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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棒槌 / 2021/03/16 06:40 / 1343 / 15
盲山盲妻


第一章 追忆似水
  吴辰再一次从警察局走了出来。
  他头发邋遢,胡子稀疏,双眼呆滞无神,宛若一具行尸走肉,步履踉跄地沿着街道往前走,逆着人群,一个人漫无目的。
  入夏的江宁街甚是热闹,枯蝉轻鸣,人头攒动。
  每个上班族都挂着一丝疲惫,步履匆忙,丝毫没注意这个年轻人的颓丧模样,或者说习以为常。
  整整三天三夜,吴辰的神经一直绷紧,脑海里循环着几个词:刑事案件、生人作案、最佳救援时间、高速监控、DNA筛选……这些熟悉的词汇逐渐陌生,化成一个个字符萦绕在他眼前,密密麻麻,两眼昏花。
  直到被一个路人撞倒在地,他的思维才回归,紧接着开始溃散,瞳孔微微泛红,晶莹的泪水缓缓流出。
  「雪儿……你到底在哪里……在哪里啊!」他仰天哀嚎,用尽了最后一口力气,随后颓然地依靠在垃圾箱旁。
  良久,他将手伸进怀里,费了很大劲,才掏出一个小盒子。
  漂亮的黑色戒指盒十分精致,可里面没有任何戒指。
  他原本以为,两人迈入婚姻殿堂的日子会越来越近,但如今,一切都被无限拉长,就像两条不相交的弧线,永远错过,永无交集。
  余光所及,他发现有一张照片掉在地上,伸出颤抖的手,将照片缓缓拿起,并用略起皱纹的袖口擦拭上面的灰尘,小心翼翼地呵护。
  只是他脸颊上的泪水滴答往下,照片逐渐被泪水沾湿。
  他鼻子泛红,盯着照片,目光逐渐迷离。
  照片上的女孩恬静优雅,依偎在跑道栏杆上,一袭长发微扬,眼眸清澈如秋水,纯真的让人不敢对视,生怕唐突了佳人。
  琼鼻挺翘,微抿的嘴唇甚是好看,穿着纯白的校服,青涩可爱,若如含苞待放。
  曾经,似乎一切都那么美好,让人难以忘怀,那份思念虽永存心底,又再次浮现,仿佛回到了八年前。
  ……
  「吴辰,你盯着照片发呆呢,还不去打球?」吴辰的肩膀被拍了一下,将他从愣神中拉了回来,才意识到桌面空空如也,哪有什么照片。他站起来,晃了晃额头:「唉,不去了,我的头有点痛。」
  「得了,你都睡了两节自习课,能不痛吗?」身后的胖子怪笑一声:「听宿管说,今晚的热水限时供应,赶紧回去洗吧。」
  吴辰嗯了一声,抄起书包走出八班的教室,耳边尽是胖子的念叨声:「今晚还有模拟考,听老妖婆说,这次分数要在家长会上公布。哎,才刚踏进高中,怎么就这么倒霉……希望老妖婆不要跟我们三年吧。」
  吴辰没有听清胖子在说什么,眼神被楼梯转角处的一个长发女子吸引。
  尽管是同班同学,他却从未认真地打量过她。
  夕阳微斜,她的肌肤充满润泽光晕,星眸流盼,朱唇皓齿,如玲珑的凡间仙子,狠狠戳进吴辰的内心,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直到伊人消失在转角尽头。
  一旁的胖子也看到了,发出成熟的感叹:「想开点吧,平时看几眼就好,像希若雪这种绝世美妞,走到哪里都有无数人捧着,又怎么可能轮到我们呢?」
  吴辰哦了一声,露出无所谓的表情:「我不喜欢这种类型。」
  胖子眼神发亮,对他竖起了大拇指:「厉害厉害,果然像小说里的普通男主那样,懂得以退为进,欲擒故纵啊!」
  吴辰早已习惯胖子的调侃,的确,长相普通的他,对希若雪这种级别的班花,自然生不起什么念想。
  他既无过人的成绩,当初进来江宁二中,还是靠着择校分勉强进来。同样,他也没有显赫的家庭背景,父母都在单位上班,一个普通的工薪阶层而已。
  除了喜欢打篮球和打架外,吴辰总是沉默寡言,导致走到哪里几乎都没人注意过他的存在,如果再配上一副眼镜,简直和书呆子没有多少区别。
  但教导主任对吴辰的印象是格外深刻,隔三差五就喊他过来训话。只因入学没多久,吴辰就因为打篮球,和其他班的男生起冲突,当场打了一架,据说还把对方的鼻梁打塌,事后赔了不少钱。
  青春期总带着点莫名躁动,尤其是炎热的夏天,不甘压抑的荷尔蒙,在学校里试图碰撞出不一样的火花。
  作为班花、乃至校花之一,希若雪的追求者如过江之鲫,桌子抽屉经常塞满大大小小的情书,就是最好的佐证。
  哪怕对周围不敢兴趣的吴辰,有时也会偷瞄她。
  他坐在希若雪的斜后方,平时不经意间能用余光看到那道倩影,但是两人一直没说过哪怕一句话,也不知是自尊心作怪,还是自卑心作祟。
  如果和别的班花作对比,希若雪既没有三班的李倩儿有傲人身材,也没有五班的林雨婷有四射魅力,平时没怎么打扮,清雅朴素,甚至很少看到她露出笑容,似乎对一切事物都不感兴趣。
  这种天然的隔阂,让人既想了解她的内心,又不敢轻易靠近。
  或许正是这种隐约的疏离感,让吴辰涌出淡淡的亲切,自己不正是如此吗。
  不过在胖子眼里,这就是标准的闷骚。
  自那天后,吴辰开始细心观察希若雪的一举一动,这个美丽又神秘的女子,很少和人交流,有时候会托着香腮看向窗外,安安静静的,一言不发。
  这种安静的状态没有持续太久,就被隔壁班的学生哄闹声所打断。
  吴辰偏向头,发现是七班的张宇昂,顿时心生厌恶。
  他并没有对这个身材矮小,皮肤黝黑的男生有什么形象上的偏见,不过之前打篮球时曾一起搭过档,总喜欢吃独食和帅酷,令人不满。
  此外,他仗着家里有点背景,招揽了几个小弟,对外号称自己是高一老大,横行霸道,让吴辰更不爽了。
  据他观察,希若雪的家庭在众班花中算很普通了,张宇昂估计吃准了这一点,觉得她很容易得手,开始死缠烂打。
  但几个月过去了,他没想到希若雪会那么难啃,反而激发他的征服欲。
  这一次仍然没有什么新意,张宇昂惯例带着几个小弟进来,他们捧着鲜花走到希若雪身边,带着嬉戏的笑脸说:「嫂子,这是大哥送给你的鲜花。」
  希若雪黛眉轻皱,本身被打扰了思绪,心情就不好,这下更是低下螓首,不想搭理他们。
  其他学生见怪不怪,加上张宇昂的威名赫赫,不敢轻易帮她解围,甚至有不少女生还带着看戏的心情。
  张宇昂悠哉地走到希若雪身边,手里拿着一封信,弯下腰贴着她的脸颊,轻声说:「雪儿,考虑清楚了吗?」
  「请你们自重,我不想看到你们。」
  希若雪站了起来,刚想离开,被几个小弟挡住去路:「哎哟,嫂子,大哥也是一片好心,你怎么总是回避呢?」
  几个人在那里发出怪笑,张宇昂得意洋洋地走到她旁边,试图搂着她的香肩,但被躲开了。
  若论身高,168CM的希若雪,比张宇昂还要高出半个头,就好比雪白的天鹅和癞蛤蟆站在一起,差距悬殊。
  都说钱能壮人胆,张宇昂非但没有自卑,还为之沾沾自喜。
  远处的吴辰很不爽,原本该背诵的课本三番四次被笑闹声打断,眯起眼睛,打量着几个跳梁小丑。
  「雪儿,你每天扔掉那么多情书,这一次就别拒绝了。」张宇昂眼看希若雪要走,急忙拦住她,露出自以为很温柔的笑容,将情书递到她面前,「如果你答应和我一起,每个月至少五千零花钱起步。」
  让吴辰没想到的是,希若雪接受了,说了一声「好」,拿到情书后,挣脱包围圈,走出了教室,留下面面相觑的几个人。
  「这是什么意思?接受了,还是?」一个小弟看着希若雪消失的方向,十分不解。
  张宇昂摇摇头,也没想太多,顺势坐在希若雪的座椅上,饶有兴趣地看她的作业。
  「卧槽,教导主任!」一个小弟发出鲁迅般的呐喊,顾不得自己的老大,从窗口直往外跳。
  这一声提醒,倒是让张宇昂吓得从座位上弹跳起来,发现为时已晚。
  背后走来一名大腹便便的糟老头,一双犀利的三角眼在眼镜框下特别渗人,对张宇昂发出冷笑道:「张宇昂,胆子挺肥啊!」
  「主任,我,我……」张宇昂额头渗汗,看到希若雪躲在教导主任身后,只能咬牙切齿,那扭曲的脸庞让吴辰感到好笑。
  「别狡辩什么了,跟我来办公室一趟。」老头哼了一声,死死盯着张宇昂,将他一把扯走,随后还有声音传出来:「看我不整死你!」
  全班同学目瞪口呆,看着希若雪没有出声。
  她平静地坐在位置上,粉颈涔出细微的汗水,内心似乎很不平静。
  背后的胖子猛拍吴辰的肩膀,小声嘟囔:「看来这个希大美女不好惹啊!」
  吴辰耸耸肩:「那是他活该,撞枪口上了。」
  张宇昂被骂了,不仅被通报批评,还在国旗下登台演讲,演讲稿子就是那份情书。
  他用便秘般的表情,在台下的阵阵哄笑声中,念完所有句子:「要是我的……嘴唇能够给你生命,我……我宁愿将它吻到……枯萎……我真的……希望你能看见……我仍然在等你……我仍然爱你,我真的想和你一起……一起飞翔……我真的很爱你……」
  台下一阵爆笑,张宇昂垂丧着脸,灰溜溜地走下讲台。
  教导主任拿起话筒,沉声说道:「以后如果谁再写情书骚扰,都来国旗下来给大家念一念。」
  这一招彻底震慑荷尔蒙爆发的男生们,不敢再肆无忌惮地递情书。
  不过这件事似乎仍未结束,张宇昂开始怀恨在心。
  每天早上,希若雪的桌椅都被莫名推倒,地上散落书本文具,弄得一片狼藉,有时候课室黑板还写上一些侮辱性的词汇。
  每个人都知道是张宇昂干的好事,但没有人敢去擦掉黑板的字。
  一开始还有班委帮希若雪收拾桌面,班长也偷偷擦掉黑板上的字,最后被一群流氓警告后,大家都学乖了,不敢乱出头,也不敢告诉老师。
  班上的女生喜欢看希若雪被侮辱扳倒的模样,想看曾经被众人高高捧起的女神,会沦落到何种地步。
  希若雪每次回到课室,都默默地拿起粉笔擦,用力地将黑板上的字擦掉,随后安静回到座位,将桌面收拾干净,既不吵也不闹。
  一直追求希若雪的班草刘子轩,仿若看到英雄救美的机会,当他试图呵斥那群流氓,却被拉到储物间痛打一顿,老实了起来。
  张宇昂还公开放话,希雪若一天没去求他,就一天不会停止骚扰。
  短短几天,课室里发生的这些事情,吴辰并不知道,他爷爷生病进了医院,所以请了几天假。等他早早地回到课室,已经有零散的同学坐在那里,眼睛盯着黑板看。
  他微微皱眉,课室黑板上写着几个难堪大字:「希婊子,万人骑」,他转头看到希若雪凌乱的桌椅,瞬间都明白了,语气略冲:「你们可真行,咱班的学生被欺负,就这样不闻不问啊!」因为家里的事,吴辰心情特别差,他擦掉黑板上的字后,转而帮希若雪的桌椅扶起来,将地上的水壶、文具和课本逐一捡起来。
  「谢谢你……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吴辰听到背后的轻柔声音,发现是希若雪,平静地说:「都是同学,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希若雪脸色滚烫,默默蹲下来后,眼疾手快地将一些私人物品塞回背包里。
  吴辰瞥了一眼,才发现是女生用的卫生巾,反而不好意思,略显尴尬,转移了话题:「又是隔壁班的黑猴干的?」
  希若雪「噗嗤」一声,掩嘴而笑,原来吴辰的比喻十分生动,张宇昂外表的确像一只被晒黑的猴子。
  她正欲开口,课室后门走来两个人,语气不善:「你算哪根蒜,在这多管闲事!」
  原本吴辰有美女相伴,鼻腔里还闻着清新的芬芳味,就这样被打断,表情立刻塌下来。
  他站起身,将袖子卷起,一脸阴霾:「怎么,想打架是吧?」
  两个人顿时往后退,表情很不自然,没想到吴辰直接放狠话。
  他虽然长相普通,平时不声不响,凶名早已远扬,且一米八的身高,肌肉壮实,很自然产生怯意,勉强回应:「你这是不给张哥的面子?」
  吴辰哼了一声:「有本事就让黑猴自己来,他再敢碰希若雪的东西,有他好看!」说完他猛地锤向旁边的桌椅,发出骇人响声。
  那两人也是硬气,觉得自己被侮辱了,挺直脖子:「好,你那么有本事,就时刻看好自己的桌椅吧。」
  吴辰大步踏前:「滚!」
  两人黑着脸离开,不敢再激怒他。
  希若雪表情复杂,看着吴辰,嘴唇微抿:「吴辰,他们睚眦必报,你其实不用管我……」
  吴辰嘿嘿一笑,莫名的保护欲让他蠢蠢欲动,露出运筹帷幄的笑容:「我当然知道他们明天还会来,因此我们可以将计就计……」
  他让希若雪凑过来,俯在她香肩上,说出自己的计划。
  希若雪听完后,眼前一亮。
  放学前,吴辰被班主任叫去办公室,原来上周的语文测验他只拿了80分,被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
  哎,胖子说得对,这老妖婆如果要跟我们三年,谁他妈受得了!吴辰一脸铁青地走出来,满肚子闷气。
  等他下楼时,发现一个熟悉的倩影被几个人围着,正是张宇昂等人,一脸戏谑地在打量希若雪。
  「你们到底要干什么,走开!」希若雪既生气又无助,眼眶里隐约有泪花打转。
  吴辰本就满腔怒火无处宣泄,大步走到张宇昂面前,扯住他衣领一下子往上提,轮起拳头,直瞪他:「你他妈找死是吧!」
  场上几人都被吴辰的凶狠劲镇住,那眼神仿佛要杀人,如果真要形容,和黄秋生饰演人肉叉烧包店的老板一样狰狞恐怖。
  张宇昂个子瘦小,被吴辰直接提到半空后,面红耳赤,颇为滑稽,「你……你……」他想开口说几句狠话,又看到吴辰的铁青拳头拧紧,硬是不敢说出来。
  「我初中用刀砍伤了八人,进过劳教所,然后在所里打断几个人的肋骨……现在,你们要试试吗?」吴辰表情凶狠,冷漠的眼神扫过所有人。
  见没人说话,他哼了一声,一甩手将张宇昂扔到地上,抓起希若雪的手腕往操场上走。
  希若雪大概被吴辰的凶狠劲吓到,她回过神后,轻微挣脱他的手掌,低声说:「谢谢……你还好吧?」
  「哈哈,我有什么事?」吴辰转阴为晴,笑着说:「对付黑猴这种纨绔子弟,一定要狠,不能服软,适当的时候要学会编点故事。」
  希若雪再次听黑猴这个称号时,忍不住笑起来,她朝吴辰挥挥手后,回到了女生宿舍。
  吴辰看着走远的倩影,被她的温暖笑容打动,内心仿佛有一块地方被轻轻触动。
  第二天清晨,吴辰早早来到课室,此时班级里陆陆续续有几个人,看向吴辰的眼神都很怪异。
  吴辰瞧见黑板上有几个大字,除了「希婊子」外,还加上了「吴阳痿」,中间有个横批:「奸夫淫妇」。
  他内心咯噔,急忙擦掉所有文字,内心腾出一股怒火,眼睛扫过台下几人,他们全都噤声,假装没看到。
  等吴辰回到座位,发现自己和希若雪的桌椅都遭殃了,书本还被撕扯,地上一片凌乱。
  吴辰没有收拾,假装搜了一下书包,然后脸色阴沉地离开教室。
  等班上的同学基本到课室,吴辰才回来,身边还跟着班主任。
  班主任是四五十岁的老女人,脾气相当暴躁,对学生极为严格。
  她走到吴辰的座位,看着遍地狼藉的桌椅,脸色很不好。
  「老师……我放在书包里的500元不见了……」
  班主任听到后面有人喊她,发现是希若雪,表情讶异:「若雪,你也被偷钱了?」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班主任脸色一沉,先让旁边的同学一起帮忙收拾,随后走到讲台,缓声说道:「我说一件严肃的事情,今天早上,希若雪和吴辰两人放在教室的钱财,总计有200多元,都不见了……」
  全班哗然,班主任细细观察每个人的表情,好一阵子后才收回犀利眼神,问谁是第一个到的课室,紧接着又叫了几个人去阳台谈话。
  最后,班主任走回课室,声音很凝重:「我给这个人最后一次机会,在早操前主动将钱财拿到办公室,我绝不追究,否则要调取摄像头,到时候性质可就严重了。」
  见没人哼声,班主任冷脸离开,一些精明的学生暗中瞄向吴辰,似乎已经预料到会发生什么精彩的剧情了。
  果然,接下来吴辰和希若雪跟着班主任来到保安室,级长等人已经在那里调取视频,看到张宇昂和另外两人大大咧咧地走进班级,好一会儿才出来。
  再调取前几天的视频,都有几人的踪影。
  「这个畜生,看我不收拾他!」教导主任脾气火爆,走了出去,拿起手机拨通:「你带张宇昂那三人来办公室,我要问话。」
  事情已经没什么悬念,无论张宇昂等人如何辩解,偷窃的罪名都难以抹清。
  张宇昂的父亲甚至来到学校,一巴掌甩在他脸上,把他领回家,走之前还掏出4000元给吴辰班主任进行赔罪。
  一切都结束后,班主任才对吴辰和希若雪两人说:「这4000元就当班费了,你们没意见吧?」
  吴辰看到班主任洞若观火的眼神,知道已经露馅,尴尬地说:「没意见,没意见。」
  希若雪的脸更是红晕,低着头不敢看她。
  「平时看你沉默寡言,没想到脑子里有这么多想法,你要将这些心思放在学习上该有多好!」
  班主任假装生气地看着吴辰,随后看向了希若雪:「若雪,以后如果张宇昂还骚扰你,就来告诉我,知道了吗?」见两人乖乖点头,班主任没好气道:「好了,都回去吧。」
  这件事过后,吴辰明显感觉到,自己和希若雪的关系近了一步,至少在偶尔出操、打水的时候,两人能说一两句话,让胖子着实羡慕嫉妒恨。
  不过两人的缘分没有更进一步,单纯作为普通的朋友而已。
  不知不觉中,希若雪的一颦一笑,总会在吴辰脑海里浮现。
  让吴辰印象最深的是秋季校运会上,作为举班牌的学生之一,希若雪走在最前面。
  她穿着短袖的白色衬衫,领口蝴蝶结往下垂,黑色格子裙刚过香膝,穿着一双黑皮鞋,而凝白的玉腿被一层纤薄的肉色丝袜覆盖,更显柔滑。
  微风吹拂下,裙口的摆动幅度更大,那修长精致的丝袜美腿,让许多男生直勾勾盯着。
  吴辰从未想到,希若雪竟然有一双绝世美腿,以前都被没有特色的校服裤所遮掩,今日终于如愿窥视,不由兴奋起来。
  躁动的青春无处宣泄,吴辰每晚只能躺在宿舍的床上,忍不住自撸,脑海里想的都是希若雪的皓白粉颈,白色衬衫里隐约浮现的粉色胸围,以及颀长匀称的丝袜美腿,这些都直勾他魂魄深处,无法自拔。
  吴辰对希若雪的关注度越来越高,可惜自校运会后,希若雪的骄人身材就被肥大的校服遮掩。
  一直到入冬时节、天气渐寒时才穿起校裙,颀长凝滑的美腿被黑色不透明的裤袜紧裹,让他的眼神总忍不住乱瞄。
  由于性格沉默,吴辰和希若雪的聊天次数并不多,给他的感觉是,希若雪复原到自我封闭的阶段,时常一个人安安静静的,让吴辰既好奇,又有一丝怜惜。
  隔壁的张宇昂,自从被父亲掀回家教训一顿后,老实了很多,不敢再对希若雪明目张胆,但每周五放学回家时,几个人总喜欢在她身边进行语言骚扰。
  有一次,吴辰刚要踏出校门,发现希若雪竟跟着张宇昂几人走进了体育馆,让他生疑。
  只要有张宇昂在,就注定没有任何好事,吴辰二话不说,紧跟背后,默默地听着。
  「倩儿到底在哪里?你们要干什么?」希若雪的语气很不善,一只手紧扯着书包袋,指间由于太用力,微微泛白,另一只手在打电话,但没有任何人接听。
  张宇昂嘿嘿地笑起来:「你的好闺蜜没事,她在二楼呢,跟我来吧。」说完,他想希若雪的手腕,被后者甩开。
  希若雪粉靥含愠:「张宇昂,我警告你不要乱来,否则我一定会告诉老师!」
  张宇昂露出没所谓的表情,希若雪在原地犹豫许久,才跟随他们进去体育馆。
  吴辰暗叫不好,张宇昂明显是故意引诱她去偏僻地方,不安好心,只能紧跟随后,静观其变。
  一行人来到二楼的舞蹈室后,门口紧闭,吴辰听见里面传来希若雪的尖叫,内心一绷,三两步跑上去。
  他刚想踢开舞蹈室大门,犹豫片刻,拿起手机,在窗口的某个角落拍摄下来。
  「倩儿呢,她到底在哪里?你……你们骗我!」希若雪使劲挣脱张宇昂的搂抱,脸色惨白,吓得直往后退。
  「骗的就是你这种蠢货,今天等生米煮熟了,你还不乖乖就范!」张宇昂朝身后两人淫笑:「一会儿我爽够了就轮到你俩。」
  说完他扑向希若雪,另外两人死死抓住她的双肩,牢牢固定在沾满灰尘的桌子上。
  希若雪尖叫,使劲挣扎,校服领口的纽扣都被扯断,露出凝白的粉颈和大片肌肤。
  「砰!」舞蹈室门口被狠狠踹开,吴辰愤怒地冲进来,一脚将其中一人踢到,随后在张宇昂的愣愕下,右勾拳将他一下子击飞。
  另一人早就吓怕了,惶恐地往后退,害怕东窗事发。
  「吴辰,我要弄死你!」张宇昂发出猪一般的怒吼,从腰后掏出一把水果刀,直往吴辰腹部刺去。
  吴辰早有准备,双手紧抓他的手腕,右脚猛踹他下体,痛得他像一只虾佝偻起来,还被吴辰夺走水果刀。
  吴辰赶紧将希若雪拉来,挥起水果刀指着张宇昂的脸,大声呵斥:「张宇昂,你们三个试图强奸的视频,我都已经录下来了!」
  「什么,你个王八蛋!」张宇昂的表情终于有点惶恐,他试图夺过吴辰的手机,但无论是体力还是身形,都不及吴辰,被轻松地撵倒在地。
  「哼,你们属于轮奸未遂,按正常量刑至少三年起步!」吴辰冰冷的声音终于击垮其中一人,既然打不过,他只能跪地求饶:「吴哥,我知错了,你放过我吧!」
  「怕什么!我舅是公安局的,你吓唬我可没用!」张宇昂虽然个子矮小,依然挺着腰躯,直瞪吴辰。
  「你可以尽管试试,等我在网上全曝光出来,管你舅是不是李刚。」吴辰懒得和他们废话,带着希若雪离开,留下一脸懵圈的三人。
  「吴辰,又要谢谢你了……」希若雪早已将衣领的纽扣弄好,仍心有余悸。
  突然她的手机响起,是闺蜜李倩儿打过来,原来李倩儿的手机电池不知道被谁扣掉,刚换上了新电池,就看到希若雪打来几个未接电话。
  得知闺蜜没有事情,希若雪送了一口气,吴辰的声音在旁边响起:「我送你去公交站吧,防止张宇昂还不死心。」
  希若雪低着头,算是默许了。她一边走,一边轻声低语:「没事,我平时其实也很小心的。」
  吴辰嗯了一声,想了会,指着手机对她说:「我手上有他们的犯罪记录,再敢骚扰你就跟我说吧。」
  「好……谢谢。」
  「你已经说了很多次,以后就免了吧。」
  「不行,一码归一码。」希若雪很认真地说,吴辰耸了耸肩,「说谢谢太客气了,你请我吃顿饭就行。」
  「恩,一言为定~」
  一路上,两人没再怎么说话,保持着异样的沉默,直到公交车到来,希若雪上车后,才转身对他晃晃手:「拜拜~」
  吴辰看着公交车逐渐走远,内心瞬间怅然,失落感油然而生,觉得自己似乎永远无法进入到希若雪的世界中。
  高一就这样匆忙地落下帷幕,高二如约而至,开始了文理科分班。
  由于吴辰和希若雪都选择了文科,且是同一班,因此分班后仍在一起,倒霉的是,老妖婆还是吴辰的班主任。
  不过让吴辰对老妖婆刮目相看的一件事是换座位,为了促进班级学生交流,每学期都采取抽签的方式来选座。
  吴辰如愿以偿地成为了希若雪同桌,让他相信冥冥中似乎有一种力量,让他们的羁绊联系得更深。
  可和吴辰预想中的不一样,希若雪并没有对他这个新同桌有多少话语,依旧如水般平淡,除了上课讨论问题外,两人之间没有过多言语。
  这让吴辰产生自作多情的错觉,两人或许只是很普通的朋友罢了,和小说里英雄救美,然后芳心相许的桥段根本不一样。
  他自己是偏内向的人,见希若雪没有接话,自己慢慢减少了和她说闲话的频率,导致两人的交流越来越少。
  希若雪在班级经常一个人,偶尔会和隔壁班的李倩儿一起吃饭。
  其中的流言蜚语络绎不绝,既有嫉妒她被男生众星捧月,也有暗中诋毁她是文静的绿茶婊。
  不管如何,她完全不介意这些,自顾自地做好自己,因此学习成绩长期保持在班级前几名,是标准的学霸。
  有了吴辰做同桌后,这学期张宇昂听话多了,不敢再对希若雪做出格的事,除了偶尔在走廊上甩甩嘴皮子。
  之后,张宇昂转移目标,对希若雪的闺蜜李倩儿产生很大兴趣,开始死缠烂打。
  吴辰有见过几次李倩儿,这是一个活泼开朗的美女,有一双灵动的秀眸,粉唇娇嫩欲滴,身材虽然玲珑娇小,胸前的衣襟却是高高鼓起,特别是柳腰下的粉嫩美腿,同样颀长诱媚。
  一年四季无论春夏,她都喜欢穿着校裙,是一个魅力无限的班花。换做是吴辰和她同班,估计眼珠子也会被勾走。
  这学期,希若雪请吴辰吃了一顿饭,兑现了上次的承诺,当然只在饭堂里帮吴辰埋单而已,两人没有一起吃过任何饭。
  吴辰多次问自己的内心,从之前的模糊,到如今的肯定,自己是真的喜欢上她了,也是……有哪个男生不曾对希若雪有过那种念头呢。
  性格沉默的吴辰,在胖子的多次唆使下,终于下定决心去追希若雪,牢牢记住胖子的泡妞心得:死缠烂打。
  下定决心是一回事,让吴辰想办法套近乎实在是难事。
  有几次,吴辰想好了几个搞笑的段子,当和希若雪的清澈眸子对视后,竟开始结巴,断断续续很不连贯,露出苦涩的表情,反而惹得伊人暗自偷笑。
  都说陷入情场的女孩容易变傻,吴辰觉得自己也变傻了,明明以前可以淡定自若地和希若雪聊天,到现在追求人家,反而拘束起来,感到很沮丧。
  但在吴辰死皮赖脸地搭话下,希若雪原本冰尘的心逐渐解冻,偶尔会和吴辰说上一两句话。
  吴辰的语文和英语都是弱项,数学是强项,希若雪则相反,只有数学是弱项,但也能维持在110分左右。
  于是,两人开始取长补短,学习氛围浓厚起来,关系逐渐融洽。
  这一幕让刘子轩颇为不爽,论相貌,他可以将十个吴辰比下去;论家庭背景,比吴辰的工薪阶层要好太多。
  可无论他展开何种攻势,希若雪都无动于衷。
  如果希若雪对谁都如此冷漠,他只能听天由命,但看到吴辰和希若雪两人相处得十分融洽,他却不甘心了。
  刘子轩若有若无的敌意,吴辰不在乎,依然我行我素,内心对这个胆怯懦弱的草包没有半分作为情敌的兴趣。
  日子渐长,两人的关系越来越好,吴辰却始终无法接近她的内心,若一层冰玻璃,将里外完全隔绝。
  他细心观察,希若雪更喜欢将内心世界写在她那本白色的日记本里,有时候会写很久,有时候几天才写一次。有时候写着写着会突然笑起来,有时候又会很悲伤。
  吴辰好几次想看看她写的什么内容,都被明令拒绝,只好作罢。而且那本日记是有锁的,吴辰只能压抑自身的窥视欲。
  他猜测,或许是希若雪的家里出了什么变故,才导致她如今这样。
  很快,他的想法被证实。
  期末前的家长会上,家长们都搬着凳子坐在孩子旁边,认真地听班主任总结情况。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希若雪的爸爸,人长得憨厚老实,但对希若雪的学习十分严格,自个儿盯着试卷琢磨很久。
  那段时间,希若雪的状态恰逢不佳,成绩有小幅度的下滑,导致她父亲整晚都将眉毛皱起来,不时地小声呵责。
  吴辰看到希若雪的眼眶有丝丝泪花,内心不禁感慨,当学霸的压力真不少,既要讨好父母,又要顶住万人瞩目容不得差错的压力。
  而像他这种普通的学渣,早已习惯被父母痛骂了,练成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皮囊。
  开完家长会后就是周末。
  吴辰在家疯玩了两天电脑游戏,虽然他挂着QQ,也加了希若雪好友,但她不经常上线,有时候上线了也是忙碌状态,不敢打扰她。
  周末晚回校,吴辰看到希若雪一脸平静,只顾低着头写日记,眼角似乎还有泪痕。
  「若雪,不必给自己太大压力了,期末考试好好发挥就行。」吴辰好言相劝,尽管他知道自己的安慰很苍白。
  希若雪写完最后一个字后,慢慢合上日记本,双眸看向窗外,悠悠一叹:「吴辰,有时候我真羡慕你……」
  「羡慕我什么?哎,就我这成绩,能考上二本就很不错了。」吴辰自嘲道,却看到希若雪的眼眸子越来越亮,逐渐坚定。
  「吴辰,你说得对,我得更努力,更加油才行!」
  吴辰被若雪的反应弄迷糊了,虽然看到她的脸色转阴为情,自己很开心,但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放佛在嘲讽自己啊,想不明白。
  希若雪的成绩又重返巅峰,期末考试甚至冲进了全级前十,让吴辰差点跪下来唱征服。
  在她的帮助下,吴辰一直被拉后腿的语文和英语,有了稳步提升,期末考试排在年级300名左右,稳定在班级中游。
  两人的关系展开新的突破,是在高二下学期的全校篮球赛上。
  经过十多轮浴血奋战,吴辰的八班一路淘汰所有对手,冲进了决赛,而对方是高三的体育组,实力强悍。
  吴辰原本因为腿部膝盖擦伤,对这次决赛不抱多少希望,毕竟文科班的男生人数太少了。
  只是他没想到班上的女生会组成啦啦队,在球场上给他们打气加油。希若雪也在队伍里面,让他的狼虎之力重新燃起。
  不过别的女生手上都拿着彩球鼓舞,就只有她拿着一小瓶铁打酒,让吴辰的内心一阵猛抽。
  这一场原本输多赢少的局面,硬生生被吴辰的几个三分球扭转,最终反败为胜,全场轰动。
  班级女生纷纷围着吴辰几个男生转,十分兴奋。
  吴辰被人群和各种喧嚣淹没,只好奋力钻出来,看到希若雪一个人安静地站在那里,嘴角含笑,微风轻抚她的秀发,随风飘扬。
  「给,不过我看你生龙活虎的,也不需要这个了吧。」希若雪伸出娇嫩的玉手,将铁打酒递给吴辰。
  「呃,谢谢哈……可能正是因为你的铁打酒才让我们反败为胜吧。」吴辰嘿嘿地笑起来,见对方一脸疑惑,想到了什么:「若雪,现在放学了,要不我们一起吃个饭?」
  希若雪看着吴辰饱含期待的眼神,犹豫片刻,点点头答应了。
  吴辰得到她的同意后,整个人神清气爽,疲劳感完全消失,搓了搓手:「好,你等等,我先去洗手。」
  「嗯,去吧。」
  吴辰去洗手只是借口,他站在镜子面前,用手拨弄了一下凌乱的发型,左顾右看,最终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但他脸色瞬间阴沉,因为张宇昂又他妈出现了,像一块狗皮膏药阴魂不散,黏在希若雪身边。
  无论她如何躲避,总会被挡住去路。
  「黑猴!」吴辰三两步跑到张宇昂身边,就势一个拳头打过去。
  张宇昂一惊,他早已领教过吴辰的铁拳,急忙往一旁躲开,不料被同伴绊倒,摔了个狗啃泥。
  「若雪,快跑!」吴辰一把抓住希若雪的掌心,牵着她往教学楼方向跑。
  希若雪被吴辰牵住手,脸色一霎间红晕起来,抿着樱唇,默默不语。
  等到远离球场后,希若雪急忙松开吴辰的手,看着对方笑嘻嘻的表情,语气嗔怪:「嗯哼,你是故意的吧……」
  被希若雪识穿了心里的小九九,吴辰哈哈地掩饰过去。
  虽然希若雪答应一起吃饭,但她挑了个没多少人的位置,坐在吴辰对面。
  「你吃饭看哪里?」希若雪被吴辰一直盯着,怪不好意思,放下了勺子。
  吴辰由衷地感叹:「想不到若雪你吃饭都那么美。」
  「你们男生都这么贫嘴的吗……」
  就在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时,远处传来喧闹的声音,原来有个学生在过生日,身边还有父母陪同,场面十分温馨。
  吴辰有点羡慕:「真好,有父母一起过生日,像我爸,每年就塞两百给我,随随便便打发。」
  希若雪没有出声,吴辰偏过头,发现她眼眸泛红,泪水缓缓地从脸靥往下流。
  「若雪,你怎么了?」他急忙抽出几张纸巾。
  好一会儿,希若雪的心情才渐渐平缓,轻微摇头:「没事,我想起我妈妈了。」
  她停顿了许久才开口,「五年前,母亲因病去世,留给我的唯一礼物就是那本白色日记本。五年来,我每时每刻都在想她……可再也回不去了,一切都回不去了……」
  吴辰很想安慰她,这种事情不知道如何开口,支吾了很久:「若雪,我们总是要向前看的,不是吗?你妈妈在天之灵,也希望你能快乐。」
  「可我看不到自己的前路在哪里。」希若雪低声抽泣,「自从搬到江宁市,我就活得像一具傀儡,整天都好累……」
  吴辰百感交集,没想到希若雪的学习压力会那么大。
  良久,见希若雪恢复平静,吴辰缓声说:「若雪,要不我们去草地上走走吧。」
  希若雪点点头,没有说话,默默跟在吴辰身后。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在草地上,此时跑道陆陆续续有一些学生散步。
  夕阳正垂,给天色笼上一层金黄色的薄纱,希若雪安静地走在草地上,微风徐来,娇柔的身躯宛若精灵,扑朔在朦胧幻境中,又如夕阳下的仙子,遗世出尘。
  她轻轻地张开双手,闭上了眸子,吴辰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你闻到了吗?」
  「闻到什么?」吴辰不解地问,见她闭上眼眸,粉嫩的樱唇十分迷人,突然很想一亲芳泽,只能强行压下这种念头。
  希若雪淡淡低吟:「自由,我闻到了自由的气息。」
  她开始随风轻舞,既如萤火虫在半空点缀满星,又如灵动的鸟儿翩然飞舞,吴辰看呆了,他没想到希若雪跳起舞来竟然那么好看。
  等希若雪跳完舞后,看到吴辰眼神呆愣,含笑轻语:「发什么呆呢?」
  那一刻,吴辰突然鼓起积累了一年多的勇气,紧紧抓住她的白皙玉手,用自以为真挚的眼神看着她:「若雪,和我在一起吧,我以后一定好好爱着你,保护你的!」
  希若雪表情惊愕,甚至忘了被握着的手,两人就这样对视了十五秒,还是希若雪打破沉默:「吴辰……你不曾了解我,我也不曾了解你。」
  「不不,从这一刻开始,我会了解你的所有过去和未来!若雪,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已经无可自拔了……」
  吴辰还想将许多掏心掏肺的情话说出来,但被希若雪一句话轻轻打断:「我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实际上,你现在更多的只是热血冲动而已。」
  「现在不早了,我要回宿舍洗澡了。」希若雪收回玉手,她的表情稍显黯然,朝吴辰看了一眼后,转身离开,留下崩溃的吴辰。
  「若雪……我们……这是没可能了吗?」
  希若雪身躯微颤,停顿在原地,废了好大劲才转过身,眼眸看向吴辰,樱唇轻启:「现在……先以学习为重,我们如果有缘分,大学不是还有许多时间吗?」
  这句话给了吴辰莫大自信,自那天后开始发奋学习。
  他深知,以希若雪的能力,哪怕不能考去清华,也能进得了顶尖学府,而自己还在二本线挣扎,更要努力追赶才行。
  不知不觉,高二有大半的时间过去,离校运会只有两个月,伴随而来的是文艺晚会,每个班都要编排出一个节目,每个年级还会有一个特殊节目。
  但吴辰没有什么兴趣,上一年的校运会他也没参加,连续几天都在篮球场挥洒汗水,这一次,他更是埋在书堆里疯狂进补,连篮球都很少打了。
  「若雪,听说我们高二组有个特殊节目是跳舞,你有兴趣报名吗?」吴辰偶然想起什么,用肩肘碰了一下希若雪。
  希若雪果断拒绝:「不去了,排练很费时间,而且我们班已经有一个歌唱节目了。」
  「那也是,每天的第八节自习课都要排练,这就算了,周日还得回校训练,简直逼死人了。」
  吴辰自顾自地吐槽,许久才察觉到希若雪抬起头,眼眸仿佛有一丝亮光,「若雪,你怎么了?」
  「吴辰,我决定去报名。」
  「你这……」吴辰一脸狐疑地看着希若雪。
  她脸色黯然:「至少我有为之浪费时间的地方,这样也好。」
  学霸的世界果然不一样,还要找时间来浪费,吴辰默默怜惜自己,只恨自己的时间不够用。
  此后,每周一、三和五的第八节自习课,希若雪都去了体育馆的二楼舞蹈室进行排练。
  放学后,吴辰都会准时等着,除了防止张宇昂等人的骚扰外,还藏着他一点小心思。
  他很不爽的是,张宇昂和他的心思一模一样,都是冲着一群女生的性感胴体而去。
  女生们跳的是芭蕾,因此无论是贴身的练功服还是纤薄的弹性半透明裤袜,都能将婀娜诱人的娇躯勾勒得凹凸有致。尤其是鹤立其中的希若雪,柔软挺翘的胸脯在练功服下鼓起,勾人心魂。
  她的每一个舞姿,都如灵燕般轻盈柔美,让窗外的一群色狼连连欢呼,时不时还吹口哨。
  一群女生练舞的时候被流氓盯着,心情自然不佳,但苦于没有窗帘,也赶不走这群脸皮厚实的流氓,只能忍气吞声。
  但这一次,吴辰想到了法子,直接找到校长,说体育馆二楼有人聚众抽烟,还公然调戏女学生,他是可忍孰不可忍,满腔的正义。
  校长听完后勃然大怒,亲自去体育馆抓人,将张宇昂等人全部拎到办公室训斥。
  等吴辰回到体育馆,希若雪早已换好衣服,她看到吴辰,微微地笑:「这位流氓先生,我是不是该感谢你的援手呢?」
  吴辰被发现心里的龌龊思想后,蛮不好意思,只能用哈哈掩饰:「若雪,你太美了,我这不防止有人对你有歹念嘛。」
  即便希若雪多次拒绝,吴辰依然风雨无阻地出现在舞蹈室门口,充当守护神,张宇昂等人被校长骂过后,不敢再来了。
  吴辰的脑海更是经常飘荡着希若雪的性感胴体,那如天鹅绒般粉嫩的皓颈,被练功服紧贴的柔软胸脯,还有腻滑柔顺的白丝美腿,总让他在深夜情不自禁地自渎,宣泄欲念。
  每到周末放学,吴辰自觉地跟在希若雪身边,充当护花使者,既挡住了张宇昂的自杀式袭击,也拦截了刘子轩这类人的衣冠禽兽型,希若雪多次拒绝,却拗不过吴辰。
  虽然吴辰和希若雪的公交不同路,不过吴辰很想看看希若雪住在哪个位置,于是假装和她的公交是顺路的。
  这个拙劣的谎言一下子被希若雪识穿,在吴辰的再三请求下,才叹气说:「等你回家,估计已经天黑了,傻子。」
  「反正我是男孩,有什么好怕的。」吴辰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等公交车到了一处菜市场,他跟着希若雪一起下车。
  「吴辰,你回去吧,我家就在前面的小区了。」希若雪张目四望,似乎害怕被熟人看到。
  吴辰也有自知之明,站在小区门口朝希若雪挥手,却不知身边有一辆电瓶车路过,差点刮到他的手臂。
  「你这人怎么……」当吴辰看到电瓶车上的熟悉老头时,硬生生地将「开的车」三个字吞进肚子里,那老头正是希若雪的父亲。
  他减缓车速,皱眉看了看吴辰,思索片刻才想起来:「你是小雪的同桌吧。」
  既然被认出来了,吴辰只能厚着脸皮笑道:「是啊,叔叔好。」眼见老头没有说话,他急忙圆谎:「我家就在附近,不打扰叔叔了。」
  说完他转身就走,一刻都不想停留,背后如针芒刺透,极其难受。
  回到家吃完饭已是九点,吴辰用手机上QQ,发现希若雪上线了。
  他犹豫了会,打了一行字:「你爸看到我了,他没有乱想什么吧?」
  不一会儿,希若雪回复:「没有吧。」
  吴辰挠了挠头,琢磨出一句话:「那他有跟你说什么吗?」
  「没,他在喝酒。」
  「看来你爸很沉默。」
  「……」
  「怎么了?」吴辰不解。
  「他等会肯定又酗酒了,到时候肯定又吐一地。哎,我回房间,不想理了……」
  「这样啊,确实也不好。」
  「先下了,手上还有几张卷子没写完,我等会还要伏羲。」
  「你连『复习』都能打错,厉害了。」
  吴辰回复完后,就被老妈叫过去喝汤,脑海里浮现希若雪的父亲,想起她以前说过的话,父亲对她十分严格,更是严禁任何早恋,有一次甚至还打跑了几个追上门的小青年,不禁有点汗颜。
  潜意识里,吴辰早已把老头当成自己的岳父,他已经开始琢磨如何讨好岳父大人了。
  周日下午,吴辰早早地返校,此时的校园正是清净时刻。
  吴辰在舞蹈室外,假装矜持地看手机,双眼一直斜瞄,欣赏舞蹈室里的春光。
  等排练结束后,希若雪换好衣服出来,发现吴辰的存在,表情很诧异:「吴辰,你这么早回校了?」
  「嘻嘻,若雪,我想你了。」吴辰厚着脸皮笑道。
  希若雪哎了一声:「你真有心,倒不如刷多几套题好了,高考多拿一分,就能刷掉千人了。」说完后,她望向四周,似乎在找什么。
  「若雪,你要干什么?」吴辰好奇地问。
  「没什么,刚训练的时候,裤袜被磨破了,换了一条新的,这条就扔了吧。」希若雪的手里拿着一团白色裤袜,和吴辰边走边说。
  吴辰的心脏跳动速度加快了几秒,不由分说拿过她手上的裤袜,表情很淡定:「垃圾桶要绕到体育馆后面的杂物间,太远了,我帮你扔吧。」
  希若雪还想说什么,吴辰早已像一阵风跑远了。
  他当然不可能傻了吧唧地扔掉,趁着四周没人,将带着一丝芳香的白色裤袜塞到口袋里,还用手抹平外表,尽量不被看出来,才安心地回去。
  此后吴辰在宿舍的时候,总会拿希若雪的白丝裤袜打飞机,丝质的柔软触感,让他迷恋其中不可自拔,甚至幻想有一天,希若雪能用丝袜美腿来帮他撸管,想必更不一样吧。
  希若雪辛苦排练了两个月的芭蕾舞,终于能在文艺晚会上表演。
  很巧的是,那天也是希若雪的生日,这还是她的闺蜜李倩儿偷偷告诉吴辰,他才知道的。
  于是,吴辰很早就买来了蛋糕,还有表白用的气球,就等着希若雪在台上跳完舞,然后立刻庆祝。
  但道具实在太多,吴辰和几个男生急急忙忙地在教室里布置,忙碌了许久才完工。
  他全程兴奋,整个人异常地紧张。
  胖子等几个死党都看在眼里,虽然希若雪对吴辰的态度不冷不热,但已经比其他男生要好很多了,这一次表白估计能一气呵成。
  然而等了许久,都不见希若雪的踪影,去通风报信的女生同样一脸茫然,说找不到希若雪了。
  吴辰沉吟片刻,来到了走廊,想打电话给希若雪,谁知她就先打过来,电话那头的她呼吸沉重,喘着气说:「吴辰,我爸突然住院了,我得立刻赶回去!」
  吴辰脑袋嗡嗡地响,很快反应过来:「若雪你在哪里,我陪你一起去吧!」
  「我上出租车了,没事,打电话给你,主要是想说……」希若雪的喘息渐渐平复,声音温柔起来:「吴辰,谢谢你记得我的生日~今晚让你们白忙活了,很内疚,我改天请你们吃饭,好吗?」
  吴辰没想到希若雪竟然早就知道他的安排,内心失落的同时,也对她在乎自己而高兴:「若雪,这些以后再谈吧,你去到医院后记得告诉我一声。」
  「恩恩,知道了,我先挂了~」
  胖子在身后早已听出来龙去脉,拍了拍吴辰肩膀,一声怅然:「可惜了这么好的时机,不过没事,来日方长嘛!」
  吴辰也在唉声叹气,准备开口,见同学跑过来呼唤他们:「吴辰你们还在这里啊,要到我们上台合唱了,这一下子少了大半男生,老妖婆都发火了!」
  「哎,我就说嘛,我们文科班才10个男生,少了几个人肯定能被看出来。」胖子无奈地说,吴辰只好和他们一起赶去准备合唱。
  折腾了一晚上,吴辰才有时间询问希若雪,但对方立刻挂断电话,只好回复短信:「父亲安好?」
  不一会儿,短信上有了回复:「安好,早点休息,勿打电话,他在旁。」
  看着「早点休息」四个字,吴辰的心里暖洋洋,虽然两人没有情侣之名,也渐渐有了情侣之实,只差最后的定情吻了,让他在宿舍阳台发出一声豪情怒吼,吓到了宿舍所有人。
  当晚在宿舍,吴辰用手机看着希若雪在晚会上的芭蕾舞,兴奋地撸起来,下铺同学心惊胆战,因为吴辰整整在上面晃了一个小时才歇息。
  第二天,希若雪没来上学,估计还在医院,而吴辰第一次感到身边空荡荡的难受滋味,思念之绪早已绕过老妖婆的声音,飘荡在窗外的蓝天上。
  第三天,希若雪才回来,还帮吴辰买了早餐。
  吴辰一边吃,一边看着她收拾桌面。
  突然,希若雪的脸色不太好,表情焦虑,从桌面搜到抽屉,再从抽屉搜到书包,似乎在找什么。
  「若雪,你在找什么?」
  希若雪像抓住一根稻草,急忙问吴辰:「你有看到我的日记本吗?就是白色的那本。」
  吴辰认真想了很久,摇头:「我没留意……你不是一直放在随身包里吗?」
  「唉……文艺晚会后,我走得太急,都忘了拿日记本了。」
  希若雪十分懊恼,脸色逐渐灰暗,只找到日记本的钥匙,「那天晚上,我本想让你帮我保管,没想到……」
  吴辰看到希若雪一脸沮丧,急忙劝慰:「没事,反正你的日记本都上锁了,要不……我帮你买回一本新的吧。」
  话语刚落,他才知道自己说错话,这本白色日记本对希若雪的意义何其重大,那是她母亲唯一送过她的礼物,怎么能轻易被取代。
  此时的希若雪像丢了魂魄,没留意他的话。
  下课后,吴辰两人翻遍所有垃圾桶,甚至到学校的垃圾堆里摸寻,仍一无所获,方才罢休。
  那天以后,希若雪连续几天都精神不佳,即使吴辰用力哄她,她也不想搭理,让吴辰挺没劲的。
  周六下午放学,吴辰陪在希若雪身边,一起去公交站,希若雪推脱了几次,但拿吴辰没办法。
  临上车前,她回眸看向吴辰,表情复杂:「吴辰,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我没事啊?」
  「恩……这几天我状态不太好,你不要介意。」
  「我当然不介意啊!」有什么比女神在乎自己更重要的呢,吴辰心里像灌了蜜般甘甜,露出标准式傻笑。
  希若雪被吴辰的憨厚样逗笑,笑了笑没再说话,转身上了车。
  吴辰的手机随时挂着QQ,能第一时间收到希若雪的消息。他计划周日下午和希若雪早点回校,这样两人有充足的时间,但希若雪约了李倩儿看电影,这个计划只能泡汤,不过她答应吴辰,周日晚自习后,一起去操场散步。
  晚上在操场散步其实也是个危险活,因为教导主任总会拿着手电筒在空旷的草地上巡逻,极容易被抓。体育馆内虽然漆黑一片,同样不安全,因为只有一个正门出口,容易被保安瓮中捉鳖。
  熟悉门路的吴辰,带着懵懂的希若雪,跑到教师宿舍后面的废弃单车棚里,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
  希若雪看向四周脏兮兮的栏杆,黛眉微皱:「我们只是散个步,有必要来这种地方嘛,弄得鬼鬼祟祟……」
  她「嘤咛」一声,没想到吴辰直接吻了上来,粉拳被紧紧握住,无从挣脱。
  良机在手,吴辰当然不会放过,使劲亲吻伊人的芳唇,鼻腔里尽是她的香馥气息。
  吻了好一阵子,一直到吴辰的嘴唇微痛,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希若雪脸色红彤,佯装生气,一个人往前直走:「你……太坏了……」
  吴辰早已腆下脸皮,从背后顺势搂住她的柳腰,温柔道:「若雪,我还要对你坏一辈子呢!」
  紧接着,他察觉到怀里的人儿在颤抖,香腮处有湿润的水滴,既诧异又紧张:「若雪,难道……你不喜欢我吗?还是说,你……你依然不接受我?」
  希若雪沉默好一阵子,抹掉了脸靥上的泪花后,转身轻轻扑到吴辰的怀里,低声语:「对不起,对不起……要不……我们先约定好,一起考上复旦吧。」
  吴辰前一刻还为伊人入怀而感到高兴,下一秒的表情就开始干瘪:「若雪,我会等你接受我的那一天,可复旦的难度……对于我来说是不是太难了……」
  希若雪在他怀里笑起来,抹掉眼泪后,抬头看着他,柔声说:「我只是喜欢沪海这个城市,所以你更要加油哦~」
  吴辰的神情像麻花一样拧在一起:「好吧,那我得拼老命了。」
  为了提升成绩,吴辰简直如疯魔般学习,频繁地向希若雪取经,放学后两人也开始一起吃饭,偶尔散散步,班级上不时传来他们的绯闻。
  老妖婆其实很早就知道了,但看到两人的成绩并没有下滑,吴辰还在稳步提升,也就不管不问。
  似乎因为日记本的丢失,希若雪原本藏在纸里的心里话,逐渐会向吴辰叙说,两人的默契度慢慢提高。
  吴辰有点明白为什么希若雪会向往沪海了,因为她的母亲就是沪海人,追忆亲人的年华,也是一种思念。
  终于,高考在蝉鸣声中落下帷幕,一段平静冗长的假期即将开始。吴辰觉得自己状态不错,发挥很稳,希若雪同样也是正常发挥。
  她被吴辰磨了很久后,终于答应他一起去凤山岭公园。
  夏天炎热,希若雪的打扮十分清凉,上身穿着白色雪纺衫,一字肩的领口设计,将凝白的香肩和诱媚锁骨展露出来;短至玉腿根部的牛仔短裤,让一双修长匀称的美腿裸露在外,如玉葱般娇嫩。
  「你盯了我那么久,真有那么好看嘛。」希若雪朝吴辰嗔道。
  吴辰轻轻牵住她的手,十指环扣,一脸地认真:「好看,当然好看,好看死了!」
  「可我们还不是情侣,你牵着我的手合适吗~」希若雪笑语盈盈地跟在吴辰背后,没有松开被牵住的手。
  吴辰的眉毛往上扬,「那怎样才算情侣?我们连吻都亲过了,你可不要赖账喔。」
  「恩……至少等我们一起考进复旦,我才答应你~」
  吴辰的内心如遭五雷轰顶,虽然他对自己很有信心,但还有一点自知之明,沮丧地盯着她:「若雪,此话……当真?我可是学渣啊,你岂不是变相地拒绝我嘛?若雪,你怎么不说话了……真不是开玩笑?」
  希若雪表情平静,默默注视着他,吴辰的脸,从激动到惊愕,惊愕到崩溃,再从崩溃到沮丧,像戏台上的变脸一样,让希若雪再也忍不住,掩嘴笑了起来。
  「若雪,你笑什么……」吴辰还处于宕机状态,希若雪便闭上眼眸,樱唇吻了上来,如蜻蜓点水般。
  吴辰睁大了眼睛,在脑袋一片空白的时候,希若雪的吻已经悄然离开,只留淡淡的幽香。
  「傻子,这样足够了吧~」
  「这……这当然,还!不!够!啊!」吴辰十分激动,猛地将伊人搂进怀里,和芳唇紧紧相贴。
  希若雪的粉靥有了腮晕,挣扎了一会就停止,嘴里发出「唔唔」的混杂音,好一会儿两人才停止接吻。
  她芳心羞怯,表情娇嗔:「你太得寸进尺了……」
  「嘻嘻,还有更得寸进尺的呢!」在希若雪的一声娇呼中,吴辰的魔手袭击鼓起的柔滑胸脯,隔着雪纺衫都能感受到里面的柔软挺翘。
  「坏蛋!不要,这里还有人!」希若雪耳根滚烫,像受惊的小鹿,推开吴辰的偷袭。
  「我碰巧看到有只苍蝇在上面,想用手驱赶而已,哈哈。」吴辰的神态像足了衣冠禽兽,仍在回味掌心的柔软触感,体内的欲火逐渐涌上心头。
  希若雪在一旁整理衣衫,轻哼:「我看你就是最大的苍蝇了,咦……你……」
  「我怎么了?」吴辰顺着她的视线,才发现自己的胯下撑起小帐篷,急忙转过身掩饰,表情尴尬:「我,我……哈哈,生理反应,很正常嘛!」
  希若雪脸色微红,哦了一声,沿着林荫小道往前走。
  吴辰拨弄了许久,才让膨胀的下体没那么突出,赶紧跟上她的步伐。
  经这个小插曲一闹,他也不敢乱来,生怕给伊人留下一个流氓的形象。
  希若雪思索很久,问道:「很好奇,你们男生平时都是怎么解决……生理需求?」
  对于这个敏感话题,吴辰没怎么隐瞒:「就自己看A片打飞机吧,或者多运动也可以发泄掉欲望。」
  「噢,所以平时你也是看着A片,打……打吗?」希若雪终究没念出「打飞机」三个字,好奇地看着他。
  「我不看A片的……」吴辰说完,才意识到自己掉进她的陷阱里,希若雪趁势询问:「那你看什么呀?」
  吴辰的心思翻滚,全都说了出来:「就脑海里想着你啊……」
  希若雪脸颊微酡,抿着嘴:「想着我……哪里呀……」
  「你的胸和腿,尤其是穿着芭蕾服的时候……」
  「嘿,大色狼,终于承认啦,以前你总是去舞蹈室,还不是心怀叵测?」希若雪饶有兴致地看着他,美眸十分狡黠,满是得逞的样子。
  吴辰哑口无言,虽然他很想澄清自己和张宇昂的区别,但这样一来就更欲盖弥彰,索性承认:「额,是吧……」
  希若雪仿佛神探附身,一边走一边托着玉腮,细致入微地分析:「以前我穿校裙的时候,你夸赞的次数要比穿校裤的时候多,说明你喜欢我的腿,只是表达上很隐晦;如果冬天穿了保暖袜或者丝袜,你的眼神总会偷偷地瞄过来,也被我察觉到;还有……你的手机相册有我的照片,但大部分都是腿部照;如此说来,上次我的白裤袜是被你扔了,但明明我记得体育馆的杂物间是锁着的,你又扔去哪里呢?而且你回来后,表情不自然,左边的裤袋有微微鼓起,于是我猜测……你偷偷将我的裤袜藏起来了,我……没有猜错吧?」
  你当然猜错了!看着希若雪清澈的眼眸,吴辰只觉得脑后冷汗直流,想用干咳来掩饰内心的惊讶。
  她没有继续追问,深吸了口气,语气很温柔:「傻子,等天气稍冷,我天天穿裙子给你看~」
  希若雪的这句承诺,让吴辰越来越憧憬大学的生活了。
  高考后等待分数是特别的煎熬,吴辰通过短信终于查到分数,595分,超出一本线20分。
  希若雪的分数是640分,虽然也不错,但是进复旦没什么希望。
  于是两人商量很久,决定填报沪海大学的一所普通211大学,这样两人都能在一起。
  人生最重要的分水岭之一敲定后,吴辰和希若雪在一所驾校报名学车。
  吴辰却将更多的心思放在她身上,总会趁着没人的时候,在希若雪的嘴唇留下各种痕迹,久而久之,她也习惯了。
  天色渐晚,两人学完车后,吴辰心思活络,指了指对面的公园:「若雪,现在还早,我们去散散步吧。」
  希若雪俏脸微红,没有拒绝,因为「散散步」的含义已经没那么单纯了。
  公园里没什么人,除了远处的广场有一群大妈在热身,准备跳广场舞之外。
  「对了,如果你父亲知道我俩谈恋爱,会怎么看?」吴辰好奇地问,「这样我也好准备,上门的时候提什么烟和酒。」
  希若雪表情黯淡,微微摇头:「他很顽固,哪怕上了大学,也不允许我早恋……」
  吴辰若有所思,既然无法改变她父亲的观念,自己只能看着办了,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
  这时,吴辰的手机有一条短信,原来是录取通知书,他被沪海工业大学录取了。
  「太好了!」吴辰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毕竟以希若雪的分数,进沪海工业大学更是没有任何问题。
  「你怎么那么快,我都没有收到。」希若雪一脸疑惑。
  吴辰随即搂着她的腰窝,笑着说:「估计是短信延迟吧,哈哈,想不到我也有考上2的时候。」
  吴辰拉着希若雪来到幽僻之地,两人很自然地亲吻起来。
  当吴辰的手欲要掀开她的衣襟,往里面探索时,被希若雪拦住了,樱唇轻吟:「只能隔着衣服……」
  隔靴搔痒终究没有肌肤接触那般刺激,吴辰在她身上摸索了很久,下体早已硬肿,紧紧地顶着希若雪的短裙。
  裙底在摩擦中往上掀开,露出玉腿根部一抹纯白。
  下体的异样刺激,让吴辰呼吸声沉重,他手掌沿着美腿根部往上摩挲时,感受到纯白之地已是湿润了一小片,有丝丝晶莹留出,不禁趁热打铁,在她耳边低喃:「若雪,我们去开房吧……」
  希若雪同样意乱情迷,脸靥酡红,但理智令她摇头:「吴辰,我……我还没准备好,再给我点时间吧……」
  「唉,好吧。」吴辰有点气馁,高涨的欲望瞬间被吹散,内心生着闷气,拉着希若雪往外走:「走吧,我们回家了。」
  哪知希若雪没有动弹,待吴辰转过身,发现她神态犹豫,轻咬贝齿,似乎酝酿了很久:「要不我……我帮你弄出来,这样你也不会那么难受……」
  那一刻,吴辰心花怒放,两人之间总算有了新突破。
  「吴辰,停停……你,你不要脱,我就隔着裤子外面弄……」听到希若雪紧张的语气,吴辰反而脸红起来,知道她的用意后,觉得自己思想太龌龊了。
  不是所有女的都像AV那样,会跪在地上用嘴口交。
  尽管如此,当希若雪伸出略微颤抖的手,轻轻按在他裆部时,吴辰还是异常的激动。
  希若雪的纤手柔若无骨,指尖顺滑,不一会儿就找到那根肿胀的肉棒,虽然只是毫无技巧的抓拿,也让吴辰极度兴奋,不一会儿就缴械投降,射在了里面。
  「给,纸巾……」希若雪没等吴辰反应过来,羞愧地往前走。
  两人第一次这样还挺尴尬的,吴辰边清理下体的狼藉,一边对她说:「若雪,等等我。」
  希若雪果然停在了那里,却对他的话不闻不问。
  吴辰走过去后,看到她对着手机屏幕发呆。
  那是一条录取短信,上面说她被江宁大学录取了。
  「江宁大学?怎么可能!若雪,你当初填报志愿的时候没写这所学校啊!」吴辰的脑袋一片空白,完全没有想到。
  虽然江宁大学也是一本学校,但从小出生在江宁市的吴辰,并不喜欢离家如此近的大学,况且实力在一本学校里也是吊车尾。
  「我也不知道……」希若雪仿若丢了魂魄,茫然地看着吴辰:「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以希若雪超过一本线60多分的水平,进去江宁大学绝对是掉价了。
  「不行,我……我要问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希若雪擦掉眼泪后,和吴辰来到马路边,急忙拦住一辆出租车。
  「绝对是搞错了,或者是别人填错了手机号码那……不过连名字都能一样,不可能啊……」吴辰想不明白,看着希若雪朝他告别后,上了出租车离开,脑袋仍一片紊乱。
  当晚,吴辰抱着手机,终于等来希若雪的电话,听到她声音沙哑,明显哭了很久,急忙问:「若雪,你哭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是我爸……」希若雪停顿片刻,哽咽着说:「是我爸……他偷偷改了志愿……」
  「啊!」吴辰千算万算,都没有料到是希若雪父亲的主意,满脸不可置信:「他……你父亲到底在干什么啊……」
  希若雪带着哭腔,断断续续地解释,吴辰从只言片语的哭泣中,捋顺了她爸的意思,竟是为了还赌债。
  原来江宁大学在拉拢尖子生的福利政策一向吸引人,以希若雪的分数,只要入学就能拿到30万奖学金,还能免掉四年的大学费用,自然有很大的吸引力。
  「我父亲一直很顽固……他还觉得我去那么远的地方……很不安全……他从来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希若雪在电话里早已泣不成声。
  吴辰不知道说什么好,内心酝酿很久,发出了最后叹息:「这老匹夫,还真的挺顽固啊……」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3/16 06:49:16

第二章 大学时光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吴辰心情紊乱,沉默了许久,耳边只有希若雪偶尔的啜泣声。
  别人是专业坑爹,这不是专业坑女儿吗……吴辰叹了一口气:「你爸填了什么专业?我那时没仔细看……」
  「英语……他想让我当老师。」希若雪有气无力,似乎不想再说话了。
  吴辰只能安慰她:「没事……沪海离江宁不算很远,坐高铁也就六个多小时吧,以后每周我都回来陪你,好吗?」
  「辰,你不懂……唉,我现在好累……」
  希若雪的声音夹杂着喧嚣,吴辰听着很疑惑:「你是在外面吗?」
  「恩……我不想回家……」
  「你在哪里,我现在立刻过来。」
  现在差不多晚上点了,希若雪一个女孩在外肯定很不安全,吴辰的语气带着急躁。
  希若雪犹豫了会,轻声说:「我在滨海公园……」
  「好,你别挂线,我立刻就来!」吴辰在房间迅速换好衣服,刚要出门,表情微愕,才想起父母还在家,自己到底用什么理由出去呢。
  「妈,我……出去一下,朋友约我吃宵夜。」吴辰随便想了个理由,也不管父母的狐疑眼神,匆忙离开。
  此时公交车早已停运,吴辰拦了一辆出租车,在车上轻声哄着希若雪。
  十几分钟后,吴辰下出租车,一眼就看到站在便利店门口的希若雪。
  晚风吹拂,她的秀发微微扬起,一袭淡蓝色的连衣裙甚是典雅,她双手搭在前面,不知所措,眼眸黯然注视着来往的车辆,独自发呆。
  「若雪……」吴辰轻轻从背后搂住她,伊人躯体微抖,转身扑在他怀里,小声哭泣。
  「没事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吴辰在她耳边轻声低语,手指掠过秀背,细腻如脂的肌肤,在深夜里格外冰凉。
  他还注意到手背处有轻微红肿,急忙问:「你的手……」
  希若雪微微摇头,神态凄凉:「我最讨厌他酗酒的时候。」
  吴辰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用自己的体温来温暖她。
  夜深人静,街上的人越来越少,两人沿着公园小道前进,吴辰见她没有说话的欲望,自个儿也不做声。
  直到最后,或许走累了,希若雪停下了脚步:「吴辰……」
  「怎么了?」
  希若雪看向他,语气很平静:「今晚我不想回家了。」
  「为什么?」吴辰表情错愕,看着她的清澈眼眸,随后读懂了什么。
  任谁和家里人闹翻,必然也会找个避风港,他能理解这份心情,随即开口:「那你是要来我家吗?」
  「噗……」希若雪一瞬间被逗笑了,「我不想那么快见家长呢~」
  吴辰尴尬地笑起来:「啊哈哈,也是……那你打算去酒店住吗?」
  提到「酒店」这个敏感词,吴辰瞥了希若雪一眼,见她表情没有异样,认真地点头:「可以的,不过我没带身份证。」
  「没事,我有带。」吴辰觉得自己太机智了,整个人格外积极,在手机上很快定位到一家口碑较好的酒店。
  吴辰先让她在门外等候,自己走到前台办好入住手续,随后两人一前一后地进电梯。
  「看不出来,你对开房很熟悉嘛。」
  面对希若雪的意有所指,吴辰急忙撇清:「不不不,以前我们一家人去旅游的时候,看我爸是这样做的。」
  「真好……」希若雪温柔地说,带着一丝悲伤:「上一次我和妈妈旅游,还是小学的时候。」
  吴辰内心郁闷,觉得自己太乌鸦,索性闭上了嘴。
  两人走进房间,开了灯。
  虽然是单人房,视觉上却很宽敞,附带一个小客厅和观光玻璃,外面的夜景可以尽情饱览。
  希若雪静静地依偎在吴辰怀里,两人看向窗外,享受晚风的吹拂,不愿打破久违的宁静。
  许久后,希若雪轻声细语说:「吴辰,我有点困了……」
  吴辰明白她的意思,要下逐客令了,今晚他情绪也很低落,难以产生旖旎想法,低头朝希若雪的丹唇亲了一下,笑着说:「好,那我先回去了,你记得锁好门,栓紧门链,一定要注意安全。」
  希若雪螓首微低,视线下移,待吴辰转身离开时,突然从背后抱住了他,声音低喃:「我不想注意安全。」
  吴辰身体一滞,表情不解:「若雪,你……」
  「今晚,你留下来陪陪我吧。」
  就这样,吴辰如愿以偿地和希若雪躺在一张床上,幸福来得如此突然。
  希若雪很快就睡着,像一只受伤的小猫,安静地躺在他怀里,仿佛只有这一刻她才会卸下所有沉重负担。
  吴辰迟迟没有睡着,见怀里的人儿时不时攥紧粉拳,黛眉微皱,仿佛想抓住什么,内心感慨万分,暗下决定,今后一定要保护雪儿,不允许任何人欺负。
  吴辰的手掌轻抚她的螓首,整理微乱的鬓发,希若雪的柳眉渐渐舒展,脸靥恬静娇柔,肌肤皓嫩,如脂似玉,吴辰忍不住在她额头吻了一下。
  视线所及之处,他瞥见希若雪领口敞开,皓白香艳的肌肤裸露在外,随着伊人呼吸的均匀起伏,光滑柔腻的乳肉隐约可见。
  淡淡的幽香传到吴辰鼻腔里,内心在天人交战,不断念叨怀璧其罪、我见非所见等词语,最终竟然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第二天,吴辰睁开眼,看着陌生的天花板,迟疑了很久,自己不是在家里吗?等他发现身边躺着希若雪时,一切明了。
  「若雪,我们……」
  「早啊~」希若雪早已醒了,星眸惺忪地注视着他,嘴角露出娇俏弧线,「我发现你很喜欢说梦话,什么颖儿、宝儿,别离开我等等,是什么意思呀?」
  「我……不对,我没有!」吴辰瞪大眼睛,费劲脑海都搜刮不出颖儿和宝儿是谁,待看到希若雪眼眸里的狡黠时,才知道自己上当,兴奋激动之余一把搂过她。
  虽然两人没有发生什么,但随着吴辰下体晨勃后的坚挺,欲念逐渐攀上来,注视着希若雪起伏不停的酥胸,呼吸急促起来。
  希若雪一看吴辰的色狼神态,就知道他想干什么,脸靥泛红,急忙起身:「哼,一大早就想些龌龊事~」
  吴辰表情尴尬,用被子遮住膨胀的下体。
  窗外已是阳光高照,他想起了什么,问:「若雪,你昨晚没回去,你爸……他不会生气吗?」他稍显忧虑:「万一他知道是我拐跑了你,估计以后不会给我好脸色吧……」
  「我们别提他了好吗。」希若雪的语气恢复冷淡,走进厕所开始洗漱。
  当吴辰送完希若雪后,才慢吞吞地回家。
  不过他感受到家里的气氛很古怪,特别是父母看自己的眼神,耐人寻味,只差没有盘问了。
  最后还是吴应刚先开口,眉头紧皱:「儿啊,过来和我聊会天吧。」
  吴辰再怎么蠢钝,也知道自己昨晚不回家的借口被识穿了。
  吴应刚以一副过来人的心态,并没有追根问底,只是提醒他要注意身体,悠着点不要搞垮了,要将更多的心思放在学习上。
  吴辰全程没插话,尴尬地配合点头。
  而一直没出声的张华,一边拖地,一边叮嘱:「阿辰,你一定一定要做好避孕措施啊,如果……万一真的有了,你可千万没打掉,妈会帮你养的。」
  吴辰喝着水差点被咽住,两人八字都还没一撇呢,即使共处一室也没有做什么,表情颇为复杂:「妈,你多虑了……」
  吴应刚急忙打住吴妈的唠叨:「孩子他妈,行了行了,你着什么急?孩子长大了,肯定有自己的分寸。」
  吴辰感谢他的解围,聊了几句后,找借口趁机溜了。
  高考后的暑假百无聊赖,师生聚会自然少不了,这次还是几个班一起组织的集体聚会,来的同学特别多。
  希若雪一如既往地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但老师们都替她感到惋惜,这么好的一个苗子,放在江宁大学太可惜了,都在劝她好好努力,争取北上考研。
  吴辰和希若雪两人的恋情早已不是秘密,一直很刻板的教导主任,这一次没再给他脸色,笑容很和蔼,拍着吴辰的肩膀说:「你俩什么时候修成正果了,记得发请帖给我哈!」
  暗恋希若雪的一众男生,眼睛通红,摩拳擦掌,誓要在酒量上压倒吴辰。
  吴辰应接不暇,如果没有身边的一众哥们挡酒,他早就趴倒了。
  张宇昂一如既往地嚣张,梳着红色大背头,叼着根烟,这一次聚会还开来一辆宝马5系,风光无限。
  不管如何,他似乎成熟了很多,没再和吴辰过不去,两人碰了几杯酒,笑谈几句后便冰释前嫌。
  让吴辰意外的是,刘子轩这个最大的情敌,最终和希若雪的闺蜜李倩儿在一起了。
  虽然不知道刘子轩是曲线救国还是真的放弃,但吴辰早已不把他当成自己的对手。
  一整晚,吴辰喝了许多酒,到最后完全晕乎乎,还是张宇昂送他回去。
  据希若雪后来所说,自己刚上他的新车就大吐特吐,张宇昂的脸色简直像抹了酱油般难看。
  吴辰倒是一脸解气,谁让这小子开着跑车来嘚瑟。
  有些事隆重的开幕,结果却是一场闹剧;有些事开场时是喜剧,结果却变成了悲剧。
  一幕幕开场的锣鼓,一曲曲落幕的悲歌,如今都已随风而去,伴随着高中三年的生活,也随之消散。
  很快,这群充满朝气的年轻人,迎来他们期盼的大学生活。
  在高铁站的安检区外,吴辰和希若雪紧紧相拥,念念不舍,两人即将要分开。
  他抚弄伊人的鬓发,轻声安慰:「若雪,差不多了,我是时候要进去。」
  「我知道……就是不舍得你……」希若雪没有往昔的冷若冰霜,气质娴静娇柔,眸子里尽是幽怨,还有一点柔情似水。
  路人但凡经过,都忍不住去打量希若雪,从精致无暇的脸靥一直扫到白玉凋般匀称的玉腿,深深地被吸引。
  「……有乘坐Z683次列车的旅客,请您带好随身物品,到2候车厅8检票口自行检票……」
  两人都听到广播的最后催促,彼此很有默契地分开,希若雪在吴辰的嘴唇上轻吻一口,低声喃道:「出发吧,注意安全……」
  吴辰摸了摸她的秀靥,擦掉上面晶莹的泪水,笑着说:「等我弄好一切,就立刻回来看你。」
  「拉钩,一言为定。」
  「好~」
  和吴辰预料的计划不太一样,大学刚开始,他就要面临为期一个月的封闭式军训,根本没时间回沪海。
  每晚,吴辰都会溜到宿舍楼下的洗衣房和希若雪打电话,一边捶打酸疼的腿部,一边裂开着嘴笑,有时候两人也会视频聊天。
  大学的新鲜感逐渐平淡如细水长流,吴辰和希若雪两人开始熟悉异地恋的节奏。
  「哎,今天又是累垮的一天……若雪你不知道,那教官估计吃火药了,竟然罚我做了一百个深蹲,我现在一起来就酸痛死……」
  「嗯……怎么教官只罚你一个人?」希若雪忽略他夸张的哀嚎,抓住重点问。
  吴辰干咳一声:「说来话……短,休息期间我吐槽了教官几句,没想到他就站在我背后……」
  「哈哈哈,傻子!」希若雪的笑声轻柔动听,让吴辰越发想念,恨不得立刻扑到她面前,如今只能哀叹:「真羡慕你们班的男生啊,可以天天看到你,不过他们也可怜,你已经名花有主了,哈哈!」
  希若雪很认真地说:「是啊,经常会有人来搭讪,微信总会有陌生人加我。」
  「老婆,这是挖墙脚……不对,是要戴绿帽!你可不要抛弃我,等我军训完就立刻过来宣誓主权!」吴辰语气焦灼:「这群癞蛤蟆,等见到我后,看他们还敢不敢乱来。」
  吴辰对自己的体格很有信心,胸肌腹肌应有尽有,一米八的身高优势更是震慑许多人,因此即便和希若雪走在一起,旁人也不敢轻易招惹。
  「嗯哼,谁是你老婆了……」希若雪的语气带着不满,「你再不过来,我可就跟别人走了。」
  「好好好,我保证,一定尽快过来。」吴辰轻声细语地哄着,让他颇为不安的是,希若雪在江宁大学的确很受欢迎,追求者如过江之鲫,不乏有高富帅打她的主意,在学校论坛,希若雪经常被拿来讨论和置顶,人气颇高。
  不过希若雪在他们面前始终很冷淡,浇灭许多充满欲念的师兄,让吴辰的心没那么慌。
  他看了下时间,原本约定好的同乡聚会就要开始了,匆忙地和希若雪结束通话,然后火急火燎地回到宿舍换衣服,甩弄一下发型。
  大学里有许多社团组织,仅军训期间,吴辰就收到无数扫楼宣传单,看得他眼花缭乱,索性搁置在一边,不予理会。
  唯一让他感兴趣的是江宁同乡会,毕竟人在异地求学,对同乡自然有格外的亲切感。
  江宁市是一个普通的三四线城市,因此沪海工业大学的同乡会只有一百来人。
  等吴辰去到露天烧烤店时,师兄师姐们早已忙碌许久。
  他熟络地和大家打招呼,并一起帮忙。
  等忙完一切后,一个人坐在偏僻位置,脑海里都是希若雪的音容笑貌。
  突然,吴辰的肩膀被轻拍了一下,偏过头才发现有个女生对着他笑,容貌很熟悉,哑然道:「李倩儿?你……原来你也来沪工了!」
  「怎么,不欢迎我吗?」李倩儿嘻嘻一笑,顺势坐在他旁边,红唇轻启:「看你发呆的样子,刚出一直没发现我哎,是在想雪儿吗?」
  「额……天太黑了,确实没看到你。」吴辰哈哈一声掩饰尴尬,眼睛瞥了一下李倩儿的酥胸,下体开始燥热起来。
  由于天气闷热,李倩儿的秀发随便披散在香肩,红色的吊带裙露出性感的锁骨,锁骨下是大片羊脂般白皙的肌肤,柔滑娇挺的玉乳将吊带衣襟高高撑起,深幽的乳沟摄人心魄。
  红色吊带裙的面料同样纤薄通透,浑圆的胸脯被黑色胸罩紧裹,在衣服里勾勒得朦胧诱人。
  「来到沪海,身边也没有熟悉的朋友,挺郁闷的,本以为就我一个人,没想到还能碰到你,虽然我们高中也没怎么说话……」李倩儿的目光一直看向烧烤摊,自顾自地说话。
  吴辰只感到喉咙干涩,用力地将眼神从李倩儿的胸脯挪开,视线却停留在她下半身。
  红色吊带裙本就十分清凉,裙摆只能遮住粉嫩的美腿根部,一双匀称白嫩的颀长粉腿,在漆黑的桌椅下更显白晃晃,精秀的玉足穿着人字拖,露出粉盈娇俏的足趾,白皙寇嫩。
  妖精,这绝对是祸水级别的妖精,吴辰生怕自己再看她一秒,下体就会不争气地勃起,只能转移注意力:「恩……额,对了,刘子轩呢?他没跟你来沪海吗?」
  李倩儿的美眸逐渐黯淡,楚楚可怜,发出一声幽怨:「是,我们说好一起来沪海的,但他分数不够,被江宁大学录取了。」
  「唉……还挺遗憾的。」吴辰深有感触,他知道李倩儿一直暗恋刘子轩,可刘子轩的心思只在希若雪身上。
  如今两人好不容易在一起了,却又开始异地恋,简直造化弄人。
  江宁大学对本地户口的招生政策有所倾斜,只要过了一本线,基本都能保底稳进。
  他不由想起希若雪,想到她屈身这所大学,内心就莫名憋出一团怨气,无从发泄,难道自己要打一顿岳父不成?李倩儿看着吴辰没说话,表情复杂,似乎猜到了什么,柔声道:「我也不明白,若雪明明那么高分,大把学校随便挑,怎么就跑去江宁大学了……」
  「有些事情很难说清楚……」吴辰摇摇头,顺手拿起桌上的两罐啤酒,对她说:「要喝吗?」
  「喝呗,不过我很少喝……」
  两人就这样一罐罐地喝起来,有啤酒暖场后,吴辰才发现李倩儿是个小话唠,不断闲聊高中的一些琐碎趣事,时不时发出咯咯的笑声,酒意的作用下,她的脸靥灿若桃花,千娇百媚。
  吴辰还是第一次和李倩儿聊天,近距离地观察,发现她相貌不输给希若雪,而且气质多变,时而活泼热情,时而妖冶妩媚,一双柔情似水的眼眸,再配上娇颤火热的娇躯,是十足尤物,很少有男生可以抵挡这份藏在骨媚里的诱惑。
  散场后已是点多,众人见李倩儿和吴辰两人认识,便让他送李倩儿回宿舍,一个师兄还拍拍他肩膀,递给他一个暧昧的眼神。
  吴辰没说什么,放平心态,尽管李倩儿的身材格外诱人,还不至于让他心猿意马。
  李倩儿不胜酒力,走起路来踉跄不稳,吴辰怕她摔倒,只能用手搭住她的肩,小心地避开地上障碍:「你今晚喝太多,已经醉了……以后得少喝点。」
  李倩儿香腮潮红,双眸迷离魅惑,充满媚态地盯着吴辰,芳唇吐出一丝丝酒气:「醉了?醉了有什么不好……哈哈哈……我第一次发现,原来醉了的感觉,是那么好啊……什么都不用想……」
  她几乎将全身重量都压在吴辰胸膛上,柔软的胸脯跌宕摇晃,一阵香沁的幽香扑鼻而来,她在吴辰耳边吹气:「我很好奇,你觉得我怎么样,美吗?」
  「当然美啊,大美女。」
  「那你为何总是躲躲闪闪,不敢看我的胸呢?」李倩儿柔情醉态,红色吊带裙遮不住凝白的酥胸,深邃的乳沟跌宕起伏,诱惑吴辰的视线。
  冷静,她是雪儿的闺蜜,一步错步步错,这绝对是忠诚测试……吴辰心神激荡,此时此刻的李倩儿,就像一只人畜无害被扒光的小白兔,任人宰割。
  他急忙收拢心神:「嗯,你的宿舍在哪一栋?」
  「宿舍……八栋……对……就是那里……」
  一路上,吴辰搀扶着李倩儿,忽略她的疯言疯语和故意「揩油」,终于到了女生宿舍正门。
  看着晕乎乎的李倩儿,他无奈道:「你自己总能上去吧?要不要叫女生帮忙?」
  「我自己可以……」李倩儿全身怔住了,默默低下头,幽幽一叹:「哎……」
  「美女,又怎么了?」李倩儿一个转身,突然搂住了吴辰,绝美的脸颊紧贴在他胸膛上,美眸紧闭。
  吴辰被她猝不及防的举动所愣住,两人就好像不舍得分离的恋人一般,他甚至能感受到李倩儿胸前的柔软饱满。
  「李倩儿,你……」吴辰不明就里,内心有个不靠谱的大胆猜测,她不会喜欢我吧……可她是希若雪的闺蜜啊,这一定是测试,太阴险了。
  李倩儿缓缓睁开眼眸,注视着吴辰,檀口微张:「没,我只是把你当成刘子轩而已……说实话,你俩长得还挺像的……」
  一瞬间,吴辰觉得自己备胎上身,露出尴尬不失礼貌的表情:「原来如此。」
  远处的宿管掐着时间点锁门,不耐烦地对两人说:「你俩咋那么磨蹭,腻腻歪歪的……」
  李倩儿脸更红了,眼眸恢复清澈,知道自己失态,急忙脱离吴辰的怀抱,柔声说:「抱歉……那我回去了,拜拜~」
  她转身离开,但又转回来,在吴辰脸颊上如蜻蜓点水般亲了一下,随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这是什么情况啊……李倩儿突如其来的吻袭,让吴辰觉得这测试也太过火了。
  虽然他内心一阵暗爽,仍害怕被希若雪发现,只能暗下决定,一定要远离这个女人。
  一个月的新生军训结束了,吴辰早就买好回江宁的高铁票。
  让他肉疼的是,高铁来回就没了一千元,一个月如果回两趟,那就是两千了。
  仅靠家里给的两千生活费,根本不够他花,吴辰也不想张口向父母要,决定接下来要好好找份兼职赚车费。
  坐了六小时高铁,吴辰到达江宁高铁站,希若雪已在候车厅等待,她穿着素白的连衣裙,整个人娴静清丽。
  吴辰看到她后,雀跃地冲过去,用单手一把抱起了她。
  「啊!」希若雪一声娇呼,发现是吴辰后,嗔道:「坏蛋,你偷袭我!」
  吴辰嘻嘻一声,托着她香腮,朝那柔软的唇瓣吻了下去,伊人发出一声低吟,没有抗拒,脸靥带着羞红,因为周围还有许多游客,羡艳地看着这对情侣打情骂俏。
  吻了好一阵子,吴辰才松开,笑着说:「真好,我一下车,佳人就投怀送吻了。」
  「流氓~」希若雪的脸颊还有一丝晕红,佯装生气:「那么久才回来,我还不想理你。」
  吴辰把她放下来,搂住柳腰,嬉皮笑脸道:「老婆,我这不是第一时间回来了吗!」
  见吴辰的脸皮特别厚,希若雪无可奈何:「傻子,走吧~」
  离天黑尚有一段时间,吴辰索性陪希若雪回去学校。
  两人牵着小手,沿湖边慢悠悠地走着,身边不时有男生经过,无一例外先是瞄向希若雪,再看回吴辰,眼眸里充满复杂难明的情绪,既羡慕,又有一点嫉妒。
  同为男人,吴辰对这种眼神最为敏感,摇头哂笑:「若雪,我的情敌还挺多啊,看他们的眼神,简直要杀了我似的。」
  希若雪听出他话里有话,如藕般白皙的玉手抓住他的臂膀,柔声细语:「放心啦,我从不给他们搭讪的机会~不过呢,要是某人经常不回来,那就难说啦~」
  吴辰嗯哼一声,弯下腰来,在希若雪的娇呼中,将她横抱在胸膛上,径直坐在一旁的石凳上,语气冰冷:「我家里虽然有一片草原,但只允许你这匹野马撒野,别家的畜生都不准进来,知道吗!」
  希若雪双眸凝醉,纤手指向他的头发,芳唇吐气如兰:「吴大人,你是说头顶的草原吗?」
  吴辰大怒:「大胆民女,竟敢调戏老夫,岂有此理!」
  希若雪「啊」的尖叫起来,原来吴辰的手攀上坚挺的酥胸,在那柔软之地尽情摸索。
  她急忙抓住色手,双颊滚烫:「不行,现在还有很多人……」
  「哦……那就是没人的时候可以咯?」吴辰心里打着小算盘,问她:「你宿舍在哪?我去参观一下吧。」
  「没什么好看的,而且宿舍也有人……」希若雪仍在赌气,偏过头看向湖面。
  吴辰在一旁笑道:「万一没人呢,我只是去参观一下,你不会这么小气吧?」
  「好吧……不过……我总感觉你没安好心。」希若雪轻哼一声,站起身来,整理裙子上的皱痕。
  吴辰看着那柔娆轻曼的曲线,即便被连衣裙遮住,也能感受到曼妙婀娜的性感,心猿意马下,不断催促希若雪带他去宿舍。
  此时没到禁止访客时间,吴辰在希若雪的带领下,很轻松地溜进宿舍大楼,一路上晾晒的各种女生内衣,让吴辰忍不住瞄了几眼,不敢在看。
  「傻子,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我的宿舍一直都有人,你的小计谋是得逞不了啦。」
  吴辰郁闷地跟在她身后,等发现宿舍门被锁上时,希若雪表情诧异,连续敲了几次门,里面都没有反应,一边拿出钥匙一边嘀咕:「那么巧,都出门了……」
  等两人走进宿舍后,希若雪刚想开灯,吴辰反手关上宿舍门,从背后抱住她,一头扎进香滑的粉颈处,深嗅一口芬芳:「你看,连宿舍都没有人,简直是天时地利人和!」
  「吴辰,等等……」希若雪还想说什么,樱唇已经被狠狠堵上。
  忍耐了一个月的吴辰,不想再顾忌什么,只想尽情索取,让希若雪坐在自己怀里,手掌迫不及待地攀上高耸的酥胸,隔着衣服揉捏爱抚。
  「你……唔嗯……唔……」希若雪的粉拳抵抗了一会就放弃,樱唇被紧紧吻住,胸口还被袭击,两只手也不知道放在哪,只能任君索取,鼻息喘喘。
  「你……你这是公然猥亵……」
  「对啊,接下里还有更刺激的……」吴辰不满足隔靴搔痒,想将手直接探进美人的衣领里。
  希若雪急忙伸手挡住魔爪的侵袭,但耐不住进攻凶猛,最终只能妥协,那只手掌隔着真丝胸罩抚弄嫩滑的玉乳。
  「呜……」希若雪星眸半闭,贝齿咬着芳唇,衣领内的手掌竟然揭开胸罩,露出白绽香艳的玉乳,胸前的蓓蕾嫣红欲滴,粉嫩娇艳,将连衣裙撑起一个微凸的点。
  随着吴辰的几根手指撩拨,红润的乳尖更显坚挺。
  「雪,你的胸好软,好漂亮……」吴辰轻咬她的耳垂,让佳人满脸晕霞,如脂似玉的肌肤逐渐涔出香汗,迷人的锁骨如白玉凋般诱人,酥胸随着呼吸急促而起伏不停。
  「这两颗乳头好硬,你动情了……」
  「唔……大……大色狼……」希若雪脸靥潮红,香汗淋漓,已经放弃无谓抵抗,衣领被褪至香肩下面,露出大片羊脂般白玉的香肌,雪白嫩乳更是暴露在外,粉色的乳尖含苞待放,周围绕了一圈淡淡的红晕,可爱诱人。
  这是吴辰第一次看到希若雪的玉乳,眼睛完全转不开,直勾勾地盯着。
  希若雪一把捂住颤抖的酥胸,娇嗔:「有什么好看的……」她时不时看向窗外,表情含羞,生怕被人看到。
  「不止好看,还很好吃,哈哈哈!」吴辰挪开她的皓腕,低下头含住其中一颗粉嫩的蓓蕾,舌尖在乳头上打转,不时发出淫靡的吮吸声,让希若雪羞愧不已。
  「嗯……你这是什么声音……好恶心……」吴辰另一只手也没闲着,沿着细嫩的美腿直往上抚摸,成功探进裙底。
  希若雪察觉到他的意图后,香膝急忙并拢,想挡住魔手的进攻。
  但子弹已经上膛,吴辰岂会放弃,欲念横生,手指用力地钻进腿缝间隙,缓慢摸索到幽谷之地,手指在那薄薄的小内裤上挑弄。
  「不要……不要在那里……」希若雪抿着樱唇,表情略微痛苦,一双白嫩的粉腿挣扎不停,挺翘的酥胸有汗珠泛涌,也不知是香汗,还是吴辰的舔舐所造成。
  吴辰十分兴奋,手指头掠过微鼓的耻丘,即便隔着内裤,也能感受极滑富有弹性的触感,指尖逐渐往下方的肉缝摸索,那里有一丝润滑,浸湿了一小片内裤,原来希若雪已经动了情。
  「辰,不要……停下来……」希若雪一脸羞赧,下体的失守让她慌乱,但吴辰的手指竟然掀开小内裤,在芳草萋萋的玉阜上挪动,甚至触碰到柔嫩的肉蒂,让她神魂俱颤。
  「不要,不要!你顾忌我的感受可以吗……」不知道从哪里涌来的力气,她一把甩脱吴辰的怀抱,踉跄地站起来,捂住雪白的胸口,表情悲凉:「你可以不要那么自私吗……我不喜欢……」
  吴辰被她的过激反应吓到了,见希若雪的眼眶有泪水流转,吓得站起来,整个人慌了:「若雪,对不起,我控制不住自己……」
  「嗯……」希若雪闭上眼眸,摇摇头,表情很复杂,重新扑到他怀里,这一次搂得很紧,语气充满自责:「对不起……对不起的人应该是我,很抱歉,我……我还没准备好。」
  吴辰松了一口气,在她耳边轻轻哄着:「没事,我能理解,是我太鲁莽,没顾忌你的感受。」
  「不,你不会理解的……」希若雪幽然一叹,抬头看向吴辰:「辰,能再给我一点时间吗?」
  「当然可以,你要多长时间都行。」吴辰如释重负,只要她没怪责就好。
  她双瞳翦水地看着吴辰,犹豫了很久才开口:「等我生日那天,好吗……」
  「真的?好啊!」吴辰眼前一亮,兴奋地抱住希若雪狂吻,却不知膨胀的下体准确地顶到她敏感的玉腿根部。
  希若雪俏脸微红,低头看了一眼,细声细语:「你那里……嗯……要不我帮你……那个……弄出来吧……」
  从天堂坠入谷底,再从谷底返回天堂,这个过程让吴辰的脑袋暂时宕机,直到希若雪拉开他裤链,颤抖着将内裤趴下来时,他才反应过来,即便脸皮很厚也略微发烫:「若雪,你不用全脱下来……」
  然而为时已晚,肿胀的肉棒暴露在希若雪眼前,她盯着狰狞的龟头,深深地呼了口气。
  吴辰的灵魂感到一阵颤栗,坚挺的肉棒被肌理嫩腻的玉手轻轻包裹,他第一次被异性接触,肉棒越发勃起,热乎乎的棒身让希若雪脸靥恍惚,不知所措。
  吴辰的肉棒不长不短,属于正常尺寸,但希若雪扭过螓首不敢看它,将玉指裹紧龟头,缓慢地撸动起来。
  随着吴辰的一声呻吟,希若雪好奇地观察他的反应,眼眸却不敢低头看,从耳根一直红到粉颈,娇怯可人。
  吴辰也没有闲着,和希若雪吻了起来,一只手探进连衣裙里,手掌抚摸弹腻娇颤的柔乳,指尖逗弄粉红乳尖,惹得佳人闷哼不绝。
  看着希若雪娇嫩欲滴的芳唇,吴辰很想让她帮自己口交,可刚表达出一丝意图时,就被她拒绝,只能作罢。
  尽管希若雪手法生疏,吴辰的下体依然很敏感,一会儿就缴械投降,快感涌上脑袋,仍不忘提醒她:「啊!要射了,纸巾,纸巾!」
  希若雪微微愣神,等她四处寻找纸巾时,吴辰的肉棒已经喷射出一股浓烈的精液,射在她酥胸上。
  希若雪脸色微白,顾不得擦拭胸口上的黏糊精液,她想找什么东西赶紧堵住那气势汹涌的马眼,怕被舍友察觉到。
  最终情急之下,她只能跪下来,托起双手接住源源喷出的精液,那浓稠的液体在手指尖流淌。
  红肿的龟头在希若雪眼前跳动,她近距离地观察,更是羞怯绯红,其中有一小股精液还溅到她的樱唇上。
  等射精完后,希若雪忍着呕吐的恶心,红着脸冲进洗手间,留下意兴阑珊的吴辰,一脸圣人状,惭愧、内疚和兴奋接踵而来。
  他急忙穿上裤子,清理地上的精液痕迹,脑海里却在思索该如何面对希若雪,很怕她生气。
  希若雪并没有生气,甚至还有一点兴奋,至少她能帮吴辰宣泄掉欲望,内心就不必太愧疚,反而吴辰大老远奔波而来,她其实特别心疼,很想补偿点什么。
  两人清理干净后,走出了女生宿舍,生怕舍友回来。
  「这样算下来,你一个月就要花掉2000车费了……要不你等学期末再回来吧。」希若雪和吴辰走在林荫道上,一脸惆然。
  吴辰急忙摇头:「没事,再不行我就坐火车呗,便宜很多,不过来回都要十几个小时,我怕没有多少时间陪你了。」
  「不!不要坐火车,那样更辛苦。」希若雪一脸心疼。
  哪知吴辰哈哈笑了起来:「你总是说我傻,我看你也聪明不了多少,没钱大不了我就去赚啊,不是很简单的道理吗。」
  「可我们很难找到合适的兼职,派传单和举牌这些都很费时间,也赚不了多少钱,还耽误学业……」
  吴辰拍拍希若雪的香肩,自信地说:「我有个师兄开了一家电脑维修店,最近没事我都过去帮忙,学习怎么组装维修电脑,等我技术练好就可以上门了,现在新生那么多,市场还挺广阔的。」
  见吴辰态度坚决,希若雪不好再反对,美眸含柔:「我报名了学校的芭蕾社团,听说每个月都有补贴,如果能拿到赛事奖项还会有奖金呢……我还找了一份英语辅导,算下来每个月就有2500收入,足够我的生活费支出,还能有一点结余,也能替你分担。」
  吴辰似乎捕捉到什么,十分疑惑:「生活费?若雪,你爸没给你生活费吗?」
  希若雪摇摇头,神态很平静:「既然我能赚钱养活自己,就不用依赖我爸了。」
  吴辰一脸惊愕,二话不说,拿起手机转了3000元给她。
  等希若雪收到手机提醒,才知道他的意图,黛眉轻皱:「我不能要这些钱,你每个月还有一大笔车费要开支,不行……要还给你。」
  吴辰急忙阻止,无所谓道:「我现在还有一点积蓄,已经够用了,你是我的女人,总要买点化妆品衣服打扮一下吧,我可不能让你受委屈,而且……等以后我的钱肯定都归你管,早给晚给不都一样吗?」
  希若雪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吴辰,欲言又止,不一会儿泪眼朦胧,脸颊淌下两行清泪,吐出一个字,似如一份承诺:「好……」随即她又笑了起来,扑在吴辰怀里,搂得很紧。
  吴辰愣住了,那一刻,怀里的伊人变得很不一样。
  在人生最美的年华里,她那梨涡浅显的笑意,就像豆蔻年华里最温醇清冽的酒,那含情凝醉的星眸,仿佛星空里无数闪烁的群星,绽放在吴辰心头。
  他把这一刻,定格成永恒无法忘却的片段,被镌刻在灵魂深处,永不遗忘。
  自那天起,吴辰赚钱的动力更足了,只要有空就跑去师兄那里,学习如何组装电脑、上门维修等等,一个月下来勉强能赚回路费,多余的钱都存起来。
  让他印象深刻的是,有一次要去女生宿舍帮李倩儿检修笔记本,发现她的电脑频繁死机,花了有大半小时才重装好系统。
  临走前,李倩儿要给吴辰维修费,被他拒绝了,当做朋友之间的一点小忙。
  李倩儿执拗不过,眼见他态度坚定,只好换了令一种补偿方式,搂住他脖子,献上自己的湿吻。
  吴辰再一次被她的举止所震惊,连忙推开美人,惊魂未定:「李倩儿,你到底要干什么啊,万一被若雪……」
  李倩儿依靠在宿舍门边,只穿着极薄的睡裙,露出大片雪白肌肤,美眸幽怨:「如果我说……看上你了,你会信吗?」
  吴辰摇头,他自认没有如此大的魅力。
  「那……如果我是为了报复刘子轩,你总该信了吧。」
  李倩儿的声音酥柔动听,临关门前,她对吴辰说:「拜拜,有缘再见咯~」
  突如其来的桃花运,让吴辰实在无福消受,很怕希若雪知道两人的暧昧。
  自那晚后,他在学校里多次避开李倩儿,一段时间下来,李倩儿也没再「骚扰」他,两人就这样相安无事了大半年。
  十一月的秋天姗姗来迟,闷热了大半年的气候,总算迎来一丝清凉。
  希若雪的生日即将到来,吴辰早已做好准备,耗尽所有钱财买了一大袋护肤品,虽然他不懂什么是前男友面膜,什么雪花霜神仙水,还有钢铁侠、小黑瓶、棕瓶和红瓶等等,反正李倩儿说这些好就行了。
  吴辰下了高铁后,和希若雪约好在舞蹈中心二楼见面。
  不过她还没排练完舞蹈,吴辰只能在外面耐心等候,都等了那么久,也不在乎这点时间。
  玻璃窗是磨砂材质,吴辰隐约看到里面有许多倩影在舞动。
  半小时后,一个个玲珑娇躯走出来,希若雪换好衣服也出来了,她立刻来到吴辰面前,柔声道:「辛苦了,你等很久了吧?」
  「还好还好,你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吴辰笑着说,将背后的手伸出来,一大袋护肤品递给希若雪。
  「这……」希若雪接过袋子,看到里面的昂贵护肤品后,一脸惊愕:「吴辰,这些都很贵啊……我……」
  「我知道,这些都是买给你的,我家大美女就该配这些护肤品!」以前,吴辰和希若雪逛街时,便见她对几个护肤品念念不忘,无奈那时两人囊中羞涩,彼此也不好意思提及,只能匆匆而过。
  但这一幕让吴辰念念不忘,等他请教李倩儿后,便努力赚钱,为了能让她用上最好的护肤品。
  希若雪从里面拿出一封信,打开后,噗嗤地笑了起来,一边笑却又一边哭了起来。
  吴辰以为她想拒绝,急忙说道:「若雪,这些都是你的生日礼物啊,如果你不收下,我只能扔垃圾桶了。」
  「不准,当然不准扔!」希若雪扑进吴辰怀里,语气里带着一丝颤音:「吴辰,你个傻子,大傻子啊,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呜呜……」
  吴辰对怀里的人儿说:「我对你好,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可我一点都不好……一点都不好啊……」希若雪哭啼起来,死死地搂住吴辰,仿佛就要失去他一样。
  吴辰拍拍她的秀背,声音轻柔:「若雪,我会永远爱着你……」
  希若雪抹掉脸靥上的泪珠,笑着说:「傻子,我也爱你……」
  「别哭了,等会我们还要去吃大餐呢。」
  当晚,吴辰和希若雪去看了场电影,讲的是恋爱中的男女经历。
  吴辰并不感兴趣,全程晕晕欲睡,即使有啪啪啪的镜头,也是点到即止,镜头被偏移,让他一阵无语。
  吴辰看了看手机时间,既兴奋又紧张,靠在希若雪耳边,试探性问:「若雪,你今晚还回宿舍吗?」
  希若雪一脸困惑:「回啊,怎么呢?」
  「额,可是……你忘记了吗?」吴辰张着嘴,表情复杂,难道她忘记自己的承诺?
  哪知希若雪脸靥带着一丝狡黠,嘴角含笑:「我没忘记呀~」
  吴辰的脑筋不好使了:「那你回宿舍,岂不是?」
  「我总得回宿舍拿衣服吧……不然怎么洗澡……」希若雪说着说着,脸靥都开始红起来,幸好电影院一片漆黑,吴辰没看到她表情变化。
  吴辰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吓死我了……」
  电影结束后已是十一点,吴辰没给希若雪回宿舍的机会,生怕她反悔,连哄带骗地将她带到酒店里。
  「我身上好脏……先去洗澡了。」希若雪再怎么冷静,此时的心也砰砰直跳,脸靥渐红。
  吴辰没有好到哪里去,虽然两人曾一起睡过,但那一次的心境和现在是天壤之别,开口说:「那你去洗吧,我检查一下有没有摄像头。」
  吴辰在房间里晃悠了许多圈,细致地检查每个角落,都没发现任何摄像头,眼神却不由自主地瞄向洗手间,透过全落地的磨砂玻璃,能隐约看到希若雪的倩影。
  随着身上衣服渐渐褪却,耀白的胴体逐渐展露,希若雪弯下柳腰,修长匀称的美腿轻抬,将黑丝袜缓缓脱掉,姿势性感妖娆,让吴辰看得鼻血欲流。
  似乎有所察觉,希若雪在浴室轻声说:「你不准偷看~」
  吴辰嘿嘿一声,没再乱瞄,煮熟的鸭子都在锅里,这一次铁定不怕飞走。
  不一会儿,浴室门打开,氤氲的水雾里走出一个凝白光润的胴体,她的娇躯只裹着浴巾,露出白璧无瑕的香肩,湿漉漉的秀发披散在后,凝滑的酥胸弹腻挺拔,一双嫩白美腿更让吴辰离不开眼,玲珑的玉足秀气可爱。
  希若雪被他看得很不好意思,纤手捂住胸口,温柔低吟:「你去洗澡吧。」
  「好啊……」吴辰恋恋不舍地将眼神挪开,理了理衣服,矜持地咳嗽一声。
  如此衣冠禽兽的举动,让希若雪忍不住被逗笑了。
  待吴辰走进浴室,空气中仍残留迷人芬芳,他注意到洗手盆旁整齐地迭放丝袜和内衣,估计希若雪忘了拿。
  吴辰拿起透薄如纱的黑丝袜,手指摩挲,触感细腻极滑,还有那粉色的真丝胸罩,上门带着独特的处女幽香。
  哪知希若雪突然闯进来,看到吴辰一脸愕然,手里拿着她的黑丝袜,脸靥越发滚烫。
  「那个……我……」吴辰表情尴尬,放下了黑丝袜。
  只见希若雪默默走过来,然后又默默地离开,声音轻柔如丝:「这些内衣丝袜都脏了,我那里还有新的……」
  如此明显的性暗示,让吴辰火速地洗完澡,下身裹着一条浴巾走出来,里面完全真空,一副君子坦荡荡的模样。
  房间的灯全关了,漆黑一片,希若雪早已躲进被窝,连头都遮住,显得格外紧张。
  吴辰就像围着羔羊的大色狼,一头钻进被窝,抱住绵软魅惑的胴体,准确地找到温润的芳唇,径直吻了上去。
  「唔……」希若雪被突然袭击弄得浑身皆酥,在吴辰疯狂进攻下,她眼眸半闭,檀口微张,贝齿更被舌头粗鲁地撬开,粉舌无从躲避,被迫和吴辰的舌头纠缠在一起,香津横溢,摩挲滑腻。
  以前希若雪一直拒绝舌吻,这一次终于如吴辰所愿,自是不愿放过,尽情地在檀口内探索,惹得伊人香津直流,那柔软的香舌宛若受惊,却又没有退路,被吴辰不断地舔舐。
  由于紧张,希若雪的脸靥和香颈都有细微汗珠流出,诱媚锁骨更是白绽香艳,具有红润光泽。
  「唔……透不过气了……啊……」希若雪分开吴辰的索吻后,琼鼻喘喘,被吻得快要窒息。
  此时吴辰的魔手早已滑过锁骨,停留在高耸玉乳上,爱抚那挺翘的浑圆,还将被子完全掀开。
  一袭凉意让希若雪忍不住蜷缩起来,无力抵御魔手的袭击,她想拿被子重新盖住,但娇躯无法动弹,只能发出阵阵嘤咛。
  趁希若雪意乱情迷之际,吴辰一把打开了床头柜的台灯。
  在暖黄的色调下,希若雪的香肤花貌全然展露,美人如画,看得他如痴如醉。
  希若雪惊呼一声,纤手急忙遮住羞赧的脸靥,随后又伸出一只手遮住酥软胸脯,但身上更多的敏感之地被暴露,两只玉手根本无从遮挡。
  此时,吴辰终于如愿地饱览美人的性感娇躯。
  希若雪穿着轻薄柔顺的红色吊带睡裙,由于没穿胸罩,隐约能看到娇挺圆润的胸脯,还有两颗嫣红的蓓蕾,耀白的乳肉从领口处清晰看到,而睡裙的裙摆极短,只能遮住美腿根部。
  这是一件情趣睡裙,让吴辰惊讶的同时,又带着不解:「若雪,这是你平时穿的睡裙吗?」
  希若雪的脸靥早已红彤,遍布晕霞,低声道:「傻子,我特意买来,在今晚穿给你看的……」
  吴辰终于明白了,原来回宿舍拿衣服什么的都只是借口,她陪自己看电影时就已经带上情趣内衣,等待这一晚的到来。
  希若雪的眼眸如秋水灵撤,看向吴辰,带着一丝期盼:「你,觉得我好看吗……」
  「好,好看,当然好看啊……」吴辰已经挪不开眼睛了。
  昏暗的灯光照耀下,希若雪就像一只慵懒妖冶的小猫,柔情醉意尽在一颦一簇间,清眸生媚,芳唇微张,一丝丝香息吐出来,兰花之幽遍布娇躯。
  嫩白莹莹的美腿被半透明黑丝裤袜紧裹,柔滑的黑丝袜延伸至柔腰间,黑丝裤袜虽然没有开档,但里面也没有小内裤遮掩,能清楚地看到那片迷人芳草,粉红的丘峦溪壑时隐时现。
  任谁看到此番美景,都必然按捺不住,吴辰的鼻子喷吐热气,直接压了上去,夺取美人的香唇,一只手撩开红色睡裙,将白嫩玉乳彻底暴露,那含苞待放的乳尖弹腻摇曳,在手指的挑弄下,越发凸起,引得希若雪低声呻吟,可樱唇被粗鲁堵住,只能发出丝丝吟声,像小猫的绵柔之音,呓语连连。
  「唔……嗯……好敏感……啊……」即便没有真正碰过女人,吴辰也知道她春情难耐,和伊人分开芳唇后,继而舔弄耳垂及后颈。
  如此敏感的地方,希若雪自是难以抵挡,螓首配合着昂起来,而敏感的香肩和玉乳也被袭击,发出压抑克制的声音:「嗯……好痒……不要……」
  「若雪,你胸前的两颗乳头怎么那么硬,很有弹性……」
  「变态……嗯啊……」吴辰的鼻尖萦绕她的馥郁幽香,雪白粉颈早已香汗遍濡,既有紧张引起的兴奋,也有燥热难耐的渴望。
  希若雪的纤手紧攥住他的臂膀,若有若无的抵抗,激起他更强烈的兴趣,手指拨弄乳头的速度越来越快。
  「想知道我怎么对待它们吗……」
  「唔嗯……不想知道……你这变态……呜呜……」
  见希若雪还在假装矜持,吴辰转移阵地,轻轻含住其中一颗坚挺的蓓蕾,扑鼻而来的处女香沁,让他更为兴奋,用牙齿和舌头尽情摩挲俏立的乳头。另一只手掌则张得很大,但只能勉强握住娇颤柔滑的玉乳,触感滑嫩雪腻,弹性十足。
  「啊……你别咬那里……难受……嗯啊……痒……」希若雪的脸靥灿若桃花,朦胧惺忪地看着吴辰舔弄乳头,更是幽怨,贝齿紧抿,脸靥既陶醉其中,又无地自容,十分矛盾。
  她两只手搂住吴辰的脖颈,刻意压抑自己的呻吟声,那吹蛋可破的肌肤满是香汗,温润而有光泽。
  随着吴辰挑拨乳头的幅度越来越大,娇挺饱满的玉乳泛起一丝丝乳浪,如羊脂白玉般滑嫩的乳肉,在暖黄的灯光下更显淫靡,强烈的刺激令希若雪的黑丝美腿紧绷伸直,随后又微微屈膝,被极薄黑丝袜包裹的玉足精秀若腻,将床单都弄起许多褶皱,发出「嘶嘶」的声响。
  「呜……难受……停……真的不要了……」希若雪嘤嘤细啼。
  吴辰抬起头,看着伊人柔情绰态的桃腮,温柔地说:「若雪,你太美了,别急,我还要慢慢地吻遍全身……」
  「你是猪吗……到处乱拱……」希若雪美眸迷醉,似乎用尽所有力气,才从嘴里说出一句反击。
  吴辰嘻嘻地笑着,继续舔着饱满的乳肉,淡淡的粉红乳晕同样逃不过舌头攻袭,另一只手沿着柳腰往下探,隔着胧皎纤薄的黑丝袜,用掌心轻轻按在神秘的玉胯,那萋萋芳草守护红润的肉缝,沟壑小溪处隐约有晶莹爱液流出,沾染在黑丝裤袜上,和花穴紧贴缠绵。
  「辰……啊……」希若雪黛眉轻皱,压抑了许久的呻吟,在被吴辰攻陷了体后,渐渐高昂,琼鼻开始喘息:「我好热……好闷……嗯啊……」
  吴辰的手指沿着鼓胀的耻丘往下爱抚,鲜嫩的玉缝浆液四溢,顺着黑丝臀缝往下流淌,床单被浸湿了一小片,连他的手指都沾着粼光闪闪的蜜液。
  他没想到希若雪的下体会如此泛滥湿润,更加兴奋地挑弄,不忘挑逗她:「若雪,你知道下面已经洪水泛滥了吗?」
  「呜嗯……骗人……啊……」
  「骗人,那你自己看看。」吴辰将手指递到希若雪眼前。
  只见手指间尽是黏糊的晶莹蜜液,让她既羞又怒,闭上眼眸转向一边:「我不看,不看……」
  吴辰不再戏弄她,专心地抚摸耻丘之地,黑丝裤袜内的两片花唇微微绽开,柔软蜜壶上还有一颗娇嫩的肉蒂,每当指尖抚摸滑腻的黑丝袜时,被黑丝按压的阴蒂所受到的刺激就格外强烈,蜜液四溅,水花泛起「唰唰」的靡靡之音。
  「啊……唔嗯……别弄了……」希若雪娇吟起伏,还带着嘤咛哭腔,一双颀长的黑丝美腿无意识夹紧他的手腕。
  吴辰每触碰一次那颗柔软的肉蒂,希若雪的神态就诱媚一分,颀长美腿被薄如蝉翼的黑丝紧裹,夹紧吴辰的手指。
  吴辰口干舌燥,下体膨胀得厉害,他轻轻趴在美人的玉胯处,迷人的花谷幽香袭人,带着一丝独特芳香。
  趁着希若雪双眸紧闭,陷入情欲之中,他的嘴唇直接吻了上去,用舌头在那红绉的肉芽上舔舐,时不时吮吸涌出来的蜜液。
  「啊……」希若雪一声娇吟,随后芳唇紧咬,柔腰微弓,粉嫩的黑丝美腿夹着吴辰的头,纤手无助地拍着他肩膀,语气略带急促:「辰……那里不要舔……脏……呜嗯……啊……」
  「嗯?你没洗澡吗,为什么那里会脏?」
  「你个坏蛋……我不跟你说话了……」
  「那你到底要不要我舔……」
  「呜呜……不说……不说……」
  吴辰特别喜欢逗弄她,舌头在肉缝处来回舔弄,津津爱液不断从蜜壶流出,将黑丝袜染得晶莹透亮。
  嫩肉处翕合颤动,粉皙的肉蒂更是红润胀满,被舌尖添得光润淫靡,伴随希若雪的娇声沥沥,房间里充满淫靡的气息。
  「嘶……哧……」一声如裂帛撕破的声音,吴辰将美腿根部的黑丝裤袜直接扯烂,桃源春光顿时暴露在他眼前,粉嫩红润的花穴紧裹肉瓣,翕合紧缩,宛如有生命在呼吸,里面有丝丝蜜液流出,雪臀处的黑丝袜全被染湿。
  「唔……不要看……」希若雪如受惊的小鹿,急忙合拢香膝,白嫩玉手更是死死捂住深幽花谷,玉指间尽是晶莹的爱液。
  看着羞赧的伊人态度如此坚决,吴辰本想好好观察,也只能作罢。
  此时他胯下的浴巾解开,肉棒一柱擎天,紫红色的龟头微微跳动,十分狰狞。
  「你要戴套……」希若雪脸靥羞红,看了一眼吴辰胯下,闭上眼眸,放弃了挣扎。
  「若雪,我们的第一次……能不戴吗?」吴辰表情纠结,不太乐意,「如果我要射了,会提前拔出来的。」
  希若雪看到吴辰满脸的渴望以及狰狞的下体,柳眉颦蹙,许久才张开诱媚的黑丝美腿,发出细若蚊呓的声音:「恩……进来吧……」
  吴辰原本还想着如何开口,见希若雪主动张开柔滑的黑丝玉腿,激动地将美腿搭在腿上,让肿胀的龟头在湿润花穴上磨蹭。
  「等等,你先关灯……」
  吴辰关上了灯,发出粗重的喘息:「若雪,那,我进来了……」
  「恩……轻点……」
  吴辰用手指握住肉棒,凭着感觉在柔软的蜜穴处磨蹭,龟头成功将紧致的肉唇顶开,往上直接剐蹭粉嫩的肉蒂,那强烈的异样刺激,让希若雪再次发出闷哼。
  在黑暗的环境里,特别是人生的第一次交媾,让吴辰既兴奋又紧张,喘着粗气,让龟头在花穴口横冲,可愣是没找到真正进入口。
  「嗯……我来吧……」最终,肉棒被一只青葱细腻的手轻轻握住,引导龟头往蜜穴口方向挺进。
  吴辰屏住呼吸,双手抓住柔滑的黑丝美腿,感受着龟头的异样触感,先是顶开了微绽的花唇,随后又被柔软温厚的蜜肉箍紧头部,并从紧密交媾处挤出湿润的蜜液。
  「嗯啊……」吴辰发出一声呻吟,整个龟头缓慢挤进蜜膣,因为实在太紧了,嫩肉死死吮吸着龟头,此时还有大半肉棒留在外面,紧窄的爽感令他情不自禁地抽插,龟头棱角摩擦着膣壁褶肉,不断有晶莹的蜜液潺湲顺流。
  「呜……慢点……」希若雪紧紧抓住他的臂膀,十分用力,樱唇发出无法压抑的呻吟。
  黑暗中吴辰没法看到她的表情,但能明显感受到她的躯的僵硬,不由停止了抽插,小心翼翼地说:「若雪,你还好吧?」
  「嗯……没事……」希若雪的樱唇紧紧抿着,一双黑丝美腿突然盘住吴辰的腰,引导着他的肉棒直往花穴深处捅进,吴辰惯性使然,竟将整根肉棒完全捅进去花心深处,溅出大片花蜜。
  「呜呜……痛……」希若雪发出一声哭腔,吴辰喘着粗气,感受着肉棒被逼仄紧细的膣道箍紧,蠕动的褶肉像吸盘一样锁紧棒身,动弹不得,让他发出低沉呻吟。
  此时两人的耻丘完全相贴,交媾处严密无缝,浊蜜横溢,藕丝黏连。
  希若雪终于是我的女人了!吴辰澎湃激动,无意识地抽插起来,尽管很紧涩,但随着爱液的润滑,抽插速度快了起来。
  「呜呜……呜……」吴辰听到希若雪的闷哼后才回过神,急忙停止抽插,连忙安慰她:「若雪,那里……很疼吧?」
  希若雪细细低喘,语气温柔如丝:「没事,你慢慢动就行……」
  吴辰听话地在蜜穴深处挺动,幽道十分暖和,在蜜液的粘滑下,发出「噗嗤」的声音,两人的呻吟此起彼伏。
  希若雪的纤手如藕般白皙,搂住吴辰的脖颈,檀口微吐香兰,柔声腻气:「辰……吻我……」
  吴辰俯下头和希若雪湿吻起来,腰身缓缓挺进,两人的耻丘再次碰撞,龟头直顶花心深处的柔软腔壁,随后再徐徐拔出,龟头棱角摩擦膣道的褶肉壁,将更多的爱液挂出蜜穴,随着肉棒潺湲顺流而出,娇柔的粉嫩花唇一翕一合,水花四溅。
  「唔唔……唔嗯……啊……」希若雪的鼻腔哼出一声声低吟,尽管吴辰的抽插毫无技巧可言,但胜在温柔有度,两人逐渐习惯这种交媾带来的默契快感。
  吴辰脸色通红,额头青筋鼓胀,感受身下尤物的妖冶妩媚,心脏跳动得很快。
  在下体抽插的同时,他的手揉捏起伏不停的玉乳,另一只手爱抚高翘的颀长美腿,黑丝袜的手感滑腻如酥,如丝缎般透明,尤其是稚嫩玲珑的玉足,在丝袜的包裹下更是宛若无骨,湿濡的香汗和蜜液混合在一起,玉胯间的黑丝袜光泽晶莹,连红色睡裙都湿透了。
  「若雪……舒服吗……」吴辰在她的耳边喘着粗气,腰身挺动的速度越来越快,希若雪只能搂紧他的臂膀,吹蛋可破的脸靥满是潮红,享受激烈的冲撞,香喘吁吁,撩人心怀。
  「舒服吗……要再快一点吗……」
  「呜嗯……呜……」希若雪没有回应他,樱唇发出娇啼婉转的呻吟,一双黑丝美腿被吴辰搭在肩膀上,两手紧紧抓住滑嫩美腿,抽插的力度逐渐快,从蜜穴内溅出的爱液也越来越多,空气中发出「嗤嗤」的水花声,交媾处满是「啪啪啪」的淫靡声,如交响乐团在编奏最诱媚的曲调。
  「啊……啊……」希若雪无意识地拱起腰身,想让玉胯更贴合肉棒,但在关键时刻,吴辰突然停了下来,将肉棒缓缓地从蜜穴口拔出,龟头上全是晶莹醇美的爱液,和蜜穴藕断丝连,扯住一根根细细的晶丝。
  「若雪,还要继续吗……」空气尚且停留着希若雪的娇吟喘喘,见吴辰停下,还问出如此古怪的问题,偏不中计,低声轻哼:「嗯……那就不做了……」
  哪知吴辰不遂她愿,腰身往前一挺,肉棒连根没入花心,抽插速度加快,发出「噗嗤」的闷响。
  「嗯啊……轻点……坏蛋……啊……」毫无准备的希若雪,发出高昂的呻吟,旁人听着都觉得魂销骨酥。
  吴辰轻吻她的脸靥,一边抽插,一边喘气:「若雪……要快点还是慢点……」
  希若雪檀口微张,咿唔连连:「呜嗯……嗯……快一点……深一点……」
  娇媚清哑的呻吟是最致命的春药,吴辰像卯足了劲的公牛,双手轻托紧翘浑圆的丝袜雪臀,肉棒死死顶住花穴深处,大力抽插,发出「嗤嗤」的交媾音。
  「嗯啊……啊……」希若雪星眸半闭,娇吟撩人心怀,酥胸白皙高挺,随着娇躯的颤动而跌宕摇晃,性感的黑丝美足在半空勾勒出诱惑的弧线,被丝袜包裹的玉足紧紧绷着,空气被情欲充斥,两人几乎要窒息。
  终于,吴辰脸色通红,一股电流从嵴椎神经流窜而上,下体精关失守,酣畅淋漓的快感如浪潮涌来。
  他急忙将肉棒从蜜穴中拔出,怒吼一声,龟头微微抖动,从马眼处喷出一股股腥滑粘稠的白色液体,全都滴落在伊人的酥胸柔腰处,更有晶莹的液体溅到她秀美的脸靥上。
  希若雪无从躲避,或者也没力气了,任由精液沾满自己的脸靥和娇躯上。
  等无从清醒过来才开始懊恼,知道自己闯祸了,连忙下床去找纸巾:「若雪,对不起,我控制不住自己……」
  「傻子,没事……」希若雪的声音温柔,拿过纸巾擦拭身上的刺鼻液体。
  黑暗中吴辰无法看到她的神情,但能感受她的情绪一瞬间变得有点低落,便坐在她旁边,心情忐忑。
  静默片刻后,只有纸巾擦拭身体的声音,最终还是吴辰打破沉默:「若雪,你……怎么了?」
  他毕竟第一次做爱,很容易胡思乱想,莫非自己只顾着爽,没有让她高潮?
  计算了一下时间,两人真正的做爱时间是二十分钟,不长不短,他不知道希若雪到底是什么感受。
  「我没事……」希若雪摇摇头,打消了吴辰的乱七八糟的想法,柔声说:「辰,可以抱一下我吗……」
  两人搂在一起,吴辰轻拍伊人的香肩,怀里的人儿温香软玉,肌肤细腻白皙,酥胸紧贴着自己,一双黑丝美腿更是滑腻动人,手掌温柔地抚摸黑丝袜,怎么玩都不厌。
  「辰,你会觉得我很随便吗?」希若雪突然开口。
  吴辰连忙否认,语气坚定:「不会,你是我最爱的女人!」
  「我只是怕……」希若雪的呼吸急促。
  「不用怕,你在我心里的地位无可动摇。」
  「万一有比我更好的女人出现呢……」希若雪声音有一丝颤抖。
  「那她或许会找到比我更优秀的男人吧,但绝对不是我,我只想和你一起。」
  「那就好……」希若雪如一只温顺小猫,依偎在吴辰胸口,楚楚犹怜:「我能将一辈子……都托付给你吗?」
  「能,我很确定。」吴辰更加用力地搂紧她,声音很温和。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3/16 06:49:49

第三章 暧昧同居
  「有时候我不明白,遇见了这么多人,却偏偏是你啊……」
  「原本无交集的我们,原本属于过客的你,在我心里……占据了最重要的位子。」希若雪躺在他怀里,倾诉着心里话,声音轻柔细腻。
  吴辰有所感慨:「这就是缘吧……我想起来一首诗句,或许能表达我对你的爱意,那就是『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额……」希若雪忍不住轻笑起来,看着吴辰错愕的脸,声音娇颤:「这是元稹写给亡妻的诗呢,用在我身上真的合适吗?」
  吴辰也是懵了,挠了挠头,表情很不好意思:「好吧……那也算是我对你爱意的一种表达吧,哈哈~」
  希若雪却很认真地纠正:「首先呢,元稹对亡妻的感情确实为真,他见过大海巫山后,对别处的水和云自然看不上了。但之后他私生活混乱,先是和名媛薛涛暧昧不清,又娶了小妾安仙嫔,四年后续娶斐氏为妻,还包养了人妻刘彩春长达七年……」
  「爱妃所言极是……这元稹就是个渣男,衣冠禽兽啊!」吴辰被她剥茧抽丝的分析能力跪服了,急忙附和。
  希若雪没再说话,如一只小猫般匍匐在吴辰胸膛上,似乎想安静聆听他的心跳声、而吴辰已是十分疲惫,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但他的性欲十分旺盛,整晚都睡不安宁,浮想翩翩,梦里尽是一具具火热胴体,甚至还梦到和李倩儿做爱的场景,她匍匐在自己胯下,用舌头舔弄肿胀的肉棒,还发出娇软的呻吟,魂销骨酥。
  性爱是一种很奇妙的体验,若未曾撩拨,可能如堤坝内的湖水般宁静如初,一旦食髓知味,就像那开闸泄出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非得摧枯拉朽才得以满足。
  吴辰显然处于亟待宣泄的阶段,被希若雪开了闸,加上青春荷尔蒙的鼓动后,对肉体的碰撞格外渴望。但迫于性经验缺乏,他只能一次次短暂地满足自己,又一次次渴望下一个短暂的交媾。
  于是,在第二天早晨,趁着希若雪半梦半醒之际,吴辰被晨勃的欲望弄醒,转身看着尚在酣睡的伊人,那有节奏起伏的胸脯似迷人耸峰,在红色睡衣的遮掩下难挡魅力,粉嫩的乳头微凸,周围饶了一圈淡淡的乳晕,白皙的乳肉上甚至还有一些淤红,见证了昨晚的疯狂。
  昨晚两人交媾完已是凌晨两点,希若雪连黑丝裤袜都没脱下就直接睡了,双腿间的丝袜早被撕烂,粉红的花唇微绽,肉芽含蕾欲放,蜜穴春光一览无遗。
  吴辰迫不及待地压在她身上,很轻松地就将龟头抵进蜜穴口,虽然迷人的肉穴仍很干涩,但在一阵摩擦后,丝丝晶莹的爱液流出,将龟头润滑得锃亮有光泽,而此时的希若雪尚在梦中,她黛眉轻皱,腰肢微微扭动,无意识地抗拒着。
  见润滑得很充分,吴辰深吸一口气,腰往前挺,龟头撑开了湿润肉唇,缓缓往里捅进,熟悉的紧窄爽感令他忍不住呻吟起来。
  「呜……你干嘛!」希若雪被这么一弄,马上惊醒,表情先是惶恐,待看到吴辰后,语气稍显温和:「辰,你又要了……等等……呜……那里很痛……慢点……」
  她想用力推开吴辰,却没有丝毫力气,浑身皆酥,难以动弹,体质十分敏感。
  「若雪,你太诱惑了,我实在忍不住……啊……我会慢一点的……」吴辰的手掌隔着睡裙很轻松地握住浑圆酥胸,另一只手将黑丝美腿架在肩上,腰身徐徐往前,直到整根肉棒都没入紧窄的膣道中,让两人的耻丘相贴,紧密无缝,只有如丝的爱液藕断丝连。
  「你轻点……轻点……还很干……痛……」希若雪的眼眸有了点滴泪花,表情痛苦,随后下体适应后,才渐渐舒展泛红,紧抿的樱唇轻轻地哼:「唔……嗯……」
  「啊……」吴辰呼出一口浊气,表情不太自然,只因下体被蜜膣紧紧箍住而难以动弹,那刺激的爽感险些让他精关失守。
  随后他改成由浅入深的方式轻轻试探,不一会儿蜜穴深处便越来越湿润,充分润滑直捣黄龙的肉棒,发出「嗤嗤」的水花碰撞声。
  「唔……唔……嗯啊……啊……」希若雪渐渐习惯吴辰的抽插频率后,如藕般白皙的双手搂住他脖子,花靥开始酡红,眼眸似怨非怨,含情凝醉,酥胸微微起伏,迷人的幽香萦绕不绝。
  「哈……哈……」吴辰的喘息声加重,抽插频率越来越快,龟头棱沟每一次拔出都能刮出一片湿淋淋的爱液,随后又被肉棒涌回幽道,和龟头一起冲撞温暖的花心。「若雪,你下面都那么湿了,看来你也很想要嘛~」
  「嗯……嗯啊……」希若雪鬓发凌乱,脸色红晕带有一丝媚态,但吴辰的这一番话,硬是让她没再发出令人酥麻的连绵呻吟,眼眸变得很复杂。
  吴辰并未察觉伊人的神色异常,年少轻狂的身体也无法控制排精的阈值,不一会儿就缴械投降。等他体外射精完后,才发现伊人的表情不太对劲。
  「若雪,你在生我气吗……对不起……我……」
  希若雪摇摇头,表情恢复平静:「辰,没事啦。」
  「真的对不起。」吴辰搂她入怀,轻声细语,请求她的原谅。
  「我没事……只希望你明白,即使我下面湿了……动情了,也和我愿不愿意是两回事。」
  「嗯……」吴辰一言不发,安静地听她说。
  「你现在还年轻,如果经常泄欲,恐怕身体吃不消吧。」希若雪语气变得温柔起来,在他怀里诉说:「辰……以后答应我吧,只有我同意了你才能进来,好吗?」
  「好吧……一言为定!」吴辰拍着胸脯保证。
  但他很快后悔了,自那次开房后,每逢来探望希若雪,提出要缠绵时都被伊人婉拒,理由永远是「得不到才是最好的」,让吴辰既心痒又无可奈何,他理解希若雪是为了省酒店费用,心却总是不甘。
  既然无法缠绵,吴辰只能走曲折路线,他总会带希若雪去校园里偏僻的地方,有时候会在无人的体育馆里,有时候在无人的自习室里,有时就在舞蹈室里。
  吴辰每次都会上下其手,弄得佳人芳心羞怯,酥麻如醉。待提枪上阵时,就被希若雪拒绝,因为怕被人看到。而当吴辰提出去宿舍时,她也不太情愿,怕被舍友发现。有时候实在拗不过吴辰,希若雪只能用手帮他弄出来。
  用她的话来说,吴辰就像赌气的孩子,需要安慰时,拿出适当的甜品就能哄好;而吴辰觉得青春易逝,及早珍惜为妙,人总该会慢慢成长,反而觉得希若雪像一个姐姐,需要他来重返青葱岁月。
  希若雪不置可否,往往轻哼一声:「我可是小公主呢,什么姐姐,我不要~」
  偶尔,她也会来沪海找吴辰。
  她特别喜欢这座城市,总拉着吴辰往外跑,吃一下偏僻巷角的小摊美食,逛逛充满古旧气息的古楼,到了晚上就去外滩一起散步看夜景。
  吴辰看着希若雪迷离含情的眼眸,安静地眺望远方,温和地说:「你似乎对这里念念不忘呀……」
  「嗯……当你对一个城市念念不忘,不是因为那个城市的风景有多美丽,而是因为那里有陪你看风景的人,几年前,我和妈妈就站在这里看夜景……」
  吴辰听到伊人的话语有些哽咽,心情很复杂,只听她低声地说:「辰,抱紧我……」
  于是两人紧紧相拥,在人潮来往中,似突兀的雕塑,也像永恒不变的芳华。
  希若雪很迷恋吴辰怀里的气息,柔声道:「后来,也是因为你,才让这座平凡的的城市变得迷人,是你让过去的时光变得厚重和凝结,所以我格外珍惜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
  吴辰的喉咙凝噎,深吸了一口气:「若雪,我会变得更优秀的!」
  「不,你爱我就可以了……」
  「我会爱你的!」
  ……
  有时候,希若雪会约李倩儿一起逛街,这种情况下,吴辰都会回避,毕竟李倩儿的那一道吻让他吓得不轻,更不知这女人有何用意,怕引起误会。
  吴辰也不想再带希若雪去见舍友,自从几个人直勾勾地从头到脚打量她时,他就很不爽了。
  一个学期很快过去了,元旦那晚,吴辰回去江宁找希若雪,两人约好一起倒数跨年,晚上学校也弄了一场跨年晚会,作为芭蕾社团的一员,希若雪也参与表演。
  舞台下的吴辰,看着翩然起舞的希若雪,神态迷醉,那典雅的脸靥有着绝美芳华,粉颈如酥,肌肤白璧无瑕,舞动的纤手柔弱无骨,被白丝袜紧裹的玉腿更显修长细嫩,柔美娇躯似天鹅般灵动,让所有人看得如痴如醉。
  如此圣洁高雅的白天鹅,让吴辰生出一种强烈的凌辱刺激,今晚希若雪答应他再次同眠,倘若能将这只白天鹅压在胯下,岂不是有满满的征服欲?想到这里,吴辰的内心焦灼兴奋,耐心地等待希若雪表演完后,便拉着她直往校外跑,并坚持要她将装有芭蕾舞服的袋子拿上。
  希若雪微微一愣,眼眸清澈明亮,洞察了吴辰的意图,但没有反对,只轻「嗯」了一声。
  「若雪,这是我们第一次在外面跨年啊……」吴辰牵着希若雪的手,走在人潮涌动的广场上,感慨万分。
  「是呀,难得能在外面倒数,那我要趁着这个机会许个愿才行。」希若雪笑嘻嘻地说,脸色同样兴奋,像一只雀跃精灵。
  今年的冬天比以往都要寒冷,她穿着纯色的毛呢外套,里面是圆领的条纹针织衫,紧身的牛仔裤将一双美腿勾勒得纤细颀长,整个人不显得臃肿,那绝美容颜更惹来许多人的瞩目。
  吴辰掐着手表,此时周围的人群早已热闹涌动,因为倒数时分快要来临。他搂着希若雪的柔腰,激动地说:「差不多了,10,9,8,7……」
  「啊,那么快!那我……我要快点许愿!」希若雪急忙闭上美眸,深吸一口气,双手合拢放在嘴边,表情十分认真。
  「4,3,2,1……」吴辰计算着时间,在跨年的那一刹那,激动地俯下身想吻住希若雪的樱唇,却率先被芳唇抵住,两人都心有灵犀地搂紧在一起,永不分开。
  热热闹闹熙熙嚷嚷,这一刻,每个人脸上的欢乐都是相似的,悲伤却各有各的不同,跨年的钟声响起,既意味着新年的到来,充满生机和活力,也意味着旧年的落幕,变成一个个无法忘却的珍贵回忆。
  许久,两人念念不舍地分开。吴辰看着怀里羞涩的人儿,表情意气风发,内心尽是满足,能有佳人入怀,人生何愁之有?
  希若雪在他的怀里轻声语:「不久前,我遇上一个人,送给我一坛酒,她说那叫『醉生梦死』……喝了之后,可以叫你忘掉做过的任何事。我很奇怪……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酒……她说人最大的烦恼,就是记性太好,如果什么都可以忘掉,以后的每一天将会是一个新的开始,那你说这有多开心……」
  熟悉的电影台词让吴辰愣住了,竟不明白她想表达什么:「你是有什么要忘掉的东西吗?」
  「没有呀……我只想珍惜属于我的过去和未来,珍惜和你在一起的每个点点滴滴……」希若雪脸蛋皓嫩似玉,带着红润光泽。
  吴辰早已习惯她突如其来的话语,也不介意。
  她看向吴辰,眸中带柔:「辰,想知道我许了什么愿吗?」
  「我当然想知道。」
  「真的想知道吗?」
  「想啊!」
  「嘻嘻,不告诉你~」希若雪抚摸他的脸庞,笑着说:「现在还不能说呢,说了就不灵验啦~」
  见她不说,吴辰也不勉强,便凑到她耳边说:「嘿,那接下来我们要去哪?」
  「女生宿舍肯定回不去了,而且……你不是开好房了吗,明知故问嘛……」见希若雪如此坦率,没有再拒绝,吴辰「嘿嘿」一声,牵着她的手往酒店方向走,压抑许久的欲望,终于又能宣泄了。
  刚进酒店房间,吴辰就迫不及待地将她推到床上,使劲吻伊人的芳唇。
  「咳咳……」希若雪被吻得快透不过去,急忙推开他,紧接着吴辰三两下就将她的外套和针织衫脱掉,只剩纯白的内衣紧贴柔嫩肌肤,柔滑的玉乳溢出丝丝幽香。
  「冷……」希若雪双手捂住胸口,黛眉轻皱。
  吴辰反应过来,原来房间还没开暖气,他起身后,希若雪离开站了起来,脸色晕红:「坏蛋,我先去洗澡啦……」
  吴辰点点头,按照惯例检查房间内的摄像头,确认了几遍后才放下心来,偏过头却看到浴室里朦胧若现的娇躯,体内的欲火竟无法压抑,瞬间脱光衣服,直接冲了进去。
  「啊……大流氓,干什么……快出去……」
  「我们都老夫老妻了,不应该洗鸳鸯浴吗哈哈?」吴辰的脸皮特别厚,不由分说闯进浴室,紧贴着伊人的凝滑胴体。
  希若雪既羞又怒,眼见奈何不了吴辰,只能转过娇躯,将白皙的胴背对着他。
  吴辰的视线停留在她香肩处,随即往下挪,那晶莹的水花在滑润肌肤上滚落,沿着性感的背部曲线流淌,最终凝聚在娇俏的雪臀上,形成一道道性感弧线。雪白的玉臀弹性惊人,吴辰的手只轻轻一抓,就泛起阵阵臀浪。
  「哎,你别弄了……我们快洗完就出去吧,好冷……」
  吴辰从背后搂住她:「既然天冷,我们不是更要抱团取暖吗?」
  他的下体早已充血肿胀,顶住伊人的玉臀缝,龟头和柔软的肉丘相抵摩擦,让她粉腿微颤,呼吸沉重。
  「管好你的家伙,别乱碰……」希若雪娇嗔,躲闪到一旁,浑圆的玉乳便裸露在吴辰眼前,大片水花激荡在起伏不停的酥胸上,乳肉细腻耀白,两颗蓓蕾鲜柔欲滴,惹人蹂躏。
  「你尽管洗吧,我会帮你按摩热身。」吴辰不由分说地从她背后握住高耸的柔乳,那两颗嫣红蓓蕾难逃手指的蹂躏。
  「唔嗯……你怎么……那么色啊……嗯……」希若雪无法抵抗,想用手来掩盖弹腻的玉乳,下体却已失守,上下难以顾忌的情况下,只被魔手侵袭抚弄,导致春水逐渐泛滥,和热水混杂交融。希若雪娇吟一声,她无可奈何,只能匆忙地裹上浴巾走出浴室。
  浴室只剩吴辰一人,他一边暗骂自己是禽兽,一边又激动万分,回想希若雪的火热娇躯,无心洗澡,匆忙地洗完走出来。
  希若雪已经躺在床上,躲在被窝里密密实实,背对吴辰。
  他爬上床后,直接掀开被子,一具曼妙婀娜的娇躯便裸露出来,那肌肤如羊脂白玉般皓嫩,柔媚的曲线从香肩伸至翘臀处,凝滑香艳,让他爱不释手。
  「冷……」希若雪低声语,如受惊的小鹿,急忙用纤手捂住玉胯,娇躯微微扭动,略显紧张。
  「让我来温暖你吧。」吴辰全身赤裸,让身体紧贴伊人,并在她的耳边吹气:「若雪,你带了性感的内衣吗?」
  「啊……我没有带啊……你又想什么了……」
  「真的?你不是带了吗?」吴辰抓住她的柔乳,轻轻揉捏起来。
  「嗯……你是说舞蹈服吗……」希若雪猜出吴辰的内心想法,摇摇头拒绝了:「不能,我觉得太脏了……」
  「没事,我不介意,我就想看你穿……」吴辰的眼神充满情欲:「想你穿着舞蹈服和我做爱……」
  「变态……」希若雪看着他渴求的眼神,心里一软:「嗯……好吧,你别看噢,我换好衣服先……」
  吴辰立刻转过身,便听见背后一阵窸窸窣窣的穿衣服声,随后传来希若雪的声音:「嗯,可以了……」
  吴辰本想打量一番,但希若雪已经钻进被窝里,只露出一截粉嫩的白丝美腿。
  他吞了吞口水,虽然平时经常偷看她跳舞,但如今能近距离地抚摸亵玩,依然很兴奋。
  希若雪身上的芭蕾舞服和平时练习的不太一样,是专属于舞台的造型,白色的吊带舞服露出滑腻的香肩和锁骨,饱满的胸脯将舞服撑起一个弧线。紧窄的腰身下是蓬松裙摆,完美勾勒出她的玲珑娇躯,一双颀长匀称的美腿被白丝袜包裹,紧致肌肤在白丝袜内朦胧若现,没有穿芭蕾舞鞋的玉足精致妩媚,白丝袜的朦胧包裹下,能见到性感的足弓和豆蔻般粉嫩的足趾。
  此时的希若雪宛若真正的白天鹅,让吴辰忍不住抚摸起来,她的身体似乎格外敏感,吴辰只轻轻抚摸背部,躯体就忍不住地颤动,当掀开了裙子,直摸双腿间的玉胯时,更让她脸靥红彤,情不自禁地抿紧樱唇,发出清哑的呻吟。
  「雪儿,你太诱惑了……」吴辰一边亲吻她的樱唇,一边挑弄被白丝裤袜包裹的耻丘,隔着舞服在外面轻轻抚弄。
  「唔嗯……好热……」希若雪的双眸迷离欲醉,脸靥像喝了酒般晕红,粉颈下的肌肤更如水蜜桃般成熟诱人,丝丝汗珠涔出,带有光泽晶莹。她双手无处安放,没有阻止双腿间的魔手蹂躏,只紧紧握住吴辰手腕,十分用力,使得胸脯微微起伏。
  就连吴辰都能感受到怀里人儿的炽热,芳唇轻启间,吐气如兰,幽香萦绕不绝,全身肌肤通红有光泽,脸靥迷离似醉,一副任君品尝的神色。如果说半年前的希若雪还青涩娇嫩,现在就是妩媚性感了。
  「雪儿,我发现你越来越容易脸红了,每次碰一下就红到脖子。」吴辰轻轻吻着伊人的粉颈,发现那里已有汗珠泛涌。
  希若雪的琼鼻喷吐热气,樱唇低喃:「热……好热……」她双腿之间的幽谷虽然被白丝裤袜包裹,但早已被爱液浸湿,吴辰的手只需轻轻撕开白丝裤袜,并用手指挪开芭蕾舞服,便能轻而易举地探进粉嫩的肉穴。
  「啊……别摸那里……」希若雪想夹紧双腿,但无可奈何,白丝美腿微微屈膝,随即放松,让幽谷尽情地被手指爱抚。
  吴辰看着满脸娇羞的伊人,手指间都是湿漉漉的蜜液,他没想到只轻轻一碰,伊人就受不了,娇躯更为敏感,而失去舞服和白丝袜的包裹后,蜜壶里涌出的大片爱液得以潺潺顺流,将床单都染湿大片。
  吴辰的手指抚摸柔软的肉缝,肉唇早已鲜嫩充血,往外微张,露出被肉芽包裹的爱穴,一翕一合,指尖一碰到凸出的肉蒂,蜜穴就会浆液四溢。
  他手指继续往里探,很轻松地挤开蜜唇,伸进蜜穴深处,但紧致醇厚的膣道卡住手指,难以向前,原来希若雪察觉到他的意图,夹紧了双腿,一脸娇羞:「手指不要伸进去,会脏的……」
  吴辰本想学AV那样探索女人的G点,见她态度坚决,只能作罢,手指伸了出来。
  这一进一出便让希若雪嘤咛不停,花穴内浊蜜横溢,随着手指汩汩而出,白色床单被染湿的地方更大了,让吴辰直看呆,果然女人都是水做的,这句话一点都没错。
  吴辰的下体肿胀难忍,看着一脸媚态的希若雪,希冀着说:「若雪,能帮我弄一下吗?」
  「嗯……」希若雪眼眸含羞,没有犹豫,起身跪在吴辰腿间,用纤手握住肉棒,轻轻套弄起来。
  吴辰躺在床上看她抚弄,满足感油然而生。伊人的手本就柔软滑腻,敏感的龟头被轻轻握住就已有极致的爽感。以往吴辰欲求不满的时候,都是希若雪用手帮他套弄出来,因此技巧越来越娴熟,不一会儿吴辰就有想射精的冲动,急忙阻止她:「若雪,要不……我们换个姿势吧。」
  希若雪表情很困惑,待按照吴辰的姿势坐时,才发现翘臀竟对着吴辰头部,双腿间的蜜穴完全暴露在他眼前,急忙摇头拒绝。但吴辰哪能如她所愿,双手将修长美腿放在肩上,抬起了头,嘴唇含住那汪洋恣肆的柔嫩蜜穴。
  「呜呜……」希若雪发出压抑的呻吟,一只手捂住樱唇,下体酥软直接坐在了吴辰的脸上,姿势淫荡。
  吴辰不断吮吸潺潺流出的蜜液,舌头挑弄粉嫩的肉芽,刺激着伊人的敏感神经,柳腰忍不住地颤抖。她忍着下体的强烈刺激,一只手撑着床保持平衡,另一只手握住肉棒套弄,脸靥娇艳无伦。
  「若雪,帮我含一下吧……」吴辰的脸上都是潺潺的淫水,对他轻声地说,语气里充满渴求。
  可希若雪坚决地摇头,表情不太情愿,柔声说:「它看上去好可怕,我……还是用手吧……」
  吴辰不死心,继续说:「那……要不你用脚帮我吧,我想试试足交……」
  「好……」这一次希若雪没再拒绝,只是红着脸从吴辰身上下来,伸出娇嫩的白丝美腿,小声说:「要怎么弄?」
  「你就用脚夹住老二……对……上下弄一下……」在吴辰的指引下,希若雪很快就熟络起来,白里透粉的美足被丝袜紧裹,足趾夹着肉棒,滑腻似酥,让吴辰有不一样触感,忍不住呻吟起来,他两只手也没有空闲,抚摸纤细的丝袜美腿,还将湿漉漉的爱液抹在白丝袜上,泛着晶莹的亮光。
  「若雪,你一边足交一边呻吟的话,我会更刺激的。」
  「唔……不要,你脑袋怎么有那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呀……」
  「哎,就哼一下嘛。」
  「好吧……嗯啊……嗯嗯嗯……嗯嗯……嗯嗯……」
  吴辰差点要笑出来:「你这是复读机吗?一点都不自然啊哈哈!」
  「哼!」伊人的美足温香软玉,加大了摩擦肉棒的力度,那隔着丝袜的滑腻触感,更让龟头受到极强刺激,白丝袜内的足底紧贴肉棒,足趾不断地刺激棱沟处,让吴辰隐约感受到精关失守,急忙让她停止。
  「若雪我错了错了!停停,要射了!我们换个姿势吧……」希若雪见吴辰坐了起来,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神态微羞,配合着将两条白丝美腿架在他肩上,眼眸余光盯着狰狞的肉棒紧抵在自己蜜穴处,樱唇微张,带着一丝渴望。
  吴辰声音低沉:「若雪,我要进来了!」
  「嗯……」希若雪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眸,随即发出一声猝不及防的娇吟:「嗯啊啊……」
  吴辰的龟头轻而易举地撑开湿润蜜膣,在大量爱液的润滑下,整根肉棒滑了进去,龟头更是顶到深处的柔软花心,发出「噗嗤」的声响。
  时隔大半年,两人又重新结合在了一起。
  「呜呜……轻点……慢一点……」希若雪紧闭双眸,脸靥晕红,声音娇颤,既有渴求,又有一点难受。
  「好,我慢一点……」吴辰深吸一口气,不敢轻举妄动,肉棒被逼仄紧细的膣道卡住,那连绵不断的爽感让他差点又要射精,急忙收拢心神,缓慢地抽插起来,脑海里转移注意力。
  尽管不是第一次和希若雪做爱,但吴辰发现她的蜜穴始终很紧致,柔软温厚的息肉吸住肉棒,随着肉棒的抽插而蠕动,宛若有生命般。大量爱液纷纷被龟头的棱沟挤出蜜穴,使得肉瓣乱翻,蜜液四溢。
  「啊……唔嗯……啊……」希若雪的粉颈香汗淋漓,粉靥潮红,呻吟声此起彼伏,轻柔而动听,樱唇轻张后,能看到粉嫩的香舌,吴辰忍不住又吻了上去。
  希若雪双手搂住吴辰的脖颈,主动伸出丁香嫩舌纠缠。
  吴辰粗鲁地将吊带舞服从香肩上扯下,露出白皙的酥胸,随着身体的激烈抖动而起伏,旖旎的乳浪甚是淫靡,他一只手攀上玉乳后,手指轻轻揉捏红嫩的蓓蕾,来回捏弹,越发得尖挺。
  吴辰喘着粗气,将肉棒从湿润蜜穴里拔出来后,想让希若雪翻过身:「若雪,就这样趴着……对……屁股翘高一点……」
  「唔……不要……好难堪……」希若雪使劲摇头,硬是不肯趴着,觉得很受侮辱,吴辰只能退而求其次,让她坐在上面动,但也被拒绝了。
  吴辰没办法,只能继续男上女下的方式耕耘,心里默默酝酿着,反正日子还长,总能让伊人顺从自己的心意。
  他双手搂住粉嫩的白丝美腿,加快了下体肉棒的抽插速度,使得蜜穴口琼浆飞溅,蠕动的肉唇泛着闪亮蜜液,红绉的肉芽更是娇艳欲滴,被肉棒来回摩擦。
  「呜呜……嗯啊……啊……啊……」希若雪的呻吟越来越高昂,搂住吴辰的颈,那白丝美腿紧夹他腰间,柔腰微弓,使得酥胸高翘,凝滑的玉臀有节奏地抖动,竟是要来高潮了。
  伊人蜜穴处突如其来的紧致,让吴辰再也忍受不住,急忙拔出肉棒,将喷薄的精液射在她的酥胸和粉颈处,发出一声声低吼。
  「呜呜……」希若雪双眸紧闭,花靥红晕魅惑,全身酥软无处躲避,只能任由精液喷洒,酥胸随着呼吸激烈起伏,白丝美腿瘫软无力,尽被爱液浸湿。
  空气中尽是缠绵后的淫靡气息,还有两人的喘息声。吴辰射完精后,理智瞬间恢复,急忙拿纸巾擦拭她胸口上的精液。
  「冷……抱抱我……」希若雪柔声地对他说。
  吴辰看着她酥胸上的精液,表情很尴尬:「若雪,我先帮你擦干净。」
  希若雪没说话,安静地看着他擦拭,随后两人紧紧相拥。
  良久,她开口:「这是你的精液,我都不介意,你却介意吗……」
  吴辰被问得哑口无言,想了很久才说:「精液很腥臭,不擦干净会脏的。」
  「那洗一洗就好了……」希若雪的声音变得平静,她脱掉芭蕾舞服后,赤裸裸地躺在吴辰怀里,小声地说:「坏蛋,我裤袜又被你弄破了,这是舞团专门配的……你要赔我一条……」
  「好好,我一定赔给你,我要买更多裤袜给你!」
  「然后又被你撕开了,是吗……」
  「哈哈哈,我老婆最聪明!」
  「谁是你老婆了……」
  ……
  第二天,吴辰陪希若雪回学校收拾东西。期末考试已经结束,最后两周实习课形同虚设,许多学生早已回家,开始了寒假生活。
  吴辰本想陪她去宿舍,被拒绝了:「没事,就一点衣服而已,你在下面等我吧,乖~」
  吴辰知道她脸皮薄,只能站在小卖部等候,闲的无聊下,他开始计算自己的积蓄,发现只剩两千元不到,不禁汗颜。尽管师兄经常照顾他,给他一些佣金高的维修单,但也禁不住拍拖的高额开销。
  他计算所有支出费用,除了来回车费,开房费也是一部不菲的支出,尤其若雪每次来沪海时,两人的开房成本就更高了。
  看来得加把劲攒钱了……吴辰愁眉苦脸地叹气,正准备用手机叫网约车,却看到有几个男生在社团中心搬东西,其中一个背影特别熟悉,他定睛一看,竟是刘子轩。
  一看到刘子轩,吴辰就想起和李倩儿的一些暧昧情节,表情很不自然,想趁机走开,但刘子轩还是发现了他。
  「咦,吴辰?那么巧啊!」刘子轩不确定地说,待走到吴辰面前时才拍拍他的肩膀:「你不是在沪海吗?怎么……喔,我知道了,你是找希若雪的吧!」
  「是啊,等她收拾完东西,我俩就回家了。」吴辰笑着说,自从和希若雪在一起后,作为胜利者的他,自然不再把刘子轩当做情敌。
  「我这段时间都在忙社团,倒是很少见到希若雪,但她在学校的人气很高啊,你的竞争对手有很多。」
  刘子轩表情复杂地看着吴辰,脸色怅然:「突然觉得,这一切真是命运捉弄人啊,李倩儿也在沪海,我们现在可都是异地恋……前几天我俩还吵架了,到现在她都不理我……异地恋真麻烦。」
  「嗯……我在同乡会见过李倩儿几次,她性格依然很活泼,人缘很好。」吴辰跟着搭话,脑海里又情不自禁地浮现李倩儿的朦胧娇躯。
  「就怕她人缘太好,什么时候给我来顶绿帽都不知道了哈哈。」刘子轩自嘲一声,让吴辰心里一阵咯噔,表情尴尬:「她应该不会吧,感觉她很爱你。」
  「那就好,如果她有什么困难,还需要你帮一下忙,毕竟我鞭长莫及……」刘子轩点点头,眼睛瞄了一下前方,拍拍他肩膀:「你女神下来了。」
  希若雪拖着一行李箱走下来,便看到吴辰和刘子轩,表情微愕,走了过来:「刘子轩,好久不见……」
  「若雪,既然吴辰也在,要不中午我请客吧,大家聚一聚。」刘子轩哈哈地笑着,吴辰从他的眼神中,依稀能看出一丝爱慕之情,内心犹豫起来。
  希若雪仿佛知道吴辰的心里所想,笑着拒绝:「不了,等下次吧,我们还有事。」
  「嗯……行,那就下次,你们回家注意安全。」刘子轩露出可惜的表情,朝两人寒暄了一会后,便离开了。
  希若雪和吴辰站在校门外,等着网约车到来。
  「若雪,下学期我打算搬出去住了,不太习惯宿舍生活,而且你来沪海也方便得多,你觉得怎么样?」
  「可以呀,我都支持你。」
  聊着聊着,吴辰将内心的疑问说出来:「若雪,刚才你为什么拒绝他?我们中午似乎也没什么事……」
  「很简单,因为你不喜欢,所以我就拒绝。」希若雪温柔地看着吴辰,让后者的脸皮微微泛红:「什么啊,说得我很小家子气一样。」
  「嗯……难道你不是吗?如果你很情愿,刚才的语气就不会那么生疏了~」希若雪仿佛洞察了他内心的所有想法,柔声道:「我说的对吗,小吃醋鬼?」
  「好啊,看来不教训你,是不知道我吴辰的威名了!」吴辰一把从身后抱住希若雪,嘴唇逗弄她的敏感耳垂,惹得伊人惊慌失措。
  岁月如梭,大一下学期很快到来,吴辰本想继续呆在宿舍,但舍友总是通宵开黑,让他作息时间紊乱,最终忍不住,跑出去找合适的出租屋。
  他在网上找了很久,发现有的出租屋装修完善,但价格高昂;有的价格低廉,却离学校太远;而离学校近的,装修又十分破烂。
  好不容易在网上找到一个离学校近的两房一厅,价格适中,配套设施齐全,只是不整租,得合租才行。
  吴辰犹豫片刻,联系上房东后,约好了地点去看房。
  房东是一个看上去和蔼可亲的胖女人,吴辰看完出租屋的布局后还算满意,房间也挺大,而且有客厅阳台和厨房,一应俱全。
  另一个房间锁住了,听女房东说是个女孩子,不过吴辰也猜到了,因为阳台上晾的女性内衣,花花绿绿的让他忍不住多瞄几眼。
  「其实……我作为男的,她介不介意呢?」吴辰想到一个很严峻的问题,决定问清楚先。
  「哎,我也想找女租户啊,但大家都不愿意爬楼梯,嫌累,这空房都晾了几个月了。后来我问她不是很介意男租户,而且我看你俩都是沪工的学生,也有个伴,互相照应是吧。」女房东笑呵呵地说。
  「原来是校友啊,那好吧……」吴辰没有什么念想,自从有了希若雪后,人间就没有其它女子能落入他眼里了。
  他签了押一付一的合同后,便将宿舍的行李通通搬过来,并一件件地搬上九楼后,终于理解为什么那么少女生住这里了。他靠着墙壁直喘气,如果不是看在房租便宜,他一定不再住九楼自讨苦吃。
  不过当他站在阳台眺望,发现视野特别宽广,几乎能看到整个校区的风景时,觉得一切都值得了。
  阳台上晾晒着许多内衣,既有蕾丝也有镂空的,还有像丁字裤那样的极窄布料,各种丝袜裤袜轻轻飘荡,传来屡屡芬芳,让他忍不住吞口水,看来这女房客挺闷骚啊……
  虽然长期没人住,但他的房间没有任何灰尘,地面也很干净,显然有人在经常打扫,客厅和厨房收拾得整齐有序,让吴辰对这个女租户更好奇了,既闷骚,又贤惠,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女孩?
  他好不容易弄好床单被子后,已是傍晚,躺在床上歇息。不一会儿听到客厅有声音,知道那女孩回来了,站起身走出打招呼,结果眼睛瞪住了,表情极度震惊。
  「咦,吴辰,你在这里……噢,难道房东说的新租户就是你吗?」站在吴辰面前的正是希若雪的闺蜜李倩儿,她显然也愣住了,随后笑了起来。
  「李倩儿……真巧啊……」吴辰脑袋一片紊乱,不敢相信有如此巧合:「所以……你是什么时候搬出来的?」
  「噢,我搬来有几个月啦。」李倩儿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揉着白皙的美腿:「今天可累死我了……」
  吴辰瞥到她裙底的一抹春光后,偏过视线,尴尬地说:「李倩儿,我……我住这里不太方便吧,你不介意吗?」
  「不介意,当然不介意呀哈哈,最近楼下总有流氓跟踪我,有你在就安全多了。」李倩儿笑嘻嘻地说。
  我……好像也不介意,但若雪介意啊,唉……吴辰在心里嘀咕了几声,越来越后悔。李倩儿没看到他的苦闷表情,走到厨房倒了两杯水,其中一杯递给了他。
  「对了,若雪几时过来呀,趁着现在天气不热,我们可以在这打火锅呢~」李倩儿一边收下阳台的衣服,一边对他时候。
  「噢,好啊,我和她商量一下。」
  吴辰不知如何开口,耳边还传来李倩儿的声音:「我早上买了很多菜,都吃不完,等会做给你吃吧。」
  「好,谢谢……」
  吴辰在房间沉吟片刻,最终打电话给希若雪,将租房的情况都说给她听,哪知希若雪并不介意,她还松了一口气:「幸好不是别的女孩,有倩儿监督你,你就不会出轨啦,嘻嘻!」
  希若雪的反应让吴辰始料未及,不过既然她都不介意,自己又有什么好介意?他一阵自嘲,却不知自己的过激反应,早已反应出内心的焦躁不安,因为李倩儿是一个充满魅力的女孩,他也不是一个坐怀不乱的君子。
  晚餐是朴素的三菜一汤,吴辰刚搬完东西,早已饿得饥肠辘辘,吃得特别多,随后才发现李倩儿一脸含笑地看着他,放慢了吞咽速度。
  「吴辰,你好像几天没吃饭呀?」
  「不,是我太饿了,刚搬完东西,整个人都累垮。」
  「噢,等会儿要不我帮你按一下缓解酸痛?」
  「不不不用了,我洗个热水澡就行。」
  「嗯……好吧,那你吃多点,我饭量小,不怎么吃的。」李倩儿一直盯着吴辰,直到他耳根发红后,才噗嗤笑起来:「不好意思啦,平时都是我一个人吃,好久都没见第二个人了。」
  「嗯,刘子轩没过来吗?」
  「有,他每次过来,我们都在外面吃。」李倩儿的眼眸黯淡起来,「不过他最近来沪海的次数越来越少了……」
  话题突然沉重起来,让吴辰始料未及,默默地吃完饭后,帮忙收拾碗筷,李倩儿则穿上围裙洗碗。
  全身都是汗酸味,让吴辰忍受不了,冲进浴室洗了一个酣畅淋漓的热水澡。
  洗完后他才发现洗手盆竟有一个蕾丝胸罩,内心暗想:莫非是她刚换下来的?
  等他出来后,眼睛不由自主地瞥向李倩儿的胸脯处,发现那里果然有隐约的微凸,朦胧诱人。
  「吴辰,你看什么呢?」
  「额……没什么,你在……拖地啊?」吴辰发现地面都是一个个漆黑的脚印,才察觉自己搬东西时弄脏了地面,一直没发现。
  「李倩儿,要不我来拖吧……」
  「不用啦,还有,你以后叫我倩儿吧,不然显得很生疏呢。」
  「好,反正以后有什么家务活,也让我分担一点吧。」吴辰蛮不好意思。
  李倩儿眼眸一亮,充满了狡黠:「行啊,有空帮我下楼拿快递吧,这是最难的家务了。」
  渐渐地,吴辰逐渐习惯了和李倩儿同居的生活,他预料中的那些暧昧情节都没有出现,李倩儿依然是一副活泼开朗的模样,没有再突如其来占吴辰的便宜。
  但让他困惑的是,李倩儿在家里经常不穿内衣,身上就一件薄薄的吊带背心,将挺翘的酥胸勾勒出浑圆弧线,走动时还会摇晃起伏,那两颗凸起更是若隐若现,他总在不经意间看到衣服内的春光。
  李倩儿还喜欢穿各种极窄的短裤,吴辰不仔细看还以为那就是内裤,事实上她也没穿内裤,有一次弯腰收拾东西时,吴辰从背后能清晰看到翘臀根部处被紧勒的蜜穴形状。
  每次洗澡时,他总能在洗手盆上看到刚换下来的内衣内裤和各种丝袜,有时候也会用手去抚摸残留余香的贴身衣服,对她的日常举动更疑惑了。
  她不会诱惑我吧?吴辰不止一次地乱想,但这些天他细心观察下来后,发现李倩儿的行为举止并没有异常,她完全是习惯一个人的生活方式,而忽略了吴辰的存在,又或者说对他的人品很放心。
  李倩儿除了上课外,业余时间都去做平面模特,帮商家拍一下衣服广告,或者出席商业活动的司仪,这同样激发吴辰的赚钱欲望。
  他算了一笔账,以现在每个月的开销,仅仅帮师兄打工已经入不敷出了,得再找一份兼职才行。思来想去,他决定找一份家教,那样补课时间定在周末,就不影响上课时间了。
  凭借优异的成绩,他在大学生服务中心找到一份高三的数学兼职,正是他的强项,周末只需辅导4个小时就有600元收入,十分划算。
  吴辰坐了几站巴士后,按照地址上的指引,来到一个较高档的小区。出来接他的是一个中年妇女,端庄贤淑,一路上不断夸她女儿成绩有多优秀,就是偏科特别严重,数学常年保持在70分以下,导致总分上不去。
  「这眼看还有几个月就高考了,老师们也没办法,请了几个辅导老师都没用,我想呀,干脆就找个同龄人辅导辅导,看看效果怎么样。」
  「阿姨,行,我会尽力的。」吴辰心里了然,分数低意味提升空间大,以自己的数学水平,应该没多大问题。
  吴辰要辅导的女孩叫林卉,刚见到她时便一阵恍惚,因为她和希若雪实在太像了。但细心观察便发现,两人的容貌有一点细微差异,而且气质是截然不同。
  林卉长得灵秀脱俗,眼眸清澈有灵气,脸靥皓嫩胜雪如吹蛋可破,声音温软甜柔,嘴角总带着一丝浅笑,纯真而浪漫,似含苞待放的小荷尖角,又如小家碧玉的清新亮丽,惹人怜惜。
  对着这样一个纯净的女孩子,吴辰的声音不自觉地温柔起来,细心地帮她辅导功课。或许同龄人之间少了那份代沟,林卉学习起来格外认真,双眸充满希冀,一边听吴辰拆解题目,一边用心地做笔记,十分乖巧。
  不知不觉两小时过去了,吴辰看了看时间,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对她说:「晚上你用我的方法去做这几道题,效果会好很多。」
  「嗯,我知道了~」林卉认真地点头,随即笑逐颜开:「辰哥哥,谢谢你~」
  看着女孩的笑容,吴辰心里顿时很暖。
  回到出租屋后,吴辰发现一个人都没有,才想起刘子轩过来探望李倩儿,两人估计出去吃饭了。
  他随便冲了一杯泡面,突然很怀念李倩儿做的饭菜,囫囵吞枣地吃完后,进了房间和希若雪聊天,聊着聊着便睡了。
  半夜,吴辰突然被隔壁的呻吟声吵醒,细心一挺,竟是李倩儿的娇吟,那销魂蚀骨的呻吟让他瞬间勃起,犹豫了会,捂住墙壁偷听那边的动静。
  「呜呜呜……啊啊……太深了……死了……啊……」呻吟声由轻变重,先是嘤嘤细啼,随即清媚高亮,似乎压抑不住连绵的快感。
  「嗯唔……啊……啊……高潮……又来了……」呻吟戛然而止,随即更激烈的娇吟发出来:「呜呜……啊……不行了……不行了……」
  「多久没被操了,骚货……嗯?」刘子轩也在喘气,声音粗昂。
  「呜呜呜……不知道……嗯唔……呜呜……」
  「你捂着嘴巴干嘛,又没人听到……」刘子轩的抽插速度更快了,吴辰很清晰地听到「噗嗤」的撞击声,还有丝丝水花飞溅的声音。
  「呜呜……啊……啊啊……不要……吴辰还在隔壁……」李倩儿的呻吟撩人心怀,既带着压抑,生怕被吴辰听到,也有放纵的雀跃。
  「啪!啪!」手掌拍到肉体上发出了清脆声音,紧接着刘子轩开口:「我们做爱光明正大,怕谁听到?」
  「呜啊……啊……又来了……啊啊啊……」
  「喊那么大声,是不是想勾引吴辰?」
  「呜呜……不是……呜唔……」
  「屁股抬起来,抬高点!」刘子轩喘着粗气命令她。
  「呜呜……啊……啊!不行,太深了!啊!」
  虽只一墙之隔,但吴辰已经被撩拨得热血喷张,两人做爱的时间格外久,甚至换了很多种体位。
  更疯狂的是,刘子轩嫌不够刺激,竟然抱着李倩儿去客厅做爱,吴辰不敢开门,但能听到她极度压抑的呻吟,娇喘兮兮,酥麻如醉。
  这两人怎么那么疯狂啊……吴辰既羡慕又嫉妒,脑海里不禁想起希若雪的凝滑胴体,却又浮现李倩儿的诱媚呻吟,不断循环,让他浮想联翩。
  许久,外面的战况才偃旗息鼓。
  「你进去吧……我擦一下沙发,都是水……」李倩儿的声音传出。
  「不了,我先去洗个澡,身上很黏。」
  吴辰听到刘子轩进去了浴室,客厅只剩下李倩儿一个人后,心脏突然噗通地跳起来,握住门把的手微微颤抖。
  看一看吧……就看一眼……反正那么黑,她也发现不了……吴辰一边骂自己禽兽,一边扭开门把手,缓缓地推开门,露出一条缝。
  虽然客厅一片漆黑,但借着浴室门传出的光,吴辰朦胧地看到一具雪白娇躯,秀发凌乱看不清容貌,一对跌宕摇晃的浑圆玉乳,在黑暗中格外耀眼,清晰地显露出来,并随着手臂的晃动而前后摇摆。
  雪白的娇躯婀娜有致,腰肢微微扭摆,连带美臀一同摇曳起来。纤细紧致的美腿穿着长筒黑丝袜,带着朦胧柔滑,而美腿根部的玉胯,虽只隐约看到红嫩的肉缝,但晶莹的蜜液粼光闪闪,沿着美腿根部往下流淌,染湿了黑丝袜,地上更是有一大片可疑的水迹。
  吴辰口干舌燥,眼睛死死地盯着李倩儿那深邃诱人的臀缝,试图一窥幽谷之妙,但手腕过于激动,又将房门推开了少许,发出「吱吱」的声音,在寂静的客厅里显得格外刺耳。
  李倩儿立刻回过头,发现了暗中窥视的吴辰后,双眸既慌乱又羞涩,急忙捂住娇颤的玉乳和下体,背对着他,但这样一来,整个胴背和蜜臀就都暴露在吴辰眼前了。
  她嗔了吴辰一眼后,低着头跑进房间里。
  吴辰同样第一时间关上门,倚靠在门后,暗骂自己愚蠢之极,偷窥还能被人发现。他耳朵很灵敏,不一会儿隔壁的房门又打开了,客厅传来窸窸窣窣的擦地声,没一会儿就停止,随后房门又被关上,陷入了宁静。
  他躺在床上,在兴奋和尴尬中撸了一发,随后沉沉入睡,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被敲门声吵醒。
  「吴辰,还在睡吗?吃饭了~」
  「喔,好好……糟糕了!」吴辰急忙起床,才发现闹钟坏了,看手机已经下午一点了,两点钟约好要帮林卉补习。
  他匆忙地洗漱一番,本想直接出门,避免两人尴尬相处,但李倩儿硬是拉着他一起吃午饭。
  吴辰见她若无其事,没有怎么怪责自己,内心稍松了一口气。
  自从被吴辰辅导后,林卉的数学成绩有了显著提升,稳定在100分左右。林卉父母高兴坏了,将吴辰的补习费用涨到250元一小时,那样每周他就能赚到1000元,纷纷存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就这样,吴辰逐渐习惯了和李倩儿的同居生活。
  夏天来了,天气格外炎热,李倩儿一如既往地穿着凉爽,吴辰偶尔也会偷瞄一下,过过眼瘾,但没有多少非分之想。
  若说李倩儿不知道他在偷瞄,吴辰是不信的。
  有一次两人在客厅看电视,她躺在沙发上,将浑圆的翘臀对着吴辰,短裤十分窄,且面料薄透,在双腿间勒出一道痕迹,就像丁字裤般,甚至能看到粉嫩的肉唇。
  吴辰完全没法专心看电视,眼睛瞄了许久,胯下早已坚挺,呼吸急促。
  李倩儿看完电视后,发现他的裤裆撑了起来,笑着说:「若雪不在身边也是难为你了,想看就看吧,我不介意~」
  「额……不是……」吴辰急忙挡住裤裆,表情十分精彩。
  「对了,抽纸快用完了,你以后用卷纸吧,便宜点。」李倩儿走到房间门口后,回头说道:「还有,我买了个垃圾桶放在你床头,以后你纸巾就扔那里,不然我总要费很大劲才将床底下的纸巾扫出来。」
  吴辰呆若木鸡地坐在那里,羞愧难当。
  第二天,李倩儿还给了他一个全新的飞机杯,淡定地说:「原本是想送给刘子轩,不过他那里太粗了,估计插不进去,你应该能凑合吧。」说完还瞄了一下他裤裆。
  被女生羞辱的感觉,吴辰还是第一次体会到,回到房间还特意量了一下尺寸,勃起时有14CM,也不算太短吧,还算粗壮,内心不禁嘀咕起来。
  有时候,李倩儿会让吴辰下一些欧美A片,还特意叮嘱要多P的画面,肉棒一定要粗长,人更要帅,有黑人哥哥的话,参考黑豹的标准就行。
  吴辰:「……」
  偶尔,他找不到衣服,顺手走进李倩儿卧室时,便撞见她躺在床上,双腿分开,拿着跳弹自慰,一只手还掀开上衣,抚摸浑圆高耸的玉乳。
  「拜托!你下次进来前能不能先敲门!!!」
  「哎,谁叫你又不锁门……」吴辰在她的咆哮声中慌张地关上门,内心却一阵窃喜,终于被他扳回一局了。
  就这样,两人之间保持着有距离的生活,彼此有约定俗成的默契,可讨论荤话题,但彼此不能越界。
  吴辰也以为这样的日子会继续保持下去,却在某个夜晚被突兀地打破。
  那晚他在房间兴致冲冲地看直播,手机突然响起,是李倩儿打来。
  「吴辰……我没力气了……帮我……」
  「什么?帮你什么?」
  「楼下……我喝醉了……腿软……上不去……」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3/16 06:50:26

第四章 情难自禁
  「你是说楼下吗?喂,喂?怎么不说话了……」吴辰对着手机喊了好几遍,都没有回音,只能作罢,穿上衣服,郁闷地走下楼。
  他走到一楼的楼梯转角处,看到依靠在墙壁的李倩儿。她双眸迷离,脸靥熏红迷醉,红得很不自然,空气中尽是酒味,手机也掉在了地上。
  「你这也喝太多了吧。」吴辰皱眉,走过去将她的手搭在肩上,另一只手搂住柔腰,慢慢将她搀扶起来。
  李倩儿全身酥软,被这么一弄后悠悠醒来,发现是吴辰,便将娇躯全压在他臂膀上,轻声低喃:「和一群人吃饭……被灌醉了……我机智……先跑回来了……」
  感受着她肌肤的滑腻触感,尤其是那柔软的胸脯,更是紧紧地挨在自己肩上,让吴辰内心一阵旖旎,表面仍有点不满:「不能喝就别喝啊,别人肯定是有歹意才会灌醉你的,万一出事就麻烦了!」
  「你不懂了……这老板很吝啬,非要我去陪酒……才能结算酬劳……」她眼眸流露出无奈,轻声诉说,脸色幽怨。
  吴辰原本还想指责几句,见她楚楚可怜的模样,便不开口了。
  他知道李倩儿经常兼职,总在外来回奔波,甚至比他还要拼命,无论是服务员推销员,还是车展模特驻唱等,只要有钱就一定跑去做,不管多累。
  吴辰曾经问她为何这么拼命,原来这一切都是为了给患癌的母亲筹钱,如果仅靠父亲的那点微薄工资是远远不够的,所以她只能穷尽自己力气攒钱,再苦也得咬牙坚持。
  即使再怎么缺钱,她也有一个永远不碰的底线,那就是绝不卖肉,毕竟一旦破例了,就无法看到自己的底线,让吴辰记忆犹深的是她说过一句话:「懒的女人才会出卖身体去赚钱。」
  吴辰扶着李倩儿上到六楼时,她已经走不动了,螓首挨着他的脖颈,樱唇里吐出丝丝酒气,混合着幽香传到他鼻腔里。
  天气虽冷,她仍穿着高腰的吊带露背黑裙,薄透的黑丝袜让一双美腿肌肤若隐若现,黑色细高跟让美腿更显得性感笔直。由于没穿内衣,饱满柔乳的胸脯紧挨在吴辰的胸口,他甚至能隐约看到衣领内的滑嫩柔乳,失去了胸罩的束缚后摇摆不停,引人遐想。
  如此赤裸裸的诱惑,让吴辰大感吃不消,体内的欲火开始冒腾,急忙将偷瞄的眼神挪开。哪知李倩儿整个人扑倒在他怀里,双手勾住脖子,双眸迷离欲醉,千娇百媚地看着他:「嘻,你在偷看什么……别装啦……我……我都看到了……」
  「没有没有……」吴辰被她盯得很不自在,假装咳嗽,想推开她缠住自己的手:「哎,你站好点啊,我快扶不稳你了。」
  「畏畏缩缩,有什么好躲藏的……想看就看呗……」李倩儿娇笑一声,玉手竟拉开黑色衣领,浑圆挺翘的胸脯弹跳而出,随着呼吸起伏而上下晃动,凝白的玉峰虽然有乳贴遮掩,但依然能看到朦胧的乳晕和凸起的蓓蕾。
  吴辰被她这么一弄,眼神果然被吸引住了,呼吸急促,喉结微微抖动,费了好大劲才遏制性冲动,将她衣领弄回去:「哎,别闹了,有人看到的。」
  「有人看到……有人看到了又怎样了,反正……反正也吃不了,嘻嘻……只能眼馋~」李倩儿的曼妙躯体紧紧挨着吴辰,柔滑的纤手在他胸口上厮磨,香膝轻抬,让黑丝美腿碰触他的手掌。
  这妖精不会来真的吧……吴辰既激动又害怕,退一步是风平浪静,万分可惜,而进一步虽然是旖旎缠绵,却也是万丈深渊,弄不好只会引火烧身。
  「子轩,你的表情好陌生……能再爱我一次吗……」李倩儿的眼眸越来越迷离,竟死死地搂住吴辰,香唇微吐芬芳。
  「你别这样啊……」吴辰急忙往后退。
  她的声音格外诱媚,又带有一丝哀怨,阵阵嘤咛:「呜……我知道了……看吧……你还是喜欢她吗……哈……又把我当什么了……哈哈……」
  「停,我是吴辰,你认错人了!」吴辰皱眉不已,不时张望四周,怕被人发现,哪知柔软的樱唇直接吻了过来,两人嘴唇紧紧贴合在一起。
  李倩儿紧闭双眸,樱唇不断吮吸,津液直流,甚至还将粉嫩的香舌伸出来,轻而易举地探进吴辰嘴里,舌头互相勾缠,场面极其香艳。
  吴辰被吻得猝不及防,推又推不开,只能任由她索吻。
  「好了好了……够了……」就这样,两人在楼梯口缠绵了许久,最后还是吴辰心一横,托起她的黑丝美腿和腰部,让尤物横抱在怀,然后三两步地直往九楼跑。
  李倩儿没再法抗,双手很自然搂紧他脖颈,小巧的脑袋依偎在臂膀上,眸含柔情地看着他,不一会竟睡着了。
  吴辰踢开房间,将她横放在床上,并脱掉高跟鞋,露出精致的黑丝玉足。
  他拿被子盖住令人犯罪的娇躯后,才松了一口气,正准备离开,床上的人儿发出口齿不清的呻吟:「唔……热死了……倒点水……给我……」
  「嗯……好吧,我去倒。」吴辰去厨房装了一杯冷水后,回到她房间,却发现她已经将黑裙脱了下来,露出凝滑白皙的胴背,顺滑紧致的黑丝美腿无意识地厮磨床单。
  他的眼神往下挪动,看到红色丁字裤已经深陷在紧俏的蜜臀缝内,即便在黑暗中也能清晰看到被内裤遮掩的粉嫩肉唇,形成一条浅浅的缝隙,将蜜穴形状完整勾勒了出来,甚至还有几根阴毛调皮钻了出来。
  一双匀称的黑丝美腿紧紧夹被子,玲珑皓洁的玉足在黑丝袜的覆盖下妩媚秀气,而长筒黑丝袜一直延伸至美腿根部,露出毫无瑕疵的凝白肌肤。
  「你睡着了?还要水吗?」吴辰佯装镇定地走到她面前,将水放在床头柜上,开了床头灯。
  「唔……」她不情愿地翻过身来,双眸紧闭仍蹙着眉,没有清醒的迹象,表情却显得很难受。
  浑圆的酥胸完整裸露在吴辰面前,其中一个乳贴还掉了,粉嫩的乳头格外坚挺,淡红的乳晕在灯光的反射下红润撩人。
  「水……有水吗……」李倩儿低喃着说,玉手搭在他肩上,语气充满哀求。
  「你自己能起来喝吗?我看很悬啊。」吴辰好不容易转移视线,便发现她的肌肤红彤如霞,只轻轻碰一下就有滚烫的炽热,而且从脸靥一直红到香肩,整个人灿若桃花,樱唇不时发出哼哧的呻吟。
  「热……好渴……」
  「倩儿,你不会发烧了吧?」吴辰赶紧将她扶起来,轻拍她脸颊:「哎,醒醒,没事吧,要给你退烧贴吗?」
  「嗯?怎么……原来是你呀……」李倩儿用惺忪的眼眸看着吴辰,花靥一片绯红,柔情绰态,似乎恢复了清醒,却仍在迷离中徘徊,香腮露出迷人浅笑。「亲爱的……你怎么回来了……是想我了?」
  「哎,你又认错人了。」他越观察就越疑惑,这似乎不像发烧,倒是更像发情,莫非她今晚喝的酒不对劲?
  李倩儿在他怀里鼻息喘喘,全身酥软无力,哼出不清晰的呻吟:「唔……水……好热……」
  「给你,快喝吧。」吴辰见她拿不稳水杯,便用手将杯口抵在她樱唇上,哪知一阵咳嗽,水都流了出来,滴落在挺翘的酥胸上。他急忙拿纸巾擦拭肌肤,手指不可避免地触碰到凸起的乳头,让她娇吟一声。
  等他清理好好,见她又重新躺在了床上,便问:「你还喝吗?」
  「喝……」吴辰想将她扶起来,但李倩儿轻轻摇头,声音细若蚊呓:「喂我……」
  「那你得起来先吧。」
  「嘴……用嘴……喂我……」李倩儿在床上不断地扭动娇躯,脸色看上去很难受,竟又重复了一遍:「轩……喂我……」
  吴辰听完很懵逼,迟疑了片刻,再看向她柔嫩的樱唇,只觉口干舌燥。任谁身边躺着一具赤裸尤物,胯下不蠢蠢欲动是假的,况且还是极具挑逗性的暗示。
  他在欲念和理智之间徘徊,安慰自己只是朋友间的帮助,随后拿起水杯喝了一口,便俯下身吻住尤物的芳唇。
  「呜……」李倩儿很自然地分开唇瓣,如饥似渴地吮吸冰凉的水,待一滴不漏全喝完后,吴辰再重新喝水喂她,嘴唇上的温润触感让他内心旖旎,只期盼她没发现自己是个冒牌男友。
  很快,水杯就见底了,吴辰刚想问要不要续杯,结果李倩儿一双玉手紧紧搂住他脖子,湿润的樱唇竟不愿分离,舌舔唇吸,甚至从檀口伸出香舌,主动和他舌吻,场面极其香艳。
  那一刻,吴辰脑海里紧绷的弦终于断了,他带着一点侥幸和窃喜,又有愧疚的情绪,都复杂交融在一起,倒在那具火热躯体上,干柴烈火瞬间点燃,再也没办法扑灭。
  李倩儿「嘤咛」一声,眉梢含春,双腮娇羞滚烫,双腿本能地缠住他腰间,肆意迎合。
  就这样,两人紧密搂在一起,双唇相贴,嫩舌摩挲搅拨。
  吴辰被吻得欲念横生,粗糙的手掌在白皙的酥胸上抚摸,并捏住坚挺的蓓蕾,在指间揉搓,令身下尤物发出一声声诱媚哀怨,美腿上的黑丝袜与肌肤摩擦,发出嘶嘶的声音,妩媚的秀足更是相互勾缠,在丝袜包裹下滑腻似酥。
  从高中开始,吴辰便念念不忘她的浑圆硕乳,这下终于如愿以偿,用嘴含住其中一颗蓓蕾,用舌头尽情地吮吸,另一只手大力地揉捏乳肉,阵阵乳香扑鼻而来。
  「嗯啊……给我……要……」越是用力地蹂躏玉乳,便越让李倩儿兴奋,她的胴体飘逸出一缕缕淫靡芬芳,性感红唇混杂了酒气,更显诱惑,脸靥千娇百媚,惺忪的美眸柔情醉意地看着吴辰,伸出白嫩纤手,想脱掉他的上衣。
  吴辰早已将所有的仁义道德忘却脑后,迅速脱掉身上衣服后,两具赤裸肉体火热地交缠一起。
  李倩儿的娇躯娇颤火热,感受到吴辰下体的坚硬后,竟主动缠住他的腰间,让两人的下体紧密挨着,丝丝爱液浸润而出,丁字裤完全被弄湿了。
  他喘着粗气,肉棒很轻松就挪开丁字裤,紧紧地抵在湿润的蜜穴口处,只需轻轻往前探,就能伸进那翕合颤动的蜜膣内,肆意捣鼓。
  在即将进入的时机,李倩儿的眼眸似醉似怨,和吴辰的眼神相对视,那一刻空气突然变安静了。
  吴辰从她的眼神中看出迷茫和惊愕,又有羞赧的渴望,他知道她并没有完全喝醉,她应该也知道自己在冒充刘子轩,趁着她空虚寂寞时趁火打劫,可那又怎么样呢……人生得意须尽欢,或许是两人此时最真实的内心写照。
  「嗒!」床头灯不知道被谁关闭,房间再次陷入黑暗,似乎有了这层漆黑的保护,让两人能忘却所有顾虑,尽情地宣泄体内欲望。
  「嗯唔……呜呜……」一声清媚的低吟打破寂静,没有过多的前戏,湿润的爱液润滑充分,那根火热的肉棒直接撑开蜜穴,「噗嗤」一声插进膣道内。
  两人同时发出满足的愉悦声,吴辰趴在她耳边喘气,随后缓缓地将肉棒拔出,蜜唇也跟着外翻,涌出晶莹醇美的爱液,紧接着龟头又缓慢地插进去,在充满褶皱的幽道摸索,更多的淫水从花心内潺潺流出,溢流到股间。
  「啊……快一点嘛……啊……好舒服……」李倩儿的黑丝美足在他腰间勾缠在一起,哀怨地催促,她的呻吟不像希若雪那般柔声腻气,却是魂销骨酥般醉人,嘤声百啭,并未压抑自己的欲望表达,导致整个房间充满淫靡的交媾声。「呜呜……就是这样……好痒……好舒服!」
  「呼……」吴辰顿时感到吃不消,胯下的尤物娇媚绵软,滑嫩的黑丝美腿更是紧紧缠住他腰臀,不断颠簸摆荡,性感的腰肢更是如蛇般扭动,玉胯主动摩擦他下体,让蜜穴和肉棒更加翕合紧致,产生连绵不断的快感。
  「啊……也摸摸我……这……胸口……」性感魅惑的尤物娇吟喘喘,抓住他的手捂在自己饱满颤抖的玉乳上,同时撕掉了最后一个乳贴,两颗蓓蕾粉嫩可爱,早已十分坚挺。
  吴辰从未发现眼前的女人是如此主动,如果说温柔体贴、恬静优雅的希若雪是一朵惹人怜惜的白玫瑰,那极具风情、魅惑之极的李倩儿就是炽热的红玫瑰了。
  这朵红玫瑰不仅妖艳,上面还带着刺,每时每刻都扎进肉体里,让他在痛与愧疚中产生强烈的报复心理,誓要从源源不断的快感中才能找回平衡。
  「呼……呼……」他的喘息声越发沉闷,双手使劲地揉搓玉乳,跌宕摇晃的乳浪旖旎动人,随后将顺滑紧致的黑丝美腿抬起,让下体抽插的速度越来越快,每一次撞击都能发出清晰的「啪啪」声。
  「呃……呃……我……嗯啊……高潮了……啊啊……」胯下尤物连绵不断地娇喘,到最后戛然而止,一双颀长的黑  丝美腿紧绷,雪臀甚至微微抬起,玉乳止不住地颤抖,随后蜜穴内淌出一大片湿润的爱液。
  吴辰的腰间同样一阵抽搐,那紧窄的蜜膣似有了生命般,柔软温厚的膣肉死死地吮吸肉棒,泛滥的爱液将龟头浸湿,如此强烈的刺激,让他无法忍住,精关大开,一股股精液从马眼喷薄而出,全射在花穴深处的子宫壁上。
  「哈……哈……」吴辰瘫倒在尤物娇躯上,让肉棒尽情释放精华,身下的尤物尚处于高潮余韵中,媚态娇柔,同样发出甜柔的喘息。
  等吴辰冷静下来,才发现自己酿成大错了。
  他缓缓地拔出肉棒,当龟头彻底离开湿润的蜜穴后,琼浆爱液夹带着白色粘稠的精液流淌而出,将床单完全弄湿,即便在黑暗中,他都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速度……完了。
  「倩儿,倩儿,我……对不起……」吴辰的脑海一片混乱,瘫坐在床上,痛苦地懊恼起来,等他喊了几声都没有任何回应,才发现她已经睡着了。
  似乎还能补救一下……他松了一口气,急忙开灯,然后拿纸巾迅速清理战场。美腿上的黑丝袜早已被爱液浸湿,上面还有斑驳的精液,他犹豫片刻,只擦掉了精液,没有脱下黑丝袜。
  当轻轻擦拭她的下体时,发现那里的嫩肉已经略微红肿,且一触碰上面的肉芽,里面流出来的爱液越来越多,还混杂着许多精液,让他差点崩溃。李倩儿一旦怀孕,自己就罪过了。
  他好不容易将一片狼藉的场面清理干净,但无论是污秽斑斑的床单还是她身上的各种吻痕淤红,似乎都无法掩饰自己的「罪行」,万一李倩儿事后追究起来……万一被希若雪知道了……后果不堪设想,他也不敢去想。
  我怎么如此禽兽!吴辰的内心不断咆哮,他如行尸走肉般,最后看了一眼酣睡中的李倩儿,眼神十分复杂,两人之间一直维系的暧昧关系,今晚终于被打破。
  房间仍弥漫着一股酒气和浓郁的精液味,吴辰打开窗后,将纸巾都扔到垃圾桶里,突然没什么心情收拾,反正再怎么遮掩都会被发现,倒不如大大方方地认错好了。
  想到这里,他帮李倩儿盖上被子,便疲惫地离开房间,只觉得眼皮特别沉重,躺在自己的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他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发现自己在一片很陌生的山区里,四周荒凉阴森,没有发现任何人,而且无论他跑向哪里,最终都会回到原地,似鬼打墙般,周而复始,永不停歇。
  渐渐地,他眼前的视线慢慢变黑,模糊不清,最后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砰砰砰——!」房门声把他从梦境中拉回现实,听到李倩儿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吴辰,还没起来吗?冰箱里有饭菜噢,你自己热一下吧,我下午有课先走啦。」
  「好……」吴辰缓缓坐起来,松了一口气,幸好那个怪诞不堪的山区是一场梦,紧接着他又想起两人昨晚的疯狂行为,便一阵头疼,他宁愿再做梦都不想起来面对。
  出租屋只剩下吴辰一个人,两人避免了不必要的尴尬,他看到阳台上晾着一些内衣,其中红色丁字裤和长筒黑丝袜正是李倩儿昨晚穿过的,显然她已经洗好晾晒了。
  吴辰扭开她的房门,便瞧见床单上仍有一点点干涸的水渍,证明李倩儿是完全知情的,终究纸包不住火,打破了他最后一丝幻想,表情越发颓然,该面对的总要面对。
  就这样,他浑浑噩噩地吃完午餐,洗好碗筷,然后又浑浑噩噩地上课,期间有和希若雪通过电话,强颜欢笑,不敢露出任何马脚。
  生活节奏一如既往得风平浪静,没有任何事情发生,一切又如暗潮涌动。
  晚上,吴辰特意和舍友去吃宵夜,一直折腾到晚上10点才回出租屋,发现李倩儿大大咧咧地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睡裙只能遮住圆润的雪臀,臀缝处的黑色内裤清晰可见。
  「哟,有给我打包吗?」
  「打包了生蚝和海鲜粥,快吃吧,有点冷了。」吴辰将宵夜放在桌子上,偷偷打量她的表情,只见她一脸雀跃,没有任何异样,忐忑的心情逐渐平复。
  「哇,看上去好好吃耶,是北门的那家大排档吗?」
  「不是,这是在南门的一家海鲜大排档买的。」
  「嗯?你们不是在北门的徐记吃宵夜吗?怎么还特地去南门买啊?」面对李倩儿的疑问,吴辰心里直嘀咕,这不是想拖延回家的时间吗……
  李倩儿没理会他,三两下就将生蚝吃完,满脸的幸福感,那饥不择食的样子让他看了想笑,像恶鬼投胎一样。
  她弯下腰吃粥时,松垮的睡裙难以遮挡娇颤的凝白酥胸,里面没有穿胸罩,吴辰瞄了几眼后不敢再看,和她闲聊一会儿,找了个借口回到房间。
  「呼——」吴辰躺在床上,一口浊气缓缓吐出,显然两人都心照不宣,就当作没有发生过,这样也好。
  接下来两人又恢复到以往的正常生活节奏,不过吴辰发现她回家的时间是越来越晚,而且每次都很疲惫。细问才知道她揽了一个长期模特兼职,工资不高但胜在稳定,能给母亲治病就什么都值得。
  吴辰看着心疼,便提出将自己的一点积蓄给她急用,但每次被婉拒。
  直到有一天,他回到出租屋,听到房间里有抽泣声,才发现李倩儿蹲在地上埋着头哭。
  「倩儿,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呜呜……吴辰,我……我要怎么办啊!」听到吴辰的声音后,李倩儿一把扑到他怀里,如同抓住救命稻草,眼泪哗啦啦直流,哭喊声变得更大了。
  吴辰被她反应吓到了,卧槽不会怀孕了吧?待他哄了许久,李倩儿的情绪才逐渐平复,那梨花带雨的脸让人格外心疼。
  她一边擦眼泪一边带着哭腔说:「我爸找到健康的肝源了,可我们再怎么努力,借遍所有亲戚的钱,也只能勉强维持妈妈的住院费用,已经没有多余的钱做肝脏移植手术了……怎么办……怎么办啊……」
  吴辰脸色微僵,他估算了一下自己的存款,试探性问:「那……现在一共还要多少钱?」
  「唉……前期的换肝手术费就要45万,还不算后期的住院费用……」
  听到45万元这个数字,吴辰的心脏猛地抽搐了一下,表情顿时苦涩起来:「这……我现在全副身家只有两万,要不先给你救急用吧,之后我们再想想怎么筹款吧。」
  按照往昔,李倩儿肯定会果断拒绝,但母亲眼看有治愈的希望,她却无论如何都拒绝不了。
  她瘫软在吴辰怀里,双手搂得很紧,仿佛有了主心骨般,好一会儿才开口:「谢谢……我以后一定会还你的……一定……」
  「这个以后再说吧。」吴辰任由她搂着,胸膛上的衣襟早已被她的泪水浸湿。
  李倩儿也发现他衣服被弄湿了,脸靥微红,柔声说:「抱歉,弄脏你衣服了,要不你去洗澡吧,衣服脱下来我拿去洗。」
  「也行,那我去……」吴辰刚点头,就被她突然袭击过来,温润的樱唇如蜻蜓点水般吻到自己的嘴唇,鼻腔里传来尤物的迷人体香,脑袋更是一片空白。
  「我……我去做饭了……」瞬息之间,倩影留下一句话后慌张地离开了,房间里只剩下懵逼的吴辰,仍在回味那一缕幽香。
  晚上,吴辰和希若雪通电话,提到了李倩儿的筹钱困难。而作为闺蜜,希若雪比吴辰更了解情况,早已拿出大部分积蓄借给了她。
  当吴辰得知这笔积蓄竟有五万元时,被吓了一跳,自己拼死拼活只存了两万而已。他详细询问后,才得知希若雪的芭蕾舞团竟获得一个国际赛事的二等奖,奖金十分丰厚。
  「失策失策,亏大了!早知道高二那年,我自己报名学芭蕾算了,钱竟然那么好赚!」吴辰在电话里哭诉埋怨,让希若雪一阵嗔笑。「如果你进来芭蕾社团,那一定是大色狼的化身了。」
  「嘻嘻,我第一个吃掉的肯定是你,然后是其它可爱的师妹。」
  「哼,你敢我就……我就以后都不让你得逞了!」
  「那你这辈子岂不是很空虚寂寞了?」
  「哼……不跟你说了……」
  在吴辰的帮助下,李倩儿在网上成功发起了筹款申请,但需要相关的医院证明和照片存档,于是她请假回去了江宁,留下吴辰一个人。
  没有李倩儿的日子,仅仅几天就让他的生活作息完全打乱,既没人喊起床,也没人做早餐晚餐,家里的卫生更是没人打扫,他看着那一堆几天没洗的衣服,突然很怀念和李倩儿同居的日子,果然……习惯是一种很可怕的力量。
  他同样想念希若雪,两人有将近一个月没见面了,因为各自都有忙碌的事情要做。
  吴辰在日历上认真计算日期,等存够下一笔积蓄就要立刻回江宁,一想到希若雪的婀娜娇躯,他就格外兴奋,垃圾桶里的纸巾越堆越多。
  除了上课,吴辰的业余时间都用来兼职,毕竟借了两万给李倩儿后,又变成穷光蛋,甚至连高铁票都买不起,但最大的收入来源却是来自周末四个小时的补习费。
  自从有了吴辰的悉心指导,林卉的数学成绩稳步提升,从不及格到及格,从及格到中等水平,几次月考下来,她的分数都稳定在110分左右,让她父母高兴坏了,一周的补习费直接涨到1200元。
  另一方面,能和林卉这种精致无暇的小美女相伴,是一件愉悦的事,尽管吴辰没有什么非分之想,至少也能赏心悦目,充当知性博学的大哥哥。
  性格纯真的林卉,虽然悟性不高,但很有耐心地听吴辰分析题目,然后自己总结错题,工整地抄写在笔记本上。她那一丝不苟的认真模样,总让吴辰忍不住取笑,惹得小美女脸靥羞红,楚楚动人。
  闲暇之余,他会分享一些大学里发生的趣事,小美女就在一旁安静乖巧地听着,眼眸里满是憧憬和渴望,偶尔还会发出「咯咯」的笑声。
  到了傍晚,林卉一家人极力挽留他吃晚饭,吴辰盛情难却,假装犹豫了会就立刻答应,既然眼前有热腾腾的佳肴,谁还愿意去吃冰冷的泡面呢?
  林卉的哥哥是国防生,刚毕业就被授予中尉军衔,人长得粗犷壮实,性格豪爽,说话中气十足,他吃饭的时候还灌了吴辰几杯酒,如果不是林卉的阻拦,他今晚估计回不去了。
  头晕脑胀的吴辰,被林卉哥哥开车送到楼下,婉拒了他的搀扶后,刚走到二楼就腿软无力,晕乎乎地睡着了。
  隐隐约约中,他感觉到有人扶着自己上楼,娇小玲珑的躯体似乎废了很大劲,才将他拖着回出租屋,随后倒在自己床上,头一歪又睡着了。
  当他再一次醒来时,看到李倩儿坐在旁边,手上还端着一杯水,眼前的场景对他来说似曾熟悉,只是两人的位置调换了。
  「哎,喝了多少酒啊,看你难受的样子,胃很疼吧,喝点蜂蜜水会舒服点……」
  吴辰根本听不清她在说什么,脑袋一直嗡嗡地响,注意力都集中在那柔嫩的樱唇上,鼻腔里还传来淡淡的沐浴芳香,再看向眼前佳人,既像魅惑妖冶的李倩儿,又像恬静优雅的希若雪,渐渐地融为一体。
  「喂,你在看什么……唔!」李倩儿瞪大了双眸,原来两人的嘴唇紧紧吻合在一起,炽热的雄性气息让她几乎透不过气。
  强烈的酒意化为最原始的冲动,吴辰肆无忌惮地撬开她的贝齿,缠住那躲闪的香舌,随后纠缠在一起,玉津丝液互相缠绕。
  「唔……不行,不行,我们不行!」她的反抗很无力,两只纤手挣扎片刻就放弃了,随后搭在吴辰的臂膀上。
  他的一只手攀上颤抖的酥胸,隔着透薄的睡衣,很轻松就捏住凸起的蓓蕾,让李倩儿浑身皆酥,但理智让她坚决地离开温暖的怀抱,眼神既坚定又迷茫。
  「我们不要这样了,好吗,因为……」
  「因为什么……」李倩儿看着吴辰刚毅又迷茫的眼神,语气温和起来,缓缓地说:「因为你还没洗澡,身上有酒味啊……我不喜欢……」抛出这个笨拙的理由后,她慌乱地离开房间,留下一脸呆滞的吴辰。
  他麻木地喝完蜂蜜水,神智稍微缓和了些,随后走进浴室里,被热水淋到脸皮时,理智渐渐恢复清醒,回想自己刚才的一举一动,似乎又差点酿成大错了。
  幸好自那天后,李倩儿既没有怪罪他,也没有向希若雪告状,让他稍微心安。
  匆匆洗完澡后,吴辰回到房间,正准备锁门,突然想起李倩儿刚才说的话,心脏又噗通跳起来,鬼使神差中放弃锁门的习惯。
  关上灯后,房间一片安静,他躺在床上,虽然很困,仍细心聆听门外动静。
  等了有二十多分钟,他终于听到房门被轻轻打开,急忙闭上眼,假装睡着。
  那道身影坐在床边后没有动静,吴辰也不敢睁眼,心情忐忑。
  突然,他的裤子被轻轻扒开,肉棒被一只娇柔无骨的纤手抓住,缓缓抚摸起来。
  肉棒在玉手的挑逗刺激下,逐渐充血肿大,龟头变得狰狞。正当吴辰小心翼翼地享受时,龟头竟被湿润的腔道紧紧含住,极致爽感令他忍不住哼了一声,在安静的房间内格外清晰。
  「色狼,别装睡了~」
  「额……」吴辰悻悻地张开眼,发现李倩儿正跪在他两腿间,螓首伏低,娇嫩的丹唇正含住肉棒,一上一下吞吐着,让他难以置信,想当初自己可是哀求了希若雪许久,伊人都未曾答应。
  「啊……」吴辰忍不住低吟起来,李倩儿的口交技术极为高明,舌尖不断刺激龟头棱角,有时候会在马眼处吮吸,而含着肉棒的樱唇也张弛有度,既能避免贝齿的摩擦,也能感受到性交无法体验的快感,玉手还会握住阴囊轻轻揉搓,同时用手指刺激他的会阴部位。
  「很特别的感觉……」他没想到口交是如此得舒服,全身心都被胯下的一张嘴牵着走,双手抓住她的头,想将肉棒连根没入檀口内。李倩儿极为配合,整根肉棒含进嘴里后,发出「嗤嗤」的吮吸声,浓密的阴毛甚至紧贴在她脸靥上。
  他明显感觉到,龟头已经探进了喉咙深处,强烈的异物感让李倩儿欲要作呕,眼泪都流出来了,却依然不肯吐出来,仍卖力吞吐,让吴辰极为惊讶。
  眼前的尤物一边吞吐,一边跨坐在他身上,短裙往上掀开,露出凝滑的翘臀,那粼光闪闪的粉嫩花穴正对着他脸部,随即缓缓地往下坐。
  难道我借给她两万,现在来报答自己了?
  此情此景,吴辰早已抛却所有道德禁忌,温柔地含住那片湿润之地,伸出舌头在鲜嫩的肉缝中舔舐,或在微绽的花唇上吮吸爱液,令含住肉棒的尤物发出一声声低吟。两人的身躯紧密地连为一体,淫水飞溅,津液横流,如水乳交融般,刺激对方最敏感的部位。
  「呜……呜呜……咿啊……」李倩儿吐出肉棒后,纤手捂住娇唇,娇啼不停。
  原来吴辰正用力吮吸那颗充盈的肉蒂,还有几根手指挤开花唇,探进了蜜膣内,在里面摸索按压。
  无师自通的他,察觉到尤物颤抖的反应,很快就找到粗糙微凹的G点部位,在那里大力揉搓,弄得尤物娇声沥沥,双腿绷直,樱唇微张,最后连呻吟都喊不出去了。
  「啊啊啊——!」伴随着一声带有哭腔的呻吟,吴辰感受到膣道内猛然收缩,手指竟难以动弹,随后有大股暖流溢流出来,晶莹透亮中带有淫靡芬芳,滴落在他脸颊和床单上。
  此时身上的尤物早已瘫软不动,雪臀却还在有节奏地颤抖,泛起一阵阵臀浪。
  许久过后,李倩儿似乎休息够了,脸靥仍有酡红。她重新含住胯下肉棒,整根吞进口腔里,用粉嫩的香舌缠绕龟头。连绵的刺激让吴辰也受不了,双腿抽搐,强烈的射精感涌上脑海,声音急切:「倩儿,我要射了,你快吐出来吧,快点……啊……」
  李倩儿依然深深地含住肉棒,任由精液喷射到喉咙深处,一直到最后才吐出来,随后传来一声声咳嗽,不少精液从她嘴角流出,表情极为难受。
  吴辰见状急忙拿出纸巾,却发现她喉咙微颤,竟已将精液都吞进肚子里,甚至还用手将嘴边的精液弄回嘴里,用香舌舔弄干净,神色十分妩媚。
  「这……其实你不用吞的……很难吃吧?」他被李倩儿的举动惊愕住了,内心很感慨,竟不知如何是好。
  「没事,我只是想尝尝精液的味道而已,唔……有点苦涩,还有淡淡的腥味。」李倩儿拿过纸巾擦掉眼角的泪水,声音轻柔动听。
  吴辰捕捉话语里的信息,疑惑问:「难道,你是第一次吃……精液?」
  「嗯……不知道为什么,这样做我会觉得很解气呢。」李倩儿张开美腿盘坐在他身上,柔声说:「那你喜欢吗?」
  「喜欢……」吴辰对眼前女人突然多了一丝莫名的情愫。
  「那就好呀~」李倩儿将他推倒在床上后,声音极其魅惑:「接下来你不用动噢,让我来伺候你~」
  她的玉手握住肉棒后,很有技巧地套弄起来,渐渐让它重振雄风,随后将龟头抵在蜜穴口处,缓慢撑开湿润的花瓣,「噗嗤」一声坐了下去,两人同时发出一声呻吟。
  由于有充分润滑,插进蜜膣内的龟头被一股爱液包裹,能畅通无阻地直捅花心,肉棒和膣壁褶肉紧密摩擦,每次碰撞总能挤出黏滑的爱液。
  「啊,好舒服——」李倩儿坐在他身上,紧翘浑圆的雪臀上下起伏,发出清脆的臀浪撞击声,胯下的吴辰也被她娇颤火热的胴体深深吸引。
  和之前的感受截然不同,第一次和她做爱,吴辰尚能感受到那股压抑的青涩,而如今的红玫瑰已经成熟绽放,散发着令人欲罢不能的气息。
  「嗯啊……呜唔……摸我……」李倩儿扯掉肩上的吊带,主动抓住他的手按在挺翘饱满的玉乳上,眸含媚意,绯红的脸靥既娇怯可人,又想肆意迎合,阵阵呻吟让人听得骨酥神颠。
  「呜呜呜~要去了~」她柳腰扭摆的速度越来越快,秀发一片凌乱,酥胸跟着跌宕摇晃,全身肌肤更是细腻柔滑,遍濡香汗。
  如此媚态更让吴辰无法自拔,深陷情欲之中,只想在她身上肆意索取。
  「呼——」吴辰脸色涨红,在尤物的猛烈攻势下,下身隐约有射精的冲动。
  但一举一动都被李倩儿提前察觉,放慢抽插速度后,声音娇柔细软:「不能射哟~我还没满足~」
  她将肉棒拔出来,将凝白的秀背和翘臀对着吴辰,一只手握住棒身,在淫水泛滥的蜜穴口磨蹭,随后缓缓坐了下去,熟悉的呻吟声又开始传来,两人的交媾处淫水泛滥,发出「啪啪啪」的声音。
  「啊……好舒服……好棒~」
  「你知道吗……每次在家……你一偷看我……下面就变得……好湿……好想要~」
  「嗯唔……我又要来了……啊啊啊!」吴辰喘着粗气说:「想不到你在家穿得那么暴露……真的是要勾引我……」
  「嗯啊……啊……我习惯了……身体敏感~」李倩儿如一名女骑士,驰骋在他身上,纤细匀称的美腿牵动着雪臀的张弛力度,让吴辰体验到纷至沓来的爽感,区别于高潮的瞬间刺激。「嘻嘻……有时候趁你不在家……我都会跑去你床上自慰噢……闻着你的气息……用你的枕头夹在下面摩擦……嗯啊……」
  「怪不得我枕头和被子总有一些莫名的液体痕迹,原来是你啊……」吴辰快说不出话了,脸色通红呼吸略急,双手紧紧搂着她的腰,下体被湿滑的软肉牢牢箍住,一股电流刺进了他脊髓,在尤物的驰骋下,再一次有喷精的冲动。但作为男人的尊严,又迫使他强行憋住,希望能进一步延长时间。
  每一次当他达到射精阈值时,李倩儿总能适时停止抽插,放缓速度,等他习惯频率后又加快抽插速度,就这样一直保持在射精阈值的临界点,让他痛并快乐着。
  「你……呼……我快要射了!」
  「还……没到呢……我的手一直感受着……」
  「什么?你……」经李倩儿提醒,吴辰才发现她的手一直捂着阴囊,原来她通过感受阴囊壁和会阴处的肌肉收缩,来判断自己是否处于射精的临界点。
  「唔嗯……男性……只有射精那一刻……啊……才有快感……所以我让你……时刻保持射精前的……快感……喜欢吗……」
  「呼……喜欢……你这个……妖精……啊……」
  「那以后想和我做……还是和雪儿做?」
  「……」
  李倩儿见吴辰沉默,也不再追问,腰肢的扭动速度越来越快,他忍耐也到了极限,发出低沉的吼声。在快要缴械投降的那一刻,身上的尤物再次停止交媾,将肉棒拔了出来。
  她趴在床上,白皙的翘臀高高撅起,露出淫靡的桃源溪地,声音娇颤带有一丝急促:「射进来吧……快~」
  眼看她呈母狗跪趴着,吴辰兴奋不已,站立起来,提枪对准穴口磨蹭,猛然插了进去,发出「噗嗤」的声音,两人的耻丘再次紧密相连。
  「啊……这样太深了……呜呜……好喜欢~」李倩儿的螓首埋在被子里,发出呜呜的哭声,不断地扭动雪臀,催促他快点动起来。
  这一刻的吴辰,情欲被她撩拨到了巅峰,如一头发狂的牛,使劲地撞击胯下蜜臀。每一次插进去,龟头都能顶到子宫壁口,每一次拔出来,又将略微红肿的嫩肉往外翻,搅动无数黏滑的爱液,缓缓挤出来,甚至带着一丝白浆。
  「呼……呼……我要射了,真能射进去吗?」
  「呜呜……啊……射!射进来!」
  得到肯定的回复后,吴辰双手用力托着雪臀,肉棒狠狠地插进蜜穴深处,随即面目狰狞,积攒了许久的精液全部射精膣道内。
  「啊……好热……好涨!」胯下的尤物娇吟不停,让吴辰油然而生出一种爽感。
  和李倩儿做爱后,他才真正感受到,内射和体外射精是完全不一样的,内射时不仅有柔软的息肉包裹,还意味着自己对女人肉体的彻底征服,身心俱爽。
  缠绵后尽是温存,空气中弥漫了一股交媾后的淫靡气息,李倩儿乖巧地躺在吴辰怀里,任由浑圆玉乳被硬朗的胸膛压扁。
  两人很有默契保持着安静,谁也没有先开口,最终还是吴辰率先打破沉默。
  「你后悔吗?」
  「你呢,和我做爱,会后悔吗?」李倩儿反问一句,樱唇吐出缕缕芬芳。
  「嗯……」吴辰僵硬地点头:「我会后悔。」
  李倩儿的脸靥十分平静,看不出任何波澜,沉吟片刻后,语气幽然:「可我不后悔,和你做爱很舒服,难道你不舒服吗?」
  吴辰陷入沉默,说不舒服是假的,李倩儿就像一只魅惑妖冶的波斯猫,懂得他全身的敏感阈值,让他体验到从未有过的快感,这是难以否认的,只能叹然:「舒服……和你做爱……确实很舒服。」
  「如果你担心若雪发现我俩的关系,大可不必这样想,因为我从未想过拆散你们,所以我俩一起保密,又有谁会知道呢?」
  「我只是愧疚,你知道的,尽管……我很容易性冲动,但事后都会无比自责。」
  吴辰用手掩住眼睛,声音很无力:「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左拥右抱是一件很幸福的事,但我真没办法只谈性不谈感情,更不想我们的关系,变成纯粹的……炮友?」
  「纯粹的炮友有什么不好,都是各取所需而已。」
  「唉……」吴辰表情苦涩,许多话如鲠在喉。
  「对不起了,我不会让你难受的,更不会让你负责的,倘若你想要,我也有意,那就做,如果大家都不想要,那就别做,简单明了,这样不好吗?」见吴辰没说话,李倩儿默默起身,赤着脚离开了房间,传来轻柔的声音:「对了,我将两万打回你卡里了,筹款进度很顺利。」
  「没事,后续治疗费用也需要用到钱,你收着吧。」
  「不了,有了这些钱,你也方便回江宁……早点睡吧,我明天还有课呢。」
  「好……」吴辰没再拒绝,看着她离开房间,心情颇为沉重,但她似乎心有灵犀,竟回眸看向他,四目相对。
  最终,她幽幽开口,语气带有一丝歉意:「对不起……」
  ……
  吴辰拿回两万积蓄后,第一时间买了回江宁的高铁票,因为周六晚有一场国际性的芭蕾舞决赛,地点就设在江宁大学的演艺中心。
  作为希若雪的男朋友,他当然要赶去现场鼓舞加油。
  一个多月没见,希若雪的容貌更加明艳绝伦,令人迷魂颠倒,那双眼眸清澈明秀,琼鼻小巧纤挺,丹唇粉润有光泽,肤若凝脂,长发垂肩漆黑如夜,走到哪里都能成为最令人瞩目的存在。
  与之而来的是追求者,如滚雪球般越来越多,不少人已经认出吴辰的外貌,甚至多次在两人面前出言挑衅。
  但通常情况下,他们都屈服于吴辰的体格和拳头上,不敢轻易往枪口撞。
  在外人面前,希若雪一如既往保持神秘莫测的格调,冰冷如霜,拒人千里,但在吴辰面前却又娇柔典雅,变成小家碧玉的模样,经常在他耳边厮磨撒娇,甚至还故意挑弄,说出一些旖旎的问题:「猜猜我今天的内衣是什么颜色?」
  这时吴辰总会身体力行,带她去一些偏僻的地方验身,非要摸遍了全身才罢休,让伊人芳心羞怯,内衣尽湿。
  傍晚,吴辰陪同希若雪去演艺中心,离比赛时间只剩一个多小时,伊人还要化妆穿衣服,时间很紧迫。
  「若雪,要不我去买杯热饮吧,你没吃晚饭,待会怎么比赛?」
  「嗯……真的不用啦,我没时间吃,要不比完赛我们去吃宵夜吧。」
  「也行……」吴辰看着她走进化妆间,表情很懊恼,刚刚他太过猴急,非要拉着希若雪跑去无人的地方缠绵,导致花了太多时间。
  他想了想,还是跑去学校外面打包了一盒炒粉。
  在回来路途中,发现路边停着一辆骚红色的敞篷宝马,而坐在驾驶位上的男人,越看越熟悉,竟然是张宇昂。
  张宇昂和坐在副驾驶的妖冶女生聊天,声音一如既往地粗犷嘹亮:「行了行了,改天再买个最新款的包给你,别哭哭啼啼的,我看着慌……谁啊?卧槽,吴辰!」
  「张宇昂,好久不见,你怎么来这了?」吴辰好奇地问。
  「嘿嘿嘿,当然是来看希若雪啊!」张宇昂一脸嘚瑟,紧接着看到吴辰满脸黑线,发现说错话了:「哎哎,别误会了,我可没什么非分之想啊哈哈,我爸的企业恰好是赞助商之一,我是听说决赛名单里有希若雪,想着没事就绕过来看看。」
  「哼——」副驾驶位的妖冶女生发生不满的哼声。
  「哎,人家都名花有主了,你吃啥醋啊!」张宇昂皱着眉头走下车,抽出一根烟递给了吴辰,随后发出感慨:「我是真羡慕你啊吴辰,长得人高马大,又有美女陪伴,哪像我啊……」
  吴辰没有抽烟的习惯,脸色稍缓,问道:「你现在既然没上学,是在帮家里忙吗?」
  「可不是嘛,现在每天对着家里的糟老头,还有工厂里的那帮糟老头,都把我烦死了,我就是个富二代,哪是经商的料啊!」
  吴辰想了想,忍不住笑了:「没办法,你是家里的独苗,当然是继承家业了。」
  张宇昂满脸晦气,抽完一整根闷烟后,将烟头摔在地上,用力猛踩:「烦心的事不说了,我先带这婆娘买个包,待会希……嫂子比完赛后,我们去吃个饭。」
  「也可以,待会见。」
  回到比赛场地,吴辰一直没机会让她吃东西,后台更是闲人勿进,只能找到一个好位置坐下来,等待伊人出场。
  连续几个团队表演完后,终于轮到希若雪的舞蹈团队了。作为主场优势,她们一出场就受到全场观众的热烈欢呼,不少男生甚至高呼希若雪为女神,让吴辰为之侧目。
  穿着一袭雪白舞蹈裙的希若雪,嫩白的肌肤在舞台灯光照耀下,显得熠熠生辉,扭动的柳腰牵动着身躯婀娜扭动,纤挺匀称的白丝美腿翩然起舞,如高贵的白天鹅,灵秀脱俗,吸引场上大部分人的注意力,作为希若雪的男朋友,吴辰自然很自豪。
  「咦?」他观察了很久,发现希若雪的舞步略显凌乱,虽然不明显,但敏锐得感受到,心里顿时暗叫不好,一定是低血糖了。
  希若雪连续做了几个单脚旋转后,娇躯微微摇晃,出现了几个小失误,脸靥顿时泛红,略显慌乱和无助,让台下的吴辰揪心不已。幸好整个舞曲圆满结束,希若雪并没有拖团队的后腿。
  仅片刻功夫,吴辰就拿着饼干牛奶跑去舞台休息区,只见希若雪依靠在椅子旁边,闭着眼眸,表情略显难受,嘴唇更是没有丝毫血色。
  「若雪,你没事吧,吃点饼干先。」吴辰心疼地扶着她,语气充满焦虑。
  「我没事,刚吃了几颗糖,好多了。」希若雪拿起饼干小口地吃,芳容憔悴,惹人怜惜。
  等到她身体好转后,吴辰慢慢扶她起来,走去更衣室换衣服,自己在外等候。
  这时,他听到主持人揭晓颁奖名次,表情十分遗憾,原来希若雪所在的白鸽团队获得了二等奖,与一等奖失之交臂。
  整个晚上,希若雪都闷闷不乐,表情黯然,即使面对吴辰的悉心安慰,也只是强颜作笑。以至于原本兴致勃勃想见希若雪一面的张宇昂,看到她情绪低落,也不好怎么插嘴,四个人坐在大排档里闷声吃东西,气氛挺尴尬。
  吃完宵夜后,张宇昂载着妹子一轰油门离开,吴辰扶着希若雪回到酒店,低血糖带来的后遗症,让她走路不太稳。
  原本吴辰还买了几套情趣内衣,想着今晚能翻云覆雨一番,但看到希若雪全无这个意思时,只能默默地睡觉。
  坐了半天高铁,再加上来回忙碌了许久,吴辰睡得格外沉。等他醒来后,发现身边空无一人,希若雪坐在了窗台上,怔怔地看向远处。
  「若雪,那么早啊,不睡了吗?」吴辰揉了揉眼睛,看看手机才七点半。
  「嗯……整晚都睡不着。」
  「若雪,你还在想昨晚的比赛吗?你已经发挥得很好了,不要再自责了好吗?」
  希若雪摇摇头,眼眸里有泪水流转:「我确实在自责,一直在自责……」
  说完她再也忍不住,哇地哭起来,把吴辰吓到了,搂住她好一顿安慰,她顺势躺在他怀里,不断啜泣。
  生活依然照常进行,就像结构精密的钟表,每个齿轮都有条不紊地旋转。
  和李倩儿同居的日子里,吴辰终究忍受不住她的各种诱惑,有时候她洗澡的时候没关门,故意露出一条门缝;有时候她会在家里穿各种颜色的性感丝袜;有时候甚至躺在客厅沙发上自慰,每时每刻都在牵动吴辰的性神经。
  出租屋的每个角落,都留下两人交媾的痕迹,他越来越迷恋和李倩儿做爱的感觉,那是和希若雪完全不同的体验。她的床上功夫,每个肢体扭动都是为了让吴辰更加舒服,无微不至的贴心,而吴辰也会用自己的体力加倍去浇灌她。
  两人在床上的默契度越来越高,以至于吴辰有时候找希若雪,没再那么热切地想她的身体。偶尔吴辰再和希若雪电话聊天时,李倩儿就忽然跪在他面前悉心口交,让吴辰既担心,又有异样的刺激。
  又是一个平凡的周末到来。
  李倩儿全神赤裸躺在吴辰旁边,她仍在梦中酣睡。
  吴辰在迷迷糊糊中,被手机铃声吵醒,接听后传来吸若雪温柔的声音:「辰,还没起床吧,嘻嘻,你猜猜我在哪里?」
  「啊?你在哪儿?」吴辰的意识还不太清醒。
  「我就在楼下呀,问了几个师傅,找了很久才到呢。」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3/16 06:50:37

第五章 林卉师妹
  希若雪的突然到来,吓了吴辰一跳,竟不知如何开口回应。
  「辰,怎么不说话了?」
  「你……真的……来了?」
  「对呀,不然呢?怎么听你的语气……似乎不太开心啊,我是打扰到你睡觉了吗?」希若雪的语气沉了下来,带着一点委屈:「人家可是走了好久,脚都酸麻了……」
  「不不,开心,我当然开心,都激动得说不出话了!」吴辰急忙安慰她,偷偷看了一眼还在熟睡的李倩儿,额头开始冒汗。
  「好啦~我知道你刚起床,慢慢来吧,没事~我在楼下等你。」
  「那,那我先穿衣服,很快下来!」吴辰挂掉电话后,深吸一口气,随后迅速将李倩儿摇醒,后者发出一声慵懒的呓语:「怎么了,我好困……」
  昨晚两人在客厅做爱,一直折腾到凌晨两点才停歇。
  不管吴辰怎么晃动,她仍一副睡眼惺忪的姿态,挺翘的酥胸裸露在空气中,修长凝白的美腿更是紧夹着被子。
  吴辰凑到她耳边大喊:「若雪就在楼下,快起床,不然来不及了!」
  「啊!」李倩儿果然被吓一跳,几乎要从床上弹起来,脸色惊愕,仿佛做了一个噩梦。
  两人面面相觑后立即反应过来,开始争分夺秒地收拾残局。
  让吴辰头疼的是,房间比他预想的还要乱,连续几天的疯狂战斗,留下了太多痕迹,无论是散落一地的避孕套包装,还是桌面上的跳弹自慰棒,抑或空气中弥漫的特殊女人芳香,收拾起来至少要耗掉半小时。
  「要不这样,你……你先陪雪儿去市场买菜,家里就让我来收拾。」
  李倩儿当机立断做出决定,吴辰想都没想就同意了这个应急方案。
  他穿好衣服后,匆忙走下楼,便看到安静站在门禁外的伊人背影,她的秀发真迎风吹拂,有屡屡清香传来。
  上身是纯色的针织T恤,柔软透气的面料将身材的婀娜勾勒出来,香肩上背着一个粉色的布袋包,更引人瞩目的是那双白嫩的玉腿,上面是牛仔短裙,整个人显得清新亮丽。
  精秀的足踝下是一双熟悉的白色帆布鞋,吴辰对它太有印象了,这双帆布鞋陪伴了希若雪整个高中。鞋面很干净,没有任何灰尘,只是鞋边有一丝泛白。
  那一刻,吴辰仿若回到高中时期,而希若雪站在班级门口,安静地等他出来。
  吴辰开了门禁,从背后抱住伊人,内心有点愧疚,柔声说:「雪,等很久了吧?我刚起床,所以……」
  「我没生气啦,刚刚是逗你而已~」希若雪露出迷人的笑靥,那声音温柔如风,让吴辰更内疚了,牵着她的手往前走:「难得你来了,要不我们去市场买点菜吧,中午在家里吃一顿好的。」
  「行,都听你的。」她没有任何怀疑,乖巧地搂住吴辰的臂膀,小鸟依人。
  两人在菜市场晃悠很久,买了不少肉蛋和青菜,吴辰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便准备打道回府。
  「平时你们都在家吃吗?」希若雪好奇问道。
  吴辰如实回答:「对,这样便宜一点。」
  「噢,那……是倩儿做的饭吧?」
  「对,我不会做,主要就负责买菜、拿快递等等,她呢负责做家务,两人分工合作,节省很多时间……」吴辰说着说着,发现她闷着没有作声,试探性问:「雪,怎么了?」
  「没呢,我就是挺羡慕的……如果我能在你身边,那该有多好。」
  「会的,等到大四实习,要不你来沪海,我们就可以住在一起了。」
  「嗯嗯,一言为定~」
  吴辰也不知她是否察觉到什么,没继续在这个话题深入下去,很快回到了大厦。
  爬九层楼对他来说小菜一碟,但希若雪的体力跟不上,一边走一边轻喘香息:「呼……住在这里,省下许多运动量呀……」
  「对,肺活量更好了,以后我亲你的时间可以更长。」
  「哼,又嘴贫~」
  李倩儿早已开好门,看到希若雪进来,兴奋地扑到她怀里:「雪儿,终于盼到你来了,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呀!」
  「嘻嘻,我是想给你们一点惊喜~」
  听到伊人的话后,吴辰的脸颊略微抽搐,这已经不是惊喜,而是惊吓了。他目光瞥到李倩儿身上,发现她穿得很严实保守,睡衣隐约可见内衣的痕迹,似乎怕被希若雪误解。
  趁着两个女人在客厅聊天,吴辰悄悄走进了房间。
  里面早已收拾干净,被褥铺得很整齐,垃圾桶焕然一新,空气中的异常气味飘散无痕,桌面更是没有什么奇怪物品,他绷紧的心才有所松懈。
  「呼——」吴辰瘫倒在床上,放松身心。
  不一会儿,希若雪走进来,发现躺在床上的吴辰,又看了看四周,语气惊讶:「看不出来,你房间收拾得挺干净呀。」
  「额,是啊……」吴辰突然愣住,似乎收拾得太干净,反而不符合他匆忙起床无暇整理的行为啊!
  吴辰偷偷观察伊人,幸好她没有注意这个细节,自顾自走到窗台,安静地眺望远处,随后发出一声感叹:「咦,这里能看到你们的学校,还种了好多树,空气真清新~」
  「对啊,偶尔远眺一下,可以护眼。」吴辰从身后抱住了她:「下午我们要不要去学校逛逛?」
  「嗯……不了,你不是还要帮人辅导功课吗?」希若雪顺势靠在他怀里,柔声说:「其实,我对外面世界没有多大兴致,只要有你在的地方,只要能陪在我身边,就很满足了。」
  「我也是,每天都在想你。」
  两人依偎在一起,享受短暂的宁静。
  吴辰闻着伊人体内传来的芬芳,色心渐起,情不自禁地吻向她粉颈,另一只手钻进衣服内,按在了柔软的酥胸上。
  「刚来你就使坏……」希若雪脸靥微红,并没有阻止,直到门外的李倩儿传来一声不满:「哎哎,你俩光天化日下喂狗粮真的好吗,有少儿不宜的内容记得要关门啊!」
  「我才没有!」希若雪一脸羞赧地离开吴辰怀抱,匆匆走出房间,不敢看他:「我……要去厨房帮忙啦!」
  两个女人在厨房整理食材时,吴辰没什么事做,只能帮忙扫扫地,结果发现沙发的缝隙里竟有一个粉色小物品,走近一看,竟是一颗粉红跳蛋。
  「李倩儿,唉……百密一疏啊!」吴辰暗自嘟囔,本想将跳蛋藏起来,但这样一来岂不是此地无银?估计希若雪早就发现了吧,他也只能假装没看到。
  中午的饭菜很丰盛,不过有大半都是李倩儿做的,吴辰早已习惯她做的口味,因此当希若雪腆着脸皮说「尝尝我做的这道菜」时,他表情配合得很好,而一旁的李倩儿暗自偷笑,也不揭穿。
  下午,两个女人约好了一起逛商场,吴辰休息了片刻,准备去林卉家补习。
  离高考只剩最后两个月,尽管每周只有四个小时的辅导时间,但吴辰格外用心,让林卉爸妈特别满意。
  如今她的数学成绩稳定在120分,对一个经常不及格的女孩子来说,可谓进步神速。
  在指导功课的时候,林卉的坐姿是向前微倾,吴辰的视线角度很自然就瞄到衣领内的春光。
  尚在发育期的林卉,胸脯鼓起的幅度不容小觑,那薄透的胸围撑出一个性感的圆弧,香沁的处女幽香不时从衣领内袭来,扰乱他的心神。
  「这道题我修改好了……」林卉瞄了他一眼后迅速垂下头,抿着嘴,不过耳根处的绯红出卖了她。
  吴辰见她表情异样,才发现自己一直盯着别人的胸脯发呆,不禁老脸发红,尴尬地收回视线。
  「好,第三题的解法是这样……」
  看着吴辰滔滔不绝的样子,林卉小声提醒:「第三题……你讲过了。」
  「咳咳,对哦,那……那就是第四题。」吴辰淡定地回答。
  「嗯……我刚写的是第五题。」
  「……」
  休息期间,吴辰喝了一杯水,随后问她:「小卉,你有想过报告哪所大学吗?以你现在的成绩,我想普通的985没问题吧?」
  「嘻嘻,其实我已经想好啦~」林卉托着香腮,笑容很灿烂。
  「是哪所?让我替你分析一下。」
  「就是辰哥哥的学校,沪工大呀,哈哈,想不到吧~」吴辰一阵语塞,见她不像是开玩笑,继续问:「可是以你的分数,进沪工大有点可惜了,怎么不考虑其它学校?」
  「因为沪工大离我家近呀,我爸妈是觉得我心思单纯、不成熟,去外省不放心。虽然呢,我不同意他们的想法,不过离家很近的话,我就能经常回家,而且……」她突然羞怯起来,低声呓语:「辰哥哥在沪工大,也能照顾好我嘛……」
  眼前的小美人眼眸含羞,娇怯可人,吴辰再怎么愚笨也知道她话里的意思。
  补习期间他没有提到自己的感情生活,估计丫头把他当成单身了。
  有些话他不好明说,劝也没法劝,日后只能找个时间坦白说清楚。
  现在有一个李倩儿就让他提心吊胆,若再加上一个小美人,铁定无福消受,吴辰不禁头大。
  待他回到家,发现两个女人在厨房忙碌,本想帮忙一番,无奈他笨手笨脚,最终被轰了出来。
  为了庆祝希若雪的到来,李倩儿特意买了一打啤酒,还有几斤麻辣小龙虾。
  实际上两个女人的酒量都不好,只喝了一会就醉醺醺,脸颊酡红似晕,媚态尽显,说话也不清晰。吴辰虽然酒量不行,但喝下几罐啤酒没有任何问题。
  李倩儿喝醉后话特别多,不时发出咯咯的笑声,希若雪则很安静,细腻如脂的肌肤抹上一层绯红,双眸迷离,同样醉得不浅。
  三人聊得正欢时,吴辰却感受到腿部有一丝异动,余光所及,竟看到一只玲珑白嫩的美足,正用粉盈娇俏的足趾撩动他腿部,动作很小心翼翼。
  这女人……吴辰想不到李倩儿会那么大胆,幸好身旁的伊人没有察觉,急忙用眼神示意。
  可李倩儿喝得十分熏醉,觉得刺激好玩,精致的玉足竟缓缓往上伸,快到膝盖处了,让吴辰坐立不安。
  「辰,你怎么了?」希若雪看到他绷紧着脸,一脸好奇。
  「咳……没什么,刚被噎到了。」吴辰一边掩饰,一边狠瞪李倩儿,后者做了个鬼脸后,不乐意地缩回玉足。
  不死心的她,在收拾碗筷时,趁着希若雪不注意,又轻轻抓了一下吴辰裤裆,把他吓得半死,像躲瘟疫一样,再也不敢让她靠近。
  「若雪在浴室,你就不能收敛点吗,小心露馅了!」吴辰瞄了一眼浴室,语重心长地提醒她。
  「放心吧,难道你不相信我吗,她绝对发现不~」李倩儿拍拍鼓起的胸脯,娇嗔一声。
  「反正我是不相信你了。」吴辰坐在沙发上,只觉得心情烦躁,内心对希若雪的愧疚感是越来越深,语气幽然:「你知道的,我们的关系很不正常,要不……我过段时间就搬出去吧,这样下去对大家都不好,哎……你在干什么!」
  此时此刻,李倩儿已经蹲在他面前,纤手熟练地拉开裤链,将肉棒掏出来,还一脸地委屈:「你不是不相信我吗,那我就帮你口交,保证在她出来前就能让你缴械投降~」
  「搞什么啊!」吴辰还想阻止,但肉棒已经被灵巧的樱唇含住,上下吞吐着,那香舌在龟头上不断舔弄,酥麻的爽感让他全身无力,异样刺激和不安互相交织,只能任她吮吸挑弄肉棒。
  不知道是不是喝酒的原因,尽管李倩儿吮吸得很卖力,吴辰下体始终没有射精欲望,眼看浴室的哗啦水声已经消停,希若雪随时会出来,更让他紧张不安。
  最后,紧张不安的心态令他发出一声闷响,肉棒往喉咙深处挺,龟头喷出一大股浓稠的精液,都射进李倩儿的嘴里。
  她喉咙微颤,将精液全部吞进肚子,还贴心地吮吸马眼上残留的精液,发出滋滋的舔吸声,神态妩媚妖娆,眸含春意。「今晚如果你不锁门,我就悄悄溜进来咯,到时候在雪儿身边做,估计会更刺激吧?」
  「别!我一定会锁门!」吴辰听到浴室的动静后,急忙让她站起来,拿纸巾擦干净下体痕迹,并匆忙拉上裤链,假装若无其事地看电视。
  希若雪并未察觉到两人的异样,实际上她仍醉醺醺,洗澡也没有散掉多少酒意,说了几句话,就早早回去房间休息。
  吴辰不敢继续留在客厅,匆忙洗完澡后就回去房间,并锁上门,以李倩儿的性格,她真的能做出那种事,但他却承担不起任何后果。
  希若雪其实没睡着,一直躺在床上玩手机。她穿着自带的红色薄透睡裙,朦胧的肌肤在睡裙内若隐若现,娇躯柔娆轻曼,粉皙白嫩的美腿裸露在外,全身透露着迷人的气息。
  将近一个月没碰面,吴辰对她身体十分渴望,虽然被李倩儿缴了一枪,仍按捺不住内心欲望,爬上床后,直接将她压在身下。
  「倩儿还在……我们不方便做吧?」希若雪感受着他炽热的鼻息,表情有所顾虑。
  「今晚再不做,又要等一个月了。」吴辰细细打量伊人的娇躯,内心欲念爆发,见她仍然犹豫,只能轻声安慰:「这里是我房间,我们是情侣,想怎样做都可以,不是很正常嘛,而且她也听不到,放心吧。」
  「可是……」
  「没什么可是,你身体已经出卖你了。」吴辰的手指捏住其中一颗凸起的乳头,声音充满戏谑。
  「你说话好讨厌……」希若雪还想反驳,樱唇就被堵住,高耸的胸脯被手掌侵袭覆盖,娇躯顿时酥软无力。
  以往她一直不喜欢舌吻,但在酒精麻痹和吴辰的攻势下,配合伸出了香舌,互相绞缠在一起。
  「唔……呜……」吴辰只抚摸片刻,怀里的伊人就受不了,她脸靥酡红,肌肤滚烫,酥胸更是挺翘,尤其是被手指捏住的两颗乳头,嫣红欲滴,煞是可爱。
  她那粉嫩的幽谷同样失守,内裤直接被扒下来,失去保护的蜜穴,有爱液从里面汨汨而出,嫩白玉足在床上无意识滑动,将床单弄出一层层皱痕。
  「雪,想要吗?」吴辰开始用语言挑逗她,将薄透的睡裙脱下后,两人赤身裸体地贴在一起。
  「嗯……」出乎意料的是,希若雪没再向往昔那般婉拒,她双眸迷离欲醉,檀口微张,香舌紧抵贝齿,酥胸起伏不停,全身胴体更是娇颤火热,任何人看到这一幕都会把持不住。
  吴辰不再犹豫,急忙将肉棒掏出来,让龟头在湿润的幽谷处磨蹭,不一会儿就被黏滑的爱液浸湿,发出淫靡的光泽。
  「等等……你要戴套。」
  吴辰愣了一下,表情有点纠结:「可以不戴套吗,我快射的时候就会拔出来,绝对不会射进去的。」
  他这段时间和李倩儿做爱,早已忘记戴套是什么滋味了,除了危险期那几天,其余时间他都喜欢无束缚的肉体碰撞。
  「辰,我还在危险期呢……」见希若雪态度坚定,他只能妥协,灰溜溜地走下床拿避孕套,但怎么也找不到,他不知道李倩儿放在哪里。
  「你在找避孕套吗?就在床头柜里啊,我看里面似乎有几盒呢。」希若雪打开抽屉,拿出其中一盒已经拆了包装的,低声念叨:「超薄平滑,30只装……」
  吴辰愣住了,看着她手上那已经快用完的避孕套盒装,脑袋一片紊乱。
  「你站在那里干什么了,还不过来……」
  吴辰回过了神,见希若雪的脸靥依然绯红,没什么异样,心里稍安,忐忑地上床:「好,好……」
  因为这个小插曲,导致他下体瞬间疲软,套弄了很久才能恢复雄风,但内心已经没有丝毫情欲,不断想着该如何找理由。
  「噗嗤——」吴辰再次和伊人融为一体,紧窄湿软的爽感让他抛却所有烦恼,只想用肉棒好好征服胯下人儿。
  「呜……呜……唔……」希若雪承受着他的疯狂抽插,纤手捂住樱唇,似乎怕被李倩儿听到,只能发出咿唔连连的低沉呻吟。
  他手掌抚弄跌宕摇晃的柔乳,触感饱满滑腻,而胯下肉棒在逼仄紧细的膣道内抽插,每一次撞击都能溅出许多飞溅的爱液。
  不知为何,今晚他似乎没有什么状态,虽然听着甜柔旖旎的呻吟,抚摸着火热缠绵的肉体,闻着兰花之幽的体香,但情欲却在慢慢熄灭。
  一方面他在担心东窗事发,一方面在李倩儿的长期调教下,已经体验到身心愉悦的互动快感,再和希若雪做爱时,渐渐缺少了那份激情。
  两人的肉体不仅隔着一层薄薄的避孕套,在心灵上同样有一层薄膜,仅靠他单方面的主动迎合,并不能真正达到灵欲合一的程度。
  是我的高潮阈值提升了吗?吴辰不禁自问,看着美眸迷离的希若雪,只见她双手紧抓被褥,平滑的柔腰不断扭动,甚至微微弓起来,迎合他的抽插,十分渴望。
  惭愧的是,仅一会儿他就忍不住缴械投降了,享受短暂的高潮后,趴在她身上喘息,见爱人已经停止抽插,她也不再动弹。
  「对不起,我今晚没什么状态……」他的语气充满内疚,像个做错事的小孩。
  「不必说对不起,我已经很舒服了~」希若雪搂住吴辰脖颈,在他唇瓣上轻吻一口,美眸柔情似水。
  吴辰见她一直没提避孕套的事,自然不会主动说起。
  第二天,吴辰陪她逛了校园一圈,走遍了大街小巷,留下许多足迹和照片。
  「虽然每次相处的时间都很短暂,不过我已经很满足了。」希若雪的手里拿着一串冰糖葫芦,另一只手挽住吴辰的手臂,嘴唇边沾着一点糖渍,满脸幸福。
  「雪,下午是三点的高铁吧?」
  「对呀,吃完午饭我就要离开了。」
  「哎,我也舍不得你。」吴辰抚摸着伊人的香腮,不断感叹:「等多几年,我们就能长期在一起,不用异地了。」
  希若雪的美眸清澈明秀,喃喃道:「是啊,我一直都想留在沪海,好喜欢这里。」
  见希若雪一脸憧憬,吴辰反而沉默了,按照爸妈的意思,想等他毕业后凑个首付在江宁市区买套婚房,等老了也有儿子孙媳作伴。但如果换成沪海,高昂的房价只会让一家人望而却步,因此吴辰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不忍心扰乱她的未来计划。
  临分别前,两人在高铁站外面紧紧相拥。
  希若雪满含不舍,内心似乎憋了许多话,一直没说出来,吴辰见她欲言又止,便问:「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辰,我不知道怎么开口……」希若雪低头看着地面,眼神稍显慌乱。
  「没事,你先说出来,我们再慢慢商量。」
  「嗯,好吧,就是……」她抬起头看向了吴辰,「过段时间,你能搬离那里吗?我想……有属于我俩的私人空间。」
  吴辰怔怔地看着她,第一时间怀疑和李倩儿的事情露馅了,内心异常忐忑,勉强笑道:「可以……当然可以,我和房东只签了短租,下个月就能搬离。」
  「嗯,你不必乱想,我只是有点吃醋而已。」希若雪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反而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令吴辰有点心疼,内心也更自责了。
  两人再一次接吻,随后目送着伊人消失在人群中,留下一脸惆怅的他。
  回到家里,李倩儿发现他脸色不对劲,好奇地问:「怎么?你们吵架了?」
  「没有,不过若雪想让我搬离这里,我感觉……她似乎察觉到什么了。」吴辰坐在沙发上挠着头,不断回想是在哪个环节穿帮了。
  「原来你在烦恼这件事。」李倩儿顺势坐在他旁边,若有所思:「那好吧,既然她都这么说了,你照做就是。她可能没法洗,只是单纯吃醋而已。」
  「嗯,希望如此吧。」吴辰没再说话,李倩儿见状想握住他的手,结果他缩了回去,态度已经很明显。
  李倩儿笑了笑,没说什么,转身回去房间。
  自那天后,两人恢复了正常关系,李倩儿在家里虽然一如既往的暴露,却罕有地穿上内衣,遮住大片春光。
  吴辰在网上重新找到一处房源,一厅一室,还配有阳台,离地铁口很近,房租价格适中。这一次他吸取教训,绝不和任何人合租。
  在搬出去前的最后一晚,吴辰打包好所有物品,累得满头大汗。
  他进去浴室洗澡时没有锁门,洗到一半,李倩儿直接闯进来,扑到他怀里。
  「你……这是怎么了?」吴辰惊疑不定地看着怀里的尤物。
  但她没有说话,任由热水撒到身上,随后在吴辰猝不及防下,将芳唇贴紧他的唇瓣。
  「我还在洗澡,别闹了……」
  「没闹,我是认真的,最后一晚了,你还要忍下去吗?吻我~」李倩儿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堵住他嘴唇,伸出香舌撬开他牙齿,十分主动。
  她刚从车展回来,身上还穿着红色的落肩连衣裙,此时已被水花溅湿,鼓起的胸襟能看到坚挺的酥胸,粉颈下的白嫩乳肉裸露出来,开叉裙摆一直裂开到美腿根部,透明的肉色丝袜胧皎纤薄,和美腿肌肤融为一体,如丝缎般透明滑腻。
  吴辰闻着尤物体内散逸的芳香,不禁心猿意马,遏制了大半个月的欲望蠢蠢欲动,反手搂住她,那饱满的玉乳紧贴他胸膛,下体肉棒更是高昂挺立,直直顶住尤物的玉胯缝隙。
  「呜啊……摸……摸我下面……」她主动卷起裙子,抓着吴辰的手掌伸到裙底,在那柔软的耻丘部位按揉。
  被丝袜覆盖的幽谷之地,已有丝丝黏滑的水渍浸润而出,吴辰撕开裤袜档口后,手指灵巧地抚摸微绽的花唇,指尖不时碰触到被嫩肉包裹的花蒂,让尤物魂酥骨颤,蜜穴口已经浊蜜横溢。
  「唔……啊!」尤物被摸得欲火浑身,恋恋不舍地离开他唇瓣后,用纤手轻握勃起的肉棒,眸含春意地看着吴辰,声音充满娇媚:「辰,操我吧~」
  「就在这里?」吴辰被她挑拨得无法忍受,眼睛通红,喘着粗气。
  「我等不及了~」李倩儿媚笑一声,掀起裙子,紧翘浑圆的雪臀完全裸露,红色丁字裤在透明丝袜的束缚下清晰可见。
  唉,就当做最后一晚的纵欲吧……吴辰抛却了所有顾虑,手掌粗鲁地按压在翘臀上,想将裤袜扒下来,被李倩儿阻止,她直接撕掉玉胯处的丝袜,将丁字裤拨弄到一边,湿润的蜜穴展露无遗,那红润的肉缝翕合颤动,做好交媾的准备。
  「直接插进来……」
  吴辰没有犹豫,龟头对准浆液四溢的蜜穴口,只轻轻一挺就撑开外翻的肉瓣,随即整根肉棒滑了进去,畅通无碍。
  「啊——」两人发出压抑许久的满足,肉体间互相碰撞,下体紧密交合在一起。
  吴辰放下矜持后,每一次抽插都格外用力,发出「啪啪」的撞击声。
  李倩儿无力地扶着墙壁,娇吟声络绎不绝,灿若桃花的脸靥精致妩媚,雪白的粉颈流出细密香汗,和温热水花交融在一起,滴在白皙的柔乳上。
  「呜呜……好喜欢……这种感觉……操我……再快点~」她一边承受下体的撞击,一边揉捏酥胸,然后主动拉开衣裙,让弹腻皓白的玉乳挤弄出来。
  没有乳贴的束缚后,凸起的乳尖得以在玉指间摩挲。
  吴辰的喘息越来越剧烈,积攒了大半个月的欲望疯狂宣泄,肉棒使劲地在蠕动的膣道内捣鼓,龟头每一次撞击都能顶到柔软温厚的花心,这种熟悉的快感重新令他疯狂而沉迷。
  「啊,我要来了……呜呜……」李倩儿娇喘连绵,檀口微张,香膝合拢不断颤抖,被丝袜紧裹的颀长美腿险些站不住,全身酥软无力。
  吴辰的力气很大,将处于高潮余韵中的尤物横抱起来,放在了洗手盆上,随即分开顺滑紧致的丝袜美腿,只见蜜穴口红嫩有光泽,肉唇外翻,沾着湿漉漉的爱液,粉绉的肉芽含蕾欲放,花穴口有规律地收缩。
  瘫坐在洗手盆上,酥胸袒露,双腿呈M字形撑开,这个姿势让李倩儿既羞又怯,美腿上的透明肉色丝袜被扯成一片片,更显诱惑,那白里透粉的丝袜玉足垫在洗手盆上,足底微微弓起,形成诱惑的弧线。
  「好羞……你快进来嘛……」尤物闭上了美眸,螓首转到另一边,贝齿轻咬芳唇,脸色酡红醉人。
  她的嫩白美足被吴辰搭在肩膀上后,龟头很轻松地顶开湿润蜜穴,「噗嗤」一声整根没入,让尤物发出高昂的娇啼。
  随即,吴辰的抽插速度逐渐加快,一进一出让尤物娇喘不停,哭啼的淫声令人心魂俱醉。「呜呜……又要来了……再快一点……啊……啊!」
  吴辰也忍不住呻吟,胯下尤物似乎特别容易高潮,每一次春潮来临,她的丝袜美腿都会紧绷,而被湿润幽道箍住的肉棒同样有强烈的吮吸感,息肉蠕动宛若有了生命,主动刺激龟头,产生强烈的射精冲动。
  李倩儿的呻吟就好比最致命春药,这一次她没再精准控制吴辰的射精冲动,一双丝袜美足紧夹着他脖颈,让蜜穴收缩的频率越来越快。
  吴辰沉着气不断抽插,额头上都是汗,但他的卖力耕耘是值的,看着尤物在自己身下魂销骨酥,淫声阵阵,作为一个男人既自豪又有成就感,这也是他喜欢和李倩儿做爱的原因。
  「我也要射了……」
  「射进里面……都给我!」他一阵抽搐,下体精关失守,整根肉棒插进蜜穴内,射出大股浓烈的精液。
  尤物搂住他的脖子,丝袜美足缠在腰间,眸含春意不断呻吟:「好多……好暖……」
  半分钟后,两人紧搂在一起,李倩儿的柔乳被挤压成扁状,但她丝毫不介意,在吴辰耳边柔声地说:「和你做爱……真舒服,我会永远记得今晚的。」
  「我也是……」吴辰对怀里的尤物有很复杂的感情,尽管没上升到爱意,仍喜欢和她在一起的感觉,特别是每一次刻骨铭心的做爱,那番激情都让他沉沦,无法自拔。
  但梦总有醒来的一天,成年人的世界更要分清欲望和责任,他只想温存这段美好的回忆,过了今晚就全部深埋,以后不再提起。
  ……
  尽管李倩儿不舍得,吴辰还是搬走了。
  虽然每个月要多付500元租金,虽然没有人再贴心地整理家务,虽然没有各种暧昧的调情气氛,虽然没有颠龙倒凤的暖床日子,但他终于可以松一口气。
  一切都没有变化,一切又在潜移默化中改变。
  百无聊赖的吴辰,每天除了上课和兼职,其余时间都窝在出租屋里,一刻都不想出门,和希若雪的通话时间也越来越长,似乎这样做就能让他弥补对爱人的那份亏欠。
  自从和希若雪在一起后,吴辰从最初的激动兴奋,慢慢衍变为平淡如水的温馨。
  通情达理、性格温顺的伊人,总能察言观色,在适当的时候平息他的各种烦躁,又能在他情绪低落时陪伴,循循安慰,在姐姐和恋人的角色之间切换。
  与之而来的是希若雪的一些变化。
  每次聊天,吴辰都能听到她那若有若无的叹气声,情绪也越来越低落。有时候无论他怎么哄都无济于事,只知道她是为父亲赌博的事而烦恼。
  吴辰远在沪海,自知帮不上什么忙,只能暗中叹气,自责无力感接踵而来,情绪也跟着低落,这时希若雪又会主动去哄回他,角色经常调换。每次希若雪都哭笑不得:「本以为是你哄我的,怎么变成要我哄你了呢?」
  六月初正是盛夏时节,在吴辰的悉心补习下,林卉的数学稳定在120分左右,但在临考前一周,她的情绪异常紧张,怎么也学不进去,既焦虑又仿徨。
  作为过来人,吴辰当然理解这种心情,决定让她劳逸结合,适度放松。
  林卉无论如何都没想到,吴辰竟然带她去了电子游戏机厅,从小品学兼优的她,在老师和父母的耳濡目染下,一直都很抗拒踏入这类场所。
  可当她真正走进摆着琳琅满目的游戏机室时,掩饰不住那份好奇和惊喜,仿佛打开一个新世界。
  从《拳皇》到《雷电》,从《战斧》到《吃豆人》,从跳舞机到体感赛车,让她玩心大起。
  有时候PK输了她会异常沮丧,有时候打通关游戏又会手舞足蹈,眼珠子满是喜悦。
  她最喜欢玩的一款游戏是《合金弹头》,小手不断地摁压按键,到紧张时刻,眼眸甚至瞪得很大,双腿跟着抖动。甚至无路可退,眼看敌人炸弹要投过来时,她直接闭眼,身子往左一歪,古怪的姿态让一旁的吴辰偷笑不已。
  两人就这样疯狂玩了一下午,林卉拖着精神疲惫的躯体出来,和吴辰一起慢悠悠地走回家。
  「下次玩三国志,我一定不能选黄忠,根本打不过曹仁哎~」
  「刚刚看你玩合金弹头,哇怎么可以吃成一个大胖子,好可爱啊哈哈~」
  「我才不喜欢八神庵呢,很喜欢那个草什么京……草薙京,对!他好帅,我都要流口水了~」
  吴辰一路上听着小美女的絮絮叨叨,快到小区门口时,便对她说:「小卉,到你家啦,记得保密,不要跟你父母说……」
  「我知道啦,我说,我们去了市图书馆看书嘛,嘻嘻~我现在心情很好,已经不会焦虑啦!」
  「真的?」
  「真的!一想到读大学,可以有许多时间玩游戏,我就很兴奋,恨不得快点考完试!」
  吴辰听了有点无语,宠溺地看着她,温声说:「好了,快进去吧。」
  「嗯……」林卉看了一眼他,走了没几步路停下来,回头时眼眸带有一丝柔情,她神态微羞,随后扑进他怀里,脸颊紧贴着胸膛。
  现在女生怎么都喜欢扑进来啊……吴辰表情错愕,小美女只抱了片刻就分开,脸色羞红,朝他甩甩手:「辰哥哥,你也回去吧,注意安全哦~」
  这样下去似乎不太妥啊……林卉明显对他有情意,让吴辰不知道怎么拒绝才好。
  ……
  六月除了有最重要的高考,也是各大学的期末考试月。
  由于吴辰翘了太多课,导致自身的学习进度跟不上,只能在临考前一周不断恶补,有时候不得不挑灯夜战,黑眼圈越来越重,出租屋更是一片凌乱,根本没时间收拾。
  家里没人做饭,他已经习惯叫外卖的日子。
  如往常一般,某天中午他叫了一份外卖,不一会儿门铃声响起,他一边诧异外卖的速度,一边穿着大裤衩去开门。
  打开门后,他视线停留在一双白皙修长的美腿上,如白玉凋般毫无瑕疵,正纳闷是哪个外卖妹子时,抬头才发现站在眼前的人,竟是日思夜想的希若雪。
  「辰,发什么呆呢……不认得我啦?」希若雪看着他一脸呆滞的神态,忍不住笑了起来。
  「雪,你……怎么来了?不对,今天才周四啊?」吴辰挠了挠头,脑袋陷入短路。
  「笨,我最后一科已经考完啦,没什么事做就过来找你了~」希若雪一边说一边走进家里,语气充满了狐疑:「还是说,你偷偷藏了野狐狸?」
  「等等,我还没收拾家里!」吴辰急忙拦住她,但已经晚了。
  希若雪看着满屋子的凌乱场面,墙角还并排放着几个吃过的泡面盒,不由发出一声感叹:「哇——」
  吴辰老脸一红,特别尴尬:「我不知道你会突然过来,所以忘了收拾,话说……你以后每次过来先提前和我说一声,弄得好像突然袭击一样。」
  「嗯哼,就要突然袭击,才能检查你有没有出轨!」希若雪捂着玉鼻,小心翼翼地躲避地上的一摊污渍,低声细语地说:「无法想象,你实在太邋遢了……」
  「我……立刻收拾!」
  「没事啦,都交给我吧!不过报酬不菲噢~」
  吴辰瞪大眼睛,满脸疑惑:「你要什么报酬?」
  「哈,让我在这里包吃包住,嗯……就两个月吧~」
  这是吴辰和希若雪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同居,有了伊人的悉心整理,原本乱七八糟的家里顿时收拾干净,墙面和阳台都添加了许多绿色植物,全都焕然一新,让吴辰从心底感到佩服。
  但在做饭方面,希若雪的天赋并没有多高,因为平时在宿舍没怎么下厨,自然比不上李倩儿的熟能生巧。
  有时候她会将菜炒糊,有时候忘了放盐,又或者咸过头,于是吴辰只能一次次腆着脸皮试错,让她的厨艺有了可喜进步。
  生活中偶尔会有一些小确幸。
  如两人做爱的时候,伊人渐渐地放开身心,从过去的被动享受再到主动迎合,这种变化让吴辰万分惊喜,做爱的时间也越来越持久,偶尔能让伊人享受到高潮的快感。
  灵欲交合的场所不再局限于房间里,当吴辰看到她全身赤裸、只兜着围裙在厨房时,会毫不犹豫地从背后袭击,上演一场活春光肉戏。
  有时候趁着伊人和朋友打电话,吴辰便掰开她双腿做活塞运动。
  伊人往往表情嗔怒却又无可奈何,尽管她脸靥羞红,仍能强忍语气平静,让电话那头的人根本听不出什么异样。
  最疯狂的一次是在电影院里,吴辰刻意选了一个偏僻角落,随后粗鲁地扒掉她的内裤,本想就地正法,被她立刻阻止。
  「辰,不要啊……电影院都有摄像头的!」希若雪耳根羞红,死死地扯住裙子,不让吴辰得逞。
  「周围那么黑,怎么可能发现啊!」
  「不行不行!那些是……夜视摄像头,每个角落都能拍得一清二楚……」
  「真的假的……我都不知道有这回事。」吴辰被吓了一跳,眼神往四处乱瞄,尽管性欲高涨,但他可没有暴露女友的性癖。
  希若雪以为自己逃过了一劫,哪知电影结束后,吴辰拉着她闯进无人的消防通道里,开始了难以启齿的禽兽行为。
  大部分情况都是吴辰主动,只有极少数时候是希若雪主动想要,却腆于脸皮不敢明说。
  直接穿情趣内衣诱惑又显得太直白,她只能委婉地说:「辰,我的心情很乱……」
  「乱?什么意思?」
  「就是……你知道杜甫的《客至》吗?」
  「当然会啊,我文学素养那么高!」吴辰轻咳一声,抑扬顿挫地念出来:「舍南舍北皆春水,但见群鸥日日来。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
  吴辰念到这里戛然而止,只见她已经躺在床上,眸如秋水地看着他,脸含春意,肌肤泛红滚烫,此情此景此意,尽在不言之中。
  日后,两人做爱的询问语变成了「客至否?」如果想要就回复「客至!」,不想要就回复「客未至。」
  他习惯了和希若雪相处的这段日子,既安宁舒适,也没有任何烦心事打扰。
  而林卉的高考成绩有出来了,超过重本线三十多分,并填报吴辰就读的沪海工业大学,基本上能稳进。
  「明天下午,我……应该有空。」吴辰看了一眼希若雪,平静地说。
  电话那头是林卉,她收到肯定回复后十分雀跃:「好,那我们在博誉广场见面,不见不散~」
  希若雪凑了过来:「是你辅导的那个女孩吗?」
  「对,她叫林卉。」吴辰并没有隐瞒她,事实上手机里的所有聊天记录,希若雪都已经看过,她唯独对林卉格外上心。
  「看得出,她似乎很喜欢你呢……」希若雪的声音带有一点醋意,假装不经意地问。
  「这也是我的顾虑,要不……你陪我一起去吧,对啊!这样就能表明我是一个有老婆的男人了。」
  「哼,谁是你老婆了~」希若雪嘴上这样说,但吴辰看她嘴边微翘的弧线,便知道伊人的内心肯定美滋滋了。
  第二天下午,吴辰两人来到广场,一眼就认出站在商场一侧的林卉。
  她穿着显眼的水手服,胸口处有条红色领结,下身是黑色的百褶裙和皮鞋,裙摆有两条白边,和过膝的黑色长筒袜形成绝对领域,匀称细嫩的美腿白莹耀目,整个人灵秀脱俗,那好看的美眸不时地四处张望,神态颇为羞赧。
  「哎~辰哥哥,我在这!」当她看到吴辰,眼眸里的笑意都快要溢出来,正欲迈开步子跑过来,却发现他身边竟还有一个美丽的女子,瞬间迟滞在原地,僵住了。
  「小卉,你来得这么早啊。」吴辰看她一脸复杂的表情,察觉到气氛有点凝固,笑着解释:「介绍一下,这是我女朋友,你叫她……雪儿姐姐就行。」
  「噢……辰哥哥你好幸福……」林卉小心翼翼地收起失落的表情,花靥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雪儿姐姐好,你长得很漂亮~」
  「林卉,很高兴见到你。」希若雪温柔地说。
  当两人站在一起,吴辰才发现她们确实长得很像,不过气质截然不同,林卉个子稍矮,像不谙世事的邻家女孩,整个人青春洋溢,活泼娇俏;希若雪则恬静优雅,那绝美容颜让人初见时就会产生不可亵渎的印象。
  「雪儿姐姐,你叫我小卉就行了~」林卉很快恢复平静,只是表情稍显僵硬。
  「好呀,那我以后叫你小卉。」希若雪主动牵着她的手,浅笑盈盈。
  似乎感受到她的善意,林卉原本沮丧的表情渐渐收缓,聊了一会儿就又恢复成往昔那般没心没肺的状态。
  论长相,她们仿若一对天生的姐妹,走在前面有说有笑,令人侧目。
  吴辰则默默跟在身后暗自感叹,幸好没闹出什么狗血的么蛾子剧情。他知道林卉对自己的心意,这一次和希若雪出来,也是存心让她断绝掉那个念头,这样对大家都好。
  一个下午很快过去,三个人坐在茶餐厅里聊天。
  林卉脸色红润,看了看吴辰和希若雪,犹豫了片刻,将憋了很久的心里话说出来:「雪儿姐姐,有些话我说出来,你千万不要怪我……」
  「什么话呀,我为什么要怪你呢?」希若雪越来越觉得她可爱,不仅人长得单纯,连说话都充满稚气。
  林卉呼了一口气后,表情变得严肃,随后忍不住笑场,但之后表情又变得很委屈,用手擦掉眼眶里的泪水,哽咽着说:「我……我一开始见到你和辰哥哥在一起,心情就很不好了……呜呜……」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吴辰愣住了,希若雪急忙抽出纸巾帮她擦泪水。
  林卉不管不顾,一直低着头自说自话,表情黯然:「原本我以为,辰哥哥这么优秀的人,这世上只有我能配得上了,于是……这几天我想了很久,表白的时候到底要穿什么衣服,才能让辰哥哥喜欢。但我挑来挑去都是些很幼稚的衣服,唉……我见到雪儿姐姐后,就万念俱灰,知道自己没机会了,也是了,我要胸没胸,要身材没身材,谁会要我了……」她已经止住了眼泪,趴在桌子上叹气:「这就叫『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了,天意弄人,天亦无情……」
  如此坦白无遮掩的话,再看到小美女无可奈何的表情,吴辰两人终于笑了,彼此之间才相差一岁,扯上「君已老」实在太好笑了。
  林卉的神态更为困窘,香腮泛红,略显委屈:「哎,你们怎么不说话,一直在笑啊,好歹安慰一下我嘛……」
  「小卉,姐姐是觉得你太可爱了!」希若雪好不容易止住笑容,温柔地说:「但你不能妄自菲薄,以你的容貌上了大学后,估计追求者都要排很长的队了。」
  「真的吗,还有比辰哥哥要好的男生吗?」林卉一脸的不相信。
  「当然有,你别看辰哥哥假正经的样子,背地里却是……」
  「行了行了!」吴辰急忙制止伊人的揭底:「沪工的男女比例严重失调,到时候小卉的追求者肯定有很多,我作为师兄……尽量会帮你把把关的。」
  「好吧,那我只能将辰哥哥放下了。」
  林卉既羡慕又落寞地看着两人,神色复杂,暗自嘀咕:「错过了我这个千年一遇的美女,你会后悔的……」
  「小卉,什么千年一遇?」
  「啊!没有没有,我说姐姐是千年一遇的美女啦!」
  ……
  和林卉道别后,吴辰两人回到出租屋,这时希若雪的电话铃声响起。
  「爸,怎么了……我说了很多次,就是不想回去,现在家里被你弄得一团糟,我回去又有什么用……我好窒息,爸你不要打过来了好吗?就这样吧……挂了。」希若雪颓然地坐在沙发上,没有一丝精神。
  吴辰倒了一杯水放在她面前,没有出声。
  之前希若雪的父亲也经常打电话过来,劝说她回家,但这对父女的每一次聊天都不欢而散,而每一次挂掉电话,事后都让她痛苦不已。
  「辰,告诉你也无妨,我爸,他又赌博了……」希若雪终于敞开心扉,吴辰在一旁认真地听。
  原来前段时间,她父亲因为滥赌欠下一笔巨债,于是讨债的人天天上门闹,又是刷漆、泼粪,又是放花圈等等,所有街坊邻里都知道这件事。不仅如此,甚至有催收的人还到大学恐吓她,即便她报警了,也无法阻止那群流氓的持续性骚扰。
  进了大学后,她其实一直辛苦地赚钱替父还债,却永远无法推倒那高筑的债台,她看不到未来,对父亲也彻底绝望,家也不愿回了,便跑到沪海和吴辰一起住。
  「你爸真是……顽固又自私啊。」吴辰不禁头疼,做父亲的死不悔改,一味想榨干女儿的血汗钱,简直可耻。
  如果不是念在未来岳父的份上,他真想拿块砖头砸烂那老头的榆木脑袋以出气。
  即使知道全部来龙去脉,吴辰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没钱没势的他,家里也是普通工薪家庭,因此希若雪没指望他去解决,只想安静地躺在爱人怀里,卸下一身疲倦和无奈。
  但生活就是如此变幻莫测,后来再有家里的电话打来时,希若雪都会直接挂掉,直到接来一个医院的通知:「请问你是希任强的家属吗?这里是江宁市人民医院……」
  原来她父亲在家里烧炭自杀了,幸好被邻居发现,及时送进了医院抢救,目前仍未脱离危险期。听到这个消息后,希若雪快要崩溃,和吴辰连夜赶回去。
  他们刚进医院大门,就看到几个满脸横肉的壮汉,骂骂咧咧地走出来。
  「死老头欠了一屁股债,就敢自杀,看我怎么弄死他!」
  「看样子不像是装自杀,万一死了就晦气了。」
  「你们这几天在医院轮流盯着,只要那老头醒来,就告诉我!」
  吴辰看着几个人走远后,攥紧拳头,深呼一口气,他见希若雪脸无血色,轻声安慰:「走,先去看看你爸的情况。」
  经过医生的抢救,希任强成功脱离危险期,却因为吸入一氧化碳过多,导致迟发性脑损伤,出现痴呆症状,需要家属的悉心照顾、并配合医生进行康复治疗。
  原本紧绷着脸的希若雪,听到医生的陈述后,再也忍不住,扑在吴辰怀里痛哭起来,即使希任强再怎么混蛋,可毕竟还是她的父亲。
  「雪,没事了……医生不是说了吗,以你爸的身体状态,或许一两个月内就能恢复,我们要一起撑过去!」
  希若雪好不容易止住眼泪,摇了摇头,轻声地说:「不用了,你回去吧,这里由我看着就行。」
  「不行,我要和你一起!」吴辰的语气很坚决,但希若雪同样很坚定地拒绝他。
  「你千辛万苦才找到一家证券投资的实习名额,与其留在这里帮不上什么忙,倒不如多赚点钱……我也不求你赚多少钱了,只要能让我摆脱这个家的束缚就好。」
  她眼神黯淡,吴辰看得很心疼,深吸一口气:「好……我答应你,以后一定会出人头地,还你一个自由!」
  「自由……好……」她的眼泪夺眶而出。
  ……
  吴辰本想多留几天,但公司人事那边催促他尽快到岗,只能先回沪海。
  因为不放心希若雪一个人,他偷偷将情况告诉给了父母,尽管希若雪此前多次拒绝。
  两人得知未来的儿媳家里出变故,纷纷上了心,又是来医院照料,又是托人找关系,并联系上当地的派出所所长,才遏制住闹事的催债人员。
  原本这么一闹,让吴妈对这个儿媳颇有埋怨,但相处几天后,所有不悦随之消散,她每天一有空就往医院跑,像对待亲生女儿一样,让吴辰的担忧渐渐舒缓。
  分隔异地后,他每天疲于应付公司事务,平时只能通过电话来减轻思念,不过因为父亲的事情,希若雪始终闷闷不乐。
  「辰,你妈妈会不会对我有……意见,就是……我家里这种情况,万一以后嫌弃了怎么办?」她的声音充满无奈:「我怎么也没想到,和你家人的第一次见面,竟是通过这种方式……」
  「雪,别乱想啦,听我妈的语气,对你是真心喜欢的,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吧,而且……以后和我一起生活的是你,又不是你爸,瞎想些什么呢?」
  「也是,不过……你敢和我爸在一起,我就饶不了你~」也只有和吴辰聊天,才让她的心情舒缓。
  另一方面,吴辰的压力越来越大。自从结束辅导后,他的收入来源减少一大截,只能寻找更多兼职,但他每天需要协助经理的投资研究,收集整理行业和公司的信息,忙到不可开交,到头来实习工资只有2000元。直到八月底,他才存了5000元不到。
  好消息是,在希若雪的照料下,希任强的身体慢慢恢复,可以出院回家,她也回到江宁大学。至于希任强欠下的赌债,希若雪找遍所有亲戚,再加上吴辰父母凑的20万才勉强还清。
  经历过死而后生的体验,希任强终于大彻大悟,发誓再也不赌了,只是希若雪一直没原谅他,父女关系就这样僵着,吴辰也没办法替她解开这个心结。
  九月初,吴辰的实习结束,迎来开学季。
  林卉成功报考沪海工业大学,而且读的是国际贸易,和吴辰同一个专业,因此开学那天由他来接应。
  虽然吴辰早有心理准备,林卉的出现,依然惹来许多师兄虎视眈眈的目光,纷纷献殷勤,又是搬行李,又是指路等等。
  从小就很自律的她,并不喜欢这种前呼后应的场面,一见到吴辰出现,仿若抓住了救命稻草,在人群中高喊:「辰哥哥,我在这里!行李好重哎,你能帮帮我嘛!」
  「当然可以……」吴辰不用回顾四周,都能察觉到各种嫉妒的眼神,再看向一旁把自己当盾牌的林卉,摇了摇头。
  林卉爸妈一起来到学校,他们临走前除了千叮万嘱,还拜托吴辰多照顾一下林卉,防止她受骗上当,而小美女听了则气鼓鼓,一脸的不开心。
  僧多粥少的理工大学,但凡有点姿色的小师妹,都能在男生之间引起讨论,更何况是林卉。
  很快,她就成为新一代的校花级人物,在军训期间经常被人偷拍,照片更是上传到学校论坛的校花排行榜,引起无数人热议。
  加上她性格单纯,又好相处,无数以师兄为主的追求者像过江之鲫涌来,这个想拉她进学生会某部门,那个想拉她进社团,想尽一切办法接近,都认为很容易就能将她俘虏。
  林卉知道自己上了校花榜榜首后,先是高兴了一两天,之后恨不得将照片都删掉,因为一些追求者疯狂之极,偷拍跟踪是常有的事,有的变态竟然将她晾在阳台的内衣都偷走了。
  为此,她一有空就跑去找吴辰,当成唯一可信赖的挡箭牌,经常结伴走在一起,有时候会给他喝从家里带来的汤。
  如此一来,渐渐坐实了名花有主的传言,骚扰频率较低了不少……时间一长,吴辰怕希若雪误会,只好躲着她,反而让小美女闷闷不乐。
  「辰哥哥,你是不是怕雪儿姐姐误会呀?」林卉亦步亦趋地跟在吴辰身后,语气带着一点委屈。
  「是,我有这种顾虑。」吴辰看了一下四周的陌生敌意,组织好语言:「另一方面你也看到了,我成为全校男生的情敌了,经常有愣头青上门挑衅。」
  「嘻嘻,我就是把辰哥哥当成守护神呀,没有和雪儿姐姐抢的意思噢,而且我也没有瞒着姐姐,不信你看……」林卉将手机递给了吴辰。
  吴辰匆匆地浏览一番,发现两人竟聊了很多话题,林卉会经常分享自己的喜怒哀乐,包括什么时候和他在一起,都有明确说明。
  「姐姐,我该怎么拒绝男生的追求啊,他们真的好坏,每次都故意惹我生气,然后学校论坛就会出现『美女校花当众被调戏,露出娇羞表情』的奇怪帖子,气死我了……」
  「今天我晾在阳台的内衣又被偷了呜呜,那是我妈妈买给我的哎,怎么会有那些变态!有啊,我有调监控看了,可是太模糊,看不清人脸……」
  「今天辰哥哥有准时上课哦,身边没有古怪的女孩,也没有去一些奇奇怪怪的地方,除了……带我去游戏机室外,这个不算了嘻嘻……」
  看两人的聊天记录,希若雪似乎很喜欢和林卉聊天,仿佛当成亲妹妹来看待。
  吴辰紧皱眉头,假装很生气地说:「你这个滑头,竟然在监视我,胆子好肥!」
  「嘻嘻,我还没到九十斤,胆子一点都不肥~」
  吴辰没好气:「可你也不能一天到晚都跟着我吧,那样还有谁敢追求你啊?」
  「我不会看人嘛,如果辰哥哥不在我身边,估计会有很多坏人靠近,指不定把我吃了。」林卉越说越委屈,泪花不断流转。
  吴辰捂着额头:「你对外就说,我是你亲哥,谁敢欺负你先问过我的拳头。」
  林卉破涕为笑,不断点头:「嗯!等我找到白马王子,就不会再缠着哥哥啦~」
  「好,一言为定!」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3/16 06:51:04

第六章 失落戒指
  吴辰习惯了林卉的「骚扰」,同样也习惯其他男生的异样目光。
  当希若雪来沪海探望他,并和林卉走在一起时,更让无数人大跌眼镜,纷纷羡慕他的双喜临门。
  经过一番观察,吴辰能看得出,希若雪对林卉没有丝毫作为女人的戒备心,反而特别照顾她,就像是对待自己的妹妹一样,他十分好奇。
  希若雪知道他的疑惑后,说出了内心话:「辰,你知道吗,其实……我一直都想有个可以疼惜的妹妹,彼此分享一些喜怒哀乐,不必有太多防备心,能坦然地说出心事。」
  「嗯,其实我也想要这样一个妹妹,满足我做哥哥的保护欲。」
  吴辰深有同感,他心思灵动,顺着她的话理解:「所以,其实你把小卉当成了倾诉对象,或者是……日记本的形式吗?」
  「是吧……可我已经很久没写日记了。」
  「雪,能让我看看你的日记吗?我一直挺好奇的。」
  希若雪沉吟片刻,没有拒绝:「可以,等以后吧……」
  「什么时候?」
  「嗯……我们结婚的时候?可以吗?」
  「好,一言为定!」吴辰哈哈地笑起来,随后试探性问:「雪,虽然小卉心思单纯,但你就不怕她……」
  「小卉不是这样的人。」希若雪露出一丝笑意,看向了林卉,此时她正聚精会神地玩着一款叫《合金弹头》的游戏,一脸紧张,小手不断拍打按钮。
  吴辰问:「其实吧,你有什么心里话,也可以和我说的。」
  「辰,不一样的,这是女生之间的秘密。」希若雪轻轻摇头,缓声说:「除了你,我身边从来就没有一个值得信赖的人,特别是……上了大学后,有很多话宁愿烂在肚子里,我也不想说出来。」
  「那李倩儿呢,你是不信任她?」吴辰沉吟片刻,说出内心猜想。
  希若雪没回答,整个人陷入回忆中:「在我记忆中,曾经有一个亲妹妹,她长得和小卉一样单纯可爱,经常可怜兮兮地缠在我身边讨吃的,有时候她还将鼻涕擦到我衣角上,令人很不省心,很头疼,却又愿意呵护她……」不知不觉,她的眼眸渐渐湿润,声音略微哽咽:「可在我很小的时候,她就离开了,再也见不到她了,似乎……我身边最亲近的人,都在逐渐远去,我突然好怕……」
  「雪,我永远不会离开你的。」吴辰叹了一口气,紧紧抱着她,表情沉重。
  他想起几个月前,自己背着伊人和李倩儿乱搞,心里特别内疚。
  他尝试过很多次想和伊人坦白,但一次次退缩,他硬是捂在心里,怕希若雪就此伤心离开。
  「辰哥哥,救命,这个Boss好难打!」林卉刚想喊救兵,转头看到两人搂在一起,吐了吐舌头,又默默一个人玩游戏。
  感受着怀里人儿的那份无助脆弱,吴辰很想用自己一生让她幸福,这份深埋在心中的承诺,有时会化成一个个似曾熟悉的梦境。
  在梦见,他和伊人走进婚姻殿堂,并亲手将戒指戴进她手指里,周围的人都在鼓励、祝福,当听到伊人从嘴里说出「我愿意」三个字时,那一刻吴辰已经无悔。
  提到戒指,有一次他路过珠宝店,从橱窗里看到一枚特别好看的钻戒,采用了天使之吻的外形设计。
  那颗钻石悬空其中,两侧是镂空的心形,相依相缠,听导购的解释,这枚钻戒是寓意爱情的甜蜜和彼此珍惜。
  倘若给希若雪戴上这枚钻戒,一定会很好看,吴辰的内心不断念叨,可当他看到将近两万元的标价时,差点被吓退,只能默默离去,握紧拳头,发誓要努力存钱。
  这个目标之坚定,让吴辰满脑子都是向钱看。
  尽管学业繁忙,他依然翘掉许多重要的课,腾出大量时间兼职。
  有时候实在太忙,回到出租屋已经是凌晨,只能匆忙地和伊人道晚安,随后躺床就睡。
  希若雪理解他的心情,也有点心疼。
  她自己同样忙碌,除了应付学习,周末还要经常跟随舞团跑去许多地方,因此两人的见面时间越来越少,往往只能通过电话表达思念。
  习惯了大学生活节奏后,林卉找吴辰的次数逐渐减少,但她一碰到烦心事,还是会愿意找他倾诉。
  自从有吴辰的保护,那些试图接近林卉的猥琐师兄渐渐消失,追求者也随之变少,因为负责把关的他,总看这些人不顺眼,导致小美女时常抱怨:「啊,再这样下去,我都要当尼姑了,怎么办啦!」
  「急什么,你才大一,别总想着谈恋爱,应该将更多心思放在学业上啊。」吴辰义正言辞地驳斥。
  「那你和雪儿姐呢,从高一就开始爱情长跑,有什么资格说我嘛,哼!」林卉不甘示弱,露出伶牙俐齿的一面,吴辰只能败下阵来。
  林卉其实很喜欢学院的一个帅气男生,经常一个人在图书馆里自习。林卉原本想和他交朋友,结果对方性格木讷,嫌她特别烦人,影响到自己学习。
  从小被众星捧月的她,第一次感受到被人嫌弃的滋味,一个人郁闷了好久,耿耿于怀,在吴辰面前大吐苦水。
  「行了行了,你难受不是因为别人拒绝你,而是发现自己并非人见人爱而很苦恼吧?」吴辰一边安慰她,一边又忍不住奚落。
  「你会不会哄人啦……坏蛋,不跟你说了。」林卉满脸怒气地踢他,反而扭到了脚腕,一拐一拐地离开,满脸幽怨,看着十分可怜。
  最后还是吴辰搀扶着她回宿舍,顺便买了雪糕成功哄回来。
  元旦前一周,他收拾好行李准备回江宁时,林卉的电话打来:「辰哥哥,元旦有什么安排吗?我和舍友去钟南岛泡温泉哟,你要来吗?」
  「我这几天要回江宁,你们玩的开心一点。」
  「好……也是喔,辰哥哥肯定是想和雪儿姐姐跨年倒数吧,嘻嘻我就不拆散你们啦。拜拜~」
  「恩恩,注意安全。」吴辰早已习惯她的阴阳怪气。
  扪心自问,他不知道自己和林卉的关系到底算什么,如果只是单纯朋友,两人未免太亲近了;若说是知己,彼此并没有完全袒露,林卉似乎更愿意和希若雪交流内心话。
  他看向窗外,天空已是灰蒙一片,气温骤降了十几度。
  校园里的学生数量开始减少,不少人提着行李箱离开,回到真正属于自己家的地方。
  吴辰脑海突然浮现爸妈的模样,开始犹豫了,属于他的家又在哪里?是江宁还是沪海,还是说只要有若雪的地方,就是家呢?他再一次注视窗外,发现天空的乌云已经消散,校园里的学生也很有默契地消失在他眼前,周围环境变得特别安静,静得有点可怕,仿佛在虚构的梦境中。
  我是在做梦吗?吴辰脑海里浮现出一丝古怪念头,他掐了掐自己皮肤,疼痛感很真实,看向窗外,那乌云又出现了,远处的学生笑声依旧。
  ……
  元旦倒数那一晚,两人回到那熟悉的广场,手牵着手穿梭在人群中。
  尽管是冷风萧瑟的冬天,仍有不少女生穿着单薄短裙,搭配着黑丝袜露出朦胧的白皙美腿,让吴辰忍不住多瞄几眼。
  「你在看什么呢?」希若雪凑到他耳边轻咬一下,表情略微不满:「难道,她们的腿比我还好看吗?」
  「不是不是,老婆别误会了!」吴辰急忙辩解。
  「哼,谁是你老婆了……魂都被别的女人勾走了~」希若雪露出罕有的撒娇模样,让吴辰全无招架之力,好一顿安抚:「哎,我才不舍得你光腿呢,天那么冷,我是怕你冻坏了。」
  「是嘛……姑且相信你。」
  吴辰搂着怀里的人儿,扯开话题:「雪,你还没跟我说,去年倒数,你许了什么愿望?」
  希若雪看向他:「你很想听吗?」
  「想啊!」
  「嗯……好吧,我许的愿其实很简单,就是希望我们能一直走到最后,能陪你看每个日出日落,平凡过好这辈子就行了。」
  「就这样?」
  「嗯,那你呢?」
  吴辰看向她,眸含柔情:「我也是,只想和你过好每一天。」
  「我们心有灵犀啊,真好~」两人走了许久,没再说话,享受那份默契的宁静。
  片刻,希若雪缓缓开口:「辰,现在……你每天都忙着赚钱,我虽然不否定你的赚钱能力,也很支持,但我很怕……很怕你会错过许多美好的回忆。」
  「嗯,怎么说?」吴辰满脸疑惑。
  「在我小时候……妈妈很严格,我特别不喜欢她,总是想尽所有方式去躲避,也不爱和她说话,经常打冷战。」她垂下头,表情黯淡:「等到我理解妈妈的苦衷时,她已经去世了,给我留下一份残缺的童年回忆。」
  吴辰明白她的担忧,语气变得缓和:「雪,我不会错过和你的每个经历,只是来到沪海后,才发现压力很大,现在,我如果不努力,恐怕毕业后连好一点的出租屋都租不起了,又怎么安居落脚呢。」
  「嗯,我很明白,可我们相处的时间……终究是越来越少了,自从你忙于赚钱,我又忙于舞团,我俩就很少聚在一起,有时候……我也会乱想,我就很怕一些不好的事情会发生……」
  吴辰听她这么一说,脑海里又浮现李倩儿的模样,深吸一口气,语气变得坚决:「雪,你不必怕,很快……我们很快就能在沪海生活了,我们要对未来有信心。」
  希若雪又一次哭了,她没有擦掉脸靥上的泪花,只轻轻摇头:「可我不知道,我……我对自己没信心。」
  此时,广场突然迎来一阵喧闹,原来是跨年的钟声响起。
  吴辰还想说什么,见她已经闭上了眼睛,双手合拢,很认真地许愿,内心的惭愧感更浓。
  等她再睁开眼,吴辰轻声问:「雪,今年你许了什么愿?」
  「不能说,说了就不灵了。」她擦掉眼泪后,恢复了往昔的恬静容貌。
  吴辰轻抚她秀发,发出一声感慨:「那就不说了,我呢,每一年的心愿都很简单,就是想你这一辈子都快快乐乐。」
  「我也是~」希若雪想起了什么,表情略显犹豫:「辰,有个好消息和坏消息,你……要听哪一个?」
  吴辰微微一怔:「那就先听好的吧。」
  「是这样的,我们学院和英国曼彻斯特大学有一个免费的交流生项目,不过只有四个名额……」
  「然后……你是其中一个?」吴辰见她点头,高兴极了:「哈哈太好了,你不是很想去英国旅游吗?这下省掉一大笔费用了!」
  「可坏消息是,我作为交换生,是要去一年时间的。」希若雪垂下了头:「如果是一两个月,我或许还能接受,可一年实在太长,我舍不得你。」
  吴辰也沉默了,问道:「如果去一年英国,即使免掉了学费,生活成本也很高吧?」
  「啊……我没考虑到这一点!」她的神态略微僵硬,小心翼翼地说:「来返机票……加上每个月吃穿住,那就要800,700……不不,就按600英镑算了,那一年至少也要……8万元了?我还是不去了,家里肯定也负担不起……」
  短短一瞬间,吴辰见她细碎地念叨,表情从兴奋到失落,再从惊愕到灰心,就明白她内心的那份渴望了,却对自己的无能为力而颓然。
  「不,你一定要去!」吴辰突然吼出来,似乎想赶走内心的憋屈,让旁边的人纷纷侧目,希若雪更是一脸不解。
  吴辰脸一红,轻咳着说:「我是这么认为,难得有这么好的机会,不能就这么错过了,区区8……万元而已,我们努力存钱,其实并不难。」
  「可就算能存到钱,除了圣诞假期,我们其余时间都无法见面了……」希若雪显然被说动了,仍然很不舍得离开他。
  「如果你出去两三年,那我肯定不愿意了,但只是一年时间的话,我还是能接受的。」见伊人还要反驳,吴辰紧紧吻住她的樱唇,不让她出声,他也不管周围的羡煞目光。
  唇齿相接,香津横溢,却夹带了一丝咸涩。
  「咦,亲个嘴你怎么还哭了?」吴辰诧异地看着她,暗自嘟囔:「你和小卉越来越像了,都爱哭……」
  「要你管~」希若雪轻轻擦掉眼泪后,扑到他怀里,双手搂得很紧。
  吴辰没再调戏,俯在她鬓角处低喃:「好想就这样一直抱着你,永不分开。」
  「好呀,那我们一直抱到天亮吧~」
  「啊,这……」吴辰的表情十分苦涩,随后发现她眼里满是狡黠,知道被骗了,在惊呼声中一把将伊人起来,跑去了最近的酒店。
  又是一晚春宵夜。
  但他无法记起这一晚发生了什么,思绪仿佛被分裂成一块块不完整的碎片,只能竭尽全力去回想,却发现整个世界开始崩溃。
  他慌了,不敢再去尝试,生怕这个世界崩溃后就再也看不到伊人,只能顺其自然,能想起什么就回忆什么。
  他想起了那一年春节。
  吴辰父母自从见过希若雪后,就不断催促要带她上门。
  吴辰没撤,在各种软磨硬泡下,脸皮极薄的希若雪终于答应了。
  「辰,怎么样?可以吗?」希若雪紧张地站在小区楼下,扬着身上的桔红色连衣裙,一脸忐忑地看向他。
  「好看,当然好看!我们上去吧,妈等你好久了~」吴辰拉她的手往电梯口走,让伊人更为忐忑:「哎,等等,我还没涂润唇膏呢。」
  之前在医院里,希若雪有和吴妈接触过,但这一次是正式见家长,仍然拘束,她总担心说话不当,会留下不好的印象。
  「当成自己家就行了,不用紧张。」吴辰一边开门,一边安慰她,希若雪站在背后乖巧点头,捋了捋柔顺的秀发。
  果不其然,吴辰爸妈对她的态度格外亲切,让希若雪放下悬着的心,吴妈更是将花了一个多月织的两条情侣款围巾送给他俩。
  希若雪开心极了,迫不及待地将围巾缠在粉颈上。
  「哎,一切都是转眼间呀!」吴妈感慨地看着吴辰,不断念叨:「虽然你俩还在读书,但年轻人容易冲动,如果有了孩子,可千万别打掉啊……」
  一直想抱孙子的吴妈,总是拉着希若雪的手千叮万嘱,让后者羞涩不已,只能乖巧附和。
  当晚,吴妈本想极力留她过夜,并特意腾出一个空房出来。
  最后还是吴辰解围,才送她回家。
  吴辰无奈地说道:「我妈哪里都好,就是太热情了,你别介意哈。」
  希若雪急忙摇头:「怎么会呢,叔叔阿姨待我很好,包括上一次借钱……我都不知道如何报答他们……」
  「很简单啊哈哈,我们生一支足球队就行。」吴辰腆着脸皮大笑,后者听了假装生气,没有理他。
  希若雪拦到了一辆出租车,随后对他说:「要不……明天我们探望完老师后,你跟着回我家吧,礼尚往来嘛嘻嘻,而且……我爸也知道你了。」
  「也行……不过他对我什么态度?不会一上门就拿扫帚赶我走吧?」
  希若雪摇摇头,柔声说:「应该不会,自从我爸出院后,似乎想通了很多事,他不仅戒赌,脾气也好了很多。」
  「那就好,就这样定了。」
  吴辰虽然不想见她父亲,但念在未来岳父的份上,勉强答应了。
  第二天,吴辰两人约了几个同班同学一起探望老师,中午吃完饭后,坐车回到希若雪家里。
  吴辰刚进门便看到一个坐在沙发上的老头,他颧骨高凸,脸型消瘦,胡子邋遢,头发还有点稀疏,可见秃顶,穿着大裤衩和背心,正是希若雪的父亲——希任强。
  他烟瘾似乎很大,客厅里都是烟味缭绕,桌上烟灰缸有许多烟嘴,旁边摆着几瓶啤酒和一堆花生壳。
  希若雪急忙打开窗户透气,轻皱黛眉:「爸,说了很多遍别吸那么多烟,到晚上你又咳嗽了。」
  「好了好了,知道了。」
  吴辰朝他示意:「叔叔好,我是吴辰。」
  「喔,你就是小吴吧,我认得你,来,坐吧。」希任强的身子稍微坐直,扫了扫腿间的烟灰,用眼神打量他,表情很平淡:「小吴,没记错的话,我俩见过很多次面了吧?」
  「嗯……好像是。」吴辰被他直勾勾盯着,心里不太舒服,见他递过来香烟,急忙婉拒:「叔叔,我不抽烟。」
  「不抽烟,很好的习惯,咳……咳……可别学我这个糟老头,一天到晚总是咳嗽个不停。」
  吴辰不知道如何回话,只能尬笑,神态很拘谨,他用余光打量整个客厅,整体略显寒酸。
  电视是十多年前的款式,两个音响破旧不堪,沙发座垫有许多裂纹,客厅仅有的几盆植物也没什么活力,墙面上一些地方甚至有白漆脱落,挂着发黄的日历,空调的翼子板还断了一根。
  吴辰记得她说过,这套房间是二手买来的,家具估计也一直凑着着用。
  即使一切看上去很陈旧,却胜在很干净,没有任何灰尘,显然这几天希若雪都有打扫卫生。
  这时,希任强开口了:「小吴,你和小雪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对于这个问题,吴辰早有准备:「嗯……我们是大一下学期在一起的,但我喜欢若雪很久了,从高中就开始暗恋……」
  希任强打断了他的滔滔不绝:「你也别紧张,我能理解。以前呢,我是反对过小雪早恋,怕她被骗了,不过呢……我是大老粗,没啥文化,一味绑着小雪也不是办法。」他语速很慢,自顾自地说:「后来,自从小雪和你在一起了,我慢慢就想通了,感情的事嘛,你阻止不了,只能顺其自然,必要时在后面推一把,别走歪路了就行,你说对吧?」
  「叔叔说的是!」吴辰虚心点头,十分认同。
  「小吴你还是不错的,而且你父母也帮了我很多忙,这份情呢,我有记在心里。」希任强一直绷着的脸露出笑意,「以后有空啊,你和小雪就多回来,我一个糟老头在家,有时候真挺无聊的。」
  「一定会的!」吴辰点着头说。
  晚上,三个人在家吃饭,菜是希任强买的,但他不会下厨,都是希若雪做出来。
  希任强吃了很多饭,对女儿的厨艺赞不绝口,还说趁着这几天女儿在家,要多吃点,不然下一顿又要等到过节才能吃到。
  这番话让吴辰突然对眼前的老头可怜起来,见他对若雪的态度很和蔼,之前郁结的闷气也随之消散。
  吃饭时,希任强还喝了许多酒,希若雪在一旁看着皱眉,「爸,医生说了要少喝点酒,你怎么不听呢?」
  「唉,这不高兴嘛,过节,喝上几口。」希任强顺手多拿出一个杯给吴辰,倒满一整杯白酒:「小吴,陪叔叔喝上两口。」
  原本吴辰不想喝酒,但在嗜酒如命的希任强攻势下,喝了几杯后,已经头晕脑涨走不稳路了。
  希若雪眼看他回不去家,只能扶他进房间躺下,期间还吐了一地狼藉。
  「我爸是老酒鬼了,你喝不过他,哎……看你难受的样子,以后别喝那么多了……」
  吴辰难受得捂住肚子,听着希若雪的轻声埋怨,在酒精作用下,他迷迷糊糊睡过去了。
  第二天清晨,他睁开眼后,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房间里,再看向旁边熟睡的伊人,才想起来自己在哪里。
  昨晚喝太多导致头有点痛,他揉了揉太阳穴,稍有缓解,打开手机翻看朋友圈,刷到林卉的自拍照。
  她依靠在钢琴桌上,纯真俏皮地嘟着嘴,配有一段文字:「新的一年,新的开始,努力加油,不能懒散n(*≧▽≦*)n~」
  吴辰放大那张自拍照,刚想细细欣赏,没发现希若雪已经醒了。
  「咦,看谁看得那么入神啊?」他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见是希若雪,表情尴尬,有点心虚:「没,是小卉的照片而已。」
  「我看看~」希若雪拿过手机后,很认真地琢磨:「嗯,她长得……确实和我很像。」
  「是啊,你俩简直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吴辰在一旁附和,仍不忘拍马屁:「当然还是你更漂亮一点哈~」
  伊人没留意他说的话,轻轻低喃:「可我和她,始终是不一样的……」
  希若雪还说了一些话,但吴辰已经记不起来了,眼前的世界又要崩裂,思绪开始快进,没有暂停键,很快就到了大二下学期。
  希若雪正全力备战雅思,每天在自习室忙到凌晨,周末时间则拿来兼职家教,好赚取生活费,让吴辰特别心疼。
  为了帮她筹钱,吴辰减少回江宁的次数,平时除了帮师兄的忙,还找了一份文案策划,尽管他不喜欢这份工作,但为了存够买戒指的钱,只能更拼命。
  家里的一些变故,也让吴辰格外头疼。
  吴妈信了一些亲戚的话,将大部分积蓄都投进一家互联网金融公司,结果平台暴雷,血本无归,都打水漂了。
  吴妈整个人好似丢了魂,经常念叨着儿子的婚房,每天以泪洗脸,又是维权又是上诉。
  吴爸的心情同样很糟,整天在家抽闷烟,一声不吭,有时候两人直接吵了起来。
  为此,吴辰一边疲于学业和工作,一边费尽心思地哄好父母,信誓旦旦地拍胸脯,保证自己能出人头地,两老的心情才渐渐平缓。
  好消息也有很多,当听到希若雪的雅思考了7分后,吴辰既替她高兴,内心自然很惆怅,似乎再也没有任何理由可以阻挡伊人留学了。
  分离的日子来得特别快,转眼就到了六月,吴辰送她去机场。
  「雪,这张卡有3万元,拿着吧。」吴辰将卡递过来,但她轻轻摇头,语气很温柔:「辰,这些钱你留着吧,万一有急用呢,我自己存了一点钱,到时候去国外还能打点零工,足够开销了。」
  吴辰知道她的所思所想,语气很坚决:「不不,英国的物价那么贵,你需要用的地方很多,而且……我也不舍你去打零工啊。」
  希若雪笑了笑,眸含柔情:「辰,我真的够用了,而且……等我们实习后,要花的地方有很多吧,不能随便挥霍。」
  见她不愿收下,吴辰没再勉强,叹道:「那,出去了随时保持联系,你记得照顾好自己。」
  「嗯~我会的,不要哭鼻子嘛,年底圣诞节我会回来~」希若雪满脸都是不舍,眼眶也有点泛红。
  「好了,进去吧,她们三个都在等你呢。」
  吴辰拍拍她香肩,温和说道,远处的三个女生有说有笑,没有打扰他俩的缠绵。
  「嗯,那我下飞机和你说一声。」
  希若雪在他嘴唇上亲了一口后,不时回头看着他,最终消失在安检门口。
  吴辰站在原地很久,随后挪动脚步,怅然地离开,航班并没有延误,他一直等到第二天早上六点,才收到伊人的报平安短信。
  从此,两人的距离由800公里变为9200公里,颠倒的时差一开始让吴辰很不习惯,往往下午上课的时候,就和希若雪道早安;晚上睡觉前,伊人却还在上课。
  打国际长途很贵,两人更多的时候会用网络电话和视频来聊天。
  吴辰特别羡慕她住的公寓,那是一个单人套房,卧室里有基本的生活设施,家电齐全,配有独立的卫生间,窗外是风景优美的校区。
  平时除了上课,希若雪会去本地的便利店兼职收银员,每周20小时零工,时薪为5英镑,加上自己的一些储蓄,足够她日常开销。
  「有没有看中哪个帅气的外国男生?」吴辰躺在床上,看着视频里吃饭中的希若雪,温声地说。
  「嘻嘻,可能有吧,不过我看不上,已经名花有主啦~」
  「我以为你会说,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呢。」
  希若雪认真地点头:「那你以后是不是要改名呢,叫……吴粪!哈哈~」
  吴辰翻了一个白眼,想到了什么:「哎,你知道吗,林卉终于没烦我了。」
  「为什么?」
  「她坠入爱河了,和同班一个叫孙栋的男生,在班级旅游的时候死缠烂打,将小卉追到了手。现在两人整天在教学楼腻腻歪歪,我经常都能碰到。」
  「咦,你吃醋了?曾经崇拜自己的小师妹,现在开始崇拜别人了,心里应该挺难受吧?」
  「没有,绝对没有!」吴辰急忙否认,但表情有点犹豫:「只是总觉得,那个孙栋像情场老手,很怕林卉被骗了。」
  有一天晚上他曾看到两人走在漆黑的湖边,孙栋趁着没人注意,将手粗鲁地伸进林卉衣裙里,尽管小美人多次婉拒,仍无法抵挡魔手,一脸羞赧。
  虽然是两人的正常恋爱举动,吴辰看着特别不爽,但他不会阻拦,自己何尝不是这样对希若雪呢,只能眼不看为净。
  伊人在电话里叮嘱:「那你可要看着点了,小卉是很容易相信别人的。」
  「放心,我一定会看着她的。」吴辰坦然地保证,他和林卉是没什么暧昧关系,却无法保证和李倩儿的关系清清白白。
  前段时间,李倩儿失恋了,整天郁郁寡欢,吴辰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是刘子轩出轨。
  失恋的女生不好安慰,吴辰为了避嫌,有意识地和她保持距离。
  那晚她喝了很多酒,最后是吴辰搀扶着她回到公寓。这次他克制住自身欲望,虽然躺在床上的尤物衣衫不整,极其魅惑,最终他忍住了下体欲望,匆忙地离开。
  算下来,他和希若雪已经有几个月没做爱了,整天憋得特别辛苦,经常一个人闷在床上打飞机。
  有时候他心血来潮,会和希若雪玩起电话调情,一开始总被伊人骂变态,很难接受。
  后来在吴辰的苦苦哀求时,她只能配合发出很小声的呻吟,尽管如此,也让吴辰特别刺激。
  「嗯~啊~啊~可以了吗,好累……」
  「雪,声音再婉转点,兴奋一点!」
  「好难为情,我不会……」
  「我快要射了,你不能前功尽废啊!」
  「嗯……好吧,嗯~唔~啊~」隔着电话,始终是没有真枪实干那么刺激。
  吴辰每天计算日子,盼望圣诞假期能早点到来,思念的情绪每一天都在加重。
  但意外中的意外还是发生了,一场暴风雪席卷欧洲,导致英国的许多主要机场关闭,数百航班紧急停飞。
  希若雪早早订好了机票,却在机场里逗留好几天,仍不能登机,她心情格外沮丧。
  按照这场大雪规模,至少要持续大半个月才会消停,到那时,圣诞假期也结束了。
  透过视频,吴辰见她脸都被冻红了,特别心疼,便让她退掉机票回公寓,掩盖内心失落,轻声安慰她:「没事,人算不如天算嘛,再熬上几个月我们就能见面,只要你安全无恙就行。」
  「如果我不那么磨蹭,能早几天回来就好了……」希若雪在电话里满是自责,倚在窗边低声啜泣。
  「这不是你的错,谁能料到天气剧变呢?」
  「都是我的错……」希若雪看向窗外,双眸无神:「原本……我以为出来会有不一样的体验,但其实,一旦新鲜劲过了,就有点枯燥。辰,我真的好想你……」
  「我也好想你啊……」吴辰哀叹一声,只能通过电话将爱意传到远在地球的另一端。
  伤感的人还有林卉,和初恋男友拍拖没到半年,两人感情就接近崩溃了。
  吴辰细问,才知道他们除了性格不合外,还有一些观念分歧。
  「他总想和我去酒店,可我不愿意,他就生气……」林卉说着说着,脸突然红了,问道:「辰哥哥,难道拍拖,就一定要上……床吗?」
  吴辰见她一脸困惑,干咳地说:「当……然不是啊,这个……你情我愿的事,绝对不能强迫,虽然我不反对婚前性行为,但对方一定是值得你托付终身的那个,才能发生性关系。」
  林卉若有所思地点头:「那……怎么才知道对方能不能托付终身呢?」
  「嗯……就像你潜意识不想和你男友上床,说明你没把他当成厮守一生的对象,自然不肯将自己的身子给他。」吴辰说得头头是道。
  「噢……我明白了,原来如此。」林卉紧皱着黛眉,表情颇为纠结。
  吴辰好奇问道:「所以,你俩到底走到哪一步了?或者你对未来有什么安排?」
  「安排?哎,我也不知道,好乱啦~」林卉坐在石凳上,一脸沮丧:「我挺喜欢和他在一起,可如果要过一辈子,我又退缩了,真矛盾……」
  见林卉如此困惑,吴辰突然觉得自己要做点什么了,至少先了解一下那个男的具体情况。
  元旦那晚,吴辰隔着手机屏幕,和希若雪度过了跨年时刻。
  「雪,去年你的愿望是什么呢?」
  「嘻嘻,还是一样呀~」
  「那今年也一样吗?」
  「今年,嗯……不一样啦,不过我不会告诉你的~」
  吴辰耸耸肩,本想继续说话,却发现屏幕里的伊人渐渐消失,或者说眼前的世界陷入一片漆黑,记忆又出现断层了。
  ……
  春节后,吴辰算了一下自己的存款,扣除掉日常开销后,存了有五万元。
  他鼓足勇气走进那家珠宝店,在导购小姐的介绍下,买下那枚日思夜想的钻戒。
  他小心地装在袋子里,又怕不安全,将钻戒盒放进裤袋里,举止很小心翼翼。
  在回家路上,吴辰捂住鼓胀的裤袋,心情十分复杂。
  一方面存款没了大半,另一方面他又很期待,内心在盘算到底是哪个日子向希若雪求婚好一点。
  突然,他接到林卉电话,声音带有一丝慌乱:「辰哥哥,他……他把我带到四季酒店了,我……我现在头好晕……四肢无力……」
  吴辰顿时炸了,攥紧拳头:「你别慌,是北门的那个四季酒店吗?哪个房间?」
  「就是北门……房间……房间号是……1864……」
  「我现在立刻过来,你注意保护自己!」
  「他在洗澡……你快过来……」
  吴辰挂掉电话后,立刻拦下出租车,甩出两张百元大钞,要司机迅速开去酒店。
  五分钟后,他匆匆地跑进酒店大堂,不断拍着电梯按钮,拳头紧绷。
  电梯里的其他人眼神诡异地打量他,以为是来抓奸的。
  「1862……1863……1864!」吴辰站在房门外,听到里面传来若有若无的哭泣声,沉下满腔怒气,轻轻敲门,脑海里开始编织各种开门理由。
  「谁啊?」孙栋看都没看,就将房门打开。
  「你大爷!」吴辰猛地踹开,瞬间将他踢倒在地,用一只手紧掐他脖子,另一只手握成拳头,狠狠地锤他的颧骨。
  「啊!你……师兄,啊,痛!别打了!我错了!」孙栋不断哀嚎,哪知吴辰不想放过他,用膝盖狠狠地踹他下体,让他整个人像虾一样蜷缩,痛苦地发不出声音。
  「你犯罪行为我已经录下来了,以后再靠近林卉,我就弄死你!」吴辰放下手机后,冷冷地盯着他。
  吴辰体格健壮,打起架来特别狠,学校里的几个凶人都要让他三分,孙栋更是不敢惹他发怒,只能不断哀求,放他一马。
  「立刻滚!」孙栋不敢反驳,忍着剧痛,拿起桌上的衣服,来不及穿上就慌张地离开。
  吴辰见他走远后,关上了门,便看到蜷缩在床脚的林卉。
  她身上的衣服已被扯开,露出白皙的肌肤,而脸靥上满是晶莹的泪水,显得楚楚可怜。
  「小卉,你没事吧?」吴辰见她没有遭到侵犯,松了一口气,幸好及时赶到。
  忍了很久的林卉,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扑到吴辰的怀里,啜泣不止。
  吴辰一边哄一边拍她的背部,像哄孩子一样。「没事了,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以后注意保护自己,不要再轻易喝酒了。」
  「嗯……我知道了。」
  「你根本就不知道,不然你就不会一个人偷偷跑去游戏机厅了,看你一脸惊讶的表情,没错我当然有跟踪你,你玩得那么专注,都不知道背后有三个男人试图靠近你吧,如果没有我的话……」林卉好不容易止住了哭泣,却在吴辰的念叨声中徐徐睡着,像一只酣睡的小猫,没有任何防备。
  吴辰帮她盖好被子后,不放心她一个人,因此留了下来陪伴。
  尽管床有两米宽,尽管没有任何暧昧想法,但他仍不想产生误会,于是将就着依靠在椅子上。
  第二天,吴辰一睁开眼,就看到林卉一脸茫然地坐在床上。
  「辰哥哥,你醒啦。」
  「嗯,你现在还好吧?」吴辰见她表情很纠结,问道。
  「不太好,我记得……明明昨晚和孙栋去看电影了,怎么哥哥和我在一个房间呀?」
  「你得了健忘症啊,忘了我昨晚怎么暴打孙栋?」吴辰耐着性子解释了一遍,才让她恍然大悟。
  林卉紧接着又问:「辰哥哥,那你为什么睡椅子上啊,不怕着凉吗?」
  「这是避嫌。」
  林卉撇撇嘴,表情不满:「我是你妹妹,还要什么避嫌呀……」
  这丫头心可真大,吴辰的内心十分无语。
  经过那一晚后,林卉算是认清孙栋的真面目,很决然地分手,恢复了单身。
  她渐渐意识到,靠近自己身边的男生,似乎都抱有不纯的动机,也就只有吴辰,能让她毫无保留的依赖和信任。
  买钻戒和救林卉都发生在同一晚,这个记忆让吴辰格外深刻,但之后的平淡日子,几乎没有值得回味的地方,一直快进至六月底的某一天,希若雪回来了。
  那天,吴辰去机场接机,林卉一边嚷嚷,也要跟着去,她还精心制作了一个灯牌,上门刻着四个大字:雪儿姐姐,旁边附带了一颗心形。
  「雪儿姐姐,这里,这里!」林卉激动地喊着,在人群中格外瞩目。
  吴辰一眼就认出人流中的希若雪,她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身材高挑,肌肤皓嫩如玉,格外耀眼。
  「吴辰,小卉!」希若雪满是喜悦地冲进吴辰怀里,两人紧紧相拥。
  林卉不甘落后,强行站在他俩中间,双手张开:「雪儿姐姐,你不能偏心,我也要抱!」
  「哈哈,好呀,我们三个人抱在一起吧!」……大四一整年都是实习期,希若雪似乎等这一刻很久了,她不顾芭蕾舞团的挽留,收拾好行李后,直接去了沪海。
  她找了一份舞蹈老师的实习,吴辰则继续留在原来的证券投资公司,虽然工资不高,但好歹有个保障,只要毕业了就能转正。
  一切都有盼头,一切都有希望,吴辰已经看到未来两人的光明前途。
  吴辰在家里书桌上偷偷藏了戒指盒,不过已经开始积灰了,他心里念叨着希若雪的生日,只要等到那一天,就正式向她求婚。
  就在生日前几天,他已经找到一家具有浪漫气氛的西餐厅,并且询问李倩儿一些特别事项,随后买了一大簇红玫瑰,预订好几名小提琴师。
  至于何时表白,李倩儿建议在饭后吃甜品的时候,将钻戒放进去,然后一切就水到渠成。
  吴辰严格地执行每个步骤,当晚他专程去了教育机构接希若雪。
  即使是生日这天,她依然穿着淡蓝色的卫衣和紧身牛仔裤,没有化妆,整个人朴实无华,娴静清丽。
  「辰,这个地方消费很贵吧……以后我生日简单过就好了。」希若雪走进西餐厅后,小声地说。
  「雪,我想给你一个美好的回忆。」吴辰的声音很温柔,引她入座后,眼神瞄了一下周围,见服务员和小提琴手已经就绪,心情稍安。
  吴辰预订的晚餐很丰盛,价格同样不菲,希若雪虽然心疼钱,但不好辜负他的一片心意,吃相很优雅,动作轻柔,细细品味餐盘上的佳肴。
  两人吃完后,服务员上了一个布丁点心,希若雪只吃到一半,便看到镶嵌在里面的钻戒,轻轻拿出来后,当场愣住了。
  「雪,嫁给我吧!」吴辰单膝跪地,缓缓握住她的纤手,声音很坚定。
  希若雪的眼眸不可置信,樱唇微张,周围人群趁势起哄:「嫁给他,嫁给他,嫁给他!」
  她眼神恍惚,看向四周,又看向跪在地上的吴辰,随后有晶莹的泪水流出,急忙掩住嘴唇,不敢哭出声:「我……真的可以吗……」
  「当然可以,若雪,我等这一天很久了,嫁给我吧,我吴辰,愿意保护你一辈子!」他眼神真挚,温柔地将戒指戴进她左手无名指里。
  希若雪没有拒绝,她似乎忍了很久,呆呆地看着手上戒指,颤抖地说出那句话:「我……我愿意。」
  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这个片段,在吴辰的脑海里无数次循环,每一次回忆都令他裂开嘴笑出来,随后又陷入无穷无尽的悲伤绝望中。
  ……
  「雪,我们明天去领证吧。」
  「好啊~」希若雪依偎在吴辰怀里,满脸的幸福,她看了看手上的钻戒,轻声问道:「辰,你什么时候买的钻戒?」
  「有大半年时间了,你喜欢吗?」
  「我很喜欢~」
  「其实在上个月,我打扫卫生的时候就发现这枚戒指,隐约猜到你的意图啦哈哈……」希若雪笑着说:「我当时就在想,你会选择什么时候求婚,是情人节还是元旦呢,却没想到是我的生日。」
  「啊,原来你早就发现了。」吴辰的表情有点失望:「我当时就觉得,放在书柜上肯定会被你找到。」
  两人沿着江边散步,远处是群星璀璨的沪海夜景,吴辰开始感慨:「雪,你曾经对我说的话:当你对一个城市念念不忘,不是因为那个城市的风景有多美丽,而是因为那里有陪你看风景的人,现在我就是那个陪你看风景的人。」
  「雪,以后每一年,我们都要在这里看风景~」
  希若雪点点头,满脸的幸福:「拉钩,一言为定~」
  夜已深,周围的人渐渐稀少,两人在路边等候,吴辰刚想叫网约车,见她脸露异色,便问:「怎么了?」
  「我想去一下洗手间,嗯,算了……我们先回家吧。」希若雪有一点洁癖,不习惯去公共厕所。
  「回去估计要大半个小时,我建议你先上吧。」
  「嗯……好吧。」希若雪看了看四周,找到了一个公共女厕。
  「我在外面等你,里面好像有点黑,小心别滑倒了。」吴辰看着她进去后,才打开手机叫网约车。
  五分钟后,网约车已经到了,但希若雪还没出来。
  吴辰再看向女厕方向,途中就只有一个女清洁工走出来,并未见到希若雪的身影。
  他表情微皱,去的时间也太长了,拨打希若雪的手机。
  但打了几遍,都没有接听,只有「嘟——嘟——」的声音。
  「雪,你没事吧?若雪,听到我说话吗,你在里面吗?」吴辰在女厕门外喊了许久,都没有任何回应。
  他又等了片刻,开始慌了,一边打电话,一边冲进女厕所。
  女厕所漆黑一片,其中一个小隔间有光亮,还有悦耳的声音,正是伊人的手机铃声。
  他立刻打开隔间,里面竟空无一人,整个女厕所很寂静,没有任何后门出口,希若雪就这样突兀得消失了。
  吴辰几乎要窒息,他能清晰听到自己的心脏声,跳得十分激烈,记忆中最恐怖的一幕,又出现了。

史上最强炼气期
李道然
修炼了将近五千年的方羽,还是没有突破炼气期……“我真的只有炼气期,但你们别惹我!”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3/16 06:51:22

第七章 聊天记录
  「不可能,不可能……」
  「雪,你到底在哪里啊!」漆黑阴森的环境快要将吴辰逼疯了,他找遍女厕每个角落,就连地砖也不放过,怀疑底下是不是藏有暗格。
  「不可能啊,我要冷静,冷静!」吴辰扶着墙壁仔细回想,记忆中除了有个女清洁工出来外,就没有任何人进出了。紧接着,他想起女清洁工出来时是推着一辆绿色的车,神经瞬间绷紧。
  清洁车……人贩子……拐卖……他浑身寒毛竖起,急忙冲出女厕,眼神慌乱地看向四周,但街道上除了寥寥无几的路人,丝毫没发现有女清洁工的身影。
  我刚才耽误了至少八分钟,即使行动再慢,人贩子也已经走出几条街了……吴辰越想越慌,沿着公园外围狂奔,心脏疯狂地跳动。
  「打扰了,请问你有看到一个清洁工吗,是女的,身材矮小,有一辆绿色清洁车……没有吗,你再想想?」
  「你好,你有碰到一个推着清洁车的女清洁工吗?她刚从那边的公厕出来,年龄有四五十岁,请你再想清楚一点,真的没有任何印象吗?」
  「请……请问你有看到一个……」由于极度的愤怒和紧张,他思维被激烈的情绪操控,说话已经含糊不清,试图攥住附近的每一个路人,语气里带有一丝惶恐和哀求。
  但所有路人像躲瘟疫一样,不断摇头摆手,甩脱他的纠缠。
  见询问路人没效果,他开始往公园深处里跑,逛遍了每一个可疑的街角,依然没有任何发现,内心如坠冰窟,越来越寒。
  公园垃圾站摆了许多清洁车,吴辰像抓走救命稻草般,一个个打开寻找,他丝毫不在乎那股难闻的恶臭味,将所有垃圾袋都翻出来。
  每一次寻找,都只是换来更进一步的失望,他捣腾了大半小时,直到手臂酸软疼痛,才认清一个不能接受的事实,希若雪已经被拐走了。
  他脑海一片混乱,完全没有头绪,双腿无力快要瘫坐到地上。这时手机铃声响起,让吴辰一个哆嗦,条件性按下接听,急切地喊:「雪,雪!是你吗!你在哪里啊!」
  电话那边却是一个沉稳男音:「额……吴先生,已经超时了,你还上不上车?」
  「抱歉,不上了……」吴辰没心情回复他,直接挂掉电话,他呆滞地看向远处,不断自责:「是啊……我为什么要让她去公共女厕,雪本身就有洁癖,我为什么不重视她的感受,我为什么会那么放心……」
  他连续打了几次110,都是忙音,内心更焦虑了,拧紧拳头,眼泪哗啦直流。
  好一阵子后才醒悟,他来不及擦掉眼泪,跑去女厕门口,发现边上果然有个摄影头,正对公厕方向。
  「摄像头……既然有摄像头,或许人贩子没逃远,还有希望。」吴辰松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他很快找到园林管理处,但工作人员已经全部下班,只有一个保安老头在值班。当老头听到吴辰的来意后,摇头拒绝,任由他怎么哀求都不肯放进来。
  「没有领导批准,我不能让你随便看监控的。」老头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我女朋友被拐卖了,或许人贩子还没逃离,我一定要看到监控!」吴辰眼神直冒火,肌肉紧绷,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老头吸了一口烟,缓缓说道:「年轻人,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也别让我难做啊,我在这有几年了,没在公园碰到过拐卖的事。」
  「就上个月,有个家长要来看监控,说自家孩子走丢了,又是吵又是闹的,报纸都刊登了,后来才发现孩子没有丢,我呢,不仅被领导骂,奖金都被扣完啦。」
  吴辰沉着脸,一字一句道:「她是在女厕被清洁工装在推车里带走了,手机都掉在地上,我进去后才发现,而且我能发誓,绝对没有半句谎言!」
  「这不好办啊,你知道出了这趟事,管理处的压力肯定很大,万一领导怪罪下来,我的饭碗肯定不保了,而且上次那件事后,查看密码就在领导手里,我可没有权限……」
  「那你领导在哪里,我要去见他!」
  老头见他快要暴走,急忙劝住:「哎,要不你先去报警吧,别自个儿钻牛角尖,等你拿到派出所证明,或者有民警陪同,不就可以看了吗,人家抓人可比你专业多了。」
  「好吧……我继续打110,打到通为止!」吴辰掏出手机准备拨打,却被老头拦住:「哎哎哎,别打110,你得打这个固定电话,是附近的顺宁派出所。」
  「有什么区别?」老头呵了一声:「这叫截胡,你如果打110,每个报警都有录音记录,人家派出所可不希望自己辖区的报警数量高啊,万一考核指标不好,心情不好给你来个消极处理,你就哭去吧……」
  吴辰没心情听他念叨,匆忙拨打派出所固话,听到对面有回应后,说道:「是派出所吗,我要报警,是这样的……」
  他费尽口舌说完后,电话那头的男声「哦」了一声,语气很敷衍:「你这是失踪人口报案,24小时后我们才会受理,明天再打来吧。」
  「不,不是失踪啊,是被拐卖!」吴辰着急了,话语充满怒气。
  「那你是否有证据,能证明对方的人身安全受到了威胁?」男人的声音挺不耐烦:「我们这有10年没发生过拐卖妇女的案子了,绝不可能是拐卖,有可能你俩口子吵架,她离家出走了,这种事很正常。」
  「不不,我看过公园的监控视频,她是被人拐走的!你们可以派人过来调查,但如果拖延救援时间,你能不能承担这个后果!」吴辰愤怒地咆哮出来,一旁老头听了后,表情复杂,欲言又止。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缓声说:「那你过来做个笔录,知道派出所地址吧?」
  「知道知道,我立刻过来!」吴辰见对方答应,挂掉电话后,以最快速度拦到了一辆出租车。
  在顺宁派出所,有个中年警察帮吴辰做完笔录后,瞄了他一眼说:「行了,你回家等消息吧。」
  「警官……什么时候会有结果?」吴辰不放心问。
  「我们要调取监控,确认属实了才能立案,之后再向上级反映。」中年警察慢条斯理地说道。
  「啊?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吗,你们不应该立即出警吗?」中年警官的眉毛一横:「这里是派出所,请注意你的言辞态度!」
  吴辰意识到自己失态后,语气稍缓:「警察同志,很抱歉,请理解我的焦虑,我真的很怕人贩子出市区了,到时候……」
  「请相信我们,一会儿警察同志就去查看监控,你先回家等通知吧。」
  对方说到这个份上了,吴辰无奈,只能颓丧离开。
  已是晚上11点,街上人流逐渐稀少,他只觉得有一股寒意袭来,打了一个冷颤。
  「难道……这一切都是雪在开玩笑?」吴辰的脸色很不确定,他一边走向地铁,一边自言自语。
  「是了,肯定是李倩儿泄密,然后雪想给我一个惊喜,先回家躲了起来……或许小卉也在,她那么古灵精怪,肯定会藏在楼梯间,拿手机拍下我出丑的那一刻吧,三人肯定已经商量好了。」
  「这玩笑太疯狂了,雪的手机都扔地上,万一被人捡了怎么办?这个主意一定是小卉想出来的,我回去要好好教训她才行……」
  吴辰的眼神明亮起来,越来越肯定自己的想法,嘴角甚至露出一丝笑容,踏上了地铁末班车。
  很快,他回到出租屋楼下,在上楼梯时,心脏跳得很快,之前的轻松心情荡然无存,内心的不安和恐惧交织,万一……家里真的没人呢?
  吴辰匆匆打开房门,里面是漆黑一片,一丝光亮都没有,深邃的黑暗似深渊般,吞噬掉他所有希望。
  ……
  他躺在床上,表情迷茫,眼睛瞪得很大,直勾勾看着天花板,一旁手机铃声不断响起,将思绪拉扯回来。
  「吴辰,到底怎么回事啊?雪怎么突然失踪了?有报警吗?」说话的人是李倩儿,她的声音充满焦虑。
  「唉,我真的不知道,现在等派出所通知,你别打过来了……」吴辰的声音很疲惫,颓然地挂掉电话。
  在此之前,他已经打了十几遍派出所固话,对方显然已经厌烦,只要他打过来就被迅速挂掉。
  吴辰是真的害怕了,想起以前在网上贩卖妇女的帖子,有的被卖到穷山僻野当生殖工具,有的被卖到东南亚做妓女,还有的被残忍虐待挖走了内脏……
  「啊——!」他疯狂哀嚎,用拳头狠狠锤向墙壁,直至墙漆一块块脱落,指骨破皮流血了才停止,似乎只有这种自虐式的惩罚,才能消弭他内心的那份痛苦无助。
  整整一夜,吴辰未曾闭眼,第二天一早就匆忙跑去派出所质问。
  「你们到底查监控了没有?」
  值班警察见他表情狰狞,眼珠子充满血丝,叹了一口气说:「这事你也别急,我们已经上报分局审核,等技术人员过去拍照备案,就能立案了。」
  吴辰死死盯着他,语气很低沉:「那……到底……还要多久?」
  值班警察有点尴尬,干咳一声说:「应该很快了,你先回去等通知吧。」
  「等等等,我他妈等了八小时了,以80公里的时速,人贩子都已经跑到外省了,为什么啊!」
  空旷的大厅只有吴辰的哭喊声。他红着眼对警察说:「你现在,帮我开证明,我自己去园林管理处看监控!」
  值班警察本想拒绝,但看到吴辰已经处于愤怒边缘,犹豫片刻还是答应了。
  吴辰拿到证明后,不停歇地赶去园林管理处。有了证明一切都好办多,虽然领导不情不愿,但他的狰狞模样让领导选择妥协。
  保安老头帮他调取监控,从希若雪进去女厕开始,吴辰一直死死地盯着屏幕,不放过任何一处地方。
  三分钟后,女清洁工推着清洁车进公厕,她看上去有四五十岁,不过摄像头拍不到清晰正面,一旁老头暗自嘀咕:「都晚上10点了,还清什么洁。」
  吴辰没理他,继续监控。
  六分钟后,女清洁工出来,有个细节让吴辰格外注意,当清洁车的轮子顶到一处凹凸不平的板砖缝时,清洁车迟滞不进,必须用力才能翻过去。
  明显看出来,只有车身超重,轮子才会迈不过去,而此时吴辰叫的网约车已经到了,虽然有注意到女清洁工,当时并没有想那么多。
  「碰!」吴辰狠狠地拍打桌面,拧紧拳头,把老头吓了一跳。
  视频继续播放,十分钟后,他走进女厕所,一无所获,希若雪就这样突兀消失了。
  女清洁工去了右边街道,老头又调取其它视频跟踪,可惜由于角度问题,无法捕捉具体去向,最终失去她的踪影。
  吴辰狐疑地看向老头,说出自己的猜测:「这……不对,她很明显是一个惯犯,非常熟悉滨江公园的摄像头分布。」
  「或许是吧,可没办法啊,滨江公园这么大,离市区又远,犯罪率自然高……」老头叹了一口气,幽幽地说:「我以前见得多了,一些年轻人以为拐卖这事不会发生在大城市里,实在太天真了。」
  「但这是拐卖啊,当地警察难道不管吗!」吴辰满脸都是愤怒。
  「你也说是拐卖,你看全国的拐卖案件那么多,能救回来有多少个?人家明显知道,而且比你更清楚,却硬拖着不立案,不然怎么提高破案率啊,人家年底可都是有指标的。」老头没有看一脸苍白的吴辰,继续说:「而且……我敢打赌,即使他们过来调取监控,也会压一段时间再立案,幸运点的……或许还能早点移交刑警队。」
  吴辰只感觉头昏目眩,他不敢乱想,再次拨通派出所电话,但对方总是以各种借口拖延,迟迟不派人过来调查。
  就这样,他从早上一直等到下午,一个人瘫坐在园林管理处门口,眼神渐渐涣散,快要崩溃了。
  老头从警卫室走出来,语重心长地说:「别等了,你现在赶紧找人托关系什么的都好,万一错过救援时间,女孩子这辈子可就没了。」
  找人,托关系……吴辰一瞬间被点醒,但又陷入绝望,他在沪海没有任何亲戚,更没有任何关系,只是一个穷学生,又怎么去巴结别人找关系呢?
  突然,他想到林卉,仿佛抓住一根救命稻草,颤抖着拨通电话:「小卉,小卉!我是吴辰,不不不,我现在有一个很紧急的事想拜托你……」
  林卉听到希若雪被拐卖后,「啊」了一声,整个人慌乱起来:「怎么……怎么会这样啊!天啊!你你……你报警了吗?什么,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太过分了!让我想想……对了,我可以找我哥,他在部队里肯定有关系的,恩恩,就这样,我先挂了!」
  吴辰紧紧地攥着手机,汗水都模糊了屏幕,焦虑地等待林卉消息,一旁老头看他惊慌模样,摇了摇头,小声说:「终究还是年轻人……」
  十分钟后,林卉的电话打来,吴辰急忙问:「小卉,怎么样了?」
  「辰哥哥,有办法了!」她声音很兴奋:「我哥哥联系上顺宁公安分局刑警大队的高队长了,他一会儿就打给你。」
  「好好好!谢谢,小卉太谢谢你了,更要谢谢你哥,谢谢!」吴辰连说几声感谢,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同时也十分懊恼,为何不早点求助林卉。
  果不其然,一个陌生电话打过来,声音沉稳而有磁性:「你是吴辰本人吗,我是顺宁公安分局的刑警大队长高飞,你可以叫我高队长。」
  吴辰压抑住心中的激动:「高队长你好,我是吴辰,我现在在滨江公园,请问你们什么时候会展开救援?」
  「放心,案子已经移交我这里了,之后会成立一个打拐专案组,调查取证会同步进行,稍后还要你配合一下,另外要采集亲属的DNA,作全国范围内的比对。」
  「好好,谢谢高队长,我现在就去联系亲属!」
  吴辰挂掉电话后,保安老头的语气充满惊讶:「你那个女同学的背景可不简单啊……」
  吴辰没心情闲聊,他现在很想联系希任强,但不知如何开口。
  如他所料,当希任强得知女儿被拐卖后,当场暴跳如雷,火冒三丈,气得几乎无法说话。
  他已经做好被挨骂准备,但希任强只是沉默许久,随后一字一句地说:「哪个公安局,快给地址我。」
  这件事同样无法瞒住吴辰父母,吴妈听了后,险些崩溃,眼泪直流。两人陪同希任强一起坐飞机,连夜赶往沪海。
  林卉担忧吴辰的身体状况,她从顺宁公安局出来后,硬要拉着他去附近餐馆填肚子。
  吴辰精神状态很不好,坐下来后随便点了一个饭。
  「辰哥哥,我已经联系上本地媒体了,稍后就会发布寻人启事,我还在班级群让大家多扩散转发,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
  「小卉,谢谢你……」
  「哎,你今天都说几次谢谢了,我也希望自己能帮上忙,早日找到雪儿姐姐。」
  吴辰的笑容很苦涩:「雪失踪后,我完全慌了神,很抱歉。」
  「没事,我能理解的。」林卉满脸忧愁,看向了窗外:「我相信,雪儿姐姐一定会没事的。」
  吴辰叹道:「希望吧……」
  ……
  吴辰父母和希任强当晚就赶到沪海,和吴辰两人一同去顺宁公安分局打听情况。
  希任强的脸色十分阴沉,颇有埋怨地看向吴辰,他见到高队长后,急忙问:「高队长,我是孩子的父亲,现在是查到了什么消息吗?」
  高队长让几人坐下后,沉声说:「目前初步调取道路监控,并锁定了一辆白色的甘A套牌面包车,正往外省逃逸。我们已联系沿线各收费站和驻警进行布控拦截,并向社会发出通缉令,一旦有消息马上和你们联系。」
  「高队长,人贩子在哪里,我们现在立刻过去救人!」吴辰目光灼热地盯着高队长。
  高队长摇摇头:「嫌疑犯的行踪不断在变,你们很难帮上忙,而且现在专案组已经有四名同志追缉,你们无需太担心。」
  「高警官,拜托你们了,一定、一定要将孩子救回来啊!」吴妈的眼泪又流出来,吴辰和林卉两人急忙安慰。
  「嗯,我们会尽力的。」高队长安慰几句后离开了,交代其他人帮希任强抽血验DNA。
  吴爸的脸色皱成一团,默默抽着烟,林卉则安静陪在吴妈身边。吴辰坐立不安,他听到高队长的解释,内心反而更担忧了。
  由于状态不佳,希任强和吴辰父母先回附近酒店休息,吴辰和林卉仍留在公安局等消息,可一直等到凌晨,都没有盼来什么好消息。
  在高队长的一番劝说下,吴辰才同意回去。
  正如保安老头所说,林卉的家庭背景不简单,不然高队长不会亲自送他们回家,吴辰也是第一次享受到公职人员接送的待遇。
  回到家已是凌晨1点,吴辰全无睡意,闭上眼尽是伊人的音容笑貌,心情特别难受。他很担心伊人的安危,会不会受到人贩子的折磨,自责、痛苦和愤怒等情绪更是接踵而来。
  他坐在窗边,目光呆滞地看向黑夜,一动不动,直到天边出现了一丝光亮,才明白新的一天又开始了,可依然没有收到公安局的消息。
  吴辰简单洗漱脸部,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特别憔悴。他已经三天没有休息,双眼无神,布满血丝,头发也一片凌乱。
  为了若雪,我要撑下去……吴辰深吸一口气,刚想出门便接到林卉电话:「辰哥哥,我已经在楼下了,先吃早餐吧。」
  林卉开了一辆粉色甲壳虫停在楼下,她已经买好早餐。
  吴辰内心有点感动,拿起早餐后却没什么胃口。
  林卉见他如此,柔声说:「辰哥哥,你吃饱了才有力气找雪儿姐姐,不是吗?」
  吴辰刚想开口,吴爸的电话打了过来:「儿子啊,你妈妈的偏头痛又发作了,我陪她去了医院,你不用理我们。」
  「爸,妈的身体没事吧?」
  「没事没事,高队长那里好像收到了消息,你去公安局看看吧,这里有我就行。」吴爸顿了顿,继续说:「对了,小雪的爸爸一大早出去了,好像是寻求一些朋友帮助。」
  「这样,行……」吴辰挂掉电话后,朝林卉摇摇头:「我妈没什么事,不必担心,我们去公安局吧。」
  在顺宁公安分局,高队长见到他俩后,缓声说:「目前还在等,不过在几个小时前,我们收到驻警的消息,嫌疑犯似乎有所警觉,已经提前下高速了,他们在努力追缉……」
  这是一个坏消息,林卉看了看吴辰,轻声问:「高叔叔,人贩子会逃去哪个方向呢?」
  「往西北的可能性很大。」
  「那……能成功抓回来吗?」林卉继续问,同样也是吴辰的心声。
  「如果疑犯还没出城,在被拐卖后的一小时内,也就是我们所说的黄金救援时间,凭借天眼定位,是有90%的概率拦截,如果还没离开长三角,也有60%的概率拦截……」高队长的话已经很明显了,他看向吴辰,犹豫了会说:「我们最怕疑犯会往偏僻的山路跑,那里很少道路监控,容易脱网。」
  吴辰听了后心情沉重,才知道自己错过许多宝贵的救援时间,他表情更苦涩了,也不知怪怨恨谁。
  一直到下午两点,高队长收到了消息,脸色阴沉下来。
  「在当地市集,发现了被抛弃的面包车,定位被迫中断,组员正展开紧急排查,嗯……有消息我再通知你们吧……」
  ……
  吴辰再一次从公安局走出来。他宛若一具行尸走肉,步履踉跄地沿着街道往前走,逆着人群,一个人漫无目的。
  入夏的宁安街甚是热闹,枯蝉轻鸣,人头攒动。
  每个上班族都挂着一丝疲惫,步履匆忙,丝毫没注意这个年轻人的颓丧模样,或者说习以为常。
  整整三天三夜,吴辰的神经一直绷紧,脑海里循环着几个词:刑事案件、最佳救援时间、高速监控、DNA筛选……这些熟悉的词汇逐渐陌生,化成一个个字符萦绕在他眼前,密密麻麻,两眼昏花。
  直到被一个路人撞到在地,他的思维才回归,紧接着开始溃散,瞳孔微微泛红,晶莹的泪水缓缓流出。
  「雪儿……你到底在哪里……在哪里啊!」他仰天哀嚎,用尽了最后一口力气,随后颓然地依靠在垃圾箱旁。
  良久,他将手伸进怀里,费了很大劲,才掏出一个小盒子,漂亮的黑色戒指盒十分精致,可里面没有任何戒指。
  他原本以为,两人迈入婚姻殿堂的日子会越来越近,但如今,一切都被无限拉长,就像两条不相交的弧线,永远错过,永无交集。
  余光所及,他发现有一张照片掉在地上,伸出颤抖的手,将照片缓缓拿起,并用略起皱纹的袖口擦拭上面的灰尘,小心翼翼地呵护。只是他脸颊上的泪水滴答往下,照片逐渐被泪水沾湿。他鼻子泛红,盯着照片,目光逐渐迷离。
  照片上的女孩恬静优雅,依偎在跑道栏杆上,一袭长发微扬,眼眸清澈如秋水,纯真的让人不敢对视,生怕唐突了佳人。琼鼻挺翘,微抿的嘴唇甚是好看,穿着纯白的校服,青涩可爱,若如含苞待放。
  曾经,似乎一切都那么美好,让人难以忘怀,他仿佛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深深地陷进去,不愿再醒来。
  当他再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空气混杂着消毒水味道,一旁的铁钩挂了几瓶水,顺着管子流进手臂针孔里,旁边是林卉和吴妈两人,吴爸一个人站在窗边抽烟。
  「妈,小卉……」
  「辰哥哥,你醒啦!」
  「哎呀,你可吓死妈妈了!」
  吴辰似乎没反应过来,仍沉浸在梦境和现实的混论中,见自己的手被吴妈紧紧握住,好奇问:「这里是……医院吗?我怎么了?」
  吴爸扔掉烟头,缓声说:「儿子啊,多亏了小卉,她看到你躺在路边怎么叫都不醒,急忙送来医院,幸好医生说你只是低血糖引起的昏厥,休息几天就行了。」
  「低血糖……」吴辰迷茫地看着眼前三人,语气生疑:「那……若雪呢,她在哪里?」
  房间瞬间安静起来,林卉抿着嘴,眼眸里尽是悲伤,吴妈叹了一口气,没有看他。吴辰的嘴微微张开,想说什么却如鲠在喉,那一刻他已经明白了。
  梦总有醒来的时候。
  ……
  人如果没有回忆,就像一具被生活牵引着前行的傀儡,不断做重复的机械运动,这句话用在吴辰身上特别适合。
  他的身体很快恢复健康,但拒绝留院观察,回到校园生活,并离开了原公司,接下来吴辰的重心都是寻找希若雪。
  吴妈吴爸两人也离开沪海,他们在临走前千叮万嘱,拜托林卉照看一下吴辰,怕他想不开会做出什么傻事出来。
  最开始几天,林卉可谓提心吊胆,总会暗中观察吴辰的举动,见他没有任何异常后,才慢慢放下心来。
  不过从那天起,吴辰没有了任何笑容,表情变得木然,每次回复林卉最多的字是「嗯」。
  「辰哥哥,前两天我在网上发布了许多寻人启事,有很多人转发,都在鼓励加油呢,我相信雪儿姐姐一定会吉人天相的……早上我问了高叔叔,目前已经在一些可疑地点展开排查,在当地也发布了悬赏公告,只是还没发现什么线索……希叔叔也去了西北找人,后来好像身体不舒服,已经回江宁了,哎,西北这么大,该怎么找呀……」林卉看着一言不发的吴辰,撇了撇嘴,有点委屈:「辰哥哥,你说说话嘛,如果连你都失去信心了,那雪儿姐姐就真的回不来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吴辰脸上有了一点波澜,他很认真地注视林卉,许久才开口:「你说得对,我确实……要对雪儿有信心,她这么聪明,一定会成功逃离的,或许她已经在暗中给了我们线索。」
  「嗯?辰哥哥,你怎么不走了?」林卉一脸疑惑,只见吴辰立在原地,表情复杂多变,情绪很激动。
  「线索,线索,线索……对啊,雪儿留下了一部手机!」吴辰匆忙地往校园外跑,回头对她说:「小卉,我先回家一趟,有事再聊!」
  「哎哎,怎么了,哎!真是的,怎么突然抛下我啦!」林卉在原地干跺脚,表情很不满。
  吴辰回到家后,翻出希若雪的手机,一边充电一边开机,心情跌宕起伏。
  熟悉的开机界面,熟悉的锁屏密码,他打开手机备忘录和短信后,没发现什么线索,最后是在聊天软件里,找到了一行等待发送的小字:「救命清洁工……」
  吴辰注视着那一行字,整个人愣住,如同被雷劈了,喃喃自语:「雪,只差那么一点,就差那么一点啊……」
  「啊啊啊——」他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整整哭了一刻钟。
  一直到手机的消息铃声不断响起,才将他心神收回来,发现是希若雪的聊天软件消息,里面有许多熟悉或者不熟悉的人发来问候:
  「希若雪,你失踪了???怎么可能啊,你快回我消息啊!」
  「卧槽,我看那个寻人启事很像你啊!是不是你啊?」
  「若雪,天啊,你到底在哪里?快回消息给我吧!」
  聊天信息铺天盖地涌来,甚至有不少人打来电话,吴辰只好开启飞行模式,避免别人误会。
  他往下看聊天记录时,有一个头像框非常熟悉,备注是「刘子轩」,发来一条消息:「你去沪海是为了躲避我吗?」
  什么意思?吴辰皱起眉头,看到这条消息的发送时间是前三天,而历史聊天记录空白一片,显然已被删除了。
  希若雪和刘子轩只是普通的校友关系,甚至连朋友都谈不上,为何要躲着他?吴辰越想越困惑,好奇心迫使下,让他想查看更多聊天记录,随后拿出希若雪的粉色笔记本,登陆后,发现电脑里并没有那个聊天软件。
  「不对啊,我记得以前是有安装过的……」吴辰想了想,只好重新下载软件,并登陆希若雪的账号。
  由于电脑有本地缓存,历史聊天记录自动匹配进希若雪的账号里。
  吴辰拉到刘子轩的对话框,历史消息里成功显示出一年前的聊天对话,只剩寥寥无几的几句话,却让他彻底崩溃。
  刘:「今晚我上去,等我~」
  雪:「求你别再来了,她们已经怀疑了。」
  刘:「那你下来,我有话要问清楚。」
  雪:「不了,我们没什么好说的。」
  刘:「现在连一点时间都不给我吗,你就这么狠心吗?我到底有哪一点比不上他?」
  雪:「……」
  刘:「说话啊!」
  雪:「我说过很多次了……我已经和你没有任何交集,请你不要再干涉我好吗?」
  刘:「这就是你想出国躲避我的原因吗?」
  雪:「我不想说了,就这样。」
  刘:「为什么不给我一个机会啊?」
  ……
  吴辰看完后,背后一阵凉飕飕,即使他再信任希若雪,也对这个聊天记录感到很惊愕。
  他头脑很混乱,慢慢的才理清思路,希若雪不想刘子轩来女生宿舍,怕被舍友怀疑,可为什么要怀疑呢?两人到底做了什么?还有两人已经没有任何交集,那说明之前是有交集的,可吴辰完全没有任何印象,也从未听若雪提起过。
  雪她不可能背叛我的,一定不会的,这里面一定发生了什么……
  吴辰越想越肯定自己的猜测,一定是刘子轩在骚扰希若雪。
  想到这里他怒不可遏,本想打电话质问刘子轩,却犹豫了。他没有什么证据,别人如果翻脸不认账,自己也无可奈何。
  他很想知道希若雪到底隐瞒了什么,找遍其它人的聊天记录,仍一无所获。
  突然,吴辰想起希若雪的日记本,动身寻找。
  以往他从不碰雪的私人橱柜,现在不管那么多了,很快在偏僻角落找到一本蓝色日记本。
  日记的时间线从高三开始,平均每两天会写一篇,内容大致是她和吴辰在一起后的日常点滴,既有开心的回忆,也有心情低沉的烦恼,往昔熟悉的片段均被她细致无漏地记叙下来。
  吴辰读着读着,心情平和下来,雪的字体娟秀灵动,从文字里能看出她对吴辰的那份真挚爱意,他之前一直酝酿的不满也随之消散。
  日记最终止步于几个月前,也就是雪搬来沪海后,就封笔了。
  吴辰呼了一口气,心如明镜,他相信希若雪始终爱着自己,没有任何变心,那问题只可能出在刘子轩身上。
  沉思片刻,他不想打草惊蛇,决定去希若雪宿舍一趟,找她舍友问清楚。
  当天晚上吴辰订好车票,第二天一早就回到江宁市,林卉听了后感到很匪夷所思。
  白天是宿舍的正常访客时间,吴辰简单登记一番进去了。希若雪没有搬过宿舍,他熟练地来到宿舍门口,看到里面只有一个女生。
  「你好,请问这里是希若雪的宿舍吗?」
  「嗯,你是要找她吗?她两个月前已经搬走啦,你打她电话吧。」扎马尾的女生看了他一眼后,继续低头吃饭。
  吴辰哦了一声,听她语气,似乎不知道希若雪出事了。
  他默默来到2号桌子,拉开了帘子,看到桌面干净整洁,书架上摆着几本书,没有任何发现。
  他假装镇定地问:「你知道刘子轩和希若雪是什么关系吗?」
  「知道,他俩是情侣关系呀。」那女生脱口而出,让吴辰听了内心直抽搐,表情僵硬:「你说,他们是……情侣?」
  「对啊,不过好像在出国前,两人就分手了吧,之后就没见刘子轩上来宿舍了。」
  「他……每天都来宿舍?」
  「差不多吧,一周会来几次。」女生满脸好奇地问:「你问那么多,到底是谁啊?」
  吴辰深呼一口气,说:「我是希若雪的男朋友,现在我特别窝火,也有一肚子疑问。」
  「啊,不是吧!」那女生被惊住了,不敢相信,直到她看了吴辰给的各种合照和求婚视频后,表情变得很精彩:「这到底是三角恋、还是劈腿啊……」
  吴辰的表情冷淡:「请你将知道的都告诉我吧。」
  「嗯,好吧……其实我们只是猜测刘子轩是她的男朋友,毕竟没有谁会经常来女生宿舍吧,不过……经你这么一说,一切都很合理了,因为每次若雪都挺不待见他的,就可能有点抗拒吧,我们以为是情侣间在闹别扭而已……」
  「那……刘子轩每次来宿舍做了什么?」
  那女生看了吴辰一眼,小声地说:「他每次来,好像都拉上了帘子,我……也不知道干什么。」
  吴辰一瞬间已经明悟,心如刀割般,他默默说了声谢谢,转身离开宿舍。
  很明显,希若雪有什么把柄落在刘子轩身上,她一直在默默忍受,但无论如何,一直瞒着自己,让吴辰内心格外不舒服。
  关键是,吴辰不知道希若雪和刘子轩的关系到底走到哪一步,如果希若雪真的肉体出轨了,他能接受吗?连续一周的煎熬,让他没有任何的耐心压抑,一股怨气从内心涌来,眼神狰狞:「刘子轩,好胆啊!」
  他第一时间就想起李倩儿,以往的一些疑惑被剖开一个大口子。
  「吴辰,怎么了?雪儿有什么消息了吗?」
  「李倩儿,你告诉我,刘子轩是从什么时候接近若雪的!」吴辰对着电话直接吼出来。
  李倩儿没有作声,许久之后才开口:「你知道了?」
  「我凭什么不能知道?你们到底要瞒着我多久!」
  李倩儿急忙辩解:「不,我没有瞒着你,这件事我根本就不知情,是前段时间刘子轩喝醉了酒才告诉我的。」
  吴辰深吸一口气:「你不知道,好啊,你和我同居的时候,总是想故意勾引我,然后你就趁机告诉若雪,好让刘子轩趁虚而入吧?你不用否认了,不然若雪为什么会突然来沪海呢……」
  「我……我真的不知道,我没做过!吴辰你冷静点,雪儿在出国前就和我说过,她想躲避一些人的骚扰,后来我才知道是刘子轩啊,可那时我们已经分手了,我没骗你啊!」
  「好,那你告诉我,刘子轩现在在哪里,我要亲自找他对质,算一下账!」
  李倩儿听出吴辰话里有杀气,竟被吓到了:「我不知道,吴辰……你不要冲动啊!」
  「你不说,我自己去找!」吴辰生气地挂掉电话,随后闭上眼睛,平缓了一下情绪,打给了刘子轩。
  「吴辰,怎么了?」
  「刘子轩,你现在在哪里,我有一些话想问问你。」
  「很急吗?我现在还没下班,要不晚一点约个地方谈?」
  「好,那我先等你下班。」吴辰挂掉电话后,坐在湖边的椅子上等候,心情很糟糕。
  天色渐晚,等到晚上七点,仍没等到刘子轩的电话回复,吴辰等不及,想打过去,发现关机了。
  「为何无缘无故关机?」他不知道刘子轩的公司在哪里,在原地徘徊,特别烦躁,既想立刻找刘子轩问清楚事实,又怕迎来他不愿面对的真相。
  一直到九点整,吴辰等到快没有耐心时,李倩儿打了过来,声音很惊恐,颤抖着说:「吴……吴辰,你在哪里啊,是不是你做的?」
  「什么意思,我做了什么?」吴辰轻轻皱眉。
  「天啊,真不是你干的吗?」
  吴辰内心一紧,急切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李倩儿的声音如同丢了魂,有气无力地说:「刘子轩跳楼……自杀了。」

乡村如此多娇
伙夫
周平本是一个平凡小村医,可是村里的俊寡妇,总喜欢上门找他治病…… 水兰溪:“周平,今晚上来嫂子家给嫂子治一治吧?” 周平:“兰溪嫂子,快让我歇一歇吧,这个星期都八回了!” ...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3/16 06:51:39

第八章 柳暗花明
  刘子轩的尸体在一栋烂尾楼下被发现,经警方调查死因,初步判定为自杀。
  由于几个小时前,吴辰曾和刘子轩有过电话联系,因此被派出所传唤做了笔录。
  离开派出所时已经是凌晨,他仍无法相信刘子轩就这样突兀地死去。
  吴辰一直在思考,刘子轩的死是否和他的电话有关?他其实曾抱有一丝侥幸,觉得希若雪的失踪或许和刘子轩有关,但现在所有线索都断了。
  他打电话质问李倩儿,她只是一直哭,根本问不出什么话。
  三天后,他怀着复杂心情参加了刘子轩的葬礼,之后又回到沪海,继续踏上寻妻之路。
  沪海的每个广场都留下他的足迹,不断发寻人启事贴,只要看到有宣传栏就贴一张上去,盼望有一丝淼茫的奇迹出现。
  仅依靠警方力量无疑天方夜谭,高队长曾私下和他探过一些话,除非能精确找到具体的被拐卖地点,并能引起当地市委、市政府和公安局领导的高度重视,才有很大几率获救。
  至于原因,高队长没继续往下说,不过吴辰已经猜到了。也因此,他坚持了大半个月的毅力,开始崩裂,对未来失去所有希望。
  作为若雪的父亲,希任强第一个放弃寻找,当初两家人凑的二十万悬赏费也拿回自己那份,投入到赌博中,吴辰知道后特别气愤无力。
  吴辰父母也渐渐死心,开始劝他放开点,不要耽误了新生活,放佛一夜之间,除了林卉,所有人都劝他放弃。
  自那天后,吴辰每天闷在出租屋里,既不想动,也不想见任何人,除了在网上继续发寻人贴子,就是一个人喝酒,生活节奏完全打乱,家里弄得一团糟,到处都是垃圾。
  他每天吃了睡、睡了吃,整个人病怏怏,毫无斗志,每天最期盼的事是睡觉,因为总能在梦中见到希若雪。
  林卉见他浑浑噩噩的样子,实在看不过去,被挂掉十几次电话后,索性亲自找上门,想好好唤醒他。
  吴辰满嘴都是酒气,开门后看到林卉,表情很不耐烦:「是你呀,怎么来了,不是说不见人了吗……」
  「辰哥哥,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了!」林卉既心疼又纳闷,本想训斥几句,却见吴辰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哎……怎么办啊……」林卉叹了一口气,随后开始收拾凌乱的客厅,地上到处是空酒罐和外卖盒。
  她一直收拾到晚上才结束,全身快要累垮了,坐在沙发上歇息,喃喃自语:「好气哦,我怎么变成保姆了……」
  由于客厅没开灯,一片漆黑,吴辰模模糊糊醒来,发现身旁的女孩特别熟悉,竟是他日思夜想的未婚妻希若雪。
  「啊——若雪!是你吗!啊,若雪你回来了!」吴辰忍了大半个月的苦楚终于爆发,一把搂住她。
  「辰哥哥,我是小卉啊,不是……唔……」林卉来不及挣扎,便被吴辰堵住了嘴,全身如电触般,瞪大着眼睛。
  吴辰吻得十分用力,用舌头撬开她的芳唇,炽热的吐息混杂着酒气,让林卉快要窒息。
  无尽的思念加上酒精刺激,让他的情欲无法抑制,一只手按在微鼓的胸脯上使劲蹂躏,另一只手伸进林卉的裙子里。
  「不要……唔……停下……」林卉刚整理完家务,全身已经酸软无力,根本无法反抗。
  她听见「嘶」的声音,裙底的黑丝裤袜已被撕破,一只冰冷的手掌探向内裤,按在最私密的地方。
  「呜……你住手……啊!」林卉满脸羞愤,狠狠地咬了吴辰一口,随后用尽所有力气推开,一巴掌扇在他脸上。
  「啪!」吴辰一瞬间懵住了,瞪大眼睛,左脸火辣辣的疼痛感,才让他意识到,眼前和希若雪有九分相似的女孩,是林卉啊!
  「吴辰,你太让我失望了!呜呜,你到底要浑噩到什么时候啊!你这样做对得起雪儿姐吗!」她一边哭一边颤抖,悲痛欲绝:「雪儿姐还在坏人手里,她每天都等着我们去救她,可吴辰你呢!除了每天闷在家里喝酒,你到底还做过什么努力啊!你告诉我啊,坏蛋!」
  吴辰见她衣衫不整,楚楚可怜,既后悔又自责,低下头喃喃自语:「小卉,对不起,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你不要和我说对不起,你该对不起的人是雪儿姐。」林卉抹掉脸靥上的泪水,看到吴辰双眸迷惘,内心一软,没再说下去。
  「我知道,我知道……可我能做什么?我,好像什么都做不了,也没有能力改变什么……」
  「不,不是的!」林卉抓住他的手,语气很坚定:「辰哥哥,还有我呢,我们不等警察了好吗,我们亲自去找!」
  吴辰的情绪渐渐平静,摇头叹着气:「小卉,我有想过,可……我们只有两人啊,要从哪里找起,根本就没有方向和头绪。」
  「至少我们可以行动起来,一年不行就两年,两年不行就五年,总有一天,我们会找到雪儿姐的!」林卉一边擦眼泪一边说:「我这个人很容易泄气的,如果连辰哥哥都没有信心,我就更坚持不下去了……」
  听到林卉的一番话,吴辰内心莫名被触动,一股力量由心底涌上来,缓缓点头:「好,我们,一定会找到若雪的。」
  ……
  吴辰辞掉了实习工作,他时刻留意寻亲网的各种消息,同时还买了许多野外装备,如登山包、帐篷和军刀等。
  高中老师和同学知道他要筹备寻妻之旅,纷纷发动筹款,张宇昂更是买下一些电视台和报纸的广告位置,专门推送寻人启事。
  虽然广告效果甚微,偶尔也会有人打来电话提供一些线索,让吴辰看到一丝希望,但高额的悬赏不仅会吸来志愿者,也会引来无数骗子。
  一开始有陌生人说知道希若雪的下落,吴辰特别兴奋,给了钱后,联系高队长一同前往,最终翻遍了大片山区都没找到人,才知道被骗了。
  还有一次,吴辰和吴爸前往约定地点碰头,发现对方竟是一个诈骗集团。在逃离过程中,吴爸被地痞砸破了头,当成晕死。吴辰急红眼,拿起刀和他们拼命,幸好警察及时赶来,没有酿成大祸。
  经过这件事后,吴辰坚决不允许父母陪同,也断绝了各种不靠谱的见面,除非有确切的照片证据。
  在一番摸索了解中,吴辰学聪明了,凭借自己和林卉的力量是远远不够的,于是通过多方联系,加入了一个有上百人的寻亲打拐团。里面的成员年龄相差很大,都来自于全国各地,有孩子被拐卖的,有老婆被拐卖的,还有亲人下落不明的,不幸家庭都各有各的悲哀。同是天涯沦落人,团友们彼此之间会鼓励加油,互相支撑着信念。
  吴辰的年龄算是团队里最小的了,直到林卉的加入,变成了她年纪最小。
  团长叫赵雄刚,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男人,他女儿16岁就被人贩子拐卖,至今已经失踪有2年了。团长性格粗犷,对吴辰和林卉两人特别照顾,一有空就会讲述自己寻找女儿的经历和经验。
  「我们这个团啊,成功找到人的几率真不高,失败的次数却很多,但还是有许多团友坚持不懈,因为好歹有个盼头嘛。大家信任我,都叫我一声老刚,哎……说来惭愧,组团大半年了,别说他们,我连自己女儿在哪都不知道。我一想到那天,因为有事没去学校接她,然后,然后就……」老刚说到这里,眼睛开始红肿,粗糙的手用力抹着眼泪,说不出话了。
  伤感的情绪总会蔓延,场上十几人听了也纷纷掉泪,他们一个个诉说内心的痛苦和悔恨,吴辰尚能强忍情绪,林卉已经哭成了泪人。
  之后,吴辰随团队踏遍许多省份,一旦有哪个地方出现警方破获人贩组织的新闻,便立即前往,然后拿希若雪的照片让人贩子逐一辨认。
  每次面对人贩子,一伙人的内心都深恶痛绝,却又怕激怒人贩子,只能低声下气,将照片递到他们眼前,期待有奇迹发生。
  不过每次摇头都带来深深的失望,无一例外,许多人贩子被希若雪的照片所惊艳,却没有丝毫哪怕一丁点的印象。
  偶尔会有人贩子说出一个模糊地点,就让寻亲团的人谢天谢地,约好一起出发救援。
  由于山路崎岖,汽车经常抛锚,为此吴辰还特意租了一辆性能较好的SUV。后来张宇昂知道了,将自己的路虎揽运借给吴辰,并千叮万嘱不用怕弄坏,只要将若雪救回来就什么都值得。
  吴辰对他好感大增,虽然这句话从曾经的情敌嘴里说出,挺具有喜感。
  没有经历过的人,是很难想象救援工作的辛苦,吴辰等人要面临的永远不是穷山恶水,而是极度不配合的地方政府,以及蛮横不讲理的村民。
  一开始他们进村,先是打着计生委的名号,后来又扮成推销员,但进村后就会被一部分村民跟踪。
  让吴辰感到震惊的是,为了保护「买来的财产」不被跑掉,村民们会形成一套「群防群治」体系:对被拐卖妇女企图逃跑的行为,互相一定要通风报信、提前预警,并拒绝配合警察的解救行动。一旦有女孩成功解救,将会面临全村人的围堵,务必阻挠警察把人带走。
  他们认为自己没啥错,是警察在「抢人」,而自己只是「救」媳妇回家而已,不会顾忌任何后果。
  由于法不责众,警察不可能抓他们,生怕示威游行,只能姑息处理。
  吴辰也去过河西的黑砖窑工厂,和团友一起解救被奴役的儿童,但总会遭到当地恶黑势力的报复,警察收了小费后便不闻不问。
  短短一个多月,他见到了太多黑暗,也经历无数心酸,却没有丝毫哪怕一点有关希若雪的消息,再次坠入了绝望之谷。
  国庆节前夕,团长老刚将所有团友聚集起来,痛骂了政府的不作为,随后策划了一个颇为冒险的计划:去北平上访,直达天听。
  吴辰思索片刻就答应了,不过他料定这一趟行程注定不太平,没让林卉跟着来。
  前段时间他们也上访过,但一坐上火车就被便衣警察盯上,最后被强行「送」回来,民警还会定期上门监视,要求他写下各种保证书。
  这一次吴辰等人学聪明,先分成一个个零散车队,陆续抵达北平后,再在一个酒店里集合。
  第二天,他们坐上大巴准备去信访局,结果一出酒店就被警车跟着,随后警车数量不断增加,最后在路上截停了大巴。
  「截访,完了,完了……」老刚脸色变惨白,手指紧攥着照片,脚开始抖,吴辰不明白截访的后果,准备和这群警察讲讲道理。
  几个民警示意他们全部下车,排成两行队伍,然后大声喝问:「说,你们去哪的,有啥目的?」
  一老头小心翼翼地从塑料袋里掏出一沓照片,神态特别可怜:「警察同志,俺闺女被人贩子拐了,这是她的照片,你好心帮帮俺……」
  接下来的事情完全失控,几个民警暴力卡住老头脖子,不由分说就把他押进囚车里,吴辰看不过眼,立即冲上去喝止:「干嘛呢,我们又没有犯法!」
  一民警眼疾手快,直接朝他眼睛喷辣椒水,吴辰痛苦地嚎叫起来,随后被几个人架着甩进警车里,恶狠狠地说:「你敢质问政府,你敢要挟政府!」
  一行人无一幸免,全部被弄进几辆囚车里。
  在车上,老刚用矿泉水帮吴辰洗眼睛,那股疼痛火辣感才稍微减轻,但他眼皮已经红肿,眼球一受到光线刺激就会不断流泪。
  「这群混蛋……」吴辰咬牙切齿地说。
  「小辰,算了,我们这趟又白跑了,待会你记得,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千万别惹事。」老刚似乎特别有经验,语气里满是无奈。
  「这可是在京城啊……」吴辰内心充满绝望,在老刚的劝说下才收敛自身脾气,盯着车窗,静观其变。
  囚车很快来到西长安街的一个办公地点,门牌写着「上访人员临时安置点」。
  他们一个个下车后,被赶进一个大房间里,并用铁门关了起来,没收所有手机和身份证,室内墙上还贴着「非正当上访的处理决定」,让吴辰等人检讨学习。
  吴辰觉得自己特别像囚犯,根本没心情学习什么,一直到下午,肚子都快饿扁了,几个民警才走进来,让他们轮流去办公室写材料。
  吴辰不情不愿写完材料,并按上手指纹,随后被统一送上大巴,在警察护送下往北平郊区驶去。
  车上所有人都没底,也不知道会被送去哪,不敢吭声。
  大巴行驶了一个小时,来到一座大院里,三楼的牌匾写着「通庄接济服务中心」。吴辰等人被带到一个用铁丝网围成的操场里,陆续接受安检。
  安检通过后,保安根据身份证户籍所在地将他们一个个分隔开来,然后大声吆喝:「找到自己省的房间,然后进去,都利索点!」
  吴辰反问那个保安:「把我们带来这里到底要做什么?」
  「所有进京上访的人最后都会来这里,不管你是正当上访还是非正当的!」保安从腰间掏出警棍,指了指他:「还不进去,想挨棍啊!」
  吴辰听了只能闭嘴,迟疑地走进房间,只见里面已经人满为患,至少有上千人在排队,上到80岁老人,下到20岁青年,哭喊声、吵闹声络绎不绝,让他不敢相信,世上竟有这么多冤。
  房间四周都是高耸的白墙,空气特别浑浊,只有一个铁栏杆小窗可以透气,墙上挂有许多「上访信访条例」,上门配有几个鲜红大字:一切为人民服务。
  吴辰在旁边观察了许久,有个上访者跪下伸冤,死活不肯离开,最后有一群人强制性连拉带拖,把他拽出去了。
  「叔,被拉走的人会去哪?」吴辰低声问一旁的中年男子。
  「强制遣返呗,来到这儿,就等你户口所在地的政府接你回去,别想去国家信访局了。」中年男子抽了一根闷烟,指着远处一个老者说:「你看他呐,前后上访有30年,为的是当年文革平反的事呢。」
  吴辰百感交集,不知道说什么好。
  后来他们团的人陆续被一些人带走,浙南省的政府人员也给吴辰做思想工作:「吴辰,什么事情我们回去了再说,这里不管那些的,你现在来到这里……我们也要受处分的,何必为难我们呢。」
  吴辰心一软,同意离开了,之后他被带到家乡政府住京办事处,软禁在招待所里,没收掉身份证手机,并且还有专人24小时监督。
  他在办事处禁闭了有2天,江宁市的居委会主任才赶过来,让吴辰写好不再上访的保证书后,买了两张火车票一同回去。
  在火车上,主任坐在他旁边,问他还有什么话想说。
  吴辰憋了很久,吐出两个字:「魔幻。」
  ……
  这件事后,吴辰消散掉所有北上的憧憬,林卉见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特别心疼。
  老刚有点气馁,没再提上访的事,后来吴辰知道,原来他已经上访五六次了。
  吴辰等人继续留意各地的拐卖消息,只要有一丁点人贩子线索,他们都会应声而动,随大部队前往。
  在前几次进村中,由于团队缺乏救援经验,导致动静太大,多次被村民阻止,后来老刚学聪明了,让吴辰和几个小伙子担当侦查员角色,先去打听情况,负责摸清落实被拐卖的目标,再展开拯救,并尽量不要惊动到政府。
  吴辰无论体力还是反应速度都称得上一流,当仁不让接下这个苦力活。他希望每一次寻找过程都能碰到希若雪,尽管这个概率很淼茫。
  这一次他们来到西北某山区,是一名志愿者提供的线索,通过照片比对,村子里有个姑娘长得很像某团友的家属。
  吴辰格外重视,因为希若雪就是被拐卖到西北某个地方,幸运点或许就能找到。细算下来,短短两个多月时间,他已经去了七八趟西北,甚至勉强能讲当地的方言。
  「小卉,你还是留在镇里吧,等会儿我们进村,或许会遇到一些不可测的麻烦。」吴辰下了路虎车,对林卉缓声说道。
  林卉摇摇头:「不,要一起去,你们需要我的,放心吧~我很有分寸。」
  吴辰见她坚持,没再拒绝。
  以往进村摸索排查,林卉的角色不可或缺,她总能和村里小孩玩在一起,或者拉着几个老人唠叨,借此打听到许多有用的消息。
  她和吴辰一样,都穿着不起眼的劣质衣服,特别土气,林卉还特意弄脏白皙的脸蛋,用脏兮兮的外表遮掩自身美貌。
  和往常一样,几个人在村头分开,吴辰和林卉两人沿着其中一条小道闲逛,不时瞄向一个个民房,保持警惕。
  虽然有了具体村名地点,但居民楼分布得很稀疏,又有群山环绕,因此一群人耗费大半天也找不到目标。
  「重复一遍,记得留意二楼阳台,如果晾有红色被子和蓝色毛巾,那就是目标,收到回复。」
  「收到。」吴辰轻声地说,他耳边有一个迷你对讲机,在完全没信号的山村里很实用。
  林卉则跟在他身后,灵巧地四处张望。她在村头小卖部买了一堆零食,一路上不停嘴。
  「都这个时候,你怎么还顾着吃?」吴辰瞥了她一眼,表情纳闷。
  「这你就不懂啦~」林卉一边吃软糖,一边慢条斯理地说:「我这个长相,出来吃东西才是正常的,而且越自然,别人就越不会怀疑,倒是你的表情别那么严肃,是个人都能看出你不对劲啦。」
  「好像也是……」吴辰醒悟过来,发觉自己眼神太锐利,脸色微红。
  一直到下午四点,其中一名侦查员找到了符合要求的民房,大院里坐着一个发呆的女子,和照片极其相似。
  「已解救目标,我们正往村头集合,收到回复!」吴辰朝林卉挥挥手,小声说:「收到!」
  可最糟糕的情况发生了,对讲机突然传来急切的声音:「我们被拦住去路了,你们快来村头帮忙!」
  吴辰心里一紧,加快了奔跑速度,很快就看到离村口不远的地方,有七八人堵住路口。而在更远的地方有十几人同时赶来,拿着镰刀和锄头,一脸的凶神恶煞。
  「老刚,出事了,快开车进来!」吴辰朝对讲机喊完后,猛地冲进人群里,迅速撞开几个村民,想杀出一条血路。
  「上啊,别让这群龟孙子跑了,这是张牛的媳妇!」一个村民大喝,提起锄头拦住他们去路,后面几人拿着菜刀,散发凛冽的寒芒。
  「滚开!」吴辰表情狰狞,抽出腰间的军刀,互相对峙。
  林卉紧紧搂住瘦弱女子,声嘶力竭地劝道:「你们是拐卖妇女,已经犯法了,我们报警了!」
  一个黝黑的壮汉在旁边吼道:「狗屁法律,这是俺老子用八千元买来的,村委和警察都管不着,你这婆娘算啥玩意儿!」
  「你!」林卉气得快要哭出来,竟不知如何反驳。
  吴辰早已预料到这种情况,拿出一沓钞票,缓声说:「行,这里有一万现金,让我们走!」
  黝黑壮汉果然犹豫了,他眼睛死死盯着那沓钞票,但一旁老汉急忙摇头:「哼,想得倒美,真让你们跑掉,下次没人敢卖俺们村了!」
  「对对对,不准放人!多少钱都不能放!」七八个村民齐声大喊。
  「你们怎么不讲道理啊,太过分了!」林卉的身体在发抖,此时一个青壮男子趁场面混乱之际,竟扯住她的手臂往外拉。
  「啊——放手!」吴辰听到林卉惨叫,眼睛瞬间通红,提刀就砍,大吼:「放开你妈逼的手!」
  他的狠劲让所有村民退避三舍,青壮男子虽然觊觎林卉的美色,但保住自己小命更要紧,最终他用蛮力将林卉拉扯回身边。
  「光脚不怕穿鞋的,俺们一起上!」老头大喝一声,场面顿时混乱起来,吴辰这边算上被拐外女子也只有五人,根本招架不了。
  在最紧急时刻,远处响起警笛,赶来两辆警车。
  四名警察迅速下来,其中一名当场朝天开枪,震慑住所有暴动村民。
  村民似乎认识这几个警察,有个人语气很不满:「哟,钱四你好胆啊,掏枪干啥,你他娘穿上警服就能耍威风了?」
  「方子你干啥,赶紧抓住这几个贼啊,进村偷人还有啥王法啊!」
  叫钱四的警察收起枪,对一个老头赔笑:「周爷,你咋在这呢,额……这么闹不合适吧,要不咱一起去派出所说个清楚?」
  周爷脾气很冲,指着他鼻子一顿骂:「球孙子,你说啥昏话,别忘了你表嫂也是买来的,还不去抓住他们!」
  吴辰见这群警察和村民认识,暗叫不好,恰好远处驶来一辆黑色路虎,他示意几人赶紧上车。
  后面几个村民急眼了,不顾警察威慑,冲上去将路虎团团围住,用锄头使劲砸车。
  警察不敢惹村民,同样也知道开路虎的人不好惹,干脆站在原地,假装没看到,只要别弄出人命就行。
  「小辰,你朋友的车要大修了……」老刚用力踩油门,汽车引擎发出一声声轰鸣,按着喇叭想赶走拦路的村民。
  仅一会儿,挡风玻璃就被砸碎。
  吴辰动了真怒,他总算见识到什么是穷山恶水出刁民,朝老刚急喊:「直接开走,再拦路就撞过去!」
  「正有此意,我就不信他们敢用命来堵。」
  果然,当路虎一往前开,拦路村民立即让出一条路,在后面骂骂咧咧,使劲追赶,吃了一肚子灰。
  甩脱那群村民后,林卉松了一口气,轻声安抚身边瑟瑟发抖的女子。
  老刚一边看后视镜一边皱眉:「这下不好办了,村派出所肯定要找我们麻烦,估计镇政府也要算账,我们还是立刻出城吧。」
  吴辰点头:「只能这样了。」
  当晚,一行人匆忙赶到隔壁县城的集合点,当那名被解救的女子下车后,等待许久的家人喜极而泣,冲上去紧紧拥抱在一起。
  场上所有人,也包括吴辰,看着眼前的团聚,内心既有喜悦,也挺落寞,还有些人暗中擦泪,转过身去不想看。
  从今天起,团里又少一个战友了,而他们还得继续奋战,不知何时是头。
  林卉低声啜泣,对吴辰说:「为什么买女人和孩子的现象那么多啊,警察就不管管吗?」
  吴辰听了后,摇头不语。
  一旁的中年男子是名律师,向林卉道出实情:「小姑娘,没办法啊,这就是实情……现在实行鼓励原则,只要『买方』不阻碍被拐卖妇女、儿童的解救,会从轻、减轻或免除法律责任。」
  林卉不敢相信:「那这样的话,只要买家一直存在,拐卖儿童妇女的罪恶就永远不会灭绝了,是吗?」
  吴辰摸着她的头,内心更凉了:「对啊,这就是纵容,或者说……维稳。」
  ……
  当晚,一行人在县城招待所过夜,由于房间紧缺,林卉和吴辰睡在一间房间里。
  以往在房间空缺的情况下,两人也会经常同房,但一般是有双人床,从未试过单人床。
  吴辰洗完澡后,见林卉已经躺在床上,占了有一半位置,顿时有点尴尬。
  随后他拿出几件大衣,凑合地睡在一旁椅子上。
  「辰哥哥,你怎么不睡上来呀?」林卉从被窝里探出一个小脑袋,「天气太冷了,你过来嘛,反正被子很宽呢,我不介意的。」
  「嗯,那好吧。」吴辰没有犹豫,利索上床,因为12月的天气实在太冷了。
  房间里一片漆黑,只有两人的呼吸声。
  吴辰率先打破沉默:「小卉,今天行动太危险了,下次……你不要跟来了,万一被他们抓走,后果真的很严重。」
  「放心,我没事哒。」
  吴辰摇头:「唉,我要怎么说你好呢。」
  「辰哥哥,别说这个了,要不我们聊点其它话题吧。」
  「好,聊点什么?」
  「比如……」小卉突然挨过来,搂住吴辰臂膀,在他耳边轻声说:「你想知道我和雪儿姐是什么关系吗?」
  「什么关系?」吴辰感觉两人之间有点旖旎,往左边缩了缩。
  「雪儿姐姐还没告诉你吧,嘻嘻,其实呢,雪儿姐……她是我亲姐姐呢~」
  「什么?」吴辰被吓了一跳,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俩是……亲姐妹?真的假的!」
  「真的呀,我第一次见到雪儿姐就特别亲切,雪儿姐也认出我了,本来几个月前我们约好一起去做血缘测试的,结果就……」
  吴辰恍然大悟,随后想起希若雪曾经说过的话,表情很疑惑:「可若雪说,她很小的时候,你就已经……离开了?」
  「是吧……听雪儿姐说,她的爸爸,也就是我的亲生父亲,因为欠了一大笔债,就把我……卖了。然后我的……爸妈,为了不影响我往后生活,要雪儿姐一家人搬离沪海……这些都是雪儿姐告诉我的。」
  吴辰哑口无言,他没想到世上竟然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刚好和希若雪在一起,刚好考来沪海,刚好帮林卉辅导功课……或者一切不仅仅是巧合,从希若雪多次提到想来沪海,或许就有这层原因。
  林卉的表情逐渐黯淡:「能再见到姐姐我真的很开心,可我也不想再和他……相认了,不过夜谈不上恨吧,上次在公安局见到他,我内心是很复杂的。」
  吴辰轻声安慰她:「不认就不认,这是属于你们姐妹的秘密约定,无需告诉任何人,也没有人会强制你做不喜欢的事情。」
  「嗯……」林卉认真点头,随后看向吴辰:「所以呢,以后你就是我的姐夫啦~如果你敢背叛我姐的话,哼哼!」
  「好啊,一言为定!」无缘无故多出一个讨喜的小姨子,让吴辰哈哈大笑,一连几天的郁闷心情随之挥散。
  这一路上,陪伴吴辰最久的人是林卉,她克服了无法想象的困难,也走过无数险峻的山区。
  她从第一次出远门,到学会怎么翻山越岭;从胆小怕事,到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从吃惯了精致美食,到干啃压缩饼干,吴辰一步步看着她身上的点滴变化,颇有感慨,不知不觉中,在内心也逐渐烙上她的印记。
  招待所的暖气供应似乎坏了,到了后半夜房间里特别冷,而且被子比较薄,吴辰还能忍耐,但林卉整个人已经蜷缩成一团,手脚很冰冷。
  似乎感受到吴辰这边的暖和,她的脚丫伸了过来,随后另一只脚也伸过来,最后干脆整个人都缩进他怀里。
  吴辰被弄醒后,看到林卉的嘴唇直哆嗦,干脆搂住了她,将被子裹紧,没有多余的想法。
  第二天早上,林卉醒来时,发现自己枕在吴辰的胸膛上,既惊又羞,偷偷瞄了他一眼,喃喃自语:「姐姐真幸福……」
  吴辰在梦中隐约听到了什么,条件性反射:「什么幸福?」
  「没有没有,我在喊你起来呢!」
  ……
  三个月过去了,吴辰依然在寻找希若雪,但他已经没让林卉继续跟着,而且强制性让她回沪海上学。
  林卉再怎么不情愿,也只能乖乖回去。
  虽然林卉父母没说什么,但吴辰知道他们的感受,自己女儿放下学业,整天和一个男人在外瞎跑,怎么也说不过去。
  由于经常爬山涉水,他皮肤变得粗糙黝黑,受伤更是家常便饭,有时候视频聊天,吴妈看到他手臂上的伤口就痛心不已,不断苦口婆心地劝说,让他别再找了。
  这时吴辰反过来劝她,连连保证才应付过去。
  他并不怕苦,也不怕累,只是跑遍了西北许多城镇,仍一无所获。
  有一次,他们在河口省的同德县了解到,当地有一个收买、收容、倒卖妇女的隐形市场,其中有个村,里面一大半以上家庭都参与到拐卖妇女的活动中。
  有的长期蓄养被拐卖的妇女,有的甚至收买三名女人为妻,形成一个集批发和零售的被拐妇女「专业村」。
  吴辰等人知道后,既生气又激动,或许自己亲人就在这个村子里。
  但心寒的是,当地公安局不愿意配合,即使去县政府反馈也没什么回应,各部门互相推诿。
  有一个工作人员当场骂他们是破坏稳定的犯罪分子,再上门就全部抓起来。
  老刚不死心,和吴辰等人商议后,决定在某个特殊日子采取一些特殊手段。
  那一天很快到来,恰逢有几个省领导下来视察,大量记者早已就位。
  巡视路线有大量民警维持秩序,但他们没想到,远处浩浩荡荡走来上百人,清一色头戴白条,身穿白衣,高举白色黑字横幅示威游行。
  几个领导都被眼前的阵仗吓到,一旁陪同的县委脸色发青,一边让领导避开主街道,一边喝令公安局长立即疏散抗议人群。
  公安机关的办事效率很高,仅一会儿就拉来两辆大巴,将所有游行人员通通抓进去。
  吴辰虽然愤怒,但更多的是心死,其中有一个抗议者满脸通红地喊:「抓我们就那么积极,抓人贩子就畏手畏脚!」
  「非法游行还有理了,都给我进去!」一个肥胖警官按住他的头塞进车里。
  后来公安局怕事情闹大,将他们拘役了三天就放出来,不过吴辰等人的努力总算有了回报,这件事成功惊动到更高一级的领导,责令要求严查整改。
  接到命令后,同德县公安局展开大型救援行动,解救了2700多名被拐妇女。
  吴辰听到这个数字,差点崩溃,他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只希望希若雪能在里面。
  可他们去到公安局认人,发现只有200人左右,吴辰找了好几圈都没发现希若雪,倒是老刚找回了自己女儿,他一个老男人当场跪在地上,泣不成声。
  「不是有两千多人吗……」吴辰一脸的不可置信。
  一旁的刑侦支队长告诉他,最终选择离开的只有这200人,其余人自愿放弃回家机会,留在了偏远山区,因为无法舍弃孩子。
  不,若雪没有孩子,所以她绝不在这,既然有机会逃离,她一定会回来的……吴辰的内心坚信这一点,当他看着老刚和女儿重逢,眼角逐渐湿润了。
  这件事过后,老刚离开了寻亲团,而整个团也被警方盯上,最终被迫解散。
  吴辰被遣送回江宁市,整天被派出所、居委会、街道办整得晕头转向,一会说是慰问、一会说是做思想工作。
  吴爸吴妈也劝他早日放下,再娶个好女孩算了,但他坚决不肯,两人怎么劝都没办法。
  元旦那天,吴辰趁父母不注意,悄悄回到了沪海。
  「小卉,你说高队长有了新线索?」吴辰并不感到意外,以往他为了这些「新线索」,已经耗尽所有力气,不怎么重视。
  林卉的语气很着急:「辰哥哥,这次不一样,前两天沪海警方抓获了一批活跃在长三角的人贩子集团,我拿出雪儿姐的照片辨认,其中一个人贩子说他有印象!」
  吴辰瞬间瞪大眼睛,腹腔快要窒息,颤抖着说:「我,我,我……现在过来!」
  他赶到公安局时,高队长已经盘问完毕,梳理出了大致脉络,对他说:「据人贩子说,三个月前有人贩子将希若雪卖给了蛇哥当……老婆。」
  吴辰的脸色很不好:「蛇哥?是谁?」
  「蛇哥是一个混迹于西北的诈骗团队老大,他们长期活跃于秦安省南部,不过团队在一个多月前就已经落网了,他本人还在潜逃。」
  「落网了?那我老婆呢?」
  「据团队成员说,蛇哥在跑路前为避免累赘,去了一趟邙岭县将希若雪……卖了,我们调查邙岭县的监控后,确实有发现蛇哥的踪迹。」
  「邙岭县,邙岭县……」吴辰根本就不在乎什么蛇哥,急切地问:「那人呢,查到我老婆下落了吗!」
  高队长摇摇头:「目前那边警方掌握的信息就是这些了,除非将蛇哥抓到,不然很难找到人。」
  吴辰等不及了,既然已经知道希若雪在哪里,他就不可能安心等下去。
  高队长知道他在想什么,没有反对,只是轻声提醒:「邙岭县地势复杂,信号覆盖率极差,更是一个拐卖大县,警方要想展开救援,难度很大,所以如果你真发现了目标,切忌不要冲动。」
  「高队长,谢谢你,我知道了。」吴辰朝他深深鞠了一个躬,随后离开公安局,一直没说话的林卉,紧跟在他身后。
  「小卉,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为了安全,你留在沪海吧。」
  「可是……」
  「没有可是,如果你跟着我,我还要分心去保护你,更重要的一点是……」吴辰叹了一口气:「我已经不能承受第二个人失去了。」
  林卉抿着嘴,深深看了他一眼,这次她没有任性,轻轻点头:「好吧,那……你要答应我,每天都要保持联系,如果一星期联系不上你,我就和高叔叔过去救你和雪儿姐。」
  「一言为定!」
  ……
  一星期后,吴辰坐着大巴来到邙岭县,他曾练过一些秦安语,能应付和当地人的基本聊天。
  他先去邙岭县公安局做了笔录,想请求警方救援。
  虽然高队长已经打过招呼,但一群刑警爱莫能助,让吴辰特别气馁,仅凭他一个人,根本无从找起。
  最终有个老刑警语重心长地说:「除非你有确凿证据,我们才会出警,不然谁都承受不了村民的愤怒,而且打草惊蛇后,他们也会将人质藏起来,所以……希望你能理解。」
  吴辰有气无力地说:「好……我能理解,我也可以自己找,但邙岭县实在太大了,一共有15个镇,每个镇还有几十个村……」
  「你也太愣了,可以用排除法,来,我帮你捋一捋……」老刑警调出了监控录像,并拿出邙岭县地图,用铅笔在上面画圈,逐步缩小范围,最终锁定两个镇:「往北不可能,往东也不对……所以根据我猜测,蛇哥的落脚点只能是遂镇和南坑镇。」
  由一个县缩小到两个镇,虽然范围仍很大,至少让吴辰看到了希望,在临走前再次感谢老刑警的帮助。
  天色已晚,吴辰在招待所睡了一觉,第二天出发前往遂镇。
  山路特别崎岖,大巴翻山越岭好几个小时,让他胃液都快吐出来。
  遂镇虽然是一个镇,但比普通的村好不到哪里,街道狭窄凌乱,一列列平房参差挨着,墙上白漆脱落,露出红色砖墙。
  街上有牵牛的,有宰狗肉的,还有四处扔鞭炮的小孩,空气中弥漫了各种难闻的烟尘。
  如果不是有网吧和手机专卖店,吴辰真以为自己穿越回上世纪六七十年代。
  他本想去遂镇派出所打听情况,结果在大门旁边的电线杆上,看到有一行小字「卖女人请致电」,后面留有一串手机号码,最后两个数字已经模糊不清。
  他看了看旁边的「遂镇派出所」五个大字,突然觉得眼前一切既怪诞又讽刺,打消了进去的念头。
  中午,吴辰在路边随便吃了一碗粉,趁着老板空闲之际,他悄悄掏出照片,说明了来意。
  那个老板笑着摇头:「看照片呐,小姑娘是挺漂亮的,但我真没见过。小伙子,你还是认命吧,找那群人民公仆也没啥用,我在这干了十几年,就没见有谁进山能寻到人出来的。」
  他指了指远处:「看到对面那乞丐了吗,两年前进山找女儿,结果被人打断了腿,扔到这里,现在精神已经崩溃了。」
  吴辰看着躺在地上的流浪汉,内心很不是滋味,失望地离开了。
  他虽然体格强壮,但没傻到一个人进山独闯,更不敢轻举妄动,整天闷在招待所里苦思冥想。
  林卉在电话里安慰吴辰,让他别心急,办法总是会有的。
  「假扮村民不行,我一开口就会露馅……假扮警察不行,会违法……假扮成计生委更不行……」
  突然,吴辰想到一个大胆的构思——装扮成人贩子。
  他越想越觉得可行,掏出笔记本后,十分严谨地编织话术,设身处地去模拟一个人贩子的行为举止。而一口并不标准的秦安话,更是契合了人贩子流动不固定的特征。
  为此吴辰还打电话给老刑警,详细探讨一些注意细节。
  按照老刑警的推测,以希若雪的外貌条件,至少要两万元卖价,而能负担的家庭并不多,更多村民愿意花几千元买一个普通的,只要能生小孩就行。
  因此要特别留意装修不错的几层居民楼,太靠近城镇的一般不可能,太偏僻需要翻山越岭的地方也不可能。
  三天后,吴辰穿着一身朴素低调的衣服,背着黑色背包,里面有一沓A4纸,还买了一辆摩托车,正式开始进村。
  「你好,有人在家吗?」
  一个老头走出来,皱着眉说:「干啥,你找谁?」
  「大伯你好,我是来推销保险的……不需要?你确定吗,我这里还推销一些特别的东西。」
  老伯操着浓重的口音:「什么东西?」
  吴辰看了一下四周,凑到他耳边说:「要女人吗?不需要的话,我这还有一些孩子。」
  那老头眼前一亮,脱口而出:「要,多少钱一个?」
  「嘘……你小声点,最近查得严,我进来再说。」吴辰一副后怕的样子,扮得惟妙惟肖,那老头没见过世面,一下子被他忽悠住了。
  进屋后,老头特别殷勤,又是倒水又是递果盆。
  吴辰拿出纸和笔,装模作样地记录着,一边问,一边让老头回答。
  「不要太高、不要太胖,三十岁以内是吧?那价格至少要八千起步了,你说太贵?大伯,真不贵啦,我们做这一行随时都要坐牢,几个月前,潭村你知道吧,那里的上家被抓了,听说被判了无期,吓得我,干完今年我就不打算干咯……你说我?我当然不是秦安人,做我们一行,拐和卖必须跨省,你别问这么多了。
  「家里只有你一个?以前有买过姑娘吗,我得判断你够不够钱,丑话先说在前面,万一我把人带来了你却没钱付,以后道上的人都不会再卖你了……还有哪些亲戚想买姑娘的?在地图上标给我看看,你大哥想买儿子啊,那你为什么不买孩子?女人能生多几个啊,看来你还会算账。
  「走,我再看看你家条件,你这段时间要腾出一个房间专门囚禁姑娘,记得一定要钉死门窗,必要时拴上铁链,万一她逃跑了,以后就没人来你村……我看这房间就不错啊,二楼能上去吗?二楼还挺宽敞啊,这是你存折?我数数,个十百千万,行,够钱了,那我先走了,过段时间就会有人来联系你,记得千万别对外声张。」
  吴辰离开老头的家后,松了一口气。他看了看时间,已经过去半小时,效率有点慢。
  遂镇地广人稀,一共有13个村,每个村平均在册户数为200户,加起来至少2600户,即使排除掉特别荒僻落后的地区,也要一个月时间才能筛除完。
  通过旁听敲问的方式,吴辰不仅将某一户的家庭成员摸索清楚,还顺带辐射到这一户的亲戚群体,并将这些资料通通整理汇合,制定出最省时间的走访路程。
  由于有亲戚的连带推荐,不少村里人都知道吴辰的存在,如此一来更加方便他的走访。
  每晚回到镇里的招待所,吴辰口袋里都被塞满大大小小的红包,还有几袋蔬菜、鸡蛋和猪肉,尽管他已经拒绝无数村民的好意。
  最后他将所有肉菜都给了镇上的那名乞丐。
  越深入排查,他的心就越冷,平均每二十户就有一户收容妇女或小孩。好一点的除了被限制人身自由,并不影响日常生活;态度不好的被锁在房间里,用手链脚链扣起来;甚至有一些女人被锁在猪圈牛棚里,精神已经失常。
  当地有一个区区400人的村子,生活着几十个买来的外来媳妇,而一些光棍实在没钱了,只能几个人筹钱向吴辰买女人,到时候轮流共用。
  无一例外,能获得短暂自由的女人,基本都生完了孩子,吴辰渐渐了解到,在他们的朴素价值观里,女人买回来睡了,生娃了就认命了,也就没事了,所以要想办法让「外来新娘」生个孩子,往往被看成拴住她们的最好方法。
  吴辰完全将自己代入到人贩子的世界中,他的外表特别市侩精明,将村民忽悠得团团转,但一些被拐妇女特别痛恨他,有的甚至往他脸上吐口水。
  公职人员同样纵容这种行为,吴辰上门走访时,和一个大婶聊了很久,突然从二楼下来一个男子,说他是警察,并对他说价格绝不能超过六千,否则就把他抓起来。
  也有某个村的村长拉着吴辰喝酒,随后甩给他几千现金,说要预订四个女大学生,如果是处女可以加钱。看着那张臭嘴脸,吴辰忍了很久才没把他打晕,暗中用摄像头拍下了所有罪行。
  他花了一个多月时间,将遂镇的所有底都摸索清楚,硬是没找到希若雪的踪影,村民连听都没听过。
  此时正值春节,家家户户都洋溢着热闹的喜庆,吴辰看了却特别难受,距离希若雪被拐已经有差不多5个月了,他仍不知道何时才能重逢。
  尽管他想继续找下去,但兑付给遂镇村民的口头承诺越来越多,以至于不得不离开,生怕呆久了被村民揭穿。临走前吴辰盘点了财物,比来遂镇的时候还多了五千元。
  随后他来到南坑镇,将最后希望都寄托在这里了。
  南坑镇一共有16个村,吴辰按照老方法一个村一个村的摸索。由于南坑镇位于大山深处,村落之间的距离很远,而且没有任何信号塔,基建落后,导致吴辰收不到任何信号。由于人生地不熟,即使他看着地图也容易迷路,用了10天时间才去完3个村,效率极低。后来他不得不让当地人带路,饶了很长一段山路才,手上地图已经被山里的大雾弄湿了。
  「方圆几里就只有这两个村了,前面直走是柳树村,往左拐是青石村,懂吧?这附近有大雾,你们外地人第一次来都会迷路,到时候让村里小孩带出来就行啦。」一个农民如实对他说。
  「谢谢。」吴辰给了他10元酬劳,随后站在分岔路口发呆。
  他本来不想来这两个村,因为南坑镇大部分村落都在南边,只有这两个村孤零零地在北边群山深处。
  「唉,这山里的天气可真冷,赶紧上访完就回镇里吧。」吴辰凭直觉选择左拐,进了青石村。
  进村道路特别崎岖,山路一边是悬崖,一边是滑坡,底下是汹涌的河水,看着很吓人。由于刚下完雨,路面都是泥泞,吴辰骑着摩托车多次打滑,轮胎卡进淤泥里,好不容易才开进村里,已经是下午三点了。
  吴辰随便上门找了几家查看,都没什么收获,有点想放弃的念头,便原路回去。但天已经黑了,手机又没信号,吴辰不敢冒险,只好找了村头的一户人家寄宿。
  这户人家只有两个老人相依为命,他们很想托吴辰买一个小孩,那样两口子也不会寂寞。
  「俺……俺们有一点钱,不骗你……」老婆婆颤巍巍地掏出仅存的两千元,吴辰看着那皱成一团的钞票和无数硬币,竟有点心酸。
  他一问才知道,原来在十几年前,两个儿子去煤矿挖煤,遇到了瓦斯爆炸,一命呜呼,白发人送黑发人。
  两个老人的生活格外艰苦,家徒四壁,只有简单的灶台和炕床,身上连穿的棉大衣都没有,只能靠烧柴取暖。
  他们对吴辰特别客气,甚至有点讨好的意思,又是宰鸡又是煲汤,尽管他不断婉拒。
  晚上,两老人睡在炕台一侧,吴辰睡在炕台另一侧,但他完全睡不着,闭上眼睛想的是希若雪,内心就很痛。
  第二天早上,吴辰简单洗漱一番后,给了两老人三千元,默默离开了。
  他出村后,骑着摩托车沿小道往里走,开始接着上访。
  等他去到其中一家,和大婶聊起天时,旁边一个十多岁的小孩插了一句:「妈,俺以后买媳妇也要像铁根的老婆一样漂亮。」
  吴辰听到「漂亮」两个字后,表情微微一怔,顺势问:「漂亮,铁根的老婆有多漂亮?」
  这时另一个小孩插话:「哇塞,就像天仙姐姐一样!就是有点……凶。」
  吴辰心乱如麻,继续问:「那……她什么时候拐……来到这里的?」
  「几个月前吧……」小孩推了二蛋的肩膀,眼神揶揄:「嘻嘻,二蛋你不是偷拍了一些视频吗?」
  二蛋满脸自豪地说:「那些是俺爬到树上偷录的!」
  吴辰心里很不舒服,见大婶离开后,低声对两个小孩说:「你们将视频拿给叔叔瞧瞧,叔叔下次就知道带什么女人过来了。」
  「好哩,就在俺床上放着!」二蛋特别积极,和小孩一同跑回家里,吴辰一路跟随,心情充满忐忑。
  吴辰走进一个小破房间里,二蛋递给他一个方块机器,正是旧款的MP4播放器,还带有摄像功能,只是屏幕有点裂痕。
  「这是俺爹买的二手MP4,你要按这里才能开机……」吴辰听不进他的话,匆忙地进入主菜单,找到了视频文件,发现里面有四个视频。

我有九千万亿舔狗金
番茄第一帅哥
舔一个女神,你就是舔苟。舔一百个女神,一百个女神就是你的舔苟。陈远,觉醒终极舔苟系统,获得舔苟金九千万亿。一条终极舔王的故事,由此展开·····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3/16 06:52:01

第九章 心理防线
  吴辰精神有点恍惚,视野先是模糊,随后才清晰聚焦,落在小小的视频图标上,点开名为「1」的视频。
  视频画面很模糊,一直在抖,由漆黑的屋内转到空旷野外,才逐渐平稳,并传来小孩的声音:「二蛋,开机没,就在前面,快拍下来!」
  「别吵别吵,俺在录了。」
  远处空地有七八个女人围成一圈,情绪激动,夹着方言辱骂不休,而被围在中间蜷缩成一团的女子,正是吴辰日思夜想的希若雪。
  由于天气严寒,她被冻得脸无血色,头发披散,抿着嘴一言不发,用手紧紧攥住身上的白色外衣,衣服沾满泥土,一只鞋还掉了,露出光滑玉足。
  「跑,看你能跑哪儿去!」一名悍妇将她按倒在地,随后用脚尖揣她的腰,雪痛得眼泪直流,硬是没有哼声。
  另一名村妇上前抽了她一巴掌,狞笑着说:「瞪啥子,别以为你是大学生,有点文化,俺们就不抽你,你这欠抽的货色!」
  「走开!」
  「哟,还敢顶嘴,快抓稳,她劲儿大得很,先撕烂她衣服!」几个女人粗鲁地脱掉她外衣,连里面毛衣都被扯烂。
  雪使劲挣扎反抗,奈何力气不足,全身的凝白肌肤裸露在空气中,胸前的两颗浑圆跌宕摇晃,她急忙用手捂住,眼泪潸然流下,低声哀求:「求你们不要这样,让我走吧……」
  「哟,看这细皮嫩肉的,啧啧,都能捏出水了!」
  「别碰我!」雪甩开她们的手,偏过头去。
  「还嘴硬!」那名悍妇对站着旁边的几个女人吼道:「你们站在那干啥子,找打是吧,快来摁住她!」
  听到悍妇的威胁,她们犹豫再三,随后走到雪身边,按住她肩膀,其中一个女人带有怨气:「哎,你跑什么啊,害得我们又被打!」
  「放开我!」
  那名悍妇见雪挣扎得厉害,将她内裤整个都扒下来,随后让两个女人掰开她双腿,露出粉嫩肉唇。
  一旁站着十几个村民,全都在围观看热闹,几个年轻人还不断吹口哨,打量她的神秘私处。
  「你们放手啊——!」雪大声尖叫,猛烈地挣脱,并从地上抓住一把泥沙甩向她们,踉跄往外爬。
  几个女人火气也冲上头,抓住她头发往地上拖。雪痛得眼泪直流,凝白的胴背被地上沙石挂出一道道血丝,已经顾不上遮挡身体。零下几度的天气,让她皮肤冻得通红,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
  这时,远处冲来一名大汉,他长相憨厚普通,皮肤黝黑,瞬间护住雪,满脸愤怒:「你们干啥!为什么欺负俺媳妇!」
  旁边的悍妇指着男的鼻子骂:「铁根你冲啥呢!欺负?如果不是老娘逮着,这女的早跑了!」
  另一个肥胖的女人应声附和:「这种女人就不能给她穿衣服,看她跑去哪里!」
  那个叫铁根的男子明显不善言辞,脸色一会青一会白,只能干瞪眼,随后抱起雪,闷头跑开了。
  雪任由他抱在怀里,放弃挣扎,表情冷漠,眼眸里满是绝望。
  第一个视频结束。
  看到雪被村民欺负,吴辰快疯了,深吸一口气问:「现在,这个……女人住在哪里?」
  「就住在村尾。」二蛋怕他不识路,还指了指窗外的那条村路:「就这条路,一直往斜坡那里走到最里面就是了。」
  他看着吴辰一脸阴沉,语气很好奇:「哥,你是认识铁根的媳妇吗?」
  「嗯……我不认识,是没想到,青石村也有这么漂亮的……女人。」
  「是啊,听俺娘说,铁根的媳妇特别贵呢,花了三万元。」他用三根手指头笔划,满脸都是羡慕:「俺以后娶老婆,家里只能出到八千哎,应该也很不错吧?」
  吴辰没有理会,他内心不太相信,以这个村的偏僻荒凉程度,明显出不起三万元。「既然这么贵,那……你们不怕她跑了吗?」
  「怕啊,在俺们村,只要有女人偷跑,就一定要抓住,铁根媳妇已经跑过一次了,好像是……上个月的事情吧。」
  吴辰内心一揪:「那……你们是怎么找回来?」
  「哦,是张伯儿子送回来的,他在镇派出所上班。」二蛋说到这里,又开始憧憬:「听说铁根他爹给了他200元,真好!」
  吴辰听如坠谷底,没想到镇派出所也有沆瀣一气的人,顿时心乱如麻,继续点开剩下的视频,想挖掘更多信息。
  第二个视频在一个院子里,五六个桌子摆满红布,全都坐满人,红色砖墙上贴满了喜帖,屋檐挂有红灯笼,还有舞狮和鞭炮等声音。
  「德贵,恭喜了!你很快就能抱孙了!」几个道贺的人围着一个老人,语气里都是羡慕。
  那老人年纪在六十左右,三角眼,塌鼻,脸上遍布皱纹,腮帮处有几道褐斑,粗糙的手腕爬满蚯蚓似的血管,端着一杯白酒和他们聊天。
  「唉,我李德贵也老了,这辈子没啥盼头,就是怕这傻儿子没人照顾,我心里不踏实。」
  「放心吧李叔,俺看那女子长得特水灵,又是大学生,文化高,一定能看好铁根的。」
  「嗯……希望吧。」
  李德贵一瘸一拐地走到铁根面前,拍着他肩膀说:「阿根,她呢,怎么还不出来?」
  「爹,俺……俺劝不动。」铁根被灌了不少酒,神态熏醉,说起话来有点结巴。
  「哼,这还由着她呢,俺就去扯她出来!」
  「别……别,别啊!爹,算……算了,俺媳妇就那样。」铁根的力气很大,抓住李德贵的手腕死不松手。
  一旁的村妇笑着开口:「德贵,算了算了,没看你儿子的胳膊肘都向着儿媳了吗?」
  李德贵脸色微红,落不下面子,有点恼怒地瞪着铁根,随后又看向视频这边,不耐烦地说:「二蛋你又拍啥呢,删,快删了!」
  第二个视频结束。
  吴辰沉默片刻,看了一下视频日期,开口问:「二蛋,这摆酒是什么时候?」
  「嗯,有三个月了吧?」二蛋如实回答。
  他内心略痛,继续点开第三个视频,从日期来看,是同一天晚上录的。
  视频里一片漆黑,颗粒感严重,只能看到远处的一扇窗,里面有昏黄光线溢出。
  「哎,看不到,俺们走近一点。」
  「嘘……别那么大声。」
  画面距离窗户越来越近,里面传来一声凄厉的哭喊。「呜呜,我不要,放开我!你们走开!」
  虽然断断续续,但吴辰听出来,那就是雪的声音,心脏猛然一跳。
  「你们站在那顶个鸡巴用,快摁住她!」
  「抓住她的手!」
  「再喊,把你狗日的嘴打烂!」
  视频已经来到窗口旁边,视野清晰起来,能看到屋内的场景。
  房间里站着四个男人,其中就包括李德贵和铁根。
  那两个男人按住雪的手臂,不让她动弹,李德贵则扯开雪的腿部,吆喝着铁根:「脱掉裤子,快过来!」
  「不要——啊——!」雪全身衣服几乎被扒光,白嫩乳房一览无遗,连内裤都被拉扯到美腿根部,由于挣扎得厉害,她的手腕已经红肿,青筋凸起。
  铁根被雪的表情吓到了,竟不敢向前:「爹,俺……俺不敢……」
  李德贵没好气地说:「磨蹭啥呢,快脱掉裤子!」
  趁着李德贵松懈之际,雪狠狠地踹向他肚子,让他一个趔趄倒在地上。
  「臭婊子!」李德贵恼羞成怒,站起来冲到雪面前,猛地扇了她一巴掌,另一只手使劲抓捏乳房,痛得她泪流不止。
  被这样一番折腾,雪的反抗越来越弱,内裤也被李德贵扒下来,随后分开双腿,露出红嫩的蜜穴,但从视频的角度看不到。
  第一次看到女人的裸体,铁根的一双眼睛瞪得浑圆,脱掉裤子后,胯下肉棒黑粗如驴,龟头肿大如蛋,上面还有很多脏兮兮的污垢。
  一旁两人瞄到铁根的老二后,语气带着戏谑:「德贵,你儿子虽然脑子不好使,但本钱还挺足。」
  雪看到铁根的下体后,脸色瞬间发白,低声哀求:「放我回家吧,求你们了……」
  「呸!老子千辛万苦把你弄回来,你这辈子都别想跑了!你嫁谁不是嫁?做我李德贵的儿媳,那是你福分,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李德贵脸上尽是淫笑,他吐了一口唾液在粗糙的手指上,随后按向雪的耻丘,轻轻揉搓,那充满褶皱的乌黑手指,和粉嫩白皙的肌肤形成强烈对比。
  他还将几根手指钻进蜜穴口内摸索,来回抽插,好一阵子才伸出来,指尖沾满透明的液体,既有唾液也有雪的蜜液。
  「窝气,不是处的。」李德贵让铁根过来,抓住他的圆硕龟头,紧紧抵在雪的穴口处,笑着说:「就这样捅进去。」
  铁根脸色涨红,凭着原始的性欲,腰肢往前一挺,龟头就撑开阴唇,随后一点点地挤进去。
  虽然无法看到两人的交合处,但雪的痛苦脸色已经说明一切,她的柔腰不断扭动,发出一声声惨叫:「啊——痛——好痛!」
  铁根的肉棒超过二十公分,粗壮如水管,特别是那鹅蛋般大小的龟头,刚没入蜜穴口就让雪痛不欲生。
  「爹,她……她好像很痛……」铁根被雪的惨叫声吓到,刚想将肉棒拔出来,被李德贵拍了一下脑门,冲着他吼:「愣着干啥,全部插进去啊!」
  铁根似乎特别怕李德贵,在仓促间一用力,整根肉棒「噗嗤」一声连根没入,雪白的腰腹微微鼓起,蜜穴口更被撑大。
  雪的双腿在半空蹬直,随后瘫软,已经说不出话了。
  接下来的事情变得枯燥简单,铁根凭着本能不断抽插,喘着粗气,而雪的惨叫声也渐渐停止,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空气中只有沉闷的「噗嗤」交媾声。
  负责按住雪的两个男人,同样直勾勾地盯着她的下体,暗自吞咽口水,其中一个甚至大胆地用手抚摸光滑乳房,手指轻轻捏住红润凸起的乳头。
  李德贵的眼珠子也死死盯着雪的下体,松垮的裤裆往上撑起,暗自吞咽口水,尤其是铁根的冲撞十分用力,每一次顶到最深处,就让雪的乳房摇曳不停,涌起一阵子乳浪。
  雪别过了头看向窗外,眼神呆滞,她似乎发现了视频在偷拍,但眼眸里已经没有任何情感波动。
  铁根只坚持了一会儿就缴械投降,他胯下睾丸伸缩了十多下,最后当肉棒拔出来时,一大股纯白色精液从花穴内喷溅而出,全滴在了地上。
  铁根愣住了,不知所措地站在一旁,胯下的黝黑肉棒在一轮轮交媾洗礼中,早已褪去所有脏兮兮的污垢,散发淫靡光芒。
  「快抬起她脚,别让子孙流出来了!」李德贵喝了铁根一声,抓住雪的脚腕抬至半空。
  雪的蜜穴再一次完整地暴露在四人面前,那两瓣阴唇翕合微张,肉缝被撑大后,无法收缩变小,并且随着呼吸起伏,里面不时有白色的精液涌动。
  这时,李德贵不经意瞥向窗外,发现了端倪。「谁在窗外!又是二蛋,你皮痒了是吧!」
  第三个视频结束。
  吴辰握紧拳头,由于太用力,指甲都扎进了肉里,渗出一丝血迹。
  一旁的二蛋见他要杀人的模样,都不敢开口了。
  吴辰的太阳穴不断跳动,颤抖着点开第四个视频。
  这一次终于没有令他愤怒的画面。
  还是在那家院子里,从视频角度来看,是从树上往下拍的。
  雪坐在凳子上,她脚边放着大盆子,正用手搓洗一堆衣服。
  她洗衣服的速度很慢,动作特别僵硬,整个人像丢了魂般。
  由于她的身体往前倾,加上衣领口敞开,能很清晰看到粉颈下的春光,里面没有穿胸罩,挺翘的酥胸被录下来,两颗红嫩的乳头若隐若现。
  视频画面只维持了几分钟,雪就突然看过来。
  她急忙捂住胸口,抓起石头狠狠扔过来,一边扔还一边哭:「拍什么拍,走开!都走开!」
  第四个视频结束。
  吴辰盯着MP4,迟迟没回过神来。
  「叔,你是认识铁根的媳妇吗?」
  吴辰听到二蛋的询问后,一个激灵,急忙否认:「没……没有!」
  「可你看上去好凶……」二蛋一脸狐疑,眼神很警惕,缓缓地往后退,随后也不管吴辰解释,直接冲出了房间。
  吴辰暗叫不好,知道自己露馅了,那一瞬间他有杀人的冲动。
  如果回去搬救兵,恐怕雪就被藏在某个角落,再也找不到了,因此他只能立即实施救人计划,将雪救出来。
  他将MP4里面的视频全部删掉,然后冲出房间,但二蛋已经不见踪影,幸好那辆摩托车还停放在门口。
  吴辰犹豫了会,抓起墙角的铁铲,放在摩托车后面,并沿着二蛋刚才指路的方向驶过去,一路上不断打量房屋。
  那栋平房实在给他太深刻的印象,以至于刚开到村尾就发现了它。
  院门虚掩,没有锁上,吴辰深吸一口气,谨慎地走进去。
  庭院里传来砍柴声音,一个黝黑壮汉赤裸上身,挥舞着斧头,已是汗流浃背,正是铁根。
  他发现吴辰后,露出憨厚笑容:「柴还没好,等俺劈完先。」
  吴辰知道他神智不清,也不想编理由,点了点头。
  他绕着庭院往屋里观察,不经意问:「铁根,家里只有你一个人吗?」
  铁根抹掉额头的汗水,笑着说:「不,还有俺媳妇呢,爹在王叔家搓麻将,你要找俺爹吗?」
  见吴辰没说话,铁根继续背对着他砍柴。
  吴辰安静地站在他背后,双手微颤,内心估量着杀死他有多大把握,随后那份从心底涌上来的恐惧打消了他想法。
  凭着记忆,他很快来到那扇窗前,一眼就看到坐在床脚边的雪,她全身只穿着牛仔裤和泛黄上衣,裤脚已经破烂,有大量磨损。
  吴辰内心微酸,轻声说:「雪,看过来,不要发出声音。」
  「辰……辰!」雪扭过了头,瞪大眼睛,急忙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眼泪哗啦啦往下流。
  吴辰示意她冷静下来,又看了看铁根,一切都无恙,便当机立断地说:「你能支开铁根吗?如果不行,我就砍死他。」
  吴辰的语气充满杀意,雪听了后急忙摇头:「辰,你不要冲动,我能引开他的,我……我让他去村头买点东西。」
  「好……那我在门外等你。」吴辰离开了院子,将摩托车推到远处,见附近没什么民屋,他的心稍安。
  不一会儿,铁根走出来,手上拿着几张纸币,他走出十几米后突然停了下来,返回去将庭院大门锁好,这才安心离开。
  等铁根走远,吴辰立即拿出铁铲,三两小就将院子的门锁敲烂,这时院子一侧的土狗开始狂吠。
  吴辰大惊,脑门一热,用铁铲使劲将它拍晕,随后闯进屋内,发现雪的房间外还有几串大铁链,无论怎么弄都断不了。
  「辰,在客厅柜子的最上面,左边格子里有钥匙!」雪隔着房门大喊。
  吴辰听了后,在柜子上一番摸索,果然找到了一串钥匙,成功解开铁链。
  打开房门后,雪立即扑过来,两人紧紧相拥。
  「你终于来了……」雪再也遏制不住情绪,在他怀里哭得梨花带雨。
  吴辰眼眶微红,轻拍她香肩,满是愧疚:「雪,对不起,我来迟了,对不起……」
  「我……我就知道你回来救我,我知道的,我就知道……」雪放下所有坚强,全身颤抖啜泣不停。
  「好了,趁他们还没回来,我们现在快走!」吴辰知道此时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
  雪也醒悟过来,她急忙跑回房间,在床底摸索了许久,拿出一枚发光物品,正是吴辰送给她的戒指。
  「我怕他们觊觎戒指,所以藏了起来。」雪将戒指戴在了手指上,跟着吴辰匆忙跑出院子。
  吴辰将摩托车推过来后,将头盔扔给雪。
  「你是谁!你们俩干啥子!」远处一声怒喝,将吴辰两人吓得够呛,竟是铁根的父亲李德贵。
  李德贵明显是老油条,他一瞬间就洞察出两人的关系,狞笑着说:「好啊,想跑,哪儿都别想去!」
  他虽然瘸了一条腿,但行动丝毫不受影响,从旁边柴堆里抽出一根木棒,朝吴辰脑袋使劲挥去。
  吴辰回避后,同样捡起铁铲挡在胸前,满肚子都是火气:「老流氓,你是在找死,滚开!」
  「畜生,敢抢我儿媳,我要打死你!」李德贵虽然身体硬朗,但终究体力不支,吴辰只用了几下就将他撵倒在地,并挥起铁铲使劲拍他的头,一瞬间就见血。
  「辰,别打了,会出人命的,我们快跑吧!」雪急忙阻止吴辰。
  「好,我们走!」
  李德贵捂住出血的脑袋,他想拦住摩托车,但又力不从心,再次摔倒在地上,声嘶力竭地喊:「跑啦,都跑啦!」
  这一声呐喊,仿佛预练了许久的口号一样,各家各户的村民听了后都冲出来,嘴里齐喊「跑啦」,如烽火台点狼烟般迅疾,一直蔓延出去。
  有些村民回家拿竹竿、镰刀和锄头等各种家伙,还有一些眼看追不上,直接将菜刀扔过来,和吴辰的手臂擦肩而过,渗出一丝血痕。
  「辰,你没事吧!」雪一声尖叫,看到吴辰的手臂流血,特别心疼。
  「没事,你坐稳了!」吴辰屏住呼吸,紧紧地握住摩托车把,瞬间甩开身后拦截的人群。
  雪依靠在他背后,闭着眼睛不敢看,似乎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
  仅一会儿,吴辰就开到了村头,还看到昨晚借宿的那对老人,他们站在门口,一脸错愕地看着吴辰,既没有拦截,也没有出声。
  身后的村民还在疯狂赶来,吴辰丝毫不敢松懈,沿着出村的小路驶去。
  这时他在前方碰到一个熟悉身影,正是铁根。
  他手里提着一袋东西正往回走,迎面便看到吴辰,以及他身后的希若雪。
  「俺……俺媳妇啊!啊!」铁根状若疯狂,不断嘶吼,像一头疯牛般朝吴辰冲过来,试图用身体挡住摩托车的去路。
  吴辰头皮发麻,不敢和他硬抗,急忙偏转车头,想从他身边驶过。
  可铁根铁了心要拦下摩托车,竟整个人扑过来,顿时人倒车翻,发出轰隆的响声。
  雪被铁根箍在怀里,两人一同摔在地上。
  铁根的臂膀被擦出一大片伤痕,而雪带着头盔,全身没有什么明显伤口。
  但吴辰的运气不太好,被摩托车摔出五米多远,只觉得天旋地转,好一会儿都起不了身,呼吸沉重。
  「辰!你没事吧!」雪被吓到了,连忙挣脱铁根的怀抱,哭喊着跑到吴辰身边,将他从地上扶起来。
  吴辰缓了好一阵才恢复,除了手指骨和膝盖擦伤外,幸亏没有更严重的伤口。
  「没事了,我们快跑吧……」吴辰摇摇晃晃地起来,才发现出村路口已经被十多人堵死了。
  「你奶奶的,原来是偷人,还骗俺们,说是什么人贩子!」
  「上,干死他娘的!以为俺们好欺负是吧!」
  吴辰两人被村民围住后,一阵头疼,任凭他如何解释都无济于事。
  这时铁根从人群中冲过来,拽着雪的手,不由分说直往后拖。
  「你放手!放开我!」
  吴辰听到雪的尖叫后,刹那间火冒三丈,抡起拳头揍向铁根的头部,将雪顺势抢过来,拉着她往山上跑。
  铁根被打得向前趔趄,身旁几个男人冲上来将吴辰围住,抡起锄头使劲砸,吴辰再能打也不敌一群人围殴,很快就落入下风,全身淤青。
  「别打了,求你们了!」雪一边哭一边挣扎着进去,用身体保护吴辰。
  吴辰在地上佝偻成一团,被打得鼻血喷溅,他视线逐渐模糊,耳边依稀传来雪的凄厉的哭声,然后一切都安静了。
  ……
  吴辰醒来后,周围一片漆黑。
  他从门外依稀的光照可以判断,自己是处在一个空旷的房间里,只是空气中混杂着一股熏臭味,地面上铺满大量稻杆。
  吴辰挣扎了一番,发现有只手腕被铁链拴住,双脚也被绳索捆紧,好不容易才坐起来,大声地朝屋外喊:「雪,你没事吧,你在哪啊!」
  「辰,你醒了!我在这,你……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我没事,听到了,你是在……墙那边?」吴辰挨着红砖墙,听到从墙另一边传来雪的声音。
  这时铁门被打开,走进来一个人,正是李德贵。
  他提着煤油灯,将昏暗的房间照亮后,吴辰才知道,他竟被锁在牛棚里了。
  「混账,快放了我!」吴辰一脸怒气地瞪着他,使劲甩弄墙上的铁链,但弄了很久都无法扯断。
  任凭他如何谩骂,李德贵就是不出声,安静地站在门口,许久后才发话:「说,你怎么发现这里的?」
  吴辰冷哼:「哼,你担心东窗事发?晚了,县公安局已经知道,过几天就会找上门,你不放了我们,就等着坐牢吧!」
  「哈哈哈哈哈,什么狗屁话,我不信!」李德贵听完后,咧开嘴笑道:「告诉你也无妨,我做了十几年人贩,那群家伙什么德行,我还不清楚吗?」
  吴辰听了后,顿感憋屈,继续逼问:「所以,是蛇哥将人卖给你的?」
  「卖?我可没钱,他只是托我将人藏起来,等风头过了再回来取。」李德贵盘坐在地上,悠然地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我呢,只给了他一个假地址,他怎么也找不到这里了,反正我也金盆洗手,不干咯。」
  吴辰冷静下来后,沉声说:「我在县里存了五万元,你放我们走,钱立刻归你。」
  李德贵连忙摆手:「门儿都没有,她已经是我的儿媳,现在你还是顾好自己的性命吧。」
  吴辰见他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恨得咬牙切齿:「你会后悔的!」
  老头似乎察觉到他的杀意,瞬间站了起来,那双三角眼死死盯着他,冷哼一声:「好啊,那我就先宰了你!」
  他离开牛棚,走去庭院提着一把斧头过来。
  雪从窗里看到后,吓得大喊:「你干什么!住手,你不准碰他!」
  「哼,把你砍成肉块后,扔去喂狗!」
  吴辰看着他真提起斧头,一瞬间背嵴发凉,只能挣扎着往后挪。
  「求你了,求你了!」雪不断哭喊,最后甚至发出威胁:「他,他如果死了,我一定会撞墙自杀,一定会的!」
  这句话果然起到了震慑作用,李德贵犹豫了会,放下斧头,哼了一声离开,将铁门重新锁住。
  吴辰松了一口气,同时也为自己的鲁莽后悔,如果自己真死在这里,那实在憋屈极了。
  为了雪,他必须努力活下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铁门重新打开,进来的人是铁根,他手里端着一碗面,递到吴辰面前:「你饿了吧,这是俺媳妇交代的……」
  「滚!你他妈给我闭嘴!」吴辰听到「俺媳妇」就火冒三丈,将碗直接摔烂。
  铁根没有出声,将铁门拴上后默默离开。
  「辰,怎么了,你没事吧?」希若雪的声音从墙那边传过来,吴辰回过神来,缓缓地爬到墙边,说了几句话,但对方都没有听到。
  吴辰看到墙角有一丝光线,挨在地上才发现是一道小缝隙,只能塞下三根指头。
  透过小缝隙,他能清楚看到大半个房间,雪正坐在床上发呆。
  「雪,我在这里,能听到吗?」
  「啊!」雪从床上跳下来,随后跪在墙角边,用力地看向缝隙深处,眼泪流了下来,哭着说:「辰,你能看到我吗,你……你没事吧?」
  「我没事,我很好……」看到雪后,吴辰一直烦躁的心总算平静下来,轻声说:「你逃跑了,他们有没有虐待你?」
  「没有,没有,我没有事。」
  「雪,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办法救你出去的,我保证!」
  「辰,你千万不要冲动,求你了,我不想你再冒险……」雪低声啜泣:「今天下午,看到你被打晕后,我真的好怕,你知道吗……我觉得天都塌了,不知道怎么办……呜呜……」
  吴辰叹了一口气:「雪,对不起,我答应你,一定不会鲁莽行事的!」
  这时,铁根进来房间,看到希若雪蹲在地上,挠着后脑勺说:「媳妇,那个……俺爹说,要让俺们今晚……再试一下。」
  雪听了后,身体微颤,摇头道:「不,我不想。」
  「媳妇,可是俺爹……」
  「我不想。」
  「什么意思?」吴辰听不明白他们的对话。
  「媳妇,俺爹都这么说了,你,你就听话吧……」铁根走到雪身后,很轻松地将她抱了起来。
  「我不要,放开我!」雪使劲挣扎,反抗得特别激烈。
  吴辰听了特别恼火,使劲锤墙:「你要对她做什么,快放开她!」
  希若雪在半空使劲踢腿,将桌上的煤油灯打翻,火势很快蔓延开来。
  铁根傻眼了,赶紧冲出去打水,李德贵也匆忙赶来救火,好不容易才熄灭。
  「臭婆娘!」李德贵看着床上的希若雪,气不过来,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脸上出现清晰的掌印。「都几个月了,你这没用的女人!今晚继续!」
  雪一声不吭,冷漠地看着他:「我不想做!」
  李德贵怒极反笑,缓缓地说:「好,你不和我儿子做,我就砍掉他狗腿!」
  吴辰听了破口大骂:「臭不要脸的东西,你儿子算什么玩意!」
  李德贵没有理会吴辰的嘶吼,转身离开房间,去厨房拿出了菜刀。
  他刚要踏出大门时,雪终于大声哭出来:「你……你站住!我……我做!」
  吴辰浑身如遭雷劈,只觉得眼前一黑,竟不知如何开口。
  李德贵似乎摸准了雪的心思,笑着说:「好,如果我再看到你装模作样,就找你情夫算账。」
  「你放心。」雪的声音很冷漠。
  吴辰还想说什么,却完全开不了口。
  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出现,似乎让雪一直坚守的心理防线全盘崩溃了。
  人一旦有底线,也就有了弱点,而弱点很容易被利用,底线也很容易碾碎。

好色小姨
孤寂之狼
“小姨,我要……”“乖乖,我来了……”当你有一个漂亮的不像话,而且寂寞难耐的小姨时,你会怎么做?当这个爱你到骨子里的小姨不断的为你勾搭各种美女的时候,你会怎么做?从萝莉,到御姐,到少妇,小姨的命令统统拿下……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3/16 06:52:19

第十章 绝人之路
  昏黄的煤油灯,木制旧炕床,黑色铁门,黄褐色土墙,上面还挂了一副破旧的红太阳,这就是吴辰透过缝隙能看到的所有景象。
  雪坐在床边,头偏向一侧,没有往墙角看,她脸色冷漠,一言不发。
  铁根察觉到她情绪不对劲,也不敢哼声,三五下脱掉所有衣服,露出身上的健壮肌肉。
  由于常年干体力活,他的臂膀和胸肌特别鼓胀,皮肤黝黑粗黄,胯下阴茎耸拉在两腿间,在雪的面前晃荡。
  他搓搓手,刚想走过来,被雪制止住了:「去……锁门。」
  铁根愣了一下,急忙点头,拴上门链,随后坐在雪身边,想帮她脱衣服。
  雪很抗拒,急忙甩开他的手,捂住胸口,抿着嘴说:「我自己来。」
  她的动作很木讷,有了很长时间才脱掉外套,眼神无意识看向墙角,随后身子往床头挪了挪,这样柜子刚好挡住那条缝隙。
  雪看了看喘粗气的铁根,眼神稍显黯然,随后僵硬地解开纽扣,开始脱里面的衣服。
  尽管吴辰无法目睹,却能听到衣服一件件解开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内特别清晰,也特别刺耳。
  他张口欲言,嘴唇抖了几下,最终没有出声,拳头拧得很紧。
  或许他没来之前,两人就已经做过许多次了,现在干喊几句,除了惹来李德贵的愤怒,又有什么作用?尽管看不到雪,但铁根的阴茎他是看得一清二楚。
  铁根在旁边看着雪脱衣服,一边用粗糙的手掌套弄阴茎,那里由疲软逐渐肿胀、挺直,血管狰狞,缠绕在茎身上,而龟头从皱软的包皮内探出,最终完整呈现出来,硕圆如蓬,直往上翘,那马眼处还能看到晶莹的水珠,颜色偏黄。
  棱沟缝有一大块黑色印记,是汗液和分泌物交融而成的秽物。
  他眼神发亮,直勾勾地盯着雪,龟头往上昂扬,不断抖动,似乎准备好冲锋陷阵。
  吴辰看了内心很堵,就这样一根腥臭发黑的阴茎,等会竟然要插进雪的身体里,他完全接受不了,索性偏过头,不再去看。
  雪只脱剩下了内衣,将衣服整齐迭好,放在柜子上,然后用灯帽盖住煤油灯,火瞬间熄灭,房间被黑暗笼盖,似乎只有这样做,才能稍微减轻她的心理负担。
  室内很冷,铁根早已躺在暖和炕床上,催促她快上来:「媳妇儿,炕暖,快上来,别冷着了!」
  「嗯……」雪侧坐在床边,迟迟不肯上床,冻得直发抖,最终她轻叹一声,选择了妥协。
  尽管漆黑模糊,但窗外月色正好,吴辰还是看到了一双滑腻白酥的玉腿,黑暗中特别明晃,轻躺在床上,随后用棉被裹紧身体,一丝不漏。
  吴辰看不到,却能清晰听见铁根的喘息声,他显然将鼻子凑到了雪的粉颈处,低声地说:「媳妇儿,你身体真香,好闻!」
  雪不情愿地换了个姿势,背对着他,很小声地说,语气有点无奈:「你是不是又没洗澡……」
  「媳妇儿,俺擦过身子了,今天劈柴,累得很,出了不少汗。」
  铁根一边讪笑一边说,他很想讨好雪:「家里缺水嘛,俺爹又凶得很,只能打一点点水,都给媳妇你了,俺就不用了。」
  「你说话小声点……」
  「好好好,行!」
  被窝一阵抖动,铁根钻了进去,被窝高高鼓起来,压在了雪身上。
  此时,里面传来吮吸的声音,听起来很像接吻,让吴辰险些崩溃,幸好雪及时出声,消弭他的胡思乱想。
  「你不要吸那里,会留下红印的……哎……你别扯啊……」
  「媳妇儿,俺不会解奶罩……」
  「你先别动……」雪的语气很不耐烦,极力压制自己的声音,避免被吴辰听到。
  一阵窸窣声,雪解开了内衣扣子。
  铁根如愿以偿,用嘴使劲舔那白皙柔乳,两颗乳尖被吮吸得格外用力,发出「嗞嗞」的声音。
  吴辰听得一清二楚,内心愤恨难受,既想捂住耳朵,又忍不住继续听下去。
  「媳妇儿,奶子好像又大了,俺一只手都抓不住,以后,俺们的娃够奶水喝了吧?」
  「闭嘴,你再说我生气了!」雪显然动怒了,推了他一下。
  铁根连忙道歉:「媳妇儿,原谅俺,俺就是没文化……」
  雪叹了一声,没有说话。
  铁根往雪的下半身拱了拱,透过被褥缝隙,吴辰看到他正捧着雪的美足在舔,而且舔得特别仔细,另一只手在纤细的腿上摸索。
  「别舔了,好恶心。」雪想踢开他,但足腕被紧紧抓住,语气充满无奈。
  「媳妇儿,俺好喜欢舔你的脚丫,又白又滑,比隔壁的黄妹子还要白,不不,是比那嫩……嫩豆腐还要好!」他从美足往上舔,顺着修长的小腿往上,一直到两腿之间的缝隙,伸出舌头在里面不断地舔,还发出啧啧地吮吸声。
  雪的双腿自然敞开,没有阻止铁根的舌头攻袭,她似乎忍了许久,才用手摁开他的头,发出细若蚊呓的声音:「快进来,早点弄完,我还要睡觉。」
  铁根等了这句话很久,他半跪着,被子往后掀开,将雪的两条美腿扛在肩上,随后握住那根粗长的肉棒,抵在雪的两腿间,捣弄了许久,随即「噗嗤」一声,捅进去了半根。
  雪的双腿微微一抖,夹紧铁根的脖颈,纤手抓住床单,很用力,没有发出声音。
  「呼——」铁根轻喘一口气,随后扭动臀部开始缓慢抽插。
  在黑暗中,吴辰看到两人的交媾处,那粗壮黝黑的肉棒尚留半截在外,正一点点试图挤进去。
  他无法想象,如此长的阴茎全部捅进雪的蜜穴内,能受得了吗?
  「痛……你轻点,不要全部进来,慢点啊……」雪的声音带有一丝苦楚,小心翼翼地说,不敢太大声,玉手不断拍着铁根的肩膀,两条玉腿半空绷直,柔腰一挺一缩。
  「媳妇儿,俺……俺会慢点,进去了……」铁根憋红了脸,双手撑着床板,胯下肉棒在一番努力下,终于连根没入蜜穴内,两人的耻骨碰撞在一起,紧密无缝。
  「啊——」铁根发出舒爽的呻吟,胯下的进出速度加大。
  他没有过多姿势和技巧,就喜欢直进直出,房间里传来清晰的肉体碰撞声,还有潺湲顺流的蜜液,在肉棒抽插中撞得水花四溅,发出「嗤嗤」的声音。
  自始至终,雪都没发出任何声音,躺在床上任由铁根蹂躏,承受着铁根的暴力袭击,娇躯瘦弱不堪,随着肉棒的进出而前后摇晃,双乳晃动不停。
  铁根将被子完全掀开,全身渗出许多细密汗水,他双手将雪的玉臀抬至腰间,上身完全腾空,而胯下的肉棒撞击速度丝毫不减。
  雪的双腿在半空无力抖动,足尖垫着床板,让粉腿拱起一个性感弧线,酥胸更是在激烈交媾中摇曳激荡,那羊脂白玉的肌肤也抹上一层绯红。
  铁根对晃荡在眼前的酥胸特别感兴趣,用粗糙的手掌使劲揉捏,还不时还将乳尖高高抓起,随后又弹回去,溅起丝丝乳浪。
  雪没有阻止他的粗鲁动作,樱唇微张,呼吸稍显急促,吴辰无法看到她的表情,但能看到,她此时一定紧闭着眼。
  他从未看过雪的这一面,即使她没有哼出任何声音,也可以感受她身体所展露的那份渴望,这是以往和吴辰做爱从未出现过的。
  铁根似乎厌倦了一成不变的姿势,竟将雪扶起来,搂抱在怀里。
  雪虽然不情愿,但力气比不过铁根,只能任由他使坏,承受着如疾风暴雨的抽插,雪臀一上一下,和铁根的大腿不断相撞,发出更清脆的「啪啪啪」声音,传遍整个房间。
  「你……你慢点,别那么用力……很……大声……」雪的声音几乎细不可闻,她的双手无力搭在铁根的脖子上,浑圆的玉乳紧贴在他胸膛上,两颗乳尖厮磨揉搓,早已坚挺。
  铁根的双手托着雪的紧翘玉臀,趁她不注意,直接堵住她的樱唇,并用手按住后脑勺,不让她挣脱。
  雪好不容易才脱离他的强吻,用手擦掉嘴上的口水,嗔怒地瞪着他,手使劲锤他的胸膛,在吴辰看来,这更像是打情骂俏,不过他也麻木了,内心渐渐冰冷,产生不了任何波澜。
  铁根没敢看她,反而俯下身在乳晕上舔蹭,还用牙齿轻咬凸起的乳头。
  雪还在生他气,双手猛地推他胸膛,哪知铁根顺势往后一倒,雪反而趴在他上面了,胯下不断承受肉棒的猛烈撞击,源源不断地蜜液顺着肉棒流出,发出「嗤嗤」的交媾声。
  这个姿势让雪既羞又怒,想起身离开,可铁根死死搂住她雪颈,又重新堵住她的樱唇,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双手也推不开。
  吴辰这下清晰地看到两人的交媾处,只见铁根的肉棒特别粗壮,将雪的肉缝完全撑圆,每一次进出,肉瓣都会往外张,随后有大量的透明淫液挤出,之后又被肉棒挤回去,如此循环,两颗硕圆的睾丸每次都能撞在雪的翘臀上,发出「啪啪」声响。
  「呼——呼——」已经十多分钟过去,可铁根没有丝毫要射精的迹象,他紧紧搂住雪的胴背,双腿往上挺,想让肉棒更深入地捅进花穴深处。
  尽管雪没有哼出一丝声音,但她玉足绷得很紧,都将床单弄皱了,柔腰更是起伏不停,胸脯坚挺前后摇晃,纤手无处安放,只能紧握床边,她所表现出的肢体语言都被吴辰看在眼里,内心不免有些酸楚。
  有时候,铁根的上下抽插幅度慢了下来,雪也会顺着惯性扭动腰肢,她似乎陷入情欲之中,让身体做出最本能的反应。
  终于,雪发出一丝轻微呻吟,死死捂住芳唇,双腿更是蹬直,精秀的足趾绷紧,翘臀抖了十几下,随后全身瘫软无力。
  这一变化没有逃过铁根的眼神,他喘着粗气说:「媳妇儿,俺……俺也要射了……」
  说罢,也不管雪的反应,将她重新压在身下,然后将一双美腿高高撑起,之后腰间猛地抽搐抖动,所有精液都灌进雪的蜜穴内,只有这种姿势,才能保证精液不流出来。
  许久,铁根才将疲软肉棒拔出来,上面全是粼光闪闪的爱液和精液混合。
  他也没怎么擦拭,在雪的脸颊上亲了一口后,便躺在一旁呼呼大睡。
  而这时,窗台边有个身影消失,吴辰才注意到,竟然有人在偷窥,而偷窥的人不言而喻,肯定是李德贵。
  雪在床上躺了许久,一动不动,吴辰差点以为她睡着了。
  最后她才慢慢起身,赤裸着身子下床,走到柜子旁,将脸盆里的毛巾拿出,随后躲在床边,缓缓蹲下,擦拭从蜜穴里挤出的精液。
  她擦的动作很慢,没什么声音,生怕被人发现,或者说被吴辰知道。
  只是在黑暗中的吴辰,早已看得一清二楚,包括她做爱的任何微小表情。
  只要稍微有点生物常识,就知道射进阴道里的精液,哪怕只有一丁点,就会导致怀孕,雪同样明白这个道理,但她只能用这种自欺欺人的方式来安慰自己。
  擦干净后,雪悄悄来到墙角,俯下身子,轻声朝里面说:「辰,你……睡了吗?」
  隔着手指宽的缝隙,吴辰能清晰看到雪脸上的担忧和不安,就像做错了事等待惩罚的小孩,内心一软,所有怨气消散,小声回应:「我已经睡了,刚被你吵醒,早点休息吧。」
  「哦,好……」雪的表情略显生涩,她不确定吴辰内心在想什么,犹豫片刻,吐出几个字:「那……晚安了……」
  「嗯……睡吧。」
  两人很有默契地没再说其它话,雪默默返回了床上。
  吴辰今晚注定无眠,他在牛棚里一点都不觉得有多晚安,自己睡在牛棚里,而未婚妻却睡在别人床上。
  可悲,可叹。
  ……
  第二天一早,铁根走进牛棚,端着碟,里面装了几个馍,还有一杯温开水,放在地上说:「是媳妇让俺给你的。」
  他特意在「媳妇」两个字上加重音,眼神很复杂地看着吴辰,没有什么怨恨,反倒有更多不解。
  吴辰没什么力气和他争辩,见他离开后,爬过去看了看碟里的馍,冰冷坚硬,又没什么胃口了。
  「辰,你吃点东西吧,我怕……你身体会撑不下去。」雪知道他的倔脾气,坐在墙角,隔着墙缝劝他,语气十分温柔。
  「好吧。」吴辰犹豫了会,抓住地上的馍往嘴里啃,不管为了自己还是雪,他都要努力活下去。
  雪就静静地挨着,用心听墙那边的动静,听到辰的咀嚼声,她才松了一口气。「辰,你现在身体好点了吗?他们有没有弄伤你哪里?」
  「现在好很多了,除了脑袋有点沉,其它没什么事。」吴辰着实饿极了,三两小就将几个馍吃完。
  「哦,那就好……那晚上冷吗?我让铁根给你铺个棉被吧。」
  「行吧,这里也有稻杆,另外我身上穿的衣服也够,就是有股臭味。」吴辰的语气很平淡,他用力甩了甩手腕的铁链,纹丝不动。
  「等会我让铁根给你一些新衣服,你脱下来就行,我帮你洗。」
  「好……」空气中陷入一片安静,无论雪问什么,吴辰只是敷衍几句了事。
  雪察觉到两人之间似乎出现隔阂,她欲言又止,也不知如何开口。
  最后还是吴辰打破沉默,一边吃一边问:「对了,那老头呢?」
  「他去打麻将了吧,我也不想知道他在哪里。」雪似乎不愿提起他,顺势问出了内心困惑:「辰,你……是如何找到这里的?」
  「嗯,说来话长……」吴辰好不容易吃完冰冷干涩的馍,随后将这几个月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如实地告诉给雪。
  雪听完后,迟迟没有说话,显然也没想到,这几个月以来,他竟然经历这么多磨难,发出一声叹息。
  吴辰内心同样积攒了无数疑问,雪只犹豫了会,便一五一十说出来。
  原来,雪在公厕被人贩子拐卖后,便卖给蛇哥做妻子,蛇哥在秦安省的黑道也是一个人物,叱咤南部的几个镇,没人敢惹,在黑道上很吃得开。
  雪自然不愿屈就,情急之下谎称自己得了艾滋病。蛇哥不信,带她去医院检测,之后一直将她锁在房间里,长达一个月。
  期间,雪逃跑了三四次,每次都被蛇哥派人抓回来。
  后来,团队被秦安警方逮捕,蛇哥逃跑心切,将雪托付给李德贵藏起来。
  雪同样说自己有艾滋病,但李德贵是完全不信,最后雪以死威胁,在结婚前都不准碰她,李德贵才不敢乱来,毕竟名义上,雪还是蛇哥的人。
  就这样等了一个多月,蛇哥依然没出现,李德贵猜测他完了,便让雪和铁根完婚。
  但不知怎么回事,除了经期,铁根几乎每晚都和雪做爱,雪的肚子也没有任何反应,这可急坏了李德贵。
  「其实,我有几次逃出来了,但都被人举报揭发,导致前功尽废……」雪的语气满是无奈:「举报的人,不是那些村民,而是同样被拐卖的那群妇女,我连逃跑路线都计划好了,一并告诉她们,结果转眼就把我出卖。」
  吴辰听着很不是滋味,开口问:「那,他们有经常……虐待你吗?」
  「除了逃跑时候,被毒打过几次,后来就很少了……」雪的语气很平淡,似乎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一个月前,有个女人逃跑,往后山躲,结果第三天被发现了尸体,已经被冻僵硬……听村人说,后山连绵数十公里都是荒芜人烟,生存率几乎为零。」雪幽幽地说:「这里实在太偏僻了,不仅没信号,也很容易迷路……我无数次想过自杀,但一想到自己死在这里,尸骨被随地掩埋,就很不甘心,那样你就永远找不到我了……李德贵的防备心其实很强,不让我碰厨房任何东西,想投毒都没有机会,而且一开始整天把我锁在房间内,不到怀孕那一刻都不放我出来。」
  吴辰一拳轰在墙上,表情愤怒:「人渣,我逃出去了肯定不会放过他!」
  「辰,你不要意气用事,我会想办法救你出去的,千万不要冲动。」雪的语气带着一丝担忧:「村里人多势众,他们很团结,你一个人对付不了他们的。」
  「嗯,这个我知道。」吴辰点头应道,经过这两天思考,他已经想明白许多事。
  两人再次陷入沉默,因为都被关在房间里,所以时间过得非常漫长,此时太阳才刚初升没多久。
  吴辰想了会,还是说出憋了很久的心里话:「雪,在此之前,我其实知道一些事情了……」
  「嗯,什么事情?」吴辰吸了一口气,目光看向门口,之前准备好的语言不知道如何开口,酝酿许久才发声:「我……嗯……我知道……你和刘子轩的事情了。」
  果不其然,雪没有出声,吴辰也没打扰她,静等她回复。
  「辰,嗯,对不起,还是让你知道了……」
  「我应该要知道一些真相的,而且,我也有权利知道。」吴辰挨在墙边,内心百般复杂,缓声说。
  「嗯,我都会告诉你的。」雪的语气突然放松起来,轻声说:「刘子轩,他骚扰我有四五年时间了,准确来说……是从高中的时候开始了,从他强奸我那一刻算起。我是前段时间才知道,原来我爸突然改志愿,全是因为刘子轩的暗中作祟,他不想让我离开江宁,那样就可以牢牢控制我的日常生活。他拍了许多裸照和视频,这些就像定时炸弹一样,让我没有任何反击之力,报了几次警,似乎也没用,他家里有公安局的人。我没办法……只能逃避他骚扰,每天要不泡在图书馆,要不就跟着舞团去外地演出……但他每次都提前知道我的行程,更是直接闯进我宿舍,守株待兔,宣布我是他的女朋友……后来我不堪其忧,想到了出国留学,虽然只有一年,至少能彻底摆脱他……」
  吴辰安静听完她的陈述,语气竟充满苦涩:「所以……这就是你不肯让我去宿舍的原因吗?怕被你舍友发现我们的关系?」
  「对不起,对不起……」雪的声音充满哽塞:「我很怕你知道后,会嫌弃我,我不敢冒险,我……我觉得自己能解决好,我以为搬去沪海和你一起,就彻底摆脱他了。」
  「雪,我怎么可能嫌弃你,我们已经是夫妻了,彼此之间不是应该坦诚秘密吗?你以后有心事,不能再瞒着我了,知道吗,我会生气的。」
  「嗯,我知道了,你不要生气。」雪擦干眼泪,小声地说:「我有想过,和你一起生活后,就会如实告诉你一切真相,可却等不来那一天了。」
  「不要乱想,我们一定会想办法逃出这个地方。」吴辰揉了揉额头,想起来什么,眉头紧皱:「听你这么一说,我就更疑惑了。」
  「辰,你疑惑什么,我都告诉你了……」
  「你应该还不知道吧,在你被拐卖后,刘子轩……他跳楼自杀了,可我到现在都没想清楚他自杀的原因。」
  「什么,他……他自杀了?」雪的语气充满惊愕:「可……为什么啊……」
  「我也不知道,虽然我很想当面教训他一顿,可惜没有这个机会了。」吴辰抱着头,想不明白,雪也没出声,她显然还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我和林卉有个约定,如果一个星期内没有联系,她就和高队长过来寻人,可我现在最担心的是,他们会和村民起冲突,另外最重要一点……他们可能根本找不到这里了。」吴辰摇摇头,语气满是自责:「确实,都怪我莽撞,之前还心思敏捷,会谋定后动,可看到视频里的你后,那一刻什么都不顾了,现在倒好,我也被关在这里,束手无策。」
  雪轻声安慰他:「辰,你不要自责,我们……一定会想到办法出去的。」
  「嗯,会的。」吴辰看着暗无天日的牛棚,缓声说:「对了,你怎么知道林卉就是你的亲妹妹?」
  「其实,从我看她第一眼就知道了,可能是直觉吧,而且我来沪海,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为了找回她。」说道这里,雪突然笑了:「真没想到,我和她的缘分会那么巧。」
  「那你是打算让她回来,还是继续留在养父母家里?」
  「嗯……当然是留在养父母家里,我爸,他就是一个混蛋。」雪的态度变得坚决,让吴辰有点出乎意料。
  到了晚上,李德贵回来,雪不情不愿地起身,出去吃饭。
  中午晚上基本是铁根在做饭,虽然口感一般,勉强能吃下去。雪匆忙吃完,洗完碗就回到房间,一刻都不想呆在客厅。
  「媳妇儿,俺在山上摘的,喜欢吗?」铁根手里拿着几朵花走进来,想送给雪,但看到她冷着脸拒绝,讪讪地不再说话。
  雪坐在床上,默默地整理衣服,她不敢和吴辰说太多话,生怕被李德贵发现,堵住那条缝隙。
  吴辰重新调整了睡姿,挨在墙角,就像凿壁偷光,试图窥视别人的隐私,自己反而成了外人,这种荒诞的感觉让他特别不爽。
  铁根洗完澡后,走进房间关上门,见雪背着他整理衣服,百无聊赖地坐在床尾,不敢打扰。
  「你要睡就自己睡吧,我还不困。」雪一脸平静地说,她瞄了一眼铁根的裤裆,那里已经撑起了帐篷。
  「媳妇儿,那个……今晚做吗?」
  「我不想。」
  「呃……嗯……好,那……俺先睡了。」得到否定回答后,铁根只能挠挠头,自个儿灰溜溜爬上床。
  若雪从头到尾表现出来的冷淡,更像是表现给吴辰看,让他心里稍安,虽然如今在名义上,雪已经是铁根的媳妇了,但她内心仍然相当抗拒。
  可如果雪真的怀孕了,到时候她又会怎么选择呢?吴辰想不明白,也不敢去想。
  ……
  白天,雪并非完全被禁足,有时候也会在庭院洗衣服,帮忙做点农活,洗碗等等,而铁根在一旁砍柴挑水,做各种体力活。
  自从吴辰被囚禁在牛棚后,李德贵放心了很多,有了这个天然把柄,既能防止雪以自杀为威胁,又让她放下倔强的性格,好好伺候,心情特别舒畅。
  唯一让李德贵烦恼的是,雪的肚子一直没大起来。为此他托人找来一些药材帮雪助孕,晚上还时常在窗外窥视,防止雪在床上做假戏。
  吴辰整天窝在牛棚里,险些憋出病来,完全失去时间观念,如果不是雪一直和他聊天,恐怕精神会出现恍惚。
  雪多次哀求李德贵,放吴辰回去,或者至少让他白天留在庭院里,但李德贵是倔性子,对吴辰抱有极强芥蒂,处处防备着,坚决不放出来。
  有一次,吴辰透过牛棚铁门,发现有个老头经常登门走访,后来雪告诉他,那个是村委主任,经常来找李德贵,两人私下干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村委主任对村里的拐卖现象显然见怪不怪,还会帮忙劝说,让雪绝了逃跑的心,让她乖乖生下几个孩子才能保平安。
  那一次,雪成功逃到了镇派出所求助,也是被这个村委主任亲自抓回来,因此,雪每逢见到他就特别生厌,恨不得拿石头砸死他。
  「德贵,又有人找上门来了,你可将人藏好了。」村委主任在庭院里抽着烟,语气很悠闲。
  李德贵听了,声音低沉起来:「找到这里了?有多少人?」
  「不多,就四五个吧,还有警察在,这几天都来几拨人了,在村头找了很久,什么都没找到。」村委主任伸出指头,笑着说:「我替你挡了不少人,你总该意思意思吧?」
  「成,我手头钱不多,只有500元,改天,改天再请主任喝酒!」李德贵爽快地掏出500元给了主任。
  村委主任临走前,还特意提醒他:「三天后有镇领导下来视察,你要管好家里的知道吗,如果闹出点让领导不愉快的事情,我肯定不饶了你!」
  「知道知道,我到时候和村长一起组织人,将她们往山上赶。」
  庭院并不大,吴辰隔着牛棚,虽然听得模糊不清,却也听出了大概,肯定是林卉带人来找他们了。
  而且听两人对话,林卉似乎已经找了好几遍都一无所获,也不知她能否发现这里,想到这里,吴辰心里就很郁闷。
  吴辰对李德贵的恨意丝毫不减,但他不想给雪添乱。
  自从知道领导要来,雪似乎谋划着什么,吴辰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只能提醒她小心行事,不要勉强。
  「不管如何,我都要试一下,看看那领导是不是睁眼瞎。」雪的脾气倔了起来,耐心地对吴辰说:「这一次不只是镇,或许还有县里的领导要来,铁根有和我说,村头挂了不少横幅,我让他将字体都抄下来,里面有提到『县领导莅临指导』、『精准扶贫』等字样,肯定不会错。」
  吴辰还是有点担心:「雪,以李德贵的谨慎性格,他肯定会把你藏起来的,如果不行就别勉强了……」
  「总要试一下,我今晚先将后门钥匙拿到手。」
  吴辰看着雪一脸坚定的神情,内心总有点不安。
  县领导来的那天早上,雪几乎将身上所有衣服脱光,然后赤裸着躺在床上,用被子盖好,并将自己额头捂热,弄得通红一片。
  不一会儿,李德贵匆忙走进来,特别气愤,对雪直吼:「你怎么还不走啊,杜婶说少了个人,才发现是你!快跟我去后山,跟着她们一起!」
  「我……我……」雪整个人显得虚弱之极,完全说不出话,声音沙哑,想吃力地站起来,却完全无法动弹。
  「你怎么搞的!」李德贵皱着眉头掀开被子,竟看到雪的赤裸躯体,蜷缩成了一块,那肌肤凝白妙曼,娇臀诱人,酥胸更是半裸,完全遮掩不住。
  李德贵瞪大眼睛,眸子里出现一丝觊觎,手掌顺势抚摸她的柔腰,声音缓和下来:「你怎么了?哎,这么烫,病啦?」
  「我……好难受……」雪很少在李德贵面前露出楚楚可怜的模样,装起病来更是像真的一样。
  「你这女人真麻烦。」李德贵的手掌按在雪的白嫩玉臀上,大力抓捏,眼神里尽是色欲,那裤裆不知不觉撑了起来。
  这时,庭院外有人大喊:「德贵,咋还没出来啊,领导都进村了,村长在催你过去!」
  「得咧,我就过去!」李德贵摇了她几次,都没有醒来的迹象,想抱她起来,随后放弃这个念头,只能帮她盖上被子,眼神还不忘瞄向那浑圆白皙的硕乳,伸手进去抓了一下。
  他站在房门外,犹豫了会,随后才转身离开,拿出铁链绕了大几圈才安心离去。
  没有人知道李德贵那一刻究竟想什么,但希若雪这一次算是赌对了。
  这个过程吴辰看得一清二楚,内心有丝悲凉,如果这一次不能逃出生天,恐怕李德贵也会对雪的身体下手,他眼神里已经没再掩饰。
  见李德贵走远后,雪匆忙起身穿好衣服,掏出被褥下的钥匙,刚想打开房门铁链,却怎么也开不了。
  「他换锁了,他……他竟然换锁了……」雪颓然地坐在地上,竟不知如何是好,整个人慌乱起来,而铁根一早就出门帮忙搬东西,也无法让他开门。
  「雪,算了……」
  「不行!」雪几乎是尖叫着吼出来,她抹掉眼泪后,迅速站起来,深吸一口气,原地转了几圈,随后挨在窗边,仔细聆听外面动静。
  不多时,外面传来连绵不断的鞭炮声,吴辰和雪瞬间明悟,领导已经来了,而且身边还跟着一群人,有说有笑,十分热闹。
  此时,雪已经站在窗前,酝酿着情绪,等脚步声越来越近,几乎快到家门口时,大声哭喊:「救命,救命啊!我被人贩子拐卖,每天被殴打虐待,我……我父母是沪海公安局的领导,他们前几天已经来村里找我了,领导们救一下我啊……」
  外面的喧嚣声戛然而止,只有雪的哭喊声在不断循环,喊得都有点沙哑了。
  如此尖锐的哭喊声,门外的领导们肯定听得一清二楚。
  「你们这,怎么搞的!」
  「那女人疯了,疯了!领导们,我们走这里吧,别理她!」
  ……
  任凭雪如何哭喊,就是没有人闯进来一探究竟,眼看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小,她渐渐绝望了,知道接下来要面对什么后果。
  过了一会,庭院门被打开,李德贵怒气冲冲地进来,拿出棍子闯进房间,使劲地抽打她,咬牙切齿地说:「好啊,我他娘就不应该可怜你,你个贱货,今天我要把你抽死!」
  看着雪被痛打,吴辰咬紧牙关没有出声,遵守之前两人的约定,关键时刻不要添乱,否则适得其反。但听到抽打在雪身上的棍子声,他的心同样被刀割了般难受。
  雪抿着嘴不出声,她趁李德贵不注意,从枕头下掏出剪刀,狠狠扎向他的胸口。
  「你——!」李德贵眼疾手快摁住她的手,但剪刀已经扎进肩膀几厘米深,痛得他直哆嗦,不断往后退。
  这时铁根冲进来,见李德贵甩起棍子,急忙抓住他,语气里满是哀求:「爹,别打了,求你了,别打了!」
  「行,没看到你爹的伤口吗,行,那我打死你这个畜生!」李德贵抡起棍子狠狠抽在铁根身上,铁根没有回避,挺着胸膛任由挨打,似乎觉得这样才能替雪分担仇恨。
  雪在床上流泪,默默不语。
  打了整整一刻钟,李德贵才喘着气放下棍子,棍子上面已经出现细密的裂痕。他狠狠地瞪着雪,哼了一声,转身离开了房间。
  铁根见他走远,急忙从柜子里掏出各种药品,坐在雪身边,也没管自己身上的无数伤痕,将药膏涂抹在雪的肌肤上。
  「媳妇儿,很痛吧,忍忍啊,很快就好,俺爹……他脾气就这样,不太好……」铁根说着说着,发现雪竟扑在他怀里哭起来,顿时整个人懵了,不知如何是好。
  「我没事,你自己涂吧。」雪很快从铁根怀里离开,她擦干眼泪,没再理他。
  短短一瞬间,吴辰都看在眼里,心里一阵酸楚。
  在雪最脆弱的时候,他连一个依靠都给不了,甚至保护不了雪,内心更加难受。
  ……
  日子似乎变得平淡起来,雪自从和铁根做过一次后,就没再继续。
  她一如既往地做农务活,偶尔会趁着李德贵不在家,偷偷跑到牛棚门口,和吴辰聊几句话。
  铁根没有阻止雪的行为,他虽然智商不高,却也明白吴辰和雪的真正关系,也就不再出声,但有时候他会一个人生闷气,劈柴的时候,将声音弄得特别大。
  雪表面上是服从了,但一直策划着逃跑机会,她始终不死心,吴辰是知道的,只是他也实在没把握能冲出这个村,只能不添乱,静观其变。
  他没想到,这一天竟很快到来,下午他在暗无天日的牛棚睡得迷迷糊糊,门突然被打开,刺眼的光线让吴辰睁不开眼。
  「辰,快,他们都不在家,我……我现在给你开锁,你快跑!」雪的语气很焦急,双手甚至发抖,好不容易才解开吴辰手腕上的铁链。
  吴辰缓了好一会儿才明白什么,他摇摇晃晃地起身,而雪已经给他披上类似头巾的布料,刚好遮住大半个脸。
  他抓住雪的手想往外跑,但雪甩开了,摇头后退,眼神坚定:「辰,你快走吧,我不走了。」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磨蹭!」吴辰被她的反应气到了。
  但雪的态度很坚决:「我如果跟着你跑,也只是累赘,你如果真逃出去,他们也不敢拦你,到时候你再带人来救我吧。」
  「可是……」雪轻轻擦掉脸颊的泪水,使劲推了他一下:「别犹豫了,快跑!」
  吴辰深深看了她一眼,孰轻孰重他自然明白,只能郑重点头:「雪,你放心,我……我一定一定会救你出来的!」
  「嗯,我相信你……」雪的脸色恢复平静,指着后山说:「不要走村路,你沿着后山那条小道走,顺着河流方向就能走到村头了,记得记得,千万不要起冲突,他们人多,你会很吃亏的!」
  「好,我明白了!」吴辰在庭院里捡了一把砍柴刀,再一次和雪道别,随后三两步翻过低矮的围墙,消失在她面前。
  「辰,走了就不要回来了……」
  吴辰隐约听到雪的声音,但他没时间乱想,沿着房屋的后山爬,很快就找到那条顺着河流的羊肠小道。
  他体力不支,只翻了几个山丘就开始头晕,缓了好一会儿才提刀向前,后山的雾特别浓,能见度低,十多米外看不见人。
  不少山路很陡峭,一失足就容易摔下悬崖,吴辰只能小心翼翼往前,通过大致辨认,他很快就找到出村方向,强忍激动,并将脸上的布裹得更严实,只露出一双眼睛。
  过了大约一个小时,吴辰开始走下坡路,前方依稀出现几栋村屋,显然已经到村头。
  他松了一口气,急忙将砍柴刀藏在背后。
  又等了大半小时,太阳快要下山,吴辰见出村路一直没什么人,才小心翼翼下山。
  他不敢拖到晚上,那时恐怕会迷路。
  但天有不测风云,吴辰看到前面竟走来一群人,居中的是村委主任,在旁边陪同的正是李德贵。
  吴辰赶紧将头压低,希望李德贵没看出来,但这显然是痴心妄想,毕竟李德贵每天都要去牛棚检查铁链是否结实,而吴辰身上穿的衣服肯定能被他认出。
  他脑海里生出的第二个念头是赶紧躲起来,可出村小路没有任何能躲藏的地方,左边是陡峭山体,右边就是悬崖,跳下去很可能丧命,他没有小说情节里那么命大。
  思来想去,他当机立断转身回去村里,步履不急不慢,生怕被李德贵看出端倪。
  当吴辰离村口还有一段距离时,后方的李德贵突然喊了一声:「谁呢,站住!」
  吴辰头也不回,内心一边骂娘,一边往村里狂跑,没傻到凭借手上的砍柴刀就能硬刚一群彪悍村民。
  「是你,跑什么呢!」李德贵已经认出他,带着一群人瞬间冲上来,死死地追在吴辰身后,但距离却越拉越大。
  吴辰即使身体状态不佳,凭着硬底子也能来个百米冲刺。但吴辰心里也很乱遭,人生地不熟,他根本不知道往哪跑,去后山的路已经错过,他也不敢随便找陌生村民求助,基本上是蛇鼠一窝。
  突然,他眼前一亮,在转角处看到那户老人家的房屋,之前他还借住过一晚上,想必会念及一些旧情。
  房屋大门没有锁,只是虚掩,吴辰急忙冲进去,把两个老人吓了一跳。
  「拜托了,他们在抓我,你们让我躲一下,等风头过去了必有重酬,谢谢,谢谢了!」吴辰见他们没说话,便四下张望,很快就钻进房间里的大柜子,手里紧握着砍柴刀,暗示自己要冷静下来,同时将所有希望寄托在老夫妻身上。
  屋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喊打喊杀,人声鼎沸,能听出李德贵嘶吼的声音,他誓要将吴辰揪出来。
  「都去找一下,如果被他跑了,我们村以后就别想买老婆了!」
  一刻钟过去,吴辰以为风头过去了,哪知几个村民突然冲进来打开衣柜,劈头盖脸地拿起锄头,往他头上猛敲。
  「怎么会——!」吴辰简直快疯了,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内心很窝火,不断挥动砍柴刀,逼退他们。但架不住人多势众,几个人抡起锄头,很快就把他逼到墙角,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老子一天不在家,你就想跑了是吧?」李德贵走进来,往他头上吐了一口痰,语气充满嘲讽:「怎么不带着她一起跑啊?你想跑去镇上搬救兵是吧,告诉你,没门!」
  「混账,你这是非法囚禁!」吴辰满脸怒火地说,但双手被人使劲抓住,无法挣脱。
  李德贵没理他,转过身对门外的老头说:「老高,多亏了你举报,不然这孙子肯定溜了。」
  老人尴尬地笑了笑,没敢看吴辰,只是小声说:「德贵,那刚才说好的……」
  「行了,我帮你联系一下,价格会便宜点的,我这个人从不卖小孩,那种缺德事我干不来,哈哈哈哈!」李德贵看了吴辰一眼,戏谑地对老头说:「或者,让我家儿媳多生几个呗,到时候便宜卖给你。」
  「额,不了不了,俺们就想要外地的。」
  吴辰已经麻木了,在地上死死地盯着那对老夫妻,至今仍不敢相信是他们告的密。
  老奶奶似乎过意不去,已经离开房间,老爷爷则闷着头抽烟,没有哼声。
  「李叔,他怎么处置?」一个年轻人走上前问,盯着吴辰,毫不掩饰那杀人的眼神。
  李德贵细细打量了吴辰一番,眯着眼不知想什么,随后对他们说:「拖去后山吧,挖个坑,我亲自宰了他。」
  吴辰听了嵴背发凉,他毫不怀疑李德贵的凶狠手段,既然作为人贩子,杀伐果断才是本性。
  那一刻,他放弃了挣扎,垂头不语,任由一群人揪到外面。但他早已酝酿着看准时机,瞬间撞倒旁边的人后,往农田里狂奔。
  「跑了,快抓住!」一群人在后面使劲追,吴辰虽然精疲力尽,仍不敢停下脚步,他知道生死就在一瞬间,只要成功跑到前面的缓坡,再借由河流逃窜,就还有一丝逃亡生机。
  命运始终无法眷顾他,或者说从进村开始,吴辰的好运就被消耗殆尽,还差几米路程,就被一群人摁倒在地。
  「你他娘跑啊,跑去哪呢!」
  「踢他,摁死他!」
  吴辰蜷缩在地上,只能保护要害部位,任由他们殴打,吐了五六口血,眼睛都肿青了,整个人奄奄一息。
  李德贵拿着铁铲过来,不耐烦地说:「行了,就地掩埋,你们在那挖好坑吧。」
  「叔,真弄死啊?这是犯法的吧?」一个胆子小的人凑到李德贵身边说道。
  「弄死了埋土里就不犯法了呗,你不说我不说,谁他妈知道?况且是老子来弄,你就负责埋,怕啥子?」说到这,李德贵哈哈笑了起来,拎起铁铲放到吴辰的脖子上,声音很阴森:「小子,死前有什么想说的?」
  吴辰的喉咙发痒,啐出一口血痰,冷冷地盯着他:「就想干一下你娘!」
  「还敢嘴硬……啊,畜生!」李德贵捂着眼睛往后退,原来吴辰抓住地上的泥沙往他脸上撒。
  他趁机从地上爬起,摇摇晃晃地往外逃跑,尽管生机很淼茫。
  村民实在太多了,他没跑几步就被摁倒在地,恼羞成怒的李德贵,抓起铁铲使劲拍向吴辰的膝盖。
  吴辰用手肘去挡,结果传来清脆的骨裂声,钻心的痛楚让他眼泪流出来,凭感觉,他的手骨已经被敲断。
  「还想着跑,去死吧!」李德贵用双手握着铁铲柄,正想往吴辰头颅猛拍,却被远处的一个女声吼住:「你住手啊!」
  吴辰顺眼望去,这道熟悉声音正是希若雪,在她身边还有铁根。
  铁根急忙冲过来,想夺走李德贵手上的铁铲,被他呵斥住了。
  「畜生,抢什么!不宰了他,你老婆迟早都被偷走!」李德贵劈头盖脸地骂他,让铁根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希若雪急忙冲过来,跪在李德贵面前,哭喊着说:「求你了求你了,不要杀他,求你了求求你了!」
  「啪!」李德贵顺势扇了她一巴掌。
  雪一个趔趄倒在田地上,捂着脸颊,眼泪不断往下流,铁根见李德贵冲上来,急忙护在雪面前,不让李德贵过来。
  「畜生,你今天反了是吧!」
  「爹,算了,俺以后会看好她的……」
  「那你就好好管着她,至于这家伙……」李德贵瞪着吴辰,声音很阴森:「我今天一定要宰了他!」
  「不!你敢杀他,我就死给你看!」雪突然从地上爬起来,掏出水果刀抵在自己脖子上,眼神充满抉择:「李德贵!是我偷到牛棚的钥匙才把他放出来的,一切都是因为我!他自己不可能逃出来的,要怪就怪我!」
  这么多人看着,李德贵顿时落不下面子,向她伸出手,嘴角狰狞:「你敢威胁老子,刀给我!」
  「你别过来,你再过来试试,我死给你看!到时候你自己找别的女人生吧!」雪的刀刃已经扎进颈部皮肉里,渗出了细密血液,把铁根吓得目瞪口呆,李德贵也被她的狠劲定住了。
  「如果蛇哥回来,他知道我死在这,你李德贵就等着给儿子收尸吧,有本事你就让全村人封口!另外,我有一百种方式自杀,也有一百种方式让你儿子横尸街头,李德贵,你别以为我好欺负!」
  李德贵的脸阴晴不定,死死盯着希若雪,又看了看吴辰,嘴角微微抽搐,终究没有放狠话,对铁根说:「畜生,先将他锁回牛棚,钥匙交给我管!」
  铁根被希若雪的一番顶撞吓到了,见李德贵没有翻脸,急忙连声答应,将吴辰扛起来放进三轮车里。
  雪默默跟在身后,看到吴辰那软趴的手臂,肘骨已经红肿紫青,眼泪又一次流下来。
  吴辰回到了熟悉的牛棚,手臂特别痛,完全发不了力。
  铁根帮他扭了一下,疼痛感稍有缓解。
  雪隔着墙壁缝隙,一边观察他,一边催促铁根拿点冰块敷住伤口。
  「我那天还纳闷,怎么隔着一道墙,那畜生都能听到,原来那有个洞!」李德贵走进房间,冷冷地说。
  「你要干什么!」雪急忙站起来,挡在李德贵面前。
  「我要干什么,当然是拿水泥彻底堵住它,也好绝了你的心!」
  房间里陷入安静,只有雪的啜泣声。「李德贵,你,到底要怎样,呜呜,到底要怎样……才肯放他走啊!」
  「我说过很多次了,只要你生下孩子,我就放了他。」

凡人修仙传
忘语
修仙觅长生,热血任逍遥,踏莲曳波涤剑骨,凭虚御风塑圣魂! ...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3/16 06:52:31

第十一章 隔墙有眼
  墙角的那条缝隙,被李德贵用黄泥和石块堵上了。
  吴辰唯一能和雪交流的通道,就这样切断,正如两人之间的那份默契联系,在被墙隔开后,一切都能发生不可逆的变化。
  「辰,能听到我说话吗,辰,你说一句话吧!」雪的语气很焦虑,她一边拍打墙面,一边哭喊,带着哽咽。
  即使墙洞被堵住,吴辰依然能听到雪的声音,只是有点模糊。
  他想回应,却不知道说什么。等到墙那边传来李德贵的叫骂声后,雪才渐渐安静下来。
  过了很久,牛棚门被打开,铁根抱着棉被走进来,身后还跟着雪。
  她看到蜷缩在墙角的吴辰后,扑到他怀里痛哭,双手抱得很紧,不愿松开。
  铁根在一旁看得很不是滋味,他放下棉被后,挠了挠头,既不敢走,也不敢打扰。
  「雪,怎么又哭了,乖,别哭了。」吴辰轻拍她香肩,声音很温柔,雪听了后,哭得更大声了。
  「呜呜,辰,我……我感觉好像再也见不到你了,突然好难过……呜呜……」
  「傻,我不是好好的吗,虽然手臂骨折了,有一段时间就能恢复好。」
  「可我现在听不到你的声音,整个人就特别慌……」雪抹掉眼泪后,一边啜泣一边说:「这里,太黑,太暗了,你长期呆在这肯定会着凉生病的……」
  「现在春天也快来了,我忍忍就过去了,没事,你不是已经拿来棉被了吗?」
  「棉被是俺拿的!」铁根突然出声,打断吴辰的话。
  这时,雪想到了什么,急忙从身后提起一盏煤油灯,塞到吴辰怀里:「你藏好,不要被那老头发现,如果里面没油了,就及时和我说。」
  「好,有一盏煤油灯够了。」吴辰强忍着笑容说,他不想让雪心里难过,逃跑计划失败,本身已经让雪很愧疚了。
  「不够不够,我……我每天都会在牛棚外的,会陪你聊天解闷……」雪说完后,趴在墙角,想用指甲抠掉那些黄泥,被吴辰阻止了。
  「雪,不要弄了,你这样弄,李德贵肯定又找你算账,既然我们白天能说话,那晚上就没所谓了,反正我也是睡觉,刚好保存一下精力,养好身体。」
  雪还想说什么,铁根便在身后小声催促:「媳妇儿,俺爹好像洗完澡了,咱快点回去吧。」
  她不情愿地站起来,临走前突然吻住吴辰的嘴唇,吻得特别用力,许久才分开。
  铁根扭着头看向窗外,他脸色很不好,一副吃醋模样。
  「好了,快回去吧……」吴辰摸了摸她额头,小声说。
  雪眸含柔情地注视吴辰,轻声说:「好……如果你有什么事情,就大力拍墙,我肯定能听到的。」
  「行……」吴辰眼睁睁看着两人离开,那原本有点明亮的牛棚又陷入黑暗,不禁叹了一口气。
  他拿出火柴,点燃煤油灯后,棚内重新恢复光亮,心却一如既往的悲凉。
  他现在仿佛是砧板上的鱼肉,别人则用刀俎来威胁雪就范,吴辰越想就越气,更加懊悔当初的冲动了。
  看着黑暗中跳跃闪烁的火焰,他有想点燃整个牛棚的冲动,他摇了摇头,这个危险的念头很快被打消。
  墙壁那边很快传来李德贵的骂骂咧咧,还有清脆的巴掌声。
  「你这个贱货,又跑去找情夫了是吧,还有你,我怎么就生下你这畜生呢,胳膊肘尽往外拐,牛棚钥匙给我,以后除了喂饭,都不准进去!」
  「都几个月了,你肚子怎么就没有反应!你别想做什么小动作,我在窗外看得一清二楚!」
  雪没有出声,等李德贵离开后,铁根在一旁小声安慰:「媳妇儿,没事,明天俺在棚外凿几个孔,里面就不黑了。」
  「嗯……」铁根挠了挠头,看了看房门外,说:「俺没想到,爹竟然一直在窗外偷看呢。」
  「铁根,家里不是还有一点布吗,你明天就挂到窗顶,免得被人偷看。」雪的语气很平静,直接下命令。
  铁根自然照做:「行咧,俺明天一定弄严实!」
  「嗯,好……谢谢了。」
  「谢啥子,媳妇儿都对俺说谢谢了,啊哈哈哈!」
  「说话小声点,不然又要挨骂了。」
  「那个……媳妇儿,这几天,俺都弄了很多吃的给……给那个人,俺爹不知道,被俺蒙着呢。」铁根的语气充满着讨好,仿佛在向雪邀功。
  「铁根,谢谢你。」
  「哎,媳妇儿,真不用谢俺,嘿嘿,就是……那个,你也能对俺那个吗?」
  「嗯?对你哪个?」
  「就是……就是亲一下俺……」
  吴辰听到这里,突然坐起来,心脏开始猛跳,铁根要雪吻他,雪会答应吗?
  之前两人做爱的时候,雪就很嫌弃和铁根接吻,如果这次她答应了,意味着什么?他屏住呼吸,细心倾听。
  雪既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沉默一小会,「嗯」一声答应了。
  「媳妇儿,不是亲脸,是……亲俺这儿,亲嘴。」
  「你……怎么那么多要求啊!嗯……你去漱下口吧,吃完饭每次都不擦嘴……」
  「好咧,俺这就去!」
  吴辰的内心波澜起伏,他实在不敢相信,趴在墙角使劲蹭,可那条缝隙早被填实,完全看不了。
  他四处张望,墙上泥砖之间其实还有许多的小裂缝,但实在太窄了。
  最后他抬起头,发现泥墙和棚顶之间有个不起眼的小口,以他身高,踮起脚尖还差一点。
  牛棚里有废弃的食槽和水桶,他搬来一个结实的,踩在脚下,终于能看清房间里的所有角落。
  铁根洗完嘴回来,凑到雪身边,等待她的「奖励」。
  但雪临时变卦,低着头不肯吻,小声说:「我困了,早点睡吧。」
  那一瞬间,铁根的表情既惊愕又复杂,还带有一点委屈,不敢再出声,掐掉煤油灯的火,房间陷入一片黑暗。
  雪坐在床边,她的视线其实一直停留在墙角处,随后才慢慢躺在床上。
  之后,她偏过头看向一旁的铁根,随后迅速在他嘴唇上留下一个吻,而铁根还没反应过来,雪就已经转过身背对他了。
  铁根从背后抱住了她,小声说:「媳妇儿,今晚做吗?」
  雪甩开他的手,摇着头说:「明晚吧……我睡了,你明天记得弄牛棚。」
  「好……好咧。」
  吴辰透过孔洞,看得一清二楚,内心很不是滋味。
  他下来后,躺在棉被上,始终无法释怀雪的举动,她看向墙角时,内心到底在想什么?他内心涌出一个荒诞错觉,和雪相处了这么多年,似乎从未真正了解过她,无论是她的床上表现,还是隐瞒和刘子轩的事情,都让辰很不舒服。
  可谁的心里没有一丝见不得光的秘密呢,吴辰自然不敢向雪坦白和李倩儿纠缠不清的过往,或许他就没什么资格站在道德高点去指责别人。
  吴辰越想越乱,也不纠结了,反正闭眼再睁开眼就天亮。
  没过多久,雪开口了。「哎你怎么回事,老是在床上转身?」
  「媳妇儿,俺……睡不着,俺就是憋……憋得慌。」
  「那里有抹布,自己弄出来。」
  「媳妇儿,俺不会弄……」
  「你是故意的吧,我之前教了你那么多次了,还学不会吗……」
  「媳妇儿,那……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就……就是很不一样啊!」
  铁根的语气突然冲了起来,把雪吓一跳,小声说:「你吼什么,别让人听到了。」
  「那你就帮俺弄……弄出来。」
  「嗯……哎……好吧。」这一次雪没再拒绝。
  「你的手老实点,别乱摸。」
  「嘻嘻,媳妇儿,俺就喜欢摸奶子,之前俺在田地里抓到一只土拔鼠,都没媳妇你的奶子好摸。」
  雪的声音充满嫌弃:「你这什么比喻啊,还土拔鼠……」
  「呼……俺好舒服,哎……媳妇儿,那个,你……你能用嘴含一下鸡巴吗,啊,不不媳妇儿,俺错了错了,你别生气,别生气……」
  「自己解决,还得寸进尺……」
  铁根好不容易才哄回雪,她弄了大约十多分钟,最后传来铁根的呻吟。
  「行了,自己擦干净吧,还有窗打开一点,气味太浓了,有点闷。」
  「好好,媳妇儿你睡吧,俺去开窗。」
  ……
  第二天,铁根在牛棚外凿了几个拳头宽的洞,能让光线穿透棚内,消散里面的黑暗,同时吴辰也可以透过孔洞看到整个庭院。
  牛棚门的铁链有手指般粗,绕了好几圈,若是没钥匙,依靠蛮力根本撬不开,而钥匙归李德贵管,铁根每次送饭都要经过他同意。
  李德贵刚要出门,看了看坐在牛棚旁边洗衣服的雪,眉头微皱,也没说什么,转身离开。
  铁根凿孔洞这件事,肯定瞒不过李德贵,但他没有阻止,吴辰猜测是为了稳住雪的情绪,如果有个很小的宣泄口,她就不会整天琢磨着各种逃跑计划。
  「所以我才说,李德贵这个人……果然很精明,像一个老狐狸,不然也不会贩卖妇女长达十多年了。」
  雪听着吴辰的分析,叹了一口气:「辰,其实昨晚我根本睡不着,脑海里一直有个很不安的猜测,只是我自己始终没想明白,要不你帮我琢磨下吧。」
  「嗯,你说吧。」
  「村里的小孩,都被李德贵收买了,他们经常在桥边玩耍,负责盯梢,一有妇女逃跑就会上报,而这个村至少有十多个妇女是经李德贵的手转来的,他腿上的陈年旧伤,就是前几年被一个妇女用烟花炸伤……李德贵喜欢赌钱,滥赌,经常在附近的屋子打麻将。我虽然不清楚,但他肯定能时刻监控庭院发生的所有事情,因为有一次我偷偷藏起砍柴刀,结果他一回来就让我老实交出来……
  「以李德贵的谨慎性格,他肯定会将牛棚钥匙保管得很严密,但此前一直都交给铁根保管,他不可能没预料到,以铁根的直性子,钥匙是很容易被我骗到手的……另外那天房门的铁链是旧的,我藏起来的旧钥匙又能打开,而刚好铁根不在家,从我走出房间到开牛棚门,这过程,实在……太顺利了吧……之后,你在村头被抓,也是铁根骑三轮车赶回来载我的,我昨晚问铁根,之前他去哪了,他说一直在村头的王婶家帮忙,是王婶让他回来通知我。
  「你可能不了解,那个王婶我见过几次面,她是一个特别阴险刻薄的女人,恨不得哪家哪户死人了,就可以跑去吃绝户、分家当,她绝对没那么好心让铁根回来通风报信的。」
  吴辰听完雪的阐述后,迟迟没有缓过劲来,他顺着视野看向远处的几栋房屋,二楼的窗口统统打开,里面人头攒动,看不清李德贵在哪个窗口,但直觉告诉吴辰,他一定在那里。
  「好吧……就算你猜测的一切都成真,但李德贵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控制不好,我真可能从后山溜了,然后搬救兵回来,岂不是玩脱了?」
  吴辰潜意识里不相信李德贵有这番手段,但他的确无法解释,为何刚踏出村头路,李德贵和一群人就刚好拦住他,再回想李德贵的戏谑笑容,吴辰觉得自己被欺骗了。
  雪的目光看向远方,轻声说:「大概,是一种驯服手段吧,难怪村里每个被拐妇女,总有一两次逃脱的机会,除了意外死亡,都会被成功抓回来……之前跟你说过,我第一次出逃的时候,她们出卖了我,被当众扒衣殴打凌辱。你知道我在她们眼里看到什么了吗,是恐惧啊,是恐惧后的愤怒,她们痛恨我这个叛变者,痛恨我这个打破村规的女人,痛恨我的行为导致她们接受连带惩罚。也难怪……无论我想出什么逃生方式,都能被人发现,或者被人出卖……」
  吴辰苦涩地说:「所以,李德贵是要你彻底死心,好留下来传宗接代吗……」
  「嗯,虽然李德贵答应我,只要我生下孩子,就会放你走,但我绝不会相信,如果我生下了女儿,怎么办?他很爱惜自己的傻儿子,肯定是想让我照顾他儿子一辈子,这才是真相。」雪垂下头,满脸都是绝望:「尽管如此,我还是要假装信他,别无选择,而且是假装死心、假装臣服、假装当好李铁根的媳妇,甚至假装冷落你,只为了生下孩子后,能让李德贵的戒备心完全降低,到时候,我才能找到最佳时机……好亲手杀了他。」
  她语气很平静,回眸看向孔洞里的吴辰,表情极其复杂:「辰,为了救你,我什么都愿意做,只要有一丝可能我就不愿放弃,但……我也可能回不去从前了。」
  吴辰听出她话语里的抉择,竟有一丝害怕:「雪,你……你回不去什么?你千万不要做傻事啊,我们不是还要约好一起拍婚纱照吗,还要一起牵手走下去啊!」
  雪摇摇头,打消他的胡思乱想:「辰,放心吧,我不会做傻事的,如果我意志不够坚定,就不会撑到今天了,可能在被拐卖到这里之前,我就已经自杀了,这大概也是李德贵不敢把我逼到绝境的原因。」
  「唉……」吴辰蹲在地上,捂着头,满脸都是苦涩:「雪,我突然觉得……自己就像一个窝囊废,似乎什么都帮不上忙,每天只能干坐着,无能为力……」
  「辰,你不要这么想,真的……」雪将手伸进去,轻抚他的脸庞,语气十分温柔:「还记得高中时候吗,我被人欺负的时候,没有人敢替我出头,只有你站出来了,就好像……天塌了,都有你顶着,让我特别有安全感。……现在,就轮到我为你遮风挡雨吧。」
  「雪,我,我……」吴辰用力地抹掉眼泪,怎么也说不出话。
  ……
  当晚,铁根早早地躺在床上,他只穿着短裤,裆部处已经撑起一个小帐篷,格外显眼。
  吴辰从高处往下看,铁根的头刚好在他下方,内心竟产生一个怪诞的念头,如果拿东西砸,能立刻砸死他吗?那样雪会有什么反应?李德贵又有什么反应?
  他就自个儿琢磨,没注意到雪已经走了进来。
  雪一进来就看到铁根赤裸着上身,脸靥微红,皱着眉说:「你不冷啊?」
  「媳妇儿,俺不冷不冷!」铁根见她锁上门后,急不可耐地将她抱起来,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雪的身材虽然高挑,体态却轻盈娇柔,坐在在铁根壮实的怀里,形成强烈反差。
  「哎……干嘛,你别急啊,我先问你一些话。」
  「媳妇儿,问啥子?」铁根凑到雪的粉颈处,用力嗅着。
  「就刚刚,我去洗澡的时候,李德贵和你说什么了?」
  「没啥,俺爹就说,改找个时间让俺检查检查身体。」
  「哦……」雪陷入沉思中,没发现铁根的手已经按在高耸的胸脯上。
  「奇了,俺每天吃得香,干得了重活,也没啥病,媳妇儿,俺看着是有病不?」
  「嗯,好像是有一点。」
  此时,铁根的手大力抓捏挺翘的酥胸,雪挣扎着想起身,但脚尖根本垫不到地面。
  只三两下,铁根就已经扒掉她外衣,里面只剩一层保暖睡衣,薄薄的面料将酥胸完整勾勒了出来。由于里面没有穿胸罩,两颗凸点清晰显露。
  「哎,你先别闹了……」
  「媳妇儿,俺都忍一整天了,忍不了啊!」铁根说完,突然将嘴凑向雪的芳唇,之后紧贴在一起,发出「滋滋」的接吻声。
  雪显然不喜欢和他亲吻,很用力推开,将头歪向一边,但光滑的脸蛋就此遭殃,被铁根不断地吻,都沾满了口水。
  「唔……」雪躲避了一会,终究无法躲开铁根的吻袭。
  铁根对接吻这件事似乎特别执着,硬是不让雪动弹,甚至还尝试撬开她牙齿,想将舌头伸进去。
  雪锤了几下他肩膀,狠狠瞪了一下他,但铁根死活不松嘴,她也就放弃了,表情有点无奈,索性闭上了眼睛。
  铁根的手也没闲着,按在她饱满的玉乳上,使劲揉搓,没有任何怜香惜玉,直到雪露出不满的表情。
  「哎……好痛!你别捏那么用力……」
  「媳妇儿,俺……俺平时做惯粗重活了,也没啥分寸,好好,俺不摸了,不摸了……」铁根难得能抱美人入怀,自是不敢惹她生气,又想将嘴凑过去。
  但这一次雪没让他得逞,尽管没有露出厌恶的眼神,也还是用衣服擦掉嘴唇上的口水。「别亲了,我不想接吻。」
  「媳妇,那……那俺可以吃奶吗?」
  雪看着他一脸认真地说出「吃奶」两个字,原本紧绷的严肃脸瞬间摧垮,捂住嘴忍不住笑了起来。
  「媳妇儿,你笑什么啊?」铁根表情很忐忑。
  「没……嗯,好吧……」这一次,雪没有拒绝他,而是轻轻掀起衣服,露出白皙的乳肉,那颗粉嫩乳尖已经被铁根揉得坚挺凸起,周围的乳晕不深,淡淡的一圈,呈迷人的粉色。
  铁根就像一个火药桶,哪受得了雪的这般「挑逗」,一把抱住她,随后俯下身含住其中一颗蓓蕾,姿态就像小孩子舔冰棒一样。
  「媳妇儿,怎么没有奶水出来?」
  「不知道,要等怀孕吧……」雪低着头注视铁根,吴辰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铁根不时用牙齿去啃,那饱满滑腻的乳肉沾满了许多口水。
  「唔……」雪表情微皱,娇躯往后缩了缩。
  铁根适时停止,才发现乳头旁已经有几道浅浅的牙痕,旁边还有不少红印。
  「对不起啊媳妇儿,俺太用力了……」
  「嗯,那里敏感……你轻一点……」
  两人之间的「调情」,都被吴辰看得一清二楚,脑袋已经失去思考,就这样注视着雪,眼神趋近麻木。
  在雪的提示下,铁根很快掌握到力度技巧,他先是用舌头刺激乳晕周围,再用牙齿来回轻啃乳头,力度恰到好处,而往往这时候,雪的躯体就有很明显的反应,甚至闭上了眼,脸靥泛红。
  「媳妇儿,俺们躺床上吧?」
  铁根见雪没有反对,便把她按倒在床上,并将她衣服掀到香肩处,露出两个柔滑饱满的玉乳。
  他用嘴含住其中一颗乳头,另一只手不断地抓捏皓白乳肉,还在指间搓出各种形状。
  雪就侧着头,紧闭眼眸,轻抿着樱唇,一只手还抓住铁根的臂膀。「铁根,房间……太亮了,去熄掉油灯吧。」
  雪很不习惯,铁根只能恋恋不舍地离开柔乳,站起身掐掉了煤油灯,随后将她横抱起来,躺放在床上。
  他捧起雪的美腿,仔细亲吻,尤其是精秀若腻的玉足,吻了很长时间,每个足趾头都不放过,一直舔到足底,雪似乎怕痒,才从他嘴里挣脱。
  铁根玩够了美足,便跪爬在雪双腿间,原本紧夹的美腿被他粗鲁分开,湿润的沟壑小溪暴露在他眼前。
  即使房间漆黑,那肉缝处淌出的晶莹爱液也清晰可见。
  阴阜下传来的香沁芬芳,如一剂猛烈春药,让铁根的脸色通红,扑到了双腿之间,用舌头使劲舔那红绉的肉唇,蜜膣里流出的清洌琼浆,全都被他吮吸干净。
  「唔……」雪捂住嘴唇,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虽然墙壁那边听不见,但她仍有一丝芥蒂。
  香膝微屈后,修长匀称的美腿往外张,任由铁根玩弄幽谷芳地,细腻如脂的玉乳高翘挺拔,随着柳腰的颤抖而摇晃。
  铁根还想将手指伸进蜜穴里,但被雪拒绝了:「别……手脏……」她深吸一口气,足趾微微蜷缩,小声地说:「嗯……快进来吧……」
  即使没有雪的提醒,铁根也忍不住了,将她的滑嫩双腿架在肩上,再让肿胀的龟头抵在蜜穴口处,上下不断磨蹭,直到整个龟头都沾满黏滑的爱液。「媳妇儿,俺……要进去了。」
  「嗯……疼……有点疼……你慢一点……呜唔……」
  铁根的龟头很顺利就钻进蜜穴内,将翕合的肉缝撑圆,那两瓣肉唇鼓胀后,紧贴着龟头的棱沟处,而肉唇外还有大半截阴茎留在外面,正一点点挤进肉缝里。
  「你……再慢点……痛……呜……」雪捂住嘴唇,发出了低沉呻吟,不断用手拍铁根的胸膛,示意他慢点。
  吴辰透过墙上裂缝,发现雪歪着头看向窗外,眼角处竟有点滴泪水流出,最后用手轻轻擦掉泪花。
  这个细节被铁根注意到,瞪大了眼睛,不敢再往前:「媳妇儿,是俺弄痛你了?」
  「没有,你……别理我。」
  「哦,好……」
  此时,铁根的整根鸡巴已经插进湿润蜜穴里,他那腰腹下的一大坨杂乱阴毛,和雪阴阜上的细毛贴合在一起。
  铁根将雪的美腿架在半空后,腰身往前硬挺,原本想抽出来,被她制止:「就在里面吧,不要出来了,幅度太大……会痛。」
  铁根很听话,将肉棒重新顶回最深处,让雪发出一声嘤咛。
  随后他开始小幅度抽插,看到雪紧绷的表情平缓起来,才开始加速。
  那耀白的酥胸即使在黑暗中也能清晰可见,乳肉娇颤摇曳,两颗粉红乳头更是诱人,在铁根面前晃荡,他伸手抓住其中一颗揉捏。
  「嗯……嗯……」雪轻轻低吟,细不可闻。
  她闭着眼睛,脸靥染上了一层绯红,虽然在努力克制欲望,但那逐渐沉重的鼻息,以及轻咬樱唇的贝齿,无不暴露出她内心的波澜起伏。
  细腻的粉颈也有一点泛红,精秀锁骨下是轻微晃动的柔乳,白皙乳肉上有着晶莹光泽,已是香汗遍濡,被铁根用手掌抹均匀透亮。
  「啪——啪——啪——」铁根的抽插幅度虽然不大,但频率很高,胯下的每一次抽插都会发出沉闷的肉体撞击声。
  他不时垂下头,含住雪的玲珑玉足,伸出舌头舔。
  那足趾粉盈娇俏,不一会儿就被唾液浸润。
  「媳妇儿,舒……舒服吗?」
  「唔……唔……」
  没有得到雪的准确回应,铁根毫不气馁,抓住两条颀长粉腿后,往两边张,随后跪伏在她身上,让肉棒使劲往蜜穴深处顶,壮实的胸膛更是将柔滑玉乳狠狠压住。
  「呜呜……」雪的嘴里发出一丝呜咽,两条美腿很自然腾在半空,呈性感弧线,稚嫩的玉足不断抖动。
  「呼——呼——」铁根像上了发条一样凶狠,抽插幅度又大起来,如疾风暴雨般,每一次往下撞击,雪的娇躯都止不住颤抖。
  她一开始还会猛推铁根肩膀,以示抗拒,到后来只能用双手抱着他脖子,一双美腿也使劲缠住铁根的腰。「唔……呜……呜……」
  「媳妇儿,喜欢俺这样吗?」
  「唔……呜……」
  「媳妇儿,舒服吗,你倒说句话嘛……」
  雪的双眸已经迷离,脸靥灿若桃花,紧咬着樱唇,硬是不回应,显然已到巅峰临界点。
  很快,她的一双美腿紧紧裹住铁根后腰,弹腻的胸脯跌宕起伏,螓首往上扬,指甲更是扎进铁根的肩膀肉里。
  「呜——!」娇躯抖动了十几秒,雪才发出一声低沉的呻吟,宛若忍了很久,随着欲望一并宣泄,让人听着魂销骨酥。
  铁根见她眼神迷离,陶醉在其中,情不自禁看向性感诱人的唇瓣,凑上去用力堵住,甚至将舌头探进去,在伊人的唇齿里摸索,吮吸里面的粉嫩香舌。
  一旁偷窥的吴辰,心情格外郁闷,更让他无法接受的是,趁着雪还处于高潮余韵时,铁根的脸部似乎在咀嚼什么,随后竟往雪的樱唇里吐出大口唾液。
  一些唾液从雪的嘴唇边流出,但更多的被灌进嘴里,在条件反射下,无意识地吞进肚子里。
  一直到雪回过神来,才发现铁根的恶心小动作,但似乎也没力气骂他了,只轻轻擦掉嘴角的唾液,撇过了头,看到窗外。「窗……拉上窗帘……」
  听到雪的吩咐后,铁根犹豫了,此时他肉棒还插在雪身体里,不肯拔出来,但手又不够长,试了几次都没碰到窗帘的边。
  「呜……你……」雪一声惊呼。
  铁根竟然将她抱了起来,一只手托住丰润翘臀,另一只手去拉窗帘,而那根阴茎始终插在雪的蜜穴里。
  说是窗帘,其实是一整块布,松掉旁边的绳子后,自然就垂落下来,零星的月光透过窗帘溢进来,吴辰依然能看到两人的动作,尤其是雪的凝白肌肤,在黑暗中格外耀眼。
  「哎,放我下来……这样不舒服……你……快放我下来!」雪的脸靥既有一丝羞赧,又有姿势不雅导致的嗔怒,因为她必须用腿盘住铁根的臀部,好不让自己摔倒,只能用粉拳不断锤他。
  铁根开始对雪的命令不管不顾,双手托住她娇臀往上轻抬,露出了半截阴茎,随后再放手,腰身同时往上一挺,两人的耻丘部位瞬间融为一体,发出清脆的肉体碰撞声。
  「啊——!」铁根突如其来的强袭,让雪没有任何防备地呻吟起来,紧接着才知道自己喊得太大声,神态满是嗔怒,又带有迷离欲醉的春意,十分复杂。
  似乎怕雪生气,铁根没等她反应过来,就开始了新一轮抽插,那健硕的腰臀浑然有力,让粗壮的肉棒一次次撞击雪的粉嫩耻丘,娇俏粉臀也随着抽插而激烈颤抖。
  「唔……先等一下……你……停一下……放我下来啊……」
  任凭雪如何挣扎,就是无法摆脱铁根的身体,而且她越挣扎,下体的撞击程度也越深,刺激强度更大,渐渐地,她没再反抗了,青葱如玉的手反而搂住他脖子,娇躯绵软无力,挨靠在他胸膛上。
  吴辰一直盯着铁根,发现他的表情从一开始的唯唯诺诺,到擅自主张索取雪的吻,之后彻底抱起雪、让她缴械投降,整个过程竟水到渠成,那副憨厚傻愣的模样下,有着极强的心计。
  或许,铁根一直以来表现得服从听话,在此刻产生了逆反心理,当在床笫交欢上掌握到主动权和征服欲后,便会不断进攻,寻找雪的弱点,并乐此不疲。
  而雪,似乎也逐渐沦陷。
  不知为何,吴辰竟有一丝担忧,他以前并不相信阴道能通往女人的灵魂,但看到雪和铁根做爱时露出的柔情醉意,尽管在竭力克制,仍让他很不安。
  身体界限一旦被打开,心理上也就很难封闭,日久了自然会生情,产生心理依赖。
  「呜呜……唔……啊……」雪又一次达到了高潮巅峰,她自从被铁根抱起来后,娇躯就不断抽搐,那快感似乎连绵不断,呻吟声已经变得清哑,嘤咛而娇柔,又有一丝哭啼。
  「滴答……滴答……」房间的泥地传来水花飞溅声,原来是从雪的蜜臀沟里流出,还有一些水痕沿着铁根的腿部往下淌。
  肉棒每撞击一次,就有更多水花从蜜穴缝挤出。
  这种清洌的水声,既不是黏滑蜜液,也不是精液,而是雪的尿液,她被插得连绵高潮,直接尿失禁了。
  「呜呜呜……」雪的呻吟变成断断续续的哭啼,她脸颊滚烫霞红,用两只手死死捂住,闭上美眸,在铁根面前,她竟无地自容。
  铁根先是诧异地看向地面,再看向两人交媾处有一大滩水迹,并用手指抹到鼻子里细闻,瞬间明白。
  「你……你还闻!坏蛋……不做了……你放我下来……啊!」雪一副恼羞成怒的模样,见铁根依然无动于衷,一口贝齿咬在他肩膀上。
  「哎哎……媳妇儿,痛……痛!」铁根急忙皱眉,咧着嘴说,但他依然不想放雪下来,这种能将美人控制在手里的机会不可多得。
  他托住雪的翘臀,然后双腿微弓,让肉棒以每秒五六下的抽插速度,猛烈撞击雪的蜜穴。
  「你……你……你……呜……呜呜……」雪连续喊了几声「你」后,就只剩下清媚压抑的呜咽,闭上美眸承受铁根的狂风暴雨,那双颀长细嫩的美腿盘得更紧了,皓洁无暇的莲足相互勾缠,精秀足底绷得更紧了。
  铁根早已满头大汗,任谁抱着八九十斤的物体做运动,对体力都是一种巨大考验。
  显然他到了精关阈值边缘,但抽插速度丝毫不减,阴唇里挤出的蜜液越来越多,和肉棒的急速摩擦中,逐渐变成了乳白色泡沫。
  「媳妇儿……俺……俺好像要射了……」铁根的声音低沉,在射精前一刻,他将脸扎进了圆润玉乳里,并用牙齿狠狠咬住那颗粉嫩蓓蕾,往后猛扯,同时胯下的睾丸一张一缩,源源不断地精液灌进雪的蜜穴内。
  「唔嗯……」那一刻,雪同样达到了高潮巅峰,扬起螓首,轻启樱唇,享受着高潮洗礼,掩盖掉了乳头被咬的疼痛。
  之后,铁根将雪压在床上,过了许久才拔出肉棒,连带着一股精液涌了出来,顺着肉唇往下流进臀沟缝里。
  「啊……你能别咬我乳头吗,好痛……痛死了……」雪用手捂住胸口,表情很不悦,伸出精秀美足,狠狠踢向他的裆部以泄愤。
  「啊……痛……痛!」铁根的表情略显夸张,捂住下面往后退,但其实雪并没有怎么用力,纯粹发泄内心不满,踢到他腹部而已,吴辰是看得一清二楚。
  「你……我真的踢到你那了?可……我没用力啊……你……没事吧?」雪急忙起身,由于房间很黑,她只能脸凑到铁根的裆部,并用手去检查。
  结果铁根一甩,原本还很粗长的肉棒直接拍在她脸上,圆润的龟头甚至蹭到她嘴唇,上面还有不少腥滑精液。
  「你……!」雪知道自己被铁根的浮夸演技骗住,她动了真怒,一巴掌狠狠拍在龟头上。
  这一次铁根尝到了恶果,他捂住下体,脸色瞬间变红,但雪只「哼」了一声,没有理他,起身拿起抹布,仔细清理地上水渍。
  看到这里,吴辰不想再偷窥了,他痛苦得闭上眼睛,可耳朵仍可以听见两人的对话声。
  「媳妇儿,别生气了,俺下次不敢了……」
  「哼!」
  「俺……俺可以发誓的!」
  「走开,别挡着我清理……你怎么还站着,走开,那里脏!行了行了,我没生气……你快上床,别着凉了……我真没生气……你这个人烦不烦啊!」
  铁根灰溜溜地爬上床,雪清理完地面后,用布随便擦了擦下体,没有向以往那样很用力地挤出精液,随后穿好衣服躺在床上。
  这个细节不仅被吴辰发现,铁根也直接问出来。
  「媳妇儿,你咋那么快擦完?不是不是……俺没有别的意思,是之前……俺看到你……都是擦很久的……」
  「没什么,增加怀孕几率。」雪的声音很平静,她还将几件棉衣堆在翘臀和大腿之间,不让精液从蜜壶里流出来。
  「媳妇儿,其实……俺也不明白,生个娃……真有那么重要嘛?俺爹总是很着急……」
  雪沉默了,酝酿了许久才开口:「那你为什么要和我做爱?」
  铁根咧开嘴笑道:「就是舒服,俺每天都想和媳妇儿做,没别的……」
  雪似乎对他的回答有点意外,随后又板起脸,问:「铁根,那你要老实回答我。」
  「媳妇儿,啥事?」
  「你刚才的那些,嗯……做爱姿势,都是从哪里学来的?」雪一说道「做爱」两个字,脸靥开始泛红,随后语气又冰冷下来:「你可不要骗我,我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你了。」
  铁根支吾了几下,挠了挠头,最终如实回答:「媳妇儿,是二蛋,二蛋他……」
  「什么!」
  「媳妇儿,你……你别激动,是二蛋给俺看……看的,是叫那个……那个,三级片,对对,三级片!我是跟着里面学的!」
  「哦,我还以为……」
  「媳妇儿,俺发誓,俺绝……绝对没有碰过其它女人,俺都有天仙老婆了,哈哈哈……」
  「哦,你以为我在吃醋,我只是嫌脏……到时候别再碰我了……」
  「媳妇儿,一定,俺发誓,一定不会的!」
  雪没有说话,转过了身,铁根想从后面抱着她,被用力甩开:「我乳房还很痛,别靠过来。」
  「哦……好……」
  「还有,我教过你那么多次了,以后自己打飞机解决,不要给我装可怜了。」
  「好好……」
  吴辰沉默了,雪看似色厉内荏,但更体现出她内心的迷茫无助,在和铁根的攻防战中,雪逐渐失去了底线。
  ……
  第二天,雪早早来到牛棚门外,她表情有点忐忑。
  「辰,吃早餐了吗?」
  「嗯,吃完了。」
  雪犹豫了会,试探性问:「辰,昨晚……你睡得好吗?嗯……我……好像听到你拍墙了,是吗……」
  「啊,有吗?我没有拍墙啊,一直睡得很沉,噢……除了半夜有簌簌的风声吹进来,就没什么了。」
  「哦……那就好,我还以为,嗯……进贼了。」雪并不擅长说谎,得到吴辰的答复后,整个人松懈下来,之后随便敷衍几句,就转开了话题。
  吴辰心如明镜,他自然也不会揭穿,虽然内心是很沉闷,但说出来也无济于事,反而让雪背负更沉重的心理压力。
  另外,通过铁根的各种试探,吴辰隐约观察到雪的另一真实面,他也不知是好是坏,似乎越了解,就越感到陌生。
  自那天后,雪和铁根的关系融洽了很多,闲暇时间她开始织毛衣,而且织出两件,一件给吴辰,一件给了铁根。
  她还织了一套手套,让铁根干重活的时候,能避免手掌过度磨损。
  一到晚上,雪会在房间教铁根识字、写字,甚至细致到教他如何穿衣打扮,虽然以铁根的智商,还无法达到雪的审美品位。
  在雪的严厉督促下,铁根养成了早刷牙晚漱口的习惯,每天干完活,都要用毛巾擦身体,每三四天就要洗一次澡,不敢忤逆她的意思。
  这一切都被李德贵看在眼里,对雪的态度逐渐缓和,但有时候不顺他意,依然会破口大骂。
  因此雪一旦被挨骂后,就会跑去铁根那里哭诉,铁根是个直性子,没想那么多,自然是很用心去哄她。
  「李德贵是主动唱黑脸啊,好促进自己儿子和你的感情,我看……你也配合得挺好啊,那老头都以为自己计谋得逞了吧。」
  雪没有听出吴辰话语里的酸涩,她很认真地说:「嗯……如果要降低老头对我的戒备心,其实并不难,但他对我的不满,却一直积攒着……」
  吴辰马上想到问题的关键:「是因为你……未孕吗……」
  「嗯……」
  「你也看到了,老头的气色越来越不好,似乎身上有顽疾。这几天半夜,我都听到他的咳嗽声,早上收拾的时候,还看到垃圾桶有带血的纸巾。」
  雪低着头说:「其实我也很着急,一天没有怀孕,你在这就多耽误一天,可……我内心特别痛苦,特别煎熬,辰,你知道吗……」
  「我……我每天睡在别人床上,就已经很难受了,现在还要我……还要我怀上别人的孩子,就觉得自己特别,哎,特别对不起你,特别的……贱!」雪依靠在牛棚门口,说着说着泪如泉涌,沿着脸靥往下流,最后直接用手捂住,大声哭了出来。
  「雪,你不要这样,我没有怪你,真的!你一哭我也难受了……」
  这时,李德贵刚好走出庭院,看到不断流泪的雪,眉头皱了起来。
  雪似乎没看到李德贵在一旁,擦掉眼泪后,小声地说:「我生下孩子后,你就走吧,真的不要再劝我离开了……」
  「你……!」吴辰的声音充满愤怒,刚要说什么,雪就离开了。她没有看李德贵,小跑着走回屋里。
  李德贵顿了顿,看着牛棚里的吴辰,目光一如既往地冷漠,随后也转身离开。
  雪虽然不能独自出远门,但有铁根的陪同下,还是能踏出家门。
  村里经常有一些红白喜事,李德贵虽然德高望重,但腿脚不便,便经常由铁根和雪两人代替出席。
  那天早上,吴辰在牛棚里看书,孔洞穿进来的光刚好有一个巴掌宽。
  一个四五十岁的老头走了进来,和李德贵在客厅聊天。
  由于家里没其他人,那老头的说话声很大,没什么顾忌,引起吴辰的警觉。
  「老李,俺看啊,你就别瞎琢磨了,又找神婆,又抓草药的,医生都说铁根没生育能力,你还弄个鸡巴用啊!」
  吴辰透过墙壁缝隙,能清晰看到房间门外的客厅,李德贵显然很不爽他的话,坐在客厅的凳子上,闷着抽烟,一直不哼声。
  「嘿嘿,老李,晓得一句话不,肥水不流外人田!俺看你身体硬朗,还能打上几发吧?嘿嘿嘿……」
  「瞎说这些鸡巴玩意!」
  「行啦行啦,俺认识你有几十年了,还不懂你嘛,换做是俺家,有个这么水灵的儿媳,指不定都扒上几层灰咯。」
  「老李你当了那么久人贩,也该知道女人那损性子,肚子大起来,也就不跑咯……俺知道你怕村里说三道四,放心吧,俺的嘴严实得很!」
  「放你妈的屁,如果不是你瞎鸡巴乱传,我儿子的……病,又怎么会让全村人都知道啊!」
  「哎哎哎,老李,这可不怪俺啊,你别瞎诬陷!」
  「行了行了,滚吧,老子心情不好!」李德贵下了逐客令后,在凳子上猛抽烟,直到一整根烟抽完,便将烟嘴摔到地上,用脚猛地一踩。

你都1000级了,外面最高30级
易枫洛兰雪
易枫穿越到修炼世界,可惜只能当个凡人,无奈只能开个小武馆维持生活,偶尔打打铁,当个“一代宗师”混日子。直到有一天,小武馆变得热闹。几个仙风道骨的老头为易枫厨房里的菜刀争的面红耳赤……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3/16 06:52:52

第十二章 李家的种
  牛棚很黑,即使有光线照进来,仍阴森阵阵。吴辰在里面除了看书就是发呆,如果不是有雪的陪伴,恐怕早已得抑郁症了。
  铁链束缚住吴辰的手,甚至掐进皮肉里,出现了不少红肿,他费了大半个月时间,才轻微松脱墙上的链锁,仍不能完全扯断,有点气馁。
  一开始雪还会扔进来各种工具,到后来被李德贵发现后,被全部收缴,连剪刀和螺丝刀等都不给她,提防心很重。
  绝了这条逃生之路后,吴辰的心情一度陷入颓丧之中,他眼睛就死死地盯着孔洞外,寻找更多逃生契机。
  庭院外,那老头刚走没多久,又进来了一个男人,正是村头的那户将吴辰揭发出来的老人。
  他坐在石凳上,歇了一口气,说:「德贵啊,俺又来唠叨了……」
  李德贵本来就有心事,抽着烟,随便敷衍:「老高,咋了?」
  「德贵,就是小孩的事情,能有盼头不?」
  李德贵顿了顿,表情有点尴尬:「老高,嗯……改天吧,改天我帮你问问,你也知道,最近风头紧,不好做啊,而且我有洗手不干了。」
  「德贵,俺也没想明白,你咋就不干了呢?」老高一副老态龙钟的模样,并未发现李德贵脸色的不悦。
  「犯事了呗,别提了。」
  「唉,德贵,俺也不是真急,就老伴每天都在念叨,行吧……有消息了,和俺说一声。」
  「行!」李德贵见他走远后,表情满是嫌恶,往地上吐了一口痰:「几千块就想买娃,想得倒美。」
  这一切吴辰都看在眼里,一直等到雪回来,开始问她一些有关李德贵的事情。
  「让我想想……听铁根说,李德贵有一两年没干,估计撞枪口上了,到处躲,据说警察都跑来村里抓人了,最后……不知怎么的,被他糊弄过去,但现在整天窝在村里,不敢跑去镇上。」
  吴辰安静听完,说出了自己想法:「如果没猜错,那个经常上门的村委主任有很大的帮凶嫌疑,从他三番四次找李德贵借钱可以看出来,或者不能说借钱,就是拿封口费。」
  「应该是了,我特别讨厌他。」
  吴辰陷入沉思,如此一来,许多细节他就理透了,为何李德贵住的地方会破旧不堪,除了有个大庭院,几乎一无所有,因为被敲诈穷了。村头其实有一两家人拉电线,有电灯,而铁根家里还在用煤油灯,没有电器,牛棚里连牛都没有。
  「雪,照你这么一说,蛇哥也肯定是认识李德贵,才会放心把你交给他。」
  「嗯……」
  吴辰继续开口:「那……那个蛇哥,他是怎样一个人?」
  「他,嗯……就一个粗鲁的人吧,暴脾气,刚愎自用,嗯……没什么文化。」
  吴辰问出一个古怪猜测:「那你觉得,他会回来……找你吗?」
  雪也不知道如何回答,想了一会说:「以他的性格,如果能逃脱……会的。」说道这里,她表情微皱:「但我想不明白的是,当初我被蛇哥拐卖,这件事……仿佛是有预谋的。」
  「嗯?怎么说?」
  「蛇哥没有透露太多,只是有一次他喝醉了,对我说,他花了好大力气才找到我,希望我别再跑了……我之前一直以为是个意外,是偶然被卖到蛇哥手里的,但听他语气,不太像。」
  「那他……对你如何?」
  雪看了一眼吴辰,如实地说:「一开始对我挺不好的,到后来……态度好了很多。」
  吴辰没有听出她话里的忐忑,细心分析了会,说出一个猜测:「你觉得,刘子轩的死,会不会和你被拐卖有关?」
  雪轻轻摇头:「会吧,我也不清楚,甚至不明白他自杀的理由。」
  「对了,还有一件事……刚刚我听到李德贵和一个人交谈,说铁根没有了生育能力,你知道吗?」
  「啊!我……我不知道!」雪瞪大了眼睛,意识到了问题严重性,如果她始终无法怀孕,那未来还有什么希望可言?
  吴辰咬紧牙关,表情有点狰狞:「后来……我听到那人,给李德贵出了一个恶心的馊主意……」
  雪听了后,脸色果然不对劲,但也没有多惊愕,眼眸略微黯淡,小声说:「没事啦,我自己也不干净,只要……能怀孕就好。」
  「不行,不行!不行啊!!」吴辰吼得歇斯底里,仿佛要发泄掉这段时间积累的所有怨气,握紧着拳头说:「雪,现在,你没有失去行动自由对吧,那就去投毒,对,投毒!在饭菜里下毒,全部都毒死……」
  「辰……」
  「还有,院子里不是有斧头吗,早上趁着铁根开牛棚门的时候,你就从后面劈倒他,然后再帮我手腕上这该死的铁链砍断,相信我,如果单打独斗,那老头绝对不是我对手,我这段时间一直在反复推演,成功率至少在70%以上!」
  「吴辰,你冷静点啊……」
  「再不行,我就一把火烧掉整个牛棚,烧掉这里所有一切,只要控制好火势,我们不是没有机会的!甚至你就偷偷给我一把刀,螺丝刀也行,然后引那老头进来,我保证让他走不出这个牛棚……」
  吴辰越说越激动,最后话语停滞,才发现她流下了两行清泪,默不作声。
  「雪,怎么了?是我策划的哪个步骤不行吗?我们可以继续策划的!」
  「辰,我知道,我知道你说的方案行得通,可万一失败了,万一失败了怎么办,怎么办啊!即使你砍死了李德贵,我们就能逃出这个村了吗?经过上次那件事,我……我真的不敢再冒险了……呜呜……从我被拐到这里开始,我就想过无数方法,都失败了,辰,你还不明白吗,你再忍忍好吗,我们不能再激怒他了,等多一段时间,我们就能自由了。」
  「唉……行……」吴辰瘫坐在地上,说不出话,只有无穷无尽的沮丧,他内心纵然演绎了无数次杀李德贵的场面,却始终找不到得手机会。
  其实早在上周,当李德贵发现他藏了不少工具后,便严令禁止铁根踏进牛棚,他自己也不会踏进去,只准在孔洞里扔食物。吴辰就像坐黑牢一样,吃着猪食,而未婚妻在墙壁那边被人玩弄,每时每刻处于耻辱状态,临近崩溃。
  「雪,你有没有想过……等你怀孕,生下孩子后,就是我的死亡日期了,而你有了孩子,也就不会选择自杀,他都算计好了,现在……他迟迟不杀我,无非是想稳住你的心而已……别忘了,他可是人贩子,还是被通缉的,肯定知道我逃回去的后果有多严重啊……哈哈,我啊,其实早就看透他了,从眼神就能看出,他杀过不少人……」
  「辰,我知道,我知道……但你相信我,一定要相信我,我绝对不会让你出事的,我一定会把你救出去,我会保护你的!」
  「雪……哎……好吧……我相信你,放心……我也有自保之力,做好了准备,如果最后真的要死,我也希望抱着他同归于尽,而不是憋屈死去。」
  ……
  已是傍晚,雪和他说完话后,便急忙擦干眼泪,匆忙走进屋里,生怕被李德贵发现端倪,上一次她在牛棚流泪时,就差点露馅。
  那天谈话结束后,李德贵看雪的眼神越发不对劲,眼睛总会扫视她的翘臀,并且还时不时说一些隐晦的话:「我儿子没有了生育能力,可我必须要留一个后代,你知道的,这也是赎回你情郎的机会……」
  希若雪心思敏捷,自然知道李德贵的话语意思,但她内心很矛盾,一直过不去那个坎,以至于每天坐在牛棚门口发呆。
  「辰,如果……我生下的孩子,也是天生智障,我该怎么办啊……」
  「雪,你真决定这么做?」
  雪先是点了点头,随后又摇摇头,最后痛苦地闭上眼睛:「我不知道……」
  原本,吴辰还以为有一些契机,他已经策划好一场纵火计划了,先让雪想尽一切办法引李德贵进入卧室,然后他将火种从墙壁缝隙扔进卧室内,到时候再和雪里应外合,准能逃出生天。
  那天晚上,他反复琢磨各种细节,例如怎么让雪反锁房门,怎么引开铁根,怎么在救火逃生……他就等着第二天一早将计划告诉雪,却没想到,最不愿发生的一幕,竟会那么快到来。
  「进来我房间。」
  「不,我要睡觉了。」雪不愿意,可李德贵没给她任何挣扎机会,抓住她头发扯进房间里,并锁上了门。而铁根洗完澡后,坐在床上发呆,他看着泛黄的土墙,不知道想什么。
  二十分钟后,雪从李德贵的房间出来,虽然从衣服上看不出任何异样,但那微乱的秀发,以及红晕的脸颊,吴辰仍能看出一丝强奸后的痕迹。
  那一刻,再多的坚持都瞬间崩碎,雪选择了另一条路,而他也失去最后的抗争意志,不断地反问,是雪背叛了他,还是李德贵打乱了计划……雪走进房间后,见铁根看向自己,眼神竟有点慌乱,也不敢对视,低声说:「你怎么还不睡?」
  「媳妇儿,俺想等你回来再睡,你……去哪了?」
  雪身体微僵,不知如何开口,费了好大劲才挤出来:「我……去了你爸房间。」
  铁根若有所思:「媳妇儿,你是和俺爹做爱吗?」
  雪一脸惊愕地看着铁根,见他表情没有丝毫异样,不可置信地说:「铁根,你……你知道了,你之前就知道了?」
  「嗯,知道啊,俺爹说,俺这个身体有问题,不能生娃,让他来试试……」
  雪听完后,表情现实僵硬,然后渐渐沉下来,眼神特别复杂:「你难道不知道,你媳妇被侮辱、被强奸了吗?你竟然……不阻止吗!」
  铁根认真地想了想,表情有点纠结:「媳妇儿,可那是俺爹啊,俺不介意,你也不用介意吧?」
  「你……!」雪似乎被气到了,随后发出自嘲的声音:「呵,也是,都被卖到这里了,和你做,或者和你爸做,又有什么区别……」
  「媳妇儿,你生气啦?」
  雪一脚将他踢下了床:「滚,别上来!」
  铁根一个趔趄从地上爬起来,表情有点无辜:「媳妇儿,你……」
  「如果你还把我当媳妇,那就跪着,跪一晚上!」
  「噗通!」铁根立刻跪下,没有任何犹豫,腰板挺得很直,大声说:「媳妇儿,你当然是俺媳妇儿!我一定能跪一晚上的!」
  雪没有理他,熄灭煤油灯后,独自睡在床的一边,侧着身子。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消逝,吴辰见雪一直闭眼,估计她已经睡着了,而铁根虽然仍跪在地上,但白天干了许多重活,早已困倦得不行,上半身趴在床角,就这样睡着了。
  得知雪被李德贵强奸了,吴辰虽然愤怒,但已经没有波澜了,或许这段日子以来,看着雪和铁根的各种假戏真做,内心已经趋近麻木。
  他躺在棉被上,闭上眼睛,快要睡着时,雪的声音传来:「好了,上床吧……你……竟然睡了?」
  「啊,没有没有,媳妇儿,俺一直跪着呢,嘻嘻,这就上来。」
  「别抱我,别靠那么近,我还没原谅你呢!」
  ……
  接下来一个多星期,李德贵都拉着雪去他房间,而且时间越来越长,最长有一个小时。
  虽然,李德贵已经和铁根打了各种预防针,但还是不敢让铁根看到,并且千叮万嘱,严禁铁根将他俩的事说出去。
  铁根特别听父亲的话,严格执行,甚至还将庭院大门锁上,守在外面。雪见他如此听话,真的被气到了,那段时间根本不理他,甚至不让他碰自己身体。
  和李德贵做爱后,雪的内心多次崩溃。
  「辰,我之前还能想通,可现在竟然好慌,如果……如果我怀孕了,你……会不会嫌弃我?」
  「雪,绝对不会!你为了我牺牲那么多,我一定要给你幸福!」
  听到吴辰再三确认和承诺,雪很认真地注视他,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出一点异样,随后如释重负,苍白的脸靥稍微有一丝血色,终于有了笑容。
  吴辰见她脸色憔悴,内心莫名悲痛,之前的种种埋怨也积压在心里。
  这时,李德贵的声音传来:「你又在院子干什么?进来!」
  雪似乎如梦初醒,松开吴辰的手后,急忙说:「下午再聊,我先去洗碗了……」
  客厅传来李德贵骂骂咧咧的声音,中午吃饭的时候,他喝了不少酒。「你又去看他了是吧,作为我儿媳,就整天厮混在牛棚,和别的男人谈情说爱吗?你到底羞不羞耻!住嘴,你别以为我眼瞎!」
  「我……没有,不是的……」
  「哼,瞧瞧你那倔样,还是要管教一下才行,跪下!」
  「张嘴,含住我鸡巴!你摇什么头,转过来,含进去!」
  「啪!」客厅传来清脆的巴掌声,还有李德贵的怒骂:「你她娘的,再敢用牙齿咬,信不信我立刻宰了那小子,将头割下来喂猪!」
  这番话显然震慑住了雪,只能顺从李德贵的命令。
  「咳……咳咳……」
  「你第一次含鸡巴吗?含深一点!」
  听着雪的痛苦呜咽,吴辰紧咬牙关,嘴唇都流血了,他此时突然愤恨,铁根这小子,在关键时刻溜去哪了!
  雪帮李德贵口交了十多分钟,随后在他的呻吟中,将精液全部灌进她嘴里。
  这时,铁根刚好回来,手里提着一袋东西,哼着歌踏进庭院大门,说:「媳妇儿,俺回来了!」
  雪急忙站起来,捂着嘴跑去厕所,而李德贵在酒精作用下的性欲也被惊醒,他急忙提起裤子,装作若无其事。
  整个屋子就只有铁根被蒙在鼓里,看到雪从厕所出来后,表情疑惑:「媳妇儿,你怎么哭了,咋了?」
  「没,沙子吹进眼睛里了。」由于持续的窒息感,加上在厕所催吐,雪的脸靥格外通红,眸子里不经意看了李德贵一眼,难以掩饰那丝愤怒。
  更让她绝望的是,三个星期后,月经推迟了。当她在厕所用验孕棒测出两道红杠后,盯着验孕棒,迟迟不敢相信。
  她怀孕了,而且怀的是李德贵的种。
  吴辰看着哭成泪人的雪,还有那两道刺眼的红杠,内心也很不平静,尽管两人早有心理预期,但这一天到来时,还是那么猝不及防。
  李德贵并不知道雪怀孕,他还是偶然在雪的衣袋口里翻出,当场激动起来,不断质问她,重复问了三遍后,才哈哈大笑,笑得特别用力,以至于要扶着墙咳嗽,上气不接下气。
  「爹,笑啥呢,有啥好事发生?」铁根走了进来,看到坐在床边一言不发的雪,好奇问。
  李德贵好不容易才喘上气来,拍了拍铁根的肩膀说:「铁根啊,哈哈哈哈,好事,当然是好事啊!」
  「爹,啥好事?」
  「你媳妇,她,怀孕了哈哈哈哈,我们李家不用再被人指指点点了!」
  「啊——!」铁根跪在雪旁边,指着她肚子,紧张地说:「怀……怀孕?那里面是有娃了?啊,俺……俺真的要当爹了?」
  「对,你要当爹了,我呢,就当爷爷了,哈哈哈哈……」
  ……
  雪怀孕后,李德贵对她的态度有了很大转变,不仅掏空积蓄,托人买了不少营养补品,还让她好好呆在家里养胎,不要干粗重活。
  但雪无法忍受整天呆在房间里,因为这样就无法见到吴辰,反而陪吴辰的时间更多了,生怕他会做出傻事。
  「雪,没事,我不会乱来的……真没事了……」吴辰眼眸里的火焰日渐消散,脸色也逐渐憔悴。
  雪怀孕没到一个月,肚子没有任何变化,仍是平坦柔滑。
  似乎觉得对不起铁根,怀孕后,雪竟恢复了和他做爱,两人在床上的默契度越来越高,许多体位都有尝试,但她始终不肯跪着后入式。
  破天荒的一次,是在铁根的哀求下,雪第一次帮他口交了,理由很简单,因为之前铁根曾撞到雪在帮李德贵口交的场面,开始各种吃醋攻势。
  雪跪在铁根身侧,头凑到肉棒旁边,盯着那跳动的龟头,脸靥有些绯红,之前都是在黑暗中,没有留意,现在她总算清晰目睹了。「怎么……会这么大……」
  「媳妇儿,俺鸡巴就是大,你喜欢吗?」
  「太大了,含不进去……」雪犹豫了会,轻轻张开檀口,先将龟头含住,随后再一点点往里伸,直到整个龟头含进去后,嘴唇被撑成了圆形,不少津液还从檀口流了出来。
  「噢……好痒,媳妇儿,啊……好舒服……」
  雪无法回应他,嘴唇想继续往下含,但探到一半就无法再继续,而且由于捅到喉咙深处,她不断的咳嗽干呕,眼泪都流了出来。
  过了许久,雪才习惯铁根的肉棒,纤手握住下面的半截肉棒,然后缓慢吞吐起来,铁根则仰躺着欣赏雪的服务,一边用手伸进她衣服内,抚摸那浑圆玉乳,十分享受。
  长时间保持口形张开,让雪的香腮渐红,唇齿僵硬,而口腔内传来的窒息感,让她的呼吸粗重起来。
  幸好,在雪的第一次新鲜服务下,铁根不一会就缴械,肉棒不断抖动,喷出一股股精液,虽然他没生育能力,但胯下的两颗睾丸很涨,精液储存量足,射了许久才停止。
  本来已经被肉棒填满了整个嘴腔,再加上持续喷射的精液,不断刺激雪的喉咙,竟忍不住吞咽精液,到最后她为了防止精液弄脏床单,只能全部都吞进肚子里。
  铁根看得很清楚,忍不住叫起来:「媳妇儿,你……你吃下去了?」
  「咳咳……咳……闭嘴!」
  铁根得了便宜,自然不敢出声,他看着雪出去漱口后,竟一个人在床上傻笑起来。
  这件事始终让吴辰耿耿于怀,因为雪从来都不肯为他口交。
  吞精的感觉很难受,但唯一让雪欣慰的是,她再也不用去李德贵房间了,因为李德贵没有任何轻薄她的理由。
  但食髓知味,好几年没开荤的李德贵,看雪的眼神,总会充满肉欲。
  「铁根,去买点酒回来。」
  「爹,俺前天已经买啦。」
  「那就再买多几瓶,快去!」
  「好咧。」铁根拿着钱出门了,不疑有他。
  吴辰觉得不对劲,他急忙透过墙缝观察,只见雪的表情不太对劲,从客厅悄悄回到了房间,坐在床头边,不知道想什么。
  随后,李德贵栓好庭院门,慢悠悠地走进雪的房间,见她一脸不悦,嘿嘿一笑,拉上了窗帘。
  「小雪啊,肚子怎么样了?让我摸摸看……」
  「你已经得逞了,怎么还不放过我!」
  「瞧你凶的,我这是在关心你肚子的孩子啊……」李德贵不由分说地将她搂进怀里,那干枯手掌轻轻抚摸平滑的腰腹,笑着说:「小雪啊,你可别忘了,里面的孩子,可也是我李德贵的骨肉啊。」
  「你……无耻!」
  「嘿嘿,那你自己又算什么?主动勾引公公,也是不知廉耻的骚货啊?」
  「你胡说!」
  李德贵不管她如何谩骂,手已经伸进衣襟里,抓揉那饱满的酥胸。雪被气到说不出话,想使劲挣扎,可老头的身体虽然每况日下,也不是雪的力气能抵抗。
  「你……你放开我啊!你说好的怀孕之后不碰我的,你这个流氓,无耻!」
  雪被推倒在床上,上衣和乳罩掀开,两颗弹腻白皙的柔乳高耸,乳头被李德贵的手指挑弄,另一只手很快将裤子拉到香膝处,连也内裤一同扯下,露出迷人的阴阜耻丘,那幽馥体香强烈刺激他神经,裆部帐篷撑起,随后将头凑到她的美腿间,伸出舌头在肉缝处吮吸。
  比起铁根,李德贵的性经验很丰富,一边用舌头舔肉唇,一边用指头揉捏肉蒂,还用酒糟鼻使劲地闻,发出淫笑:「你的逼真是极品,怎么操都那么紧……」
  雪的眼神很冷漠,没有哼声,死寂般地往上看。就在此时,她趁李德贵的头在双腿之间摸索,玉手伸进枕头里,缓缓抽出一把剪刀。
  她屏住了呼吸,紧握剪刀柄,随后扎向李德贵的脖子,那股狠劲,誓要把那里捅穿。但李德贵的反应也很迅速,急忙往旁边躲闪,并伸出手反抓她手腕,夺走了剪刀。
  这一切发生在短短几秒钟内,可李德贵并不感到意外,将剪刀扔到了一旁,对着她笑道:「很吃惊,很惊讶,是吧?」
  雪的胸脯不断起伏,乳头暴露在空气中,粉嫩坚挺,但她已经不在乎了,语气很惊愕:「你是怎么知道的……这把剪刀我是从外面借来的,你……你不可能提前知道!」
  「哎哟,我确实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你在枕头下藏了剪刀。」李德贵一边说,一边解开裤链,将鸡巴掏了出来,和铁根相比,他的鸡巴十分短小,而且包皮过长,即使勃起也只有半个龟头伸出来。
  「那你……」
  「没啥,我警惕性高嘛,之前,我为什么不在这里和你做爱?除了不想让我儿子难受外,还担心你偷藏各种东西,然后趁机杀了我,这不……刚试探了一下,你就暴露了……还有,不用再教唆铁根买百草枯了,这个村里所有人,都不会让你拿到手的,你死了这条心吧,乖乖当我儿媳,等生下孩子后,我就不限制你自由,还有他的自由,知道吗……」
  看着雪心如死灰的样子,李德贵将她扶起来,跨坐在自己大腿上,随后将龟头对准蜜穴口,让她的身体使劲往下坐,整根鸡巴全部捅了进去,发出清脆的「啪」声。
  雪紧皱眉头,是那种难受的表情,显然下体没有得到充分润滑,干涩的抽插让她十分疼痛。
  李德贵的体力不行,只抽插了几分钟就喘气,但他很喜欢这个体位,因为能清晰看到跳动的乳房,还有雪的各种表情。
  「你和铁根在房间做爱的动静,我都看到了,现在你和我做,却一副死鱼模样,怎么?我还不能满足你吗!」他使劲捏住雪的下巴,恶狠狠地说:「你给我听清楚了,你肚子里怀的是我的骨肉,你不只是我儿媳,还是我半个老婆,知道吗!」
  见雪一直不出声,他终于生气了。
  「啪!」李德贵扇了她一巴掌,大声怒吼:「你跟我倔是吧!看我不抽死你!」
  谁知,雪没有继续倔强下去,突然「哇」的一声哭起来,眼泪不断往下流,让李德贵的怒气稍微冲散。被雪这么一弄,他的鸡巴竟然软下来,从她体内滑出。
  李德贵套弄了好几次,肉棒都没硬起来,老脸有点挂不住,遂把雪推到床上,穿好裤子,走之前沉声说:「今晚,你再到我房间。」
  雪没有理他,衣衫不整地蜷缩着。她不断哭,整个屋子都能听到,最后她捂住整张脸,哭了很长时间都没有停歇。就连吴辰都很困惑,不知道她身上发生了什么。
  最后,似乎哭累了,她保持蜷缩的姿势睡着了。
  之后,吴辰再也没看到李德贵在雪的房间里做爱,他都是趁着铁根外出,拉着雪去他房间里。有时候,即使铁根在场,李德贵也会使劲忽悠:「铁根,你要明白,虽然怀孕了,但也要持续做爱才能生下来啊。」
  这种鬼话,铁根还真的相信了。
  而雪怀孕的消息,一传十十传百,整个村都知道了,不少人上门祝贺,其中就有村委主任。他全身肥胖,眼睛很窄,但视线经常停留在雪身上,看起来一副酒色过度的样子。
  「张主任,还有什么事吗?」
  张主任看了看庭院外的雪,恋恋不舍地收回视线,笑着对李德贵说:「德贵啊,最近上面查得严,我可替你挡了不少啊。」
  李德贵的神态很不自然:「张主任,你上星期才拿了一千元,我现在可真没钱了,家里一直没收入,纯粹是靠铁根卖点东西。」
  「瞧你说的,你们家什么情况,我清楚得很……等年底吧,我看看,贫困户名单还有没有位置挪挪,现在上头都在鼓励重点扶持,什么精准扶贫……」
  「张主任,那……那真是谢谢你了!」李德贵由怨转喜,声音都变殷勤了:「你也知道,我就一烂命,活不了多久时间,唯一担心的人就是我儿子,就希望他下半辈子能平稳过好……」
  张主任的声音很尖细,嘿嘿地笑着:「德贵啊,我知道,知道!你还说什么谢谢呢,这些啊……都是虚的,来点实际的为好。」

总统夫人,晚上见!
吕涵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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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3/16 06:53:18

第十三章 百草枯死
  「张主任,你什么意思?」
  「德贵,你还不懂我什么意思吗,嘿嘿……」
  李德贵脸色阴沉下来,冷冷拒绝:「张主任,你在外见惯了花草,就不要打我儿媳主意了吧。」
  「德贵啊,正是我碰过太多女人,才发现你的儿媳,啧啧,那简直是极品啊!」张主任眼睛眯成一条缝,边笑边搓手:「她呀,不是有娃了嘛,那给我来几炮有又什么所谓?以后呢,我每个月……呃不,每周都上门走访一次,也不算多,你觉得呢?」
  李德贵动了真怒,拍着餐桌立马站起来:「你……哼,休想!」
  「唉,这就难办了……」张主任也站起来,好整以暇地说:「成兰啊,你别以为改名换姓来到这儿,就没人揪你出来了,真被抓到,那死刑可跑不了……」
  「狗屁死刑,我不在乎!」
  「成兰,我知道,知道!别激动啊,你就一副烂命,活不了多长时间,可你的好儿子铁根呢,嘿嘿,他总要生活吧……」
  李德贵欲言又止,脸上的皱纹本就很深,那一刻仿佛又老了好几岁,失魂落魄坐下,喝了好几杯酒,许久才开口:「好……」
  「哈哈哈哈,识时务者!那快让她进来,先帮我含下鸡巴,嘿嘿!」张主任兴奋难耐,随后想到了什么,四目张望,谨慎地说:「对了,那傻子不在家吧,免得又疯起来……不不我说错了,是你儿子,铁根啊,那个好铁根!」
  李德贵忍不住冷哼,声音冷冽:「等会,我会让儿媳进房间,可你听清楚了,她,不是妓女!你别瞎提那么多鸡巴要求,知道吗!」
  「嘿嘿,行,行,明白!」
  吴辰听到这里,再也按捺不住,猛地锤墙,眼睛直冒火:「这老匹夫,畜生!」他急忙冲去牛棚孔洞,朝庭院外的雪大喊:「雪,当心啊,那张主任要强奸你,听到了吗!」
  雪正在角落里扫地,听到吴辰呼喊后,诧异地回头,刚想走过去,但李德贵已经走出来,示意她离开进来屋里。
  辰还想呐喊,可雪朝他做了一个嘘声手势,用唇语说出三个字:「等等哦。」
  完了,雪没听到,我该怎么办……吴辰的内心一团糟,现在哪怕他怎么喊,都阻止不了张主任的侵犯,而铁根一时半刻内肯定赶不回来。
  突然,他看到李德贵从屋子里走出来,关上房门后,大步踏出庭院,回头看了看屋内,脸色一如既往的阴沉。
  李德贵要去哪里,他是去搬救兵,还是防止铁根闯进来破坏好事……吴辰想不明白,这时客厅里已经传来雪的呵斥。
  「张主任,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别动手动脚,放尊重点!」
  「若雪,你那生气的小脸蛋,太可爱了,水灵灵的,来让我摸摸~」
  「走开!」雪用尽所有力气才推开他,一脸厌恶地瞪着,大声往外喊:「救命啊!李德贵,李德贵,你去哪了!」
  「哎,若雪啊,公公都关上大门离开了,你难道还想不明白吗,老实一点,好好陪我玩玩呗~」
  「你……你们,无耻!」
  客厅传来衣服撕扯的声音,还有一些锅碗被摔到地上,随后雪捂住胸口,急忙冲进房间,想关紧房门,却慢了一步,因为张主任用鞋卡住门缝。
  张主任浑身上下有两百斤重量,他即使行动不便,也不是雪的那副娇弱身躯能抵挡,很快就被撞倒在地,让狼成功进来卧室。
  「放开,放开我!」雪不断尖叫,用脚尖使劲踹他。
  张主任趁机抓住她脚腕,用力扯到自己身边,抚摸着她的精秀足踝,赞不绝口:「小脚丫可真白啊!」
  雪的左脚被牢牢抓住后,没有放弃反抗,右腿猛地一踢,向他裤裆里踹。
  「啊!!」张主任痛苦地弯下腰,而雪顺势挣脱他的魔爪,匆忙爬上床,往里面钻。
  「臭货,跑,你他妈还想跑哪儿去!」张主任恶狠狠地说,那肥胖身躯往床上一扑,随后双手死死按住她翘臀,连同内裤一并扯下来。
  「啊——!」雪的尖叫声传遍整个房间,用手拼命抓住内裤,娇躯不断往后缩,和张主任陷入僵持之中。
  「你她娘以为我治不了你,是吧!」张主任脸色赤红,三两步地爬上床,随后迅速压在雪身上,摁住她手腕,将满是油腻的脸凑到她粉颈处。
  「呜……救命……放开我,你……你这是强奸!」雪痛苦不堪,使劲哭喊,螓首偏向一侧,不想面对那副丑恶嘴脸,可那两个手腕被死死压住,完全动不了,再加上有肥硕的身躯压着,更是透不过气来。
  「嘿,这个村有几十个被拐来的妇女,哪一个不是被强奸啊,既然抵抗不了,你不就该学会享受吗,贱货!」张主任甩了她一巴掌,见她的抵抗渐渐弱下来,露出胜利者微笑,那厚实嘴唇狂舔美人的粉颈,舌头都伸了出来。
  雪没再出声,侧着脸,心如死灰。
  张主任的头缓缓往下,隔着衣服啃咬那饱满浑圆的玉乳,最后干脆抓住衣襟口,粗鲁地扯烂,露出一大片凝滑肌肤。
  薄薄的文胸覆盖在圆润玉乳上,显得弱不禁风,深邃的乳沟撩人心怀,刺激着张主任的眼部神经。
  「啧啧,这对白奶子,太滑了,比家里那臭婆娘好摸多了,以后啊,等你生了娃开始哺乳,里面的奶水肯定很足吧,嘿嘿……有口福了~」
  「无耻……流氓!」雪的眼眸十分冰冷,既悲愤又无可奈何。
  乳罩被他轻易扯开,白皙的柔乳弹跳而出,滑嫩细腻,他迫不及待含住其中一颗凸起的乳头,鼻子发出粗重喘息。
  此时,张主任并未发现,在头顶上的墙壁缝隙处,有一团焰火燃烧。
  吴辰点燃了一根火柴,而另一只手端着开了盖的煤油灯,表情狰狞。
  他想全部倒在张主任背上,最好和皮肤直接接触,然后将火柴扔下去,把他烧伤。
  可缝隙很小,他试了几次都没有任何把握,甚至担心误伤雪,可耳朵里不断传来她的惨叫声,让脑海里的疯狂,又渐渐盖过理智。
  窗外突然有了动静,成功吸引吴辰的注意,眼角一瞥,竟是李德贵!他手里端着一块熟悉的蓝色物体,正是二蛋的MP4,而且还有摄像功能,往卧室里拍摄,镜头对准了床上两人。
  这该死的老匹夫,不阻止,竟然还有心情拍摄!吴辰心里涌出一股戾气,手上的煤油灯抖了抖,那疯狂念头重新涌上脑门。
  雪依然在挣扎,大声哭喊,一只手捂住胸口,一只手阻止他扯掉自己内裤,双腿使劲狂蹬。
  她随手从桌上抓起小物品,迅速拍向张主任的脑门。
  「啊啊——!」张主任捂着额头往后倒,发出哀嚎声。他定睛一看,竟是一个指甲钳,虽然没弄出血,但额头已经开始红肿。
  「臭婊子,我……我要操死你!」发狂后的张主任,表情更为狰狞,解开了裤裆,而雪已经被逼到墙角,用枕头挡住衣衫不整的躯体,脸色满是慌乱。
  千钧一发之际,房门被人踹开,进来的人正是铁根,他眼睛涨红,咬牙切齿地扑向张主任,抡起拳头使劲狂揍!张主任一瞬间被打懵了,鼻血喷涌而出,完全没有还手之路。
  他怪叫一声,都来不及穿上裤子,疯狂地往外逃窜。
  「铁根,回来,不要追了,回来!」
  铁根气得全身发抖,状若癫狂,被雪拉住手腕后,才稍微冷静一点,嘴唇哆嗦着说:「他欺……欺负俺媳妇儿,打……打死,打死他!」
  「铁根,没事……我没事了,你冷静点!」雪见他身体狂抖,不由分说把他搂到了怀里,轻拍肩膀,温柔地说:「没事了,铁根保护媳妇了,没事了,都没事了……」
  吴辰怔怔地看着两人,手上的火柴早已熄灭,甚至烧到他手指,他眸子里掩饰不住那份嫉妒,明明他也有资格保护雪的,明明该接受哄的人,是他啊!他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脑袋里满是混沌,失去思考能力。
  而另一边,庭院里传来张主任的低声咆哮:「李德贵,你这个王八蛋,敢阴我!快拿给我!」
  「张主任,做人留一线为好,这个视频我不会公布,但如果你再不走,可别怪我儿子出来了。」
  「臭王八,你有什么能耐威胁我啊,哈哈哈,你他妈就等着坐穿牢狱吧!」
  李德贵冷静地说:「随便,反正我是没多少时间,都活了大半辈子,够了,倒是你,张主任,窝藏人贩、参与拐卖、强奸妇女……这些罪名,可承受的住?」
  「你,你……」张主任捂住鼻头,还想放狠话,但又怕铁根冲出来,瞪了李德贵一眼后,踉跄地跑了。
  卧室内,铁根的热血来得快,去得也快,他脸上的红晕很快冷却,但全身仿佛一瞬间被抽空,抽搐几下,竟晕倒在了床上。
  「铁根,铁根!你怎么了!」雪的语气很焦急,使劲摇晃他身体。
  李德贵听到里面动静后,立即赶进来,摸了摸铁根额头,松了一口气说:「没事,铁根啊,就这毛病,一激动就容易犯晕,睡一觉就好了。」
  雪没有抬头,只一直看向铁根,压根不想理睬他。
  李德贵自知理亏,难得没有板起脸,神态犹豫,低声说:「小雪,你……没啥事吧?」
  「没事,当然没事,我……能有什么事?」
  李德贵没有反驳,靠在墙边,呼出一口浊气:「唉,是我的错……」
  雪突然抬头看向了他,目光冷冽:「不,你没错!反正我希若雪命苦,就是你玩物,是你的生育工具,不是吗?你什么时候玩厌了,玩倦了,就可以把我扔出去了,或者废物利用,让我当个妓女,赚点外快也行……」
  李德贵老脸微红,瞪起了胡子:「你净瞎说什么!」
  「李德贵,我有说错吗?你每天脑海里想的……不就是想尽任何方式操我吗?从我来到这里第一天起,你就偷窥我洗澡,拿我内衣裤自慰,后来终于按捺不住,把我强奸了,弄大肚子了,还不放过我……好了,现在你儿子晕过去了,你是不是又可以趁火打劫了?」雪抹掉眼泪,随后脱掉了内裤,向他张开腿,语气平静:「你想,那就来吧,我绝对不会哼声!」
  李德贵愣住了,他站在原地,看了看雪,嘴唇张开,说不出任何话,表情里带有一丝痛苦和无奈。
  最后,他缓慢地走到雪面前,拿起被子,盖在她的凝白躯体上,声音很苍老:「你……穿上衣服吧,别着凉了……」
  他没再说什么,转过身,步履缓慢地离开房间。
  雪往铁根身边缩了缩,低头看着熟睡的他,神色黯然。
  心情同样复杂的还有吴辰,周围的黑暗正一点点磨掉他的韧劲和耐心,原本的热血慢慢消退,内心越加冰冷。
  从那天起,李德贵没再碰雪的身体,一方面可能是良心未泯,想修复两人的破裂关系,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身体状态逐渐恶化,他的咳嗽声越来越重,哪怕是困在牛棚里的吴辰都能听见。
  铁根买了不少药回来,当然他不会分辨药物,而是拿着雪手写的清单去镇上买回来。
  每次看到柜子里的一堆药,李德贵就开始抱怨:「糟蹋了,这都是钱啊……」
  雪毫不给他留情面:「少喝点酒,少赌博,才最省钱。」
  反之,铁根的身体很健康,平时总是挑最重的活去干,来赚各种辛苦钱,雪看在眼里,于心不忍,偶尔会一起帮忙。
  至于做饭,则换成李德贵来做,他的生活节奏似乎永远固定,每次做完饭就去串门打麻将,在出门前总会锁好自己房门。
  吴辰则在牛棚里养精蓄锐,他不死心,外面一旦没有动静,就开始撬墙上的铁链,手指变得粗糙,经常磨出血。
  ……
  五月,春暖大地,挥散掉高原上的所有阴冷。
  雪的肚子有了轻微隆起,但是不明显,她让铁根彻底清扫牛棚,还搬来了脸盆、旧床和薄被等用品,李德贵没事做,也亲自过来帮忙。
  吴辰默不作声地站着,眼睛死死盯向李德贵,他的手一直在抖,被雪暗示了好几次才没有冲动。
  「行了,差不多得了,反正你在这也住不长久。」李德贵甩了甩手,让铁根和雪出去,随后他看了看吴辰,脸色颇有深意,锁上了牛棚,还换了一副新铁链。
  而钥匙一直由李德贵保管,即使雪进过他房间几次了,也找不到钥匙的存放之地,唯一可能的解释,那把钥匙他一直带身上。
  过了一会儿,雪悄悄回来,对吴辰说:「辰,你……没事吧?」
  「雪,你说呢,我……当然有事!」吴辰忍了很久,终于爆发出来,朝她狂吼:「你知道我等这一刻有多久了?不,你根本不知道啊!」
  「我在这破牛棚住了有多长时间,我算算……有三个月了,你知道我一直被困在这里有多难受吗,你不知道!刚刚,那个老头就在我面前,我绝对有把握可以将他脖子拧下来,我可以肯定,可以发誓!可现在,什么都没了,什么都没了!下一次他进来,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简直要疯了……」辰颓然地坐在地上,有气无力地说:「雪啊,他就是骗子!我不信你看不出来,我不信你看不出来啊……」
  雪紧紧握住他的手,脸色也很痛苦:「辰,对不起,对不起……可如果能选择,我……我不希望你去杀任何人,那是违法的,那是犯罪行为,我不想你冲动……」
  这时,吴辰抬起头,很认真地盯着她,语气变平静了:「雪,你知道的,这不是迫使你阻止我的理由,我……需要听真话,你告诉我。」
  「辰,我……我不知道怎么说……」
  「因为你肚子里的孩子?」吴辰一针见血,让雪垂下了头,轻抚那微微鼓起的腹部,犹豫一声:「嗯,我不忍心……」
  「什么不忍心?」
  「我不知道,我心情好乱……曾经,我特别痛恨李德贵,我恨不得采取任何方式杀了他,可……自从怀孕后,我就……」
  吴辰愣住了,视线同样聚焦在她腹部上,不确定地说:「真的就因为……他?」
  雪闭上眼睛,两行清泪流出,这一次没有否认,用力地点头:「嗯!……我不知道肚子里的孩子,叫什么名字,甚至……不知道他是男是女,更不清楚他是不是残障儿,都有什么缺陷,可我只要一想到,一想到孩子出生时就没了父亲,就,就……所以……我们给他一个机会吧……」
  吴辰的嘴角猛地抽搐,眼泪流了出来:「可,你要看着我一直被锁在牛棚里吗,你要看着那老头,活生生把我弄死在这里吗?」
  「不是的!」雪深吸一口气,语气又坚定起来:「如果……如果李德贵真的背弃诺言,当我生下孩子后,依然囚禁不放你走、甚至想杀你,我就……我就亲手杀了他,杀人的事,我来做,我来承受!」
  「放我走?难道……你是要留在这里吗?」
  雪抿着嘴,脸色复杂:「辰,我……我不知道。」
  吴辰喃喃自语:「我辛苦找你,找了这么久,花费无数心血,现在却只有我一个人回去,那还有什么意义啊……」
  雪愧疚地低下头,没有说话,哭着离开了。
  ……
  青石村只有一个小学,说是小学,其实是普通的民房搭建而成,没有校长,只有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太教书,里面有二十多个学生。
  去年冬天,老太不幸去世,而老伴不识字,没法教书,因此村里的儿童停止上学,整个冬天无所事事,到处疯玩。
  直到那名老人知道雪是大学生身份后,便找上门来和她商量,能不能教一下那群孩子,补回他们被耽误的课程。
  雪是一个内心很软的人,而且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百般哀求,她便答应了。
  由于怀孕,她行动不方便,因此上课地点只能选在门前的庭院里,摆一块小黑板,小桌子,十几张凳子,简易的课室就搭建完毕。
  雪此前只当过舞蹈老师,虽然没有教学经验,但有教材在手,研究了几天才摸到一点门道。
  她只教语文和数学,英语很少教,因为那群孩子完全没有任何基础,能认识英文字母就差不多了。
  每天早上,庭院里都传来整齐的朗诵声,而吴辰除了看书,就是靠在孔洞口,注视着悉心教导孩子的雪,他内心既感慨,又对未来充满迷茫。
  他无法想象,如果雪长期留在这里,会不会加深更多羁绊,以至于真的回不去城市了。
  就这样,他一天天看着雪的肚子大起来,从原本的微微鼓起,到撑起一个小型的弧线,这个过程只需两个月。
  唯一让他好受的地方是,铁根终于没和雪同房了。
  早在李德贵停止侵犯她开始,铁根就没碰过她身体,只能自己忍着。
  有时候,雪见他憋得难受,会帮他撸管,不过任凭铁根如何哀求,她就是不肯口交。
  在身材方面,雪保持着和怀孕前差不多的窈窕形态,这主要得益平时经常做运动和练瑜伽,身材没有丝毫走样。
  除此之外,隔壁的玲姨总是三番四次上门,传授雪各种怀孕的注意事项和饮食禁忌。
  雪虽然不喜欢听她唠叨,但每次会用纸记下来,并贴在床头柜子上,叮嘱自己。
  这一切吴辰都看在眼里,显然,雪似乎渐渐习惯了孕妇身份,并且在为如何当好一个母亲做出各种尝试,买来不少书籍,闲暇时间就在房间里读,让吴辰内心更不安了。
  十月,雪已经怀孕有八个月了,肚子高高鼓起。
  她每天除了上课,就是坐在牛棚外和吴辰聊天、看书。
  铁根还专门制作了一张可以仰躺的木椅,让雪坐着的时候没那么辛苦。
  李德贵的性格变得古怪起来,这一点不仅是雪,连吴辰都能感受出来。
  首先他骂铁根的次数多起来,有时候仅仅是很小的一个失误,就会骂上他大半小时。
  铁根从来不会反驳,耐着性子让他骂,过后会一个人在庭院里闷着砍柴。当然他的单纯性子也很好哄,只要有雪的一两句安慰,或者和一群孩子闹腾起来,很快转阴为晴。
  为此,雪曾私下和李德贵交谈一番。
  李德贵是知道自己的情绪不好,但他就是忍不住,而当雪问起具体缘由时,他又答不上来。
  吴辰看得很开:「正常,是不是人老了,都会得偏执症?」
  雪无法形容那种感觉,不确定地说:「应该……是吧,但他给我的错觉,更像是……吃醋?」
  为此,但凡在李德贵面前,雪都会注意和铁根的沟通方式,渐渐的,老头的脾气果然没那么暴躁。
  ……
  村里来上课的孩子,普遍在七八岁左右,性格懵懂纯真,即使路途遥远,天气再冷,他们也坚持跑来上课,瞪大眼睛注视着雪,并用铅笔认真在纸上写划。
  一般情况下,雪都是坐在凳子上教学,这样没那么累。
  她教得很用心,虽然每个孩子的学习进度不一致,但她能逐一去解疑指导,很有耐心,有时候甚至教导一些思想道德,纠正不少的错误观念,比如珍惜时间、读书有用、拐卖是犯罪行为等。
  吴辰内心颇有感触,问她为何要坚持教书,挺着肚子上课本身就难受,甚至有时候还要当起半个母亲的角色,去教导他们。
  「确实,我怀孕以来的日子,真的很难受,又吐又吃不下东西,腰椎很酸痛,可每次看到他们一脸求知的模样,心情便好了很多,反正嘛,我在家也没事做……」
  「嗯,就这些?」吴辰了解她,知道她话没说全。
  雪叹了一声,脸色复杂:「当然有……辰你知道吗,这些孩子……从小就没有人教,都是留守儿童,如果他们没学好,日后面临的命运就是童工、各种黑矿工、流氓,甚至参与犯罪,做人贩子……」
  「这一年来,我看得太多了,其实……没有哪个孩子的天性是好或者坏,更不能说,农村孩子、偏远山区的孩子就该被嫌弃抛弃,然后放任堕落,他们……原本应该健康成长,原本是自信踏出这片贫瘠土地,而不是一代代地陷入贫穷怪圈里……我当然知道自己能力不行,可……又如何呢?即使我不可能改变所有人,但至少能改变一小部分,也是希望啊,一丁点的希望,也好过永无止境的绝望,不是吗……」
  雪的这番话,让吴辰久久不言,他明白,他理解,可依然无法接受,语气苦涩:「可……你终究不属于这里啊,我不可能,也不允许你留在这里的。」
  「嗯,我知道,所以……我才争分夺秒地教他们,能教多少就是多少,好吗?」雪的语气格外温柔,用力握住吴辰的手,让他的担忧消除不少。
  十二月初,是雪的临产期,她已经停掉了上课安排,每天除了陪吴辰,就是呆在房间里,腹部已经撑成一个滚圆,微往下坠,行动极其不便。
  「辰,天气越来越冷了,里面的被子够暖吗?」
  「够暖了,雪你快回房间吧,外面冷,多注意身体……」吴辰每次一看到她鼓起的腹部,内心就很痛,仍要假装平静。
  「好,那我先回去了~」雪点点头,刚准备离开,突然弯下了腰,捂住腹部,脸色异常难看:「唔……痛……」
  「雪,你没事吧,是腹部痛吗,糟了,人呢,人呢!快出来!」吴辰急忙大喊,很快李德贵冲了出来,急忙搀扶着雪。
  铁根也刚从外面回来,匆忙跑到雪身边,见她脸色苍白,整个人很慌乱:「爹,怎么办……怎么办!」
  「快去喊隔壁的张叔,就说小雪要分娩了,得立刻送镇上!」
  「哦哦哦,好,好!」
  雪痛得快要晕厥过去,被李德贵扶着缓缓出庭院。
  吴辰没有出声,看着几人远去后,不禁悲凉。他既希望雪安然无恙,也对自己不能第一时间陪在她身边而难过。
  隔壁的张叔早有准备,开着带蓬的电动三轮车过来,随后李德贵和铁根将雪扶上后座,而旁边还再坐一个人。
  「铁根,你回去等消息吧,我和小雪去医院。」
  铁根欲言又止,他不敢反驳,只能眼睁睁看着三轮车走远,失魂落魄地返回庭院。
  就这样,整整一周时间,他除了吃喝睡,就一直坐在院子里等待。
  吴辰同样很煎熬,一直祈祷着,希望雪能平安顺产。
  他曾尝试忽悠铁根,放他出来,可在铁根的潜意识里,李德贵不准他开牛棚门,已经成第一铁律,严格遵守,没有理睬他的劝导。
  终于,庭院外传来三轮车的声音,铁根赤着脚立即冲了出去。
  吴辰使劲往孔洞外看,只见李德贵率先进来,怀里抱着襁褓,之后雪在铁根的搀扶下也慢慢进来。
  分娩后,她的脸色异常苍白,即使裹着大衣,也没有多少血色,看起来伤了不少元气。
  她没有和李德贵一起进屋,而是走到牛棚,看着吴辰,脸色复杂。「辰,我……回来了。」
  「雪,回来就好,身体如何了?」吴辰紧握住她的手,十分冰凉,内心很难受。
  「嗯,是顺产,现在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吴辰沉默了会,继续问:「男的,还是女的?」
  「男孩,6.5斤……」
  「有起名字吗?」
  「我不清楚,好像李德贵……已经给他起名字了。」
  「叫什么?」
  「叫安成……李安成。」
  吴辰怔怔地点头,抚摸着她手腕,柔声说:「好,那……你先回屋子里吧,你先养好身体,我们再讨论下一步。」
  「嗯……我会找个时间,和李德贵好好说清楚,你相信我。」
  「雪,我相信你,一直都相信你。」
  ……
  回来没多久,雪就突然患上重感冒,几乎下不了床,穿了好多件衣服,还是觉得冷,面无血色。
  李德贵为婴儿的事忙前忙后,他又是换尿布,又是熬粥和面食,又是拿各种玩具哄婴儿开心。而铁根始终陪在雪的身边,相比婴儿,他更在乎雪的身体健康,紧紧地守护着。
  过了大半个月,雪的身体渐渐康复,而隔壁的玲姨过来帮忙带孩子,并指导雪如何用母乳喂养。
  一开始雪很不情愿,直到怀里的男婴含住她乳头,条件性反射进行吮吸,那一瞬间便释怀了。
  生完孩子后,雪的乳房大了一圈,依然坚挺饱满,没有下垂,乳晕淡红,两颗乳头嫣红欲滴。
  每次喂孩子时,雪都会在房间里,铁根偶尔会在旁边偷看,紧紧盯着那白皙柔滑的乳肉,吞咽口水。
  涨奶难受时,雪会将奶水挤到一个个瓶子里,但有时候挡不住奶量,只能让铁根帮忙吮吸。这也是铁根最期待的时刻,匍匐在雪面前,大口吮吸玉乳里的奶水。
  每次听着铁根吮吸的声音,雪的脸靥就开始泛红。
  她身体恢复得差不多后,曾去试探李德贵的反应,结果他一脸不悦,既没有同意放吴辰走,也没有明确拒绝,就这样一直拖着,让雪百般不解。
  她知道张主任一直在找李德贵麻烦,这件事令他特别糟心,有时候如果提到吴辰的次数多了,仿佛变了一个人般,露出阴冽眸子,让雪特别害怕。
  事实上,李德贵对铁根的态度也变得很差,他眼里就只有嘤嘤啼哭的孩子,只有那时候才会露出温柔的眼神。
  那段时间,雪可谓患得患失,抱着孩子忧心忡忡,李德贵每次做完饭后,给吴辰吃的那一份,她都会偷偷检查,防止食物里下毒。
  李德贵的性格越来越偏执,有时候会窝在房间里磨刀,不仅让雪紧张,吴辰也紧绷神经,他总感觉死神会随时来临,晚上睡觉时水果刀不离身,还用脚顶住牛棚大门。
  唯一没察觉到古怪气氛的是村头的王婶,她是一个四五十岁的妇女,说话刻薄,爱唠嗑。
  雪不想和她有过多接触,可自从生下小孩后,王婶上门的频率就越来越多,整天抱着婴儿不放。
  吴辰一问才知道,原来王婶怀二胎的时候不幸流产,失去生育功能,而唯一的儿子前几年也被车撞死,变成了孤寡女人,自然对雪的儿子特别亲切。
  「不知道为什么,我不想她碰孩子,总觉得,她不怀好意……」
  雪在牛棚外和吴辰抱怨时,王婶又上门了,她看都不看雪,径直走进屋子里。
  雪表情微皱,对她说:「王婶,来看孩子了,不过他刚喂完奶睡着了,要不……等他睡醒你再来吧。」
  「哎,来都来了,没事儿,我就在里面坐会儿。」王婶笑着说,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让雪无可奈何。
  吴辰没有看王婶,轻声对雪说:「雪,现在身体好点了么?」
  「嗯……好很多了,就是……有点冷,每天要穿多几件衣服保暖。」雪当然明白吴辰内心的焦虑,脸色也很忧忡:「最近张主任频繁找李德贵麻烦,估计这件事让他心情糟糕,要不,我……今晚再和他说说吧,早点放你出去,如果他再不放,我就自己来。」
  「好……」吴辰口头敷衍着,但对李德贵已经不抱任何希望。
  他能看出,雪对李德贵有了一种复杂交织的情绪,陷入前后矛盾的地步。
  几个月前,他才发现,雪竟然在房间里偷偷藏了半瓶百草枯,并装在一个不起眼的小瓶里,最后被铁根发现。
  当铁根问她是什么喝的东西,雪随便敷衍过去,重新将瓶子藏好,并让铁根保密。
  雪如果要投毒,机会实在太多了。
  这段时间,李德贵经常喝得醉醺醺,几乎不省人事,可雪丝毫没有杀他的打算,除了试探性摸索他口袋里是否藏了牛棚钥匙外,没有更多行动。
  吴辰的内心也趋近绝望,原来环境真能潜移默化地改变一个人,雪像得了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潜意识里不相信李德贵会杀人,又或者不想两人都受伤。
  这种一厢情愿的念头,让吴辰更迫切想逃生了,坐以待毙不如自救。
  这段时间,他的坚持终于有了回报,牛棚墙上的铁链已经形同虚设,他只需轻轻一扯就能脱离,唯一的拦路虎是牛棚门锁口,在持续踹击下,也在加剧变形,逃离之日提上了进程。
  另外,有了孩子牵挂后,雪的逃离意愿大大降低,让吴辰同样忧心,如果实在无法一起逃离,他只能先回去,然后再搬救兵,无论如何都要将雪绑回去。
  这时,房间里传来婴儿的啼哭,还有王婶的哄声。雪的脸色瞬间变了,立即冲回房间,看到王婶在帮婴儿换尿布。可她手脚很笨,迟迟没有弄好。
  「王婶,你在干什么啊……我不是说别吵醒他吗?孩子睡得好好的,你换什么尿布,腿都冻红了!」雪的语气里满是责备和心疼,冲过去迅速帮婴儿裹好尿布,然后穿上裤子。
  「我说,你懂不懂带孩子啊,房间里净是一股尿骚味,臭死了!」王婶叉着腰,站在一边碎言碎语。
  「我刚换好的尿布,哪里来的尿味!」雪心疼地将孩子搂到怀里,眼神很冷,下了逐客令:「你既然嫌臭,就别来了,我这里不欢迎你!」
  「哟,好大的口气,俺老娘还不稀罕来呢!」王婶一脸嫌弃,转身离开时,带着嘲讽说:「你就天天护犊子吧,小心有一天,连你的牛棚情郎都护不住了……」
  「你……你说什么!」雪使劲抓住她手臂。
  由于很用力,王婶吃痛,急忙甩脱,语气变得烦躁:「俺说什么,你心里还不清楚吗?早点断了念头,好好在家相夫教子吧!」
  「你到底知道了什么,说!」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怀的是李德贵的种,那你的身份就不是他儿媳了,还不懂吗?」
  「胡说!你给我出去,出去!」
  王婶见她情绪不稳定,也不敢再刺激,灰溜溜走了。
  雪没有拦她,而是一脸苍白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抱着孩子的手微微颤抖。
  她将孩子轻放在床上,盖好小被,哄了一会儿。直到孩子睡着后,才安静地走出房间,去庭院找铁根。
  吴辰透过墙缝一直观察,反复琢磨着王婶的话里意思,陷入沉思之中,眼里有冷芒闪烁。
  「铁根,你爹呢?」
  「去打麻将呗,媳妇儿,有啥事?」
  雪的表情很失望:「嗯……没什么,那等他回来先吧。」
  「行咧!」
  铁根砍完了最后一批柴,连同各种农作物一起搬进三轮车里,累得气喘吁吁,汗流浃背。
  他没有停歇,推着三轮车往前走,步履缓慢。
  「你是去镇上吗,不歇会吗,太累了……」
  「嘿,媳妇儿,俺身体扛得住,不用不用。」
  雪站在大门处,看着他的辛苦样子,于心不忍,但她又不时看向牛棚方向,犹豫不决,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她知道,吴辰也知道。
  「雪,没事,去帮铁根吧。」吴辰的声音不大,但雪听得很清楚,她已经拿起砍柴刀,准备走过来劈断牛棚铁链。
  「辰,你……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时机还没到,况且……我不知道那老头会不会一直监视着这里,你弄不了什么动静,既然……既然你相信李德贵会放了我,那我也应该选择相信你,对吧?」
  「可是……」
  「没有可是,你去帮铁根吧,他砍了一下午,哪还有什么体力去镇上呢。」
  「恩恩……等李德贵回来,我……我一定要他放了你,我要他说到做到!」
  雪刚要走,吴辰拦住了她:「对了,你买点白酒回来吧,我有点冷。」
  「好,我很快回来~」吴辰的信赖,让她一直积郁的心情渐渐舒展。但显然,变故来得突如其来,让雪完全措手不及。
  ……
  傍晚,雪和铁根一起回来。
  她先来到牛棚,随后发现吴辰身上竟有不少血迹,脸和手臂都有淤青,蜷缩在角落里,目光呆滞地看着墙壁,没发现雪站在门外。
  雪慌张地看向四周,使劲捂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许久,等情绪冷静下来后,颤抖着说:「辰,你身上的血……血!你……你还好吗,你没事吧,辰……」
  吴辰如梦初醒,看到牛棚外的雪后,露出一丝苦涩笑容:「你回来了,我的命……终于保住了。」
  雪匍匐在牛棚门口,躯体不受控制的抖动,伸出手小心翼翼地触碰他身体,那肌肤上有几道刀伤,虽然不深,但鲜红血迹仍让她不断流泪:「辰,到底……到底发生了什么啊……」说完,她踉跄地冲进房间,拿出酒精和纱布,想帮吴辰清理伤口。
  但吴辰摇头拒绝,将酒精纱布拿在手里后,说:「我自己来就行。」
  「辰,伤口……是谁……」
  「是李德贵干得。」吴辰话语平静,没有任何波澜,缓声说:「他趁我睡着的时候进来行刺,我不顾一切挣扎,之后他似乎害怕,锁上门又走了。」
  「他,他为什么……他人呢?」
  「又去打麻将了吧,这老头性格古怪,估计输惨了回来拿钱,见你不在,顺便找我出气,说他想杀我吧,好像又不至于……」吴辰惨然一笑:「但我清楚记得,他临走时,抛下一句狠话,让我别想着逃,否则就把我抛尸荒野。」
  雪已经泣不成声,不断摇头:「怎么可以,怎么可以,他怎么能这样,他明明说过的,他明明答应过我的……」
  「雪,只要你没事就好,我这条烂命,唉……不值得你冒险了,说不定有一天,我尸骨都可以埋在牛棚里……」
  「不!吴辰,你要好好的!不行,不行,绝对不行,不可以的!」
  雪喊得歇斯底里,直接惊动了铁根,他急忙跑出来:「媳妇儿,咋了,咋了!」
  她没有理铁根,冲进房间里,抱着孩子低声哭泣。
  铁根站在房间门口,不知所措,他也不敢过来哄,只能去厨房做饭。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李德贵回来了。
  他脸色阴沉,看到桌上已经摆好饭菜,便自个儿坐着吃起来。旁边还放着刚买来的白酒,李德贵顺手拔出酒塞,也不倒杯子,直接往嘴里灌。
  「都吃饭了,怎么还不出来啊!」李德贵的语气很不耐烦,铁根也进来催促,雪才不情愿地出去客厅。
  不喝酒还好,一喝起酒来,李德贵的脾气就往脑门涌,各种粗言秽语从嘴里吐,有时候还会没来由找铁根当出气筒,使劲骂。
  自从雪怀孕后,他对铁根的耐性就越来越差。
  因此这两周开始,雪都不准他再碰一滴酒,没想到今晚又喝起来,她已经来不及藏起来。
  「掉掉掉,整天掉筷子,你这个没用的鸡巴玩意!」
  「一群混蛋合起来出老千,敢骗我钱,操他妈的!」
  「你倔什么,老子骂你几句怎么了,你板着个嘴脸做什么,傻不拉几的脑袋,蠢死了,简直畜生!」
  「该死,都该死,全他妈死绝算了!」
  ……
  从始至终,雪的脸色都很平静,也没有看李德贵一眼,吃完饭默默回到房间。
  客厅里还传来李德贵的骂咧声,一边「咕隆咕隆」灌酒喝。
  雪将婴儿抱在怀里,温柔地哄着,并用手轻抚他额头,随后将门轻掩,没理会外面的谩骂声。
  许久,客厅安静下来,酗酒后的李德贵,趴在桌子喃喃自语,神志不清,然后站起来,踉踉跄跄地走回自己房间。
  一直僵着不动的雪,抬起了头。她面无表情,将婴儿放在床上后,走到床头和柜子的缝隙处,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瓶,怔怔地注视着它,没有出声。
  「媳妇儿,热水烧好了,去洗澡吧。」铁根突然走进房间,把雪吓了一跳,用力握紧小瓶,紧接着绷紧神经,轻咬嘴唇,神色很复杂。
  「媳妇儿,媳妇儿?媳妇儿,你咋流泪了?」
  「没,进沙子了……铁根,我要拜托你一件事。」
  「啥事,俺去做!」
  「你爹又酗酒了,他的胃肯定很难受……」
  「哎,俺爹就这样,喝了十几年了,喝完就吐,俺看着贼难受……媳妇儿,这是什么,喝的吗?」
  「嗯……你爹不肯让我进他房间,你拿去喂他吧,可以解酒,不要说是我给的,另外……气味很浓,容易吐出来,你再倒一杯凉开水吧。」
  「行咧,媳妇儿,这么多,俺能喝点吗?」
  「不可以!」
  「好好,媳妇儿,你别生气。」铁根被她的严肃语气吓到了,唯唯诺诺点头,他一离开房间,雪就立即跪在地上,低着头,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李德贵的房门被打开,铁根走了进去。「爹,难受不?喝点这水,能解酒……」
  过了一会,李德贵吐出来,不断地咳嗽:「咳咳……难喝死了……咳咳……鬼鸡巴玩意……水呢……咳咳……老子喝了一辈子酒……解个毛……」
  铁根回来了,一脸沮丧:「俺爹没喝完,还剩一点……媳妇儿,你咋坐地上了?」
  吴辰看了看铁根手里的小瓶,估摸着有4毫升,即使李德贵吐出来一点,剩余的剂量也足以致命,如果不及时送医院,他必死无疑。
  雪迅速从地上站起来,抢过小瓶,冲出大门,用力扔到庭院外,随后才步履缓慢地走进来,如行尸走肉般。
  与之相反,在牛棚里的吴辰,几乎按捺不住内心狂喜,他用力一扯,墙上的铁链瞬间崩断,想冲出牛棚,但铁门一时半刻还撞开不了。
  他一点都不着急,耐心等待李德贵的死亡,等了差不多一年了,还在乎一晚上吗?百草枯喝下去并不会一命呜呼,吴辰早已做好临死反扑的准备,握着镰刀,坐在铁门旁边的墙角里。
  吴辰不清楚李德贵什么时候过来,就一直保持警惕姿势,或许下一秒就会冲进来,或许天亮后再进来,又或许……他直接死在床上,看不到第二天太阳了。
  雪整晚都没睡好,她锁紧房门后,一手抱婴儿,一手握剪刀,看向房门,不时传来李德贵的咳嗽声,而旁边的铁根躺床即睡,几乎不会被吵醒。
  天刚刚亮,铁根懒洋洋起床后,发现雪抱着孩子,手里还握住剪刀,被吓了一跳,想从她手里拿走,反而将雪惊醒。
  雪从床上坐起来,像一只惊弓之鸟:「你别过来!你,你……」
  「媳妇儿,是,是……俺啊。」
  「哦……嗯,刚做了个噩梦。」
  铁根发现她被惊出一身冷汗,有点担心:「媳妇儿,你没事就好,刚吓了俺一跳……」
  雪摇摇头,不想说话,看向旁边熟睡的婴儿,脸色稍微缓和。
  铁根走出客厅,准备做早餐,被雪喊住了。
  「媳妇儿,咋了?」
  「铁根,去……去看看你爹。」
  铁根不明所以,还是听话走进李德贵房间,不一会儿惊恐跑过来,整个人慌了神:「媳妇儿,不……不好了!血,血……地上都是血,俺爹……吐了很多血啊!」
  「你……你别急,我去看看!」
  「爹,你不要出来了!」铁根偏过头,急忙冲过去,扶起匍匐在门口的李德贵。
  「还死不了!你……去院子里搬柴烧火,别在这里烦着我!」李德贵推开铁根,踉跄地走进雪的房间,然后关上门。
  他嘴角都是血,衣服上沾满血迹和呕吐物,特别渗人,那眸子虽然黯淡无光,却一直盯着雪。
  雪抓住剪刀,警惕地注视他。
  吴辰更是惊出一身冷汗,虽然他不认为李德贵会杀死雪,可老头发起疯来很难说,使劲地踹铁门,不断大喊:「李德贵,你有种就冲我来!来啊!」
  李德贵对吴辰的吼叫不闻不问,冷冽眸子看向雪,喘着大气:「咳咳……铁根……咳咳……昨晚喂我喝的……是不是百草枯?」
  「对,是我指使他的。」
  李德贵惨然一笑,摇头道:「那没得救了。」
  喝了百草枯,没有任何办法救回来,即使去医院洗胃、血液透析,也只是延迟死亡日期而已,最终肺部纤维化,一点点窒息而死,吴辰同样知道。
  「你……你不要过来!」雪惊恐地看着他,用力护着孩子。
  「放心,我不会伤害你们母子。」李德贵根本没理那把剪刀,吃力地坐在床边,伸出手,从雪的怀里抱起婴儿,眸子一片柔和,露出慈祥了笑容,让雪愣住了。
  「小雪啊,你恨我……也是正常的,咳咳……但我一直没想明白,你为何要这么做啊……」
  「你……」雪哭了,不断抹眼泪,整个人豁出去:「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啊,你当初答应过我,生下孩子就放了吴辰,可……可你呢,背弃诺言,竟然还想杀他!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啊!」她最后一声几乎是哭着吼出来,也不知是看到李德贵身上的血,还是憋了许久的情绪,彻底宣泄出来。
  李德贵表情微皱:「你第一天认识我?我李德贵既然说要放了他,就肯定会放!」
  「可你……可吴辰身上都是血啊,你昨天怎么对待他的,你自己忘了吗!」
  李德贵一脸错愕,那慈祥的容貌瞬间被怒意掩盖:「放屁,放屁!我不知道你说什么!我昨天一直在后山,什么时候动过他了!」
  「那,你……你在后山干什么?」
  「嘿,我将张王八蛋杀了……咳咳……然后埋在后山里,费了好大劲。」
  雪被吓到了,迟迟说不出话,瞪大了眼眸。
  李德贵摇头,对雪的反应很不满:「你以为,之前……咳咳……即使我放了他,他就能走出这村子吗?嘿,不可能的,那个张王八蛋,他才是最大的人贩子!这个村子,还有隔壁村子……咳咳……出村路都是有进无出的,有专人看守,逃不出去的,你的小情郎如果擅自逃跑,绝对被打死,根本不看我脸色……
  「你当然会想啊,我和张王八蛋蛇鼠一窝,怎么就突然反目成仇了呢?嘿嘿,因为他妈的……咳咳……敢打你主意啊!几个月前想强暴你,就让我不爽了,然后,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上周他把你抓去桥边屋子里干什么了,啊?大冬天的,去抓鱼啊!
  「我李德贵再怎么虎落平阳,再怎么任人欺负,都他娘承受得住,可我他娘就受不了谁敢碰我女人,而且还是我女人主动去换取我的平安,我他娘……咳咳……耻辱,耻辱!
  「还有……杀这个张王八蛋,我也有私心,哈哈,赎罪啊……我看到……咳咳……看到你教那群孩子读书做人时,他娘的竟然很惭愧,哈哈,我李德贵竟然会惭愧!想了想……咳咳……反正我是肯定下地狱了,但不能将这个孽传给铁根和安成吧!嘿嘿,我李德贵平生杀人无数,做尽各种伤天害理之事,本来就死有余辜啊,死在你手里,没有遗憾,痛快,哈哈!这他娘……咳咳……他娘的就是结果……咳咳……这就是命中报应!
  「但是……咳咳咳……咳咳咳咳……」他的情绪很激动,咳嗽了很长时间,吐出一口血才缓过气来:「但是,你作为我儿媳,作为我老婆,就应该相信,我李德贵说到做到,从不说谎啊,你……咳咳……太让我失望了!」
  雪已经哭成泪人,捂着脸说不出话,不断啜泣。
  李德贵似乎还有很多话要说,见她哭泣,也就停止说了。
  他吃力地伸进口袋里,摸索许久,将一串钥匙放在雪的手里:「这是牛棚和铁链钥匙……咳咳……你去解开吧……」
  雪的眼睛略微红肿,拿到钥匙后,迟钝地走出房门。
  突然,李德贵拉住她的手,脸色缓和起来:「你,千万不要告诉铁根,他……他是个傻孩子,要瞒住他,到时候……我会找个地方安静死去……至于你,唉……想去想留……随你便了,不过……孩子,你一定不能拿走!」
  李德贵紧紧抓住她手腕,直到她颤抖着点头才松开,之后,雪僵硬地走出房门。
  两人的对话,吴辰听得一清二楚,内心格外震撼,不可置信,瞪大了眼睛,他看到雪迟钝地走过来,手里拿着钥匙。
  牛棚门被打开,铁链也解了,吴辰一把将她抱住,而雪在他怀里不断流泪。
  远处的铁根闷着头烧柴,看到两人紧搂在一起,疑惑走了过来。
  李德贵抱着婴儿走出来,脸色越加惨白,对铁根说:「去拿顶草帽给他戴上,然后……咳咳……用三轮车送他上镇。」
  铁根看着相拥在一起的两人,嘴角抽搐,默不作声离开,并将三轮车推过来,将草帽扔到吴辰手里,沉声说:「你,上车!」
  吴辰看了看李德贵,心情特别复杂,随后将雪一起拉上车:「雪,我们走!」
  雪犹豫了,她死死看向李德贵怀里的婴儿,想说什么,却完全说不出来,定在原地。
  铁根急了,一把扯过雪的手,冲着吴辰说:「干啥呢,她是俺媳妇,不准走!」
  吴辰握紧手里镰刀,冷冷地说:「松开,我只说一次!」
  「铁根,送他们走吧。」
  「爹,可是!」
  「我说了……」李德贵的目光停留在雪身上,缓声说:「让他们走!」
  铁根听了后,一脚猛踹轮子上,抹掉了眼泪,随即坐在三轮车头,咬着牙关,没再看雪一眼。
  「这个月是隔壁村的人看守,虽然张王八蛋已经死了,认不出你,但还是戴好草帽,如果……咳咳……如果被这个村的人发现,特别是那王婶,那你被打死了,可别怪我没提醒……咳咳……」
  吴辰酝酿了许久,既不想驳斥他,也不想说什么感谢,只「嗯」了一声,将雪扶上车,手上的镰刀仍不敢松开,将草帽压低,全程保持警惕。
  幸好是早晨,天刚亮没多久,加上天气寒冷,很多人躲在家里没出门。
  一路上,雪都没出声,低头不语,在经过一户低矮房屋时,有个小孩认出了雪,朝她挥挥手:「呀,老师,早上好~」
  旁边的小孩同样欢呼:「老师,啥时候上课啊?」
  还有个小孩开心地说:「老师,是去镇上买糖给俺吃吗?」
  雪别过头,眼泪不断往下流,肩膀一直抽搐。
  铁根同样没哼声,踩三轮车踩得很用力,一路颠簸地走出村头,安然无恙。
  吴辰仔细观察了一下,果然在两村交汇处,有几栋小屋,几个村民在里面抽烟打牌,不时有人放风,既能防止妇女逃跑,也能提前预知民警到来。
  天气太冷,他们看到铁根和雪两人后,也就自动放行了。
  一个小时后,三人顺利到达镇中心。
  吴辰没有任何耽误,拉着雪直接去镇派出所,打通了林卉电话,让她联系高队长,赶紧和这边的民警对接。
  电话里的林卉听到吴辰消息后,兴奋到语无伦次。
  随后,高队长很快联系到镇派出所,要求他们护送吴辰两人去县公安局。
  接下来的事情简单明了,镇派出所高度重视,不敢耽误,将警车开出来,让吴辰两人上车。
  铁根一直在旁边看着,见到警察后,畏缩起来,不敢出声。
  雪内心一软,走过去交代一些注意事项,随后她意识到什么,跑去小卖部买了一瓶水,进去厕所,过了一会出来,那瓶子已经装了半瓶奶水。
  「铁根,拿回去先热一热,乖……早点回去吧。」
  铁根抿着嘴,接过奶瓶,表情颇为纠结:「媳……媳妇……好吧,可下一顿娃咋办啊……」
  吴辰站在雪面前,皱着眉说:「那就用奶粉冲,这你总该会吧,不懂就去问玲姨。」
  铁根没有理他,见雪站在原地,低头不说话,颇为委屈地说:「那……那俺回去了,再见……」
  他骑得很慢,一步三回头,眸子里满是不舍,最终越骑越远,消失在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