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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偷香贼 第121章 欢聚一堂
本来想盘问一下到底沈幽委托许婷去查陆雪芊的什么,但韩玉梁思忖片刻,心知许婷这丫头不是硬撬能打开嘴巴的人,眼下对他来说,一个断了宝剑的陆雪芊,也没有重要到急着去做什么的地步。
还是眼前的奸杀魔和即将到来的易霖铃比较紧急。
许婷和叶春樱躲到一边小声嘀咕了一阵,韩玉梁望着幕布上的资料静静等待一会儿,沈幽终于从另一间屋子开门回来,微微一笑,说:“成了,她会找学校请一周病假,来新扈帮忙。”
“病假那么好请的吗?”曾经一直是好学生的叶春樱不自觉地皱眉问道。
沈幽望向韩玉梁,“她说好请得很,可能跟韩大侦探一样,有一些控制自己身体的厉害办法吧。”
“都是自己人,那也不算什么秘密。”韩玉梁大大方方道,“没错,易霖铃和我,和陆雪芊一样,我们都是一路人,都有功夫在身。”
许婷撇撇嘴,小声说:“感觉好像有哪本武侠小说被魔法变过来了啊。今后会不会有什么武当少林的掌门出来?”
“她来当这个诱饵?”韩玉梁不太确信道,“你怎么说动她的?”
沈幽听不出是否讽刺地笑了笑,“因为她和你一样,都是很热心行侠仗义的好人。另外,我手头恰好也有一些需要查的事情,她会很感兴趣。这次合作,正好让我们双方熟悉一下。”
“恭喜,你又骗来一个合作伙伴。”韩玉梁托着腮,耷拉着眼皮盯着看沈幽腿上的丝袜。
“有能力又有意愿为这世界做些好事的朋友,我很乐意都结交到雪廊酒吧来。”
沈幽很认真地说。
“所以你让婷婷帮你去监视了一下陆雪芊?”
“没错。”沈幽很坦诚地点了点头,“不过我没想到她的性格会那么极端。
在那股戾气被消弭之前,我暂时更愿意跟她保持距离。啊,对了,易霖铃跟陆雪芊认识吗?”
“认识。”在沈幽面前不能撒太容易揭破的谎言,韩玉梁索性道,“但恕我直言,你若是透露出陆雪芊的消息,易霖铃去帮她的可能性,远大于帮咱们。”
“因为被你性骚扰过?”
“因为我‘骚扰’过她的一个老朋友。”韩玉梁瞥了一眼叶春樱,看她还在认真读奸杀案的资料,稍稍松了口气,“不过她现在也发现那位闺蜜应该是完全主动自愿的,所以跟我冰释前嫌了。”
许婷斜瞄着他,语调微酸,“看来人家对你的期待值可不高,不强奸就行。”
韩玉梁笑道:“两厢情愿的事,还有什么可说?我教你练武为你摆架式,也能算性骚扰么?”
“让有的女人看见就会说算。”许婷耸耸肩,“估计还会顺便骂我一句贱。”
沈幽走到叶春樱身边,低头说:“小叶,资料下载完了吗?”
“嗯,下载完了。”叶春樱点点头,还是一副很想呕吐的表情。
“那么,有下一步行动的时候,我会联系你们。今天就到这儿吧。”沈幽拿起遥控器,收掉了幕布和投影仪,“对了,小叶,你参加工作后,跟圣心那边的人还有联系吗?”
叶春樱一愣,没想到沈幽会突然问到这上面来,“没怎么联系,特别照顾我的院长阿姨退休后,我才发现跟那边的其他人,我都没什么可说的。”
“那位院长,是姓秦对吗?”
“嗯,叫秦安莘,发生什么事了吗?”叶春樱感到有些不安,起身问。
“没,有些事还在查,等到有头绪了,我会联系你的。”沈幽拍了拍她的肩,“先带着你家大侦探和小许回去吧,好好分析一下资料,把深层次的内容认真看看。等到易霖铃过来,咱们再碰头决定下一步行动。希望咱们能赶在下一个受害者遇难之前,解决掉这个变态。”
许婷用力点了点头,她的愤怒表现得远比叶春樱直接坦率,“要是有机会,我一定要割那个混蛋几块肉下来。”
“不许做给我吃。”韩玉梁笑道,向门外走去。
“我才不吃呢!”许婷急忙抓起双肩包,迈开长腿追了过去。
叶春樱望着她急切的背影,若有所思。
沈幽笑着在旁轻声说:“我还以为你不会答应让她回来当助手,都想着要不要把她训练一下招进我们这儿。”
“韩大哥挺喜欢她的。”叶春樱平静地说,“有一个喜欢的助手,工作起来也有劲头。”
跟着,她莞尔一笑,也走向门外,“再说,她答应了教我做菜呢。”
沈幽双手叉腰,看着很快走到一起并肩离去的三个人,唇角露出了一丝微妙的笑意,小声自言自语:“有些福气,真是修也修不来啊。”
“哇,你们才开业就敢背一百五十万外债?装修钱还没凑出尾款?”一起坐到出租车后排,跟叶春樱嘀咕了一会儿,许婷突然很惊讶地提高声音,说,“你对老韩的赚钱能力就这么有信心啊?还是你跟济仁大师一样会算命,知道马上就有九十万的委托要来?”
叶春樱摇摇头,“我不知道,我就是特别喜欢那栋房子。喜欢,想要,就努力一下,试试看呗。”
许婷端详了她一会儿,嘟囔说:“我有点后悔没早回来掺和一脚了,那变态夫妻俩施了什么魔法啊,怎么感觉你一下变了好多。”
“你回来也不会让你参与的。”韩玉梁扭头道,“就你这小驴脾气,知道绑架案是假的估计就撂挑子走人了。”
“怎么可能。”许婷一瞪眼,“起码我也得踢那个姓杨的几脚才行,把老婆当什么啦?”
多出一个许婷,回程的路上一下子就热闹了不少,叽叽喳喳开回现在已经降格为临时据点的事务所,闲聊才算结束,话题总算转回到这次的目标——那个变态杀人魔身上。
资料的90% 以上来自被设置高权限访问的警方深层数据库,因此出现最多的就是受害人在发现地点的模样,和法医拍摄的图片底档。几乎没有鉴定报告,毕竟,这些女孩子在官方的口径中,大都被认定成了失踪。
恐怕没有几个家属敢相信,自己还在期待着某一天能突然回家的女孩,其实早已经变成了灰,消失于这个世界,最后留下的,就是这些残酷到令人作呕的照片,和相匹配的身份信息。
既然沈幽特地提起了认真看看的事,一进入办公室,叶春樱就准备好一瓶冰水,一个擦嘴毛巾,一个应急防呕吐的盆子,打开电脑,连接到和雪廊那边有相通服务器共享文件的事务所系统中,将此前下载完毕的资料拖拽到本地机器上。
韩玉梁懒得做这种特别耗费脑力的工作,看她们俩一人一张椅子在那儿认真分析,十分钟内各去卫生间吐了一次,转身离开,把这边交给了决心已经爆表的所长和助手。
东华特政区占地极其辽阔,人口在世联范围内也是数一数二的等级,说是东亚邦的灵魂也不为过。地广人多,很多看起来很恶性的事件,就会被冲淡分散,得不到太多注意。
韩玉梁以年轻女性连续失踪为关键信息检索,马上就在网上找到了相关的痕迹。
热心网民的数量其实并不少,只是有明显的力量在压制传播,大多数讨论和发声都被肢解得支离破碎,无法连结成一个整体。
这让他有点吃惊。
被认定为失踪的足足有好几十个。两年多一点的时间里,失踪了这么多年轻漂亮的女孩,竟然没有掀起什么特别大的波澜,来自警方几篇声讨人贩组织的公告,就是这一系列事件最鲜明的注脚——也是仅有的来自上层的回馈。
调出地图看了看,韩玉梁有点庆幸犯人选择了特政区最北端开始顺时针作案。
要是逆时针或者换个起点,那转到新扈市这边,还不知道要经过多久,死上多少无辜的姑娘。
既然有了失踪这个入手点,韩玉梁顺势找了找受害者失踪前的相关信息,想看看能不能摸出什么共同点。
能找到的报道不多,毕竟特政区内的大媒体几乎全都集中在华京那个心脏地带,比较容易靠动脉辐射到的仅有周边紧邻的卫星城,例如新扈。而超出一定距离后,懒得建立毛细血管输血的地方,能依靠的就只有本地的小媒体了。
而小媒体的报道,抹杀起来实在是太过容易。
更可惜的是,因为没有正式调查的介入,失踪者最后的踪迹往往来自亲属接受采访的话,诸如某年某月某日出门说要去干什么结果没再回来之类,拿来总结共同点几乎毫无价值。
韩玉梁叹了口气,觉得自己还是适合出力干执行的活儿,随手点了几下,就去浏览资讯了。
不知不觉,时间接近傍晚,叶春樱和许婷还在不知疲倦地整理分析大量信息。
韩玉梁自己去微波炉那边弄热了剩的鸡翅,准备垫垫肚子的时候,门铃响了。
作为事务所里唯一的闲人,他只好去开门。
“不好意思,我们最近有委托,只是忘了挂牌子,还是下次再……”念叨着打开门,韩玉梁楞了一下,皱眉道,“小铃儿,你这就来了?”
“少废话,”易霖铃摘掉大墨镜和遮阳帽,大踏步走进来,“叶所长呢?快介绍我认识一下,不看看真人,我实在不信有女孩子愿意跟你同居。”
“呃……同居这个词,有点不太准确吧。”叶春樱从里间迎了出来,整理好疲倦的表情,微笑着伸出右手,“你好,我是叶春樱,这里名义上的所长。我已经听韩大哥说起过你的事,我也很想认识你。”
“易霖铃,除了叫我小铃儿,喊什么都行。”易霖铃跟她一握手,哟了一声,“韩贼,你胆子挺大啊,还教她内功了?这阴气纯正的……什么心法?”
“塑玉功。春樱身体弱,帮她撑一撑底子。”韩玉梁懒得隐瞒,笑道,“我还把万凰宫的绝学交给我助手了呢。”
“就是我啦,许婷,文午许,女子边的婷。我最崇拜你们这些会功夫还能行侠仗义的人,很高兴认识你。”
跟伸过来的手也握了握,易霖铃扭头看着韩玉梁,似笑非笑道:“你的新生活看着还真滋润啊,武功的事儿你都不说保密,还拿来勾搭这么小的妹子?”
“这两个都是我最亲近的自己人,我信得过。”韩玉梁当然不忘趁机卖好,顺便笑道,“再说,你个大学女篮比赛都能展开轻功扣篮的,没什么资格说我吧?”
易霖铃脸上一红,哼了一声道:“那是意外,我最讨厌本事不怎么样还乱挑衅的。什么三寸钉豆芽菜,我要不在她脑袋上面扣够十次篮,我还这么刻苦练功干嘛?嗯?不对,你怎么知道的?我不小心露手后都想办法补救保密了啊。”
“知道的人越多越保不住,沈幽又是专业干这个的,调查出来也很正常。你去见过她了么?”
“没呢,人生地不熟的,我当然要先来找你。”易霖铃不拘小节惯了,一扭身坐到了韩玉梁身边,不愿为了避嫌错过最凉快的空调风口,“那个沈幽能信么?”
“黑街,雪廊,你听说过没?”
“一点点,不多。还是因为我挺喜欢的一个动画提到原型和他们有关我才稍微搜了搜。”
“沈幽没跟你自我介绍?”
“说了啊,不过我当时手头正忙着,没太认真听。”
韩玉梁吃了一惊,“那你就答应?还跑来了?”
“连环奸杀案啊,这种事情我不出手,我师门往上列祖列宗怕不是要托梦来排队揍我。”易霖铃瞪他一眼,跟着道,“再说,她还提到了一些事,要我帮忙查查,我也挺感兴趣的,就来了。毕竟……保不准还和我有关呢。”
“什么事儿?”
“圣心慈善总会的事。”
叶春樱楞了一下,“总会的事?是什么事啊?”
她是总会下属圣心扶助院一手养大的孤女,听到这个,自然反应很大。
但易霖铃摇了摇头,“她还没详细说呢……她说你也是圣心的人,到时候会找你一起过去谈。就别急着问了。喂,韩小贼,你上次说好做东的,还算数么?
我饿了。”
许婷快步走进厨房,看一眼东西,笑着探头说:“稍等等吧,我去买点东西回来做,你们先叙旧着,说说话,别急。”
然而,易霖铃明显对叶春樱的兴趣更大,找了个圣心的好由头作为入题,就把韩玉梁晾在一边,一起到屋子里边整理资料边聊天去了。
叶春樱也很想跟易霖铃好好聊聊,不仅因为那是韩玉梁的旧相识,可能探听到一些关于是否穿越的曲折线索,也因为她觉得这次的奸杀案其实挺危险,有必要先让易霖铃了解情况。
韩玉梁刚要回去自己办公室继续上网,手机却响了起来。
没特殊铃声设置,看一眼屏幕来显,才知道是杉杉。
想了想,他走去阳台,关上门,接通。
“喂。”
“玉梁,是我,杉杉。”
“我知道,你的号码我早记在心里了。”当然,过目不忘这个就不必说了。
杉杉停顿了一下,果然被这句话小小击中了一下——随着智能手机的迅速普及化,很少有人会再背亲属之外的号码了。
她笑了笑,“你是偷偷存起来了吧?”
韩玉梁直接背了一遍她的手机号,流畅无比,然后才柔声道:“好了,说正事吧。”
“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就是想问问你,周日有没有空。我老公为了将功补过,最近都要连续加班,早晨走,很晚才回来。”
“唔……”他沉吟片刻,“我也不确定哪个时间有空,我去之前给你发信息,好么?”
“嗯。”杉杉的声音甜丝丝的,尾音稍稍拖长,透出一股微妙的淫荡味道,“我等你。”
许娇忙于赚钱养家,而且忌惮自己小屁屁被觊觎,来找他少了。李曼曼全部心思都放在了孩子身上,整天累得屄都没空痒痒。
要是燕雨杉能及时递补进来,填上熟果少妇这个很利于泄欲的空当,对韩玉梁来说,绝对是件好事。
希望沈幽张罗的行动,不会正巧就选在那一天。
不多时,许婷拎着大兜小兜回来,嚷嚷着不要影响食欲,让叶春樱先把那些奸杀资料关了,一起进厨房忙活。
易霖铃独坐无聊,又不想跟韩玉梁一起待着,张望几眼,也溜达去了那两人边上,继续旁敲侧击打听韩玉梁认识叶春樱之后的事情。
叶、许想知道韩玉梁的过去,易霖铃想知道韩玉梁的如今,虽说隔着三年半的时间线错位,但两边都有心保密关键部分的情况下,硬是没什么信息量交换依然其乐融融地沟通了下去。
等饭菜上桌,韩玉梁忍不住问道:“听你们都没停嘴,聊什么呢?”
许婷撇撇嘴,坐到他右手边,故作认真地说:“我跟叶姐商量呢,到底怎么才能拴住你这个花心大萝卜,别到处乱拱白菜。”
叶春樱赶忙澄清:“没有的事,都是……瞎聊。”
易霖铃笑道:“聊那个没一点用,厉害的馋猫要偷腥,大铁链子都拴不住。”
她一托腮,望向韩玉梁,“韩贼,难怪你变了不少,这种齐人之福享着……
可够你得意了吧。”
叶春樱急忙又澄清:“铃铃,我们……没什么的。”
许婷点点头,“就是亲了亲嘴,别的还没来得及呢。”
叶春樱的白嫩脸颊立刻被上了色,红着低下去,默默夹了一筷子菜。
娘子军的饭量小,练武的易霖铃要控制体重保证上镜,韩玉梁才吃到一半,她们就放下碗筷接着聊了起来。
许婷存心恶作剧似的,没聊几句就挑起了奸杀案的话头,选在这个时候总结起了一些资料里看到的信息。
可惜,韩玉梁是小时候猪圈里抢过食的乞丐出身,这点恶心,当下饭料就是。
而且许婷手艺一如既往,为他舌头量身打造,他心情大好,吃嘛嘛香,就只乐滋滋听着。
见他不以为意,叶春樱才放心开口。
沈幽提供的资料中,其实也包括一部分“失踪者”的调查笔录,因为来自警方,比起网上看到的那些线索清晰有效了很多。
而比较神奇的是,所有有据可查的受害者最后场景,竟然几乎没有任何可细究的共同点。
有的是说去逛商场,监控看到进去,就再没看到出来。有的是上了黑车,找到司机问只说半路下了,就再也无影无踪。有的跟同学在KTV唱歌,中途上个厕所,就此人间蒸发。
最怪异的是,所有报告中,都没有提到过“凶手”的存在。
从视频里看,那应该是个西方白种人,如果在受害者失踪现场出没,这么多口供没有一个人提到的可能性太低了。
“所以我跟叶姐都认为,这个变态杀人狂,从很早开始就只负责杀人的部分。
让女孩失踪的,另有犯人。而且,很大可能并不是同一批。”
“不是同一批?”韩玉梁浓眉微挑,“绑架犯还有很多?”
“别忘了,那个露杜斯是一群很有权势的变态狂凑到一起搞出来的组织。这个世界上,权力是最好用的凶器。”许婷嘴快,声音又脆,听起来颇为悦耳,“就拿一个被认定为失踪的年轻女警来说吧,她最后一次出现在别人眼前,是接受了分区警署的一个调查任务。那么,如果这个任务本身就是露杜斯的安排呢?
要把她神不知鬼不觉地抓住,是不是容易多了?”
叶春樱面色沉重地点了点头,轻声说:“婷婷的猜测很有道理,既然……露杜斯可以把金署长逼到不顾一切来求助雪廊,那他们权力能秘密覆盖的范围内,就绝对不缺帮凶。有警方帮忙收尾,帮凶自身也不会有太大心理压力,靠钱,大概就可以轻松收买。”
许婷显得有些生气,“像这种参加同学聚会就不见了的,我就不信她同学里没人有问题!跟你们说,这要搁……”
她明显想说陆雪芊,但话到嘴边记起了韩玉梁和沈幽之前说的,意识到真把易霖铃推到陆雪芊那边可能会惹出大麻烦,急刹车改口说:“这要搁一些办事情极端点的超级英雄,这些帮凶都得揪出来杀了。”
易霖铃皱眉道:“他们罪不至死,真遇到,给予适当惩戒也就够了。”
“对对对,”许婷高兴地握了一下易霖铃的手,“生气归生气,也不能真拿人命当游戏机里的数字一样喀嚓喀嚓砍啊。还是铃铃有分寸。”
易霖铃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其实还是看他们有没有悔改之意,真要冥顽不灵,这种帮凶该杀也得杀。”
叶春樱及时拉回话题,“那些人咱们没精力去一个个查的。解决掉凶手,一切就都结束了。”
韩玉梁咽下一口香喷喷的骨肉粥,缓缓道:“我之前就想问沈幽来着,北城区和新市区人口都比南城区多,现在人口结构这么年轻,小姑娘肯定也多。就算小铃儿侠义心肠肯当诱饵,凭什么这杀人犯就一定上钩呢?”
四十分钟后,在雪廊酒吧二楼的密室里,沈幽满意地看着已经入座的易霖铃,微笑着给出了答案:“因为我会帮你们挑衅他,以骗局的方式。”
都市偷香贼 第122章 在人妻的家里
沈幽抬起手,在PDA上敲了几下,她背后投射的屏幕上,出现了一页资料。
标题叫做暗夜之花,而内容,介绍了一个听起来很有传奇小说风格的地下秘密组织。
据说这个组织全部由胆识过人本领高强的年轻女性构成,活跃在黑街的暗处,打击各种针对女人的恶性犯罪。
韩玉梁飞快地浏览了一遍资料内容,皱眉道:“这个暗夜之花……就是你说的骗局?”
“没错。”沈幽靠在桌边,神情颇为自信,“这个组织实际上并不存在,但黑道的世界瞬息万变,在相关情报都伪装充足的情况下,即使是黑道的专家来看,也无法立刻判定真伪。露杜斯的力量主要集中在白道,骗过他们的希望很大。而且,那个凶手八成是个自己不怎么出面,只在杀人时候下手的自闭疯子,他识破这个的可能性太低了。”
易霖铃笑道:“所以我就是暗夜之花的人了?”
“对。舒子辰会给你提供一些简单的改装道具,这些天你在北城区行动的时候,就以那个形象出现。”
许婷皱眉问:“可咱们要怎么让凶手知道呢?大张旗鼓宣传吗?”
“不需要,通过金义那边泄露出去就可以。”沈幽的计划看来早已成竹在胸,于那高耸的的柔软中酝酿完毕,“金义的女儿成为这次的受害者,可见露杜斯选择目标的时候,有能力从金义身边采集信息,甚至可以说,金义来雪廊进行委托这件事,八成都已经被对方明确掌握。”
“经过情报系统的筛选侦察,我已经确认,金义的办公电脑其实已经处于被监控的状况,他女儿的案件很大可能会在未来被认定为失踪,经办人中,肯定有露杜斯操控的傀儡。”她淡紫色的唇瓣迅速地开阖,语调冷冽,透着一股淡淡的杀气,“所以金义在这边委托之后,我让他也成为了计划参与者。他会在那台被监控的电脑上与我沟通,透露出我们人手不足将任务转包给暗夜之花的消息。诱饵的照片和资料,也会尽快通过他那边让露杜斯知道。”
韩玉梁问道:“打草惊蛇,把对方吓跑了怎么办?”
沈幽讥诮一笑,“韩大侦探,你对权力者的性格,似乎并不太了解。这对露杜斯的上层来说,不过是个血腥刺激的真人游戏,所谓的变态杀人狂,不过是游戏中的主角,带领露杜斯们满足猎奇欲望的棋子。这个游戏可能已经进行了上百遍,这种时候出现新的花样,你觉得那些高高在上只需要隔着屏幕享受视觉刺激的大人物们,会允许这个凶手闻风而逃吗?”
“说起来……”叶春樱眉心微蹙,轻声说,“金署长是怎么知道自己女儿其实不是失踪的?露杜斯不是一向掩盖得很好吗?”
“金义毕竟是也是那个系统中的一员,而且,他曾在北城区警署工作过很长一段时间,他是曹族人,这个民族内部向心力很强。他女儿失踪后,他一个老乡同事给他打了一个电话,很委婉地暗示了一些东西。他这才连夜跑来委托我们。
当时我只是请汪媚筠帮忙进入了北城区警署的系统,从被删除的地方恢复出了他女儿尸体的照片,之后等我找到那段视频,金义当然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惹不起露杜斯,他还有大女儿,有老婆,有几个情妇要养,他不会和露杜斯正面冲突的,所以,只能靠咱们——不领世联工资的义务清道夫。”
韩玉梁讥诮道:“赚一百万的义务清道夫?”
沈幽微笑着说:“与和露杜斯作对的风险比起来,一百万和热心助人没什么区别。”
来之前叶春樱就对易霖铃提到了报酬的事情,九十万不是个小数目,易霖铃既然是冒险的那个诱饵,事成之后,理应分到大头。
但易霖铃只是道:“我不缺钱,而且行侠仗义这么纯粹的事,收钱太败兴。”
从结果上看,倒成了叶之眼坐收渔利。不过考虑到这个帮手是看韩玉梁面子才来的,受之也不算太有愧。
简单交代了一下诱饵计划开始后的步骤,跟着沈幽拿出一个小金属箱,放在茶几上,打开,“这是一套很精密的定位系统,胶囊型设计,防水抗压,平台放置充电,满电量下可以持续发射信号二百天以上,信号穿透力不错,吃到肚子里也能生效,就是排泄出来后一定要好好洗洗。信号端给你们准备了九个,算是这次的赠品,接收端让小叶在你们的系统里调试配对之后,在手机里安装软件就可以调用。易霖铃是这次的诱饵,请务必把这个藏在不会被搜身找到的地方。至于你们两个……我建议最好也随身带上以防万一。毕竟从个人资料的匹配度上,你们俩也都在凶手的捕猎范围内。”
韩玉梁马上凑到叶春樱耳边道:“回去先给我把手机上的装好,我得随时知道你们在哪儿。”
沈幽继续介绍说:“记得设置一个安全范围,当发射端离开范围后,会自动给提前设置好的手机发送警示。毕竟,有时候男人忙起来好几个小时顾不上看手机,需要一些提醒。”
许婷捏起一个在指间,笑着说:“我回头悄悄给老韩塞一个,是不是就能看出他一天到晚都在干点啥啦?”
叶春樱摇了摇头,“应该没什么看头,不怎么动地方的。”
“对哦,整天就惦记着网和女人,不是上这个,就是上那个。生活轨迹真单纯。”
韩玉梁当然没兴趣带上那东西给她们提供自己的位置。
但他一回去就催着叶春樱设置好,让她和许婷也一人带上一个。
易霖铃捏着那玩意发愁,“叶子姐,当诱饵还有可能被搜身的话……我放哪儿啊?真吃下去吗?”
许婷急忙开口:“可别,明天咱们才出去晃悠,还不知道要晃悠几天鱼才上钩,你要是拉出来一次,怎么洗你下次才肯再吃啊?”
易霖铃皱眉望着箱子,“你俩一人一个,这不还有七个呢。一个能在肚子里呆两三天,起码十几天,应该够用吧。”
“别,还是考虑一下重复利用的事儿比较好。”许婷打开自己的背包,掏出一样东西摆到桌面上,“我觉得,平常装包里,有需要的时候,找个卫生间,用这个把发射端藏起来就挺好。”
那是一包卫生棉条。
许婷很得意地说:“咱们面对的可是个变态强奸犯,棉条既能把发射端藏到身体深处,还能让罪犯错以为咱们来了例假,这样就算你当诱饵的时候被迷晕了,遭到凶手趁晕乎性侵的几率也会大大降低。”
叶春樱望着那个,皱皱眉,没说话。
易霖铃拿起来看了看说明,凑近许婷附耳低声问了一句。
许婷一声轻笑,摇头说:“不会,那膜中间有洞的,真封死了例假从哪儿流出来啊。我也没正经谈过恋爱呢,这不是一样敢用。”
易霖铃还是犹犹豫豫的,皱眉说:“不行我就不带着了,那犯人要是把我弄走,我自己就能搞定他。不用你们来帮手。”
“还是以防万一吧。”韩玉梁伸手拿起一根棉条,隔着包装看里面的导管,面色凝重,若有所思。
许婷劈手给他夺了过来,“讨厌,别在那儿想象我们塞它时候的样子。”
嘁,被看穿了。
远来是客,不缺住处的情况下,当然没有让易霖铃出去住酒店的道理,而且她随身的包里还带了行头,晚上想直播几个小时,有设备的,自然就是事务所这间房子。
回来之前,沈幽已经给易霖铃的新形象设计出了完整资料,今晚,用来激活诱饵的挑衅就将发送到金义在警署的办公室。
暗夜之花这个虚构的组织,将成为雪廊转包委托的目标,针对这个连环奸杀犯实施报复行动。
出于安全考量,叶春樱让许婷给姐姐打了个电话,案件结束之前都不回家。
这显然正中许婷下怀,马上过去阳台联络姐姐送点换洗衣服过来。
“韩大哥,让铃铃自己在下面事务所里直播,不会有什么危险吧?”去楼下送了一趟洗漱用具后,叶春樱有点担心地小声说,“她直播起来好专心,感觉有敌人接近都意识不到。”
咦?听起来好像能去偷袭一下的样子。
韩玉梁笑了笑,“她功夫不比我差,不用太操心。再说,露杜斯怎么可能有那么快的反应,沈幽不是也说了,按照惯例间隔,下一次凶案至少也要五天后。
估计这几天,犯人会选定目标,制定计划伺机下手。你们三个既然是一起行动的,就算你和婷婷没有曝光形象,也最好小心一些。”
“嗯,”叶春樱微微一笑,“我会好好带着追踪器的。”
“用那个棉条吗?”韩玉梁很好奇地问。
叶春樱脸上一红,不自在地扭开脸,走进屋里去了。
韩玉梁一愣,掏出手机连接上定位,精度调整到最高,看了看移动方向,忍不住问道:“春樱,你……不会已经用上了吧?”
“我……我总要先试试看怎么用啊。”叶春樱满脸羞红瞪了他一眼,咣,把卧室门关上了。
卫生巾、棉条、月经杯……这个时代的女人真是幸福,难怪易霖铃乐不思蜀,说什么也不想回去呢。那个大户人家小姐也就能用点碎布头,普通姑娘都是粗布缝进去草木灰垫屁股的世界,对女人来说实在是无比艰难。
偶尔在网上看到幻想穿越到古老时代叱咤风云的年轻女人,韩玉梁都有种发功开个单程票送她们亲自体验一下的冲动。
光三伏天的旱厕,就能让她们把肠子都吐出来。
闲着也是闲着,韩玉梁下楼旁观了一会儿易霖铃的直播。
和网上从直播平台看到的情况相比,实际靠着门框旁观看到的景象其实有点……唔……滑稽。
网络世界的热闹,终究无法传递到现实之中,节奏欢快的音乐中起舞的娇小身影,唯一的观众其实就是那个价值不菲的摄像头。
那个黑黝黝的眼睛,将她所有的表演传递给了天南海北的观众。
观众回馈的并非掌声,而是一行行飞过,基本看不太清的弹幕。但取代了喝彩的,则是一个个象征着金钱和收入的礼物。
等到喧嚣归于平静,看着乐滋滋收拾桌上东西的易霖铃,韩玉梁好奇问道:“小铃儿,你这工作,如此拼命卖艺一晚,能赚多少啊?”
易霖铃笑道:“我不敢和太多人打交道,没签公司没找推广,直播也不是每天开,这么折腾一晚上,也就千把块吧。”
“不少了,春樱打理诊所,我来之前,一个月收入也就你三天直播的量。”
她颇为得意,略抬下巴,在电脑椅上转了半圈,“这个我就玩玩赚零花而已,我主要收入还是画本子写本子,我今年还有一本小说的影视版权在谈了,谈成的话,预付款就有七十多万,还有后续分成。我可不像你,三年多了还混得跟个江湖人似的。”
韩玉梁只是笑道:“我骨子里就是个江湖浪子,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那怎么舍得安定下来了?”易霖铃颇为玩味地望着他,“听说叶所长都背债买了栋大房子,是要和你一起住的吧?”
“不就是因为她咯。”韩玉梁并不隐藏自己眼里满溢的柔情,这种不沾染几分肉欲的喜爱,目前为止在他心里,叶春樱仍然是独一份,“我本来就是想找个落脚的地方,熟悉一下这边的环境,顺便勾搭勾搭她,她那么漂亮,正对我胃口。”
“可你们到现在关系还仅限于接吻。”易霖铃好奇地盯着他,“要不是知道杉杉百分之百已经被你下手,我都要以为你转性了。”
“春樱还没准备好。”韩玉梁皱了皱眉,神情有了几分掩饰,“她待我一片赤诚真心,我……总要珍惜。”
“那你还四处勾搭妹子?你对珍惜这个词的定义,是不是和正常人不一样啊?”
易霖铃竟然好像在打抱不平,“要能有这么一个人美心善温柔体贴的老婆,多少单身狗宁愿折寿十年,你倒好,直接就往身边养了个待转正小妾。”
“我可从没承诺过只喜欢一个。”韩玉梁笑道,“我从小听人说的就是大丈夫功成名就应当三妻四妾开枝散叶,小铃儿,我还挺喜欢你的呢。”
易霖铃摆出一个嫌恶表情,“死萝莉控,我要换衣服了,滚回楼上休息去吧。”
韩玉梁眯起眼睛,笑道:“你对自己身材,还真是在意得很啊。我说一次喜欢你,你就骂我一次死萝莉控。其实不同的女人有不同的美,娇小玲珑,也很可爱的。”
易霖铃动作一顿,斜瞥他道:“以前咱们见了,你可是打赢了都不稀罕碰我的。”
“那时你还小。”
她一声轻笑,颇为失落地抬手拍了拍自己依然不够丰满挺拔的胸脯,“现在也没多大啊。”
“我指的是年龄和心智。那会儿你稚气未脱,我可全无兴趣。现在……小铃儿,你可已经是出色的小美人了。”
“嘁,死萝利控。臭淫贼。”易霖铃红着脸瞪他一眼,“我真要换衣服了,回避啊!”
脸上发红绝对比脸色发青要好得多,韩玉梁满意一笑,拱手告辞。
隔天一早,事务所的所有人就都按照自己的任务分配展开了行动。
叶春樱按照韩玉梁的强制要求坐镇所内,用电脑监视易霖铃和许婷两个人追踪器的位置。易霖铃改头换面,以暗夜之花组织者的身份在北城区展开调查,许婷则稍微用帽子和墨镜遮挡了一下脸,以易霖铃助手的身份协同调查。
而韩玉梁,只需要拿着手机,随时等待出发的命令就好。
因为在设定戏码中,不相信女儿是失踪的金义还在追查背后的真相,易霖铃和许婷就要按照正常的查案逻辑,先去走访死者失踪前最后碰面过的人——一起聚餐的同学。
那是个小团体的聚会,去掉死者,依然有三男八女,总计十一人。
金义装模作样以私人关系搞出了那十一个学生的名单,跟易霖铃和许婷在北城区一个咖啡馆见面走了一个传递情报的流程。
按照计划,她们会按顺序先调查十一个同学,再去调查那天聚餐的饭店,如果到那一步露杜斯还没有任何动作,那就干脆顺藤摸瓜找到可疑人物揪出来认真查下去。
反正以事务所目前出动的三位女将心中的正义感,不管这个大萝卜拔出来的坑里有着什么位高权重的泥,她们也会认定其罪有应得。
法律不太方便给予的死刑,易霖铃和韩玉梁都很乐意代劳。
第一天的调查盘问了六个找到的学生,他们没有多厉害的撒谎功底,许婷稍微用点话术,就套出了不少消息,嘴硬的易霖铃再来点功夫逼问,基本就彻底摸清。
不过她们所知有限,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她们都对死者并非失踪知情,还都收到了数额惊人的封口费,要求咬死案件性质为失踪。死者具体是怎么不见的,她们的确并不清楚,说是出去上了个厕所,就没再回来了。
饭店的嫌疑直线上升,下一天出发的时候,易霖铃和许婷一致决定先放过剩下五个学生,转而从饭店下手。
家里的女人都太有主意还非常能干的时候,男人就可以乐颠颠享受人生。
今天是周日,杉杉约他的日子。
去家里,在大绵羊的房子里,把杉杉干得死去活来……这可比在事务所里枯燥守着练功上网循环往复有意思多了——叶春樱一刻不停地盯着监视界面,都顾不上理他。
就像一早起来就拿着手机在等韩玉梁的动向一样,信息发送完毕的提示才消失几秒,杉杉的电话就直接打了过来。
“玉梁,你能来了吗?”
“嗯,我已经下楼了,我不确定什么时候要去办事,所以早点动身。你呢,起床了没?”
“已经洗好澡,也吃过早饭了。”杉杉的呼吸听上去有些不稳,既像是紧张,又像是身体已经在渐渐进入状态,“他去上班了,家里……只有我在等你。我、我好想你……你快来吧。”
结束了休眠期的火山,就是这样热力四射到让一般人有些害怕。
幸好,韩玉梁不是一般人。就连邪功在身的魔女,也休想榨干他的阳气。
哼着最近常听的小黄曲——笹川美和的《鬼灯》,他一边前后扭胯给一会儿要辛苦卖力的腰部热身,一边摁下了杉杉家的门铃。
门铃的尾音都还没响完,门锁就咔哒一声开了。
他满怀期待地看进去,跟着皱起了眉。
杉杉身上穿着的,竟然还是之前在家里见到她时候那种保守的居家睡衣。
不过其他的地方,倒是挺令他满意。
她涂了点唇膏,指甲抹成了鲜艳的大红,头发微微卷曲披散在一侧肩头,柔顺而略带潮气,精心修饰过的大眼睛,从看到他壮硕身躯开始,就涌上一层迷蒙的雾气,光泽闪动。
已经是交换过无数体液的关系,韩玉梁迈进门内换好拖鞋,就笑着问道:“怎么又穿上这种睡衣了?裹得这么严实。”
没想到,杉杉往里走了几步,就直接解开扣子,脱掉了上衣。
“我化妆时候觉得有点冷。你来了,我就不怕了……”说着,她弯腰抬腿,丰腴的美臀提起诱人的弧度,双手一褪,把睡裤也脱了下来。
里面才是她真正用来欢迎他的穿着。
那是一件酒红色吊带睡裙,丝缎般光滑,下摆刚刚能遮住屁股,深邃的领口下,网状蕾丝让乳沟清晰可见,而背后,一路敞及腰肢。
只穿着这样睡裙的少妇,几乎可以算是半裸。
“是,我怎么舍得让你冷到。”韩玉梁抬手脱掉上衣,过去用火热的身躯温暖住她,“这身就漂亮多了。”
“我知道,所以我只穿了它。”杉杉呢喃着,双手已经迫不及待抚摸到他的腰带上,解开,扯下,隔着内裤抚摸着还没完全勃起的性器,“不信你摸摸看?”
不知道为什么,韩玉梁觉得杉杉今天的表现,似乎透着一股隐隐的刻意。
他摸下去,光滑的睡裙下摆贴合在臀肉上,果然没有摸到内裤的痕迹。
“玉梁……进房间吧……”她抬起雪白的大腿,勾在他的腰上,睡裙顺着肌肤滑下,露出明显刚剃过毛的丰美耻丘。
她贴着他扭动,忘情地吻着他的脖子。
可韩玉梁这样的老手,又已经对她的各种反应熟悉无比,一下就察觉到,这放荡与淫乱中隐藏的不安和紧张。
她甚至都还没湿。
不对劲。他想了想,抱起她先顺着她的意思往卧室走去。
卧室的格局比起上次有了微妙的变化,衣柜挪到了进门这一侧,离床更近,也换了款式。
而在把杉杉放到床上的瞬间,韩玉梁看到,她带着一种微妙的难过,不自觉地向衣柜那边偷瞄了一眼。
一个有些大胆的猜测浮现在脑海中。
韩玉梁压住她柔软的肉体,凑到她耳边,轻声问道:“大绵羊没有加班,他就在衣柜里躲着偷看,对不对?”
那柔软的娇躯,顿时绷紧僵直。
都市偷香贼 第123章 在丈夫的眼前
看来猜对了。
韩玉梁不太确认这是不是他们夫妻沟通的结果,但知道这事彻底揭穿后会少很多乐趣,当即偏头轻轻一吻她的耳朵,柔声道:“没关系,我不会说什么,也不介意配合你继续演下去。你能不要如此紧张么?”
杉杉双手胡乱在他背上抚摸,小声说:“可是……感觉很不一样啊,一想到他……他就在看着,我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的确,镜头的拍摄,和近在咫尺的真人旁观,造成的心理压力还是有显著区别的。
韩玉梁索性一把将她抱起,托住丰满圆润的屁股将她压到对面的窗边墙上,屋内距离衣柜最远的角落,一边抓揉她的乳房,做出激烈调情的动作,一边低声问:“那你是自愿的么?你们夫妻商量的结果?还是他非要强制你如此?”
杉杉的眼中闪过一丝感动,双手捧着他的脑后,喘息着吻上他的额头,吻一下他的鼻尖,跟着向下一滑,第一次吻住了他的嘴,将柔软娇嫩的舌头,湿漉漉送了进来。
虽然到这会儿才接吻从顺序上看有点奇怪,但送进嘴里的小丁香,若不认真品尝,岂不是辜负了杉杉的心意。
他向前一压,把她挤在墙上,转而侵略到她的口中,用舌头尽情品尝她还残留着牙膏薄荷味道的小嘴。
缠绵深吻之中,杉杉的性欲终于被唤起,乳头在他的胸膛前变硬,贴着他腰杆前后扭动磨蹭的赤裸下体,也传达出温热的湿气。
“我……我没有不情愿……玉梁……我……我就是第一次被他这么看着……
觉得……又刺激……又紧张……”她抱住他,饱满的大腿紧夹着他的腰,双脚交勾在一起,贪婪地压迫着男人坚硬而充满力量的臀肌,“你来吧……狠狠……狠狠地……干我,让我忘了……忘了他在看……就像,之前咱们拍……拍摄的时候一样。”
好吧,他本来也没太大兴趣了解他们夫妻到底沟通了什么,十指攀爬到柔软的臀肉中央,扒开那道深邃的溪谷,指尖很快探索到黏腻的湿润液体,略略一试,弹性十足的膣口显然已经做好了准备。
他挺身对正,缓缓一推,确认那肉菇的尖端已经滑入温软的腔肉里,才将她抱离墙边,微一弓身,把她放低。
雪白酥软的娇躯顺着重力的牵扯,缓缓把昂扬的肉棒吞没。仿佛连体内的空间都被挤压,迷醉的少妇昂起头,红晕密布的脸上浮现出幸福的神情,打开的红唇里,毫无羞耻的呻吟喷薄而出:“啊啊……唔……呜啊……好大……胀……好胀……啊……”
将她抱高,这种只有够强壮男人才能使用的姿势,正是韩玉梁的最爱,他缓缓摇动几下,等包裹着肉棒的嫩肉分泌出油滑的汁液,等膨胀的花心贪婪地吸吮着顶上去的龟头,就立刻运气将阳物收窄延长,免得滑脱,大起大落,狂抽猛送。
这种干法杉杉也最为受用,雪白的肉体抛起浮空,抽得屄芯痉挛,仿佛要被带翻出去,落下深深一坐,捅得子宫内凹,似乎脏腑都移了位,这样抛上落下,丝毫不见费力,晃荡的乳房摩擦在健硕的肌肉上,让她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取悦他的玩具,被掌握,被控制,唯一的任务就是压榨包裹坚硬的阴茎,吸吮出里面鲜美浓稠的精液。
“啊、啊、啊、啊……”
升起的时候,杉杉搂紧韩玉梁的脖子,涨红着脸拼命吸气,坐下的时候,那一声饱含喜悦的淫叫,就会跟着阴唇中飞溅的爱蜜一起离开身体。
韩玉梁想,没猜错的话,可能这还是当前这间卧室第一次听到女主人如此激昂亢奋的淫声。
不知道是不是衣柜里那双眼睛的效果,杉杉的第一次高潮来得略有些慢,但更加激烈,那纤长的十指在蜜壶痉挛收缩的同时用力抓挠着他的脊背,不小心抠掉了几处已经在发痒的疤。
埋进她体内稍微享受了一会儿,韩玉梁用枪挑阴阜一样的气势开始了第二轮征伐。
细嫩的内壁都还没来得及恢复成富有弹性的褶皱,就再次被凶猛地抻平,亢奋的性欲都还没来得及平复成涓涓细流,就再次被灌注成拍击海岸的巨浪。
杉杉吻住他的嘴,用吃奶一样的力气嘬他的舌头,缠绕在他身上的腿一夹一放,配合着他的节奏迎凑,湿透的肉穴在过于猛烈的抽插下发出噗叽噗叽的声音,被挤出的淫汁染上她颤抖的屁股,飞上他的大腿,点点滴落在地。
二十分钟不到,杉杉就丢了三次,一次比一次快活,舒服得双眼都有些失焦。
“哈啊……哈啊……不行……我……我得休息一下了。”她舔过他的唇角,轻声呢喃,“我……我觉得那里整个麻了,让我……稍微歇口气。”
“好啊,那换张小嘴儿用用。”韩玉梁正在兴头上,把杉杉往他们夫妻俩的双人床上一放,头仰在边缘昂起,分开腿一压湿漉漉的肉棒,就带着满身爱液捅进了她的嘴里。
这是最适合往喉咙中进军的姿势,第一次用的时候,杉杉连咳嗽带呕,一副差点背过气去的样子,但经历了那几天的“磨合”,此刻的她已经能比较熟练地调整仰头的角度,让舌腹、上腭与喉咙构成一个微有曲折的肉腔,尽可能紧密地包裹住贯穿其中的肉柱,一边品尝着自己爱液的味道,一边把同样润滑的唾液大量涂抹上去。
韩玉梁故意把她放在了仰头后正视着衣柜的方向,也许,他们两口子在这种时候相顾无言,才正符合大绵羊的期望吧。
他恰好也需要这样一场畅快淋漓的交欢。
奸杀案那些资料照片和视频,足够撩拨他心底阴暗的情欲,及时通过正常的渠道发泄出来,总好过积压在心里,某天一不小心变成他和其他女人之间的麻烦。
双手揉搓着杉杉睡裙领口中的乳房,他加快速度,将她那缩紧的口腔当作嫩牝,奸得唾液溢出,流过面颊。
“嗯……嗯唔……呜呜……咕……”杉杉含下的肉棒越进越深,纤细的脖子都涨粗几分,嘴里的哼声断断续续。
她望着衣柜,望着那扇特意花不少钱改装的魔术镜,她知道,丈夫就在里面坐着,坐着一张专门定制的凳子,盯着她看。
他一定已经硬了,硬得鸡巴发紫,马口流油。
但他不肯进入她,宁愿坐在那狭小阴暗的柜子里,喘息着手淫。
他说这样才会让他痛苦,痛苦到兴奋,兴奋得不可自拔。
他说他愿意拿出所有的一切来爱她,只求她偶尔给他一个这样满足欲望的机会。
他还说了很多,说他们的过去,说他扭曲到觉醒的历程,说他对未来的打算,说他除了性欲之外的隐秘期望……
所以她躺在了这儿,舌头上全是自己爱液和另一个男人鸡巴的味道,喉咙被撑得胀痛,鼻尖偶尔会碰到皱巴巴的阴囊。
她可以在丈夫的注视下解放自己全部的情欲,滑稽的是,这还成了她维持自己婚姻的方法。
她抱住韩玉梁的大腿,肉棒依然在向更深处尝试,她觉得有些窒息,眩晕,但口腔里真实脉动的阴茎,那蓬勃的生命力,那饥渴贪婪的需求,都让她无法舍弃。
杉杉深深吸气,抱着大腿的手发力,身体向床外挪动了一些,呜的一声,再次插入的肉棒终于进入到了一个新的境地。
兴奋的酥麻在身体各处乱窜,她用力嘬吸,就像要把韩玉梁这结实性感的肉体整个吞下去。
保持在这个深度,他加快了抽插的频率,口腔粘膜取代了阴道内壁,悬垂的小舌充当起这个入口的花心,喉咙比子宫颈大方得多,蠕动着开门,把他敏感的龟头迎入,在咕咕的气流声中反复吞吐。
“哈……啊啊……”一声愉悦的粗喘,韩玉梁满意地闭上眼,捏紧了膨胀的乳头,在美妙的快感中开始喷射。
杉杉吞不下这么浓厚的分量,勉强咽了两口,就剧烈的咳嗽起来。
口红糊了,眉眼间的精致也没了,唾液、呛出的鼻涕和白浊的精浆染满了她大半张脸。
但她看上去并不难受。
她甚至没在阴茎抽离后第一时间去擦那些东西,而是在缓缓垂流的污秽中,对着衣柜的镜子,露出了一个动人的微笑。
犹如无声地问,老公,你喜欢吗?
韩玉梁没有离开床边,他顺势弯腰趴低,抱起杉杉的大腿向两边分开,凑上去把红肿的屄肉一口含住,故意用发出吸溜声的大幅动作舔她。
“嗯嗯……啊……好舒服……”杉杉诚实地表达着感受,从两人身体的夹缝中抽出睡裙,套头脱下,用裙布胡乱擦拭了一下脸,就抬起脖子,抓住他还未完全软化的阴茎放进了口中。
舔冰淇淋一样伺候了一会儿龟头,她娇喘吁吁地说:“玉梁,你……换你上床,让我来。”
“好。”他最后嘬了一口阴蒂,吻了下她的大腿内侧,起身爬上床,舒展四肢躺下。
杉杉从床头柜里摸出湿巾,重新擦了擦脸,端起水杯漱口,喝下,爬上床,跪伏在韩玉梁胸前,张口吻住了他。
解除了深吻的封印后,她就像是沉迷于唇舌的淫戏,一直不舍得离去,幸好小手不忘如何取悦男人,摸索着捏住他的乳头,轻柔拨弄,按压旋转。
依依不舍的湿吻结束后,杉杉把长发扎到侧面,贴着他的身躯扭动着向下挪去,微微汗湿的裸体摩擦着韩玉梁的皮肤同时,那灵活柔软的舌头,也爬过了他紧绷的脖颈,舔过锁骨,舔向乳头,用柔软的嘴唇吸住,啾啾轻嘬。
她好似把自己变成了一个伺候主人的女奴,大腿夹着他的小腿轻柔摩擦,乳房压着他的腹肌扭腰画圈,张开的红唇间,娇嫩的舌头一寸寸游走在他布满细碎疤痕的皮肤。
持续向下的缓慢移动,停止在她趴伏到韩玉梁腿间,她抬起早已硬翘的肉棒,像是认真复习的好学生,轻轻吮住他的阴囊,按照他曾经告诉过她的方式,含舔取悦。
而这还不是旅途的终点,等唾液沾遍紧缩上提的春袋,她换成跪坐,抱起他粗壮的大腿,开始用唇舌描绘那盘结肌肉充满男性魅力的轮廓。
韩玉梁觉得,这应该已经超出了他们夫妻之前交流的内容。
因为杉杉的眼中,正闪烁着突破什么界限的兴奋光芒。
她果然没有停止在比较正常的位置,舌尖像是要梳理汗毛一样舔过小腿之后,便顺着脚背上充满力量感的膨胀血管,一路吻到了足尖。
娇艳的红唇张开,轻柔将脚趾锁在其中,柔软滑嫩的舌头,钻入到应该不会太好闻的缝隙,清理一样的舔舐。
“嗯嗯……”
此前并不太喜欢对青楼老妓出手的缘故,这种等级的侍奉,韩玉梁还真是第一次享受到,论生理快感也许只是平平,但看着一个美貌少妇赤身裸体跪在那里舔自己的脚,浑身上下的热血都咆哮着冲向了老二,恨不得带着那根东西拔地起飞,远程出击钻进杉杉的肉壶。
“舒服吗?”她舔着他的脚,用娇腻的声音含糊不清地发问。
“舒服极了。”就冲着这种服务态度,韩玉梁也要提醒自己定期拜访,来为大绵羊夫妻的性福生活做出自己应有的贡献。
她放开口,咬唇一笑,爬回他身体的中心,扶着凹凸不平的腹肌,以蹲姿从上方坐下,又将他的性器纳入到湿滑的体内。
软体动物一样的蜜壶,立刻在快感的支配下缠紧。
垂手揉搓着阴蒂,杉杉前后扭腰,开始套弄。
韩玉梁不喜欢干躺着,他抬手捏住她的乳头,动用真气,从上方给她增加刺激。
“啊……感觉……来得好快……”
不一会儿,杉杉的腰肢就越扭越激烈,大口喘着粗气,扭到肉棒单纯搅动已经不够让她满足的地步,便抬起肉感的屁股,上下起伏。
啪,啪,啪,丰美的臀肉撞击在结实的男体上,发出一声声连绵脆响。
“玉梁……我……我没力气了……”
知道她就有五分钟的体力,韩玉梁微微一笑,双手捏住她乳肉,腰背发力,自下而上逆起,刺入她悬在半空的膣口。
杉杉本以为这样可以方便的调整高度,可以自控进出的深浅。
但才一百多下过去,她就被肏得腰酸腿软,不甘心地哼了一声,趴跪下来,化在了他的胸前。
他抄住她的臀尖按紧,双腿微屈,蹬住床板便发力向她嫩牝狂猛冲刺。
回回刮蹭嫩肉,次次撞在痒处,杉杉紧抱着他嗯啊大叫,不多时,一口咬在他肩上,颤抖着达到了高潮。
韩玉梁一个翻身换到上面,盘腿坐起把她抱在怀里,张开的双腿恰好斜对着衣柜那边,从背后搂着她插入,垂手按住阴核,运功刺激同时,摇晃身躯,让那根粗硬的棒子在她体内转动搅拌。
“啊、啊啊、啊呜——呜嗯嗯——!”
伸在两侧的双腿想要蹬床,无奈悬在空中够不着,只好绷直了脚背,随着高潮的降临,一次次下压。
韩玉梁乘胜追击,继续突入。
她咬紧牙关,眉心紧蹙,双手按住他的膝盖,已经撒满艳红的裸体猛然绷紧,跟着,媚肉中一股水箭喷射出来,大部分落在地上,只有几点小水滴,远远沾到了衣柜镜子,晶莹剔透。
潮吹后的蜜穴猛烈地痉挛收缩,连同膨胀压下的子宫口一起,从四面八方按摩着他的性器。
韩玉梁趁着这最销魂的滋味一股脑涌来,从后面吻住她扭头送上的香唇,屁股猛耸几下,将又一发精浆自下而上灌了进去。
“呜……呜呜……”杉杉的口中溢出好似哽咽一样的呻吟,两条微微抽搐的雪白大腿往中心夹紧,裹吸着喷射的阴茎,跟着一起去了。
“休息会儿吧。”等到呼吸不再那么急促,她抽过纸巾擦了擦黏乎乎往下滴答的蜜缝,光溜溜踩着拖鞋去外面拿来一大杯水,自己喝了一气,递给韩玉梁,“帮我消消肿。”
“嗯。”他灌下大半杯,笑眯眯抱住她亲吻压倒,让她舒展开横躺在自己腿上,跟着掌心一握罩住微微肿起的阴部,运起清凉真气为她消解。
她暖炉上的猫咪般哼了一声,眯起眼睛抱住他的胳膊,用舌尖轻轻舔向手肘。
其实要是跟别的女子交欢,一个半小时还不到一个时辰,韩玉梁远不至于将女伴弄到红肿。
可杉杉最受用的方式,恰恰是韩玉梁此前并不常用的野兽派。
她就喜欢高频率大幅度的狂抽猛送,就喜欢他公狗一样将她的屁股拍撞得大片泛红,按照她最有感觉的玩法,换成情趣道具来进行,恐怕得上直接连电源的炮机,靠马达抽插才能让她彻底满足。
肿痛还没彻底消减干净,杉杉就被游走在阴唇内的清凉真气撩拨得娇喘吁吁。
她勾住韩玉梁,从手肘舔到胸口,吸吮着他的乳头,贴着他强健的肌肉,呢喃:“玉梁,我又想要了……这次站着,站着从后面来好不好?”
“好。”他很乐意让她做主,看看她能把这场夫妻秘戏引导到什么方向上去。
并不太意外,杉杉下床后,径直走向衣柜,双手扶住那面镜子两侧,弯下腰,踮脚抬高了屁股。
如果大绵羊坐在里面,抬起头的杉杉,大概就是在和他对视了吧。
韩玉梁笑了笑,并不急着插入,而是绕到她侧面,握住她汗津津的长发,把她满是红潮的脸下压。
不需要语言来沟通,杉杉很自然的侧转头,放松下颌吞入了昂起的肉棒,略肿的红唇像是上了妆一样娇艳,把舌尖涂抹上来的唾沫迅速推开到龟头周围。
滋、滋、啾、啾、叽、叽……她变换着各种吞吐的方式,发出有着微妙不同的淫靡声响。她熟练地操作着自己的唇瓣和唾液,利用勃起的乐器摩擦出充满刺激意味的乐章。
她故意把吸吮的过程弄得很响,看来,就是为了让一镜之隔的老公,也能享受到临场感十足的高保真音效。
她这是想看看自己老公什么时候会忍不住打开门出来吗?
韩玉梁搞不懂,不过这种场景,爽就够了,想那么多作甚。
“好了,把屁股撅好,我要来了。”
“来吧,我早湿透了……”杉杉哼唧着发出甜腻的腔调,纤细的腰肢进一步下沉,让昂起的臀肉微微左右摇晃。
就像是在证明她的话不假,一团小小的粘液从光溜溜的耻丘顶端滑下,被扭腰的动作晃落,牵扯出长长的丝,从她分开的双腿之间缓缓沉坠。
韩玉梁绕回她的身后,微微屈膝配合她的身高,握着肉棒上下磨了磨滑腻的肉缝,一挺身,深色的硕大阴茎就埋入到白皙的嫩牝深处。
暴风骤雨般的猛烈奸淫,随即开始。
“啊、啊啊……嗯啊啊——”杉杉畅快地大叫着,摇晃的裸体被顶得越来越向前,不一会儿,就在高潮降临的时刻往前一趴,脸颊贴在镜子上,吐出了舌尖。
韩玉梁揽住她的大腿,继续发力。她这样的敏感的女人,只要高潮绵延不绝,丰美多汁的肉屄就会越干越紧,让龟头酥麻欲化。
哐啷、哐啷、哐啷……
当杉杉的上身几乎贴在镜子上,被抽插的力量就通过蜜壶、腰肢、胸部、镜子的路线完成传递,衣柜在晃,衣柜的门也在响,不知道在里面的大绵羊,这会儿是不是已经兴奋得发狂。
大致能揣摩出杉杉的心意,韩玉梁运起真力,一口气翻江倒海,将她贴着柜子大干了将近之前两次加起来那么长,到最后十几分钟,已经挑起她双脚离地,顶在衣柜前浮空挨肏. 杉杉的高潮来得早就过了劲儿,不到一个小时,就已经淅沥沥失禁了一次,之后不久,就抖了几下,泄到失神。
但韩玉梁没有停手放她休息,浑身筋肉紧绷,如金铁筑像一样架着她软绵绵的娇躯,硬是再用快感把她唤醒。
一直干到美妙的滋味让他自己都有些眩晕,他才猛地往后一抽,抱住杉杉把她翻转过来,让她背靠着镜子半蹲半坐,压下龟头快速摩擦着她本能吐出一截的舌尖。
身心的刺激合二为一,韩玉梁畅快地吐出口气,略微抬高,刻意运气膨胀到最大的狰狞阳物猛地一跳,把精液喷去了那面镜子,后续少了些力道的,则尽数射到杉杉通红的脸上。
杉杉软软坐倒在地上,精液顺着镜子流下,沾染上她的发丝。
“爽了么?”退到床边坐下,韩玉梁瞄一眼表,笑道,“还不够的话,我就只能留下吃午饭了。”
杉杉摇了摇头,拿过纸巾擦着自己的头发和脸,有气无力地说:“我不留你吃饭了,我……根本没力气做。我休息一会儿,就……直接午睡了。”
“好吧,”他捡起自己的衣服,“那,回头再给我打电话,我就先回去吃饭了。”
离开前,韩玉梁做出吻别的架势,抱起她轻声道:“他的情况记得告诉我。”
出租车还没开回到事务所楼下,他就收到了杉杉发来的信息。
“他手淫了三次,龟头都肿了,衣柜里全是精液的味道。他正在打扫,我要午睡了,安。”
他想了想,回了一句。
“祝你们白头偕老。”
都市偷香贼 第124章 凶手头不铁
一进门,韩玉梁就闻到了厨房里飘出的香味。从香味的提神程度来判断,许婷她们没回来,在忙活的只有叶春樱。
听到门响,叶春樱在里面用很平淡的口气问:“杉杉怎么没留你吃中饭?”
“她没劲儿做饭,直接午睡了……欸?我跟你说我要去她那儿了?”
叶春樱探出头,忍着笑说:“婷婷偷偷往你钱包里放了一个发射器,你总是零钱装裤兜,直接掏着花,出门一趟都没注意吧?我这儿盯着监控地图,可是看着你一路奔杉杉家去了。一下呆了三个多小时,可真能……”
说到这儿,她脸上一红,很生硬的转开了话题,“我本来都没准备你的份,没想到杉杉这么不厚道,约你过去辛苦这么久都不管饭。”
听出她刻意的戏谑口吻中隐藏的醋意,韩玉梁故意愁眉苦脸叹了口气,道:“除了她没劲儿做之外,还有一个原因,让她就是做了,我也不敢留下吃。”
“什么原因啊?”
“大绵羊在家。”
“什么?他把你们捉……”下意识说出大半截,才发现好像这对儿夫妻之间用不上那个词,叶春樱险些咬了舌头强行刹车,疑惑地问,“他在家?杉杉还约你去?”
“不如说就是他让杉杉约我去的。没什么机会聊天,不然我真想问问他们两口子到底怎么谈的。”韩玉梁靠着门框站定,干脆添油加醋把大绵羊的做法讲了一遍。
装着单向魔术镜的衣柜里,丈夫瞪大眼睛看着妻子被强壮男人奸淫玩弄高潮不断的样子,不停地手淫……这种诡异的场景已经超出了叶春樱的理解范围,她红着脸盯着菜锅发了会儿呆,才小声说:“可能……唔……这就是特殊癖好的威力吧。其实我觉得他应该去看看心理医生,这样下去,他们夫妻要怎么继续一起生活啊。”
“这个等你有空可以跟杉杉聊聊。我就不适合开口了。”
“为什么?你和她关系已经这么……唔……亲密了。”
“我们是纯粹的肉体交流,之前看杉杉还有点迷糊,今天见她,她应该已经分得很清楚了。大绵羊挺有福气,这世上可能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女人比杉杉更适合做他老婆。”
叶春樱的神情还是有些别扭,起锅倒好一盘菜,小声问:“韩大哥,那……
你有没有想过,什么样的女人比较适合做你的妻子呢?”
照说,他是该一如既往,一句自己没想过成亲就顺理成章解决掉这个问题。
但他突然发现,这会儿靠在厨房门口,看着叶春樱为他洗手作羹汤,对刚才的问题眼神颇为小心翼翼,唯恐透露出太多期待的样子,他竟不愿再那么说。
沉吟片刻,他用上几分玩笑的口吻,柔声道:“按我这乱七八糟的私生活,恐怕最重要的就得有一条,不能太爱吃醋吧。”
“可喜欢……就会在意的啊。”她低下头,把鸡蛋下锅,她不擅长做很多种菜肴,拿手的番茄炒蛋总不会错,“真不放在心上,也就谈不上吃醋了。”
“心里在意,跟大吵大闹搞得鸡犬不宁,还是不同的。”韩玉梁笑道,“我记得你不是有四个娘么,她们为你爹吃醋,是什么样子啊?”
“我……那时还太小。不记得了。后来我问过院长阿姨,她说……爸爸对每个人都一样好,即使有点小纷争,毕竟……都很爱他,不会有谁闹的。”
“啊,那就是我理想中的家庭生活了。”韩玉梁一见叶春樱神情微变,暗骂自己一声蠢货,急忙笑道,“那俩跑外勤的不回来吃饭么?”
“不回来,婷婷说反正能报销,就在外面吃了。”
“她不是不爱吃外面的饭么?”
叶春樱脸上的神情变得有些微妙,说:“可能本来是打算回来吃的吧,不过她十点多时候打电话问我你跑哪儿去蹲着了,我说了之后,她就不回来吃了。”
韩玉梁笑着摇了摇头,“瞧见了没,这种吃醋就不给我做饭的,就明显不适合给我当老婆。”
叶春樱正端菜往桌上送,听到这话动作微微一僵,放下西红柿炒鸡蛋,把另一盘鸡腿菇炒肉又端回了厨房,“嗯……这个我再回下锅,韩大哥,你先去看看监控,看她俩有没有事。”
韩玉梁嗯了一声,走出两步就迅速折返,悄悄探头一看,叶春樱正对着灶台很认真地用手机搜索“做菜醋加多了该怎么办”。
啧,果然不出所料……
韩玉梁这边心满意足神清气爽,许婷和易霖铃回来后,却都显得心情不佳。
一天的调查下来,她们有十足把握确信,饭店的服务员,就是导致金义女儿被带走的罪魁祸首。
但她们找不到任何线索。
有两个服务员在事件发生后迅速离职,早就逃到了不知什么地方。而剩下的知情者,纷纷把所有责任都推到了离开的两人头上,全靠易霖铃上功夫逼问,才挤牙膏一样挤出一点东西。
有人收买了饭店的工作人员,在受害者参加聚餐的时候等待机会,事后仅封口费,相关的目击者就收到了一万到三万元不等。
而从他们口中盘问出的最有价值的情报,就是死者当天是被一辆很高档的越野车接走的,装在后厨备料的大编织袋里,由那两个已经离职的服务员抬进了车里。
从此,阴阳两隔。
线索实际上并没有彻底中断,因为易霖铃用菜刀挑了一个目击者的指甲,拿牙签在那片血红嫩肉上扎出了一份口供。
封口费是现金,由北城区警署的一位高级警司发放,并叮嘱威胁了一番,让他们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只说什么也不知道,就能白拿这笔钱。
说到这里的时候,许婷托着面颊,很是惆怅地说:“我真以为那人已经交代干净了,没想到他说封口费的时候竟然撒谎骗我。铃铃硬要逼问,我还有点不忍心。唉……我这天真的脑袋瓜,是得让那些恶人好好洗洗了。”
易霖铃哼了一声,道:“小奸,有时候比大恶还要让人生气。那几个见到女孩子被装麻袋带走,收了钱就说什么也不知道的,我都给他们留了阴伤,今后天气一潮,就浑身酸痛,算是报应。”
许婷想了想,轻声说:“我还以为你会把他们都杀了呢。”
易霖铃摇摇头,道:“换成我一个旧相识兴许会那么办。但我习武,不是为了草菅人命。”
“这样该算是草菅人命吗?”许婷侧头追问,“不算惩恶除奸?”
“小恶大惩,当然是草菅人命。”易霖铃毫不犹豫道,“我们行侠仗义,本就已经是在犯律法的禁,若不知节制,滥杀无度,那与恶徒还有什么分别?”
韩玉梁点头道:“这话说得不错,若是有酒,当敬你三杯。”
还当他是在讽刺,易霖铃一扭脸道:“我当初对你下杀手,那是因为你功夫厉害,你要是寻常农夫犯下奸淫恶行,我可不至于一掌把你拍死。要是通奸……
那我管都懒得管。”
叶春樱一愣,抬头道:“铃铃……当初对韩大哥下过杀手?”
韩玉梁忙道:“当年是误会,有人从中挑拨,小铃儿如今也知道不对劲了,不然,以她的性子,怎么可能跟我同桌吃饭。”
易霖铃凑到叶春樱旁边,轻笑道:“我眼里不揉沙子,韩小贼将来要是做坏事,我还是要来抓他,所以,你可得看好他哦。”
许婷似笑非笑地说:“好色偷腥算坏事吗?”
“那要看是不是逼奸强迫。”易霖铃挑了挑眉,“不然这世上相好偷欢的人太多,可管不过来。”
叶春樱神情有些发窘,开口说:“好了好了,还是说说那个警司吧,这线索不能查吗?”
许婷摇了摇头,失望之情溢于言表,“暂时不能,沈姐帮忙查出了他的住址,可也查出他最近要去外地出公差,至少一个多月后才回来。”
追去外地的可行性太差,而且万一中计,韩玉梁这边就不方便救援,线索,基本上算是中断了。
“所以,就只能等对方上钩,是吗?”叶春樱皱起眉,担心地问,“可如果对方……不是那么强硬派的作风,没兴趣冒险呢?万一他选择了其他女孩作为目标呢?咱们有没有办法防患于未然?”
“没有。”许婷又摇摇头,叹了口气,“实际调查一下,才发现……那个露杜斯可以利用的力量太多了。有钱又有权,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他们斗。果然黑道……远不如白道可怕。”
易霖铃倒是很乐观,一边吃菜一边微笑道:“那个沈幽,不是信心满满说能追查下去么,就交给她吧。咱们就还按原计划,继续一边调查一边钓鱼。”
次日,新的一周开始,繁忙的北城区在工作时间看上去冷清了不少。
为了提升对方下手的几率,易霖铃选择了单独行动,与许婷分头拜访剩下的聚餐参与者。
情况比之前更糟,剩下的那些孩子,无一例外全部向学校以各种借口告假,随父母外出离开了新扈市。
宽阔的大河上有一座桥,而如今,桥墩被拆了,桥面全塌了,对着湍急的水流,看不到任何鱼儿上钩的迹象。
晚上他们在事务所开了一个小小的碰头会,沈幽带着一些资料专程开车赶来加入。
她动用情报系统的外援,不惜从其他地方的同僚那里申请部分权限,总算是通过视频发布源的追踪和画面分析锁定了凶手的真实身份。
那是个本该在三年前就已被处决的死刑犯。
他叫基勒汀·霍普金斯,大劫难时期是一位出色的年轻外科医师,具备出色的妇科知识,曾在一线为多名受伤的女战士进行战地手术。
灾后重建期,医疗业百废待兴,基勒汀这样功勋赫赫的专家,理所当然得到了优渥的安排。
可大劫难的影响,长远而持久。
城市迅速重建,但人心的深渊,却不曾被填补分毫。
三年前,一起重大连环少女奸杀案被破获,成为阶下囚的,正是基勒汀·霍普金斯。
所有受害者,都是曾被他诊治过的少女,如同此次的案件一样,死者全都遭到了粗暴的凌辱,并在活着的状态下被切割掉大部分性征器官,烹饪吃掉。
因为当时特安局迅速出击,死亡人数停止在五名,基勒汀就被关进了五湖特政区的重刑监狱。
三个月后,基勒汀被判死刑,并于一个月后在电椅上执行。
“所以凶手其实是个鬼?”韩玉梁瞪着桌子上的资料,皱眉道,“是不是该去请个天师写几张符咒帮忙?”
“不,基勒汀没死。”沈幽很自信地说,“露杜斯把他救了出来,当作了此后这场漫长杀戮游戏的主人公。我请北美邦的同僚帮忙对照了一下,尸体的情况基本一致,犯案手法也没有太大区别。”
“那么,”易霖铃问道,“这个基勒汀·霍普金斯,咱们该去哪里找?”
“基勒汀的照片我已经通过我们的渠道分发下去,线人们会尽快搜集情报。”
沈幽调转屏幕,亮出上面一个文质彬彬的金发俊男,“你们也最好记住他的长相,这是个心理已经极度扭曲的危险分子,而且无法通过正常审判解决,见到,就履行清道夫的职责吧。”
许婷摸了摸腰间的枪,小声嘟囔了一句:“杀人这事儿哪有说起来那么容易啊……”
“不必你杀。”易霖铃盯着那张照片,眼中杀气四溢,“有我和韩小贼,交给专业的来。”
尽管有了凶手的模样,可在凶手本人并不需要亲自下手捕捉目标的情况下,缉拿的任务依然艰巨而缓慢。
等到周四早晨,许婷做好早饭后,都有点失去了斗志,托腮坐在桌边说:“明天中秋节了,我还说陪姐姐在家过呢。看这架势……估计就是在北城区晃荡了。”
叶春樱打着呵欠把包装精美的盒子摆到桌上,“今天还是没有什么进展的话,明天就休息一天吧。呐,铃铃,婷婷,这两盒月饼算是过节的小礼物,还请别嫌弃。”
韩玉梁在旁暗想,要是给春樱改个昵称,樱樱、婷婷、铃铃……嘿,还真挺押韵。
易霖铃伸手摸了摸盒子上的图案,没精打采道:“好几天了连点影子都捉不到,哪儿还有脸拿礼物啊。我看……说不定婷婷说得没错,那凶手就是色厉内荏的懦夫,一发现咱们挑衅的信息,早就逃了。变态杀人犯,哪有那么头铁的。”
“不能排除这个可能性。”叶春樱轻声说,“但为了下一个受害者,不论怎样再坚持几天吧。如果沈幽那边有新进展,咱们再变更行动计划。”
韩玉梁曾经的日子可轻易吃不到舍得大肆放油放糖馅料好似调了蜜或者干脆加了肉松蛋黄的月饼,从昨天叶春樱买的月饼到了家,他就连吃了两顿,这会儿早饭,依然捧着大吃大嚼,正好弥补了许婷没心情好好做饭的缺口。
易霖铃看着他一口口往里塞,皱眉道:“韩贼,你就不怕胖么?瞧你这一会儿几千大卡进去的劲头,吃成肥猪,可就风流不起来了。”
许婷凑近小声问:“铃铃,你们练武的人也会胖的?”
“这不废话嘛,”易霖铃一瞪眼,“练功再勤架不住傻吃啊,猪八戒神仙还一样胖呢。”
叶春樱眨了眨眼,悄悄伸手把韩玉梁面前的月饼盒子端走了。
为了提升被对方下手的概率,易霖铃连续几天都在固定的区域内转悠,轮流在几个地方停留闲逛,可以说是给足了对方空当。为此,她甚至推掉了一个二次元知名网站的专访。
和许婷在路口分别的时候,她还不满地嘟囔道:“害我牺牲这么多宝贵时间,等抓住那个混蛋玩意,看我不给他把作案工具切了丝。”
“顺便加点葱花炒炒如何?”许婷笑着说,看多了之前的资料,开这样的玩笑都已经不觉得恶心。
“要多加料酒去腥。”
“你还打算吃啊?”
“打算喂给那个混蛋自己吃下去。”
“那不去腥不是更好?”
随口嘴上泄愤了几句,她们都知道对方并没有那么残忍的决心,相视一笑,开始了今天的任务。
比起易霖铃,许婷这边不需要认真调查之后就轻松了很多。
为了安全考虑,她每天都会换一片地方,用眼睛不紧不慢搜索着那个基勒汀的模样。
新扈不是核心城,并不能吸引太多异邦人驻留,金发碧眼白皮肤的帅气中年,在人群中应该极为显眼。
不过按照沈幽的情报,基勒汀参加游戏之后,大概就会躲在市郊被称为“Stage”的游戏场景中,等待猎物被露杜斯送上门来。
这种蚁狮流蹲守,对任何试图搜索的人来说都挺无奈。
所以从昨天开始,许婷就已经进入了半度假模式。
到一个地方,扫一眼,没有可疑的老外,开始晃悠,晃悠够了,瞄一眼手机上的监控屏幕,换个地方接着晃。
毫无成果,虚度光阴,让她这次回来后本就不太好的心情雪上加霜。
回到叶之眼,是许婷深思熟虑之后做出的决定。
她很认真地思考过,有些机会,一生中可能很难遇到第二次。如果没有把握住,她觉得自己未来会无休止的遗憾下去,直到人生终结。
她一直在矛盾挣扎的事情,核心问题就在于,韩玉梁并不是她心目中最期待的那种人,某个部分,甚至和她的预期南辕北辙。
这就像是她从小崇拜蜘蛛侠,长大认识了彼得帕克,结果发现他白天去捉罪犯晚上就爬进女人卧室用蜘蛛丝捆住调情强奸一样。
张家母女的遭遇,犹如一根带毒和倒钩的刺,扎在她的心窝里,一拔就疼,不拔,则会慢慢感染整个情绪。
所以她之前尝试了一下,想逼自己去选择陆雪芊,或者,别的什么更符合她心中期待的目标。
靠沈幽的帮助,和自己在外的机灵劲儿,许婷成功监视了陆雪芊一段时间。
她想看一看,正气凛然的女侠能不能给她一个清晰的答案。
在孤独又寂寞的监视期间,她终于意识到,韩玉梁的魅力已经毒药一样渗进了她的身体。而感情,最容易令人盲目。
她努力让自己客观,冷静,可每一次看到陆雪芊,她就会想起刺进韩玉梁身体里的那一剑。想起明明是为了救人而摔到无法反抗的那个男人。
许婷的监视,终结于一个雨后的晚上。
她在民用天文望远镜的镜头中,站在天台上的霓虹灯后,以极其清晰的视野,看着陆雪芊扭断了一个醉汉的脖子。
那个醉汉骚扰了一个路过的女人,伸手摸了一下屁股,还想把她往旁边的小巷子里扯。
看到这种人,许婷会在心里骂一句真是该死。
可真看到他被扭断脖子,舌头耷拉在嘴角,像滩烂泥一样倒下,被单手扔进垃圾堆中,她又觉得,事情似乎不该是这个样子。
叶春樱私下对许婷说过,说她知道韩玉梁花心好色,知道他过去可能不是什么好人,但从认识的那一天开始,他就向她证明了,他有变成一个好人的可能。
如果,一个有这样本事的人能为这世界行侠仗义,而不是为非作歹,她愿意为此付出自己的一切,包括感情。
虽说这话谈起来的时候,叶春樱九成九已经对韩玉梁心有所属,那种付出的理由更像是掩饰性的借口。
可许婷自己呢?
她不是也久违地燃起了去追求的念头吗?
都说女人是男人的学校,她凭什么不能去把韩玉梁抓进来强制补习?
这世上没有天然就十全十美符合需求的伴侣,磨合打造,本来就是情侣相处的重要过程。
换到感情之外,比较接近道德观的领域,应该也能通用吧?
那一晚淋着雨在天台上想了很久,许婷下来后,在住处小病了一场。
发烧到有点迷糊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最希望能喊来端一杯水的不再是姐姐,而是那个笑起来色迷迷的臭男人。
那一刻,她决定回来。
叶春樱领先太多,而且以韩玉梁这人的本性,指望得到一个居家好男人是不现实了。不过那种温吞水的日子,本来也不是她想要的。
如果未来能得到一个暗世界的清道夫,那么,勉为其难压下醋劲儿,一劈两半分享一下,也不是不可以尝试忍受。
大不了每次上床前给他拿搓澡巾狠狠洗洗,反正他号称自己钢筋铁骨,那估计小弟弟也不会擦破皮。
啧啧……发现自己的思路突然跑去了比较色情的领域,许婷拍了拍发热的面颊,拐进商场,决定逛逛看,给自己挑身看上去温柔贤惠点的,再给老韩选套看着年轻点的秋装,省得今后软磨硬泡缠着他约会出去看起来年龄差太大。
哼着歌儿转了几家,她相中了一身颇有淑女气质的连衣裙。
以往她不喜欢这个风格的打扮,但考虑到老韩那家伙的偏好,也许该试试看。
乐滋滋进了更衣室,她把小手包往钩子上一挂,准备开始女人最享受的试衣过程。
这时,门缝下,忽然涌入了一股淡青色的烟。
许婷皱起眉,在心里暗骂了一句。搞什么啊,最后还是轮到我被英雄救美吗?
我不想领这个情啊!我正经正常喜欢上他不好吗?以身相许这一套不腻啊?
知道门外估计就有人在等着她冲出去,她干脆整理一下衣服,拿出手机发出预存的示警短信,关机,塞回包里,主动弯腰低头深嗅了几下,然后坐到凳子上,靠着墙闭上了眼。
等睡醒,大概就能看到基勒汀了吧。
诶?不会还没醒来就被怎么样吧?
都市偷香贼 第125章 拍摄者与被拍摄者
昏迷前的担心还留在意识里,一睁开眼,许婷就第一时间摸向自己大腿根。
呼……还好,牛仔短裤整整齐齐,扣子都没开,顶着发射器在里面工作的棉条也好端端的在。
这下就放了一半的心。
人生第一次如果不给喜欢的人,那她辛辛苦苦百般小心保护到现在还有什么意义,不如为了爽拿按摩棒捅破算了。
头还有点昏沉,她晃了晃,马尾辫的发稍扫过后脖子,略有点痒。
打量一下环境,她此刻似乎正身处于一大片古旧建筑的废墟中。
大劫难破坏掉了无数上个时代的城市,这种没有清理价值的大片断壁残垣,在世界各处都并不少见。大多数新建的居民点,也都避开了这种影响工程进度的地方。
也就是说,自己此刻已远离市区。许婷爬起来,身下是一个担架,只有小腿沾了点土,整体还算干净。
活动一下四肢,不错,各处都没受伤,那么……接下来呢?是不是那位凶手该出场说点什么让游戏开始了?
许婷活动着肩膀和腿,一边热身一边环视周围。
转到背后那个角度,她看到了基勒汀。
大约二十米左右的距离外,金发碧眼的高大白人面带微笑,用生硬的汉语说:“你冷静,很不错,nicegirl。”
许婷莞尔一笑,捧着自己脸颊摆了一个幼儿园舞蹈的花朵架势,“谢谢,我也觉得我人很nice。”
基勒汀眯起眼睛,似乎不太喜欢这个反应。他反手扯下上衣,露出仅有背心包裹的壮硕胸膛,杂乱的胸毛从领口露出,像一团乱糟糟的草。
“幸好老韩没这么多毛,这可真够恶心的。”她咕哝一句,微微侧身,摆出了格斗架势,“死老外,我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姑娘。”
就像是网络流传的同性恋影片里的壮汉主演,基勒汀双手一分,把自己的紧身背心撕成了两片,之前颇为斯文的气质瞬间荡然无存。他露出狰狞的表情,缓缓说:“我要来强暴你了,还不逃吗?”
许婷踮起脚尖,已有二重境界的鸑鷟掌招式迅速流过心头,嘴上笑着说:“这鬼地方我都不知道在哪儿,怎么逃啊?不如省点力气,直接干倒你。”
“有趣。”基勒汀狞笑着弯腰从脚边的旅行袋里掏出两个大小不同的摄像机,一个戴在头上,一个放在旁边,“这次的游戏,有趣极了。”
许婷听到嗡嗡的声音,抬眼一看,几架无人机盘旋降低高度,上面的摄像头,像一只只残酷的眼睛,盯住了她的身影。
她本来就比较擅长共情,很有同理心,此刻设身处地一想,原来此前一个个惨遭凌辱杀害的姑娘,竟然在死前被这么多设备围观着,心里当即燃起熊熊怒火,紧张和恐惧,瞬间就被悲愤取代。
眼前这个人渣,和摄像头后面藏着的那些人,才是最该被扭断脖子的恶徒。
可陆雪芊不在这里。
韩玉梁也不在。
冷硬的地面上,只有许婷自己。
“看起来,你好像练过华夏功夫。”基勒汀拉近到不足五米的距离,双拳举起,“那太好了,我除了学医,也是个优秀的业余拳击手,这两年,有大量时间好好锻炼。电影里瘦小的女孩可以击败高大的白人,你能重演吗?”
气沉丹田,力贯双臂,许婷默默调息,将呼吸的节律渐渐融入内功的运行。
她不知道自己这么短的时间积攒起的微薄内力到底有没有用,但她相信,有总比没有好。
单靠跆拳道,她在体重和肌肉比例差距如此悬殊的情况下,恐怕没三个回合就要被打趴在地上,成为奸杀案的下一个受害者。
现在,她至少有底气不跑。
“OK,Gamestart。”
呼,基勒汀的拳头挥了过来。
Shit!许婷一缩头向后跳开,暗骂一句,顺便提醒自己,这次结束一定要让老韩教身法,对面敌人身高臂长,她根本找不到出招的机会。
她脚下熟悉的,还是跆拳道滑步垫步交叉步那一套,对这种练拳的大个子,怕不是腿还没抬起来就被轰趴下了。
后挪,闪避,后挪,闪避,连躲了好几个回合,许婷终于瞅准机会,斜身抢上一步,运足现有真气,一招鸑鷟掌狠狠拍在基勒汀的左肋。
她心思机敏,不管结果如何,马上转为防守,拧腰双臂交叉,硬挡下基勒汀回救的匆忙一拳,借力后退,滑开数步。
“嘶……呼……还挺有力气。是我喜欢的类型。”基勒汀扭扭腰,伸手揉了揉中掌的地方,骂了句F字头,冲刺步迅速欺近。
很明显,这个业余拳击手拿出了自己的真本事,眼中凶光毕露,坚硬的拳头暴雨一样照着许婷的头面打去。
即使许婷学的一直是实战防身派的套路,可体格的差距,以她目前的内力还无法弥补。
幸好这不是擂台,没有围栏和裁判。
挡一下就胳膊发麻,许婷只能选择回避,面对敌人后退速度无论如何也快不起来,她马上找个机会转身,猫腰躲过一记勾拳,抬腿就跑。
基勒汀一个箭步冲过来,伸手就抓住了她的后衣领,狞笑着往后用力一拽。
但没想到,许婷双脚一蹬,竟顺着他的力量往后跳起,空中拧腰转身,双掌似凤凰合翅,狠狠拍在基勒汀两侧太阳穴上。
鸑鷟掌将冰寒真力催发如针,若是换了内力浑厚的高手,这一招已足够让他颅骨碎裂,当场瘫软成泥。
许婷虽然功力浅薄,这一下也打得基勒汀头晕眼花,不由自主松开了手,双臂护头往后退去。
乘胜追击,她向前一个滑步,拉开架势,将苦心演练的招式顺次往基勒汀身上招呼过去,心里知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内力也没有半点保留,运得掌心发寒好似贴了一块冰似的。
鸑鷟掌出自万凰宫。
万凰宫门下皆为女子,常年在西域闭关自守,顺便堵死了魔教重回中原的必经之路,即使在韩玉梁所处的时代,依旧是一方豪强。
所以她们的武功招式精妙灵巧,皆是为女子量身打造。除此之外,还极其阴狠毒辣,毕竟……男人败了无非是一条命,而女子败了,往往还要付出更多。
斩喉、刺眼、削耳、轰鼻,一掌出去后续四个变化,都是切磋中不能打的地方。
基勒汀双臂抬起护头。他本来不甘心被一个瘦小的东亚小姑娘打到后退,但转瞬间喉头、鼻梁、耳根先后中掌,一股股冷飕飕的怪力打得他头晕眼花,不得不一边紧密护住面前,一边跳开两步。
但那些不过是虚晃。
没有什么拳掌武功会不带任何下盘招式。鸑鷟掌当然也不例外。
这原本藏于裙下乾坤内敛的一招,许婷毫不犹豫正大光明踢了出来。
其实武功单从攻击的目标来看的话,大都殊途同归。人体经脉穴道复杂,可要害空门,不外乎上中下三路前后门两面那寥寥十几处而已。
而其中档次的分别,一则体现在与内、外功修炼出的真气、力量相合的程度,另一则体现在招式变化衔接之中。
同样是以踢裆碎蛋为目标的撩阴腿,放在不同武学之中,出手时机、前置虚招、后续变化,全都大相径庭。
鸑鷟掌里的这一脚,就是即便不藏在飞扬裙下,也极难应付的档次。
砰的一声闷响,穿着运动鞋的蜜润长腿,结结实实命中了男人最脆弱的地方。
许婷很确定,就算自己不敌被制服,起码“奸杀”中的前一个字,她已经不需要担心了。
“Bitch!”
可没想到,基勒汀的身体远比她预计的还要结实,而她也高估了自己连番消耗后剩余真气的威力。随着那一声惊怒交加的痛骂,她还没来得及变招拧腰转身反撩第二腿让他被踢出蛋黄,他就双腿一并,狠狠将她夹住。
她急忙运力一挣,没想到脚腕都扯得扭伤般痛,小腿仍像是被浇铸进了混凝土里一样纹丝不动。
鸡飞蛋打,基勒汀却没有在剧痛中倒下,而是双眼通红,瞬间变成了一头疯牛,咆哮着挥拳打来。
许婷急忙双臂横在胸前硬挡。
嘭的一下,她被打得双臂压身,当即失去平衡。
下一拳,她再也没办法躲避。
右侧腹部传来沉重的钝痛,好像被石头砸中一样,许婷闷哼一声,向后倒下。
基勒汀放开她被夹着的腿,咆哮着向前一步弯腰,挥拳就砸向少女美貌的脸庞。
对美好事物的破坏欲望,早就成为他性快感的主导。
他的眼睛瞪圆,肾上腺素和性欲一起暴增,疼痛的阴茎都微微充血,额头冒汗,胳膊的肌肉因为用力而颤抖。
一拳砸下,这张脸就要肿起来,鼻梁断裂,牙齿乱飞,她一定会哭叫着求饶,变成一滩等着他肏过后吃掉的烂肉……
啪!
一块石头在基勒汀的拳头上碎裂开来,伴随着咔嚓一声轻响。
他哀嚎一声向后倒下,强壮的身体竟然没有抗住那股可怕的冲力。
双手本能地撑地,但骨节马上传来更加可怕的痛楚,他扭头看过去,这才发现刚才那一块飞来的石头,竟然把他的手骨打到粉碎,整个巴掌都扭曲变形。
“Who!Who‘sthere!”基勒汀怒吼着站起来,瞪着赤红的眼睛来回张望。
许婷赶忙单手捂着肚子往后爬开,虽然心里想不服气倔几句,但嘴上把住了门,毕竟韩玉梁的功夫在那儿摆着,被他救一次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儿,而且按他们这工作的刺激程度,早晚要习惯当他的碧琪公主乖乖等着他来打库巴。
干脆就从这个疯子开始好了。
嗖——砰!
又一块石头飞来,但这次中招的并不是基勒汀,而是悬浮在半空继续拍摄的无人机之一。
其他无人机意识到不对,迅速向高空攀升。
但马上,石头就接二连三飞来,将无人机打到只剩下一架,还将基勒汀摆下的摄影机也打倒在地,零件迸出散落。
基勒汀顺着石头飞来的轨迹看过去,接着眼前一黑,额头遭到重击,头戴式迷你摄像机被打碎同时,人也被打了一个后仰,重重摔在地上。
而唯一的无人机幸存者,竟然没有继续向上攀升逃走,而是好像换了控制者一样,缓缓降低到基勒汀的侧面,将镜头聚焦在他的身上。
“帮手!给我帮手!”基勒汀对着镜头大叫,恐惧正在他扭曲的五官蔓延。
墙的另一侧传来汽车关门的声音。
然后,许婷就听到了叶春樱那轻柔淡定的嗓音,“抱歉,这架无人机已经被劫持了,此刻通讯直播的另一端,不再是豢养你取乐的主人,而是一位受害者的父亲。”
许婷爬起来,恼火地嘟囔:“名侦探,你就不能早点出手别让我中这一拳吗?
我感觉骨头都断了……”
“他也是刚赶到。”易霖铃无声无息出现在她身边,轻声道,“我们收拾外围等着帮忙的助手费了点时间。走吧,我带你离开。”
许婷一怔,“诶?去哪儿?不把这家伙解决吗?”
易霖铃笑了笑,“你已经很厉害了,坚持到我们赶来。剩下的交给韩小贼吧,毕竟你们的委托人说要看到凶手死的过程。他听说你被当成目标抓了,坚持要让这家伙死得久一点,我觉得咱们不适合旁观,先去车里休息吧。”
“Bitch!”被无视的基勒汀愤怒地冲了过来,没受伤的拳头狠狠挥向易霖铃。
易霖铃双眼一瞪,单足踏出迎上,根本不屑用孤烟掌的精妙招数应对,直接一拳与他硬碰——只不过,提前将一身真气尽数转为了阳刚。
咔嚓一声,基勒汀倒飞出去,破口袋一样摔在地上,拳头连着小臂,被一起震到筋骨尽断。
易霖铃哼了一声,冷冷道:“算你运气不好,今天本姑娘不想脏了手,不然,你还能稍微痛快些。”
“我想在这儿看。”许婷挣开易霖铃的手,轻声说,“这王八蛋打得我好疼,我要看他怎么死!”
这时,韩玉梁左手拎着一袋石子,右手捏着一枚在指尖,面色阴沉地走了出来,缓缓道:“别看了,省得你又觉得我是坏蛋。”
许婷气哼哼地说:“要是好人就得给这种混球一个痛快,那我也不当好人了!
这种败类就不配死得快!”
“我不看人受刑,那我先回车里了。”易霖铃微微蹙眉,扭身一纵,越过废墟墙头,离开了这里。
天仍大亮,阳光穿过破烂的顶棚,斑驳洒在基勒汀的身上,像是已经将他切割成一块一块。
“Whoareyou?”他坐起来,咬牙切齿地问。
“抱歉,我不姓胡,你认错人了。”韩玉梁懒懒答道,指尖一甩,飞石打出一道灰光,啪的一声碎成数块。
跟着一起掉落在地上的,还有基勒汀红白交错的牙。
许婷盯着他唇角流下的血,低下头考虑了几秒,小声说:“算了,老韩……
我、我还是不看了,我去春樱姐那儿等你。”
“她那儿控制着无人机,有转播画面。你还是去车上吧。”韩玉梁淡淡说道,手中飞石打去,将要张嘴吼叫的基勒汀又打掉几枚牙齿。
许婷眉心一皱,大步走向一扇破窗,“她能看的,我就能看。我们一起等你。”
“好,随你高兴。”见许婷并无大碍,韩玉梁心里也松了口气,跟着甩手又是一石头,打在转身想要爬走的基勒汀尾骨,听着那杀猪一样的嚎叫,微笑道,“朋友,你自己的惨叫,好听么?”
满口血的基勒汀已经不敢张嘴回答,他捂着臀后勉强躬身站起,死盯着逼近的韩玉梁,粗重地喘息,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熊。
嗤、嗤、嗤、嗤!
四声轻响,四块小些的石头先后子弹般飞射而出,打在基勒汀的双肩和双膝。
这种包裹着真气的石头,能按照他投入的内功程度随心所欲控制造成内伤的轻重,对于不打算在镜头前露面的他来说,是绝好的折磨道具。
报仇是丰盛的宴会,仇人的痛苦与惨叫,烹饪成每一道佳肴。
价值九十万与近百条人命的凶手,值得慢慢死上几个小时。
或者,掏钱的人说够了为止。
废掉基勒汀逃跑和反抗的能力后,韩玉梁不紧不慢地用石头一下一下打着他,慢慢震断两侧大腿根的筋,打开他并不拢的脚,打向刚才就被许婷差点踹成绝户的阴囊。
一个蛋,两个蛋,一个碎蛋,两个碎蛋,一团烂泥,两团烂泥。
疼昏,就石头打穴弄醒,醒了,再被石头打痛处疼昏。
如是循环,恍若无间地狱。
一袋石头打完,许婷就隔墙再丢一袋进来。
这荒凉的废墟附近,最不缺的就是碎石。
打完了七袋石头,夕阳都要落山,看着活活疼死,几乎被打成皮裹肉馅骨头渣的基勒汀,韩玉梁依然没有听到叶春樱的信号。
直到最后,金义也没有喊停……
中秋节早晨,事务所的账户收到了作为报酬的九十万。
易霖铃坚持不要任何报酬,除去给许婷的压惊费和奖金,叶春樱提前转账还掉了今年的五十万房款后,事务所帐上趴着接近三十九万,即便还有装修尾款要付,总算不至于舍不得吃精肋排了。
许婷干脆叫姐姐往这边来,和大家一起在事务所楼上的住处过中秋节。
她一早买来材料,钻进厨房大展身手,穿上围裙忙里忙外,燃气灶、抽油烟机和烤箱的动静就几乎没停过。
叶春樱去雪廊那边和沈幽碰头给委托收尾,许娇要中午吃饭前才到,客厅沙发上,就只剩下易霖铃和韩玉梁俩人大眼瞪大眼。
闻了闻厨房里飘出来的诱人香味,易霖铃小声道:“这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小美女,给你当小妾真是糟践了。”
韩玉梁伸个懒腰,笑道:“我要跟她说给我做妾,信不信她一勺热油泼我脸上。”
“虚名而已,我看的是本质。”易霖铃不屑一哼,道,“齐人之福,她在你心里地位又比不上叶所长,不是小妾是什么?”
韩玉梁皱眉道:“我可没想过娶妻成家的事,不劳你代我安排大小。春樱也没那么多事。”
易霖铃愤愤不平道:“是啊,那么好的姑娘猪油蒙了心看上你,你还不乐意娶了给个名分……”
“婷婷,你那儿用帮忙么?”韩玉梁急忙提高声音苦笑道,“我来给你打下手如何?”
“好啊,来帮忙弄虾线吧,难得你肯搭把手。”许婷笑眯眯探头说,“铃铃,你跟他说什么了,能把他吓到进厨房?”
“我说他身在福中不惜福,早晚遭报应。”易霖铃笑着站起来,“我去楼下用电脑写小说,不打扰你俩了。”
许婷不是那种羞答答的性子,手里汤勺一举,“那我可不客气咯。”
等易霖铃出去关上了房门,许婷搬个小板凳过来坐下和韩玉梁面对面一起剥虾挑线,说:“老韩,有件事,趁着别人都不在,我得跟你正儿八经说道说道。”
“你说。”
“你……你这次救我,我很感激,谢谢。”
“嗯,然后呢?”
“但第一,这个是咱们事务所的委托,我是为了咱们的事业才遇险的,你本来就该救我。你不来,我倒霉,可以算工伤的。我要死了,抚恤金可得打给我姐。”
韩玉梁忍着笑点点头,“第二呢?”
“第二,我不是白眼狼,但你救我的事儿,我可以放在心上,你不行,我求你尽快忘了。”
他皱眉不解道:“这是为何?”
“因为我喜欢你。”
韩玉梁抬起头,看着她,“我没太明白。”
许婷也抬起头,跟他对望着说:“我喜欢你,不怕你知道,但我怕你觉得我是因为你救了我。这是两码事,你救了我,我喜欢你,你没救我,我一样喜欢你,程度都没区别的。记住了吗?”
韩玉梁笑了起来,“好,我记住了。还有第三么?”
她点点头,很认真地说:“有,第三和第二差不多,还是你救我的事。你一定一定一定得记住,如果哪一天我愿意和你上床,那绝对是因为我喜欢你到了可以接受你花心好色下流的地步,而是不因为我报恩以身相许那样乱七八糟的理由,我不用身体还债,钱财债人情债都不行。我要是和你上床,只要你不强奸我,那就肯定是因为我愿意,我想,我高兴。你不许和救我的事扯到一起。”
韩玉梁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笑道:“那你现在愿意么?”
“不愿意。”她撅起嘴,把满是虾腥味的手指在他鼻子下面抹了一下,“现在你明显更喜欢叶春樱,我要这时候跟你上床,显得我只能靠这种法子和她争一样。”
“所以你的打算是……”
她微微一笑,信心十足宣告:“我要先凭本事让你至少跟喜欢她一样喜欢我,看着吧,我要来追你啦!等我追到手,就让你变成我的男人。”
他屈指一弹,将一点虾线弹到了她的鼻尖上,看着她气鼓鼓皱眉瞪眼的娇俏模样,笑道:“好啊,我拭目以待。”
都市偷香贼 第126章 圆月与圣心
许娇提前打过招呼,说有个按摩的活儿,可能会来的稍微晚一些,让大家吃的话可以不要等她。
可没想到,叶春樱回来得竟然比她还晚。许婷都忍不住去打电话催问,她才拿着响起来的手机开门进屋,一边道歉一边匆忙换鞋。
大过节的,热热闹闹一顿饭,许婷和易霖铃轮流笑谈带动气氛,虽然发现叶春樱的情绪隐隐有些不对,韩玉梁还是暂时没问。等到吃饱喝足,都张罗收拾起来,他才点了点叶春樱的肩头,柔声道:“春樱,来,我有话跟你说。”
许婷立刻抢过她端起来的一摞空碗,笑着说:“你们说正事儿吧,我姐说好了洗碗的,我给她送去。”
叶春樱跟进里间卧室,好奇地问:“什么事啊?”
“这正是我要问你的。”他很自然地拉起她的手,把她按在椅子上坐下,靠住衣柜,注视着她道,“你有心事。”
叶春樱一怔,明亮的眸子流露出一丝喜悦的羞涩,微笑着说:“我……就这么容易被看穿吗?”
“反正我看出来了。”他柔声道,“是不能告诉我的秘密么?”
“不是。”叶春樱摇了摇头,视线低垂下去,落在裙摆半遮的膝盖上,“我只是……不想今天说。今天是中秋节,团圆的好日子,我……我不再是孤单单一个人了,有你,有婷婷,就像是有了家人一样。我很开心,我想……让这开心多持续一下。”
“所以,要说的事情会让你很不开心?”韩玉梁皱起眉,蹲下,抓住她放在膝盖上的双手,“那你先告诉我,迟些说,会让你受伤害么?”
她摇了摇头,“不会。”
“那么,明天咱们再谈。”韩玉梁没再追问,“今天,就开开心心一起过中秋吧。”
正好,许婷在外面兴致勃勃地嚷嚷,“姐,下午别揽活儿了,我拿了奖金,我请客,咱们大家一起出去唱歌吧?”
易霖铃拉长声音哎了一句,“附近有桌游店吗?我晚上直播老是唱,白天要省嗓子诶。”
“省什么嘛,嗓子就要多练,练出包浆唱歌才圆润好听。”许婷马上反对,“而且桌游店不适合我姐啊,她脑子转得慢,玩桌游你给她解释明白规则咱们就该回来吃月饼啦。”
她略略一顿,马上又说:“要不路上买两套人数要求少的,不唱歌的人就玩桌游,怎么样?”
“行,”易霖铃从善如流同意,“最近《大求生》出第三代了,我正好想买。”
韩玉梁在屋里冲着叶春樱向外摆了摆头,“走吧,一起去开心开心,不管什么事,过后告诉我,我来为你解决。”
叶春樱走到他身前,抬手为他整了整领子,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轻轻吻了一下,“嗯,我不会瞒着你的。”
让韩玉梁有点意外的是,叶春樱没有说的事情竟然还和易霖铃有关,过去的路上,她就请易霖铃退掉了第二天的票,延长假期多留几天。
“我可不想跟婷婷一样退学来你们这儿打工哎,”易霖铃靠在许婷肩头,这俩颇谈得来,已经一副好闺蜜的模样,“什么事儿?需要耽搁很久吗?”
叶春樱抿了抿唇,望着前排韩玉梁宽阔的双肩,轻声说:“过完节我会告诉你的。我希望……不会耽搁太久。”
到了地方,先骑电动车过来的许娇已经开好了豪华包间,用挎包偷渡了几瓶饮料,坚持不让妹妹乱点东西瞎花钱,奢华与勤俭齐头并进。
拐去买桌游费了点时间,等第一首歌开唱,已经是两点多钟。
然后,他们一口气玩到了快八点,才顶着明亮的满月,嘻嘻哈哈往事务所散步回去。
几个姑娘唱歌都挺好听,易霖铃是半专业选手唱歌能算是饭碗,而许娇据说年轻时候参加过偶像培训能称得上业余高手,许婷是同学朋友中有名的麦霸,只有叶春樱唱歌的技巧显得比较青涩,但是,她嗓音唱起歌来是当真好听,和反串的许婷对唱情歌,唱得韩玉梁桌游骰子都扔到了地上。
许婷选的当然是比较干净的场子,四个美女围着一个猛男的组合,也不会有谁不识相还来推荐公主,除了韩玉梁不怎么唱让许婷嚷嚷了几句之外,大家玩得都很尽兴。
可惜的是,大家好不容易散步回到小区里,正准备一起抬头看会儿月亮的时候,大片乌云被风吹了过来,挡住了一直目送他们归来的嫦娥。
“没关系,”许婷一叉腰,笑呵呵地说,“八月十五云遮月,正月十五雪打灯,等过年可以玩雪了。”
韩玉梁拍拍她的头,“你倒是乐天派。”
她回眸一笑,“那要不你发功把云吹跑?”
易霖铃笑道:“那你可得小心他发功发不对,把自己发不见了。”
许婷眉梢一挑,凑过去就问是什么意思。
易霖铃自知失言,急忙转开话题搪塞过去。
在楼下告别,许婷坐上姐姐的车子,一起回家。委托暂时结束,她总不好还赖在这儿住着,再说上赶着不是好买卖,她也不愿意显得死缠烂打。
正常相处,她就不信自己会一败涂地连一半都分不到。
叮嘱她俩路上注意安全,送到院门外后,剩下三人慢悠悠走进事务所所在的大厦。
易霖铃快步过去按下电梯,转身看着叶春樱,轻声道:“春樱,中秋节这算是过完了吧?”
他们带着月饼去的KTV,照理说,中秋节的流程已经走完了。
叶春樱望着电梯提示板上变换的数字,表情显得有些犹豫,“楼上还有点月饼呢,不……吃完吗?”
“那我要爆碳了,变成圆脸胖子不上镜的哦。”易霖铃直接揽住了她的肩膀,柔声道,“说吧,我知道你怕影响过节的心情,但这么憋着,只有你自己难受,能好到哪儿去?”
电梯落下,打开,里面没人,他们三个走进去,叶春樱叹了口气,说:“铃铃,看资料,你也是圣心扶助院出来的,我要说的事,可能会让你也比较难过。”
易霖铃皱眉用指头蹭了蹭鼻尖,小声道:“啊,大概吧,看是什么事儿了。”
韩玉梁知道,易霖铃跟圣心扶助院其实没有多少感情,她实际上是相当于将一个病故女孩儿的位置取而代之,才顺利混进和扶助院有关的学校,以转学生身份开始了在这个时代的生活。
不过这些事,沈幽都查不出来,叶春樱自然不可能知道。
“是和……这次的连环奸杀案有关的事。”
易霖铃眼前一亮,抢在打算开口的韩玉梁前面道:“那个凶手背后的人渣们有线索了?”
“乱七八糟的线索很多,沈幽正在追查其中一部分,金义听说也在联系他的曹族同胞在北城区那边深挖……不过那些和咱们没有多大关系,有具体目标之前不会过来委托的。”叶春樱看着打开的电梯门,第一个走了出去,背对着他们说,“沈幽告诉我的,是之前我也留意到了的一件事。”
等电梯门关闭,机器运转的声音渐渐远去,在昏暗的楼道里,她的声音终于克制不住的微微颤抖起来,“连环奸杀案的受害者中,有超过三分之一……和圣心慈善总会的下属机构有直接关联。如果再算上有间接关联的,比例能提升到超过一半。”
易霖铃的脸色,顿时变了。
圣心慈善总会,是一个覆盖了整个东亚邦的巨型慈善机构,从灾后重建期开始,就一直发挥着中流砥柱等级的作用,东亚邦内在战乱和大劫难中失去亲人的孤寡平民,几乎全部由该组织的各个分支机构负责处理。
重建期初步结束时,圣心慈善总会从世联直属逐渐转型,资金来源从财政调拨,迅速变为以接受各方捐助为主。
新时代的富翁们,很乐意对灾后最重要的资源——人民来表达自己的善心。
因此圣心慈善总会的会长,更近似于一个名誉称号,而非实权官职,下属各机构的运作,也相对十分独立。
现任会长名叫浦文玉,是东亚邦最有名望的几个女人之一,而且,是其中唯一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女郎。
这当然不可能是白手起家的神话,一切的来源,是因为她有一个好爸爸。
她父亲打造好的商业帝国,在决定早早退休享受生活的时候,就一股脑丢给了她。
杰耀传媒集团、沁心医疗集团、华夏星体育集团、红彤彤光学产业集团……
等多家集团公司名义上的所有者,都已经是她。
这位会长上任后,光是直接捐资的量,就足够让圣心飞速发展扩张。
当太多金钱涌入,即使是最纯洁的慈善机构,也难以避免接收到怀疑的目光。
更何况,几十名死者的背后,那足以令人非常在意的共同点,恰恰落在了他们的身上。
“你知道这猜测……意味着什么吗?”坐在沙发上沉默了好一阵子,易霖铃才有些艰涩地开口道。
叶春樱点了点头,小声说:“我愿意……相信这只是下面部分机构的问题。
但真相到底如何,就必须展开调查才能知道。”
韩玉梁沉声道:“你准备查?”
叶春樱没有出声,双手交叉紧握,盯着茶几上的水杯。灯光照下,从玻璃折射到她比玻璃还要清澈的眸子中,像是在眼中闪烁着两颗启明星。
韩玉梁与她之间的默契,已经足够靠这样的细微动作来传达心意。他笑了笑,道:“你不用担心那么多,我这人从来都是为求红颜一笑,甘愿两肋插刀,你想查,我就陪你查到底,对手是什么人,我也不会怕。”
他瞄一眼易霖铃,道:“至于小铃儿,她跟圣心其实没那么密切的关系,这事儿如果你担心危险性大,就让她回去忙她该忙的正事儿吧。”
易霖铃瞪他一眼,道:“呸,别废话,唱歌跳舞写东西那是赚钱的活儿,跟行侠仗义比起来,也能叫事儿?圣心慈善总会要真的黑成这样,你们敢不带我,我就自己去查。”
韩玉梁笑道:“那你学校的事儿怎么办?”
易霖铃眼珠一转,一拍膝盖,喜道:“好办,我就是圣心的扶助生啊,咱们把调查的目的地先定到我学校不就得了。韩贼你在门口随便租个地方住,我带春樱一起住宿舍。我在学校里很有威望的,学生会长都是我粉丝,查什么绝对方便。”
是啊,萝莉一米五,扣篮不含糊,到哪儿都肯定是风云人物……
叶春樱犹豫一下,摇头说:“之后可以去,但我第一个目的地,不能是学校。
我要去华京。”
易霖铃眉心顿时一蹙,看向韩玉梁,“带他去华京?我没猜错的话……他的身份应该也不禁查吧?”
“还好,之前汪督察帮忙,大部分漏洞都补上了,虽然详细资料大多数是一片空白,但各个系统中,都不会查无此人。而且没有犯罪纪录,金义那边帮忙补了一份南城区警署的证明,我想进入华京应该不成问题。”叶春樱看来早已经深思熟虑过,很认真地说,“我们没准备进入华京中心区,没有意外的话,活动范围应该在三环以外。”
韩玉梁心中一动,问道:“你是要去你以前呆过的扶助院?”
没想到叶春樱又摇了摇头,“不是,我是要去找秦院长。”
她以前和韩玉梁闲聊的时候提起过这个人,但今晚还是她第一次详细介绍。
秦院长的名字叫做秦安莘,大劫难时期曾担任叶春樱父亲的战斗辅助员,与叶春樱四个母亲中的两个都保持着良好关系——其中一个就是她的亲生母亲童苏苏。
叶春樱出生于大劫难发生的那一年,不知是成长迟缓,还是大脑主动回避了不愿意想起的回忆,她从记事起,就已经没有太多关于父母的印象,她的幼年、童年、少年,全都围绕在秦安莘身边。
某种意义上讲,秦安莘才是她心目中真正的母亲。
而秦院长,也确实像对待自己女儿一样照顾着叶春樱。只不过,这种特殊待遇让叶春樱一直交不到什么好朋友。
叶春樱作为特培生,五岁进入初等教育体系,十二岁开始职业培训阶段,在她十五岁正式开始学医,离开扶助院那年,秦院长以身体不适为由,提前退休。
她选择来南城区接下那个没有大夫肯来的诊所时,秦院长还曾经劝过她,不要太冲动。
但当时似乎有微妙的力量在背后施加了影响,叶春樱最后还是没有其他更好的选择,只能来到这里。
那之后,听说秦院长的身体一直都不太好,叶春樱这边又忙得不可开交,生活得战战兢兢谨慎小心,渐渐就少了联系,只是偶尔短信报告一下自己的状况。
如今事件涉及到了圣心,叶春樱理所当然会第一时间想要去见秦安莘。
听她说完,易霖铃的关心果不其然跑偏了重点,第一时间就疑惑地问:“你爹有四个老婆?”
“嗯,两个华夏人,两个东瀛人。”大概是并没有什么具体记忆的缘故,叶春樱背资料一样地说,“生下我的妈妈是童苏苏,另一个华夏妈妈叫连晓樱,两个东瀛妈妈叫二之宫春华和浅仓美雪。”
“你爸爸呢?”问都问了,韩玉梁索性也追了一句。
“他叫骆希悠,希望的希,悠闲的悠,听说是他自己起的。除了这个名字之外,其他的我也不知道了。”叶春樱向后靠去,望向天花板的眼神显得有些迷茫,“我从沈幽那里学到情报信息之类的知识后,尝试检索过……可什么也没找到,连传言都没有。和大劫难相关的影视作品那么多,我都不知道,到底哪一部里的角色,原型是我爸爸妈妈。”
韩玉梁果断转开话题,问道:“你去找秦安莘做什么?她不是五年前就退休了么?世界发展瞬息万变,五年这么久,她应该不知道圣心最近发生的事吧?”
“可奸杀案最早的被害者可以追溯到两年多以前。如果圣心真的和露杜斯有合作,我不相信仅仅是从两年前这一件事情开始。L- club的都市传说大重建时期就已经出现了,我觉得,圣心内部如果有问题,绝对不是近两年这么简单。”
叶春樱非常坚定地说,“我相信秦院长一定知道什么,不管多少,我也相信她不会瞒着我。”
韩玉梁淡淡道:“春樱,你还是不要抱那么高的期望比较好。如果秦安莘真的非常疼爱你,那么考虑到你的安全,她就算知道什么,多半也不会告诉你。”
“所以,韩大哥,我才要带你去。”叶春樱轻翘唇角,脸上浮现出一种微妙的神采,就像是被催婚许久的老姑娘,决心把找到的如意郎君带回老家光宗耀祖似的,“我会向她证明,有你在,我知道那些事情,也不会不安全。”
韩玉梁微笑道:“好吧,所长大人,咱们什么时候出发?”
叶春樱思索片刻,说:“这两天我在沈幽哪儿做好情报准备,周末华京那边交通多半比较拥堵,咱们下周一过去。可以吗?”
“可以,你买票就好。小铃儿呢?她怎么安排?回学校直接上课就好?”
易霖铃对圣心的事情显然比学业更有兴趣,“我还是延长假期跟你们一起去华京吧,那地方我老早就想去转转了,反正你们迟早也要去我学校那儿查,我到时候再返校销假。”
“还是别了,现在一切都还未知,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去你们学校那边。”
叶春樱想了想,轻声说,“害你缺勤太多就不好了。这样,你先返校,上课之余自己查一下,有什么线索的话,通知我们,我们再赶过去和你会合。怎么样?”
易霖铃眼珠转了转,微微一笑,点头道:“好,那我就不当灯泡,碍你们两个的事儿了。我买明天的票回去。”
“先别急,明天你跟我一起去沈幽那儿,她说有些资料想让你看看。我估计……和你学校的圣心委培体系有关。我顺便把许婷也带去,沈幽那边能给她安排一个课程,学习一些外勤助手该掌握的技能。”
两个女的兴头颇大,叽叽喳喳聊了起来,韩玉梁懒得掺和,靠在那儿陷入了沉思。
听叶春樱言语间的意思,和圣心有关的这件事她并不愿意让许婷插手,那个课程说是借口也好培训提升也罢,反正是把人绊在了新扈脱不开身。
这意味着,他和叶春樱将单独相处很长一段时间,来携手调查圣心背后的黑幕。
如果说初到诊所的时候还能算操之过急,如今三个多月过去,怎么也该水到渠成了吧?
这可是天赐良机啊。
即便感情在吸引力中已经占据了绝大比重,这也不意味着,性欲方向的渴望就会因此减低。
韩玉梁托着下巴,以思考的姿势瞄向了叶春樱的脚。
平平无奇的塑料拖鞋,包裹着那双羊脂美玉般的撩人尤物。应该是隐隐注意到了什么,不怎么爱购买保养品的她上个月购入了一大瓶比脸上用的还贵的足部去角质精华,脚趾甲的可爱油彩,也悄悄换到了第三种。
真是美好的信号。
从杉杉的事情上,韩玉梁发现,肯满足不太寻常的性癖这一点,其实比为悦己者容更能体现感情。
不过他之后得想法子让叶春樱知道,他并不是对脚这个部位有特殊的癖好。
他时不时会盯着她那双白嫩赤足看,纯粹是因为生得美。
女人身上的任何部位,只要好看他都喜欢。
一不小心想到杉杉,就跟有了感应能力一样,她的短信还真就发了过来。
“玉梁,明天有时间吗?”
真直率,短信背后仿佛都能想象出那个温婉少妇面色绯红下体正在微微发痒的勾人模样。
“有,我下周一才开始新工作。”
“那有空来我家一趟吗?半天就好。”
半天时间可不短了,韩玉梁笑着想,就她那敏感的肉体,半天足够死去活来好几次。
“行,我起来就过去。”
不料杉杉的回复却好像有什么别的计划似的,“别那么早了,我有点事需要准备。要不你午饭后过来?”
“没问题,那就午饭后。”他摇了摇头,这女人连顿饭也不说请他吃,不知道犁地很费力气的么,“你老公这次还在衣柜看直播么?”
间隔了一会儿,短信回复过来。
“我正要跟你商量这事呢。这次,他想在旁边看。作为代价,我可以让你用后面。”
短信上看不到表情听不见语气,真是他娘的太遗憾了……
都市偷香贼 第127章 轻肌弱骨散幽葩
“你不去?”事务所里三位姑娘收拾妥当准备往雪廊出发的时候,许婷探头看了一眼衣服都没换的韩玉梁,很纳闷地问,“光我们三个走?”
韩玉梁点头道:“嗯,我有约会。就不掺和你们娘子军集合了。”
许婷眯起眼,笑问:“又去偷别人老婆呀?”
韩玉梁笑了笑,把昨晚收到的短信调出,转过手机屏幕,亮给她看。
本来微带笑意眯成弯月的可爱眼睛,霎时就瞪得溜圆,“这……这真是他老婆直接发给你的?”
韩玉梁耸耸肩,“要不你打电话过去问问?”
“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哎……”许婷撇撇嘴,“那你艳福齐天去吧,午饭自己解决啊,我可赶不回来给你做。我们走啦,拜!拜!”
走出去两步,她又回身探头,一皱鼻头,好声好气叮嘱说:“记得带痔疮膏,做个体贴的好情人哟。”
说完,她做个鬼脸,走向门口,大声说:“叶姐,咱们事务所以后可以不要接奇奇怪怪的牛郎任务吗?”
“不奇怪的牛郎任务我也不打算接好吗。”
易霖铃打趣道:“韩小贼那个条件,去华京夜店多的地方当男公关说不定能月入百万呢。可比开事务所赚多了。”
“男的也这么值钱吗?”
许婷好奇的问话后,传来了关门的声音。
家里没了别人,韩玉梁伸手调大音量,靠在电脑椅上一边运气行功提升修为,一边欣赏着屏幕上昨晚突击下载的夫目前犯系列代表作。
和他所知的普遍情形类似,AV这种针对男性欲望的商品,在本系列中无一例外让“丈夫”这个角色对妻子被侵犯的事实表现出了缺乏演技但富有情节冲击力的不情愿与无可奈何。
男优或男优们尽情玩弄屏幕中美丽人妻的时候,就像是同时在强奸“丈夫”
的心灵。
这种既满足性欲又满足了男人天生掠夺欲望的剧情,理所当然长盛不衰。
其中当然也有“丈夫”将“妻子”主动献出的情节,但大都会安排出勉强合理的原因,比如欠债、欠人情、欠各种听起来乱七八糟但就是能比老婆重要的鬼东西。
所以,总而言之,当着“丈夫”的面玩弄“妻子”的一大兴奋点,就是“丈夫”这个原本性权利拥有者的痛苦和无奈。即使旁观中兴奋了,硬了,也是痛苦的勃起和无奈的射精。
他也在淫妻癖圈子中好奇查阅过资料,甚至托沈幽帮忙摸进了大绵羊匿名常驻的那个交流版。
那些人和大绵羊有一个显著不同——他们乐于看到妻子和其他男人享受性爱愉悦,但因此兴奋后,他们也会享受和妻子的温存。
或者说,性癖满足所勾起的性欲,大都还是要发泄到妻子身上的。当然,换妻游戏的话,一般就发泄到他人妻子体内去了。
大绵羊这样治好阳痿后却不肯跟杉杉做爱的,真是蝎子拉屎独一份。
念及此处,韩玉梁浓眉微皱,难道说,大绵羊说服杉杉来一出托妻献菊,是终于准备回到妻子的肉体中,和他来一场三明治夹击?
说实话,尽管以前没这么玩过,有一定新鲜感带来的诱惑力,但韩玉梁并不喜欢和其他男人在同一具娇躯里隔肉击剑。
估计好时间,出门在路面随便找个小店吃饱,他慢悠悠晃去了杉杉那边。提前预想了各种各样的可能性,可等他进家换鞋径直去卧室里看了一眼后,还是小小的吃了一惊。
大绵羊的确就在里面,但不是他预想中的任何一种情况。
一个黑色的皮质口套勒过他的嘴,在脑后固定,一对皮铐把他的双手绑缚在椅背后,半透明的电动飞机杯被绳索固定在他的胯下,除了这些之外,坐在椅子上的他,一丝不挂。
杉杉则穿得正常很多,丝质吊带裙外面罩了一条同色睡袍,看肌肤上水润的光泽,应该不久前才洗过澡。
韩玉梁望着大绵羊走了一圈,大绵羊的眼睛也跟着他转了大半圈,直勾勾的目光中,蕴藏着发情野兽一样的渴望。
被男人这么盯着,韩玉梁真有点不习惯。
“是他让你把他弄成这样的?”
杉杉靠在门框上,点点头,“嗯,不然呢?你不会觉得是我把他制服了强行弄成这样的吧?”
“呃……为什么?”韩玉梁坐在床边,不解地问。
杉杉走过来,分开双脚坐在他的大腿上,双手很自然地伸进他的上衣,抚摸着坚硬如铁的肌肉,轻声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对他来说意味着极致的快乐。”
“包括……允许我玩弄你后庭花的部分么?”韩玉梁非常好奇,很直白地问道。
杉杉露出一丝神情复杂的微笑,低下头小声说:“应该吧。他一直问我,都和你做过什么,我一五一十告诉了他,以为他是想借这个茬和我吵架。没想到,他是想让我把他都没碰过的地方献给你。”
“理由呢?”韩玉梁从杉杉肩头越过目光,看向大绵羊。
仅仅是这样拥抱着,大绵羊的下体就有了要膨胀的迹象。
“他说今天的安排能带给他极致的快感,会让他比以前更加爱我。”杉杉笑了起来,眼中的苦涩一闪而过,凑到韩玉梁的耳边,轻声呢喃,“我真想问他,为什么不直接娶一个淫荡的婊子。”
她的手指捏紧了他的乳头,用力揉搓,鼻息就这么轻而易举变得急促,白皙的肌肤上,转眼浮现出斑驳的薄红。
韩玉梁抬手脱掉上衣,望着杉杉胸前已经把衣服顶起的两颗凸豆儿,笑道:“我看你倒是挺乐在其中的。这样奶头就硬了?”
“知道你要来,我在浴室洗澡的时候手淫了。”杉杉呢喃着,拉住他的手往下引去,果然没有内裤的包裹,饱满大腿根部那柔嫩的蜜丘直接贴在他的掌心,粘糊糊的汁液汇聚在正缓缓张缩的膣口,“我手淫去了三次,里面都有点疼,你再不来,我都要忍不住给你打电话了。”
“我不一定总是这么有空。”韩玉梁捏住她的乳房,先用真气撩拨刺激几下,等快感激活在乳尖,才轻轻掐住奶头,左右摆弄,“你和你老公的问题,看来也不那么容易解决。”
“不,其实已经解决了。”杉杉脱掉睡袍,抱住他的头,吻上去,唇舌缠绵了几分钟,才娇喘着说,“我们这一周谈了好多次,说了好多话,我觉得我从没像现在这样了解他。”
“那么,现在的状况就是你们沟通的结果?”
“嗯。”杉杉侧头含住他的喉结,轻轻吮吸,发出娇软的鼻音,唇瓣贴着他的脖子轻声说,“我是不会和他离婚的。他是我的丈夫,我生命的一半,切割掉,我会生不如死。既然如此,我就该尽一个妻子的义务,满足他,也满足我自己。
他们说性生活美满的夫妻才能长长久久,我现在想开了,也许,我们俩只是性生活美满的方式和一般人不一样而已。”
韩玉梁能感觉到,这不是说谎,比起上一次魔术镜前的杉杉,此刻的她仿佛又完成了一次蜕变。
上次还隐约存在的幽怨与不满彻底消失了。
当她跪在床边,女奴一样脱掉韩玉梁的裤子,用柔软的舌头从阴茎根部缓缓向上舔舐,明亮的眸子被情欲充斥时,她的神情中,已经看不到半点不安或迷茫。
一种很微妙的,甚至可以用纯粹来形容的淫荡,在她眼眶里的水光中轻漾。
她低下头,舌头垂落,口腔分泌的唾液通过红嫩的桥流向昂起的肉棒,跟着向前挺身,用乳房托住肉棒的两侧,一边夹挤摩擦,一边舔着马眼的周围。
吊带裙随着肩带被拉开而掉到腰间,她放开手,扶住韩玉梁的膝盖,缓缓撅着屁股弯腰站起,睡裙落在地上,丰满白嫩的屁股赤裸昂扬,而在凹陷的臀沟中,竟然伸出了一根毛茸茸的尾巴。
“喜欢吗?”杉杉轻轻摇臀,亲吻龟头的嘴唇发出啾啾的响声,“玉梁,你的鸡巴太大了,为了你,我专门买的最大号,我……我用力夹的时候,尾巴还会感应压力动哦。你看……”
白色的肉丘向中央簇拢了一下,那条棕红色的狐尾果然跟着摇摆了半圈,就像是真家伙似的。
“最大号?”韩玉梁伸出手,望着她主动抬到更高的屁股,抓住尾巴缓缓外拉。
一般来说,后庭训练的情趣道具最粗大的部分都在末端,为了让屁眼有个逐渐适应的过程。
这个高级尾巴肛塞果然不小,尾巴根一拽,褐红色的菊蕾就火山一样隆起,像是下蛋的母鸡,打开的洞口里露出白色而富有金属光泽的球面。
“嗯嗯……嗯唔……”杉杉吸紧龟头,发出香艳的呻吟。
油膏一样的润滑剂包裹着越露越多的球面,很快,韩玉梁就发现这尾巴连接的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梭型肛塞,而是一根变化幅度很大的串珠。
“玉梁……先……先塞回去,别拔出来。”杉杉暂时吐出肉棒,一边用手套弄,一边娇喘着说,“里面……还存着不少灌肠液,我……我准备等你要进来的时候,再去排泄最后一次。这样……这样更干净。”
“现在还不能开门么?”韩玉梁摩挲着她的臀尖,将串珠的部分缓缓推回。
巨大的金属色球将原本满是褶皱的肛门一寸寸撑展,变成一个自外围向中心渐变出鲜艳色泽的圆洞。
“我想你先安慰我的前面。”杉杉一头扑到他的怀里,“我那里……那里又痒又热,深处小针扎一样的难受,玉梁……我好想要你,先肏我前面吧,让我被你肏哭,肏到飞起来。”
现在说出肏这个动词的时候,她的神情已经不会有羞涩的感觉流过,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似于兴奋的味道。
而且,她的紧张感,甚至比上一次大绵羊隔着魔术镜看她的时候还要淡薄。
这是少有的,韩玉梁被女伴的亢奋情欲感染挑动的时刻。他搂紧杉杉的腰,放开已经塞回原处的尾巴,指头一抠,就轻而易举滑入湿漉漉的蜜唇。
柔软的膣口像是生物捕食一样蠕动着包裹上来,一层淫汁转眼就覆盖了他整根手指。
“不用挖了……”杉杉娇喘着快速拨弄他的乳头,细腰如蛇左右扭动,随着摇摆的身躯,嫩牝里的褶皱曲折出不同的角度,嘬吸得叽叽有声,“我……我已经湿透了,来吧,进来吧。”
不能白白温习了那么多部人妻黄片,韩玉梁抽出手指,捏住她面颊吮了几下舌头,笑道:“好,去扶住你老公的腿,站着弯腰撅屁股,我要从背后来。”
他没有克制自己的嗓门。
大绵羊的眼睛立刻瞪圆,但扭曲的痛苦转眼就化成了更强烈的兴奋,半透明的胶质自慰套中,阴茎明显正在充血膨胀。
杉杉仿佛犹豫了一秒,但又好像是仅仅因为腿麻一下没站起来。
她点点头,转身看着大绵羊,用掌心帮他擦去脸颊的汗珠,用充满异样柔情的目光注视着他,缓缓弯腰俯身,没有扶着他的膝盖,而是干脆把赤裸的上身趴在了他的腿上,柔软丰满的乳房,紧贴着他胯下套着的飞机杯。
然后,她缓缓挺直双腿,沉下腰肢,肉感的美臀向上提起,光溜溜的性器进入到最欢迎男人进入的角度。
硕大的龟头塞入的那一刻,杉杉昂起头,嫣红的嘴唇跟着紧缩的蜜壶一起打开,发出娇柔甜腻的淫哼。与此同时,她推动开关,马达带动飞机杯节律张缩,刺激着大绵羊转眼就膨胀到极限的肉棒。
韩玉梁用力挺入,坚硬的性器几乎长枪一样把杉杉挑起。丰满的乳房贴着大绵羊的腿摇晃了一下,他的喉结,也随之上下滚动。
当冲撞激烈起来,她的位置也跟着前移,胸部压在飞机杯上,一抬头,就能吻住自己老公的乳头。
她张开口,含住,用力嘬紧。
大绵羊猛地昂起头,嘴套里发出含糊的呻吟。
她眯起眼,一口咬紧,坚硬的牙齿几乎把小小的乳头齐根切断。
大绵羊的眼角都流下了泪,被固定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
但他被包裹在飞机杯中的阴茎,竟然变得更加坚挺。
韩玉梁欣赏着这对夫妻如今彻底天翻地覆的变化,握住尾巴搅动着屁眼里的串珠,愉悦地享受杉杉不一会儿就小泄了两次的紧窄通道。
当杉杉换到另一边,放开大绵羊被咬肿的乳头,把另一边合在牙关时,大绵羊的龟头已经胀大到几乎把飞机杯撑破。
韩玉梁扒开杉杉的臀肉,微微提腰,换到她最吃不消的角度,绷紧肌肉一通猛攻。
“唔……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酥麻的嫩肉被铁硬的龟头狠狠碾磨,迸裂的快感烟花一样在脑海绽放,杉杉再一次咬住老公的乳头,抬眼盯着他的脸,用力合紧牙齿。
痛楚中的大绵羊突然挺了一下腰,嗡嗡蠕动的飞机杯中,肉棒激烈地喷发出浓稠的精液。
同一时刻,韩玉梁的阳具感受到销魂的包裹和吸吮。
这对已经彻底偏离了正轨的夫妻,就在这样的情况下,一起高潮了。
不想让杉杉过早进入承受不住的状态,韩玉梁抽出肉棒,拍了拍她的屁股,“转过来,给我舔干净,太湿了,滑得过头。”
她放开口,用舌尖拨了一下老公肿到发紫的乳头,拖着发软的腿转身,坐在大绵羊的膝盖上,低头握住韩玉梁的阴茎,伸长舌头舔掉上面挂满的爱液。
自产自销。
韩玉梁身体前倾,双手扶住大绵羊背后的墙,一边用鸡巴摩擦着他妻子的嘴唇,一边看着他柔声问:“杨兄,这真的能让你快乐么?”
大绵羊似乎还沉浸在刚才射精的余韵中,急促地喘息了几下,用力点了点头。
韩玉梁笑了笑,“那我倒是不介意为了你这样的好朋友,多来辛苦几次。”
说着,他沉腰蹲下,双臂架起杉杉的腿,让她坐在大绵羊的身上举高双脚,然后,再次用肉棒和快感将她最柔软的地方击穿。
毛茸茸的尾巴在激烈的撞击下来回摇晃,搔弄着大绵羊的小腿。
赤裸的雪白脊梁把飞机杯压到变了角度,但里面曲折翘起的肉棒,竟然迅速恢复了勃起。
杉杉靠在丈夫的胸膛,双手扶着他的臀部稳定着不断被撞击的身体,放声表达着自己得到的快乐。
淫乱的气息,弥漫在这张椅子周围。
杉杉的身体终究还是太过敏感,这次,她没能再和大绵羊一起高潮。
大绵羊第二次射精的时候,她刚刚被干得潮吹了一次,大大小小的浪头让她在快感中起伏到有些眩晕。
肉体的缝隙间积存了太多液体,汗、淫汁、和杉杉潮吹喷出去又被韩玉梁肏着顶回来的那一大滩,都染在她的屁股蛋和大绵羊的腿上,滑溜溜的,让她摇晃得更加剧烈,不停发出水津津的滋滋声。
韩玉梁看一眼墙上的表,一松关口,挺身喷入杉杉体内,给第一回合宣告了结束。
抽出之后,杉杉很自然地弓身张嘴,给他把黏乎乎的老二一口口清理干净,舔着嘴唇吞咽下去。
但等韩玉梁出去客厅喝水回来,她还没起身,仍坐在大绵羊的腿上。
精液从红肿的屄肉中垂下,和那些乱七八糟的汁液混在一起,把尾巴都染得打了绺。
飞机杯依然在电池的驱动下卖力的工作,但大绵羊暂时没有硬起来,软缩的肉棒和胶质物之间的缝隙穿梭着空气,发出一声声奇怪的动静。
韩玉梁不知道说什么,杉杉似乎也想把力气都留着淫叫,微妙的静默在飞机杯关掉后达到顶点。
一直到恢复些力气,把各种液体都擦拭干净,让韩玉梁给自己阴户运功消肿的时候,杉杉才开口说:“玉梁,我……我有个事儿想求你。”
他闲着的手慢悠悠捏着她饱满的乳肉,笑道:“怎么突然这么客气?你说就是。”
“你……你用后面做的时候,可以戴套吗?我给你准备好了,最大号,超薄,不会太影响舒适的。”她抚摸着他半软后依然尺寸惊人令她爱不释手的宝贝,“好不好?”
“你是怕不干净?”韩玉梁摸了摸她那还没拔出来的尾巴,问道。
“差不多吧……我洗了好几遍,按说是干净了。”杉杉用指尖轻轻碰了碰尾巴和肛门之间的缝隙,小声说,“可我……不想让进过这里的东西,再直接进我前面。”
“好吧。”韩玉梁点点头。大多数女人对走旱道有或多或少的排斥心理,为了开屁眼的苞,一般是要比动前面多费些功夫和心思的。既然杉杉这么主动,就当体验一下避孕套的滋味好了。
“那我先让你戴上试试,你看看感觉。”也不管肿还没消完,杉杉扭身就爬下床去,快步跑出卧室,也不知道光溜溜去了哪儿。
不一会儿,她拿着整整一盒六只装的加大号保险套走了回来,过来蹲下,把韩玉梁的肉棒放进口中预热,一边吮吸吞吐,一边看着包装上的教程图解。
看起来挺有意思,一个御女无数的和一个做爱起码几百次的,竟然都是头一回使用避孕套。
盯着专心致志忙活把套子捋平在阴茎上的杉杉,韩玉梁隐约觉得,她求他用这玩意好像不只是因为嫌弃屁眼脏。
但那个没明说的理由具体是什么,他一时间还找不到头绪。
好不容易戴好,杉杉擦擦汗,松了口气,抬头望着他说:“进去那边之后…
…一直做到底,不要换地方,等你射了,我就给你摘掉。”
“嗯,那,咱们开始吧?”
她先是点点头,跟着马上摇摇头,捶了一下自己的脑门,“不对不对,还有润滑剂,我去拿,等我下。”
一大瓶一看就是新买不久的芦荟滋养润滑液放到旁边后,杉杉走进卫生间,在里面拔掉尾巴,把一直憋倒此刻的灌肠液噗噜噗噜地排泄干净,又用花洒冲了冲,才有些紧张地走了出来。
结果,她磨蹭太久,韩玉梁软掉了。
第一个避孕套,就这样出师未捷,先进了垃圾桶……
都市偷香贼 第128章 更将金蕊泛流霞
为了不再出现浪费东西的情况,韩玉梁决定进入之前再把那层薄膜套上。
也就是说,可以开始采菊东篱下了。
杉杉提前做好了承受的心理准备和知识储备,她趴在床上,面朝大绵羊那边,上身伏低,屈肘撑住,膝盖打开,丰美的臀部以骨盆略微后倾的角度抬高,柔软的腰肢稍稍提起,原本在最佳高度的小穴,就这样顺利被近邻取代。
购买的时候考虑的大概就是肛交使用,润滑剂的瓶口带着一个细长的尖嘴,韩玉梁先在括约肌周围涂抹了一圈,跟着缓缓刺入,一边挤出一边伸向内部。
“嗯嗯……好凉。”杉杉呻吟一声,轻轻咬住了下唇。
估摸着进去了不少,韩玉梁拔出尖嘴,先用一根手指,压在已经湿润发亮的菊芯上轻轻运力。
指尖毫不费力就滑入到温热紧缩的肛门内,内部的润滑剂已经非常充足,串珠和灌肠的锻炼也让屁眼附近的肌肉变得柔软而富有弹力,很快,他就增加到两根指头,旋转着搅弄内部娇嫩的肠壁。
从指头的缝隙间,可以清楚看到肛穴入口处的内部,艳红的肉壁呈现出比牝户更深的色泽,粗糙感和收缩的力度皆远远超出。
稍微深入一点,收缩的力度变弱,但蠕动的包裹感随之传来,本能想要排出异物的谷道在润滑剂的干扰下摩擦着手指的周围。
不错的收束感,韩玉梁舔舔嘴唇,抽出手指,拆开一个新避孕套,略微运功把阳具收细,边戴边道:“杉杉,我要来了。”
“嗯。”她点点头,伸手从床下掏出一个黑色袋子,打开口,从里面摸出一根大绵羊送她的仿真鸡巴——韩玉梁把情趣玩具当报酬带走的时候,唯独抛下了这三根生日礼物。
她用湿巾擦了擦,挤上润滑剂抹匀,打开开关,咬唇伸手到胯下,把已经在摇头晃脑的橡胶棒子一寸寸塞进空虚的肉缝中。
这是担心半路忍不住后悔换洞钻么?他一声轻笑,运功捏住阴核,导下三四股真气刺激同时,握住那根假鸡巴一阵猛戳,三分钟不到就把她玩泄了两次。
他这才不紧不慢挺直身躯,扒开因为高潮而夹紧的屁股沟,把顶着捏扁储精囊的硕大龟头,缓缓挤入到滑溜溜的肛门中央。
隔了一层薄膜,触感上确实有所不同,硬要说快感没有减弱那是自欺欺人,但比起正在占有人妻肛门初次的心理快感,这点生理上的损失完全不值一提。
最粗大的部分通过菊轮后,绷紧了后背的杉杉长长吐出口气,看着已经擦洗干净的飞机杯里大绵羊又一次兴奋起来的肉棒,伸长胳膊,为他推动了开关。
飞机杯摇晃着蠕动起来的同时,韩玉梁向前一挺,彻底侵占了她初遭开发的屁眼。
毕竟有着超过串珠的可怕长度,还不像串珠那样由小到大渐变,刚被塞满的杉杉觉得一阵胀痛,屁股像是要裂开一样,脚尖不自觉抠紧,喉咙里发出忍耐的呻吟,“呜……咿……咿嗯……”
拧掉润滑剂的尖嘴盖子,缓缓抽出肉棒,在后半截上补了一圈油,韩玉梁再次插入时,总算顺畅了许多,不费什么力气,就让紧缩的阴囊贴住了还在小穴中搅拌的假阳具尾巴。
那根玩具隔着一层肉不停地扭动,给他的小兄弟也带来了颇强的刺激。他愉悦地喘息着,弯腰捞住她挺翘的乳头,缓缓以厮磨身躯的幅度在她的肠腔中奸弄。
后庭花不比正路,再怎么喜欢狂风暴雨的成熟美妇,也不能真跟前面一样操作,啪啪啪恨不得把花心碾碎似的猛戳。
这地方一个不小心出力过头,可就要一辈子守着马桶生活了。
他在深处小幅磨弄一阵,抽出大半,卡着肛口再摇摆几百回合,补些润滑,略微加大幅度,三段循环往复,不紧不慢享受着已经绽放的娇嫩菊蕊。
“玉梁……不、不能再用力点吗?”有假鸡巴在前面搅拌机一样卖命,杉杉并没有在肛交的不适中徘徊太久,就体会到了混杂着排泄快感的后庭愉悦,她自己用指尖揉着肿胀的阴蒂,语气满是急切。
“这边可急不得。裂伤是个大麻烦。”韩玉梁喘息着答道,扶住臀尖挺直身躯,再次加大几分幅度,但速度反而缓了一些,“你一点点适应,觉得只有舒服不会涨痛的时候告诉我,我再快些,大力些。”
“嗯。”杉杉点点头,挪了挪膝盖抬高屁眼配合着他的位置,马上就说,“这会儿……就不涨痛。”
“好。”他加快几分,龟头刮出的润滑剂沿着她微微颤抖的大腿根流下,黏乎乎地垂落。
“啊……昂嗯……不……不痛,再……再用力。”
“真的不涨么?”韩玉梁有些惊讶,初开苞的屁眼就有这么大胃口的他可没怎么见过。
“涨……但是不痛。进来的时候……浑身……发麻,出去……出去的时候特别爽……深些……求你……”杉杉弓起背,手掌握住假阳具的底座,通过固定尾端来增加内部摇摆的幅度,才一握稳,就倒抽一口凉气,呻吟着泄了一次。
既然适应良好,那就给这又软又白又肥又嫩的屁股蛋儿,来一场清脆敲打吧。
韩玉梁抬腿换成马步深蹲的姿势,从上而下的角度,因为快感而不自觉撅起屁股的杉杉就能避免被他不小心捅伤肠子,而且,抽出的老二,还能让大绵羊看得更加清楚。
他先适应性地缓缓大起大落了几个回合,杉杉没有表示难受,呻吟的声音反而更大,侧脸贴在床上,唇角的唾液都染湿了床单。
要不是她屁眼太紧,韩玉梁早就被这媚态撩得猛干起来。如今见她适应良好,嫩肠子跟要给他老二倒模一样紧紧嘬着,也就放宽了心,骑在她屁股上泰山压顶似的啪啪下撞。
直肠几乎被填满,连带着压迫了相邻通道的空间,这间接加强了蜜壶收缩的力量,随着又一次更上一层楼的高潮来临,赤红色的媚肉猛烈地痉挛夹紧,竟然把那根假阳具推挤出来了大半根。
杉杉一边咬牙呻吟,一边急忙伸手过去捞住,用力一按,噗滋一声,水淋淋地塞了回去。
这边塞回去,肠子那边登时窄了半寸,热乎乎的肉壁裹着龟头就是一夹,舒服得韩玉梁一个哆嗦,差点这就射了。
他稳住精关,在肥美臀肉上拍了一掌,粗喘道:“好,就这么里外动着点。”
杉杉嗯了一声,抓住底座主动往外一抽,再用力压回。
韩玉梁大乐,配合着她的动作进出交错,真假龟头隔着一层肉壁往来寒暄,格外亲热。
按说菊蕾初绽,不该折腾太久,可他外面套了一层,又担心不够润滑一直往里加油,咕叽咕叽干起来,摩擦在深处并不算强,只有抽到靠近外侧的地方被括约肌吸吮的时候,和深入过程中与假阳具交错的时候能积蓄射精所需的快感。
他要是不主动运功就这么顺着她的意思啪啪猛干,那完全可以套一句知名电影里的台词,拿块盾牌摆出深沉脸说:“我能像这样干上一整天。”
“玉梁……你……你还没好吗?”杉杉抓着底座抽插的手交换了四五次,终于还是累得两边胳膊都抬不起来。
而隔着床边不远的大绵羊,已经射过一次后又被飞机杯一下一下吮硬,通红的眼睛盯着妻子白里透红的浑圆屁股,一副只恨角度不好看不到屁眼被撑开全貌的神情。
“那我快点。”韩玉梁喘息着揉了揉她的臀尖,将粗长的阳物抽到龟头后棱稍稍退出菊穴的地方。
已经肿起的屁眼微微收拢,小嘴一样嘬住前端。
他往龟头上挤了些润滑剂,双手一抱让珊珊的两条大腿并拢到一起,跟着浅浅插入,让龟头被那一环菊轮紧紧一吮,便往后抽出,集中在肛口飞快摩擦。
杉杉已经没力气再插拔那根假鸡巴,索性往深处一推,让假龟头贴着子宫口搅来搅去,沉迷到肛门与子宫口同时被猛烈磨弄的混合快感之中。
就在韩玉梁后腰酥麻,快活的眯起眼睛挺身压住肉滚滚的屁股射精的同时,杉杉双手攥成拳头,满是汗水的裸体越绷越紧,直到大腿根一阵密集痉挛,忽然软瘫下来,微微张开的双股中央,淡黄色的尿液哗啦啦流了出来,被假阴茎的底座挡住,淅沥沥落在床上。
照以前的经验,这么失禁程度的高潮一次,杉杉起码得喘息个七、八分钟才能动弹。韩玉梁抽出之后,长吁口气,就准备下床自己清理。
没想到杉杉拿起床单塞到胯下胡乱一擦,就颤巍巍爬下床,绕到韩玉梁面前蹲下,嗓音都有点沙哑,“我来,我说了让我来的。”
她用了三四张湿巾,把包着他的避孕套擦到焕然一新,才伸出手捏住精囊,神情恍惚的望着里面那一大堆白浆,小心翼翼压下前端,一寸寸扯脱。
腿还有点哆嗦,但她马上站起来,转身往外走去,“我去扔了,你休息会儿吧。”
韩玉梁皱起眉,看着她急匆匆差点被凳子绊倒的背影,心想,这女人这么紧张那一兜精,该不是打算拿他的亿万子孙借种吧?
他扭脸瞄了一眼大绵羊,挪挪屁股坐过去,轻声问道:“杨兄,你连娃儿也舍得替别人养么?”
大绵羊的眼里浮现出鲜明的痛苦,但就像是精神上的受虐癖一样,微微摇晃的飞机杯里,他的阴茎又膨胀到了极限。
仿佛在想象着杉杉挺起浑圆肚皮,在产床上声嘶力竭哭喊着诞下韩玉梁孩子的场景,大绵羊的视线微微失焦,在精神受到的鞭笞与肉体品尝的快感中,射了。
抖动的龟头已经吐不出什么液体。
他已经干涸。
另一间卧室传来冰箱关门一样的声音,很快,杉杉拖着发软的腿走了回来,脸上透着一种仿佛完成了什么使命一样的轻松。
如果猜测是真的,最后她还如愿以偿的话,那算起来,她可能是自祖先把泄殖腔功能进化分离后,靠屁眼怀孕的历史第一人……
不过韩玉梁并没兴趣聊这些,被橡胶制品束缚了近一个小时的他这会儿更愿意跟她肉贴肉好好用身体沟通。
前面一发,屁股一发,第三发最后他理所当然灌进了杉杉的嘴里。
只不过折腾太久过于疲倦的缘故,她的事后清扫都没怎么做,舌尖顺着龟头舔了几下,脸上沾染的精液都没擦,就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大绵羊还被绑着,韩玉梁当然不能就这么扬长而去。不然,眼看着妻子先后被肏到高潮、潮吹、失禁、昏迷的大绵羊,估计会被飞机杯榨干脱阳。
飞机杯下死,做鬼太丢人。
韩玉梁没兴趣帮男人收拾,让大绵羊用眼神指示出钥匙位置,就给他打开手铐,懒懒道:“你自己清理吧,我差不多也该回去了。”
大绵羊呻吟着拿开飞机杯,捡起地上团成一堆湿漉漉的床单,找出干点的部分擦了擦胯下,摘掉口套,揉了揉发红的嘴,小声说:“我以为你有兴趣和我聊会儿呢。”
“不。没有。”韩玉梁干脆地摇头道,“我并不想知道你的心路历程,也不想知道你为什么能从这样的事里得到快感。我现在知道的这些,就挺足够。我没兴趣了解男人的内心世界。你要是变性……呃……不行,还得整容,我才舍得拿出宝贵的时间听你啰嗦几句。”
大绵羊一时无语,看着他以不可思议的速度飞快穿好衣服,才挤出一句:“你……你一直都活得这么……呃……这么随心所欲吗?”
韩玉梁把痔疮膏放在杉杉身边,大步走向门口,扭头笑道:“不然,我辛苦学一身本事,为了什么?”
临走前他瞄了一眼隔壁房间,里头桌子上果然摆着一个看起来有些门道的金属箱,接着电源,大概是为了控制温度。
真要能这么制造出个孩子,他挺乐见其成。
回去路上摸出手机瞄了一眼,三个定位器都已经回到事务所,韩玉梁挑了挑眉,顺道买了点水果,慰劳一下辛苦的姑娘们,也给自己补充补充这一通折腾的消耗。
不料进门之后,才发现人员构成和他以为的并不一样。
易霖铃不在,看来追踪器已经交回来了。
但等着他的,依然是三个女人。
多出的那个,是汪媚筠。
大劫难之后,整个东华特政区的气候都发生了巨变,春秋两季大幅缩短,冬季变得寒冷而漫长。
过往秋老虎还要甩尾巴回头发威一阵的日子,如今已经迅速变得凉爽。
叶春樱当然早早换上只能穿一个月左右的秋装,许婷也拿出了比较厚实的七分裤,短袖衫加了件运动外套。
但汪媚筠大概是开车较多对气温变化不太敏感,那凹凸有致的曼妙娇躯,依然包裹在修身对开衫和足足露出至少七成大腿的超短裙中,单薄的丝袜,也像是一层光润的皮肤附在她修长双腿上,一路隐没进看上去就行动不便的亮色高跟鞋里。
看了一眼韩玉梁那透着一股淡淡疲倦的满足神情,许婷撇撇嘴轻哼一声,起身钻进厨房去了。
汪媚筠笑着说:“与燕雨杉幽会结束了?我还以为你要回来更晚一些呢。”
“有事找我?”韩玉梁坐到叶春樱旁边,选择了一个比较防御性的位置。
他对这只狐狸精有着一定的戒备心理。因为她几乎毫不掩饰打算利用他的念头。
“没错,你不是说我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么。”
“那怎么不打电话?”
“怕打扰你的雅兴啊,”汪媚筠眸光流转,丝毫不介意在叶春樱眼前展现出风情万种的撩人神态,“不然惹你不高兴,我还怎么找你合作。”
“你找我合作,我暂时也没空。”韩玉梁略一沉吟,理智地先展示出了排斥的态度,“我是承诺过优先级的问题,但这次是我家所长自己的事,我得先跟春樱去办,办完才能做你的委托。”
汪媚筠跷在上面的腿晃了晃,高跟鞋的后半截滑落下去,露出因丝袜而格外圆润光滑的足跟。她充满暗示意味地抚摸了一下短裙与双腿之间的交接处,用她那仿佛舔过耳孔一样的低柔嗓音说:“我用你最喜欢的报酬来委托也不行吗?”
行字差点冒出口来,韩玉梁急忙清清嗓子,沉声道:“不行,我答应了春樱,就要先帮她办好。”
叶春樱之前神情看起来有些黯淡,这会儿总算精神了些,挤出一个微笑,柔声说:“汪督察,别逗韩大哥了,咱们还是说正事吧。”
汪媚筠一笑,一脸风情眨眼间收敛得干干净净,“好好,那就说正事。阿梁,我要预约你下一个委托。”
这没有拒绝的道理,韩玉梁只好点头,问道:“你跟春樱谈好了么?咱们当初谈的,可是需要她审核同意才行。”
“嗯,我已经了解完毕了。是需要韩大哥你出手帮忙的任务,我非常希望你去做。”
“那,具体内容呢?需要我做什么?”
汪媚筠摇了摇头,“现在还不能说,因为具体计划直到执行前都存在变数。
不过你放心,不需要你做什么准备,只要你本事还在就OK。硬要说的话……我只有一个要求,调查圣心的时候认真点,尤其是关于L- Club的部分,查得越清楚越好。这一点我已经跟叶所长商谈过了,她会给我准备一份任务报告的副本。”
“你的委托也是和露杜斯有关?”
“没错。”汪媚筠并不绕弯子,“Ludus的人必须死,把他们一个个揪出来,为所有犯下的罪行付出代价,是我还在特安局系统里拼命往上爬的唯一动力。”
韩玉梁淡淡道:“你就不怕查到你的上级么?”
“所以我才要借助雪廊和你这样清道夫的力量。”汪媚筠微笑着说,“在脱下特安局督察那身皮之后,我从不排斥法律外的手段。”
“好吧,那我忙完春樱这边的事,就去帮你。你们谈好报酬了么?”
叶春樱点点头,很委婉地说:“钱的部分已经谈好了,但……汪督察可能会提供让你给她大幅减免费用的额外报酬,具体给多少折扣,就等最后再定吧。”
韩玉梁望着汪媚筠涂着莹润口红的饱满唇瓣,不禁回想起了这张销魂小嘴的美妙技艺。
啧,这狡猾的狐狸精。
“既然阿梁已经答应,我就没什么其他事情要确认的了。祝你们这次行动顺利,早去早回。我还要加班,先走了。”
叶春樱有点惊讶,“汪督察,不留下吃饭了吗?”
“不了,”汪媚筠摆摆手,“大厨不太欢迎我,我还是别自讨没趣的好。”
等那摇曳生姿的曼妙背影消失在关上的房门外,许婷探头小声说:“我表现得很明显吗?这么容易看出来?”
叶春樱无奈地说:“婷婷,你连待客拖鞋都没帮她拿,只放了我换的那双。”
许婷耸耸肩,“嘁,看来我还真得补补课。演技不过关可出不好外勤。”
“你那不是演技问题。”韩玉梁笑道,“是醋劲儿太大。”
“呸,我是担心你吃闷亏。那女人一看就是耍男人专业八级以上,备胎利用水准绝对黑带,就你这色迷迷的德性,今后少不了给她免费打工。”
叶春樱无奈一笑,“婷婷,韩大哥也没找我要过工资。”
“那不一样,老韩明显把你当自家人了。对她可是纯好色。好啦好啦不说了,我起锅去了。”
叶春樱稍有一点忸怩,小声说:“她就知道取笑我。”
韩玉梁微笑着柔声道:“她也没说错什么,起码我对你,并不单单是因为好色。”
叶春樱噙着笑微微低头,“韩大哥,我知道的。”
“对了,今天在沈幽那儿不顺么?”韩玉梁皱眉道,“回来时候看你好像心情不佳啊。”
叶春樱轻轻叹了口气,从背后拿出一个牛皮纸袋,解绳打开,从里面掏出几张纸,放在韩玉梁手中。
“这是沈姐帮忙搜集的一部分情报,来自暗网的地下情报黑市,全都是……
和圣心可能有关的案件。范围仅仅锁定在东华特政区,数量就已经这么惊人。”
她迷茫地看向窗外,口吻都有些恍惚,“韩大哥,我现在有种很难形容的感觉。
就好像……就好像我一直生活在一个温暖的房子里,有喜欢的玩具,有慈祥的阿姨,可以吃爱吃的东西,可以学想学的本领。但突然之间,有人告诉我,这房间下面其实……塞满了骨头。”
“一根根,一段段,都是……和我一样的孤儿们的……骨头。”
都市偷香贼 第129章 圣心中的毒
周日下了雨。
一场秋雨一场寒,周一清晨,站在火车站外广场上的时候,叶春樱已经穿得很厚实——米色打底咖色横纹的长款针织衫,黑色围巾,铁灰色灯芯绒长裤,翻毛腰小皮靴,加上脚边鼓鼓囊囊的旅行包,衬得她身影更加纤细娇小。
韩玉梁比她暖和半个季节,只是把夏装的大裤衩换成牛仔裤,轻便的皮凉拖换成拜访秦院长也不会太失礼的带眼皮鞋。
看到往华京需要单独进站入口的严密安检流程,叶春樱显得有些紧张,摸出口袋里两人的车票,小声说:“韩大哥,应该……不会有问题吧?”
“汪督察和金署长一起帮忙弄的身份,要是出问题,以后我也不用去华京了。”
韩玉梁拎起行李,笑道,“走吧,去试试看。”
这算是韩玉梁不见光身份的第一个大考。
以华京地区对安保体系的重视程度,可以说,只要韩玉梁不被查验出来顺利通关,那在轨道列车这个重要运输系统中,他就算是畅通无阻了。
和去其他地方不同,车票检验完毕后,身份磁卡,驾驶证和手机都要进行一次快速扫描,最后在领行李的地方压下指纹录入系统,才被允许进入候车大厅。
在对应车次的区域落座后,叶春樱还填了一份登记表,申明和韩玉梁此行的目的。
她写下的是旅行探亲。亲属关系秦安莘。
“没想到这么麻烦。”韩玉梁皱眉轻声说道,心中暗想,我当年摸进都城,潜入皇宫都没这么费事儿。
“不经常去的缘故,一般一年内只需要这样审核一次。有华京身份卡的,刷一下就可以进站了。”叶春樱对着发红的小手呵了口气,“韩大哥,你穿成这样真的不冷吗?不行进京后给你买两件吧。”
“不冷,不信我给你暖暖手。”韩玉梁笑着把她凉冰冰的手指捂到自己掌心,稍一运功,暖融融的真气便游走在她肌肤各处,顷刻烘到发热。
“谢谢。”叶春樱羞涩地低下头,但挪了挪位置,将双手往他的方向伸得更远,好让他省力些。
按说,都已经到了这儿,韩玉梁该和她好好聊聊圣心的话题。
可他不太愿意提。
因为提到圣心体系下,尤其是圣心扶助院相关的那些疑点,叶春樱的目光就会流露出压抑克制的难过。
她肯定不太能够接受这个事实——那温暖而华美的色调,原来竟是毒蘑菇的象征。
而且从所有事件中总结出来的特征来推测,如果没有秦院长的庇护,叶春樱,恐怕很难活到现在。
她这样柔弱、美丽又无依无靠的孤女,在沈幽通过各种渠道统计到的一百四十三人中,竟然有高达九十七人,彻底失去了踪迹,人间蒸发。剩下的人中还有二十六人死于各种案件。
可以说,当一个美人胚子不巧进入圣心扶助院,成为大劫难后等待被收养或者扶助到成年的孤女一员,那么,她活下来的概率就已经不超过20%.下落不明的人中,假身份收养占据了绝大多数。
那些伪装成好心家庭的恶意收养者,大都来自外邦,增加了追查的成本,而且因为大劫难后孤儿数量过于庞大,在大量正常被收养的孤儿回馈与新闻中的幸福生活里,这些无声无息消失的女孩,就像是跌进了异次元的夹缝,再也没人关心。
当然,没人追查,甚至没人注意到这些异常之处的原因之一,是圣心扶助院每年例行的追访中,这些女孩,还都幸福地活在遥远异邦,活在统计报告的表格里。
叶春樱本来也很相信那些报告,她偶尔也曾幽怨地想,为什么秦院长非要让她自己辛苦努力,不愿意给她去找那样好心的,愿意帮她建立一个家庭的收养者。
但这次奸杀案,给她泼了一盆充满血腥味的凉水。
圣心扶助院峪口分院出身的孤女,有三人死在基勒汀的手中,成为残缺不全的尸块。其中两名被登记为失踪,一名被登记为已收养。
基勒汀一路犯案过来,走到哪里,都能从受害者身份中,找到圣心扶助院的影子。
甚至,有几个早已离开扶助院的坚强女孩,已经有了工作和恋人,即将有美好而甜蜜的未来,却因为当地圣心扶助院组织的聚会,落入到基勒汀的魔掌,变为哀鸣至死的羔羊。
叶春樱很确定,如果扶助院的人对她有所召唤,她绝对不会有任何怀疑,第一时间赴约。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发生之后的事,她就连指尖都在发抖。
周一,繁忙的工作日,在这一天从新扈往华京去的人并不多。
考虑到需要一个比较清静的环境,叶春樱颇为奢侈地购买了商务座。结果整整一列车厢,除了她和韩玉梁之外,就只有一个上来就开始睡觉的中年妇女。距离他们还很远。
整整回避了两天话题,她靠在椅背上默默休息了一会儿后,终于忍不住小声说:“韩大哥,秦院长……肯定是知道些什么的吧。”
“嗯,不然咱们去找她做什么?”韩玉梁笑了笑,故意用调戏的口吻道,“难道是让她见见我,帮你把把关?”
叶春樱脸上一红,扭开脸看着车窗外飞快后退的茫茫荒原,小声说:“我的事,我自己能拿主意。”
“那位秦院长,是不是就像你的妈妈一样啊?”
“我不知道。”她的口吻有点茫然,“我不记得……真正的妈妈是什么样子。
我从懂事,就是秦院长在照顾,我小的时候还有保姆阿姨帮忙,等我进入特培生体系后,就直接搬去秦院长的宿舍住了。所以我不知道她像不像我的妈妈。我只知道,她是我唯一的家人。”
打开了话匣子,叶春樱轻声细语,说起了不少曾经的事,围绕着秦安莘这个一直照顾她的人。
在她心中,秦院长无疑就是世界上一切美好和善良的化身,从她讲述的那些事情,韩玉梁不难猜到,她如今的性格和处事原则,应该都是秦院长言传身教的结果。
这让韩玉梁有些疑惑,难道秦院长真的对圣心中发生的事情并不知情?
华京这边的扶助院,恰好就都出淤泥而不染?
这样的猜测未免太过离奇。
就连看待事情颇有几分天真的叶春樱也知道,体系性的污染出现后,很难有人清者自清依然坐在上层位子岿然不动。
秦安莘的职位只要不是虚衔,那至少华京第三扶助院发生过的事件,就需要她给出一个解释。
离开车站前,两人再次接受了一遍不厌其烦的安检。然后,总算是踏入了华京,这个东华特政区的最大中心城。
这是少数利用了灾前基础设施改良建造扩张的城市之一,路面宽阔坚固,高楼大厦林立,一些明显的修复建筑上头还残留着拆除警示系统的痕迹。
时间接近八点半,在当地的概念中,正是交通繁忙的时间段。
韩玉梁放眼望去,感觉自己好像一眼看到了半个新扈市的车,堆积在宽敞的路面上,苟延残喘一样慢慢爬动。
靠双腿移动的人全都行色匆匆,异邦人的比例明显增加,金发、红发、棕发、白肤、黑肤、褐肤随处可见,扑面而来的繁华气息让韩玉梁连呼吸之间都充斥着令人眩晕的喧嚣。
气温已经可以算冷,毕竟十月中旬就要迈进漫长冬天的起始,街上却还不时能看到穿着超短裙,裸露出犹如目光磁铁般颀长双腿的时髦姑娘走过。
从网上已经大致了解过,但真的身处于这样人头攒动摩肩接踵的潮流旁边,韩玉梁还是觉得头皮一阵阵发麻。
“这边,咱们去地下搭出租车。”
幸好,叶春樱没有带着他离开广场直奔人群,而是走向了通往地下的石阶。
在下面乘上列队等着载客的出租车后,他们两个开始了漫长的行程。
在繁忙期的道路上,出租车最后抵达目的地用掉的时间,是他们从新扈移动到华京所耗费的四倍不止。
下车后韩玉梁扶着树足足运功压了七八次,才把那股烦闷恶心压下去,没对着花坛哇哇吐出来。
难怪之前沈幽建议他们办好通行证借辆车自驾过来,起码可以比较自由地避开高峰期。
开到中间在高架桥上龟速移动的时候,他都想下车抱着叶春樱让她当导航用轻功飞奔到秦安莘的住处去。
叶春樱抚摸着他的后背帮了会儿忙,拿出自己的粉色保温杯,拧开盖子递过去,很抱歉地说:“对不起,韩大哥,我好久没过来这边,不知道周一的高峰期现在也这么堵。早知道该坐地铁的。”
灌了两口水下去,韩玉梁吁了口气,“没事儿,晕车这毛病我早晚要解决掉,就当锻炼了。走,办正事吧。”
叶春樱点点头,转身正要上去摁眼前高大公寓楼的对讲机,就看到透亮的玻璃门中,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站在那儿,用温柔的目光注视着她,手里拎着一个颇有古典气息的藤编菜篮子。
“秦院长!”叶春樱欣喜地喊了出来,眼中直接笑出了泪花,飞快跑上台阶。
韩玉梁跟过去,先打量了一下正在开门的那个中年妇女。
看上去大概四十多岁,体态丰腴,个子不高但身段还算匀称,在这个年纪里算是保养得还可以的。但毕竟岁月不饶人,能看出曾经颇为柔美的五官,如今已经被圆润的面颊和明显的纹路消解了大半魅力。
简单的说,这个女人已经离开了韩玉梁的狩猎范围。
也好,毕竟要是打秦院长主意的话,叶春樱心里八成要有疙瘩。她那小脑袋瓜里因为父母的特殊感情状况能包容一男多女的关系已经很不容易,把她看作妈妈的女人勾搭到手的话,她应该不会如漫画里的小姑娘一样高高兴兴加入给他凑个母女丼. 秦安莘也在打量他,认认真真地从上到下扫视了一遍,才拉着叶春樱的手小声说:“小樱,难得见到能用你水杯的男孩子啊。不介绍一下吗?”
叶春樱红着脸急忙把水杯收进挎包里,小声说:“院长,我发过短信给你的呀,说我开了家侦探事务所,这就是我的合伙人,韩玉梁,韩大哥。”
秦安莘的眼睛立刻笑成了一条弯弯的缝,亲切无比地说:“哦,这就是你提了好几次救过你的那个韩大哥啊。”
她伸出右手,柔声说:“你好,我姓秦,小樱应该对你说过我了。很感谢你在那个危险的地方帮助了她,谢谢你。”
“应该的。”韩玉梁柔声道,“春樱这样的人,就该有好报。”
“小樱你也是,来也不说提前跟我打个招呼。幸好,我正说要去买菜呢。走吧,咱们先上楼,今天我不做饭了,咱们叫点丰盛的外卖,好好吃一顿。”秦安莘满脸喜气,刷卡叫下来电梯,光看表情,的确像是个等到了外地孩子回家探亲的母亲。
他路上听叶春樱说过,秦安莘一生未嫁,把自己最好的时光都奉献给了大劫难期间的战斗和大重建时代的工作。
而受到大劫难的影响,像她这样勤恳工作的人很多,但不结婚生子响应世联号召的,则很罕见。
毕竟人口锐减,就连女同性恋们都纷纷从精子库中择优受孕来帮助世界恢复元气,秦安莘这个年龄段里,坚持一个人生活到现在的健康女人,可以说是凤毛麟角。
多半这也是她选择圣心扶助院作为主要工作的原因——她给一大堆孩子当母亲,不就抵消了自己不生的影响么。
现在世联可查人口恢复到了二十多亿,未来欣欣向荣,叶春樱这个年纪的姑娘,已经体验不到十多年前恨不得让每一个适龄女性都去当母猪的压力了。
一路听着她们两个寒暄叙旧,韩玉梁看气氛也知道,叶春樱应该不会太早提起此行的目的,至少也要等到午饭吃罢,该说的都说完,没什么遗憾后再提。
没想到坐下不久,话题就转到了他的身上。
秦安莘对他好奇极了,简直就像是在为亲生女儿审批姑爷。
知道韩玉梁不愿意透露太多,叶春樱主动接过话头,帮他挡下这一阵。
等到点好的午饭到了,秦安莘显然已经擅自把韩玉梁认定成了叶春樱的男朋友,那股热络劲儿,像是急着让他改口喊妈一样。
韩玉梁一辈子没体验过有亲妈的滋味,这会儿,倒是提前享受了一把面见未来丈母娘的气氛。
幸好他目前是事务所的经济支柱,有本事又能干,样貌英俊身材完美,屋里只有叶春樱和秦安莘的情况下,他眼神色迷迷的弱点丁点儿没有暴露,堪称完美女婿人选。
结果就是秦安莘一直让叶春樱给他夹菜,叶春樱红着脸不敢抬头。
吃饱喝足,一老一少在厨房洗碗盘收拾着又聊了很久。
等到再出来,看见叶春樱凝重起来的神情,韩玉梁知道,她要说了。
“小樱,我这儿房间多,有地方,你跟小韩中午休息一下吧。等睡醒,我带你俩去逛逛这附近新建的大商超,你瞧小韩这穿的,非感冒不可,你给他买两身厚点的,可别冻着。”
在秦安莘的絮叨中露出无比怀念的神情,叶春樱轻轻叹了口气,说:“院长,我……暂时不能睡。”
她说的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秦安莘楞了一下,“你有事?”
“嗯。”叶春樱点点头,“其实,我这次除了探望您,还有……一些比较重要的事情,想向您打听一下。那是和圣心扶助院,甚至是整个圣心慈善总会有关的……唔……大事。”
秦安莘微微皱眉,很困惑地说:“我已经提前退休这么久了,那边的事,你怎么会想到来问我?”
她看着叶春樱的表情,目光也跟着凝重起来。
拉住叶春樱的手,和自己并排坐到沙发上,秦安莘很严肃地问:“到底怎么了?”
叶春樱看了韩玉梁一眼,从他这边吸收一些勇气,轻声说:“我们事务所刚刚帮助……南城区警署解决了一桩连环奸杀案,受害者……非常多。”
“嗯。”秦安莘点点头,“然后呢?受害者里是有咱们扶助院的孩子吗?”
“有,而且,数量还相当多。”叶春樱取出自己整理好的资料,抽出一张表格,递给秦安莘,“您看,这是我挑选出的,和圣心扶助院有直接关系的受害者。
间接关系的,我都按疑罪从无的原则去掉了。”
秦安莘匆匆扫视一遍,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小樱,这么……多的受害者,为什么我在新闻里都没有看到相关报道?这犯人已经非常可怕了啊。”
“因为犯人是露杜斯,也就是L- Club选定的游戏主角。他以极其残忍的方式杀害了这么多年轻姑娘,就只是为了让看直播的人满足扭曲的欲望。”叶春樱盯着秦安莘的眼睛,很认真地问,“您能不能告诉我,圣心扶助院和露杜斯之间的关系?”
秦安莘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说:“露杜斯是什么?我……听不懂你的话。”
这女人在撒谎,韩玉梁马上做出判断,给叶春樱递了一个眼色。
叶春樱心领神会,很快用简洁的语言介绍了一下露杜斯的已知资料。
“我不知道。我没听说过这种组织。”秦安莘摇了摇头,抬手擦了擦汗,“我退休的时候还没有这种事,小樱,我不知道,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你说这个组织成员都有那么大的权力,那……我劝你还是不要查下去的好。”
她犹豫了一下,说:“能操纵圣心的,哪怕只是操纵中层……做到这种事,也很可怕了。能让圣心变质的人,靠你是解决不了的。小樱,在这儿陪我几天,就回去吧。你们事务所才开业,正是蒸蒸日上的好时候,这些可怕的案子,就交给警署或者特安局去调查吧。咱们交税养活他们,不就是为了保护咱们的安全吗?”
“秦院长。”带着有些痛苦的神情,叶春樱轻声说,“在我跟您介绍过露杜斯的情况后,您还认为警署和特安局可以帮上忙?您什么时候,成了比我还天真的人了?”
“如果他们都不管用,那你怎么可能做得到!”秦安莘近乎急躁地喊了出来,“小樱,在黑街做医生就已经够危险了,你现在开了侦探事务所,去做点不那么危险的工作不好吗?征信,寻人,找东西,那才是适合你们的正经事。”
“您一直教导我,每个人都应该贡献出自己微薄的力量,来让这世界变得更美好,来摆脱大劫难带给大家的阴影,我一直都牢牢记在心里,我也一直在努力。
我学医,治病,在别人不愿意去的地方支撑一个药品都不齐全的诊所,就是因为,我一直相信您说的话。”叶春樱含着泪光,缓缓对着她说,“可是,作为医生我救不了这些受害者,她们都被残酷的杀死了,活着的时候被强奸,蹂躏,打得遍体鳞伤,死前还被切割掉女性的器官,被烧烤,烹饪。这样的变态杀人犯,我已经找到有能力解决的人了,他也愿意帮我,那么,我为什么不去为了救更多人而努力。秦院长,您教给我的,难道都是谎话吗?您是大劫难中拯救了这个世界的一代,就像我的爸爸妈妈那样,您竟然要隐瞒秘密,包庇那种恶劣的罪犯吗?”
秦安莘的呼吸变得急促,声音也在微微发抖,“我……我只不过是……华京第三分院的院长而已。我管理的地方,决不允许这种事发生。把……把院中可爱的女孩送去给凶手屠杀,我怎么可能同意!”
“这我知道。”叶春樱抽出另一张纸,递到她面前,“可这些从第三分院被带走收养,从那时候起就下落不明,养父母全都查无此人的女孩子们呢?您……
也完全不知情吗?”
秦安莘的脸色一片惨白,她盯着纸上一个个配着小尺寸照片的名字,通红的眼睛里终于还是落下了泪珠。
“秦院长,”叶春樱的鼻头也已经发红,她擦擦眼角,拉住秦安莘的手,“我相信您,绝不会是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就坑害扶助院孤儿的那种人渣。您管理的第三分院,在我们这些孩子中有口皆碑。所以,当年这些实际上下落不明的漂亮女孩们,这些被扶助院堂而皇之列在网站上说她们生活得很好的姐姐们,您一定知情,而且,承受到了能让您的良心都被掩埋的压力。”
她盯着秦安莘的脸,一字字说:“是露杜斯,我没猜错吧?”
都市偷香贼 第130章 夜幕降临
“不,我说了……我没听过那个名字。我不知道有这种组织存在。”秦安莘很坚决地摇了摇头,“我可以对天发誓,我绝对没有……没有和你说的那种组织接触过。”
敏锐地捕捉到了她话里回避掉的内容,韩玉梁沉声问道:“那么,这些女孩子失踪的内情,你其实是知道的咯?”
秦安莘的表情僵住了,她双手交握,十根手指彼此压得发白。
看她不说话,韩玉梁转头提醒说:“春樱,你不要过于执着露杜斯这个名字,他们那种藏头缩尾做坏事都不敢亲自动手的废物,不一定会直接跟秦院长接触,就像连环奸杀案,咱们从里面找不到一个属于露杜斯的人。连被你劫持的无人机,原本的直播信号不也追踪不到接受端么。也许在圣心捣鬼的人,不过是些露杜斯派出来的‘无人机’。”
叶春樱点了点头,指着纸上最前排的名字和照片,轻声问:“秦院长,既然给你压力的不是露杜斯,那是谁?能不能告诉我,是谁给了您那么大的压力,让您……甘愿违背良心,把这些孩子送去根本不可能有幸福的地方?”
“我没有。”秦安莘依然摇头,声音微微颤抖,“小樱,你把这世界想得太简单了。我的确是第三分院的院长,但院长……并不意味着……能控制扶助院里的一切。”
叶春樱的口吻变得近乎悲愤,“您不能控制,但总归知道吧?我不相信这些孩子……您全都不知情。”
“我知道的并不多。”秦安莘的眼神闪过一丝痛苦,跟着,缓缓闭目,低下了头,“小樱,第三分院,其实在你来之后不久,就已经基本不再受我管辖了。”
“为什么?”叶春樱惊讶地提高了声音,“您……您不是还好几次被评为优秀管理者,在慈善总会领奖的吗?”
“那是往傀儡身上贴的勋章。如此一来……要是东窗事发,我这个院长才是第一责任人,我……可以拿来背黑锅,靠我积累的好口碑,来为他们挡枪。”
“他们是谁?”叶春樱颤声问道。
秦安莘沉默下来,好一会儿没有说话。
韩玉梁犹豫一下,轻声道:“秦院长,我知道你可能在顾虑春樱的安危。但我们是有备而来,我们的合作伙伴里有黑道中的仁义之士,有特安局正准备深挖的督察,还有刚刚成为了受害者的警署署长。在此期间,我也会寸步不离地保护春樱。这件事已经成为了春樱的心头刺,如果不水落石出,不让她拿到一个满意的结果,不看到正义胜利,光明打败邪恶,她是不会停下来的。”
秦安莘缓缓地说:“你们知道圣心慈善总会的背后,牵扯多少财团的脸面,多少东亚邦高层的功绩吗?即使已经是个粪坑,盖子上面也建起了漂亮的花园,无数孩子因此而受益,非要掀开盖子,只会让花园和孩子都掉进粪坑,让忍耐不了这股恶臭的大人物们,一口气抹杀掉一切痕迹。”
叶春樱失望地望着她,颤声说:“您……难道听不到,粪坑里……被他们丢下去淹死的孩子在哭吗?”
秦安莘猛地哆嗦了一下。
“我一直很尊敬您的,他们都说您愿意为了圣心的孩子们做任何事,原来…
…那并不包括为他们伸张正义吗?”
秦安莘霍然抬头,瞪着满含泪水的眼睛,看向叶春樱,“小樱,你知不知道……我肩上承受的压力,几乎全都是因为你啊!我也想抗争,我也想去调查,去把那些混蛋都揪出来,送给法院去审判。可如果……如果我失败,你就会马上成为他们的目标。有些想要除掉你的人,从你三岁就一直在盯着你了。小樱,对我来说,如果一边只能救你,另一边可以救一百个一千个一万个其他孩子,我还是……会选择你的。”
她捂住嘴,泪流满面,“你是他们……在这世界存在过的最后证明了,你是他们的孩子,他们拯救了这个世界,那为了他们最爱的你,就是牺牲全世界来报答,不也是应该的吗?”
叶春樱的语调骤然平静了很多,她站起来,转身,蹲在秦安莘的面前,柔声说:“所以,您终于肯说我爸妈的事情了吗?”
秦安莘触电一样猛的一抖,慌张摇头,“没,没有……我没答应你。我说过了,小樱,我……只要还活着,就不会让你知道那些秘密。那对你没有好处。那会害死你的。你一旦知道得太多,那……那比操纵圣心的人渣可怕无数倍的人就要找来了。你懂吗?”
“我不懂!”叶春樱噙着眼泪大声说,“我爸爸妈妈不是英雄吗!为什么同样是英雄,他们可以在世联过那样的日子,受大家尊敬,我爸妈就连一点资料都没留下,就像他们其实是大劫难的变异怪物一样。不对……他们还不如那些怪物,至少怪物们还在电影电视里出现了,那么多描写大劫难的文艺作品,我都不知道哪些文字描述的是我爸妈。他们是犯了不可弥补的错吗?那为什么不公开审判啊!
我就算是罪人的孩子,我起码……也知道他们是谁,都做过什么事。”
秦安莘拿过纸巾,递给她一张,自己擦了擦泪,摇头说:“我不会告诉你的,绝对不会。”
叶春樱咬了咬牙,“您这次必须告诉我一个真相,要么,您告诉我我父母的所有事情,要么,您告诉我圣心扶助院到底被什么人控制了。您选吧,如果哪个都不说,我就去世联总部,报上我爸妈的名字,问问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小樱,你怎么这么不听话!”
“因为我已经不是个孩子了!”叶春樱站起来,“我一直没告诉您,我现在枪法很好,开车很快,电脑上的许多技术一学就会,前一阵刚实际劫持了一个无人机。您当初坚持让我学医,但我最近才知道,学医救不了多少人。我骨子里流着的,终究还是爸爸妈妈的血。关于我的真相,和关于圣心的真相,请您选一个告诉我吧。”
“之后呢?”秦安莘抬眼望着她,带着近似哀求的神情,“你之后要怎么做?”
“那要看您告诉我的……是什么了。”
“我如果告诉你……圣心的事,你可以不再追问……你的父母吗?”她颓然向后靠去,转眼之间,仿佛老了七、八岁。
“可以。”叶春樱很郑重地承诺,“我本来……就不是为了爸爸妈妈的事来的。我很想知道没错,但他们……毕竟已经不在了。对我来说,去救还活着的人,更重要。”
“苏苏……你的女儿长大了。”秦安莘笑着流下两行清泪,缓缓开口,“我并没有骗你,小樱,我真的不知道内情。我只知道他们架空我以后,在做一些很不好的事,在我监督的范围内,没有出现过严重问题。”
她擦擦泪,扶着膝盖有些艰难地站起,“你稍等,我去给你整理点东西。我没能力管其他分院的事情,第三扶助院中……我曾经怀疑过的,我都记录下来了。
我以为该在你不需要再担心安全的时候交给警察,既然……你这么有决心,那么,就都拿去吧。”
看着秦安莘走进储藏间,叶春樱长长吁了口气,坐倒在韩玉梁身边。
韩玉梁轻声道:“是我的话,就优先选爸妈。圣心可以调查的渠道很多,知道你父母事情的,除了秦院长你还能找谁?”
叶春樱摇了摇头,小声说:“我不想逼她。而且,99年到现在不过二十年,等我……磨练好自己,一定能挖出我父母的事。”
“按网上的说法,99年的资料被销毁得相当彻底啊。”
“可99年的幸存者,大部分都还活着。”叶春樱看来早就有过计划,“我一定能找到和我的亲人并肩作战过的朋友,或者见到过他们战斗英姿的民众。”
韩玉梁很喜欢她露出坚毅神情时候的模样,决心在她白皙的小脸上,成为了最棒的妆容。
他揉了揉她的头,正色道:“嗯,我会陪你一起找的。”
“谢谢。”她微笑着捧住他的手,额头贴着他的指尖,“感觉,只要有你在,我就……有用不完的勇气。”
“那……什么时候咱们一起看恐怖片?”
“呃……还是不要了。这勇气和那勇气,不是一回事。”她心虚地狡辩了一句,祸水东引,“婷婷爱看那种类型的,你还是找她一起看吧。”
闲聊了一会儿,秦安莘拿着一个带锁的硬皮本子走了出来。
但坐下之后,她没有把东西交给叶春樱,而是看着韩玉梁,很严肃地问:“小韩,你能向我证明,你可以保护好小樱吗?”
韩玉梁皱起眉,“这该怎么证明呢?去楼下跟你们公寓的保安打一架?”
叶春樱想了想,从挎包里拿出一根备用的发卡,最朴素的黑色小夹子那种,递给他,冲屋角的一棵龙血树使了个眼色。
“好吧,秦院长,那就请看好了。”他捏住发卡,装腔作势学着武打片的特效做了一堆前摇动作,跟着手腕一甩,乌光一闪而过。
夺夺两声轻响,从那棵龙血树的方向传来。
秦安莘没怎么看清,走过去弯腰端详了半天,皱眉说:“你……丢到哪儿去了?我怎么找不到?”
韩玉梁淡淡道:“看树后面。”
秦安莘探头,跟着倒抽了一口凉气。
那钝头的小发卡,竟然从龙血树上对穿而过,钉入到壁纸覆盖的水泥墙中,外面只剩下针都穿不过去的一小节,就是拿锤子砸钉子,恐怕都砸不到这种程度。
“你……你是变魔术的吗?”
“不,我是练气功的。”韩玉梁笑道,过去伸掌盖在墙上,凝功一吸,将那发卡拔了出来,横在掌心,“担心是魔术道具,你可以检查一下。”
秦安莘拿过去,发现除了有些烫手,就是个普通的发卡而已。
“如果谁要来害春樱,我就用丢这个的法子,对他脑袋丢石头。”韩玉梁屈指敲了敲墙面,“那些恶人的脑袋和你家的墙,哪个更硬?”
十几秒后,他们拿到了本子和钥匙。
秦安莘没有陪着他们一起看,交出本子之后,就借口头不舒服,回房睡觉去了。
叶春樱从旅行包里拿出数码相机,接好镜头,第一时间没有阅读,而是飞快地把本子翻了一遍,将里面所有内容都拍摄进了存储卡中,拆下,放进韩玉梁的钱包,“等咱们到新住处了,记得把这些备份上传到事务所和雪廊共享的服务器里。”
“她这里也有电脑啊。”
她摇摇头,“不保险,如果圣心当初真的给了秦院长这么大的压力,我相信……即使她退休,也一定还有人在盯着。我不能连累了她。”
“那……咱们什么时候换住处?”
“现在就走。”叶春樱匆匆看了一眼本子的前几页,就马上拿定了主意,“咱们去第三扶助院附近的酒店住。”
“酒店?”韩玉梁眼前一亮,小声问道,“住酒店的话,我不太方便保护你啊。”
叶春樱瞥了他一眼,有些无奈地说:“开一个标准间,咱们一人一张床,好吗?”
“好,我当然乐意极了。”
她露出稍显复杂的神情,轻声说:“韩大哥,你身边……已经很多好看女孩了啊。和我……一起住酒店,还值得这么高兴吗?我……又没答应你做什么。”
“当然值得高兴。”韩玉梁摸了摸她的面颊,低头轻轻一吻,落在她的耳畔,“不管什么时候,只要离你越近,我就越高兴。”
“我去跟秦院长道别,你……你在这儿等我下。”她红透了脸,匆匆往秦安莘的卧室走去。
秦安莘应该还不死心,小声尝试着说服。
但叶春樱源自正义感的愤怒已经和她骨子里的倔劲儿合二为一。那个她曾经出身的地方,不管下面盖了怎么样的污秽,她也一定要去全盘揭开。
那个本子的第二页上,就已经能看到第三扶助院第一任副院长的名字。
这足够让叶春樱明白,因为她而被架空的秦安莘以下,整个扶助院,可能都没有几处安全与清净的地方。
难怪保姆阿姨全天候的照顾刚一结束,她就被要求搬进了秦安莘的宿舍。
原来她记忆中的幸福之家,很可能就是个饿狼窝。
从秦安莘家到第三扶助院的距离并不太远,此时也并非交通高峰期,出租车很快就把他们送到了与扶助院相隔一条小马路,从二楼以上房间就可以清楚看到围墙内情况的一家旅馆门口。
大概是韩玉梁的好运及时发作,叶春樱淡定拿出两人的身份磁卡准备入住的时候,听到前台服务员小姐礼貌地说:“抱歉,近期有一个考试在附近举行,标间已经没有了,大床间还有一个。”
看到叶春樱露出有些窘迫的神情,接待员还以为自己误会了俩人的关系,急忙补救说:“不过好一点的商务间和套房都还有,你们是要开两间分开住吗?”
“呃……不是,我们一起住。”叶春樱强撑着发烫的脸颊,问,“那商务间有双床的吗?”
接待员飞快地查了一下,抱歉地说:“真对不起,很多学生来这里拼房间,双床的真没有了。”
她好奇地望了一眼韩玉梁,“您二位……不是能一起住吗?”
叶春樱神情更窘,发现如果明说我们打算一起住但是最好别一张床,好像充满了微妙的当婊子还想立牌坊的味道。
一男一女在旅店同住一间,就是两张床也不能阻止该发生的发生,女方愿意这样入住,本身就有性许可的暗示。
而她这会儿就算直说自己是为了安全考虑,对方大概也要误会成她不在危险期不用戴套吧。
算了,何必在意他人怎么看呢。叶春樱轻轻叹了口气,看着价目表,说:“那就给我们开最好的套房吧。”
“嗯……几间?”
“一间,谢谢。”
并不是什么豪华酒店,所谓的套房,也就是卧室加外厅的狭小基础款。
但是厅里有沙发。
看来,她还是想到了可以分床避免挑战定力底线的法子。
韩玉梁笑着摇了摇头,把行李丢下,大步走到窗边,先看向对面的第三扶助院。
叶春樱已经是他视为禁脔的女人,鱼水之欢是早晚的事,比起提前不提前,他更在乎她是不是完全彻底的自愿。所以眼下还是办好扶助院的差事,让她更加动心才叫正道。
单这么看,很难看出异常之处。
随着大劫难时期的孤儿逐渐长大成人分批离开,第三扶助院已经有将近三分之二的土地挪为他用,工地干得热火朝天。剩下的部分,主要保留了特培生初等教育系统,除对圣心收养的孤儿继续开放外,也早就放开了针对社会上的招生,让急于学好一技之长早早投入工作的孩子多一条路可选。
所以现在看过去,第三扶助院和一座特殊教育学校也没什么明显区别。看里面活动的孩子,估计真正的孤儿已经成了少数。
毕竟,最糟糕的时代已经过去了。连大重建时期造就的最后一批孤儿潮,里面最小的现在也有十一岁。而特培生,十二岁就要转去职业培训系统规划未来了。
“你打算从哪儿查起?”韩玉梁拿出手机翻看着事务所服务器上储存的资料,“第三扶助院已经没多少老职工了。”
“但资料和记录应该都还在。”叶春樱信心十足地说,“即使罪证被销毁干净,也一定还有什么蛛丝马迹留下。而且,我准备查出这个本子上涉及的人的去向。他们都有问题,一定有人知道什么。”
“你打算怎么打听呢?”
“骗。”叶春樱很严肃地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核心行为,的确就是骗。
她请沈幽帮忙,亲手制作了一个假网页,和一套邀请函,说第三扶助院出来的孩子们如今事业有成,想要办一个回报活动,一起给第三扶助院捐助,并跟当年的保育员、老师、管理者们欢聚一堂表达谢意。
而她的身份,就是邀请函发放代表,被委托将消息面对面带给曾经的重点人物们。
这样,她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拿到想要的人的联系方式,并可以堂而皇之带着韩玉梁登门拜访。
拜访之后,就是见机行事的时候了。
准备邀请计划之前,叶春樱先将本子上记录的信息仔仔细细审阅了一遍。
秦安莘作为院长,还一直将大部分心思都放在叶春樱身上,所以她能发现的问题,主要还是集中在那些年第三扶助院的管理层中。
第一任三名副院长中,有两个被她记录了疑点。没有被记录下的那位副院长,则成为了第二任两名入替者取代的人之一。
截止秦安莘申请提前退休被批准,历任七名副院长中,包括最后接替了秦安莘位子的在内,共有五名存在可疑行为。
可惜的是,秦安莘没有时间和精力去认真调查,从字里行间也能看得出,她对这些人的行为感到恐惧,前期很多记录都是出于对叶春樱可能受害的担心才详细写下的。
单纯从这些记录上看,以副院长为首的可疑人物们,并不一定是受到了露杜斯的控制,也有可能只是单纯被金钱收买,腐坏掉了而已。
因为记录中,还提到了关于器官移植非法贩卖的猜想。
以露杜斯的地位,并不需要在乎这种黑钱,也就是说,单单一个第三扶助院,情况就比预想的复杂很多。
根据来前的调查,接替秦院长的那位副院长也于去年退休,目前第三扶助院中,被写在本子上且依然在岗工作的,寥寥无几。
不想打草惊蛇,叶春樱没有选择去拜访仍在岗的那几个人,而是准备好邀请函,把比较重要的名字写上去,趁着对面还没有下班,直接前去拜访。
情况不是很顺利,对方表示这种活动需要上头审核,而不巧院长、副院长和主任都在总部开会,最早也要明天下午才能返回。
叶春樱只好表示明天再过来。
打量一番,庭园已经不再是她当年还在这里苦读时的样子。略显惆怅地逛了逛之后,她踩着随风飘来的落叶,裹紧围巾,挽着韩玉梁的胳膊,在附近找到一家她曾经吃过的小饭馆,吃了一顿颇为怀旧的晚餐。
“炒凉粉做得不如从前了……”站在门口,准备回去的时候,叶春樱扭头望着小饭馆新换的大招牌,轻声说,“一切,都不一样了。”
“我倒觉得是你的嘴被婷婷养刁了。一天到晚吃路边摊炒面的话,估计还会觉得美味。”韩玉梁笑道,把她护到里侧,往旅馆溜达回去。
叶春樱轻轻依偎着他强壮的身躯,并不想让他晚上真睡沙发,可又不知道如何开口,才能让他知道自己只是想让他睡得舒服些,还没做好真正结合的心理准备。
诚实点直接说吗?
她正犹豫着,手机突然震了一下。
她拿出看了看,是秦安莘发来的信息,但内容很奇怪,是一长串完全看不出有什么意义的字符。
“这是什么啊……”她疑惑地端详了片刻,决定打过去问问。
没想到,对面传来了柔美的提示音,告诉她秦安莘的电话已关机。
一股不妙的预感浮现在叶春樱的心头。
“韩大哥,咱们……回秦院长那儿一趟吧。我……我突然觉得……心跳得好快。”
几分钟后,透过出租车的窗户,叶春樱抬头看向高大的公寓楼。
熊熊大火燃烧在他们不久前才拜访过的房间,刺目的光,映红了她满含泪水的双眼……
都市偷香贼 第131章 百年修得共枕眠
“你说,如果我没有找她……她是不是就不会死?”
韩玉梁把用内功降到温度正好的水放在叶春樱面前,看着正在梦呓般喃喃自语的她,柔声道:“春樱,事情不是这样算的。否则,如果我没有找到你赖着不走,后面的一切是不是就都不一样了?再往前呢?你要追溯到什么地方算完?”
叶春樱喝了两口水,端着杯子的手,依然在微微颤抖,“可我觉得,秦院长……就是因为我,被……杀人灭口了。”
此时已经是深夜一点。
四个小时前,叶春樱看着消防员从灭了火的屋中抬出了秦安莘的尸体。
但她没能多看几眼,就被警察推到了一边。
她只来得及看清,秦安莘半边焦黑的脸上,眼睛死死瞪着,而她的右掌中,紧攥着被烧到变形的手机。
“那你就更得振作起来,跟我一起把事情查清楚,有冤报冤,有仇报仇。”
叶春樱看着已经被转存到服务器上的那串字符,和之前拍下来的笔记本照片,轻声说:“没想到,这些就是秦院长最后留给我的……遗物。韩大哥,明天跟我去一趟分区警署好吗?我想,先把秦院长的事理出一个头绪。”
“没问题,你是所长,我听你的。”韩玉梁弯腰拥抱了她一下,柔声道,“去洗个热水澡,放松一下,好好休息吧。相信我,罪有应得的人,咱们一定能一个个揪出来,法律杀不了他们,我可以。”
叶春樱含泪点了点头,“我知道。韩大哥,我知道。幸好……幸好我还有你……”
回到旅馆后已经哭了好几次,她没有再放纵自己的泪水折磨红肿的眼眶,抱紧韩玉梁在他肩头休息了一会儿,起身拿起带来的替换厚睡衣,走进了浴室。
等到确认叶春樱看不到自己的表情,韩玉梁的脸,才显出了冷冽的杀意。
多情之人总薄情,但风流如他,也已尝到了被触动心弦的滋味。
自然而然,冲冠一怒为红颜。
叶春樱没有因为悲痛而完全乱了方寸,现场的火势平息后,她第一时间就对警方申明这绝对不是意外,极可能有人蓄意纵火,硬缠着到场警官去保安室调取了监控。
给汪媚筠打了个电话通过那边疏通一番关系后,她拷贝了一份今晚起火前的监控录像副本,并以秦安莘半公开养女的身份,在房间里清理出了一些残存的物品,整包装回了旅馆。
她知道这样很可能吸引来灭口者的注意,这正是她的目的。
否则,茫茫人海,她真不知道该如何去找罪魁祸首报仇。
首先摆在眼前的问题,就是秦安莘的死,究竟是哪一方下的手。
从情理上考虑,露杜斯派人来进行这个操作的可能性并不大,那帮喜欢看变态游戏的大人物的部下们,这会儿应该忙着对连环奸杀案进行收尾工作。
而且调查露杜斯的事情,暂时还是秘密行动,这次过来华京,主要想揭开的,是圣心扶助院隐藏的内幕。
所以最有可能动手的,应该还是第三扶助院相关的罪人们。
他们为何这么快就能得到消息并果断选择下手灭口呢?用的还是这么唐突近乎鱼死网破的方式?
叶春樱理不出头绪,韩玉梁更找不到线索。
哭泣间隙用旅馆电脑反复观看监控录像的结果,倒是大致锁定了一位嫌疑犯。
那人浑身上下都写满了可疑的气息,带着鸭舌帽、大墨镜、口罩,怀里抱了一个鼓鼓囊囊的帆布提包,穿得很厚实,连男女都看不出来。
奇怪的是,他很顺利就通过了公寓的门禁,并直接走进了电梯。
就像那是秦安莘一直在等的客人似的。
门禁和监控正常工作的情况下,保安通常都在打盹或者玩手机。
所以没人出来询问,并不奇怪。
奇怪的是,监控只拍到了这个可疑人物进入公寓大厦的样子,却没有拍到他离开。
起火之后,很多住户慌乱逃出,消防通道全部开启,也许,那人就趁着混乱,从没有监控的地方溜走了。
华京人口近千万,十几倍于新扈,要在这么大的都市里找一个容貌都不清楚的犯人,只有警方全力出击才比较有希望。
靠叶春樱和他两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想要找到,怕是得拿出愚公的精神,子生孙,孙生子,子子孙孙无穷匮也才行。
啧……不知道拿这个理由跟叶春樱商量生个孩子她会不会答应。
站在窗边,韩玉梁望向对面已经黑漆漆不见一盏灯的第三扶助院,忽然觉得,自己渐渐陷入到了当代人的思考模式中。
恰好,叶春樱洗好出来,拿着毛巾一边擦头一边柔声说:“韩大哥,你也洗一个吧。早点休息,明天咱们还要去一趟警署呢。”
“我觉少,这个不急。”他指了指窗外,“春樱,你想查的那些资料,就保存在第三扶助院里吧?你觉得可能在什么地方?”
“人事档案室吧,我不知道这边的电子化办公进行的怎么样,反正纸质资料应该是很全的。怎么了?”
“我是在想,咱们为什么非要去骗呢?不光会暴露身份,之后出事也容易被追到尾巴。”韩玉梁轻声道,“那边办公楼里半夜一个人都没有,就算有监控我也不是不会弄坏。我把那些资料偷出来,不就可以直奔下一步了么?今天接待你的那个家伙爱答不理的,估计没放在心上,按我的计划,你就可以隐藏起来,不暴露身份了。”
叶春樱站到他身边,遥望着第三扶助院的建筑,沉吟片刻,说:“你说的对,秦院长都死了……明面上大张旗鼓去查,的确太危险了。韩大哥,今晚咱们先休息。明天上午去警署后,我下午回来好好睡一觉,咱们等到半夜,一起进去找资料。”
“你也要去?”韩玉梁皱了皱眉。
“嗯,那边地形我熟,找东西有我帮忙也快一些。至于墙……”她拉住他的手,“你能带我过去的,对吧?”
“我不是很想让你一起去冒险,”他很直白地表态,“我更愿意你在房间里盖着被子香香地睡着觉,一早起来我已经把事儿办妥了,那样安全。”
“不跟着你,我只会不安全。”她语气坚定,“也不可能睡得很香。韩大哥,别让我在窗边一直担心地等着你,好不好?”
转念一想,也不能排除对手趁他不在来找叶春樱的可能性,手边没有武器,她就只是个弱女子而已,他犹豫一下,点头道:“好吧,明晚,咱们一起,过过雌雄大盗的瘾。”
他瞄了一眼旅馆配的那台破电脑,拍了拍她的肩,“你去屋里睡吧,我打发打发时间,就在沙发休息了。”
叶春樱伸出手,拉住了他的衣角。
“韩大哥,我没准备让你睡沙发。我希望你能好好休息,养足精神。”
韩玉梁扭头笑道:“和你睡在一张床上,那恐怕咱们俩都没办法好好休息,更别提养足精神了。”
她眉心微蹙,拉起胳膊上厚厚的睡衣袖子,“我……穿成这样也不行吗?”
“你穿成这样睡?”
她点点头,“嗯,我睡觉习惯裹得严严实实的。韩大哥,这样的装束应该不至于也会……诱惑到你吧?”
“呃……”韩玉梁挠了挠头,“可同床共枕,我很难不往……你已经做好准备的方向去想啊。”
她微微低头,轻声说:“秦院长才去世,我……即便有准备,今晚也不会有心情啊。你……愿意只是抱抱我,一起休息吗?”
她的眼眶又有些发红,“我……很久没有被人好好……陪着睡过了。我知道自己好像很自私,可我……我真的很想说,韩大哥,就一晚也好……你能……能像亲人一样……就那么……陪陪我吗?”
“我从没想过,跟看上的女人睡在一张床上,还能整夜什么都不干。”韩玉梁淡淡道,但马上就张开双臂拥抱住了她,将她娇小柔弱的身躯彻底包裹在自己的气息中,“但我愿意为你试试,毕竟,是你让我知道,看上和喜欢并不一样。”
她抽噎了两声,把小脸压在他宽阔的胸膛中,又一次哭泣起来。
按以往的想法,韩玉梁更愿意用泄身的快乐来治疗女人的悲伤,这法子他给几个寡妇试过,效果绝佳,舒服到下面喷水,上面自然就不流泪了。
不过现在他只想抱着她,缓缓抚摸她还湿着的头发,轻轻拍着她抽动的背,任她把小小胸膛中爆裂的悲伤,交给他来分担。
她失去了最后一个亲人。
不要紧,他马上就补给她。不止今晚,随时都可以。
反正算起来,丈夫也是亲人的一种……就是不知道没结婚证只是心里承认的算不算。
不愿意带着一天的汗味去陪叶春樱进入梦乡,哄她先去床上躺下后,他去匆匆冲洗了一遍。
她靠在床头,开着夜灯,注视着手机分析资料,神情专注而安宁,私密空间的稳定感,没有因为他进入而出现半点波动。
等到他坐在床边准备躺下,她才有些忸怩地把手机放到床头柜上,身子一滑,钻进了被中,看起来,有三分紧张,三分羞涩,三分安心和一点不易察觉的慌乱。
没怎么和女人一起纯睡觉过,韩玉梁躺下之后,莫名有了点青涩少年不知道手脚该怎么放的感觉,他人高马大,稍不注意,就会和她拉近到充满暧昧气息的距离。
虽说为了防患未然,洗澡时候他回想着叶春樱白白嫩嫩柔润可人的赤足匆忙日了五姑娘一次,但他毕竟是个淫贼当惯了的、欲望旺盛到自己都吃惊的强壮青年,一扭头就能看到她不施粉黛微带泪痕楚楚动人的小脸近在咫尺,脑海里登时就跑马灯一样转着圈子播放之前和她亲吻的美妙记忆。
叶春樱翻身侧躺,睁大眼睛望着他,尽管很明确地看到了韩玉梁眼神中的情欲,但她并没有感到恐惧,而是带着一种没来由的信赖,伸手搭上他的胳膊,轻声说:“韩大哥,我可以……离你近一点吗?”
韩玉梁想了想,挣扎着点了点头。
她用手肘撑高被子,挪到他旁边,把头轻轻放在他肩上,身体,也跟着依偎上来。
他自然而然地舒展手臂,托在她颈窝,吞了口唾沫,柔声道:“我身上肉可比枕头硬,你确定要这么躺么?”
“可是能让我安心……”她靠得更近,心里的惶恐,终于没有再作掩饰,“这样……感觉好安心,像是……什么都不用怕了。”
“有我在,你本来就什么都不必怕。”他用拇指轻轻擦掉她眼角的泪光,“害你今晚哭的那些人,都是罪有应得,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嗯,拜托你……都拜托你了。”她往他怀中钻去,蜷缩起来,像婴儿一样屈起,紧靠着他,“我……可以这样睡吗?”
“你怎么样觉得最好?”
她犹豫了一下,拉起他手臂,轻轻盖在自己肩上,“这样可以吗?”
“不觉得沉?我这胳膊起码也有十几斤吧?”
“不觉得,”她闭上眼,轻声呢喃,“很舒服,也许……我还是宝宝的时候,被爸爸这么抱着哄睡过吧,感觉……温暖又怀念。”
“那就睡吧。”他深吸口气,柔声道,“你再不睡,我可能就不想让你睡了。”
“嗯,晚安。”
“晚安。”
叶春樱并没说谎,互道晚安之后,她就在这样看上去并不舒适的姿态下,无比安心地迅速睡着,睡得香甜至极。
这种敞开心扉的信赖多少感染了几分韩玉梁的情绪,他端详着她天使一样宁静纯真的睡颜,足足看了将近一个小时,才依依不舍地关掉床灯,闭目入睡,与她一起,深深沉眠。
但他没能把这难得的沉睡持续到天亮。
因为叶春樱做噩梦了。
凌晨四点左右,一直安详沉睡的她突然出了很多冷汗,身体蜷缩得更紧,像是有无形的巨手在把她纸张一样揉成一团。
她喃喃地说着梦话,但声音很轻,颤抖,且充满恐惧。
韩玉梁竖起耳朵听了半天,也没听懂到底在说什么。
唯一听清的词,就是妈妈。
但那到底是在呼唤童苏苏,还是秦安莘,就是无法触及答案的问题了。
等叶春樱手机上的闹铃响起,韩玉梁当机立断把她吻醒,用羞涩给了她一个极其有效的大提神术,迎来新一天的开始。
等她洗过脸,彻底清醒,韩玉梁问起了噩梦的事。
但她用手揉搓着脸上价格很亲民的护肤霜,迷茫地说:“噩梦?我没印象啊。
我还说自己好久没有睡得这么好了……我做噩梦了吗?”
“没,那可能是我误会了。”韩玉梁简单带过。她想不起来最好,只在梦里难过,起码不影响现实中的精神。
他还是喜欢她精气神恢复后眼睛都在微微发亮的模样。
可惜这好不容易恢复了一些的情绪,在分区警署那边转瞬之间就消耗殆尽。
因为秦安莘的案子,被定性为意外失火。
一份很可疑的现场勘验报告表示,火势的起因是落地窗帘后的老旧插线板接通电暖器后负载过大,引燃了掉落上去的纸巾。
慌乱中秦安莘被绊倒摔伤了头,导致昏迷在火场,意外身亡。
叶春樱以监控录像中的可疑人物追问,那位神情不耐的警员却只是嚷嚷说:“天气凉了,不许人家多穿点啊?怎么这么多废话,你是警察吗?还是消防员?
不要网上看点东西就来指指点点,我们还不用你这样的来教怎么查案。”
她气得拿出手机,想证明火灾发生后秦安莘还给她发过短信。
但犹豫了一下,她又克制着放了回去,略一躬身,说:“对不起,打扰你们工作了。我这就走。”
尽管很佩服叶春樱最后关头的冷静,但韩玉梁可没这么好脾气吃一顿排头什么都不做,临走前装作不小心带掉桌上一支水笔,弯腰去帮那警员捡的时候,故意把水笔推到他脚边,伸手在他腿上碰了一下。
刚走出门口,叶春樱就靠近小声问:“你给那个接待咱们的小伙子动什么手脚了?”
“让他一只脚不好使几天,走路容易摔跤而已。”韩玉梁微微一笑,道,“不算罪有应得么?”
“嗯……差不多。”她叹了口气,迈下台阶,“不过他也就是个接待员,案子被压成这样,恐怕……不是他说了算的。”
“说了算的,被咱们查出来,可就不是一只脚难受个七、八天这么简单了。”
韩玉梁沉声道,“这种祸害,没必要留在世上恶心好人。”
“其实……也就我一个人在难受。”叶春樱低下头,盯着台阶从小巧的鞋子下一级级经过,“秦院长总是被人说偏心,什么事都护着我,退休后……肯来看她的孩子,也没别人了。”
“你是好人。”韩玉梁淡淡道,“让你难受,就是祸害。你跟沈幽联系一下,查查这边帮忙包庇的人的底。天公不睁眼,我就来为它代劳。”
叶春樱挽住他的胳膊,轻声说:“不必了,先做好咱们手头的事吧。警署这边指望不上,放火的事,只能先搁置了。咱们回去休息,做好晚上偷资料的准备。
如果……这之中有千丝万缕的联系,那咱们查下去,说不定能找出所有的谜底。”
“好吧,你是所长,听你的。”
买了些放凉也能吃的快餐带回旅馆,叶春樱用手机和沈幽联络上,将秦安莘发给她的那串字符发送过去,猜测说:“我觉得这可能是和什么秘密有关的口令,但单独一个字符串,我有点不知道该怎么下手。”
沈幽那边听起来挺忙,键盘敲击声密集得像是在开机枪,“这个字符串应该是秦安莘复制下来发送给你的,她既然保存在手机里,说明这个密钥她在手机上使用过。”
“但她的手机被烧坏了。而且,也找不到了。”
“不要紧,我用她的手机号调查一下。人有智能设备操作惰性,她那个年纪,这个密钥对应的网站八成她就是用手机号注册的。我安排到检索系统里给你筛查,如果没有的话……不行在暗网悬赏一笔钱,做个复制的黑卡,看看能不能从云存储里调出秦安莘手机的数据。”沈幽停顿了一下,说,“先交给我处理吧,你忙其他的事。汪媚筠的电话,我要接一下,下次再聊。”
“嗯,好的。”
他们两个在这边忙,黑街那边的人也都没有闲着。
据说沈幽和汪媚筠达成默契,前者动用地下情报网全力辅助汪媚筠调查L
Club的内情,后者则会努力在特安局内部施加影响,对“天火”展开行动。
算起来现在叶之眼事务所跟雪廊已经是铁杆盟友状态,朋友的仇人,自然也该算作仇人。本着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想法,韩玉梁多少打探了一下“天火”这个组织的情况。
当今世界比较成规模名头响亮的大组织,绝大部分都成立于大重建期秩序尚未恢复的那些年,一定程度上稳定了各地的发展状况,不论偏向白还是黑,都多少得到了世联对其存在的默许。比如雪廊,当初就是这边的庄老大和一个异国他乡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起建立的清道夫中介机构,后来逐渐吸引到越来越多的好手,才转化为一个人数不多的精英清道夫组织。
但“天火”,是少数成型于大劫难时期的势力。
单纯从成立时间上比较,“天火”都能算是世联的长辈,与世联前身——特别对策基地同期。
如果说特别对策基地是官方对抗大劫难的机构,那么“天火”就是当时民间力量的代表组织之一。
大劫难后,“天火”将占领区权力逐步移交给新成立的世联,但组织并未因此解散,而是转型成了一个中立赏金猎人集团,在世界范围接受雇佣。
“天火”此前的口碑一向很好,麾下也聚集了许多大劫难时期就出类拔萃的优秀精锐,名义上宣称中立只为金钱工作,但在各地打压黑道组织的时候,不乏义务出击的记载。
可不知道为什么,近些年“天火”的行事方式出现了明显的巨大转弯,不仅违背当初对世联的承诺在大洋岛屿建立了多个据点基地,还在多个特政区进行了类似地盘抢夺的行动。
和雪廊其他据点的摩擦,就是导致今年激烈冲突的直接原因。
而在这之中,韩玉梁发现了有趣的情报。
原来沈幽之前有个关系很亲密的恋人,就是死在了和“天火”的早期摩擦中。
啧啧啧……为了汪媚筠估计得追查L- Club,为了沈幽八成要和“天火”
开干,他这猎艳之路,阵仗怎么越来越大了?
都市偷香贼 第132章 雌雄大盗初出茅庐
“嗯……唔……呃……”托着小巧的下巴,叶春樱端详着韩玉梁手指的那身衣服,足足犹豫了好半天,最后还是信心不足地说,“算了,韩大哥,我……我撑不起来这种紧身衣。”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韩玉梁双眼发亮,无比认真地劝说道,“我让小铃儿帮忙找的女怪盗形象参考,全都是穿紧身衣的诶。”
“她们还穿高跟鞋呢……”叶春樱苦着小脸摇摇头,“我不要那么打扮,太羞耻了。我还是买一身深色的运动服就好,再来双运动鞋。”
他盯着架子上那色泽偏暗紫的高弹力紧身衣,端详着脑补了一下,好像的确是汪媚筠、沈幽那样的火辣身段穿上之后效果更好,硬逼着叶春樱穿,估计就和让汪媚筠穿蕾丝公主裙一样不对劲儿。
结果似乎把他的考虑误会成了不甘心,叶春樱轻轻叹了口气,小声说:“那……我都买下来,这次就先穿运动服,可以吗?”
“好。”韩玉梁笑了起来,“那你先试试。”
叶春樱磨磨蹭蹭拿着选好的号码进了试衣间,足足五分多钟,才打开门。
她探头左右看了看,确认只有韩玉梁和导购在,这才抬手捂着脖子下面那一片,不情不愿挪了出来。
韩玉梁的眼睛顿时一亮。
他认识的其他女人大都已经见过或者能简单揣摩出身材的详细状况,只有叶春樱,即使是盛夏时节看到的轮廓也隐隐约约。
这紧身衣,总算是把她的体态暴露在他眼前,一览无余。
不站在身高超过一米七的许婷身边,也不挨着韩玉梁这个大块头的时候,叶春樱其实并不会显得特别矮小,那种娇弱感,主要还是因为她脸庞较小,脖颈修长,又常穿包裹严实的宽松款式,只露着细细的手脚腕子,自然会有小巧玲珑的错觉。
此刻这么穿着单独在试衣镜前一站,削肩微垂,酥胸高挺,柳腰一握,臀股丰润,小腿修长,莲足娇美,青春女子充满弹力的紧实线条,顿时迸发出撩人情欲的魅力。
如果初相识不久她敢这么穿一次,韩玉梁恐怕要和大丈夫一言既出后的驷马好好打一架逼它拼命去追。
她单手挡着锁骨下微微露出一点乳沟的地方,看向韩玉梁,“韩大哥,我太瘦了,还溜肩,穿这个真的不好看。”
“怎么不好看,好看极了。什么溜肩,这叫美人肩。”韩玉梁忙不迭凑过去夸奖几句,抬眼看见又有客人进来,拉开试衣间的门把她推了进去,“好了,很漂亮,快换下来吧,来别的客人了。”
关上门后,他回味着刚才见到的美景,很确定,他不喜欢叶春樱把这玩意穿出去,买是要买的,但穿,就仅限家里吧。
于是,晚上行动时候准备的衣服,顺了叶春樱的意,定成了深色运动装。
担心关键时刻东西不够,他俩还转到附近的户外用品店,买了安全索、登山钩、飞虎爪等乱七八糟一大堆东西,装了一大背包。
万事俱备,他们回到旅店,洗澡,放松,拉好帘子,倒头躺下,养精蓄锐。
然而韩玉梁怎么可能还睡得着,陪着叶春樱闲聊一阵,轻拍着她的肩头把她哄入梦乡后,他就悄悄抽身下床,去外面厅里调息练功。
业精于勤而荒于嬉,易霖铃副业那么多还能苦练到如今武功大成的地步,他有了要保护的人,更加不能懈怠。
穿越事件让他心中有了些忌惮,玄天诀不敢再往十重功力运行试探突破,只敢在九重境界循环往复,加大内力储量。
所幸能与玄天诀匹敌的内功并不太多,他曾看过的里面,胜出一档的《不仁经》煞气太重,他连背都不愿去背;《涅磐心经》与《仙灵诀》纯阴无阳,他一个男人练成练不成另说,命根子都要大受影响,自然跳过;而《洗髓经》之类需要禅宗修为才能大显威风的,他这辈子都不会考虑。
剩余他看过的内功心法,则都是练到十重天人合一之境,也敌不过九重玄天诀的威力。
他只好一边练功,一边猜测到底十重玄天诀正常突破上去会是什么情形。
总不会必定穿越时空吧?要是那样,这本秘籍是谁留下来的?难道也是别的世界穿来的?
功力运转,思绪起伏,不知不觉,闹铃响起,叶春樱打着呵欠睁开双眼,他知道,出发的时间到了。
凌晨一点,也许二环以内的华京还在缓缓释放着过剩的精力,但第三扶助院这边,所有建筑物都已经陷入了安宁的沉眠,偶有一窗灯光仍亮,也不会对他们的计划造成什么影响。
换好干练的暗色运动装束,叶春樱绑好发髻,拉高兜帽,对着镜子照了照,语气坚定地说:“韩大哥,我好了。”
韩玉梁坐在马桶里拿着手机,隔着门淡定地回答:“再稍等一下。”
一点四十,等待到忍不住又打了个盹的叶春樱揉揉眼睛,对着来叫她的韩玉梁嘟囔说:“我觉得你存心不想带我去。”
“没有没有,你们早晨都爱去厕所,我就换成半夜蹲了。正好要去做贼,不卸掉多余重量保证身轻如燕怎么行。”韩玉梁笑着推开窗子,跳上去探身运功卸掉外面的保险网,抽回屋内,看看下面,道,“走这儿下去吧?”
叶春樱过去踮脚望了一眼,虽说并不恐高,可看着和地面之间这摔下去八成要没命的距离,还是觉得一阵目眩,“用安全绳垂降下去吗?”
“哪用得着那么磨蹭,两个法子。”他骑在窗台上,一条腿悬在外面,风吹起她额前的发丝,吹过他炯炯有神的双眼。夜深人静的环境下,他似乎比平时更加英俊了几分,散发着一种危险的魅力。
叶春樱短暂地楞了一下,跟着问:“哪两种啊?”
“我抱着你,一起下去。或者我先下去,你跳下来我接住你。”他轻描淡写道,“放心,保证都十拿九稳,只要你信我,别乱动乱挣扎,绝不会有事。”
让他略感意外的是,叶春樱几乎没有犹豫,就爬上窗台,“一起下去的话,这窗口小,还要背包,不好抱,你先下去,我跳。”
“好。”韩玉梁也不废话,另一条长腿一收,单掌轻轻一按,纵身跳落。
黑色运动装包裹的健硕身躯,无声无息落在地上。连就地滚上几下的缓冲动作都没有,好像不过是从一楼窗户翻出来般简单。
他回头,招招手,示意她可以下来了。
叶春樱深吸口气,望着他的眼睛,攥紧掌心的冷汗,带着毫无保留的信赖,扶着窗台向前一探,双手紧紧捂着嘴里喷薄欲出的尖叫,失重坠下。
韩玉梁飞身跳起,在二楼高度蹬墙反纵,将她打横抱住斜掠而出,稳稳落在数丈之外。
叶春樱急促呼吸了十几秒,才放开捂着嘴的双手,一边急喘,一边从他怀中下来。
有种叫做吊桥效应的说法,认为与异性一起经过危险的吊桥所引发的心跳加速等征兆,会让人产生恋爱错觉,从而加速关系的发展。
那她这会儿心跳加速到停不下来,大概可以算是韩玉梁的独门绝技——跳楼效应了吧。
“怎么样,还好么?”韩玉梁背好登山包,柔声问道。
“还好。”叶春樱挤出一个微笑,望着高高的窗户,“多来几次,说不定会喜欢上这种刺激感。换成婷婷,估计要把你当免费的跳楼机玩。”
“行,能开玩笑,说明恢复了不少。走吧,出发办事了。”
提前踩过点,韩玉梁轻轻松松就带着她绕过监控死角,到达第三扶助院的墙外。
不过旁边的工地晚上有人加班,从这个位置直接进去会有被看到的风险。他跳起张望一下,带着她贴墙平移一段,道:“从这儿进去吧。”
叶春樱抬头望了望,蹲下试着自己起跳。
但双手距离墙头还差了那么一点。
“你如今已经有点内功底子了,不妨试试看,用我教你的心法,把那些热呼呼的劲儿运到双腿发力的地方,和腰部丹田的位置,再跳一下。”韩玉梁不紧不慢出声指点。他心里还是希望叶春樱能对武学产生点兴趣,即便资质并不合适,至少强身健体能多活十几年,也就能多和他在一起十几年。
叶春樱本就是个不太服输的倔性子,点点头,运力,再次起跳。
这回,总算是顺利抓住了墙头,靠着练枪被要求强化的臂力,顺顺当当把苗条的身体也拉了上去。
韩玉梁赞许一笑,左足一点,也跟着上到墙头。
进入第三扶助院里面后,叶春樱轻车熟路,拉住他的手沿墙猫腰,很快就到了远离保安室的角落,指着走廊尽头的外窗,小声说:“韩大哥,咱们从这儿进去。”
“嗯。”韩玉梁抬手拂过窗户的锁栓,用真气隔山打牛拨开,轻轻一拉,和她先后钻进走廊。
第三扶助院中上课的学生并不太多,教学楼和办公楼合并一处,让格局显得颇为凌乱。
这里和叶春樱回忆中的样子已经大大不同,两人只能耐着性子靠门外的牌子一间间辨认着找过去。
一墙之隔的地方,起重机上硕大的探照灯还在辅助施工,托它的福,叶春樱不需要点亮手电,就能看清个大概,减少了暴露位置的概率。
“行政办公室之类的地方应该在上面,咱们从顶层找起吧。”走到第一个楼梯口后,她略一斟酌,果断拉着他先往高层走去。
韩玉梁不需要负责找东西,就只跟着走,同时留意周遭环境。
不管偷什么,做贼,总归要牢记,小心驶得万年船。
“这边是院长副院长的办公室……啊,人资处。”叶春樱拿出手电,到对着操场的栏杆边看一眼下面没人,打开照着门锁,轻声说,“韩大哥,咱们先进这里面看看。这个锁你能不留证据地打开吗?”
韩玉梁隔着手套放出真气感受了一下锁芯的脉络,轻笑道:“好说。”
话音未落,真气对着锁舌一顶,咔嗒一声,门已向内轻轻滑开一条缝隙。
叶春樱握着手电一马当先闪身进去,看起来既不紧张也没有什么负罪感,也不知道是早就做好了心理建设,还是秦安莘的死依然在刺激着她。
跟进去关好门,韩玉梁也拿出手电,帮忙照亮。
屋里陈设非常简单,靠墙一列档案柜,另一边一张办公桌,桌上一台电脑,桌后一张皮椅,桌前俩凳子,屋角放着洗脸盆和架子,架子上有条发黄的白毛巾。
桌后窗台上养着几盆小花,但除了一株还算茁壮,剩余大都蔫了吧唧,似乎已经奄奄一息。
叶春樱把手电摆到办公桌上照亮档案柜,紧一紧手套,马不停蹄一格格柜子开了过去。
她常在秦安莘这个院长身边晃悠,对单位的行政情况有大致了解,柜子里的东西一看不是就马上放回换下一格,找起来效率挺高。
“春樱,我也帮忙找一下吧。你给我说说,柜子里需要注意什么?”
“旧档,尤其是人事档案和联络簿。”叶春樱一边说一边打开办公桌的抽屉和侧柜,拿过手电照向里面,“扶助院逢年过节会有老职工福利,一般是要电话通知的,人事这边负责通知分发,一定会有整理好的联络方式。”
见没有纸质表格,她弯腰摁开办公桌下的电源开关,戳开了桌上那台风扇呜呜作响的老电脑。
韩玉梁一边查找一边问道:“这样只能找到从这里退休的吧,那些调走的人呢?”
叶春樱咬了咬牙,“找到一个是一个,大不了……从找到的人嘴里逼供,顺藤摸瓜,总能问出来的。”
“逼供……有时候可不是寻常法子能奏效的。你忍心么?”
她伸向鼠标的手停顿了一下,跟着,很认真地说:“我不忍心的话,就先离开不看。我相信韩大哥您能替我问出来的。”
“是,我能替你问出来。这种利欲熏心的小人,往往不会有多硬的骨头。”
电脑打开,叶春樱马上在搜索框输入一位退休副院长的名字,开始检索硬盘内的资料。
听着吱吱嘎嘎的硬盘声,看一眼老旧操作系统令人窒息的搜索速度,她抿了抿唇,转头先去一边继续检查文件柜。
忽然,韩玉梁面色微变,低声道:“春樱,外面有脚步声。”
叶春樱的紧张感顿时冒出了头,有些不知所措地说:“这……这种时候会是谁啊?”
他贴到门上,凝神听了听,示意叶春樱关掉手电,小声道:“可能是过来巡视的保安。”
叶春樱到他身后,压低声音说:“哪有那么敬业的保安,这边没什么值钱东西,保安晚上都是一觉睡到大天亮。”
可确实有脚步声。
她自己隔着门板也听到了。
安静的走廊里,明显有柔软鞋底踩在坚硬地板上发出的响动正在慢慢逼近。
沙、沙、沙……
不一会儿,脚步声就经过了他们所在的办公室,但是没有停下,继续走了过去。
韩玉梁一直望着下面门缝,此刻传音入密道:“那人没拿手电,看来不是保安。”
叶春樱不敢开口,只能用眼神表示自己的疑惑,可黑漆漆的屋子,就是抛媚眼儿也没人接得住。
所幸韩玉梁和她心有灵犀,柔声道:“你要好奇,不行我出去看看?”
叶春樱抓住他衣袖,左右拧了拧,算是摇头。
不一会儿,那脚步声又折了回来,这次,停在了和他们两个一门之隔的地方。
叶春樱屏住呼吸,躲到韩玉梁身后两步之外,免得给他添乱。
韩玉梁正对门板站定,略略退开几分,以防对方突然破门而入。
他不愿让叶春樱面对不必要的麻烦,如果来人不怀好意,那他出手也就没有留情的余地。
喀拉,门锁传来轻微的响动。
但并不是钥匙。
来的难道也是贼?
韩玉梁一怔,伸手贴住锁芯,发现那的确并非钥匙,而是精巧的开锁工具。
他微微皱眉,心想按照叶春樱的思路,小偷小摸八成罪不至死,不如设法挡在外面,便运起一股炽烈阳刚真气,铡刀般狠狠一切。
开锁工具立刻断在了锁眼里。
外面的人明显愣了一会儿,跟着,用不知道什么东西将卡在锁眼里断掉的那截夹了出来,又伸进两根弯曲金属丝,扭转试探。
韩玉梁如法炮制,再次把东西用真气切断。
“肏!”外面传来颇为懊恼的一声,没想到,竟然是个女的。
跟着,脚步声快速远去。
韩玉梁压下想追出去看看模样的冲动,转身道:“春樱,咱们快些,那人多半不会死心,万一找了工具再回来,可就只能把她打倒了。”
叶春樱点点头,迅速回到电脑前,一个个打开检索出来的文件,从里面寻找有用的联系方式。
不久,两人几乎同时有所发现。
叶春樱在一个表格文件中找到了好几个本子上写着名字的人的联系方式,匆忙抄写下来,而韩玉梁,在靠近屋角高处的柜子中找到了退休管理层的联络表。
看这办公室里的凌乱程度,也知道如今负责人资的主任不是什么责任心很强的家伙,韩玉梁直接将联络表叠起装进兜里,等叶春樱抄完,弯腰摁断插线板的开关,一起轻手轻脚开门,溜了出去。
韩玉梁特地将之前的金属丝塞回锁眼,真要被这儿的人发现,也会赖到后来的这个女贼身上。
他凝神细听一下,皱眉道:“这个楼梯有脚步声,咱们换一个下去。”
叶春樱点点头,拉住他手飞快往另一头的楼梯口跑去。
拐进去后,韩玉梁将她轻轻一拽,道:“莫慌,让我看看到底是什么贼,这么巧和咱们撞个正着。”
“你想看看是个什么女贼吧?”叶春樱无奈地咕哝一句,靠墙等着。她好奇心并没旺盛到那个程度,宁愿安全第一,趁早溜掉。
韩玉梁并不否认,打量一下墙角光影,从最暗处悄悄探出小半张脸,单眼望去。
不一会儿,一个颇为矫健的身影穿着深色女式运动装出现在楼梯口,单肩挎着一个圆筒健身包。
单看背面,是个身材不差的年轻女郎,紧身裤仿佛一层皮肤一样裹在肌肉感十足的腿上,两瓣屁股内收坚挺,在大腿上侧提起两道迷人的弧线。
可惜的是上身被宽松的运动外套罩住,只能从臀部上方曲线的走势来推测,腰肢多半不会让人失望。
正悄悄打量着,那女人忽然停下脚步,狐疑地向后扭头。
他急忙缩回去,不愿在此时此地跟对方起冲突。
停了一会儿,听到轻轻的开锁声,他探头一看,那女人竟然拿到了钥匙,开门走了进去。
韩玉梁略一思忖,拉住叶春樱往下走去,轻声问道:“春樱,办公室的钥匙保安那边有吗?”
叶春樱想了想,说:“夜班保安的话,抽屉里可能锁着一些办公室的备用钥匙,不过院长室和财务之类的地方没有。怎么了?”
“那个女人出去一趟,拿到钥匙了。”他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带路,咱们去一趟保安室。”
叶春樱体会到了他话中的含义,神色微变,脚下跟着加快了不少。
教学楼正门内,几乎所有保安室应该在的位置,就是他们的目的地。她冲下楼梯,快步跑过去。里面没有亮灯,她探头先打量了几眼,跟着拍拍窗户,然后扭脸看着韩玉梁,神情不太好看,颤声说:“韩大哥,帮……帮我开门。”
“里头的保安你认识?”韩玉梁没想到她会想要进去看看,手搭在门锁上,皱眉问道。
“我……不知道。以前这里经常值夜班的保安姓张,人很好,我……我们都喊他张大爷。我希望……不是他。”
韩玉梁一怔,挪到窗边一看,里面小床上侧躺冲墙的身影并没脱制服,而他的脖子上,缠着一根红色的绳子。
他急忙把锁打开,跟叶春樱一起进去。
不是叶春樱说的已过中年的张大爷,床上躺着的是个满脸青春痘的小伙子。
但他的确已经死了,红绳勒得很紧,其中一段甚至陷入到了喉结内。
叶春樱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的景象,声音和她的人一起微微发抖。
“为什么?只是……只是为了进办公室,就要……杀人?”
韩玉梁在这一刻确定,那个屁股曲线优美的女人,绝对是个危险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