手,就是示敌以弱,想让对手不要出动太多人。没想到十方丛林杀意如此决绝,一上来就是将近十倍的人手,誓要置自己于死地。
  跟十倍的对手硬拼显然不明智,这些杀手的目标都在自己身上,此地四面都是旷野,自己驾车改道而驶,把他们的阵型拖散,靠着南霁云等人强悍的身手逐一击杀,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程宗扬一振缰绳,正要策马转向,袁天罡忽然睁开眼睛,嘶声道:“往前!往前!前面是唯一的生路!”
  程宗扬毫不犹豫地喝道:“冲!”
  南霁云一马当先,锋矢般往敌阵冲去。
  最前面两名黑衣人往地上一滚,挥刀往马腿斩去。只听“噗噗”两声,那柄凤嘴刀以肉眼难以察觉的速度掠过一道寒芒,分别刺进两名黑衣人背心,将两人戳了个对穿。
  一刀斩杀两人,南霁云暴喝道:“哪里来的蟊贼!也敢阻我南八!”
  南霁云声如雷霆,紧跟在后面的三人身形一滞,中间一人躲闪不及,被他的青骠马撞得飞起,接着凤嘴刀一吐一缩,左右两人头颅高高飞起,断颈溅出一片血雨。
  剩下虽然还有数十人,但被南霁云声威所慑,不约而同地朝两边避让,错开锋芒之后再重新扑来。
  吴三桂手执双矛,在马上左盘右旋,将来敌尽数隔开。接着弓弦声响,敖润弯弓在手,正中一名黑衣人的脑门,将那名扑过来的黑衣人射得倒飞出去。
  三人出手剽勇凶悍,对面的黑衣人不禁一阵慌乱,随即山丘上传来几声尖利的唿哨,刚刚显露颓势的黑衣人齐声大吼,然后凶狠地猛扑上来。
  一时间鲜血四溅,肢体横飞,在雪地上泼洒出一片片令人触目惊心的殷红。仅仅交手数合,那些黑衣人就折损了十余人,无论南霁云的凤嘴刀,还是吴三桂的长矛,只要中敌,都是一击毙命。
  但那些黑衣人也非弱者,刚开始略显慌乱,随后迅速结成阵型,两人攻敌,三人掩护,在唿哨声的指挥下,分成数道横线,一波攻击完,另一波立刻接上,相互间配合得极为老道。
  虽然他们头脸都包着黑布,但程宗扬已经看出来,这些人绝非大慈恩寺的巡行僧,只可能是训练有素的军中精锐!他们的制式长刀,他们的阵型,他们的指挥和配合,都不逊于汉国的北军八校尉,甚至能和羽林天军一较高下。
  他们的不足之处也很明显,比起一往无前的汉军,这些军士更惜命,虽然悍勇,但绝不会顶着刀锋硬上。这种趋利避害的正常选择,在面对擅长破阵摧敌的南霁云和吴三桂面前,就成了绝大的破绽。
  南霁云勇悍绝伦,那柄数十斤重的凤嘴刀,在他手中轻巧得如同一根灯草,往往两名黑衣人配合默契的左右夹攻,却被他一刀断颈,一刀破胸,迅猛得如同两刀同时落下。
  吴三桂同样有勇冠三军之名,他双矛力大招沉,贯脑而过如穿豆腐。即使黑衣人衣内暗藏的战甲和护心镜也挡不住他的矛锋。
  所以局面最危险的就成了敖润,老敖要护着身后的袁天罡,又要防着黑衣人靠近马车,他的铁弓早已收起,这会儿双手握着一柄长刀,左劈右斩,行进的速度越来越慢。
  此时众人已杀到山丘下,南霁云浑身浴血,杀神一般破开重围,往山丘上猛冲。吴三桂紧缀其后,一边护着南霁云马后,免得他落入包围,一边策骑走的之字形,左冲右突,将那些黑衣人结成的阵型撕碎。
  敖润又堕后数步,几乎紧挨着驾车的驭马。照应马车的同时,也避免被黑衣人左右合围。
  马车后面,是两条淌血的车辙,雪地上伏尸处处。程宗扬一手提着马鞭,一刀握着长刀。双方搏杀得如此惨烈,却连一名伤者都没有,各种身首分离、胸穿肚裂,甚至被拦腰斩成两截的比比皆是。
  一名黑衣人试图斩杀驭马,刚一靠近,程宗扬便挥起马鞭,鞭梢发出一声音爆,猛然卷住那人的脖颈,发力一抖。那人颈骨折断,碎裂的颈骨几乎从腔子中拖出,人在半空,已经死得不能再死。
  以自己如今的修为,对付这种漏网之鱼轻而易举,但要像南霁云那样单骑破阵就别想了。南八那是真不怕死,视敌如无物,换成自己,肯定先设法求稳,一旦求稳,立马就会被围住,一旦被围,局势便急转直下。南霁云破阵看似轻松,不等于换个身手与他相若的,也能破得如此轻松。
  一道道死气融入丹田,程宗扬双眼越来越亮。踏入通幽境后,他终于摆脱了吸收死气时的不适感,对死气的感应越来越清晰,同时也越来越好奇生与死的奥秘。
  一个活人和一具尸体的差别究竟在哪里?从物质上讲,两者没有任何区别,化学元素都是相同的,到底是什么让前者能有无限可能,而后者只能化为尘土?为何死亡是不可逆的,生者终究会死亡,而死者不能复生?
  自己的生死根可以化死为生,是不是意味着有某种可能,可以恢复生命?如果可能,重生者是延续了曾经的逝者,还是成为一个新生者?
  这些……都等杀光敌人再考虑吧!
  “杀!”南霁云一声断喝,凤嘴刀匹练般卷起,将一名黑衣人当胸斩断。藏在黑衣下的铁甲飞迸出来,纷飞的血雨带着被斩断的双臂坠入雪地。
  南霁云破开血雨,纵骑一跃,青骠马的铁蹄终于踏上山丘。
  在他面前,是一个十人小队,他们结成一个三角形的锋矢战阵,护着中间一名戴着斗笠的黑衣人。
  山丘下的黑衣人只剩下一半,但吴三桂和敖润均已挂彩。吴三桂双矛已折,腿上中了一刀,此时夺了两柄战刀,劈得虎虎生风。
  敖润更惨,他为了掩护袁天罡,坐骑被黑衣人砍折前腿,敖润拼死把袁天罡扔到车上,自己被翻倒的坐骑压住小腿,若不是吴三桂杀回来相救,老敖已经被围上来的黑衣人乱刀分尸了。
  这会儿双方已经杀红了眼,本来还惜命的黑衣人被激起凶性,甚至有人中刀之后,还扑上来抱住吴三桂的战马,要跟他同归于尽。
  程宗扬并没有过多出手,除了斩杀几名试图扑到车上的黑衣人,都在小心地驾驭马车,还有空打量了袁天罡一眼。他鼻血已经止住,这会儿回过神来,双手死命抱着驭座旁的立柱,生怕从车上颠下去。
  程宗扬没有等太久,就在南霁云杀上山丘,敖润坠马,吴三桂回援的刹那,旁边的雪地猛然鼓起,一柄长枪从雪中飞出,搅起大团大团的雪花,如同一条张牙舞爪的雪龙,翻滚着直扑车厢。
  程宗扬双眼暴起精芒,这样才对!光靠士卒想堆死自己,除非他们全是星月湖大营那种全是由武穆王亲手调教出来的老兵!
  程宗扬不言声地拖起长刀,就在长枪击中车厢的刹那,挥刀往那人身后一道暗影斩去。
  “呯”的一声,车厢木屑纷飞,浅绿色的车窗玻璃带着大片大片的木屑飞迸出来,不是向内迸射,而是由内往外。那柄长枪卷着雪花刺进洞内,枪锋一震,如中金石。
  一名身材魁伟的壮汉从车内钻出,他左臂挽着一面精钢盾,右手提着一柄开山斧,身披重甲,头戴凤翅盔。格开长枪的同时,他单手抡起巨斧,将一名黑衣人劈成两段,然后朝那名偷袭者头顶劈去。
  程宗扬猛松了一口气,马车一路行驶缓慢,不是他不着急,故意要把敌人引出来,实在是载荷太重。少了一个苏定方,车身顿时轻了一半。
  那名偷袭者遍身黑衣,枪如蛟龙,刺向苏定方的手肘。苏定方不闪不避,手中的巨斧斗然加速,要用一条手臂换他的首级。那名偷袭者只好回枪,双手握住枪身,架住斧刃。
  “篷”的一声闷响,巨斧斫中枪身,那名偷袭者背后蓦然跃出一只巨大的狼首,獠牙外露,眼眸死白。
  苏定方一斧逼得他底牌尽露,紧接着又是一斧,使他双臂剧震,左手的虎口暴出一条血痕。
  程宗扬根本没理会这个使枪的家伙,只紧盯着他背后那道暗影。那人甫一现身,周围飞舞的雪花就仿佛变得尖锐,碰撞时甚至发出细碎的声音,然后凝结出一支支细小的冰锥。但这些冰锥并没有用来攻敌,而是全数落入雪地中,在雪下高速穿过。
  程宗扬心下笃定,当它们再次出现的时候,自己这两匹驭马,包括袁天罡,恐怕都会被打成筛子。
  他看都不看遇袭的车厢,直接一刀斩向那道暗影。
  那暗影不动声色,待他长刀挥出一半,蓦然一举双袖,无数冰锥破雪而出,飞蝗般扑向马车。
  程宗扬一声长笑,徒具威势的长刀斗然间杀气大振,将那暗影牢牢锁住,同时卸下蓑衣,席地一卷,将冰锥卷飞大半。
  那暗影见他刀势平平,原本并没放在心上,此时才惊觉过来,失声道:“是你!”
  “去死吧!墨枫林!”程宗扬一声虎啸,刀势如同猛虎,将墨枫林的身影撕得粉碎。
  破碎的黑衣仿佛无数蝴蝶飞散开来,衣内却空无一物。程宗扬斩中黑衣已经发觉不对,再去看时,只见一条模糊的白影贴在雪地上疾飞,所过之处,积雪凝结为寒冰,墨枫林如同贴在冰面上,流矢般滑远。
  程宗扬心下大骂,这狗贼狡猾之极,一击不中,立即远飏,丝毫不顾他人。
  那名使枪的家伙被苏定方劈得连连倒退,身后的狼首也变得明暗不定。眼看程宗扬一刀惊走墨枫林,他不敢再战,趁苏定方一斧劈来,借势倒飞,然后落荒而逃。
  两名暗伏的高手一去,余下的黑衣人再无战意,立即兵败如山倒。南霁云单人独骑,将山丘那支指挥的十人队逼得弃战逃奔,随即策骑从山丘上冲杀下来,与陷入苦战吴三桂和敖润会合一处。接着苏定方扫清余敌,四人或骑或步,拥着马车往北疾行。
  远处的雪野中,几名裹着白披风的身影从雪中钻出,望着山丘处那帮黑衣人狼奔豕突,溃不成军的惨状,目光中充满怒意。
  “这厮好生狡诈!车中分明有脂粉香气,却舍得让自己的姬妾与他人挤乘一处,自己易容驾车!”
  “都说这位程侯最是沾花恋草,怜香惜玉,原来都是装的!”
  “那个周飞也是个废物,连苏定方三斧都接不住。”
  “周少主惯于江湖过招,与这种沙场猛将交手,胜负只在毫厘之间,一旦失了锐气,再想扳回来就难了。”
  最后一名一直未开口的年轻人道:“不知车里是程侯哪位姬妾?”
  后面开口那人道:“主上放心,此贼旬日之内必将授首,到时尽收其姬妾,属下再仔细查问。还有当日那两个歌舞伎,定当毫发无伤,呈于主上堂前。”
  “等不及了。”那人摇了摇头,“家里已经催过数次,让我返乡,那颗琉璃天珠既然是假的,我也没有理由再拖延下去,明日便须启程。到时十三会来,你们都听他的。”
  “十三爷?他不是在秦国吗?”
  “他在秦国做得太过,五哥让他回去休息,他不肯,最后不知怎么说动了老爷子,接管占城一带的海獠生意。他是个好事的性子,非要先到长安来。你们在他手下,要多用心。”
  “是。”
  那黑衣人轻轻笑了一声,“你们也不用太紧张,长安是老九的地界,不会由着十三胡来。”
  “小的知道了。多谢十九爷。”
  时鹫远远看了眼长安城,“走吧。”
  
  众人浑身是血地回到长安城,城门早已紧闭。但曲江苑沿岸未设城墙,只有士卒把守。不等程宗扬取出卫公的令箭,高力士便跳下车,板着脸挥了挥手,那些士卒立即开关放行。
  曲江苑一带,太真公主的名头比大内都好使,所有人都对他们身上的血迹视而不见。
  进了城内,程宗扬直接点起羊角灯,一边是“汉国正使”,一边是“舞阳侯程”,巡查的军士都知道这字号不避宵禁,自然无人上前查问。
  回到宣平坊,众人叩开坊门,在里正惊骇的目光下返回程宅。
  看到门外守着的祁远、韩玉和青面兽等人,程宗扬长出一口气,他最担心那帮秃驴两边同时下手,所以宁肯从天策府请来外援,也不过多动用宅中人手。
  关上大门,众人都放松下来,此时除了吴三桂和敖润带伤,南霁云也在山丘上交手时,被一名黑衣人掷出的飞刀划伤手臂,但只算是皮外伤,对南霁云这等铁汉来说,跟蚊子叮一口差不了太多。
  等众人在垂花门聚齐,程宗扬才发现,竟然少了一个人——王彦章!
  “他缀着那些人打探去了。”苏定方道:“程侯放心,彦子从小爬冰卧雪,就是在雪中露宿十天半个月也无妨。”
  怪不得载重轻了一半,我还以为你自己就有六七百斤……
  “太危险了,其实不用打探也能猜出来,那帮军士不是神策军就是藩镇的牙兵。”
  南霁云笑道:“神策军可没这么能打,要等死一多半才退。”
  “那就是魏博牙兵!”一次性出动五十余人,长安城内如今唯一成建制的藩镇军士就是魏博的牙兵了。
  南霁云与苏定方对视一眼,然后点头。
  吴三桂拿烈酒将腿上的伤口冲洗干净,一边抹上伤药,重新包扎起来,一边说道:“山丘上压阵的是乐从训,可惜没砍了他的狗头。”
  敖润一边用绷带缠着胳膊,一边咬着牙道:“使枪的小子是周飞!他跟刘诏交过手,枪法都没变。”
  魏博牙兵与周飞都在意料之内,这次真正意外的是墨枫林,但得知那封密信与朱殷有关之后,程宗扬已经有预感会遇上这家伙,只是没想到他竟然会和周飞搅到一处。也不知朱殷究竟是死是活……
  程宗扬笑道:“这回见识了天策府猛将大发神威,果然名不虚传!都是以一当百的好汉子!五六十个魏博牙兵,被咱们这帮兄弟们斩杀大半,痛快!”
  任宏摆手道:“我连手指头都没动一下。还想着捡个漏呢,没想到那帮兔崽子跑那么快。”
  “我也没杀几个。”苏定方笑道:“程侯手下这两位兄弟着实了得,到我们天策府当个教官绰绰有余。”
  吴三桂和敖润连声逊谢,知道这是对方抬举,但都乐得眉开眼笑。
  程宗扬笑道:“我走的时候就说了回来吃宵夜,快拿来给大伙儿填填肚子!还有我从新丰带过来的酒,给兄弟们一人上一瓮!”
  韩玉跟几名兄弟扛着成筐的肥鸡、熟肉、面饼过来,青面兽一人抱了六只大瓮,一溜儿摆在阶下。众人风卷残云般吃喝起来。
  高力士没进坊就跑回十六王宅,赶着给公主转播战场实况,顺带禀告李怡的下落。
  袁天罡啃了半块面饼,头一歪倒在地上。众人吓了一跳,等他打起鼾来,才知道他是睡着了。
  程宗扬本来想问问他的预感怎么回事,一看龟儿子都睡过去了,只好拎起他的衣带,把他丢回他的狗窝里。
  贾文和立在院内,幽幽看着他。
  程宗扬拍了拍胳膊腰腿,笑道:“你看,我说没事吧。”
  程宗扬要去接袁天罡时,贾文和就极力劝阻,毕竟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往常以身为饵,是逼不得已之下,化被动为主动的权宜之举。这回鱼已经扑过来,程宗扬身为家主再以身犯险,未免不智。
  不等贾文和开口劝谏,程宗扬赶紧说道:“幸好我这回去了,倒让我遇见一个人:光王李怡。”
  贾文和静静听完,眉头慢慢拧紧。
  程宗扬说完道:“我猜那帮商量要我命的太监,这回多半也来了,见局势不妙才没出手。”
  贾文和不置可否地说道:“主公路上辛苦,早些歇息吧。”
  “那行,外面你替我招呼一下,给大伙儿都封个红包。天策府的兄弟们厚实点,过年的时候我去看望卫公,瞧着天策府的日子也不宽绰。”
  贾文和躬身揖手,“是。”
  
  诸女都已经听到前院的动静,都在内宅等着,主人一进门,便纷纷上前替他解衣换履。
  程宗扬衣上沾了不少血迹,靴上、袖上甚至还有零碎的血肉。别的女子还好些,孙暖不小心摸到,险些吐出来。
  阮香琳道:“相公还是洗洗吧。”
  “洗!别在屋里了,到外面把帷幕张起来!你们都过来伺候!”
  众女笑着应了,分别去张罗帷幕,准备巾帕热水。
  程宗扬随便洗了手脸,换了件轻袍,抱起小紫亲了一口,得意洋洋地说道:“你不知道老公今天有多厉害!一刀就把墨枫林那狗贼给吓跑了!要不是他们人多,我不好追,这会儿就把他脑袋提回来了。”
  小紫笑吟吟道:“程头儿好厉害。”
  “一点儿都不真诚!知道这回我们杀了多少人吗?三十五个!全是魏博的精悍牙兵。”
  “大笨瓜,你可要小心。”
  “我有什么好小心的?”程宗扬拍了拍小腹,“离撑满还远着呢。”
  “小心戾气哦。”
  “还说我呢,”程宗扬望着她的眼睛道:“这会儿怎么样?有没有觉得不舒服?”
  “我才没那么没用。”
  “说得轻巧!义姁有消息吗?”
  “没有。”
  “那个死女人,还不赶紧回来,等着我去接她吗?”
  “雪这么大,也许是困路上了。”
  “算了,不指望她了。明天先让潘姊儿去娑梵寺下院一趟,看个病号。”
  “李怡?”
  “你怎么知道?”
  “猜的啊。”
  程宗扬惊道:“死丫头,你这脑子怎么长的?赶紧给我生个娃!”
  小紫搂着他的腰,笑道:“来啊。”
  “……等回南荒,看我怎么收拾你!”
  小紫腻声道:“怎么收拾都可以。”
  那声音柔腻得就像香香软软的小舌头在耳孔里轻舔一样,程宗扬骨头都快酥了,刚要用力搂紧小紫,怀里一滑,死丫头跟游鱼一样从他怀里溜出,闪身掠上楼,只留一串银铃般的笑声,“程头儿,加油哦!”
  “死丫头……”
  程宗扬哭笑不得,被死丫头撩拨起来,她就跑了。自己这一肚子的欲火总得有个去处,打眼一看,就成光在跟前,懒得吩咐,一把拖过来按在桌上,扯下她的亵裤,对着她的白臀硬干进去。
  身下的艳婢发出一声尖叫,“啊!老爷轻些……啊!啊!”
  “老爷饶命啊……啊啊……”

乡村如此多娇
伙夫
周平本是一个平凡小村医,可是村里的俊寡妇,总喜欢上门找他治病…… 水兰溪:“周平,今晚上来嫂子家给嫂子治一治吧?” 周平:“兰溪嫂子,快让我歇一歇吧,这个星期都八回了!” ...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1/05/12 14:05:53

第四章  满庭流芳
        娇呼声,讨饶声,带着哭腔的尖叫声不断从房中传来,外面正在忙碌的诸女神情各异,有的鄙夷,有的冷笑,有的不屑。
  阮香琳道:“这淫材儿倒是殷勤,竟然拔了头筹。”
  罂粟女道:“姊姊有所不知,主子每次沾染了杀气,免不了气血暴燥,须得拿姊妹们泄火,才好平复。谁要是拔了头筹,可就倒了霉了。”
  惊理道:“主子虽是个慈心人,平常拿姊妹们炼化戾气时,总会小心克制,好让姊妹们慢慢温养,但戾气太盛,总有克制不住的时候。”
  蛇夫人道:“这回杀了三十多个呢。光奴这小浪蹄子这回可有得受了。等主子干完,说不定下边都肿了。”
  阮香琳道:“别光说她了,一会儿谁排第二?”
  众女纷纷摇头。
  “那大伙抓阄好了。”蛇夫人道:“寿儿、暖儿、兰儿,你们三个抓。”
  这个方案既公平又公正,诸女都没有意见。三女加上成光,如今在内宅地位最低,蛇姊姊发了话,三女上前老老实实拈了阄,不光选出第二,连第三、第四也排好了。
  按照以往的经验,主子这回至少也要夜御十女。除了她们四个没身份的,阮香琳、三名侍奴,再加上一会儿赶来的泉玉姬也才九个。除非再叫上吕雉或者合德——赵皇后身子不适,让她作为鼎炉替主子化解戾气,就算赵皇后愿意,主子也不愿意。
  “叫雉奴来!”阮香琳道:“该轮到她出力了。”
  吕雉被叫到楼侧的小花园时,帷帐已经张好。内外三层,最外层三面张着挡风御寒的毡帐,一面依着走廊,中间是一圈华丽鲜艳,质密结实的金花帐,最内则是一幅轻七透气的红绡软帐。
  帐内的空间长宽各两丈,里面设着六只铜炉,炉内炭火烧得通红,上面坐着烧水的铜釜。为了防止炭气郁集,顶层的纱帐与屋檐相接,与帷帐之间隔出尺许的空隙,便于通风的同时,也避免寒风直接涌入。
  地面上铺着洁白的藤席,中间放着一只宽约六尺,长近八尺的木盆。那木盆是用柏香木新打的,比起寻常的小舟也不逊色。这是石超年前在西市看到,一口气打了三只,专门送了一只过来。
  能让石超看中的澡盆自然不同凡响,除了制作精巧,装饰豪奢,这澡盆还有诸多妙处。比如除了中间供主人洗浴的空间,两侧还设有奴婢们陪浴的位置。盆中用了大量可以拆卸的海绵,让主人躺得更舒服。
  随木盆奉送有各种定制的横板,主人洗浴时可以选择是坐是卧,还可以将横板架在盆上,摆上瓜果、香茗,糕点、美酒,一边吃喝,一边享受奴婢们无微不至的服侍。
  若是有心情,还专门有带洞的横板,美婢坐在上面,不须压到老爷,就可以把娇滴滴的美臀送到老爷腹上,让老爷躺在浴盆内插弄。老爷若是高兴,还可以把美婢压在盆中,尽情戏耍。
  整个浴盆高及四尺,内外还设有台阶,以供进出。
  中间的浴盆旁边,另有几个较小的浴盆,用来临时盛放热水,或是让奴婢们擦洗身子。
  吕雉虽然不知道这是要做什么,但看到那只大如小舟的浴盆,就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烧好的热水不断倾入盆中,腾起大片大片的水雾,镶嵌在木盆内侧的铜管还可以连接火炉,利用热气循环,维持热水的温度。木盆周围还有烛台的位置,用来点灯照亮。
  孙寿和孙暖搬来衣架和盛放衣物的竹籄,又取来香炉,燃上香。尹馥兰将成盒的澡豆、雪白的巾帕、舀水的瓠瓢,一样一样放在浴盆设好的位置上。
  帐内的温度暖和起来,外面的寒风被毡帐阻隔,人在帐内,只穿件小衣也不觉寒冷。
  一切收拾定当,阮香琳娇声唤道:“相公,热水已经备好了。”
  众女掀开帷帐,等了片刻,只见门帘一耸一耸地被人顶起,然后滑到一边,现出里面的身影。却是光奴赤条条被主人架在腰间,一边走一边挺动。成光伏在主人胸前,双腿架在主人臂弯上,向上跷起,那只雪臀悬在半空,光润无毛的嫩穴被主人的大肉棒戳在里面,干得淫水乱滴。
  她这会儿已经被干得浑身瘫软,小嘴挨在主人胸口,无力地喘息着,那只嫩穴被干得又松又软,红艳艳鼓成一团,随着肉棒的捅弄,在股间翻进翻出。甚至连屁眼儿都无力地松开,能看到里面红润的肠壁。
  程宗扬走进帐内,把成光放在盆沿上,让她趴好,然后对着她的屁眼儿,用力干了进去。成光发一声短促的尖叫,整根阳具重重干进屁眼儿里面,木棍一样捅进肠道,肛中像是爆炸一样,被瞬间塞满、胀紧,撑到仿佛要裂开。
  程宗扬欲火越来越旺盛,腹下的肉棒血脉贲张,尺寸比往日更大上几分。当日被他亲自开肛的太子妃此时也承受不住,等程宗扬拔出肉棒,只见那只肛洞被干出一个拳头大的圆孔,肠肉颤动着,多了些淡红的血痕。
  不劳主子动手,两名侍奴便扒开成光的阴唇,扶着主人的阳具,送到这名御姬奴的浪穴中。
  程宗扬笑道:“猜猜几下能让她浪出来?”
  罂奴笑道:“光奴最不中用,方才又被主子用过,这会儿肯定不过百。”
  程宗扬笑道:“给她咬个帕子!”
  孙暖叠好帕子,放到成光口中,让她咬住。
  程宗扬耸身一挺,成光刚咬紧的牙关顿时松开,伸直喉咙几乎叫出声来。
  “二、三、四……”
  众女齐声报着数,刚数到五十七,成光白润的身子猛然一颤,蜜穴收紧,夹着肉棒哆嗦起来。
  帐内发出一阵轰笑,还不到六十下,这个妖冶的太子妃就在主人的肉棒下泄了身子。
  程宗扬用力挺动几下,凑了个整数,然后在她战栗的蜜穴里喷射起来,直到那些混着冗杂气息的精液灌满她的子宫。
  程宗扬站在浴盆边,一边任由奴婢帮他抹净下身,一边笑道:“下一个该谁了?”
  孙暖战战兢兢上前,露出一个讨好的媚笑。
  “原来是湖阳君。”程宗扬示意了一下,让她自己摆好姿势,一边道:“当日的案子已经结了,那个樊雄手上没有人命,但知情不举,与贼人同谋,判了流刑。我让人送了杯毒酒给他,了结了他的性命。”
  孙暖心头一阵轻松,埋在心底的阴影终于消散,含泪道:“多谢主子。”
  程宗扬吹了声口哨,“要谢就拿出点诚意来。”
  孙暖脱去外面的丝袍,露出身上一套翠绿的霓龙丝衣。然后弯腰将内裤褪到臀下,跪在浴盆外面的长阶上,双手分开白嫩的臀肉,“请主子临幸。”
  她进内宅时候不久,但也服侍过多次,摆出的姿势高度和角度正合适。程宗扬直接挺身而入,阳具撞进蜜穴,直捣花心。
  主人并没有做什么前戏,但没干几下,孙暖就禁不住浪叫起来,实在是那根大肉棒太过粗壮,将她蜜穴塞得满满的,进出时的力道又沉又猛,像是要将她的小穴碾碎一样。湖阳君不是第一次被他肏弄,但每一次都不禁生出一种渺小感,似乎自己就应该跪伏在他身前,用自己的一切去讨好他。
  随着进出,肉棒似乎变得越来越硬,也越来越炽热,快感像海浪一样袭来,一层一层迭加,一直攀升到云霄,然后像烟花一样爆开。
  霎时间孙暖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见,整个身子所有的知觉都仿佛被那根肉棒吸走,她感受到自己的肉穴在战栗,花心在颤抖,蜜腔因为剧烈的收缩而变短,又在肉棒的捅入下被拉长,阴精混着淫水倾泄而出,一波接着一波,毫不停歇,仿佛要被主人的阳具榨干一样……
  突然间,一股滚热的精液涌进花心,几近痉挛的子宫顿时一片温暖,那种略带着刺痛的充实感,让她在高潮的震颤中慢慢平息下来。
  程宗扬在她臀上拧了一把,直起腰,笑道:“该谁了?”
  阮香琳道:“相公还没洗呢,一会儿水都该凉了。”
  程宗扬一按盆沿,翻身跃入盆中。漫过膝盖的热水只微微一荡,并没有溅起多少水花。他对自己越发精细的控制力很满意,侧身一滑,像海豚一样游过去,准确地躺在包着海绵的架板上。
  那只架板是按照他的体型定制的,并不太宽,但尺寸极为合适,还可以上下调整高度,颈后是一只圆枕,腰部也有支撑,这会儿躺在上面,身体正好被热水浸没,两侧的空间足够容纳陪浴的侍妾坐下。
  不过坐着的只有一个阮香琳,包括几名侍奴在内,一众奴婢都是跪着。此时众女纷纷入内,水位又高出少许。她们各自脱得一丝不挂,裸露出妖娆白美的肉体,在氤氲的水汽间,宛若妩媚的水妖。
  阮香琳与蛇夫人帮他洗沐头发、擦洗头颈,罂粟女与惊理一人捧着他一条手臂,用双乳夹着洗沐,不时被他摸上一把,笑闹连声。刚被临幸过的孙暖和成光在旁边的小盆洗净身子,顺带恢复体力。吕雉则和兰奴被排到一起,跪在架板的末端,用白滑的乳肉帮主人擦洗双腿和脚底。
  尹馥兰被三位好姊姊收拾得服服帖帖,曾经那点掌教夫人的傲慢早已荡然无存,这会儿将澡豆夹在乳沟间化开,然后捧起主人的脚,放在胸乳间,殷勤而又细致地擦洗着,唇角带着讨好的媚笑。
  她和成光乳头都被穿刺过,挂着银铃,乳球揉动时,乳尖的银铃发出悦耳的响声,媚致横生。
  吕雉不动声色,心下却咬了咬牙,将澡豆在乳肉间化开,抱着他的脚放在胸前,看似和尹馥兰一样,其实用的是双手。
  周围满是白花花的肉体,众星捧月般簇拥着中间的男主人。那位男主人东摸一把,西捏一下,留恋花丛,游戏群芳之间,玩得分外开心。
  即使见识过他的荒淫,吕雉仍然觉得无法接受。仅仅洗个澡,就要十名姬妾裸身服侍,难道就不能夫妻相对……自己洗吗?
  忽然乳尖一痛,却是乳头被他用脚趾夹住。吕雉羞痛地抬起眼睛,却见他这会儿正枕在阮香琳的大腿上,腾出手搂着蛇奴的腰臀把玩,看都不看这边一眼。
  怔神间,胸前又是一痛,被他夹住乳头扯了扯。无奈之下,吕雉只好用自己满是泡沫的乳肉包住他脚,带着火辣辣的羞耻慢慢揉摩。
  水声响起,一个白艳的身影扭着腰肢走来。孙寿盘着发髻,身无寸缕,雪白的双乳在水雾中沉甸甸抖动着,妖艳的身材一览无余。
  她身子往前一俯,双手拨开水面,雪白的身子从主人脚底往上游去,那双饱满的乳球贴着主人小腿,从膝盖一直滑到大腿尽头,然后一旋,将那根火热的阳具夹在丰腻的乳肉间。
  程宗扬躺在水中,只有龟头的部分露出水面。孙寿用乳肉揉弄着肉棒,一边望着主人,一边媚惑地张开红唇,含住龟头。
  这只狐狸精的脸确实勾人,水汪汪的美目充满媚意,娇小的红唇含着肉棒,流露出柔弱难支的楚楚风姿。但光看外表就错了,孙寿那张小嘴将整根肉棒都吞了进去,口鼻都没入水中,用喉头裹住龟头,不住做着吞咽动作。
  不多时,阳具又一次怒涨起来,孙寿这才吐出肉棒,媚眼如丝地爬起身,双膝跪在主人腰侧,然后扶着主人的阳具,送入穴内。不用主人吩咐,孙寿便乖乖献出狐女秘藏的蜜径,拿出自己最柔嫩敏感的部位,来让主人尽情享受。
  水面晃动着,浑圆的雪臀不住起落,荡起阵阵水波。红艳的蜜穴与肉棒紧密地结合在一起,周围没有一丝缝隙。孙寿骚媚地扭动腰肢,将蜜穴销魂的柔腻感与阳具的粗硬刚猛展现得淋漓尽致,让人看得心旌摇曳,情不自禁地夹紧双腿,仿佛那根阳具正在自己体内凶猛地插弄……
  忽然耳边传来主人一声坏笑,“奶头都硬了哈!”
  吕雉羞惭得无地自容,几乎想钻到水下,躺开他的嘲笑。
  接着却听见旁边的兰奴娇嗲地说道:“主子肉棒那么大,奴婢看着,奶子和小穴都痒了……”
  原来不是在说自己……
  吕雉悄悄抬眼望去,只见兰奴那只穿着银铃的乳头被主人脚趾夹住,戏谑地拉扯着,尹馥兰带着吃痛的骚态“呀呀”的低叫着,一边挺着白馥馥的奶子,让主人玩得开心。
  吕雉面上红晕稍褪,庆幸之余却又隐隐有些异样的失落。
  “上来。用你的浪穴给主子擦擦腿。”
  又是在说兰奴。
  那个熟艳的妇人媚笑着爬到架板上,将两颗澡豆捻碎,抹在下体,然后捧起主人的腿,用浪穴贴着脚踝,来回打着旋,一路研磨着,洗到膝盖。然后又趴下来,将主人的腿放在屁股上,用她丰满白皙的臀肉给主人擦洗腿肚。
  真是……太下贱了!
  吕雉咬紧牙齿。这贱人一点儿都不喜欢他,眼里只有赤裸裸的畏惧和讨好。可男人就是这么愚蠢,这么无耻,这么的无良和卑劣,即使没有任何感情,也一样干得很快活。甚至更快活。因为他可以放肆,可以毫无顾忌,可以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孙寿终于力竭泄身,谢过主子的赏赐之后,抚着小穴退下。狐女不能双修,只能算个精美的性玩具,专供主人娱乐。
  接下来该兰奴伺候,他却坐了起来,挑起唇角道:“太后娘娘,过来吧。”
  吕雉红唇抿紧,微微昂起头。
  程宗扬没有理会她什么表情,对众女笑道:“太后娘娘在宫里那么多年,靠的是什么?”
  众女异口同声道:“屁眼儿!”说着都笑了起来。
  吕雉对众人的奚落默然不语。
  “还愣着干什么?过来趴好!让主子享受一下天子的待遇!”
  吕雉爬上包着海绵的架板,并膝跪好。热水顺着她象牙般的肌肤淌落,光润的臀沟间散发出丝丝水雾。
  “啧啧,这是太真公主打的吧?”程宗扬笑道:“两天都没消肿,还挺下得去手。”
  吕雉臀上还有两处红肿的痕迹,一左一右,显然是被人抽打出来的。
  当日被杨玉环闯进来按在床上打屁股,堪称吕雉平生的奇耻大辱,而且没有任何理由。自己什么时候啐过她?那天听到她撞破房事,自己只是心里嗤笑了一声,结果被她不分青红皂白打了一顿。这事一想起来就心塞,偏偏还打不过她。
  阮香琳嘲笑道:“娘娘的屁股好白呢,跟刚出大白馒头一样,还热腾腾的。还不赶快掰开凉凉,免得烫到主子。”
  吕雉闭上眼睛。
  “跟你说话呢,没听见啊?”程宗扬道:“还有没有点上下尊卑?”
  吕雉双手伸到臀后,抱着臀肉朝两边分开,一股热水从臀沟间淌落,露出中间那只柔嫩的肛洞。
  程宗扬吹了声口哨,笑道:“瞧瞧,娘娘的屁眼儿是不是被我干大了?”
  众女哄笑起来,“真的呢,比原来足足大了一圈。”
  “颜色也比以前深,看起来更浪了。”
  “原来只有小拇指那么大一点,现在快有龙眼大了。”
  “还比以前松了,以前夹得紧紧的,现在看着就像要挨肏的模样。”
  “你们说,她屁眼儿里面会不会是主子的形状?”
  众女笑道:“肯定是。被主子的大肉棒干过,她的屁眼儿和小穴如今肯定都是主子的形状。”
  所有的目光都似乎集中在她敞露的臀沟内,耳边充斥着各种奚落、嘲笑、挑剔、讥讽……就像是一群嗡嗡叫的苍蝇。
  吕雉闭着眼睛一声不响。你们这些愚人,我还是处子!没有变成任何人的形状!
  “取澡豆来,”阮香琳道:“让娘娘用屁眼儿好好给主子洗洗下面。”
  “别用澡豆,拿合欢露来!”程宗扬示意罂粟女从盆边拿来一只细长颈的琉璃瓶,笑道:“这是波斯胡商精炼出来的香露,里面掺了天竺的大麻,最能怡情助兴,只要用上几滴,保证太后爽翻天!”
  吕雉心头微颤,她听说类似的香露,甚至还见人用过,其实就是一种用来催情的春药,那些女子在药效的刺激下,往往被折磨得淫态百出,狼狈不堪,但她从来没想过,这种下流的淫药竟然有一天会用到自己身上。
  “我来帮娘娘好了。”阮香琳笑着伸出手,将她臀肉扒开,然后翘起指尖,将她屁眼儿剥得绽开。
  埋藏在心底的羞耻和愤恨蓦然涌上心头,让吕雉咬紧了牙关。她永远记得明白真相之后那天,嬷嬷告诉她——只有最下贱的女人,才会用自己的屁眼儿服侍男人,让男人们当成娼妓一样取乐。那种耻辱刻骨铭心,为此自己抽尽了他浑身的血液,将他的宠妃全部变成娼妓,仍然恨意难消。
  忽然臀间一凉,一股湿凉的液体滴进肛中,接着一阵寒意袭来,沾上香露的屁眼儿仿佛暴露在寒风中,被冻得瑟瑟发抖。那股寒意甚至顺着肛洞涌进自己体内,连肠道都为之收紧。
  “叮”的一声,琉璃瓶被放到一边。接着他扒住自己的臀肉,戏谑地吹了口气。
  吕雉险些叫出声来,那口气吹到臀间,屁眼儿顿时一阵哆嗦,仿佛被冰水浸过一样,寒意透体而入。她本能地去夹紧肛洞,但无论她怎么用力,都无法阻止浸满春药的油汁流入肛内。
  “娘娘的屁眼儿一抽一抽的,像不像一朵菊花?”程宗扬笑着挺起身,“来吧,太后娘娘,你的菊花要开了。”
  臀后猛地一热,那根粗大的阳具顶到臀间。吕雉心头紧张得像要炸开一样,龟头的热度使得屁眼儿仿佛被烫到,不由自主地抽动起来。
  她这会儿才意识到,并非是香露太凉,而是涂抹过香露的屁眼儿变得极端敏感。肛肉的知觉被放大了无数倍,吹口气犹如寒冰,炽热的阳具如同烙铁。而这根尺寸惊人的阳具,正要插进自己无比羞耻又无比敏感的肛洞内。
  “啊……”
  吕雉听到一声低叫,然后才发现它是从自己喉中发出的。她猛地咬住嘴唇,宁死不再流露出丝毫软弱。
  程宗扬吹着口哨,用龟头在她臀间研磨着,直到她整只屁眼儿完全被香露濡湿,变得滑腻而又柔软。
  这点香露沾在皮肤上确实挺凉的,要赶紧找个洞洞暖一暖……
  程宗扬活动了一下腰身,然后龟头抵住肛洞,用力挤入。
  沾过香露的屁眼儿又湿又滑,尤其是肛肉收紧时,那种柔韧绵密的紧致感,就像被一张热情的小嘴紧紧含住一样。
  伏在他身下的美妇半身浸在水中,那张高贵而冷漠的面孔此时充满痛楚。屁眼儿的裂胀感已经到了极限,却还在不停扩张,仿佛没有止境。某一瞬间,吕雉甚至怀疑,插进来的不是那根自己感受过的阳具,而是一支烧红的铁棒。
  阳具猛然一挺,撞入肛内。
  “啊!”身下的美妇发出一声尖叫。
  状如蘑菇的龟头没入肛洞,粗大的棒身被白腻的臀肉包裹着,一点一点深入体内,臀上被打肿的部位泛起红艳的色泽。
  吕雉微微颤抖着,那根巨大的阳具撑满了她的屁眼儿,挤压着她的肠道、胃部、子宫和膀胱,那种仿佛塞满整个腹腔的胀实感,使她几乎无法呼吸。
  然而这仅仅只是开始,那根肉棒还在进入,越来越深,越来越大……
  吕雉忽然想起她们刚才的嘲讽。原来是真的,自己的屁眼儿真的变成了他的形状,甚至连肠道也在被他撑开,扩张成他肉棒的形状。他的阳具就那样侵入自己的身体,在自己体内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迹……
  当吕雉觉得自己的肛洞快要爆炸的时候,那根阳具终于停住动作,然后开始反方向拔出。
  完全相反的动作,带来另一种截然不同的强烈刺激,屁眼儿被粗大的棒身带得翻出,重新暴露在空气中,寒意如冰水般袭来。带着湿意的肛肉颤抖着夹紧,又被肉棒毫不留情地撑开,一边是滚烫的棒身,一边是冰冷的空气,两种触感交织在一起,几乎摧毁了她的矜持。
  “啊!”
  肉棒刚拔出一半,又重新捅入。吕雉已经忘掉自己刚刚发下的誓言,禁不住叫出声来。
  背后的男子没有一点怜惜,力道十足地干着她的后庭,肉棒凶猛地进出着,随着棒身的摩擦,屁眼儿的温度迅速攀升,仿佛有团烈火在自己肛内燃烧,越来越炽热,让她越来越无法克制。
  吕雉心下充满气恨,还有一丝隐隐的委屈,他为了让自己出丑,看自己尊严扫地的糗态,竟然给自己用上了如此下流的淫药,还让这么多人旁观取笑。
  你若是想看,尽管看好了!
  吕雉放弃矜持,不再压抑自己的感受,在他的挺弄下婉转低叫。
  程宗扬站在浴盆中,身前挽着宫髻的优雅美妇伏在架板上,雪白的臀部高高翘起,被他肏着屁眼儿。程宗扬血脉运行越来越迅猛,每一次心跳,肉棒上隆起的血管就随之膨胀,每深吸一口气,肉棒都似乎变大少许。
  吕雉紧紧抓着架板边缘,她此时伏在水中,若是垂下颈子,立刻就会溺水,只能扬起头,在水中荡漾,那张优雅的俏脸艳若桃李,狼狈不堪。
  周围不时传来奚落和嘲笑声,但吕雉已经听不清楚,她心跳越来越快,在他的凶猛地挺弄下,屁眼儿仿佛融化一样,腹内越来越热。被挤压的内臓抽动着,从膀胱到子宫,再到那只至今尚是完璧的蜜穴,还有小穴顶端那只柔嫩的花蒂。
  一种来自肉体本能的渴望,让她忍不住想要抚弄那只花蒂,去想像着正被插弄的屁眼儿变成自己的性器,脑中残存的最后一丝理智使她克制住自己的冲动,但随即就被海浪一般一波接一波的冲刺干到眼花目眩,意识纷乱。
  程宗扬也不禁暗暗赞叹,这位太后娘娘不愧是羽族出身,屁眼儿别有一番趣味,随着肉棒的进出,那只屁眼儿无意识地不停收紧,传来一阵又一阵紧握感。肛洞的温度通常要比蜜穴高一些,而她的后庭温度更高。屁眼儿又紧又弹,里面一片绵软紧密,热热的,烫得阳具都像要胀开一样。
  众女笑盈盈计着数,一直数到两千,主子还没有半点疲态,反而干得越发凶猛。
  肉体撞击的“啪啪”声几乎响成一片,吕雉白腻如脂的臀肉就和当日被太真公主揍过那样,无法抑制地红了起来。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淫药的刺激下崩溃,那淫药的效力实在太强烈,让她无法保留哪怕一丝矜持。
  忽然她小腹猛地收紧,双手抓着架板边缘,喉中发出一声颤抖的低叫,接着那只处子的嫩穴痉挛般抽动起来。
  “啵”的一声,阳具从肛洞拔出,重重顶住她的嫩穴,猛地戳入穴口。
  被火热的龟头一撞,吕雉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身体,一股从未有过的热流从体内深处涌出,带着无比的快感,从穴内喷出。
  “太后娘娘竟然被主子干屁眼干到浪出水了。”
  “这水也太多了吧?”
  “真看不出来,一向高贵傲气的太后娘娘竟然这么浪。”
  “那是你眼神不好,我一眼就看出,这位太后娘娘就是个浪货!你看,让我说着了吧。”
  “简直跟尿出来似的,主子那么大的肉棒都堵不住。”
  “泄了这么多,水都让她弄脏了。再泄出来,就让她全喝了。”
  吕雉羞得无地自容,可身子仍不听使唤一样打着哆嗦,压抑多年的肉体又一次彻底盛开,但和上一次在他舌下战栗不同,这次纯粹是干屁眼儿干到高潮,身体连同魂魄都仿佛化为春水,泄入这满庭春光。
  “爽不爽?"耳边响起戏谑的笑声。
  吕雉咬住红唇,但紧接着,那根大肉棒猛得提起,粗大的棒身带着势不可挡的力道重新捅进肛内,像是要把她的屁眼儿干穿一样。
  吕雉丰满的雪臀像触电一样收紧,一边抽动一边哆嗦,下体的淫液像是开闸的泉水一样喷涌而出,丝毫没有停歇的迹象。反而因为那根肉棒在屁眼儿里粗暴地肉弄,越流越多。
  吕雉终于承受不住,带着一丝哭腔道:“爽......”
  “叫老公!""老公....."”
  “让你叫老公还不情不愿的。”程宗扬放开她的纤腰,往她发红的臀肉上打了一记。
  “啵”的一声,粗大的肉棒从肛中拔出,带出一团淫靡的热气,也仿佛把她的魂魄都扯出体外。
  “接下来该谁了?"那个声音笑着说道:"兰奴是吧?都过来,给兰奴摆个一字马,老爷要给她的花心开个苞!""老爷饶命...啊!"吕雉身体颤抖着,心下充满了羞耻和委屈。都怪那些下流的淫药,让自己如此出丑,都怪他,这么无耻的玩弄自己......

我有九千万亿舔狗金
番茄第一帅哥
舔一个女神,你就是舔苟。舔一百个女神,一百个女神就是你的舔苟。陈远,觉醒终极舔苟系统,获得舔苟金九千万亿。一条终极舔王的故事,由此展开·····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1/05/12 14:06:11

第五章. 我花开后
        小紫坐在窗口,脚尖挑着个身影,免得她失去支撑跌倒。
  黛绮丝绿宝石般的双眸泛起羞涩和羡慕的神情,从窗口望去,一道薄纱罩在檐下,华丽的帷帐中,那只硕大的浴盆水波荡漾,玉体交叠。那位光明的化身,尊敬的拯救者,就像神祇一样,与一具具美丽的女体交合在一起。
  黛绮丝曾经目睹过波斯亡国时,那些邪魔肆意淫虐的暴行,也曾经看到过蕃密的僧侣们,如何将光明的信徒转变成智慧女,肆意交合。
  然而眼前的一幕,却给她一种光明感。即使此时是深夜,即使是一男十女的荒淫,在这处帷帐中,光明仍然无处不在。
  小紫笑吟吟道:“你愿意加入他们吗?”
  “这是我最大的荣幸。”
  “你不是贞洁的圣女吗?这样的神你也信仰?”
  “保持贞洁是神对我们的考验,当神显露出祂的旨意,奉献贞洁也是神对我们的考验。”
  “你希望他考验你吗?”
  “是的,我随时都在期待。”
  “如果你发现他不是神呢?”
  “他不是神,他是光明的化身。只要能靠近光明,我愿意献出我的一切。”
  “像她们一样吗?”
  黛绮丝坚定地说道:“即使是像那些被邪魔蹂躏的圣女,像那些被魔神吞噬的智慧女,我都愿意。服侍光明是我的荣幸,我愿意像那些被征服的奴隶一样,像那些服侍高等种族的马瓦里一样,接纳光明赐予我的一切。”
  小紫好奇地看着她,“马瓦里吗?”
  “是的。如果主人喜欢,黛绮丝愿意用自己的性器给主人濯足,用自己的肉体作为主人踩踏的脚垫,甚至作为盛放主人排泄物的器具。”
  小紫歪着头,垂下一缕发丝,“你不怕你已经被侵蚀了吗?”
  “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也清楚自己并没有被侵蚀,我愿意做这一切,是因为我信仰光明,而不是因为惧怕,不是因为愚昧,甚至不乞求回报,不在乎是否得到拯救。只因为我愿意。”黛绮丝柔声道:“也包括对你,尊敬的月者。”
  小紫笑了起来,脚尖一松,黛绮丝的身子软软倒了下来,歪倒在她身边。
  小紫挑起她的下巴,美艳的波斯圣母闭上眼睛,顺从地吐出香舌。
  “真香。”小紫笑嘻嘻放开她,“程头儿会喜欢你的。如果得到你的女儿,他会更喜欢。”
  黛绮丝露出一丝发自内心的欣喜,“那也是她的荣幸。”
  小紫唇角挑起,“那么,我们要先设法找到她……”
  
  不远处一间绣房内,赵飞燕倚在床头,借着屋顶一颗雪亮的夜明珠,静静做着针线。
  这颗夜明珠是小紫让那个白胡子老头刚做的,为此还拉了一根很长的线,一直接到前院。夫君大人为此很不高兴,好像说线里面的太阳精火一旦泄漏出来,会酿成大祸。但袁老头一点都不在乎,还笑话夫君什么都不懂。
  他们争吵的那些,赵飞燕也听不懂,但她觉得这颗被为电灯的夜明珠特别好用,即使夜间也亮如白昼。
  赵飞燕很庆幸,自从跟着夫君,她才知道世界竟然有这么大,有这么多有趣的东西,有那么多可以做的事。如今的每一天,每一刻,都比她以往生命中任何一天更充实,更幸福,也更有意义和趣味。也许正像夫君大人说的那样,她终于找到了自己的人生价值。
  赵合德扑上床,抱住她的腰。
  赵飞燕放下针线,笑道:“怎么不看了?”
  赵合德小声道:“他都不叫我……”
  “他是心疼你,不想把你和那些奴婢放在一处。”
  “可我也想用那个澡盆啊,看着就好舒服。”
  “你可以改天自己跟他洗。”
  “我才不要跟他一起洗。”赵合德小声哼哼道:“一脱光,他就光想插我那里。每次我都快哭了,他才放过我。”
  “真的不想吗?”
  赵合德不好意思地说道:“也有一点点……”
  “那你乖乖陪他洗啊。”
  “阿姊,他……他要用我后面怎么办?”
  赵飞燕笑道:“你说呢?”
  “可是他那么大……阿姊那天还流了好多血……还有刚才……”赵合德凑到姊姊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真的?”
  “我都看见了。娘娘全身发紧,屁股一抖一抖的,都被撞肿了,好丢脸……阿姊,你笑什么?”
  “你有没有发现,夫君身边,哪里人最多?”
  赵合德想了想,“汉国?”
  “是啊。孙暖、孙寿、成光、义姁、你、我,还有吕氏,这就七个了。”赵飞燕像妹妹小时候那样,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可是连同我们在内,有谁得到正式的身份了吗?”
  赵合德想了想,“为什么呢?”
  “因为有个身份最高的,不好安置。”
  “肯定是姊姊!”
  赵飞燕笑着捏了捏她的脸,“坏丫头。”
  “我不管。就是姊姊最高。”
  “姊姊虽然随了夫君,但到底不是完璧。而那一位,还是处子。”
  “我不喜欢她,明明都是奴婢了,还好傲慢的样子。她长得又不高,可在她面前,我总要仰着脸看她,好像自己是个小丫鬟。”
  “她要保护自己,要不然,那些侍奴早把她踩在脚下了。”
  赵合德脸微微红了,小声道:“那几个侍奴好坏,那天我看见她们三个在欺负寿奴……”
  “你没发现吗?那几个其实是一起的,孙暖、孙寿、义姁还有那一位。”
  “呃?”
  “论容貌,孙寿比那些个侍奴都胜出一筹,而那位不光貌美,还是处子。虽然是太后,但她年纪并不大,比琳姨娘还小了些。若她们几个都有了身份,那些侍奴未必还能像现在一样压服她们。”
  赵合德不服气地说道:“我也是啊。”
  赵飞燕笑道:“所以姊姊也要指望你了。”
  “才不会呢。他特别喜欢姊姊,谁都看得出来。”赵合德眉开眼笑道:“这两天,连中行说骂我都少了。”
  “他还骂你吗?”
  “偶尔啦,说我不懂礼仪,是乡下的野丫头。反正谁他都骂。他骂我,我就当没听见。有时候惹得我不高兴了,我也骂他。”
  “中行说嘴巴坏了点,但做事很用心,每天晚上,他都要在院内屋顶走好几趟。”
  赵合德小声笑道:“前天半夜,他悄悄钻到兰奴屋里,摸她有没有气,把兰奴都快吓死了。”
  赵飞燕笑了一会儿,然后道:“那是有外人在打听她。中行说怕她逃走。”
  “姊姊怎么知道的?”
  “我跟紫姑娘说话,他进来禀事,我听到的。”
  “说什么?舞社的事吗?”
  赵飞燕点了点头。
  “太好了!”赵合德高兴地说道:“我认识教坊一个女孩,叫小环,她说,教坊的女孩子对姊姊又佩服又羡慕,都想跟姊姊学跳舞呢。”
  姊妹俩聊了会儿天,赵飞燕拉开被子,将妹妹盖住,掖了掖被角。
  “好了,先睡吧。”
  “灯好亮,我睡不着。”
  “那我关了好了。”
  “不要,关了灯,他进来看不到。”
  赵飞燕拥着妹妹,轻声笑了起来。
  赵合德有些脸红,但还是小声道:“他会不会来?”
  “会。”赵飞燕在她臀上拧了一把,轻笑道:“他不会放过你的。”
  赵合德害羞地钻到阿姊怀里。
  
  临近尾声,泉玉姬才脱身过来。在主人身下连泄两次之后,她跪在旁边,一边帮主人擦洗身体,一边说起前日的案子。
  青龙寺被摆了一道之后,立刻通过十方丛林的关系向京兆府施压,将此事遮掩过去。教坊离程宅近在咫尺,程宗扬又没有刻意掩饰身形,他们很快猜出是舞阳侯做的手脚,从早上开始,坊里多了几张陌生面孔,在暗中监视程宅。但他们显然忽略了石家与程家的特殊关系,并没有意识到从石宅出入的人更值得关注,所以天策府的援手才轻易避过他们的耳目,事先埋伏在车内,在途中杀了伏兵一个措手不及。
  不过这个漏洞他们应该很快就能发现。所以泉玉姬建议,可以建一条密道,出口设在法云尼寺。长安城地下都是黄土,不难挖掘。人手充足的话,三五天就可以完成。
  这个主意很让程宗扬心动,中行说早就提过修建飞桥复道,把隔街斜望的程宅和法云尼寺连接起来,但密道显然更隐蔽,工程量也更小。两者完全可以一起做,上面架复道,下面修密道,挖掘出来的泥土,密道所需的材料,都可以用修建复道掩盖过去。
  白色的藤席上已经水痕处处,几名身子弱的,被折腾太狠的,此时已经相拥着在澡盆另一端睡去。好在炉中的炭火都重新添加过,盆中水尚热,不用担心受凉,反而因为热气蒸腾,众女脸上都露出诱人的红晕,一个个娇艳如花。
  此时陪侍在旁只有阮香琳、蛇夫人和泉玉姬。
  程宗扬对蛇夫人道:“你明天带人往蓝田那边看看,义姁应该在路上留有标记。她不会那么蠢,到现在还被潘姊儿蒙在鼓里吧?”
  “奴婢一早便去。”
  程宗扬拍了拍她的屁股,“先去睡吧。”
  蛇夫人从水中出来,体态妖娆地走到架旁,拿起长巾,抹去身上的水痕。然后叫醒罂粟女和惊理,回房休息。
  “你明天去找兰姑。”程宗扬对阮香琳道:“这些巾帕虽然柔软,吸水性也好,但还能更好用一些。”
  程宗扬拿起一块巾帕,然后拔下阮香琳的发簪,轻轻一挑,帕上被挑出一个小小的线圈。
  “织的时候,在织物表面做出一些这样的绒线圈,巾帕就变成厚实的毛巾,用来擦拭很方便。”
  阮香琳想了想,“我在洛都的金市见过这种绒圈锦,却没想到还能拿来做巾帕。”
  “哦?”除了霓龙丝,程宗扬没有怎么关注过丝绸布匹,没想到汉国就有类似的织物。
  阮香琳笑道:“这种工艺比旁的织法费工太多,都是用在昂贵的织料上,用来做毛巾就太浪费了。”
  程宗扬明白过来,就跟六朝很多技术无法推广一样,并非因为工艺的因素,而是因为经济效益。比如毛巾,纯用手工制作,相比于同样尺寸的巾帕,耗费的工时人力要多出三五倍,用在廉价的织物上,做成擦拭的麻布和毛巾,显然太不划算。所以类似的工艺只会出现在昂贵的织物上,用来制做更保暖,更华丽的衣领和袖口。
  用毛巾做面料听起来很搞笑,但考虑到手工制作的难度,这种织物的价格不比羊毛更低,就知道自己洗浴时想用块毛巾有多奢侈。
  “先做一批吧。以后小紫经常要浸浴。给她准备一些。”
  “是,相公。”
  “中行说!”
  穿着黑袍的太监阴着脸进来,满脸都写着俩字儿:你个昏君!
  程宗扬理都不理,“明天找人筹建复道,顺便在这儿挖个游泳池,尽可能大一些,底下用水泥,防止渗透。”
  中行说尖声道:“这不是有澡盆吗?还不够你洗是咋地?”
  程宗扬一句话就把他堵回去了,“你紫妈妈用的。”
  中行说连个屁都没放,立马从袖中抽出一块木简,执笔记下。
  程宗扬还是头一回见他对自己的话这么认真,这孙子对紫丫头的事,明显比对自己这个正牌家主上心多了——问题是你都不带掩饰的?这么赤裸裸的区别对待,你把老爷我的面子放哪儿了?当鞋垫了吗?
  看着他记完就要收笔,程宗扬恼道:“接着记!挖条密道!通往法云尼寺!暂时先能通行,留下后期扩建的空间——你怎么把笔收起来了?”
  中行说阴恻恻道:“这点儿事哪儿还用笔?我都记在脑子里了。”
  哎妈,紫丫头修个游泳池你都用笔,老爷我挖密道这么大的事,在你眼里还不如死丫头的洗脚水重要是吧?
  程宗扬猛地从水中站起,胯下的肉棒“哗哗”地甩着水,那种嚣张之态足以给任何一个太监的伤口抹上二斤辣椒面的,然后沉声道:“滚!”
  中行说哼了一声,挺着肚子出去了。
  程宗扬真不知道他一个太监,东西都没了,还有什么好挺的?难道你能跟老爷我一样,说一句鸡巴掉了,不过碗大个疤?
  泉玉姬笑着替他擦干身体,披上外袍。
  程宗扬搂了搂她的腰,“再等几天,这边的事忙完,你就跟我一起走。”
  “是,老爷。”
  “啪、啪、啪、啪!”程宗扬朝孙暖、孙寿、成光、尹馥兰臀上一人拍了一记,把她们叫醒,然后负着手进楼。
  看到楼上的灯光,程宗扬心里一动,悄悄推开门,只见赵飞燕依在床头,赵合德伏在她身边,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睡着了?”
  赵飞燕轻轻点了点头。
  “这可不行。睡着了也得让我爽一下。”
  赵飞燕笑着点了点头。
  程宗扬拉开被子,轻手轻脚地解开赵合德的衣带,脱掉她的亵裤。
  他的动作轻如羽毛,整个过程中,都没有打断合德的睡眠。程宗扬又一次感叹通幽境够给力。如今的自己,有人从十层楼上扔下一块豆腐,自己也能一把接住,保证豆腐不会有任何碎裂——对真气控制的精细程度就有这么牛逼!
  合德白生生的臀肉就跟嫩豆腐一样,晶莹水嫩。他用最柔和的力道轻轻剥开少女的臀肉,露出那只娇嫩的蜜穴,挺起肉棒比了一下,然后看着赵飞燕。
  赵飞燕掩口而笑,然后小心放开妹妹,轻轻俯过身,张开红唇,含住他的龟头,轻柔地舔舐起来。
  片刻后,赵飞燕吐出已经湿润的龟头,然后伸出小巧的香舌,舔住妹妹的蜜穴。
  正在熟睡的小美女轻轻动了一下,然后怕冷似的抱紧被子,发出轻柔甜美的呼吸声。
  程宗扬挺起阳具,对着她柔腻的嫩穴慢慢捅入。
  赵合德鼻中发出一声低哼,眉头微微颦起。
  程宗扬进入少许,又轻轻退出,让她在睡梦中慢慢适应。
  赵合德又长又密的睫毛抖动起来,过了一会儿,终于睁开,眼中还带着惺忪的睡意。
  她第一眼就看见姊姊美丽的面孔,不由露出一丝羞涩,“我做梦了……”
  赵飞燕轻笑道:“梦到什么了?”
  “我梦到他来找我玩……啊……”
  赵合德这会儿才意识到自己不是在做梦,那根大肉棒真的插在自己小穴里。她羞赧地捂住脸,“姊姊,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赵飞燕柔声道:“因为姊姊也在被他玩啊。”
  赵合德仔细看去,才发现姊姊身无寸缕,宛若玉雕般白净优美的身子伏在锦被上,那只美艳人寰的雪臀,正被一只熟悉的手掌插在里面。
  赵飞燕轻笑道:“姊姊的小穴和屁眼儿都在夫君大人的手里,正被他拿着把玩呢。哦……姊姊的小穴被夫君大人的手指插进来了……插得好深……插到姊姊的鸾关里面了……啊!”
  “啊!”
  旁边的合德也低叫了一声,那根大肉棒直捅而入,一直顶到花心。
  白嫩的小美女伏在榻上,被夫君从上面肏着小穴。不多时,那只精巧的玉涡美穴便春水滋生,肉棒插在里面,传来阵阵媚声。
  “老公……我……我要来了……喔……啊啊!”
  小美女说着,蜜穴开始抽动起来,阴精倾泄而出。
  程宗扬将精液射在合德蜜穴内,爬起来时,身上看不到丝毫疲惫和倦态,反而神完气足,精神焕发。
  他俯身压在赵飞燕白玉般的娇躯上,肌肤相接,那种软玉般的触感使他血行加速,刚射过精的阳具立刻又怒涨起来。
  “夫君……啊……”赵飞燕眉毛颦起,红唇微微张开,发出一声婉转销魂的低叫。
  肉棒在蜜穴中肆虐,带着阵阵快感。赵飞燕顺从地迎合着夫君的进出,美目波光流转。
  赵合德呆呆看着她,与她目光一触,赵飞燕玉脸顿时红了,“你看什么?”
  赵合德呢喃道:“姊姊真的好美……”
  “你也来!”程宗扬把两女体一并揽在怀里。阳具在姊妹俩并蒂的美穴中轮流插弄。
  耀眼的灯光下,三具身体纠缠在一起,合榻尽欢,满室旖旎。
  
  诸女已经纷纷入睡,炉内炭火渐歇,空气中多了一丝寒意。
  夜深人静,这家的男主人却在黑暗中无声地摸索着,很快摸到一张床榻。他一把掀开被子,老鹰抓小鸡一样把床上的女子拖了起来。
  “谁让你穿衣服的?都给我脱了!”
  那女子挣扎了一下,然后屈服下来,慢慢脱去身上的衣物。
  程宗扬粗鲁地把她按在膝上,一边抓住她的屁股和奶子把玩,一边嘲笑道:“太后娘娘,屁眼儿被干得爽不爽?”
  强烈的羞耻使膝上的肉体微微战栗,吕雉羞愤地说道:“若不是你用了催情的淫药,我……”
  “嗒”的一声,一道光柱在室内亮起,正照在那张羞不可扼的面孔上。
  程宗扬戏谑地看着她,“什么催情的淫药?我随便说说你就当真了?”
  原本羞耻万状的吕雉怔了一下,美目露出一丝愕然。
  程宗扬拿出一只细颈琉璃瓶,瓶口微倾,一缕透明的油液丝线般淌出,落在她赤裸的胸乳上,“一点胡商贩来的薄荷油。你还真以为是什么淫药呢?”
  “可是我……”
  “那是你想的。啧啧,真够可以的哈,脑补都能补出高潮来。还装性冷淡?还丢锅给淫药?你就是个浪的,没有这点薄荷油你也会浪到喷水。”
  吕雉羞愤交加,奋力想挣开他,却挣不开他的双手,“你……”
  “你什么你?老爷还没有爽够呢,你就跑了?”程宗扬抓住她的臀肉狠狠揉捏了几把,“自己坐上来!”
  吕雉眼圈慢慢红了。
  “你那点冷艳高贵加傲慢,在外面装装就行了。”程宗扬奚落道:“浪都浪过了,还装什么可怜呢?要不是你的屁眼儿又紧致又绵软,干起来挺好玩,你以为我大半夜的还有兴致再摸过来?”
  吕雉低着头,过了会儿道:“真的吗?”
  “什么真的?”
  “我的……是不是真的很好玩?”
  “大声说,我没听见!”
  吕雉咬着唇侧,“我的屁眼儿……”
  程宗扬不屑地说道:“你的屁眼儿也就那样!勉强要说优点的话,保养得还行,干起来像十六七岁的小姑娘,感觉还挺滑嫩。肉棒插在里面,又暖又紧,越干越爽——快点!让老爷爽一下!”
  吕雉低着头,将乳上散发着薄荷气息的油液抹在手心里,然后扶着阳具,动作生疏地慢慢坐下。
  程宗扬从背后抱着她,“这个姿势叫观音坐莲,最适合自慰了。来,手伸过来,我教你。”
  吕雉颦起眉头,“不要……”
  “老爷让你要,你还不要?你以为你还是娘娘呢?就算你还是娘娘,我让你自慰,你也得摸给我看!右手拿过来,就这儿!捏住这个小豆豆,捏紧了!开始揉!哎妈,真讲究啊,自慰还翘着兰花指……”
  吕雉抗议道:“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吗?”
  “想听好听的?好啊。左手伸过来,用食指和无名指,把你的浪屄剥开,中指伸到你淫荡的屄洞里面,开始戳。想像老公的鸡巴就戳在你的屄洞里,正在干你的浪屄!”
  程宗扬拿手电筒照着她的下体,“好好做!不许偷懒!”
  吕雉羞耻地一手捻着花蒂,一手剥开自己的性器,用指尖戳弄穴口。第一次自慰的她,连手指都在发颤。
  “屁眼儿夹紧!开始扭屁股!”
  “干!技巧太差了!怪不得刘奭不喜欢干你。”
  吕雉小声道:“你喜欢就行了。”
  “哎呦,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谁说我喜欢的?就你这技巧,吊块猪肉都比你强。”
  “你已经吓过我了。”
  “啥?”
  “那个女忍。她也是处女,也是被你抓到的俘虏。你一点都不心痛地把她开了苞,还吊起来干……我知道你是故意让我看的。我要是背叛你,你也会那么对我。”
  “你还知道的挺多?怪不得那么老实都交待了。你那个嬷嬷没跟你讲过,女人聪明点没关系,天真点也没关系,只要长得漂亮就行。可即使长得再漂亮,心眼儿太多,可没几个男人喜欢。”
  “心眼儿少一点,我都活不到现在了。”
  “你以为你活到现在是靠心眼儿?是靠你的屁眼儿!”
  吕雉羞恼地把脸扭到一边,“你一定要把我说得那么下贱吗?”
  “何止要说?我还让你做!把浪屄挺起来一点!用心摸!哎?镜子呢?”
  “不要!”
  “这词儿我再听见一次,就揍你一次!”
  吕雉咬了咬牙,忍不住道:“她们污蔑我!”
  “你活该!惹谁不好你要去惹杨妞儿?你要是不服气,就好好练功夫,争取能打过她。到时你找茬打她屁股,我也不拦着……好了!看到了吧?”
  程宗扬将一面铜镜放在吕雉腿间,手电筒的光柱将她下体照得雪亮,那只处子的美穴在镜中被映得纤毫毕露。
  吕雉脸一下变得通红,羞得抬不起眼来。
  “啧啧,太后娘娘,你多大了?”
  “三……三十六……”
  “我还当你十六呢。三十多岁的人了,还羞成这样?仔细看着!”
  程宗扬捏着她的下巴,让她眼睛正对着镜中的下体,然后故意把她屁股抬起少许,露出肉棒和肛洞结合的部位。
  “啊!”吕雉惊叫了一声,举手掩住面孔。
  “不许躲!”程宗扬抓住她的手指,放到下身,强迫她撑开蜜穴,对着镜子自慰。
  “谁能想的到?汉国的太皇太后这会儿赤身裸体被臣子抱在怀里,屁眼儿里插着臣子的肉棒,还要对着镜子扒开她尊贵的处女屄,自慰给臣子看。”
  “我都答应你了,不要再羞辱我了……”
  程宗扬循循善诱地说道:“你不觉得被我羞辱,有种奇特的快感吗?”
  吕雉都快哭了,“没有……”
  “你再感觉一下,把处女膜露出来,求老爷检查你的元红……”
  吕雉被摆布得眼泪汪汪,最后还是在程宗扬的强迫下,勉强抚弄小穴,做出各种淫浪的姿势给他看。
  折腾了小半个时辰,程宗扬终于遗憾地发现,这位吕处女并不是潘姊儿那种极品受虐狂。对着镜子自慰那么久,硬是没浪出来。
  也许是一回生二回熟,练得还不够?看来有必要让她每天对着镜子练上半个时辰的自慰。将来开苞的时候,也是个极品浪女。
  浪不出来程宗扬也有办法,他让吕雉跪在床上,一边撅着屁股被岗屁眼儿,一边摸着嫩穴自慰。终于,这个处女美妇又一次泄了身,最后被他插在肛内狠狠射了一回。
  “现在是谁的形状?"吕雉羞耻地小声道:"你的....."“还有没有别人的?"“没有了....."”
  “肚子里是谁的精液?"“你的...都是你的......
  程宗扬忽然道:"你跟那帮秃驴还商量了什么?”
  吕雉僵了一下,"我已经都说过了。”
  “真的?"“真的。”
  程宗扬冷哼一声,起身时吩咐道:“在外面接着扮你的冷漠脸,别让人看出破绽来。”
  吕雉掩着红肿的臀沟,含羞忍痛地点了点头。

好色小姨
孤寂之狼
“小姨,我要……”“乖乖,我来了……”当你有一个漂亮的不像话,而且寂寞难耐的小姨时,你会怎么做?当这个爱你到骨子里的小姨不断的为你勾搭各种美女的时候,你会怎么做?从萝莉,到御姐,到少妇,小姨的命令统统拿下……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1/05/12 14:06:34

第六章. 檀口含津
        第二天一早,程宗扬悄然登上镇国大长公主的鸾驾。
  杨玉环凤冠金钗,颈中围着一条紫色的貂领,盛装华服,人美如玉,眉宇间却含着一股煞气,连额心的海棠花钿都遮掩不住。
  程宗扬奇道:“怎么了?说好了去娑梵寺看病号的,你这架式,是要去跟那帮光头决斗?”
  杨玉环寒着脸道:“京兆府的少尹出事了。”
  京兆府的少尹秦守一自己还有点印象,当初因为独孤谓的事,和段文楚、冉祖雍一道来过,是个很老练的官僚。
  “出事了?出了什么事?腐败了?”
  程宗扬也知道,也就是明太祖之后,官员腐败才成了大罪,在六朝,除非是在政治斗争中失势,否则官员贪腐极少会成为单独的罪名。他只是看杨玉环心情不好,有意逗逗她。
  “他昨晚被人刺杀了。脑袋都被人割了。”
  程宗扬怔了一下,京兆府的少尹可不是一般的官员,主管京师治安,手下有上千吏卒,专门负责缉拿盗贼。抓贼的主官被贼给杀了?这还有没有王法了?
  杨玉环道:“六郎怎么样?”
  “人没事。就是挨那一脚不轻。”
  杨玉环眉宇间煞气更重。把李怡踹下马的,肯定是那帮护卫中的一个。但当日风雪太大,随行的护卫也出自各王府,无法确定下手者的身份。抓贼的被贼杀了,保护主人的反而暗算主人,这些事情碰到一起,给人一种风雨飘摇之感,似乎世间没有什么是可以倚仗的了。
  程宗扬抖了抖衣袖,抱怨道:“干嘛让我穿这种衣服?”
  他身着黄衣,腰系黑带,戴着一顶圆纱帽,跟宫里的内侍一样打扮。
  杨玉环终于被他引开烦忧,笑道:“程侯爷打扮起来,还挺像个俊俏的小太监呢。”
  “那就把我收到你房里吧。白天我给你当牛做马,夜里你给我当牛做马。”
  “想得美!不管白天夜里,都是你当牛做马!”
  “行啊,我就当牛做马,专犁你的肥田。”
  “你个臭流氓!一会儿就把你的犁没收了!让你当高力士的干儿子!”
  杨玉环是以进香的名义,大张旗鼓前往娑梵寺下院,数百人前呼后拥,摆足了镇国大长公主的仪驾。
  此举在长安城引起一番小小的波澜,杨玉环一向以道门守护者的身份示人,这次公然前往佛门名刹进香,使得围绕在她周围的各大道门宗派人心浮动,纷纷进谏劝阻。
  公开出行的主意是程宗扬出的。两个人闹了一会儿,程宗扬正容道:“最重要的当然是安全,如果私下前往娑梵寺,很难说十方丛林会不会抓住这次机会,杀我的时候连你也杀了,或者主要目标就是你,顺带把我也一块儿干掉。他们人手不少,昨晚为了杀我,就出动了五六十号人,暗中埋伏的还不知有多少。你带的人少不顶事,带的人多还不如公开行事呢。”
  “再则,信永那个胖和尚是十方丛林的异类,跟窥基他们不是一路人,在十方丛林混得也不错。太真公主亲自去娑梵寺上香,对你来说是小事一桩,对信永来说可是天大的事。能请来太真公主,胖和尚的面子可大了去了。对于拉拢和扶植十方丛林内部的温和势力,分裂大孚灵鹫寺一系与其他大乘宗派的关系,都至关重要。”
  “其三,也应该敲打敲打道门了。光指望着你给他们遮风挡雨,一个个不思进取。唐国佛门势力越来越大,道门那帮人除了整天围着你打转,还会干什么?不逼他们一把,不给他们一点危机感,他们还真以为吃定你了。”
  杨玉环严肃地向他伸出大拇指。
  程宗扬看着她那只美玉雕成一般的手指,有些发愣,“什么意思?”
  “我已经决定了!回去就给你跳胡旋舞,光屁股的!”杨玉环道:“这番话真是说到我的心窝里了。老天爷总算没瞎眼,给了我一个靠谱的男人!要不我坐你怀里?”
  程宗扬试探道:“光屁股?”
  “想什么呢!这是在车上!”杨玉环娇嗔道:“就算我不要脸,难道你也不要脸?”
  程宗扬咳了一声,“我可以不要。”
  “那不行,我们俩必须得有一个要的。”杨玉环道:“两个人都不要脸,那日子还能过吗?”
  “说到底,你还是没打算便宜我。”
  “我快脱光跳到你床上了,还不算便宜你?”杨玉环气恼地抬起身,重重坐在他怀里,“可以了吧?”
  “……你再用点力,把我坐骨折算了。”
  “我才没那么胖!”杨玉环恼道:“不想让我坐,我起来还不行!”
  杨玉环刚要起身,被程宗扬搂住腰肢。
  杨玉环气恼地想挣开,反而被他抱得更紧了。在那双有力而充满男性气息的手臂拥抱下,她身子慢慢软了下来,忽然道:“什么都别问,也别说话。”
  说着她伏在程宗扬肩头,把脸埋在他颈间。
  杨玉环身体很香,丰腴的肉体柔软中带着诱人的弹性,手感绝佳。尤其是那具娇躯微微颤动时,那种销魂的触感,让人骨头都快要酥了。
  但程宗扬此时心头没有半点绮念,杨玉环没有出声,但自己知道她在哭。
  是的,长安街头霸王,打遍十六王宅无敌手,名声可止小儿夜啼的太真公主杨玉环,这会儿像个小女孩儿一样,伏在他肩膀上无声地哭泣着。
  他拥着杨玉环的纤腰,任由这个绝代佳人伏在自己肩头尽情恸哭,感受着她心底最深切的哀伤。
  每个人都看到了她的嚣张,她的霸道,她傲骄和蛮横,却没有人知道她受过多少委屈,承担着怎样的压力,又有多少悲伤和痛楚。
  唐国六年换了四位皇帝,待她如亲女的宪宗,视她如幼妹的穆宗,敬她如长姑的敬宗接连驾崩,局势动荡如此,帝王之尊尚不得安稳,宗室诸王纵酒作乐,何尝不是因为朝不保夕?何况她只是一位外姓的公主,却要担负起远远超过她所应该担负的责任。她能以一己之力支撑到现在,已经是个奇迹。而奇迹永远都是不长久的。
  杨玉环没有发出一丝声音,但泪水越来越多,连程宗扬肩上的衣服都洇湿了一片。
  无数伤感涌上心头,她伏在那个男人怀中,就像漂泊不定的小舟终于有了停靠的港湾,有一个坚实可靠的肩膀,可以让她尽情发泄着心底的委屈。
  忽然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想去远方的山川,想去海边看海鸥。不管风雨有多少,有你就足够……”
  他光溜溜的下巴贴在耳边,用极小的声音唱道:“喜欢看你的嘴角,喜欢看你的眉梢。白云挂在那蓝天,像你的微笑……”
  杨玉环破涕为笑,“唱的什么啊,净瞎编。”
  两人面孔几乎贴在一起,彼此呼吸相闻,能嗅到她肌肤和发丝的香气,看到她眼角的泪痕和唇角的笑意。
  芙蓉如面柳如眉,雪肤花貌参差是。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程宗扬望着她唇角的笑意,轻唱道:“你笑起来真好看,像春天的花一样。把所有的烦恼所有的忧愁,统统都吹散……”
  杨玉环在他肩头笑了起来,就像芙蓉盛开,艳光四射。
  
  一群和尚立在娑梵寺下院的山门前,迎候镇国大长公主的鸾驾。最前面一位高僧,身披大红袈裟,肥头大耳,红光满面,正是唐国佛门理事会总理事,十方丛林名誉主持,娑梵寺方丈信永大师。
  与信永同列的,有法性宗代表,延兴寺的吉藏大师;法相宗代表,西明寺的圆测大师;法华宗代表,国清寺的湛然大师;华严宗代表,草堂寺的宗密定慧禅师;净土宗代表,罔极寺的慧日慈愍三藏大师;律宗代表,宝园寺的怀素大师;密宗代表,如今寄居玄法寺的义操大师。
  位居前列的,还有国清寺的一行大慧禅师,百丈寺的怀海大智禅师,和安寺的贯休大师,来自沙州灵图寺的悟真大师,广教寺的黄蘖禅师,南华寺的仰山慧寂禅师……
  数十位大德高僧云集娑梵寺,庄严殊胜,场面壮观。有几个娑梵寺的和尚在人群中忙着招呼,一个个脑满肠肥,满面油光,一看就是娑梵寺手握重权的实力派人物。他们不时与一众高僧合什致意,笑语寒暄,把气氛搞得一团融洽,宾主尽欢。
  相比于这些胖乎乎的实权派,站在后面的僧人就清减了许多。他们穿着黄色僧衣,胸前戴着念珠,手中拿着木鱼、法铃、铙钹、锣鼓,各色法器一应俱全,面对着鸾驾驶来的方向严阵以待。
  再外围,则是一群四肢发达的光头,他们一个个身材健壮,灰色的僧袍斜着系在腋下,光着一侧的肩膀和手臂,露出铜浇铁铸般的筋骨和肌肉,引得来宾纷纷侧目,信永这胖和尚为了彰显自家实力,还真下得去手,大冬天硬让这群武僧光着膀子显摆。
  车驾迤逦行来,刚靠近山门,信永手一举,身后梵声大作。后面的僧人摇铃的摇铃,敲木鱼的敲木鱼,击铙的击铙,打钹的打钹,敲锣打鼓,齐诵经文,唱得热闹非凡。
  伴随着喜庆的锣鼓声,一众高僧红云般往前迎去。
  信永双手合什,宝相庄严,上前大礼参拜,“贫僧信永,拜见公主殿下。”
  香车一侧的窗帘掀开,露出一张倾国倾城的绝美脸庞。太真公主唇角含笑,眉宇间烦扰尽去,看不到半点忧色,那双美目更是光彩照人,顾盼生辉。
  杨玉环轻启朱唇,“大和尚,你好啊。”
  “多谢公主。贫僧敬祝公主福慧双增,身似琉璃,心如菩提。”
  毕竟在佛门理事会混过多年,信永场面上经历得多了,这会儿小心端着,举止谈吐颇有高僧风范,丝毫看不出身上的市侩气。
  太真公主声音犹如珠玉,“听说你这里有佛门三宝,本公主今日可要瞻仰一二。”
  “不敢有劳公主凤驾。贫僧若是知道殿下有意观瞧,敢不亲手将佛宝奉送至府上?”
  “大和尚真会说话。”杨玉环看了后面众位高僧一眼,笑着放下帘子,车马驾入娑梵寺内。
  鸾驾刚入寺门,公主府的一众护卫已经提前涌进寺塔,里里外外仔细清理了一遍。接着道门诸宗一拥而上,四处布置人手,把整座寺塔里三层外三层围得严严实实。
  程宗扬这记敲打真正打中了道门诸宗的要害,佛道争锋,道门本来就落在下风,要是连太真公主都弃道向佛,道门就彻底没戏唱了。
  震动之下,道门一改往日轮流值守的散漫作风,在太真公主府上挂过名的宗门全都来了,几乎是一人一个盯紧那帮秃驴,就怕太真公主被他们的花言巧语说动。
  鸾驾在塔前停下,两名侍女上前打开车帘,扶着公主下车。杨玉环一副柔弱之态,花枝轻颤地扶倚着侍女走进塔内,等到外面的视线被寺塔隔绝,她立刻放开手,健步如飞地登上楼梯。
  赵归真等人紧跟在公主身后,那帮和尚慌忙上来伺候,但除了一个信永,其他大德高僧全被道门诸人堵在塔外,坚决不给他们任何接近公主,摇舌蛊惑的机会。
  程宗扬也是服气,自己只是临走提醒信永一句,太真公主可能会来。谁知信永摆出这么大的阵仗,一晚上就请来这么多高僧捧场,胖和尚不光能抓机会,人缘也不错。无论如何,太真公主凤驾亲临娑梵寺下院,信永这回的面子都挣得足足的,在佛门,在十方丛林的地位愈发不可动摇。
  他趁人不注意,闪身下了车。然后振了振袍角,迈着八字步,往寺塔踱去。
  程宗扬腰间系着腰牌,悬着一只盛放符印的银鱼袋,腰带上镶着白玉,一看就是位有身份的大太监。那些道门子弟虽然看他面生,也没敢过来盘问。倒是几名护卫恪尽职守,仔细验过腰牌。
  程宗扬一点儿不慌,这些物件都是高力士亲手准备的,除了自己裤裆里的家伙还在,其它绝对是如假包换的真太监,就连到大明宫都不怵,除非脱了裤子检查。
  那名护卫双手递还腰牌,客气地说道:“程公公,请。”
  程宗扬一阵恶寒,背后的汗毛都快竖起来了。自己堂堂舞阳侯,竟然混成了公主府的太监……算了,就当是为杨妞儿牺牲吧。回头连本带利都讨回来。
  进入塔内,往常敲木鱼的和尚都被驱赶一空,倒让这处佛门净地多了一分难得的安静。
  杨玉环径直上了塔顶,去见李怡。那些道门中人都聚在下面的茶座,各自打坐品茗。
  程宗扬一眼瞥见赵归真,怕被他认出来,微微侧过身,登上楼顶。
  高力士守在楼梯处,见他上来,不言声地让到一边。
  这会儿没人去看塔内供奉的佛门三宝,在场的几个人全都聚在李怡藏身的暗室处。除了杨玉环和信永,还有一个带着面纱的白衣女子。
  潘金莲玉指按在李怡腕上,仔细给他诊着脉,又查看了一下肋下的伤势,秀眉微微颦紧。
  过了一会儿,她开口道:“敢问光王,当时被踢中后,是不是浑身剧痛,无法使力?”
  “正是。”李怡道:“我当时想喊,但叫不声来。而且腹内犹如刀割,然后就昏厥过去。”
  潘金莲放开他的手腕,凝眉沉吟。
  杨玉环道:“你就直说,这里没有外人。胖和尚也是救过六郎的。”
  潘金莲道:“以那人的修为,原本能一脚毙命,但出手时刻意留了分寸。他并不是怕伤了王爷的性命,而是故意制住王爷的穴道,好让王爷在雪地中受冻而死,以免露出破绽。”
  杨玉环气得七窍生烟,“这混帐好生歹毒!小六,你放心!等我揪出他来,非把他手脚打断埋到雪里,给你报仇!”
  “多谢阿姊。”
  “幸好你遇到这位胖和尚,”杨玉环上下打量了信永一眼,“多谢你了。”
  “不敢!不敢!”信永抖着下巴笑道:“这都是王爷洪福齐天,贫僧只是赶了个巧,就算没有贫僧,王爷也命不该绝。那天小庙来了个相士,见到王爷,下来跟我说,王爷的福气大着呢,往后富贵不可限量……”
  杨玉环挑眉道:“有相士见过他?”
  程宗扬道:“别听他瞎吹,他说的是袁天罡,没跟六郎打过照面。”
  信永打了个哈哈,“都不是外人,都不是外人。”
  程宗扬道:“六郎的伤势怎么样?”
  潘金莲不动声色地说道:“幸好信永大师救下王爷之后,给他服过小还丹,伤势好转了许多。”
  杨玉环不由对信永刮目相看,“胖和尚不错啊,还舍得拿小还丹救人。”
  “阿弥陀佛,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信永肃容说了一句,接着堆起笑脸,“菩萨哥跟我说过,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别说小还丹,就是割贫僧的肉给王爷治伤,贫僧也不皱一下眉头。小僧受佛法熏陶多年,能割肉饲虎,敢舍身喂鹰……”
  “行了,别吹了,”程宗扬提醒道:“一会儿吹爆了,真让你割块肉下来,你就痛快了。”
  “我的肉不行,油多。要不我叫信威师弟过来?他那一身腱子肉,比我的肥油可强多了。”
  杨玉环好奇地说道:“你们俩关系还挺好?”
  “出家人不打诳语,菩萨哥就是我亲哥!”
  程宗扬道:“别扯了,赶紧开药方吧。”
  潘金莲提笔写了个方子,信永赶紧接过来,殷勤说道:“小僧去抓药!”说着“腾腾腾”地下了楼。
  “阿姊。”李怡似乎想说什么,又闭上嘴。
  程宗扬心下会意,“我们去塔边看看。”说着给潘金莲使了个眼色。
  潘金莲不带任何情绪地把纸笔收进随身的药箱,起身离开,给李怡和杨玉环留出交谈的空间。
  塔上四面开门,外面是刷着金漆的扶栏。立在塔上,向北是白雪覆盖下的长安城,往南则是千古竞秀的终南山。东西两边是大片大片的田野,远远能看到几处村庄,散落在寂静的雪原上。
  程宗扬扶栏远眺,“燕姣然怎么来了?”
  “大师伯回去后,本该由燕师叔接替,只是因为黑魔海的事耽搁了时日,如今方到。”
  黑魔海选出了天命侯,光明观堂要挑选光明贞女,以修为论,潘金莲肯定是不二人选,只不知黑魔海的天命侯是谁。
  “我的东西呢?”
  “在这里。”潘金莲放下药箱,并着双膝,怯生生跪在他脚边。
  “不错啊,还记得你发的誓。”程宗扬转过身,双肘架在扶栏上,“乱用我的东西没有?”
  “没有。”潘金莲道:“莲儿的身体是主人的,没有主人的吩咐,莲儿不敢随意使用。”
  “用主人的身体自慰没有?”
  “没有。”
  “有没有用主人的身体撒尿?”
  潘金莲羞答答道:“也没有……”
  “这都两天了吧?一直憋着呢?”
  “是……”
  “那你再憋一会儿吧。”程宗扬吩咐道:“把面纱摘了。”
  潘金莲摘下面纱,露出那张妩媚的俏脸,一边望着他,一边乖乖张开红唇。
  真别说,虽然昨晚很是荒淫嬉闹了一番,但看到潘仙子那张柔艳的小嘴软软张开,露出里面柔滑的香舌和温润的口腔,程宗扬差点儿一个没忍住,就想把自己的大肉棒掏出来,塞到她的小嘴里。
  可惜太监的衣袍就是这点不好,缺少男性的出口。更要紧的是杨妞儿就在塔里呢,自己还真没潘姊儿这么敢玩火——此刻他对潘姊儿的认识又深入了一层,这骚货就是喜欢刺激,还很饥渴。让她摘了面纱,她就主动张开嘴,你敢信?
  程宗扬突发奇想,潘姊儿的底线究竟有多低?她这么喜欢玩耻虐,自己要不要给她来个击穿底线的极致羞辱?
  这事儿自己都没敢拿身边的奴婢们玩过。实在太缺德,太过分了……
  “小嘴还张得挺殷勤,正好……”程宗扬露出恶作剧的笑容,戏谑地说道:“主人这会儿还憋着呢。”
  潘金莲露出一丝错愕,然后玉颊不可抑制地红了起来,美目中流露出羞愤欲绝的神情。
  “潘仙子,看你小嘴张得这么累,都赏给你好不好?”
  潘金莲浑身都在这可怕的羞辱下颤抖,眼中几乎淌出泪来,她满眼央求地看着主人,带着一丝哭腔道:“莲儿的身体都是主人的……”
  妈的,你要不提醒我差点儿都忘了,你都是我的,我跟你商量个毛啊?
  程宗扬拉开衣袍,“张嘴!”
  潘金莲含羞忍耻地张开红唇,玉脸仰起。
  程宗扬正要开撒,潘金莲忽然小声道:“有声音……会被听到的……”
  说着那张妩媚的玉脸凑过来,娇艳的红唇犹如柔美的花瓣,风情万种地含住龟头。
  程宗扬再也按捺不住,一泡热尿直喷而出。
  潘金莲鼻中轻轻呼了一声,白皙的喉咙鼓动着,将带着主人体温的尿液一口一口咽下。程宗扬对身体的控制不是一般的强,膀胱收紧,保证将尿液一滴不剩地挤出来。
  潘金莲红唇裹着肉棒,满面羞态地大口大口饮着尿,但还是吞咽不及,一缕尿液从她唇角溢出,淌到娇美的下巴上。潘金莲伸直喉咙,竭力吞咽着,直到主人一泡尿撒完,她软腻的舌尖卷住龟头,将尿道里的残液吮吸干净,又乖乖将主人的龟头清理了一遍,舔净污渍,这才松开小嘴。
  潘金莲羞耻无比地侧过脸,翘起玉指,将下巴和唇上沾的尿液抹净,舔到口中。她手指颤抖着,忽然眼圈一红,两行珠泪扑擞着掉落下来。
  不会真的太过火了吧?都把她弄哭了?程宗扬的圣人气刚要发作,又警觉过来,冷笑道:“潘仙子,都爽成这样了?”
  潘金莲连忙抹去泪水,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对不起,莲儿头一回给主人品尿,一时失态,下回不敢了。”
  干!还真是兴奋的!连下次都预订了!要不是都被你喝完了,我这会儿就再赏你一泡!
  “什么感觉?好不好喝?”
  潘金莲露出一丝忸怩,小声道:“主人所赐如琼浆,莲儿口舌生津。”
  程宗扬觉得自己给杨妞儿写的那个服字应该赏给她。自己还想试试她的底线呢,结果这位潘仙子的底线那叫个深不可测!程宗扬不禁怀疑,潘姊儿的底线就是没底线。
  总算程宗扬还有点理智,没敢当场给她来个口爆。
  他掖好衣服,“里面穿的什么?”
  潘金莲含羞解开衣襟,里面果然没有穿贴身的小衣,衣内便是那条粉红色的乳罩。那条乳罩的罩杯是三角形的,大小不超过半个手掌,只能覆盖住乳尖周围一小片,雪白的乳球大半都暴露在外。
  “还舔得挺干净。”
  这条乳罩被他射过精,然后才穿在潘金莲身上。这会儿干净得像新织出来的一样,就是不知道她有没有作弊,是用水洗的,还是真的舔干净的。
  程宗扬将那条薄薄的丝织乳罩扯起来,锐目一盯,虽然织物很干净,但从丝纹的痕迹来看,还真不是水洗的,倒跟唇舌舔的差不多。
  程宗扬将潘金莲的乳罩扯到乳下,一边抓住她丰挺白腻的乳球揉捏,一边说道:“下面呢?”
  潘金莲下面穿的是一条洁白的细绢长裤,腰间用一条米黄色的丝绦打了个丁香结。这会儿主人要检查,她乖乖解开衣带,将绢裤褪到膝间,露出雪白的腰臀和股间的内裤。
  那条内裤是同样的粉红色,只有小小一片,又窄又紧,连阴阜都没有完全遮住,大腿根部的腹股沟和阴唇两侧白生生的肌肤,都暴露在外。
  “站起来,让老公检查一下。”
  潘金莲露出一丝为难,小声道:“下面有人……”
  "这么高你还怕他们看见?"潘金莲只好冒着暴露的风险站起身,双手提着绢裤,露出内裤包裹的下体。
  程宗扬把她推到塔壁上,然后把她抱起来,用膝盖将她双腿分开。
  潘金莲背靠着琉璃塔,身体悬空,双腿被迫张开。在主人的命令下,她将内裤褪到臀下,双手剥开下体,让主人检查属于她的小穴。
  这样一个娇媚的美人儿,强忍着羞耻脱下内裤,用白嫩的玉指翻开阴唇,将那朵娇艳的滴水红莲展露出来,让人贴身观赏,她咬着唇瓣,羞得几乎睁不开眼睛。那种羞媚的娇态,让程宗扬看得心头直冒火。
  忽然塔下传来人声,“上面是谁!"有人认出服色,“没事,是府里的公公。”“都小心些,今天我们道门强龙过江,进了贼窝!都打起精神来,盯着周围的动静!防着那些秃驴做手脚,下我们道门的面子!”众人齐齐应声,一个个振作精神,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把娑梵寺的光头盯得死死的。
  程宗扬一边摸着潘金莲娇嫩的蜜穴,一边低声笑道:“潘仙子,你的面子还挺嫩。”
  潘金莲媚眼如丝地柔声道:"莲儿的身子都是主人的。莲儿的面子也是主人的。”
  程宗扬眉角微微一皱。潘金莲连忙掩住口,“对不起,莲儿忘了漱口。”
  程宗扬随手抓了把雪,递到她嘴边。潘金莲像猫咪一样舔着雪,连他的手指也一一舔净。
  随着舌尖的舔舐,潘金莲的身子渐渐热了起来,尤其是她的小穴,这会儿甚至热得烫手。
  程宗扬越看越心痒,又抓了把雪,用力一握,捏成一团坚硬的雪球,然后坏笑着塞到那只柔嫩暖热的花瓣间。
  潘金莲低叫一声,娇躯蜷起,打了个寒战。
  杨玉环正和李怡低声交谈,听到外面的轻呼,不言声地抽出一柄软剑,劲气一吐,柔软的剑身挺得笔直,然后身形一闪,轻云般掠到塔门处。
  程宗扬背着手,正在打量塔身的琉璃塑像。另一边,潘金莲戴着面纱,望着远处的云层。
  看见程宗扬的太监服色,杨玉环就禁不住想笑。她调整了一下表情,低声问道:“怎么了?”
  潘金莲柔声道:“方才有只鸽子往塔边飞来,突然一只鹘鹰从云中掠出,将那只鸽子掠走了。”
  她抬起玉指,指向云层下一个模糊的黑点,“就是那只。”
  杨玉环美目亮起,远远盯着那只鹘鹰,忽然神情一变,“不好!”

凡人修仙传
忘语
修仙觅长生,热血任逍遥,踏莲曳波涤剑骨,凭虚御风塑圣魂! ...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1/05/12 14:06:54

第七章  白莲坠泥
        公主的车驾从娑梵寺驶出,赵归真终于松了口气。
  太真公主虽然执意凤驾光临娑梵寺,但一没有礼佛上香,二没有施斋供奉,只是上去看了那三件佛门宝物,显然出于好奇,而非向道之心有所动摇。
  但毕竟是太真公主亲临佛寺,消息传扬出去,少不得佛门声势大涨,道门再输一局。即便里子没丢,外面可是失分不少。看来公主对道门近年来的不思进取有所不满啊。
  赵归真低低叹了口气,“难啊。”
  鱼玄机轻笑道:“赵炼师有何为难?”
  赵归真打起精神道:“鱼公公那边怎么说?既然要取缔拜火教,能不能将靖恭坊的祆祠划归道门?”
  鱼玄机摇了摇头,“靖恭坊的祆祠与佛光寺同处一坊,已经被佛门视为囊中之物。道门这些年与宗室走得近,与宫里的关系未免浅淡了些。”
  “鱼公公教训得是,是我们疏忽了。”赵归真表态道:“将来若是有事,我等愿为公公效劳。”
  鱼玄机微微一笑,“赵炼师的善意,玄机自会转告伯父。”
  赵归真道:“来日方长,总要让鱼公公看到我们的诚意。唔,白仙子今日没来,可是有事?”
  鱼玄机笑而不语。
  赵炼师呵呵一笑,“那就祝白仙子诸事顺遂,早日清理好门户。”
  道门诸宗虽然不及佛门势力庞大,但消息同样灵通。墨枫林在长安出现的消息,已经传入道门高层的耳中。白霓裳清理门户,打击的是奉琼一系,好在将来的宗主之争上,占得先机。
  杨玉环面沉如水,“那只鹘鹰是宫里的。”
  程宗扬讶道:“那么远你都能看出来?”
  杨玉环白了他一眼,“跟你说过我视力很好。那只鸽子足上带着铜环,有道门的标记。”
  程宗扬真是服了。潘金莲并没有撒谎,当时真有一只鸽子飞过,被一只鹘鹰扑来抓走。潘姊儿一边被自己玩得狼狈不堪,一边还能注意到飞过的鸽子,可见她虽然玩得大胆,但一直在留意周围的动静,穿衣系带更是动作飞快,在杨玉环眼皮底下都没有露出丝毫破绽。
  没想到杨妞儿更狠,那鹘鹰都飞出去好几里,自己看着只是个黑点,她却连鸽足上的铜环都能看见,还能辨认出铜环上的标记。
  自己这几天一直为踏入六级境界沾沾自喜,比比人家,还差出老大一截呢。
  “道门的鸽子被宫里的鹰给抓走了?不会是碰巧了吧?”
  杨玉环道:“那鸽子是从长安城飞出来,准备越过终南山,南下传讯,但被宫里的鹘鹰追上抓走——有人在拦截道门的讯息。”
  “宫里的?那些太监?”
  杨玉环点了点头。
  难怪杨玉环发觉之后立刻返程,道门肯定有事发生,而且被宦官们有意阻断了消息。
  数百人的车驾,十方丛林再疯也不敢公然截杀。一路无惊无险返回长安城,杨玉环立即返回十六王宅的公主府,程宗扬则在半路下车,回去找到袁天罡。
  “你的预感怎么回事?”
  “我都跟你说了,我能事先感觉到危险。”
  “你的预警方式就是流鼻血?”
  “嗯。”
  “嗯个屁啊嗯,光靠流鼻血你能活到现在?要不是你爹我给力,你早就死山丘下面了。”
  “那我肯定提前就流鼻血,压根儿就不会去那什么破庙!”袁天罡抱怨道:“还是你让我去的呢。”
  得,这口黑锅算是丢不掉了。
  “你说前面是生路,是感觉到别的方向更危险?”
  “往哪边走都是死。就那一条路能活。”
  唯一的活路上就埋伏了两个高手,五十多名魏博牙兵,其他方向潜伏的是什么势力?宦官?龙宸?还是十方丛林的狂信徒?无论哪个方向都能把自己留下,得有多少人?
  “你的预感靠谱吗?会不会搞错了?”
  袁天罡没好气地说道:“这玩意儿又没对比组,我就一条命,还得给你反复验证咋滴?”
  “别太嚣张啊。”程宗扬指着他,“对我态度好点儿,要不不带你。”
  袁天罡立马急了,“都说好了,你还吃了吐?不带你这样的啊!”
  程宗扬商量道:“要不你打死我?”
  “我……我去找紫妈妈去!”
  程宗扬赶紧拽住他,“行了行了,逗你两句还当真了。哎哟,你这胡子都白了,喊妈还喊得挺熘?脸皮咋这么厚呢?”
  袁天罡心满意足,“有妈就是好啊。有妈的孩子像块宝……”
  程宗扬心头一紧,赶紧道:“这歌你自己唱唱得了,可千万别在你紫妈妈面前唱。”
  “咋了,我唱得不好?”
  “别问那么多,反正你紫妈妈听不得这个。”
  程宗扬本来那点好心情,让袁天罡一嗓子给唱毁了。虽然紫丫头看着没事一样,但弑母肯定是她一辈子都解不开的心结。碧姬真要是个不合格的妈妈也就算了,万一她是因为离魂症才出现异常,而且还有治愈的可能……
  “我打算请燕姣然来一趟。”程宗扬慎重地说道:“给飞燕看看病。”
  小紫无所谓地说道:“好啊。”
  “要不要给你也看一下?”
  “人家又没生病。”
  “早上我抱你睡觉,你是醒着的吧?”
  小紫笑道:“谁让你来得太晚。我都睡醒了你才来。是吧,程公公。”
  程宗扬当时就不好了,“我就换了件衣服,怎么就公公了?我就知道杨妞儿没安好心!故意让我打扮成太监,找乐子呢?不行!我得那件衣服烧了,把灰摔她脸上去!”
  “程头儿,你看这是什么?”小紫拿出一件衣服,在身上比了比。
  “宫女的衣裳?”
  “我们今晚去宫里玩吧。”
  “去宫里干嘛?”
  “上朝啊。”
  “大半夜的上什么朝?”程宗扬忽然省悟过来,“你找到线索了?”
  “去看看啰。”
  “瞎跑什么?好好睡觉!”
  小紫笑盈盈道:“程头儿是不是昨晚累着了呀?”
  “说什么呢?就那几块破田,我一晚上犁三遍都不带喘气的,还能把我累着了?去就去!”
  
  程宗扬把眼角往下拉了拉,唇角微微挑起,眼睛微眯,摆出一副皮笑肉不笑的阴狠之态。
  张恽一合掌,“像!简直太像了!主子爷真是学什么像什么!这眼里带钩子的狠劲儿,比小的都像!”
  “哟,还挺会说话呢?”程宗扬捏着嗓子道:“要不要塞你两斤马粪漱漱口啊?”
  中行说阴恻恻道:“马粪是填肚子的,马尿才是漱口的。”
  程宗扬恢复了原本的腔调,“给你整泡稀的不行啊?怎么着,嫌没嚼头?”
  “你这不行,得捏着嗓子,把调再拖长点儿。还有走路的姿势,屁股往后,微微偻腰,不能偻得很了,不然透着低三下四的劲儿,一看在宫里头混得就不咋样。还有迈步的时候,别跟女人一样扭腰,也不能跟男的一样晃肩膀,你得磨着屁股走。”
  “干!你们当太监都当出学问了?”
  蛇夫人放下镜子,抿嘴笑道:“这就挺好了,反正奴婢看不出来破绽。”
  “你们在家小心点儿。万一有事,记得按这个。”程宗扬指指墙角一个红色的按钮。
  “这是什么?”
  “电铃,直通南八他们屋里。没事儿别乱按,这东西的音量控制还没来得及装,响起来,估计能把半个坊的人吵醒。”
  “奴婢知道了。”
  程宗扬拿了件外黑内红的披风披上,然后跟打扮成宫女的小紫站在一起比了比,“你别说,咱们这打扮还挺登对。一个太监,一个宫女,一看就是上头主子的心腹爪牙。跟你商量个事,能不能别带这贱狗?”
  雪雪伸出脑袋,愤怒地“汪汪”叫了两声。
  程宗扬一把揪着它颈后的皮肉,把小贱狗提溜起来,“你再叫个试试?”
  雪雪闭上嘴,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小样儿,再叫就把你炖了!”
  程宗扬把小贱狗丢给小紫,刚落回女主人怀里,小贱狗立刻勇气倍增,对着他又是一通狂叫。
  程宗扬拿了根鞋带把小贱狗的嘴绑上,然后满意地拍了拍手,“出发!”
  
  夜深人静,星月无光。两人并肩走在空无人迹的长街上,按照诗里的路径,穿过安邑坊,从北门出去,然后左转,沿着东市的西墙向北,一路走过宣阳坊、平康坊、崇仁坊、永兴坊、安乐坊、来庭坊、翊善坊……最后站在大明宫望仙门前。
  “咋弄?敲门进去?我有牌儿,正经宫里发的,你怎么办?”
  “看着办啰。”
  说话间,一辆马车驶来,朱轮金饰,镶着翠绿的长羽,一看身份就不低。
  程宗扬与小紫对视一眼,紧走几步,悄无声息地跟在车后。
  马车驶进宫门,往东进入东内苑,避开上朝的正殿,一路穿过重重宫门,最后停在一处宫苑前。
  程宗扬上前两步,躬着身伸出双手,做了个托扶的姿势。接着车门打开,一只柔嫩的玉手放在他手掌上,一边急切地问道:“母后怎么会病了?这会儿好些了吗?”
  好问题!我要是知道答案就更好了。
  “公主莫急,娘娘只是小有不适。眼下已经好些了。”
  程宗扬捏着嗓子说着,一边悄悄看了这位公主一眼……
  这妞儿长得可真够水灵的,容貌比起合德也不逊色,冰肌玉骨,杏眼桃腮,看上去只有十五六岁,嫩得跟朵鲜花一样。
  这会儿宫苑里有人迎出来,“安乐公主,你可来了,娘娘一直在等你呢。”
  程宗扬与小紫立在一边,宫里以为他们是随公主来的,公主身边的人以为他们是宫里的,两边都未留意,宫人们便簇拥着安乐公主入内。
  “我们去哪儿?夜游大明宫?这地方可不小,逛到天亮都逛不完。”
  小紫笑道:“你不想知道娘娘得了什么病吗?”
  “听她们说话的口气就不像有病。”
  “那就更应该看看了。”
  两人大模大样进了宫苑,只见宫内殿宇相连,楼阁相望,主殿门楣上挂着一块匾额,上面写着:长生殿。
  程宗扬一阵恍惚,怎么到长生殿来了?长生殿不应该在华清宫吗?现在还是正月,没到七夕啊。
  一名上了年纪的宫女出来,看到两人无所事事地立在外面,不悦地皱了皱眉头,“公主在里面呢,你们还不进来伺候?”
  “哦。”程宗扬应了一声,赶紧入内。
  “现在的年轻人,眼里一点活儿都没有……”那宫女嘟嘟囔囔地走远。
  寝宫内暖意融融,一众宫女、内侍都在帘外,隔着珠帘,能看到那位安乐公主正坐在榻边,与一个倚在床头的美妇说话。
  “……傍晚小憩,又梦到你姑姑了……”
  交谈声断断续续传来,似乎那位娘娘做了个梦,梦到一位亲人,心头郁结,特意把女儿叫来说说话。
  过了一会儿,一位女官过来道:“公主今晚就宿在宫里。先下去安歇吧。”
  从寝宫出来,两人相视一眼,程宗扬挽起小紫的手,轻轻一步,跨到柱后,然后又是一步,跨过三丈的距离,绕到另一根大柱后面。
  片刻后,两人来到一处假山后面,相视之下,都有些忍俊不禁。
  程宗扬笑道:“真是个事儿妈,做梦就做梦吧,大半夜把人叫来,还当你出了什么事呢,这不折腾人吗?”
  “半夜能开启宫门,她的身份很高哦。”
  “这有什么难猜的,安乐公主跟唐皇一母同胞,这位肯定是正牌的皇太后,唐皇的生母。她说的姑姑是哪位?不会是杨玉环吧?做梦梦到杨妞儿,肯定是噩梦!梦见都能吓醒那种。”
  “已经过世了哦。”
  “那会是谁?安乐公主的姑姑,年纪应该不老吧?”
  “高阳。”
  程宗扬沉默了一会儿,“你猜的?”
  “你猜呢?”
  “干!”
  高阳公主跟岳鸟人有一腿,岳鸟人失踪后,她也下落不明,当然,对外宣称是已经过世。但杨玉环说过,她是失踪。没想到事隔多年,还有人梦到她,甚至为此夜不能寐。
  岳鸟人都作的什么孽啊。自己可千万不能像他一样,扔个烂摊子就玩失踪。这么缺德冒烟,将来生娃肯定没屁眼儿。呸呸!这话可不能乱说,不然吃亏的是自己。生娃没有小鸡鸡倒是可以。
  “还去哪儿?”
  小紫拍了拍雪雪的脑袋,让小贱狗吐出一只箱子,然后打开往地上一倒。
  无数细小的蚂蚁、蜘蛛、蜜蜂、会飞的小虫,像水一样淌在地上,随即四散开来,有的钻进地下,有的爬进草丛,有的飞上枝头,连蹦带跳,又飞又爬,转眼就消失不见。
  程宗扬怔了半晌,“你进宫就是干这个的?这有多少?二百还是三百?你是打算把大明宫全监控一遍?死丫头!别干这种事了!你忙得过来吗?”
  “没有那么累啊,它们都是活的,不用我分心的。”
  “少骗我!它们发回来的信息难道你不接收?难道它们都带智能管理的?”
  “对哦。”
  程宗扬无语半晌,最后把气都撒在小贱狗头上,“下次你再敢带这些东西出来,我就把你切成肉卷!”
  小贱狗白了他一眼,一脸不屑。
  简直是尊严扫地……
  “明天拿它打圈去!”程宗扬黑着脸道:“陈王府那几条细犬我看就行,先拿它配半个月种!”
  雪雪露出白森森的牙齿朝他咬来,被程宗扬一把揪住耳朵,朝它鼻子上狠狠弹了一下。
  小贱狗被弹得差点儿露出三只脑袋,终于意识到男主人这会儿火冒三丈,又不敢对紫妈妈动气,就剩下拿自己撒火了。看透当前的险恶局面,小贱狗往小紫怀里一趴,直接装死。
  “别生气啦,我们去看个好玩的。”
  “看个屁!回去睡觉!”程宗扬警告道:“你要再折腾自己,就别怪我给你来个狠的——给你后面开苞,让你趴床上两天起不来!”
  小紫笑着朝他勾了勾手指,“来啊。追到我,就给你玩。”说着轻轻一纵,掠上枝头。
  大明宫树木极多,而且都是百年以上的大树,虽是冬季,仍然松柏森森。两人一前一后在宫里飞掠,好在大明宫地方极大,宫苑散落各处,大多数地方都空无人迹。再加上小紫有蜂蚁探路,相隔数百丈就能觉察到人迹,一路轻轻松松就出了望仙门。
  这些机械虫蚁用来监控、探路,可以说是无敌了。就是不知道要耗费死丫头多少精神,会不会导致她的离魂症发作……呸!肯定不会!她还是处女!
  两人原路返回,但路过安邑坊时,小紫忽然往旁边一转,来到靠近西北角的一条背巷。
  长安一百零八坊,格局大致相同,正中的十字街将整个里坊分成四个区域,每一区域内各有一座较小的十字街,将整个里坊分成十六块。核心地带多是达官贵人的居所,三进五进大宅比比皆是,占地广阔。越往边缘,房舍越小,高宅大院也变成了平民生活的陋巷。
  这条背巷位于西北角十字街东面,两侧宅院的大门都设在主街,巷中只有几户人家开的小门。
  小紫走到一户人家的后门,房门悄无声息地打开。程宗扬飞身将小紫掩到身后,然后当先而入。
  两人进入院中,房门在身后悄然关上,几只蜻蜓状的机械飞虫抬起门闩,将房门插好,整个过程没有发出丝毫声音。
  面前是一个普通的独进宅院,座北朝南,进来的后门位于院子的东北角,紧邻的东面一排是柴房、灶厨和杂物间。南面的院墙下扔着卸下的车轮,一堆木头和竹竿,还有锯子、刨子等物,像是某个木匠的作坊兼住宅。
  正房和西面的厢房黑沉沉的,听不到任何声息,似乎已经空了有些日子。
  程宗扬看了小紫一眼,不明白她干嘛要带自己到这里来。
  小紫走进柴房,借着柴堆藏好身形,然后小手一翻,多了一只银白的物体,对准旁边的灶厨。
  一只光球慢慢亮起,映出厨内的情形。只见一个白衣女子伏在落满烟灰的地上,她双手被绑在身后,白衣下勾勒出娇躯优美的曲线,那张美艳的面孔被一只沾着雪泥的靴子踩着,宛如一朵白莲花坠入尘埃与污泥之间。
  程宗扬心头一沉,认出她的身份:瑶池宗的奉玦仙子,白霓裳。
  一个阴恻恻的公鸭嗓道:“要逮住白仙子可不容易。费了咱家多少工夫,才让白仙子上钩。”
  那人身着紫袍,四方脸,卧蚕眉,这会儿坐在灶台边那张用来烧火的小杌凳上,依然四平八稳,气度不凡。
  程宗扬手心捏着一把冷汗,这人自己见过,唐国最顶尖的五位权阉之一,掌管朝廷军事的枢密院左枢密使——王守澄!真正手握实权的大人物。
  房内还有四个人,一名内侍将白霓裳那张娇媚的玉脸踩在脚下,阴冷的目光中没有半点怜惜。另一名内侍垂手立在王守澄身后。
  另外一个则是熟人:墨枫林!他靠在灶台另一边,正在包裹臂上的伤口。那道伤口长近尺许,深处几可见骨,显然白霓裳发现中计之后,奋力一搏,刺伤了墨枫林。
  最后一位立在角落,身姿窈窕,却是一名女子,只是她面上戴着黑纱,只露出明亮的双眼。
  “说说吧。”王守澄抬起手,身后的内侍立刻拿出随身的竹筒,右手托着一只玉盏,倒出一盏温热的奶子,小心奉给干爹。
  王守澄浅浅饮了一口,抖开一条帕子沾了沾唇,慢条斯理地说道:“当日皇上召你入宫,都说了些什么啊?”
  踩在白霓裳脸上的内侍微微松开脚,白霓裳立刻低咳起来,唇间溅出几点血沫。
  “说说嘛。”王守澄打量着自己的指甲道:“李二不就是想对付我们吗?咱们这位皇上啊,胆子小,心眼儿小。咱们拼死拼活扶他登上皇位,他是一点都不念我们的功劳啊,心心念念就想着揽权。他要是真有本事,咱们也认了,当奴才的,谁能不盼着主子好呢?主子有本事,咱们奴才脸上也光彩不是?可他倒好,想收咱家的兵权,又不敢招惹藩镇。那你收我们的权干嘛啊?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两名内侍躬身谄笑,“爹爹说得是。”
  “唉……”王守澄慢悠悠叹了口气,“要是把兵权交给他,让他给糟蹋了,咱们对得起顺宗皇帝吗?对得起宪宗皇帝吗?对得起穆宗皇帝、敬宗皇帝吗?”
  “爹爹说的再对不过了!”
  “白仙子,你可得看清楚了,咱们皇上啊,靠不住,给他卖命不值。我这当奴才的,说这话该死。可看着白仙子花朵般的美人儿,就这么被皇上给坑了,我这心里头啊,不是个滋味。”
  白霓裳咳嗽着说道:“当日我只是……咳……去宫中献舞……咳咳……并无他事……”
  王守澄放下玉盏,指着她道:“你呀你,不老实!”
  “来吧,让白仙子尝尝咱们宫里的手艺。”王守澄沉下脸道:“既然白仙子前面的嘴不肯张,就让她先张后面的嘴。给她来个后庭芙蓉迎风开。”
  “咳!咳!”墨枫林剧烈地咳嗽起来。
  王守澄笑眯眯道:“今日也是辛苦你了。能把白仙子引来,得给你记个首功啊。”
  “不敢。”
  “选锋营你是回不去了,我在神策军给你找个职位,将来好好干吧。放心,你们奉琼有咱家照看,吃不了亏。”
  墨枫林抱拳道:“多谢公公。”
  王守澄挥了挥手。
  墨枫林看了白霓裳一眼,然后与那名女子一同离开。
  房门打开,几声阴森森的低笑伴着烛光泄出,随即消失不见。程宗扬这才意识到,厨房内不仅用了禁音符,还用了隔光匿形的符箓。
  正常人都会以为目标在正房或者厢房,其实两者都是陷阱。谁都不会想到,真正的目标会在那间看似破烂狭小的厨房中。这些太监好生阴险!
  那名内侍一脚踩着白霓裳的脸,弯下腰一边扯开她的丝袍,一边狞声笑道:“别以为我们缺了物件就不知道怎么收拾你们。咱家亲手炮制的女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对付你这种不开口的,咱家有的是手段!先给你来个芙蓉花开,把你的屁眼儿撑到碗口大,然后来个柔肠百结,把肠子抽出来,在屁眼儿外面一点一点打成结。再给你来个怀胎九月,将烧融的烛油灌到你子宫里,浇到婴儿大小。然后是一朝分娩,将你阴门撑开,把那个婴儿大小的蜡团剥出来……白仙子,想尝尝吗?”
  “嗤”的一声,白色的纨裤连同里面的亵衣从腰间撕开,露出白滑的臀肉。
  白霓裳挣扎着双手掩到臀后,一边咳血道:“不……我说……咳咳……皇上想……啊!”
  白霓裳发出一声痛叫,却那内侍拿着根一头烧得炭黑的烧火棍,在她臀间捣了一记。
  “不着急,慢慢说。”王守澄拖着声音道:“皇上怎么说的啊?”
  “皇上说……只要道门能助他诛除宦官……咳咳……就独尊道门……咳……毁禁浮屠……”
  “哟,连咱们带光头一块儿杀,诛宦加灭佛,啧啧,皇上这心思不小啊。谁给皇上的胆子?是郑注跟李训,还是秦国那位徐正使啊?”
  “霓裳……咳咳……不知……”
  “那你还知道什么?”
  “没……没有了……”
  “就知道这么点儿啊,你说咱们花的这番力气!”王守澄咂咂嘴,“得,先不杀你。”
  “多……多谢……公公……”
  “客气什么啊,别谢了。瞧见那根烧火棍了吗?自己跪着趴好,拿着那根烧火棍,自己戳到屄里去。白仙子还是处子吧?那正好,就用这烧火棍开个苞,让咱家也乐呵乐呵。”

你都1000级了,外面最高30级
易枫洛兰雪
易枫穿越到修炼世界,可惜只能当个凡人,无奈只能开个小武馆维持生活,偶尔打打铁,当个“一代宗师”混日子。直到有一天,小武馆变得热闹。几个仙风道骨的老头为易枫厨房里的菜刀争的面红耳赤……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1/05/12 14:07:11

第八章  生死一瞬
        内侍弯下腰,解开她手上的绳索。白霓裳玉脸惨白,连红唇都褪去血色。
  “怎么着?不好意思?”王守澄嘿了一声,“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咱家没有物件,不就过过干瘾吗?这事多简单啊,你就趴好,把屁股撅起来,然后拿着烧火棍对着屄眼儿插进去,当着咱家的面,把你的处女苞开了,一边捅一边唱个曲子,就当是仙子一片孝心,孝敬咱家的,这你都不会?”
  白霓裳唇瓣发抖,沾着污泥的玉颊白得像冰雪一样。
  王守澄勾了勾手指,身后那名内侍从怀里摸出一只铜管,递到公公手里。
  王守澄将那只铜管丢到白霓裳面前,阴阴笑了起来,“早知道就不拦你们奉玦的鸽子了。你当我刚才是随便说的吗?你问问他们,你们蓝宗主来拜会咱家,哪次不是脱光了,撅着屁股让咱家插她的屄玩?”
  白霓裳露出震惊的眼神。
  王守澄冷笑道:“就你们奉玦不识时务,以为拿点珠宝钱铢,就能收买我跟老鱼?讨好咱家的多了,心诚不诚,可不在钱上。你要是肯,那就是心诚,万事好说。要是不肯,嘿嘿,往后瑶池宗可就没有奉玦这一支了。”
  王守澄拿起玉盏,一口喝完,冷冷道:“给她。”
  “呯”,那根布满烟灰焦痕的烧火棍掉在白霓裳面前。
  白霓裳满眼挣扎,唇瓣都咬出血痕。
  “白仙子可想清楚了。是你自己的体面要紧,还是奉玦的传承要紧。”
  白霓裳颤抖着慢慢伸出手,握住烧火棍。
  厨内响起一片夜枭般的笑声,王守澄身后的内侍阴笑道:“白仙子,爬起来吧。自己过来,在公公面前趴好,把屄掰开,露出屄眼儿,称给公公看个乐子。然后拿烧火棍捅进去,用力点儿,当着公公的面,把你的屄眼儿搞大。”
  王守澄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啊。咱家……”
  话音未落,他背后的泥胚墙忽然鼓起,一道寒光穿墙而过,刺进那名内侍后心。
  异变突起,王守澄坐在杌凳上,身形一晃,连人带凳闪出数尺。
  鲜血伴着寒风同时飞起,那名内侍背心中刀,双目往外鼓出,像是充满惊恐一样,朝同伴扑去。
  另一名内侍踩着白霓裳的俏脸,见状一记戳心脚,正中那名内侍的心窝,接着怪叫一声,脚底已经被利刃刺穿。
  程宗扬拔出珊瑚匕首,身形掠出,匕首贴在肘后,一个错身,将那名内侍腰肋斩出一个尺许长的伤口,鲜血狂飙而出。
  眼看他旋风般杀来,王守澄眼中射出妖异的蓝光,从杌凳上长身而起,左手呈鹤形,一把叼住程宗扬的手腕,指力透入,生生将他腕骨拧得错开。同时右手握拳,朝程宗扬裆下击去。
  程宗扬屈膝与王守澄硬拼一记,膝骨几乎粉碎。他右手被拧开的腕骨剧痛攻心,五指再也无法握紧,手中的匕首掉落下来。
  王守澄紫色的袍袖一卷,反手接住匕首,面无表情地翻腕朝他胸腹切去。程宗扬闪身避让,但右腕被他死死扣住,非但没有避开,反而被他拖得上前一步,就像是主动挺起胸膛,迎向匕首的锋刃一样。
  仅仅交手一记,程宗扬心就直沉下去。出手前,他就能感觉到王守澄很强,稳稳有六级中的实力,恐怕比卓云君的修为还深厚一点。但他完全错估了自己这个刚踏入六级修为的新手,与资深六级之间的差距有多大。在他想来,大家都是六级,并没有无法弥补的境界差距,而自己手持的珊瑚匕首,锋锐冠绝天下,堪比神兵,完全有一战之力。
  可一交手,他就发现自己大错特错。仅仅一招,自己的珊瑚匕首就被王守澄夺走,成了对方手中的利器。自己对实力的判断很准,但在差距上的判断却错得离谱,把自己高估得太多了。
  尤其是昨晚看着南霁云摧阵破敌,十荡十决,锐不可挡,心驰神往之下,不小心把自己给代入进去了。说到底,还是近来太过顺利,文有贾文和,武有天策府,遇敌破敌,无往不利,让自己在极度的乐观下,失去了必要的谨慎。
  两名内侍已经毙命,白霓裳伏在地上,一边咳着血,一边望着正在交手的双方,眼中露出一丝茫然。
  程宗扬满心后悔,自己看着白仙子落难,一时忍不住出手,结果却成了送菜上门,这会儿想脱身都晚了。
  眼看刀锋就要及体,程宗扬猛呼了口气,身体仿佛突然失去重量,被王守澄拽得向前跌去,接着一个空翻,险之又险地错开锋刃,落在王守澄身后。
  程宗扬右腕还被他拧着,这一跃,手臂几乎拧了一圈,痛得他呲牙咧嘴,但他来不及叫痛,王守澄匕首刺空,随即往上一挑,朝他手肘切去。
  程宗扬惊出一身冷汗,自己的手臂都快被他拧废了还没能挣脱,这一刀斩下来,简直就是手拿把攥,绝对避不开。
  被撞开的墙洞间白影一闪,一条小白狗鱼雷般冲进来,尚在途中,便伸出三只狰狞的头颅,冰、火、毒雾同时喷出。
  王守澄轻轻“咦”了一声,然后轻巧地一个转身,将伏在他身后的程宗扬甩了过去。
  冰雹、火焰、毒雾同时落在程宗扬背上,程宗扬一口血顿时喷了出来,血雨般浇到王守澄脖颈中。
  王守澄又轻轻“咦”了一声,露出一丝讶然,但他手上动作不停,匕首毫无阻碍地斩中程宗扬手肘,破开皮肤,切入肌肉……
  忽然,一只飞虫落在王守澄颈中,腹部伸出一枚蓝汪汪的细针,笔直刺下。
  比发丝还细的针尖刚刺破皮肤,王守澄便暴吼一声,皮肤瞬间绷紧,坚如铁石,那枚细针被卡在皮肤中,进退不得。接着他扬手一掷,匕首没有朝背后的洞口飞去,而是往面前的土墙刺去。
  程宗扬双眼顿时血红,吼道:“躲!躲开!”
  他怕小紫被卷进双方的交手,专门绕到灶厨另一侧的杂物间,破墙而入。没想到王守澄竟然觉察到小紫的存在,突然间出手偷袭。
  珊瑚匕首穿墙而过,溅起一片碎土。
  程宗扬狂吼声中,丹田处蓦然亮起,几乎隔着王守澄的身体都能透出光芒,接着是胸口、肩头、双腿……
  王守澄鬼魅般飘开,然后半蹲下身体,双臂交错挡在身前,虽然姿势难看,但防守得滴水不漏,显然对九阳神功知之甚深,知道他拼死自爆的威力。
  九阳神功一旦催动自爆,便无可逆转,必然以全身精血为祭,释放出绝大的威力。王守澄虽然杀人如麻,却还没有撞见过已经踏入通幽境的高手,命都不要的玩自爆。毕竟六级修为已经是天下数得着的高手,即使打不过,总能逃得走。也就是这个菜鸟,被自己一把抓住破绽,以分筋错骨手扣住他的手腕,让他脱身不得。饶是如此,自己也没能将他腕骨彻底拧碎,废掉他一条手臂。
  出乎他的意料,对面那小子凝聚出来光球竟然没有继续亮下去,而是由明转暗,重新融入体内。
  王守澄慢慢放开手臂,盯着面前那个身着黄衫的年轻太监,然后发出夜枭般的笑声,“咱家还当是哪家的小阉奴呢,没想到原来是程侯爷。”
  “程侯爷不在家里跟那些姬妾取乐,竟然跑到这里来送死。啧啧,年纪轻轻居然这么想不开。”王守澄伸出血红的长舌舔了舔嘴唇,狞声道:“也罢,咱家就先捏死你,再好生炮制你那帮姬妾!”
  程宗扬一言不发,他用太一经逆转了催发的九阳神功,刚刚吸收的两道死气不再保留,直接转化为生机,手腕受损的筋骨和背上的伤势正在迅速恢复。
  面前的太监脸上像涂了一层白垩一样惨白瘆人,抹着胭脂的嘴唇却像毒蛇一样喷着恶毒的汁液,“你那个小妾,闺名叫阮香琳的,听说是临安镖局的夫人,还生养过,桀桀……待咱家拿下她,先玩她一宿,再把她生过娃的子宫掏出来,做成个装火镰的荷包。”
  “还有你那几个侍奴,蛇娆那贱人奶大腰细,罂粟女细皮嫩肉,那个惊理还是龙宸的叛徒,到时咱家废了她们的修为,剜了她们眼珠,先让孩儿们爽一番,再扔到窑子里去接客。程侯爷,你觉得如何啊?”
  程宗扬露出狂怒的神情,似乎随时都会冲上去搏杀,其实心下冷静无比,正全力治愈手臂上受创的经脉。这阉狗故意用言辞激怒自己,一是摸不清自己的底细,怀疑是不是暗中埋伏还有援手;二来外面还有墨枫林等人,听到动静,必定会赶来;三是评估自己的实力,决定是生擒还是击杀。
  时间在王守澄一边,拖得越久对自己越不利。程宗扬不等伤势完全恢复,便长吸了一口气,踏前一步。
  王守澄阴阴一笑,同样踏前一步,“还有侯爷内宅那些美婢,到时咱家帮侯爷花点钱,找找人,想办法都给她们按个罪名,扔到神策军去当营妓,让程侯爷九泉之下也能安心。”
  程宗扬恨声道:“阉狗!”
  王守澄打了个哈哈,“我这老阉狗可没想过程侯爷这么大胆子,竟然私带汉国的皇后出行。那位赵皇后国色天香,啧啧,这事儿侯爷还瞒着汉国那边吧?那正好啊,咱家可是有福了。待杀了程侯,咱家就带着孩儿们把赵皇后请到宫里,先从头到脚,里里外外把玩一番,待玩腻了,再一点一点剥了她的皮……”
  程宗扬忽然纵身而起,与此同时,无数冰锥蜂群般往他背后扑来。
  “接住!”墙外一声娇呼。
  程宗扬身在半空,蓦然扬手,接住从外面掷来的匕首,顿时心头大定,知道死丫头没事,随即朝王守澄猛扑过去。
  王守澄不动声色,皮肤犹如金石,发出“叮叮”的响声,将几只虫蚁弹开,然后双手一托,迎向程宗扬的匕首。
  墨枫林像蛇一样游进厨内,他袖中塞满冰雪,双手虚握着一振,雪花迅速凝结,在他掌中化为两支冰铸的短矛。
  忽然灶炉内伸出一只狗头,一口咬住墨枫林的大腿。墨枫林压根儿没想到灶炉里居然还藏了条狗,猝不及防下,大腿被生生咬下一块肉,而且伤口发黑,还是一条毒狗!
  程宗扬声势凶猛地扑过来,刚一交手,顿时又落在下风。王守澄双掌仿佛带有一股强大的黏性,不仅将他的攻势化解得一干二净,还像蛛丝一样,一道道缠在他手臂上。
  程宗扬终于意识到六级是个多大的境界,难怪卢五哥说他一只手能打两个朱殷,原来不是胡吹牛皮。他此时九阳神功和太一经同时施展,面对王守澄也只能勉强支撑。他已经知道,这阉狗是打定主意要擒下自己。以他的阴狠残毒,落到他手中,只有一个下场:生不如死。
  程宗扬立刻催动九阳神功,丹田的光球再次亮起。
  王守澄阴笑着退后,与他拉开距离,但这一回没有再蹲地护体。
  程宗扬丹田的光球越来越亮,然后回身一扑,从墨枫林手中两枚冰刺之间穿过,一记头槌,撞向墨枫林的额头。
  昨晚交手时,程宗扬就发现,这厮似乎受过重伤,修为不进反退。墨枫林本来就是以法术见长,此时修为又比程宗扬低了一级,刚才还被三头魔犬狠狠咬了一口,虽然他拼命仰身,还是被程宗扬撞上脑门,鼻血顿时飙飞出来。
  程宗扬挥臂斩下,“叮叮”两声,两枚冰铸的短矛被珊瑚匕首齐齐斩断,但也被他一挡,差了少许,没有剖开墨枫林的肚腹。
  墨枫林惊出一身冷汗,意识到自己并非对手,他瘸着腿扑到地上,被刺伤的手臂爆出一团带血的冰针,翻滚着钻到王守澄身后,让王守澄正面对敌,自己在后辅助。
  墨枫林正面交手打不过自己,但做起辅助来,顿时将他擅长的法术发挥到极致,虽然他手臂大腿都有伤,但并不妨碍他施展法术,顷刻间,各种冰锥冰刺冰环冰墙层出不穷。
  程宗扬心中暗骂,自己运气真是背到家了,如今积雪未融,正给了墨枫林施展的空间,这要是换到七月盛夏,他哪儿那么容易整出这么多冰来?
  程宗扬也不是光自己在打,各种的机械虫蚁、蜜蜂、蜻蜓,甚至精钢制作的长蛇,不时从角落里钻出,射向王守澄。
  王守澄紫袍鼓荡,将那些虫蚁尽数格开,甚至当场击毁,缠在臂上的长蛇被他袍袖一振,钢环节节崩断,变成一堆废铜烂铁。一只蝎子刚甩出毒钩,就被他挥拳砸下,当场崩碎,嵌在里面的龙睛玉飞溅出来,半空中失去光泽,附在其中的魂魄被彻底摧毁。
  破碎声不住传来,虫蚁一只一只掉落。程宗扬心头一直沉了下去,死丫头损失了这么多虫蚁,不知她还能不能支撑下去。虽然死丫头从来不说她是怎么操控这些虫蚁的,但肯定与她神魂相连。损失一两只还不大紧,一连被摧毁这么多,可以想像死丫头受到的冲击。
  问题是自己这会儿想走都走不了,王守澄想生擒他,才没有痛下杀手。自己要是露出退意,老阉狗立刻就会缠上,再加上墨枫林的冰墙,自己恐怕连厨房都出不去,就会被他们拿得死死的。
  程宗扬此时唯一的倚仗就是催动九阳神功,以不惜同归于尽的姿态让王守澄多一分顾忌。但自己不可能无限制地运转九阳神功,接连催动两次,经脉已经不堪重负。再来一次,说不定还没有催动自爆,自己的经脉就先崩溃了。
  看到程宗扬丹田的光球再次暗淡,王守澄一边逼近,一边狞笑道:“程侯爷还能逆转几次?再有一次就顶天了吧?外面那个小姑娘对程侯爷倒是情深意重,这会儿还不肯走。一会儿咱家擒下程侯爷,顺手再拿下她,到时咱家有个不情之请……”
  王守澄尖笑道:“借程侯爷的鸡巴一用!”
  王守澄惨白的脸上透出狰狞的血色,“到时咱家割了程侯爷的鸡巴,戴在身上,亲自上阵,跟那小姑娘好生乐乐,程侯以为如何啊?”
  “去死吧!”程宗扬丹田的光球再次亮起,义无返顾地疯狂攀升。
  王守澄这次没有退后躲避,而是飘飞向前,双掌犹如影子一样拍向程宗扬的丹田,要在他自爆之前将他彻底制住。
  与此同时,一柄长剑从程宗扬身后的破洞悄然伸来,一直藏在暗处的那名女子终于出现,随着长剑递出,剑锋一点寒光越来越亮,直刺程宗扬的腰背。
  程宗扬低吼一声,左拳右匕,攻向迎面而来的王守澄,他这一击倾尽全力,再无任何保留,对背后袭来的长剑只能听天由命。
  王守澄猱身上前,与他贴身肉搏,双掌犹如蝴蝶般翻飞,一连数掌,拍在他的拳锋和匕首侧面,角度力道无懈可击,那股阴柔的劲力将程宗扬的拳匕牢牢锁住,再脱身不得。
  王守澄露出一丝残忍的狞笑,这位程侯连续催动九阳神功,此时已是强弩之末,眼看就要真气耗尽,只能坐以待毙。
  王守澄双掌一翻,将程宗扬双臂绞住,两人紧贴在一起,几乎能闻到死太监口中尸臭般的恶香。
  程宗扬躲无可躲,“噗”的一声,剑锋从他腰后刺入,接着透体而过。只见剑锋带着一点耀眼的寒光,流星般刺进王守澄腹内。
  王守澄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他看看腹中的长剑,又看看那名罩着面纱的女子,嘶声道:“你个贱……人……贱人!贱人啊!”
  王守澄咆哮着一把抓住长剑,将剑身生生拗断,带血的手掌鹰爪般扬起,掏向那女子腹下。
  就在这时,被他掌力缠住的手臂猛然一振,如有神助般重新灌满真气,那柄珊瑚匕首蓦然亮起,从近在咫尺的距离笔直刺进王守澄胸口,然后奋力一拖,王守澄紫袍绽裂,大半个胸膛被齐齐剖开,心臓从胸腔内迸了出来,在体外跳动。
  墨枫林怪叫一声,转身想逃,一道蛛丝不知何时缠到他颈中,利刃般切开他的喉咙。墨枫林手一拍,伤口冰雪凝结,仰身避开蛛丝,往后避去。
  紧接着眼前一黑,两只飞虫投进他的眼球,锋利的金属翅膀高速振动,将他眼球搅成血浆。
  王守澄被切开的上半身斜着后仰,踉跄着向后退去,忽然脚下一跘,被白霓裳咬牙抓住脚踝,整个人跌坐在地。
  程宗扬举起匕首,然后猛地喷出一口鲜血,体内的经脉像是撕裂一样,真气近乎枯竭。
  生死关头,他又一次从珊瑚铁中汲取了那股重新滋生的气息,才挣脱王守澄的掌力,依靠这突如其来地一击,破开了王守澄的胸膛。但他这会儿也已经是油尽灯枯,再支撑不了多久。
  一个纤美的身影踏入房内,宛如绝美的精灵,她眼眸透出浓浓的紫色,雪白的小手中握着一只血迹斑斑的瓶子。
  王守澄像是陷入最恐怖的噩梦一样浑身痉挛,嘶声道:“不……不要……求你……求求你!不要……啊……”
  小紫张开红唇,发出无声的吟唱,从她唇角淌下一道血痕,令人触目惊心。
  王守澄整张脸都变得扭曲变形,他拼命护住面孔,一道模糊的影子挣扎着从他脑门处拖出,投入实心的玉瓶中。
  小紫用都卢难旦妖铃收了王守澄的魂魄,然后雪雪扑过来,巨口一张,将王守澄的尸身整个吞了下去。
  墨枫林捂着脸,惨叫连声,鲜血混着零碎的肉浆从他指缝间不断流出,又不断冻成冰霜。
  “叮!”
  玉瓶中发出一声清脆的铃响,墨枫林的惨叫声戛然而止。
  他双手朝前伸出,睁着血洞般的双眼,轻声道:“是你吗?朱师妹?别怕,不要怕……”
  墨枫林道:“师兄还差一点,就能救醒你。你乖乖的,别怕……”
  “我杀了白霓裳,等我再杀了蓝晗影,宗门就剩下我们奉琼一支了。广源行答应过我,会给我们找帮手,周族、王公公、道门,还有龙宸……”
  “到时候你就是宗主,师兄会和你一起……一起重振瑶池的威名……”
  “叮”,玉瓶又发出一声脆响。墨枫林张了张口,却没有发出声音,那具失去魂魄的尸身扑倒在地,然后被雪雪一口吞下。
  小紫走过来,忽然间开始浑身发抖,带着紫色的泪水碎珠般滚落,软软坐倒在地。
  “走!快走!”她小声说着,拼命去推程宗扬,眼睛却慢慢合上。
  程宗扬一把抱起小紫,深深看了那女子一眼,“一起走。”
  那女子颤声道:“厢房的几名太监都被我杀了,没人知道我在这里。”
  “那好,什么时候见,说个地方。”
  “后日午时。咸宜观。”
  程宗扬一点头,转身欲走,然后犹豫了一下,俯身将白霓裳拦腰抱起,夹在腋下,闪身消失在黑暗中。
  雪雪在厨内转了一圈,又冲进厢房,将所有的尸体全部吞掉,然后迈开四条小短腿,朝主人追去。
  剩下满地鲜血,无声地诉说着此地发生的一切。

总统夫人,晚上见!
吕涵芷
她被亲人出卖,沦为陌生男人的生子工具。五年后,她褪去青涩,成为名不见经传的插画师。一次漫展,她遇到傲娇萌宝。 “女人,乖乖跟我回家,我就让你抱大腿。一送你绝世好老公,二让你画画技能爆棚。”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1/05/12 14:07:40

六朝燕歌行 第十六集 红芳吐蕊

第一章  落红堪怜
  经脉的伤势越来越严重,用尽最后一点力气翻过坊墙,程宗扬只觉自己周身经脉欲裂,肺里已经满是鲜血,喘口气都能喷出无数血沫来。
  小紫蜷着身子,像婴儿一样睡在他怀里。白霓裳倒是醒着,可她不知道被什么诡异的手法制住,一点儿忙都帮不上。
  眼看自家的宅院已经近在咫尺,程宗扬却连走到正门的力气都没有,只能靠在后墙上,拼命捶了几下。
  一个鬼魅般的身影从墙头飘出,低头一看,骂了句,“肏!”然后轻飘飘落下,先两手捧着,恭恭敬敬将小紫送进去,安置好。这才扭头回来,将剩下俩人提死狗一样提溜进去。
  这孙子的人性也就这样了,程宗扬都不稀罕说他。
  总算是到家了,他紧绷的心头终于松开,接着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程宗扬醒来时,周围一片黑暗。他连忙伸手去抓,摸到那具熟悉的身子才松了口气,然后一把将小紫抱在怀里,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今晚是自己最冒险的一次,也是离死亡最近的一次。只差一点,就要命丧黄泉,连带自己所爱的一切也将遭遇灭顶之灾。
  他紧紧抱着小紫,摩挲着她冰凉的脸颊,深入骨髓的后怕像潮水一样袭来,让他几乎窒息。
  程宗扬咳嗽了几声,肺里又咳出血沫。
  这一次他出尽了所有的底牌,真气也彻底耗尽,如果那一剑来得再晚一些,自己真不知道会不会当场倒下。
  他妈的,逞什么英雄!白霓裳跟自己有什么关系?一点都没有!她是死是活关自己屁事!她掉进陷阱是她活该!自己干嘛要冲动?活腻了吗?
  程宗扬忍不住低吼一声,“肏你妈的白霓裳!”
  外面烛光亮起,中行说拿着烛台,跟个鬼一样飘进来,冷冰冰道:“不睡觉你想死?”
  程宗扬咳了一声,“什么时候了?”
  “不到一刻钟。你要尿尿先尿床上,明天给你收拾。”
  程宗扬舒了口气。还是这么贱啊,看来是真到家了,不是在做梦。
  他身体放松下来,忽然发现身边还有一个人。
  程宗扬扭过头,与白霓裳四目相对。
  程宗扬愣了一会儿,“你干嘛在我床上?”
  中行说阴恻恻道:“不是你把她带回来的吗?”
  “怎么不叫人过来伺候?”
  “你都这样了还让人伺候?”
  程宗扬实在没力气跟他置气,“算了。”
  中行说冷哼一声,“我没惊动别人。你受伤的事我先替你掩盖下去,你自己赶紧想办法治。”
  中行说把烛台放在床头,“我在外头,没事别打扰我,有事也先忍着,天亮再说。”
  中行说“呯”的关上门,然后扯了条板凳,坐在门前。
  程宗扬扭头看着白霓裳。
  中行说总算没有彻底丧失人性,还给她盖了条被子。但她脸上泥污尚在,脸色依然惨白。
  她投过来的目光有感激,有惊愕,有不解,还有一丝畏惧……
  程宗扬瞪着她,然后恶狠狠道:“肏你妈的!差点儿被你坑死!”
  白霓裳像被人猛地抽了一记耳光般,狼狈中带着几分羞愧,她咬了咬唇角,小声道:“对……对不起……”
  程宗扬还想再骂,刚张开嘴,一口鲜血便涌了上来。
  死太监都让自己尿床上了,程宗扬也没什么好说的,一把拿起被角,将鲜血吐在里面。当然,是白霓裳的,可不能沾到死丫头身上。
  白霓裳紧张地看着他,接着也低低咳了两声,咳出些血痕。
  程宗扬忽然道:“你是处女?”
  “是……”
  “那我得用一下。”
  程宗扬轻轻把小紫放到一边,然后把白霓裳从被子里面扒出来。
  “妈的,亏大了!再当圣人,我他妈就是孙子!配合点儿!要不弄死你!”
  一灯如豆,白霓裳雪白的面孔毫无血色,满眼惊恐地望着他。
  程宗扬才不理她,闷着头去扯她的衣衫。白霓裳的衣裳已经被撕破,这会儿只能用手抓着,程宗扬扯了一把,手上力气不够,竟然没扯动。
  程宗扬一阵火大,“怎么着?你还不乐意了?”
  白霓裳咬着唇瓣,全身都在发抖。
  “要不是我救你,你这会儿还能躺在床上?早趴在泥地里,拿着烧火棍给自己开苞,让那帮死太监看个爽了。”
  白霓裳淌下泪来,“我……我……”
  “你可别说你没有。你自己说,我那会儿要没杀进去,你会怎么做?”
  白霓裳哽咽道:“我……我是为了宗门……”
  “哎呦,你还觉得自己挺伟大?”程宗扬都给气笑了,“为了宗门,你什么都肯做,我给你开苞就不行了?合着你他妈的处女膜是给瑶池宗长的?还是你他妈非得让那些死太监看着,自己拿根烧火的棍子搞自己的处女你才爽?”
  白霓裳露出无比羞愧和难堪的表情,她哭泣着,把脸扭到一边,手指一根一根松开。
  程宗扬扯下她撕破的纨裤,然后握着她白美的双腿试图抬起,却还是差了点力气。
  “咳咳……配合点儿!”
  白霓裳泣声道:“等你伤好些……好吗?”
  “我的伤能不能快点儿好,就靠你了!咳咳……快点儿!”
  白霓裳哭道:“我没做过……”
  “处女就是麻烦……腿能动吗?抬起来,放到我肩膀上……妈的!别都放一边啊!分开……咳咳……”
  白霓裳丹田受制,真气无法运行,手脚还能勉强动作。她一边掉着眼泪,一边将雪白的双足放在他肩膀上,被他扛着抬起。
  “自己把下面剥开,咳咳……”程宗扬咯着血骂道:“听不懂啊?就是那帮死太监说的,把你的屄眼儿露出来……”
  白霓裳哭泣着,双手伸到臀下,按照他的指导,剥开秘处,将娇嫩的蜜穴绽露出来。
  她的秘处很干净,娇美的花瓣层次分明,看上去很是鲜美可口。可惜程宗扬这会儿没有心情搞什么前戏,直接俯下身,阳具顶住穴口,用力捅入。很直接,也很粗暴。
  “啊……”白霓裳发出一声痛叫,眼角迸出泪花。
  程宗扬没有丝毫怜惜,用力将阳具捅进白霓裳紧涩的嫩穴。直到龟头被一片柔韧挡住去路,才稍停了一下,他喘了口气,将喉头的鲜血咽到肚里,然后用尽全身力气,往前顶去。
  白霓裳脸上露出痛楚的表情,足背弓紧,跷起的双腿颤抖着,本能地想要并起,但还是勉强分开。她咬着嘴唇,玉脸雪白,只有沾血的唇瓣一片殷红。
  程宗扬头一回发现处女居然这么难破,薄薄的一层膜,这会儿自己费尽力气也没能捅穿。他第一次使力,感觉都已经捅进去了,结果刚一放松,肉棒竟然被那只小穴挤出少许。
  程宗扬一脸的不可思议,再用力捅进去,那层膜果然还在!
  真没想到白霓裳的处女膜竟然这么柔韧有弹性,难道这位奉玦仙子是罕见的极品?还是自己都废柴到一定境界了,连个处女都搞不定?
  程宗扬不管三七二十一,用力一捣,龟头整个捅了进去。结果那层韧膜被捅得变形,紧紧包裹住龟头,竟然还没破!
  程宗扬老脸一阵通红,脸皮火辣辣的,这跟头栽得……连丹田的剧痛都不算个事了。
  简直脸皮丢尽,颜面无存,堂堂舞阳侯的金字招牌都为之蒙耻……
  程宗扬喘了口粗气,稍事休整,接着重振旗鼓,奋起九牛二虎之力,挺刀跃马,破阵而入!
  然后又被挡住了。
  再看身下的白仙子,这会儿早已经泪流满面,白莲般的面孔上羞痛交加,玉体连嘴唇都咬破了。饶是如此,她仍然双手抱在臀下,勉强剥开下体。
  程宗扬冒出一个念头,要不要让她帮一把?
  紧接着他赶紧甩甩头,把这个念头扔到垃圾桶里。实在丢不起这个脸啊!要是张了这个嘴,自己舞阳程侯的金字招牌不只是蒙耻,而是彻底砸了,砸得稀碎稀碎的,下辈子都抬不起头那种。
  程宗扬吐了口血,不再理会丹田和经脉的重伤,把全身所有的力气全都集中在下体,一边喝斥道:“让你掰开,没听见啊?”
  白霓裳哭泣道:“对……对不起……”
  “把穴口撑开……屄眼儿撑大!你他妈是不是就能听懂这个?”
  白霓裳哭道:“好痛……”
  “第一次都这样!忍着!”
  程宗扬扯过枕头,塞到白霓裳臀下,“调整好角度,把屄眼儿对准肉棒!咳咳……呸!”
  程宗扬把血吐到一边,“是给你开苞呢,好好配合!我插的时候,你自己往上挺,记住没有?”
  “记……记住了……”
  程宗扬沉下腰奋力捅入,白霓裳一边哭,一边乖乖举起小穴,让肉棒戳进自己的屄眼儿里。
  阳具贴着白仙子的玉指捅进她未经人事的嫩穴,龟头顶住那层韧膜,在她未曾开垦过的处女穴中越进越深。
  那层充满弹性的处女膜被顶得凹陷下去,带着惊人的柔韧感包裹着龟头,越来越紧……
  程宗扬怒目圆瞪,拼尽全身的力气往前顶去。随着肉棒的捣入,那层象征贞洁的处女膜在阳具的捅入下越来越不堪重负,一点一点到了破碎边缘……
  程宗扬觉得自己白毛汗都出来了。他甚至怀疑是不是因为自己留着几个处女没搞,结果报应这就来了。
  自己尊敬的老前辈,范蠡他老人家说过:天与不取,反受其咎。好嘛,让你放着处女不搞搞破鞋,这会儿给你一个,得,你丫的搞不动了吧?
  我尼玛……我知道错了还不行吗?
  徐大忽悠吃屎的劲头自己无缘体会,反正程宗扬觉得自己是把吃奶的劲儿都给用上了。别说是处女,就算是石女,自己要不钻个眼儿出来,都对不起自己下的这身力气……
  不知过了多久,程宗扬已经开始求神拜佛,许下罗天大愿,对着满天神佛起誓,今后绝对洗心革面,逮到处女就上,有杀错无放过……
  终于,不知哪位过路的神仙开恩,阳具微微一震,程宗扬仿佛听到琉璃碎裂的声音,那层娇柔的薄膜终于在龟头上破裂开来,阳具向前一滑,捅穿过去,终于给这位瑶池宗的奉玦仙子开了苞。
  “啊!”
  白霓裳发出一声痛叫,小穴夹着肉棒,吃痛得收紧。
  真不容易啊。程宗扬心头一松,总算没砸了招牌,靠着自己顽强的毅力,坚韧不拔的决心,终于守住了舞阳程侯最后的体面。
  “好了,你的处女没了。”程宗扬愉快地吐了口血,“往好处想,我给你开苞,再怎么也比烧火棍强吧?”
  白霓裳把脸埋在被子里,痛哭失声。
  “真是……”
  人家处女都没了,哭就哭吧。但紧接着,程宗扬发现个难题——白仙子的小穴太紧了,自己力气竟然不够!他勉强催动真气,丹田像舀空的池塘一样,干涸见底,经脉枯竭,如同寸断……
  这会儿程宗扬也顾不上脸面了,开口道:“帮个忙。”
  白霓裳美目红肿,痛楚而又不解地看着他。
  “用你的手,帮我插进去……”
  到头来,还是要自己动手的么?
  白霓裳哭得肝肠寸断。
  “哭个屁!再哭弄死你!”
  白霓裳一边哭,一边颤抖着伸出手,握住他的阳具。
  “啊……啊……”白霓裳痛叫着,握着那根肉棒捅进自己小穴。
  刚开过苞的嫩穴痛如刀割,粗硬的棒身撑开蜜腔,在她紧窄的处女穴里越进越深。鲜血从穴口溢出,染红了棒身,也染红了她颤抖的玉指。
  终于白霓裳忍不住哭道:“好长……”
  “顶到头就可以了。”
  “我插不动……好痛……”
  “两只手一起,加把劲!”
  “它好粗……好大……”
  “你可以把它想像得细一点儿。比如,你可以把它当成一根烧火棍。”
  白霓裳哭得更惨了。
  “放松……让你放松没听见?双手用力……快了……”
  白霓裳双手握着坚硬如铁的肉棒,一点一点捣入自己体内,直到肉棒穿透蜜腔,顶到小穴尽头。
  程宗扬微微呼了口气,说实话,如果自己来做,第一下都不会直接干到底,毕竟对处女来说,这样太残忍了。但白霓裳显然没有任何经验,自己说让她插到底,她就真的把肉棒插到底,即使刚刚开苞的小穴被插到鲜血直淌,痛得死去活来。
  龟头顶住处女的花心,饱含着处子精血的元红灌满蜜腔,滋养着他的阳物。
  程宗扬勉强催动气轮,一股浓郁的气息透入丹田,带来纯粹而活泼的真元,让他近乎枯竭的气海如同降下一片甘霖。
  程宗扬精神大振,处女就是好啊,不但又紧又嫩,而且什么都不懂,自己让怎么做就怎么做。
  “顶住你的花心……就是屄眼儿最里面,那个软软的鼓起来的,中间有个小洞的地方……对了,捣十下……用力!”
  白霓裳握着他的阳具,在自己刚开过苞的小穴里用力捣了十下,柔嫩的花心被龟头挤压着,从穴口到花心,整条蜜腔都仿佛撕裂般,传来阵阵剧痛,那种从未有过的痛楚一直深入到体内最深处,让她几乎昏厥。
  “……九、十!好,现在往外拔。”
  龟头的冠沟从撑紧的蜜腔刮过,处子的鲜血从穴内涌出,当穿过处女膜撕裂的位置时,白霓裳娇躯剧颤,那痛楚就像是自己主动将滴血的伤口翻开,让刚刚夺走自己处女的凶器再次碾压研磨一遍。
  “啊……啊……”
  白霓裳痛叫着将阳具拔出,处子的元红星星点点飞溅出来,落在她纤美的玉指上、雪白的皓腕上,又溅在对面男子的腹上,更多的则是从穴口涌出,顺着她白美的大腿和臀肉,一直淌到身下。
  “别全拔出来,把龟头留在你的屄眼儿里,然后重新插进去。”
  “不要……”白霓裳哭道。
  “什么不要?肏屄就是要来回肏!你当插一下就完了?有点常识好不好?把肉棒插在你小穴里,捅进来,拔出来,再捅,再拔……”
  白霓裳泣声道:“要多久……”
  “起码得捅三五千下吧。”
  白霓裳号啕痛哭起来。
  “哭个屁啊哭!我插一会儿射出来,肉棒软了就完了,换成烧火棍,你就是插到明年过年它会软吗?你以为你真插了,那几个死太监就会放过你吗?肯定会亲自上手,叫你趴在地上抱着屁股,让他们拿着烧火棍,轮流戳你的屄玩。仙子的屄啊,捅起来多带劲?一边捅还一边让你唱曲子——我好歹没让你唱曲吧?”
  “不要说了……”白霓裳哭得梨花带雨。
  “那还不赶紧?有这废话的工夫,都捅好几下了!”
  程宗扬一边喝斥,一边心下再次感叹,这处女的效果就是好啊,刚才自己还咳得跟风箱一样,一口接一口地吐血,眼看都快挂了,这会儿说这么一大段都不带喘气的。
  正想着,他又暴咳几声,一口鲜血吐在被窝里。
  白霓裳握着阳具,哭哭啼啼地重新送入体内。“啊……啊!”一边插着,一边不时发出痛叫。
  “用力……不方便是吧?”程宗扬道:“来,换个姿势!”
  程宗扬说着,抱起放在肩上的双腿。
  这会儿他才有心情打量白霓裳的玉足粉腿,真还别说,白仙子这身子够出色的,即使放到自己内宅,也属于最顶尖的那几个,她双腿修长如玉,肌肤犹如最上等的丝绸一般柔滑,只不过这会儿痛得冷汗都出来了,肌肤轻颤着,入手一片冰凉。
  程宗扬握着白霓裳的膝弯,将她双腿打开,放在床榻上。白霓裳臀下垫着枕头,白美修长的双腿M型张开,露出下身那只满是落红的嫩穴。
  “啊……”白霓裳发出一声痛叫。
  在她雪滑的小腹下,那只鲜美而又娇嫩的蜜穴被一根她一手几乎无法握住的肉棒残忍地撑开,粗大而坚硬的肉棒鼓起贲张的血管,巨蟒一样捅进穴口,棒身染成殷红。娇柔的花瓣被撑得圆张着,软软贴在棒身上,里面不时滴下鲜血。
  那血迹没有任何杂质,在灯光下鲜艳夺目,散发出宝石般的光泽。
  “这样方便吧?”程宗扬道:“两只手一起握着……用力!你他妈使点力气好不好?插到底……”
  刚刚开苞的小穴被再次捅穿,带来的痛楚不啻于又一次破体。白霓裳珠泪滚滚,强忍着羞耻和痛楚,将肉棒重新插入穴内,一直插到尽头,然后按他教的那样,把龟头顶在自己轻轻一碰就敏感得几欲痉挛的花心上,一下一下捣着。
  正当白霓裳痛不欲生的时候,胸前忽然一凉,却是衣衫被他扯开。
  “你……”
  “专心插你的小穴!”程宗扬没好气地说道:“我帮你摸两把,让你别痛那么厉害。”
  白霓裳哭道:“不要你摸……”
  “怎么?你就喜欢让那些死太监摸啊?”
  白霓裳哭道:“你摸好了……”
  “真是的……”程宗扬将她里面的小衣扒掉,一对丰满圆硕的雪乳立刻跳了出来,在胸前颤微微抖动着。
  “干!”程宗扬一声惊呼,“怎么这么大?”
  白霓裳外边穿着宽松的丝袍,只能看出来胸部曲线不错,这会儿亲眼目睹,才发现她那对奶子又白又大,沉甸甸的,份量十足。程宗扬张开手比了一下,自己一只手竟然握不住。
  “长成这样,你不觉得很淫荡吗?”
  白霓裳哭道:“对……对不起……”
  “就知道哭!好好插你的!”程宗扬一手一个,抓住那两只丰润的雪乳,尽情揉捏起来。
  “啊!啊!”
  白霓裳发出痛楚的低叫,却是程宗扬摸得高兴,一不留神压到她身上,那根阳具对着花心重重捣入,痛得白霓裳哀叫连声。
  “你看,我自己来,你立马受不了吧?”程宗扬道:“我是心痛你,才让你自己插的。懂了吗?”
  白霓裳点点头。
  “那你说,让我来,还是你自己插?”
  白霓裳啼哭道:“我自己来……”
  “好好插,别偷懒!”
  “我……我知道了……”
  白霓裳玉指握住阳具,一边失声痛叫,一边泣不成声地插着自己的嫩穴,每一次都把肉棒插到穴底。即使被捣得娇躯乱颤,哀叫不绝,仍乖乖对着自己的花心捣满十下,然后握着阳具拔出来,直到龟头的冠沟撑满穴口,将她嫩穴的蜜肉带得翻出,沾血的花瓣像盛开的海棠般完全张开,才颤抖着再次捅入穴内,让粗大的龟头再次撑满自己刚刚开苞的蜜腔,一直顶到娇嫩的花心。
  “别光用我的!你的呢!插的时候自己把小穴挺起来!配合插入的动作,还要教几次?”
  “知……知道了……对……对不起……”白霓裳哽咽着说道。
  “光说对不起有什么用?对准!对准你的屄眼儿!”
  程宗扬嘴上喝骂,心里长叹一声,白仙子的处女屄,干起来真爽啊,不但紧暖滑嫩,而且新鲜无比,阳具插在里面,被软腻的蜜肉紧紧裹着,每一丝细微的摩擦,都是享受……
  那对奶子也是极品!不但比朱殷的大,连内宅诸女能跟她比的都不多。除了傲人的尺寸,还有过人的弹性,把玩时手感极佳。有趣的是,程宗扬发现自己捏住她的乳头时,手指一捻,小穴里面就微微一抽,好像那对乳瓜是小穴的开关一样。
  白霓裳愿意主动握着肉棒去肏她的小穴,程宗扬倒是省了心,不用去照顾白处女的情绪,可以把全部精力都放在真气的运行上。
  那只柔嫩的小穴已经灌满处子的元红,随着肉棒的进出,丹田的气轮几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先是一点微弱的萤光,然后浓郁的真气源源不绝地汇入气海,萤白的光点飞舞着,形成一个旋转的气轮,接着开始膨胀。
  自己与王守澄交手时,一共吸收了五道死气,有两道当时已经消耗掉,另外三道也在最后一击中消耗一空,但残留的杂质还在,与以前没有炼化干净的冗余气息交织在一起,成了自己经脉重创的罪魁祸首。
  而从白霓裳体内汲取的气息没有丝毫杂质,纯净得如同水晶,精纯无比。自己受创的气海稳固之后,他开始催动真气,逐一打通受创的经脉。
  白霓裳的处女疗伤效果好得出奇,仅仅小半个时辰,就打通了五条经脉。
  要知道自己接连逆转九阳神功,十二正经加上奇经八脉全部受到重创,短短小半个时辰就能打通五道,平均十分钟恢复一道,还是在真气耗尽,油尽灯枯的状态下,差不多是从零开始,这恢复速度简直快得惊人。
  不过对于身下的白霓裳来说,这小半个时辰只有无比的哀羞和连心的痛楚,刚刚开苞的小穴被连续捅弄了近半个时辰,光是肉体的疼痛就让她死去活来。何况她一个仙子般不染凡尘的处女,还要双手拿着男人阳具,主动放到自己羞处里面,还要一边插,一边挺起小穴去迎合。
  白霓裳羞痛交加,这会儿手指越来越无力,整个人都快要昏厥过去。
  ……我这是不是有点太禽兽了?
  人家都把处女拿出来给自己治伤了,自己倒好,一边玩着人家的奶子,一边干着人家的小穴,还从头到尾都没给人家一个好脸。
  做人可不能太岳鸟人啊,会被雷劈的……
  程宗扬俯下身,抱住白霓裳冰凉的玉体。
  快要昏迷的白霓裳一下子惊醒过来,满眼畏惧地望着他,小声哭道:“对不起……”
  说着,连忙握住阳具,努力往自己小穴里插。
  程宗扬看着她,然后低头吻住她的唇瓣。一边毫不客气地挑开她的牙关,把她的香舌吸到口中,一边挣脱她的玉指,在她体内挺弄起来。
  白霓裳痛得闭上美目,泪水像断线的珠子一样从眼角滑落。她只当是自己做的不够用力,惹得他兽性大发,主动挺起阳具狂肏自己的小穴。
  事实上也跟她想得差不多,挣脱她的手指之后,那根肉棒抽送的速度蓦然加快,在自己穴内凶猛地挺弄着,像是要将自己的小穴干碎一样。
  白霓裳想叫却叫不出来,她舌尖还被他含着,他的舌头还不时伸到自己嘴巴里,四处挑动。
  忽然他背脊一震,白霓裳愕然张大眼睛,只见他喉头鼓起,然后猛地一口鲜血,全吐到自己口中。
  满口的血腥气让有洁癖的白霓裳几乎呕吐,刚要挣开嘴,却见他脸色惨白,额头迸出一滴滴冷汗。
  白霓裳停住动作,乖乖张开小嘴,默不作声地将他吐出的鲜血全咽了下去。
  这个背景神秘的舞阳侯,与自己毫无交情,甚至自己还被人鼓动,设想过对他不利,他却在危急关头,冒着生命危险救下自己。他身上的重伤全是因为自己造成的,而自己能有什么可以回报他呢?
  白霓裳不再挣扎,反而强忍着痛楚主动迎合,让他每一次都能干到自己的花心。
  忽然他身体又一震,白霓裳以为他又要吐血,没想到这回却是穴内的肉棒狠狠一挺,用力顶住蜜穴尽头的花心,然后像是在自己的花心上爆炸一般,猛地迸出一股热流。
  白霓裳被烫得身子都颤抖起来,蜜穴一阵一阵收紧。那只巨大的龟头在花心上跳动着,喷射出一股一股炽热的液体,自己小穴最深处的子宫,就像是被灌满一样鼓胀起来,直到再也无法容纳一滴。
  程宗扬放开怀中的玉体,从她落红狼藉的小穴中恋恋不舍地拔出阳具。
  事到如今,程宗扬也不讳言了,自己就是没文化!千般滋味,万种美妙,最后只能说一句:白仙子的处女,干起来就是爽!特别爽!爽得还想再干一次。
  再来一次自己是没问题,可白仙子非得哭死不可。这会儿都被自己射过了,她还泪水涟涟,哭得眼睛都红了。
  程宗扬从她臀下抽出一块帕子,“呶,这是你的元红。”
  白霓裳拿着那条帕子,哀哀地哭了起来。
  “哭两声是个意思就行了,你还没完了?不许哭了!”
  白霓裳咬住嘴唇,把那条沾满落红的帕子抱在怀里,小声抽咽着。
  “心情好点儿,我刚才都射在你里面了,说不定你这会儿都已经怀上了。”
  白霓裳顿时大哭起来。
  “闭嘴!”
  程宗扬把被子翻过来,盖在白霓裳身上,“先凑合着睡,明天给你换。”
  程宗扬把白霓裳的被子掖好,然后揽过小紫,轻轻把她抱在怀里。
  白霓裳闭着眼,无声地哭泣着,忽然被子一动,一条腿伸进来,毫不客气地伸到自己两腿之间。
  白霓裳推了一把,没能推开,只好用自己的大腿把他的腿夹着,甚至被他伸到腿根,顶住仍在抽痛的小穴。
  他的腿很重,压得自己很难受。但他的腿也很暖和,夹在腿间热热的,仿佛驱走了身上的寒意和痛楚……
  白霓裳抽泣着,在失去贞洁的哀痛和羞耻中渐渐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