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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心魔再临
我也不知这番眩晕之後的我又睡过去多久,睡梦中的我也不知时间的长短。
只是,再次睁开眼睛,周围的一切好像都没变化:刺眼的灯光、医生、护士,以及空气中熟悉的消毒水味道……
不过,不一样的是,刚刚好像还围在床边的同学们,已经散去了。
强烈的光线让我有些不太适应,眼睛还未张开一秒,便感到一丝胀痛。
再一次把眼睛闭上,我更加直观地感受到了身体上的异样感觉。
不知是谁把我放到了病床上,我身下背上的衣服叠在了一起,硌在我的背上,我想伸手把它整理平整,胳膊却像提了千斤重的担子。
而头上不知是什么东西,只感觉绑得很紧很紧,或许是纱布吧。
眩晕还在持续,只不过没有那么强烈罢了,以至於我刚刚睁眼的时候,眼前的景象都是重影。
「哎,他是不是醒了呀!」
一个陌生的男声从我的耳畔传来。
那看来秦语不在这里了。
我突然有些难过和失望。
我恨不得一直这么闭著眼睛,直到听到秦语的声音才肯睁开。
但是求生的本能还是让我再一次睁开了眼睛,这一次,我看得要清楚些了。
身边尽是陌生的人脸,我努力地想向上躺一些,以让我背後的衣服稍微舒展一些,却被护士老师摁住了。
「老师,我……」
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位男医生打断了。
「没事,你这就是脑震荡了,你再躺一会就能回去了。」
「那其他人呢?」我又接著问道。
「你稍微等一下。」这次换成了护士老师。
我有些懵,就在这时,一位穿著警服的男子推门进来,走到我的身边,向我出示了他的证件。
「同学你好,我是XX派出所的民警,你有什么问题可以问我,我也会问你一些问题,希望你配合我的工作!」
我还没有回过神来,懵懵地点了点头。
「现在……几点了呀?」这是对时间失去概念的我醒来的第一个问题。
「现在……凌晨4点!」警察看了看表,对我说道。
「我那些……同学呢?」
我试探性地问道。
「哦,他们有几个比较了解情况的之前我的同事带他们回去去做笔录了,怎么?」
「那他们……」
「我们询问之後,他们大部分都不是你的亲属或者好友,就让他们离开这里了。」
我心里盘算著,秦语的情况突然让我担心了起来。
「你们有没有看到一个……女生?」
「女生?」警察叔叔停顿了半秒。「你说送你来的那个吗?」
我怎么会知道送我来的是谁呢,可是他的语速根本没给我提问的时间。
「她说她要留下来的来著,但是医生说了没啥事,就让她先去做笔录再来,反正离得也近。」
「呃不是……另一个女生……」
「啊你说的是哪个呀?有什么外貌特征吗?」他一脸疑惑地看著我。
「不是不是,我说的是……」我努力构思著我应该如何描述。
「你说的是现场那个女生吗?」警察叔叔终於说到了点子上。
「对对对!」我肯定地说道。
「她……」警察突然将尾音拉长,我的心跟著他的声音,一起提了上来。
「也……送过来了……」
我越是期待的答案,他越是有些犹豫。
「然後呢?」我有些等不及了。
「你别著急啊我慢慢跟你说。」
我不自觉地抿了抿嘴,紧张和担心已经掩盖不住。
「你跟她是……?」还没得到我想要的答案,我却倒是被反将一军。
「她是我女朋友呀。」我有些著急了。
「她就是……」又是一个大喘气。「就是被灌了度数很高的酒,明天应该也会好一点了。」
我心里比谁都明白,秦语以往滴酒不沾,在我印象里连啤酒都没有喝过。
「怪不得……」
「你说什么?」警察叔叔很警觉地说道。
「没有没有……我就是想起来进去那个房间的时候酒味很重,现在您说的她被灌了酒……」
警察叔叔点了点头。
「不过……」我突然心生疑问。
「怎么?」
「我怎么记得我从学校走的时候他们顶多才离开10分钟啊,这什么酒这么厉害啊?」
「这个我们还在调查,不过根据KTV那边监控的反应,你们到达之前20分钟她就已经喝了酒了,之前那个送你过来的女生说你们在路上堵车堵了很久。」
警察的话倒是唤起了我一些回忆。
「你先不要管那么多了,」警察的语气突然温柔,「你好好休息,等你缓过来了再问也不迟。」
「好吧……您辛苦了……」
说完,我只得有些不甘心地闭上了嘴,心里却还是挂念著秦语。
整件事情透露出的是一百万分的蹊跷,为什么当初要骗我去打印资料,究竟是谁蓄谋已久,我此时此刻已经想不明白了。
「那乾脆就别想了。」那个久违的、令人生怖的、如梦魇一样的声音再次降临,它的到来是那么的突然,又在此刻而言是那么的合情合理。
我本就逃避的内心这时候像是在逃跑路上堵截般进退维谷。
「或许她早就想离开你了,只是……」
「只是什么!」我现在说话虽然是有气无力,跟心里的魔鬼说话确是分毫不虚。
「只是半推半就罢了!哈哈哈哈哈——」
「不可能!秦语不是那种人!」
「那……跟那个女生关系不清不楚的你,就是那种人了?」
「你在说什么?谁跟她不清不楚了!」我的声音越来越愤怒。
「那你得去问秦语囉——」
「你瞎扯!」
…………
没有回复。
声音安静了。
我原以为那个梦魇,那个心魔已经远去了,但是还是被狠狠地打了脸。
我像是一个愚蠢的复仇者,一拳狠狠地挥了过去,反作用力将自己震出内伤,倒在地上,才发现只是打在了拳击馆没有感情的沙袋上。
不过它说的也对,乾脆不想了,明天早上,一切都知道了。
还有两三个小时就天亮了,希望明天不是个雨天或者阴天。
房间里突然沉默,只有房间外还在忙碌的医院走廊声音。
「你也不要太担心,」警察叔叔轻轻开口说道,「实在放心不下我就陪你聊聊天吧,工作以外的那种」
我打量著他,他看上去也不过和我差不多年纪,只不过风吹日晒让他的皮肤有些黑。
「我看你是G市的人,我们是老乡啊。」他先开了口。
我有些惊讶,不由得问道:「你是G市的人,怎么到这里来了呀?」
「毕业以後工作安排嘛,在那里都是工作!」
「对了,我还没问你叫什么呢?」我也有些放得开了,语气没有之前那么拘谨了。
「哎,我叫徐迪,证件上都有的。」
刚刚也没想著仔细看他的证件,现在知道了也不算晚。
「我跟你差不了几岁,但是所里那些警察看我长得老,都老徐老徐的叫,一开始还是开开玩笑,久而久之都叫我老徐了。」
打开了话匣子,这个夜晚稍微快了那么一些。
我跟徐迪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有来有往。而我也在确保不会违反规定的前提下,给他留下了我的手机号码。
虽然还有些遗留著的眩晕感,虽然徐迪也一直想让我休息,但是心中的大石头不放下,我也没有丝毫困意。
我以为的天亮却比想象中更早到来。
徐迪的电话响起,我看他出了门,没过一会就回来了。
跟旁边的医生护士简单交流之後,走到了我身边。
「走吧!」
「去哪呀?」我突然有些害怕。
「怕啥,带你回去了解一些情况。」徐迪斩钉截铁地说道。
我也就没再多想,除了刚刚走的几步尚有些晕,我感觉我的身体已经比之前感觉上要好很多了。
目的地的派出所确实不算远,乘著徐迪的公车也不过是5分钟不到的路程。
我走进派出所,四周望去,并没有熟悉的身影。
随後,我便被带进了一间像会议室的房间。
走进房间里,只见到两三位警察坐在正中,而他们的左手边,陈越蜷在一张椅子里。
他抬头看到我,突然站起身来,大喊道:「警察同志,是他先动手的!」
我属实被眼前他的反应吓了一跳,还没等我回答他,徐迪便一个箭步窜上去,把他又摁回了椅子里,陈越不服气的扭过头去。
正中的警察向徐迪招了招手,示意他暂先退後,又安排我坐在了陈越的对面。
还是这位警官,打著官腔,说了些场面话,陈越一脸的不耐烦,仿佛他才是被冤枉的那一个。
「警官!」陈越突然打断。
「您为什么不问问他呀,整个事情都是他先动的手!」陈越这次又站了起来,徐迪和另外两位警官连忙上前。
「警官同志,他头上的伤是他自己撞的,跟我没有关系的!」
陈越依然不依不饶。
坐在正中间的警官瞪了陈越一眼,然後向另外几人使了个眼色,把陈越连拖带拽,带离了房间。
等陈越离开,那位警官和蔼地看著懵圈的我,开口说道:「钱明同学,不要担心,事情我们已经调查清楚了。」
我不明就里地点了点头。
「我们去现场调查并且翻阅了监控之後,确认整个事件的过程,具体的情况在彻底调查完成之前就先不跟你透露了,如果你有什么问题我可以酌情回答你。」他很严肃地说道。
「我同学们都……」
「哦他们已经回去了,」警察停顿了一下,「你的女朋友现在应该也被他们接回去了,明天一早她应该就可以恢复了。」
我的心好像放了下来,也好像没有其他什么可以问的了。
「你呢,今晚就在这里休息,我们已经跟你学校的老师们联系过了,他们明天也会联系你们的父母。明天一早我们的同事会把你送回学校,你看怎么样,钱明同学。」警察娓娓道来。
我自然是没什么意见,默默地点了点头。
「这边是我们的会议室,你在这里委屈一晚上,天亮会有人来接你的!」说著,便起身,关上灯,离开了房间。
我心中不知从哪里蹦出酸楚和难过,一是因为到现在为止我还是很懵,二是没想到这种事情喝茶会让爸爸妈妈跟著担心。
我自己本就是男孩子,出门在外脸皮厚些也就无所谓了。可是秦语的父母,我就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了。他们把女儿放心地交给我,可是我最近也不知是怎么了,一而再再而三地把事情弄砸……
我想起以前秦语说我总爱把事情理想化,却又爱把不好的情绪闷在心里自己消化。那时候我还不以为然,今天在这个陌生又冰冷的房间,这些心绪控制不住地涌上来……
眼角,不争气的泪水划过。
幸好,这里只有我一个,就让它流吧,反正没有人会知道。
在这个黑暗的房间里,我无比期望太阳升起。因为在我的内心深处,不仅想要弄清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更想自己亲眼见到秦语。
第二天的到来显得那么漫长。大清早,我就被另一位警察送回了学校。为了确保我的安全,他还特意嘱托学校的保安将我送到寝室楼下,让我还有些不好意思。
可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我在寝室楼下就被拦住,而拦住我的不是别人,正是欧阳奕。
「秦语呢?」我一看到欧阳,便问出了我最关心的问题。
「还在睡呢……」欧阳似乎有些责备地看著我。
「那……」
还没等我开口,欧阳便打断了我,说道:「钱明,你在想什么呀昨天,陈越那种人的话你怎么能信呢?」
欧阳奕劈头盖脸一顿质问,我现在可谓是懵上加懵。
欧阳奕见我一脸茫然,更加著急了,声音仿佛高了八度。
「昨晚要是真出了什么事,你能付的起责任吗?」
「我……你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嘛?」我实在是有些摸不著头脑。
「秦语那个学妹,小杨,说了,」欧阳奕咽了咽口水,「陈越让你去印材料就是想把你支开……」
「这个我大概知道……後面的呢……?」我怯怯地问道。
「秦语又从来不喝酒的,陈越让她喝一个什么外国的高度酒,说是因为她想打电话通知你,陈越非要她喝了酒才能打电话,秦语没办法就喝了,「然後又把她带走,说是你要去一个房间不够……」
「然後就被我发现了?」我到现在好像才理清楚整个事情的发生原因。
「後来昨晚我也去了警局,」欧阳奕的语气里还是在怪我,「他们说陈越身上还带了麻醉的药,幸好他还没来得及用,用了这会秦语还在医院呢!」
欧阳奕的话听著我後脊梁直发凉,昨晚的情形原来如此千钧一发,也怪不得昨晚警察会留著陈越。如果他的麻醉药还是管制的,那可有他好看的了……
我的思绪还未飘远,欧阳奕的话又把我拉回现实。
「行了,你也别觉得自己英雄救美了,秦语要是真有什么事,你得後悔一辈子!」
说完,她摇了摇头,离开了。
我呆呆地站在寝室楼下,大脑一片空白。太阳开始有些刺眼,我没有回寝室,而是悻悻地走著。
不知不觉来到自习室的楼下,昨晚在这里发生的一切现在却已经有些模糊,我摇了摇头,不愿回忆那些,上了楼。
进入熟悉的自习室,我躺在了折叠床上,这次,困意袭来,我也进入了梦乡。
不知道为何,这一觉睡得特别安稳,我好像很久没有睡过这么香了。
睡梦中,我就像是被一束温暖的光环绕著、拥抱著,我也努力拥抱著这一束给了我力量的光。
不知过了多久,我慢慢从睡梦中醒来,半梦半醒间我感觉自己的手被紧紧握住。
我连忙睁开惺忪睡眼,秦语正坐在床边,微笑著看著我,紧紧地牵著我的手。
我的呼吸和心跳像是同时漏了一拍,激动的我有千万句话却说不出口,紧紧环抱住秦语的腰、把头埋在她的怀里便是我所做的全部。
「好啦好啦——」秦语的语气充满了宠溺。
「刚刚还在睡觉的时候抱著你你就抱这么紧,现在还是抱这么紧,你真是的。」
听到秦语的声音,我的泪水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见我不说话,秦语便接著说道:「昨晚真是谢谢你啦,亲爱的。」
说完,便低下头,吻了一下我的脸颊。
我的泪水夺眶而出。
「怎么还哭了呀——」说著,用衣角帮我擦了擦眼泪。
「爸爸妈妈们那边我已经联系过啦,他们都很担心你,过一会记得给他们回电话喔——」
我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只知道在秦语怀里哭泣,秦语却把事情都安排得妥妥当当。
秦语用手背,摩挲著我的脸颊。那熟悉的触感,这个世界上没有比这更温暖的了。
「亲爱的,我想问问你,」秦语停顿了一下,「等你好些了,我们出去住,好不好呀——」
(三十九)隔墙有耳
听到秦语想和我一起出去住的想法,我的心里既有些意外,也有些觉得倒是合乎情理。意外是在於我没想到她提得这么突然,但最近发生的种种,又让这个建议如此合理。
而对於我而言,这样的建议我恨不得举双手双脚赞成。哪怕除去可以和秦语过二人世界这一令人无法拒绝的理由,最近发生的这一系列的事情,可能也让我和秦语对纷杂的人情世故都感到有些疲累了。
於是我赶忙伸手拽了一张纸巾,一遍擦拭著不争气的眼泪,一遍忙不迭地点头。
「噗嗤——」
秦语见我这手忙脚乱的丑态,也是忍俊不禁。
秦语也没有说话,只是低下脖子,嘴和鼻尖在我的侧脸来回蹭了蹭。不知为什么,只是这么一蹭,我的心里突然感觉到一股莫名的温暖,就好像是找到了可以依靠的支点。
就像是命运的驱使,就像是本能的反应,就像是听到了召唤,我情不自禁地转动自己的身体,让自己躺平在床上。
我知道秦语就在那里,於是我闭上眼睛,试图用自己的嘴找到她。
她和我之间的默契在此刻共振,她的嘴也如期而至。
过去的很长一段时间,准确地说,是这个学期秦语回来以後,我和她都经历了太多太多意料之外的事情,我的心像是经历了一场又一场的、没有停歇的战斗,在这之前已是伤痕累累。
可是,当我和她的嘴唇触碰,我的舌头不自觉地伸出,在遭遇她同样出击的舌头的同时,轻轻咬著她的嘴唇,就像在品尝当季最新鲜、最多汁的水果一般……
这一刻,我感觉那些伤口都在神奇地愈合著,彷佛我都能听到愈合的声音。而秦语身上,好像也在发出这样的声音。
平心而论,我从来不曾向秦语索取过什么,我也不会要求她如何,因为我知道她会把这些都安排好。这样的一吻,是我为数不多的索要了。
但是对於人来说,尤其是我这种「好色」的人来说,得陇望蜀总是我改不掉的恶习。既然吻不够,下半身就开始不老实。
我猜秦语对我的想法一定也是心知肚明,只是此时此刻,主动权完完全全不在我的手里。
我恋恋不舍地离开秦语的唇,她一脸看穿了的坏笑,我便知她对我的想法已经完全掌控了。
「不要急嘛亲爱的——」说著,又在我的脸上亲了一口。
「你刚刚受伤,就等一两个礼拜你去复查之後没问题了好不好——」
秦语一撒起娇来,我基本没有任何抵抗能力。
我噘起嘴,向秦语索吻,同时也代表著我同意了她的提议。
秦语乖巧地亲了我一口,随後灵活地凑到我的耳边。
「放心喔,老公的精液我一滴都不会浪费喔~」说完,顺著我的耳廓,舔了一口。
「哼嗯——」我很丢脸地喘吟了一声,裤裆里的大家伙也是不自主地抖动了好几下。
不让我吃也就算了,还非要把我的饿劲挑起来,我还拿她毫无办法。
後来,那天晚上,我们就一直这么腻歪著,不知不觉,相拥入眠……
当然,很久以後我才知道,那个时候的秦语还没有从该死的烈酒中缓过劲,头痛难忍的她也是强打精神来陪我。不过,这都是後话了。
学校老师知道了这件事以後,给我放了一周的假。虽然这事责任不在我,但我也难逃老师的批评和学校的通报,在通报里我成了与同学在外打架的人物,只不过那个陈越情节更为恶劣。
可也正因为这个通报,未来两个学期的评优和奖学金是和我无缘了。
秦语和我的爸爸那几天也来了学校,也多亏了秦语帮我美言,老师和家长都没有再找我麻烦。
也从秦语的话中拼凑出了事情的过程,大致就是陈越设局支开我,期间想方设法想用秦语的手机给我发信息让我别去了,但是最後还是没成功,於是就想出了连骗带逼迫著让秦语喝「失身酒」的下策。而杨译婷其实也是留了个心眼,找了个藉口留在会场,这样以来我回去的时候就可以把我带著一起去。
而陈越的麻醉药果然是管制的药品,很遗憾,他以後的故事从此就要改变了。
休息的这一个礼拜,我在学校附近看了很多出租房。万幸我们学校附近有很多为刚毕业学生设计的小区。我和秦语的要求也不高,一室一厅足矣。
找房的过程比我想像得容易很多,房东也不是电影里胡搅蛮缠的包租婆。房东也是」大的老师,是一位年纪也不算大的男老师,听说我们是」大的学生,加上这个房是最高层,即使有电梯,也给我们减免了一部分房租,前提是学校里面有事需要我们的时候我们得去帮帮忙。我们自然是感激不尽。
搬家的过程也比想像中轻松,整理之後发现我没有什么东西,秦语又决定将一部分东西放在寝室,於是都没有让室友们帮忙,我们两个人就搞定了。
总之,一切都比想像中顺利许多,一周之内,这些事情就完成了。
我和秦语也如愿以偿住进了属於我们两个人的小家。
周末的时候,秦语陪著我去医院做了复查,恢复得情况也很好。
晚上她部门的女生要请她吃饭,我也就识趣地先回去了。
顺利的事情总会到头,福无双至的道理我很快就体会到了。
回去的路上,我还在盘算著一个人在家里做些什么,走到公寓楼的门口,抬头一看,欧阳弈站在我的面前。
「你怎么在这?」我有些惊诧地问道。
「你别问那么多,」欧阳的态度冷淡得让我有些意外,「带我上去,我有事情跟你说。」
我实实在在被欧阳这三板斧给震住了,怏怏地和她进了电梯,上了楼,进了房间。
从她的表情里我能读出有心事,但是这心事是关於什么的呢?
「不好意思喔,刚刚才弄好,客厅还有点乱,都是行李……」
「没事。」我话还没说完,欧阳就打断了我的客套。
我将一些大件的行李挪开,让她在小沙发上坐定,我则搬了个板凳过来,离她有一些距离。
「你和那个学妹……」欧阳果然率先发难。
「什么事都没有,这我可以保证!」我伸出三根手指,做著发誓的动作。
「呵,我也愿意相信你说的话。」欧阳冷笑了一声,我感觉我的後背突然一凉。
「怎么,你是代表秦语来质问我的嘛?」我也不知是哪来的勇气,突然硬气了起来。
「那倒不是,」欧阳否定地很乾脆,「这么跟你说吧,就是因为秦语姐太相信你了,所以我不放心。」
欧阳的话彻底让我有些迷惑了,秦语既然相信我,那今天唱的这又是哪一出戏呢?
她也不管我是否疑惑,自说自话了起来。
「我以前跟你说过的钱明哥,我把你和秦语真的当作家里人一样。
所以我特别希望你们好,一直好下去,不要像我……」
「你?」我很敏锐地捕捉到了欧阳话语中的关键字。
「不是不是……」刚刚还很强硬的欧阳突然慌乱。
「那你刚刚……?你和阿鸿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了?他欺负你了?」
我穷追不舍。
「哎没有啦钱明哥,你这想象力也太丰富了!」欧阳弈连忙摆了摆手。
尽管欧阳接连否认我的猜测,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秦语姐应该把那天的事情都跟你说了对吧……你们好就行……」
欧阳试图转换话题。
我心里暗自思度著,直接从她的嘴里问出来我想知道的事情怕是难如登天,倒不如等晚上问问秦语算了。
「嗨没事,我跟她没问题的,跟那个学妹也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坦诚布公地跟欧阳说道。
「嗯嗯嗯,你们没事就行!」欧阳点了点头,就起身准备要走。
今天的欧阳和我以往认识的那个欧阳用判若两人来形容都有些程度不够,我甚至觉得这一整件事都充满了怪诞的气息,但个中缘由我还是搞不清楚。
我站起身,欧阳已经打开了房门。
「行……那你回去注意安……」
「全」字还没说出口,她就出了门。
我撇了撇嘴,回到自己的房间,躺了上去.我坚定地猜测是欧阳和阿鸿之间出现了什么问题,但最近我自己身边的事情都有些应接不暇,又加上看房、搬家等等,刘克、阿鸿已经很久没有成片段的出现在我的生活故事里面了。
现在的我尚不知道未来几年里欧阳在我和秦语的感情中会起到如何重要的作用,秉持著「跟我没关系就不去想」的准则,我决定把疑云留到晚上和秦语一起分享。
天气慢慢变凉,天也黑得越来越早,许久没有秦语消息,我自己出了门,去学校食堂先解决伙食问题。
无巧不成书,我这边刚刚放下碗筷,那边就收到了秦语的信息。
「来自习室,等你喔~」
看到短信的那一刻,我竟然还有些小小的失望,心里想著二人小家的第一发,却被秦语召唤去了自习室。
不过,下一条短信随之而至,一下子就吊起了我的胃口。
「带你玩刺激的~」
我看到短信,鼻血都快要喷出来了,也不管其他,快步就往自习室走去。
接近自习室的门口,我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笑声。
我没有贸然推门,而是敲了敲门,然後推门而入。
一进门,Ricky、唐宁、欧阳、秦语和杨译婷,五人围坐在一起,有说有笑。看到我进入房间,她们都没有过多的反应。
唯独秦语连蹦带跳走上前来挽住我,和我兴致勃勃地介绍起来。
「小杨之前跟我说想练练英语,正好Ricky就来了,大家还都是一个系的嘛,我就安排了一下,一起交流一下!」
我还没缓过劲来,呆呆地点了点头,心里想著不会这就是刺激的东西吧?英语角?
「对啊对啊,你也坐吧!」小杨招呼著我。
我挨著秦语坐了下来,但是还是一副状况外的样子。
不过,秦语很快就拯救了我。
「不好意思各位,失陪一下喔,我和钱明去那边说些事情。」
随後,她拽了拽我的手。
我自然是接收到了她的暗示, 跟著她去了这个房间的另一边,也就是有行军床的小隔断。
说是隔断,但是中间只是一排储物柜和暑假,甚至没有门,只是一个空档供人进出。所以一边完完全全可以听得到另一边的声音。
秦语拉著我在行军床上坐下,简易的铁床发出「嘎吱——」的一声抗议。
我一脸疑惑地看著秦语,秦语把手指放在嘴唇上,示意我小声。
「老公——你不觉得这里面很暖和吗?」秦语很小声地说道。
我还没反应过来,秦语就拉开了外套的拉炼。
这不拉不要紧,拉炼一拉下来我才发现,原来秦语运动外套的下面只穿了一件白色的吊带,傲人的双峰挺拔在胸前,让我产生了这甚至是一件小号吊带的错觉。
我的眼神一下子就被浑圆的胸部吸引走了,幸好这是我老婆,可以随便看个够。
而我的下体也像是受到了某种特殊召唤,短短几秒钟就起立准备迎接她的女主人。我下意识地翘起二郎腿,避免尴尬。
自然,这是秦语心目中的预想效果,她只是稍稍向下瞥了一眼,嘴角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像是向我昭示著她计画的优秀。
秦语不急於更进一步,而是开始向我迂回进攻。
她把嘴巴凑到我的耳朵边上,突如其来地舔了一下。
我被这猝不及防的进攻命中了要害,鼻腔的呻吟刚刚发出便意识到了不对劲,连忙用咳嗽代替。
「哼——咳咳咳咳——」
秦语显然被我逗乐了,同样非常小声地笑了两声,随後便恢复了正常。
「下午,」秦语非常小声地说著,同时还回头看了看,「欧阳是不是去找你了?」
我暂时忘记了下体的需求,非常诚实地点了点头。
「真是的,我让她别去她非要去。」秦语无奈地说道。
「有什么事嘛,她?」说著,我指了指背後的方向。
「不急,我回去告诉你,这里不方便。」
说著,她的手就开始很不老实地逼近我的裤腰带了。
「那我的老婆做这种事情就方便了吗?」
我一边说著她的敏感词汇,一边抓住她的手,直接带领著她穿过所有防线。
被我直奔主题的秦语显然没有做好防备,她一下咬住我的耳垂,轻轻地「哼——」了一声。
「讨厌,老公,」她一边嗔怪著,一边却已经开始套弄了,「那我可就不客气啦!」
听到秦语这么一说,我的双手犹如脱缰的野马,直奔那引人注目的双峰。
一手一个,尽管不能完全掌控,但是柔软而不失挺拔的手感,足以让我深陷其中。
秦语也是毫不含糊,也不著急完完全全蜕下我裤子的物理防御,彷佛是在等待著我的主动;手上功夫也很简单,只是用手指在我的龟头和沟回处打著转转。这架势,好像恨不得让我发出呻吟的声音让别人听到似的。
我心里十分清楚,我这种程度的进攻是根本无法提起秦语的战斗欲望的,相反,秦语手上的动作对我的杀伤力却是巨大的。
我心急地抬起腰,飞快地脱下裤子,只是刚刚好将秦语的手和我的性器暴露在空气中,她就如饿虎扑食一样,一下子含住了那根肉棒。
我的肉棒在她温暖的嘴里接连跳动了好几下,她显然是接收到了我的兴奋讯号,用手用力地揉搓起了下方的两颗肉球。一股莫名的酸爽像电流一样从我的下体传来。
不过,这样一来,秦语一弯下腰,我也对她束手无策了。
於是我用手摁住她的头,挺起腰,努力地将肉棒往她的口腔深处插入。
秦语的口技也是非同一般,不仅可以完全容纳我的肉棒,更是可以在这种情况下还能用舌头在我的龟头附近来回地打转。
在这样的攻势下,我也不过只是坚持了十几秒,便心知不敌,放开了对秦语的紧逼。秦语显然也不想这么快地就结束,也顺势吐出了肉棒。
接著,秦语像一条毒蛇一样,爬上了我的身体,将红信再次停留在了我的耳边。
她的手熟练地找到了我的手,另一只手将牛仔裤同样褪至大腿根部,牵著我的手,停留在了她的臀部。
我情不自禁地捏了一把,瞬间,毒蛇的尖牙又一次落在了我的耳垂之上。
「哥哥,刺激吗——」
我不住地点头。
「还有更刺激的喔——」她的舌头在我的耳廓里狠狠地游走了一圈。
我很清楚,在同一个房间里,不到十米的距离,耳边仍不断传来那些熟悉的声音,好像他们聊得正酣,声音也比刚才大了些许。
不过,我也无心管这些了。在这种环境下发生的性爱,所带给我和秦语的刺激程度是过往所有性爱经历都无法比拟的。
「来嘛,哥哥——来干我——」
秦语的声音虽小,但是杀伤力巨大。
可是,在行军床上用正常体位做爱,一定会发出巨大的「嘎吱」
响声。正当我有些犹豫的时候,秦语给出了她的答案。
她灵活地从我的身上离开,顺著身体的曲度,跪在了我前方的地面上。
随後,趴下上肢和躯干,整个上半身几乎伏在地上,双手支撑著地面。这幅诱惑架势,摆明了想让我从後面插入。
秦语似乎还嫌不够,又朝我挺了挺我最爱的屁股。这一刻的我,恨不得把眼前的诱惑女郎生吞活剥。
我跳下床,同样跪在她的身後。用手握住肉棒,先用龟头在她小穴周围和上下的皮肤处狠狠地转了一圈,没料想蹭的都是龟头附近最敏感的地方,差点让我自己缴枪投降。
我对准位置,稍一用力,虽然龟头轻松滑入,但是已经分泌了大量爱液的名器想完全进入也没有那么容易。
异物的刺激让秦语的小穴内部开始充满节律性地收缩起来,她的呼吸也骤然变得急促。
我放慢了用力的速度,并没有向往常一样粗暴地将肉棒插入她的花心。让她的穴道一点点蚕蚀我的阳物,不仅仅是怕发出过大的声音,更是因为许久没有做爱,刚刚的刺激已经让我有些把持不住,生怕自己用力过猛,过早结束战斗。
我抱住秦语的腰,一点点地慢慢挺入。
秦语轻咬著嘴唇,逐渐急促的呼吸间伴著小心的「哼嗯」声。
她的表情告诉我,这种和以往截然不同的温柔方式,她也十分受用。
我没有等肉棒完完全全插入,大约还剩四分之一时,就开始缓缓抽出。等到差不多快退到龟头处,再插入。
毕竟後入式很容易因为皮肤的接触发出「啪啪」的声音,小心翼翼的我始终施展不开拳脚,但这样的环境仿佛也给我的心理来了一粒伟哥。
秦语既然做了这样的安排,想必她的心理也和我有同样的想法。
想到这里,若是再不使点坏,就太对不起这一刻了。
我刻意平缓地抽插了十几次之後,突然发难,猛地一下用力,肉棒轻而易举地完全没入进了秦语的身体。
肌肤接触,我的睪丸拍击在她的肉阜上,「啪」的一声,清脆而响亮。
秦语防备不及,在惯性的作用下,手没有撑住地面,一个趔趄扑倒在地。
她紧紧地咬著自己的嘴唇,可是巨大的冲击力和猛烈的刺激还是让轻轻的一声「嗯——」从她的鼻子里偷偷跑了出来。
我见状乾脆单膝跪地,右腿撑在地上,这样更有利於腰部的发力。
同时,我伸出左手放到秦语的面前,果不出我所料,秦语一把抓住,含住了我的一根手指。
此时此刻秦语显然是把我左手的这根食指当做了肉棒,舌尖在我的指腹上打著转。舔在我的手指上,痒在我的心里,发力在我的胯下。
我努力控制著声音的大小,却又贪心地希望能够让自己的下半身更爽一点。每一下,都只退出一点点,然後再不留情面地插到底。
找到了新玩物的秦语,虽然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但是随著我每一下的进入,她都会轻轻咬住我的手指。只不过,咬的力度在慢慢变大……
这样的运动还没有几个回合,秦语突然猛地咬住我的手指,我差点没忍住「哎呦」的一声。
同时,她浑身一震,咬紧的牙关再次松开,腰部连带著小穴也是一阵的抽动。
我把我的肉棒保持在阴道的最里面,只等她高潮过去,再几次抽插,精液就会喷涌而出。
但是,还没等我回味完她的高潮,秦语的腰向前一挺,将我的肉棒抽出。接著,她翻过身,张开双手,嘟著嘴。
我心领神会,也伸出胳膊把她抱起,同时也嘟著嘴唇,相碰在一起。
我把她抱到旁边的床上,把她压在我的身下,正准备趁势插入的时候,她却灵活地躲开了。
已经箭在弦上的我此刻已是精虫上脑,不顾她的闪躲,想再尝试一次的时候,她又是一个闪躲,我的剑滑到了她光滑的肚皮上。
刚刚高潮过的她,脸上红扑扑的,表情出卖了还在享受余韵的她。
我想使个缓兵之计,先用吻征服她再作打算,却又被她扭脸躲开了。
「哥哥——」她凑到我的耳边,「我想回去了嘛——」
秦语的撒娇是我的致命弱点,我被她一声「哥哥」叫的我浑身酥软,根本不存在拒绝的可能。
秦语也很清楚,只要她说出口就代表我会同意。
她从床上坐起,把我推开在一边,披上衣服,简单整理整理了头发和吊带,看了一眼我半脱的裤子,我连忙把裤子向上提。
正在我准备站起来整理裤子的时候,她已经走到了隔断外面。
「我和钱明先回去啦,拜拜~!」她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连忙整理好衣服,秦语回到隔断这边,冲我试了个眼色。我三步并作两步,出门前也没忘记跟她们打了个招呼。
出了自习室的门,我紧紧牵著秦语的手,恨不得拽著秦语往回走。
「哎呀,老公你怎么这么著急嘛——」秦语明知故问道。
我故意不理她,只是牵著她快速地往回走。我第一次觉得,学校和出租屋离的有这么远,哪怕只是在马路对面。
刚才,如果没有隔断,那我和秦语的性爱就是现场直播。第一次拥有这么刺激经历的我心里上已经彻底被这种刺激和对这个女孩的征服欲所占满,而她却又在我即将发泄之时喊了暂停。此时此刻,我甚至等不到进家门,我恨不能在只有两个人的电梯间里就重新占领她的身体。
终於,终於,进入了单元门。
该死的电梯偏偏停在最高层,身边的秦语戳了戳我的掌心,脸上的笑容都快溢出来了。
我故意瞪了她一眼,凑近她的脸,小声地说道:「你给我等著——」
「轰轰——」
电梯门缓缓地打开。
秦语乖巧地站在我的身前,彷佛已经做好了被我摁在电梯间墙上的准备似的。
我推著她走进电梯,直逼死角,她回过头,闭著眼睛,准备迎接我的吻、我的入侵。
「等一下——」
一阵叫喊由远及近,我本能地回过头,发现是一个大妈急匆匆地跑过来。我下意识地守住电梯门。
「小伙子谢谢喔。」大妈冲我笑了笑。
我尴尬地点点头表示回应,转过头,秦语不由得再次偷笑。
我站回我刚刚的位置,手放在秦语头上,摸了摸她的头发。
大妈摁了我们楼下的楼层,所以我也不敢轻举妄动,大妈下了电梯我的兴致也没了大半。
这次,换了秦语拉著我,一边开门,一边念叨我。
「你说你——」
门开了。
我紧随秦语其後走了进去。
秦语关上门,我正准备低头换鞋。
「你说说你——」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秦语便把我摁在了房门上,热辣的舌头已经率先入侵了我的口腔。
虽然被秦语抢占了主动权,但是我也毫不含糊地回击。两个人的舌头缠斗在一起,嘴唇却彼此恋恋不舍。
秦语很熟练地找到我的手,把我的双手放在她的後腰处,自己紧紧地抱著我。
我自然不会「辜负」她的期望,手很自觉地向下探索,越过裤腰,狠狠地在她的臀部上捏了一下。
「嗯——」虽然嘴巴被我占领,但是现在没有了外人,秦语终於可以用声音表达自我了。
不过,秦语的还击简单直接。
她腰部一用力,双腿轻盈地离地,绕在我的腰上,把我死死环住。
这也倒同时便宜了我,姿势的调整让我更容易掌握她的臀部,而右手向下不过几公分,泛滥成灾的小穴正在等我探索。
「哼嗯——」
我的手指只是刚刚抵达洞口,秦语便已经开始呻吟了。
我一边抱著她往卧室走去,一边用手指在她的阴唇上画圈圈。等走到床旁,手离开花田,手指上已经占满了甘甜的爱液。
我原打算将秦语放到床上,可是她的腿依然紧紧缠著我的腰。於是乎,两个人一起摔在了床里。
我伸出我的右手,手指间晶莹剔透的液体连成了丝状。
秦语毫不犹豫地放弃了我的嘴和我的舌头,一口含住了我右手中间的三个手指,舌头在其中煞有其事地舔拭著。
我空出来的嘴也不闲著,转而攻略她的耳朵和脖子。随著我的舌头略过她的敏感带,秦语一边轻咬著我的手指,鼻子里的「哼哼」声也从没停过。
此刻,我的左手已经解开了我自己的裤子,阳根隔著她裤子的一层布料,顶在洞口。不过,秦语的腿实在是缠得太紧,我固然心急,但也突破不了这薄薄的一层防线。
我心急,秦语却比我还要心急,自习室的刺激对她来说或许连前戏都算不上。正在我因为最後这一层防线而一筹莫展的时候,秦语自己的手和我的左手汇合,腰轻轻一抬,裤子就被她自己脱了半截。
她轻车熟路地找到就在周围不远处的肉棒,把它放到了小穴门口。
我自己心里很清楚,只是刚刚放过去,龟头已经滑进了这条熟悉的道路。
直到这时,秦语才恋恋不舍地吐出我的手指,她的口水和淫水已经在我的手指上混合。
刚刚在自习室中途冷却枪管的我到此时此刻算是真正的解封,而秦语的封印也像是被解开。
秦语的嘴凑进我的侧脸,小声地说:「老公听话,把你的耳朵和精液都交给我喔——」
秦语床上的骚话技术总是让人称奇,每个字都恰如其分地挑逗著你的神经,你却只能乖乖就范。
我乖乖地把耳朵凑到她的嘴边,我突然明白,耳朵既是听力器官,也是她屡试不爽的我的敏感地带。从刚刚无声的做爱到现在,秦语彷佛在对我进行敏感地带开发!
容不得我多想,秦语的第一句话便让我血脉喷张。
「老公——插进来吧——要插到底喔……」
说著,含住了我的耳垂。
在言语和生理的双重刺激下,我的腰猛一用力,肉棒再一次没入她的身体。
秦语的呻吟和腿部的力量一齐而至,我刚刚插进去,她便又死死缠住我的腰,使我动弹不得。
「啊嗯嗯嗯嗯嗯——」
我的耳垂突然一阵轻轻疼痛,想必是她的牙齿。
呻吟余韵还未消散,她的舌头就探进我的耳廓。
「嗯嗯嗯——」
这次轮到我呻吟了。
从现在开始,到我之後举白旗缴枪投降,秦语的舌头就没有离开过我的耳朵。而接下来她的那些淫语,就如开了闸的洪峰,一浪强过一浪,如此直接地灌进我的耳朵。
秦语的腿依然牢牢缠在我的腰上,我插进去之後便动弹不得。场面上我压在她的身上,实际上主动权则 完完全全被她掌控。
可我也不是吃素的,既然不能自如地抽插,我便乾脆挥舞大棒原地搅动风云。
我的大棒在她的小洞里上下左右地一通乱捅,两人隐密处的体毛也如魔术贴般纠缠厮磨……
「哼嗯嗯嗯——讨……讨厌……老公……你……你好坏喔……不许乱动嘛……嗯……嗯嗯——好……好痒……下面……好痒……嗯嗯——」
秦语被我这意料之外的进攻方式弄得浑身酥软却只能隔靴搔痒,伴随著一声声的呻吟,她的双腿似乎也放松了一些些。
我自然不会错过任何一丝丝可能的喘息之机,趁著这放松的双腿,我开始了抽插。
「啊……嗯嗯……哥哥的肉棒……哼嗯……好大……哼……好硬……插……插我嘛……用力……用力一点喔……嗯嗯嗯……啊……再……再用力一点……」
本来这些话就足够让每一个正在行交媾之事的男性眼冒绿光,更何况她就在你的耳边,不,是在你的耳朵里面说出这样的话。
从小幅度的抽插开始,慢慢地,我开始有意地加大力度撞击著她的身体,抽出的时候也在加大力度,以突破她双腿的限制。
「哥哥……讨厌……嗯嗯……哥哥……就……嗯嗯哼……就会肏我……就会肏妹妹……啊……嗯嗯……
「还故意……咿啊……不……不用大力……嗯嗯嗯……不用大力肏我……嗯哼……
「下面……下面都……嗯嗯嗯……好多好多水了……哥哥……啊啊啊……大力一点嘛……啊——」
这些骚话一刻不停地灌进我的耳朵,此刻的我就想让自己变身成为十八禁动画里宛如机器一样的妖兽,既可以全时段输出最高马力,又可以每时每刻享受到肉体的极度刺激。
秦语的双腿依然能保持著一定的力量,只不过比起刚才,她自己的体力也难以继续维持那样紧的环绕了。
我也得寸进尺,每一次的速度并不快,但是都完全插入,重重地砸进秦语的下体里,并且开始用语言刺激起秦语。
「嗯……怎么样……嗯……妹妹……嗯……哥哥……现在……嗯……够大力吗……嗯……」
夯土机每运作一次,我都重重地喘息一声,反击的话语也如高档量炸药般,砸在秦语的耳畔。
「不行……嗯嗯……不可以……哼嗯……叫我……妹妹……嗯嗯……我……我要罚你……啊嗯……再……再用力……嗯嗯嗯——」
「嗯……妹妹……你要……嗯……怎么大力呢……嗯……」
「讨厌……哼嗯……要……要射给我……嗯啊啊……」
这会,秦语的腿已经完完全全变成了我腰上的挂件,随著我腰部的来回而来回,这也使得我的插入和抽出如入无人之境。
我也像女猎手的猎物,一步步落入圈套。但也无所谓了,老子憋了两个礼拜加一晚上,这些不过是个开场。
而听到秦语的话,我也拉开架势,完全趴在秦语身上,使我的腰部能够最舒服的发力。
嘴也开始吸吮起她的肩膀与脖子,这样一来她也可以继续对著我的耳朵,输出她的浪叫。
秦语也知道我准备进行最後的冲刺,主动抬了抬屁股。
她的阴道内壁因而收缩,我也被此彻底打败,不顾一切地全速输出起来。
「嗯嗯……嗯嗯嗯……啊啊啊啊啊……射……都……嗯嗯嗯……
都射给我……哥哥……哥哥……嗯嗯……哼嗯嗯嗯……好大……好硬……嗯嗯嗯嗯嗯啊啊啊————」
马眼处一阵酥麻,我毫不怜香惜玉地将肉棒插进最深处,秦语的腿再一次用力把我夹紧。
积压许久的精液此刻喷涌而出,肉棒像是触了电一般,控制不住地肆意抖动著。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每一股精液通过肉棒时的流动,也能感觉到秦语小穴同样抽搐著,更能听到耳畔放浪的淫叫……
这些所有的感觉都让我的欲火根本无法平息,我的肉棒停留在秦语的花心里,也不想离开。而秦语更是再一次死死缠住我,也不想让这场好戏就此收场。
我用力吸住她的锁骨,几分钟後,那里就应该会出现一道红痕。
她舌头对我耳朵的攻势也暂时消退,我也终於可以亲吻我的爱人。
她的浏海已经因为出汗贴在了额前,但脸上却丝毫不见疲惫。
秦语看著我,我也看著秦语。我想,我此时此刻如狼般的眼神有一次出卖了我。而秦语的眼中,也不尽是余韵,还有未消退的欲望。
「哥哥——」秦语果然开始撒娇,而我却故意打断了她。
「哥哥没吃饱哎,妹妹,怎么办呢——」我刻意加重了「妹妹」
两个字,因为我知道这两个字也是秦语的G点。
「嘿嘿嘿嘿……」秦语像个得到了心爱玩具的小女生一样笑了起来,但要求也接踵而至,「让我主动一次嘛好不好——」
「妹妹,」我将鼻尖触碰她的鼻尖,「刚才你还不主动啊哼?」
「我想在上面嘛哎呦,讨厌,衣服都不脱就开始了——」
她这样的圈套,已经玩了无数遍,哪怕我心知肚明,也愿意一次一次往里面跳。
(四十)对与错
「嗯……嗯……嗯……啊——」
晚上,出租屋内,女性的娇喘和男性的呻吟此起彼伏。
…………
时间过得飞快,但是出租屋内的时光好像被按下了慢放键。
这里彷佛就是我们的快乐窝,无论在外有多么的疲累或是辛酸,回到这个暂时属於我们的「家」,彷佛一切都会变好起来。
但是,生活若是可以一直顺风顺水下去,那便不能称之为生活了。
住在出租屋里时间久了,有时也竟然会骤觉学校发生的事情较之之前变得遥远了。
二年级开始,医学系的各个同学们都会被按成绩重新编组班级,不同的班级就不在一起上课了,甚至授课教师和内容都会有差别。而我和欧阳分到了同一个班,但是阿鸿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秦语和她的好朋友们还倒是经常一起聚会、吃饭。而我和阿鸿与刘克似乎很久没有像以前一样长聊过,因为不在一起上课的缘故,我们之间现在连见面都变少了很多。
说来好笑,陈越事件最後身为当事人的我竟也不太知道这事的後续,他怎么样了我也不得而知。那个年代信息也没有今天这般发达,哪怕他此时已经回到了学校,第一时间可能我也是没法知道的。
不过,我也不知怎的,丝毫不关心这事的结尾一般,对身边的事情也变得逐渐麻木起来,恨不得身边只有秦语。
每天值得期盼的事情越来越少,慢慢只剩下每天清晨的温存和秦语回到出租屋时的快乐。
我知道出租屋只是我用来逃避现实的结界,但是我究竟有什么可逃避的呢,我心里并不知道。
不过,这个问题的答案,很快就会被现实补上这一课了。
天气渐渐转冷,去年刚上学时候发生的那些事情好像已经过去了很久。
时间来到秋末,我像往常一样,一下了课就回到了出租屋,等著秦语回来。
今天比起之前,秦语回来得稍晚了一些。我一开始倒并没有多过在意,还是计划著准备例行公事一样地拥抱她,然後开始讨论晚饭如何安排。
可是,今天的秦语彷佛显得闷闷不乐,轻轻抱了我一下以後,就怏怏地低著头,径直走进了房间。
察觉到了异常的我也紧随其後进入了房间,秦语坐在床边,不高兴写满了一脸。
我自然地坐在她的身边,她把头靠在我的肩上,我一手揽住了她的肩膀。
「怎么不太开心了呀,跟我说说呗。」我试探性地问道。
秦语一开始没说话,只是又往我的怀里钻了钻。
沈默并没有持续很久,秦语便开口了。
「今晚欧阳喊我吃饭的,所以回来得晚了一点。」秦语的语气十分冷静,光从声音根本听不出她刚刚那一副不开心的表情。
「嗯——」我点点头。「她都跟你说啥了呀?」
「你最近有跟阿鸿他们见到面嘛?」秦语倒是反问起了我。
「最近……」我仔细回想著,「最近还真没有见过他们。」
我摇了摇头,见秦语一时没有答话,又补充道:「好像都一两个月没见过他们了,分班之後和阿鸿也不在一起上课了,见面就少多了。」
秦语轻轻点了点头。
「那你有没有听说过欧阳和阿鸿之间有吵过架什么的吗?」秦语又问道。
秦语的问题让我有些疑惑,我边摇著头边说著「没有没有」。
「啊……?」秦语竟然显得有些吃惊。
「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嘛?」我敏锐地问道,「他们两个?」
「欧阳今天晚上跟我说……」秦语停顿了一会。
「说她和阿鸿分手了……」
秦语缓慢吐出的字词著实让我大吃一惊。
彼时的我虽然已经和秦语恋爱了很久,但也仅此而已了,我的脑中还天真地相信那些如童话一样的爱情故事,觉得爱情天长地久彷佛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一般。
当然,对於我和秦语的感情,我也是同样的想法。虽然害怕分开,但从来没想过分开这回事。
秦语似乎还没有发现我尚未从她说的话中反应过来,接著自顾自地问著。
「你最近见过阿鸿嘛?」
重复的问题,让我条件反射似地产生了疑惑。
毕竟,在我的印象里,在对於外界事情及其冷静的秦语身上从来没有过出现过这样的情况。
「啊?你说什么?」我装作没听清的样子,想让秦语再重复一遍。
「哦,我问你最近有没有见过阿鸿他们呀?」
看来秦语真的记不得自己问过同样的问题。
「嗯——」我刻意停顿了一下,「大概搬出来住以後最近一两个月都没见过阿鸿了。」
「那欧阳呢?你最近见过吗?」
秦语这一问反倒是提醒了我。
阿鸿我确实很久没见了,不过欧阳倒是和我分到了同一个班一起上课,但我竟迟钝到没有发现阿鸿好像很久没有来接过欧阳下课了。
不过,这个事秦语肯定是知道的,她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来问我呢?还是只是她现在有些宕机,没意识到而已?
见我沈吟不语,秦语在我的怀里抬起头。
「亲爱的?」
我被秦语的呼唤拉回现实。
「当然啦,天天上课能看到她……」话说出口,总感觉有失言之处,想再说些什么,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没事,我就是问问。」秦语反倒安慰起我来了。
不知秦语在得知这样消息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心情,反正对於坚信爱情美好的我而言,其震撼程度丝毫不亚於晴天霹雳,说是三观崩塌也不为过。
如果换作别人我可能都不会这么震惊,可是欧阳一直是把秦语当作亲人来看待的。
那一刻,我突然感觉身处的这个世界是这么的不真实。
秦语看出了我的局促,从我的怀里起身,亲了一下我的脸颊,随後靠在我的肩膀上,我很自然地揽住她的肩膀。
我们谁都没有说话,我们都需要一些缓冲的时间。
窗外不时传来几声汽车喇叭,渐渐地,好像有水打在窗户上的声音。
下雨了。
我肩膀的另一侧,渐渐也传来几声微小的啜泣声。
我侧过脸,把嘴放在秦语的脑袋上,隔著头发。
「亲爱的你知道吗?」秦语终於开口,「欧阳跟我说的时候,语气平静得好像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似的,我都快急疯了。」
「她肯定也特别难过,表现得跟没事儿人一样。」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说著些废话。
「对对对!」秦语却对我的「废话」反应剧烈,甚至直接从我的肩膀上弹了起来,面对著我。
「太可怕了你知道吗,就是你说的,她表现得越冷静,我心里就越著急心慌。」
「那她有没有跟你说是为什么分手呀?」我问道。
「说是说了——」秦语开始回忆,「不过就说是她觉得阿鸿没有她认为的那么爱她,所以就……」
「这……」彼时的我还没有意识到,爱一个人和不爱一个人其实都不需要什么破理由,「总得有个为甚么吧。」
「我其实特别想安慰安慰她,但是根本不知道说什么好。」
秦语的话,何尝不是我现在的感受呢。
「这样吧。」我试图岔开话题,「我看看最近能不能见到阿鸿,我去问问他看看。」
秦语没有答话,只是抽泣著。
「唉——」我叹了口气,「让我抱抱你吧。」
秦语依旧没有说话,身体却像一只猫,钻进了我的怀里。
我感觉这是这个雨夜最真实的一刻了。
可是,也仅仅是这一刻了。
其实,在这个时刻,我不是没有产生这样一种疑惑:为什么好像对所有事情都能有条不紊、及其冷静处理的秦语,会对欧阳的感情波折产生如此大的震动?
当初刚回国的时候可以将感情和学习分得清清楚楚的秦语,这一刻好像消失了一般。
「出去走走吧。」不知过了多久,我提议道,「总是这么呆著,我们自己的情绪都变得不好了。」
秦语没说话,点了点头。
我帮她拿好下雨天穿的鞋子,微微打开窗子向外看去,街上零零星星有几个人,有打伞的,也有没打伞的。
把手伸出去,还是有雨滴落在我的手上。
我拿好伞,秦语也收拾完毕。我没那么多讲究,随便蹬了双凉鞋就准备出门了。
我们住的小区住著很多刚刚毕业在周边工作的学生,出了门便是一条大学「标配」的小吃街,也少不了供学生情侣度过粉色一夜的廉价旅馆。
再过个马路,走不到一百米,就是我们的学校了。
晚上可能是下雨的缘故,也可能是时间还没有那么晚,这个时候的小吃街并没有太多的人。
我撑著伞,秦语挽著我,大家都没有说什么话,我也只是偶尔提醒著她小心地上的不平坑洼。
路过我们平时很爱吃的一家串串店,她好像也没有什么胃口。
那时候依然还是大喇叭叫嚷著「珍珠奶茶五元两杯」的时代,小吃街也不如现在那般灯火通明,唯有商家的霓虹和昏暗的路灯。如果没有什么人的话,晚上竟有一丝破败与荒凉。
我们漫无目的地向街口走去,人慢慢多了起来。
突然,秦语开始狠狠地戳著我的胳膊,手指著斜前方。
我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她戳我又很痛,险些骂了脏话。
我很快恢复了理智,顺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得向我们运动来的人群之中,一个男人牵著一个女人,飞速远离人群。
「亲爱的,你指的是前面那两个人吗?」我疑惑地问道。
这里的灯光有些昏暗,我一时间没有辨认出来是谁,还以为是我跟踪错了秦语的焦点。
秦语用力地点头,拽著我就像往前跑。
我被她拽著穿过人群,不过那两个人的身影好像离我们更远了。
男子的速度非常快,不过他们前往的方向倒是很清晰,那是一排廉价的情侣旅馆。
「钱明你看!」秦语拍打著我的肩膀,著急地喊著我的大名,「那个是不是阿鸿?」
我仔细地观察著,男子那边的路灯聊胜於无,我也只能在黑暗中看出两个人影。
不过光看身形和体态,与阿鸿确实是有几分相似。
「不行!」说著,秦语就准备冲出雨伞。
「哎哎哎!」我连忙拉著她。
「你干嘛呀?」秦语转过头,一边大声抱怨著,一边拉著我的手,「你放开我!」
路过的几个行人有几个被秦语的声音所惊到,向我这边投来怪异的目光。
「语姐你冷静!」我不得不放开我的手。
像是心灵感应似的,我们俩同时向刚才男子的方向看去,可是这两个人此时此刻已经消失在黑夜里了。
「你干什么呀钱明?」秦语好像有些生气,「刚刚,你为什么要拦著我追他们?!」
「怎么?不拦著你?那你跟我说说,追上了,然後呢?」我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敢和秦语叫板了。
秦语显然没想到我会呛她,被气顶著有些说不出话。
「要是认错了呢?不是他们呢?」我根本没有察觉到气温的变化,依旧不依不饶。
要是说刚刚秦语是被气的说不出来话,现在就变成是有些不想理我了,扭脸就往回走。
不过,我好像根本没有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还在那里一边跟著她打伞,一边煞有其事地分析著。
「语姐,你别著急。如果他赵渐鸿出轨了,背叛了欧阳,我第一个揍他。
「但是咱不能著急嘛,刚刚那个人万一不是你说多尴尬,大晚上的又没看清楚。
「就算是他,他肯定还会露出其他马脚的,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嘛……」
秦语越走越快,我也跟著她絮絮叨叨了一路。
雨开始变得好像有些大,我努力让我的伞,和我的话,一起跟著秦语。
就在到家楼下的时候,她终於忍受不了我的念叨了。
秦语突然停下脚步,站定,猛地一回头,把我手中的伞用力打翻在地。
「你他妈能不能别说话了!!!」她向我吼道。
然後,立刻转身过去,走进了楼梯间,身影被昏暗包裹著吞噬。
在我面前的秦语还从来没有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过话,我一时竟楞在原地,身体像被雷电击中一般动弹不得。
「咔嚓——」天空中一声惊雷毫无征兆地响起。
巧合偏偏在此刻发生。
我突然一惊,抄起被扔在一边的伞,飞奔进楼道,上楼。
到了家门口,一摸兜,发现这趟出门,只有秦语带了钥匙。
透过猫眼和门口的水渍能知道,秦语此时此刻应该已经到家了。
我心里反倒舒了口气。
「咚咚咚——亲爱的我没带钥匙——」我敲门喊道。
没人应答。
「咚——咚——咚——」我加大了敲门的力度。
还是没有人应答。
我再一摸兜,幸好出门前带上了手机。我立刻掏出手机,拨打起那个熟悉的号码。
「嘟——嘟——」
搁著门,我似乎都能听到秦语手机的响铃声。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我叹了口气,这才慢慢意识到刚刚自己的行为有多么愚蠢,但当时我还对秦语为什么发火摸不著头脑。
我斜靠在门上,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不知过了多久,我又一次机械地拨打著秦语的号码。
当然,结果是一样的。
我也从靠在门上,瘫软下去,坐在地上。
「滴铃——」
刺耳的铃声响起,我像有了救星一样打开手机。映入眼帘的却是一行冰冷的文字:不好意思,今晚可不可以让我一个人安静一会。
我知道这其实是一个斩钉截铁的陈述句。
我从地上慢慢移动到了台阶上,懊恼不已。
我的大脑这时候一片空白,接下来的这个雨夜对於我来讲,就像是永远也跨不过去的鸿沟。
刚刚在家的那段时间也没有给手机充电,它的可怜电量能不能撑到今晚12点都很难说。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漫无目的地翻阅著手机的通讯录。
停在了刘克的名字上。
他这个时候估计回寝室了,应该能可以去对付一晚上。
无人接听。
又打一次,一样的结局。
我不甘心,给他发了一条短讯,问问他在不在寝室。
这次倒没有石沉大海,不过他的回复让人绝望:我和梓娜在一起那一刻,我没有什么太多无用的感慨,只是苦笑著。
虽然以前和秦语也是有过吵架与摩擦,但是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连门都进不去。
如果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矛盾,我也就认了。可笑的是,整件事情的起因竟然是好朋友的分手。
当然,我没有一丝一毫怪罪欧阳或是阿鸿的意思,毕竟这是别人的事,我现在连自身都难保。
对了,明天早上还有八点钟的早课。
不过幸好是不太重要的课,只带个人去应该也问题不大。
秦语这边的事显然已经超出了我现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就算我有一万个想道歉的心,现在也没有一点点办法。
不过,往好处想,这也算是给我上了一课:好像最近我确实有些疏忽了与秦语感情的经营,生活的风沙是不是让我有些疲於注重她的感受呢?
想那么些也没用了,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只要努力不要成为下一个分手的就好了。
00年代初老式居民楼没有电梯的房子,楼梯间的灯光总是不那么灵敏。
昏黄的、忽闪忽闪的灯光,楼梯间散发的潮湿与垃圾的气味,久而久之竟也就习惯了。
我既不敢睡,怕耽误了第二天的课,困意却又不合时宜地袭来。
我坐在楼梯上,头靠在墙上。迷迷糊糊的,只觉得每睁一次眼,天色都亮了一分。
手机还坚挺地剩下一些电,7点,可以准备准备出发了。
我站起身,久坐让刚刚站起来的我还有些晕。
雨停了,秋天的早晨雾蒙蒙的,还有些冷。
走出小区,小吃街这时候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只有风吹动著地上散落的杂物,发出「咔啦咔啦」的声音。
路过昨晚和秦语吵架的路口,我下意识地又看了一眼时间。才7点半,还早。
不知道阿鸿他们班今天早上有没有早课,如果有、且昨晚那个人是他的话,那他待会一定会从那边某一家旅馆里出来。
想到这里,我突然萌生一个罪恶的想法:反正现在还早,不如等上一等。
说干就干,我找到了一个绝佳的观察位置——靠近这一排旅馆的路口有几个大排档放在外面没有收走的板凳,人坐在上面正好会被齐腰的招牌挡住身子。
有著这样罪恶的想法加持,好像也不那么无聊了。
清冷的秋天早晨,不知道是什么种类的鸟一直叫个不停。
不知是晚上没休息好出现幻觉了还是怎的,鸟叫之余,竟然能听到几句微小的人声。
我看了一眼时间,7:30,最多再等十分钟,我也必须要去上课了。
正好在这个时候,手机没电关机了。
突然,就在我准把手机塞回兜里的时候,一个人影从我面前出现。我被吓了一跳,猛一抬头,一张陌生的脸。
那人显然也被我吓到了,连连往後退了几步。
「看来是白等了。」我心想。
於是我从板凳上站起来,拍拍屁股,就准备去学校。
几乎是下意识的,我往前面路口的两边左右看了看。这一看不要紧,一个熟悉的男性身影从不远处一个建筑物里闪出,後面还跟著一个女生。
我还没来得及躲藏,这人就飞快从我面前的路口穿过,从这条街的另一个出口走了出去。
他一直跟身後的那位女孩子有说有笑的,根本没有发现我的存在。
我急忙跑到刚刚他们走出来的那栋建筑物前面,抬头一看,果然是一间旅馆。
这次我看的真切,听的真切。
就是阿鸿。
百分百是他。
「他妈的该死的赵渐鸿,出轨不说,还害老子在楼梯间里呆了一晚上。」我咬著牙,心里这么想著。
不过也不容我多做停留了,我加快了脚步,准备回学校。
当然,回学校的路是固定的,他无论从哪个出口走,进校门都是一样的。
所以我又远远地跟著他,确认了那个男人就是阿鸿。不管昨晚那个是谁,今天早上遇到、和陌生女孩子有说有笑而且从旅馆里走出来的,就是阿鸿。
你可真是把我害惨了。
「不过现在还不是揭穿的时候。」我心里这么想著。
在等什么呢,其实我也不知道。
来到教室,已经坐的快满了,我惯常地坐在後排,放眼扫过去,好像并没有看到欧阳。
一整个早上,我们一共是两门课。第二门课上课之前,我看到她偷偷溜进教室,坐在了她常坐的位置。
幸好第一门课的老师没有点卯,没有发现她的缺勤。
不过也可以理解,毕竟分手了,缺一两节不重要的课调节情绪也说得过去吧。
下课的时候已经临近中午,我的饭卡、钥匙、钱都在家里。这也就意味著,如果秦语还不让我进门,我就只能去「化缘」了。
正当我坐在椅子上踌躇的时候,欧阳径直走了过来,跟我使了个眼色。
我识相地跟著她走出教室,难道说中午饭有著落了?
「你是不是昨晚跟秦语闹矛盾了?」我一出教室欧阳就劈头盖脸地质问道,状态一点也不像个刚分手的人。
我惊愕地点点头。
「不是,你吵架就吵架,手机关机是什么意思呀?」
「啊?」我嘴里蹦出一个问号,「早就没电了,一上午都没开成机。」
说著,我掏出一点反应都没有的手机。
欧阳第一时间没说话。
「秦语跟你说了?」我试探性地问道。
「哎当然说了,早上因为想跟她说明白差点连课都忘了,幸好第二节课想起来了……」
难道早上她第一节课没有来是因为这个?
「不说这些了,第一门课没点名吧?」
我摇了摇头。
「那就好那就好……」欧阳长舒一口气,「不是,你还愣著干什么,快回去啊,秦语早上联系不上你都快急疯了。」
「不是,欧阳,我该怎么跟她说啊……」我突然有些害怕。
「你说什么呀?」欧阳看上去好像很疑惑。
「语姐我不了解你还不了解嘛?刀子嘴豆腐心,而且她也知道错了,你给个台阶下就行了呗,这还用我教?」
欧阳的话让我有些凌乱:「她……知道错了?」
「对啊,我告诉你啊!」欧阳指著我,「人家怎么说也是女生,你别不依不饶的。」
「不是不是不是,你理解错了。」我急忙摆手否认。
「我的意思是说,难道不是应该我向她道歉吗?」
我想起早上的场景,又想起昨晚,怎么想也不是她的错啊。
「哎呀你想太多了。」
欧阳的话还是让我摸不著头脑。
「反正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你赶紧回去吧!回去迟了,秦语可真的要生气了。」欧阳开始催促起我来。
「那你……」我依然有些犹豫。
「我?」欧阳倒是有些惊讶,「我没事!」
「谢谢你啊,欧阳。」到这会,我依然不敢有所放松。
「这样好了,我跟你一块吧,正好也带我认认路,以後去找秦语也方便!」
欧阳的提议可实实在在地让我在暗地里长舒了一口气,一个人就这么回去我还真有点不太敢。
不过,回去的路上,我心里还是很忐忑。
这事越想越蹊跷。
秦语昨晚的发火,欧阳分手但这会又像没有发生过似的,以及阿鸿和那个女生……
这里每一样事情交织在这48小时内,看起来都是那么的荒诞与不合理。
究竟哪些是真,哪些是假,哪些是对,哪些是错,只有等回到家,见到秦语,才能知道。
到家了,该来的总会来。
(番外篇)欧阳奕
Z大门口的街上,一个男生低著头,自顾自地走著。
一个女生跟在他的身後,虽然裹著爱淘,也能看出她姣好的身材与面容。
女生叫做欧阳奕,现在的她正在跟著钱明前往他和秦语的出租屋。
欧阳奕没有告诉钱明的是,其实这条路,她来过,而且还不止一次。
在他们一开始决定搬出来住的时候,秦语就很信任地把备用钥匙放在了欧阳奕那里。
这一点钱明是知道的。
但钱明不知道的是,在这间他以为是二人世界的出租屋里,和秦语发生过关系的,不只是他一个人。
这是属於欧阳奕和秦语之间的秘密,她现在当然不会告诉钱明。以後?那就不知道了。
那位主动给他们减免房租的男老师,当然也不会无缘无故减免租金。
还有刘克那条精虫,说起秦语眼睛都冒绿光,自然也不会冷落了他。
欧阳奕心里很明白,不知为何,秦语自从从国外回来以後,和别人做爱几乎不会再告诉钱明了。
欧阳不知道钱明有一天会不会发现,不过凭著对他的了解,欧阳觉得他就算知道也不会做出什么过激举动的。
「其实钱明大可以参与进来的,满足一下他或是偷窥,或是换伴的快感,但是秦语总是拒绝……」想到这里,欧阳自己默默念叨著。
那次是钱明在上选修课,秦语带著欧阳来一起看房子。
那位房东老师看到这两个身材、脸蛋都无可挑剔的女生,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她们的胸脯,根本移不开。
後来,欧阳和秦语两个人坐在他身上的时候,他在欧阳胸口留下的指印,足足好几天都没有消下去。
也就是事後,欧阳奕问秦语要不要下个套,让钱明目睹自己的女朋友和房东做爱的时候,她又一次拒绝了欧阳。
欧阳奕问她为什么,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其实在欧阳奕的眼里,他们两个人都把彼此看的太重要了,以至於到了草木皆兵的地步——一点点的风吹草动都会让他们如临大敌。
反观刘克和梓娜,说的不好听些,就是各「玩」各的。但是他们两个却能一起解决很多外界的问题。钱明就做不到,他的世界里只有秦语。
更糟糕的是,在秦语的眼里,钱明也是这样的一个人,所以秦语很多事情都不敢和钱明说。
同时,她对钱明身上发生的所有事情都极为敏感。当杨译婷这样一个非常暧昧的角色,突然出现在她的生活里,哪怕她和钱明之间一清二白,在秦语眼里也会一百遍地把她看做是假想敌。
欧阳奕觉得,这样的关系是不会长久的。但是,她的心里其实特别不想看到他们两个分手。
因为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欧阳自己的父母,对她最好的人就是秦语,她不想看到秦语失去幸福。
尤其是当下这个时间节点,欧阳奕不想她的不幸福在秦语的身上再次出现,更何况欧阳奕的不幸福已经让秦语有些敏感了。
冥冥之中,欧阳奕觉得自己需要做些什么,这也是为什么她在学校突然提出要和钱明一起来出租屋。
至於欧阳奕自己,她很早就知道阿鸿出轨,不仅出轨,而且还招嫖。
她可不想让她的下体和那个男的的下体一起烂掉。
阿鸿之於欧阳奕而言,到後来,情感的功能几乎为零了。
「如果不是这个流氓当初摔倒在我身上,後来非要当面跟我道歉然後偷瞄到了他惊人的尺寸,加上他也挺帅的,我也不会跟他在一起……」欧阳甚至这么想过。
这样的泄欲工具是谁都可以,她甚至幻想过如果秦语分手了她和钱明在一起的场景。
做爱时不仅有生理的刺激,还有和好闺蜜男朋友在一起的负罪感,那应该很棒吧。
欧阳奕又想起了自己在美国做那位禽兽老师性奴隶的故事:不仅他把欧阳奕当奴隶,还有他的未婚妻,让欧阳奕给她舔阴,让欧阳奕喝她的尿液。可笑的是,当欧阳奕快要离开的时候,那位文学老师竟然跟她说对她动了真感情。
「爱情,可笑的东西。」欧阳奕不止一次这么说过。
欧阳奕自己不相信这玩意,却又希望她的朋友们都幸福,这是何等的矛盾与变态呀。
所以,阿鸿的离开对於欧阳奕而言不过是需要再找一个泄欲对象的区别。这个对象谁都可以,甚至,她身前的这个男人就是个不错的选择。
当然,欧阳奕也不希望让他和她的好朋友分手。
不过,令欧阳奕自己没想到的是,他们两个竟然因为欧阳奕的分手而吵了起来,这不是她想看到的。
秦语昨晚的行为如此过激,欧阳奕猜想是因为她害怕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害怕某一天钱明也会出轨,也会去和某个陌生的女人上床。
这是不是就叫做「占有欲」呢?
可是欧阳奕不理解的是,她的这位「好学生」闺蜜在国外被那些鬼佬干得欲生欲死的时候,用自己的肉体换取纹身师免费纹身的时候,回国以後偷偷告诉自己想被身边所有男性一起玩弄的时候,她怎么偏偏对一个根本就是人畜无害的杨译婷想吃了醋一样的上心,她怎么就对钱明的占有欲到了偏激的地步呢?
可怜的是,钱明对这些还一无所知,他还很天真地以为秦语会把这些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他,他还很傻地相信是陈越骗秦语去了那个房间,他还不知道是秦语故意没告诉他当时他们已经出发了的消息。
一个不懂珍惜,一个太过天真,两个人都抓的太紧。
欧阳奕不是没有想过,和阿鸿分手以後,可以更靠近他们两个人一些,以後说不定可以趁虚而入。
不过这样邪恶的念头也只不过是一闪而过罢了,她的感性告诉她要她帮助他们两个维持感情。可是另一头,她的理性告诉她他们俩迟早会分开。
按照欧阳奕的计划,一定要让钱明和秦语捅破这层患得患失的窗户纸。难道秦语就不希望看著她的闺蜜和她的男朋友做爱吗?
欧阳奕也和秦语聊过关於小杨的问题。她的说法是只要钱明不背叛她,怎么样都可以。可是按照她的逻辑,她自己的所作所为背叛钱明一百次都绰绰有余。
欧阳奕给她提供的建议,她唯一听得进去的就是和钱明一起去学校外住宿。
可是,这个建议却是她半开玩笑说出来的。
欧阳奕的原话是说,如果有一个地方可以让钱明一辈子都锁在那里面,只属於她秦语一个人,她一定会很高兴。
但这不能说全部都是秦语的问题,欧阳奕认为如果不是钱明表现得这么患得患失,秦语也不会产生这些畸形的想法。
更何况,他自己也甘於在这个陷阱里堕落与纠缠。
两个人都过於惧怕分开,最後的必然结果,可能就是分开。
就快到目的地了,欧阳奕的计划也要开始了,既为了他们,也为了她自己。
欧阳奕不想让他们分手,可是她自己,也寂寞很久了。
(四十一)家中来客
有欧阳奕和我一起回家,我心里也是踏实了许多。
我不知道这份踏实源自於哪里,只是到现在还是不敢完全相信欧阳在学校跟我说的话。
同样的,昨晚坐在楼梯上的时候,我总感觉和秦语之间的关系和以前不一样了。至於哪里不一样,我也说不上来。
欧阳奕跟在我的後面,她不知道我的心里有多么忐忑,以至於我只顾低著头往前快步走,根本不敢回头面对任何人。
就像被盯住了一样,我头低著自顾自地走;可是目的地此时此刻也未必是安全的,我只能硬著头皮走。
忐忑,纠结,不安,恐惧。交织之中,哪怕这条路再短,我也觉得十分漫长。
可是真当此时此刻到了楼下,我又暗骂时间怎么过得这么快。
一步一步踩在楼梯上,我的脚步是那么沉重。
到了门口了。
正在我准备敲门的时候,说时迟那时快,我身旁一只手擦过。
欧阳奕先我一步敲击在面前这扇门上,一声声的敲门声就像叩在我的心上。
几乎同步与第一声敲门声响後,欧阳奕第二下还没有敲出来,门就猛地一下被打开,看来门後的人已经准备就绪很久了。
打开门,看见是两个人的秦语第一时间有些错愕,愣在原地。
我快速打量了一下秦语,她还穿著昨晚出门时的运动便装,眼睛红红的,充满了血丝,眼角和脸颊上好像还有些许泪痕。
我们都还没说话,秦语错愕之余,立刻就往前迈了一步,伸出双手,狠狠地抱住了我。
泪水和哭泣声也随之同时到来。
秦语这迅雷不及掩耳的拥抱著实让我受宠若惊,我也是愣了几秒,不知所措。
伸出手,这手就和不知道还往哪里放一样,生疏地在她的背上轻拍了两下。
不过,我们没有相拥太久,因为欧阳奕在旁边尴尬地咳了两声,说道:「我们先进去再说吧。」
我还没想好说啥,秦语就松开了手,抹了抹脸上的眼泪。
我忙不迭地说著:「对对对!进去说吧!」
随後,做了个「请」的手势,秉持著「女士优先」的原则,让欧阳奕先进了屋子里。
欧阳奕在门口脱了鞋,但我和秦语都没有招待过外客,自然也没有准备鞋套、拖著之类。
还好欧阳奕并不讲究这个,直接脱了鞋穿著袜子踩在地板上。
「先坐吧。」秦语轻轻地说道。
客厅的沙发还算宽敞,欧阳奕直接盘腿坐在了上面,也免去了光脚在地上的不方便。
秦语也随著她坐下,两个好姐妹挨在一起。
我感觉有些尴尬,便说著给欧阳奕倒水来到厨房,却发现秦语之前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根本没有烧水。
正当我准备接水烧水的时候,欧阳奕的声音像救星一样传来:「钱明哥,不用麻烦啦,我坐一会就走了。」
我回到客厅,欧阳奕正在抱著一盒餐巾纸给秦语擦眼泪。
坐在她们旁边或许太尴尬了,於是我自己拖了一把椅子在旁边坐下。
可是,就这么干坐著好像也挺尴尬的。
「要不要说些什么呢?」我心想。
这个问题的答案还没有什么头绪呢,秦语先下手为强了。
「对不起啊亲爱的……」秦语还在抽泣著,「昨晚的事是我不好。」
刚刚进门的拥抱足以让我受宠若惊,这又来了个梨花带雨的道歉,我这下是有些坐不住了。
我一时慌了神,不知所措地站起来。
「哪里哪里。」我挠挠头,「是我不好,是我不好。对不起!」
秦语看到我这副滑稽的样子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我活像个做错了事的小孩子,本来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搁了,秦语这一笑我更是被绕晕了。
「我是真心的啊语姐,我真的……」
「好了好了好了——!」
还没等我说完,欧阳奕立刻站起身,开始向後推著我走。
我当下没反应过来她的举动,也没有太多的对抗。
她一边推著我向後走,一边念念有词道:「好了钱明哥,你少说两句吧,别真的把语姐惹毛了,你快去冷静一下,让我和秦语姐姐说两句悄悄话……」
说著,她就把我推进了我和秦语的卧室。由於惯性,我一屁股坐在了身後的床上。
欧阳奕转身离开了房间,头也不回地关上房门。可是她的力量太猛,房门第一下没有关死,还留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门缝。
我也懒得管了,只是对这一切都很迷惑。
秦语不怪我吗?欧阳为什么要把我推进来?……
这些都让我想不明白。
正好门没有关死,听到她们说话可以说是轻而易举了,而且我这个角度还能看到她们的一举一动,可谓是非常完美了。
从我这看过去,秦语背对著我,欧阳穿著白色的棉袜,盘腿坐在沙发上,很是诱惑。
「你说他怎么这么笨呀,笨得都有一点可爱了。」秦语先说话了,显然这是在说我。
「笨?看来你很嫌弃他喽,嫌弃他怎么还跟抱金砖一样守在家里呀?」
欧阳奕的话显然是「双关」,只不过秦语好像没听出来隐晦的那层意思,而且她直接岔开了话题。
「你怎么一点也不像分手了的样子啊,还来这里开我的玩笑?」秦语嗔怪道。
「谁说分手就要要死要活的呀,我就很开心呀!」欧阳奕洒脱地往後一靠,「我早就想和他分手了。」
「你上午电话里跟我说,你早就知道了?」
「对啊,这学期刚开学的时候我就发现了。」
知道?发现?难道是阿鸿和女生约会的事情?我心里这么思忖著。
「怪不得我说你看上去还挺如释重负的呢……」
「只是有点可惜。」
「可惜?可惜什么?」秦语问道。
「当然是……」欧阳奕压低了声音,「当然是可惜了他的身子啦,那么大的肌肉和棒棒糖,以後就吃不到了。」
「去去去。」秦语开玩笑似的把她推开,「我还以为是什么呢。」
「怎么?我吃不到,你不就吃不到了?」欧阳奕还在开秦语的玩笑。
秦语扬了扬下巴,指著我所在房间的方向。我起初还以为是被发现了,心跳骤然加快了。然後我才反应过来,她是在说我。
「哼!我都说了多少次了,你就跟守财奴似的,连我都不能借用一下吗?又不会亏待你的。」欧阳奕这会几乎是明示了。
我的心跳比刚才更快了,我的下体似乎也嗅到了战斗的气息。
「当然不行囖,恕不外借!免谈!」秦语的态度非常直接。
「怎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欧阳这话就让我有些不明白了,难不成秦语背著我「放火」?不过这个时候,我的重点已经不在这上面了。
「我不管,不许你借!」秦语的态度在这事上好像没有可以商量的余地。
「那……」欧阳突然身体前倾,「不给借钱明哥,借你可以吗……」
说话间,欧阳就将身子往前一探,向前吻上了秦语。
门後的我看到这幅神奇画面,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合著这欧阳还是男女通吃?」我心里暗暗想道。
那一刻,我的心跳竟然也和自己亲身吻上秦语一样,疯狂加速著。
这种感觉,说是猎奇也好,说是一种别样的、被绿的快感也好。但这种感觉,我竟然觉得很熟悉。
要说欧阳这一「撩」已经足够让我兴奋,秦语接下来的举动则更让我惊讶了。
秦语没有抗拒,反倒是卖力地迎合著欧阳奕的湿吻,甚至比亲吻我时看上去还要投入。
我品尝过秦语的吻,可是,她现在正在被别人吻著,更何况,这个别人是一个女生,是她的好姐妹欧阳。
她现在是什么感觉呢?是不是和我一样「性」奋?是不是下面已经湿了呢?
我不知道,我也永远无法和此时的秦语共情。但光想到这里,就足够让我的下面,不争气地挺立起来了。
「讨厌,你干嘛呀欧阳——」欧阳的吻一结束,秦语就佯装推了她一下,嗔怪地说道。
「怎么?男朋友不借,你也不给借?」
「给——」秦语压低了声音,可我还是能听得清楚,「钱明还在呢,等哪天……
」
「不行,我不等……」欧阳的声音突然高了一些,给秦语吓得一激灵。
秦语下意识地看向我的方向,我机敏地把自己藏在门後,躲了起来。
不过,她应该也没有仔细看,否则应该会发现门没有关好,说明这一回头只是她的本能反应罢了。
「对了——」欧阳话锋一转,「你刚刚说给借——是给借谁呀?钱明哥?还是你自己?还是你们两个都……」
「你怎么还得寸进尺了,给你一个就不错了!」秦语半开玩笑地说道。
欧阳嘿嘿一笑,嬉皮笑脸地说:「选一个的话,那我当然选有『真材实料』
的啦!」
秦语一听就明白她说的是我,不由分说,出其不意地用自己的力量优势把欧阳压在身下。
这下轮到秦语「强吻」欧阳了,她们的舌头彼此搅动著,发出的口水声连我都可以清楚听见。
秦语刚刚还说出了要等我不在家的话,看来我不在家的时候她们还做过类似的事情了?
这想法一冒出来,我的心里就突然产生一种压抑不住的兴奋,恨不得现在就冲出去将两位「淫妇」就地「正法」。
不过,我的理智尚存,我也想继续欣赏这幅香艳的画卷。
战场局势瞬息万变。秦语一边狂吻著欧阳,一边已经在将手伸进欧阳的牛仔裤里。
可是,欧阳也不是吃素的。她一觉察到秦语的举动,立刻还以颜色。
秦语只是身著一条很宽松的家居裤,欧阳很轻松地把它褪到了秦语的大腿。
秦语两瓣圆润丰满的臀部已经无法被区区内衣的布料所完全包裹,此时正可谓是「犹抱琵琶半遮面」。
此情此景,我情不自禁地让自己更加靠近门缝,恨不得整个人贴在门上,并且也不自觉地把手伸进裤裆,从根部握住了自己硬得发涨的下体。
现在,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沙发上玉体横陈:秦语小半个身子侧对著我,欧阳则是完完全全正面对著我,只不过此时她被秦语完完全全挡住了。
此时,欧阳勉强推开主动出击的秦语,坐起上半身。
秦语没有穷追不舍,也直起身子。
她们两个接下来的举动,让刚才的一切显得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热身的闪电,激烈,却不至於最为「精彩」。
「我好羡慕你哦,语姐——」欧阳一边说著,边开始把手放到秦语那刚刚已经被她褪下半截裤子的大腿上。
「你羡慕我?」秦语有些疑惑,「嗯……啊——讨厌啦,干嘛嘞你——」
从我这个角度不太能看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不过凭我对秦语的了解,猜测应该是欧阳把自己的手游移到了秦语大腿根内侧的敏感地带了。
「当然是羡慕你的长腿啦……」欧阳不知不觉中,竟然抱起了秦语的左脚,伸出舌头,开始舔舐起了秦语的脚趾!
「哈啊——嗯嗯嗯嗯嗯……」秦语对欧阳这一动作的反应也是出乎我意料的大,和秦语「实战」过这么多次的我竟然从来没有发现过这里也是秦语的敏感点。
不过显然,秦语还是忌惮於自己的声音会不会太大而被我发现,发出娇喘的那一刻立即捂住了自己的嘴。
「哈哈哈哈哈……」欧阳突然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嘛!」
「这招是刘克告诉我的,没想到还真管用呢!哈哈哈……」欧阳一脸娇媚地笑著。
刘克?他小子怎么会知道的?难不成秦语又偷偷摸摸和刘克做爱了嘛?还被欧阳知道了?剧情的发展越来越让我看不明白了,不过也实实在在地越来越让我兴奋了。
「哎呀!你瞎说什么呢!」秦语连忙否认道。
「而且——」欧阳突然回到了一开始羡慕秦语的话题上,「我还羡慕你有一个好男朋友呀——!」
欧阳的语气怪怪的,我总感觉她话里有话,但是当下的我脑袋已经充满了荷尔蒙,也没那个精力和能力去分辨她话里的意思了。
「要按这么说……」轮到秦语凑上去了,「我也很羡慕你!」
说著,秦语就凑到了欧阳奕的耳边。
接下来秦语说的话我就听不清楚了,但只见得秦语刚刚把话一说完,欧阳就开始锤秦语的肩膀,秦语则对著欧阳的耳朵又吻又亲。
「啊啊啊嗯嗯……哈嗯……嗯嗯嗯——」
欧阳一点也不吝啬自己的娇喘,我甚至怀疑刚刚她的声音楼上的人都可以听得见。
秦语似乎都有点被她的音量吓到,连忙停止了自己的动作,连声说道:「欧阳!小点声!」
欧阳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十分挑衅地说道:「小点声可以,但是你要大点声喔——」
欧阳的大腿顶住了秦语膝盖的内侧,这让她话刚一说完,就很轻易地把秦语压在身下。
此时的秦语在她面前就像一个稚嫩的新学生,被学长利用各种技巧制度。
而这位「学长」也丝毫不讲道理,说时迟那时快,一下子就脱下秦语的内裤,用力扔到地上,就像是故意给别人炫耀一样。
秦语无效的反抗也就到此为止了,她大口喘著粗气,却又迎来了一次不讲道理的强吻。
欧阳奕也趁著这个机会脱下自己的外裤,露出白皙的腿。
然後,她把自己的大腿放在秦语的两股之间,用腿部的肌肤顶住秦语的阴户,缓慢地打著转、画著圈圈。
「嗯——嗯嗯嗯——」秦语的嘴被欧阳死死地堵住,只能从鼻腔里发出一些喘息。
不过,我能听出来,她正在从这种被动中享受著快感。
躲在门後的我也悄悄脱下了我碍事的裤子,慢慢撸动起我的肉棒。
就在我和秦语以为欧阳接下来要步入正题的时候,她却停下了所有动作,将上身又往上移了一些,把自己脖子和胸部之间的那片肌肤留给秦语的嘴。
秦语自然是用自己的嘴唇和舌头感恩这份赏赐,以期换得对方能够带来一些下体的刺激。
欧阳没有给她这个面子,反而是似乎向我这个方向眨了眨眼,就像是做给我看的一样。
我吓得连忙闪身躲进门後,屏住呼吸,但大脑和下身的兴奋却丝毫不减。
「语姐——」门那头传来了欧阳带有一点娇喘的声音,「这次的事,不许生我和钱明哥的气喔——」
光是欧阳的语气,门这边的我听得骨头都快酥了。
於是,我又偷偷地把眼睛挪回了门缝。
「怎么会嘛……你早点跟我说,我昨晚也不会……」
「那就太好啦,尤其是钱明哥,他也担惊受怕一整天了——」欧阳还是用那种语气说著。
「好啦,我跟你保证,我跟你钱明哥没有事的喔!」
不过,欧阳为什么要替我说话呢?是单纯的过意不去,还是另有所图?我想不明白,而接下来发生的也不容我细想。
「好啦好啦!」欧阳突然从秦语身上下来,望向我这个方向,「钱明哥,偷看,一定很辛苦吧。」
秦语一听猛地坐起来,而门後的我慌张程度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时间,慌乱的我不知所措,急忙躲回门後头。
我当下出去也不是,不出去也不是,只能先随便地把裤子拎一拎再说。
我刚刚把裤子提起来,一阵巨大的冲击力就把我拍在门後的墙上。
两个女生一进房间一回头就看到了狼狈的我,语姐忍不住笑了出来,这下更让我尴尬了。
「钱明哥——」
错愕之中,欧阳向我走过来,几乎是用她的身体把我按在身後的墙上。
「你说你,干嘛要偷看嘛……」
说著,她一把拽过我的手,把它们放在了她的屁股上。
这一拽不要紧,刚刚提起的裤子这下又掉了下来。肉棒也自然而然地跳了出来,顶在欧阳的胯部,欧阳也在我耳边不自觉地「嗯——」了一声。
秦语也缓缓走到我的侧边,凑近欧阳的耳朵轻声说了一句话,却也清清楚楚传到了我的耳朵里。
「就借你这一次喔——」
说完,她没有管欧阳的回应,而是径直吻上了我的嘴。从这一刻开始到结束,我们两个人的嘴都没有离开过。
这也给欧阳留下了发挥的空间,她的舌头准确地找到了我暴露给她的耳朵和侧颈部,这些对於我来说,也算是致命缺点之一了。
我像是个被夹得死死的三明治肉饼,虽然只是两个女生,但我也是根本动弹不得,看来只能任由她们摆布了。
在得到秦语的许可以後,欧阳倒是没有心急,而是用手把我的阳根放在她的两股之间,轻轻地来回摩擦著。
我可以清晰感觉到她洞口的存在,也能感觉到她已经开始泛滥的淫水,加上脖子被她不停地舔吮,我有些本能反应似的地想把自己的肉棒插进她的身体,但我的几次攻势都被她巧妙地化解了。
「别心急嘛,钱明哥,」我很清楚,欧阳这时候说的每一句话,秦语都可以听得仔仔细细、清清楚楚,「就这么想肏我吗?」
我的嘴很明显地感受到了上颚加大的压力,这是秦语变得更加兴奋的标志——这种时候她会习惯性地用舌头压住我的上颚。
在这个姿势下,我自然是无法对欧阳的话做出任何回应的,只能任她在我和秦语的耳边说著这些同时刺激著我们两个人的话了。
「秦语姐——」欧阳的「羞辱」还在继续,「钱明哥要进来了喔……」
她没有用手,而是非常灵巧地前後扭动了一下,我的肉棒就像是安装了精确制导系统一样,和她的蜜穴精准对接。
「嗯嗯嗯……啊——」
不知是这个姿势的刺激太过於强烈,还是她故意为之,在我的肉棒进入她的身体以後,她短时间内并没有开始下一步行动,就这样让男性的下体在自己身体里呆著。
这边厢,我的耳朵不断被欧阳的喘息所刺激著,加上她的舌头对我的耳垂情有独钟。
男性的本能反应这次又占了上风,我心焦地扭了扭腰,想让自己的肉棒动弹起来了,但我的努力却根本不起作用。
没成想,这一切都在欧阳的计划之中。
「噫嗯嗯嗯——你看……你看嘛……嗯嗯……语姐……钱明哥分明……你就是……想肏我……我还没开始你就……就自己动起来了……」
欧阳的骚话反而让我更加有「斗志」了,我故意用力挺了挺腰,却就像硬拳头碰到了软棉花,丝毫没有作用。
「嗯嗯……别顶了嘛钱明哥……既然你这么想操我……我来动嘛……」
听到这话,秦语用力地吸吮著我的舌头,仿佛是在报复我一样。但我知道,她这时候的兴奋程度不比我差多少。
欧阳奕此时终於开始熟稔地前後扭动起腰来,这让我我下体刚刚紧绷著的压力减小了不少。
不过,内部的压力减少了,来自外部的压力却依然紧紧地包裹著肉棒。
可能是姿势的原因,欧阳本就是名器的紧嫩小穴,仿佛变得更加紧致了,伴随著她的扭动,小穴就像是会呼吸一样,一次次有节律地按摩著肉棒……
自然,欧阳的话也是一刻没停。
「嗯嗯……还……还是真的……插进来……嗯嗯嗯……比较爽……秦……秦语姐……嗯啊……好……好舒服喔……哦哦哦……啊……好……好大喔钱明哥……
嗯嗯……」
不仅说著话,她还插著空吸吮著我的耳朵,舔舐著我的脖子。
这些都是我无比敏感的存在,我此时此刻恨不得立刻把身体里所有的能量都释放出来,但我却有劲使不出,下体也离射精还有些距离。
这种纠结,加上心里上和生理上的双重刺激,构成了我此时此刻全部的感受。
欧阳对这样的「凌辱游戏」自然是乐此不彼,她依然不紧不慢地磨著我的肉棒,嘴上也不停地输出。
「语姐……嗯……嗯嗯……这么大……大的肉棒……嗯嗯嗯……平时不给我们分享……嗯嗯嗯……太浪费啦……钱明哥……嗯嗯……以後……以後要多……
万多来操我喔……嗯嗯嗯——」
秦语的吻此时已方寸大乱,她的舌头在我的嘴里著急地寻找著我的舌头,想要和它搏斗,手习惯性地想往我的下面掏去,却只能一次次地夹在我和欧阳之间……
我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欧阳活动的速度之慢,以至於短时间内根本无法让我得到生理上的爽快释放,可是我的心里却在她的双重刺激下很快就达到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临界点。
这种心理和生理状态上的落差,想必是男性在做爱的时候最难受的状态之一了吧。
我知道,再这样下去,很有可能会出现由於心理已经度过快感的高峰、而下体却一直充血导致的提前疲软,我自然不想让这样尴尬的事情发生。
於是,我尝试用力挣脱这两人的钳制。可是,我的腰和胳膊根本发不上力。
这两个女人也像商量好了一般,死死地把我摁在墙上。
而我的徒劳尝试,则又成为了欧阳取笑我的「素材」。
「嗯嗯……哎……钱明哥……别……别顶我了嘛……嗯嗯嗯……这么著急……
嗯……是不是……是不是想……嗯……想射给我了呀……嗯嗯……」
我当然也没有办法回答她,只能是鼻子喘著粗气,希望面前两只尤物可以理解我的心情。
「好了好了……嗯嗯……秦语姐姐……嗯……可不许……生我的气……嗯嗯……
属於姐姐的肉棒……也是……嗯嗯……属於我的……」
她虽然嘴上说著害怕秦语生她的气的话,腰臀的动作幅度可真是越来越快,丝毫都不含糊。
欧阳这个动作带给我的刺激是巨大的。对於和秦语用常规的体位做爱有些习惯了的我而言,由女生主导的站立位反倒让我有一种心理上被动的快乐。
欧阳不愧是性爱名器。我原以为这个姿势会非常耗费体力,欧阳支撑不了太久。谁能想到她不仅能利用腰肢的扭动让我的肉棒进进出出,还能自如地让这速度越来越快。
而欧阳的小穴也不仅仅是紧致,她每一次把我的肉棒吞进她的身体,都像是用力吸进去的一样。
而我的耳边,她的娇喘声音也是不断。
「嗯嗯……钱明哥……嗯嗯啊……好大喔……嗯……秦语姐姐……你看他……
啊啊啊……他……他……是不是要……嗯嗯嗯嗯……要射给你妹妹了呀……嗯嗯嗯……钱明哥……嗯嗯……不要嘛……我来……我来动就好了……嗯嗯嗯嗯——」
在这样的刺激下,射精根本不需要太久的准备。
欧阳的下体似乎越来越紧了,每一次的吸入力量也越来越大。
我的龟头处突然一阵酥麻,但我感觉精液根本不是射出来的,而是像是被她硬生生吸出来的。
而她的吸取和我的喷射也都贪婪至极。一个恨不得榨乾所有,一个恨不得把对方的下身灌满。
我不自觉地闭上了眼睛,下体的喷射,嘴上的亲吻,这时同时进行著。
甚至突然有一刻我都有些错乱了——感觉我亲吻的是欧阳奕,下一秒又觉得正在接受我精液的是秦语。
这样刺激的结果就是:待到下体的压力消失,肉棒依然坚挺不倒。
与此同时,我也感觉到上半身没有刚刚那么紧缚了,亲吻也停止了。
我慢慢睁开眼睛,此时此刻我的眼前只有秦语,欧阳已经在我没注意到的时候进去了浴室清理。
「你完蛋了哼!」面前的女人脸也是红红的,不知不觉间手已经扶上了我的下体。
「你不会以为操了别的女人你就可以全身而退吧……嗯嗯嗯——」
说著,我的下体就在短短几分钟内再次被放进了女人的阴道,只不过这一次,是我更加熟悉的阴道……
…………
那天和那天晚上,这两个女人就像是很久没有碰到过男人一样,恨不得我是一个不用充电的机器。
入夜,她们两个在里面卧室睡下,把我扔在了客厅的沙发。我睡得很香,睡梦恍惚之间,我想起了刚上大学时,在宾馆里与秦语和梓娜的那个晚上,和今天的情形何其相像……
之後的一段时间,欧阳的这次「做客」不知不觉地成为了我和秦语关系的催化剂。
不知为何,我感觉我和秦语的相处更加舒服了,就像回到了她还没有出国以前的时候……
这样的平衡却并没有维持太久。
天气越来越冷,我们的课也因为逐渐接近尾声,让空出来的时间越来越多。
这一天,我像往常一样下课回到了出租屋。今天的课不是很多,秦语应该也快下课了,我就没有等她,打算先回家准备晚饭。这也是我和她之间无言的默契之一了。
「咚咚咚——」我前脚刚回到家,後脚就传来了敲门声。
「我也没有看到後面有跟人啊。」我心里想著。
「谁啊!」我高声喊道。
没有人搭话。
这门也没有猫眼,我不禁有些害怕。
「咚咚咚——」敲门声没有停。
我硬著头皮,转身开门。
「钱明哥哥!」一个熟悉的身影窜进了屋里,「怎么不给我开门呀!」
「杨译婷?」我十分惊讶,「你怎么来了?」
「怎么?不欢迎我吗?」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怎么知道这里的呀?」
「秦语学姐跟我说的呀,」杨译婷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欧阳学姐也跟我说了。」
「欧阳学姐?你们怎么认识的?」一时间我对突然变大的信息量没法一下子消化。
「当然是秦学姐介绍我认识的啦,不然嘞?」
「不对不对,」我还是没反应过来,「你今天怎么会到我们这里来呀?」
我有些心虚地特意强调了「我们」,突出这是我和秦语的住所。
「因为秦学姐跟我说,没事的时候可以来这里找她玩,我就过来了呀。」
这个理由总感觉很扯。
「学姐还没回来呢,你要不坐一会,等她一下,或者我给她打个电话?」我小心翼翼地问道。
「哎不用不用,钱明哥在也行的。」小杨向我这里蹦了两步,我连忙装作检查门是否关好後退了几步,可是这也让我处於一个退无可退的位置上了。
我生怕惹出什么麻烦,溜著边又来到客厅里。这不仅让我正对著大门的方向,也让我拥有了充足後退的空间。毕竟这个时间段,秦语应该就要回来了。
可是,我面对的小杨总是会有些让人防不胜防的举动。她突然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我面前,让我如果後退的话就会变得非常尴尬。
「有……有什么事嘛?」我感觉她凑得特别近,已经超过了我心中设定的正常社交距离了。
「没什么事呀,我就是感觉钱明哥好像不是很欢迎我的样子哎——」
「哪……哪里的话……」我支支吾吾。
「哐——」就在这时,门开了。
我的心跳突然加速,眼前的情况既让我紧张,又好像没那么糟。
「秦语学姐!」小杨一溜烟就跑去了刚进门秦语那里。
秦语也和我是一样的反应,有些错愕。不出意外的话,她肯定看到了刚刚小杨凑近我的图景,不然也不会先瞪我一眼才和小杨寒暄。
我感觉像被石化了一样,不知道自己该存在于何处。
「我……我……我去做饭了!」
没等秦语回复,我就飞速冲去厨房。
隔著厨房,我还是可以听到她们的对话。
可是,传来秦语开口的第一句话就让我险些吐出一口老血。
「小杨你在和你钱明哥玩啥呢呀,怎么看你们刚刚都抱在一起了?」
(四十二)信任危机
听到秦语的话,我心里一惊,不由得放下了手中的工作。
平心而论,我行得正坐得端,并没有什么好心虚的。但这也架不住秦语的胡思乱想,毕竟我也没有办法控制住她的思维。
可是,听到秦语真真实实地怀疑我和小杨刚刚是在拥抱的时候,我想每个恋爱中的男生被这样误解心里都会「咯噔」一下的吧。
更何况,秦语那个语气根本不是在开玩笑,而是认认真真地这么认为。
更让我糟心的是小杨的回答,她好像丝毫没有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而是毫不在乎地说道:「哎呀没有啦学姐……」
我此时此刻非常想放下手中的厨具,出去解释个清楚。
不过我也很明白,这个时候出去反而更奇怪。
令我可以稍微缓一口气的是,秦语後面好像就跟忘了这件事一样,没再提了,只是说著学业和学生会的事情。
我故意放慢了速度,一方面想听更多他们之间的对话,一方面也是因为不知道出去该说些啥。
不过,她们的交流中也有一些和我的生活圈较为接近的内容。从小杨的话中,我得知Ricky也被介绍给了她认识,而她和Ricky姐之间现在好像也有著不错的关系。
我的心慢慢放下,直到听见秦语开口说道:「小杨,你要不要留下来和我们一起吃晚饭呀!」
此时,我屏住呼吸,试图听得更清楚一些。
「好呀好呀,」杨译婷答应得很干脆,「那可得感谢学姐啦!」
「那要不……」秦语停顿了一会,应该是在思考,「我们出去吃吧,我请客!」
「那太好啦!」小杨说著。
我听到这里,心里却很矛盾——不去,显得自己心虚;去,总感觉很尴尬……
「钱明。」
正在我思考的时候,秦语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厨房门口。
「怎么了,亲爱的?」我努力让自己微笑起来。
「我和小杨出去吃个饭,你就在家里吧,我们很快就回来。」秦语冷冷地说道。
从她的语气来讲,可能就没有给我留下商量的余地,我遵守命令就好了。
「钱明哥不去吗?」杨译婷疑惑地问道。
「他快期末了,作业挺多的,」秦语又扭过头冲著我,「是吧?」
我木然地点了点头。
「那我们走吧!」秦语招呼著小杨。
「那……那你们注意安全……」
「嘭——」
话还没说完,门就已经关上了。
我走进客厅,瘫在沙发上。沙发上还留有刚刚不知道是谁坐过的余温。
我尽量不让自己想太多。可是,秦语的误解、她的语气、还有主动提出让我就在家中,都让我的胸口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
我心里比谁都清楚,我对杨译婷到目前为止绝没有产生过一丝一毫的男女之情。
可是,这是根本没有办法解释的事情,更何况如果有人已经开始怀疑的话,那这种怀疑只会越来越深。
有的时候,我甚至感觉自己或许小心翼翼了,小心翼翼到了甚至担心会被以为是心虚的程度,一点点的交集我都试图想要个说辞,让它变得合理。
我心中的秦语也不是个小心眼的人,可是为什么我会变成这幅乖张的样子?
坦率的说,我并不知道。
旁观者清,欧阳或许知道,但我也不想问她。毕竟她现在也是单身,问她这些问题可能也有些敏感了。
感觉也没有过去多久,就传来了门打开的声音。
「你们吃好了吗?」我开口问道。
「嗯。」秦语没看我。
我自知无趣,刚刚从沙发上站起的身体就僵住了。
此时此刻,我只觉得空气里充满著尴尬的气息。
「怎么了亲爱的?」秦语主动的寒暄让我有些没想到。
「啊……没事,没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我有些语无伦次。
「你坐吧,我有话跟你说。」秦语突然严肃了起来。
果然,该来的还是要来了吗。
我努力试图趁著这短短的时间组织一下语言,脑子里像过电影一样闪过一幅幅可能会让秦语怀疑的画面。
「钱明,」秦语目光如炬,「我问你的问题,你答应我要诚实回答。」
我点点头。
「你知道我要问什么的。」
我再次点了点头。
「那我问你,你为什么第一次见到小杨就跟她说要认她做妹妹这样的话?」
我千算万算没有想到,秦语第一个问题就让我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我大脑快速运转著,「嗨……当时就当是鼓励她好好学习,没想那么多……」
我一说完就觉得好像是编造了个烂的不能再烂的藉口。
秦语没有第一时间回应,只是点了点头。
「她是不是说过类似於如果没有我她就要追你这样的话?」
秦语这第二个问题更让我不知所措,这是小杨的原话没错,可是这难道也能怪到我头上的吗?
「说过是说过……但是……」
「说了,然後你还说以後要认她做妹妹,是吗?」
秦语的话让我丝毫没有招架之力,因为她确实只是在陈述事实,看来她已经筹划许久了。
「是……我当时确实没有考虑周到……」
「停,我不想听这些解释!」秦语打断了我的话,「你知道那时候我不在国内的吧。」
「哎语姐你这是说的哪里话,」我立刻回答道,「我……当然知道了……」
「知道,还和别的女孩子说那些话?」
一个不留神,我直接掉进了秦语的语言陷阱。
「怪不得,这下就都说通了。」秦语自言自语道。
「说……通?」我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怎么?还要我帮你回忆一下吗……那好吧……」秦语的话让我越来越听不懂。
「我说我怎么回来以後就觉得你对我一会冷一会热的,一提到小杨或者一见到她,你就跟见了什么似的,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搁了……」
我记得秦语还说了很多,只不过听到这里,我知道我已经没有必要再听下去了。
其实整件事情像一个死循环一样,因为一开始遇到了小杨,所以我以为秦语刚回国时候对我的冷淡是因为小杨,以我的性格也不会去主动解释著什么,这也就导致了每次见到小杨我都会刻意地保持距离。当然也没想到,秦语会这么理解我的行为。
不过这么想下来,好像确实是我一开始就没有做好我自己,让秦语产生了误会,现在再解释也只会让她更加坚定自己的理解吧。
还是只是她在故意找我的茬?但她这是为了什么呢。
不过,就算是为了找个由头和我分手,我好像也就只能认了吧……
秦语见我有些出神,突然提高了音量:「钱明!」
我回过神来,看了看她,没说话。
「所以那个时候我刚回国在酒店,你问我想不想回到小时候,是因为什么呢?
能告诉我吗?」
秦语的突然发问再次让我陷入思考,我努力回想著当初的画面。只是依稀记得当初是因为觉得我和她感情交流的时间有些少了,小时候一起玩的记忆很美好,才产生的这个问题。
我的大脑飞速运转著,一边想,一边回答道:「当时就是想到……想到我们小时候一起玩的时候很开心……就随口这么一问。」
秦语有些狐疑地看著我,皮笑肉不笑般地说:「但愿如此吧,希望你没有骗我。」
我苦笑道:「我答应了你,当然不会骗你了。」
我也知道,此时此刻我说这句话其实完完全全是徒劳,她现在应该只会相信她所以为的真相。
「我也这么希望,」秦语笑了笑,「希望你不是觉得小的时候没有和我在一起觉得很自由才会问出这种问题的。」
秦语的话依然出乎我的意料,我从未想过这个问题还能有这个解读,在我看来甚至有些牵强了。
「我当然不是这样想的语姐,你别想那么多了。」我试图缓和她的情绪。
「我想多?」秦语突然站起来,盯著我,「如果真的是我想多了的话,我希望你可以证明给我看!」
还没等我回答,秦语的话就像连珠炮一样砸来。
「我心里很清楚,你肯定觉得,杨译婷,小妹妹,长得好看,性格比我那肯定是温柔多了,还觉得你特别厉害,换做是我我也喜欢她……」
我无奈地摇摇头。
「但是我很严肃地跟你说,钱明,」秦语的表情比她的语气还要严肃,「如果再让我知道你和那个杨译婷单独在一起,我不管你们在干什么,我也不管你会不会偷偷摸摸地阳奉阴违,要是我知道了,不要怪我没有给你这最後一次机会!」
说著,她就准备转身回房间。
不过下一秒,她又转了回来。
「你要是想找她有什么事,也行,但必须提前通知我并且我要在场,听明白了吗?」
她好像根本没有在期待著我的回答,径直回到了房间。
「咔哒——」
那是房门锁上的声音,看来今晚我是只能在沙发上睡觉了。
我心里难过吗?好像挺难过的,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堵在了胸口。
但是,我不知道这种难过来自於哪里,好像不是因为秦语的误解,更像是因为自己做了傻事一样。
那这是後悔吗?好像也不是。从始至终,我感觉很大一部分都是因为秦语在用她自己单方面的理解来看待事情,她好像从来没考虑这个事情还会有另外一种可能性似的。
我也说不上来了,我也不知道该不该找别人说,找谁去说。
我也并不怪罪秦语似的,此时此刻,我只觉得是自己没有做好自己应做的,反而让秦语收到了伤害。
其实,在我的眼里,从来我对秦语好像就没有过什么要求,甚至觉得不应该再苛求她什么。反而,我对自己的要求要严格得多。
上大学这两年,我基本上不和陌生的女孩子说话、聊天,甚至自己班上的女孩子除了几个熟识的,别的也很少接触,更不要谈别的系、别的学校的了。
甚至,如果不是因为发生了这么多的故事,我连欧阳、梓娜、小杨都不会认识,我也越来越少地主动找她们,她们如果找我有什么事情,我的第一反应也是让秦语帮忙解决。
秦语今晚的爆发让我开始怀疑自己,怀疑自己所做的这些是不是还不够,怀疑是不是在她的眼里我是一个四处沾花惹草的花花公子。
我原以为我会有很多的话要说,会把整件事情掰开了揉碎了解释给秦语听。
但我没有。我甚至什么都不想说。
因为我知道,依照她的性格,这时候我无论说什么,她都会坚持自己的判断和想法。
如果她因为刚刚那一刻的爆发能获得片刻开心的话,那也就可以了吧。
肚子有些饿了,刚刚秦语在外面吃过了,我可还什么都没吃呢。
这么想著,我走到房门口。
「我出去自己一个人吃一点东西,你要带点吗?」
当然不会有人回答。
我撇了撇嘴,穿好了衣服,出了门。
天气已经有些冷了。到了楼下,我没有径直去吃饭,而是原地踱著步。
离开了刚刚那个压抑的空间,我反而想找人说说话了。
找谁呢?阿鸿自然是排除了,找欧阳也不太合适,那就只剩下一个选择了。
我掏出手机,找到了刘克的名字。
刘克倒是答应得很爽快,没有因为天气冷什么的理由拒绝我。
我们约好了时间和地点,我因为离得近先到一步,点好了饭菜和饮料。
刘克速度很快,我刚坐下没一会就风风火火地赶到了。这时候饭菜也上来了。
我给他分去一双筷子,他摆摆手说:「我吃过了,我喝点饮料就行。」
「吃过了?」我不禁发出疑问。
「对啊,你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刚刚和梓娜在旁边吃过,不然我怎么可能这么快嘛!」
「那……」我刚想问他,就被他打断了。
「哎,不用跟我客气啊!你小子给我打电话,肯定是遇到事了,我们多少年的交情了,你有事我再怎么样都会来的!」
刘克的一番话好像触到了我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这样的信任和安全感好像已经很久没有人给我了,加上刚刚复杂的情绪,此时一齐涌上心头,一滴眼泪不自觉地从眼角滑落。
我赶紧扒了几口饭菜,掩饰自己的情绪。
「说吧,是不是因为语姐啊,吵架了?」刘克的第六感十分准确。
「你怎么知道的?」
「我当然知道了,不然你找我还能有啥事呀。」
我连忙就著饭菜,把这段时间发生的所有事情,从欧阳和阿鸿分手,到今晚的争吵,全都跟刘克说了一边。
刘克听完之後,沉默了很久。
我见他不说话,开玩笑地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不是钱明,你有没有觉得一件事情很奇怪?」
「什么事情?你就别卖关子啦。」我急切地说道。
「如果,」刘克刻意强调了这两个字,「如果,梓娜把我甩了,理由是我在外面乱搞,你们会怎么做?」
「那还用说,那当然是骂你了哈哈哈——」我不禁笑了。
刘克也笑了笑,说道:「对啊,我也是会这样。那谁会因为这件事反过来对自己对象生气呢?」
「这我还真没想过。」我摇了摇头。
「欧阳不骂阿鸿我可以理解的,这个时候了,骂也没有用;秦语不在你面前骂,我也能理解,这也不是必须要骂;但是秦语因为这件事情骂你,我就不太能理解了……」
「你接著说。那今晚这件事呢?」
「今晚这事,我觉得是和之前一样的。就是她把你代入了阿鸿,她才会骂你,她今晚才会因为小杨去了你们家觉得你和她有一腿……」
「可是我没有啊!」我连忙反驳。
「你别急钱明,」刘克示意我不要激动,「你先听我说。」
我点点头。
「其实,说句难听点的,我倒是挺希望你和小杨有一腿……」
「你这是什么话嘛?」我反问道。
「你别急,钱明。说真的,你现在去和秦语说什么,她都已经不会再相信你了,你就算不跟她分手,这件事情也会成为你们之间的一道梗,她隔三差五拿出来说说,你还活不活了。」
「那也不行啊,那我成什么人了。再说了,我对她真的没有一丁点这方面的想法。」
「我知道的,唉——」刘克叹了口气,「其实,就算是被骂成是负心汉又有什么关系呢,你看阿鸿不是活得好好的。况且,你就打算这么忍气吞声过一辈子吗?」
「不行,」我还是不能接受这种想法,「她提分手,我也就认了。我主动跟她分手,那我成什么人了?」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她回国以後一直都是她给你个笑脸你能开心半个月这样的情况吧,大部分时间她都没什么笑脸的。」
「啊?」刘克的话我第一时间没有听懂。
「没关系,你听不明白很正常。当局者迷嘛。」
「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办呢?」
「我说过了嘛,你既然做不到现在去和秦语说老子不谈了、然後和小杨在一起……」刘克顿了顿,「就只有等她自己消气喽……」
我低著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小杨不挺好的嘛,长得也挺好看啊,而且还那么崇拜你……」
「你就别说风凉话啦……」我无奈地说道。
「那我问你,如果,」刘克又强调著「如果」两个字,「如果那时候你单身,也没有喜欢的人,你会和小杨在一起吗?」
「肯定不会。」我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我知道你不会,为什么不会呢?」刘克继续追问。
「因为——」我喝了口饮料,「你说她长得好看、性格很好,我都承认,但是她的长相也好,性格也罢,都不可能是我喜欢的类型啊。」
「原来是这样呀——」刘克恍然大悟道。
恍然大悟的不只是刘克,也有我。在我的印象里,这还是我第一次正面回答关於为什么我不喜欢杨译婷的问题。
「我觉得——」刘克想了想,接著说道,「你和秦语的执念都太深了,一时半会你们谁都放不下的……」
「这……」
「解铃还须系铃人,至於为什么会有这些执念,那我就帮不了你了兄弟,我也不知道,唉——」
听到刘克叹气,我也低下了头。
「钱明,我们是从小玩到大的,我从我的私心角度,是特别不想看你这样的,因为……」刘克欲言又止。
「你说吧,没事。」
「因为在我的眼里,她分明就是在吊著你,你明白吗?」
刘克的话字面意思我是能够听懂的,但我自己却并不这么觉得。
刘克也看出了我的怀疑,摇了摇头,说道:「我知道,我这么说你肯定觉得我在瞎掰……但是……」
「哎呀没事的,有话直说嘛刘克!」
「但是,我能感觉到,秦语回国以来,你过得并不开心,对不对?」
刘克这一番话让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我确实产生过不如以前开心的感觉,但是,真的有他说的那么糟糕吗?
不过,刘克见我没说话,便有些心急了。
「我不管你听不听得进去钱明,我觉得你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和秦语分开,不然她还会接著这么伤害你的……不过……我知道你听不进去就是了……」
刘克的话让我有些汗颜。我心里知道,如果不是关系特别好,他绝不会说出这种可能会影响到友情的话,而我在他的眼里,好像是那么的执迷不悟……
「钱明,我能帮到你的不多,但是,不管你遇到什么困难,和谁在一起,我都是站在你这一边的,你明白吗?」
我用力地点了点头,故意大口扒著饭菜……
晚餐时间结束,时间也不算太晚。
反正不管几点回去,今晚注定是要和沙发过夜了。於是我决定去学校操场上转转,也可以散散心。
操场上,灯光将球场照得微亮,也有零星几个人在踢球。这时我才想起来,这半年,好像连球都很少踢了,就连杨译群也很少见到了。
球场上人说话的声音穿进我的耳朵,我能听出来是几个旧日球友,我像是在躲避著什么,故意在灯光昏暗的外圈跑道上走著。
跑道上,散步的、跑步的人也不算少。
可是,一个接一个的人,从我肩膀边擦过,好像我是最落寞的那一个。
我把自己藏在黑暗里,眼前也有一对对的情侣走过,我只觉得他们好幸福。
我就这么一圈圈的走著,也不觉得累。突然,身前不远的地方一堆男女挽在一起,两个人都说著英语,在人群中稍显突兀,否则也不会被我发现了。
我一开始只是一惊,没太当回事。不过,听著听著,我越来越觉得他们两个的声音很耳熟。
这让我燃起了一丝兴趣,想对这二人是谁一探究竟。
我悄悄地跟在他们的後面,我在外圈,他们在内圈。再往前一段距离,或许就可以藉著体育场的灯光看清楚他们的脸了。
就像电影中跟踪的剧情似的,我刻意躲避著光亮的地方,时时刻刻注意保持著距离。
终於,他们走到了主席台下最明亮的位置,我也藉此机会看清楚了他们的脸。
这是……
杨译婷和唐宁!?
他们两个?手挽著手!?
我的大脑一时间接受不了爆炸的信息量,只能凭著本能又仔细看了看,是这两个人无疑了。
我急忙顺著黑暗溜出了体育场,头也不回地迅速往前走去,一直走到了快校门口的位置,我才心有余悸地回头看了看,确定没有人发现我才喘了一口气。
这意味著……小杨和唐宁在一起了?
那秦语关於我的怀疑岂不是不攻自破了?
我突然一阵惊喜,不过转过头来我又冷静了一些。
毕竟只有我一个人看到的话,还不能确定这件事,如果还有别人知道这件事,那我就可以翻身了!
一定可以!
我很快就确定了这个「别人」的名字。
欧阳奕。如果她也知道,那就没跑了!
不过我也不能心急,这几天肯定不适合找她,得等个绝佳的机会……
我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绪,快步往出租屋走著,刚刚刘克跟我说的话早已经拋之脑後了。
可是回到家,秦语房间灯也关了,整个客厅又黑又冷。
我摸著黑开了灯,简单收拾了一下,才发现沙发上没有任何的床品。
被子、毯子、枕头……这些东西应该都放在房间里了。
算了,对付一晚上吧。
我拿出自己的外套,盖在身上。
这样的夜晚自然不会好过,第二天还有早课,我只能逼著自己入睡。
第二天早上,起床的时候房间门已经打开了,但是里面空无一人。
去上学的路上,刘克的话语在我的耳畔不停回响著……
这个时间,大部分的课程都已经结课了。今天也是只有早上的两节课,下课以後到中午都是空闲的。
两节课很快过去。我懒洋洋地收拾著东西,思考著接下来该去哪里。
「咚咚——」突然一个人出现在我的座位旁边,敲著我的桌子。
「吓死我了欧阳,有什么事嘛?」我著实被吓了一跳。
「跟我来,我有事跟你说。」欧阳的语气有些冷冰冰的,我有些心慌。
「什么事情呀?」我问道。
欧阳奕摇了摇头,没有回答我。
我乖乖跟在她後面,她也没有去别的地方,而是去了熟悉的自习室。
我好像也很久没有来过这里了。
欧阳径自找了个椅子坐下,开门见山地问道:「你是不是惹秦语不开心了?」
我皱了皱眉,点了点头说:「算是吧。怎么,她跟你说了?」
「算是?」欧阳奕突然站起来,「你知不知道她昨天晚上给我打电话,鼻涕一把眼泪一把跟我说什么你不要她了,你跟我说算是?」
「不是不是,」我听得有些懵,「我不要她?明明是……」
「是什么?你说。」
「是她不要我还差不多……」我有些委屈。
「啊?」欧阳显然也被我说蒙了,「她跟我说的是,她一回家,发现小杨偷偷跑去你们家,你们两个还抱在一起,有这回事吗?」
「哪里的事……」我不得不再解释一遍,「她百分百看错了,我不可能和那个小杨抱在一起的,应该是秦语的角度问题吧……」
「然後呢?」欧阳坐回了椅子上,「你跟我说说,我看看跟我听到的一不一样。」
於是,我又一次把昨晚发生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奇了怪了……」欧阳奕低著头,思考著,「你没有骗我吧?」
「没有,我哪有那个闲工夫。这24个小时发生的事我自己都没反应过来,哪能骗你呢?」
「说的也是……」欧阳奕若有所思,「那你知道秦语……算了算了,不说了,别影响你们感情。」
「哎,」我苦笑著,「说吧,没事,再怎么影响应该都不会更差了……」
「那我就说了……」
我点点头。
「秦语她,她跟我说的是,说你跟她吵架了,你的态度特别不好,还威胁她说要和她分手然後和小杨在一起……」
「然後呢?」
「然後她就生气了,把你锁在客厅里,然後你根本就不管她,话也没说就出门了……」
「她还说什么了没有呢?」
「她还说,说你变了,说从小到大你都是她喜欢的人,问我怎么挽回你什么的……」
「唔……她是这么跟你说的吗?」我咕哝著。
「对啊,我不会跟你说假话的钱明哥。况且……况且我今天找你,一开始就是真的以为你要甩了语姐呢……」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别误会啊。」我连忙解释道。
欧阳点了点头,从她的表情里,我读出了一丝焦虑。
我不知道是秦语故意这么跟欧阳奕说的,还是从她的视角里这个事情就是这样的。
我突然想到了昨天她和小杨出去吃饭的事情,难道说她们吃饭的时候说了些什么吗?
我连忙开口问道:「对了欧阳,她有没有跟你说她和杨吃饭的事情呀?」
「说了呀,不过……」欧阳再一次欲言又止。
「不过……怎么了?」
「不过可能和你的视角又不一样……」
「没事的,你先说说看嘛!」
「她就跟我说,她和杨出去吃饭,故意不让你去不想让你跟杨多接触。吃饭的时候也没说什么,都是些寒暄话……差不多就是这样吧……」
「那这个和我的视角倒是差不多……可是别的事情就……」
「对啊,我也没想到……不好意思啊钱明哥,一开始我……」
「没事的,你不用道歉。再说了,是不是她的视角里这个事情就是这样的也不好说,所以……」我努力保持著冷静。
「我明白的,」欧阳奕点了点头,「那,你打算怎么办呢?」
听到这个问题,我又把昨晚我和刘克见面的事情跟她说了一遍,也把刘克给我提供的放弃秦语追小杨的建议分享给了欧阳奕。
听完以後,欧阳奕问道:「那……你打算按他说的做吗?」
「当然不啦,」我坦诚地说,「我实话实说吧,小杨,不管是长相还是性格,都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所以就算我单身了,可能都不会去追她的……」
欧阳好像是缓了口气。
「不过,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一下……」
「你说吧钱明哥!我知道的都会跟你说的!」
「你知道小杨有没有男朋友吗?」
「你什么意思?」
「不是不是,」我连忙解释道,「我只是有点好奇……因为我昨天晚上看到一个人很像她,跟另一个男生手挽著手来著,我想你要是知道的话,或许可以帮到我解决现在这个问题……」
欧阳奕茫然地摇了摇头,我的期望暂时破灭了。
但是,我还是可以坚信我绝对没有看错。
「哎呀钱明,你也不要太难过了,过两天秦语消气了,你去跟她道个歉就好了。我这两天也会帮你说的……」欧阳奕安慰著我。
我其实已经有些麻木了,虽然难过的情绪似乎比昨晚更加浓烈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这时候已经认定了,秦语是故意这么说给欧阳奕听的。
或许是为了抹黑我,或许是为了她下一步的行动做铺垫,不过我都不想了解了。
在我的记忆里,我上一次这么厌恶听到这个名字,还是高中和她的关系降到冰点的时候。
我也是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么不像我自己,按理说我应该恨秦语才对,可是这个时候我竟然只有自责。
正在我陷入情绪漩涡的时候,门开了。
我不由得一惊,抬眼望去,是梓娜。
我感觉已经好久没见过她了。
梓娜好像并不知道这里刚刚发生了什么,脸上洋溢著的笑容和见到我的惊讶让空气暂时升温。
「哎呀钱明欧阳,你怎么在这里呀?难道你们两个在……?」梓娜一脸坏笑。
「说什么呢梓娜,」欧阳连忙站起来,「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我们在说事情,你有什么事呀?」
「哦,我没啥事,就是来拿个东西!」梓娜的性格就是如此,直爽大方不拐弯抹角。
「对了钱明!」梓娜突然叫住我。
「怎么了?」我下意识反问道。
「我们期末的派对,语姐都来,你怎么不来呀?」
「派对?什么派对?」我一头雾水。
「就是惯例的『那个』派对呀!」
梓娜的强调让我大概了解了所谓「派对」的性质。
「嗨,我都不知道这回事……」
「不对啊,」梓娜打断了我,「我问过语姐的呀,她说她问你了,说你期末结束要去参加什么活动好几天,来不了,只有她可以来。」
我留意到,说这话的时候,欧阳偷偷地拽了拽梓娜的袖子。
「哦哦哦,语姐是这么说的嘛,」我乾脆就坡下驴,闹矛盾这事我暂时不想让梓娜知道,「也没错啦,是有个活动来著……」
「那太遗憾了,下一次可不能请假了喔钱明!」
我挤出一丝笑容,点了点头。
梓娜没再说相关的话题。而是收拾著东西准备离开了。
「欧阳,你要一起走吗?」梓娜问道。
欧阳奕摆了摆手,说:「我还有点事要跟钱明说,你先回去吧!」
(四十三)冬令「淫」(二)
「还有什么事情吗,欧阳?」听到欧阳奕这么跟梓娜说之後,我自然而然地这么问道。
欧阳没有立刻回答我,而是等梓娜离开,关上了门,确认她已经走远了,才又坐回到了刚刚的椅子上。
我挑了挑眉,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钱明哥,我觉得,有些事情,你一定要知道,但是……」欧阳面露难色。
我心领神会,拍著胸脯道:「放心,是不是想让我保密呀?」
欧阳用力地点了点头。
「我一定替你保密,秦语那边我也不会说的,放心好了!」
欧阳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准备宣布什么大事情似的。
「就是……对了——」欧阳再次打断了自己,「我就是这么一说给你知道,你也别太当回事,可以吗?」
我无奈地笑了笑,又点了点头。她这才放心大胆地继续说下去。
「其实……秦语……她……」欧阳支支吾吾的,像是不知道该怎么组织语言。
「不著急欧阳,你慢慢说。」我耐心地说道。
欧阳抿著嘴唇,好像很紧张的样子:「秦语……她……她不跟你说……说派对的事我知道……但我也没跟你说……」
「我当多大事呢,你们是好朋友呀,总会有些秘密的!」
我心里却不像表面上这么豁达,我总觉得欧阳奕实际上想说的并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或者说,这样的事,应该也不用那么紧张吧?
「还有什么事情吗?」我故意问道。
「呃……呃……还有……还有一件事……但我……不知道该……就是……怎么说呢……」欧阳还是支支吾吾的。
「没事欧阳,直说就行。」我故意鼓励著她。
「就是……你知道秦语的纹身吗?」欧阳怯怯地问道,我还是第一次见她这么谨慎。
「我当然知道啦!」
「你知道……她的……纹身……怎么……怎么来的吗?」
欧阳奕的问题把我的思绪拽回到了接秦语回国时的那间宾馆,那个「小别胜新婚」的晚上……
明明没有过去多久,可是感觉好像是很久远的回忆了。
「秦语跟我说过的,是和纹身师『那个』了以後,纹的好像……」我一边回忆著一边说。
欧阳好像很诧异的样子,反问我道:「那语姐还有没有跟你说什么别的吗?」
我又仔细回忆了一下,一方面好像确实没有什么了,另一方面欧阳说的「别的」也是语焉不详,我只得茫然地摇了摇头。
「哦哦哦好的……」欧阳奕就像是问题得到了肯定一样,一边频频点头,一边似乎还在想著什么。
「还有……什么事情吗?」我再次问道,欧阳奕给我的感觉并不像是只想问这么一个问题,她一定还有一些不知如何开口的事情要和我说。
「没……没有了……就这些了……没有了……」欧阳的反应如我料想的一般紧张与反常。
「真的吗?」我故意说道。
「呃……真的没有了……」欧阳一脸局促,站起来就准备要走。
话已至此,我也不想再为难她,以後说不定有的是机会。
欧阳匆匆忙忙地跑走了,我待在这里也无甚用处,而这个时候回出租屋更是一种煎熬。
我极度缓慢地收拾了一下,带上书,也离开了这里,准备找个僻静些的地方温书。
这也算是我的一种尝试,尝试让自己的心静下来,不被自己的情绪所干扰。
可是,那种被堵住胸口的感觉依然存在著,我的心也很乱。
我心里有数,我一点也不害怕秦语和我提分手。
我只是很矛盾地觉得,现在的场面是因为我的错误导致的。无论是哪一边,我宁愿她乾乾脆脆地决定,而不是这种慢性折磨。
至於她为什么要和欧阳撒谎,我心中努力把它界定为和我无关的事情,毕竟嘴长在她身上,我说再多也没有用。
不过既然欧阳这么说了,也不排除她只是在怄气的可能。不管怎么样,我也不可能在外面晃一晚上,这时候觉得沙发上睡觉其实也没有那么令人不快。
夜幕慢慢降临,我拖著沉重的步伐,准备回去出租屋。
「最好她给我来场痛痛快快的审判,别再折磨我了。」我心里这么想著。
走到楼下,我抬眼看了看,发现家里有灯亮著在,说明她应该是在家的。
上楼。敲门。无人应答。
我只能拿出自己的钥匙,打开了门。
玄关处看不到她的居家拖鞋,说明她已经在家了。
客厅的灯亮著,房门一如既往地锁著,看来今晚又是和昨晚一样的重复了。
只不过,明天没有早课,希望今晚可以多睡一会。
我就这么坐在沙发上,用茶几当书桌,弓著腰看书。
她从房间里出来过几次去洗手间,不过我们都很默契地没有说任何话。
我中间也有尝试性地看她,但她没有给我任何回应。
不知不觉,钟表里的时针与分针在0刻度下汇合。
困意慢慢袭来,我的眼皮也逐渐闭上了。
半梦半醒之中,我总感觉有什么人站在我身後。
是秦语吗?但当我翻身过去的时候,除了黑暗,什么都没有。
睡梦中,我感觉这个人影慢慢地走到我身前,然後突然就要冲向我。
我猛地一睁眼,一起身,天光微亮,四下里静悄悄的,空旷的客厅里一个人也没有,只有时钟「滴答滴答」的声音。
仔细一瞧,这才5点刚过。
我惊出一身冷汗。
想再睡是不可能的了,我乾脆决定洗个热水澡,也当是去去身上的霉气。
洗完澡,裹上浴巾,准备出来再换上内衣,毫无防备地推开浴室的门,却看到秦语坐在客厅里,把我吓了一大跳。
我硬著头皮,顶著她的目光,走到我刚刚放内衣裤的地方,拿起就准备进房间里换上。
「你干嘛?」秦语开口了。
「我……我去先把衣服换上……」我回答道。
「你跟我,哼,」秦语冷笑了一声,把我吓得汗毛直立,「换内衣现在背著我了,是吗?」
我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只能答道:「我进去换,也不影响你,不会太久的……」
「站住!」秦语突然提高了音量,指了指沙发,「你,这,坐好,你就在这换!」
我不知道秦语的目的是什么,只能听从她的指令,坐到沙发上。
谁知道,我刚刚走到沙发边上,她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运用她熟练的跆拳道技巧把我精准地摔倒在沙发上,随後整个身体就压了上来。
「语姐,你……你……」我被她压得有些喘不过气。
「别紧张,亲爱的,」秦语这个时候用这种称呼只会让我更加害怕,「我就问几个问题……」
「你说,你说……」
「我,和欧阳奕,你觉得,谁让你更有快感呢?」
「啊?你……说什么?」我第一时间没搞明白秦语问题的意思。
「你别装听不懂,告诉我就行了。」
其实这个问题的答案很简单,但是在这样一个时期被问这样的问题,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当……当然是你……」我颤颤巍巍地回答道。
「那……」秦语站起了身,我可以稍微喘口气了,「为什么每次我和你之间出现感情上的问题,你都要去找欧阳奕呢?」
「啊?」我又一次被她问蒙了,脱口而出一句,「是……是她找我的呀……」
「呵,你说得对,她找的你,」秦语冷笑著,「那那个小杨也是主动找的你,你冰清玉洁,她们都恨不得往你身上扑是吧!我们以前上学的时候,怎么没觉得你这么有『魅力』呢?」
秦语的诘问让我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我已经不想解释什么了,因为解释了她也不会再听了。
「我不知道你脑子清不清醒,你,是和我秦语在谈恋爱,不是和我那些好朋友们,你知道吗?」秦语一本正经地说道。
「不过,以前我确实没看出来,没看出来你钱明这么不是男人!」秦语不依不饶,「合著平常万事大吉,一出事就是跟你没关系、都是别的女生的错?」
「秦语……」我刚想说些什么,就又被她打断了。
「钱明,真的,唉……」秦语叹了口气,「我想我之前跟你说的很清楚了,我对你没有任何要求,别的女人远一点就这么难吗?」
说完,就转身又回了房间,锁上了门。
我不知道秦语是从哪里得出的我主动找欧阳奕的结论,而凭我对欧阳的了解,她也不会做这种颠倒黑白的事情。
不过,秦语这次的话让我产生了自责之外的另一种感情。或许,暂时的分离对我们两个而言都是有帮助的?
虽然,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搞清楚。秦语为什么突然发难?她为什么要对欧阳说谎?她为什么要瞒著我期末派对的事情?
我目前还不知道答案,但答案对现在的我来说已经无关紧要了,或许有一天,我总会知道的。
今天虽然没有早课,但经此一闹我肯定也是睡不著了。於是便收拾收拾,出了门,去了学校。
我直奔自习室而去。既然已经萌生退意,她的那些指控此时此刻我更希望不是信口雌黄。
我心里知道,我此时此刻需要一个人为我指点迷津。而在自习室,只要等,一定可以等到我想见的人。
果不出我所料,等到大概9点多的时候,门开了。
「钱明哥,你怎么在这?」
「欧阳,你来的正好,」来的人正是我所期望的,「我有事情想问问你。」
欧阳显然没有料想到我会出现在这里,更不会想到我会主动找她求助,显得有些讶异。
我帮她拖出一把椅子,示意她坐下。
「那天我们见过面之後,你是怎么跟秦语说的呀?」我开门见山。
「啊?」欧阳有些惊讶,她应该没想到我会问这个,「我没说什么,就说了我去『质问』你。」
「那她问你我是怎么说的了吗?」
「她问了,但是,」欧阳想了想,「但是我没有说得很仔细,只是说了你也很难过、觉得没有做好之类的……」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对了,我还说我感觉你们之间有误会这样的话了,别的就没了,」欧阳有些担心地看著我,「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哦,没事,我……我就问问。」我故作镇静。
其实我是可以猜到秦语早上对我的指责会和欧阳的描述产生出入,所以我也没有太过於震惊,反倒是欧阳有些担忧了。
「钱明哥,拜托你如果你想让我帮忙的话,请一定要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你这样我也无能为力。」欧阳有些认真了。
「那你不要跟她说我来找你了,可以不?」我问道。
「放心,我不说。」
得到肯定的回答後,我就把早上秦语的话跟欧阳复述了一遍。
「我觉得,」我闭上眼睛,一边想一边说,「上次跟你说我不要她了,包括这次,应该是她故意这么说的,可是……为什么呢?」
欧阳奕没说话。
「其实我上次就想跟你说的,欧阳,」我越说越有些著急了,「我甚至想过让你跟她说,要是真的看不上我,不用这么羞辱我,真的……」
「你别激动,钱明,」欧阳拍拍我的背,「你知道她的,我要是这么说了她不得更生气了……」
我用力搓了搓头发,像是在发泄一样。
「说起来,钱明哥,上次有的话我也没说清楚。」欧阳突然郑重其事地看著我,「我觉得必须要告诉你,之前我还在替她保守秘密,现在看来我不应该这么做的……」
「没事的欧阳,我不会跟她说的。」
「上次跟你说了纹身师的事情,其实……」欧阳咽了咽口水,「她瞒著你的事应该不止一次,尤其是……这半年……」
我皱了皱眉,欧阳立刻紧张地说:「哎钱明哥,你不要跟秦语生气啊,不然……
」
「放心好了,我不会的……」
「就我知道的,她回国前一两天还和那个纹身师做过……」
「怪不得!」我突然想起秦语当初的吻痕……
「啊,钱明哥,怎么了?」欧阳警觉地停下来问我。
「哦哦,没事没事,你接著说。」
欧阳点点头,继续说道:「然後我们不是这学期课很多嘛,她在你去上课的时候,在你们家,和刘克也……梓娜也参与过其中几次的……还有……还有你们的房东……」
出乎意料的是,我听到这些原本对我应该是晴天霹雳的消息,并没有特别大的反应。
欧阳应该也是这么觉得的,以为我的沉默是我在生气,说道:「钱明哥,你千万不要生气,不是我不跟说,是……」
「没事的欧阳,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容易生气啦!」我安慰她道,「相反,我应该谢谢你跟我说这些……」
欧阳有些疑惑地看著我。
「来之前其实我想问你,我和她分开一段时间,我搬回宿舍住。但是你跟我说过这些之後,我觉得我心里有答案了……」
「钱明哥,」欧阳焦急地说,「我……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相信我,秦语她绝对绝对不想和你分开的,我发誓!」
我摇了摇头,说道:「她的心思只有她知道,你为什么要为她发誓呢?」
「钱明……」
「没关系的欧阳,」我打断了她,「她既然背著我做出这种事了,至少说明她对我有些腻了,我这时候还一个劲纠缠她,就不合适了。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真的不是这样的钱明,早知道我不跟你说了!」欧阳有些自责地说道。
「不然是怎样呢?」我故意反问道,「她在你面前把自己包装成受害者,无非是两个目的,一是让我在你们面前没法做人,她好一个人独占,二是搞臭我的名声,就算分手了还可以说是我的问题……」
欧阳也找不出什么理由反驳,喃喃地说道:「总之我知道她是不想和你分手的……」
「唉,」我叹了口气,「欧阳,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我也无所谓了,爱情不要没有关系,但是我真的不想忍受她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了。她跟多少个男人做我现在也不想管,因为我也接受不了这样提心吊胆的感情了……」
欧阳这次彻底沉默了。
既然下了决心,也就没有什么必要再问了。
「欧阳,我先走了……」
「哎钱明哥,」欧阳叫住了我,「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参加一下派对……」
「怎么参加?」我苦笑道。
「就是,不明著参加……」欧阳说的很隐晦。
「偷窥?」
欧阳点点头。
我笑了笑,这个提议虽然听上去对我来说很有吸引力,但是我现在没有心情考虑这个。
「让我想想吧。」我笑著说道,然後转身离开了。
我没有耽搁,先是去了学校旁边的银行,把下个月的房租转给了房东,然後回到了出租屋。
秦语此时应该是去上课了,我一个电话打给刘克,5分钟後,他就出现在了我眼前。
当我把打算搬回寝室住的计划告诉刘克时,他没有说什么,只是问了我一句:「你想好了吗?」
我坚定地点了点头。
「那我没意见,反正现在阿鸿……」刘克欲言又止。
「阿鸿?」我皱了皱眉,「他怎么了?」
「他分手以後和那个新欢也出去住了,现在寝室就剩我一个人,你回来也挺好的。」刘克有些无奈地说道。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说道:「没问题的话,还得麻烦你帮帮忙呀!」
刘克有些惊讶地说道:「今天?现在?就搬?」
我点点头,说:「为什么不呢?既然决定了,就早点完成好了。」
「那语姐那边你不用……说一声吗?」
「我想过,还是算了吧……」突然,一阵心酸袭来,这是这几天以来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我想,她应该会很高兴的。」
刘克嘴巴微微张了张,好像想说些什么,但他终究是沉默地帮我开始收拾起东西来。
收拾起来才发现,我自己并没有多少东西,不过是一些冬天的衣服和书,其他的要么是和秦语共用的,要么是借用秦语的,我自然不想、也没办法带走。
有了刘克的帮助,过程进展的非常顺利,不到一个小时就把我的东西整理了出来。
「你在外面等我一下吧,我留个字条。」我气喘吁吁地跟刘克说道。
刘克虽然一脸「这真的可以吗」的疑惑表情,但他也没有过问许多,帮我拎著包裹出了门。
我把刚刚取的钱放在餐桌上,旁边留了这样一张纸条:「仔细思考之後我觉得,暂时的分开对你我二人都是有好处的,所以我回学校住一段时间。还有一个月就放假了,下个月的房租我已经交了。如果需要买回家的火车票,我可以帮你一起买。钱明」
没有过多的留恋,我径直走出了门。
我拎著箱子快步走著,背著包的刘克在後面一直追著我,场面有些滑稽。
如预料中的那样,我此时此刻并没有什么轻松的感觉,反而比前几天更加的心酸。倒不是因为自己的不辞而别,而是不甘心,不甘於自己的感情就这么结束,也不甘於承认自己的感情所托非人。
回到学校,先吃了饭,刘克就去图书馆看书了,留下我一个人在熟悉的寝室里把自己的东西重新归置回去。
躺在刚铺好的床上,一阵困意袭来,没有反抗,我沉入了梦乡。
好像很久没有这么踏实地睡过一觉了,一睁眼,外面的天已经黑了。
寝室里也只有我一个人,黑黑的,这种寂寞的感觉许久没有过了。
摸黑找到手机,并没有一条信息或者未接来电,我谈不上难过,只是心里有种莫名的失落。
不过我想,或许秦语等待这样的时刻已经很久了吧。既然你犹豫,我做这个恶人、做出这样狠心的决定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可能是搬东西回来的时候走得太快,身上出了汗而天又很冷的缘故,第二天我就莫名其妙地发了高烧。
我特地嘱咐刘克不要和任何人说。白天去校医院输液,输完了液就回寝室复习,这样的生活持续了快一周,我的病才慢慢好转。
不像以前生病时总有人照顾,要么是父母,要么是秦语,独来独往的这段日子习惯了也就不那么糟糕了。
秦语没有找过我,我也自然不会去找她。病好了,我也是自己一个人去了车站,提前买好了一个月以後自己回家的车票。
起初,夜晚很长,睡眠很短。但是,功课复习的压力开始让我慢慢把一些烦恼拋之脑後,难过的时候依然有,不过更多的是对自我的检讨。
就这样,一直到某一场考试结束,我刚刚走出考场,就被欧阳奕拉走了。
「上次跟你说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欧阳奕问道。
我被她问蒙了,不解地道:「什么事情啊?」
「你什么记性啊,当然是……」欧阳奕压低了声音,看了看四周,「派对的事情啊!」
我这才想起来她跟我说的派对偷窥计划。不过隔了这么长时间,我确实中间没有想过这个事。
「大哥,你不会还没想好吧!?」欧阳一眼就看穿了我。
我只能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我可都给你准备好了,以为你一定会答应的呢……」欧阳撇了撇嘴。
可是,听到欧阳的话我却是吃了一惊,连忙问道:「准备好了?什么叫……
准备好了?」
「哎你别管了……」欧阳有些不耐烦,「这样吧,我问你一个问题,我想你答了这个问题,你心里就有数了。」
「好吧,你说。」
「你心里同不同意秦语来呢?」欧阳的问题问得很乾脆,像是提前想好了很久似的。
我被她的问题哽住了,因为这我也的的确确没有想过。
「啊……」欧阳奕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不好意思哦钱明,我刚刚没意识到你和秦语……」
「哦嗨,」我连忙摆摆手,「没事的,我刚刚是在想你的问题啦……因为这个事我是後来才知道的,所以也没想过什么同不同意的事情……」
欧阳想了想,补充道:「那如果不是现在这样,而是秦语先问的你、征求你的意见呢?」
「那我应该……」我仔细想了想,「如果她跟我说的话,应该会同意的吧……」
「理由呢?」欧阳冷冷地问道。
「没有什么理由吧……」我苦笑了一下,「总之她已经决定了,後来就算我从你们这知道了她也没有说过什么,我是否同意应该也不会影响她的决定吧。」
我看著欧阳,她的眼神里此刻渗出一丝的同情与心疼。
「都没关系的,」这回换我来安慰她了,「现在我和她已经……你也知道的……
就不用为我这么大费周章啦!」
我还是不忍心,也不甘心,说出那两个字。
「话是这么说啦,但是……」欧阳有些不知所措。
「你们不说准备好了吗?」我打断了她,「你把时间和地点告诉我,如果我决定去的话,我就提前去,你看这样行不行?」
欧阳奕想了想,然後点了点头,就当是同意了:「我们考完试第二天,下午,你要是想去的话就上午去自习室,我会在那里等你的。」
我点了点头,向她表示了感谢以後,目送她离开。
其实,欧阳的问题确实如她所说,当我思考答案的时候,我心里就有了决定,只不过我没有明说。
整件事情里,我可以努力去理解秦语和其他男人背著我交欢,以及派对的事对我只字不提,或许不告诉我才比较刺激呢。
但是,她在她的闺蜜面前说谎。在我面前高高在上地质问我,是让我不能理解的。是故意刺激我让我和她分开?还是因为心里觉得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而企图在心理上战胜我让我不离开她?
我努力不去想这些。毕竟,好不容易开始适应没有她的生活,我也不想因为这些无聊的问题让我的情绪再次出现问题。
更何况不管她的目的是什么,现在的我们至少在形式上已经分开了。
话说回来,所有的这些都不妨碍我已经决定到时候去偷窥派对。
不为别的,只是想以一个旁观者的视角,看看这个曾经口口声声说爱我的女人,背地里会拥有怎样的「快乐」。
我料想,没有我在,也不告诉我,这样的欢愉应该更加能够让她得到快感。
日子这么一天天的过去,一个月的时间说快也快,说慢也慢。
我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过我要去偷窥这个派对的想法,甚至包括可能会参加派对的刘克。
刘克在这期间也向我提起过。不过我还是坚持了一开始秦语给我找的藉口,说自己有事情没法参加,他也就不多问了。
所以,所有考试结束的当天,一考完我就回到了寝室,装出一副还有事的样子,一边收拾行李,一边装模作样地抱怨这该死的安排。
第二天一早,我如约来到了自习室。一推门,果然欧阳奕一个人在里面等著我。
「你来了,钱明哥。」
我点点头。
「我知道你会来的,」欧阳向我招招手,「跟我来!」
说著,却要把我往门外带。我没有多少怀疑,只是跟著她。
出门之後,她又把我从这个房间的後门带了进来。我这才发现其中奥秘。
原来,这间屋子中间有一排书柜,将空间一分为二,旁边有一处空档可以通过。现在,空档被用原来放在後面的沙发挡住,中间的柜子排列比原先稀松了些,足够让视线从缝隙中通过。
欧阳一边向我介绍,我一边惊讶於她布置的精巧程度。
「对了钱明,」欧阳掏出一本旧杂志,「如果你看到我把这本书扔到地上了,代表你可以安全撤退了,你看怎么样?」
我思考了一下,说道:「要不……你还是把这本书给我吧?」
欧阳有些疑惑。
「什么时候可以走我心里有数,你要是看到这本书被我放在柜子顶上了,就代表我已经走了。」
欧阳打量了一下这本杂志,点了点头:「可以,只要放上去能看见就行。」
说著,她把书扔到柜子顶上,自己跑到另一头。确认可以看到书而且看不到我以後,她才松了口气。
按照欧阳的安排,午饭时间以後其他人就会陆续过来,而她也要装出一副那个时间到的样子,於是就留下我一个人在这里等著。
之所以我要把去留的自由掌握在自己手上,是因为我没有告诉欧阳的是,我早已经买好了今晚回家的车票。而我这么赶时间的目的其实完全是出於自己的私心,故意不想和秦语差不多时间回家,而且决定必须要比她早。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想,可能我内心深处还是在赌气吧。
我找到一个让自己足够舒服的姿势,躲在这一排柜子的後面。
眼见著时间来到午後,门外一阵嬉笑声打破了宁静。
我连忙打起精神。门推开,是秦语和梓娜,两个人一起到了。
她们两个人都穿著厚厚的外套,但我还是能够很敏锐地察觉到秦语似乎比一个月前稍胖了一些,脸比之前圆了一点,看上去更加可爱了。
「看来这一个月过得挺滋润啊!」我心里酸溜溜地想著。
「听说今天除了我们自己人,还有别的人?」这是梓娜的声音。
「对啊,」秦语脱下外套,里面是一件白色的高领毛衣,傲人的双峰被毛衣包裹挺立著,「Ricky他们今天也来不了,那我不得再帮你们找一个嘛——」
秦语找的外援?这一下让我竟然有些兴奋起来了。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啦,」梓娜笑成了一朵花,「可惜今天Ricky和钱明哥来不了了——对了,你和钱明怎么样了呀?听欧阳说你们之前吵架来著。」
「嗨别提了,」秦语倒不避讳,「早就没事了,不用担心,我们挺好的。」
我皱了皱眉头,默默苦笑了一下。
「那就好,之前我特担心,又见不到你……」
「放心吧梓娜,我跟他,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秦语一副自信的样子,不知道的真会被她唬住。
不过,她为什么对梓娜又是这么一番说辞呢?
还没等我思考这个问题,门又开了,这次是刘克来了。
刘克倒不含糊,打了个招呼之後,轻车熟路地支开折叠床,坐在上面。
「别心急嘛——」梓娜应该很了解刘克接下来要做什么,「等人齐了再说吧。」
刘克应承了一声,三个人就这么开始等待了。
两女一男之间确实没有什么聊天的共同语言,凭我这么多年对刘克的了解,他可能很想聊聊关於我的话题,但他几次张口却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咚咚咚——」所幸的是,尴尬没有持续太久就被一阵敲门声打断了。
「请进——」
门打开,只见一个中等身材的男子走了进来,30多岁的样子,戴著眼镜,休闲的外套里面却板板正正地打著领带、穿著衬衫,皮肤不算光滑但也挺白,眉眼之间能看出曾经是一个帅哥的影子。
这是……当初我们出租屋的房东?!
他怎么会来这里?
难道说……这就是秦语的「外援」?
看来欧阳的话一点不假!
我连忙努力把眼睛凑得更近一点,以确保自己可以看得清楚。
「周老师,您来啦!」秦语连忙起身。
「哎小语,」他的称呼让我觉得一阵恶心,「快介绍一下,他们都是你的朋友吗?」
「是的是的,这位是梓娜,这位是刘克,都是我们的同学!」
这位周老师满脸笑意,一一点头致意。
「对了,你男朋友呢?他……他……叫什么来著……钱明?是吗?」
「对的,钱明——」秦语一字一句地说著,「他今天有事,来不了了。」
「这样啊,那有点遗憾了……」
「好了!应该就差欧阳了!」梓娜开心地说道。
「哦对了,刚刚在门口我碰到她了,她说她去个洗手间马上就到,应该就快了吧。」周老师说道。
等会?!周老师也认识欧阳?那是不是说明,在出租屋里和他做爱过的,不止有秦语……
事情开始向越来越了让人兴奋的方向发展了。
说曹操,曹操到。这边话音刚落,那边欧阳奕就进来了。
「快点快点,就等你了。」说著,秦语就走过去想把欧阳往屋里拉。
「哎语姐,我今天来例假了……不好意思啊各位……」
欧阳突然的告假让秦语有些错愕,而欧阳也是直接坐在了我斜对面的沙发上。
从我这看过去,欧阳好像很紧张的样子,坐下之後往我这看了几眼。
直觉告诉我,她的藉口是假的,更有可能是她暂时没有心情参与罢了。
不过,他们也拿她没办法,只能听之任之了。
「那——」梓娜挑了挑眉,示意派对可以开始。
「今天周老师来,我们不如听您的吧!」秦语很客气地说。
「哎,我也是第一次来,不知道你们有没有什么规矩……」
「我们以前的规矩是第一个上的必须是自己的男朋友……」秦语说道,「不过今天嘛,我的男朋友不在,我就听您的了,老师——」
刻意拉长的尾音,加上说话的内容,这根本就是「明示」了,连我听到都有些心跳加速。
「那……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著,周老师就脱下了自己的外套和外裤,同时也解下了领带,敞开几颗衬衫的扣子。
这个周老师看上去是中等的体型,脱了衣服才发现是精瘦型的,而那根布满青筋的肉棒虽然在尺寸和直径上都是平均水平,但在他精瘦的腰腹部的对比下,视觉冲击力显得很大。
秦语心领神会,直接跪倒在地上,扶住肉棒的根部,一口就含了进去。
梓娜也不管那边的刘克,也跟著秦语,舔起了肉棒的根部和睪丸。
这上来就是一出「二凤戏珠」,好不刺激!
周老师这边一边喘著粗气,一边抓住秦语的头发,想掌控她的吞吐。
「小语……嗯……深一点……可以吗?」
秦语却很轻松地将肉棒吐出,仰头看著周老师,说道:「老师,您怎么也变坏了呀?当初我和欧阳第一次给您口的时候,您恐怕连10秒都没有坚持下来哦~」
然後,她又把肉棒塞进了嘴里。
「那小语和欧阳弄得太舒服了……小语,真羡慕你男朋友……」
「吸溜——」秦语用力吸了一口,然後一边吸著肉棒,一边答道,「我男朋友可比老师厉害多啦,吸溜——他可是可以让我口到嘴巴都合不上还不缴枪的水平喔,吸溜——对不对吗梓娜……」
梓娜好像没听到似的,只是专心地侍奉著肉棒。但旁边欧阳和刘克的脸,都不算好看。
「这么说来,小语的男朋友优点还挺多的喽!」周老师的语气有点酸酸的。
秦语好像就等著他问这个问题一样,一听到就吐出了肉棒,十分认真地说道:「他哪一样都比您好,但有一点,您比他厉害——」
「哪一点?」
「嘿嘿——」秦语一脸放荡的表情,「您现在可以肏他的女朋友,他,不行——mua!」
秦语狠狠地在龟头处亲了一口,故意发出很大的声响刺激著肉棒的主人。
而她的目的显然达到了,周老师抓住秦语的头,把自己的肉棒用力往秦语嘴里塞。
不过秦语这边倒是游刃有余,一边享受著美食,一边已经把手伸进了自己下半身的牛仔裤里。
同时,梓娜也是舔得起劲。虽然最佳位置已经被秦语霸占,但是她在根部也是耕耘得不亦乐乎。
这同样也帮助到了秦语,她先前扶住肉棒的手现在被解放出来,说著周老师腹部衬衫扣子的间隔,开始肆意抚摸起来。
在柜子後面偷窥的我也是看得心痒痒,如果换做是更为敏感的我,不要说双管齐下了,只是被秦语这么摸到肚子,可能都会喘息连连了。
我看看四周,不知是不是有意而为之,欧阳奕已经「贴心」地为我在旁边准备好了纸巾。我慢慢抽出两张来,以备不时之需。然後,我连忙看看外面的几个人有没有什么异常,生怕被人听到声音。
「好了梓娜——」正在我无限遐想的时候,秦语的声音传来,「这可不是钱明,我们再这么弄一会,老师是不是就要射出来了呀——嗯?」
看起来,秦语比我想象的更要了解这个周老师。表面上衣冠楚楚,在出租屋里行禽兽苟且之事肯定不止一两回!
但是,也不知是为了刺激周老师,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今天秦语一直在提我和我的名字,这让我心中始终像有块石头落不下来似的。
不管出於什么目的,秦语的话实实在在刺激到了周老师,他也撕掉了刚刚腼腆的伪装。秦语刚一站起,他就掐住秦语的脖子,秦语的身高让他轻而易举地不用弯腰刘吻上了秦语的嘴唇。
秦语被别的男人这么亲吻我不是第一次见到了,但是用这种暴力的方式,况且是在我和她现在这种微妙关系下,还是第一次。我的心跳也随之加快了。
秦语本能地用手用力推著周老师,好在他也很怜香惜玉地没有持续太久。
经历了短暂缺氧的秦语又重新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一下没站稳,瘫软在了周老师的怀里,他也就势坐在了折叠床上。
「老师,你好坏哦——」秦语的拳头轻轻砸在男人的怀里,只不过这个男人不是我,看得我有些酸溜溜的,「您太心急啦!」
「我可不心急,」说著,这个周老师竟然还搂住秦语的肩膀,主动把她往怀里揽了揽,气得我牙痒痒,「我是怕大家心急。」
「干就干呗,还整得跟领导讲话一样。」我心想。
「今天我可是特意穿的这件毛衣,有没有想来试试的?」秦语说道。
「语姐,怎么试呀?」刘克问道。
「当然是——」
说著,秦语就撩起了她的毛衣,在场的所有男人,包括我在内,这一刻都张大了嘴巴。
真空毛衣!
不得不说,不穿胸罩也可以在视觉上有毛衣下双峰坚挺的效果,秦语的身材真可谓是顶级了。
她把毛衣撩开到两颗球的上面,粉嫩微微渗著茶色的乳头微微挺立著,连我都产生了想一口咬上去的冲动。
还没等在场的人回味这幅美景,秦语又脱下了她的外裤,而她的外裤下也是不出意外的真空!
「对了,梓娜,你也别藏著啦——」
梓娜点点头,这才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比起秦语尚且搁著一层毛衣,梓娜的外套下更为直接——上半身红色聊胜於无的镂空蕾丝文胸,乳头和大半个乳球被露在外面;下半身则是一圈白色绒毛做边的丁字裤,中间也真的几乎只是一条线而已。
如果说秦语是犹藏风韵的话,梓娜的这一套就是直接刺激著在场男性的感官,各有各的长处。
「我们特意准备的冬季套装,」秦语很自豪的样子,「欧阳,你说好看吗——」
欧阳奕突然被提问,有些慌乱地笑著点了点头。
秦语像是得到了夸奖的小学生,心满意足地回过头,问道:「所以,两位,你们想品尝一下……我们吗——」
秦语露骨的性暗示足以让我都喷出鼻血,更不要说离她更近的两位了。我甚至清晰地看到,周老师的肉棒就像要射精了似的,不受控地跳动了好几下。
刘克也慌忙脱下自己的裤子,上衣都来不及脱,生怕自己落了後,趁周老师不备把秦语拽到自己的怀里。
「那我就不客气啦,不好意思啦梓娜,嘿嘿——」刘克笑得很猥琐。
「那也就没办法喽——」秦语故意跟梓娜这么说著。
「周老师,咱甭理他们,我们弄我们的!」梓娜嘴上也不饶人。
「对了,语姐,刚刚你说试试,怎么个试法呀?」刘克也问出了我内心的疑问。
「来,你坐好——」秦语先安排刘克坐下,另一边的两人也没有动作,转过头来看著秦语。
「先约定好哦,不许用力扯我的毛衣,也不许射在上面,很贵的喔——」秦语边撒娇边说道。
刘克想必此时心思已经不在自己身体里了,只顾著一个劲点头。
秦语无奈地笑了笑,跪在刘克的座位前,分开刘克的大腿,含住肉棒随便套弄了几下,可能是想让肉棒沾上一点她的口水。
不过,她还嫌不够,又拿过旁边的润滑油,挤了不少在手上,然後慢慢地撸动起刘克的肉棒来,直到他的肉棒变得晶莹透亮,沾满了润滑油的液体和秦语的口水。
另一头,周老师则平躺在折叠床上,折叠床较矮的高度此时变成了优点,这让周老师微微探出些身子就可以舔到秦语的下体。秦语也很听话地微微打开了自己跪著的双腿,留出了一个三角形。
梓娜已经坐在了周老师的身上,看来这边是要直球对决了。
率先发难的还是秦语。她用自己浑圆的肉球淹没了刘克的肉棒,然後先拉下了一点毛衣,大概到乳头下方一点的位置,这样可以让刘克的肉棒还能摩擦到毛衣的粗糙布料,然後用手推住乳房的两边,用力夹紧中间的大家伙。
仅仅是第一次上下揉动,刘克就舒服地喘了起来。
我也不自觉地把手伸进裤子,用力握紧同样坚硬的肉棒。
充满了润滑油的肉棒,在被奶球紧紧包裹的情况下。不经意间,龟头或是背後的系带,轻轻掠过粗糙的布料。那一刻,整个肉棒就像突然过了电,又想要,又惧怕,怎么可能不为之喘息呢?
「嗯……啊啊……痒——」
秦语突如其来的喘息才让我注意到,另一边周老师的肉棒已经进入了梓娜的身体,而他的舌头此时此刻却停留在另一个女人的下体上。
这个周老师看起来舔阴功夫了得,故意发出「吸溜吸溜」的声音不说,几下就逗得秦语娇吟不断。
「嗯……啊啊啊……不行……不行……啊……老师那里……嗯嗯嗯……好痒……
嗯嗯……」
周老师手上也不闲著,握著梓娜的胸,手指磋磨著乳蒂。梓娜也很配合,娴熟地前後扭动著,前倾著上半身任由自己的胸部被男人挑逗。
梓娜心里也很清楚,现在离身下这个男人射精还有很长的距离,她也没有使出全力,只是努力让肉棒的每次进出能够摩擦到自己的敏感点,使自己离高潮更进一步。
再看刘克。他一个劲地哼哼著,脸上是既痛苦又享受的表情,想来他现在的下体一定像是一颗随时有可能爆炸的炸弹一样了。
随著下一次秦语慢慢地把他的肉棒吞没进双峰里,刘克也开始不住求饶。
「语姐……语姐……嗯……慢……慢一点……等一下……」
「怎么了刘克,是我弄得不好吗——嗯嗯嗯——」秦语的明知故问被来自下体的刺激加上了一点「点缀」。
然後,秦语趁刘克不备,故意地又一次上下揉动了自己的乳房。
「啊……等……等一下……语姐……没有……是……是太舒服了……」
「舒服?嗯……那为什么要慢一点呢?嗯嗯——」
秦语的「坏」在这一刻迸发,她故意加快了速度,并且在龟头露出乳沟的时候用舌头舔了一下。
刘克见势不妙,连忙抽出肉棒。又想起之前秦语不能弄脏毛衣的嘱咐,慌乱之中,冲到「无辜」的梓娜面前,随手撸了几下,精液弹瞬间连发,把梓娜的脸射了个一团糟。
毫无防备的梓娜也正好被周老师的肉棒插到最深处,一阵动听的呻吟自然是少不了了。
「嗯嗯……啊啊啊啊啊啊——」
她双手撑在周老师的身上,喘著粗气,还未凝固的精液夹杂著汗水顺著她的脸颊慢慢流著。看来,刚刚的刺激竟然让她达到了高潮。
这边的秦语却噘著嘴,看上去既像是有点不满意刘克的决定,自己费尽心思榨出来的满管精液,最後却便宜了梓娜,也似乎像是有些意犹未尽。
或许以後这又会成为秦语一项绝技,如果可能的话,我也很想「体验」一下,只可惜我估计是无福消受了。
趁著刘克帮著梓娜清理脸上的污秽,秦语自然而然地瞄上了下一个目标。
「老师,您要不要来试试呀?」秦语的声线带著一点风尘气。
梓娜此时已经让出了周老师的阳物,而他自己也爬起来,色眯眯地看著秦语说道:「那我就不客气啦!」
「老师,别客气嘛——我知道您的,喜欢暴力一点,对么?」秦语眨了眨她迷离的大眼睛,没有男人能禁得住这种诱惑吧。
周老师忙不迭地点头,说道:「那待会小语可不许喊疼哦!」
「小语当然不会囉,只怕老师手下留情哦——」秦语既是调情,也是挑衅。
听到这番对话,我虽然还是对他们的所作所为感到有些恶心,但竟然也开始期待起来究竟是怎么个「暴力」了。
周老师话不多说,抄起一开始解下的领带,从背後环绕绑起秦语的胳膊肘。
这样一来,秦语就变成了一个双手举在胸前却动弹不得的姿势。
然後,周老师把秦语一把推到在床上,整个身子压上来,拽住秦语的头发让她抬起头、张开嘴巴,把整根肉棒粗暴地塞进她的嘴里,用力地捣了几下,再抽离出来。
秦语因为这过於粗暴的深喉,连续乾呕了好几下。
周老师没有给她休息的时间,掀开一点她的毛衣,藉著刚刚的新鲜口水和之前梓娜的淫水,把肉棒塞进了秦语深不可测的乳沟里。
只见他一只手伸进秦语的毛衣挑逗起秦语的乳蒂,另一只手则掐住秦语的脖子,用一种命令式的口吻说道:「开始吧。」
秦语艰难地用自己被束缚的手按住乳球的两侧,加上她平躺的姿势,只要稍一用力,胳膊、肩膀和连带著的肌肉都会疼痛。
这种刺激,不是仅仅一个性快感可以达到的。
梓娜和刘克暂时也没有进行下一步的行动,也是在旁边欣赏著。
不仅如此,周老师还开始了语言上的羞辱。
「小语骚货,告诉老师,嗯……是老师的鸡巴大还是你那个男朋友的大呀?」
「是……是……当然是……老师的……大……嗯……」
「那给老师说说,你男朋友的鸡巴长什么样?」
「钱明……他……他的……又大……又粗……还很烫……」
周老师一听,用力捏了一下秦语的乳头,秦语「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臭婊子,给我好好说!」
「啊……嗯……老师的……老师的……也很大……很粗……弄得小语……好舒服……」
「好,这就对了嘛!」周老师说著,却抽出了自己的肉棒,「小刘,怪不得你刚刚射这么多,确实太爽了!妈的!」
刘克有些尴尬地笑笑,周老师则又掐住秦语的脖子,狠狠地亲了她一口。
「好了,算你今天表现不错,」周老师骑在秦语的身上说道,「老师可以给你奖励,说吧,想老师的精液射在哪里呀?」
「想……想要老师的精液射在小语身体里面……」
「不错!你怎么知道老师也是这么想的?哈哈哈——」男人的笑声有些刺耳,「不过……上次教过你怎么说的,老师要先检查一下喔!」
「请……请……老师的大鸡鸡插到小语的骚逼里面来……谢……谢谢老师……」
我手中紧握著的自己的肉棒听到这话也忍不住跳动了几下,原来在出租屋里这样的调教戏码已经上演过了。
以前虽然秦语也和别的男人做过爱,但是我知道的被别的男人这样「暴力」
的调教,也是第一次。这个周老师,真没看出来啊!
「小狐狸精,就等你这句话呢!」
周老师心满意足,行动上却是暴力依旧。
他粗暴地翻过秦语的身,解开领带,从身下掏出秦语的双手,熟练的反剪在背後,又用领带在手腕上打了个死结。
看这手法和流利的操作,以前想必这个周老师也是个「老手」了。
秦语对背後的情况一无所知,因为她的头也被周老师用手牢牢按在床板上。
她的手在背後胡乱抓著空气,男人的阳具已经抵达了湿滑的洞口。
「嗯啊啊啊啊——」一声凄厉的呻吟,伴随著男人挺动腰部的动作,一根肉棒就这么被硬生生地全部顶进秦语的小穴里。
刚刚匆忙结束乳交,说明周老师可能已经临近射精极限。所以现在的抽插,他并不著急。一手按住秦语的头,另一只手已经伸向了下方,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八成是去寻找秦语的阴蒂了。
秦语激烈的反应也说明了一切,双手的束缚,以及来自自己下身的异物刺激,已经让她的淫叫难以说出完整的词句了,只能是「嗯嗯啊啊」的呻吟著。
「嗯嗯嗯……啊……嗯……好……咿咿……咿……疼……疼……那里……啊啊啊……不……不……啊啊……」
秦语的叫声对於周老师来讲像是一种鼓励,他的动作幅度也越来越大。每一次插入,他都会重重地撞击在秦语圆润丰满的屁股上,掀起一阵阵的臀浪。
仅是如此,周老师仍不尽兴。
他从秦语的下体抽出自己的手。「啪!」清脆的巴掌声从秦语不停抖动的翘臀上传来,秦语也是惨叫连连。
一来一回,这更加激发了男人的兽性。「啪——啪——啪——」连著几下重重的巴掌落在秦语的屁股上,甚至从我这里也能看到秦语的臀部瞬间就变得红彤彤的了,和她此时此刻的脸颊一样。
这声音,伴随著男女阴部撞击的「啪啪」声,既错落有致,也和谐动听。
更加动听的,是此刻秦语的呻吟与求饶。
「啊——不……不行的……啊啊啊……嗯……啊……老师……老师……小……
小语……嗯嗯……好……好痛……啊啊……求……求求老师……嗯嗯嗯啊……快……
快一点……啊啊……射……射给小语……啊啊啊——」
秦语的话对於本就临近射精的周老师而言想必是一种巨大的刺激与鼓舞,周老师一脸享受的变态表情,也不像刚刚那样故意控制著抽插的速度了,而是开始发疯似的地撞击著秦语的娇嫩花心。
「小语……嗯……臭婊子……老师……要来了——嗯呃呃呃——」
「啊啊啊啊啊啊——」
而柜子後偷窥著的我——秦语口中的「男朋友」——也一时控制不住心中的欲望,喷射出自己的精液。
当然,比起周老师射在女性体内的艳福,我就只能射在纸巾上了。
空气中,两种声音交融在一起,精液的气味令人上脑,这是男女高潮共同奏出的美妙乐章。
虽然,他们两个人的分贝都不算低,尤其是秦语,可以说是她高潮的美妙呻吟让我最终没能控制住射精的欲望。但是,柜子那边,男性精液通过海绵体最终喷射进阴道的「咕噜咕噜」声亦然十分清晰,甚至清晰到我可以计算出喷射的次数,足足比我自己刚刚的射精长了一倍还要多!
射精後的周老师依然死死压在秦语的身上,肉棒也依旧停留在秦语的身体里。
直到几分钟以後,秦语稍稍恢复了一些体力,才嗔怪地撒娇抱怨道:「好了老师,休息一会嘛——」
他这才恋恋不舍地从秦语身上离开,先给秦语「松了绑」,最後才是抽出自己的肉棒。
不过,抽出的时候,我惊讶地看到,周老师的肉棒依然保持著最硬的程度坚挺著。
秦语的下体却像夏天遭遇洪水的薄弱堤防,大量白色的液体不受控制般往外一股股地流。
秦语艰难地坐起来,看到自己下体处的窘样,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沾了点白浆,放到自己的鼻子前,用力地嗅了嗅。
已经坐在一旁沙发上的周老师看到秦语的行为,肉棒被刺激的又是连连跳动了好几下。
「讨厌啦,老师——」秦语撒娇道,「射那么多,还让我怎么向男朋友交代嘛!」
「哼,」我心里暗暗冷笑,「你也不会向我交代的。」
下一秒,秦语也注意到了周老师挺立的肉棒,乖巧地趴在周老师身旁,嘴里又含住了刚刚还在折磨自己的阳物。
「对了,说起你男朋友,」周老师很自然地摸了摸秦语的头发,我也机警地竖起耳朵,「他之前还把这个月的房租提前交给我了,我上次不是跟你说过了嘛,房租就不收你们的了!」
听到这话,我想起自己搬离之前自我感动的举动,紧咬著牙关,只觉得自己愚蠢至极。
「老师——」秦语吐出肉棒,抬起头看著眼前的男人,「房租还是要交的嘛!」
「秦语姐!」刘克突然插话道,「钱明上个月就交了这个月的房租了吗?」
「对啊,你说说,不知道这小夥子怎么想的,」周老师抢过话头,「今天和你们玩得这么开心,就算不收不合适,也可以少收一点嘛!你们说,是不是?」
刘克的表情不太好看,喊道:「秦语姐……」
「那……行吧!」秦语没有给刘克把话说完的机会。
「好!我已经准备好了,待会走的时候,我就交给你!」周老师色眯眯地笑道。
刘克在周老师看不见的地方白了他一眼,却被我清晰地看到了。我竟然有一些感动,没想到这个时候还会有人想到我的感受。
不过,周老师的话和秦语的反应都让我有些怒火中烧。既然这一次可以用肉体付下房租,那之前肯定也少不了了。那么,房东当初最後时刻为我们慷慨降价,中间有几个月秦语主动提出付房租,也是事出有因了?
我低头看了看时间,知道是我要走的时候了。这些等路上再想也不迟。
我遵照欧阳的安排,偷偷地把杂志放到了我面前柜子的顶上,提起裤子,悄悄地从後门溜走。然後,冲去厕所简单清理了一下之後,飞也似的跑回了宿舍。
刚一回到宿舍,我就收到了刘克的短信:「在哪里?找你有急事。」
看来刘克没有留在那里,而是想告诉我刚刚发生的事情。
「我已经在回G市的路上了,有什么事回去再说吧。」我故意编了个理由搪塞了过去。
接下来的几分钟时间里,我的手机又响了好几次,但是我都没有再回复了。
很快,我就坐在了回乡的卧铺车上,再过一晚,我就会回到自己真正的、温暖的家。
在那里,我不用担心会不会有人恶人先告状,也不用担心自己今晚是睡在沙发还是走廊。
晚上,躺在火车车厢里,我的思绪还在想白天的秦语。
欧阳的对话,和今天她的表现都证明了她有很多没有告诉我的事情,尤其是这些「风流事」。之前和她约定的,要经过对方同意才可以与别人做爱的承诺现在看来不过是个幼稚的笑话。在真正的诱惑面前,这些承诺又算得上什么呢?
不过,我虽然生气,却不是我怪罪她的原因。我真正不明白的,是她明明肉体出界在先,却反过来在她的朋友面前装出一副受害者的样子,倒打一耙地说我精神出轨。
我不怕被冤枉,也不怕被怀疑。但是,曾经深爱过、百分百信任的人,在经历感情考验时,却选择了不信任我。这是让我不能接受的。
而现在,我能感觉到,我这一种对她的怪罪,正在因为她的不信任,慢慢地变成恨。
可是,一时的叛逆却让我疏忽了先她一步回家的致命问题。
当我回到家,打开家门,发现秦语爸妈也在我家中的时候,我才意识到大事不好。
是选择在父母面前撒谎保护秦语?还是直接点破?
但那一刻,我还是心软了,选择了前者,不过这也让我受到了腥风血雨般的批评,其程度不亚於当初学习成绩不好时父母对我的批评。
「哎秦语呢?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呀?」
「她有事过两天才能回……?
「那你怎么提前回来了?」
「你们是不是闹矛盾了?」
「没有?没有你怎么不跟她一起回来啊?」
「你这个当男孩的怎么回事?」
「路上多危险啊,你让她一个女孩自己回来?」
「你要提高你的情商,知道吗!」
「你怎么回事?你秦叔叔说你两句你还听不得了?」
「老钱,你也不管管你们家宝贝儿子?」
「唉,我们家小语就是脾气太好了……」
(四十四)分手?
「老钱,听到没有呀,孩子该说还得说知道吗?」
「你不和秦语一起回来也行啊,总得跟我们提前说一声嘛!」
「对啊,招呼都不打一声的!」
「小钱啊,本来阿姨觉得你还挺靠谱的……」
…………
秦语父母的诘问还在继续,本就是编造谎言的我自然想不出什么能够应对的具体理由,只能哼哼哈哈地搪塞著。
我可以理解作为父母而言他们心里的担心,也相信他们此时此刻的反应并不是故意针对我。所以,我也没有什么怨气。既然之前选择了撒谎,为此付出代价也是应该的。
只是,我有些愧疚。自己的父母还没有享受到儿子回家快乐,就这么也被捎带著受到了溅射伤害。这让我心里很难受。
对於我而言,秦语哪怕对我再好,也不可能超过父母在我心中的位置。为了她撒谎,却因此看到了爸爸妈妈脸上无奈而心疼的表情,我心碎了。这是过去的一个月没有过的。
不过,出於尊重和礼貌,我还是硬著头皮捱到了秦语父母稍微消消气,做出了以後再也不这样的空头保证,才让他们离开了我家。
妈妈开口想问我,却被机敏的爸爸看破,示意暂时不要打扰我。
而我拖著行李,冲进了房间。
关上门的那一剎那,这一个月以来的千头万绪全部不受控制地涌上心头。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秦语,感情,误解,质问。那些我都可以理解,都可以忍受,但今天让我父母都受到了牵连,这成为了此时此刻我眼泪决堤的导火索。
我靠在门上,泪珠大滴大滴地落下。
房间里很冷,冷到我的脚有些麻。
我的脑海里,像过电影一样,开始飞速放映起过去半年的点点滴滴。
我不知道是自己哪里出了问题,还是压根就不是自己的过错。
我很感谢欧阳的提议让我偷窥了昨天的派对,它让我更加的绝望与窒息了。
如果不是这次派对,或许我还愿意相信秦语会说两句好话、认个错,就可以万事大吉了。
可能是我之前太不成熟了,直到现在我才意识到,一个人既可以为了爱守身如玉,也可以为了自己伤害深爱的人。
就这么一直到了晚上,我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也没有什么胃口吃东西。
大概到了晚上9点多,一阵敲门声传来。
打开门的是我父亲,端著一小碗面条。
我苦笑了一下。
他把门小心翼翼地关上,锁好,说道:「人是铁,饭是钢,饭还是要吃的嘛!」
我接过碗,象征性地抿了两口。
「我说这是怎么了呀?」爸爸问道,「是不是和小女朋友吵架了?之前我去看你们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
我猜到父亲已经估摸出来了,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於是我选择了沉默。
「不说?不说我怎么帮你嘞!」
「没……没事……没吵架……爸你不用担心了!」我依然没考虑好该不该把真相告诉父母。
「跟我还有啥不能说的!」爸爸几乎是命令式的口气,「放心,你偷偷跟我说,我不跟别人说,你妈妈、对面老秦,我都不会讲的!」
「真的?」我半信半疑地问道。
「那当然!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看著父亲信誓旦旦的样子,原本就已经有些动摇的我竹筒倒豆子般,把从秦语是怎么误会我的、怎么泼我的脏水、怎么回头来继续向我施压的全过程讲了一遍。当然,这毕竟是在长辈面前,我自动略去了所有「成人」的内容,她的那些风韵事我也没有讲。
「怪不得呢,我说你小子怎么舍得提前跑回来了,哈哈哈哈哈!」
「爸,都什么时候了,还挖苦我呢!」
「以前想把你从对门叫回来那叫一个难呦,再看看现在,怎么这个样子了?」
爸爸还在损我不止。
「哎,早知道你是这反应,我就不跟你说了!」我装出一副生气的表情,说道。
「哎呀,开个玩笑嘛!」爸爸拍拍我的背,「男子汉,不经历这些,怎么能成男子汉呢?」
「不过你也是够可以的呀,学会玩不辞而别了,哈哈哈哈哈!」
我低下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看你看,我又没有批评你,搞这样子干什么?把头抬起来!」父亲提高了一个调,「要我说,你就是太不想著自己了,总是担心别人!」
我皱著眉头,露出疑惑的神情。
「我敢打赌,你肯定没跟她说过『我今天不高兴』或者『你这样说话我很生气』的话,对不对……」
「……那男人总该让著女人的嘛!」我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说道。
「让是没错,但是不代表连自己的真实感受都不管了,你明白吗?」
我茫然地摇摇头,这些话以前从来没有人跟我说过。
「你过度牺牲了自己的感受,但她反而会不重视你,觉得你反正招呼一下就能来,不想要你的时候自然就顾不上你了。
「你也是的,走了交房租也就我看也就感动一下你自己,八成她根本就没发现这回事,哈哈哈哈——」
想想昨天派对上,周老师的那些言行举止,父亲说的这些可谓是一针见血了。
「我敢打赌,」父亲的语气听起来信誓旦旦,「等她回来了,她八成还会到我们家来找你、找你和好的,你小子信不信?」
「我……」我被爸爸的话有些吓到了,「那要是真这样,我该怎么办呀?」
「你别说怎么办,你就说信不信!」
「我当然信了,可是……」
「哎哎哎,」父亲打断了我的话,「这就别问我了,我帮你分析问题,剩下的还得靠你自己,你说对不?」
父亲的手有力地拍著我的肩膀。
我低著头,不敢和他对视。
「那我先出去了!」
我站起身,爸爸一回头,示意我坐下,说道:「把面吃了!」
夜里,我躺在床上,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天花板。
曾经,这张床,承载了我和秦语很多的欢乐回忆,但是现在,我却躺在上面,思考著和她的未来。
父亲的话字字珠玑,更是我从来没想到过的。
我既没有意识到我已经在爱情中失去了自我,也没有想过秦语还会回来找我的可能性。
毕竟,过去的一个月里,她也没有找过我,回来以後我又凭什么期待呢?
直到现在我才开始正视这样一个问题:如果她回来找我,我该如何面对?
我扪心自问,发现自己好像真的狠不下心来,很不想承认的是,如果她开口,我可能还是会心软吧。
这竟然又给了我一些无厘头的期待。
真是荒谬。
翻来覆去,始终心里有这么一桩事,我乾脆爬起来,打开电脑,试图用游戏来麻痹自己。
一直到打到困了,又躺回床上,天似乎已经蒙蒙亮了。
这一觉睡得昏天黑地,一觉醒来已经临近中午,我的头也是疼得要命。刚一下床站起来,头猛地一晕,差点让失去平衡晕倒在床上。
我顶著头痛吃著午饭,妈妈却告诉了我一个更让我头痛的消息。
「早上你秦叔叔来了,说小语今天晚上就回来,我想昨天的事也挺不好意思的,让他们晚上到我们家来吃饭,你可得好好表现一下呀!」妈妈开心地说著。
我自然不敢和妈妈顶嘴,旁边的爸爸意味深长地微笑著,我只能硬著头皮点了点头,没说话,继续吃我的饭。
整整一个下午,我都是在煎熬和忍受头痛中度过的,尤其是到了傍晚隐约听见楼道里传来拖行李箱的声音,就像是被判死刑的人听到行刑日的起床铃声一样。
果不其然,大概半个小时以後,我就听到了开门的声音,然後就是妈妈亲切的迎接。
「哎呀,小语回来了呀,快进来快进来,一路上肯定挺累的吧!」
「伯母,您太客气啦!」秦语回答道,「对了,钱明呢?」
「哎他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说自己头疼得很,吃完午饭以後就在房间里没出来……」
「头疼?」秦语爸爸打断道,「不是什么感冒发烧之类的吧?都是小孩子,哪有说头疼的?」
呵,一年前还说什么「钱明这小子我看靠谱」,现在又换了副嘴脸。人,可真是够善变的。
「哎我说也是呢,应该没事的,你们先坐,我去叫他!」
「伯母,您别忙活了,我去吧!」
一听是秦语的声音,我慌忙准备从坐姿站起来,站起来的一剎那,头又是「嗡」的一声,这次没早上那么好运,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床上。
好巧不巧,这一幕正好被没敲门就开门进来的秦语看了个正著。
她也没想到会是这幅画面,愣了一秒,不过反应过来以後,迅速冲上来,拽住我的手,把我从床上扶著坐起来。
那一刻,我有点恍惚——感受到她手的温度和担心我的眼神,好像一切都没变过。
不过,我也瞬间回到了现实,像过了电一样迅速把自己的手从她的双手中抽离,身体也不自觉地往远离她的方向挪了挪。
我看得出秦语有些错愕,眼神中泛过一丝失落。
「你……没事吧?」
「我没事,」我这次吸取了教训,慢慢地起身,「你先去吧。」
秦语犹疑地一步三回头,走出了我的房间。
我长出一口气,也慢慢地走了出去。
来到客厅,妈妈已经差不多准备停当了。当然,各位家长也「贴心」地为我和秦语留好了紧挨著的座位。
秦语先我一步入了座。我原先还打算先去沙发上自己窝一会儿,但转眼看到长辈们也陆陆续续上桌了,我也不好意思特立独行,硬著头皮挨著秦语坐了下来。
我刚坐下,她就很麻利地为我递上了碗筷。我不敢直视她的眼神,只是很客气地小声说了句「谢谢」。
头疼的缘故,我并不是很想吃东西,甚至有些抗拒。我只希望长辈们能够少提一些我和秦语,赶紧吃完这尴尬的一餐,就算是谢天谢地了。
可是,事情都能按照我想的那样发展总是不可能的。长辈们刚开始推杯换盏,秦语爸爸就开了口。
「我说小钱啊,下次可不许这样了啊,要回来你们两个一起回来嘛,又不差这一两天,你说是不是啊?」
「是……是……」秦叔叔第一次开口就是我不想听的话,而我也不想多说什么。
「刚刚啊,小语在家都跟我们说了!你们不就是有点小矛盾嘛,年轻人,正常,哪有谈对象不吵不闹的呢?」
合著秦语一回家就说了,哪我岂不是白撒谎、白挨这顿骂了?
我有些生气,但也不敢表达出什么。
「小钱啊,听叔叔的,跟小语道个歉,这事就算过去了好不好?」
说著,自己将一小盏白酒一饮而尽。
秦叔叔和蔼的语气却让我血压飙升。道歉?我?
不过还是碍於他的长辈,我也只是敢怒不敢言,更不想去驳一个喝了酒的人的面子。於是,便转过身,低下头,腰也微微弓了一点,快速说了一句「对不起」。
「啪!」
巴掌重重落在桌面上的声音让在场所有的人都吓了一跳。
「你这是什么态度?你平常就是这么对小语的吗?」秦叔叔点声音高了八度。
「差不多行了老秦!他喝多了,你别听他的,」秦语妈妈出来打圆场,「我看小钱态度不是挺好的吗,你别乱来啊!」
「我怎么是乱来?」秦叔叔依然不依不饶,「你看他那个态度,多不情愿似的……」
「行了!」边上秦语打断了她爸爸,「够了,喝点酒就撒泼!」
秦叔叔被自己女儿这么一呛,这次换他大气也不敢出了。
「爸爸,妈妈,伯父伯母,我没有说清楚,我确实和钱明之前闹了一些小矛盾,但是……」秦语停顿了一会,「但是……都是我的问题,是我太无理取闹了……
反而是钱明一直迁就我、哄著我……最近他有一些情绪,我觉得很正常……」
说著说著,秦语竟然有些哽咽了。
「啧啧啧,」秦叔叔连声说道,「你看看,老钱,你看看咱女儿,多懂事!
你说呢,钱明?」
我的爸爸只能在一旁赔笑又陪酒,我只觉得血气上涌,坐都有些坐不稳了。
我不知道,秦语是怎么心安理得地讲出刚刚这些话,又是怎么挤出那么几滴鳄鱼的眼泪的。我更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我是最受伤的那一个,到现在在长辈面前,她秦语反倒变成了懂事、听话、懂得体贴我感受的人了,好像所有的功劳都是她的一样。
酒过三巡,长辈们已经在饭桌上谈天说地起来。我感觉整个世界都是和我无关的,想起刚刚的对话,我现在只想把自己关起来,好好哭一场。
我硬顶著眼泪,离席坐去了沙发上。秦语如影随形般跟过来,见我低著头不说话,问道:「没事吧?」
「没事,我头疼。」我没抬头。
「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呀?」
「不用,」我有些不耐烦,我现在根本不想跟她说话,也不想听她的声音,「让我自己安静一会就好。」
秦语没有离开,而是一直坐在我身边,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我也懒得再去甩掉她的手了。
想到昨天父亲说的话,又想到今天秦语的所作所为。爸爸说她会来找我和好看来还真有可能发生,不过,今天饭桌上这件事情发生之後,我可能会和昨天有截然不同的答案了。
或者说,在她能够把自己所作所为解释清楚之前,我是不会松口的。
她不是不知道一个月前她乾了些什么,恨不得立刻把我扫地出门,把我的名声搞臭。现在却又是这副模样。
还记得一年前,也是这个沙发,我和她还能互相拥抱,现在虽然也是坐在一起,但在我眼里,却是两个世界。
时间不早了,父母们的聊天也接近尾声。
我也站起身,准备回房间。秦语则起身,去和她爸爸妈妈说些什么去了。
我坐在床边,百感交集。到头来,自己一时的心软却让我一次又一次受到秦语爸爸的批评,还被秦语占了道德制高点。我开始後悔,後悔当初回家的时候就不应该为秦语撒什么谎。明明她就可以恶人先告状,我还在犯傻。
憋了很久的眼泪,从眼眶流出。我不想控制,而是想好好哭一场。
可是,这情绪刚刚酝酿,房间门就开了。我急忙胡乱用手擦著眼泪,假装是被迷了眼。
「怎么了,你是哭了吗?」进来的人是秦语。
「你怎么没回去?」我不想回答她的问题。
「我刚刚跟爸爸说过啦,今天晚上就在这啦!」
本就头疼的我听到这话宛如晴天霹雳,只觉得猛地一晕。
「这……不太合适吧,」我努力控制著我的语气,「我们不是已经……?」
「你瞎说什么呢!」我话还没说完,秦语就慌忙说道,仿佛知道我要说什么似的,「之前放假不是一直都是这样的吗?」
「还是不了吧,我感觉……」
「感觉什么?」秦语的语气开始变得有些著急。
「感觉……感觉你很讨厌我……」我想出了个伪造的说法。
「哪里的话呀这是?」秦语著急地说著,并且想坐到我的身边,我连忙往边上挪了挪,和她保持著一定距离。
「我看……是你很讨厌我才对吧……」秦语幽怨地说道。
「哎,你这话终於说对了。」我故意这么回答道。
「一个月没见面,你真的一点也不想我吗?」
「想啊,」我故作轻松的说道,「但一想到一开始是你把我逼走的,就不想了。」
「你……你为什么生病也不告诉我?」秦语突然质问道。
她怎么会知道我中间生病的呢?
「你在说什么?我健康得很,不要咒我啊!」我装作不知道她在说什么的样子。
「别装了,」秦语叹了口气,「你半个月前生病发烧在校医院打点滴,真当我不知道?」
「是又怎么样?跟你有什么关系吗?」我还是嘴硬。
「当然有关系了,」秦语涨红了脸,「我是你……女朋友嘛,当然有关系了。」
「你在说什么呢?」我斜视著秦语,不屑地说道,「你觉得现在粉饰太平有用吗?」
秦语显然没有想到我会是这个态度,毕竟在她之前的印象里,我还从来没有用过什么强硬的语气跟她说过话。
「瞧你这话说的,」秦语坐到我的旁边,我还是躲了躲,「什么叫做粉饰太平嘛……还有,没说完呢,生病怎么不跟我说呀?」
「我再说一次,」我一字一顿地说,「我,跟你没有关系,我,也没有义务要跟你说这些。听明白了吗?」
「可是……」秦语有些委屈,「你当初一声不吭地就走了,我也很想你啊……」
「哼,」我硬生生被她气笑了,「想我?一个月,就算知道我生病也从来不来找我,这就是你的做法吗?」
「你别生气……」
「我为什么不可以生气?」我感到,这一个月的怒火即将在一刻爆发,「你从美国回来,一直对我冷一会热一会的,我从来没有什么意见。你去见了世面,回来嫌我胸无大志了,你想让我好,我都可以理解。就算我做得不尽如你的意,想和我分手……」
「钱明……」秦语突然打断了我,「我向你保证,我自始至终都没有想和你分手的想法,我一直都很爱……」
「没有?」我也打断了她,「那你就可以对我妄加怀疑了?行,你不信任我,也没有关系。但是不用你去欧阳那里诋毁我、说我不要你了吧,然後反过头来说我和欧阳又不清不楚了。怎么?你是想把自己塑造成第三者插足的受害者、我是喜新厌旧的垃圾是吗?」
我一股脑把这一个月以来的怨气、疑问、委屈,通通说了出来。
「对不起……」秦语的大眼睛忽闪忽闪,「我不知道你会这么想,我也不是故意这么做的……都是因为我……」
「因为什么?」都已经到了这一步了,我乾脆刨根问底。
「因为……因为我爱你……」秦语低下头,抽泣道。
「爱我?」秦语的答案属实让我摸不著头脑,「那好,不说别的,就说说那天为什么要去欧阳那里告状说我不要你了呢?也是因为爱我?」
「对啊……」秦语点了点头,只说了这么两个字。
「那後来空口白话地说我和欧阳有情况,也是出於这个原因喽?」
秦语又点了点头,这次没说话。
「秦语,我觉得你这不是爱我,你是把我看做你的物件了,拥有我、伤害我,你明白吗?」
「不,」秦语坚定地否认道,「你说的不对,就是爱你。」
「那看来我们无法达成一致了,」我站起身说道,「我一开始以为是自己看不清楚,今天我才知道,看不清楚的是你。」
「别说这些了,好吗?」秦语想转移话题,「你不是身体不舒服吗?来躺一会吧,我记得以前你头疼最喜欢让我给你按摩了,我给你按摩一下吧。」
秦语的话确实勾起了我的回忆,但是此刻的我冷静得让我自己都有些害怕。
「这不太好吧。」我冷冷地说道。
「那?你快上来躺一会吧,我抱著你睡,好不好?」
我又一次被秦语气笑了,无奈地说:「这一招现在对我没有用了,你如果想靠转移话题和耍无赖解决问题的话,我只能跟你说抱歉了。」
秦语吃了瘪,嘟著嘴,坐在我的床上,说道:「不管你说什么,反正今晚我不会回去了!我看你怎么办?」
她知道我拿她没办法,不过我有我的办法。
「那你在床上睡吧,我睡椅子,挺舒服的,正好我也困了!」我一屁股坐在我自己的转椅上,拿来一件棉袄盖在身上。
「那……」秦语从我的床上站起来,「那还是我睡椅子,你睡床吧……你头疼,加上之前还让你睡了那么久沙发……」
秦语的话今晚第一次让我有些感动了,我的本意我不是想去和她抢床睡。
「不了不了,你这么说我就已经很开心了……」
我的话还没说完,秦语就闷头走过来,抢过我的外套,连推带绊把我推到在床上之後,自己跑去了转椅上,蜷在一团。
我关上灯,心里还有些过意不去,不过头疼慢慢战胜了我,困意不可抵挡地袭来。而秦语可能也是因为路途颠簸,虽然刚刚吵得凶,但不一会就睡著了。
半夜,不知怎的,我醒了,月光透过窗户,只觉得清冷。
秦语一开始盖著的我的外套,此时已滑落到了地上。冬夜里,她只是穿著一件单薄的毛衣。
我於心不忍,偷偷爬起来,找到一条还算暖和的被子,轻轻帮她盖上,又怕她冷,加披了一条毛毯,然後我才慢慢地回到床上。
「钱明……」我刚一躺下,秦语的声音就传来了。
难道她也醒了?我心里一惊。
「钱明……」她的呼唤没有停止。
「怎么了?」我轻轻地答了一局。
「钱明……」她还在唤著我的名字。
我有些奇怪,难不成是在说梦话?我决定先安静,听一会再说。
「你爱不爱我?你说嘛,爱不爱?」
我屏住呼吸,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哈哈哈……爱就好……嘿嘿……我就知道……钱明是最爱我的……对吗?」
看来确实是在说梦话了,我松了一口气,同时,也用我自己都感受不到的幅度无奈地摇了摇头,也算是对她的一种回答了。
第二天,秦语依然待在我的家里,还从她家拿来了洗漱用具,看来是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
我故意表演出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打游戏、发呆,她也不说话,只是坐在一旁静静地看著我。中午她也准备了午餐,有人做好了饭我自然也不会故意找茬。
看著我吃饭的时候,她好像很高兴,高兴得就像第一次为我做饭听到我夸奖时一样。我有些恍惚,如果换做以前的我,过去的每一个瞬间我都有可能心软,但是现在,我不会了。
因为在我看来,秦语的行为让我不能理解。不管是之前对我的恶劣态度,还是回来之後让我感到不适的示好。权且相信她说的是出於爱我,那她的爱也太病态了些吧。
我想,不止我应该彻底弄懂这些事情,秦语自己也需要彻底反思自己,才有可能让我回心转意了。否则,这都只是她的一厢情愿罢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和她就这么尴尬地耗著。她总是想法设法跟我找话题,我却爱答不理。我们两个的爸爸妈妈还以为我们感情依旧很好,秦语也很会讨长辈们开心。这让夹在中间的我也十分介怀。
我知道,这么下去毫无意义,是要和她开诚布公地谈一次了。
於是,这天晚上,当她像往常一样洗漱完毕来到我的房间时,我很严肃地说:「秦语,我们谈谈吧。」
秦语有些惊讶於我的严肃,又像是知道有这么一刻似的,下一秒就让自己镇定了下来。
她坐在床边,我坐在转椅上。
「我觉得,我们还是分开一段时间比较好……」
过去的一个月,我脑海中想象过无数次说出这句话的场景,但我没想到今天我有勇气如此开门见山地说了出来。
「啊?你说什么?」秦语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十分错愕的样子。
「我是说,我提议,我们分开吧,对我们两个人都很好。」这次,我换了另一种语气。
「……」
秦语低著头,不过沉默了没有多久。
「可以告诉我是因为谁吗?」
「谁?」我摇摇头,「这是我自己的决定。」
「不可能……不可能……」秦语喃喃自语道。
我没有说话,等待著她的回应。
「这不可能!」她突然提高了音量,「你告诉我,是不是因为小杨?」
「不是,你想太多了,跟谁都没有关系。」我坚定地说道。
「那就是欧阳奕!」她抓著自己湿漉漉的头发,「我求求你钱明,告诉我,你其他的都可以骗我,但求你一定要告诉我你是喜欢上哪个女生了!」
「你在说什么呢?」我被她问得有些错乱,「我再说一次,我没有喜欢上别的谁,这是我自己的决定。」
「你还想瞒著我吗……」秦语无奈地说,「如果不是喜欢上别人了,你怎么会跟我说分手呢?」
「秦语!」我震声道,「我以我的人格保证,你说的事情不存在,过去不存在,现在也不存在,我从来没有喜欢上别的谁过!」
「那你就还是喜欢我了呗!」秦语突然走上前,把我吓了一跳,「那为什么还要说分手?和我在一起不开心吗?」
我笑著摇了摇头:「你口口声声说爱我,但是过去的一个月你只让我心寒,所以……」
秦语好像认清了事实,呆呆地坐了回去。
「我知道你这几天做这些是为了什么,对不起,在我们都想清楚之前,我不能做违心的事情……」
「那你为什么那天还要来偷看我?」秦语忍著泪水,带著哭腔问道。
「偷看?什么偷看?」
「你不许跟我装傻!」秦语清了清嗓子,「那天在自习室,我、梓娜、刘克、房东老师,偷看的不是你吗?」
我心头一紧,按理说我和欧阳的布置不应该被她发现呀,但是我表面上还要装出一副不知道的样子。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我冷冰冰地说道。
「我知道那肯定是你,你不愿意说就算了……」秦语低下头,有些落寞,「我以为,你来看我,是因为还爱我,所以……」
「什么?」
「既然你不愿意说,那算了吧,我就当不知道这回事好了……」秦语有些哽咽。
「你在说什么?我真的不明白。」我还在演戏。
「其实这一个月我也反思了很多,这半年我确实做得不够好,我自以为我现在可以重新做你合格的女朋友了。可是……可是没想到……」
「你接著说。」
「没想到,你连来偷看我都不愿意承认……你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钱明,我感觉我又跟不上你了……呜呜呜呜……」秦语说著说著,就哭了出来。
我递上纸巾,凑上前去,站在秦语前面,没有说话,秦语一张一张地抽著纸巾,擦著眼泪。
秦语的情绪稍稍有些平复,我试图说些什么来挽救一下刚刚的局面,於是很没情商地说道:「秦语,我希望你知道的是,哪怕现在你和别的男人做爱不告诉我了我都是可以接受的,但是我接受不了你之前对我的那种态度,就感觉像……
像……」
「像是什么?!」秦语瞪大的眼睛里带有一丝怒气。
「像……像把我当做了你的玩具,别人碰不得抢不得,你也不允许我离开哪怕一会一样……」
「你在说什么呀钱明……呜呜呜呜呜呜……」我这一句话又让秦语刚刚平复的情绪再次爆发,「我当然不允许你离开了……呜呜呜……我肯定也不许别人碰啊……呜呜呜……」
说著,一脚踹在我的肚子上,我防备不及,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乾脆就势躺在地上,捂著肚子,望著天花板,苦笑著。
秦语的想法、说法,其实都无可指摘。每一个女生都不希望自己的男朋友和别的女生有哪怕一点点的逾矩行为,这是太正常不过的想法了。
以前我以为是我不够了解她,躺在地上的这一剎那我明白了,我正是因为太了解她,才能从她刚刚近乎本能的话中知道她不仅仅只是对男朋友的「主权意识」,而是已经超过了、成为了一种占有欲,甚至现在,已经超过了爱……
或许现在的结果,从这份感情刚开始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在她眼里,她默默喜欢了我很久很久,却通过一种近乎意外的方式得偿所愿,不说是唾手可得,也可以说是比她想象得要简单的多。
而在我眼里,她更像是上天的恩赐,是我独一无二的选择,我必须要费尽自己心思让她开心,才能让我自己心安,甚至於忘却了自我。
秦语还在泄愤似的踢著我的腿。
突然,秦语十分用力地踢了我一下,换了个口气说道:「起来吧!」
我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
「你说的事情,我可以答应。」秦语很艰难地做了决定。
「啊?什么事情?」
「你傻啊,自己说的话都能忘记,」秦语白了我一眼,「暂时分开的事情啊。」
我突然有些觉得过意不去,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想通啦,我也可以好好反思一下,顺便……」秦语突然把脸凑过来,「就当是重新追你一次,我也体验一下来之不易的珍贵感觉。」
「奇了怪了,她怎么知道我刚刚在想什么的?」我心想。
「好了,既然决定了,关灯!睡觉!」秦语如释重负地往床上一躺,把被子一盖。
「哎哎哎,不是说……」我连忙站起来。
「对啊,说了呀,暂时分开,你又没有把我从你的房间里赶出去,」秦语吐了吐舌头,「而且我提醒你喔,是『暂时』分开!」
秦语自然知道我狠不下心赶她走,对我依然想给这份感情一次机会的心理也是看得一清二白,所以这种耍无赖的小花招我确实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得任由她了。
我挑挑眉,悻悻地在转椅上凑合了一夜。
不过令我没想到的是,秦语的「报复」正在悄无声息地展开。
第二天,秦语要和爸爸妈妈出门拜访她们家的亲戚。
临出门前,她从拿到我家来的衣服里挑了好几件走,最终选定了以後,又匆匆忙忙地把不穿的衣服送了回来。
她的爸妈催得紧,她就乾脆把衣服往我床上随意一扔,就这么出门了。
我无意中瞟了一眼她扔下来的那些衣服,一件熟悉的白色毛衣映入我的眼帘。
这不是那天派对时穿的那件吗?
瞬时间,秦语用毛衣包裹著浑圆的乳球为刘克和周老师乳交的画面,开始在我脑海里自动播放。
从上次偷窥以後就没有再「卸货」过的肉棒,也是在几秒钟之内完成了软到硬的蜕变。
既然秦语出了门,短时间内可能不会回来……一个邪恶的念头占领了我的脑海。
我观察了一下这件毛衣的摆放位置,大致记住以後,慢慢拿起来,用我的手掌托在里面,另一只手很自然地掏出了已经完全硬邦邦的大鸟。
我不禁把头埋进这件毛衣,秦语的体香依旧是我无解的催情剂,闻到夹杂著清香洗衣粉味道的奶味香气,我的肉棒也向他一直以来的女主人用跳动的方式致意著。
「今天我可是特意穿的这件毛衣,有没有想来试试的?」
那天,秦语挑逗的话语开始在我脑海里浮现。我向空气点了点头,托著毛衣的手慢慢地裹住肉棒,粗糙的质感让我的下半身一阵酥麻。
想著那天秦语宛如性奴隶的「表演」,我的动作幅度也开始加快。
「啊……嗯……老师的……老师的……也很大……很粗……弄得小语……好舒服……」
秦语那天的呻吟和求饶开始越来越清晰,我开始幻想是自己此时此刻正压在秦语身上,让自己的肉棒肆意地作威作福。
毛衣的顺滑手感却不影响其本身粗糙的质感,这两种神奇的触感叠加在下身性器上,就像是肉棒上沾著少於润滑油用丝袜摩擦的质感很类似。
不过相比起来,还是现在这个,更能让人兴奋。我也开始理解起为什么当初刘克仅仅几下就开始求饶——毛衣摩擦著龟头最敏感的沟回,乳沟里、肉棒上满是润滑液,换谁来都无法坚持太久的吧。
我也由此稍微放慢了一些,可是那天的记忆很快又占领了大脑。
「舒服?那为什么要慢一点呢?」
秦语的话像恶魔的低语,一句一句、一步一步,把我带向高潮的漩涡之中。
我发了疯似的快速撸动起自己的肉棒,甚至被毛衣剐蹭地有些疼我也毫不在意。
就快了,就快了!
我喘著粗气。
「不许用力扯我的毛衣,也不许射在上面,很贵的喔——」
秦语当时的话就在我即将射精时被我想起,我也如梦初醒般连忙把毛衣扔在一边。
几乎同时间的,我的肉棒也耐受不住这高强度的刺激,一股股浓烈的精液随著龟头一下下的跳动被射出——「不好!」
我突然意识到,刚刚只顾著毛衣,却忘了提前准备纸巾,大量的精液沾满了我房间的墙壁和地板,甚至於我的头发和前额上现在也有我自己的精液。
就不要说著狼藉的现场,这几天大鱼大肉累积下来的精液气味也是十分强烈。
不行,坚决不能让秦语发现!
我急急忙忙擦乾净我的下体,找来拖把和抹布,把她的毛衣放回原处,打开窗子,尽自己所能清理著现场。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作祟,每当我重新进入房间,我总能闻到浓浓的精液气味。
这样,能瞒得过秦语吗?
她应该没有这么快回来吧……
「哐嗒——」
该死,正当我这么想的时候,传来一声开门声。
我知道,这个点不可能是已经出去上班的我父母,那只有一种可能了。
大开著的窗子和门吹得我有些冷,我也不禁打了个喷嚏。
「怎么了?感冒了?」秦语径直走了进来。
「啊……没有……」我慌张地说道。
秦语好像是不太习惯前几天对她爱答不理的我这次回答她如此快速,有些诡异地看了看我。
不过,她好像没发现什么异常,只是开始收拾起散落在我床上的衣服来。
她把那件毛衣随手拾起,准备连同其他的一些衣服送回她自己的卧室里,然後就暂时离开了我的家。看到这一幕,我心里长出了一口气。
她回去的时间不算短,我也趁此机会关上窗子,刚刚弥漫在空气的腥臭味好像也消散了,我暂时放松了警惕,打开了电脑游戏。
过了一会,秦语换回了冬天的厚厚睡衣,跑了回来。
「钱明,可以等会再玩吗,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秦语的话再次让我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到我那去说吧,换个地方。」秦语笑笑。
我有些紧张,心跳得厉害:「就……就在这说吧……」
「你别紧张,还是昨晚的事情,我想……去我那里说,可以吗?」
精神高度紧张的我没有注意到秦语话里的异样,一听不是发现了我干的「坏事」,就不假思索地答应了她的请求。
我跟著她,去了她的卧室。
这里的一切对我来讲,好像也很陌生了。只有充满著空气的秦语体香,让我感到非常熟悉。
我有些出神,还是秦语的话把我拉回了现实:「把门关上吧。」
我点了点头,转过身去,把门关上,却听到背後有人接近的声音。
我警惕地回头,秦语的脸正位於离我不到半米的地方。
一见我回头,秦语就用我根本无法反应的速度,用身体把我压在了门上。
还未关紧的门被重重地关上,反弹的力量施加在我的背上,而正面秦语身体的压力又把我死死按在门上,一来一去我被震得不轻。
秦语的动作像是排练好的一样,右手绕过我的腰,「咔哒」一声锁上了门。
秦语的整个身体,包括她的胸,都压在我的身上,让我有些喘不过气。我能隐约感觉到,秦语已经除下了胸罩。
「语……语姐……你这……这是……」这个关头,我连称呼都变了。
「你老实交代,那天是不是偷看我了?」
我一听此话便知露馅,心跳又再次加速了。
「怎么了?心跳这么快?男子汉大丈夫敢做敢当,敢偷看,敢用我的毛衣手淫,却不敢承认?」
「你……你怎么知道的……」我见形势不妙,不如变相承认。
「你的味道,没有人比我更熟悉了——」
(四十五)白色丝袜
秦语把我压在门上,此情此景不由得让我想起之前在出租屋里,秦语和欧阳两个人把我压在墙上的往事。
现在,她一个人的力量也不算小,加上她胸部也在发力,我被她挺拔的双乳挤轧得有些喘不上气。
「所以呢,你想干什么?」我故作镇静地问道。
「哼,我想干什么?」秦语的笑勾魂摄魄,「我还想问问你,来偷窥我们的派对、拿我的毛衣手淫,想干什么?」
我当然不能承认,如果只是白色毛衣,我也不至於偷偷摸摸做这种事情;而从我第一次看到秦语穿这件毛衣的时候,不知为何,勾起了我强烈的欲望,加上後面那些香艳的画面更是锦上添花。
如果承认,就等於在承认自己对秦语依然有著最原始的体肤之欲。明明不是什么羞於启齿的事情,但我就是不想让秦语知道罢了。
「你不告诉我,还不允许我偷看吗?」我反问道,企图搪塞秦语的诘问。
「那我就要问你了,」秦语的嘴几乎就要贴上我的嘴了,「如果我们互相不认识,你会来偷窥吗?」
「你的假设根本不成立!」我大声说道,也趁此机会大口呼吸著空气。
「依我看,你是答不出来对不对?」
秦语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我的嘴唇,按照过去我对她的了解,这是她渴望湿吻的标志,也是她进入调情模式的前奏。
可此刻,我只觉得这眼神让我心慌意乱,有些我控制不住的激素正在疯狂分泌。
因为秦语的话直中靶心,击中了我心里最柔软的部分。
虽然表面上用「以第三者的视角看看秦语的『快乐』」说服自己,但是如果不是还对她有感情,我哪里会去偷窥呢?
这是我自己不想承认,也不想面对的;我自然也不会在秦语面前承认。
「唔……答不上来的话……」秦语终於把视线移开,这次是盯著我了,「那为什么用我的毛衣手淫也答不上来了呗——」
「……是不想回答,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做著无谓的挣扎。
「钱明,你学坏了,现在学会撒谎和嘴硬了……」
「所以,」我不搭她的话茬,「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会知道我偷窥的了吗?」
「我不是说过了嘛,你的气味——」秦语双手一撑门,离开了我的身体范围,我总算可以自由地呼吸了。
「坐——」
秦语示意著我,嘴巴向她的床方向努了努。
我环顾四周,房间里也没有椅子,能坐的地方只有她的床了。
见我坐下,秦语才继续说道:「那天一进自习室,我就能感受到你的存在,你的味道、你的声音……
「所以,我故意跟周老师说著你的名字,反复说,一遍遍说。加上我总感觉,柜子那边的布置很奇怪。所以,我就断定你一定在。
「中间有一刻,大概就是刘克忍受不了的时候。我看到了柜子缝隙里隐隐约约是你的眼睛,虽然只是转瞬而过,但是我知道那肯定是你……
「既然确定了你在看我,我也就更投入、更卖力……怎么样,好看吗?」
我当然是想说好看的,但理智让我保持了沉默。
「不说话?」秦语嘟著嘴,「不说我也知道,不然今天也不会用我的毛衣……」
不得不说,秦语的逻辑天衣无缝。如果不是还喜欢她,我也不会去偷窥乱交派对,也不会对她白色毛衣装扮大动色心,今天也就不会……
「所以……」秦语很自然地坐到我身边,「如果按照你说的,我们两个分手了,用女生的衣服手淫,是不是变态?」
她的话乍一听蛮不讲理,却让人没有反驳的由头。
「那犯了错就要接受惩罚喔——」秦语乐滋滋地说道,「之前我都表演给你看了,这次是不是应该轮到你了呀?」
「轮到我,什么呀?」我心里突然有一点不祥的预感。
「当然是轮到你表演啦——」秦语开始解厚厚睡衣的扣子,「就表演一下刚刚的,好不好——」
听到这话,我恨不得脚下生风,立刻逃离这个房间。可是我的双腿像被施了魔法,秦语解开睡衣衣襟的那一刻,就已经彻底酥软,根本无法动弹了。
刚刚还被我拿到手里的毛衣,现在正穿在秦语的身上!
我从心理上极力回避著现在这个时期和秦语发生这些亲密关系,但是我的下体却忠实地履行了一票否决权。趁我不注意,他已经自力更生地支起了帐篷。
当初在柜子後面缝隙中间的偷窥,自然不如现在间隔不到1米的直观——圆润匀称的傲人球体被紧身的毛衣紧紧包裹,身体哪怕轻轻一动,娇嫩的双峰也会随之来回晃动,因为毛衣摩擦而挺立的乳头也是若隐若现。
如果说,秦语裸露的胸部会让人产生咬上去的冲动;那在这个状态下,我只敢像品尝高档冰淇淋一样,尽自己所能含住它,让奶香味在嘴里慢慢化开……
「该死!今天你可真是够勤奋的,硬得还真快啊!」我暗骂道。
而我从自己家来到秦语这里的时候,也是穿著很家居的睡裤,所以我的下半身几乎出於不设防的状态。秦语很轻易地就把手伸进了我的裤裆,把握住了我的命根。
她一只手牵著肉棒,另一只手按在我的胸口,上半身靠近我,我像是鬼迷了心窍,喘著粗气,很配合地顺势倒在了她的床上。
她凑近我的耳朵,笑了一声,说道:「刚刚,它也是这么硬吗?」
我不知如何回答秦语的挑逗,秦语却自言自语般地接了下去:「好棒啊……
嗯……偷偷告诉你,别人不可以,但是钱明可以的事情……」
秦语的嘴又凑近了一些,每个字、和说话时喷出的气流,都可以被送进我的耳朵,我已经全身都是鸡皮疙瘩了。
「钱明可以……嗯……射在我的毛衣上哦……」
?!
我还记得很清楚,秦语那天说不许用力扯,也不许射在毛衣上……
这赤裸裸的挑逗和暗示根本让人没办法自持嘛!
我还没回过神,秦语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我和她以前用的润滑油,像是提前准备好了一样,挤了一些在手上,又借由她的手涂在我的鸡巴上。
冰凉的润滑油,细嫩温热的肌肤,划过我的龟头,掠过敏感的沟回。仅仅如此,便惹得已经在极力控制著的我喘息连连了。
秦语好像很沉醉于这样的「游戏」之中,不慌不忙地涂抹著润滑油;我却深陷于生理的快感和心理的矛盾纠缠之间——心里知道这就是潘多拉的魔盒,可想起那天的派对和下体的快感,这些都让我甘於迷醉,不能自已。
最後的理智还没有离我而去。
「秦语……秦语……嗯……不行……哼嗯……我们……呃……我们已经……
嗯嗯嗯——」
听到「已经」二字,秦语故意用力揉搓了一下我的肉棒。
「你是想说『已经分手』了对吧……」说著,又撸动了一下我的肉棒,「可是也没有人规定不能碰前男友的大肉棒吧,你说对吗?」
秦语不是在问我,而是在问她面前的阳具。因为在她说完这句话之後,她就用力亲了一口龟头。这不禁让我想起了在派对上,她也是这么亲周老师的……
我渐渐感到,理智正在一点一点地离开我的大脑。
秦语暂时玩够了我的鸡巴,不过没玩够我。她坐在我的腿上,就像骑乘位那样跪在床上,面对著我,慢慢撩开胸前的布料。
我根本没有想到她会突然来这么一出,视线就这么直直地落在她身上。
虽然之前她让我对感情心灰意冷,可是我的那些「性」趣爱好一直生效著,包括在我面前慢慢脱下衣服这一点,看来她是牢记在心了。
之前面对刘克和周老师,她都没有在这个环节上有什么特殊安排。今天骑在我的身上,掀开毛衣、露出胸脯,这一步她像是开了数倍的慢放一样,刺激著我的感官,也刺激著我的雄性激素,更蚕食著我的理智。
当我几乎无意识地把手放到肉棒上,又本能地握紧肉棒的时候,我知道我的理智和那些心理上的戒备一起被拋到了九霄云外。
秦语注意到了我的动作,想必她也明白我此刻内心的心理活动。她轻轻地打开我的手,把头发用手扁到耳後,又挤了些润滑油涂抹在完完全全暴露给我看的两颗洁白乳球上,乳浪随著她手的动线晃动著,像刚刚做好的软嫩布丁一样。
我不住地咽著口水,如果不是她压著我,此刻一定已经一口咬上去了。
她熟练地用乳沟夹住了我的肉棒,先是大概比划了一下,自言自语道:「还是我的宝贝儿子最大最粗了——」
然後又在她的「宝贝儿子」上亲了一口。
这下子,我是彻底被她勾引得五迷三道的了,现在我只觉得幸运,还好几个小时前已经射过一次了。尽管如此,我的龟头此时此刻也还是胀得厉害。
她夹住肉棒,慢慢把毛衣放下来,盖住E杯乳球的上半部分,两手挤压著乳房两侧,开始上下移动起来。
当这意淫过无数次、目睹女友在别的男人身上施展过的绝技第一次自己感受到的时候,我也终於亲身体会到了为什么刘克当时仅仅几下就忍耐不住了——只是这揉动的第一下,海绵体受到柔软又不失弹性的乳房挤压,龟头却在冲出乳沟的那一剎那触碰到粗糙的毛衣,却不给你回味的机会,便又一次被吸进满是润滑油的深邃沟壑之中。我的喘息声,就像是被同时刺激到了一万个敏感点一样夸张。
秦语对我的反应有些意外,她可能想不到这样的动作对我来说会这么敏感,依旧说著刺激我的风凉话:「希望你比刘克撑得久一点喔——」
如果早上没有「卸货」过的话,不要说比刘克撑得久了,这第一下就足够值得我射出珍贵的存货。
秦语也没有像当初对待刘克那样对待我,她的动作比起当初要慢了很多。如果说在派对上,她还是在做实验的话,现在她在这方面已经是很有经验了。
藉助著润滑油的作用,每一次龟头露出乳沟的时候,她都会故意夹紧双乳,既让中间的肉棒能够夹得更紧,也使得肉棒在向内移动的路程中,擦过毛衣的内侧。粗糙的质感令人既神往又克制,蹭到的时间太少意犹未尽,太多又会过快射精,这个时间秦语把握的也是刚刚好。
「舒服吗,亲爱的?」
「嗯嗯……舒服……舒服……嗯呃……」我已经无暇顾及她暧昧的称呼了。
「射给妹妹,好不好?」秦语的称呼越来越暧昧,像是在试探我的底线。
当然,她也没有征求我意见的意思,因为她突然间加快了速度,揉搓乳球的幅度也大了不少。
她的突然加速令我防备不及,我用尽力气才憋住快感的传递,并接下她的突然发难,不然精液就真的要射出来了。
「哎呀哥哥——」秦语的声线像是阴道里有著一根正在抽送的男根一样,「不要憋著嘛,憋坏了就不好了嘛。妹妹都说了,可以射在妹妹的毛衣上的嘛……
嗯……」
她的手上动作也没有停止,这下我真的快要忍不住了。
到现在我也意识到,像周老师那样根本无法感受到这种方式真正的快感。秦语的骚,她对肉棒的熟悉,还有她手的配合,才是真正的精髓,三者缺一不可。
像周老师那样,也不过只是能体会到暴力征服的快感罢了。
而且,和刚刚的感觉截然不同的是,慢节奏下最大的刺激来源於和毛衣的不经意擦碰,现在她加快了节奏,涂满润滑油的乳沟内和阴道几乎别无二致,甚至由於有她手的助推,两侧的酥软肉球将肉棒包裹得更加紧密。而每一次乳球搓过沟回与龟头的时候,都能发出动听的「咕叽咕叽」声……
「嗯嗯……好舒服……妹妹……要……要射了……嗯嗯……」恍惚之间,我也用错了称呼。
「射……射在妹妹的毛衣上……」
「嗯嗯嗯呃——」
「啊啊啊——」
我闭上眼睛,尽情感受著精液在今天内第二次冲出龟头时的快感。而这一次,我感觉甚至比早上射得还要多……
如果是以前,我会立刻检视秦语的情况,并且会帮她清理。
但是今天,我故意克制住了自己检视的欲望,心里暗暗告诉自己:你们已经分手了,不要管她,你只要负责到狠狠地射精就好,射得她越狼狈、衣服上越脏臭,才越成功。
我就这么心安理得的仰面躺在床上,喘著粗气。
没想到,分手状态下的亲密行为竟然让我在心理上有了意外收获。
「讨厌……」秦语的撒娇让我回到了现实,「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我看过去,秦语的胸前、脖子、嘴角,甚至额头和微卷的发梢上都是白色的精液。而她的胸前更是狼藉一片,余留的润滑油和白色的精液给她的胸脯和乳房披上了一层晶莹的外衣。
不过,相比之下,她的毛衣则更为「壮烈」——虽然还保持著刚刚酥胸半露的状态,但领口已经被我顶得有一些变形了,对应著的胸口部位则是一大块精斑,精液说著边角和她的乳沟正在慢慢地滴落……
「现在满意了吧?哼——」秦语假装生气的样子还是很可爱。
既然做到这一步了,秦语也丝毫不避讳,她乾脆脱下了已经无法再穿的毛衣,整个上半身裸露在我的面前,熟练地低下头,含住龟头,舔起了肉棒和底下阴毛处遗留的精液。
以前,像现在这样,看到她卖力地为我清理的时候,我都会有一种莫名的不安,像是良心受到了谴责似的;不过今天,这样的感觉竟然没有出现,替代它的是心安理得。
藉著清理的由头和肉棒互动得差不多了,秦语拿起了刚刚脱下的毛衣,去洗手间清洗自己了。
我躺在她的床上,身处在这个和她发生第一次性关系的房间,心里却产生了新的纠结:一方面依然是觉得,今天的事情是打开了魔盒,如果就此一发不可收拾,那我的所有计划也都付之东流了;另一方面竟然觉得,今天在分手状态下的一些表现和心理,是之前从来没有过的,或许会对我和她的感情有帮助也说不定……
归根结底,如果当初自己自制力再强一点呢?
「想什么呢?」秦语的声音传来,「快去洗洗,臭死了!」
说著,她甩给我一条毛巾。仔细一看,还是我放在她这里用的毛巾。
我接过毛巾,冲进浴室。我故意把温度调得低了一点,想努力让自己清醒。
天气还是挺冷的,尤其是洗了澡之後的房间。我没有多余的选择,穿好衣服以後,三步并作两步就跑进秦语温暖的闺房。
秦语已经换好了床单被套,并且躺在了床上,被子盖得严严实实。我乾脆从外面搬进来一张小板凳,自己蜷缩在桌角。
「噗嗤——」秦语见我这一副惨样笑出声来,「这不冷呀,上来吧。」
她掀开被子的一角。
我摇了摇头,自然是不能同意的。
「刚刚那种事都做了,我的被窝不敢进?」秦语笑道,「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我没好气地说道:「当然能了……阿嚏!」
「快别犟了,这样容易著凉的!」秦语有些著急,我能听出来她很关心我,可我的心里却很不是滋味。
她见我依然不为所动,跳下床,连拉带拽把我拖进了她温暖的被窝。
被窝里暖烘烘的,但是我浑身上下都觉得尴尬至极,哪哪都不得劲。
我很想找个机会告诉她,像今天这样的「意外事件」我不希望再发生了。可是,按照现在流行的话说,事後提这种要求,未免有些过於「渣男」了。我说不出口。
「其实……」秦语突然没来由地正经了起来,「我一直以来都自以为你不会跟我提分手的……」
「为什么呢?」我接著她的话茬问道。
「很简单,一是觉得你不忍心提,只要可以在一起一定会努力维持,二是……」
「你说得对,接著说。」
秦语低下了头:「二是对我自己太有信心了。以为可以牢牢地把你拴在手里的……之前故意在她们面前说那些话,也是因为这个……」
「你还是告诉我了,」我撇撇嘴,想起过去一个月的心酸,「感谢你的坦诚。」
「我知道你刚刚在想什么。」秦语转过脑袋,看著我。
我没有看她,只是低著头。
「你在想,今天这样的事情不想再有了,因为你觉得很尴尬,对不对?」
秦语说的十分正确,我沉默了。
「既然是这样的话,你答应我两件事,我保证如果你没有答应和我重新在一起,刚刚这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好吗?」
「如果我不答应呢?」我冷冷地说道。
「不答应……」秦语显然没想到我会剑走偏锋,「那……不答应就不答应吧,我也没有办法强迫你嘛。」
「你先说说看吧。」我不想一上来就驳她的面子。
秦语得到我松口的讯息,脸上露出了笑容:「首先就是,以後不要再偷偷用我的衣服弄了嘛,好不好——」
「你先说完。」我看似冷静,其实在心里面,秦语的话又让我回味起她的毛衣来。
「还有一个可能稍微有点过分,你听完不要生气,可以吗?」秦语小心翼翼地问道。
「好,」我点点头,「我不生气,你说吧。」
「我知道,睡椅子很不舒服的……之前让你睡沙发是我不好,我不应该因为自己一时的情绪让你受罪的……」秦语说著有些要哭的样子,「所以……能不能答应我,以後我睡椅子,你睡床,好不好?」
秦语的「请求」看似可怜,其实仔细一想,也是话里有话。这话的意思不就是说,以後还会每天晚上和我一起过夜吗?
「不行,你是女生,冬天这么睡会冻著的!」我找了个看似合理的拒绝理由。
「钱明,你不要这样,」秦语很自然地挽住我的胳膊,像是我们从未分开过一样,「你多为自己想一想,不要考虑我,可以吗?」
秦语的话固然很温暖,可我听了却有些奇怪。
仅仅一个月工夫,她是怎么从之前那副模样,又变回了这么一个善解人意、温柔可人的形象?而这些话,我不相信是她自己想出来的,那到底是谁教她说了这些?
换句话说,她到底是想真心追回我?还是这一切都只是她的手段而已?
「第一个我可以答应,第二个坚决不行。」我依然坚持了我的观点。
秦语张了张嘴,或许是想再坚持一下,可是最终还是没说话。
「时间不早了,今天我还有一些表格要做,我先回去了。」我不想久留此地,随便编了个破烂理由离开了这里,秦语也没有再挽留。
那天晚上,秦语没有再过来。但是,我的父亲来了,在很晚的时候,我甚至以为他已经睡了。
「爸你还没睡吗?」
「今晚小语没来找你呀。」爸爸顾左右而言他。
「您就别挖苦我了。」我苦笑道。
「我看她天天都来这里,」爸爸看了看我,找了个地方坐下,「你们怎么样?
比之前好点了吗?」
我摇摇头,说道:「我已经很坦诚地跟她说了分开,她也同意了,但是……」
「但还是天天往你这里跑?对不对?」
「对……但是……」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哈哈哈哈——」爸爸笑道,「你小子也是的,给人家一个机会嘛哈哈哈哈!」
「您别笑话我了……」
「开个玩笑嘛,」爸爸拍了拍我的肩膀,「所以你想好了吗,这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以後怎么办?」
我茫然地摇摇头。
「我可跟你说,人家小语来找我的时候,对你可是一片真心啊,一副非你不嫁的架势……」
「等会等会,她——什么时候来找的您啊?我怎么不知道?」我疑惑地问道。
「你天天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打游戏,你上哪知道去?」
我尴尬地挠了挠头:「那您都说啥了?」
「我没说啥,」爸爸倒是很坦诚,「再说了,我说啥也不合适呀。」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不过,」爸爸话锋一转,「她可跟我表态了,说之前的事情她认识到错误了,不知道怎么跟你道歉,也不知道你会不会接受她的道歉,所以才来找的我。」
「您……跟她怎么说的?」
「我当然没法跟她说啦,你听说过哪个老爸教别人怎么跟自己儿子说对不起的吗?」爸爸笑道,「但是啊,我可帮你分析了一下。」
「您说您说。」爸爸一说这个,我可来了劲。
「你知道为什么秦语突然就会对你那样了吗?」
我摇摇头。
「我给你打个比方吧。现在一个人有一颗玻璃球,但是呢,这个人很没有安全感,觉得身边所有人都会偷他的东西。这天,有个人路过看了玻璃球一眼,这人不乐意了要跟看他玻璃球的人打架,说那个人要偷他东西。不仅如此,回去了还得念叨,骂那个玻璃球太不检点了才会被人看。你说,这故事里面谁做错了呢?」
爸爸的一个故事让我更加明朗了。如果说秦语的所作所为是出於没有安全感的话,那好像确实就有一个解释的方法了。
「当然啦,小语之前的做法肯定过激了一点,你也有做的不好的地方。感情嘛,哪有谁对谁错呢?」爸爸的话点醒了我。
「可是,她为什么会……像您说的那样,缺乏安全感呢?之前,也不是这样的呀?」我也拋出了心中的疑问。
「我分析,既然你说是这半年才变得这样的,那有两种可能——」
「哪两种?」我迫不及待想知道答案。
「第一种,真的觉得自己受到什么威胁了;第二嘛……」爸爸顿了顿,看了看我的表情,「你小子老实说,你们刚开始在一起,是谁追的谁?」
「呃……」我被爸爸问得一愣,「是我提出的,但是……她说她喜欢我很久了……」
「小语她也是这么说的,哈哈哈哈!」爸爸又笑了起来,「这第二嘛,就是她『得到』的太容易了,後来去了国外,要么是发现还是你最好,要么是因为什么事情觉得没有你不行,所以你和她都变得患得患失。怎么样?」
「啪——」我猛地一拍大腿,心里知道爸爸的话很有道理,千头万绪在心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後来,她一直想问我。我就告诉她,你一直以来心里是很珍惜她的,为了她你也愿意牺牲自己的,所以建议她也要多考虑考虑你……就是这些啦。」
後来,和爸爸简单寒暄了几句之後,晚上的父子谈话也就告一段落了。
怪不得。怪不得秦语会突然间说出那种话来,原来背後是有人指点啊!
不过这次,秦语倒是践行了「魔高一尺,道高一丈」的精神。从之前的每天都来我家,变成一两天来一次,她也会趁著我晚上去洗澡等暂时离开房间的时间,提前在我的椅子上睡著,虽然我知道大部分情况下是在装睡,但也有几次她是真的睡著了。我故意强迫自己「冷血」一点,虽然也会心疼她,但也没有戳破她的把戏。
直到临近过年的某一天。
前一天晚上,秦语依然是留在了我这里,还用我的电脑做了个需要交差的小作业。我也没有在意。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以前高中时期和秦语玩得很好的几个女同学喊她出去同学聚会,跟我说的是晚上才回来。
临走之前她却开始纠结是该穿牛仔裤还是运动裤,我藉口推说去洗澡,故意远离了她。等到我洗好澡出来的时候,她已经出门了。
看著她摆在我椅子上的几条裤子,我无奈地撇撇嘴,只得先把这些裤子扔到我的床上,想著等她回来,让她自己收拾。
这些裤子里还夹杂了几条丝袜,想必是把裤子带到我这里来的时候一起带过来的。
不过,这里面有一双白色的丝袜格外抢眼。
在我的印象里,秦语在我面前还从来没有穿过白色的丝袜。
我不禁抽出来,看了看,这是一条大概到大腿根部的丝袜,看样子应该穿过几次。
「这么关心她干什么?」我心里暗骂著自己,也就没再当回事。
打开电脑游戏,时间过得很快。
吃过午饭,我并没有什么困意。於是,我打算看看动漫剧集,消磨一下午後的时光。
退出到电脑的「桌面」界面,发现多了一个「新建文件夹」。
我平常是喜欢把电脑「桌面」整理得乾乾净净的那种人,哪怕多一个额外的图标我都无法忍受,更不要说这个「新建文件夹」了。
不过在删掉之前,好奇心和下意识让我点开了这个文件夹。万一是秦语的作业,还没有备份,我就这么删了,岂不是出了大事?
不过,这个文件夹里除了一个名字像一串乱码的视频以外什么都没有。
我用「属性」界面点开一看,嚯,这视频又长又大。
到底是什么呢?我下意识地双击点开。
「开始了开始了!」这是……欧阳奕?!
我赶紧先关掉视频,走出房间,确认家里无人之後回到座位上,戴上耳机,继续播放。
看画面里面显示的样子,现在应该是欧阳奕拿著一个小型DV机或者数码相机在自拍。
然後,她从上到下拍了拍自己——上半身一件简单的白色衬衫,下半身一条的蓝色JK格子短裙。
「秦语姐!」
她把镜头调转过来,另一头的秦语急忙害羞地躲避。
「哎呀别拍我嘛——」
随後,秦语的身影就从镜头里消失了,应该是和欧阳一起在镜头後面了。
我看著视频里的背景环境,这不是我们出租屋的楼梯间吗?
再仔细一看,她们所在的位置正是当时我和秦语出租屋的门口!
难怪当初刚搬完家,欧阳就神出鬼没似的出现在家门口盘问关於我和小杨的问题,原来她早就已经是轻车熟路了。
看欧阳的著装,不像是最近的影像了。我把视频暂时切出去,看了一眼拍摄时间,应该是我们最终决定租下这间屋子的前几天。
「你这带的是什么呀?还拎个包?」这是秦语的声音。
欧阳买了个关子:「不告诉你!反正有用就对了!我跟你说啊,待会等房东带我们进去,看差不多了我给你信号,你就跟他说我们两个商量商量,记住了吗?」
「哎呀,不就是看个房子嘛,搞得跟特务接头一样。」
「嘿,你记住没有呀?」
「记住了记住了,」秦语答道,「哎,来了来了!」
画面右下角从楼下闪出一个人影,然後画面就黑了,看样子像是被装进了包里,只能听得到声音。
「周老师好!」欧阳先打了招呼。
「你们来这么早呀!」
「那可不,我们这是在等您呢——」欧阳好像很殷勤的样子。
「哈哈哈哈,你们太客气啦!」周老师的声音听得我依然很恶心。
「哗啦哗啦——吱——」是钥匙打开门的声音。
「欧阳呀,之前你们也来看过几次了,还有那个男生也来看过,你们觉得怎么样?」
「这个呀,我说了不算。你说怎么样,秦语?」
「呃……挺好的挺好的……」秦语有些语无伦次,「我们今天就是想来再看看,再咨询您一下。」
「啊好好好,来坐坐坐,」周老师招呼著,「我这之前也是几个学生住,弄得那叫一个乱呀——这不,我好不容易打扫干净,特意空了一段时间。怎么样?
不错吧!」
「那当然啦,」欧阳不亦乐乎地拍著马屁,「我看这家具都挺齐全的。」
「是啊,这大部分可都是从我家拿来新换的呢,之前的太脏啦——」周老师毫不避讳,「对了,你刚刚说你叫什么来著,我老忘记,对不住啊小同学。」
「秦——语——」秦语说著自己的名字。
「对对对,秦语,秦语,」周老师重复了几遍,「那我以後叫你小语,你应该不会介意吧?」
「啊……没事……没事的老师,」秦语好像有些拘束,「您叫什么都可以。」
「周老师,我这好朋友看著腼腆,以後跟您熟了就好了!」欧阳奕说道。
我总感觉这欧阳奕是话里有话。熟?哪方面熟?下半身熟吗?而且,好像欧阳奕跟这个周老师以前就很「熟」的样子……
「哎不说那个,」周老师把话题拉了归来,「你们觉得怎么样,这房子?」
「周老师,我觉得挺好的……」
「哎周老师,」欧阳突然打断了秦语的话,「我们可以借您卧室用一用、商量一下吗?」
「哈哈哈,好说好说。我不打扰你们。」周老师很爽快地答应了。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开关门的声音之後,终於不再只是声音了,而是有了画面,虽然是对著墙的。
「欧阳,你这说得也太突然了……」
「怎么?我不劝著你,你还想立刻就签合同吗?」这回轮到欧阳奕训斥秦语了。
「哎呀欧阳,我和钱明这不是都没经验嘛,所以才找你的……」
「这还差不多,」欧阳说道,「我不是跟你说过吗,之前这个周老师给阿鸿辅导过实验,所以我能认识他。得亏我们经常联系,所以他才答应我能减免点房租的。」
「真的吗欧阳!」
「你小点声,嘘——」
「你之前怎么不告诉我房租的事呀?」秦语问道。
「那肯定是因为——」欧阳停顿了一下,「不可能白给你减房租啦!」
「啊?这意思是还得有别的条件喽?」秦语有些失望。
「你以为嘞?」
「那……你跟他提前谈过了?」秦语问道。
「对啊,不然我也不会找个机会把你叫过来的呀。」
「你说说看,我看我能不能做主。」秦语有些勉强地说道。
「这事啊,不用问钱明,你肯定做得了主——」
「你这么看我干嘛呀,不会是……」秦语有些慌乱。
「你猜对啦,」欧阳稍稍提高了一些音量,「怎么样,是不是不用跟钱明商量呀!」
秦语没说话。
「不会吧,这还要跟钱明商量吗?那他同意了是不是还得来个偷窥呀?」欧阳挖苦道。
「哎呀,不是!我和他说好了的……」
「语姐,」欧阳又一次打断了,「跟我就别来这个了,我知道你想的。」
「欧阳,你别这样……」
「那你在国外,和那个纹身师,奥利弗,做的时候,也告诉钱明了吗?」欧阳穷追不舍。
「你可别瞎说!」语姐瞬间提高了音量,随後又小声说道,「我回国以後跟他说了!」
「对,说了,」欧阳持续攻击著秦语的心理防线,「说了,一次,对吗?後来去上色,上了两次色就被上了两次,其中有一次还是特意安排在回国前两天,我说的对吗?」
秦语沉默了。
屏幕这边的我也沉默了,一方面既对秦语如此丰富的历史感到有些下体发硬,另一方面也在疑惑,为什么当初秦语不一起告诉我、而是只告诉我一次呢?是怕我生气?还是别有目的?
「要不算了吧欧阳,不折扣就不折扣了。」秦语很艰难地说道。
「那你可想好了,房租可不是你一个人掏,他钱明也得掏,」欧阳对秦语的软肋真是了如指掌,「而且我预感,之後你的那一部分他也会掏的……真的不考虑一下吗?」
「欧阳!你……」能听得出来秦语有些生气了。
「别生气嘛语姐,我这不也是为你们考虑呢吗?」欧阳安慰道。
「可是……」秦语有些无奈地说道,「如果要是单纯地去和他做,钱明说不定还会答应;可要是知道是为了减免房租,他肯定不会同意的!」
我长叹一口气,秦语的话和我内心真实的想法一模一样。如果提前让我知道她出卖身体只是为了减免房租,我是断然也不会答应的。
「所以说啊,」欧阳还在尝试说服秦语,「你还跟他说干什么嘛!」
「那万一以後他知道了怎么办?」
「知道了?」欧阳奕胸有成竹,「不还有这个嘛!」
欧阳奕一转镜头,她们两个人出现在了画面里。
我这才看清楚秦语的脸,她的眼眶红红的,显然是刚刚情绪激动的缘故。
她的上半身穿著和欧阳类似的白衬衫,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曾经夸过她穿这件白衬衫很好看;下半身则是一条普通牛仔长裤。
而看她的短发长短,我也再次确认了视频拍摄的时间。
「到时候他要是知道了,我就帮你把录像给他一看。他一看,原来是为了他,再说了那会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他还能怎么样嘛?还不得乖乖地抱著你说心疼你!」
「这……」秦语说了一半的话又被打断了。
「语姐,不是我说你,经营感情,尤其是对付男人,有的时候必须是要有这些小手段的,」欧阳好像很得意的样子,「不然不是我吓唬你,他分分钟就跟你们部门那个学妹跑了,人家可是她的『救命恩人』哦,你就没点危机感?」
不得不说,欧阳的语言功力让我自惭形秽。
「行行行,扯哪里去了?」秦语急忙止住了话题,「如果我就是不答应你呢?」
「不答应?」欧阳奕很自信的样子,「那就算了呗。不过,今天钱明怎么不来看房子呀?要不我打个电话把他叫过来?然後他过来,发现自己的女朋友和男房东独处,包里有白色丝袜和短裙,你觉得他会怎么想呢?」
「你!」秦语指著欧阳,又急又气,却拿她毫无办法。
「你想好了就把这个换上。」欧阳奕递上了一直拎著的包。
秦语犹豫了很久,突然间,好像决定了什么似的,快速地打开那个包,看了一眼之後麻利地脱下了裤子,修长白净的腿让整个画面好像都变亮了一些。
「这就别穿了——」欧阳扯了扯秦语的内裤。
秦语一开始没说话,突然眼疾手快地掀起了欧阳的裙摆。虽然拍得不是很清楚,但也能判断出欧阳的裙子是里空无一物。
秦语这才如梦初醒般说道:「好你个欧阳,你是不是早就计划好了!」
欧阳摊了摊手。
「所以,你们跟周老师经常『联系』,是这方面的联系喽?」
「你以为呢,跟男人还能怎么『联系』,」欧阳贱兮兮地说道:「脱吧,语姐——」
秦语撇了撇嘴,开玩笑地翻了欧阳一个白眼,脱下自己的内裤以後,拿出包里和欧阳款式和颜色都很类似的JK短裙,穿了上去。
「还有这个呢——」欧阳拿出包里的白色丝袜。
「啊?这个我以前没穿过哎……」秦语面露难色。
「所以要试一试呀!」欧阳怂恿道。
秦语将信将疑地穿上白色丝袜,看到她穿著白色丝袜的画面,我的肉棒又不听话地硬了——白色的丝袜包裹著秦语恰如其分的腿部肌肉,既不出於白色的缘故而显得过於粗壮,也不因为过於纤细而失去美感。她那勾人魂魄的长腿像是穿上了白色的铠甲,像要走上战场的女战士,也像从日本漫画里走出来的完美比例女主角。搭配上白衬衫和JK裙,可爱与性感在秦语身上实现了完美的结合……
「好看吗?」秦语害羞地问道。
屏幕这边的我,甚至都点了点头,更不要说在现场的欧阳了。
「这样,」欧阳开始计划起机位的布置,「待会我就把这个DV机藏在床底的拐角,既能拍到外面,也不会被发现……」
「不是,等会,」秦语提出了质疑,「这也要拍吗?」
「当然要拍啦,」欧阳斩钉截铁地说道,「这以後要是拿给钱明看,只有前面一截,怎么能有说服力呢?」
「说的也是哦……」一向心思缜密的秦语竟然在这个时候相信了欧阳的破烂理由。
「放心啦——」说著,欧阳和秦语一起走了出去。果然,这个刁钻的机位可以看清客厅里发生的一切。
「怎么样?商量好了?」周老师嘴上说著房子,眼睛却色眯眯地盯著奶子。
「那当然啦,下次我们就签合同,」欧阳主动凑了上去,拉著秦语坐在周老师的两边,「只是这房租——」
「哎呀,之前不是跟你都说好了吗,欧阳」,周老师脸上的笑容都快堆到一起了,「就看你们……」
「哎,周老师,小语的口活可是一绝……」欧阳一边说著,秦语就很配合地开始脱起周老师的裤子来。
「好……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周老师的「好」字刚说了一半,秦语就很顺从地含住了他软趴趴的鸡巴,发出一阵呻吟,场面也是十分滑稽了。
看著秦语脸上因为舌头擦过颊部黏膜形成的凸起灵活地绕著圈,我的下体也像是感受到了她的舌头正在龟头周围打著转似的。
「哦哦哦哦,等一下等一下——」不到两秒,周老师就开始求饶道,「我这有段日子没开张了,悠著点悠著点。」
见过男人被口交时把女人的头往下摁的,今天我第一次见到著急忙慌把女人的头往上扶的。想到这幅画面,我差点笑出声来。
秦语吐出周老师的绵软肉棒之後,那根肉棒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茁壮成长。
不到五秒钟,就达到了他所能达到的极限。
「怎么啦,周老师,」欧阳在一旁拱火,「是秦语弄得不舒服吗?要不我来试试——」
「哎哎哎——哎呦哎呦哎呦嘶——」
周老师看上去是想缓冲一下再战,但是欧阳根本没给他这个机会。不同於秦语的全方位包裹,欧阳则是调皮地轻轻咬著他龟头的最顶端。
秦语也恰如其分地加入了这场游戏,她伸出舌头,舌尖在龟头下面的沟回里肆意横行。在那里,既是男人性器最敏感的位置,也可以与她姐妹的嘴唇若有似无地打著照面。如果这个时候,有一架摄影机从周老师两腿之间拍过去,那么这绝对会成为成人片里的经典画面。
「哦哦……可以了可以了……」周老师还在哀嚎,可是这两位学生根本不听老师的话,自顾自地做著小动作。
「不行了不行了……真不行了……嗯嗯呃啊啊啊——」
不到十秒,周老师的龟头处就喷射出了浓稠的乳白色液体。
欧阳由於正好处於肉棒的正上方,被精液正对著射了个满脸。
或许是真的很久没有排泄过精液的缘故,射在欧阳奕脸上的精液不仅多到盖住了眼睛和鼻孔,甚至还有些微微发黄。
我突然想起派对上秦语的那句「当初我和欧阳第一次给您口的时候,您恐怕连10秒都没有坚持下来哦~」,难道说的就是这次?
不过,这次射精倒是帮助周老师进入了状态。很快,他就找回了场子。
他微微站起身,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两个黑色的项圈和一卷黑色的电工胶带,解下皮带,嘴里念念有词道:「没带绳子和皮鞭,凑合著用吧。」
不明就里的秦语有些呆滞地看著周老师,而那边的欧阳却好像轻车熟路:「主人,请问您有什么指示吗?」
周老师脸上堆满了色眯眯的笑容,摸了摸欧阳的後脑勺,指著秦语说道:「你!帮我清理鸡巴,还有欧阳脸上的精液!」
刚刚还求饶不已的周老师突然换了副模样,被发号施令的秦语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也没有搞明白怎么同时清理肉棒和欧阳脸上的精斑,愣了一下。
「啪!」
一个清脆的耳光落在秦语的右脸上,皮肤瞬间变红了。
「敢不听话?」周老师厉声质问道。
秦语本能似的摇了摇头,低下头,准备用嘴帮周老师把肉棒清理干净。
周老师还不满意。他托起秦语的下巴,强迫秦语把头抬了起来。秦语捂著脸颊,显然是弄得有些疼了。
「谁让你用嘴了?嗯?」说著,周老师又一次扬起了右胳膊,但这次却诡异地举一半又放下了,「用你的脚,会吗?不然穿这个干嘛?」
周老师扯了扯秦语的丝袜。
秦语没说话,整理了一下丝袜,整个人横在沙发上,左脚上下抚摸著周老师刚刚射过精却屹立不倒的肉棒,右脚则贴上欧阳的脸。欧阳也很「贴心」,主动让自己的脸上较脏的地方迁就著秦语的脚。
「今天不多,就两管精。第一管刚刚已经赏赐给你们了,第二次可没有这么公平了哦。谁表现得好,待会这第二管浓浓的精液,就会全部、一滴不剩地,射进你们其中某一个母狗紧紧的小逼里面,另一个人没份,听懂了吗?」
「听懂了,主人——」欧阳奕性感地拉长著尾音,「语姐,你呢?」
「听懂了……主……主……主人……」秦语好像很不习惯这个称呼。
「很好,」周老师很满意,「看到这卷胶带了吗?待会哪一条母狗要是不幸落选了,不仅要被贴上小嘴,还要被贴上下面的小嘴……来,先把这个戴上!」
周老师拿出之前准备好的项圈,随意地扔给两人。
我这时候才发现,看似是两个项圈,实则只是一个:两个环被一根铁链连在一起,又同时连到主人——也就是周老师的手里。
周老师这时候俨然像是个三人王国的统治者,剩下的两个人都是他的奴隶。
「互相戴!」周老师命令道。
欧阳很熟练地把项圈套到了秦语的脖子上,秦语有些生疏,还是欧阳自己帮著戴上了。
「嗯,继续!」周老师指著秦语,接著发号施令。
於是,她又恢复了刚刚的双管齐下模式。
「嗯,小语表现不错,欧阳,你要加油喔——」
欧阳奕脸上的精液自然不可能被丝袜擦乾净,所以她也不好意思去亲吻周老师。被点名批评以後,只能伸出她灵活的手,从周老师的胸前一路下行,最终握住肉棒,推开秦语的脚,自己慢慢搓动起来。
这一推不要紧,秦语没有反应过来,本来横著的身体由此失去平衡,一下子摔下了沙发。而那边被项圈连在一起的欧阳,也因此一同摔倒在了地上。
「哈哈哈哈!」周老师发出淫荡的笑声,「欧阳,你看看你,偷鸡不成蚀把米,把我们的小语摔坏了可怎么办?」
「主人,您怎么喜新厌旧了嘛——」欧阳反呛了一句。
「胆子不小,还敢顶嘴?」周老师伸出胳膊,「啪」的就是一巴掌打在欧阳的脸上。
这一巴掌可比刚刚打秦语那一下响亮多了,欧阳也是「啊——」的一声呻吟,就势倒在了秦语的身体里。
「反了你了,」周老师说完又转向了秦语,「小语,你说这样的母狗,该不该贴?」
这个问题可把秦语难住了,不管贴还是不贴都难以启齿,更不要说回答了就等於自己也在说欧阳奕「母狗」了。
我这还是第一次见到秦语有些怯场了,她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伸出左脚,按摩起周老师的肉棒来。
「哈哈哈哈好!」周老师被秦语逗得哈哈大笑,下一秒又变了脸,「给我用那只!」
秦语怯生生地伸出右腿——这是刚刚为欧阳擦脸的脚,脚掌部位的丝袜上面应该还留有不少欧阳脸上擦掉的精斑——大脚趾放在龟头顶端,剩下的部分服帖地顺势靠在肉棒上,慢慢按摩起来。
「哦哦哦……舒服……舒服……!」
「没想到,这周老师不仅喜欢调教,还是个足控啊。」我心里这么想著,下面的肉棒却已经涨到了有些难受的地步。
我有些受不了下身的胀痛,按下暂停键,回头看到床上放著的白色丝袜。看样子,这就是视频里这一双了。
答应秦语不在她衣物上手淫的承诺在我脑内一闪而过,但立刻就被我拋去了九霄云外。反正她今天晚上才会回来,我还有大把的时间!
拿起丝袜,坐回电脑桌前,把丝袜包在自己的肉棒上,继续播放。
周老师接下来的动作,也再次证明了我关於他是个足控的猜想。
他藉著秦语正好坐在地上的便利,粗暴地拽著秦语的左腿,让秦语的位置离他更近一点。然後,他捉起秦语的左脚到自己的面前,把鼻子凑近秦语的脚心,用力吸了一口,那表情跟一天没吸烟的老烟枪点燃香烟吸入第一口时的一模一样。
「嗯嗯嗯嗯……」周老师舒服得直哼哼。
而他也是情难自已,饿虎扑食般的含住被丝袜包裹著的脚趾,一个一个地轮流品尝起来。
不知是痒还是刺激到了秦语的敏感点,周老师一边吸吮著她的脚趾,秦语也一边「嗯……嗯……」地轻声呻吟起来。而她虽然两只脚都忙个不停,但两腿却屈服於生理反应,不自觉地夹紧了。
那边厢,暂时被冷落的欧阳奕自然不甘心输给秦语。她坐起身子,用力拽著项圈,努力把上半身塞进了周老师的怀抱里。
由於方才秦语必须要向後仰著身体才可以双「足」齐下,所以这下她又失去了平衡,被欧阳拽倒在了地上。
欧阳奕抓住机会,红唇贴上了周老师的嘴,二人的舌头很快搅和在了一起。
欧阳也再一次伸出手,握住了周老师的肉棒。
趴在地上的秦语似乎意识到了游戏的玩法,又似乎是屈服於周老师的暴力调教,一改刚刚的忍让策略,用力扒开欧阳的手,取而代之的是自己的嘴。
这一次,认识到秦语厉害的周老师也情不自禁地用手摁在了秦语的头上,故意不让秦语吞吐,并且一边挺著腰一遍手上用著力,恨不得把肉棒整根塞进秦语的喉咙里。
就算是秦语也很难忍受得了长时间深喉的刺激,更何况是在被动的情况下。
没过一会儿,她就想挣脱周老师的肉棒和摁住她头的手,喉咙里也开始发出乾呕的声音。但是,周老师却死死地控制住她,对她的抵抗无动於衷。
湿吻发出的口水流动声,喉咙受到刺激发出的乾呕声,男人时不时的喘息。
不看画面,光听这声音就足够让我撸动了好几次被丝袜包裹著的肉棒了。
这样的局面也没有这么僵持下去。不知是留意到了秦语的不适,还是只是因为条件反射,正在被舌吻的欧阳奕拉起摁在秦语头上的手,把它牵引到了自己的胸前。
两个人的上衣、裙子这时候都穿得还算整齐。周老师的手在触碰到欧阳胸前布料的一瞬间,非常娴熟地解开欧阳胸前的纽扣,把衣服往边上一敞开,一侧的大白兔就这么活泼地跳了出来。
刚刚的视频里没有欧阳脱下BRA的画面,这也就是说她从一开始上衣底下和裙底就都是真空的!
周老师对胸显然也很兴奋。不同於「整体掌握」,周老师用两个手指中间的部分夹住欧阳的乳头,用力夹紧的同时,再揉搓浑圆的乳球。
身下的秦语也轻松了许多,自由地吞吐起肉棒来。每次只含入龟头的部分,一只手按摩著下面的睪丸,另一只手上下撸动著肉棒。
这样的三重刺激,也是秦语曾经在我身上开发出来的绝招。而我,却坐在屏幕前,看著秦语在别的男人身上演练,用她的丝袜抚慰著自己的肉棒……
「行了,」周老师一把推开欧阳,「给我趴好!」
欧阳非常顺从地跪了下来,身体趴在地上,屁股撅得老高,就像是在等待被後入一样。秦语也是有样学样,没有丝毫的犹豫和思考。
两个人就真的像是狗一样,屁股对著周老师趴著,他的手里还攥著连接二人项圈的铁链。
「行了,不早了,」看来周老师要加快速度了,「你们要是不想你们的小嘴被贴上,现在就开始求我,中间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许停,明白了吗?否则的话……
」
周老师挥舞著皮带,猛地往地上一抽,发出巨大的一声「啪」。
秦语条件反射似的抽搐了一下身体,像是皮鞭落在自己身上一样。
这样的反应自然逃不过周老师的眼睛,他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哈小语,刚刚你表现好,老师奖励你,先开始!不想被贴的话,就开始求我吧!」
说著,周老师脱下秦语的裙子,「啪」的一下,一个巴掌落在秦语的翘臀上,像极了那天排队上的场景。
就像是抽鞭子以後马儿跑出去一样,这一巴掌也打开了秦语的语言开关。
「嗯哦啊——主人……求求你……不要……不要贴小语……主人……」
「闭嘴!这样可是不行的哦,让欧阳给你示范一下!」
「啪!」
同样的一巴掌,这次遭殃的是欧阳的屁股。
「啊……主人……母……母狗想要主人的精液……嗯……想被主人的精液……
嗯……灌在母狗的小骚穴里……求求主人……不要贴我……嗯嗯嗯……」
这样一比较,秦语刚刚的求饶像是小儿科一样,欧阳则像是这方面的熟练工。
「学会了吗?」周老师拽了拽秦语项圈上的链子,「下面要加大难度了哦!」
「主人……我……母……我……小语……也想要主人……嗯嗯……求求……
求求主人……嗯……」
一时间,两个人的淫语交错在一起。
周老师有些不耐烦地摇了摇头,说道:「放不开怎么能行呢?」
然後,他抓住自己的肉棒,悄悄在身後对准了秦语因为撅起屁股正对著他的小穴。
说时迟那时快,肉棒像利刃一样,瞬间整个没入了毫无防备的秦语体内。
秦语因为背後遭受到的巨大冲击力,向前趴倒在了地上。
不过,这伺候的可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主。周老师拉起铁链,秦语就这么又被拽了起来。
周老师又打了一下秦语的屁股,示意她不能停止求饶。
可是秦语被插入了之後,就完全把这回事给忘了。
「啊啊啊……主人……主人……嗯啊……肉棒好大……啊……小……小语……
啊啊不要啊……嗯嗯……小语……好……好涨……嗯嗯……」
周老师抽插了大概十几下之後,就拔出了肉棒。很明显,他有些不满意。
「来,到你了,母狗!」
他把目标对准欧阳。
「母狗准备好……啊啊啊啊啊啊——」
周老师根本不给欧阳说完话的机会,就把沾著秦语淫水的肉棒插进了欧阳身体里。
秦语自然地趴在地上,看著旁边的欧阳。
肉棒一下一下地撞击著欧阳的身体,欧阳的求饶也越来越下流。
「啊……主人……不要走了……啊……就这样……啊……就这样射在……嗯嗯……母狗的骚逼里面……呃……」
周老师并不恋战。同样也是十几下以後,他又改换了目标。
「谁让你趴著的?跪好!」清脆的巴掌落在秦语的屁股上,秦语乖乖地恢复刚开始的动作。
「噗」的一声,肉棒又一次回到了秦语的身体里。
不同於刚刚单纯的抽插,这一次周老师还用力拽著手上的铁链。秦语的头只能很难受地往後仰,这也让她的呻吟平添了几分惨烈的意味。
「主人……快……快动啊……」
「哈哈哈哈!」
周老师一边淫荡的笑著,一边开始了比刚刚更要暴力的抽插。每一次插进去的时候,秦语的身体都会往前倾,就快要倒下似的。
而刚刚欧阳的求饶也显然提醒了秦语。
「啊……主人……啊……小语被您……哦哦……插得好舒服……嗯嗯……求求您……啊啊啊……全部射……嗯……射给……小……射给母狗……啊啊嗯嗯……
不要……不要贴……贴母狗啊——啊啊啊啊啊啊!」
随著今天第一次称自己是「母狗」的叫声,秦语的腰腹猛烈抖动著,上半身完完全全只藉著项圈向後的力量支撑著,衬衫上已经洇出了汗水……
「哈哈哈哈,你看看,欧阳,」周老师好像很得意的样子,「人家小语都高潮了,我不赏给她就说不过去啦!」
「主人……呜呜呜呜——」
欧阳刚刚开口,嘴就被无情地贴上了黑色胶布。
趁著秦语高潮後的缓冲,周老师先是取下了秦语的项圈,然後麻利地撕扯下第二块黑色胶布,撩开欧阳的裙子,强行掰开她的大腿,把胶带贴在了欧阳一点阴毛都没有的下体上。最後,他扯出皮带,紧紧地绑住了欧阳的双手。当然,还「特意」把欧阳转了过来,冲著秦语的方向,让她欣赏这最後的百米。
秦语知道自己已经在这场游戏里胜过了欧阳,刚刚的两声「母狗」也像是解放了自己的天性,虽然刚刚高潮过,但看上去却比刚刚更加饥渴了。
「主人……我要……母狗……想要……」秦语催促道。
周老师一脸满足地笑著,抱住秦语穿著丝袜的大腿,改从正面进攻。
他把自己整个人压在秦语身上,只有腰在疯狂地上下运动。没有什么九浅一深,也没有什么多余的废话,只有一次又一次猛烈、暴力、不讲道理的抽送和女人凄惨又婉转的呻吟……
「啊……啊……啊……主人……主人快……母狗……啊啊啊啊……母狗已经……
准备好了……哦嗯嗯……准备好当……当主人的……嗯嗯……肉便器了……主人……
快射给母狗……啊啊……母狗……愿意……愿意……用肉体……付……哦哦……
付主人的房租……啊啊啊啊啊啊——」
周老师的腰猛地一顶,想是此刻万千子孙已经射进了秦语的体内了……
而我也终於找到了释放我下体压力的机会,用大腿处开口丝袜当作容器,把自己也积压很久的精液全都射进了秦语的丝袜里。
秦语无力地趴在地板上,汗水完完全全浸透了她的白色衬衫,透出她可爱的茶色乳头,白色的精液从她的小穴洞口流到了地板上。
周老师靠在沙发脚,喘著粗气。
我瘫在椅子上,心跳很快,手里还紧紧握著秦语的丝袜……
接下来的视频内容就没有什么了。周老师撕掉了欧阳的胶布,两个人藉口去卧室拿换洗的衣物,然後就结束了。
事後的「贤者时间」,我的大脑异常清醒。以前秦语也说过自己「骚货」,情到深处我也喊过她「母狗」,可是为什么视频里的这次却让她这么难开口呢?
不过,更重要的问题摆在我的面前,秦语的袜子怎么办?
我清理好自己以後,连忙先把袜子上可见的污秽洗乾净,再用洗衣液又泡又搓,带回房间把空调开大,让丝袜对著风口吹。
天有些暗了,丝袜却没有完完全全乾。如果这时候秦语回来,她一定会发现异常。我决定,一不做二不休,乾脆把这双丝袜暂时藏起来,等彻底清洗乾净了再找机会偷偷放回去。就算秦语发现袜子找不到了,我还可以冠冕堂皇地说自己不知道。於是,我就把丝袜放在了我最不常用的书柜顶上的抽屉里,秦语不可能去翻这个抽屉的。
幸运的是,当天晚上回来,秦语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一边跟我兴冲冲地聊著好朋友们的变化,一边继续用我的电脑完成著她的作业。
我心里暗自庆幸,幸好白天没有删除视频,装出一副今天没有用电脑的样子,很轻易地就蒙混过关了。
她也没有发现袜子的问题。当晚把她的那些裤子、裙子带回去以後,她就没有回来了。我夜里继续用空调吹乾丝袜,确认彻底吹乾以後,我又把它藏回我的抽屉,然後再睡觉。
而桌面上的那个文件夹,在那天晚上她用过电脑之後,已经被她删除了。
一直到除夕,秦语都很正常,一直和往常一样,也没有提及这方面的事情。
不过,我也一直没有找到机会把丝袜偷偷塞回去。要么就是她家里没有人我无法进入,要么就是去到了她家却没有机会。
除夕当天,我和秦语各自吃完各家的年夜饭之後,她跟她爸妈说想和我过新年。我自然是不想她来,就窝在房间里玩电脑。但她也不说话,就静静地坐在我的床上,时不时地为我倒杯热水什么的。
当然,游戏不可能一直玩一晚上。还没到12点,我就已经有些困意了,而秦语好像也已经好久没动静了。回头一看,她已经在我的床上睡著了。
我蹑手蹑脚地关上了灯,为了不打扰她,我也没有拿毛毯或是被子,只是找了件棉衣盖著,就这么躺在了转椅上。
不知道是这么睡太冷,还是因为除夕夜外面的灯光太亮。关灯之前我还困意连连,一关上灯,根本就睡不著。
窗外的灯光映射进我的小小房间,照得秦语的脸微微亮,却照不亮我的心。
我回头看著秦语,这是进入寒假以来我第一次这么看她。她的脸比之前圆润了一些,不过却显得更可爱了,本就处於大好年华的脸蛋仿佛又小了几岁,让我想起了高中的那些故事……
其实我以前一度以为,我爱上秦语只是因为高中毕业之後对她美色的沉沦。
此时睡著了的秦语,表情很宁静,这也是这两个月以来我不曾见到的。我突然想起来爸爸的话,不禁扪心自问:如果这段感情就此结束,你真的能够放得下吗?
我不愿意面对,因为答案是否定的。这么多年以来,秦语早已经成为了我生活的一部分,甚至说,和她相处已经成为了我的习惯。哪怕她做出再出格、再伤害到我的事情,我也不可能下得了一刀两断的决心。就算是只有一点点藕断丝连的机会,我也会去努力争取。
只是不知道,她会怎么想呢?
我在她心中是不是真的像爸爸说的那样,觉得我很重要呢?
我坐到床边,看著她的脸,鼻尖有些酸酸的。
视频里被周老师掌掴的画面浮现在我的脑海,我的手情不自禁地靠近了她的右脸,抚摸著熟悉也陌生的嫩滑皮肤。
我想,以现在的情况,如果是在白天,我能这么摸一摸她的脸,她应该会很高兴吧。
突然,不知她是做了噩梦还是条件反射,她的身体猛烈抽搐了一下,脸也向左边一躲。我像是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急忙缩回我的手,脸也侧过去望向窗外。
也就是这么一抽搐,我也开始心疼起秦语。曾几何时,我和她同床共枕、把她抱在怀里的时候,她几时像这样躲闪过?
是对於陌生事物的本能反应,还是因为周老师的掌掴留下的心理阴影?我不得而知。我的眼泪也趁我不注意,从眼角流了出来。
「嘭——嘭嘭——」外面的烟花燃起,应该12点了吧。
屋外五彩斑斓,屋内人泫然泪下。
「亲爱的,你怎么不睡觉呀?」身後慵懒的声音吓得我一激灵。
我连忙偷偷擦掉眼泪,转过头去,看到秦语用手撑著自己的脑袋,睡眼惺忪地看著我。
「你继续睡吧。」我低下头,不敢直视秦语。
「被鞭炮吵醒啦!」秦语笑著,准备坐起身。
「哦哦……过年好呀!」我傻傻地说道。
秦语听到我的祝福,楞在那里,本来准备起身的躯干也在空中停了一会然後被我逗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过年好呀,钱明!」她的称呼又换了回去。
我突然意识到自己还坐在她的床边,慌忙站了起来,坐回了椅子上。
秦语的笑容被我的动作凝结,然後慢慢消失。
她又躺了下去,过了一会,幽幽地说了一句:「今年的年,过得一点也不开心。」
我心里当然知道她的意思,强忍住又一次在我眼眶里打转的泪水,故意冷酷地说道:「大过年的,别说这些话,不吉利的!」
「明明就是去年的年过得更开心啊!」秦语话里带著些哭腔,「我们一起吃的年夜饭,一起过的年,然後还一起谈了人生,说了好多好多话,还……你不会……
不会忘了吧?」
她说的这些,我又怎么会忘呢?
我闭上眼睛,泪水也随之流出。
「钱明,」秦语有些委屈地说,「今晚是除夕,可以陪我睡一个晚上吗?就这一个晚上……」
我知道自己一定会心软,眼泪已经回答了一切,所以我强忍著不开口。
见我许久不说话,秦语有些落寞地说道:「对不起,钱明,是我冒犯了。我回去了,新年快乐。」
背後传来掀开被子的声音。
「你……」我还是不忍心,最终还是松口了,「在我这睡吧,语姐,我陪你,好吗?」
说著,我低著头,躺倒床上。不过,我还是背对著秦语,不想让她知道我在哭。
秦语有些错愕了,她好像根本没想过我会答应她的请求,呆坐了半晌。
「躺好吧,别冻著了。」
我的话才让她回到现实世界,告诉她这不是梦。
她乖巧地躺进我背後,不一会,她的手从我的腰间爬过,从背後抱住了我。
「这样,可以吗?」她小心翼翼地问道。
「嗯。」我擤了擤鼻涕,但是这个小动作逃不过秦语。
「你……怎么哭了呀?」
我一惊,连忙否认道:「啊……没有没有。」
秦语用蛮力和她的跆拳道技巧把我翻了过来,身体正面冲著上面。她趴在我的胸口,看了看我,话里有话地说道:「原来,你也会哭呀。」
「这是哪里话……」
「还跟我装傻?」秦语反问道。
「我……什么叫装傻呀?」
「对,我错了,你是真傻,」秦语损了我一把,「我知道自己之前做了非常错误的事情,我也知道以你的性格肯定不会轻易原谅我。可是……谁叫我这么爱你呢?」
「我要是一直不原谅呢?」
「那……」秦语灵活地躺回我的身边,「那就请这位钱明先生先把我的丝袜还给我,可以吗?」
?!
她还是没放过我。
我佯装镇定地说道:「丝袜?什么丝袜?我要这玩意干嘛?」
「那我再提醒你一句,白色丝袜,书柜顶的抽屉,想起来了吗?」
不可能!她怎么会知道的?
我的心「扑通扑通」地跳著,嘴上还硬气地说:「书柜顶?我自己都从来不用,你说什么呢?」
「那……你敢让我去看看吗?」说著,秦语就要起身。
我见瞒她不过,只能连忙承认道:「你……你怎么知道的……」
秦语得意地说道:「我要是连你藏的东西都找不到了,那我就不用还天天缠著你了。怎么?可以去帮我拿出来吗?」
我唯唯诺诺地答应,站到椅子上,打开柜子,才勉勉强强拿出叠得整整齐齐的丝袜,交给秦语。
秦语打量了一下,凑近闻了闻,说道:「这次不错,还知道给我洗乾净了?」
我坐回床上,羞愧地笑了笑。
「上次怎么答应我的来著,不用我的衣服打飞机了,是你说的吧?」
「我……」我自知理亏,「你想吃什么好吃的?我明天给你买!」
「哎我可不要,」秦语摆了摆手,「上次可是说好了,你答应我两个条件我们就不逾越那条线,缩水到一个你还做不到,那……」
「秦语,我……」我对她说的话心知肚明,所以有些慌乱。
「哎哎哎,亲爱的,别紧张,」秦语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我又没说什么,紧张什么?」
光是她的称呼就足够让我紧张的了。
「这样吧,我也不为难你,」秦语从容不迫,「我先回去,你呢,先去把脸洗一洗,待会我回来再说,好吗?」
好像现在也确实没有比缓兵之计更好的办法了,我连忙点了点头。
看著她没带走的丝袜,我心有余悸:自从上次的毛衣乳交和录像带之後,我虽然心理和实际上还维持著分手的现状,可是出於男性的本能,对秦语的「性」
趣不减反增,如果她待会回来还是聊这种危险话题,难保我会把持不住。
不过话是这么说,我其实还是更希望自己可以把持不住……
我去洗手间,胡乱洗了两把脸,把泪渍洗乾净,回到了房间。
秦语很快也回来了。
「我来看看——这就对了嘛,大过年的,哭哭啼啼的干什么。关灯!睡觉!」
说著,秦语就关上了房间的灯,躺倒在了我身边。
没有发生什么,我心里反倒是既庆幸又失望,说了一句:「下次……没有下次了,我保证。」
「哎!」秦语一下弹起来,「上一次,我记得你也是这么说的——言而无信,可不好哟!」
我尴尬地在黑暗里点了点头,也不知道她有没有看见。
「答应我了还说话不算数,这次可不能就这么算了喔。」秦语躺下来,身体贴在我背後,把头凑到了我的耳朵边。
见我不说话,秦语又放出一枚「炸弹」。
「怎么?看到了我不小心忘记删的视频,现在得了便宜还卖乖?」她在我耳边低声说著,空气喷入我的耳朵,让我的全身都酥酥麻麻的,「回答我,我穿白丝——好看吗?」
我大气也不敢出,心却已经跳到了嗓子眼。
男人是好色的动物,我也不能免俗。生理上和心理上,我何尝不想此刻就反身把秦语按在我的身下、尽情地蹂躏她。可是,性欲的渴望和理智的挣扎正在考验著我的极限。
「还是不说话?」秦语现在的每一句话都在挑战我的神经,「是还在反思错误呢?还是觉得我穿丝袜不好看呀——不对,要是觉得不好看,那为什么要用我的丝袜自慰呢?」
我紧咬牙关,不争气的下体早就已经被他曾经的女主人挑逗得如钢铁般坚硬了。就在此时,秦语的手不知什么时候模进了我宽松的睡裤裤裆里,我连忙伸手想要阻止,却被她直接推开了。
「喔——明明已经这么硬了,怎么还嘴硬呢?」秦语又一次用蛮力把我的脸转过来,对著她,「我懂了,是想让我把丝袜穿上,对不对?」
我瞪大了眼睛。我比谁都清楚,她如果真的穿上了丝袜,我的理智也将会彻底被色欲占领,天平也就会彻底倒向兽性的那一边。
但,我好像已经阻止不了了。
她,暂时从床上坐起,留了给我一个背影,拿起刚刚留在这里的白色丝袜,弯下腰,慢条斯理地穿著。
我既期待,又恐惧。如果说上一次还能够勉强关上潘多拉的魔盒,但这一次,我怕是再也没有办法阻止了。因为我自己也深深陷入了这种理智与欲望的缠斗游戏里,无法自拔,甚至,爱上了这种感觉……
她微微起身,打开房间灯,然後缓缓转过身,我这才看清楚她换了一条前面开口的超大码睡衣,下摆及大腿的那一种。而露出的大腿上,已经穿上了白色丝袜。
她把一条腿伸进被窝里,另一条腿就明晃晃地放在我的眼前——被窝里,她的脚准确地找到了我两腿之间的部位,准确地用脚趾「按摩」了一下我的睪丸,我「哦嗯」的一声呻吟根本控制不住。
秦语像是计划得逞一般,娇媚一笑,然後又牵起我的手,放在了她露在外面的、穿著丝袜的腿上。
我能很清晰地触到不同於黑色丝袜的稍光滑质感,我也能很清晰地感知到我手在不停地颤抖,呼吸也在逐渐变快,最後的理智正在逃逸……
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猛地抽回我的手。我摇了摇头,这是理性还在挣扎。
「语姐,不……不行的……」我的声音在颤抖,她的脚已经爬上了那根肉柱。
我心里很清楚,一旦防线失守,一定会是比上一次更直接的碰撞。
「哪里不行?」秦语步步逼近,很灵活地用刚刚还让我抚摸的大腿一蹬,跪著压在了我的身上。她的膝盖,准确无误地压在我的肉棒上。
「嗯……」我一声闷哼,这种压力带来的竟是快感。
「告诉我嘛,哪里不行?」秦语的嘴差不多快贴上我的嘴了,「因为分手了,所以不行吗?」
「……别……别这样……」我闭上眼睛,扭过头,这是我最後的理智了。但是,秦语接下来赤裸裸地挑逗彻底击碎了我聊胜於无的心理防线。
「别这样?那你就愿意看房东老师对我这样吗?嗯?」秦语字字句句都在撩拨我,「哦,我差点忘了,你不仅看到了视频,之前还看了现场呀。怎么,就一点点也不想在我身上『实操』一下吗?」
秦语的话不仅打破了我的理智,更点燃了我的欲火和妒火。
藉著她压在我身上的体位,我突然伸出手,学著周老师的样子掐住了她的脖子。
「哦嗯——」秦语嘴巴微张,露出享受的表情,「对……哥哥……就这样……
嗯……妹妹会努力……叫得大声一点……哦哦……让爸妈也听见的……哦……」
这话突然提醒到了我,手上的力量也骤然松开,有些後怕地看著四周。
「瞧你那样——」秦语笑出了声,「我会控制的,相信我啦!」
秦语的撒娇现在也变得十分撩人了。
「别心急嘛,」秦语摸了摸脖子,好像有些埋怨我刚才的粗暴举动,「而且……
我不喜欢你这样……」
「啊?」我露出疑惑的神情,「我看周老师……」
「行了行了,我知道,」秦语没让我说完,「那不还是因为有求於他吗?你看你老婆什么时候被人这么欺负过嘛!」
秦语很「狡猾」,对我的称呼越来越亲昵。但是,此刻精虫上脑的我哪里还会关注这些细节?
「你以前是什么样,现在还怎么样,好吗?我喜欢那种感觉……」秦语一副心向往之的表情,叫人好生怜爱,「并且我觉得,好像你被我『调教』的时候也很爽吧,是不是?」
秦语这话说的还真没错,每次她霸道地压在我身上,或是玩射精管理「游戏」
时,我的心里都会产生额外的快感。虽然我和她都不是SM爱好者,但是在我和她之前的日常里,我更多是那个「受虐者」的定位。
我轻轻「嗯」了一声,点点头,表示同意。
「这就对了嘛,」秦语欣慰地说道,「说来说去,其实还是和钱明待在一起最开心了……」
我差点脱口而出一句「为什么」,但我没说出口。
秦语看我不说话,以为是自己的话使气氛尴尬了,连忙说道:「不说那个了!
看看这个,亲爱的——」
我的注意力被重新拉回她的身上:只见她慢慢解开胸前睡裙的扣子,轻轻一抻衣领,衣服中间的缝隙略微敞开却仍有布料遮挡。从性感的锁骨边缘,到像冰淇淋一样的乳球,到性感的肚脐,再到下面郁郁葱葱的黑色丛林,无不在诠释著「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朦胧美。
这幅画面让我只能通过咽口水来表达内心的紧张,她不知道的是,我的心里此时已经在盘算著待会怎么把肉棒插进她的身体里了。
「对不起,钱明,好久没有让你这么好好地看看我了……」秦语看上去有些愧疚,「我也好久没有这么好好地看看你了……」
说话之间,她慢慢把手放到我的胸前,拿开我碍事的手,解开了我胸前的扣子,一颗,又一颗,打开衣襟,直到我上半身完完全全裸露在她的面前。
她情难自抑地俯下身子,红唇印在了我的胸膛上,舌尖开始如电流般流过我的皮肤,惹得我一阵酥麻。
我像以前一样摸著她後脑的头发,这种感觉太久违了。虽然我知道,我们之间的问题不是一场或是两场酣畅淋漓地性爱所能解决的,但是却可以在这之中逃避一部分现实。
我想,秦语也是这么认为的吧。
她的舌尖引领著她,走遍了我的胸、肚子、脖子,最後回到了我的嘴边。
一阵阵摩擦,已经让她的衣襟也完完全全展开。我和她的前胸,现在是零距离接触了。
「我们好久没有这样了,不是吗?」秦语有些落寞地问我,我看到她的眼睛已经有些泛红了。
我点点头。
「钱明,我请求你,待会,用力一点,让我好好地感受你,好吗?」
「嗯!」事到如今,面对她的勾引,我也没有必要故作矜持了。
她也点了点头,又一次把我的手放在了她的腿上。这一次,我不再逃避,而是肆无忌惮地在上面抚摸、游走。
秦语的计划非常明确。在把我的手移到她腿上之後,她顺理成章地脱下了我的睡裤,肉棒现在就站在她的面前了。
但她没有像往常那样含住它或是撸动它,而是一条腿半跪在床上,用另一条腿膝盖处的丝袜布料,摩擦起滚烫的肉棒来。
肉棒没有被固定住摩擦,而由此产生的随机性反而带来了更大的快感。丝袜粗糙掠过龟头,留给我的是一声声的呻吟。
我又想起了视频里,她为周老师用脚摩擦肉棒的样子。现在,那条白色的丝袜正在摩擦著我的肉棒。
虽然我暂时不能以正牌男友的名义和她做爱,但是,从毛衣到丝袜,我都不是最先「享受」到的那个。在这天雷勾动地火的时刻,这种心理落差反而让我的兽欲更加旺盛了。
秦语不会放过一丝一毫与我更加亲近的机会。她慢慢凑到我的脸前,鼻尖相触,额头相碰,彼此温热的鼻息让此刻更加撩人。
之前抚摸著秦语大腿的手,已经很自觉地摸上了秦语的臀部,并轻轻地捏著那吹弹可破的臀肉。
她慢慢移开摩擦著肉棒的腿,变成跨坐在我的身上。这也使得我的肉棒现在正正好好顶在她的阴道口处,只要她稍稍移动一下,就会滑进她的身体。
不过,主动权依然掌握在她的手里,她也像以前一样享受著我焦急的样子。
「语姐……你……你……想清楚了吗……」我知道,这样的问题只会让她更加坚定,所以也可以说我是故意这么问的。
「你说什么呢,」秦语撒娇道,「不用对我负责、不做我男朋友,就不会做爱了吗?」
说话间,她的腰前後一扭,我的肉棒竟然就这么被她吸进了阴道里!
我和她几乎同时发出了一声呻吟。而她也开始娴熟地前後扭动起来。
「语姐……套还没戴呢……」
「嗯……哥哥讨厌……不要了嘛……嗯……说了要好好……感受哥哥的……」
「语姐……哦……哦……」我舒服地说不出话了——她的小穴随著她前後地扭动身体,一下一下地吸著我的肉棒——这样的感觉太久违了!
秦语还以为我要说安全套的事情,接著呻吟著说道:「哥哥……不要紧张嘛……
哼嗯……妹妹……早就想……想要哥哥浓浓的精液了……嗯嗯……哥哥想不想……
想不想妹妹呢?」
我丝毫没有注意到这是个疑问句,陷入秦语湿润雨林中的我还是「哦……哦……
「地呻吟著。
秦语以为我是故意不回答她的,轻轻咬了一下我的嘴唇,说道:「讨厌……
哥哥不想妹妹……哦嗯嗯……还肏妹妹……还用……用妹妹的丝袜……啊……自慰……」
虽说是轻咬,但也足以让我感受到痛觉,我这才想起来回答问题。当然,已经这个时候了,我也不会再装圣人了。
「想……哥哥想死妹妹了……哦……也想肏妹妹了……哦哦……」
「哼……」秦语突然停止了扭动,整个人趴在我的身上,额头已经渗出了些许汗珠,「哥哥骗人……哥哥……一点都不用力……根本不想我——」
秦语的激将法激起了我的战斗欲望。我趁势抱住她,坐了起来,她很默契地用腿环住我的腰,屁股坐在我两股内侧中间,接著把嘴凑到我的耳边,挑逗我。
「爸爸妈妈就在隔壁哦,有多用力,你自己掌握哦——啊啊啊啊啊!」
秦语还没说完话,我就含住了她的耳朵,舌头探进耳廓里,下半身腰部发力,把已经是插入状态的肉棒送得更深了。这突然的变化也是让她大声尖叫起来。
「你好坏啊——」秦语打著我的背,此刻她像极了一个初食禁果的娇羞少女,「我刚说完,你就……你就顶我……」
「你刚刚说的,自己会控制的。难道现在後悔了?」我嘴上不含糊,下体也利用自己腰部的力量完成了一次抽插,惹得秦语又开启了淫语模式。
「嗯哦……哥哥……好用力喔……妹妹……想要……」
我故意又是只完成了一次抽插,插入之後就把肉棒暂时停在秦语的身体深处。
「啊……哥哥……不要停……嗯……不要停嘛……」
我能感觉到,秦语的声音比起刚才收敛了不少。我当然也不想被父母发现,但语言上依然故意刺激著秦语。
「可是……小语好像不喜欢我的肉棒呀——」
我刻意用著周老师叫她的称呼。
秦语不知是对这个称呼起了反应,还是对阴道里动作的中止感到不适应,开始自己扭动起自己的腰和屁股,来让我的肉棒完成在她体内的进出。
「嗯……嗯……哥哥……好讨厌……嗯……」
秦语抿著嘴,生怕自己的音量太大,吵到隔壁的长辈。
「小语不是不喜欢我的肉棒吗……怎么还自己动了呀……」我又一次用这个称呼刺激著她。
「讨厌……干嘛这么叫我嘛……哼嗯……哥哥……太坏了……故意这么叫我……
嗯嗯……」
「那……不叫你『小语』叫什么呢……」我又想起了另一个称呼,「叫小语……
『母狗』吗……」
「哼嗯嗯——」我的肉棒此刻正好被她全根吸入,秦语的身体抖动了一下,下体突然缩紧,但她的动作却没有停下,第一时间肉棒被她牢牢地夹住,没有退出分毫。看来,她对这两个称呼都起了生理上的反应。
「小语……不喜欢我的肉棒……怎么还吸这么紧呢……」这一下,她也夹得我酥麻无比。
「哼……哪有……哪有不喜欢……」秦语的脸颊已经泛红。
「那为什么在别的男人面前……也叫自己『母狗』了呢……我肏你的时候……
以前你还经常说……现在你都不说了……这哪里是喜欢我的肉棒嘛……」
这其实也是我心里的真实疑问,却藉著性爱淫语的由头说了出来。
「哦嗯嗯嗯——哥哥……讨厌……」听到「母狗」二字,她又像条件反射似的重复了刚刚下体突然缩紧的动作,不过这次,刚刚的体力消耗让她无暇再顾及前後扭动了,而是坐在我的肉棒上,抱著我。
「哥哥……那不都是……为了……哥哥……少付一点房租嘛……」
「哥哥知道,」我不想让这种问题破坏现在的情绪氛围,「所以哥哥……才这么用力插小语……对吗……」
我感觉到秦语有些脱力,这个姿势也不利於我最後的冲刺,於是拖住秦语,把她的上半身平放在床上,恢复到最传统的体位。
秦语与我的默契并没有消失,她很明白我这是为了什么。
「那……请……请哥哥……再用力一点……哦哦哦啊——」
她话音未落,我就用力挺腰,把鸡巴狠狠地撞进她的身体里。
「哦哦……对……对……哦……哥哥……好用力……嗯嗯……求……求求哥哥……」
「求我什么?你个狐狸精?」我接著用语言羞辱她。
「嗯嗯……」语言羞辱对她很起作用,「求求哥哥……狠狠地……嗯嗯……
肏……肏妹……肏母狗……哦哦啊……射到母狗的……身体里面……啊啊啊啊——」
秦语也撕掉了自己的面具,也开始用「母狗」自称。对於她的这份坦诚,我自然只能用下体更快的速度回报。
或许是担心再发出更大的声音,她乾脆用牙轻轻咬住我的肩膀,嘴唇也死死吸住我的皮肤。
每一次撞击,每一次深深地进入,伴随著一声声越来越清脆的「啪啪」声,她咬我的力度就会更大一些。
窗外的爆竹声是对我们最好的掩护,五彩斑斓的烟花是此时此刻最好的背景。
爆竹声和男女交合的撞击声融合在一起,竟让我有些分不清谁是谁的声音,也让我好像脱离了现实,回到了曾经和秦语如胶似漆的过去岁月……
龟头处的压力随著一次次进出的刺激变大,射精的临界点越来越近,现实也离我越来越近。我心里很清楚,射出精液的那一刻,就是回到现实的时刻。无论我多么想永远留在这样的美好时刻,可我也不可能无视生理上的愉悦停下来。
就快了。
「妹妹……哥哥……要……要射了……要……嗯嗯嗯嗯嗯——」
这个瞬间,时间好像停止了,我似乎感受不到秦语的存在,也感受不到秦语也因为高潮死死咬住我肩膀带给我的疼痛。我的世界里只有我一个人,我只知道,我的精液正在喷薄而出,我只让它,多一点,再多一点……
我感觉我整个人都像是趴在水面上,四周温温热热的水温暖著我,却也在贪婪地榨取著我每一滴的精液。
「哦嗯……」肩膀上的疼痛把我拉回到了现实世界。
我睁开眼睛,秦语依然闭著眼,躺在我的身下。头发被汗打湿,贴在脑门上,潮红的脸庞像秋天的红苹果,我的手情不自禁地抚摸上了她的右侧脸颊。
这次,她没有躲,而是露出了一丝幸福的微笑。
我已经感受不到我的阳具是否已经滑出了她的身体,只知道她说了一句:「哎呀,给你咬得可不轻呢——」
我从她的身上翻滚下来,她站起身,穿好衣服,准备去洗澡,我看到白色的液体从她的大腿间流出,也有一部分沾在了她的阴毛上。
毕竟这还是在我家,我们也不敢太过於嚣张,还是轮流洗的澡。清洗完毕,我很自然地躺回了床上。
「哟,今晚怎么不去椅子上睡了?」
「答应了陪你睡一晚上的,」我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很开心,「怎么?你要反悔?」
「才不呢。」秦语紧紧地抱住我的腰。
我们同时进入「贤者时间」,秦语先起了话题。
「亲爱的,和你做,真的很不一样……」
我没有说话,不是因为吃醋或是什么,只是想到她和那么多男人做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我要是每时每刻都知道你在想什么就好了,」秦语有些落寞,「如果可以重来一次,我绝对不会再觉得你必须时时刻刻都想著我了,我也不会那天对你发脾气、耍手段……」
「发生都发生了,就别说这些了……」被触及了伤心事,我不想多提。
「以後,我也不会这样了。」
我心知肚明,秦语这话里藏的是什么意思。可我还是很残忍地说:「以後的事,以後再说吧。」
我背对著秦语,我感受到她的脸贴到了我的背後。
「看来,这次你比我想象的更坚决……」秦语喃喃自语,「不过我也会努力改变自己的。」
我不知道该回答些什么,两个人都这么沉默了。
其实,或许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像之前那么愤怒了。因为秦语的所作所为也不是不能自洽的,似乎她做的每一件事,最初都是因为我。但是,所谓安全感的一步步丧失,加上我也从来没有注意到这一点,让一切又都回到了原点,回到了开始自责自己的原点。
可是,从之前意外的乳交,到今天双方理智同时的崩溃,这种超乎於爱情之外的性爱,也让我觉得别有一番风味。
窗外依然还有零星的鞭炮声响起。
去年,当她跟我说那些她的远大理想时,我对自己的未来却从未想过;现在,我好像慢慢开始觉得,秦语所描述的她所想要的未来,也并不是我想要的。
我的未来,我宁愿稳定一些,哪怕实现不了什么伟大的梦想,有稳定的工作和温暖的家就足够了——就像现在这样,她抱著我安心入眠,这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呢?
不过,当时的我根本没有想起,挂在她脖子上的貔貅玉坠她并没有取下来还给我。相反,我似乎已经把它当做是秦语自己的物件了。
那天晚上,我许久没有入眠。直到早上天蒙蒙亮的时候,我才迷迷糊糊地睡去,可是没有多久就又被鞭炮声吵醒了。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秦语已经不在我的身边了。
我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离开的,而我也是这么多日以来第一次产生想找到她的感觉。
不过很快,这样的感觉就被我自己强行抑制住了。
那天之後,秦语没有再来晚上找过我。
隔著一扇门,一个过道,如果我们中没有人主动去找对方的话,见到的机会竟然如此寥寥。
从那以後再到准备返回学校,我和她见面的机会一只手都能数的出来。
正当我犯愁要不要跟她一起返回J市的时候,刘克和梓娜主动提出和我们一起坐火车返回学校。我很高兴,毕竟这免去了和秦语同行的尴尬,而秦语也同意了。
踏上返校的卧铺火车,我们四人有说有笑,好像我和秦语之间还是和以前一样恩爱。
晚上,女生们睡得很早。她们睡著以後,刘克鬼鬼祟祟地把我拉去了列车的衔接处。
「你和语姐,咋样了呀?」刘克左顾右盼,生怕被别人发现似的。
「还能咋样,」我撇撇嘴,「就那样呗。」
「就那样是咋样?」刘克有些疑惑。
「你把我拽过来就这事?」我心里其实不太想回答,「不怎么样吧,我跟她提了分手了。」
刘克思考了一小会,说道:「梓娜前两天问秦语的时候,她也是这么说的,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好像,语姐自己很难接受这个事实啊……」刘克有些耐人寻味地说道。
「哼,」我冷笑一声,「发生都发生了,再难接受也不可能时光倒流。」
「你确实比一个月以前心态好多了呀,」刘克笑了笑,「但是她好像真的有点接受不了……」
「那……详细说说?」我好奇地问道。
「梓娜问她的时候,她说她以为你喜欢上别的人了,但是你又说没有,她就变得开始怀疑自己,又想找办法挽回你……」
「这个,她也跟我说了。」我插话道。
「你听我说完……」刘克说道,「後来梓娜看她这样,想著帮帮她给她支支招。可没成想,梓娜刚一开口说给她想想办法,她的反应就像梓娜说了不该说的话似的,告诉梓娜不要掺和她的感情。现如今,我也不知道她这是什么问题了……」
我冷笑了两声,摊了摊手,表示自己也很无奈。之後,刘克见问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就赶紧又和我回到了车厢里。
突然,我的手机上收到了一条短信,发信人的备注很熟悉——房东老师。
「钱明,下半年的房子你们还租吗?什么时候回学校,可以来我办公室坐坐。
我的办公室在XX楼XX室。」
我看了看对铺已经熟睡的秦语,闭上眼睛,靠在床铺上……
第二天下了车,我们自然是直奔学校。秦语回了出租屋,我和刘克回了宿舍。
我没有告诉秦语短信的事。今天是工作日,我决定现在就去找这个周老师。
根据短信上的地址,我很快找到了他的办公室。
「咚咚咚——」
「请进!」
推开门,有好几个老师都在这间办公室。放眼望去,还有几个熟悉的面孔,有几位以前曾经教过我们课。
我一眼就看到了那张让我恶心了很多次的面孔,走过去,礼貌地说:「老师您好,我是钱明。」
周老师一惊,上下打量著我,点点头,站起身,大手一挥,说道:「来,跟我来。」
我有些困惑,不是让我来你办公室找你吗?怎么现在又带我出去了?
我自然是些许害怕,但也只能跟著他七拐八拐,最後停在了一间屋子门口。
他拿出钥匙,打开了门。
进去之後,我发现这间屋子和自习室差不多大,有几台电脑,还有一些实验设备,看样子是个实验室了。
「办公室老师太多了,不方便,所以把你带到我的实验室来。」周老师有些尴尬地笑著,这和视频里看到的他完全不一样。
旁边有一张单独的桌子,周老师坐在了那後面,估计这就是他的位置吧。
「这里是您……的实验室?」我有些惊讶。
「对……」周老师挠挠头,「我也是你们医学系的老师,只不过我好像不带你们班的课,所以你可能之前不太认识我。」
我心里暗自惊讶,看起来年纪不算大,却已经有了自己的实验室,看来这也是个不小的能人了。
「周老师,我……」真的面对这个男人了,我倒有些拘谨,「我们下半年……
可能需要考虑一下……因为……」
「哎别紧张,跟我不用客气,」周老师笑著说,「直说就行,如果有什么困难也可以和我提。」
「我可能要和我……女朋友……商量一下,现在暂时还决定不了。」我自然不会提分手的事,只是「女朋友」这三个字格外难说出口。
「和女朋友闹矛盾了?」周老师一眼就看出了猫腻。
「啊……没有没有……」我还在嘴硬,毕竟这个人和秦语也有过床笫之欢,万一他有什么非分之想也不好说。
「好好好,不该问的我不问,」周老师倒是很识趣,「但是欧阳可是跟我说过你们的事情啊。」
「欧阳?」听到熟悉的名字,我不由得发出了疑问。
「对啊,欧阳,」周老师心平气和地说道,「而且,你应该也不是第一次见到我了吧。」
「您什么意思?」我本能地做出防御的态度。
「你别紧张,钱明,」周老师知道有些吓到我了,缓和著气氛,「那次在那边的活动室,上楼之前碰到欧阳的时候,她就跟我说了你在,也说了你在和女朋友冷战……哦对对对,不该说的不说,哈哈哈——」
「嗨,」这反倒把我说不好意思了,「没事没事,没什么不能说的——所以您找我来是想?」
「我知道,这是我们第一次正式见面,有的话我说不太合适,但是……」
「您说吧,没关系的。」我倒要看看他今天葫芦里卖了什么药。
「不好意思啊钱明,我今天有些激动,」周老师捂著胸口,「只是今天看到你,想到我自己还在上大学的时候了。」
我不敢轻易卸下心防,於是就静静地听著。
「我想起大学时候的我,还有我大学时候的女朋友,和秦语也很像——我说的是性格——严格意义上说,我应该算是你同一个系的学长,校园的爱情真是美好呀……」
我留意到他无名指上的戒指,试探性地问道:「那您夫人……」
「哎,我还没结婚呢。」周老师连忙否认。
「那……」我指了指戒指。
「哦,这个啊,」他很自然地取下了戒指,「这个就是她当年送给我的……」
「一开始戴在中指上,後来胖了,只能无名指戴的下了,估计过两年就得是小拇指了,哈哈哈——」
我尴尬地笑了笑。
「当年我们也像你们一样,我们很投缘,有很多很美好的回忆,我们甚至都见过彼此的家长,快到了谈婚论嫁那一步了。而且……那方面也很投缘,那时候我们算是同龄人里面很少数玩SM的……」回味起往事,周老师脸上也泛起一丝波澜。
我心想,怪不得你那么「熟练」,原来是有「底子」呀。
「那後来呢?」我问道「後来……其实也和你挺像的。我留校以後,我们开始商量结婚的事情。但是不知怎的,那段时间她老觉得我外面有人了,我怎么解释她都不听,一来二去就疏远了,然後就分手了……
「再後来,她因为成绩不错,也为了躲我,就跑到国外读书了。不过我们也不算彻底断了联系,一开始还互相写信,但慢慢地,我就再也联系不上她了。」
「那……」我也有些语塞。
「过了几年她回国了,主动提出要和我和好,我想起她在国外慢慢失联的事情,心里过意不去,就没同意。」
「现在呢?你们还联系吗?」
「她……已经去世了。」周老师很平淡地说道。
「啊?」这是什么狗血剧情?我心想。
「这之後没多久,她自己一个人回老家参加同学婚礼。婚礼之後坐车,司机酒驾出了车祸,就……」
「不好意思,周老师……」我看到他的眼眶有些泛红。
「所以那天欧阳跟我说了你的事,我就很想见你一面……」周老师有些激动地说道,「原本是想和你熟一点再说的,今天是有些失态了。」
我站起身,有些不知所措。
「你还年轻,要么就早点放下,不要像我一样,之後谈恋爱总是觉得自己忘不了她,就这么一直到现在,」周老师示意我坐下,「要么就两个人好好谈谈,有什么不能解决的呢?」
我点点头。虽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但是周老师的话对我也深有启发。
「你呢,去和秦语好好谈谈,」周老师语重心长地说道,「谈不拢也没关系。
说实话,我也不差那点房租,这段时间市场不景气,倒不如空在那里,你们要是愿意就先住著都没关系!」
周老师的所作所为已经让我对之前自己关於他的印象改观了不少,现在又提出免费给我们住一段时间,我哪里敢受如此恩惠,连忙说道:「不用了不用了,老师您太客气了,我回去和她商量商量,一定及时给您答复!」
「你先别著急推辞,」周老师似乎很有把握,「我可是有条件的。」
「您说。」我知道事情不会如此简单。
「我之前也向你们辅导员打听过你,知道你成绩还可以。你可以住我的房子,但是你也得来我的实验室帮我做实验。怎么样,考虑一下?」
周老师的条件固然是很诱人,但是下学期更为繁重的课业和无功不受禄的不安还是让我有些犹豫。
在我提出还要再考虑考虑之後,周老师也没有再为难我。这第一次的见面就算是告一段落了。
可是,我的心里却还在打鼓。
我主动拨通了秦语的电话,并选择把她约出来说这件事。
地点选在了学校对面的咖啡厅。
我先到了,但却坐立不安。
为什么他要和我说这些,难道只是为了想让我去帮忙铺垫?
我该怎么样跟秦语合适地开口?她还会不会像假期里那样缠著我?
当然,还有一个最重要的问题:这两个月以来,为什么所有的事情总是绕不开那个名字——欧阳奕?
咖啡馆慵懒的音乐响起,是那首《Stay Awhile》。
「How she makes me quiverHow she makes me smileWith all this love I have to give herI guess I'm gonna stay with her awhile」
(四十六)藕断丝连
坐在咖啡馆里,我小口呷着咖啡,等待着秦语的到来。
我的目光漫无目的地扫量着四周。此情此景,我想起两年以前,在我和秦语确定关系的那个下午,也是在咖啡店里度过的,但现今却已是物是人非。
没有等待太久,秦语很快就到了。
她没有化妆,只是裹着一件棉衣,看起来是从出租屋里直接跑出来的。
「你要喝点什么吗?」出于礼仪,我客气地问道。
秦语有些陌生地看着我,摇了摇头。
我低下头,不想直视秦语的眼睛。
「我就不喝了,」秦语又用说话的方式表达了一遍,「直接说事吧。」
我点了点头,抿了一口咖啡,然后把杯子放回到桌上,说:「周老师联系我了,就是房东老师,他想问问这半年还续不续租了……」
「续啊,当然续了……」秦语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哦不对,你是不是……还是想回寝室住……」
「嗯。」我微微点点头。
秦语露出纠结的表情,过了一小会才有些失落地说道:「其实……我还是挺想和你一起住的……」
「啊?」我下意识地说道,「我们已经……分手了,就不要说这些话了。」
说完这话,我被自己的冷酷和坚决都有些吓到了,以前的我是绝对说不出这样的话的。
「可是……」秦语欲言又止,「你要是嫌不方便的话,我们也可以再找一个两室的,你我各一间,可以吗?」
眼前的秦语让我很陌生——在我的印象里,她绝不会是这样一个为了某一个人、某一件事卑微到这种程度的人,更不会用这种近似请求的语气跟我说话——但是这一两个月以来,连我自己都快要习惯她这样的语气了。而直到现在,我逐渐理性起来,才对这种变化后知后觉。
不过,现在已经不是我操心这个的时候了,我也没有必要探究这其中的原因。
「不了吧,」我尽量让我的语气没那么强硬,「我们现在已经分手了,这样不太好,会让人说闲话的。而且,既然分手了,大家也都有彼此的生活了。」
秦语黯然地点点头,说道:「既然你这么说了,我在那里住着也没意思,过几天我可能就搬回去了吧。」
我原本打算客气一下,想说什么如果需要我可以帮忙之类的话,但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秦语和我都没再说什么,我却看到了她泛红的眼眶。
我并不想在这里久留,找了个借口,买了单,就离开了咖啡店,大步流星往学校方向走去。
咖啡馆里的气氛压得我几乎要喘不过气来,于是我一边快速走着,一边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我没有立刻回宿舍,也没有立即联系周老师,而是在校园人工湖边的长椅上坐下。
早春的风尚有些凛冽。不多时,就感觉到有些冷了。我站起身。今天我并不打算给周老师回复,等两天应该也不迟。
就这么过了两天。
等到了两天后的这天早上我没有课,到了中午,在寝室里呆了一早上的我准备去吃午饭。刚一下楼,我就看到秦语站在我们的宿舍楼下。
我一抬眼看到秦语,连忙想装没看见绕开她,可是三两步已到了近前,她主动凑上来,我根本也躲不开。
「你……找谁啊?」我硬着头皮问道。
「当然是找你啦!」秦语拽着我的袖子,想把我拉到边上僻静些的地方。
我见状连忙抬手说道:「找我?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吧。」
秦语撇了撇嘴,倒也不客气,说道:「看来,我现在还是让你很烦了。」
她突然说出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虽然说得对,但是也不知道她想表达什么,所以我也就没搭理,只是低着头,也算是一种默认了。
「找你也没有什么别的事,」见我不搭话,秦语自己打破了尴尬,「就是想再问问你……我们两个之间,真的没有可能了吗?」
听到秦语的话,我的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心跳也不自觉地加速。
要说我和她现在已经是分手的状态了,不应该有这样的反应才对。但是,我自己心里比谁都清楚,我对她依然有感情,她问我这个话我自然也不敢把话说死。
所以,哪怕是情急之下,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是好了。
「怎么不说话了?」
秦语的催促让我更加方寸大乱,毕竟我根本没想过她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于是,我只能想着岔开话题,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我们已经分手了……
老是这么见面……挺不合适的……」
我努力低着头,生怕被她看到我那已经红到耳朵根的脸。
秦语听到我答非所问的回复,也没绷住,微微笑了一下,说道:「好,我知道了。」
已经乱了阵脚的我此刻只想着说个寒暄的话就赶紧离开:「我……去吃饭,你要一起去吗?」
秦语一扫之前的阴霾,脸上笑开了花。
她笑得越开心,我只觉得越尴尬。
「不了不了,」秦语摆摆手,「你自己去吧,我等我们班一个同学呢!」
我也没多想,赶紧离开了这是非之地。当然,此时此刻我也根本没心思多想。
直到我吃完了饭,走到了寝室楼下,才想起来:她不是说来找我的吗?怎么后面又变成等同学了?
如果是以前的我,一定会在这上面纠结很久;但是现在的我不一样了,这会我只是觉得有些奇怪,这么一想也就过去了,正事要紧。
想到这里,我拨通了周老师的电话,能听出来他也正在吃饭。我和他约好了见面的时间和地点——下午下课,在他的实验室见面。
下午的课一结束,我一分钟也没耽误,来到了预定的地点。
走进实验室,周老师坐在他的电脑屏幕后面,手指在键盘上灵活地敲击着。
见我来了,连忙招呼我坐下。
今天的周老师穿了一套崭新的浅灰色西服西裤,和实验室的环境甚不相配。
「周老师,您这身……」坐下的同时,我不由得发出内心的疑问。
「嗨,别提了!」周老师把注意力从电脑屏幕移到我这里,「待会跟你说完,晚上得去相亲,干脆我就提前把衣服换了,省得麻烦!」
「相亲?」我惊讶地问道。
「都是家里安排的,」周老师有些无奈,「每次都一样,打扮好点吃个饭,也就没下文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尴尬地笑了笑。
「对了,」周老师这下想起了正事,「你……和你女朋友,商量的怎么样了?」
我能听出周老师语气中的小心翼翼。虽然已经见识过了他在「那方面」有多么放得开,但是现实生活中的他与那个他反差还是非常大的。
「哎,」我叹了口气,「不好意思啊周老师,房子,我们不续租了。」
常言道,劝来容易劝去难。这样的话本身可能没什么,可是说出口却让我觉得很愧疚,我也只能努力挤出一点笑容来。
「怎么,没谈拢?」周老师站起身,走到我的身边坐下。
我又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没言语。
周老师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我猜,应该不是没谈拢,而是没谈吧。」
如果按照周老师的说法,其实这话说的没错。哪怕是那天在宿舍楼下秦语想跟我谈,我也没有做出什么正面的回应。
更何况,我印象里的秦语不会为了任何事把自己的姿态放得这么低,甚至于到了低三下四的程度,并让我觉得就算说是因为爱我也不至于到现在这个样子的地步了。
可以这么说,这段时间的秦语不是我熟识的秦语,更不是我当初爱着的秦语。
不过,我并不打算和面前的这个男人分享这些。我的戒心还没有完完全全地放下。
我沉默不语,周老师以为是我心情不佳,感叹道:「年轻就是好啊,敢爱敢恨……要不这样,待会我带你出去散散心,请你吃饭,怎么样?」
我连忙拒绝道:「周老师,这……我可担当不起。而是,您不是还要去相亲吗?」
「这又不耽误,反正去相亲也是吃饭,没差!」周老师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您……相亲?我跟您一起?这不太合适吧……」我感觉有些尴尬。
「谁说一定要一起了?我在这桌谈事,你在旁边哪一桌,我们就当彼此不认识,怎么样!」
周老师这边说得热火朝天,我却只得不住地干笑。
「老师,我不是故意驳您的面子,只是……」倒是我有些手足无措了,「您相亲,我跟您去,怎么说都有点说不过去吧……」
周老师有些疑惑地看了看我,心里估计也盘算了一下,说道:「既然这样,那就不强求啦。本来是想带你散散心的……」
我从内心是很想和周老师关系搞好的,再怎么说人家是老师,而且说不定以后能有用的上他的地方。
只不过,我万万没想到,这周老师比我还要「热情」,甚至都有些热情过了头,让我都有些无所适从了。
「对了,」周老师话没停,「时间正好也差不多了,我给你看个东西,在我车里,你跟我来。」
我满腹狐疑地跟他出了门。
自己依然心存戒备,刚刚莫名的热情也让我有了防备。本来以为说个事就可以了,可万没想到事情并不是按照我想象来发展。
周老师的车就停在实验楼后面的空地上。这里本就是片闲置的空地,这边办公的老师为了省事,很多都把车停在这里。周老师的车正好停在一棵树下,同时避开了摆放密集的地方,周围稀稀拉拉,也就两三辆车。
我对汽车也有些了解,毕竟以前也经常开着车带秦语兜风。周老师的车虽说是很普通的家用型,但在那个年代,他这个年纪的人能有这么一辆车已经很令人艳羡了。
周老师招呼我在副驾驶坐下,从后备箱里取出了一个电脑包,坐回驾驶座后拿出电脑,开机。
他四处张望了一下,又确认了一下窗子是否关好,把车前的一块遮光板拉下来。这样一来,从外面基本上是看不到车里了。
「这么神秘呢?」我不由得问道。
周老师没回答我,而是开门见山地说:「我给你看个视频,我只在这个笔记本上有储存,你告诉我你有没有看过。」
我点了点头,把视线转移到屏幕上。
白色的衬衫?JK裙?熟悉的声音?这不就是之前秦语「不小心」留在我电脑上的视频吗?
不过,这个视频明显被剪辑过,只是从被放到卧室地上——也就是从欧阳奕和秦语走出卧室门开始的。
不用太多的言语,我的表情已经出卖了我,周老师也是个明白人,确认道:「看来……你看过?」
我也不想骗他,只是想有所保留:「是的,看过。」
周老师皱了皱眉头,说道:「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您说。」
周老师合上了笔记本电脑的屏幕,拉开了遮光板,光亮照射进车里。
「这个欧阳奕……你跟她很熟吗?」
「嗯,怎么说呢?」我不想完完全全告诉他,「秦语跟她很熟吧,之前她们是一个寝室的。」
周老师倒吸一口气,说道:「嘶——那就奇怪了……」
到现在为止,我还不知道周老师的目的是什么,于是我决定干脆一点:「您……
想说什么?」
「这么跟你说吧,欧阳奕当初跟我说,这个视频只发给了我,别人都没有……」
周老师看着我,「你看到的也是她发给你的?」
「不是不是,」我摇了摇头,「寒假里秦语用我的电脑,留在我桌面上被我看到的……」
「那八成是故意的了。」我还没说完,周老师就打断了我。
「我也这么想,但是,」我又赶紧把话从我身上引走,「欧阳奕这么说是为了什么呢?」
「你知不知道,你……秦……秦语有没有什么把柄落在过欧阳奕的手里?」
周老师问我。
周老师这么一说,我回想起视频的内容,在卧室里欧阳对秦语说的那些话,好像确实是带着一些威胁的意味。但具体是不是有什么把柄,我还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我又补充道,「反正就我所知……没听说过……您怎么突然问这个?」
周老师嘴巴微张了张,好像想说些什么,但很快又被他自己咽了回去,最后挤出来一句:「先不管那些了,先出发!」
说着,就发动了汽车。
「不是,咱去哪呀?」我一下就慌了神,刚刚不还说只是带我看个东西,怎么现在直接就要带我走了?
「当然是去吃饭呀!」周老师开着车就要出校园的门,「放心,待会我一定给你送回来!」
一听这话我心里暗说不好,连忙打算找机会下车,刚开口说「刚才……」就被周老师打断了。
「哎呀,散散心嘛。再说了,你待在校园里面还触景生情,越想越难受,不如出来转转呢。」
我心想周老师这话说得也没有太大的问题,加上此时已经开出了校园,虽然心里叫苦不迭,但也只能认命了。
「对了,上次我说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周老师的嘴一刻不停,生怕气氛尴尬。
「啊?您说的什么事?」他突然这么一问,我的脑子还真没转过来。
「来我这做实验的事情呀!这么快就忘了?」
经周老师这么一提醒,我倒是想起来了,可是我当初以为他只是在开玩笑,根本没当回事,更不要说什么考虑了。
「怎么?没想好?」见我许久不开口,周老师问道。
「啊不是不是……」怎么说他也是老师,我肯定不敢说「我没想好」这种话,况且这种好机会我也不想轻易放弃,「我太想去您那里了,只是……不知道您的研究方向是什么呢?我怕我不能胜任……」
「哈哈哈哈……」周老师笑了。接下来的几分钟,他眉飞色舞、唾沫横飞,把他的实验内容大致说了说。说起工作,他好像格外投入。我能感受到他的那份热情,但是他说的有些内容对二年级的我还是有些云里雾里,我也就只能陪着笑脸。
他正说着呢,突然说道:「到了到了,就是这里!」
我回过神来,没想到这地方离学校也不算太远。
他停好了车,临下车前嘱咐我,说道:「待会你慢慢吃,想吃什么就点什么,我给你付。记住一点就行,我争取赶紧吃完把那个女生送回去,你哪都不要去就等我回来。记住了啊!」
「哎哎哎周老师,您不会一去好长时间吧?」
「不会的,放心吧,」周老师拍着胸脯,「我提前问过了,她家就在这附近,我又不到人家里去,送到附近就行了。」
我将信将疑地跟他下了车。既来之则安之,还是好好享受晚餐吧。
周老师把我安排在了离他不远的一张桌子上,我一抬眼就能看得见他那边发生的情况。
过了不久,他相亲的对象来了。我观察了一下,这个女生容貌上虽说不是绝美,但也是属于落落大方的气质型了。
今天周老师的笔挺正装为他增色不少,他也没有戴之前给我看过的那个戒指。
整个人非常精神不说,也算是比较英俊。
虽说上次见面的时候他跟我说了那些关于他前任女朋友的故事,他嘴上也嫌弃地说着相亲是家里安排的,但是或许他的内心里还是渴望能成家的吧,至少能有一个人陪在身边。
想到这里,我反而觉得自己有些孤独了,胸口闷闷的。
看着那边有说有笑,我的脑海里不禁想起了以前和秦语在一起时候的美好画面。这可能是我和她分手以来我第一次产生这样的回忆,也是第一次觉得分手可能是一个不那么正确的决定。只是不知道她今晚有没有像以前一样按时认真吃晚饭呢?
不过,现在不是伤春悲秋的时候。我强迫自己不再去想这些无用的东西,用眼前可口的饭菜转移注意力。
正如周老师所说,这顿尴尬的晚饭并没有进行太久。我这边差不多快吃饱了,他那边也起身准备送那位女士回家。经过我身边的时候,还故意暗中给我使了个眼色,示意我在原地等着他。
没过一会,周老师就马不停蹄地赶了回来。我坐上他的车,忍不住问道:「相亲怎么样啊,老师?」
「嗨,还能怎么样,」周老师有些苦涩地说,「对付过去就行了呗!」
我想起之前在餐厅里我自己的那些猜测,感叹道:「其实我还挺希望您能成的……」
「哎,不说那个了!」周老师没让我把话说完。
周老师的打断才让我突然意识到刚刚自己的话有些不太适当了,赶忙连声说着「对不起」。
周老师满不在意地挥了挥手,却也没说话,只是开着车,这让我有些不知所措。我一下子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一路上可谓是如坐针毡。
车停在了学校门口,往窗外看去,校门口的小吃摊正红火,大门处也有很多同学进进出出。
周老师突然拍了拍我的肩膀,把我吓一跳,说道:「我就不开进去了,你自己回去可以吧?」
「可以可以,」我陪着笑脸,「谢谢您了!」
「哎哎哎,等一下,」周老师仿佛有话要说,「既然她决定不租了,我周末去验收,你跟她说一声。没什么问题吧。」
「哦哦,没问题的,」我回答道,「到时候需要我跟您一起去吗?」
「你有空也可以一起呀,」周老师说道,「也没关系,我就看一看,没什么问题就行。」
周老师不提还好,这么一说倒是让我回忆起了过去半年在那间出租屋里的种种往事。说来也奇怪,那些不好的回忆好像被自动过滤了似的,回忆起来的全是那些美好的记忆。
「怪不得,」周老师突然用力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怪不得之前我问你的老师,他们都说你是个很好的小孩。百闻不如一见啊!」
周老师突然的夸赞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客气地回应道:「哪里哪里,您过奖了。」
「知道为什么要问你和欧阳奕熟不熟吗?」说着,周老师又掏出了电脑。
我摇了摇头。
周老师很云淡风轻地点到刚才给我看的视频,删除,并且清空了回收站。我看得真切,却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一开始说他只在这一台电脑上存储着这个视频。
正当我疑惑的时候,周老师开口了。
「在这次之前,」周老师指了指屏幕,意思是指代视频里发生的那些,「我问过欧阳奕秦语之前有没有被那种『调教』的经历……你懂得……」
我没说话,静静地听着。
「她当时跟我说,有过,所以我也就相信了。但我没想到,秦语并没有太多的经验……」
话说到这,我突然觉得哪里不太对,脱口而出问道:「这……您是怎么知道的?」
「啊嗨,你别太紧张……」周老师反应了一下,「我也不是夸口,基本上我一『上手』,我就知道了……」
虽然周老师这话说得很猥琐,但是这个理由好像也不是不可以采信。
「所以,其实我觉得还挺不好意思的……」周老师这一出事后忏悔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了。
「不说那个了,」我主动转移话题,「都是过去的事了,无所谓的。」
周老师点了点头,看着我说道:「我知道你们明天早上没有课的,之前说的实验的事情,你晚上回去考虑考虑,决定了明天早上八点来实验室找我。」
嚯,这周老师换话题的速度比我想象中可快多了。
「好的老师,谢谢您,我回去考虑一下。」
客气完了,大家分别,我也慢慢走回宿舍。
晚上,躺在被窝里,我又回味起了今天的对话。
周老师绝非什么等闲之辈,几次见面他都给我打感情牌,而我的反应好像都有些「上钩」了。不管怎么样,不论他出于什么目的,我都不能对这个人轻易放松警惕。
而关于实验的事,我也没什么可考虑的。本来我就打算去,只是没想到他催得这么急。
第二天早上,我如约来到了实验室。我原以为就只会有我和他两个人,没想到一大早已经有几个和我年龄相仿的同学在这里开始忙碌了。
经过周老师的介绍,我得知这些人都是他手下的同学。大家也是互通了姓名,简单熟悉了一下,没有什么特别的。
我也没有忘记验收房屋的事情。不过,我自然不会自讨不痛快,只是和秦语发了个短信说了时间。通知到位,我也没指望她有什么回复。
当然,她还是回了,我扫了一眼,大概意思就是她已经搬走了。我感叹她速度之快的同时,也以我最快的速度删除了短信。
但是,关于周老师说的欧阳奕的那些事情,我却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在意。
或许是已经和秦语分手,也或许是自己尚且不太相信周老师。
总之,我只是把这些事情先藏在心里。
转眼到了周五,下午的下课铃响起,一周的课程终于在这一刻结束了。
我像往常一样,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
刚刚走出教室没几步,前面突然出现一个人横在我面前,拦住了我的去路。
我抬眼一看,正是欧阳奕。
「有什么事吗?」自从我和秦语正式分手以后,我和欧阳奕的接触越来越少了。
「没什么,就是有几件事情想问你一下。」
「可以可以,什么事情?」我点了点头,停下脚步,靠在侧边的墙上。
欧阳奕见我一副不打算挪窝的架势,凑过来跟我说道:「这里人太多了,要不换个地方?」
欧阳的反应在我意料之中,我也立刻摆了摆手,编了个理由,说道:「就在这说呗,我待会还有点事。」
我知道欧阳一定不会因为我这一句谎话而放弃,她接下来的话也证明了这一点:「哎呀,又耽误不了你几分钟。」
我心里已经隐约猜到她大概要把我带去自习室、聊聊秦语的问题,甚至故意这么说实际上是让我去见秦语也不一定。
于是,我把她带到教学楼外面一处人少的地方,义正言辞地说道:「如果是要问和秦语有关的事情,那你还是不要问了。」
欧阳眼神有些复杂地看着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就这样,她沉默了许久,说道:「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彼此挥了挥手,她转头离开了。
结果是我想要的,只是我没想到的是来得这么轻易。
第二天就是周六——周老师之前约好的验收时间。我原本还在犹豫去不去,可是周末也是属于要在周老师实验室帮忙实验的时间。下午我刚到那里,周老师就直接把我带了出来。
我还有些懵,跟着他下了楼。周老师就把我带上了车,说道:「别闷着了,出去转转去!」
直到他奔着对面的小区开过去我才反应过来,他要带我一起去验收出租屋。
其实这件事情本来我也就无所谓去不去,但是不管怎么说,周老师这也算是「先斩后奏」了。
进入无比熟悉的单元楼,或许是有一些不太好的预感,我突然感到有些后悔,认为自己不该和周老师一起来。但都已经这个时候了,后悔也是无济于事。
上楼来到出租屋的门口,我和周老师不约而同地愣住了——门竟然大开着。
周老师作为这间屋子的主人,一看到自己的房子门洞大开,「噌」地一下窜了进去,我也紧随其后。
我的动作比周老师还是慢了许多,我刚刚进入屋子里,就已经听到周老师的声音了。
「吓死我了,大白天的怎么不关门啊?」
「这不是您要来验收,我想着再把卫生搞一下,开门通通风。没想到您来得太突然了……」
这熟悉的女声,除了秦语不会是别人了。
我刚刚迈进房间的脚,瞬间又踏了出去,生怕自己被发现了。
正当我思考下一步对策时,秦语已经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秦语不经意地转头,两个人的目光彼此碰撞,我看出她有些惊喜,也有些不知所措。我立刻低下头,侧过身,倚靠在门边。
「OK,」周老师的声音传来,「你收拾好走的时候把钥匙放在桌子上就好,我有备用钥匙,到时候我会来拿的。」
谢天谢地。看来周老师并不打算在这里待太久。
「周老师!」秦语突然开口,叫住了准备出来的周老师,「那个……」
「有什么事吗?」周老师见秦语欲言又止,就主动问道。
「啊没有什么事,就是想问问您,您待会要找钱明做什么事吗?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想和他说两句话,可以吗?」
听者有心。我的心跳此刻开始加快,但我依然装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其实心里在不停默念,祈祷周老师千万别答应。
周老师很聪明。他没有立刻表态,而是探出头看了看我。我假装没听见、没看见一般,自顾自地在门外玩着自己的手指。
周老师见我这般模样,也没有给出一个绝对的答案,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来,你们自己商量商量吧。」
说着,他就走到门口,拍拍我的肩膀,笑了笑,没说话。
秦语也紧随其后,走到门口。她站在屋子里,我站在屋外,此刻的我与她,就像是身处被这小小的门槛隔开的两个世界之中。
「有空吗?」秦语直截了当地问道,「耽误你两分钟,跟你说点事情,你看……
」
到了这个时候,我也不想直接拒绝她,但又本能似的抗拒和她交流。于是,我第一时间没有说话,而是看了看周老师。
没想到,刚刚还很淡定的周老师估计是看出了我的犹豫,直接来了个「临阵反水」,说道:「那正好,我先回学校,到时候你直接把房子钥匙带给我就行。」
说话间,周老师就出了门,准备离开,留下错愕的我。
借着周老师出门的工夫,秦语顺理成章地把我迎进了房间。我这才回过神来,佯装镇定地问道:「什么事?」
「你最近挺忙的嘛。」秦语也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这么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
「这哪里的话……」秦语这没头没尾的话让我有些不解。
「之前欧阳找你,你可比这说得要硬气多了。」
秦语说的显然是之前欧阳奕喊我去自习室说事被我拒绝的事情。还没等我开口,秦语又说话了。
「欧阳在你这吃了闭门羹,只能我来跟你说了,」秦语的语气云淡风轻,好像只是在唠家常事一样,「小杨和唐宁在一起了,你应该还不知道吧。过两天,她喊我们一起吃饭,你要不要一起来?」
秦语的话将我的思绪拉回了那个和秦语吵架的晚上,看来我的眼睛没有骗我,那天在操场上手挽着手的情侣,果然就是小杨和唐宁。
见我没有说话,秦语有些疑惑:「怎么?你不吃惊吗?」
「哦,」我回过神来,「我知道这事。」
「你知道?」秦语反问道。
我并不打算说谎,坦诚地对她说道:「之前看到过他们两个手牵手,所以知道。」
秦语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秦语不止是想说这一件事。或者,是我希望秦语多跟我说些话。
「就这个事情吗?」我有些期待地问道。
「对啊,」秦语回答道,「不然嘞?你希望我跟你说什么?」
秦语这话让我感觉到有些尴尬,就像是看穿了此时此刻我的想法似的。而我也只能悻悻地摇摇头,拿起桌上的钥匙,站起身,准备要走。
「吃饭我就不去了,你们去吧。」说这话的时候,我心里是有一些难过的。
我的手刚刚摸到门把手,身后秦语的声音传来:「哎钱明!」
「还有什么事吗?」我没有回头。
「不好意思啊,之前错怪你了。」
在我的印象里,性格一直很男孩子气的秦语还真的很少这么主动跟人承认错误,更不要说道歉了。
「没关系的……」
「你先别急,」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秦语打断了,「我其实……早就知道了……
只是没跟你说……」
我没说话,想听秦语把话说完。
「那次我和她晚上出去吃饭的时候,她就告诉我了……」秦语的声音稍微有些颤抖,「她只是说了一句让我珍惜你的话,我的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你这话……」我用苦笑掩盖了内心的波澜。凭良心说,秦语的话让我觉得不知是她在怪罪自己还是在怪罪小杨的那句话,但我不想也不敢多问。
「我现在觉得当时对你做的那些事情是有些太过激了,我以为那样可以让你不离开我的。」这会秦语又比刚才冷静了一些。
「没事,我可以理解。」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那我们……」
「既然话都说开了,」我没让秦语把话说完,「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说完,打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走在回学校的路上,我的心有些乱。秦语的行为我其实可以理解,现在回忆起来,她当时的所作所为应该是想让我产生负罪感或是愧疚感,从而以一种赎罪的心态死心塌地地和她在一起。只是我没想到,起因竟然是这样的。
我自己心里很清楚,今天见到秦语的那一刻我就知道,如果她今天说了什么复合的话,我可能真的会心软同意她。这也是为什么最后我会打断她的话。
我既庆幸,庆幸自己没有心软;但也有些后悔,今天没有和她复合,往后不要说重新在一起了,哪怕只是找个机会见一见应该也很困难了。
回到学校,我把钥匙交还给周老师。他看出我心情低落,也没有多问,而是让我早点回去。
我刚一走出周老师所在的办公楼,就收到一条短信。
短信是刘克发来的,只有短短的几个字,却让我有些诧异。
「阿鸿搬回来了。」
(四十七)欲望动物
「所以说,男性,都是欲望动物。」
阿鸿回来的这个晚上,他告诉了我们很多不为人知的事情。
夜深了,他也快说完了,用上面这样一句话收了尾。
我们三个人都身处在黑暗中,我们都无法知道彼此在听到这样一句话以後的内心活动是什么样的。
不过,想知道也不难,这就要回到我从周老师那里出来收到刘克的短信时说起了。
收到刘克的短信,我没有立刻回复他,而是先去食堂吃了饭,填饱了肚子,然後再回了寝室。
我回去的时候,刘克正在帮阿鸿收拾著行李。出去住的这段时间,看来阿鸿比之前还要瘦一点了。
见此情景,我也加入了他们,一同帮著收拾。
交谈间得知,他们俩也已经吃过饭了。行李收拾完了,大家也就各忙各的。
我和刘克好像打成了无言的默契,都不去主动问阿鸿一些敏感问题,尤其是关於他为什么要出去住、为什么和欧阳分手之类的。
天黑了以後,我想起我还有一些东西留在了教室,於是打算去教学楼把东西拿回来,也算是为了从在寝室稍微有些尴尬的环境里出来透透气。
没想到,我正走在路上,刘克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出现在我身旁,著实把我吓了一跳。
「你怎么?」我被吓得问道。
「我怎么不能来了,」刘克故作神秘地凑近我的耳朵,小声说,「你还记不记得那天晚上,在小饭馆里,你是怎么说阿鸿的事情的?」
刘克在我眼里有些神经兮兮的言辞让我有些蒙圈:「阿鸿的事情?什么事情啊?」
「我说的当然是他和欧阳分手的事情呀。」刘克压低了声音。
刘克突然问这个,加上他的表现,让我有点疑惑。我打量了一下四周,回答道:「当时好像是我和秦语看到他和一个女生……」
「对!」刘克突然提高了音量,并且打断了我,「梓娜也是这么跟我说的,但是……」
「但是?」
「她让我留个心眼。」
「留个心眼?为什么?」我不解地问道。
「因为她觉得,欧阳不只是因为这个跟他分手。」
「我当什么事呢,」听刘克的话让我觉得他有些小题大做了,「反正他们都分手了,考虑这些干什么。」
「哎哎哎,」刘克摆摆手,「你不懂!」
我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没好气地说:「行,那你懂。」
「我当然懂,」刘克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还有几分自豪的语气,「怎么?要不要问问他?」
「问他?」我问道,「怎么问?就这么直接问吗?」
要说这话题,我也不可能一点兴趣都没有。我也知道刘克的鬼点子比我多,所以我也就这么说了。
「呃……」刘克此刻却犯了难,这让我有些没想到。
「回去再说回去再说……」刘克搪塞道。
就这样,刘克跟著我拿了东西,再返回寝室。阿鸿却不在寝室,刘克跟我说阿鸿出去了,所以他才出来的。
实话实说,虽然阿鸿回来有些出乎我的意料,可我的重点其实并不在阿鸿身上。我想起下午秦语说她早就知道小杨和唐宁的事情,那为什么还要怀疑我和小杨有一腿呢?真的是妒意作祟吗?还是有更深的原因?
我躺在自己的床上,盯著天花板,突然意识到自己怎么开始想这些问题了呢?
如果真的对秦语一点感情都没有了,那又怎么会像这样翻来覆去地想她说的那几句话呢?
我笑了笑。
既然自己不想承认、不敢面对,就先逃避好了。
就这样过了没一会,阿鸿就回来了。
我表面上只是躺在床上做自己的事情,其实早已竖起了耳朵,期望能从阿鸿的话里听出一些蛛丝马迹。
可是,一直到大家洗漱完毕,准备休息的时候,之前非常积极的刘克依然对相关话题讳莫如深。我也就不好意思开口了。
但故事往往就发生在黑暗里。
熄了灯,大家爬上了床。这个寝室已经很久没有像这样全员到齐了。
大家都沉默著,不说话。但我知道,他们都没有睡著。
结果还是阿鸿自己挑开了大家都很关心的话题,划破了黑夜的寂静。
「你们,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又回来了呢?」
那边刘克一听就来了劲,我能清晰地听到他坐起身後床板的响动。
「阿鸿你都这么说了,」刘克说道,「那当然想知道了!」
我没说话。
「唉,」阿鸿轻叹了一口气。黑夜里,听得真实。
「叹什么气呀?」刘克问道。
「你们心里应该都觉得是我劈腿了吧。」阿鸿很平静地说道。
「这……」刘克突然有些尴尬。
「都是道听途说,」我急忙给刘克结尾,「我们其实也不知道,也都是听说的。」
「没事,你们这么想是正常的,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嘛,」阿鸿说道,「对了钱明,你和语姐怎么样了?之前听说你们吵架了?」
「他和语姐……」
「我们,」我急忙打断想帮我说话的刘克,「还行,没啥事。」
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考虑到阿鸿出去住了这么久,不出意外的话他应该不知道我和秦语分手的事,而我也不打算把这些事情搞得世人皆知。
「那就好,那就好,」阿鸿的语气依然很平静。
「你刚刚说,『会哭的孩子有奶吃』,这话从何说起呀?」我问道。
「这就说来话长了……」上学期那时候在你和秦语在外面租的房子,欧阳带我去,还有语姐、Ricky姐和她那个男朋友叫什么的来著……对,洛克!
「我们几个人在那里……你们懂得……做爱……对了,钱明,你应该知道吧?」
「啊?」我几乎是下意识地反问道。
「你不知道吗?」
「这我……」从我的反应中不难得知我对这个问题的答案。
「欧阳和语姐之前说告诉你了的……」
我茫然地摇了摇头,随後突然意识到他看不见我的肢体动作,於是转化成了声音:「没有,也可能是我没印象了吧……」
「啊那……」阿鸿有些尴尬,「我先接著说吧。」
「那段时间正好我知道我高中时候一个好哥们的女朋友也考到我们学校来了,当时上高中的时候他们在谈恋爱,我也跟他们走得比较近,所以就跟那个女生短信聊了几句,说说我们学校情况之类的……
「结果不知道怎么就被欧阳奕看到了,这事我确实做得不那么光明正大,但是她一哭二闹三上吊,一口一个我变心了,我怎么道歉都没用,然後就闹掰了……」
「那後来呢?你为啥出去住呢?躲她吗?」刘克问道。
「这倒也不是……其实这些都是钱明刚刚搬出去时候发生的事情了,欧阳肯定跟你们说什么我去和别的女生开房、同居,那都是很後面的事情了,中间至少隔了两三个月……」
「好了好了,」刘克打断了他,「先别解释这些了,先说说你到底有没有做这些事啊?」
刘克问的话也是我很关心的。究竟是阿鸿事实出轨,还是这只是欧阳的谎言呢?如果是欧阳的谎言,那天晚上看到的身影就不一定会是阿鸿,那么後来秦语对我的发飙也就是完完全全的空穴来风了?
「那我肯定不会做的,」阿鸿上来就否定了刘克,「但是……」
「但是?」刘克抓住了重点。
「但是也确实是和我说的那个女生上了床,同居也是和她。」从阿鸿的话语中,我听不出一丝的愧疚。
「啊?你们是怎么在一块的啊?」刘克问道。
「她知道我分手了以後,就来安慰我,说请我吃饭,结果就把我带到她家里去了,我哪知道她刚刚进校就在外面住了……」
「然後呢?」
「然後就……做了呗……你别说,还是欧阳的屄紧点,啧啧……」
阿鸿的话让我有些恶心,我有些嘲讽地说道:「这么说,那还是她勾引你的喽?」
「本来就是啊,再说了,那时候老子都一两个月没碰过女人了,她穿个低胸装、超短裙,不就是在勾引我吗?」
「那不是你好哥们的……」我有些愤懑地问道。
「哎呀,炮友嘛,又不是真的在一起,很正常的,」阿鸿知道我要说什么,还没等我说完就开口了,「其实之前和欧阳刚在一起的时候我和她也都是这么想的,结果没想到还处了这么久……」
阿鸿的话让对感情一向认真的我更加不适了,他说的这些对我自己而言,我是没办法接受的,我也肯定不会去做这样的事情。
「那现在怎么又回来了呢?」我接著不怀好意地问道。
「她找到新的炮友了呗,」阿鸿很无所谓地说道,「寒假回家我们还和他男朋友,三个人做了好几次呢。」
「阿鸿,你怎么能做这样的事呢?」我有些压制不了我心中的怒火了,「你这么做对得起你好哥们和欧阳吗?」
「钱明!你说什么呢?」刘克提高了音量。
「哎哎哎,」阿鸿说道,「没事,钱明,你不懂,等你懂了就不会这么问了。」
「我不懂?不懂什么啊?」我问道。
「男性,都会屈服於自己的欲望的,只不过是程度高低和时间问题罢了。」
「切,」我对他的这套理论嗤之以鼻。
「你先别急著否定我,」阿鸿不紧不慢地说道,「以前我和刘克经常说这些你觉得不乾净的事情,但你那时候跑去和秦语二人世界,这难道不是你欲望作祟吗?如果现在告诉你,你从现在开始不能和语姐做爱,你会和她在一起吗?或者说你会背著她另寻新欢吗?」
「我……」
「先别急著回答,不如考虑考虑跟我和刘克一样,趁著年轻多爽一爽,以後老了才不会後悔……
「所以说,男性,都是欲望动物。」
这就是刚开头所说的那句话了。
我沉默了。我沉默不是因为发现今天才看清了隐藏在阿鸿斯文外表下的真面目,也不是震惊与他的狗屁理论,而是思考起他那个假设的答案来,以及,明明我和秦语已经分手了,刚刚他提出不能做爱还会不会和秦语在一起的问题时,我的第一反应却依然是反驳他……而当我第一反应是反驳他,那么我关於这个问题的答案也就是显而易见的了。
沉默的气氛就这样形成了。
黑暗中,刘克突然主动破冰:「哎阿鸿,所以你和那个女生现在还有联系吗?」
「你问这干嘛?你小子该不会是……」阿鸿坏笑道。
「还是你懂我!」见阿鸿没否定,刘克兴奋地答道。
……
我用力捂住耳朵,不想他们的这些话污染到我。
从阿鸿的话语里,我听不出一点点愧疚或是反思,更多的反而是一种炫耀,一种「我睡了很多女生」的炫耀。而这种炫耀,在我看来,很恶心。
他们热火朝天地聊著,甚至聊起了做爱的细节。我很後悔那天晚上为什么没有冲上去认出阿鸿,如果让我回到当时,我一定会去好好揍他一顿。
如果我当初这么做了,而不是和秦语吵架,现在的我是不是还是可以抱著秦语安然入眠呢?
尽管同处一个空间内,但我感觉自己和他们并不是一个世界上的同一种生物。
让我没想到的是,我以为刘克也只是吹吹牛,没想到他也参与过阿鸿这些令人不齿的行动。
此时此刻,尽管阿鸿的话在无意之中泄露出他们曾经在出租屋里「多人大战」
的事实,这也从侧面说明欧阳确实在我和秦语的感情危机中起到了「作用」,但她有没有说谎暂时已经不重要了。或许,那天我阻止秦语的行为让她误以为我和阿鸿是一丘之貉。
但是,阿鸿有一句话说对了,男人都是欲望动物。他们那些做爱细节流进我耳朵里的时候,我还是会想起和秦语的温存,想起她舌尖略过我身体的感觉。这让我更加想她,尽管之前我装出一副死不松口的样子,其实心底里还是愿意并向往和她重新在一起。
不管怎么说,阿鸿也算是回来了,日子也恢复了本来的正常样貌,阿鸿後来得知了我分手的事实,把那天晚上我的怒火归结於是分手导致的,他还反过来跟我道歉,搞得我挺不好意思的。
私底下,我偷偷记著最後一次遇见秦语的日子。
10天、20天、30天、两个月……
Z大的校园很大,大到两个人连偶遇的机会都不会有,却能又在朋友间几句闲谈中得到一些关於她的碎片。
比起之前的一口回绝,我也期待过某一天的下课欧阳会来敲敲我的桌子,让我去自习室谈事情,因为这意味著可能会见到秦语。可是,一次也没有过。
不知何时,我连足球都很少去踢了,一下课就去周老师那里,让自己足够忙起来。我知道,失恋的负面情绪正在一步步部署著它的反击。
男性,欲望动物,阿鸿的话也在验证。从过去规律的性生活到现在回归单身,20岁出头的男生难免会想入非非。而这一两个月,我的唯一性幻想对象依然是秦语。
晚上总是思念泛滥。一个人在教室看书的时候,一个人躺在寝室床上的时候,一个人暗自神伤的时候,我都会想起秦语。可能是分手的後遗症,也可能是真的对她念念不忘。虽然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她了,我记得清楚,58天,但是我还是想知道她的任何事情。不过,我也很清楚,尽管她的名字就躺在我的手机通讯录里,可我也不想贸然打扰别人的生活……
我虽然没有再去过自习室,但时常也会路过那里。那里每天晚上依然亮著,不过听阿鸿和刘克说起过,他们已经很少在那里行男女之事了。
天气慢慢变得暖和起来,转眼已经是可以穿单衣的春夏之交了。
一天晚上,我路过自习室的时候,见到小杨和唐宁进了自习室。我不由得心生疑惑。她为什么也会来这里?她知道了我们以前那些「秘密」吗?我不想关心,也没那个心思关心。
至於为什么她会和这个外国佬在一起,这也不是我应该关心的问题。我只是想起了小杨刚进学校时,曾经说过秦语带她认识了那几个外国人的事情,或许是从那一刻开始的?
回到寝室,躺在床上,我的思绪还在萦绕。而这种回忆的闸门一旦打开就很难关上了。关於小杨,我还有很多未解的问题——秦语为什么会怀疑我?为什么当初第一时间不告诉我小杨参加她们部门面试的消息呢?
原本这些都是我越来越不关心的问题,但不知怎地,今天我仿佛像中了邪一样,越想不通就越想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
一定会有人知道答案的,既然不好意思去直接问秦语,那就还剩下最後一个人。
欧阳奕。
她一定知道。
第二天下午的最後一堂课是实验课。曾经发生在我幻想中的事情发生了,只不过调换了对象。
我找到欧阳奕,怯生生地问道:「欧阳,待会你有空吗?我有些事情想问你。」
欧阳似乎对我的请求并不意外,而是有些开玩笑地说:「哟,现在想起来找我了?」
我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欧阳也没有继续难为我:「先去吃饭吧,晚上8点见,怎么样?」
虽然她没有明说见面的地点,但我心里很清楚。我心里很感激她没有追究之前我拒绝她的事情,於是忙不迭地答应了。
其实,之前说的所谓想搞清楚那些问题只是我给自己的心理托辞,根源上,我还是想了解些秦语的近况,以及,是否还有重新在一起的可能。而这个人选,只有欧阳最适合了。
吃过饭,走在前往自习室的路上,我想了很久要怎么和欧阳开口。可真的到了自习室,看到欧阳已经先我一步并主动问我有什么事的时候,我脑海里的那些草稿突然杂乱无章起来。
「呃……我……我……」
「没关系,慢慢说,」欧阳示意我先坐下,「我知道,肯定是和语姐有关系,对吧?」
我微微地点了点头,坐在了长沙发上。
「你问吧,知道的我肯定会告诉你。」
「语姐她……」我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开口,「她最近……怎么样?」
「她?挺好的啊。」
欧阳笼统的回答让我有种铁拳打到了棉花上的感觉,有些失望,心里也有些空落落的。
「怎么?你还希望她不好吗?」欧阳看出了我心中所想。
「不是不是,」我连声否认。
「拜托,之前明明那么硬气呢,现在怎么这么胆小了?」欧阳看到我的表现有些哭笑不得,「有什么你就问什么,现在就我们两个人,别人不知道的。」
欧阳的话似乎给了我一点勇气,我咬了咬牙,问道:「关於杨译婷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哦,你说小杨啊,」欧阳看上去一副很了解的样子,「她不是和唐宁在一起了吗,我们前段时间还一起吃饭来著。」
「这倒是和秦语之前的说法能对得上,」我心想。
「那为什么秦语明明早就知道他们的事情,还要怀疑我呢?」我不解地问道。
「这就说来话长了,」欧阳奕不紧不慢地说道,「对了,我听梓娜说赵渐鸿搬回你们宿舍了,他跟你们怎么说的?」
这好好说著秦语的事,怎么就绕到阿鸿身上了?这让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
欧阳看出我的困惑,补充道:「他没有跟你们说我和他怎么分手的吗?」
「说了,说了,」我嘴上应承著,脑子里想起了当初他说欧阳无理取闹他假戏真做的那次「卧谈会」和他的丑恶嘴脸。
「怎么说的?」
「他说……」我话到嘴边,心想这关於欧阳的坏话总不能直说吧,就硬是把话又咽了回去。
「没关系,直说好了。」
见欧阳奕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我也就竹筒倒豆子般把那天晚上阿鸿说的话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之所以欧阳一劝我就「交代」了,一方面是因为我实在看不惯阿鸿那种行径,另一方面则是我也想早点知道我自己提出的那个问题的答案。
听完我说的话,欧阳突然「哈哈哈」地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我小心翼翼地问道。
「没事,没事,哈哈哈哈——」嘴上说著没事,可是她还在笑,「我早就猜到他会这么说。」
「那,」我敏锐地捕捉到欧阳话中的弦外之音,「不是这样的喽?」
「对啊,亏他还说我无理取闹,」欧阳看起来对这件事已经不那么在意了,这也让我稍稍松了口气,「我来告诉你吧。」
「我一早就发现他不对劲了,他说的那个什么高中同学,说难听点就是他花钱和人上床,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听了欧阳的话,我心想,这不就是嫖吗?这和阿鸿说的不一样呀?
「我明白……」我回答道,「那……你是怎么发现的呢?」
「你不信?」欧阳反问道,「这么说吧,我不仅查到了他的开房记录,而且还查到了在开房前,他银行账户上总会固定支出一笔钱,这还不说明问题吗?」
欧阳的话听起来说服力十足,之前阿鸿说的好像也没什么破绽。这两个人之间肯定有人说了谎,可是这和秦语有什么关系呢?
「可是这和我说的有什么关系呢?」我直截了当地问道。
「你不是问秦语为什么怀疑你吗?那你还记不记得去年秋天,有一天晚上,下著雨,你和秦语看到赵渐鸿的事情?」
欧阳说的事我怎么可能不记得呢?如果要给我和秦语的关系划一道分界线的话,那天晚上就是了。
我点点头。
「那你还记不记得第二天早上第一节课我没去?」欧阳接著问道。
这也和我的回忆符合。我再次点点头。
「那天早上秦语来找我了,所以我知道为什么她那么生气。」
我专心聆听。
「那天早些时候,我刚告诉她我和赵渐鸿因为什么分手,她还跟我说怕你以後也会这样,我还安慰她告诉她你不会这样的。
「其实那个时候小杨进了学生会她的部门,她还挺喜欢小杨的。但你知道的嘛,她越喜欢小杨,越把小杨当成『假想敌』……」
「所以她其实一直在怀疑我,是吗?」我不禁打断欧阳的话,问道。
欧阳有些不情愿地点了点头,好像很不想承认似的。
「那天晚上你们看到赵渐鸿,你说你怕认错了人所以拉住了秦语,语姐可不是这么想。
「她觉得你知道这回事,故意演给她看,加上後来你还一直喋喋不休地解释,就让她更坚定了,并且以为你觉得出轨不是什么错误的事,所以……」
我哑然了,呆呆地靠在沙发上。哪怕是现在的我,也绝不会想到当时秦语发火是这样的原因。而如果是这样的话,其他所有的问题就都没有意义了。
欧阳没说话,从椅子上站起身,坐在了我的身边。
「钱明,」欧阳的呼唤把我拉回了现实,而我这才发现她不知什么时候挽住了我的胳膊,侧靠在我的胳膊上,我能感受到软软的乳球正在挤压著我。
「你,不要生秦语的气啊,她也是……」欧阳想为秦语说话,但被我打断了。
「我不生她的气,我只是,」我顿了顿,「有些失望。」
「失望?」
「她和我在一起那么久,结果还是不相信我的人格。」
其实也正是出於这份失望,让我对欧阳的肢体接触没有丝毫抗拒。
「这事其实也不是她不相信你,只是她……」欧阳说了一半的话又停下来了。
「只是她……怎么了?」我追问道。
「唉,」欧阳叹了口气,「你看看这个吧。」
说著,欧阳站起身,从她的书包里拿出一个DV机。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就是拍摄那个视频的DV机。
欧阳奕在DV机上操作了几下,便打开了一个视频,递到我的面前。熟悉的衣服和熟悉的场景让我一下就辨认出,这就是之前那个视频。
可是,这个版本又和我我第一次看到以及周老师给我看的不一样。这次是直入主题,直接从秦语为周老师口交开始的。
「你……看过了?」我的表现让欧阳猜测道。
我也不打算骗她,很诚实地点点头。
欧阳把DV机关掉,又小心翼翼地把它放回包里,坐回我的身边。这次,我的臂弯很自然地主动接受了她。
「原本我打算用这个视频要挟秦语的,」欧阳说道。
「要挟?」
「对啊,就这么一个没头没尾的视频,你第一次看肯定会觉得是秦语主动的,对不对?」看来,她已经猜到我看的是完整版的了。
「这个嘛……」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没关系,」欧阳也知道此时的我很为难,「反正你已经看过了,告诉你也没事。」
「我这么做是因为我知道秦语弱点是什么。当时这件事发生以後,我跟她说,如果她动了和你分手的念头,我就把这个剪辑过的视频给你看。至於会发生什么,你应该知道的。
「说良心话,後来你们分开我特别难过,真的。我希望秦语能够幸福,我知道只有和你在一起她才能幸福,所以後来我那么帮你……」
「欧阳,都过去的事情了……」我不是故意想打断她,而是欧阳说的我也有些难过了。
「你也别笑我幼稚,因为秦语自己就挺矛盾的,一方面不想破坏自己在你心中的形象,一方面这些事情又是实实在在发生了,」欧阳看了看我,「陈越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陈越?熟悉又陌生的名字。
「我可以告诉你那天晚上原本会发生什么,你想知道吗?」
「原本会发生什么?秦语不是差点就被那个人……」我不想再说下去。
「对……也不对……」欧阳这话说的玄乎乎的,「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告诉你。」
「什么问题,你说!」话给到这了,我很自然而然地答应了。
「你跟我说实话,你还想和秦语复合吗?」
欧阳的问题直击我的要害,这是我这么些天来一直不敢面对的问题。
「可以……换一个吗?」我知道她不会同意,但我还是这么说了。
「当然不行。」
「我……」我大脑在这一刻似乎停止工作了,「如果她不愿意……那……那就算了吧……」
「这算是什么答案?」欧阳步步紧逼我的心理防线,「愿意,还是不愿意。」
「我……」
「我……」
「我愿意。」似乎用尽了我所有的决心,才挤出这三个字。
那一刻,我觉得荒诞极了——我主动提出的分手,之前也拒绝了她很多次,现在我又愿意舔著脸求复合,更何况此时此刻有另一个女人靠在我的臂弯里……
欧阳没有第一时间对我的答复做什么反应,只是说了一句:「好,那我告诉你。」
「你应该还记得那天秦语让你去打印材料的,对吧?」
我把记忆的指针回拨到那个已经有些模糊的傍晚。
「我就直说吧,语姐一早知道那次开会结束会去KTV,而且她怕你吃醋就没告诉你。
「陈越当时找了个理由把你支开,秦语虽然嘴上不乐意,心里肯定也是愿意这么做的……」
「可是……」我心生疑问,「我回去见到小杨的时候,她说秦语让她问我去不去呀?」
「她要不这么说,你肯定不会去的,我说的没错吧。」
欧阳的语气斩钉截铁,而她也确实没说错,如果不是小杨说是秦语问的,我後来肯定也不会去了。
「问题就出在这里,」欧阳突然坐直身子,「语姐後来知道是小杨告诉你的,那真是打翻了醋坛子——哎说得我都有点热了——」
说著,欧阳站起来,把她的衬衣外套脱了下来,放到一边。但是,她里面竟然只穿了一件白色的吊带,甚至连乳球上的一对凸起都若隐若现!
阿鸿说,男人都是欲望动物,这话今天看一点也不假。更何况,还是我这么一个两三个月以来别说是尝荤腥了、连异性都没怎么见过的这样一只饿狼呢?
我连忙低下头,生怕自己的目光和欧阳相对。但当她重新坐回我身边的时候,我的目光又正好落在了她深不可测的乳沟上。我只得再次将眼神移开。即使这样,我也能很明显地感觉到我的体温在升高。
「那……那後来在KTV呢?」我想把话题引回正题。
「别急嘛,钱明哥——」欧阳的右手依然环抱著我的胳膊,左手则神不知鬼不觉地放在了我的胸口。
我原本也想用手把她这只手拿开,谁承想肌肤相触的时候,她直接紧紧握住了我的手,让我动弹不得。
「语姐呢,也知道陈越图谋不轨,但她寻思著……」欧阳卖起了关子。
「寻思什么?」
「那我可直说了,你不许生她的气啊。」
「说吧,我们都分手了,有什么好生气的。」我说道。
「语姐想著,被『小』吃一下豆腐也没关系,只要别太过火就可以,再不济她还可以用武力解决。没想到那个流氓又搞高度酒还打算下药呢……」欧阳说得漫不经心,听得我倒是心里像猫抓似的。
「『小』吃一下?是怎么个,『小』?」我强调著问道。
「我只能跟你说,酒是秦语主动喝的,房间也是她主动去的,其他的,我不能跟你说了,」欧阳打起了太极,「说起来,我第一时间也被秦语蒙过去了,当时我还以为是你没照顾好秦语……」
我也能理解欧阳的难处,之前我和秦语有什么问题的时候也都是她在我和秦语中间努力帮我们解决。我顺势摩挲了一下她握住我的手,以表示理解和安慰。
欧阳奕一时没再说什么。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经脱去了一只鞋,原本应该被鞋保护著的脚看似不经意地触碰著我的腿。
我很明白,这是赤裸裸的暗示和挑逗。而我,也在努力克制著自己的欲望。
我想起周老师之前跟我说的,秦语是不是有什么把柄在欧阳手上。我现在才有些明白周老师话中之意——如果我和秦语还在一起,欧阳以把上面这件事告诉我为由头要挟秦语,恐怕没有什么是秦语不同意的。
但此时此刻,我对秦语的感情已经有些畸形了——我从没有像现在这样那么想彻底占有她,那种自私的、野蛮的占有欲……而造成的原因,确实是欧阳刚刚告诉我的这些。
我自己都没注意到,想到这些问题,下半身不知何时竖起了「帐篷」。
「钱明,问你个问题,」欧阳突然发难。
「什么问题?」
「你这是,多久没碰过女人了,」说著,看了看我的裆部。
我急忙尴尬地想调整一下位置,双手却都被欧阳死死地摁住。
「你先回答我,」欧阳奕把下巴放到我的肩膀上,嘴唇正对著我的耳朵,温热的气流简直是要把我整个人裹挟进她的陷阱里。
「两……两个多月吧……」我颤抖著回答道。
「我比你还要长,」欧阳拉开了我卫衣的拉链,运动裤松垮的裤腰带对她而言根本不是什么阻碍,「从那次让你在这偷窥之前做的,到现在,怎么也有快四个月了吧。不怕你笑话,自从第一次到现在,我还没有这么久没有被肏过呢……」
如果说刚刚还只是蜻蜓点水一般地试探,现在欧阳已经是完全公开自己的意图了。
我喘著粗气,不知该怎么回答。
「今天,我们互相给对方开个荤,好不好,钱明哥——」
欧阳的手长驱直入,握住了我胀硬肉棒下方的一对肉球,期间没有受到任何的阻碍。
我一剎那间有些恍惚——怎么回事?我怎么一点反抗也没有?甚至,我还想主动地、恶狠狠地肏她,肏到她求饶以後再加力……
我这是怎么了?
算了。
道德、操守、原则,全都去他妈的吧!
我不由分说,一个熊抱把欧阳奕搂到怀里,一手托住她的後脑勺,另一只手像是安装了精准定位系统一样寻找到了欧阳的两只白兔,一边放肆、不留情面地吸吮著她的嘴唇,一边隔著薄薄的布料捏弄著她的乳球和突兀的小小乳头。
要说欧阳奕毕竟也是「身经百战」,对我狂风暴雨般的亲吻处变不惊。
口腔里,她用她的舌头和我扭打在一起,热烈地回应著我的亲吻。
中间有那么一秒,我恍神过。那一秒,我觉得和我亲吻的人不是欧阳奕,而是秦语。但下一秒,下体睪丸处因为被按摩所感受到的快感,又让我重新沉醉於欧阳奕的吻中。
欧阳奕并不恋战。在她看来,这时候再多一些的前戏就好比冗长的废话,不如直入主题来得畅快。
她借力把我整个人推倒在沙发上,这种被动的感觉是我一直都很喜欢的。
欧阳直起身子,很自然地脱下了我形同虚设的裤子,烧得火热的铁棒一下就弹了出来。
她直勾勾地看著我的下体,低下头,用刚刚我亲吻的温热朱唇,把紫红色的龟头一整个含住。许久没有享受过这种待遇的我,只觉得肉棒里得能量蓬勃待发,差点有些没忍住喷射的欲望。
欧阳藉著这个空档,也褪去了自己的裤子,全身上下只留一件让我血脉贲张的吊带衫。
和刚刚的亲吻一样,欧阳奕也没有让肉棒停留在自己的嘴里太久。然後,她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个避孕套,撕开以後,又用手撸动了两下肉棒,之後娴熟地帮我戴上。
欧阳也没有立刻让我插入她的身体,反倒是我有些急不可耐起来。
她再次窜进我的怀里,和我面对面,清纯甜美的一笑之後,又一次吻上了我的嘴唇。
我一想到她的嘴唇刚刚才接触过我的阳具,仔细品尝,还带有一丝前列腺液特有的咸咸味道,这让我根本没法淡定。
我想用手扶住肉棒插入她的身体,可是她肉感十足的翘臀像是涂满了大力胶一样粘住了我的手,加上她压在我的身上,用手根本不可能。我只能发疯似地顶著腰,用这种方式表达著我的诉求。
我和她心里都很清楚,彼此都不可能再忍受这样的刺激了。我的肉棒蓄势待发,而她的小穴想必也一定在等待著我的光临。
欧阳不断地扭动著腰部,我能感受到她在努力地调整位置,让自己的小穴口正对著我的肉棒。
突然,我感受到从下体处传来的一点凉意,那是欧阳的手!她把我的肉棒扶起,嘴唇恋恋不舍地离开我,微微起身,对准我的肉棒,慢慢做了下去……
「嘶……嗯嗯——」
她还没动静呢,我倒是先呻吟起来了。
欧阳的动作并不算快,但当龟头没入她的身体,那种久违的紧致、湿濡从下体传遍全身的时候,我知道自己不可避免地屈服了,屈服於肉体交欢带来的快感。
这一刻,秦语、梓娜、Ricky……那些曾经交合过的女人在我脑海中闪回,我也突然意识到,在我的潜意识里与秦语复合的理由又多了一条……
伴随著肉棒一点点地进入,欧阳也开始呻吟起来。不知是前戏不足,还是她也真的太久不行人事,肉棒进入到一半的时候,就好像受到什么阻碍似的,很难更进一步。
「嗯……啊嗯……」欧阳慢慢附到我耳边,「嗯……钱明哥……呃嗯……你好像……又变大了……喔……」
我想,没有一个男人会不喜欢听「又变大了」这样的夸奖,我也不例外。一听完这话,我只感觉我的肉棒又暴涨了好几圈。
欧阳则开始缓缓地前後运动起来——骑乘位中女性的常规运动——这一方面能让自己的阴道更加湿润,另一方面也是藉此能让受到阻碍的肉棒逐渐深入。
伴随著缓慢的抽插,肉棒进入的程度越来越深。欧阳奕用牙齿轻咬著下嘴唇,嗓子眼里不时发出「嗯嗯嗯——」的娇哼,只教的我心跳加速。
当然,这等摄人心魄的性感并不仅仅局限於脸部。胸前的微汗使欧阳奕白色的吊带上略浸水渍,她的这身装扮本就让我色心大发,现在更是加倍香艳。
我的右手也很诚实地从她的腰上伸进她的衣服里,慢慢向上探索,直到那一手无法掌握的乳球,捏住了那颗峰顶上的明珠。
「啊……嗯——」
我的行为也刺激到了欧阳敏感的躯体,一声娇喘让我的下体更加感到发胀了。
欧阳奕这两次三番犹抱琵琶半遮面似的挑逗让我愈发心急起来。於是,趁著她下一次向後挪动的时候,我的腰用力一顶,就这么将整根肉棒塞进她的体内。
巨大的冲击力加上本身就毫无防备,欧阳一下子没维持住平衡,「啊——」
的一声呻吟,倒在了我的怀里。
她轻轻地咬了一下我的锁骨。我没理睬,自顾自地用腰部力量带动著下体的活塞运动。欧阳一边娇喘,一边拨雨撩云地埋怨我。
「……嗯嗯……钱明哥……喔……好心急……啊……哼嗯……看来……啊啊……
应该早点来……给钱明哥……肏……啊……」
太久没有这么做爱了,我也有些生疏。刚刚突然猛烈的腰部运动,全速的抽插不仅让我稍稍有些疲累,欧阳的淫语也是让我肉棒液压计的读数直线上升,甚至到了再抽插几下就要射出来的程度了。所以,我也就自然而然放慢了速度。
欧阳丝毫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让自己占据主动的机会。我的速度刚一降下来,她就又坐了起来,骑在我的身上,恢复到了刚刚的姿势。
此时,她的脸上和胸前已经有些微微泛红,看得我直咽口水。
姿势的改变又让我的右手有空间和机会探索她胸前的双峰,而这次我的左手也没闲著,绕过她的腰,摩挲著她光滑柔韧的臀部来。
经过了我刚刚的突然发难,欧阳也不再遮遮掩掩。刚刚一开始还只是热身似的前後运动,现在则是在这个基础上,每一次都会将屁股从我的身上微微抬起,然後再落下。比起刚才,动作幅度大了不少。
肉体碰撞产生的「啪啪」响声在一次一次的抽插中慢慢变大,欧阳胸前的两团玉兔也伴随著她的动作上下灵活地跳动著。
已经沉醉於她吊带和巨乳中的我见到这幅场景,彻底失去了所有叛逆的欲望。
还记得以前秦语跟我说过,自从知道我喜欢女上的体位以後,她还特意和欧阳奕「取过经」。从前身在福中不知福,我并不觉得二人有甚高低。今日一番,只让我甘愿把所有的精华留在她的身体里和她穿的这件吊带上。
欧阳也很陶醉。此刻,她已经说不出任何一句完整的话了。我仿佛是她的人肉炮机,肆意地发泄欲望,而不用付出任何的情感作为代价。
渐渐地,我的淫语声逐渐盖过了她「嗯嗯啊啊」的呻吟。
「……欧阳……快……快点……要射了……快点……嗯……」
欧阳也适时加快了速度,我也不管什么持久与否了,配合起她的动作,主动挺动著下体。
动作越来越快,直到龟头处的压力让我无法再忍受……
「嗯嗯嗯啊——啊——呃——呃——」这一刻,我只听得到精液「咕叽咕叽」
喷射出来的声音,和我自己爽快的呻吟。我知道,「啪啪」声和女人的娇吟还在持续,但我已经无暇顾及了。
欧阳将身子向後微微一倒,肉棒就从她的身体里弹了出来。
避孕套头部装满了精液,从顶部到龟头下面的沟回,中间都是白色的液体,只能隐约看出一点龟头的红色。
欧阳熟稔地取下避孕套,扎好,没有一滴精液漏出。
我也用纸巾简单清理了一下自己狼狈的下体。
等这一切都做完了,欧阳又钻进了我的怀里,我很自然地伸出手搂住她的脖子。而我的肉棒却丝毫没有软下去的迹象。
「钱明哥,你胆子好大呀……」欧阳的脸红扑扑的,「你这可算是强奸了我。」
「哪里有,明明是你……」听到被扣了大帽子,我第一反应是开脱自己。但看到欧阳奕直勾勾地盯著我,我立刻又把说了一半的话咽了回去。
「说你还不乐意了,」欧阳说道,「你用脚也能想出来的,语姐她知道我们俩见面的……」
本来还沉醉在刚刚的激战中,一听到欧阳这话,我打了个激灵。
「你……你什么意思?」
「哎呀,」欧阳放慢了语速,「钱明哥你别紧张,我不会告诉她这一茬的……」
说著,她不知从哪里又摸出了刚刚才用过的避孕套——口子被扎得严严实实,里面装著我的精液——在我的眼前晃了晃。她这么做就是在告诉我,如果她告诉秦语我和她发生过性关系,她可以拿出证据。我有些害怕,但又有种劫後余生的侥幸感。
「但是……」
「我就知道有但是!」我接著问道,「『但是』什么?」
「很简单,我就一个条件,钱明哥你要是答应了,我保证不会告诉语姐!」
欧阳的语气斩钉截铁,同时也博取到了我的信任。
「那你说吧。」
「你刚刚说你愿意和语姐复合对不对……」
虽然现在的环境比刚才更要荒诞些,但这毕竟是我亲口给出过的答案,点了点头说道:「对,我愿意!」
「那就好办了,哈哈哈,」欧阳笑了,「我的条件很简单,从现在开始我只要提出什么事情或者要求你不能拒绝,直到你和语姐复合为止。怎么样,合理吧!」
「那,」我发现了疑点,「我要是永远都不能和秦语复合,怎么办?」
「不可能,」欧阳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最多半年,你只要听我的,我保证你们两个百分之百能复合。」
这一次,感性压过了理性一头。虽然欧阳的「条件」听上去很扯,但为了能喝秦语复合,我也就这么答应了。更何况,她如果把今天的事情告诉秦语,恐怕我也不会太好过。
「你先在这别动,我去趟洗手间,很快就回来,你可以再考虑考虑,不著急,」
说著,欧阳穿上外裤,从後门出去了。
我心里有些疑惑。这後门就是当时我偷看他们「寒假派对」时偷偷溜出去的门。虽然说洗手间离後门近些,但这前门毕竟要常用些。欧阳从後门出去,在我眼中多少有些蹊跷。
不过,现在可不是给我推理的时候。之前我确实小看了欧阳,没想到她竟然用不同的手段,先抓住了秦语的把柄,现在又抓住了我的,也都是利用了我和秦语彼此对彼此的感情。我没有别的选择,但又不得不感叹欧阳手段之高明。
「怎么样,考虑的如何了?」欧阳回来得很快,这次她是从前门回来的。
她又躺回了我身边。
「恐怕我也没有什么别的选择了。」我苦笑道。
「那就好,」欧阳笑了笑,说著就又把嘴贴进了我的耳朵,「刚刚没尽兴吧,我想再来一次。」
我的下体在同一时刻感受到了被握住的压力。
「啊?你……说什么?」对於欧阳如此直接的要求,我有些没回过神来。刚刚擦枪走火已经被她抓住把柄了,要是再来一次岂不是更加糟糕了?
「怎么?没听明白吗,钱明哥?要不我去问问语姐,看她……」
「不是不是,」我连忙打断欧阳,「这也算吗?难道不是跟和语姐复合有关系的才算吗?」
「我可没这么说,」欧阳回答道,「我说的,当然是所有事情喽!」
「啊?那什么倒水送饭之类的,只要你提了,我也得去干?」
「对啊,那不然多没劲呀……」欧阳有些沾沾自喜地说道。
事到如今,我也不敢反驳了,只是空叹了一口气。
「走吧,」欧阳招呼著我,「到後面床上去吧,趁著……它还没软……」
欧阳轻轻弹了弹我龟头的顶部,我也只能乖乖就范,跟随著她「转移战场」,两个人躺在了後面的折叠床上。
(四十八)隐情
「嗯嗯嗯啊啊啊啊——」
又一次,伴随著呻吟声,一次床笫之欢以男性精液的喷射收尾。
我仰面朝天,躺在床上。很久没有这么「激烈运动」了,腰稍稍有些酸。
欧阳看上去却活力满满,根本不像刚刚经历过两次做爱过程的样子。
「别忘了刚刚说好的啊!」欧阳把头靠在我的胳膊上,叮嘱著我。
这时候的我其实不太想说话,一是因为有些累了,二是因为自己感觉到是被欧阳下了套似的,心里有些说不出来的感觉,所以只是点了点头,说了个「嗯」。
「那……」欧阳奕坐了起来,一边穿著衣服一边说道,「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把她约出来,你们好好聊一聊。」
「你说什么?」欧阳的话也让我「腾」的一下鲤鱼打挺般从床上弹起来。
「你可别装傻充愣啊,刚刚才承诺过要听我安排的喔!」欧阳见我反应如此剧烈,再次拿出刚刚谈的条件。
「不是不是,」我连忙解释道,「我和……她……」
我顿了顿,没提那个名字。
「有什么好聊的?」
「当然是聊复合的事情啦!」欧阳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拜托,你见过什么情侣复合是当面一聊就能解决问题的?」我反驳著她的天真想法。
「这有什么难的?」欧阳也有她的理由,「你们中间肯定是有误会,而且你和她都愿意复合,我给你们创造机会你还怨起我来了?」
「总之,」我总觉得这很荒谬,但又不知道能提出什么有说服力的理由,「我说不出口。」
「那就别怪我没提醒过你了,要是这次机会你把握不住,後面想再创造机会就难了。」欧阳一点也不退让。
我沉默了,欧阳的话不无道理。那一刻,我犹豫了。
「我看,也别捡什么日子了,下下周六下午,还在这里,」欧阳丝毫没有征求我意见的意思,完完全全是通知的语气,「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我感觉自己得说两句什么,但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目送欧阳离去。
我心里明白,既然秦语知道欧阳来见我了,刚刚欧阳这个提案恐怕八成也是秦语提的,所以最後我犹豫了。尽管表面上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但在刚刚听到欧阳说「你和她『都』愿意复合」的时候,心中还是泛起了一点涟漪。
我躺在床上,这个夜晚真的太荒诞了——明明是有问题要问欧阳,结果却莫名其妙睡了她,还是两次;然後又被她要挟,答应了她这么一个无厘头的要求;最後莫名其妙默许了两周以後和秦语见面的事情……
荒诞不止於此。前段时间嫌弃阿鸿与友妻做炮友、看不惯他们那一幅做派的事情犹在眼前,结果今天自己就「知法犯法」。毕竟从严格意义上说,我这种行为也算是和室友曾经的女朋友偷欢了。
说来也可笑,以前和秦语在一起的时候和欧阳、梓娜包括Ricky在内的几个女生做爱,从来没有过今天这样的负罪感。我有些後悔:难道说,我真的就控制不了自己的欲望吗?
这样的负罪感一旦产生,就像火山喷发时的熔岩,在我的心内肆意滚烫地流动著。而一想到两周以後的会面,我就越发觉得因为自己今天的行为,我没有脸见她。
当天晚上,我没有回寝室,而是在自习室睡了一晚。我不知道怎么面对刘克和阿鸿,虽然我不说他们可能永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我当初道貌岸然的发言和今天的行为对比起来,是那么的讽刺……
我不记得我是什么时候睡著的了,只记得在睡著之前,脑子里想的还是,如果秦语、刘克、阿鸿知道了这件事该怎么办……
第二天晚上,我如常回到寝室,阿鸿还没回来,只有刘克一个人在。
我刚一进门,刘克就神秘兮兮地把门关上,拉著我坐下,问道:「你昨晚干嘛去了?」
看来还是免不了一通盘问。
「我昨晚……没干嘛……」我并不想告诉他。
「不可能!」刘克并不管我的敷衍搪塞,「你小子老实交代,是不是偷偷去找语姐了?」
刘克应该并不知道我昨晚的去向,这只是他胡乱的猜测。
「没有没有,你别问了。」我故意装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没事的,我知道你心里还有她,」刘克的语气搞得跟他好像已经洞察了一切似的,「昨晚你没回来,我第一反应就是你去找语姐了。」
看著他这笃定的样子,反而激发了我的兴趣,也想听他接著往下说。
「去不去,有那么重要吗?」我故意激一下他。
「当然重要了!」刘克的语气变得激昂起来,「我就怕你鬼迷心窍了。」
「这话怎讲?」刘克的话让我一头雾水。
「哎,我都没敢跟你说……」刘克的答覆让我更加摸不著头脑了。
「你别卖关子了。」我催促道。
「你不知道,」刘克喝了口水,看起来要发表长篇大论似的,「前段时间,梓娜问我来著,跟我打听你有没有新女朋友什么的……」
「她好端端地问这个干什么?总不能是对我的八卦感兴趣吧,」我其实是明知故问。因为我心里很清楚,梓娜虽然有时有些大嘴巴,但绝对不是那种很喜欢四处打听别人八卦的人。不出意外的话,这应该是秦语感兴趣的事。
「我猜,要么是她们寝室聊八卦聊到了,女生寝室嘛,你知道的;要么,就是语姐让她来问的……」
看来,刘克的想法和我比较一致。
「那,」我一直这么试探他,「你是怎么说的?」
「那我还能怎么说……」刘克有些无奈,「实话实说呗。」
「实话实说?」
「对啊。再说了,你这才分手多长时间啊,就算你想找,也得有那个时间啊,」
刘克坏笑了一下,碰了碰我的胳膊肘,「你说,对不?」
「去去去,说正经的!」
「对了,我可听说了,现在语姐天天三点一线,学习、吃饭、去学生会,别的地方拉她去她都不去。」刘克补充道。
「拉她去她都不去??不可能吧!」我对刘克的话将信将疑,在我的印象里,秦语从来不是这么一个人。
「你可别不信,」刘克说道,「她们寝室三个人前段时间想去哪个公园春游,梓娜和欧阳跟秦语好说歹说她才同意。我听梓娜说,最後还是欧阳跟她保证没有其他人并且只玩一个下午,她才同意的。」
刘克的话虽然听上去很可信,但对我来说,这和我印象中的秦语大相径庭。
以前除了临近期末的时候,秦语很少会按刘克说的那种方式度过自己的一天。
「那你说的『怕我鬼迷心窍』……什么意思?」我把话引回最开始的话题。
「这个嘛……」刘克顿了顿,「我说了你可别嫌我的话难听……」「不会的,咱俩这关系,」我拍了拍刘克的肩膀,以示亲近,「你放心好了,但说无妨!」
「你看,去年你刚开始闹分手的时候,那天晚上我们两个吃饭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这我当然记得了!」
「你想想当时你那个样子,被秦语那么对待……」说起这些,刘克的情绪有些激动,「我知道你心里还有她,我从感性角度也想看到你们能够和好,但是……」
刘克停顿了一会。
「但是……作为你的朋友,我不想看你重蹈覆辙了……」
「重蹈覆辙?」我不自觉地重复了一遍,「你这么笃定我就会重蹈覆辙吗?」
直到说出这句话,我才察觉到,我好像把自己预设成已经要和秦语重新在一起了。不过,刘克好像没在意这个。
刘克没有第一时间回覆我,而是沈吟良久,才从嘴里挤出几个字来:「你老实告诉我,你昨晚是不是去见她了?」
话说到这份上,我也没打算再瞒著他了,於是我回答道:「不是。」
为了怕他怀疑,我很快又补了一句:「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她了。」
这话说出来,我的心里有一丝伤感。
刘克彷佛知道我心中所念,这次没有再绕圈子,而是直截了当地说道:「之前她那么对待你,你怎么还念著她呢?」
我苦笑了一下。刘克的问题其实我没有什么确切的答案,感情上的事情向来如此。
吞吐了半天,我也只能支支吾吾说出个「不知道」。
刘克自然也很无奈,有些著急了,站起来在屋子里来回地踱著步。
连著这么来回走了好几趟,他像是经过了激烈的思想斗争似的,咬著牙跟我说:「那你知不知道,之前秦语背著你和别的男人做?」
自从「录像事件」之後,这对我而言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哪怕是知道了她还和更多人我也不会意外了。
我浅浅笑了笑,点点头,装作若无其事地说道:「知道啊,怎么了?」
刘克见我似乎丝毫不当回事,他倒是更著急了,看上去恨不得要指著我的鼻子了,说道:「那你知不知道,我说的『别的男人』里面,还有我一个?」
听到刘克这话,我终於明白了他铺垫了这么久的目的。他起初既不好意思直接说出口,也碍於情面,旁敲侧击这么久见我「死不悔改」,这才终於放了大招。
刚刚听到这话的时候,我的心里还是下意识地「咯噔」了一下。虽然说有周老师的事情「珠玉在前」,但是这样的消息总会让我有所震动。
不过,在刘克的面前,我还是不想表现出我的情绪,哪怕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我迅速恢复了平静,说道:「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你也别太激动了。」
说话的时候我虽然表现得很平淡,但心里已经是波涛汹涌了。
刘克应该也是没想到我会如此淡定,还劝解起他来了,恨铁不成钢地拍了拍大腿:「钱明啊钱明,但凡你当初对秦语严格一点,你们都不会是现在这样。」
我的表现让刘克以为我这是说不通了,他也就没再说什么了。不过,在我的心里,刘克的话对我而言却很有收获。
刘克说的很对。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对秦语好像就没有过什么要求了,至於她会不会和别人偷欢、是否对我无理取闹等等,都不是那么在乎了,只要和她在一起就好。而反过来,我对自己却越来越自缚手脚:我是不是又惹她不开心了?我是不是哪句话说错了?甚至一直到今天刘克和我说这些话之前,我依然是这样的心理。
我突然间觉得自己有点傻——这明明是很显而易见的不健康的关系,怎么我就是看不破、还是会念念不忘呢……而关於刘克说的他也和秦语在出租屋翻云覆雨过的事情,此时此刻我对秦语已经没有什么责怪或是恨意了,反倒是让我对昨晚的愧疚感少了那么一些。当然,也只是一些罢了。
昨晚欧阳的话尚在耳畔,我又想到她说要我和秦语见面聊复合的事,我第一次动摇了……有些时候,一件事情发生了,一系列的事情都会接踵而至。
周末,离欧阳约定的时间还有一个礼拜。我像往常一样去周老师的实验室,哪知道刚一去,周老师就鬼鬼祟祟地把我拉去了他的办公室。
本就是休息日,办公室里没有别的老师。以往这个点,他也是不会来的,不知今天这是怎么了。
「周老师,出什么事了吗?」他如此诡异的行动不由得让我问道。
「没什么大事,」嘴上这么说著,周老师却把声音压得很低,「你最近见过欧阳吗?」
我心里一惊,怎么我见她一次恨不得全世界都要来问我一遍,只得是假装茫然地看著周老师,摇了摇头。
「我……她……」周老师突然有些半吞半吐的,「这么跟你说吧,我找她有点事,但最近我打她电话、发短信她都不回我,你要是能见到她的话……」
「您放心!」周老师还没说完,我就会意了,「我把话给她带到!」
「那就好!」周老师这才松了口气,大家各忙各的去了。
不过,看周老师这欲言又止、吞吞吐吐的样子,他嘴里说的「事」恐怕也不是什么上得了台面的事。等到下周见到欧阳,我提一嘴便是。
人心里有事的时候,总是会觉得度日如年。尽管这两个礼拜我都是很固定地上课、温书、做实验,但是时间却过得很慢、很慢……到了约定的日期,周六。
中午,我早早地吃完了饭,在哪待著都觉得别扭。尽管我不是很想面对这个时刻,但是到了现在,也只有去自习室了。
我来得很早,这里还没有人。我随便坐下,没多久又站起来,来回地在房间里走著,心里怎么都觉得不踏实。
越等,我越是心焦。左等不来,右等也不来。我也不好意思催她们,也就只能这么熬著。
这一等,就是几个钟头。
当初欧阳和我约定的时候,只说了下午,却没说是几点钟。我刚吃过中饭就来自习室等著,一直到了三四点太阳光开始变得金黄的时候,才听到了开门的声音。
「钱明哥,我以为你不会来了呢。」欧阳进门的第一句话就差点没把我给气死。
不过,气归气,别人交代的事情却不能忘。我见进来的只有她一个,便告诉了她周老师找她的事情。
欧阳一听「周老师」这三个字,脸色突然有些不好看,但很快她就恢复了平静,这让我更加好奇了。
「怎么了,欧阳,啥事呀?」
「没……没什么事……」欧阳也是吞吞吐吐的,「小事……小事……」
我没有再追问下去,但欧阳的语气让我更加确信了自己的看法——这「事」
一定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对了,」欧阳把话题引回到我的身上,「你想好了没呀?」
「想好什么了呀?」欧阳没头没尾的话让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
「想好怎么和语姐说了没?」
她说起秦语,我这才意识到目前只有她一个人来了,门外也不像有秦语的样子。难不成这次只是她故意耍我的?
「这有什么好想的,有什么说什么呗!」这不是我故意这么说,而是我真的没想好该说些什么。
「那一会她来了,你可别瞎说,」欧阳上下打量了一下我,「待会你们俩聊,我回避。」
说完,她就出了门,应该是去接秦语了。
人总是矛盾的。哪怕过去的两个礼拜我心里预演过这一幕,但现在即将面对秦语,我也著实不知从何说起。
要说这欧阳也挺怪的,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撮合我和秦语呢?如果说,之前是秦语有把柄落在了她手里,那现在她的所作所为又是什么目的呢?
我暂时还理解不了,也没法推测出来。
这么想著,门开了。
秦语被欧阳推著进了房间,欧阳奕嘴里还念叨著「好好聊」之类的话,随即她就关上了房门。
秦语今天穿的很简单,也没有过多的装饰。一件长袖,一条深色的牛仔裤,仅此而已。
只不过这么看上去,她的头发比之前长了些许,脸也比之前瘦削些了。没有化妆,双眼下的黑眼圈也无所遁形。
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尴尬,秦语看了看我,欲言又止,这让我也有些无所适从。
当我还在想要不要先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秦语突然一个箭步冲了上来,紧紧地抱著我……
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倒是让她的冲击力使我连著倒退了好几步才站稳重心。
秦语也不撒手,我只能象征性地拍拍她的背,不好有什么逾矩的举动,连声说道:「坐下说,坐下说……」
她这才松开手,找了个椅子坐下。而我也小心翼翼地在她对面找了个椅子,在与她隔著些距离的地方坐下。
可是,坐下是坐下了,该说些什么呢?
「那个……」
「谢天谢地!秦语先开口了。」我暗自庆幸著。
「我听欧阳说……你有些事情想问我……跟我聊清楚……你问吧……」
这话虽说是不假,我心里确实有一些疑问,可是真让我问的时候,还真不知该怎么描述。
「呃……这个……」
「你别紧张,想到什么说什么就行了。」秦语尝试开导我。
「那……」我脑子飞速旋转,努力检索能问她的问题,「这样吧,我一直很好奇,为什么当时你已经知道杨译婷和唐宁要在一起了,还会那么不信任我呢?」
按理说,这个问题上次我已经问过欧阳一次了,而欧阳给我的答复也能够说得通。只不过,这个问题压在我心里太久了,以至於我一时半会还不能轻易把它放下。毕竟,比起其他种种的事情,最爱的人对自己的不信任才是最让我受伤的。
所以,这也是我现在脑海里蹦出的第一个问题。
「这个问题嘛……」秦语低下了头,似乎是在抑制自己的情绪,「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要不先换一个吧……」
我原以为秦语要么回答我,要么搪塞过去。可就是万没想到她会用这种方式,相当於直接回绝了,这颇有点让我一上来就吃了闭门羹的意思。
「那我就没什么好问的了。」好不容易想出来的问题被她就这么堵了回去,这让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秦语也沉默了。我想她原本是想让我多问她一些问题,好让她藉此说出一些心里话的,结果我开门见山似的问法更是直接把气氛带到了冰点。
见秦语不吭声,我也不说话。此时此刻,情况似乎发生了逆转——于我,我已不像刚刚开始那般紧张,反而产生了「她不说我也没必要说」的主动心理;于她,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氛围突然的变化打乱了她所有的规划。
「那我还是跟你说说心里话吧……」果然不出我所料,秦语按捺不住,主动开口。
我没言语,挑了一下眉,意思是让她说下去。
秦语先只是张了张嘴,然後低著头说道:「我知道,欧阳也跟我说过,你一直对我不信任你耿耿於怀,同时在你的眼里,我也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但是……」
说到这里,秦语的情绪有些激动。
「但是……但是……每一件事情都会有背後的原因……你能明白吗?」
背後?原因?秦语的话是在狡辩,还是在暗示我些什么呢?
秦语终於抬起了一直低著的头,看著我,目光中带著希望我能明白的期盼。
不过我却是没听明白她的话,但我也不打算直接说出来,而是旁敲侧击地问道:「那你说的『背後的原因』,究竟是什么呢?」
如果她只是在狡辩,那她一定能拿出一些看似很有道理、实则狗屁不通的道理出来;如果是不能明言而在暗示我些什么,那她应该不会正面回答我。
可是,有什么不能直说的呢?难道真的是欧阳奕用陈越事件真相来要挟她?
「……」秦语先是低著头想了一会,然後说道,「这么说吧,我不是来请求你的原谅,我也不期望你在短时间内能原谅我。我只是觉得我们之间有些误会,有些话还没有说清楚……」
她没有直说,而是说著一些有的没的。那看来是另有隐情了?
「其实说白了,」秦语接著说道,「之前怀疑你,也可以说是我先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加上当时欧阳分手的事情,担心你也会背叛我……」
「哈哈……」秦语说的这些,让我有些无奈地笑了。
背叛我,怀疑我,害怕我背叛……我可以理解她的这些行为,并不是毫无逻辑的,但是这些都让我产生了深深的挫败感……
是的,挫败感。
我不想责怪她,只是在思考,究竟是她本性如此,还是我和她相处模式的问题呢?不过不重要,因为可以确认的是,我对面前的这个人还有感情,但是这样的矛盾却让我的这种感情变得脆弱不堪。
其实秦语说的这些,从之前欧阳奕、刘克、阿鸿等人和我说过的那些事情里,也是可以拼凑出这么一个真相的。只不过今天亲耳听到秦语说,对我造成的情感冲击还是超过了我的想象。
「你笑什么……」秦语的声音有些颤抖,看来说出这些话对她而言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我摇了摇头:「没什么……没什么……」
我的心里也很明白,此时的秦语肯定能明白我为什么发笑,毕竟彼此曾经也是心灵相通的情侣,只不过碍於身份,不知该说些什么。若是她完全满不在意,那才说明这一切都是她的诡辩和表演。
看她欲语还休的样子,想必就是前者了。
我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大略一想,那是不是也能从侧面说明,真的是有什么难以言说的「背後原因」导致了现在这一切呢?
「之前那几次找你,我也承认我有些冲动了,」秦语现在的情绪反而平复些了,「那时候我还没认识到对你造成了那么大的伤害,实不相瞒,我最近一直在反思自己的所作所为,但我知道这改变不了什么……」
「所以从你一回国就怀疑上我了,是吗?」尽管她说了这么多,但关於这件事情我依然如鲠在喉。
「其实……准确地说……」秦语停顿了很久,仿佛是在做什么艰难的决定似的。
「在国外的时候就……」秦语把声音压得很小,就像是怕被人听见似的。
?!
秦语的这个答复是我从来没想到过的,我佯装镇定地问道:「你是说……我和杨译婷认识以後就……?」
她长出一口气,点了点头。
那就说明,有人在那时候给秦语「通风报信」。
而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并且能够做到这件事的人,就只会是……
我像是知道了什么惊天大秘密,一皱眉头,下意识地环顾了一下四周。而秦语也在同一时间很默契地沉默了。
「所以……你刚回来的时候对我忽冷忽热,包括後来她去你们部门面试,你不告诉我,就是因为这个?」
秦语用非常微小的幅度点了点头,并补充道:「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刚回国的时候,在宾馆,真空露出的事情……」
我古老的记忆被这么唤醒。「当然记得了,」我说道。
「话说到这里,我也没什么好瞒著你的了。那次实际上是……试探你……」
「试探?」我有些错愕地重复道。
「对,试探,」秦语再次确认了一边,「那次你的反应让我在之後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都误以为在你的眼里,我只是能够满足你所谓『快感』的工具……」
「加上後来欧阳分手的事情……?」我由此联想到了阿鸿和欧阳的事。
「对……」秦语很坦诚。
我的大脑里疯狂检索关於那次事情的记忆碎片,确实如秦语所说,那次事後我半开玩笑的袭胸和调情似的抱怨应该是触到了秦语的敏感神经,更何况她就是在已经怀疑我的前提下故意为了考验我而这么做的,那么我所做的一切都会被她无限放大……怪不得那时候秦语在突然间就变得冷淡无比……
误解,误解,还是误解。为什么彼此相爱的人中间会无声无息地生长出这么多的误解呢?
「现在看来,那时候我有这种想法,真的很可笑,我也真的很後悔为什么要怀疑你。」如果说刚刚秦语是在坦诚相告的话,那么现在就是在忏悔了。
秦语刚刚说的所有事情,在我的层面上,其实解开了不少我想不通的问题。
现在看来,除了秦语所说的「背後原因」,之前发生的大部分事情都有迹可循,不是平白无故发生的。旁人再怎么说,我还是愿意优先选择相信秦语的话。至少对於我而言,从一开始的「恨」到「挫败感」,诸如此类的这些感情现在已经消解很多了。
关於这份感情,我依然愿意保有最初的情愫;但是这份感情要不要继续下去,我现在却并不是那么确定了。
所以,当秦语接下来鼓足勇气问出「愿不愿意给我再次给我一个相信我的机会」时,我低下了头,沉默了……
她问得很含蓄,我可以理解;她话里的意思,我也是再明白不过了。现在这个情形下,她能说出这样的话已经很能让我心头为之一颤了,我也没有什么能再苛求的了。
但是,之前想过无数次如何能和她复合的我,还是在这一刻选择了沉默。
秦语见我没有说话,也明白了我内心的答案。
她也没说什么,站起身,叹了口气,默默地出门了。
我不敢想象对於她这样一个个性鲜明爽利的女孩子而言,能做出这些反思并且说出刚刚这些话需要多少的心理建设,更不敢想象被我这么拒绝後会对她造成什么样的打击。这些我都不敢不敢想象。因为我知道,只要我动了这样的心思,那心软几乎就是下一秒钟的事情……
我很明了地感受到鼻尖有些酸酸的,一些温热的东西在眼眶里酝酿。
我强忍著这些感受,几乎就在同时,门又开了,这次是欧阳奕径直冲了进来。
「我不是让你好好聊吗?你怎么聊成这个样子了?」
说著,欧阳又反身追了出去。
我不想纠结欧阳如此急切的态度,今天知道的事情够多了。
回去的路上,我浑浑噩噩的,像是丢了魂一样。
秦语不敢明说的原因,之前欧阳自己主动说的「陈越事件」,加上周老师的推测,所有的证据都把一切的源头指向同一个人……
那么,到底是一手策划、精心布置,还是一著不慎、失控脱轨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