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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这人额宽面阔,长眉细眼。配上高大的身躯,让人一眼看上去就觉得格外另类奇异。
石夜来已经上去,笑着说:“当然有当然有。要是你喝不成酒,我怕你凳子都坐不热。”
陈皮皮把下巴放在了小月肩上,把手揽着她的说:“是个鬼。”
程小月拍了他脑门一掌:“别胡说。你再说话,我把你嘴上。”
那人却已经听见了他们娘俩的对话,径直走过来,问陈皮皮:“你说我像鬼?”
程小月赶紧赔了笑脸给他。说:“我这儿子欠管教,你千万别放在心上!”
男人大笑摇头说:“不碍事不碍事,他形容得有意思,我开心的很。”
石夜来忙给他们介绍:“这是我新认识的一位朋友,姓顾,叫顾千机,研佛学典籍。我这次过来,可是专门向他请教的。”
程小月“哦”了一声。又看了那人一眼,却见他正凝视自己。虽然脸上笑容可掬,目光却是要把自己看穿了一样。
全身觉得不自在起来,收了笑避开那眼神,想:这人好没礼貌!萍水相逢,哪有这样直勾勾盯着人看的?顾千机径直走来程小月旁边的位子坐了说:“相请不如偶遇。这话说得可真是没一点错!和偶遇这么秀美亮的女士相比,石兄的相请真要被看轻了。”
石夜来听他的话唐突,赶紧圆场对小月说:“我这朋友子直率,只是要夸你漂亮的,没别的意思。”
还没等程小月回应,陈皮皮早忍不住了,横眉立目冲顾千机叫:“马,我妈妈漂亮关你事?要你献殷勤?”
顾千机笑着问:“我夸你妈妈漂亮,你生什么气?吃醋么?”
程小月听得心里咯噔一下,脸马上沉下来了:“顾先生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想影什么吗?他小孩子不懂事,要维护我这妈,有什么错?你吃醋这样的话说出来,不是要人听出歧义?”
顾千机拍了自己脑袋一掌,起身去到柜台拿了一瓶白酒来。
给程小月深深鞠了一躬。说:“这句玩笑我开的不对,自罚三杯。”说完把酒往玻璃杯中倒,一连喝了三杯。
他用的玻璃杯着实不小,三杯倒过后,手里的酒瓶就已经差不多空了。陈皮皮哼了一声:“炫耀你的酒量吗?有什么了不起?我可不是吓大的。”
石夜来看他坐定了这桌,只得让服务员过来加了碗筷,叮嘱叫的菜也一并上到这桌来。
看顾千机这喝酒的架势,酒量必定不小!自己又跑去柜台提了三瓶白酒,笑着说:“我是不会喝的,只好以茶代酒陪你了。你要喝得兴致,顺带解了我这些日子读佛经的困惑吧。”
顾千机又把手里的酒杯斟。对石夜来说:“你读佛经是为了什么?”
石夜来沉思了一下说:“我要去贪嗔痴这三毒,理解生命里更高层次的意义所在。佛法讲求舍我度人,假使这样的舍可以得到解,我甘之若饴。”
顾千机继续饮了一杯:“你理佛学,求什么自然得到什么。我倒建议你不用拘束。单说这佛教吧,一人之始,大家凭借各自领悟修行,哪个肯说自己错了?从巴利文到梵文,又经汉文,你所看到这经书…呵呵…离那西域觉者也万里之遥了。再说这生命意义,你要理解这意义,怕先是要清楚什么是生命。万物存于世界,生生不息。却未必是真的生生不息——这又扯上科学了,万物之理究极是增减,增减繁复归于思辨,而思辨到了极致,根本上又还是回去到没有答桉的那个问题。”
陈皮皮听了撇嘴说:“你这说了等于没说。叫人家多读书,最后绕了一圈儿说多读书也解决不掉问题。”
程小月故意在他头上拍了一掌,却笑向着顾千机说话:“小孩子不要说实话。”
顾千机就了她的笑脸,把手里酒杯敬她。
说:“广阅博闻,自然见识增长,也不会轻易被他人观点左右。要是学东西一味人云亦云亦步亦趋,那学它干什么?比如老师教学生,让他背他就背,让他做他就做,经年下来,学个不通事务的呆子,一肚子没用学问,拿来做什么用?”
程小月斜眼侧面,问:“那照你来说,学生都不用上学了?这家家孩子都不去上学,怕世界才真呢。”
陈皮皮嘴说:“妈妈,他这观念倒是言之有理…哎哟…”话没说完肩头给程小月重重捶了一拳。
本来还想举例附和的,看一眼妈妈挑起的眉毛,也只好把那没出世的变革念头胎死腹中了。
顾千机说:“人生而有好奇之心。小孩子尤甚,只需顺了他心,教会他求解之法,他自然去寻找结果了。要是人人都通晓这道理,孩子上不上学,那倒真没什么重要。”
程小月轻笑了一声,说:“我虽然是个愚钝的女人,却也多少知道一些浅薄知识。觉着宗教之始,要为解惑。使人不惧怕死亡,到后来有人要借他聚拢人心渔利。现今科学昌明,民智渐开,摒弃神祗也早晚之势。刚才我这朋友说要请教于你,这么看来,你也该是个觉者。那我要问你,这世界上到底有没有神?”
石夜来看程小月神色,知道两人已经话不投机。连忙打圆场说:“这问题见仁见智,也不是一时半会能辩明白的。”
顾千机又喝了一杯酒。说:“这问题我暂且不回答你。倒不是我怕辩不过,是因为你语气里早已经有了成见在先。你为了求胜,可以不在意自己信不信神鬼了。遇见你这么漂亮的女士,我左看右看都欢喜不尽,干什么要大煞风景,和你争辩这不紧要的口舌。”
他这话音还没落,陈皮皮已经把手中的筷子面掷过去。
他早就不顺眼这人对妈妈神情猥亵——于他而言夸程小月漂亮也算是猥亵了。
一双筷子径直摔在了顾千机脸上,啪一声弹开,落向桌子。
石夜来正夹菜,王巧不巧竟然夹住了其中一。诧异之余,脸上也尴尬。
想两边自己都认识,要当桌吵起来,也没主意平息。他性格唯诺,本来就不善于和人相处,这时候心里念头转换,手也僵在桌面上,竟忘记了劝解。
顾千机也没躲闪,似笑非笑看着他们母子。陈皮皮还不肯罢休,跳起来胳膊挽袖子,要打人的意思。
程小月拉住他,说:“你老实点,别给我惹麻烦。”
顾千机也顺着她的话说:“小朋友不要太激动,你要不肯我跟你妈妈扯上关系,就老实住冲动啊。”
陈皮皮“啐”地一口痰吐过去:“你还敢耍氓占便宜?老子打到你佛祖都不认识…”
那口痰不偏不倚正中顾千机眉心,然后慢悠悠顺着鼻梁往下滴。
看得程小月直皱眉,忍住恶心了纸巾递过去说:“我这儿子没教好,冒犯了你。真是对不住之极…”
口里虽然道歉,肚子里却几分爽快,隐隐然那口痰自己吐的一般。
石夜来也才回过神,手忙脚帮顾千机去擦,嘴里说着:“这这这…这算什么事…唉…”
顾千机倒不生气,笑对陈皮皮说:“你生气是因为我讨好你妈妈,不过你这表现,那可是越越糟糕的。你现在吐口水侮辱我,那你妈自然要对我心存愧疚,反而要对我更加客气。假使你忍不住打了我,嘿嘿!又假使我给你打出个长短,不免更要你妈妈来善后。那不是更给了我接触她的机会?”他这话说得气定神闲。
程小月也没想到,觉着他有些异于常人。
但不喜他话里话外对自己轻佻,起身扯了儿子说:“你们要说正事,我们娘儿俩可不方便打搅。这里先告辞了。”
石夜来连忙挽留。毕竟两边都是识,要是他和顾千机另坐一桌,就算话不投机也还可以婉转。
这下要是两人起身走了,反而变成他们赶走人家了!陪着笑说:“千万不能,你要是觉着不方便,我叫顾兄另外去坐。”
程小月说:“我有什么不方便的?”
陈皮皮是不怕事大的主儿,模彷了妈妈的语气说:“很好啊很好,我也没什么不方便的…”
大喇喇坐回来,夹了一筷子菜到嘴里,一面嚼一面对着顾千机挑眉。活一副挑衅。
程小月怕他惹事,只得也坐下。低声给儿子说要他安稳吃饭。还没等皮皮回应,对面顾千机却接了她的话头说:“不用给孩子压力。他要是真看我生气,打几拳出一口恶气也行。大凡人脾气暴戾,多半是平时压抑的原因,没有发的出口反倒不好呢。”他这话说得无心。
程小月听着却刺耳,想:我儿子压抑?他压抑个狗!自小就没天没地,哪里见他压抑过了?如今更是变本加厉,连我都…念头转到这里,顿时头皮发麻,脸颊发热。
转头瞥了一眼皮皮,正巧那货也心有灵犀,听到发这词儿就看过来。顿时大窘,立刻转头避开,死的心都有了。
石夜来担心冷了场面,怕小月反感又不好再提佛经的话题。
就顺着顾千机说话:“你这话在理,我媳妇做老师,也常这么说。”
陈皮皮听他说到于,心情大好:“没错没错。我们于老师脾气好的很!”脑子里已经想到于白腿来,下面竟立刻有了反应。
心虚地看妈妈脸色,见她脸还扭向一边。忽然心大盛,壮着胆子在桌子下拉她的手。程小月没防备,怔了一怔要开,却给死命拉着。
怕对面两个人发觉,只好任他牵过去。心里怦怦直跳,想:他这真是要反天了!回头一定要狠狠修理他才行,不然任凭他这么胡搅蛮下去,早晚有一天出大丑!没想那贼大胆居然猖狂,拉了她的手放在两腿间。初始还没察觉,等到手指触碰到一处坚硬,才醒悟过来,脸腾地变得通红。
她性格从来强硬,只有她欺负别人,哪里有人敢欺负过她?这暗亏吃得叫一个窝心。偏偏那货还嚣张,把她的手在鼓囊囊硬邦邦的东西上面。本来要忍了,如今这动作怕是非给人看出端倪的!当下又勐地站起来,扬起手一个大嘴巴过去。“啪”地一声脆响一桌人都被惊住了。
眼见陈皮皮左颊之上由白转红,一点一点肿起来。
陈皮皮被打得半边脸麻木,鼻歪眼斜,原地跳了几跳,嘴巴张得大大什么也不敢说了。
他一连几次拿捏妈妈得逞,自以为得势,没想到她今天会突然爆发。
这一巴掌,比起之前噼头盖脸一顿还有过之,就算他这皮糙厚之,也被蒙圈了。
俩男人也被吓到了,面面相觑,好久才回过神。
顾千机瞪圆双眼直勾勾看着程小月,说:“你这儿子不是亲生的么?要下这样的狠手?”程小月说:“我管儿子,不要你过问。”
石夜来说:“你这样打,要打坏的…”
陈皮皮这时候才缓过劲儿来。
自知理亏,用手掌了脸,说:“不碍事不碍事,打不坏打不坏。咳咳…当儿子的,偶尔被妈妈打几下,那也稀松平常,你们不要大惊小怪。”他倒装起大度来。
把程小月气得翻了个白眼,秀眉竖立恶狠狠说:“你说我打的好么?那把脸凑过来,我再打一巴掌。”
陈皮皮被吓得向后跳着退开,嬉皮笑脸说:“这个…那个…也不用了吧,我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顾千机正说:“你这教育的法子,我可要同你理论理论了。从来父母都是爱子女如命,疼爱还来不及,怎么能平白无故的说打就打?”
程小月向他微微一笑,半真半假说:“你刚才也说了,我儿子得罪了你,我要心怀愧疚。我这一巴掌打下去,那就不用再对你觉得有亏欠了。”
顾千机愣了一下,说:“因为我?我又没说过生气!”石夜来怕程小月再动手,把陈皮皮拉过来自己旁边挡住了。
只听顾千机接着说:“你对儿子这态度,那是生恶之源,种祸之。今天你怎么对他,将来他要变本加厉对别人。”
程小月哼了一声,问:“我倒要请教,让你说该怎么教?”
顾千机说:“自然是敦敦导。告诉他错在哪里?下次他自然改了。”
“要是他不改呢?”
程小月指了指皮皮:“你自己告诉他,你该不该打?”
陈皮皮被点名,眨巴了眨巴眼睛,说:“自然该打。所谓打是亲骂是爱,我妈妈这是爱的表达。她老人家爱我,关你事。”顾千机被噎得张口结舌。
心里骂了声:这小孩真的是欠揍。
母子俩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也算是奇观!干笑了几声,说:“倘若能沟通解决,为什么非要打个你死我活…再说你这样一个大美女,挽胳膊袖子岂不是大煞风景。万一不小心扭伤到自己,连我都要心疼…”他几次三番夸程小月漂亮,本来是奉承的话。
偏偏程小月说不出的腻歪,加上还一直跟她在教育儿子的事情上纠,不由得就恼了。
说:“你难道是每次看见女人都要这么阿谀奉承的吗?女人可不是你这样讨好的!要是真的喜欢?还不如大大方方说出来,像你这样腻腻歪歪,那才真叫没劲。”顾千机听了哈哈大笑。
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说:“真是个爽快人。先要说明我可没有见一个就夸一个。一眼看到你就喜欢那是一点没错,我还道直接说出来会吓到你!”抬手又斟手里杯子,说:“这一杯罚我情不自。”仰头干了。
程小月也学了他的样子,斟一杯喝了。
说:“真是对不住。我可是很瞧不上你这人,各花入各眼,你那情不自我受不起,还给你好了。”顾千机又倒了一杯喝了:“也在情理之中,然而今天能在这里遇到,也是生命里的欢喜,应该庆祝。”程小月紧跟着也干了一杯:“遇到你我也不想。喝了这杯,拜托你就当做咱们从没见过罢。”石夜来在旁边叫:“这么喝怕是要醉的。”
程小月两杯白酒进肚,胃里翻江倒海。
她也知道自己酒量,担心再待下去出丑,起身过去拉了皮皮跟石夜来告辞。
本来还打算去柜台结账,被石夜来死死拦住了。说:“惹到你不开心,我已经不好意思了。再要你出钱,那不如直接打我脸更好。”程小月就不再坚持,扯着儿子出门扬长而去。
陈皮皮跟在妈妈身后一路东行,问:“咱们还坐火车么?”程小月心里说不出的烦躁,推了儿子一把说:“你不要烦我。”人却停下来站在路边发愣。
在和异乡的城市,看街上车水马龙,忽然觉着了自己的可怜。
怔了良久,忽然使劲儿啊地叫了一声,说:“着什么急回去?咱娘俩今天就逛西湖去!”陈皮皮大喜,双手高举欢呼万岁。
两人招手打了的士,直奔西湖景区。
杭州虽然离家不远,皮皮却从没来过。程小月倒经常过来,然而游西湖却是很多年以前的事了。
自雷峰塔重建以来,她还从没驻足过。这时候乘着酒意,一心要去看那夕照美景。
的士一路堵得走走停停,几公里的路程竟然走了多半个钟头。下车时候程小月已经酒意上涌,脸颊通红了。
陈皮皮探头看的脸色无不担心问:“妈妈,你不会醉到雷峰塔下面吧?咱们可先说好了,背你回来倒没问题,要是发酒疯,我可没本事拉住你…”程小月将双手十指反扣伸了个懒,说:“不要以为我煳涂!我醉之前,也先要把你捆个结结实实,省得你胡搅蛮。”她此刻晕红面,春风度眼,尽显妖娆妩媚。
尤其那一个懒的伸展,把个凹凸有致的身形表无疑。看得小氓口水直。
贼眉鼠眼望着峰峦起伏处,想:知我莫若程妈妈。别说醉了我要胡搅蛮,就算她是醒着,我也要努力耍一耍氓…
番外(后记) 陈皮皮的消息
陈皮皮本来是上不了大学的。
但是H大学足球队在陈皮皮高考那年的成绩名列倒数三甲,H大学的校长大怒,回到家里摔了烟灰缸踢了暖瓶发誓要为H大打造出一支能和S大抗衡的足球队来!
当时她女儿丫丫正一边磕着瓜子一边喝着果汁一边听着音乐,两条长腿很不淑女地跷在茶几上,把一片红色的底冲着她老爹,悠闲地说:“老大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没看全国上下都在修理中国足球吗?踢足球的都抓得差不多了这时候谁还肯顶风作案踢足球啊!”丫丫本来也是考不上大学的。
丫丫其实本来也不叫丫丫,她有个好听的名字叫江淑媛。
但在家里没人这么叫过她,尤其是江校长新娶进门的那个比丫丫只大五岁的二娘英子,为了表明自己长辈的身份更是天天丫丫丫丫地叫个没完,生怕别人误会自己是丫丫的姐姐。
这里要声明一下这个英子不是某论坛的那个笨蛋英子,这个英子根本不是笨蛋,她要是笨蛋就不可能从一个高中的代课老师爬到校长夫人的位子上来了。
于是这两个人同时托校长的福同时作为特招生同时进了H大学的同一个班。
开学的那天高照风和丽,踌躇志意气风发的陈皮皮就在校门口看见了袅袅婷婷风情万种的英子送丫丫来学校。陈皮皮没忍住,冲着两个美女吹了声口哨,意了一下小妇人那滚圆凸翘的股。
英子白了他一眼,没吭声。丫丫不干了,拾起一块砖头掷了过去。
陈皮皮一个漂亮的过人动作闪开了,那块砖头就把路过的一辆汽车玻璃砸碎了。
丫丫为此被赔了一千二百元的江校长埋怨了五句,被一脸大度的英子安慰说没关系丫丫还小呢丫丫闯了祸当妈的当然不会生她的气。丫丫气得出一滴伤心之泪,发誓绝不会饶了那个氓。
自此两人结下了梁子。
冤家永远路窄,丫丫基于傲人的三围和漂亮的脸蛋儿被推选为学校拉拉队的队长,被迫穿了她最不喜欢的超短裙,去给陈皮皮大学生涯里的处子秀比赛加油。
她愤愤不平地看着场上活蹦跳的陈皮皮,有气没力地扇动着手里的花球,嘴里小声喊着:“进不了进不了进不了。”
皮球还是不争气地进去了,陈皮皮氓本地跑到了场边张开手臂冲着她们一群美女要飞吻。丫丫推了一把身边的彩雯:“你这么兴奋干嘛?又不是你进的球!”
彩雯一脸崇拜地说:“陈皮皮是我们的英雄,我爱死他了从今天起我要奉他为偶像!”
丫丫撇着嘴“切”了一声,不屑地说:“真幼稚!”
丫丫不喜欢足球,丫丫的梦想是当舞蹈家,像杨丽萍那样做一个有着禅味儿的舞者。现在大家一定猜到了,没错,丫丫的特长就是舞蹈。作为一个优秀的文艺工作者被破格录取的丫丫非常鄙视靠着踢个破球混进来的陈皮皮,鲁野蛮兼气十足,垃圾!
那个垃圾跑得倒也贼快!
那场比赛由于大量的美女围观而发了陈皮皮强烈的表现望,虽然糟糕的H大后卫在比赛一开始就乌龙进自家两个球,好在知近乎勇,之后没有再让皮球滚进去。我们伟大的球员陈皮皮头顶脚踢完成了他大学生涯的第一个帽子戏法,以一场惊天的逆转轰动了整个校园。
江校长高兴得嘴巴咧到了耳,眼含着热泪对S大的领队老师说我们这个鱼腩队居然能赢到你们冠军队真是侥幸侥幸献丑献丑。
赛后于操场举行了隆重的新闻发布会,全体师生一起高歌《我们是冠军》虽然大学的联赛只踢了一场而已。江校长在会上郑重宣布,今后将不遗余力地支持校队的比赛和训练。鉴于学校经费有限,将压缩校其他团队的部分资金。
丫丫这下气坏了。她的舞蹈队也在其他之列,这个决定触动了她的根本利益。她跑到了老爹的办公室大闹,哭得梨花带雨,恨恨地说:“老大你有种!拿我的理想换虚荣,你要是敢扣舞蹈队一分钱我就和你拼命。”
江校长低声下气地安慰她:“我哪里还有命和你拼?我的命已经给你妈拼得差不多了。你练舞蹈练的这么辛苦,我是从心里心疼啊!现在好了,你安安稳稳地给我拿个毕业文凭,我稳稳当当地给你找个工作,多好!”丫丫当然不肯,但大势所趋已经无可挽回,原来对陈皮皮是恨得牙的。现在牙已经不了,因为又深了一步变为恨之入骨了。
陈皮皮当然不清楚这些。
他除了要训练以外还要吃力地选修几门自己好像永远都听不懂的课程,并且需要分别在早上和晚上向北方两千三百里外的齐齐和南边两百里的妈妈各发两条短信,同时还得打电话给一个叫他叔叔的儿子以及用一些麻的言语扰小家伙的妈妈。
那位妈妈就会边哄着宝宝边在电话里向他格格地笑着说:“你过来啊,有本事你倒是过来啊!”可惜陈皮皮过不去,远水永远也解不了近渴,他的感情生活丰富得风调雨顺,但是体却荒凉的颗粒不收。
陈皮皮就在虫上脑的那天干了件蠢事:他摸了丫丫的股一把。
陈皮皮摸过很多股了,有大的有小的,有丰的有结实的,但是没有一个像丫丫的股。那个人的部位好像有着一股魔力把他的手牢牢地住了。这时候他是弯着的,撅着自己的股,同时眯起了自己的眼睛,一副无比享受的表情。
丫丫从一出生就是个公主了,老爹就是个称职而尽责的护卫,保护着她从青涩走到了成。所以到如花开放的今天还没有人敢摸过她的股。那只臭手摸在上面就让她脸热心跳起来,好像是一只虫在那里爬行,一股从里直传到了心脏,口就一阵阵地悸动。
丫丫当然不是喜欢上了他,丫丫怎么可能喜欢上一个氓呢!丫丫就一巴掌抡了过去。
陈皮皮的脸上当然就留下了红的掌印,且十分清晰醒目。他吹了声口哨,若无其事地晃走了,好像被的那个人和自己没有一点关系。丫丫也没有大吵大闹,毕竟自己是个女孩子,当然不想让很多人围起来看热闹。还好当时周围没什么人,虽然吃了亏,却并不算丢人!
陈皮皮第二次摸丫丫的股是在一星期之后,他已经有了足够的防范,在摸了一把之后马上跳开了。当时周围还是没有人,他已经观察过了。
丫丫愤怒地瞪着他,咬牙切齿,恨不得把他拎起来丢到食堂后面的泔水桶里。可惜她不善于长跑,所以没法追得上陈皮皮。况且她是个女孩子,这里也不是家里,她要保持淑女的形象,所以她还是忍了。
于是陈皮皮就继续选择没人的时候摸丫丫的股。在摸过了N次的时候丫丫已经习惯了,有时候几天都没有被扰她还会不由自主在学校留意那个氓的踪迹。当然陈皮皮还是付出了一部分代价的,比如胳膊上青一块抑或头发少一绺之类的。
彩雯就曾经很恼怒地问过他:“你有被症吗?放着待你好好的女孩你不理,却整天给人家修理的惨不忍睹!”
彩雯对陈皮皮已经垂涎很久很久,如果她的再大点儿的话估计陈皮皮可能已经上了她N回了。然而现在的陈皮皮对女人已经很挑剔,不单要求女人长得漂亮,还需有脯有股,兼腿长细身形婀娜,至少也要能像妈妈那样会劈一字马。所以彩雯只好和他做了兄弟。
由于有了彩雯的内应所以陈皮皮总能在恰当的时候出现在丫丫的身边,虽然除了白眼儿和毒手没捞到什么好处,却也成功地和丫丫说了数十句话,丫丫的回答分别是:“滚,氓,去你的,我喊人了,你真不要脸,死到一边儿去…”
等等等等。
陈皮皮当然不会死到一边,他最新的格言是:“粉身碎骨浑不怕,皮糙脸厚终可成。”
所以他就在丫丫回家的时候就跟了过去,今天丫丫排练的晚,陈皮皮打算趁黑去捞一把她的子。
丫丫知道陈皮皮跟在后面,她的脊背和股都感觉的到后面色狼一样的窥视。天已经黑了,马路边的小吃摊也摆了出来,烤的味道飘溢在空气中,勾得人心的。丫丫莫名其妙地很快乐,心情舒畅地在人群里逛着。
过了这条街,就能看见自己家的楼房了,丫丫却鬼使神差地拐进了旁边的一条巷子。巷子很窄很暗,水淋淋的路面简直让人无法下脚,丫丫以前从来没有从这里走过,可是今天她就莫名其妙地拐了进来。
她的心突然怦怦地跳起来,好像做贼似地心虚,脸上热热的沁着汗,手里紧紧地握着那练绳用的木儿。
“如果他敢过来抱我,我可以拿这个打他。”
丫丫安慰自己。
她走的很慢,好像每一步都要寻找一个最干净的落脚点,又好像在等什么人。
陈皮皮就在这个时候扑了过去一把搂住了她,两只爪子毫不客气地摸在那双又高又的子上。
丫丫一声惊叫,就把手里拿着子的事忘了,拼命地扭动着身体,叫:“陈皮皮,你给我松开,不然我跟你拼了。”
可是那双手却还在自己前着,好像没有听她话的意思。头就和衣服不停地摩擦,得丫丫全身像过电一样麻。
丫丫就板着脸,正气凛然地怒视着陈皮皮:“你撒不撒手?不撒我把你手剁了!”
陈皮皮伸出舌头在她耳了一口:“明天再剁吧!今天你又没带刀…”
没有人看到那晚在巷子里发生的事情,事后据巷口卖臭豆腐的张家阿三回忆,那天的确曾经见过丫丫进了那条巷子,而且过了很久才出来,后面还跟着一个贼头贼脑的小瘪三,丫丫当时脸通红慌慌张张,好像那条巷子里有一个很大的火炉。
另据丫丫的二妈英子回忆,那天丫丫一回家就去了浴室,在里面呆了很长时间,并且很勤快地在浴后洗了换下来的内,还亲热地叫了她一声妈妈。
后来丫丫就成了陈皮皮的女朋友。
这个周末是丫丫的生日,这也是她第一个有男朋友的生日。丫丫知道陈皮皮约她到男生寝室是什么意思,周末人都回家了,那里就只剩下陈皮皮一个人。如果她去了可能那个家伙会干点儿什么事!但是丫丫还是决定去,因为她觉得自己已经是个大姑娘了,有些事情,大姑娘已经可以尝试一下!
不过她还是很紧张,她用了一上午的时间做准备。换了一身新的内衣,涂了紫红色的指甲油,甚至还化了个淡妆。一切就绪,丫丫觉得自己已经成了一盘菜,马上就要端上陈皮皮的餐桌。
这盘菜还在路上的时候程小月已经在陈皮皮的寝室门口了。
这是程小月第一次到学校看儿子,家里没了儿子的身影,房间里就棺材一样的沉寂,让程小月有种窒息的感觉。可是真的决定来看陈皮皮,她又忽然有些羞怯和忸怩,就像一个要去远方寻找丈夫的小媳妇儿。
“那个小混蛋一定也很想了我吧!不知道他这些日子是怎么过的,以前在家里,他可是每天都要的…”
程小月不敢再往下想了,她全身忽然变得热乎乎的。
陈皮皮看见妈妈的时候乐坏了,好像饿了三天的狼忽然看见了只羊!自从到学校以来他就好久没吃过羊了。一进屋子他就把程小月拦抱住了,淋淋地在她脸上亲。程小月吃力地把他推开:“老实点儿,给人看到成什么样子?”
陈皮皮又扑了上去,把嘴巴往妈妈润的嘴堵住了,手像抱树的猴子再也不肯松开。
程小月抵不过他,张开嘴和他亲了,手抚摩着他的头发,眼睛却紧张地盯着门口。好容易等儿子松开了嘴,息着,说:“真是一头小狼崽子,哎哟…”
打开了他放在自己部的手掌。陈皮皮伸出舌头在嘴上了一圈儿,意犹未尽:“真香!”
程小月的脸红了一下,转过身在屋里四下打量着:“你睡哪张?啊!是这个了,真是七八糟,也不收拾一下…”
陈皮皮的手臂又从间穿了过来揽住了她:“妈妈我好想你。”
程小月心头涌起一股温暖,就让他抱了,将头靠在他肩头,说:“嗯,是想我多一些还是想你的胡阿姨多一点儿?不然就是齐齐了。”
陈皮皮拥着她坐在了头,把头扎进她怀里:“我最想的当然是妈妈,可要是你们一起来看我就最好了,嘿嘿…”程小月脸又热了一下,想起了那个荒唐的晚上,把手捂住了他的嘴:“不准说了,在这里过得习不习惯?”
陈皮皮顺势张口把她的手指含进嘴里,用牙齿轻轻咬着,手已经从衣襟下面伸了进去,握住了丰的房。
这手又一次唤醒了程小月的记忆,心头一,呼吸也急促了起来。很享受地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呻,抱着儿子的胳膊也不由自主地收紧。一时之间完全忘记了这是在儿子的宿舍里面。
俯身下来,把子的拉链扯开了,从里面掏出那硬邦邦的物件儿,张口含进了嘴里。热热的有一股熟悉的味道,舌尖抵在马眼的位置,清楚地品尝到了那丝淡淡的咸味。努力地绷住嘴,把整个茎都包进去,头的部分就抵住了喉咙,轻轻地晃动着头让茎在嘴中摆动。
由于程小月的姿势陈皮皮手臂只能曲着在她的怀里摸索,头也钻到了妈妈的腋下,清楚滴看到了她那里一从锦绣的发,光洁的手臂贴住了陈皮皮的脸颊,冰凉凉的十分舒服。陈皮皮就在那白的皮肤上咬了一口,身体上那独有的味道让他说不出的沉,舌头也留恋着那柔软的感觉。
程小月顾不得理会他,只是抬手拍了他一下,自顾自地在那间吐着。陈皮皮舒服的起了,把更加坚的茎往程小月喉咙深处送。程小月的一只手抓着两颗丸挤着,开始用舌头在头的部分快速地动。
屋里静悄悄的,除了偶尔从程小月的嘴里传出来的轻微声响再没有了别的声音。外面的走廊里也静悄悄的,整座大楼似乎只剩下了这对过分亲密的母子。
在陈皮皮终于忍不住翻身把妈妈按到上她长裙是时候程小月细心地拦住了他,伸出手指点了一下他的额头,说:“这是什么地方?不敢全了的!”
自己起裙摆,从里面将内褪了下来。
陈皮皮看着那小巧的黑色柔丝在妈妈白净的腿上掠过,心花怒放,迫不及待地将手伸了进去。在里面触碰到了柔软的,一片濡。嬉皮笑脸地说:“妈妈原来已经水了,我还以为妈妈不想的!”
程小月用妩媚之极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笑着,脸上一片红晕,腿却大方地张着,说:“我想什么?现在我数三下,你要是不来的话我可就穿起内了。”
陈皮皮的手还在间动着,没等程小月开始数,人已经扑到了双腿之间,笑着:“我很想的,你不用数了,今天我可不能让你再穿上内。”
扶着茎往里,躺着的程小月轻哼了一声,微微抬起了头,看着他的身子下来。张开双臂接住了他。双腿收起夹住了他的,说:“不用这么猴急,我可还没有数呢。”
陈皮皮已经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伏在她身上慢慢地动,茎在滑的道中缓缓进出,也被带动着翻出翻进。
程小月闭上了眼睛,仔细感受着身体里一阵又一阵的悸动。身上的身体很重,得她有些不过气,却又有种十分足的充实。在家里的时候,这样的行为每天都会发生,上,浴室,客厅的沙发上,甚至厨房的地板上,都曾经有过这样让人陶醉的快活。程小月已经沉其中,无法从对望的渴求中自拔。
陈皮皮的嘴在慢慢的脖颈上亲着,两人的脸颊紧贴着摩擦,耳朵里是程小月杂乱短促的息,呼出的热气在自己皮肤上,的,麻麻的。两人谁也不再说话,肢体的动作开始变得猛烈,皮肤碰撞发出“啪啪”的响声,下体交接的部位也传出让人脸热心跳的“噗唧噗唧”声来。
急速上升的快让陈皮皮已经有了的念头,他赶紧放缓了节奏,掩饰着说:“没力气了,我要歇歇气。”
程小月爱昵地把手在他脸上拧了一把:“想偷懒吗?我正舒服着呢,你倒来拿捏我!”
抱住他的脖子起身,两人的姿势变成对坐,程小月就在他腿上套。盘起的头发散落开来垂在肩头,随着她的动作波一样起伏。
陈皮皮起裙摆往两人下体看了一眼,见那里已经漉漉的泥泞不堪,白的把两人的全沾了,茎在把那里撑得的,随着程小月的动作进进出出时隐时现。程小月的脸嫣红如花,双手抱着他的脖子,笑意盈然地看着他,眼角着人之极的风情。
陈皮皮干脆躺了下来,手在那修长如椽的美腿上抚摸,心里却想着:妈妈一定没和胡阿姨提起要过来的事情,不然她绝不会不来!虽然那天我把她们两个一起抱在了上快乐了一回,可妈妈终究还是防了胡阿姨的。
程小月的动作渐渐开始僵硬,额头也有细汗冒了出来,舍不得那越来越接近高的快,就拼命地支撑了身体狠命撞击,让那的声响越来越大了起来。陈皮皮看她情形,知道已经在紧要关头,起身子上。程小月就被癫得花枝颤如风摆柳枝,一声长呼身子软了下去。
把泥一样的小月翻过来,变成趴伏的姿势,翘起浑圆的美,把长裙起到间,分开两瓣股了进去。程小月已是酸软无力,头也抬不起来了,窝着身子任他一直狂癫,口里嗯嗯做声,却是上气接不来下气了。
双层的铺不甚结实,被摇摆得吱吱呀呀,夹杂了肌肤碰撞的声音,屋里就全都是情的味道。铺上那两具黑白相映衣衫凌乱的身体更是叫屋生,意无边。
这时的丫丫正走到走廊里,新卖的高跟鞋击打着地面发出清脆的声音,在空的楼道里回响。因为爬楼梯或者其它社么原因她的脸红红的,像是染了一层胭脂。
屋里的两人没听到,还沉浸在狂带来的情当中。
丫丫走到门口就听到了那些奇怪的声音,心中一惊:怎么屋里还有人?不是都回去了吗!那,我还要不要进去?又贴身侧耳细听,却没人说话,只一阵紧密的清响,也不知道里面在做什么。停下了要敲门的手,站在那里犹豫。
里面的陈皮皮已经不能自,一咬牙,涌而出,部紧紧抵住了妈妈颤抖的部,让一股又一股的进她身体深处。两人都窝在那里,一时间谁也没了话说。程小月用指尖碰了碰还没软下去的茎,朝儿子笑了一下,去他脸上拍了拍,起身清理自己的下体。
这时候丫丫才在外面敲门。把屋里的两人都吓了一跳,陈皮皮赶紧把还带着的茎回子里,程小月也顾不得再擦,飞快地放下了裙摆。
丫丫刚进来的时候看着程小月直发愣,这个光四容颜娇美的妇人让她本能地感到一种威胁。程小月镇定地说:“我是皮皮的妈妈。”
丫丫才放下心,心花怒放地叫阿姨。程小月说:“你们聊,我下去走走。”
下了楼,靠在了楼道旁边的墙壁上,程小月从包里拿出烟,出一支点上,深深地了一口,看着烟雾在自己眼前散开,突然生出一丝茫然:那个女孩儿是儿子的新女朋友吗?他们现在会在屋里做什么?
一个中年男子从身边走过,停住,问:“找人吗?”
程小月应着:“嗯,看儿子。”
那人就殷勤地询问她要看的是哪一个,介绍着自己是哪一班级的老师。程小月看着他说话,脑子里突然想起,自己的内还留在上。心就紧了一下。
下身一阵凉,感觉着有东西正慢慢地顺着大腿下来。
忽然一阵烦躁:这就是我的生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