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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棒槌 / 2021/04/04 03:03 / 20680 / 515
龙魂侠影
武侠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4/26 02:52:46

【龙魂侠影 第14集 文科武举 第8回佛光晦暗】
        带着一个活人在身边颇感累赘,待来到天诵塔后,龙辉顺手将托塔罗汉点晕,放在一旁。
  塔高九层,天诵功德,为之天诵塔。
  龙辉与苦海立于塔门之下,昂首观望,心中一片平静。
  苦海说道:「龙施主,水火尊者镇守宝塔,想必会有一场硬仗。」
  龙辉问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我对这些菩萨,尊者并不熟悉,苦海大师可否先跟在下粗略一谈。」
  苦海道:「六界尊者分别是地风水火空识,论武功,以识尊者最高。至于四大菩萨分别大悲、须弥勒、牟尼和韦陀,但牟尼菩萨前些年已经圆寂,璃楼子便承接菩萨之称。在这四大菩萨中,韦驮菩萨是最受人尊崇的,因为他选择了替众生背负罪业的修途,日夜诵经,吸纳众生之业力,虽不能消除众生罪业,但也分担了不少恶果,缓解众生之果报。」
  承受他人罪业这岂不是损己利人?韦陀那长毛和尚竟然有这般的决断和魄力?怎么看,他都像是投机取巧之人,居然敢于承担众生之罪……龙辉满肚狐疑,便说道:「苦海大师,是不是传闻有误,因为在下曾与韦驮菩萨照过面……说句不好听,他满腹心机,与这大慈大悲根本沾不上边,不过若论容貌俊秀的话,他到可以当个佛门俏公子!」
  苦海微微一愣,讶声道:「俊秀?虽说出家人四大皆空,但韦驮菩萨的模样根本与俊秀沾不上边,六年小僧曾听韦驮菩萨讲经,他已经是将行就木的老人了!」
  龙辉微微一愣,问道:「你从无涯之崖出来后就没见过他?」
  苦海摇头道:「没有,从无涯之崖上来后,小僧便接到师尊噩耗,对于其他的事并未挂心。」
  龙辉忽发奇想地道:「既然如此,那大师有没有怀疑,现在这个韦驮菩萨是他人假扮的呢?」
  苦海道:「这个可能不大,因为佛修者即便皮囊改变,但内藏之佛元是瞒不过佛界中人的,而且韦驮菩萨曾多次在大众之前出现,就算是假的,也休想瞒过璃楼菩萨等一众高僧的眼目。」
  就在这时塔门自动打开,正是请君入瓮之势。
  龙辉哈哈一笑,迎难而上,昂首踏入塔中,却见第一层空空如也,心生疑惑,于是便走上第二层,谁知也是空无一物。
  龙辉一口气直奔而上,每一层楼皆是一片空旷,直到走上第九层,才看两名僧人盘膝而坐,似乎已经恭候多时。
  苦海行礼道:「弟子拜见水火尊者!」
  水尊者说道:「苦海,你因何而来?」
  苦海道:「弟子为觅刀魂,为查真相!」
  水尊者摇头道:「此地无刀魂,也无真相,你速速离去吧!」
  龙辉道:「那可有雪露天华与清心舍利子?」
  水尊者也摇头道:「没有,什么都没有!」
  看似答得随便,但龙辉则感觉到这两个和尚的语气中暗藏机锋。
  苦海也是听出其中禅机,思索片刻,答道:「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塔内即使空无一物,又是遍地珠宝!」
  水尊者问道:「你目光所见,可有珠宝?」
  苦海道:「肉眼不见,心眼清明,弟子看到四周皆是清圣之物,佛耀沛然。

  水尊者微微一笑,说道:「果然有慧根,禅心清明,可辨是非。」
  苦海见他并无恶意,于是便问道:「弟子斗胆,请问尊者家师荼罗明王因何事而入塔。」
  火尊者道:「荼罗明王只是将一个盒子的交给了老衲,其他的事并未多说。

  说罢从僧袍中掏出一个盒子,递给了苦海。
  苦海揭开盖子,只见里边放着一枚圆溜溜的珠子。
  龙辉问道:「这可是舍利子?」
  苦海摇了摇头道:「不太像,因为里边的佛元似真似幻,小僧也不知道这是什么。」
  火尊者道:「此物老衲也不知从何而来,荼罗明王也并未说明,只是仓促将盒子交给老衲,便又匆匆离去。」
  水尊者似乎想起了什么,说道:「荼罗明王在临别之前说过一句话,魔披佛衣,还叫我们俩多加小心。」
  龙辉暗自传音给苦海:「苦海大师,这两个尊者的话可信吗?」
  苦海道:「水火尊者公正严明,师尊既然临终前将这盒子托付给他们,那应该是信得过的!可能当时师尊并未寻得确切证据,所以不能跟两大尊者明言。」
  火尊者说道:「苦海,你来此地可是要寻刀魂?」
  苦海点头道:「正是,还请尊者指点迷津!」
  火尊者叹道:「痴儿,魂不是就在你身上么,此镇魔戒刀既然是你炼出,便应该由你赋魂予刀,为何要假借外物。」
  水尊者也道:「天诵塔虽供奉着历代高僧之舍利,但这些舍利子都是他人禅修之凝聚,不一定就适合你这口刀,所以强求无益。」
  苦海闻言,犹如当头棒喝,沉吟片刻,叹道:「弟子着相了,多谢尊者指点迷津!」
  水尊者望着龙辉道:「这位施主,不知为何登塔?」
  龙辉道:「在下想请尊者借两件宝物——雪露天华和清心舍利子。」
  水尊者道:「雪露天华专治火伤,施主可是要用此物来救人?」
  龙辉点了头称是。
  水尊者道:「即使救人,便是善举,贫僧这就为施主取来。」
  只见他法指扬,捏佛印,口诵经文,霎时虚空之中浮出一尊玉瓶,龙辉微微吃了一惊,暗忖道:「原来这些宝物都被阵法隐藏了,难怪整座塔都是空空如也,这与妖族当初收藏书卷的方式极为相似。」
  水尊者将玉瓶递给龙辉,说道:「此乃雪露天华,至于清心舍利子贫僧却无能为力,因为前些日子韦驮菩萨已经将舍利子要走,想必用来克制修途中产生的心魔。」
  龙辉叹道:「这还真是不巧!但两位尊者可知神州即将大乱。」
  火尊者道:「吾等一直在塔内静修,已经好久不闻外事了!」
  龙辉道:「尊者倒是好耐心,居然能在这塔里苦修这么久,足不出户。」
  火尊者道:「也并非足不出户,前不久天佛教主葬礼,老衲便离开了天诵塔。」
  水尊者道:「天诵塔供奉着历代高僧舍利子,不宜过久逗留,两位还是离去吧。」
  这两个僧人态度和悦,龙辉也生不出敌对之意,和苦海打了个眼色便一同走下塔去。
  走到第二层之时,龙辉忽然看到侧面的墙壁微微打开了一条缝隙,显然是一道暗门,心里不禁起疑:「方才上来的时候怎么没看到这暗门。」
  怀着好奇,两人朝暗门走去,尚未接近,却听里边传来阵阵喘息呻吟,一种酸骚的气息飘入鼻中。
  苦海对此还是一脸茫然,但龙辉久经情场床榻,立马就醒悟过来——这是男女交媾的气息和声音。
  龙辉一脚踹开暗门,只见里面赤裸裸地躺着五具女体,一名僧人正趴在一名丰腴雪白的女子身上耸动,那女子两眼无神,口唇紫绀,显然是阴息丢尽的征象。
  「好个淫僧!」
  这天诵塔乃是供奉舍利子的圣地,居然有人敢在此行淫秽之事,苦海焉能不怒,当拍出大梵圣印。
  那僧人反应极快,猛地将身下女子推给了苦海,让她做挡箭牌。
  苦海不忍误伤无辜,急忙撤回掌力,但也因此被内力反冲气脉,浑身好不难受。
  就在苦海收招的同时,僧人举步进逼,一掌劈向苦海丹田。
  「弥勒掌?」
  苦海大吃一惊,这分明就是须弥勒菩萨的独门武决,惊愕之余,掌风已经逼命而来。
  危机关头,只见苦海背后布囊绽放璀璨佛光,锐利锋芒自动护主,淫僧偷袭不成反被锐锋划上手臂。
  戒刀通灵,自动护主,苦海当机立断反手握刀,只见一口金灿灿的戒刀横空出世,刀柄刻着佛陀法相,刀身上布满经文,庄重威严,沛然圣气震慑空明。
  苦海持刀而立,紧盯对手,待看清其面目,不免大吃一惊:「须弥勒菩萨,怎地是你?」
  龙辉凝神观望,只见须弥勒双目赤红,脖子青筋暴露,赤身裸体,肌肤通红,胯下淫根沾满了粘稠浆液,最为诡异的是眉心处隐隐有一个梵文浮现。
  苦海怒上眉梢,修罗杀相再度浮现,挥刀便要斩杀佛界败类。
  却见须弥勒不畏刀锋,迎面扑来,双掌一合,正是要空手入白刃,强夺戒刀。
  苦海手腕一扭,刀锋旋转,划出细密刀网,嗖的一下便将须弥勒左掌绞碎,顿时血肉横飞,惨不忍睹。
  但须弥勒已经不露丝毫痛楚,嘴角始终挂着那一丝怪异的冷笑,静静地立在原地。
  龙辉暗忖道:「这须弥勒虽然不是先天高手,但内力深厚,当初冰儿也险些折在他手上,怎会如此轻易地让苦海斩断手掌。」
  苦海喝道:「须弥勒,我师尊是不是你害死的!」
  面对苦海的怒斥,须弥勒不为所动,继续冷冷怪笑。
  「发生何事!」
  打斗声将两大尊者引来,当他们目睹现场后,神情也是为之一震。
  水尊者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须弥勒喝道:「好啊,原来荼罗明王说的那个披着佛衣的魔就是你——须弥勒!」
  火尊者不由分手,便是一掌拍去:「败类,还纳你的劫数吧!」
  须弥勒呵呵一笑,挺胸应招,竟将火尊者怒掌照单全收,碰的一声,胸骨尽断。
  火尊者不禁大吃一惊,他深知须弥勒之能为,怎会想到如此轻易的得手,其中不由闻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当初那个淫僧被冰儿阉了,但此刻的须弥勒却已经还是男人,难道他们不是同一个人」
  龙辉忽然醒悟过来,暗叫不妙,「难道须弥勒只是一个替死鬼?」
  「大家快离开这,此地不宜久留!」
  龙辉立即开口警告。
  水火尊者奉命守护天诵塔,如今被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潜进来不说,而且还将这供奉舍利子的清圣之地当成了淫乐窟,此等奇耻大辱便是佛亦有火,两人那听得进龙辉的警告,左右开弓便要擒拿须弥勒。
  须弥勒咧嘴一笑,猛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玉佩,玉佩上刻着符文,龙辉眼尖瞧出了端倪——这分明就是灵火咒符!当初皇甫武吉曾欲以此咒符引爆武崇门下的火药,但被洛清妍反算了一把,难道这天诵塔内也曾有火药?来不及细想,须弥勒右手一紧,猛地捏碎了灵火咒,空气中顿时变得极为灼热,众人只觉得坠入阿鼻炼狱,随即热浪从地底涌出,巨爆连环而响,墙壁破碎,柱子崩塌,滔天热浪和乱流蜂拥而来,将众人卷入其中。
  危急关头,龙辉豁尽元功,将玄阴冰轮推到了极限,笼罩四人,力抗今天巨爆。
  但人力有限,玄阴冰轮逐渐被热浪侵蚀,四人的立足之地也越来越小,随时都会被卷入爆炸之中。
  就在龙辉气弱之时,一股浑厚纯正的内力注入体内,替他撑住了即将崩碎的玄阴冰轮。
  龙辉稍稍缓过气来,回头一看,只见苦海、水火尊者站成一列,掌心贴背,同时将佛元真气注入他体内,合四人之力抵御爆炸。
  耳边唯有轰鸣巨响,四人合气虽能换来半刻喘息,但千斤火药之威力岂容小视,当初魔尊、愆僧、厉帝三大先天高手也被炸成重伤,龙辉可不认为自己这四人加起来能比得过这三大高手,若不快想办法逃生,四人迟早要死。
  「苦海,快用戒刀开路!」
  龙辉大喝道,在他看来这口由混沌之气锻炼而成的戒刀或许可以发挥意想不到的效果。
  苦海闻言,立即气凝刀锋,豁尽全身功力,力劈生路。
  佛耀刀芒凌空扫下,果然从火海和碎石中劈出一条通路,地底的火药无穷无尽,暴涨连环不绝,这条通道恐怕不出数息就要消失。
  龙辉当机立断,反手推掌,发出三道掌力,将三名僧人送出火海。
  也就是这么三掌的功夫,自己已经陷入绝境,四面八方竟是爆炸、烈火、乱石,不断地湮灭生机。
  生死关头,龙辉心神甫定,再运䶮武天书,他双手左右虚引,放空气脉,将四周爆炸的气流纳入体内,借力打力,巧挪轻移,御天借势再健奇功,龙辉手掌所过,拦路的危机立即变成了送行的阻力,火焰也好,乱石也好,在御天借势的鼓动下,纷纷化为推动自身的力量,龙辉也借此逃出塔外。
  冲出天诵塔,龙辉回望一眼,只见高耸入云的雄伟塔楼此刻已经成了一片火海,崩塌的碎石不住落下,方才一心逃命,心神高度集中,此刻放松心情,忽然感到浑身剧痛,这才发现浑身伤痕累累,原来是被乱世砸中,虽未伤及筋骨,但也是皮开肉绽,痛楚难挡。
  「龙施主,你可安好?」
  苦海急忙过来询问。
  龙辉运功止痛,摇头道:「劳大师挂心,在下无恙。」
  水尊者叹了口气道:「这回若非龙施主相助,我们这两个老秃驴恐怕就得圆寂了,那还能毫发无伤地站在这里!」
  火尊者猛地一跺脚,怒道:「岂有此理,究竟是何人要置吾等于死地!」
  龙辉强忍伤痛,说道:「尊者冷静,能够将整座天诵塔给炸毁,这炸药少说也得上千斤,如此大的动作绝不可能不留下任何破绽,只要细心询问寺内弟子,便会有结果。」
  水尊者叹道:「我们师兄弟足不出户地守在天诵塔,这黑手居然还能瞒过我们,想必是修为超群之人。」
  火尊者恍然大悟道:「修为高绝?照师兄这番说法,纵观整个佛门也没几个,若是再限定雷峰内部人员,那就更少了!哼,能有此等修为的恐怕也就只有韦陀、璃楼还有大师兄识尊者了。」
  龙辉摇头道:「在下倒有不同看法,要将千斤火药藏入天诵塔而瞒过其他人,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就算是十个先天高手联合行动也未必能做到,所以这凶手不一定就是武功高强之人。」
  水尊者微微一愣,蹙眉道:「既然如此,这个凶手又是如何瞒过我们两人呢?」
  龙辉沉声道:「先前听尊者说过,两位曾经因为参加天佛教主的葬礼而离开天诵塔!」
  火尊者猛地一拍手,说道:「然也,当时万僧齐聚葬礼之上,天诵塔是无人看守,而且葬礼举行了足足三个时辰,这么长的时间,足够准备炸药了!」
  水尊者蹙道:「当日全僧齐聚大雄宝殿,但空尊者并未出现,莫非……」
  龙辉叹道:「既然是万僧汇聚葬礼,那么也有可能是外界人士闯入,这黑手的范围极大,很难把握。」
  水尊者道:「虽说如此,吾等还是先去拜访一下空尊者大师兄。」
  火尊者点头道:「我们也有数十年没见过大师兄了,正好乘此机会见他一见,以免日后坐化圆寂,想见面都不行了!」
  就在这时,护院武僧听到爆炸后,纷纷赶来,带头的是另一名罗汉,名曰举钵罗汉,他看到托塔罗汉昏迷在一旁,指着龙辉怒喝道:「大胆狂徒竟敢谋害比丘,炸毁宝塔,今日贫僧便要一开杀戒!」
  水尊者大喝道:「举钵罗汉,你给老衲听好了,这炸毁宝塔者另有其人,这位龙施主乃是吾与火尊者的救命恩人,不可无礼!」
  举钵罗汉被这么一喝,顿时哑声,六界尊者地位仅次于教主和四大菩萨,他哪敢逾越,只好乖乖退到一旁。
  水火尊者喝退群僧后,带着龙辉、苦海二人直奔后山,穿过重重密林,来到一座陡壁之前。
  火尊者指着陡壁下的一个石洞道:「识尊者修行之地便在绝壁山洞里,老衲先下去跟师兄打个招呼,再叫诸位下来。」
  这绝壁万丈高深,险峻之际,若有人躲在洞里暗算,便是九死一生的死局,火尊者这般做法也是保险起见。
  只见他僧袍一抖,身子轻飘飘的朝悬崖落下,借着山风吹拂,轻松地飘到了山洞里,过了片刻,他探出头来,朝众人打了个安全的手势。
  踏入绝壁山洞,只见火尊者满面愁容地对准众人,开口第一句话便是:「识尊者圆寂了!」
  龙辉定神望去,只见一名老僧地盘坐于石台,面目和祥,仿佛是在冥思入定,禅想佛法,但身上毫无气息,俨然已经去世多时。
  水尊者安慰道:「大师兄显然已经修成肉身菩萨的境界,平囊不腐不坏,此乃大功德也,所以火师兄不必介怀!」
  火尊者叹道:「贫僧并非介怀于此,只是感慨线索已断。哎,待老衲将师兄遗骸带回寺中,供奉起来!」
  线索中断,火尊者背起识尊者的尸身便离开洞穴,龙辉等三人也紧随其后。
  跃上山崖,火尊者满怀心事地负尸回寺,才走了几步,足下忽然踢到了一根丝线,尚未来得及反应,尖锐的破空声便响起。
  数十枚利箭闪电般射来,笼罩四人周围,毫无躲闪的空隙。
  火尊者由于背负尸体,双手无法使用,肩膀顿时被射中一箭。
  这些分明就是军队的弩箭,而且布置机关的手法与军中人士并无二异,龙辉大吃一惊,能够在短时间内布置好军用机关和弩箭,并且每一步都走在众人跟前施加阻杀,这个黑手想必十分熟悉云海山之地形,所以推测这黑手并非外界人士,而是雷锋禅寺之僧人。
  龙辉熟知军队弓弩之特性,瞬间便稳住阵脚,以戍土真元催动土墙,将箭矢截下,护众人周全。
  苦海挥刀劈最后一枚箭矢,赶过去扶起火尊者,只见他面色晦暗,口唇发青,箭伤处流淌黑血。
  苦海拔下箭矢,只见尖端处蓝汪汪一片,显然是淬了剧毒。
  水尊者急忙过来替火尊者封住血脉,阻止毒性蔓延。
  龙辉朝四周望了一眼,确定没有危险后,便说道:「两位尊者,山上此刻也是杀机暗布,在下以为此地不宜久留,速速下山为妙。」
  两大尊者思量片刻后,点头同意,于是改由苦海背负识尊者皮囊尸身,水尊者照顾火尊者,龙辉腾出双手来保护三人,四人首尾相应,小心翼翼地朝上下走去,庆幸的是一路上并未再遇上其他暗杀。
  龙辉对此并不感意外,毕竟这黑手也怕暴露身份,所以连番暗算不成后便不再冒险。
  在山下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后,龙辉亲自查看火尊者的毒伤,发觉毒素正不断侵蚀佛者气脉,若让毒性蔓延下去,就算不死也得功体尽废。
  龙辉以阴阳五行之气试探毒素之特性:「此毒暗含金水之气,以金生水,增强毒性,虽然麻烦,但要解不难!」
  看清毒性,龙辉施展离火,戍土两真元,以火克金,以土克水,很快便将剧毒瓦解。
  火尊者恢复了几分精神,感激地道:「多谢龙施主援手!」
  水尊者咬牙道:「炸天诵塔,亵渎先辈舍利,如此恶事居然有人干得出来!
想不到吾等多年闭户不出,佛界竟然已经腐朽至此!」
  火尊者撑起身子哼道:「反正我们这把老骨头时日也不多了,就趁着还有口气,便跟这佛界败类斗上一斗,哪怕粉身碎骨也要端正佛门!」
  龙辉道:「这幕后推手处心积虑地借着天佛教主葬礼在天诵塔布下炸药,明显势要针对两位尊者!」
  水尊者道:「葬礼距离现在也有两个月了,为何偏偏在今天下手?」
  龙辉道:「他怕暴露身份,所以迟迟未对二位下手。今天在下与苦海大师登上天诵塔,正好可以作为一个掩饰自身的机会,到时候他既可以谋害两位尊者,又可以将罪状推倒我们两人身上。至于须弥勒,我想他只是幕后黑手用来分散我们注意力以及拖延时间的替死鬼。」
  苦海惊愕地道:「须弥勒不是那个淫徒?」
  龙辉摇头道:「他究竟是不是真的犯了淫戒我不敢说,但我敢肯定,刚才那个须弥勒已经被人迷乱了心智,所做之事就像是一个死士。而且,那个幕后黑手很有可能会将须弥勒之死扣在我们头上,策动佛门与咱们为难。」
  水尊者哼道:「有老衲跟火师兄在,这栽赃嫁祸的伎俩休想奏效!苦海、龙施主,你们尽管放心,只要老衲还有口气在,那恶人就别想得逞!」
  龙辉应了一声多谢,脑海中再度浮现出须弥勒临死前的神情,有几分像是被玄媚夺神术控制,但却又有几分怪异。
  「被玄媚夺神术控制的人,其神情动作与常人无异,他们的武功的智计都不受影响,只是心甘情愿地替鹭眀鸾办事,可是须弥勒不但神志慌乱,而且就连武功也大大降低……再说了,布置炸药只能在天佛丧礼的那一天进行,那时候万僧齐聚雷锋禅寺,等同于佛界所有力量都汇聚在了一起,以鹭眀鸾的谨慎是绝不会选这个时候来下手,而且她跟两大尊者并无仇隙和利益的冲突,所以应该不是她做的。」
  百思不得其解,龙辉也不再拖延时间,于是便偕同苦海等人将火尊者送回玉京,但因为要照顾毒伤未愈的火尊者,龙辉的行程被大大拖慢,这一去一回距离十日期限已经过了七天,距离开启傀山祖祠的时间还有三日。
  「时间不多,赶紧将雪露天华交给鹭眀鸾,博取她的信任,早日寻到名册的下落!」
  龙辉马不停蹄地赶往裴府。
  推开上回与鹭眀鸾会面的屋子,只见一道鹭眀鸾与潇潇正在用餐,师徒二人有说有笑,气氛好不融洽,更带着一丝温馨。
  龙辉暗忖道:「裴府众人显然已经被她控制了心神,若不然她们师徒怎会如此大摇大摆地在此用餐。」
  鹭眀鸾蹙了蹙秀眉,微嗔道:「龙将军,你这般闯进来,似乎有些越礼。」
  龙辉冷冷地道:「我倒是佩服阁下之胆魄,明明是洛清妍必杀之对象,你居然还敢在这大吃大喝。」
  鹭眀鸾放下筷子,笑问道:「莫非被人追杀就不用吃饭了吗?」
  潇潇也嘟着嘴道:「你干嘛要打扰我们吃饭,真讨厌!」
  她恢复心智后,模样秀美,说话时颇带几分少女娇憨,甚是可爱。
  龙辉没有答话,从怀里掏出玉瓶,丢给鹭眀鸾,说道:「这里就是雪露天华,至于清心舍利子下落暂且未明。」
  鹭眀鸾看着龙辉浑身伤痕的模样,眼波倏然一阵迷离,红唇轻抿道:「你…
…为何会弄成这个样子!」
  龙辉冷冷地道:「天诵塔上遇到一些小意外。」
  鹭眀鸾身子一僵,眼中景色仿佛变得有些迷糊,思绪渐渐拉回了当年那座小阁楼里,也曾是有这么一个少年替自己取来灵药,从而弄得满身伤痕,然而这辈子她再也没办法见那少年一面,也没办法向他撒娇弄痴。
  「哥哥……」
  鹭眀鸾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哀伤,很快便定下心来,轻言答谢道:「多谢,将军这份恩义,妾身铭感五内,来日定当回报。」
  龙辉道:「回报之事暂且按下,我想请教一个问题,不知鹭大姐可曾到过雷锋禅寺?」
  鹭眀鸾微微一愣,奇道:「那是佛界总坛,妾身没事朝那里跑做什么?将军这话问的有些莫名其妙。」
  龙辉淡淡地道:「在天诵塔的时候,我遇上了须弥勒菩萨,他似乎做着一些身不由己的事情。」
  鹭眀鸾笑道:「所以将军怀疑是妾身做的好事喽?」
  龙辉垂目道:「非也,只是将心中疑惑说出来罢了。」
  鹭眀鸾道:「若正面打斗,妾身自认为可以轻取这须弥勒菩萨,但要控制他之心神却非易事,因为这些和尚都有极强的禅定功夫,这须弥勒身为佛界四大菩萨,这禅心修为绝不简单,即便我能控制,也得耗损大量元气,再说了,妾身可没那单枪匹马独闯佛山的胆量。」
  龙辉道:「在下只是想消除心中疑虑罢了,并无他意!」
  鹭眀鸾笑道:「妾身晓得,若将军不弃,不如谈一谈那须弥勒的状况,说不定妾身看出些端倪来。」
  龙辉心忖道:「这妖女的夺神之法独步天下,说不定真能提供一些线索。」
  龙辉道:「须弥勒当时是双眼赤红,表情呆滞,不惧痛疼,脖子青筋暴露,肌肤通红,胯下淫根沾满了粘稠浆液,眉心处隐有梵文。」
  鹭眀鸾表情忽然大变,猛地站了起来,惊道:「什么!梵文现眉心?」
  只见她俏脸酡红,呼吸急促,高耸的酥胸一起一伏,宛若肉山震动,倍添妖艳。
  在龙辉印象中,这个妖女无论遇上何种风浪,皆是媚笑嫣然,镇静自若,那份风姿丝毫不在洛清妍之下,何曾见过她这般失态。
  鹭眀鸾朝潇潇说道:「潇潇,你先下去吧。」
  潇潇嘟着嘴道:「不嘛,这小子不是好人,我要留在师父身边保护你!」
  鹭眀鸾莞尔道:「傻丫头,别任性了,师父有些事要同龙将军面议。师父给你弄来了几个蟋蟀,就放在你屋子里,你快去玩吧。」
  潇潇顿时眉开眼笑,喜滋滋地跑了出去。
  鹭眀鸾叹道:「小徒娇纵,让将军见笑了,还望将军能详说天诵塔所见之事!」
  龙辉见她神情极为凝重,于是便将须弥勒之状况说了一遍,当说到须弥勒奸淫女子采其阴息的时候,鹭眀鸾脸上顿时凝聚了沉重的杀意,龙辉看得出她是在极力克制。
  「事情经过便是如此……」
  龙辉将须弥勒的状况说了一遍,鹭眀鸾柳眉倏地一抖,玉掌一拍,桌子顿时化为碎片:「果然是那个淫僧!」
  龙辉见她情绪极为激动,便试着问了一句:「冒昧一问,那淫僧究竟是何许人也!」
  鹭眀鸾微微一愣,压下了怒容,再度恢复那烟视媚行的模样,笑道:「妾身失态了,让将军见笑了。」
  龙辉道:「无妨,不过当年究竟发生何事,鹭大姐可愿告之在下?」
  鹭眀鸾仿佛是戳中心中痛处般,如花笑靥凝于粉面,尚不及褪去,片刻才得一僵,冷冷地道:「将军想听吗?」
  龙辉道:「在下只是好奇,并无追问之意。」
  鹭眀鸾凝望了他片刻,心里百感交集,觉得眼前之人仿佛跟鹭明佳重叠在了一起,一时之间难分真假,芳心没来的一阵酸楚,叹道:「既然将军替妾身寻来雪露天华,于情于理,妾身都应将实情托出。」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4/26 02:53:03

【龙魂侠影 第14集 文科武举 第9回 入世悬壶】
      「师妹,这次出山你千万要小心照顾自己!」
  一名清秀可人的少妇柔声说道,满脸尽是临行之前的叮嘱和担忧。
  鹭眀鸾嘻嘻笑道:「尹师姐,人家又不是小孩子了,不会有事的啦!」
  说罢低下头逗少妇怀中的小女孩,粉雕玉琢的女孩被她细滑香薰的玉指逗得眉开眼笑。
  「涟漪乖乖听话,等姨姨回来后,给你带好吃的!」
  鹭眀鸾对着孩子越看越喜爱,于是就从师姐怀中抢过来亲上两口,小涟漪被她檀香温热的唇息吻得甚是舒服,眯着小眼睛一副享受的模样。
  「明鸾,天罗大阵运转的缺陷即将出现,你还是别耽搁时间了,若不然你就得等到明年了!」
  一名美目柔丽的妇人说道,她正是鹭眀鸾的师父寒凝月,怀抱女童的少妇乃鹭眀鸾的直系师姐尹飞燕。
  鹭眀鸾撇了撇小嘴,说道:「师父,你就这么讨厌明鸾,多看人家几眼都不行吗?」
  寒凝月道:「傻丫头,这次你夺得吾族武决之魁首,给师父大大长脸,师父怎么会讨厌你呢。」
  鹭眀鸾咯咯笑道:「师父,你心里是不是在想,谢天谢地,这小妖精总算走了,没人妨碍我跟未央了!」
  寒凝月俏脸一红,狠狠打了她一个屁股,嗔道:「死丫头,信不信为师扒了你的皮。」
  鹭眀鸾吓得缩了缩脑袋,摇头道:「信,信,我不敢胡说了!」
  「明鸾,时间不早了,快些出发吧。」
  只见洛清妍俏生生地走了过来,一旁的还有兄长鹭明佳。
  鹭明佳柔声道:「明鸾,要是在外边有人欺负你,记得回来告诉大哥,大哥替你出头。」
  洛清妍白了他一眼,嗔笑道:「等你从傀山出来,黄花菜都凉了。」
  鹭眀鸾掩唇笑道:「大哥,在外边有洛师姐照看我,你就尽管放心吧。」
  天罗大阵每年都会因为极元之力的损耗,从而出现短暂的停滞,威力减弱大半,所以妖族长老便会联手撑开一道缺口,送几个优秀的传人出山历练,洛清妍乃下一任妖凰,在通过了各大长老的考验后便可出山,而其他弟子中,袁齐天因修炼元古大力未能及时出关,鹭眀鸾在服用奇药后,凝练出八翼鸾雀之妖相,可谓是无人能敌,一枝独秀,勇夺取武斗魁首,所以也被选为出山之人选。
  两人皆是妖族天娇傲女,再加上有长老背后支持,有惊无险地通过了天罗阵。
  通过傀山周边那片荒凉后,便是碧绿无边的大草原。
  长这么大,两女是首次看到山外的景色,不禁喜出望外,笑靥如花。
  鹭眀鸾咯咯娇笑,纵情在草原上奔跑:「姐姐,你快看,这儿好大呀!」
  洛清妍毕竟比她沉稳一些,语气还能勉强保持平静:「明鸾,外边的世界何其之大,这草原之时冰山一角,等你进了神州可千万别看花了眼。」
  鹭眀鸾在原地打了几个圈后,兴奋地躺倒草地上,深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感慨道:「外边的气息真好闻……」
  洛清妍在她身旁坐下,蹙眉道:「明鸾,你可千万别被外边的花花世界迷昏了头脑,傀山内还有许多同族在受苦,我们得尽快了解到外界的局势,为今后出世做好准备!」
  鹭眀鸾道:「好了,姐姐,人家不会忘记族人的,对了,等进入神州后,姐姐准备用什么身份来掩饰自己?」
  洛清妍道:「我就给人看病吧,做个女大夫,毕竟是人总会生病,无论达官贵人,小贩走卒,都可能成为病人,从他们口中应该可以了解更多的信息。」
  鹭眀鸾一听,顿时来了精神,雀跃地道:「好好,我也要做女大夫,给人看病!」
  洛清妍莞尔道:「你那半吊子的医术可别弄出人命来,若不然篓子可就捅大了。」
  鹭眀鸾吐了吐粉嫩嫩的舌头道:「好姐姐,人家会小心的,再说了有你在我身边,还怕什么!」
  洛清妍叹道:「明鸾,这次出山我们是分开历练的,不能呆在一起。」
  鹭眀鸾露出几分失望的神色,低声道:「又没人知道,咱们偷偷在一块,长老又不知道。」
  洛清妍笑着拍拍她粉面道:「傻丫头,咱们只是暂时分开一段时间罢了。」
  鹭眀鸾哦了一声,嘟嘴道:「知道了。」
  洛清妍笑道:「好了,别老撅着嘴啦。大不了咱们修行的地方选两个离得近一些的郡县。」
  鹭眀鸾一听,立即行囊里掏出神州地图,煞有介事地寻找修行地,找了半天,她兴奋地指着地图说道:「姐姐,你就在这洛川历练吧。」
  洛清妍蹙眉道:「神州郡县何其多,为何要选这个洛川呢?」
  鹭眀鸾笑道:「姐姐,洛川有一条闻名的河流称之为洛水,与你名字正好搭配,洛水清妍多好听呀,以后若有人欺负我,我可要找你替我出头!」
  洛清妍听后,觉得甚妙,于是就同意下来。
  鹭眀鸾又在洛川附近寻了一个名为东霈的郡县。
  越过铁壁关,姐妹两各自叮嘱了几句后,便分头行动,鹭眀鸾进入东霈,在街道租了一个铺面,置办药材,开设医馆。
  为了让医馆更加完善,鹭眀鸾足足忙活了三个月才布置好一切。
  之后她又想打响名声,于是便从黄历选了个好日子,这一顿下来足足过了四个月,然而远在洛川的洛清妍早已闯出了一些名堂,鹭眀鸾时不时地从行人口中听到关于洛水畔的那名白衣神医的传闻,对这个师姐更为敬佩,也开始鞭策自己早日将医馆钠上正规。
  到了开馆之日,鹭眀鸾亲自坐堂,摆出一副杏林国手的模样。
  从大清早一直坐到响午,却没有一个病人来看病,鹭眀鸾顿感百般无聊,素手托腮,昏昏欲睡。
  一觉醒来,医馆仍是毫无访客,鹭眀鸾伸了个懒腰,打个哈欠,准备关门闭馆,却见一名丫鬟打扮的女子走进来,盯着鹭眀鸾问道:「你是这里的大夫吗?

  鹭眀鸾点了点头。
  小丫鬟喜出望外,说道:「那就太好了,还请女大夫来瞧瞧我家小姐的病。

  鹭眀鸾问道:「病患在何处?」
  小丫鬟道:「我家小姐不方便出门,还请女大夫随我来,出诊金一分不会少的。」
  鹭眀鸾虽不在乎这么一点诊金,但毕竟有人找自己看病,总算没白坐一天,于是背起药箱就跟着丫鬟出去。
  一路上小丫鬟跟鹭眀鸾讲起了自家小姐的病情,鹭眀鸾总算搞清楚了情况,这家人姓赵,并非东霈原住户,赵夫人带着十岁的女儿回娘家探亲,本来是想给父亲拜寿的,谁知这个赵小姐前些日子染上了怪病,下体流血不止,当时就把赵夫人吓坏了,因为出血的部位较为敏感,赵夫人为了顾及女儿的名声,所以要请个女大夫,可是东霈大医馆的大夫基本都是男子。
  这小丫鬟跑得脚都快酸了,才找到鹭眀鸾。
  进入一家挂着林府大字的宅院,鹭眀鸾随着丫鬟经过前院,此处绿树成荫,鸟语花香,而且还有数张池塘,活水流动,本应是一处风水宝地,但鹭眀鸾却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从池塘里传出,花容倏地微微一沉,这股味道不应该出现在尘世……走入内堂,小丫鬟对一名相貌俊俏的美妇说道:「夫人,女大夫请来了。」
  那赵夫人仔细打量了鹭眀鸾几眼,发觉她比自己的女儿也大不了多少岁,不禁暗自生疑,试着问道:「不知大夫贵姓?」
  鹭眀鸾道:「免贵姓鹭。」
  赵夫人蹙眉道:「可是耳朵陆?」
  鹭眀鸾本想说不是,但想想自己的姓氏有些怪异,于是便顺着赵夫人的口风点头。
  赵夫人问道:「请恕妾身冒昧,不知陆大夫的医馆开了多久?」
  鹭眀鸾据实回答道:「今日才开。」
  赵夫人盯着她俏丽的玉容,像是拉家常一般道:「陆大夫生得真是好看,不知芳龄几何?」
  鹭眀鸾微微一愣,暗忖道:「这夫人也忒奇怪了,看病就看吧,干嘛要问我年纪,难道是想给她的儿子相媳妇?」
  当时她入世未深,那听得出赵夫人是从侧面试探她的医术,毕竟医道难以一蹴而就,需要岁月的沉积和熏陶,所以年纪越大的大夫越是受人尊敬。
  鹭眀鸾不明所以,直接说出答案:「十八。」
  赵夫人又问道:「不知陆大夫师承何方杏林国手?」
  鹭眀鸾随口答道:「自学,并无师承。」
  赵夫人脸色顿时就变了,像是看骗子一般看着她,冷冷地道:「陆大夫,请回吧,诊金妾身会命人如数奉上。」
  鹭眀鸾奇道:「我还没看到病人,怎么能收诊金?」
  赵夫人拂袖道:「不必了,妾身自会另请名医。」
  鹭眀鸾也不是蠢人,听出了赵夫人那轻蔑之意,立即激起了她好强的性子,昂首回道:「哼,少瞧不起人,本姑娘若看不好你家闺女,我自挖双目!」
  赵夫人柳眉一扬,怒道:「我家女儿何其金贵,岂能儿戏地给你这等江湖骗子乱医!」
  鹭眀鸾气得俏脸酡红,银牙紧咬,正想发作之时,却听一名仆妇跑了进来:「夫人,不好了,不好了,小姐昏过去了!」
  赵夫人一听,立即慌了神,鹭眀鸾笑道:「夫人,若我没猜错,令千金此刻一定是下体处流出大量紫黑色的血液,从而导致血气不足,昏迷过去!」
  赵夫人微微一愣,朝仆妇问道:「小姐究竟怎么样了?」
  仆妇道:「就跟这姑娘说的一样。」
  鹭眀鸾又说道:「那赵小姐的眉心处是不是有一道紫黑色痕迹,而嘴唇却是泛着淡淡的青色?」
  仆妇猛地一拍大腿,惊道:「神了,姑娘你所说的正是小姐此刻的症状!」
  鹭眀鸾咯咯一笑,颇有示威地向赵夫人望去。
  赵夫人脸色阴晴不定,良久才叹了口气道:「方才是妾身不好,得罪大夫,还请大夫妙手回春,救治小女!」
  鹭眀鸾昂着螓首,哼地一声道:「可是本姑娘却又不想当大夫了,我觉得江湖骗子更适合我!」
  说罢便要转身离去,赵夫人捉到救命稻草,赶紧拉住鹭眀鸾衣袖,苦苦哀求道:「陆姑娘,陆神医,方才是妾身有眼不识泰山,得罪神医,还请你救救我家闺女,我给您跪下了!」
  说着说着眼泪都快流出来了,而且身子还朝下一弯,膝盖即将跪倒。
  鹭眀鸾芳心一软,伸手扶起赵夫人,叹道:「夫人不必如此,我去看令千金便是。」
  赵夫人千恩万谢,领着鹭眀鸾走到女儿闺房。
  甫一踏入屋子,鹭眀鸾便问道一股腥臭的味道。
  抬眼望去,只见牙床上卧着一名十岁左右的女孩,脸色惨白,床单已经是一片血污。
  赵夫人对周围的丫鬟叫道:「臭死了,你们这群奴才,是想熏死小姐吗,还不快把床单换了!」
  鹭眀鸾制止道:「且慢,先让我瞧一瞧小姐的血迹。」
  赵夫人立即点头答应。
  鹭眀鸾走到床前,俯下身闻了闻血腥味,蹙眉呢喃道:「这虫子长得好快呀,竟然已经开始排毒了……」
  赵夫人奇道:「陆大夫,您说什么……?」
  鹭眀鸾蹙眉道:「不瞒夫人,赵小姐恐怕得的不是普通的疾病,而是被一种怪虫钻进身子里,寄生在小腹内。」
  赵夫人花容失色,抿唇道:「陆大夫……究竟是什么虫子?」
  鹭眀鸾叹道:「是一种名为离垢虫,此类毒虫喜水,专门寄生在活物体内,蚕食精血,待长大到一定程度后便会派出毒素,使得活物血流不已,最终一命呜呼。」
  其实这种虫子根本就是妖族所驯养之蛊虫之一,按理来妖族在太荒战败后,残留于尘世的痕迹已经被三教抹去了,这离垢虫怎会再现尘寰?鹭眀鸾深藏疑惑,继续说道:「敢问夫人,这些日子,小姐可曾到下过水?」
  赵夫人身边的丫鬟道:「奴婢记起来了,当日小姐嫌天气酷热,便到院子里池塘嬉水……」
  鹭眀鸾神色一沉,从怀里掏出几枚金针,下手封住赵小姐的数个穴道,那赵小姐脸颊生出了几分血色。
  赵夫人千恩万谢道:「神医啊,我家湘音的病可全靠你了!」
  鹭眀鸾蹙眉道:「夫人切莫高兴太早,我的金针只是激发小姐体内潜能,并暂时封住毒虫的活动,要想根治还需花费一些功夫。在此之前,还请夫人带我到小姐下水的池塘看一看。」
  赵夫人对她已经是极为信赖,故而有求必应。
  到了池塘,鹭眀鸾向赵夫人提出放空池水,林家乃是当地大户,而赵家更是武林名门,很快便动员人手将池水抽干。
  只见泥泞池底有许多条肥大的鲤鱼,正在不住挣扎跳动。
  鹭眀鸾问道:「赵夫人,这儿的鲤鱼如此肥美,可有人吃过这里的鱼儿?」
  赵夫人柳眉轻蹙,说道:「半个月后便是家父的寿诞,按照以往惯例,我们都会吊起池里的鱼儿作为寿宴菜肴。」
  鹭眀鸾笑道:「如此说来,贵府的鲤鱼倒也是美味。」
  赵夫人道:「家父最喜吃鱼,所以便让人在家中池塘养上鲜鱼,等鱼儿长大了,便抓起来做菜。」
  鹭眀鸾点了点头,说道:「那还有劳夫人命人拿一条鱼上来。」
  赵夫人依言照办,命下人捉来一条鲜鱼。
  鹭眀鸾又向赵夫人要来一把小刀,将鲤鱼身上的肉一片一片切来下来,只见有数条像钩子一般的小虫钻了出来,旁观之人无不色变。
  鹭眀鸾叹道:「果然如我所料,池塘里的鱼儿都被这些虫子寄生了,若寿诞之时,你们吃下这里的鱼儿,那整个林府恐怕都会得这么一种怪病。」
  赵夫人吓得朱唇惨白,哆嗦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是谁要谋害我们林家?」
  鹭眀鸾叹道:「当务之急,还是先救赵小姐吧。」
  赵夫人分清急缓,便又向鹭眀鸾请教。
  鹭眀鸾让人用油布包好四肢,然后跳下池底,用锄头在泥地里翻了个底朝天,找到了一颗白色如鹅卵石装的物体。
  鹭眀鸾命人用油布将异物包了上来,只见那块异物发出噗噗的跳动,就像是一颗白色的心脏。
  鹭眀鸾笑道:「这便是离垢虫的母虫,就是这颗东西诞下那些小黑虫的,只要把它烧掉,将灰给小姐吞下,便可除去体内的毒虫。」
  赵夫人喜出望外,立即命人去烧毁母虫,将灰用水给女儿冲服,果然不出片刻,赵小姐随即从下体排出一条犹如拇指粗细的黑色爬虫,怪虫在外扭动了几下后,就一命呜呼了。
  赵夫人不禁喜极而泣,对鹭眀鸾感谢连连:「多谢神医,救我小女一命,方才是妾身有眼不识泰山,现在我给神医赔礼了……」
  因为鹭眀鸾揪出了池底怪虫,使林府上下免遭劫难,林老爷对她也是千恩万谢,将其奉为上宾。
  看着众人那喜悦的表情,鹭眀鸾心中不免多了几分喜悦和成就,觉得这个大夫当得实在是太对了。
  之后,她有给赵湘音开了几幅温补的药丹,这小姑娘服下后,不出一日精神就大为好转,林家对她也是大为叹服,各种厚礼答谢接踵而来,不出三日,「陆神医」
  的称号就传遍了整个东霈,不少病患纷纷慕名而来。
  再加上她容貌秀丽俊美,也有不少人装病,就是为见佳人一面,一时间,医馆门庭若市,车水马龙,应接不暇。
  鹭眀鸾无论贵贱,皆一视同仁,遇上家境贫寒之人,她还慷慨解囊,免费赠药,人人对她钦佩不已。
  至于林家寿宴却因为莫名其妙而来的这怪虫蒙上了一层阴沉,林老爷大寿的那一日,林府上下一片戒严,也没请多少宾客,寿宴比起往年逊色不少。
  而鹭眀鸾却是被林府派人用八抬大轿请了过来,作为上宾招呼。
  寿宴之上,鹭眀鸾陪坐在林老爷的主席上,只见她面容清丽,身段婀娜,更有一股娇憨的纯真,简直就是寿宴上的一颗夺目明珠。
  林老爷亲自向她敬酒,感谢道:「陆神医,这回若非有你,这场寿宴恐怕就要成丧宴了。」
  鹭眀鸾谦虚了几句,轻轻抿了一口美酒,心里却有几分成就感:「原来救人后是这般美妙,看来只要妖能诚心对人,久而久之定会与人和睦相处,到时候族人便可重回神州安居乐业了!」
  酒过三巡,一名年轻公子起身道:「孩儿恭祝父亲寿比南山,福如东海。」
  这名男子正是林家长子,林老爷眉开眼笑,甚是满意地又连喝三杯。
  林大公子又说道:「父亲,孩儿请来觉苑寺的大师替父亲祈福祝寿,愿父亲身体永康,笑口常开!」
  「林老爷乐善好施,乃东霈之大善人,近闻老爷高寿,贫僧便不请自来,厚颜向老爷祝寿!」
  只见一名慈眉善目的僧人笑呵呵地走了出来,口宣佛号朝林老爷行了个佛礼。
  林老爷立即回礼道:「老夫何德何能,区区贱寿居然惊动了永康主持!」
  永康和尚笑道:「林老爷客气了,贫僧来得匆忙,未准备什么礼物,只带了区区一串佛珠。」
  只见这和尚双手捧出一窜莹润如玉的珠子,每一颗珠子皆刻着梵文咒语,内藏精纯佛力,鹭眀鸾不禁感到几分厌恶,但她修为高深,很快便将佛力的影响给抵消了。
  永康大师说道:「听闻林老爷的外孙女得了怪病,老衲略通医术,若林老爷不嫌弃,老衲愿替赵小姐查诊病情。」
  林老爷向永康引荐鹭眀鸾道:「多谢主持好意,敝孙女有幸结缘这位陆神医,病患已经根治了。」
  永康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异色,随口问道:「原来如此,陆神医年纪轻轻便由此能为,实乃苍生之幸。」
  鹭眀鸾不温不火地与他客套了几句,心里却是疑云暗涌:「当年吾族战败,被困傀山,这离垢虫应该已经不存尘世,为何还会忽然出现,而且还在林老爷寿宴之前寄生于鱼塘里……」
  忽然,她脑中闪过一丝灵光——作为战胜者的三教应该接掌了三族遗留尘世之物,那么离垢虫便有可能是出自三教之手,想到这里她朝永康投过了几分警惕的目光。
  「湘音,快过去谢谢陆神医!」
  这时赵夫人牵着女儿走了过来,小姑娘在母亲的指导下,朝鹭眀鸾乖巧地做了个福,奶声奶气地道:「谢谢陆神医!」
  鹭眀鸾看这小姑娘生得可爱,心里不禁想起尹飞燕怀中的小涟漪,暗忖道:「小涟漪再过几年一定也是这么可爱……」
  想到这里她恨不得现在就回山,把涟漪从师姐手中抢过,狠狠疼爱一番。
  寿宴结束,鹭眀鸾怀着疑问盯上永康和尚,施展补天诀的潜行之法暗中跟随。
  回到觉苑寺,永康屏退左右,径直走入禅房,紧闭门户。
  鹭眀鸾亦灵蛇身法游到屋顶,再以蛇眼窥探屋内情况,只见一名光头男子正恣意行淫做乐,将胯下女子糟蹋得娇喘哀吟,香汗淋漓,丝毫不忌讳进屋的永康。
  永康恭敬地朝那人行礼道:「尊者,这名女子可满意?」
  男子急速地在女子雪润的身子连抽几下,女子仰头长吟,随即小腹抽动,四肢痉挛,两眼一白,立即断气。
  男子从女子身上站了起来,抓过一件衣服抹去胯下淫迹,点头道:「很好,元阴颇为充沛,足以延长对吾半年寿元。」
  永康道:「既然如此尊者喜欢,那弟子再替尊者物色几个纯阴处子,送到尊者面前。」
  尊者嗯了一声道:「这采补之法虽能延年益寿,但毕竟是杯水车薪,恐怕拖延不了多久这大限之日,虽说佛修之人肉体乃是臭皮囊,圆寂之后便可进入极乐世界,但世人愚昧,本尊尚未渡尽世间恶业,怎可走得如此轻易。」
  永康陪笑道:「尊者果真是仁心之佛,如此宏愿丝毫不下于韦驮菩萨替众生负罪之功德!」
  尊者哼道:「韦陀算什么东西,蠢人走蠢路,选择负罪练功德之法,端的是又枯燥又乏味。」
  永康呵呵笑道:「尊者所言甚是,那个老秃驴怎知这欢喜禅之奥妙。」
  尊者道:「韦陀负罪之路虽是愚蠢,但却也弄出了一些名堂,他日夜诵经负罪,恐怕已经快要修成‘如来圣体’了,若他再能撑过这二十年,他便可返老还童,重获青春!」
  永康道:「那尊者下一步准备做什么?」
  尊者道:「现在还不到时候,过些日子我会写一封书信推举你入云顶山修行,到时候你便拜入韦陀门下,这二十年你就好好给我伺候这负罪佛,一定要让他修成如来圣体,返老还童!」
  永康应了一声是,尊者又问道:「林家之事可以办妥?」
  永康叹道:「尊者明鉴,离垢虫已经被人抢先一步除去,林家之人并未吃下池塘的鲤鱼。」
  尊者倏然一愣,沉声道:「这是何故?」
  永康道:「前些日子林老头的外孙女到池里游水,被离垢幼虫寄生体内,之后赵夫人便去寻医,恰好遇上一个姓陆的大夫,这名医者虽然只是个年轻女子,本事却大得很,不但医好了赵家丫头,还将池底的离垢虫全部除去,那些鲤鱼林家一条都没吃!尊者,这夺取林家财产的计划便这样泡汤了。」
  鹭眀鸾越听越是心惊胆战,再催蛇眼神通,希望可以看清这个尊者的面目,谁料此人竟小心谨慎,就连寻欢作乐都带着面具。
  尊者垂目沉思,永康不敢打扰,将那被采补致死的女子带了出去。
  鹭眀鸾在屋顶趴到天际泛白,再为发现其他有用之事,便悄悄离开。
  她本来是想将事情知会林家,但怕打草惊蛇,便忍而不发,希望可以多找些证据。
  于是她白日看病,夜里潜行,可是自从那夜之后便看不到那个带着面具的尊者,也没有奸淫之事。
  半个月后,鹭眀鸾开馆行医,这一大早来外边便排满了病人,还有数个老病号,这些病患皆是贫苦之辈,她替他们复诊后便按照惯例免费赠药。
  鹭眀鸾亲手替一名老妇包好药材,小心叮嘱道:「大娘,这次的药只需再服三剂,你的病就好得差不多了,以后就不用在吃药了!」
  老妇表情呆滞地道:「陆神医,我这几天感到嗓子很痛。」
  鹭眀鸾笑道:「可能是天气干燥,上火而已,大娘不必紧张,你且张开嘴巴,让我瞧瞧嗓子。」
  老妇哦了一声,吞了吞口水,似乎嗓子真的很痛。
  鹭眀鸾柔声道:「大娘,不必紧张,慢慢张开嘴巴,让我瞧瞧!」
  说罢便凑了上去。
  忽然,那老妇猛地张口吐出一团紫雾,鹭眀鸾猝不及防被喷了个正着,只感到气脉酸麻,隐藏的妖气竟不受控制地朝着四肢乱窜。
  顿时妖氛涌动,整个医馆上空乌云笼罩,鹭眀鸾只觉得妖气已经到了失控边缘,不由自主大叫一声,妖相顿显。
  八翼鸾雀虽是张翅而出,但鹭眀鸾却提不起任何力气,显然那团紫雾将她妖气运行的轨迹全数扰乱,她此刻正处在半走火入魔的状态。
  医馆内的病人被这异象吓得纷纷逃窜,口中大喊有妖怪。
  场面一片混乱,却听洪钟声音响起:「乡亲们不要慌,这妖女由贫僧来收拾!」
  鹭眀鸾艰难地睁开眼睛,只见永康带着数十名武僧走进医馆,而那名老妇却是生出了异象——双目赤红,头现梵文,鹭眀鸾一眼便瞧出她是被某种摄心术控制,所以才会忽然偷袭自己的。
  永康带人围住鹭眀鸾,朗声道:「这妖女当日先是用妖术谋害林老爷的孙女,然后再冒充大夫,假仁假义地治好林老爷的孙女,为的就是要竖立起一个神医的美名,吸引各位乡亲过来看病,然后再用妖法害人!」
  一名病患问道:「大师,这妖女是怎么害人的?」
  永康指着老妇道:「这名老人家就是被她所害,双眼赤红,青筋暴露,这正是被妖术练成毒人的征兆,若非老衲提前发现,用梵文震住妖术蛊毒,这老妇人早就被妖女制成杀人利器了。老人家在得知妖女的狼子野心后,便主动要求来除去妖孽,所以刚才便喷了她一口毒雾。」
  鹭眀鸾气得开口大骂道:「放屁,分明是你这狗和尚谋害这老婆婆,还敢贼喊捉贼!」
  永康大喝道:「妖孽,休得胡言,众僧听命速速将此女擒下,带回寺中,净化邪气,镇压妖邪!」
  众武僧不由分说,掏出梵钉刺入鹭眀鸾的数个大穴,将她全身气脉锁住,更封住她的哑穴,叫她有口难言。
  永康乃是当地大僧,他说的话众人是深信不疑,再加上连番异象,众人更是气愤难填,冲上来对着鹭眀鸾就是一顿拳脚。
  「妖孽,竟敢来害我,看老子不打死你!」
  鹭眀鸾不能动弹,只能默默忍受这连番怒击,被打得头破血流,皮青脸肿,她生性高傲,在族内也是人人都避其三分,那受过这般屈辱,再加上这些都是她昔日医治的病人,如今却对自己拳脚架上,鹭眀鸾不由得心如刀绞,悲怒交加之际差点昏死了过去。
  永康见状急忙制止众人:「大家出口气也就算了,千万不要再动手了,若不然打死这妖女,她体内的妖毒便会泄露出来,反而会害了大家。」
  众人听后急忙住手,永康命人将鹭眀鸾五花大绑困了起来,押回觉苑寺,一路上有不少人过来围观,对着鹭眀鸾指指点点。
  鹭眀鸾只觉得这些人的眼神里充满着惧怕和怨恨,心中不禁一阵悲苦,眼泪嗖嗖地掉了下来,就在这时一股腥味扑鼻而来,鹭眀鸾抬眼一看,只见一名男子拿着木桶朝自己泼来。
  「妖女,尝尝这黑狗血!」
  鹭眀鸾不能动弹,被泼了个正着,浑身上下皆是血淋淋的一片,又腥又臭,熏得她险些吐了出来。
  这是旁观的人也拿起各种东西朝鹭眀鸾砸来,有臭鸡蛋,烂菜根,更甚者以为污物可以辟邪,便将家里的粪桶尿盆拿出,狠狠地浇了鹭眀鸾一身。
  鹭眀鸾再也承受不住这百般屈辱,两眼一黑,急怒攻心,吐了一口鲜血,昏死过去。
  待她再次睁开眼睛后,发现自己躺在了一张软榻之上,身上的污物已经全部洗去,还撒上檀香去味,而玲珑剔透的玉体则被一层薄纱遮掩,玉乳粉腿若隐若现,鹭眀鸾羞怒难抑制,脸颊霎时涌上一片红晕。
  一名男子推门而进,虽然带着面具,但鹭眀鸾还是认出了他的身份,那个采阴补阳的尊者。
  尊者呵呵道:「想不到数千年后,世上还有妖族存在,而且还是元阴如此充沛的处子之身,妙哉,妙哉!」
  鹭眀鸾怒气翻涌,破口大骂道:「卑鄙小人,暗中偷袭算什么英雄好汉!」
  尊者啧啧笑道:「小妖女倒也嘴硬,正好合佛爷胃口。佛爷最喜欢与像你这样的贞烈女子参悟欢喜禅,起先你们还是一脸的不情愿,到了后来就求着佛爷继续宠幸你们,这凡夫女子,佛爷尝得多了,妖女倒是首度尝试,呵呵……小美人,待会可千万不要让佛爷失望哩!」
  说罢便伸手去摸鹭眀鸾的酥胸。
  鹭眀鸾只觉得一个枯瘦如柴的手掌正朝自己胸乳袭来,心中又羞又怕,身子不住一阵哆嗦,牙齿上下打架。
  尊者看见鹭眀鸾这般羞怯,心中欲火越少越旺,迫不及待地扑了上去,将鹭眀鸾压在身下,伸手便要撕下那单薄纱衣。
  「尊者……大事不好了!」
  就在鹭眀鸾即将惨遭狼吻之时,永康急匆匆地冲了进来。
  尊者不悦地道:「永康,你做什么,知不知道本尊者在修炼欢喜禅时最恨的就是被人打扰吗!」
  永康吞了吞口水道:「尊者,弟子并非有意,只是寺庙外来了一个人,拿着一口刀连杀我数名僧众,如今他已经闯到正殿了!」
  尊者不悦道:「区区一个疯汉,就把你吓成这个样子,你这主持是怎么当的!」
  永康哀声道:「尊者,这人似乎来头不小……」
  尊者哼道:「究竟是何人,你且慢慢道来。」
  永康哆嗦了一下道:「弟子只是远远看了一眼,发觉此人手持一口血刀,好像是佛界盛传的……啊!」
  一道血红刀气划过,永康话还没说完,已是身首异处,只见远处缓缓走来一道身影,脚踏罪骸,手持屠刀。
  「非佛非魔,以杀定心,以戮证道,世尊有罪!」
  头顶骷髅数百,手持血刀戮罪,轻蔑欺世伪佛,践踏无边恶骸。
  尊者双眼一瞪,口中吐出两个字——界明?

史上最强炼气期
李道然
修炼了将近五千年的方羽,还是没有突破炼气期……“我真的只有炼气期,但你们别惹我!”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4/26 02:53:23

【龙魂侠影 第14集 文科武举 第10回才女慧眼】
      「师父!」
  就在龙辉听到紧张之处,门外传来潇潇清脆的叫声,鹭明鸾柳眉一蹙,话音倏然止住,问道:「潇潇,发生什么事了?」
  潇潇手里拿着一个斗蟋蟀的木盆,嘟嘴道:「师父,钱先生来了……」
  鹭明鸾脸色一沉,干咳了一声:「潇潇,为师知道了,你先替我招呼他们。」
  潇潇哦了一声,掉头出去。
  鹭明鸾抱歉地朝龙辉笑了笑,说道:「龙将军,妾身有些琐事要处理,不能再招呼将军了,失礼之处,还请海涵!」
  龙辉点头道:「夜色渐深,我也得告辞了!」
  当龙辉走到门外时,鹭明鸾忽然开口说道:「龙将军,雪露天华之事,妾身感念五内,来日定当回报。」
  龙辉淡然一笑,纵声化光,御风而去。
  回到龙府,只见两道熟悉的婀娜倩影俏立跟前,定神一看正是林碧柔和玉无痕。
  双姝朝龙辉盈盈行礼:「拜见龙主。」
  龙辉喜出望外地道:「碧柔、无痕,你们来了,一路辛苦了!」
  林碧柔道:「龙主,素雅夫人已经劝服秦老爷了,现在秦家外围的资产开始慢慢撤回江南。」
  玉无痕蹙眉道:「秦氏一族家大业大,外围资产足足占了四成,这么仓促地将资产撤回,这损失可不小。为何龙主还要让秦家收敛财富呢?」
  龙辉道:「外围财富虽然可观,但若发生战乱火政变等突发情况,恐怕会损失更大,而秦家之根基在江南,就算发生变故,也能守住家业。」
  玉无痕微微一愣,奇道:「政变?战火?龙主,您越说越玄乎了,如今大恒正值国泰民安,而且以当今皇上的手腕又如何会让此等事情发生呢?」
  龙辉叹道:「皇甫武吉若在,大恒定当稳如泰山,但他若驾崩,其继承人未必能够镇得住这各路枭雄。」
  玉无痕蹙眉道:「久闻齐王文韬武略,胸怀大志,再加上内阁辅佐,难道他也不能支持大恒吗?」
  龙辉叹道:「内阁根本就是三教联手创办的产物,如今三教内乱,再加上各大门阀勾心斗角,这个内阁恐怕已经失去了应有的约束力,而继承皇位之人是不是齐王还难说得很!」
  林碧柔凝视龙辉道:「龙主,莫非您还想继续昔日的计划,逼反齐王?」
  龙辉蹙眉轻叹道:「若我没有认识他之前,计划是一定要执行下去,让皇甫一族窝里反……可是当我涉入太深后,发觉自己始终狠不下这个心。无论是齐王皇甫铮,又或者当今皇上皇甫武吉,虽然算计深沉,心狠手辣,但不可否认他们都是当时英才,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维护政权和国家的安稳……」
  林碧柔道:「既然如此,龙主是要放弃原本的计划了吗?」
  龙辉叹道:「就算我想收手,可是时局也不容我抽身,远的不说,且说这白妃冤案,我若不查清真相,怎么对得起小羽儿……但若扯出此案,那么齐王定会受到牵连,这叫我怎生是好!」
  看着龙辉显然矛盾,唉声叹气,林碧柔想起了些什么,说道:「龙主,穆夫人今日已经随我们一同进京了。」
  听得穆馨儿进京,龙辉心中憋闷为之一荡,心忖道:「穆姐姐又回来了?也好,便请她一观薛乐是否有状元之才。」
  翌日,龙辉便亲自登门拜访,穆馨儿听得他到来,欣喜地出门迎接,然而穆家庄之时已经让这美妇心力憔悴,此时那如花俏脸上隐隐多了几分细纹,看得龙辉心中大怜。
  走入内庭,龙辉说明来意,穆馨儿凝想片刻,道:「既然,你看好那叫做薛乐的秀才,那今夜我便在飞絮酒楼摆下宴席款待这些寒门士子,借此机会考究一下这个薛乐是不是可造之材。」
  龙辉答谢道:「那小弟便多谢穆姐姐了。」
  穆馨儿美目含情,啐道:「死小子,现在你娇妻美妾左拥右抱,想必早就完了我这人老珠黄的姐姐了,若不是有事,谁知道你什么时候才出现!」
  龙辉抱歉地笑了笑,伸手搂住她纤腰,柔声道:「好姐姐,你可冤枉我了,你不在的日子,我每天都在想你!」
  穆馨儿俏脸一红,啐道:「少来,你这套也就哄哄素雅,休想来忽悠我!」
  龙辉叹道:「听说穆家庄遭到不幸,我这些天一直在担心你!」
  穆馨儿两眼一红,咽声道:「我这次回京师便是要替家人讨个公道的……」
  龙辉伸手抹去她眼角泪水,轻声道:「昊天教所犯下的血案,我无论如何都要讨回,血债血偿,誓不罢休!」
  穆馨儿长叹一声,娇躯绵软地倚在龙辉怀里,垂目抹泪,低声抽泣。
  龙辉展臂将她箍住,紧紧地搂在怀里,不发一言,静静地陪在穆馨儿身边。
  「夫人,高大人求见!」
  婢女的声音从门外响起,将柔情中惊醒,两人急忙分开,整理好衣衫发鬓。
  穆馨儿白了龙辉一眼,将俏脸红晕压下,以平静的声音说道:「快快有请。

  「学生高鸿拜见国渊夫人!」
  高鸿登堂入室,礼仪周到,毕恭毕敬地称呼穆馨儿的封号。
  当初穆馨儿受封一品诰命,封号国渊,而此刻高鸿身着官袍而来,礼仪不可失,所以得敬称穆馨儿的封号。
  穆馨儿含笑道:「凌云无须多礼,快快请进。」
  她虽然心存悲痛,但礼数齐全,接待外客仍是落落大方。
  高鸿进入后,看到龙辉也在此,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之色,但还是瞬间压下,朝龙辉行礼道:「龙将军,想不到你也在此,下官失敬了!」
  龙辉回礼道:「高大人,在下也是前来拜访国渊夫人,咱们都是客人,高大人不必对我如此客气。」
  穆馨儿嗔笑道:「好了,你们两个孩子,到了我还要这般拘谨,同门师兄弟间何须如此客套!」
  高鸿陪笑道:「夫人教训得是,凌云受教了。」
  龙辉也迎合穆馨儿的语气,说了几句调笑的话,尽量缓解着严肃的气氛。
  三人说了一会话,穆馨儿问道:「凌云,今天怎么有空到我这来,你现在不是正在筹备科考之事吗?」
  高鸿微微一叹,仿佛是放下心头大石般,蹙眉道:「当日,学生曾听闻穆家庄噩耗,对国渊夫人极为担心,今日来拜访其实是想确认夫人安危罢了。」
  穆馨儿深吸了一口气,咬牙道:「昊天教邪人,先是害我夫君,再灭我娘家,我虽是一介妇孺,但就算拼了性命也要给家人讨一个公道。」
  龙辉冷哼道:「昊天教为祸世间,十恶不做,所欠之人命已经数不清了,可谓是磐竹难书,我也不会放过他们的!」
  高鸿脸色一沉,叹道:「确实如此,昊天教实在是做了太多坏事了,沧释天更是可恶……」
  龙辉道:「高师兄也认为昊天教非除不可吗?」
  高鸿微微点头,挤出几丝微笑道:「确实如此,这等邪教当真不该……存在世上,不除昊天……嗯,神州难……难定。」
  穆馨儿插口道:「龙辉,你这话就有些多余了,只要是眼没瞎耳没聋,谁不知道昊天教是真正的恶徒奸贼,有些正义感的人都恨不得杀之而后快,凌云,你说是不是!」
  高鸿点头称是。
  穆馨儿又道:「凌云,我听说你时常跟宋王殿下到飞絮酒楼用餐,想必那里的老板跟你也是相熟了。」
  高鸿点头道:「是有几分交情,不知夫人有何吩咐?」
  穆馨儿道:「今晚我欲包下飞絮酒楼,宴请进京赶考的寒门士子,所以想请你跟飞絮酒楼的东家打个招呼,给我行个方便。」
  高鸿道:「夫人言重了,此乃学生分内之事。」
  穆馨儿道:「凌云,今夜你可有空闲?若能抽出身来,不妨也到酒楼来一趟吧。你也曾是寒门出身,对于这些士子可谓是一个活生生的榜样,你可以跟他们说上两句,对他们科考也是一种鼓励。」
  高鸿恭谨地道:「学生遵命,今夜一定准时赴宴!」
  龙辉和高鸿离去后,穆馨儿命人向外宣布消息,仅仅一个国渊夫人宴请寒门士子之事就传遍了整个京城,飞絮酒楼原本是各大官员和贵族用餐的常去之所,但穆馨儿曾有江南第一才女之称,又是阁老遗孀,而且再加上前不久穆家庄惨案,众人都得礼让三分,原本在酒楼订座的官员要么就是推掉应酬,要么就是改换场地。
  入夜时分,飞絮酒楼灯火通明,华光流彩,但与昔时酒楼外围那车水马龙的热闹场面相比,今夜倒是显得安静许多——没有高头骏马,没有豪车华轿,更没有前呼后拥,美婢拥簇,只有一个个身着粗衣麻布的秀才,若是正常情况,以他们现在的穿着根本进不了飞絮酒楼,他们没有任何地方可以同豪门士子相比,只有一颗不服输,试图发奋拼搏,可以一朝跃龙门,改头换面,光宗耀祖。
  龙辉与高鸿分列穆馨儿左右,三人站在楼上雅间一同望着入门的士子,各怀不同心思。
  穆馨儿款款走出,落落大方地道:「妾身与先夫在书院生活,看着一个个的士子长大成才,如今科考早临,便想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结识一番诸位未来的举人、探花、榜眼甚至是状元!」
  她以一个过来人、前辈长者的语气说话,很快便拉近了双方的距离,博得一众才子的好感。
  穆馨儿又简单地说了几句,便给众人引见高鸿,高鸿捧着酒杯走遍全场,与众人一一碰杯敬酒。
  「高大人,您的事迹学生早有耳闻,您可是我们的榜样。」
  一名寒门士子朝着高鸿敬酒道。
  高鸿呵呵笑道:「这位兄台客气了,凌云能有今日成就全靠程阁老和国渊夫人的栽培。」
  士子说道:「但我们也听说高大人寒窗苦读,悬梁刺股之事。每当想起高大人的事迹,对吾等皆是一种莫名的鼓舞和激励。」
  高鸿道:「正所谓功夫不负有心人,只要诸位肯下苦工,龙门始终朝着诸位敞开。」
  「高大人说得好,我们一定加倍用功!」
  高鸿的话引得众人产生共鸣,现场气氛瞬间被推到高点,在一番话语过后,宴会也算是正式开始,酒桌上摆满了各式菜肴,皆是飞絮酒楼的上等美味,价格甚是不菲,恐怕是这些穷书生一生也吃不到的佳肴,不少人都被这美味给晃花了眼,垂涎三尺,起筷享用。
  龙辉低声问道:「穆姐姐,你看这里的士子是否有状元之相?」
  穆馨儿蹙眉道:「正所谓人穷志不短,可这些人一见到美味佳肴便失了方寸,你看看他们可还有一点斯文人的模样,狼吞虎咽,仿佛饿死鬼投胎般,面对外界诱惑毫无定力,如何能够考取金榜状元!」
  龙辉朝下看去,只见这些寒门士子端的是吃无吃相,哪还有一丝文人儒雅,君子风范,他这才想明白为何穆馨儿要在这京师最豪华的酒楼摆宴席,原来是要用美味佳肴来诱惑众人,从中看出他们的心志和定力,若连这最基本的要求都不达标,根本就通不过这残酷的科举考试。
  龙辉点头赞道:「穆姐姐果真好本事,一个宴席便可瞧出这么多事情,小弟叹服!」
  穆馨儿眼睛忽然一亮,指着北角的一张桌子,说道:「龙辉,你快看,那桌子有三名秀才,对于美食佳肴只是浅尝辄止,仅仅将菜肴当做果脯之物,吃相端庄文雅,与这些人是大大不同。」
  龙辉望了一眼,只见薛乐、郭飞和章铭三名秀才无论是吃相还是表情皆端庄得体,衣衫虽是破旧,但却没有沾到一丝菜汁,他们除了别人敬酒之外,鲜有举杯。
  穆馨儿赞道:「此三人举止得体,单凭这一点已经远胜他人,依我看若要在这些士子中挑选状元郎,此三人乃最佳选择!」
  龙辉笑道:「这其中便有在下看中的那个薛乐。」
  穆馨儿咦了一声,美目轻转,笑道:「既然如此,那姐姐便要考考他。」
  说罢便命人准备一间雅阁,以纱帘遮掩,拉着龙辉躲在后边,又命人下去请薛乐、郭飞和章铭上来。
  龙辉奇道:「穆姐姐,你这是玩哪一出?」
  穆馨儿嫣然一笑:「你就等着看戏吧,瞧你姐姐我如何替你试出他们的才识深浅。」
  龙辉笑着道:「那我就得多谢姐姐了!」
  穆馨儿哼道:「感谢也没有一些诚意,就知道耍嘴皮子!」
  龙辉嘿嘿一笑,捧起穆馨儿的俏脸,朝着那粉唇便是深深一吻,将那香喷喷的檀口尽情纳入,吻得穆馨儿媚眼如丝,娇靥胜火。
  过了片刻,龙辉松开美人口舌,笑道:「穆姐姐,这个嘴皮子耍得可令你满意。」
  穆馨儿被他逗得情火暗涌,心中春意盎然,但还是不胜娇羞地白了他一眼,啐道:「死不正经的,就知道欺负妇道人家!」
  龙辉伸手捏住两瓣臀肉,惹来满手嫩滑沃腴,笑道:「好姐姐,这可是小弟最得意的本事……」
  穆馨儿只觉得臀后一阵火热,熨烫得她下体潮意阵阵,双腿几乎要软到。
  「三位公子,国渊夫人已经在雅间里等候了!」
  丫鬟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将穆馨儿惊出了一声冷汗,急匆匆地推开龙辉,梳理发鬓,正襟危坐。
  龙辉低声笑道:「明明有个纱帘挡着,穆姐姐不必慌乱!」
  穆馨儿白了他一眼,警告他不许给自己添乱。
  薛乐等三人走入屋子,排成一排,毕恭毕敬地对着纱帘行礼道:「学生拜见国渊夫人!」
  穆馨儿道:「三位公子不必多礼,快快请坐,来人奉茶!」
  有幸得国渊夫人召见已经是天大的恩赐,想不到还能喝上一杯清茶,对三人来说可谓是受宠若惊。
  薛乐还礼道:「得夫人款待,已经是吾等之荣欣,如何还敢再受茶道大礼。

  穆馨儿笑道:「过门便是客,妾身只是尽待客之道,公子莫要多想。」
  三人点头称是。
  穆馨儿有朝他们询问了姓名,三人也如实回答。
  穆馨儿说道:「三位公子不辞千里进京赶考,想必也是奋发刻苦的人。那请恕妾身斗胆,向三位请教几个问题。」
  三人听出穆馨儿是要考究自己学问,心中莫名兴奋,毕竟国渊夫人之学识不下于当朝任何一个鸿儒文豪,能得她指点,对这次科考也是大有裨益。
  「多谢国渊夫人指教,学生在此洗耳恭听!」
  三人同时起身答谢道。
  穆馨儿微微一笑,说道:「那好,三位先请坐下,待妾身问第一个问题。」
  三人恭敬候教,只见穆馨儿粉唇轻启:「还请三位以英雄或烈士为题,各做一首诗词。」
  龙辉低声问道:「穆姐姐,为何要做此类型的诗词呢?」
  穆馨儿凑到他耳边呵气如兰地道:「朝廷方平定酆都不久,目前的重中之重无疑是关于这些有功之臣,又或者是丰郡的战后民生问题,所以此番科举很有可能在这两方面做文章。我这才从中抽取一条来试探他们文采的深浅。」
  三人互望了一眼,章铭率先起身说道:「学生已有腹稿,还请国渊夫人指教!」
  穆馨儿颔首道:「妾身恭听大作。」
  章铭吟诵道:「对酒当歌英雄谱,草木枯荣感春风,翻身莫忘豪杰血,笑望神州狼烟平。」
  穆馨儿点头笑道:「好个气壮山河的英雄赞,将那份平复千里狼烟之景象画得历历在目。」
  郭飞也是文思泉涌,说道:「学生也有一首——鸿鹄高飞举千里,羽翼已就横四海。铿锵傲骨铸雄心,俯观江汉仰天穹!」
  穆馨儿柳眉轻轻一扬,心忖道:「全诗之中没有一个英雄之词,却将那份豪杰傲气表露的淋漓尽致,此子文采犹在章铭之上,比起凌云也不逊多让。」
  看到两位兄长都做完诗词,薛乐也不甘示弱,随口念了一首:「赤水河上风云变,楚江横练饶神州。豪雄碧血渡黄沙,壮志英风扫魔氛!」
  穆馨儿听后,暗忖道:「诗是好诗,但意境比起郭飞倒也低了几分,不过要通过会试应该不难。」
  念完诗词后,穆馨儿又问道:「不知三位对仁爱教化世人和法典约束世人这两种形式联有何看法?三位不必过多作答,稍稍展开自己观点即可。」
  郭飞才思敏锐,很快便理出思路,朗声道:「学生以为仁爱仁政乃是圣人之所纳,亦是圣人之道,对世人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定能导人向善,天下和谐,万民温饱,安居乐业!」
  章铭也说道:「正所谓惟仁者居高,是播善于众也。不仁而高,则散其恶于天下,天子仁义,四海升平,国君好仁,天下无敌,仁爱大德乃平复四海,安稳千秋之利器。」
  龙辉听后,眉头轻蹙,暗忖道:「仁爱之道?这仁字也得与知书达理的人讲,若换成邪神、魔尊、厉帝此等枭雄,谁会满口仁义,遇上阻碍,直接铲除便是!就算是当今天子,所行之手段也不过是仁德为明,雷厉为暗,口口声声将仁义,到头来还不一样要亮刀子!」
  穆馨儿活了三十多年,连续经历两次家破人亡的惨剧,心智早已成熟,对于所谓的仁德感化并不感冒,所以并不满意这两人的作答,于是将目光投向薛乐,问道:「薛公子,你的看法呢?」
  薛乐沉吟片刻,叹道:「仁德虽是感化世人之道,但要让人人遵礼守法并非单靠仁政就可以的,还有许多丧心病狂之徒根本就听不进这仁义之道,与他们讲仁义根本就是对牛弹琴。在下以为唯有以法立规矩,制约世人,让人都明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只有以刑罚律法稳定世道,才能布施仁政,若不然一味的仁政只是会纵容某些不法之徒,让这些恶贼更加张狂为祸世人,如此一来反而是对好人的不仁义。」
  龙辉暗忖道:「好小子,一针见血,说的头头是道,不似普通书生那般只会夸夸其谈。」
  穆馨儿也甚是满意,低声对龙辉说:「此子文采虽不如郭飞,但见解却在他的两个同伴之上,并非一味的书生意气。我这道题其实就是模仿殿试,依照皇上的脾气,像薛乐这种实干之人才是他心中的状元人选。当初凌云也是应为在殿试的时候提出了几项标新立异的见解,使得皇上龙颜大悦,最终钦点他为新科状元。」
  龙辉凑到她晶莹的耳朵旁低声说道:「先是考究文采,接着便是问政,穆姐姐,接下来你最后一道题又是如何呢?」
  穆馨儿被他口中呵出的热气弄得肌肤酥软,娇靥火热,鼻息粗重地道:「姐姐自由分寸,小不点你还是留神看下去吧!」
  穆馨儿压下心中情火,媚眼如丝地白了龙辉一眼,立即吩咐下人拿来棋子,摆上三盘残局:「三位公子,妾身手中各有一份棋谱残局,还请诸位分别落子解局。但有一条规定,所落之子不能超过三。当然了,诸位可以随意选择黑子或者白子,只要能将棋局解开便是成功。」
  三人负手捻棋,凝视棋局,发现这棋局竟是一模一样的残谱,章铭便率先选择了黑棋,因为黑棋已经对白棋形成了围剿之势,大龙已经做成,抬眼望去,只需几个落子便可收官定局。
  谁料,章铭落子之后发现棋局并非他想象那么简单,黑子虽然占尽优势,但白子却还有暗招深藏,看似了无生机,实则棋势隐有突围之趋,别说仅落三子定江山,就算给他下够三十子也未必能够剿灭白子。
  郭飞见状,便选择了白子,试图找出白子的活路,一解黑子的围杀之势,谁料黑子杀机步步相逼,看似生机暗含的棋路却成了死路一条。
  穆馨儿凑到龙辉耳边低语道:「黑子看似占据上风,实际上却无法剿灭白子,而白子看似可以突围破局,但却又被黑子重重围住,生路未必能成生路,好弟弟若是给你下子你当如何?」
  龙辉耳边尽是她如兰热息,心头酸痒,只觉得这三个书生着实碍事,恨不得将他们撵走,然后与身旁美妇共效于飞,欢好风流。
  「想这么麻烦做什么!」
  龙辉在她柔腻的腰肢上捏了一把,说道,「换了是我直接一掌拍碎棋盘,打散棋子,到时候还有什么棋局,当然也就没有了这所谓的困局了,如此一来,一子不用落,便可解开残谱死局。」
  穆馨儿美目涟漪,粉唇吐息,说道:「好小子,这种解法都想得出来,老爷当初果然没看错你!」
  龙辉奇道:「这不会就是解棋的关键吧。」
  穆馨儿火热的唇瓣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笑道:「当然,若是拘泥落子解棋,那么这个棋局根本就是无解之局。唯有胸襟豁达,不拘一格之人才能想到这个最简单有效的方法!」
  穆馨儿话还没说完,只见薛乐将棋盘上的旗子统统扫落,又顺手推翻棋盘,呵呵笑道:「国渊夫人,学生并未超过落旗三子的条件,这棋局已经解开了。」
  穆馨儿坐直身子,拍手笑道:「薛公子,此局破得甚妙,想不到你竟然能从限定的思维中超脱出来,以最简单有效的方法破解这无解棋局。人并非棋子,若一头载到棋盘中反倒给自己下了束缚,殊不知棋为人控之道理。」
  听到穆馨儿犹若所指的话,薛乐心中百感交集,急忙回礼道:「学生放肆了,多谢夫人夸奖!」
  穆馨儿道:「今日得见三位俊杰实乃妾身之幸,下边酒菜已经备齐,还请三位公子尽情享用。」
  三人答谢告退。
  龙辉笑道:「第一题考文采,第二题考政见,这第三题是不是考急智呢?」
  穆馨儿笑道:「非也,这第三题不但是考应变能力,更是由小窥大,比较一下这三人制胸襟。」
  龙辉问道:「结果如何?」
  穆馨儿道:「诚如你所说那般,这薛子义确实是可造之材,是此番文状元的有力争夺者!」
  龙辉笑道:「既然有穆姐姐你作担保,小弟便可放心了。」
  穆馨儿忽然想起了些往事,娇靥略显苍白地道:「龙辉……上回,我被彩面人避害……无奈之下给凌云下了毒药,你能不能趁这个机会替他解毒?」
  龙辉见她提起彩面人这三个子,心中不免为之一痛,柔声道:「穆姐姐,你就放心吧,小弟这就去瞧瞧高大人的状况。」
  穆馨儿欲言又止,脸颊一片绯红,龙辉看出她是担心高鸿了解到此事令她难堪,于是便安慰道:「姐姐,请放心,小弟会不着痕迹地为高师兄探清毒患的。

  与穆馨儿保证后,龙辉走下一楼,只见高鸿正在与一众士子畅饮,打成一片。
  龙辉于自收敛气息,捧着一尊美酒朝高鸿走去,作出要敬酒的模样。
  「高师兄,小弟敬你一杯!」
  龙辉走到高鸿身前举杯道,高鸿呵呵一笑,回敬道:「师弟客气了!」
  就在两杯相碰之际,龙辉故意洒出酒水,溅了高鸿一袖子。
  龙辉急忙赔礼道:「哎呀,师兄请恕罪,小弟不是有意的。」
  说话间伸袖去替他擦水迹,实则是要暗中触探高鸿之脉相。
  龙辉右手装模作样地替他擦酒水,左手不着痕迹地扣住高鸿脉门,借此输出真气试探脉相。
  裴家暗室,养鲨池边上,鹭明鸾与潇潇正会见三名商人打扮的男子。
  鹭明鸾对为首一人说道:「钱冲先生,你不辞千里赶来玉京有何要事?」
  钱冲噗通一下跪倒在鹭明鸾跟前,身后那两名男子也随之跪下,三人同时泣声道:「鹭姑娘,你一定要替我们做主啊!」
  鹭明鸾微微一愣,暗忖道:「虽说我已经暗自联络昔日旧部,但这三人都是替洛清妍打理外围产业的,为何会找到我这来,莫非是有诈?」
  当初从潇潇处接到有妖族同胞前来拜访的消息,鹭明鸾便打发走龙辉,与徒儿到约定的地点接见同族,谁料竟看到这三个嫡属洛清妍的族人,心中不免生出杀机,但看这三人功体尽废,毫无内力,又升起了几分好奇之意——洛清妍再蠢,也不会要派三个废人来使诈。
  于是乎,鹭明鸾便将这三人带入暗室,只要一有不对就采取雷厉手段,杀人灭口。
  「钱冲,你可是我那位好师姐的理财大臣,为何今天要到我这里哭诉,就不怕我师姐一掌把你杀了?」
  鹭明鸾略带嘲讽地问道。
  钱冲一把泪一把鼻涕地道:「要杀就杀吧,反正她以前的男人都把我们的妖筋给挑断了,我们也不差那么一刀了!」
  鹭明鸾不禁大生疑惑,追问道:「这是为何?」
  钱冲叹了口气,缓缓道出事情经过:「当初,我奉命在江南打理生意,再同几个茶商做生意时,发现他们以劣充好,几百斤茶叶有一半是馊的,我当时便要去同他们理论,谁知道这几个蠢货竟然不承认。原本我也秉承着有理力争的原则,只想跟他们辩个清楚,谁知道这几个狗才居然勾结官府诬陷我销售赃物,还派出官兵来追捕我。当时我气不过,就和我身后这三名兄弟出手教训这些无耻小人,当我们稍稍动用神通,就把这些凡夫打得落花流水,可是在打斗过程中忽然出现了个剑者,武功奇高,他不分青红皂白,一露面就怒斥我们仗势欺人,恃强凌弱,还不由分说地将我们三人的妖筋给挑断了,我们一身神通就此化为乌有!」
  鹭明鸾微微一愣,蹙眉道:「这个剑者莫非就是楚无缺?」
  钱冲咬牙道:「没错,事发之后,我们便连夜上书妖后,希望她能秉公处理此事,谁知……到了现在她对此事还没有一个表态!」
  鹭明鸾冷笑道:「你想要公道便去找我师姐,何必来我这哭哭啼啼。」
  钱冲抹泪道:「当年她为了这男人就放弃了一次族群,是袁长老等人不顾前嫌继续奉她为主,可是如今她还为了此人出事不公……想我钱冲为族人之财路鞠躬尽瘁,但却落得如此下场,这位堂堂妖凰却不闻不问,一心袒护那个野男人!

  鹭明鸾眯眼笑道:「钱先生,你的意思是……?」
  钱冲朝着鹭明鸾拜倒,说道:「洛清妍处事不公,吾等不愿再伺奉如此昏主,鹭姑娘当年就是族长的有力争夺者,如今既然重现红尘,钱冲愿意替姑娘鞍前马后,效犬马之劳。」
  鹭明鸾眼眸一亮,轻笑道:「钱先生,你此刻可是断了妖筋哩。」
  钱冲脸色阵红阵白,但还是对答如流地道:「吾等虽失去武功,但手上还掌控着族内四成的财富,只要鹭姑娘愿意让吾等效劳,定然替姑娘尽心尽力,打点一切财路。」
  鹭明鸾随口问道:「四成财富?那还有六成在谁手中?」
  钱冲叹道:「这六成银子应该是在洛清妍身边的亲信手中,很有可能是她女儿……」
  鹭明鸾哦了一声,思忖道:「虽说死者已矣,但我的好师姐,你这般偏袒自己男人却是不对啦,将一大笔银子送到了我的手中……如此一来,我就不用再以什么子虚乌有的名册来唬人了!」

乡村如此多娇
伙夫
周平本是一个平凡小村医,可是村里的俊寡妇,总喜欢上门找他治病…… 水兰溪:“周平,今晚上来嫂子家给嫂子治一治吧?” 周平:“兰溪嫂子,快让我歇一歇吧,这个星期都八回了!” ...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4/26 02:53:42

【龙魂侠影 第14集 文科武举 第11回神使鬼差】
         触及高鸿脉相,龙辉只感到他体内似有一股凝重之气缠绕经脉,时刚时柔,似阴似阳,难以捉摸。
  「好奇怪的脉相!」
  龙辉暗吃一惊,高鸿的气息怪异之极,他虽然不谐医术,但对于气脉的跳动还是很在行的,一下子就把出了高鸿体内暗藏隐患。
  「气脉之中暗藏刚猛,阳火过盛,但却有股温和之气勉力维持,若不然他恐怕早就火毒攻心,一命呜呼了!」
  龙辉心念把定,对高鸿的状况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但至于如何下药去平复火毒还是没有谱。
  「除非我能找到机会给他运功疗毒,平和气脉,若不然只能找冰儿或者洛姐姐这等医术高明的人出手了!」
  但龙辉想了想,运功疗毒并不现实,因为他知晓高鸿中毒之事不能让昊天教的察觉,否则的话昊天教很有可能会加快动作,直接下重药取下高鸿性命。
  宴会结束,已是月上梢头,众人接连散去,高鸿与众人对饮也喝得醉醺醺的,在家丁的搀扶下一摇一摆地离开飞絮酒楼。
  闲杂人等相继离开,龙辉便小声问穆馨儿:「穆姐姐,当初那些贼子给你的毒药还有没有?我想拿回去研究一番,瞧瞧如何研制出解药。」
  穆馨儿想了想,说道:「当初彩面人给了我一包药粉,已经全部用光了,不过包药粉的油纸还在。」
  龙辉笑道:「这样也足够了,包过药粉油纸定会有毒药的残渣留下,或许能从中推出那么个三五四六呢!」
  穆馨儿闻言立即带着龙辉赶回居所,从闺房内取出一张油纸递给龙辉,叹道:「此番重回京师,我一是要向皇上讨个说法,为穆家庄的人报仇雪恨,第二就是放心不下你们这两个孩子。你练成绝世武功,身边的红颜知己无不是本事通天的奇女子,但凌云却不同,他虽是吏部侍郎,但毕竟孤身一人,又不会武功,而且还因为的我缘故中了隐毒……」
  望着穆馨儿期望殷切,美目含泪的花容,龙辉点了点头道:「穆姐姐,放心吧,无论如何我也会找出解毒之法!」
  别过穆馨儿,龙辉立即赶回龙府,推开客房大门,引起一声娇嗔惊呼:「驸马爷,你怎么不开门就闯进来了?」
  只见螣姬玉体陈横地躺在床榻上,仅仅披了一件薄纱轻衣,婀娜胴体若隐若现,嫩滑的媚脸上还挂着几分迷蒙睡意,粉唇轻抿,仿佛在嗔怪这不速之客扰人清梦。
  美色当前,龙辉也无暇细想,急切地道:「螣姬姐姐,深夜打扰着实不该,但小弟有事相托。」
  螣姬见他神情凝重,立即收起淫媚之相,起身穿好衣裙,正色地道:「不碍事,咱们书房说话吧!」
  到了书房,龙辉将油纸递给螣姬,说道:「螣姬姐姐,这张纸曾包裹过毒药,你能不能从中看出一些端倪呢?」
  螣姬接过油纸,细细的闻了闻,又用手指在上边刮了几下,放到嘴巴里试了一试,良久才叹道:「纸上虽有残毒预留,但量太少了,很难分辨出是什么毒药,但我敢肯定这毒乃是用多种剧毒调和而成的混毒!」
  龙辉问道:「什么事混毒?」
  螣姬道:「混毒,顾名思义就是将各种毒药混杂在一起,调出新的毒药。这些毒药之间相辅相成,却又相生相克,可以增强毒性,一滴就能毒死上百人。但也可以削弱毒性,是毒素化作脉气渗入人体,成为跗骨之蛆的慢性毒药,这种状况更加凄惨,因为中毒人只要不赌发就永远不知道他自己中毒,但却毒发之时却是备受煎熬,痛不欲生,而且毒药化作脉气,与经络气脉牢牢相合,要想根治极为苦难。」
  龙辉微微一愣,蹙眉道:「这混毒怎么跟唐冉客身上的阴阳蛊这般相似?」
  螣姬笑道:「因为混毒就是从阴阳蛊演化而来的,当初三族联手建立圣极宗,我们妖族就赠送了一本关于混毒的典籍给傲心。」
  龙辉喜道:「这毒正是昊天教所下的,既然螣姬姐姐识得此毒,想必要解不难。」
  螣姬叹道:「虽说如此,但混毒最奥妙之处便在于毒与毒之间的联系,若是相生的毒药混在一起,那么就可能出现多种毒性,若是相克的毒药混合,就可能只有一两种毒性,甚至没有,所以配药的方法千变万化,根本难以捉摸。这里的残毒共有十二种毒性,但下毒的人究竟是用了多少种毒药,连我也猜不透,贸然解毒恐怕会引起诸多变数。」
  龙辉蹙眉道:「那这毒药岂不是无解之方!」
  螣姬道:「也不尽然,只要能捉到下毒者,逼其讲出药方,我就能解开此毒。不过若真能捉到此人,倒不如直接问他拿解药来的方便。」
  这时书房大门被人推开,楚婉冰嘟着小嘴走了进来,龙辉暗叫好险:「这小凤凰也在龙府?幸好我刚才没跟蛇美人在屋子里谈话,若不然就可能被她捉奸在床了!」
  螣姬柔声道:「少主为何愁眉苦脸的?」
  楚婉冰叹道:「螣姨,小贼,族内的钱财帐出大问题了!」
  龙辉脸色一变,急忙追问。
  楚婉冰道:「前些日子,我接到各地呈递上来的账单,我本想结算一下今年族内的财富,谁知发现有一笔巨款不翼而飞!」
  龙辉奇道:「既然是巨款缺失,那为何到现在才发觉呢?」
  楚婉冰叹道:「这贪污的人做的极为高明,从每一个账本上都做了一些轻微的手脚,单独看的时候还不能发觉什么,只有将所有账本收集起来才可看出问题所在,也就这样被亏空了大半钱财!」
  螣姬道:「损失了多少?」
  楚婉冰道:「足足有四成!」
  龙辉问道:「现在可有怀疑对象?」
  楚婉冰道:「有,是蝎族的钱冲。」
  龙辉奇道:「既然如此为何不将此人擒住,严加拷问?」
  楚婉冰叹道:「他早就不见所踪,一时半会也找不到他。」
  龙辉更是奇怪:「依照娘娘的智慧怎么能让此等小丑在眼皮底下兴风作浪?

  楚婉冰神色一暗,蹙眉轻叹道:「这事说来话长……当初钱冲做生意的时候被人骗取钱财,他气愤不过便上门理论,双方发生冲突,钱冲和几个族人一怒之下动用了妖族神通,那些奸商只是普通人,那禁得住妖族神通之力,几下子就有好几个人丢了性命,可是碰巧爹爹正好经过……」
  龙辉追问道:「之后呢?」
  楚婉冰眼中闪过几分无奈苦笑,朱唇轻启道:「爹爹以为他们是仗势欺人,就出手挑断了他们的妖筋……」
  龙辉脸色也为之一变,低声问道:「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楚婉冰摇头道:「他们受伤之后就立即上书给娘亲,希望能够讨个说法,而娘亲接到他们的书信后也派人去江南调查,发觉此事果真属实……那几个奸商确实是以次充好,用劣质茶叶来蒙骗其他商人。」
  龙辉道:「也就是说事情并非因钱冲而起?」
  楚婉冰道:「是,娘亲也跟我说过,这事爹爹做得确实有些过分了……娘亲后来想找个机会让爹爹跟钱冲他们认个错,但又正好遇上煞域之乱,到后来爹爹埋骨酆都……娘亲伤心之下就没再重提此事。」
  说到最后,楚婉冰眼圈已是一片通红,眼泪已经不住打滚,几欲滴落。
  龙辉看到小凤凰又触景伤情,急忙将她搂在怀里柔声安慰:「死者已矣,既然楚圣已经去世,娘娘将此事压下也是理所当然,冰儿你就别为此事伤怀了!」
  楚婉冰抹了抹眼泪道:「话虽如此,但钱冲等人一定是怨恨娘亲处事不公,携款逃逸了,而且十有八九是去找鹭明鸾。」
  龙辉奇道:「鹭明鸾为人谨慎,怎会将行踪泄露出去,这钱冲又如何寻觅?

  楚婉冰叹道:「自从鹭明鸾现身以后,她就通过中间人联络昔日旧部,我想钱冲就是通过这中间人找到鹭明鸾的吧。」
  龙辉道:「这事好办,我刚替鹭明鸾寻来雪露天华,她对我的戒心大减,我寻个合适机会找回这笔巨款。」
  楚婉冰嗯了一声,紧张的表情也稍稍缓解,龙辉为让她安心,便将今晚穆馨儿设宴试探之事说了一遍。
  听到有穆馨儿作保,楚婉冰心中大石总算放下,但还是几分担忧:「文状元的事算是告一段落,那武状元又该如何?」
  龙辉道:「为了武举之事我已经找过齐王,相信你也看过齐王那份名册了。

  楚婉冰道:「看是看过了,但这里的武者成百上千,而且我也没见过他们的武功,根本不知道选哪个。」
  龙辉拿出名册摊开细查,指着其中几个名字道:「岳彪这个名字都写满了标注,应该都是齐王重点关注的对象,也可能是齐王要招揽的人,能为应该不差,不妨将宝押在他身上。」
  螣姬插嘴问道:「这样就押宝,会不会草率了一些?」
  龙辉笑道:「我小时候就进赌场,那里的赌徒有种赢钱的好方法,那就是跟着运气最好的人来下注,借其气运来开道。既然齐王已经重点关注这人,那么我们为何不借齐王的运势。等过些日子,再暗中传授他几招,应该可以将他们的修为再提一个层次。」
  楚婉冰又道:「陈锋,倪子雄这两个名字也是被齐王用红笔勾出来的,那这两个用不用考究一番?」
  龙辉瞄了一眼,摇头道:「在军中被红笔勾出来的名字说明是危险人物,齐王显然怀疑两人来路不明,心存不轨,所以相对来说,我还是倾向于身世较为清白的岳彪。」
  楚婉冰奇道:「小贼,既然陈锋和倪子雄被齐王怀疑,那你说这两人是什么来路?」
  龙辉道:「我若没猜错,这两个人不是昊天教,就是魔界。因为朝廷开设科举既是选拔人才的手段,同时也是不轨之人渗透官场的机会,如今想称霸天下,而又有实力逐鹿神州的无疑只有邪神和魔尊。」
  楚婉冰道:「那我们干脆就提前下手,牢牢盯住这两个人。」
  龙辉摇头道:「不需要,既然齐王都能看出端倪,那么皇甫武吉怎会什么也不知道,我想这两个家伙已经被皇甫武吉盯上了,现在不动他们只不过是放长线钓大鱼罢了。」
  听了龙辉的解释后,楚婉冰拾起笔墨纸砚,将薛乐和岳彪两人的名字写下,用信封封好,盖上印泥,说道:「小贼,这些天真是辛苦你了,只要明天计划顺利,你便不用再深入地穴,以身犯险了。」
  龙辉甚是好奇,便问个所以然,只听楚婉冰说道:「鹭明鸾根本就没有什么名册,从头到尾都是用空城计来唬人。娘亲已经看出这一点,准备跟袁叔叔、明雪阿姨联手剿杀鹭明鸾。若是一切顺利,那么这个信封也不用送回傀山了。」
  龙辉倏然大吃一惊,讶声道:「鹭明鸾没有名册?」
  楚婉冰点头道:「她深知娘亲小心谨慎的性子,故意用谎言迷惑咱们,娘亲刚开始的时候由于担心族人安危,所以才没细想,这些天冷静下来后,娘亲便看出鹭明鸾的诡计。鹭明鸾也真是好本事,普天之下恐怕也就只有她能够在娘亲面前使用空手套白狼的伎俩。」
  螣姬插口道:「鹭明鸾已经是一个将要赔光老本的赌徒,作出任何疯狂举动都不意外,就像这次名册事件,分明就是以小博大,赢了固然是好,就算输了对她损失也不大」
  听到楚婉冰这般解说,龙辉心中没有任何喜悦,反倒多了几分担忧和心酸:「鹭明鸾似乎也挺可怜的……一心救人却被世人误解,最后还被兄长背判,这些年来一直带着徒弟孤零零地生活,她的死期就要到了吗?」
  自从见到鹭明鸾对潇潇的宠爱,以及听她说起昔时的往事,龙辉心中顿时生出几分不忍,只感到浑身如针尖刺入,坐立难安。
  「鹭明鸾三番四次地对涟漪网开一面,而且当年她对涟漪也是极为宠爱,难道傀山当年的内乱似乎还另有内情……」
  龙辉心头一阵凌乱,百思不得其解,最后竟做出了一个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决定。
  「冰儿,我有些事情要离开京师。」
  龙辉长叹一口气道,「玉京就劳烦你坐镇了。」
  楚婉冰满肚狐疑地问道:「小贼,你要去哪里?」
  龙辉笑了笑道:「鹭明鸾诡计多端,未免她再度逃脱,我也要掠阵。」
  楚婉冰歪着脑袋想了想,觉得丈夫说的有理,便道:「从玉京到傀山,鹭明鸾最少也得花上两天功夫,所以她今天已经离京。娘亲和袁叔叔、明姨便会铁壁关外设伏。其实你也不用太担心了,娘亲和袁叔叔都是先天高手,而且明雪阿姨也族中名列前茅的高手,要对付一个鹭明鸾应该不成问题。」
  龙辉说了一句小心驶得万年船,又跟小凤凰交代了几句,便连夜离京,希望可以早一步截下鹭明鸾。
  龙辉纵身入云,御风而行,天龙元功倏然爆发,真气化作一条硕大巨龙,盘旋云海之上,张牙舞爪地朝着铁壁关飞去。
  龙辉在铁壁关多年,对这里的地形已经是极为熟悉,在铁壁关以北便是大草原,地势平坦。
  很难设伏,只有南面有多个山脉密林,其中在铁壁关南面三十里处的鹤顶山不但是进入铁壁关的必经之路,而且地势险峻,林深树茂,正好是设伏地点。
  龙辉从天降下,在鹤顶山寻了棵茂密的高树躲起来,收敛心神,内藏真元,细心留意四周的情况。
  从日出一直等到日落,总算看到三条身影窜入山中,为首之人正是洛清妍,在她身后跟着袁齐天和明雪。
  只见洛清妍素手一扬,两妖立即会意过来,迅速寻觅藏身之地,洛清妍待两妖藏好后,自己也选了东北角的一块山石躲藏。
  龙辉仔细一瞧,立即发觉端倪,洛清妍三人埋伏的方位正好构成一个三角形,无论鹭明鸾从哪个方向来,都将落入包围圈,看到这里他不禁替鹭明鸾捏了一把汗。
  又过了一个时辰,黄昏渐渐变为黑夜,远方一道柔丽倩影急速奔来,正是鹭明鸾。
  「不要过来!」
  龙辉心里不住呐喊道,想开口警告,但又脑海中又浮现洛清妍的俏脸,原本即将奔出嗓子的话语立即又咽了下去。
  鹭明鸾莲足刚一踏入包围圈内,忽闻一声清脆凤鸣响彻云霄:「好妹妹,姐姐已在此恭候多时!」
  鹭明鸾俏脸一沉,惊愕之情一闪而过,朱唇冷笑道:「劳烦姐姐久候,小妹真是过意不去。」
  洛清妍款款从山石后走出,笑语嫣然地道:「既然妹妹过意不去,那就好好给姐姐陪个礼吧。」
  鹭明鸾玉指抹唇,轻笑道:「该如何赔礼,还请姐姐明示。」
  洛清妍咯咯娇笑,宛若乱颤花枝,美艳妖娆:「拿命来赔,如何?」
  话音放落,袁齐天和明雪同时现身,鹭明鸾顿时陷入三方围杀之困局,只见洛清妍掩唇轻笑道:「好妹妹,上回姐姐跟袁师兄联手都拿你不住,今天便再加一人,凑齐三才之数,不知道你这次还能不能脱身呢?」
  鹭明鸾扑哧一笑,美目含嗔,粉腮轻鼓,娇憨可人,宛若昔日像师姐撒娇的小姑娘,皓齿微露地道:「小妹倒想试试。」
  话音方落,她闪电出手,化作七彩瑶光直扑明雪而来。
  三人之中以明雪修为最弱,鹭明鸾便是要以雷霆手段击破洛清妍的合围之势。
  就在七彩神光即将临身的一刹那,明雪白衣一抖,冰花飞舞,凝气化霜,聚成一堵冰墙,将鹭明鸾之利掌拒之门外。
  鹭明鸾咦了一声,脸上冒出几分诧异神色,因为明雪的能为竟然大大超出她的估计,按理来说燹祸才是长老中排名第二的高手,但这个第二高手连她一招都接不下,反倒是这个默默无闻的雪妖轻松瓦解了她一招七彩神光。
  「挡得了第一招,我就不信你还能再挡第二招!」
  鹭明鸾再催真元,七彩神光再添三分威势,玉掌强势进逼,猛地一招震碎冰墙,直取明雪面门。
  危机关头,明雪皓腕一转,搭在鹭明鸾手臂上,左右虚引,竟消去了鹭明鸾的掌力。
  「太极盘丝手?」
  鹭明鸾大吃一惊,明雪这一手法显然就是道门绝学猝手不及,使得阵脚微乱。
  在一旁观战的龙辉也瞧得啧啧称奇,暗忖道:「洛姐姐真是精明干练,就连偷袭围杀也出人意料,用一直低调行事的明雪来降低对方的戒心,再授意明雪用道门武功唬人,扰乱鹭明鸾的心神,拉慢她逃走的速度!」
  鹭明鸾很快便发觉明雪这「太极盘丝手」
  只是水货,只得其形,未得其神,于是盛怒之下迸发真元,以强欺弱,欲以内功压制对手。
  明雪反应也极为迅速,看到鹭明鸾发功马上抽身后退,给鹭明鸾让开一条大道。
  看到对方这样大大咧咧地放开合围阵局,鹭明鸾反倒不敢轻易突围,动作略显迟疑。
  「好妹妹,姐姐已经让出道来了,你为何还不走呢?」
  就在鹭明鸾犹豫的一瞬间,洛清妍已经围了过来,先是明雪连唬带吓的心理战叫鹭明鸾心神稍乱,紧接着又是大开方便之门,这一紧一松,令得鹭明鸾进退两难,比单纯的围困剿杀还更有效果。
  鹭明鸾也非蠢人,数息之间便看出洛清妍的计策,刚才明雪让出的道路根本就是安全的,是洛清妍摸准了鹭明鸾的心理,反其道而行,使得鹭明鸾白白错失逃走良机。
  良机稍纵即逝,鹭明鸾懊悔不已,此刻唯有硬着头皮迎接洛清妍的凤火。
  鹭明鸾回身应招,映入眼帘的不是那张娇媚妖娆的俏脸,而是袁齐天那粗犷的面容,以及奔腾的巨力。
  鹭明鸾心知袁齐天之气力极大,不敢硬接,只能以柔劲卸力,以灵巧对蛮狠,才能守住阵脚,于是鹭明鸾立即施展云霄六相,以傲鸟族虚实结合的神通来应对远古大力之沉稳。
  谁料交手之后,「袁齐天」
  立即变招,同样使出云霄六相,而且变化犹在自己之上,仅仅三五招,鹭明鸾便失了先机。
  「这不是袁齐天,是洛清妍变幻的!」
  鹭明鸾大吃一惊,还没来得及反应,真正的袁齐天祭起远古大力狠狠打来,她唯有鼓劲硬接,但先机已失,鸾雀难撼凶猿神力,一个照面便被打得口吐朱红。
  鹭明鸾刚稳住阵脚,便看到两个「袁齐天」
  朝自己攻来,同样是施展远古大力,叫她难辨真伪。
  当鹭明鸾准备用灵巧手法对付远古大力时,洛清妍变幻出的袁齐天就会同样使用灵巧手法缠住自己,而袁齐天就冷不丁地来上一拳,而且这两个「袁齐天」
  时不时地左右换位,真的袁齐天力大无穷,以他主攻可以最大程度地重创对手,而假的袁齐天招数变化多端,奇招欺敌可乱人心。
  这两个袁齐天时而同用远古大力,时而一者掺杂各种神通,虚实交替,真假互换,弄得鹭明鸾头昏眼花,也分不清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龙辉看得是不住感慨:「我原本以为这万变幻元术只是用来掩藏身份的招数,谁想到还能这般妙用。袁长老的力气举世无双,以他硬碰硬是极为不智的,唯有以轻巧招数应对才是正确的选择,而洛姐姐偏偏就化成袁长老的样子,一旦鹭明鸾施展灵巧招数,她便立即也用灵巧轻柔的武决应对,使得她不能有效对付远古大力。」
  激战越发趋于白热化,生死也即将判定,只见两个袁齐天左右开弓,同时拍出两掌,鹭明鸾心神一敛,祭起七彩神光力撼强敌,势拼生路,只见那只素白玉手划出烈风,闪出奇光,势若山洪决堤般迎上远古大力。
  鹭明鸾与右侧的袁齐天对了一掌,只觉大力无极,震得浑身气脉几欲崩断,连连后退。
  也就在她败退的一刻,左边的袁齐天虚晃一招,远古大力立即转成凤凰化身,沛然赤炎翻涌而来,正是五凤心诀初式——蛮荒赤鹑翎。
  「哼,区区一招‘蛮荒赤鹑翎’便想取我性命,贱人想得倒美!」
  鸾凤相争多年,鹭明鸾对于洛清妍的招式极为熟悉,就如同熟知这个师姐的性格一样,她虽然不能破解五凤心诀,但却有保命之法,这招「蛮荒赤鹑翎」
  乃是主攻敌人心脉的武决,灼热赤炎一旦入体便会将心脏烧成飞灰,但这一招的后劲过大,往往打了一掌之后,洛清妍真元便会出现一瞬间的停滞,动作也会有所缓慢,这个时候便是鹭明鸾遁走之时。
  「先以冰髓劲护住心脉,等你招式一老,我撒腿就跑,看你怎么追!」
  鹭明鸾瞬间拟定对策,凝聚一身修为,化冰护心,只待宿敌杀招来临。
  就在此时,洛清妍嘴角勾起一丝轻笑,笑得鹭明鸾心头一寒。
  倏然,洛清妍掌风一扫,赤炎竟打偏,没有一丝落在鹭明鸾身上,显然也是一个虚招。
  就在惊愕之余,鹭明鸾忽感身后寒气袭来,正是明雪发招偷袭,这冷艳雪妖挥动着莹白素手朝着鹭明鸾背心拍来。
  若是在平日,鹭明鸾就算站着不动硬接此招,也绝对伤不了她分毫,但此刻她已经将冰髓劲聚在心口,明雪所发掌风也是冰髓劲,这同源真气相遇并未发生排斥,明雪的冰髓劲轻松地进入了鹭明鸾的心脉。
  鹭明鸾只觉得心口一阵冰寒刺痛,当下张口一吐,哗啦一声,鲜血喷出,落地血液瞬间凝成冰霜。
  冰髓劲已经侵入心脉,鹭明鸾浑身一阵哆嗦,全身气血仿佛都要凝成冰块。
  「雪妖的根基不如我,这冰髓劲还是可以驱散的!」
  虽然心脉受创,但鹭明鸾仍然沉稳,试着以苍木淬火驱散冰髓劲,谁料屋漏偏逢连夜雨,洛清妍那会容她翻身,对着鹭明鸾胸口再补一招冰髓劲。
  心脉惨遭双重冰毒肆虐,鹭明鸾再难支持,冻得脸白唇青,浑身嗖嗖发抖,就连睫毛也凝出了一层白霜。
  胜券在握,洛清妍含笑道:「师妹,这回你可走不了啦!」
  鹭明鸾艰难地开口道:「你……就不怕我将名册公开吗?」
  洛清妍咯咯笑道:「好妹妹,到了这个份上,你还要骗姐姐吗?你手上根本就没有名册,你从一开始就是摸准了我小心谨慎的性子,来个空手套白狼!」
  鹭明鸾冷笑道:「彼此彼此,你也不一样窥准了我用冰髓劲护心脉的方法,故意让这雪妖来暗算我吗?」
  洛清妍见她气息越来越弱,心中不忍,说道:「妹妹,只要你肯认错,姐姐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不会伤你性命的!」
  鹭明鸾脸颊瞬间涌出一抹妖异的酡红,激动地叫道:「住口,当年是谁不顾族人死活跟野男人私奔;又是谁口是心非,害死我大哥的!亏你这贱人还敢提往日情分!」
  洛清妍脸色一沉,嘴唇微微半张,呆呆地凝望了鹭明鸾半响,叹道:「往日之事我自认有错,但你弑师杀姐……」
  鹭明鸾仿佛被踩到尾巴的野猫,猛地跳起来,指着洛清妍鼻子叫道:「贱人,你那只眼睛看到我弑师杀姐!」
  袁齐天怒道:「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鹭明鸾你真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鹭明鸾怒极反笑:「臭猴子,我哪里错了,你倒是说说看呀!当初是我这位好师姐主动抛下族民跟外人成婚,还口口声声说要放弃族主之位。既然洛姐姐不愿做族主,那本姑娘就成人之美,替我这好姐姐接任族主!到了最后,她发觉被人骗了,就灰溜溜地跑回来,厚颜无耻地想做族主,你真当妖族之主是过家家,想做就做,不想做就拍拍屁股走人吗!要说有罪,洛清妍才是罪大恶极之人!」
  洛清妍叹道:「你倒是说说,我有何罪。」
  鹭明鸾把心一横,以余力撑起伤体,指着洛清妍骂道:「不顾长辈厚望,背弃族民与外人私奔,此乃忘恩负义;卸下妖凰之位后,又回来接掌权位,此乃出尔反尔;利用我大哥对你的一片痴心,怂恿他残害胞妹,此乃薄情寡义,犯了三大重罪,洛清妍你还有何面目坐在妖凰宝座之上!」
  袁齐天哼道:「可你一上位便要举全族之力备战,违背祖训,你难道就没有罪吗!」
  鹭明鸾冷笑道:「袁老大,你真以为神州的人类会跟我们这些妖类和睦相处吗?手中没有利器,怎能在这片富饶土地上生存,唯有以刀兵开路,才能给妖族争下一席之地!你不妨看看,我这位好师姐秉承那所谓的‘融入’之策落得个什么田地,先是被世人逼得东躲西藏,不敢见光,就连自己的族人被欺负也不能吭声。」
  说罢,鹭明鸾挑衅地望了洛清妍一眼,笑吟吟地道:「好姐姐,你可还记得钱冲?」
  洛清妍脸色越发惨白,叹道:「明鸾,关于战与和的对立,我不想多说,时间会证明一切的。」
  鹭明鸾冷笑道:「说不过我便装作一副深沉的模样,你是心虚呢,还是无话可说?」
  洛清妍望着鹭明鸾半响,咬了咬嘴唇,说道:「明鸾,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只要你肯当着全族之人认罪,姐姐不会害你性命!」
  鹭明鸾咯咯冷笑道:「洛清妍,到了此时你还是这个样子,我也懒得跟你费唇舌了!」
  洛清妍淡淡地道:「既然你这般坚持,那我也无话可说。师妹,念在昔日情分上……你自尽吧!」
  鹭明鸾哼道:「我也不想死在你这贱人手上!」
  说罢,抬起玉掌,朝着天灵盖拍下。
  「住手!」
  清啸响起,龙形乍现,只见龙辉横空出世,五指一伸,在火光电石间扣住鹭明鸾手腕,制止了她自杀之举。
  洛清妍顿时大吃一惊,讶声道:「龙辉,你做什么!」
  龙辉见到她后心中顿时大乱,趁着还没改变主意,箍住鹭明鸾腰肢,纵身飞离。
  鹭明鸾早已气空力尽,那还能反抗,被他紧紧抱在怀里,一股雄性气息熏得她一阵目眩,两眼一闭便昏了过去。
  看到这一幕,洛清妍胸口一阵酸楚,娇叱道:「拦住他!」
  袁齐天虽不知这小子在打什么算盘,但鹭明鸾是万万不可放走,情急之下朝着龙辉打出一记远古大力。
  明雪随之而动,冰髓劲配合着袁齐天围困龙辉。
  洛清妍更是气急败坏,心中涌出一股莫名妒火,一出手便也是本命神通——五凤心诀。
  巨力、冰毒、凤火,面对三方拦路,龙辉一手虽抱着昏迷鸾雀,但依旧沉稳,空出来的一只手当下拂风化掌,「御天借势」
  应手而出,将三股真气引到一块,让它们自相残杀。
  只听碰的一声,巨猿、雪妖、凤凰各自被对方劲力所阻,硬生生地给龙辉让出一条大道。
  洛清妍稳住身形后,已经不见龙辉踪影,气得她银牙紧咬,莲足跺地,恨不得再狠狠地咬他脖子一口,放这小畜生三斗鲜血。

我有九千万亿舔狗金
番茄第一帅哥
舔一个女神,你就是舔苟。舔一百个女神,一百个女神就是你的舔苟。陈远,觉醒终极舔苟系统,获得舔苟金九千万亿。一条终极舔王的故事,由此展开·····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4/26 02:54:01

【龙魂侠影 第14集 文科武举 第12回重回傀山】
     「师妹,先别生气,这是龙辉方才给我的。」
  袁齐天递过了一块布片,上面写着一个钱字。
  洛清妍蹙眉细想片刻,说道:「原来这小子想取回钱冲卷走的钱财。」
  袁齐天咬牙骂道:「钱冲这小子真不是东西,既然见钱眼开,卷钱走人,要是给老子捉到他,一定敲碎他的骨头!」
  洛清妍叹道:「师兄,别怪罪钱冲了,一切都是我的错。」
  袁齐天奇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洛清妍蹙眉道:「当日他与人做生意,不但被奸商骗取钱物,而且那些奸商贪图钱冲的财物,便与官府勾结,试图谋财害命,他们一怒之下就施展了妖族神通,连杀数人,谁知那时候无缺恰好经过,他见钱冲欺负普通人,一怒之下就挑断了他们的妖筋,事后钱冲将此事写成书信回报给我,希望可以能讨个说法……
哎,我处事始终带着私心,就将此事压下。或许鹭明鸾说的没错,我真的不配坐此族主宝座。」
  又是一笔糊涂账,袁齐天吞了吞口水,问道:「会不会是钱冲这小子欺上瞒下?」
  洛清妍道:「我虽徇私,但还不至于糊涂,此事确实千真万确,到现在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现在只希望龙辉能够早日从鹭明鸾口中探出钱物下落,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明雪问道:「若找到钱冲,那该如何处置?」
  洛清妍微微一愣,也不知道该如何作答,若不杀此人,族规难平,若狠心下手,又对不起自己良心。
  子夜时分,月光披散,将边塞雄关映上了一层银纱。
  龙辉带着鹭明鸾潜进铁壁关,这儿曾是他的老窝,很快便找到了安身之地——青龙军营地。
  直接奔向王栋的房间,抱着昏迷不醒的鹭明鸾一脚将门踹开,吓得里边正在赤膊相缠的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只见王栋正压在一名艳丽女子身上,龙辉认得此人正是妓院的红牌花姑。
  看着这对野鸳鸯,龙辉也着实不好意,干笑几声道:「王栋,我没想到你正在……咳咳,我还是去找梁明吧。」
  王栋推开艳姬,扯过一件衣服,笑道:「将军客气了,你现在去找梁明也是一样的,不如还是让老王我替你效劳吧!」
  只见那艳姬面色,拉过被子掩盖赤裸娇躯,蜷缩到一旁。
  龙辉道:「好兄弟,我要一间安静的屋子。」
  王栋朝龙辉怀里的鹭明鸾瞥了一眼,呵呵笑道:「将军放心,老王明白……

  说着说着脸上露出一丝贱贱的贼笑。
  得王栋帮忙,龙辉很快便找到了僻静的屋子,他严嘱王栋要保守秘密,随即便关好门窗,替鹭明鸾疗伤。
  气脉探查,惊觉鹭明鸾心脉已被寒毒侵蚀,几乎快要冻僵,龙辉心知不可再拖延,立即施展烈阳元丹,以阳火神力镇压双重冰髓寒毒。
  阳火入体,鹭明鸾体寒稍减,但因血气不足,依旧感到一阵目眩,迷糊间仿佛又看到了一头骷髅邪发,一口暗红血刀……「原来是你这佛门败类!」
———————————————————————————————————尊者怒然大喝道,「竟敢残杀僧者,罪不可赦!」
  愆僧挥刀劈下,冷笑道:「藏污纳垢,伪善之佛,戮血罪刀专杀汝等罪人!

  戮血罪刀雷厉杀来,尊者不敢怠慢,聚齐佛光迎战。
  两人拳来脚往,血刀佛光交错,厉喝杀声之中,打得不可开交,从屋里打到屋外,从地下打到天上。
  罪佛杀戮,使得寺庙中一片混乱,鹭明鸾趁着这个时机运功冲穴,待她冲开穴道后,已经累得香汗淋漓,透明的纱衣贴在身上,婀娜玉体若隐若现,分外迷人。
  肢体虽恢复行动,鹭明鸾却大损真元,艰难地站起身来,蹒跚迈出屋外。
  谁料,迎面却撞上了三名武僧,一见到鹭明鸾就开口大喝道:「妖女休走,给主持赔命来!」
  三人举起长棍便朝鹭明鸾敲来,鹭明鸾挤出最后一丝余力使了个灵蛇身法躲了过去,随即再勉力用了个云霄六相,只见玉手挥动,每个武僧的天灵和胸口各自被拍了一掌,立即毙命。
  连用两大神通,鹭明鸾险些没一头载到在地,高耸的胸脯不住起伏,洁白额头沁出丝丝冷汗。
  「妖女在那里,大伙快捉住她!」
  被这三个秃驴阻挠了一阵,引起了寺内其他人的注意,僧众将主持的死尽数归结在鹭明鸾身上,恨不得将她扒皮拆骨。
  鹭明鸾暗骂一声无耻,趁着对方未形成合围立即施展轻功跳到屋顶,借着夜色掩护逃离寺庙。
  寺中武僧见状,也使出轻功追了上去。
  鹭明鸾暗自叫苦,她能够冲破梵钉锁脉已经是损耗大半元功,又经过杀敌突围,她已将近气空力尽,脚步越来越重,身后的佛力也越来越近。
  「妖孽,纳命来!」
  一声雷厉怒喝从背后响起,鹭明鸾不禁回头一看,只见那个尊者竟也加入了追捕的行列。
  「那怪和尚败了吗?」
  鹭明鸾暗吃一惊,若是这个淫佛也出手的话,自己根本就没有逃命的机会。
  尊者几个纵身便追到鹭明鸾身后五尺,猛地使了个擒拿手,便要拿住鹭明鸾的背门。
  「区区一个‘禅念封阵’也妄想困住愆僧,伪佛真是虚妄也!」
  冷淡而又平和的声音响起,只见愆僧又从天而降,一刀削向尊者手腕。
  戮血罪刀锋锐无匹,尊者不敢硬接,只得抽手后退,鹭明鸾得以逃过一劫,后怕之余背后的衣服已经全部湿透了。
  尊者站稳阵脚后,凝视愆僧道:「本以为用个困阵将你拖住,想不到你这恶佛指能为大超本座估计!」
  愆僧冷眼蔑笑:「伪善淫佛,吾手中屠刀正渴饮汝之罪血!」
  听到此言,尊者双臂一扬,掏出一枚令牌,上面刻着一个大大的卍字印,正是雷峰禅寺独有的令牌,他高声喝道:「众僧听着,此人便是佛界罪孽,人人得以诛之!」
  看到佛界总坛令牌,众僧莫敢不从,举起各种法器朝愆僧招呼过来。
  鹭明鸾舔了舔干燥的嘴唇道:「大师,我跟你并肩作战吧!」
  愆僧眼皮也不抬,淡淡地道:「碍手之妖,速速离去!」
  话音未落,只见他袈裟一扬,送出一股柔劲便将鹭明鸾推出了数十仗之外,令她彻底脱出重围。
  借着罪佛真气远遁,鹭明鸾感到四周风声呼呼,原本站立之地已经渐渐模糊,唯有杀声血光冲霄而起,给夜空平白增添了几分凄艳和无奈。
  鹭明鸾穿街过巷,专挑偏僻小路走,她也不知道东南西北,只是一味地仓皇奔逃。
  随着气力耗竭,鹭明鸾在钻入一条小巷后就两眼一黑,载到一堆杂物上,昏了过去。
  昏睡了一晚,鹭明鸾被街上嘈杂的声音惊醒,睁开妙目,从巷口朝外看去,街道上人影来回跑动,除了寺庙的武僧外竟然还有官府衙役。
  鹭明鸾心知大事不妙,于是便潜入巷子里的一户人家,偷了几件衣服换上,她此时真气不足,难以施展万变幻元术,只能简单地易装装。
  「要尽快逃出城外,去找师姐回合!」
  一切完毕后,鹭明鸾低着头走上大街,只见武僧和衙役相互协作,拿着鹭明鸾和愆僧的画像在城内搜索。
  鹭明鸾见前面行来几个衙役和武僧,立即收敛气息,低着头走过去。
  衙役大喝一声:「站住!」
  鹭明鸾心头不禁一颤,忐忑不安地凝视着众人,那名衙役拿着画像对照了几下,便不耐烦地摆了摆手道:「行了,你走吧!」
  鹭明鸾松了口气,心想伪装还是有效的,于是便朝城门走去,谁料一到城门竟看到门口立着两人高大的玉佛像,其内透射出沛然佛力,即便隔着一段距离,鹭明鸾也被这股佛力弄得浑身不舒服,暗忖道:「若我真的走近城门,岂不是要被这股佛力逼得妖气泄露?」
  就在此时,鹭明鸾瞧见后方有几架马车行来,其中一辆豪华精致,显然是给富贵人家乘坐的,而另外几辆则较为粗糙和简陋,上边盛满了各种行礼和货物。
  鹭明鸾暗喜:「真是天助我也!」
  于是便掉头折返,跟在一辆马车附近,装作出城的行人。
  马车行驶到了城门,却见那尊玉佛挡住了大半去路,那些家丁和保镖便上去与守门的官兵武僧交涉,双方各有盘算,而且又都是蛮狠惯了,一言不合就吵了起来,场面一度失控。
  趁着这个机会,鹭明鸾使了个灵蛇身法钻到其中一架载满行礼的马车上。
  双方争吵了片刻,最后守城的人还是将玉佛搬开让路,鹭明鸾有惊无险地随着车队驶出了东霈。
  马车出城后,鹭明鸾原本打定主意等夜色降临便离开,可是走了三十多里路,车队忽然停了下来。
  鹭明鸾正在讶异之时,却听一个脆生生的声音传来:「娘亲,我要吃糖!」
  鹭明鸾抬眼一看,只见赵湘音一蹦一跳地朝这辆马车走来,赵夫人则跟在身后,而鹭明鸾身边正好有一罐糖果。
  仆人笑道:「小姐,让小人替你拿吧!」
  赵湘音小嘴一撇,歪着小脑袋道:「不要,你们粗手粗脚的,弄坏我的糖果怎么办?我要娘亲帮我拿。」
  赵夫人含笑地点了点头,提起裙裾登上马车,就在她掀开车帘的一刹那,鹭明鸾便打定主意要胁持住这个贵妇人。
  看到车内还有一个人,赵夫人花容先是一震,随即便冷静下来,低声朝鹭明鸾说了一句:「陆神医,麻烦你将那罐糖果递给我。」
  鹭明鸾将糖果递了过去,准备随时出手制敌,谁知赵夫人在接过糖果后,却是温温一笑,掉头就走下马车,仿佛从未见过鹭明鸾一般。
  「娘亲,你刚才在跟谁说话?」
  赵湘音眨着明亮的大眼睛问道。
  赵夫人摇了摇头道:「湘音,你一定是嘴馋得糊涂了,娘亲哪有说过话!」
  说罢便递过糖果,赵湘音小孩子心性看到有吃的就欢天喜地,捧着糖罐子跑到一边吃了起来。
  夜色降临,鹭明鸾准备离开,却见四周静得惊人,这辆马车五十步内根本就无人巡逻,那些家丁保镖都聚集在其他几辆马车周围。
  鹭明鸾啧啧称奇,怀着满肚狐疑走下马车,却发现踩到了一个包裹。
  她拾起打开,发现里边装满了银子,足足有一百多两。
  鹭明鸾越发惊奇,越来越想不通这是何故,忽然见到那辆豪华马车的窗子掀开了一个角,赵夫人从中露出半张脸,眼睛正静静地凝视着这边。
  眼神交汇,鹭明鸾看到赵夫人朝自己点了点头,随即便将帘子放下,仿佛这一切都未曾发生过。
  「她是在帮我!」
  鹭明鸾心头猛地涌起一团暖意,朝着马车鞠了个躬,借着夜色掩护朝洛川奔去。
  经过一天的休息,鹭明鸾元气稍作恢复,使出轻功进入洛川城,她沿着洛水一路疾奔,心中有千言万语同师姐诉说,恨不得此刻就扑到姐姐怀里痛哭一番,将这些日子受到的屈辱和委屈发泄出来。
  「臭秃驴,你给我记着,等我找到师姐后,一定要让她来拆了你们的和尚庙!」
  洛水医馆已经映入眼前,鹭明鸾兴奋之极,心里想着如何跟洛清妍教训那些和尚。
  鹭明鸾跳入墙内,直奔主卧室,猛地一推开大门便叫道:「师姐,我……」
  话还没说完,却发现里边根本没人,就连床榻都是光秃秃的,连被子都没有,桌椅也被一层灰尘掩盖。
  鹭明鸾到所有的屋子看了一遍,发现竟也是毫无人烟。
  「我这些日子过得好苦,师姐……你去哪了?」
  鹭明鸾只觉得鼻子一酸,眼泪涌出眼眶,蹲在墙角哭了起来。
  哭累后,鹭明鸾觉得一阵眼困,便倚着墙角小睡片刻。
  一觉醒来已是天明,鹭明鸾感到肚子有些饥饿便用赵夫人赠送的银子去买些馒头果腹。
  她心想自己的身份既然已经暴露,便不要跟外人过多接触,若不然恐怕连累师姐。
  就这样,她在医馆内等了足足五天,在第六天早上,忽然听到门外有脚步响起,鹭明鸾不禁欣喜若狂:「一定是姐姐回来了!」
  她喜滋滋地站起身来,正想奔出去迎接洛清妍,却意外地听到门外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客人,你看我这屋子可好?」
  鹭明鸾透过门缝看去,原来是屋子的东主回来了,还带着一个租客来看屋子,两人正在院子里打着转。
  「嗯,用来铺子卖货确实不错!」
  租客点了点头,甚是满意,但还是有些下不定主意。
  东主说道:「客人,你可别看这儿偏僻,当初这里可曾有过一名白衣神医,她不但貌美如花,而且医术高明,宅心仁厚,这里的百姓都十分感激她,你若在这里做生意,百姓们一定会念及昔日神医恩情,纷纷到你的铺子买东西的!」
  租客咦了一声,奇道:「那这位神医怎么不在这里了?」
  东主道:「这位神医跟一名公子相爱,于是把医馆关了,到外地过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美日子了!」
  宛若晴天霹雳,鹭明鸾只感到头脑一阵空白,心里失落万分,眼泪不自主地流了下来:「姐姐真的走了,她不要我了,也不要族民了……」
  一股暖香飘来,将鹭明鸾从沉睡中唤醒,媚眼轻抬,却见床边摆着一碗热汤。
  龙辉望着她道:「鹭姑娘,喝一碗姜糖鱼汤去寒吧。」
  鹭明鸾美目涟漪,水波流转,凝望龙辉片刻,粉嫩的朱唇微微开阖,吐出两个字:「多谢!」
  姜汤鱼肉入喉,辛辣之中带着几分甜美,显然加了糖,鹭明鸾只觉得腹中暖气融融,蜜意袭心,说不出的舒服,胸口的寒气尽数消散。
  鹭明鸾放下瓷碗,咬了咬朱唇,问道:「龙将军,这可是铁壁关青龙军营地?」
  龙辉点了点头,鹭明鸾笑道:「军中厨子也能煮出这般好喝的姜糖鱼汤?」
  龙辉说道:「厨子已经休息了,这姜汤是我借厨房来煮的。」
  「这是你煮的?」
  鹭明鸾眼眸变得一阵深邃,过了良久才略带惊愕地道:「想不到堂堂青龙军统帅竟为妾身下厨,倒是叫人受宠若惊。」
  龙辉淡淡地道:「天快亮了,鹭姑娘想继续在此地休息,还是启程傀山?」
  鹭明鸾道:「昨日多得将军相救,妾身感激不尽,我一个妇道人家在军中不宜久留,还是就此别过。」
  龙辉道:「鹭姑娘若不嫌弃,在下愿护送你到傀山。」
  鹭明鸾微微摇头道:「北出铁壁关便是大草原了,离傀山不远了,妾身体力已经恢复,所以就不劳将军费心了。」
  龙辉冷笑一声,顺手推了一掌,鹭明鸾见状举手挡格,却被龙辉推得后退两步。
  「鹭姑娘你此刻最多只恢复了七成元功。」
  龙辉一掌便试出了鹭明鸾的虚实,摇头叹道,「在下可不想合伙人死在半路。」
  鹭明鸾微微颔首道:「多谢将军关心,妾身铭感五内。既然如此,便请将军移步傀山吧。」
  龙辉点了点头,心中暗喜,思忖道:「看来这妖女已经对我放下了戒心,我便寻个机会探出钱冲的下落,也好替冰儿和洛姐姐拿回这笔巨款。」
  两人各怀心思离开铁壁关,奔进大草原,抬眼所见便是无际绿草,两人各有感慨,一路上鲜有说话,便这么一直行到傀山。
  来到山脉外围,一眼便看到谛鸿那根巨大的腿骨,龙辉奇道:「鹭姑娘,妖族并非完全被天罗大阵封印,为何还任由祖先骨骸遗留在外?」
  鹭明鸾叹道:「这是谛鸿先祖遗命,不许后人替他收敛残骨,要让这根腿骨受尽风霜、饱受暴雨,为的就是让子孙后代知耻而后勇。」
  龙辉望着昔日好友的残骨,暗叹一声无奈,当初若非自己闭关修炼䶮武天书,妖族就不会被放逐傀山。
  走入傀山小道,龙辉五年后重回傀山,心中一片唏嘘,曾几何时,他就在这里跟妖后一拼生死,如今她竟成了自己前世爱人的转生……翻过重重山路险道,两人进入傀山中心,由于妖族大规模内迁,此地已经人去楼空,鹭明鸾道:「傀山祖祠建在地穴附近,不但地势隐秘,而且周围有阵法守护,这也是洛清妍大胆迁徙的原因。」
  说罢便领着顺着一条天险小道朝幽谷深处走去,小道下便是万丈深渊,难怪当初率军前来搜查毫无发现,任谁也不会想到妖族祖祠竟建在这种险峻之地。
  龙辉走在小道上也觉得四周阴风卷席,刺骨生寒。
  到了尽头,眼前豁然开朗,一座古朴雄壮的庙宇昂立谷内,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各有一尊妖神雕塑,忠实地拱卫着祖宗庙宇,庙宇跟前立着一面大石鼓,鼓面光滑晶莹,但却暗藏血色红芒,好似一面涂了鲜血的镜子。
  奇怪的是周围毫无守卫,就犹如一座死城。
  龙辉觉得甚是好奇,便询问鹭明鸾。
  鹭明鸾道:「此地太过神圣,除了祭祖和一些特殊事情外,任何人都不允许靠近此地。」
  说罢,玉掌凝气,朝着石鼓反手拍去,只听咚的一声,雄沉鼓声响起,震慑霄汉,宛若一头太荒凶兽正在发出苏醒前的嘶吼。
  龙辉也曾听过这面石鼓的来历,此鼓名曰妖泣谛鼓,乃是谛鸿以自身精血凝练而出,所以内藏血光,唯有妖类以自身元功敲打,鼓内的妖祖精血才会生起感应,发出震天巨响。
  此鼓也是妖族祭祖的信号,只要鼓声响起,无论远近,妖类体内血液皆会生出感应,到时候便是群妖来朝,万妖回山。
  鹭明鸾连敲七鼓,收回素手,肃容道:「鼓声响起,群妖回山,我便要当着众人的面宣布与洛清妍的赌约。」
  这七个鼓声所代表的意义也并非一般,正是代表着有莫大冤屈要向祖宗哭诉。
  龙辉道:「她已经在附近了,你就不怕她在群妖回归之前下杀手?」
  鹭明鸾笑道:「在这里无论是谁都不允许动武,以免惊扰祖先安宁,除非洛清妍不想再做这妖凰,否则她绝不敢动我半根汗毛。」
  鼓声响起后的数十息功夫,洛清妍就带着袁齐天、明雪两妖赶了过来,身后还跟着数个驻守傀山的高手。
  见到此情此景,洛清妍媚眼几欲喷出怒火,娇叱道:「鹭明鸾,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擅自敲响石鼓,惊扰祖先安宁!」
  鹭明鸾不甘示弱地道:「我今天就算冒着不孝骂名,也要请出诸位先祖作证,替我这些年所受之苦伸冤,当着天下妖类的面,痛诉你这不称职的妖凰!」
  七鼓作响,冤案重审,洛清妍心知这七个鼓声已经传入天下群妖耳中,她身为妖凰,更要替敲鼓之人伸冤,如此一来,她已经错失击杀鹭明鸾的最好时机,看到站在宿敌身边的龙辉,心中暗骂这小子办事不牢靠,还说什么追回失款,到头来竟让鹭明鸾敲响妖泣谛鼓。
  洛清妍吐了一口浊气,粉面沉静如水地道:「既然鹭师妹已经敲响妖泣谛鼓,那本宫便允你之请,但你若不能说出个所以然来,那么惊扰祖先,污蔑族主这两大罪足以叫你万劫不复!」
  说罢便拂袖离去,临走之前妖媚凤眸朝着龙辉狠狠瞪了一眼,吓得龙辉心肝一颤。
  「龙将军,鼓声响起,群妖会在三日之内聚集傀山,这三日只要你与妾身都呆在祖祠之内,她洛清妍是绝不敢伤害我们的。」
  鹭明鸾粉唇轻启,娟娟而道,语气中不禁用上我们二字,似乎已经将龙辉当做自己人了。
  龙辉哈哈一笑,朗声道:「五年前我就在傀山杀个七进七出,她堂堂妖后还不一样对我束手无策,今天我就算走出此地,她又能耐我何!」
  他是想尽快跟洛清妍解释清楚,才故意说了这么一句狠话,但却引得鹭明鸾美眸一阵迷蒙,咬唇片刻,叹道:「妾身自知将军神勇盖世,但毕竟势单力薄…
…」
  龙辉摆手打断她的话,以坚决的语气道:「不必多说,我自有打算,我去青阳宫再探虚实,免得妖后到了那天又耍诡计!」
  鹭明鸾暗骂这小子真是一根筋,到了这个时候还逞英雄,眼见龙辉即将踏出祖祠,鹭明鸾开口道:「龙将军,你可知道是谁杀了涟漪一家?」
  龙辉顿时一愣,缓缓回过身来。
  鹭明鸾松了口气,心想总算把这个愣头青拉了回来。
  「当年究竟发生何事?」
  龙辉蹙眉问道,「我对涟家灭门之事极为疑惑,莫非其中还另有隐情?」
  鹭明鸾点头道:「确实如将军所说,不知将军可愿听妾身说上几句?」
  龙辉道:「只要是真话,我愿意洗耳恭听。」
  鹭明鸾盘膝而坐,仰望天际,俏脸被阳光涂上了一层粉色,显得尤为精致明媚,水润红唇微微张开:「当年,我被愆僧救走,便到洛川去寻洛清妍,在那里等了许多年,都没看到她的踪影,失望之下便回到傀山……」
——————————————————————————————————依照方法,鹭明鸾小心翼翼地通过天罗大阵,总算回到傀山,竟闻到一股焦臭之气,她不禁心生疑惑。
  忽然眼睛一亮,看到月俊宛正坐在一块石头上喝闷酒,于是便走过去问道:「狐狸精,你不去摆弄你的机械在这儿做什么?」
  月俊宛叹了口气,将酒坛摔在地上,说道:「凤凰南飞,再也看不到名花了……你说我的机械做得再好又有什么用,她根本就看不到,也不会再朝我笑了!

  鹭明鸾气得不打一处来,一把揪住月俊宛的衣领骂道:「你这狐狸精,一天到晚哭哭啼啼,你究竟是公还是母!」
  月俊宛惨笑一声道:「前些日子鹭明佳比我哭得还厉害,现在愁得头发都白了一半!」
  「你说什么!」
  鹭明鸾急忙甩开月俊宛,迅速朝家里奔去,进门后,她便连声大叫到:「哥哥,哥哥,你在哪!我回来了,哥哥,快出来啊!」
  叫了几声无人应答,她顿时一阵心寒,将家中里里外外都翻了个遍,却未见兄长的踪迹。
  就在她急得眼泪就要掉下来之时,却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明鸾,你回来了?」
  鹭明鸾扭头望去,只见门外站着一条熟悉的身影,面容俊秀,但却是满脸憔悴,两鬓头发已经花白。
  「大哥!」
  鹭明鸾悲叫一声扑到兄长怀里痛哭起来。
  鹭明佳搂着妹子柔声安慰道:「别哭了,回家就好!」
  鹭明鸾哭了一阵子,多日来的委屈和失落得以宣泄,这才回过神来,暗忖道:「糟糕,哥哥现在正是心烦,我不能再给他添乱了!」
  经历红尘剧变,鹭明鸾心智成熟不少,懂得替亲人分担,收起眼泪问道:「
哥哥,你究竟怎么了,为何头发会变白,是不是因为姐姐的事……」
  鹭明佳长叹一声,苦笑道:「前些日子我确实是伤心不已,导致一夜白头,但后来想通了,感情之事不可强求,清妍既然做出了选择,那我只能泰然接受,而且现在族人正处在水深火热之中,我也闲心儿女情长了。」
  鹭明鸾奇道:「对了,我一回来就闻到一股焦臭味,这究竟是何缘故?」
  鹭明佳叹道:「正所谓阳尽阴生,十多年后便会迎来六阴凶元,所以极阴之前便是极阳,三天前恰好是六阳吉元……当时阳气灌顶,使得天罗大阵发挥前所未有的威力,引发天雷地火焚烧傀山,大长老为了挽救族人,亲自主持护山大阵。」
  听到这里鹭明鸾一颗心都悬空而起,急忙追问道:「那后来呢!」
  鹭明佳道:「阵法发挥了奇效,总算挡住天雷地火,但是大长老也因此身负重伤,卧床不起。最头痛的是,这场大火将族内的种子烧毁了大半,不但如此傀山地气也因此受创,最少也得三年才能恢复,如今山内的鱼虾花草都开始死亡枯萎了……」
  鹭明鸾霎时花容失色,张嘴道:「当初早就料到会有六阳吉元,族中不是囤积了大量的粮食和种子,最起码可以撑三五年,而且各种防护措施都做得极好,为何还会如此?」
  鹭明佳凄然一笑,说道:「说到底这都是我的错,当天是我守护粮仓,可我却借酒浇愁,一时疏忽,导致粮草几欲断绝……现在不仅缺粮,而且也没有来年耕种的种子,这一切都怪我!」
  鹭明鸾安慰道:「哥哥,切莫担忧,船到桥头自然直,一切总会有办法的,我先去粮仓再寻觅一番,看看还有没有残余的种子。」
  说罢她又叹道:「哥,妹子楼阁内还有一些粮食,我待会便拿到粮仓去。」
  鹭明佳微微一愣,欣慰地笑道:「妹妹,你长大了!」
  鹭明鸾别过兄长便直奔粮仓,抬眼所见,唯有满地疮痍,除了焦土,便是黑炭,哪还有什么粮食。
  看到此情此景,鹭明鸾心中一片凄凉,含着眼泪呢喃道:「姐姐,你为何能这般狠心离去,你可知道咱们族人已经快要饿死了吗?」
  「明鸾,真的是你吗?」
  只听背后传来一个欣喜的声音,鹭明鸾回首一看,竟是师父寒凝月和师姐尹飞燕,她眼圈不禁一红,咬唇道:「师父,师姐,明鸾回来了!」
  说罢噗通一声跪在两人面前。
  尹飞燕眼圈也是一红,抱着师妹埋头痛哭,寒凝月较为沉稳,抹了抹眼泪道:「飞燕,你现在有了身孕,不宜太过激动。明鸾,既然你已经回来了,那就随为师一同去青阳宫参加长老议会吧。」
  鹭明鸾点了点头,也来不及悲伤,马不停蹄地赶往青阳宫。
  步入宫殿,那张金凤玉椅赫然在目,鹭明鸾不免又是一阵神伤。
  大长老明霜因为受创阳火之力,此刻正卧病在床,由侄女明雪出面替代。
  鹭明鸾望着这个冷冰冰的雪美人,心里更是一阵唏嘘,暗忖道:「姐姐,你在外边花前月下,你可知道明师伯已经卧床不起,留下明雪一人可怜兮兮地出席长老会……」
  寒凝月见众人已经到齐,便张口说道:「现在的情况大家也都了解啦,此刻我族已经到了生死存亡之际,有何想法不妨直言,不用再顾忌这么多了!」
  寒凝月发话后,全场一片寂静,另外六大长老也陷入沉思。
  寒凝月见状,将目光投向明雪,问道:「明雪,大长老可有交代你什么?」
  明雪摇头道:「回二长老的话,大长老只是让我听从诸位长辈的吩咐。」
  鹭明鸾见众人一直沉默,便开口说道:「我有一个想法,那便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寒凝月奇道:「明鸾,你且说说看,该如何置之死地而后生?」
  鹭明鸾道:「如今族内的粮食仅仅够支撑一年,我们倒不如集中所有人力物力打造炼神浮屠,强行轰开天罗大阵!」
  狼族的三长老段九朗蹙眉道:「若要打造炼神浮屠,那么便会耗尽傀山所有的资源,这风险实在太大了!」
  鹭明鸾道:「三长老,如今族内已经快要断粮了,若再不能出去,所有人都得饿死,这些资源留着又有何用!」
  狮族的五长老石开林又说道:「就算能够制成完整的炼神浮屠,但是天罗大阵也非同小可,强行攻击只怕会引发两股力量的冲突,恐怕整个傀山都得夷为平地。」
  蜘蛛族的四长老摩令宫道:「老五,依你这么说,这力量冲突所涉及的范围是多大,所带来的破坏又有多少?」
  「这个……」
  石开林顿时一阵语塞,蹙眉想了片刻,说道,「对于机关器械这一块我不在行,倒不如找月俊宛来问一下吧!」
  众长老纷纷点头,于是便宣召月俊宛。
  月俊宛带着一身酒气走了进来,待听完问题后,他便说道:「炼神浮屠乃是抽取地火发出炮击,威力炙热刚猛,与天罗阵的至阳之力恰好同源,结果可能有两个,一个便是如五长老所说那般,整个傀山都跟着完蛋,另一个便是两股至阳之力相互抵消,炼神浮屠和天罗大阵同时报废。」
  鹭明鸾仿佛看到了希望,急忙追问道:「那么第二种结果的可能性有多大?

  月俊宛叹道:「最多只有四成把握!」
  全场再度陷入一阵沉寂,过了片刻,鹭明鸾一咬银牙道:「四成就四成,总好过被活活饿死!」
  寒凝月叹道:「确实也只能搏一搏了,诸位长老如何看呢?」
  众人各自交头接耳了一阵子,随后达成一致意见:「目前这种状况,也只能搏一搏了!」
  七大长老一致通过制造炼神浮屠的政见,鹭明鸾又提议加速建造军备,一旦破阵便要准备大战。
  一切皆在计划中进行,整个傀山都投入炼神浮屠的建造,鹭明鸾则亲自负责整个过程,在此间她还命人凝练噬魂妖云,更打造各式各样的神兵利器,只待封锁阵法一破,便枕戈待命,兵燹出世。
  过了五个月时间,粮食已经损耗大半,而炼神浮屠也将近完工,各式军器也准备得差不多,强行破阵出世也就在这几天。
  期间有部分妖类不愿冒灰飞烟灭的为危险,试图毁掉炼神浮屠,鹭明鸾一怒之下杀一儆百,将这些首级挂在旗杆之上,顿时八翼鸾雀之威名响彻傀山,人人都把鹭明鸾看做下一任的族主候选人。
  鹭明鸾也坦然接受各方礼赞,联合了族内大半少壮人士,雄心勃勃准备大干一场,众长老见事态已经脱离自己的控制,本想制止,但想到此刻正是全族存亡关头,便全力配合鹭明鸾打造炼神浮屠。
  冬天来临,雪封千里,傀山一片寒冷,族内粮食也渐渐耗尽,所有人都勒紧裤头过日子,抬眼所见都是面黄肌瘦的族民,他们打着哆嗦,蜷缩着身子,忍着饥饿,在寒冷中挣扎。
  鹭明鸾刚从矿山出来,望着饥饿的族民,她心中不住滴血,媚眼无神地遥望南方天际,思绪万千,那边便是神州故土,田地肥沃,那儿百姓定然丰衣足食,不用受饥饿和寒冷的煎熬。
  「姐姐,听说神州江南之地,富庶繁华,四季如春,你在那边一定过得很好,不用像我们这样忍饥挨饿。」
  鹭明鸾眼圈一热,几滴泪水划过脸庞,谁料被寒风一吹,便结成冰粒,宛若水晶般落在贫瘠的土地上。
  「明鸾,快回家吧!」
  寒风之中,鹭明佳裹着棉衣走来,拉着妹妹的手笑道,「这几个月,你一天到晚都埋头矿山,可忙坏了吧。」
  鹭明鸾感到一阵暖意,轻笑道:「哥哥,我这儿才不忙哩。」
  兄妹两回到家中,昔日静雅别致的阁楼一片阴沉,连煤油灯都没有,因为炼神浮屠的缘故,导致傀山内资源紧张,所以就连鹭家兄妹这般地位的妖类都没法子点灯照明。
  抹黑走入饭厅,鹭明佳从厨房里端出两个碟子,说道:「明鸾,这几盆菜是我刚刚热过的,你快吃吧。」
  鹭明鸾定神一看,一碟是野菜抄萝卜,另外一碟是姜糖鱼汤。
  鹭明鸾望着这简陋的菜肴,奇道:「哥哥,现在傀山内资源匮乏,地气散离,怎么还会有鱼虾?」
  鹭明佳笑了笑,说道:「明鸾,你也饿坏了,等你吃饱后,哥哥再告诉你。

  鹭明鸾脸色一沉,伸手掀开大哥的衣袖,整条手臂尽是冻痕。
  鹭明鸾鼻子一酸,低声道:「哥哥,这条鱼是不是你去地底暗河抓来的?」
  鹭明佳见瞒不过她,便承认道:「是!」
  鹭明鸾惊叫道:「哥哥,你是不是疯了,那儿的水贯通冰幽寒地和北海冰川,水温寒冷刺骨,未达先天境界之人进去都难以承受,你为何还要去冒险!」
  鹭明佳呵呵一笑,说道:「我是看你天天为炼神浮屠的事情忙得不可开交,整个人都瘦了一圈,所以就想吊条大鱼给你补补身子,哎,本来是有条大鱼上钩的,可是涟无央那小子碍手碍脚,害得好好的一条鱼儿就这么跑了,忙了半天只钓到三五条小鱼。不过这小子更背,冻得浑身发抖,还是两手空空。我看他有妻有女的,便只留下一条小鱼,其余的都给他了!」
  鹭明鸾叹道:「涟无央也不容易,不但要养一干妻妾,还要管涟漪那小丫头,而且尹师姐又大着肚子……」
  「明佳,好消息!」
  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惊喜的声音,只见涟无央急匆匆地闯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道,「清妍……清妍回来了!」
  鹭明佳浑身一颤,直勾勾地盯着涟无央,喃喃地道:「这是真的吗?」
  涟无央吞了吞口水,说道:「千真万确,清妍回来了,而且她还带回了许多粮食和种子,我们不用挨饿了!」
  「姐姐!」
  鹭明鸾泪水嗖的一下便涌了出来,提起裙子便朝外奔去。

好色小姨
孤寂之狼
“小姨,我要……”“乖乖,我来了……”当你有一个漂亮的不像话,而且寂寞难耐的小姨时,你会怎么做?当这个爱你到骨子里的小姨不断的为你勾搭各种美女的时候,你会怎么做?从萝莉,到御姐,到少妇,小姨的命令统统拿下……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4/26 02:54:18

【龙魂侠影 第14集 文科武举 第13回 血案遗恨】
        触目所见竟是堆积成山的白米,还有成群的牛羊,以及族人欣喜的目光和感激的声音。
  这一切对鹭明鸾说都不重要,只有那被众星捧月的女子才是她心中牵挂。
  「姐姐!」
  鹭明鸾泪水再也忍不住,一头扑了过去。
  洛清妍眼圈也是一热,展开玉臂将妹妹搂住,姐妹重逢,抱头大哭,周围的人也陪着流眼泪。
  「妹妹,对不起,是姐姐不好……一声不吭地就走了,我实在无颜再见你和各位兄弟姐妹。」
  洛清妍搂着鹭明鸾泣声说道。
  鹭明鸾伸手抹去师姐眼角泪水,柔声道:「姐姐,你回来就好,外边的人都是不怀好意的王八蛋,这神州根本就容不下我们妖族,只有咱们自己的同胞才是最好的。」
  洛清妍嗯了一声,点了点头道:「妹妹,谢谢你!」
  鹭明鸾破涕为笑,说道:「姐姐,你回来的也正是时候,这么多的粮食和牛羊足够咱们撑过冬天了!」
  洛清妍笑道:「外边还有许多,但是有天罗大阵阻隔,我一个人很难搬进来,要是袁师兄在就好了,以他的力气一定可以轻松搬运的。」
  鹭明鸾拍拍胸脯道:「那个臭猴子从咱们离开之后就一直闭关,现在还没出来,不能指望他,让我陪你一起去搬粮食吧!」
  洛清妍展颜一笑,拉着鹭明鸾的手臂便朝外走去。
  两人曾走过几回天罗阵,所以轻松通过阵法封堵,到了山外,竟看到一队队的牛羊和粮食,比起山内的还要庞大,而且还有不少铁烈士兵在外保护。
  鹭明鸾啧啧称奇道:「师姐,你怎么找来这么多吃的,还有这么多士兵?」
  洛清妍笑道:「当今铁烈大汗身负苍狼族血脉,我回来的时候便将他唤醒,并传授了他一些锻骨经的口诀,他感激之下便送了大批粮食给咱们。除此之外,我还发现大草原上有不少妖族遗脉,铁烈部族中最少也有八成以上的民众具有咱们妖族血统,只不过纯度不足,难以修炼神通。」
  鹭明鸾眼神一亮,低声道:「我还以为妖族人丁稀少,想不到还有这么一支庞大的分支,看来发兵神州并非难事!」
  洛清妍奇道:「明鸾,你说什么,为何要发兵神州?」
  鹭明鸾道:「傀山贫瘠,唯有神州富庶之地才能让吾族兴旺」
  洛清妍道:「明鸾,我们原本的意图不过是破阵后将族民分批迁入神州,与世人和睦相处,为何要大动干戈。」
  鹭明鸾道:「世人根本就容不下我们妖族,无论我们如何释出善意,他们只会将我们当成异类打压迫害,师姐,你难道就没有体会吗?」
  洛清妍神情为之一黯,幽幽叹道:「明鸾,此事日后再议吧,先将粮食搬回山内。」
  鹭明鸾见她神情凝重,眼中透着几分不赞同的色彩,心里不免一阵晦暗,但也没多说什么,与她一同搬运粮食。
  回到山后,族民得以渡过难关,来年春天更有种子播种,众人对洛清妍不禁感恩戴德。
  生存危机得以解决,本该拼死一搏「炼神破天罗」
  也告一段落,用来制造炼神浮屠资源也渐渐撤走,傀山之内再次燃起灯火,恢复往日景象。
  然而生活回归往日的平和,原本全族那份殊死一战的决心已经销匿殆尽,也唯有一些鹭明鸾的追随者仍旧保持征伐杀心,一心要争取更多的人力和物力,用来打造军备。
  鸾雀阁内,三人共坐一桌用餐。
  鹭明鸾亲自给洛清妍夹了一块鱼肉,笑道:「姐姐,你尝尝这块清蒸鱼腩,这可是我大哥的得意之作,味道几乎快要比得上你的妙手了。」
  洛清妍放到嘴里吃了一口,笑道:「明佳的手艺当真不俗。」
  鹭明佳笑道:「只要清妍你喜欢,我愿意天天烧给你吃。」
  鹭明鸾闻言也附和道:「姐姐,不如你就做人家嫂子吧,这样就可以理直气壮地让我大哥做饭,我到时候也可以借你的光呀!」
  洛清妍脸色一沉,低头不语。
  鹭明佳急忙说道:「清妍,明鸾胡说八道,你可别当真!」
  鹭明鸾嘟嘴道:「什么胡说八道,我说的都是实话,姐姐,那个负心汉有什么好,我哥哥温柔体贴,善解人意,而且他绝不会往你背后捅刀子!」
  洛清妍俏脸一沉,浑身一阵哆嗦,缓缓放下筷子,挤出一丝生硬的微笑道:「我吃饱了,明佳,明鸾,我先去青阳宫等你们……」
  望着洛清妍离去的背影,鹭明佳眼中闪过丝丝哀伤,不住摇头苦叹。
  鹭明鸾看着兄长斑白的两鬓,顿感心痛无比,柔声安慰道:「哥哥,姐姐现在只是还放不下心结,过些日子我一定劝服她的!」
  鹭明佳道:「明鸾,这事便到此为止吧,清妍的心从来不在我这,强求无益。」
  「可是大哥你明明对师姐是一片痴心,我不忍心看你就这么下去……」
  「明鸾,不要再说了,先去青阳宫吧,会议马上就要开始了!」
  被兄长打断说话后,鹭明鸾无奈地走进青阳宫,只见八大长老已经汇聚一堂,大长老明霜在得知洛清妍回来后,心情大好,伤势也恢复得极快,此时已经可以出席会议了。
  鹭明鸾刚踏入青阳宫就看到洛清妍跪在八大长老跟前,磕头道:「清妍有错,请诸位长老降罪!」
  明霜叹了口气道:「洛清妍与外人私奔,不顾族人,罪罚当诛,即便是我的徒弟也不能轻饶,诸位长老有何看法?」
  段九郎道:「清妍虽有错在先,但带回了粮食和种子,挽救族民性命,也算大功一件,功过相抵,我看这刑罚可免。」
  石开林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我提议撤销清妍妖凰继承者之身份,在族内重新挑选合适的族主。」
  众人都觉得这个处理很公平,八大长老也点头答应了。
  明霜道:「清妍,你对此可有不服?」
  洛清妍道:「清妍心服口服。」
  明霜道:「很好,那我便以大长老的身份宣布八大长老的决定,卸下洛清妍妖凰之位,重新挑选族主继承者。」
  寒凝月道:「既然如此不妨让这些年轻人进来竞选一番,也好迅速挑出适合的族主继承人。」
  众长老觉得甚好,便向外颁布这个消息,过了片刻便有大批年轻妖类进入青阳宫,显然是来参加族主选举的。
  八大长老让众人分别讲一讲关于妖族日后发展方向,许多人都分别发表言论,但都是泛泛之谈,不切实际。
  寒凝月说道:「明鸾,你不妨也讲上几句。」
  鹭明鸾应了一声是,朗声说道:「现在距离六阴凶元还有十多年时间,我的看法便是全力备战,只待天罗阵破,便可挥戈神州,夺回属于我们的东西!」
  寒凝月蹙眉道:「吾族人口甚少,不足十万,而且大多是老弱病残,少壮男子并不多,即便全民皆兵也难起战事。」
  鹭明鸾道:「世人皆排斥我们妖类,要想重回故土,唯有消灭一切仇敌,只有雄霸天下,才能安居乐业。」
  寒凝月道:「依照我族的人数能够夺取一隅之地已是极限,雄霸天下谈何容易。而且过于投入备战,反而会使得资源更加紧张,族民的生活再度陷入窘迫。

  鹭明鸾道:「洛师姐已经收复了铁烈大汗,等同多了强大的兵力,再加上吾族各种利器,雄霸天下并非不可能,而且神州富庶千里,随便一个郡县都让我们族民过上好日子,到时候战事一开,我们就能以战养战。」
  石开林点头道:「明鸾说得对,唯有站在巅峰才能主宰自己命运,反正我们也贫瘠了这么久,倒不如勒紧腰再带过几年苦日子,等时机成熟便挥戈中土!」
  摩令宫复议:「老石说的甚是,我支持备战!」
  段九郎也同意,八大长老有三个同意备战。
  明霜叹了口气道:「我现在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这事我也不想管了,你们其他人看着办吧!」
  寒凝月觉得这项举措过于贸然,便问道:「欲要开战,我们可有必胜的把握。」
  鹭明鸾道:「师父请放心,弟子这些日子出去已经收集了足够的情报,将神州各大郡县的人情风貌,军镇分布已近武林势力和朝廷氏族都做了一个详细的了解,明日我便可将这种种情报做成一份折子,请诸位长老把关。」
  寒凝月叹了口气,朝洛清妍望了一眼,说道:「清妍,你可有什么意见?」
  洛清妍道:「明鸾的备战计划十分好,我并无太大异议。」
  鹭明鸾咯咯一笑,说道:「我就知道姐姐会支持我……」
  话还没说完,却听洛清妍说了一句:「善战者不好战,称霸天下并不现实也不合适,依我看来,吾族既要备战也要奉行平和策略。」
  洛清妍继续说道:「我们只需要展露实力,叫外人不把我们当成软柿子,但并非一味地杀伐征战。」
  鹭明鸾蹙眉道:「师姐,唯有站在最高点才能让获取最大利益,单纯的威慑并非长久之道。」
  洛清妍道:「师妹,听我一句,虽说我们有各种神兵利器,族人也骁勇善战,但毕竟人丁稀少,而且神州地大物博,能人异士层出不穷,若我们使用过激手段只会引来诸方敌对,到时候我们的低人不仅仅是三教和朝廷,而且各门各派都会参与进来,甚至是那些隐居的高人也会出来参战,那时候我们妖族便成了众矢之的。」
  鹭明鸾道:「师姐,原本我们是人少,可是你不是收复了铁烈大汗吗,如此一来不等同多了几十万精兵,问鼎天下也非难事。为何还要低声下气,用这些怀柔手段。」
  洛清妍道:「首先这个铁烈大汗心里有自己的想法,并不可靠,再者,铁烈一族虽然有吾族血脉,但毕竟分隔多年,双方之间根本没有凝聚力,这几十万精兵未必能受我们驱使。」
  鹭明鸾脸色一沉,叹道:「师姐,仅仅威慑世人,绝非长久之计,若是哪天这些正道人士打着除妖的旗帜,我们又得大战一场,倒不如君临天下,止戈为武!」
  洛清妍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败之,这才是真正的止戈为武,而非一味的杀伐征讨。而且若真要攻打神州,首先铁壁关便是一块硬骨头,杨烨此人才智超群,麾下更有无数精兵猛将,就算铁烈真心归顺我们,也未必可以打下这座雄关。」
  寒凝月兴趣大起,便继续问道:「清妍那你准备如何做?」
  洛清妍道:「首先这铁烈大汗一心染指神州,我们可以给他一些武器,将他作为先头卒去火拼铁壁关,然后借着战火混乱,让族人分批迁入神州,这样一来,既可以向外人展示吾族力量,又无需损耗我族儿郎,其次更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内迁故土。这只是大方向,至于细节还得多加推敲。」
  寒凝月笑道:「清妍,明日你也写一份折子上来吧。」
  石开林奇道:「洛清妍不是已经被剥夺了族主继承权了吗,二长老为何还要如此厚待?」
  寒凝月道:「我们的本意不就是要在族内选出优秀的才俊来继承族主,清妍既然这般优秀,为何不能参选呢?」
  摩令宫道:「那么明鸾呢,她可是你的嫡系弟子呀。」
  寒凝月道:「族主之位能者居之,明鸾跟清妍都一样出色,我怎能因为一己私心而打压他人,既然清妍也有自己的说法,那便让她参选吧。」
  虽说这两人都是自己的至亲,师父的做法也没错,但鹭明鸾心头仿佛被刺了一下,丝丝生痛,她咬了咬嘴唇,望着洛清妍道:「师姐,我依旧坚持原先的看法,若姐姐愿意接受小妹的政见,小妹甘愿推出竞选,依旧奉你为妖凰。」
  洛清妍叹道:「师妹,姐姐只能说一声抱歉了,为了族群的生存和繁衍,一味的战事只会招致灭顶灾祸。」
  翌日清晨,鸾凤现身青阳宫,两人据理力争,各持一词,鸾雀雄志,誓临天下霸神州;凤凰怀柔,善战止武慎刀兵,然而两人的争论也引得族内开始了争论,族人分化成两派,一派支持鹭明鸾,一派支持洛清妍,寒凝月虽然倾向洛清妍,但鹭明鸾又是自己嫡传弟子,这手心手背都是肉,她也不知道该帮谁,于是干脆便与尹飞燕、涟无央一家搬到傀山绝岭居住,不愿掺和此事。
  而大长老明霜因为旧伤复发,也退居二线,八大长老去二存六,也恰好分成两批,石开林、段九郎、摩令宫三人则是主战一派,而另外三名长老却赞成洛清妍点到即止的做法,双方一时难分胜负,每一次会议都是吵得不可开交。
  「师姐,你这般做法只会更加纵容那些人来欺负我们,与其千日防贼,倒不如直接铲除祸根!」
  鹭明鸾争得面红耳赤,玉颊含潮,高耸的酥胸上下起伏。
  那边的洛清妍也是额头渗汗,寸步不让:「正所谓胡无百年国运,就算我们可以占据神州,其百姓也不会心服,那时候天天有人造反,族民如何安居乐业?

  鹭明鸾道:「胡无百年国运说的是那些民治不开,粗坯野蛮的夷族,吾族自古以来便是神州居民,无论智慧和才识都远胜夷族,两者怎能相比!」
  洛清妍道:「自太荒大战,三族败退,三教已经完全掌控神州,其教义和礼仪都已经渗入每一个百姓心中,在百姓心中妖便是恶,只消我们一出山,不用三教号召,这些百姓就会主动排斥我们。」
  鹭明鸾冷笑道:「师姐,你这可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既然世人都排斥我们,咱们又如何能够和平入世呢!」
  洛清妍道:「我并没说什么都不做,相反还需要一定的雷霆手段,先威慑世人,然后再采取怀柔手段,以这种软硬兼施的手法才能保证族人生计,但绝非这种过于强硬的杀伐手段。」
  鹭明鸾哼道:「强硬的时候外人或许会害怕,一旦你软弱下去,这些苍蝇又会围过来,一日日地挑战你的底线,若不能强硬到底,族民根本就没有可能融入神州。」
  洛清妍道:「一代不行,那便两代……只要我们再神州生活一段时间,慢慢地与世人通婚,我相信族民可以真正回归神州大地的。」
  鹭明鸾哼了一声:「通婚,师姐你是不是还想咱们的族民也试一下背后挨剑的滋味!」
  心头痛楚再被提起,洛清妍脸色嗖的一下就白了。
  鹭明鸾虽有一丝不忍,但还是继续说道:「师姐,正所谓忠言逆耳利于行,小妹只是实话实说罢了。你想想就连那个跟你山盟海誓的人都不能接受你妖类的身份,更别谈外人,怀柔、通婚的做法只不过是虚妄,不切实际,唯有君临天下才是吾族唯一生存之道。」
  「住口!」
  洛清妍娇叱一声,拍案而起,指着鹭明鸾道,「鹭明鸾你是不是真要把我们族人逼向死地才甘心啊!」
  鹭明鸾也怒了,回敬道:「真正要带妖族到绝境的是你,不是我,你的心根本就随着那个野男人而去,压根就不在傀山里!」
  伤口一再遭盐,洛清妍再也控制不住,凤凰灵火怒然而生,青阳宫顿时陷入一片炙热炼狱。
  鹭明鸾也祭起元功,七色神光流转周身,霎时鸾凤对立,姐妹裂痕。
  就在剑拔弩张之际,一股沛然妖气冲霄而起,吸引了众人的目光,鸾凤间的气氛也得以缓和。
  只见远处的石山正在颤抖,仿佛有股巨大的力量要挣脱束缚一般,洛清妍惊喜道:「是远古大力,袁师兄快要功行圆满了!」
  鹭明鸾心中一敛,暗忖道:「臭猴子若是出关定会站在师姐那一边,这样对我实在大大不利,倒不如先下手为强,拖延猴子出关的时间!」
  夜深人静,鹭明鸾带着几名手下运了数车的铁水到袁齐天的石洞前,随即命人将铁水浇灌在洞口,在寒冷的冬天,千斤铁水遇风则凝,瞬间便将石洞铸成一个「铁馒头」。
  鹭明鸾朝那被铁水浇铸的石洞做了个礼,抱歉地说道:「袁老大,得罪之处多多包涵,待族内一切稳定后,小妹定当亲自开门赔罪!」
  「明鸾,你做什么!」
  身后忽然响起一个惊愕的叫声,鹭明鸾回头一看,只见洛清妍迎风而立,脸上挂着难以置信的表情,一双媚眼牢牢地盯着自己。
  鹭明鸾叹道:「师姐,非常时机唯有使用非常手段,还望见谅了!」
  仿佛被重锤击中心窝,洛清妍捂着胸口连退几步,咬牙道:「明鸾,想不到你竟然做出这种事……我对你太失望了!」
  说罢,扭头便走不住看鹭明鸾一眼。
  鹭明鸾只感觉到她们姐妹间已经出现了一道深深的裂痕。
  「师姐,对不起了。」
  鹭明鸾长叹一口气,「无论如何,我的政见都不会改变的。明日,我便要请师父出山支持我……」
  鹭明鸾心知远古大力之威力,只要袁齐天功行圆满,这区区「铁馒头」
  很难困住这只猴子,唯有趁着这段时间尽快登上族主之位,若不然等他出关,师姐便会威势大增,自己一腔的豪情壮志也得付之东流。
  傀山绝岭,荒无人烟,鹭明鸾孤身踏上,心中却是没有说服师父的把握:「
师父对洛师姐的政见颇为看好,也不知道她会不会答应我的要求……我是她嫡传弟子,只要能够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定能劝服师尊。」
  走到涟府大门前,鹭明鸾正想伸手敲门,但却闻到一股血腥味,那阵腥臭的味道夹杂在寒风之中,尤为刺鼻。
  鹭明鸾急忙一掌震碎门闩,甫一入眼竟是遍地尸骸,涟家的几个丫鬟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还有涟无央的几个姬妾也都倒在血泊之中。
  「这是怎么回事?」
  鹭明鸾大吃一惊,心中涌起不详预感,「师父,师姐她们怎么样了?」
  鹭明鸾急忙朝内堂奔去,然而还没踏进内门,就看到有一件物体猛地冲出。
  暗器?鹭明鸾本能反应之下,立即侧身躲开,碰的一下,那件物体狠狠地撞在墙上。
  鹭明鸾定神一看,竟是一个女童,她头已经被墙壁撞破,满脸是血,也不知是生是死。
  「涟漪!」
  鹭明鸾急忙过去抱起女童,出手封脉止血,并在她背心输入真气,推宫过血。
  查探涟漪伤势,鹭明鸾发觉她脑子里已经内出血,若不及时清理,就算不死也要变成废人,于是便一手按在她的天灵盖,缓缓输入真气,过了片刻,涟漪眼耳口鼻皆溢出黑色淤血,鹭明鸾这才松了口气:「脑子里的淤血总算逼出来了。

  她还没喘上几口气,又听到内屋里传出距离的打斗声,于是先将昏迷的涟漪放下,直接奔入内堂,只见寒凝月倚着墙角半躺在地,胸口处血流不止,出气多,入气少。
  鹭明鸾悲叫一声师父,扑了过去,抱起寒凝月哭道:「师父,你究竟怎么了?」
  寒凝月生机已然断绝,听到徒儿的呼唤才勉强撑住最后一口气,缓缓抬起眼睛,望着鹭明鸾道:「明鸾,快去救你师姐,无央他……他在融合妖血的过程中出岔子了。」
  鹭明鸾泪流满面,泣声道:「是不是涟无央把你害成这样子的!」
  寒凝月喘气道:「先别管这些了……飞燕已经被无央掳到后院,你快去救她……」
  寒凝月用尽最后一口气,两眼一闭,与世长辞。
  鹭明鸾顾不上悲伤,伸手抹去眼泪,朝着后院奔去。
  涟家后院乃是一片荒芜之地,恰好正对着傀山绝岭的悬崖,鹭明鸾盯着刮骨寒风,在四周寻找着尹飞燕的踪迹。
  忽然北面传来一阵狞笑,鹭明鸾运起蛇眼,视野大增,竟看到涟无央双手掐着一个孕妇的脖子,口里不住发出狰狞的怪笑。
  那个孕妇正是尹飞燕。
  鹭明鸾纵身扑去,指尖凝气,使出冰髓劲中的绝招——冰刺寒剑,朝着涟无央的手臂麻穴点去。
  如今正值严冬,冰髓劲在天时的加持下更显威力,鹭明鸾又九成把握封住涟无央的双手,从而救下尹飞燕。
  谁料,冰指点在涟无央的手臂时,他竟犹如没事人一般,鹭明鸾也感觉到自己似乎没打中穴道。
  「这怎么可能,我明明是对着他麻穴点去的,他怎么会没有反应?」
  鹭明鸾暗吃一惊,族内唯有一种武功可以改穴移位,那便是锻骨经。
  疑惑之际,却见涟无央一脚朝她踢来,这一脚来的极为诡异,涟无央的整条腿就像是蛇一般,灵活刁钻,以不可思议的角度踹向鹭明鸾的下腹。
  「这真的是锻骨经!」
  鹭明鸾吃惊之余,立即施展灵蛇身法卸开对手脚力,幸保不失。
  涟无央似乎被鹭明鸾惹怒了,手臂一挥,竟将尹飞燕丢下悬崖,仿佛此人并非自己身怀六甲的妻子,而是一件垃圾一般轻贱。
  望着尹飞燕单薄的身子坠入悬崖,鹭明鸾也是远水不救近火,心中万般悲痛,怒喝道:「涟无央,你不是东西!」
  涟无央也不动怒,两眼闪过丝丝残忍的冷笑,嘴唇微微上扬,露出两排白森森的牙齿,仿佛像是看见美味的猎物一般。
  鹭明鸾被他瞧得心头发毛,便暗自运功警戒,谁料鹭明鸾的妖气方一运起。
  涟无央仿佛受到刺激般,嚎嚎大叫,随着他的嘶吼,一股更加强悍的妖气破体而出,只见妖气化相,各种各样的妖相同时浮现,狮子、蟒蛇、饿狼、巨人、傲鸟、蜘蛛、毒蝎、大象、猛虎、狐狸、猿猴……似真似幻,这些妖相竟缓缓聚在一起,形成一头庞大无比的巨妖。
  青面獠牙,六目怒视,三头六臂,披毛带甲,身拖蛇尾、脚踏八荒……竟与妖族元史所描绘的谛鸿先祖一模一样。
  鹭明鸾大吃一惊,这妖相融合到了极限,竟是祖先的模样,看到涟无央此等威势,她心中不免生出几分胆怯。
  涟无央大喝一声,朝着鹭明鸾一拳挥来,气势磅礴浩大,所过之处裂土碎石,拳风所及,方圆之内顿成平地。
  鹭明鸾鼓起元功,打出云霄六相,试图以轻巧制敌,谁料涟无央的力气竟是大的可怕,云霄六相刚一靠近就被沛然妖气冲得烟消云散。
  一力降十会,或许袁猴子出关后也有所不及吧……鹭明鸾被震得口吐鲜血,几欲晕倒,她总算明白为何以师父寒凝月的修为也要饮恨在此人手上,他这般能为,只怕已经逼近当年的谛鸿先祖。
  涟无央哈哈大笑,神态癫狂,祭起神通继续追杀鹭明鸾,只见他随手一抬便是妖族的诸般神通,时而冰髓合淬火,时而拔山惊狮吼,时而六相生八手,总之妖族十大神通他是信手捏来,而且每种武决就犹如他本命神通般纯属精湛,各种武决完美地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
  鹭明鸾虽然也修炼了多种神通,但毕竟不是本命神通,根本就无法跟涟无央相比,几个照面就落于下风。
  生死攸关,鹭明鸾不再保留,当下祭出七色神光,八翼鸾雀赫然浮现,与谛鸿妖相遥遥相对,一口气便斗了数十回合。
  然而这谛鸿妖相实在太过强悍,涟无央之实力既然一口气突破到了先天之数,越斗气息越是悠长,抬手一拳便将七色神光砸碎。
  鹭明鸾感到脏腑受到一阵震荡,哗啦一声喷出一口鲜血,随即只见谛鸿妖相的八个手臂猛地展开,狠狠扣住八翼鸾雀的翅膀,猛地一扯,鹭明鸾的妖相应声崩碎,顿时伤上加伤,咕咚一下倒在地上。
  涟无央发出一阵得意的怪笑,伸手便扣住鹭明鸾的脖子,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
  鹭明鸾只感到头脑一阵胀痛,胸腔内的空气仿佛被抽吸一空,眼球几乎要涨了出来,意识也逐渐模糊,手脚相继发冷……死亡阴影笼罩心头,鹭明鸾顿感一阵绝望:「莫非我也要像尹师姐那样……先被他掐死,再丢到山下吗?」
  生死瞬间,鹭明鸾感到脖子间的压力倏减,求生本能催动下,她挥臂格开涟无央的双手,逃过一劫。
  死里逃生,鹭明鸾捂着喉咙不住地咳嗽,却见涟无央妖气出现涣散之态,谛鸿形象一度瓦解,各大妖相相继分离,涟无央顿时一阵气衰,鹭明鸾看得惊奇,却见涣散的妖气又再度凝聚,谛鸿形象重现于世,涟无央再复神勇,几个起落便又将八翼鸾雀击散,打得鹭明鸾口吐朱红。
  面对涟无央的利掌,鹭明鸾谨守方寸,但没过几招,涟无央便会出现妖气涣散的征象,鹭明鸾瞧出究竟,暗忖道:「一定是他尚未完善这妖血融合,所以才会出现时强时弱的征象。」
  忽然间,涟无央再度发威,一掌扫中鹭明鸾左肩,痛得她半个身子都没了气力,肩骨显然已经裂开。
  鹭明鸾半身无力,唯有眼睁睁地看着涟无央一掌拍向自己面门,也就在这一刹那,多重妖血再度出现排斥,涟无央气力一衰,利掌顿减五分劲力,使得鹭明鸾得以逃过一劫。
  鹭明鸾在地上打了个滚,躲开涟无央致命一击,心知若让他再回复谛鸿妖相,自己这半残之身根本就无法抵御。
  「别怪我,是你逼我的!」
  望着即将再度凝聚谛鸿妖相的涟无央,鹭明鸾心知若一步踏错便是万劫不复,当下收起往日情谊,将所有妖气凝聚在右掌,对着涟无央胸膛便是狠狠一击。
  只听啪的一声,涟无央朝后仰吐一口鲜血,谛鸿妖相立即消散,妖气暴窜入四肢百骸,反噬自身,将涟无央的筋骨脏腑一一摧毁。
  「明鸾,你……做什么!」
  就在鹭明鸾反败为胜的一刹那,忽然听到洛清妍震惊的尖叫。
  鹭明鸾回首望去,竟看到洛清妍以及七大长老出现在身后,脸上表情各异,鄙视、轻蔑、愤怒、伤痛、失望……「孽障,你好狠啊,为了夺权争位,既然弑师杀姐……还扼杀先祖道统!」
  大长老明霜先是看到师妹的尸体,又眼睁睁看着凝练出谛鸿妖相的涟无央被杀死,顿时气得浑身发抖,连吐几口鲜血。
  鹭明鸾奋起余力叫道:「师父和师姐不是我杀的……是涟无央!」
  话还没说完,就被一直支持自己的石开林打断:「住口,涟无央修成谛鸿法相,便相当于继承先祖道统,你休得污蔑于他。」
  在妖族之中,若说凤凰乃是最高象征,那么谛鸿则是群妖不可触及的神圣,鹭明鸾杀死了可以化身先祖的涟无央,对于众人来说已经是弥天大罪,在场之人十个有九个是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的,就连昔日支撑鹭明鸾的几个长老也是如此。
  鹭明鸾无助地望着摩令宫,颤声道:「摩长老,你难道也不信我吗?」
  摩令宫叹道:「明鸾,虽说我一直欣赏你,但这次你做得实在太过了……我也帮不了你!」
  段九郎怒喝道:「鹭明鸾,我段九郎虽一直支撑你坐族主,但你却作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其罪当诛!」
  鹭明鸾顿感一阵心酸,带着最后的一丝希望朝洛清妍看去,换来的却是一句冷冰冰的话:「明鸾,姐姐对你很失望!」
  鹭明鸾只觉得天崩地裂,脑门一边空白,不由得发出一声声凄苦的笑声:「
哈哈,没错,他们都是我杀的,谁让他们碍手碍脚,你们本事就来取我性命吧!

  石开林率先大怒,一击狮吼拳便朝鹭明鸾打来。
  鹭明鸾不躲不闪,竟以身子硬接,被硬生生打断肋骨,更被狮王拳的音波震伤肺腑。
  鹭明鸾仿佛不知痛楚的僵尸,不退不让,抬起一双冷漠的眼睛望着石开林,淡淡地道:「一拳换一拳,石开林,你打过了,就轮到我了!」
  话音放落,鹭明鸾依样画葫芦,同样狮吼拳回敬对手。
  石开林根本就没想过鹭明鸾会挺身挨拳,他拳力去得太尽,防守一片空虚,根本就无法招架鹭明鸾这般以命换命的打法,被硬生生砸碎脑门。
  「鹭明鸾,你杀害两名长老,俯首受死!」
  剩余的长老杀气腾腾地朝鹭明鸾扑了过来。
  这些长老每一个皆有不凡修为,鹭明鸾方才可以迅速杀掉一个纯粹是依靠出其不意的打法,如今被众人一围,伤疲之躯再难支撑,然而洛清妍却是站在原地,眼神复杂地望着鹭明鸾,也不知如何是好。
  七色神光玄妙非常,鹭明鸾凭着此等神通勉强守住阵脚,但也到了气空力尽的地步,心知若再不摆脱围杀局势,恐怕难以活命,于是她收敛心神,寻觅逃生之路。
  「对了,大长老伤势未愈,是最弱的一个!」
  鹭明鸾朝明霜瞥了一眼,发觉这个大长老气息极为紊乱,当即选择从此处突围。
  「大长老,得罪了!」
  鹭明鸾娇叱一声,化出全身功力,朝着明霜打出一击七色神光。
  明霜祭起冰髓劲迎击,就在极招相对之际,明霜内伤迸发,冰髓劲霎时瓦解,身子被七色神光狠狠打到了半空。
  洛清妍悲叫一声师尊,立即抢身扑过去抱住明霜。
  鹭明鸾也管不了那么多,趁着空隙立即便跑,硬生生冲出包围圈。
  逃下绝岭,鹭明鸾不敢回家,便在傀山内东躲西藏,谁料全族都接到长老会的追捕令,整个傀山被围得水泄不通,鹭明鸾俨然已成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走投无路之下,鹭明鸾把心一横,直接躲进青阳宫,果然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谁都没想到鹭明鸾还敢躲在傀山最尊贵之地。
  用了三天时间,鹭明鸾疗复了七成元功,她心烦意乱之下也不知该去何处,便冒险回家一趟,意外的是居所四周竟是出奇的平静,鹭明鸾觉得十分奇怪:「
家周围怎么会这般安静,莫非有诈?」
  她小心翼翼地寻觅了一圈,还是没发觉异常,于是便悄悄潜进家中。
  只见鹭明佳正坐在椅子上唉声叹气,鹭明鸾不禁眼圈一热,低声叫道:「哥哥!」
  鹭明佳吃了一惊,急忙将她拉进屋里,关上门窗,压低声音道:「明鸾,你这回可闯大祸了……」
  鹭明鸾泣声道:「哥,我真的没有杀害师父和师姐她们……」
  鹭明佳叹道:「就算我信,别人也不信啊!你知不知道,大长老昨天已经去世了。」
  鹭明鸾大吃一惊。
  鹭明佳叹道:「你那一掌令其旧伤恶化,再加上大长老挂怀二长老的事,昨夜三更便咽气了。现在群族都在通缉你,哎……」
  鹭明鸾咬了咬朱唇,沉声道:「哥哥,我要离开傀山。」
  鹭明佳瞪大眼睛道:「妹妹,你想畏罪潜逃?」
  鹭明鸾摇头道:「大哥,我无罪,何来畏罪潜逃。只不过现在族人已经怒火攻心,我说什么他们都不会听的,我想先出去避一避,等他们冷静下来后,我再澄清此事,而且我也可以趁这段时间收集证据给自己辩护。」
  鹭明佳叹了一口气道:「明鸾,你什么时候走?」
  鹭明鸾道:「现在就走,我怕迟了就来不及啦!」
  鹭明佳道:「厨房里还有些饭菜,你先吃点填饱肚子再走吧。」
  鹭明鸾想了想,此番离别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再吃上兄长烧得菜肴,于是便点头同意了。
  过了片刻,鹭明佳从厨房捧出一些饭菜。
  鹭明鸾饿极了,起筷便吃,不消片刻就将饭菜一扫而空。
  「哥哥,我吃饱了。我这便离开傀山……」
  鹭明鸾用袖子擦了擦嘴边油迹,站了起来,然而还没等她膝盖站直,便感到一阵疲软,两腿一曲,无力地趴坐在桌子上。
  鹭明鸾惊声道:「大哥,这是怎么回事?」
  鹭明佳叹道:「明鸾别怪大哥,这是唯一能够保住你性命的方法了。清妍说了,只要将软骨散功粉给你吃下去,她便能在众长老面前保全你的性命。」
  鹭明鸾顿时一阵心酸,眼泪嗖嗖地流了出来,颤声道:「是她让你来害我的吗?」
  鹭明佳别过头去,咬唇道:「明鸾,原谅大哥,只要能够保住你的性命,我愿意做任何事!」
  鹭明鸾凄艳惨笑道:「哥哥,你好糊涂呀……为了一个心不在你身上的女人来加害自己的亲生妹子,你这样做值得吗?」
  就在这时,大门被人推开,洛清妍昂首走入,冷声道:「鹭明鸾,你认罪吧!」
  鹭明鸾哼道:「我无罪,为何要认!」
  洛清妍被气得柳眉倒竖,正想发作,却见鹭明佳拦在跟前道:「清妍,你说过不会伤害明鸾性命的。」
  洛清妍叹了口气道:「明佳,我答应过的事情不会反悔的,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我必须挑断她的妖筋,废去武脉,若不然我无法向众人交代。」
  鹭明佳叹了口气,阖上双目颤声道:「罢了,你动手吧。」
  鹭明鸾看着兄长的身子缓缓让开,鼻子一阵酸楚,想哭却发现眼泪已经干了。
  「明鸾,对不住了!」
  洛清妍缓缓走来,举起玉雕般的手掌朝鹭明鸾气海点去。
  鹭明鸾把心一横,立即逆转真元,猛地爆发出剧烈妖气,硬生生逼开洛清妍。
  洛清妍讶声道:「逆转真元,自伤根基!你是不是疯了?」
  鹭明鸾阴阴笑道:「若被挑断妖筋等同废去武功,还不如放手一搏,逆转真元换来的不过是根基受损,我起码还能动武!」
  洛清妍娇叱一声冥顽不灵,挥手便打出一记凤凰灵火,鹭明鸾举手接招,借着洛清妍的掌力而遁走。
  鹭明鸾借力逃遁,一冲出屋子后,便显出妖相,八翼鸾雀展翅而飞。
  洛清妍当下显出凤凰化身,追杀而去,昔日姐妹,今日仇敌,两人一前一后,追逐不止。
  鹭明鸾根基受损,内力难以持久,不消片刻就被洛清妍追了上来,背门更糟凤火焚烧。
  鹭明鸾浑身一片炙热,顿时鸾雀折翼,一头栽了下去,不偏不倚恰好落在傀山绝岭之上。
  鹭明鸾肺腑受创,伤上加伤,连呼出的气息都是灼热滚烫,显然被凤火烧伤了太阴肺经。
  「明鸾,别再顽抗了!乖乖跟我回去吧,我一定会保住你的性命!」
  洛清妍迎风而立,衣裙飘舞,美艳之余更有一股不可置疑的威严。
  反观鹭明鸾,披头散发,衣衫破旧,狼狈不堪,毫无昔日鸾雀之风采,与洛清妍一对比宛若站在凤凰跟前的野鸡。
  「你是在可怜我吗!」
  鹭明鸾发出一阵娇笑,凄婉悲凉,似有说不尽的冤屈鹭明鸾连一丝妖气都凝聚不起,心中已是一片绝望,冷冷地看着昔日亲密无间的闺蜜,不住地摇头道:「洛清妍,你比我更可怜,更加可悲,你凭什么惺惺作态,装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你这贱人先是被野男人骗去身子,又被人背后捅刀子,如今回来除了利用自己那几分姿色玩弄男人外,你还能做什么!」
  说罢,扭转身子,猛地朝山崖跳下,她此刻已经无法运起一丝妖气,跳下此等悬崖峭壁无疑自杀。 w

凡人修仙传
忘语
修仙觅长生,热血任逍遥,踏莲曳波涤剑骨,凭虚御风塑圣魂! ...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4/26 02:54:36

【龙魂侠影 第14集 文科武举 第14回 妖凰媚后】
       讲到跳崖之后,鹭明鸾倏然止声,柳眉轻蹙凝视龙辉,娓娓而问:「龙将军,你觉得妾身当年可有过错?」
  龙辉微微一愣,叹道:「是非曲直,如何能一言定之。」
  鹭明鸾笑道:「将军也是明白事理之人,妾身便不再多言。」
  鹭明鸾阖目养息,也不再说话,龙辉心绪万千,却不知从何理起来,干脆也学鹭明鸾般闭眼养神。
  不知不觉,时间已过三日,龙辉睁开眼睛,只见天际响起一声震耳欲聋的尖啸,随即鼓声大作,前方狭道石桥人影耸动,凝重的妖气扑面而来。
  「好多妖类啊,这少说也有几万……」
  龙辉惊愕一声吼,立即施展万变幻元术改容换貌。
  鹭明鸾美眸轻抬,长身玉立,双手负后,一身衣裙随风飘舞,显得尤为艳丽高傲。
  群妖依次走过天险石桥,齐聚祖庙跟前,抬眼望去,唯有一片肃静和沉默。
  龙辉暗忖道:「傀山祖祠果然是妖族圣地,难怪这些妖精到了这里连大气都不敢喘。」
  上万妖类虽然噤声,但眼中却透着锐利的目光,宛若上万把尖刀般朝龙辉和鹭明鸾射来。
  若非两人根基非凡,恐怕早就被吓得神魂俱散了。
  倏然,凤鸣咋响,香风飘袭,一道妖娆丽影从天而降,正是妖后亲临。
  洛清妍昂首而立,凤凰之态不怒而威,现场再度陷入一片沉寂。
  「鹭明鸾,你敲响妖泣谛鼓,惊扰祖先安宁,可知重罪!」
  洛清妍冷声说道,音若切冰断雪,清亮而又威严。
  鹭明鸾毫不相让,迎上那双凤眼,傲然道:「一个不称职的族主也妄想定我之罪,可笑也!」
  洛清妍冷冷道:「这么多年来,你依旧不死心!」
  鹭明鸾咯咯笑道:「是有如何,当年涟家血案,你不分青红皂白污蔑于我,今日同样徇私舞弊,任由族内功臣受害,如此糊涂昏庸之人有何资格担任族主一位!」
  面对鹭明鸾的指责,洛清妍玉容毫无一丝波动,仿佛就料到了这一切。
  鹭明鸾继续说道:「妖后娘娘,你可别忘了我们之间的赌约——以文武状元的归属决定族主之位!」
  这时袁齐天大喝道:「鹭明鸾,妖族之主岂能儿戏,朝廷的狗屁状元与我们妖类有何关系!」
  鹭明鸾咯咯娇笑道:「身为一族之主,怎能无辨明英才和庸才的目光,这次朝廷科举正好是对眼光的考究,只有目光如炬者方能继任族主之位!」
  洛清妍冷声道:「鹭明鸾,你当年保住一条残命,如今还敢现身群妖之前,这份勇气值得嘉奖,本宫便允你之请。但一族之主除了智慧外,还需足够的武力,若我们再猜测文武状元的赌局中打和,便以武定输赢!」
  鹭明鸾点头道:「然也!」
  说罢从怀中掏出一个信封,上边盖上印泥,更滴上了鸾雀精血,外人假冒不得。
  洛清妍也从袖袍内取出一个信封,上边也同样滴着凤凰之血,只见两女挽起袖子,同时露出手腕。
  龙辉只觉得两只皓腕犹如玉石雕漆,乳浆浇灌,端的是晶莹白嫩,美不胜收。
  随即两人各自用指甲在腕脉上划了一下,霎时,粉白娇嫩的手腕多了一道血痕。
  两女用指尖沾了一滴鲜血,默念咒语,暗运独门功法,轻轻地相互弹去。
  两人精血各自滴到对方的信封中,如此一来,谁也无法作弊弄假,之后,便是要将这两份写着文武状元名字的信封拜入祖祠之中。
  洛清妍亲自击鼓,只见玉掌轻摆,鼓声以一长三短的频率响动,祖祠大门缓缓打开,只见祖祠内摆放供奉着各种奇形怪状的雕像,既有面目狰狞的妖物,也有倾国倾城的艳姬和俊俏的男子,然而在众雕塑之中,立着一尊庞大的妖神雕像,正是妖族先祖谛鸿的金身。
  祖祠大开,先祖灵像出现,群妖莫敢不敬,纷纷跪倒在地,朝着祖宗磕头。
  洛清妍和鹭明鸾各自朝先祖行礼,以此走入其中,将两份信封恭敬地摆在谛鸿金身跟前,随即两人一言不发,满面肃容地朝后退出。
  一切仪式将近尾声,龙辉暗忖道:「两份信件皆有两人的精血,再加上封入祖祠,若想再接触信件便得敲响妖泣谛鼓,才能打开大门,然而一旦鼓响,天下妖类便会察觉。不得不说鹭明鸾的心思实在谨慎,完全杜绝了洛姐姐暗中对信件施计的可能。」
  走出祖祠后,已是日落黄昏,傀山本就是贫瘠之地,终年难见阳光,一到入夜天色更为阴沉,龙辉生怕鹭明鸾会暗中跟随,便装模作样地在四周打转,伪装成一幅刺探情报的模样,在确定她没跟来后,立即奔向青阳宫。
  族群内迁神州,此时的青阳宫已经不复往日繁华,一路上并没看到任何宫女和仆人,穿过重重宫墙和玉柱,龙辉直接来到正殿。
  五年前他便是在这儿初见妖后风姿,那份妖娆妩媚,风华绝代的气质已经深深地刻入他心坎,在铁壁关从军的日子里,龙辉常常回想起这一幕,心中不免暗自感慨——世间竟会有这般完美无缺的女子。
  方一踏入正殿,却见两道锐利的媚光从御座上射来,洛清妍端坐于凤椅之上,粉面凝霜,冷冷地望着他道:「你是不是欠我一个解释!」
  龙辉吞了吞口水,嬉皮笑脸地道:「洛姐姐,在下深夜到访,难道没有一口热茶喝吗?」
  洛清妍冷哼一声,玉指一弹,一道凤火激射而出,打在龙辉足尖之前,将地面烧出一道焦痕:「本宫没空听你胡言乱语,再敢左顾右盼,休怪我不客气!」
  龙辉叹道:「这正殿太过宽广,未免外人偷听,我希望娘娘能够换个地方!

  洛清妍玉立而起,冷冷地道:「允你之求!」
  说罢掉头走往内殿,示意龙辉自己跟上来。
  龙辉跟在那娉婷背影之后,走在幽暗的宫道,借着昏暗的灯火望去,只见一抹肥美的圆弧正随着两根玉腿交叠走动而摇摆,荡出婉媚妖艳的曲线,空气中也似乎弥撒着丝丝甜香。
  推开一扇宫门,两人进入一间雅致的屋子内,洛清妍随手紧闭门户,说道:「此地乃是我的寝宫,门窗皆刻有符咒,形成阵法守护,只要有人靠近,阵法便会产生反应,你大可放心说话。」
  寝宫虽然已是久无人气,但洛清妍在此居住多年,似乎美人体气已经渗入其中,空气中飘散着淡淡清幽兰息。
  龙辉贪婪地吮吸了一口后,说道:「我觉得鹭明鸾不该杀!」
  洛清妍脸色倏然一冷,美目喷出汹汹烈火,哼道:「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若不然今晚休怪我不客气!」
  龙辉叹道:「原本亲密无间的姐妹,今天怎会成为如此水火不容的死敌呢?

  洛清妍袖袍一扬,娇叱道:「你给少说废话!」
  龙辉哎呀一声,说道:「我的理由有三,就怕洛姐姐你此刻怒火烧心,耳朵已经听不进去了。」
  洛清妍哼道:「你不说怎知我不会听!」
  龙辉眼睛在屋里扫了一圈,灵机一动,说道:「洛姐姐,小弟替你打盆水吧,你连日奔波想必也累了,先洗个脚放松放松。」
  不由分说,他转头就拿起一个水盆走出寝宫,过了一会,打来了一盆清水。
  洛清妍哭笑不得,但还是板着脸道:「我不用冷水洗脚的!」
  龙辉呵呵一笑,说道:「还请娘娘稍候片刻。」
  洛清妍坐到软榻上,暗笑一声看你玩什么花样。
  只见龙辉将手伸入水中,凝聚烈阳元气,加热清水,说道:「现在水温正好,娘娘请用!」
  说罢恭恭敬敬地将水盆捧到洛清妍脚下,十足的太监奴才样。
  洛清妍被这小子弄得哭笑不得,原本的一腔怒火竟也消去七成,想气也气不起来,只得故作怒容地道:「行了,你给我滚吧!」
  龙辉棒打随蛇上,说道:「娘娘息怒,让小龙子伺候您洗脚吧。」
  洛清妍微微一愣,红潮暗生,只感到脸颊有几分火辣,但还是点头道:「好吧,你若伺候不好,休怪本宫撵你出去。」
  龙辉谄媚地吆喝道:「娘娘洗脚,闲人回避!」
  洛清妍笑骂道:「这里就只有你一个闲人,是不是你要回避呢?」
  龙辉呵呵道:「让小人伺候娘娘拖鞋除袜子。」
  洛清妍婉媚地白了他一眼,轻轻抬起莲足。
  只见小巧的金缕小鞋精巧雅致,极为合脚,轻轻地勾出一丝玉足线条,柔软顺畅。
  龙辉深吸一口气,轻轻滴将鞋子除下,不但毫无脚汗的异嗅,而且还有一股芬芳气息扑面而来。
  继续龙辉缓缓除下雪白的罗袜,只见两只细白的小脚裸露在前,肤质雪润,肌色粉嫩,可以清晰地看到血脉血脉走向,宛若一片透明,雪白的颜色中藏着淡淡的橘红,十根脚趾犹若十把整齐的玉梳,趾甲莹润,恰似云母玉片,又似水晶琥珀。
  龙辉如获珍宝般将两只玉足捧在手里,只觉得那十根脚趾底部长着圆圆的肉锤,就像慵媚猫儿的足底肉垫,又如玉颗般浑圆晶莹,再看如玉珠般的小脚趾,十根玉趾自然地向上微翘,圆润滑腻。
  幼嫩的脚底板儿没有一丝粗皮硬茧,白晳中透出一股近乎粉橘的淡淡酥红。
  洛清妍嗔了他一眼道:「看什么看,还不快替本宫洗脚!」
  龙辉应了一声,依依不舍的将两只莲足放入水盆中,拿起毛巾替她温柔地擦洗。
  亲昵怜悯的动作,抚在脚上,洛清妍只觉得越洗就越觉得口干舌燥,随着龙辉手掌的搓揉,一股燥热从洛清妍的小脚中直上心头。
  洛清妍的腿间缓缓涌出一阵潮暖温热,差点就控制不住要呻吟出来。
  「娘娘,龙儿伺候得还行吗?」
  龙辉握着洛清妍温润的脚踝,上下抚弄,口里低声询问道。
  「哦……力度刚好……」
  洛清妍还是忍不住哼了一声,龙辉的大手摩挲着她盈盈一握的玉足,奇异的舒适感让她全身发软,美得她媚眼轻迷,丰满的上身缓缓朝后倚去,使得两颗饱满圆润的玉峰将衣襟撑起了夸张的圆弧曲线。
  龙辉看得浑身气血乱涌,胯下龙枪已然顶住裤裆,若非他前摆够长,定当丑态毕露。
  望着两只精致的玉足,龙辉生出爱怜之意,恨不得俯身亲吻美人莲足,于是便朝洛清妍瞥了一眼,只见她媚眼半合,丝毫没有朝自己看来,于是龙辉便壮着胆子,捧起玉足,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大脚趾。
  洛清妍不由嘤咛一声,满面红霞的瞪着凤目,嗔道:「臭小子,你属狗的是不是……哦,就给你再舔一下」
  洛清妍看到龙辉舔她的脚,先是有些怒意,竟然擅自侵犯她,但是在龙辉连着舔了两下后,脚趾却倍感舒服,温热的感觉在腿心升起,竟神使鬼差地鼓励龙辉再舔一下。
  龙辉闻言,心头大喜,紧握着洛清妍的玉足就是一阵狂啃热吻。
  舌头在脚趾缝间滑动,每一个脚趾,每一个脚趾缝,都沾满了他的唾液。
  添完脚趾后,龙辉又向洛清妍的脚背和脚踝进攻,不消片刻,洛清妍玉足竟染上了一层略带粘稠的津润。
  半晌后,龙辉突然停了下来,眼里燃烧着火焰,他喘着粗气,嘶哑地对洛清妍说:「姐姐,我……我忍不住了!」
  说完就要纵身扑向洛清妍。
  洛清妍只觉得一股雄性的热气逼来,抬眼一看,龙辉离自己已经不足半尺,男儿结实的胸膛几乎快要撞到自己那高耸入云的酥乳。
  「臭小子,方才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别想蒙混过关!」
  洛清妍急忙伸出一根青葱的食指抵着龙辉的额头,制止他向自己扑来。
  龙辉深吸了一口气道:「云曦,我记起来了!」
  初闻云曦二字,洛清妍娇躯倏然一震,眼中霎时涌起一层水雾,朱唇抿动,呢喃道:「你……你说什么?」
  龙辉趁着她分神,一把箍住她双臂,将头凑到她面前,凝视着那双秋波暗藏的媚眼,一字一句地道:「洛姐姐,我记起来了……云曦,云璇,我上辈子做错的事,就用这辈子来偿还。」
  洛清妍只觉得两眼一阵晕眩,泪水涌出,口喘粗气,仿佛一下子接受不了这个现实。
  龙辉轻轻伸出手指刮下她脸颊的泪水,放到嘴里尝了尝,只觉得咸咸涩涩,心里无限感慨,抬眼望去,只见洛清妍媚眼泛波,玉唇微张地凝视着自己。
  四目相对,龙辉闻着她口中呵出的如兰香气,俯身朝那两瓣红唇吻下,洛清妍嗯了一声,毫无抵抗地被他吻了个正着。
  两人已经不再是第一回亲吻,四瓣唇肉方一接触,便是惊人的合拍,龙辉吊住两瓣玫瑰花瓣似的玉唇,含在口中细细吮吸,甜腻可口,温润柔滑,就在他正想进一步地将舌头伸过去时,洛清妍竟主动地将粉嫩的丁香勾了过去,伸入他口腔内,犹如灵活的小蛇在口内搔刮,拨弄。
  龙辉受宠若惊,正想进一步与她口舌交缠,却感嘴唇一痛,一股腥甜气息喷涌而出,竟是嘴唇被咬破。
  只见洛清妍笑吟吟地推开了他,红唇上挂着丝丝血迹,媚眼迷离,含笑传情,又带着几分嘲讽的野媚:「小畜生,别以为说几句甜言蜜语就想把我哄得昏头转向,老实交代,你跟鹭明鸾是怎么一回事!」
  龙辉伸舌舔了舔口唇上的血迹,故意装出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笑呵呵地道:「我觉得她长得很美,而且温柔体贴,想把她收入房中。」
  听到此言,洛清妍只觉得一股酸气涌上心口,媚眼一瞪,恶狠狠地揪住龙辉衣领,娇叱道:「你说什么,那贱人有什么好,值得你这般维护她!」
  她一张口便是一阵馥香兰息喷出,暖烘烘的香气抚在龙辉脸皮,极为舒服,然而眉宇怒瞪,凤目含煞,跟楚婉冰吃醋的样子几乎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但却比楚婉冰少了几分娇憨,多了几分热媚。
  美人酸态,龙辉越看心中情火越旺,便想伸手去将这大凤凰搂在怀中,谁料洛清妍竟抢先一步,玉指筛张猛地扣住龙辉双腕,狠力一甩,把龙辉硬生生按了下去。
  龙辉身子不由自主地躺倒在软绵绵的床榻上,映入眼帘的是那张如花玉靥,以及一双媚得可以滴出水的眼眸。
  洛清妍俯身向下,反压在龙辉身上,两腿微张,圆润的肥臀坐在龙辉小腹上,凑到龙辉面前,呵气如兰,笑语嫣然地道:「龙儿,就算你是玄天真龙又如何,在姐姐眼中你还是个臭小子,冰儿不在身边就沾花惹草,看姐姐今天怎么教训你。」
  宿世纠缠,一朝得解,洛清妍心里憋得一股气总算可以吐出来,于是乎便强行将龙辉压下,誓要狠狠教训这条臭龙。
  熟润婉媚,洛清妍在俯身之时,衣领稍稍松开,香腻的乳脂香味从深深的乳沟中散播开来,直勾勾地钻入龙辉鼻子,引得龙根勃发,硬生生地戳在一片肥嫩柔滑之中,龙辉定神感受,原来是洛清妍那圆润饱满的肥臀,柔美挺翘的臀肉仿佛是一滩乳膏,毫无着力点,便是隔着衣裙,龙辉也感觉到自己的坚挺几乎快被嫩滑的臀肉包裹住。
  美臀包根,豪乳隐现,龙辉恨不得就张开双手去抚摸,然而却被两只温润的玉钳扣住,端的是动弹不得,只能苦闷地挪动腰腹,将龙根朝臀肉中央的凹陷顶去,没入洛清妍紧凑的股沟中,正根龙枪皆被两瓣腴沃的臀肉夹住,温热腻滑。
  洛清妍被龙根戳中要害,不由得身躯一颤,腿股间的潮意更加剧烈,双手一软,险些制不住龙辉。
  洛清妍把心一横,主动俯下螓首,红唇轻张,一口吻住龙辉嘴唇,以口唇缠绕作为缓兵之计。
  龙辉被这么一通热吻,瞬间便是筋酥骨软,唯有一个地方变得更为坚挺,狠狠滴挤入洛清妍熟润紧凑的翘臀中,隔着裙布在股沟间摩挲,引得美妇娇喘连连。
  火热的粗棍挤在私密之处,阵阵滚烫从小腹涌入,洛清妍嘤咛一声,顿时失了力气,整个上身趴在龙辉身上,娇喘迷离,两根修长的美腿还保持着分开跨在龙辉小腹上的姿势,但两根藕臂依旧奋力地扣住龙辉手腕,丝毫不愿松开。
  龙辉只觉得胸口被两团柔嫩肥美的奶肉压住,弹性丰腴,而小腹两侧这是美人大腿内侧的温热和滑腻。
  龙辉再度感受到洛清妍的柔软体质,整个人就像是没有骨头一般,真真正正配得上柔软无骨这四个字,就算是螣姬那蛇美人也不及这只媚凤这般柔软,而且洛清妍体态婀娜妖娆,乳臀之丰腴犹在楚婉冰之上,而且腰身纤细,从而勾陈夸张的圆弧曲线,就像是一只葫芦般,前凸后翘,到了中央胸乳丰挺的线条倏然收成一抹柔媚的柳腰,腰身缓缓向下再朝外延伸,形成饱满多汁的肥翘沃臀。
  洛清妍下身被顶得难受,不禁开口嗔道:「臭龙,撑得这么硬,想顶死人吗!」
  她双手已经毫无力气,龙辉轻轻一挣便开,腾出双手从她腋下穿过,搂住粉背,紧紧抱住怀中美人,笑吟吟地道:「小生下边确实涨得厉害,还请洛神医诊治一番。」
  洛清妍啐道:「此乃烂花柳,无药可治,直接割掉算了。」
  「洛姐姐,你当真狠得下心吗?」
  龙辉示威地朝上顶了顶,钝尖隔着布料戳在美妇私处,卡在一处熟嫩的凹陷,棒端的钝尖宛若被两片紧凑的鱼嘴扣住,还发出水泡迸裂的轻响。
  洛清妍被磨得下身一阵湿滑,黏糊糊的感觉充斥着整个玉胯,最私密的亵裤汗巾也紧紧地粘在肉壶之上,更要命的是那火热的钝尖将两瓣花唇挤开了一道口子,似乎不甘蛰伏的巨龙虽是准备钻入凤巢之内。
  洛清妍强忍逼人发疯的温潮泄意,咬着水润朱唇道:「有什么舍不得的,待会直接拿金针封住你的穴位,看你还如何顶人!」
  龙辉在她耳边吹了口气道:「洛姐姐,你现在身上有金针吗?」
  洛清妍这才想起没带金针,但看到这小子嚣张的样子心里却又气的不打一处来,差点就想拿刀割掉这根臭花柳。
  只见洛清妍媚眼一转,计上心头,咯咯娇笑道:「别以为姐姐没法制你,待会照样叫你软硬不得!」
  说罢伸手撑住龙辉胸膛,坐直身子,在她起身的一刹那,原本被压成奶饼的乳球又恢复原样,在这过程中,乳肉弹动,波涛汹涌,看得龙辉浑身气血倒流于下体。
  洛清妍挪开湿漉漉的下身,白了龙辉一眼,玉手颤巍巍地扣住他腰带上,缓缓褪下裤子。
  龙辉只感到一阵轻松,被裤子压制许久的怒龙总算可以出来透口气了。
  望着勃竖的坚实巨物,洛清妍浑身一阵燥热,那紫红的龟首散发出来的热潮将她小脸熏得酡红,伸手握住火热的巨棒,缓缓掳动起来。
  洛清妍只觉得手中握着的不是肉龙,而是一根烧红的烙铁,滚烫的热气顺着手掌沁入心窝,将香喷喷的身子逼出一层薄汗,不禁微嗔道:「坏小子,那么硬……」
  「那都怪洛姐姐太迷人了!」
  龙辉凑脸过去试图吻一下美人玉靥,谁料洛清妍加快手中动作,撸得龙辉全身酥软,仿佛全身力气都被这只小手引到下身来,其他部位皆是软弱无力。
  ,龙辉只觉得那只小手嫩滑柔腻,撸得浑身一阵接一阵的快美,小腿腹的肌肉都不由自主地抽动起来,忍不住去拉开洛清妍的衣领,一件数素兰为底,花边红纹的丝滑抹胸展露眼前,洁白高傲的半壁雪岭傲峰半拨云雾,露出半截乳肌,端的是莹润如玉,腴沃高耸,裸裎在眼前。
  洛清妍发出一丝腻味的低吟,五指抚龙,不消片刻便龙口浸浆,手心处多了几分黏滑,媚眼中不禁春意盎然。
  龙辉越开越是心热,伸手放在洛清妍的左胸上,只觉得整只手掌几乎陷入了温滑柔嫩的乳肉之中,难以抬起,隔着细滑的缎子恣意享受她傲人的乳球,无论十指如何抓放搓揉,虽换来满满的两手绵奶,但却怎么也无法把握,而且怎么捏都能感受到圆球一般的乳廓和柔腻的乳质。
  洛清妍被他捏得浑身酥软,手上动作不禁微微减缓,龙辉忽然坏笑一声道:「洛姐姐,还记得上回在楚江附近,咱们那次交手吗?」
  洛清妍勉力睁开迷蒙的媚眼水眸,好奇地望着他,俏脸带着几分迷茫和不解。
  「上回咱们因为冰儿的事起了冲突,打到最后,咱们就用这样的姿势僵持着……」
  龙辉握乳的手掌故意使了使力,挤出一大团雪花,溢出抹胸之外,嫩嫩滑滑,绵绵软软。
  洛清妍乳尖一热,俏脸晕红地道:「敢情你还记得那个黑虎掏心和猴子偷桃吗?」
  龙辉在她耳锤上咬了一口,轻笑道:「不是猴子偷桃,是凤凰偷桃。」
  洛清妍咯咯娇笑,将身子朝后挪了一点,向后撑着地面,两只半球状的雪乳高耸入云,似要把亵衣挣脱开来,胸前的蓓蕾也更加突出,她的长裙已经凌乱地分开,薄薄的裤管根本就掩盖不住修长的玉腿,腿心羞处被夹着,蕴水眼眸又羞又嗔地看着龙辉。
  龙辉也不明白洛清妍为何会摆出此等诱人媚态,但他再也忍耐不住,低吼一声,便朝美人扑去,谁料才到一半,就被洛清妍用脚尖抵着胸口,阻止他扑到自己身上。
  洛清妍缓缓褪下外衣,但却不完全脱掉,仅仅解下至臂弯处,裸露出丰润的香肩和半截粉嫩的藕臂,那件抹胸之下雪峰昂立,撑得丝滑的布料几欲破裂,妖娆的脸上更是荡起一丝狡媚的笑意,宛若一只狡猾的母狐狸,她本是媚骨天生,一笑一颦皆有迷惑苍生的魔力,如今摆出这么一个极尽诱惑的姿势,惹得龙辉险些经脉逆势,走火入魔。
  只见洛清妍横了龙辉一眼,将两只滑嫩的玉足便踩在龙辉的肉棒上,娇声道:「龙儿,姐姐的脚美吗?」
  话音放落,便开始用脚弓处夹紧齐昊的巨龙,上下抖动起来。
  「美,美极了!」
  龙辉舒服的呻吟一声,仿佛坠入云雾之中,也不知为何,自己也算是御女多名,而且每一个都是极尽丽色的绝代佳人,为何一遇上妖后便犹如一个不经人事的初哥,处处受制。
  洛清妍看到他满脸享受的表情,玩心倏起,脚心踩在他的龟首上,不断向下揉动挤压,另一只玉足把肉棒轻轻置于春囊,上下滑动。
  龙辉顿时全身一僵,椎骨涌起一阵射意,连忙叫道:「洛姐姐,我快忍不住了……」
  洛清妍咯咯一笑,媚声道:「忍不住就射出来吧,我的小男人!」
  龙辉心中一热,再也忍不住,向上挺动腰肢,龟首吻着洛清妍的脚心,快速的抽动几下,便喷出了火热的精液。
  洛清妍只感到足底一阵粘稠湿热,仿佛踩到了一锅打翻的热粥。
  望着喘着粗气的龙辉,洛清妍心中倍感欣慰,轻笑道:「臭淫龙,你也有今天……」
  说罢便伸手去陶龙根,想握住那绵软的肉棒好好嘲笑他一番,谁料入手竟然还是那般坚挺火热,竟比方才还要粗壮几分,骇得她花容不禁一变,蹙眉嗔道:「臭小子,你是没软还是又硬了?」
  龙辉笑道:「洛姐姐,你猜猜看吧。」
  洛清妍啐了一声,媚眼凝华道:「猜你个头,今晚姑奶奶就要你这条淫龙俯首称臣,乖乖喝我的洗脚水!」
  说罢,只见她轻轻俯下丰满的上身,以尾指将柔软的鬓边发丝勾至耳后,两只小手握着滚烫翘硬的怒龙杵,低头噙住鸡蛋大小的紫红龙首,唧唧有声的吸啜起来。
  吸啜几下后,洛清妍抬起媚眼横了他一眼,腻声道:「便宜你这小鬼了,就算是无缺我也没这样做过!」
  龙辉狞不及防,被含得一阵舒爽,忍不住闭目昂首,双手紧握榻缘。
  洛清妍虽然是首度含箫,但她却是媚骨天生,再加上曾翻阅过一些房中之术,所以瞬间便掌握要领,就跟楚婉冰一样,几个起落便练出了高明的口舌功夫,再加上她已是成熟妇人,不似当初楚婉冰那般是个青涩处子,所以口舌功夫犹在女儿之上。
  洛清妍水晶心窍,几个起落便将龙根伺候得妥妥当当,只见唇瓣开歙之间,不断地带来黏糯肉紧美感,小舌灵活如泥鳅一般,不住勾、点、钻、挑,在龟首四周活动,龟棱、马眼都被美人津液糯湿,吮得咂咂作响,鲜滋饱水的声音极是淫靡。
  龙辉被这张小嘴一品,浑身气力再度流逝,精门失守,热辣辣的浓浆狠狠滴灌入美妇口中,洛清妍的小嘴被阳精灌满,根本就装乘不下,不少精液从口角溢出,还是喝下去了不少,只觉得有股暖意在腹中流动,带着几分鱼生般的腥甜甘美。
  「这东西好像并不恶心……」
  洛清妍虽是首度品箫,但感到龙辉阳精的美妙,当即不肯放过,于是乎便将精液吞入,还意犹未尽地伸出香舌,把龟首上的残精一一卷入口中。
  龙辉暗自喜庆,这对母女花的小口都是被自己攻占,一种悠然快感涌入心头,再加上眼见洛清妍俯首添龟的淫媚艳态,肉棒再度勃发,直勾勾地对着洛清妍水嫩的脸庞,马眼更是喷出火热的气息,熏得美妇媚眼如丝,恨不得再含一次。
  龙辉扳住洛清妍的肩膀,不由分说地将她压倒在床,洛清妍「嘤」的娇呼一声,雪衣的腰间系带已被扯了开来,左右两襟大大翻了开来,原本半解的衣衫也被彻底卸下,露出里头那件素兰的抹胸来。
  龙辉眼珠赤红,低吼一声,便埋首乳间,张开嘴巴,隔着布料,用两排牙尖轻轻嗑咬着豪乳尖端的肉豆蔻,洛清妍吃痛不住,一瞬间既疼又美的快感冲上心尖,本能地伸手要推,双腕却被他两手拿住,双双压在床榻上。
  风水轮流转,洛清妍一身高绝修为毫无用武之地,俨然成了一个妖娆无力的美妇人,任由一个小淫贼肆意蹂躏,她「啊」
  的一声,颤声娇吟:「龙儿……别……别!好……好难受……」
  晕红的玉靥便似醉酒一般,弯翘的睫毛剧烈颤抖,腿根难耐的轻轻厮磨,双手无助地挣扎着。
  她终于是我的了!那求饶似的娇弱呻吟更激起了他的占有欲,龙辉用手摸索着她细腻如玉的光滑颈背,在洛清妍的哀唤声中,手指扣住的抹胸系带,解了开来,再衔住用嘴素兰肚兜的边缘,甩头一把揭开。
  失去抹胸覆盖,那股子的乳脂香味更加浓郁,瞬间便撒播开来,使得整个妖凰寝宫仿佛都浸润在一片奶汁之中,酥软甜腻,温润可口,龙辉先是嗅觉遭受冲击,紧接着便是两眼发呆,定定地望着这媚后露出的胸乳。
  洛清妍的双乳浑圆饱满,那乳廓是完美得无可挑剔的圆形,雪白细腻,便如胸前倒悬着一对皎洁无瑕的圆月一般,即使因身形斜倒、双乳虽是摊平,但乳廓仍然是完美的正圆,宛若两只硕瓜并置,两粒乳珠如同花生大小,鲜嫩可口,犹如蒸熟的肉豆。
  这般硕大的豪乳若要保持完美的圆弧乳廓必定是乳质丰实,若不然便是乳侧长着结实的肌束将乳型拉直,叫人意外的是,洛清妍的双乳不但乳质绵软,里边就像是充满奶浆一般,毫无一丝坚实硬感,而且胸腋四周只有嫩滑酥乳的肌肤,根本就没有结实的肌肉,整个人就像是养尊处优的熟润贵妇,白白净净,娇柔风韵,哪像是叱咤风云的先天高手。
  洛清妍娇媚轻笑道:「臭小子,再看眼珠子都瞪出来了!」
  龙辉吞了吞口水,说道:「我不看了……」
  说罢再度俯首其中,一口叼住馥香甜腻的豪乳,丰腴香滑,乳肉可口,乳尖顶端的那两粒肉豆蔻在男儿火热的口气间「剥」
  的一声,蓦然胀成了樱桃核儿般大小,媚傲地挺翘起来,仿佛被热气蒸活,乳梅凝露,轻轻昂首吐蕊。
  随即龙辉伸手去抓,仅仅轻轻一握,乳肉便欢快地从指间缝隙溢出,手指更在乳肌上印下道道红痕,其实龙辉并没有用力,而是洛清妍的肌肤太过柔嫩细滑,再加上乳质绵软酥润,轻轻一碰几乎都会破裂而开,乳汁四溅。
  手握硕乳,口啃嫩肉,龙辉总算知道楚婉冰为何会有这般傲然豪乳,原来是小时候尝过着对玉兔所沁的乳汁,难怪这小丫头生得这般妖娆魅惑,果然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也只有这般丰乳盛奶才能养出那般妖娆娇媚的小凤凰。
  先是万世挂念,再加上久旷多年,洛清妍体内情火瞬间便被引爆,一双藕臂紧紧地箍住龙辉的后脑,将他牢牢抱在怀中,让这小男人尽情地享用那双熟润多汁,肥美高耸的乳瓜,端的是芬芳熟媚,妙不可言,捂得龙辉眼耳口鼻皆是一片乳脂清香,奶甜暖意。
  龙辉忍着窒息的快感,好不容易从乳沟奶壑间抬起头来,将手缓缓挪到美妇的臀下,熟练的解开罗裙,顿时一双凝乳般的圆润长腿裸露而出,手感丝滑,肌肤酥嫩,就连身下那华贵的丝绸被单也难以比拟。
  亵裤乃是用一片薄布,用几根丝带系在腰间,裹着最后的阵地,饱满的圆臀丰腴之极,臀肉不但柔软棉滑,而且还肥沃圆翘,就像是成熟的水蜜桃,亵裤就像是水蜜桃的外皮,勉强的阻止甜熟的蜜汁朝外涌出,轻轻一碰都会裂开,内藏的汁液便会激射而出。
  然而熟透的瓜果还是迸裂出汁液,只看洛清妍腿股胯心之处已经多了一抹水迹,就犹如熟得不能再熟的蜜果裂开时流出的浆汁。
  龙辉伸手扯住亵裤的系带,薄薄的丝布便这样轻巧地褪下,露出内藏的一抹春光——跟她女儿一样,同属玄阴媚体的女子下体光洁无毛,阴阜饱满肥嫩,两片阴唇就像是熟润的玫瑰花瓣,又似酥嫩的厚兰藻贝,紧紧地朝中心聚合,形成一道紧凑的蜜裂,像小嘴一样不住开阖,缝间丝丝晶莹汁水不安分地从内渗出,淌出一道清澈细流,直至股间,将玉臀下的一大片床单濡润。
  龙辉越看越爱,将洛清妍的双脚向两侧一推,头往下滑,双掌紧紧压着她的腿根,张口去舔蜜缝。
  洛清妍身子一僵,矜持陡地抛到了九霄云外,两条分开的美脚打摆子似的大颤起来,失声浪叫:「别……不要、不要……哈、哈、啊啊啊啊啊——好……好酸!臭小子……不……不要用手抠那儿……不要、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好龙儿,别舔了,姐姐快昏了!」
  龙辉得寸进尺,他用双手拇指翻开胀卜卜的沃美外阴,以舌尖剥开香甜腻滑的酥润嫩脂,抵住一枚幼儿指头般、翘韧的小蒂儿打圈,原本汩汩涌出蜜缝的清浆越来越多,便似注水一般。
  跟她女儿的体质一般的敏感,龙辉只动作了几下,洛清妍便腻声娇啼,小腹阵阵轻抽搐,忽然一蓬强而有力的水注从蒂儿下激射而出,味道却清洌而香甜甘美,喷得他头脸都是,竟是洛清妍泄了身子,尿出精来。
  龙辉起身将她压住,连脸上挂着的清浆淫水都来不及抹,便挥戈长驱,龟首抵住阴阜,下身用力,誓要彻底攻占这多美艳妖娆的鲜花,吃下这颗熟润多汁的水蜜桃。
  只见龙辉双手捧着满月般的圆盘臀肉,下身用力,巨龙的钝尖抵住两瓣蛤脂花唇,腰身向前一压,肉龙顿时挤入了一处紧凑嫩滑之地,龙枪破开四周充满皱褶的媚肉,朝着凤巢深处步步前进,蜜穴丝发难容,内间饱含的花浆被挤了出来,汁水如注。
  洛清妍身子一僵,双腿顿时一紧,不由自主地夹住龙辉的腰身,咬着唇珠,发出愉悦的呻吟,却没有阻止他的意思,反倒是放松臀肉,迎龙入巢。
  好美的感觉,既有熟妇的嫩滑多汁,又有少女的紧凑弹性,龙辉只觉得举步艰难,但却又似畅通无阻,便这么缓缓挺进,倏然龙首遇上了一层薄薄的肉膜,前行倏然受阻。
  龙辉不禁大吃一惊,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
  洛清妍嘤咛地发出一声娇吟,媚眼半闭地凝视着他,艳红着俏脸,双臂亲昵的缠在龙辉脖子上,将丰乳抵在男儿胸前,乳肉四溢,呵气如兰地腻声道:「小子,发什么呆呢,凤凰涅槃后身子便会重新生长,这处子之身便是姐姐给你的礼物,喜不喜欢?」
  龙辉胸腔一阵温暖,下身猛地使劲,龙枪破开肉膜,随着洛清妍身子一阵颤抖,鲜血合着花浆溢出,滴在被单上。
  洛清妍痛得满头大汗,咬唇轻轻颤道:「死小子,就不知道轻点,想收买人命吗!」
  龙辉在她乳珠上亲了一口,笑道:「洛姐姐,当初冰儿破瓜的时候也很快就适应了,你这个做娘亲的怎能落后?」
  也不知为何,听到冰儿二字,洛清妍心中涌出一阵背德的刺激感,小腹顿时一热,花腔溢蜜,媚香扑鼻,将下体的痛楚尽数驱散。
  龙辉似乎想起了一些什么,伸手从撒落的衣服中拿出当初替洛清妍抹汗的素绸丝帕,伸到下体在两人的结合处抹了一把,顿时处子鲜血印在其中,宛如雪地盛开的红梅。
  龙辉握着丝帕,凝望着洛清妍道:「洛姐姐,我终于得到你了!」
  洛清妍水眸蓦然一瞪,闪过一丝狠媚,只看她双腿一合,紧紧缠住龙辉腰肢,随即柔腰发力,宛若爆发的母豹般,瞬间将龙辉反压在身下。
  洛清妍缓缓摘下簪子,浓密乌发散落开来,披肩流淌犹如墨汁瀑布,配上她婉媚熟润的气质,立即多了几分野性的媚惑,又有几分慵懒。
  美妇丰腴的身子反骑龙辉,丰乳傲立,小腹平坦,玉臀坐胯,脸上更挂着女皇般的傲然笑容。
  肥臀还吞着龙枪,洛清妍虽感到小腹内传开一阵饱胀快感,但还是毫不慌乱,只见咯咯一笑,抖出阵阵丰腴乳浪,宛若雪崩落下,看得龙辉神智迷离。
  倏然,洛清妍伸手挑了挑龙辉下巴,腻声娇笑道:「乖龙儿,不是你得到姐姐,是姐姐今夜想要你了!」

你都1000级了,外面最高30级
易枫洛兰雪
易枫穿越到修炼世界,可惜只能当个凡人,无奈只能开个小武馆维持生活,偶尔打打铁,当个“一代宗师”混日子。直到有一天,小武馆变得热闹。几个仙风道骨的老头为易枫厨房里的菜刀争的面红耳赤……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4/26 02:54:56

【龙魂侠影 第14集 文科武举 第15回 圆梦青阳】
        洛清妍虽然口硬,但小腹却被一根火热的烙铁狠狠胀满,虽然媚体花浆足够充沛,但破瓜之痛仍有几分存余,刚刚骑上龙辉腰间便不敢妄动。
  龙辉抬眼所见,却只有美妇那熟润婉媚的娇靥,以及豪沃巨硕的雪乳,细细娇腻的乳晕,惹得他几乎想伸手去握。
  洛清妍娇媚一笑,仿佛瞧出他心中所想,玉手轻伸,拉住男儿的双掌引到自己胸腔,腻声道:「龙儿,姐姐的身子好看吗?」
  龙辉捏着满手腴润的乳肉,嗓子干结地道:「好,真的很好看。」
  洛清妍咯咯一笑,开始轻轻扭动腰臀,以适应那股饱胀感,嫩滑的腔道紧紧箍住龙根,仔细看去她并非真正地坐在龙辉身上,而是以足尖撑起身子,两瓣肥嫩挺翘的臀肉距离男儿小腹还有一些空隙,所以龙根并非完全没入,只是撑破处子肉膜,尚未真正意义地攻占凤巢花蕊。
  洛清妍双臂撑在男儿胸膛,上身微微前倾,使得两团奶肉更加丰腴凸显,犹如两只倒扣的玉碗,又似熟透的蜜瓜,就这么在男儿眼前晃动,她下体半悬,两瓣臀肉凝于半空,粉白鲜嫩的肌肤和臀脂更像两只饱含汁水的大白桃,而白桃中央正好是一抹被巨棒撑开的蜜裂,就像是水蜜桃被破来了一道口子,香甜甘美的桃汁汨汨外渗。
  稍稍适应了龙根的长度和粗壮,洛清妍媚眼轻垂,浓睫微颤,深吸一口气,缓缓沉下腰臀,蜜桃般的肥臀咕噜一声吞没龙枪。
  「啊……」
  随着洛清妍一声娇吟,凤巢花蕊首度迎龙,被滚烫硕大的龟首吻了个正着,「好……好酸!」
  洛清妍轻轻松了口气,心想这回总算可以吃下这根淫龙了,谁料低首一看,竟还有小半截肉棒残留在外,不由暗骂道:「这臭小子怎么生得这般肥头长耳,冰儿平日看来没少受这混账的摧残淫玩。」
  想起女儿在这根粗壮龙根下娇啼香喘的模样,洛清妍小腹顿时一阵抽搐,气息逐渐粗重,两瓣肥嫩的臀肉随之抖动,时松时紧,松的时候犹如柔软的花糕,紧的时候就像两块紧绷的钢板。
  洛清妍并未套动,仅仅是收臀紧胯,便已经挤压得龙辉满心欢喜,快感不断,果真是媚惑天下之绝代妖姬。
  龙辉喉结不断滑动,终于忍受不住这逼人的快美,猛地坐直身子,双臂从洛清妍腋下穿过,将整个丰腴的上身紧紧抱住,成为贴面而坐的「鹤交颈」
  两人顿时颈脖相交,耳鬓相磨。
  龙辉双掌在洛清妍光滑的裸背上乱摸,顺着柔腴的腰背曲线下滑,紧紧抓住两瓣臀肉,细化粉嫩的美肉从指缝流出,其丰腴肥美的程度丝毫不在那双豪乳之下,但臀肉却少了乳肉的火热,冰冰凉的,就像是冰镇过的软膏凉粉。
  扣住美妇肥臀,捏着满手滑腻,龙辉腰身使劲,龙根狠狠戳在凤蕊之上,洛清妍只感到胸腔内的空气都仿佛被这一杵给顶了出去,本想开口娇啼释放情欲,但却发觉嗓音嘶哑,有口难言。
  龙辉手握肥臀,形态癫狂,龙根一蹴而就,对着美人凤蕊连番冲撞,似乎要把千年的压抑和苦闷都发泄出来,只吻得洛清妍花心哭泣,媚肉颤抖,妖眸无神,一双雪藕般的圆润膀子唯有紧紧箍住男儿脖子,仿佛只有这样才不被那铺天而来的情火欲海给淹没。
  就算当初跟楚无缺新婚燕尔,琴箫和鸣,洛清妍也不习惯快口叫床,只是以低沉娇啼释放情欲,但如今她即便想张口浪叫以抒发情绪,却发觉自己根本就没有多余的力气娇啼,就连低沉娇喘也是断断续续,全副身心都集中到那根在自己小腹出没的龙根之上,若是一不留神就会被这小子弄得想跟娇柔妇人般,花心大开,腻声哀吟。
  妖凰寝宫之内,两具裸露的躯体享用对坐,容颜绝世的妖媚女子汗湿赤身,浓发飞散,支着雪白的娇躯像发情的母兽一般,在男人身上忘情地摇动雪臀,艳丽的柔腴胴体因快感如潮,泛起一片片桃花般的淫靡绯红。
  洛清妍两条雪白的胳臂箍住男儿脖子,两人胸前夹着一对硕瓜似的傲人巨乳,浑圆的乳形沉甸甸,乳廓丰润似球。
  她乳质极是绵软,被男儿胸膛轻轻挤压,雪白的奶肉顿时朝腋侧溢出,丘顶两粒樱桃似的小小圆凸,因欲念升起,十分勃挺坚硬,分外诱人,犹如两颗硬石子般顶在男儿胸口。
  肥美的玉臀犹在那儿耸动,红艳艳的私处上下吞吐龙根,湿滑的汗水挂在臀肉上,犹如蜜桃成熟朝外渗出的果汁,那道天然的蜜裂正不断地朝外流出花汁清浆,润得两人的臀胯处晶莹潮湿,淫靡非常。
  过了半响,洛清妍已经感到快感正在不断地蓄积,小腹一阵抽搐,火热的阴息正在凝聚,随时都有泄身的危险。
  「决不能让这小子拔得头筹!」
  洛清妍把心一横,立即媚眼半闭,深情地凝望着眼前的小男人,呵出一口香腻的兰息,娇声道:「龙儿,射给姐姐好吗?」
  娇腻甜糯的低媚磁性嗓音带着丝丝暖潮的香气钻入龙辉耳朵,再加上下体那逼人发疯的快美禁锢感,还有眼前妖凰媚得滴水的娇靥,精关再难把持,火热元阳精华狠狠地灌入洛清妍体内。
  洛清妍被以为占得上风,正想嘲笑他几句时,却未料到这股阳精来得是如此迅猛,不但量多,而且火热滚烫,狠狠地打在凤蕊花巢之中,引得她阴门大开,发出濒死前的最后吟叫:「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洛清妍猛地松开松手,朝后倾仰,昂首大叫,尖挺的双乳向上一抛,腰腿俱软,一坐到底,窄润的膣腔几被阳精打穿贯穿,强大的撞击力道挟着无数气泡沫子,把花径里的汁水挤了出来,浓白清浆混作一片,稀里呼噜地流满了龙辉的胯间。
  与楚婉冰一样,洛清妍高潮之时同样喷出细长的阴精,穿透马眼,打入龙辉精管之内,酥麻酸痛之余,纯正无比的玄阴媚香弥撒屋子,浓郁绵长的阴息渗入龙辉体内。
  在情欲快感之中,洛清妍谨守灵台最后一丝清明,开口提醒道:「龙儿……
快抱紧我,用阴阳转化之法,别浪费这股阴息!」
  龙辉会意过来,重新将她抱在怀里,尽可能地炼化这股阴息。
  洛清妍也施展妖族的采补媚术,抽吸龙辉溢出的阳精,昔日洛清妍也曾与楚无缺双修合练,但毕竟不像龙辉这般拥有纯正的天龙元阳,所以收益不大,如今洛清妍放开手脚,直接在小腹聚成一个螺旋的吸力漩涡,抽吸龙辉元阳,若是普通男子根本就承受不住,直接被吸成人干,但龙辉却深谐阴阳之法,此际他也是放开手脚,单纯以阳元纳阴,固守元丹。
  洛清妍采阳补阴,龙辉采阴补阳,两人恰好相互弥补,又是各自做主,要多少拿多少,不像以往那样需要顾及另一半的感受,在采纳之时还得小心翼翼地反哺伴侣。
  玄阴媚体,天龙元阳,两者得以完美合藉双修,两人的内息顿时再迈上一个台阶,成就先天大圆满,体内真气流转自若,气脉毫无破绽。
  云消雨散,两人相拥而睡,龙辉凝视着洛清妍那香汗淋漓的玉靥,爱惜地替她拨开因汗水而黏在脸庞的秀发,亲昵地道:「洛姐姐,方才可曾满意?」
  洛清妍玉臂轻展,搂住龙辉的脖子,额头相抵,腻声道:「方才我差点死过去。」
  龙辉笑道:「那我天天都让你死上一回。」
  洛清妍嫩脸一红,嗔道:「知道你精力旺盛,但也不别太嚣张,小心哪天被女人坑死你!」
  龙辉呵呵一笑,将洛清妍搂在怀里,享受这难得的平静。
  洛清妍与他偎依了片刻,幽幽一叹,说道:「好多年了,我都是这么一个人在这青阳宫里住着,空空荡荡,怪难受的!」
  龙辉听出她语中暗藏的幽怨之意,便搂着她腰肢,柔声安慰道:「洛姐姐,以后你不会再是一个人了,我从今往后天天来陪你,好不好?」
  洛清妍嗔了他一眼道:「少来,你有那么多的妻妾,一天一个都忙不过来,而且你要是都来我这,冰儿怎么办!」
  龙辉眼珠一转,笑道:「以后,我不在的时候,就让冰儿来陪你好么,我还要给你们建一座宫殿,就叫做梧桐宫,专门给你们这对凤凰居住,这样你们就不会寂寞了。」
  洛清妍俏脸一红,狠狠赏了他一个爆栗,嗔道:「小畜生,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你那点花花肠子还瞒不过我!」
  龙辉呵呵一笑,他原本的如意算盘就是让冰儿跟洛姐姐住在一块,他便可以同时享用这对母女姐妹花,试想一下,但母女二人正相拥而眠,又或者正在沐浴,龙辉便闯入宫内,两具丰腴雪白的肉体还不是他口中之物。
  谁料洛清妍精明之极,一眼便看出他的狼子野心,开口娇叱道:「想得倒美,我委身于你还不满足,居然妄想我跟冰儿同时受你欺辱!」
  龙辉呵呵一笑,摸着她丰腴的臀肉说道:「洛姐姐,冰儿不会反对的,因为我跟这丫头有个协议,到了床上,一切由我做主!」
  洛清妍白了他一眼,娇笑道:「可惜到了我这,无论是床上床下都是我说了算,所以,你还是别痴心妄想了!」
  龙辉闻言不由得长叹一声,洛清妍见他眼中露出失望神色,也不再逗他,缠在他怀里,腻声道:「好了,龙儿别不高兴了,今晚属于咱们两人的,不许你想其他事,我要你心里只能想我一人!」
  龙辉嗯了一声,捧着她的俏脸,柔声道:「我心里现在只有洛姐姐你一人,你呢?」
  洛清妍温婉一笑,轻声道:「我心里也都只有你,咱们再好好相爱一回好么?」
  龙辉点了点头,洛清妍妩媚一笑,撑起身子,垂着两团奶瓜圆乳,腻声道:「好龙儿,姐姐今晚还有个礼物给你。」
  只见她媚眼半合,双手轻轻抚摸双乳,从外而内揉捏乳肉,雪白纤细的手指先在乳廓外缘滑动,随即便缓缓朝乳尖拂去,不消片刻雪白的奶肉隐隐泛起一抹桃花丽色。
  洛清妍睁开桃花媚眼,咬着水润唇珠,捧起双乳,娇声道:「龙儿,再来吃一下姐姐的乳儿。」
  美人奉乳,媚态毕露,龙辉那会不从,一把将洛清妍压在身下,埋首丰乳之间。
  只觉得乳脂清甜更为浓郁——怎么会变得更加香甜?龙辉不禁张口含住一颗乳珠,正想细细吮吸,却发觉一股清甜的汁液沁入口中。
  龙辉大吃一惊,急忙抬起头来,却见洛清妍的一双玉乳更为饱胀,特别是两颗乳晕比起原先足足大了一圈,约莫有铜钱大小,最叫人吃惊的是乳梅竟朝外渗出白色的乳汁。
  这是怎么回事?龙辉满脸惊讶,洛清妍轻笑道:「傻小子,姐姐也曾生育过,再加上先天高手可以随意控制自己身子的状态,我不但可以断绝月事困扰,同样我也记得当初泌乳的感觉,只要回想着当初泌乳的感觉,再稍稍运功促动几个特殊的穴位,自然便可生出乳汁。」
  龙辉看得啧啧称奇,试着用手指在乳珠上沾下几滴乳浆,送入嘴里细细品味,端的是甘甜蜜香,妙不可言,当即便说道:「要做到这般无孕泌乳,看来是得符合两个条件了?」
  洛清妍点头笑道:「这是当然,一者便是曾经生育过儿女,一者便是达到先天境界,只有知道泌乳感觉的女先天才能重新生出乳汁。」
  龙辉看着这对鼓胀的美乳不住吞口水,道:「当日我还想等冰儿生育后,跟我的孩子抢一口奶水喝,想不到今天竟然得偿所望。」
  洛清妍温柔地捧住他的脸颊,腻声道:「你若喜欢,姐姐以后有空便喂你喝奶。」
  一想到还能这般享用此等淫媚香艳的乐事,龙辉头就像小鸡啄米般点个不停。
  垂首丰乳之间,龙辉喝得满口乳汁,整个人都浸润在一片乳脂甘甜中,洛清妍重新泌乳之后,胸乳也是鼓胀难受,也希望龙辉快些吸完乳汁,好减轻双乳的负担,谁料因为首度施展此等淫媚功法,一时把握不好尺度,使得乳汁过量,任由龙辉怎么吸吮都无法抽干。
  洛清妍反倒是因为身子的变化,使得情欲更为旺盛,腿股间再度渗出花浆蜜液,瘙痒难耐,不由说道:「龙儿,姐姐下边好痒,你且给我来几下。」
  龙辉说了一声遵命,抬起脸庞,他意犹未尽地伸舌舔了舔嘴角上白花花的乳浆,挺起龙根对着美妇蜜穴,咕噜一声再入凤巢,花浆如注地逸散开来,将被铺抹上大片的淫迹。
  洛清妍下身鼓胀,上身也同样鼓胀,便叫道:「龙辉,快替姐姐挤一下奶水,涨得怪难受的。」
  龙辉闻言,伸手紧握那对随着美妇交欢而晃动的豪乳,方一入手便感到乳肉又热了几分,大概是因为里边充满了温热甜腻的乳汁,随着乳肉被揉捏,洛清妍双乳再度喷出甜腻的乳汁,只见两道白净的汁液形成一道细细的喷泉,嗖的一下便激射到半空,龙辉岂会暴殄天物,当即张开嘴巴接了进去,但也只是接到一注乳泉,另外一道喷在了他脸上,顿时满脸白浆,清甘甜蜜。
  随着乳泉的激射,洛清妍也再攀巅峰,小腹阵阵抽搐,媚肉不住蠕动,凤巢之处再度喷洒玄阴精元,龙辉被这灼热的阴精浇灌龟首,霎时椎骨麻痹,再也忍不住,狠狠将阳精灌入美妇暖巢之内,一滴不剩,射得这只大凤凰芳魂欲散,香魄迷离。
  屋内再度响起粗沉的喘息声,龙辉脸上的乳汁太过丰沛,在他停止耸动之后一滴滴地落在洛清妍胸乳之上,在乳沟之间会成一道细细的乳溪,将那对豪乳染得更加白皙光亮。
  龙辉看得眼热,下体再度焕发生机,只见他从凤巢之内抽出已经抬起龙头的男根,反身跨坐在洛清妍上腹,扣住两团豪乳,将龙根搁在乳沟间。
  洛清妍媚眼迷离,娇笑道:「好个贪心的小鬼,罢了,今夜姐姐便满足你一切要求。」
  说罢从两侧捧起双乳,将龙根挤在乳沟之间,原本她的乳肉就十分丰腴光滑,如今被乳汁浸泡更为销魂,龙根毫无费力地在乳沟间抽送。
  龙辉挺着腰身在她傲人的双峰间摇动,洛清妍感觉到似乎又跟火热烙铁搁在胸口,感觉更为销魂,迷蒙间竟觉舒爽,鼻尖、额头沁满薄汗,连乳上都是湿腻一片,再配合残余在上边的乳脂,使得被不住推挤的乳沟间隐约有唧唧水声,听来被觉淫靡。
  龙辉的肉棒此时汇聚了乳汁、香汗、花浆淫水、阳精,四种不同的液体同时裹在龙根之上,各种味道汇聚一堂,洛清妍被熏得媚眼如丝,娇喘连连,于是便抬起头来,含住龟首,顿时四种不同的滋味从舌尖涌入脑门——乳汁的香甜、汗水的微咸、花浆的甘美、阳精的腥味,相辅相成,宛若世上最美味的酒水,虽然只得那么少许,也是美得洛清妍犹如坠入云端,不知所踪。
  洛清妍俏生生地将龙首舔得干干净净,浸润莹滑,龙辉感激地望了她一眼,笑道:「有劳洛姐姐了。」
  洛清妍红脸道:「好了,人家今晚都任由你淫玩至此,这回你可满意了?」
  龙辉道:「好姐姐,今晚再赏小弟最后一丝甜头吧。」
  洛清妍瞪大媚眼,娇声笑道:「那你还想怎么样,且说来听听!」
  龙辉将她抱了起来,翻了个身,摆出四肢伏地,翘臀高耸的淫媚模样,随即龙辉在那对圆盘般的满月肥臀上又亲又吻,整个圆臀都布满了一层唾液,更像是滴水的白桃。
  洛清妍媚红着俏脸,扭过螓首望着他,娇嗔道:「小鬼,你就这么喜欢这个姿势吗,偏要人家学狗儿般伏地,就知道羞辱姐姐!」
  洛清妍这个姿势极为诱惑,一对饱满挺拔的浑圆美乳倒垂而下,犹如两团发醒了的膨大雪面,除此之外玉臀更加的圆肥,还使得肉壶凸显出来,这副艳媚的模样显得分外无助。
  紧箍着玉人柔美的水蛇腰,龙首剥开蜜穴肉褶抵住,龙辉俯身贴她颈背,低声道:「洛姐姐,冰儿以前最喜欢这个姿势,咱们也来常常吧。」
  浑厚的嗓音轻振着她微带透明的薄薄耳廓,热气一烘,再提及女儿的名字,洛清妍只觉浑身酥麻,敏感的凤巢嫩蕊竟漏出浆来。
  「好……好大!」
  一物已悍然排闼而入,巨大的口径落差仿佛要将她的身子分剖开来,借着花浆徐徐刨刮着美妇最娇嫩的花径深处。
  「好涨,好美……轻、轻些……嗯嗯,好……好刮人!」
  洛清妍挨了几百棍后,浑身无力,丰满的上半身趴在床榻上,颤抖的手指揪着丝缎垫褥,堆雪似的两座乳峰溢成一团,中间一条延伸直下的狭长深沟,柔软的乳肉失去了原本浑圆饱满的形状,只余一大片从软裘处溢出的腴沃腻白。
  洛清妍只觉得交合处烫得仿佛要烧起来,龙杵活像一根捣进蜜水中的炽红烙铁,不住搅出黏稠湿润的花浆,将美人花浆都给烧得滚烫起来,噗唧噗唧的劲响而生,声音之大,竟如船夫泼水打浆一般,片刻也不休止。
  「这样,舒不舒坦?」
  龙辉轻咬她白皙的耳垂,柔声问道,「洛姐姐?」
  洛清妍身子一颤,原本的快美似是陡然间又翻了一倍,阴精又差点溃堤涌出,急忙收腹紧臀,使得膣管深处本能地一缩,堪堪忍住了逼人的尿意,娇喘浪叫:「好酸,好麻……你这臭小子,死淫龙,别再顶了……」
  尿精的快美虽然忍住,但火热的情欲涌上胸口,使得原本残存的乳浆再度渗出,随着两团晃动的美肉,乳汁不住地洒落,滴在被单上。
  龙辉暗叫浪费,急忙隔空吸来两个杯子,分别置在双乳下方,接盛滴落的乳汁,但由于洛清妍的豪乳不断晃动,还是浪费了不少乳汁。
  龙辉干脆一把握住两颗美乳,固定乳肉,手指用力将剩余的乳汁挤了出来,接满了两个杯子。
  从背后原本就难以深入,再加上她的雪股又大又圆、腴嫩肥美,连此番刻意翘起美臀,已将男子结实的小腹顶得远远的。
  龙辉无论如何使力,每下都是撞进了绵股又立刻弹出,始终只有前半截牢牢嵌在穴儿里。
  洛清妍的双峰在泌乳之后更加敏感,上身遇袭,快美顿时带动下体,好不容易忍住的阴精再度决堤,喷涌而出,龙辉也随即精门失守,泄了个一塌糊涂。
  洛清妍无力地伏在床上喘气,高耸的玉臀无助地聚齐,颤巍巍地臀肉闪烁着美艳的光泽,桃源凝露,顺着股沟而上,只见菊蕾含潮,显然是被前路的淫水浸湿的,洛清妍此刻正在调匀气息,并不知道羞人的菊蕾已经暴露在龙辉跟前,那朵鲜嫩的菊花红扑扑的,尤为惹人爱怜。
  龙辉暗忖道:「一不做二不休,今晚便也要洛姐姐跟冰儿一样,三洞齐开!

  于是他暗运不老童子决,祭起最后一丝力气鼓起阳具,用将接来的两杯乳汁拿来,仰头喝下一杯,顿时腹中生暖,又恢复了三分气力,龙根杀气腾腾地对准了那抹含苞欲放的菊花。
  龙辉本来还想再喝一杯乳汁,但忽然心中闪过一个念头,便止住了饮乳的冲动。
  龙辉趁着洛清妍未及回神之际,掰开臀肉,食指和拇指按在菊蕾四周,稚嫩的菊花受此刺激,洛清妍不由得浑身抽搐,宛如被踩到尾巴的野猫,嗖的一下便挺起了上身,龙辉那容良机错失,在她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之前,食指和拇指按住肛肉,猛地朝外一分,将菊蕾拉出一个小洞,随即将杯子对准菊蕾,把乳汁灌了进去。
  洛清妍只觉得肠壁内一片温热,熨得她脏腑舒服不已,媚眼含潮,嘤咛腻叫:「坏小子,你从那儿学来的,这般地糟蹋人家……」
  「好姐姐,且不管我如何学到的,你觉得舒服吗?」
  洛清妍身子不由得朝后靠去,将光滑的裸背贴在龙辉胸前,媚吟呢喃道:「
舒服是舒服,你是不是还想要掉姐姐的后庭?」
  龙辉从后搂住洛清妍的胸乳,双手揉捏着两团雪乳,在她耳垂边上吹了口气,说道:「当然了,我要完完全全地得到洛姐姐,这后庭怎能不要!这乳汁便是给姐姐谷道润滑的,」
  洛清妍闻言,娇媚地瞥了他一眼,当下收紧臀肉,牢牢锁住菊蕾,让乳汁充分地浸泡肛壁嫩肠,过了一阵子后庭传来一阵酥麻温热,洛清妍心知菊道已经准备充足,于是便再度俯趴在床,撅起肥美的雪股,放松臀肉,静待君临,然而紧张的心情使得菊瓣不住开阖,从中渗出丝丝乳汁,白稠黏糊地濡湿了股间,粉菊也被抹上了一层白浆。
  龙辉深吸一口气,不由分说,提枪便挑,丈八龙枪,把个头儿抵住她后庭碾磨几下,一根烙铁火棒似的巨物,猛地直戳了进去,一插到底,全根直没,没一处空隙。
  当初楚婉冰情动之时,后庭都能分泌肛油润滑,毫不畏惧龙辉的坚挺,而此刻的洛清妍虽是重生初夜,但身心早已熟透,再加上被龙辉这别出心裁的乳汁润菊的淫戏,引得浑身情火无处不动,即便初开菊蕾,并无太多不适。
  洛清妍娇啼一声,美得肢摇体颤,香汗遍濡,回过头嗔道:「你好不狠心,便是要进来,也不用这么猴急嘛,人家险些给你弄死了。」
  龙辉抱歉道:「谁叫洛姐姐这菊花嫩穴如此迷人,不过既然进来了,洛姐姐是否合意?」
  洛清妍扑哧一笑,说道:「你且放开手脚来弄吧,姐姐还不是受得了。」
  龙辉见她见她肌肤细腻娇嫩,浑身粉装玉琢,衬着丰胸细腰,气质婉媚熟润,看得情火大盛,拨开如云的秀发,在她柔美的粉颈及丝绸般的玉背上轻吻慢舐,两手也向下兜住她的傲峰不住搓揉、捏捻,恣情玩弄。
  洛清妍美快难当,只觉后庭内含着一根热棒,满贯菊穴,龙冠抵住深处肠壁,再配合原先灌入的乳汁,两股温热的感觉汇成一块,畅美之余竟然令前路花穴中津迸浆流,花露自泄,泄,忙道:「龙儿,你且动一下试试,姐姐后边痒得很。」
  龙辉领命,腰肢发力,开始尽情冲刺。
  洛清妍美目微阖,尽情感受那股胀塞的快感,巨龙往来抽插,只觉灵龟刮壁,杵串菊室,登时遍身趣畅爽乐,忙收紧臀肉,紧凑的腔壁牢牢把灵龟套住。
  龙辉见洛清妍爽极,惜香怜玉之心顿起,放慢动作,惟恐弄痛身下的美妇,然而洛清妍淫火兴动,不住腰摆腿撑,挺臀相迎,口里叫道:「龙儿,再用点力气,大力些,戳死姐姐也不要紧!」
  在洛清妍的淫声浪语下,龙辉欲火更盛,也不管那么多了,双手包住两个傲峰,腰杆奋力疾顶。
  洛清妍肥臀摇曳,迎合着龙辉的狂奔戳刺。
  龙辉抱住洛清妍纤腰,提臀狠捣,立时峰颤身摇,乳汁四射,整张床榻上都是甘甜的乳汁,再看洛清妍股间,龙根进出,凤蕾初开,霎时花瓣翻飞,后路菊肉粘膜被狠狠地翻进带出,前路花穴内露水如决堤般涣涣疾涌,顺着腿根倾泻而下,已丢了两三回,但洛清妍根基深厚,借着淫火催动,却依然奋勇撑持。
  只闻妖凰媚后口中浪声不绝于耳,螓首不停的左右摇摆,带动如云的秀发有如乌黑瀑布般四散飞扬,柳腰粉臀也不停的往后筛动奋力的迎合龙辉的抽插,肥美臀肉撞在男儿小腹上发出阵阵啪啪的撞击声,一股说不出的淫靡美感。
  龙辉抱着她的雪臀快速挺动,柔韧的龟头刮弄着腔内的软肉,酥软的快感顿时侵蚀至全身。
  洛清妍收缩起臀肉,时而轻轻耸动,时而旋转腰肢,菊穴死死咬住肉棒,火热紧窄的感觉让龙辉心都酥了起来。
  苦忍片刻,洛清妍感到心力交瘁,便闭着如丝美目,娇声曼吟道:「龙儿,且射出来吧,今晚到此为止,姐姐有些倦了。」
  听得美人软语,龙辉听得心头一热,又是百多提,已觉再难按忍,忽地腰眼一麻,灵龟嘴儿一张,热乎乎的白浆疾喷而出。
  浓精合着乳汁打入菊道生出,洛清妍给热浆一浇,直烫得浑身打颤,不由」
  啊」
  的叫了出来,前面花心已卜卜乱跳,竟尔琼浆迸丢,胯下的被褥床单尽皆湿透,快感不绝,美快淫语,宣泄出口。
  三洞齐开,龙辉心满意足地搂住洛清妍躺在床上,洛清妍也亲昵地搂住身旁的小情人,但她偎依的姿势不同楚婉冰那般身子蜷缩起来,像只煮熟的大活虾般埋在龙辉怀里,而是张开双臂,伸展玉腿,像八爪鱼般缠住龙辉,既亲昵无间,又多了几分女皇的霸道,仿佛在宣告自己对龙辉的占有,颇有几分把龙辉当做自己的禁脔,未经她允许,外人休想染指。
  过了片刻,洛清妍嘤咛喘息,呵气如兰地道:「龙儿,你可知道为何姐姐要这么轻易地便遂了你心意?」
  龙辉笑道:「当然是小弟诚心感天动地,换来洛姐姐的一片真情。」
  洛清妍白了他一眼,往他耳垂里吹了口气道:「虽然我对你有情,但也只是一个原因。」
  龙辉坏坏笑道:「那其他原因是不是吃醋?」
  洛清妍呸道:「谁稀罕吃你的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的小九九,跟鹭明鸾那贱人争风吃醋,我还没掉格到那种地步!」
  「那是什么原因?」
  龙辉见她说得狠媚,便小心问道,生怕惹怒这个妖娆美妇。
  洛清妍叹了一声道:「随着科举的进行,神州大势已经开始变得更加难以估计,一个不好,便可能是天下混战,所以解开这封神法印是迫在眉睫。我知道,若要破封,便得经过阴阳花的把守,而要过此阵,就必须你我合藉双修……我涅槃重生后,再度恢复处子之身,我不想就在那种脏兮兮的地方交出去,所以今夜才会便宜你这小鬼!」
  龙辉呵呵笑道:「能得到洛姐姐的垂青已经是我八辈子修来的福分,我自当好好爱惜你。」
  洛清妍媚眼凝华,幽幽地叹了口气,说道:「龙儿,有件事我想告诉你,但你千万不要生气。」
  龙辉道:「不会的,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
  洛清妍感觉地奉上一记香吻,说道:「龙儿你跟冰儿在我心中都是同样重要,但若为了族群的生存和利益,我以前可能会做出一些伤害你的事,我对此很抱歉。但无论怎么说,到了现在,在我心里族人的利益始终摆在第一位,你跟冰儿只能在第二,除非有一天我能够问心无愧地卸下族主的重担,你们在我心中才会跃升到首位。」
  龙辉微微一愣,淡淡笑道:「我理解!当初傀山大灾,而洛姐姐恰好正在跟剑圣琴箫和鸣,任由族人挨冻受饥,但后来你回山之后,族人依旧对你不离不弃,对你昔日之事绝口不提,更是奉你为主,所以洛姐姐你一辈子都无法忘怀这份恩情,才事事以族人优先。」
  洛清妍眼圈倏地一红,呢喃道:「你……你都知道了?」
  龙辉点头道:「是的,我大概知晓了一些往事。你看似无情狠绝,但实际上内心却是充满柔情,无论是对我,还是冰儿,又或者是剑圣……若不然你也不会讲钱冲的事压下来维护剑圣,洛姐姐你过得实在是太苦了!」
  洛清妍紧咬唇瓣,埋首在龙辉怀里,眼泪很快便将龙辉胸膛打湿,颤声道:「谢谢你,龙儿……这世上就只有你一个人懂我……」
  两人紧紧相拥,过了片刻,洛清妍缓缓抬起头来,咬唇道:「龙辉,云曦自刎后,算是第一世的完结;初出傀山的洛清妍算是第二世,我跟无缺的感情虽然刻苦铭心,但而凤凰涅槃重生的妖后便是第三世,此身此心便从此属君!」
  龙辉深深地将她搂住,柔声道:「洛姐姐,我明白你的心意,咱们明日便回玉京吧,我感觉到皇甫武吉要借着科举来个引君入瓮,准备铲除昊天教了。」
  洛清妍咯咯笑道:「我也是这般想的,如此好戏怎能错过!」

  有人觉得洛姐姐性子转变过大,其实不然,她原本跟楚无缺私奔就表明了她率性而为的人,后来因为当上妖凰才压制本性,既然她跟龙辉又情缘纠缠,而龙辉又替她默默付出(也是世上唯一能理解到她内心那柔弱和矛盾的人)再加上多次暧昧,地宫那次都做了半套,这回又孤男寡女地共处一室,再不成事那就真的是没天理的。

【龙魂侠影 第14集 文科武举 第16回科举前夕】
【龙魂侠影 第14集 文科武举 第16回科举前夕】
作者:六道惊魂首发:龙坛书网日期:2012-8-13字数 9182帝都玉京,炎夏过后,吹起清爽秋风,本该早就举行的科举考试却因为煞域之乱推迟了足足数个月,如今天下初平,朝廷集中各方之力,筹备文武科举。
  尚武堂乃是大恒武官的修习之所,亦是历年武举之地;与武相对之地,便是文思殿,此地便是历年文科举的考场,叫人称奇的是这两个文武盛地却是仅有一街之隔,而这条街道便是享誉天下的文武胡同。
  科举就在三日后举行,然而考生便得提前入场,由朝廷在文武试场统一安排住所和饮食,待午时一到便关闭尚武堂和文思殿,在考试结束之前不许闲杂人等出入考场,就连文武主考都得在这两处地方居住,同理齐王和宋王也得老老实实地呆在考场,这便最大程度地杜绝作弊现象。
  如今午时未到,各路考生相继赶赴考场,豪门子弟则以车马代行,寒门士子则走路赶赴,一时间文武胡同四周一片喧闹,人来人往,好不热闹,除了考生之外,还有维持秩序的士兵。
  在人流的掩护下,一架马车缓缓行驶,但并未随着考生进入文武二地,而是转入了一条小巷,马车小心翼翼行至巷尾,一名生得阴阳怪气的白面男子探出头来,朝四周观望,确定没人跟踪后,便跳下车来,蹲在地上,尖声道:「主子,请下车!」
  车内响起一个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女音:「嗯,做得很好!」
  只见一名身着男装,肤色雪白的女子踩着蹲下之人走下车去。
  那名阴阳怪气的男子,迅速站起来,跑到宅院门前,五长三短地连敲门,过了片刻,大门缓缓打开一条缝隙,只见一个小厮探头问道:「客人找谁?」
  白面男子说道:「找王婆。」
  小厮问道:「找王婆做什么?」
  白面男子道:「卖瓜。」
  小厮道:「是卖瓜还是卖瓜?」
  白面男子道:「买卖的卖,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小厮点了点头,缓缓拉开一扇大门,低声道:「客人请进,王婆已在等候!

  美貌女子哼了一声,朝白面男子使了个眼神,两人一前一后走入宅院。
  随着小厮带路,两人来到一间侧室,只见室内摆好了一套茶具,同样是一名男装打扮的女子坐在屋内,其面容俏丽,肌肤细白如玉石抹上一层乳浆,水嫩可口,吹弹得破,不是苏贵妃还有何人。
  走进来的女子同样美貌如花,虽无苏贵妃那般江南烟雨的迷蒙气质,也有一股贵妇傲气。
  苏贵妃起身行礼道:「姐姐芳驾到此,妹妹万分荣欣,还请姐姐喝口清茶润润嗓子。」
  那女子淡淡地道:「妹妹有话为何不在宫里叙说,偏偏弄得这般麻烦。而且今日我是借着考生入场掩护才得以出宫,时间不多,还请妹妹长话短说。」
  这女子正是泰王生母王贤妃。
  苏贵妃笑道:「姐姐,请稍安勿躁,妹妹今日只想请姐姐帮我一把,免遭杀身之祸。」
  王贤妃柳眉轻扬,伸出五根纤细白净的玉指在茶杯上慢慢抚摸,看似漫不经心地道:「妹妹位居贵妃高位,又深得圣恩宠信,有谁这么大胆敢招惹妹妹。」
  苏贵妃叹道:「姐姐,咱们明人不说暗话,目前的形式,姐姐还看不清楚吗?正所谓母凭子贵,泰王殿下英年早逝,姐姐在宫中地位已经大不如前,若不早日谋而后动,只怕后半生的日子要难过了!」
  王贤妃沉吟低语:「我骨血已亡,白发人送黑发人,心犹如死灰,局势如何,后半生如何,与我何干。」
  苏贵妃笑道:「姐姐,咱们还是不要再拐弯抹角了,你今天能来此地便表明有心跟小妹一谈,既然如此不妨大家敞开心扉,好好商讨一番。」
  王贤妃眯眼轻笑道:「宫中暗斗,步步惊心,要敞开心扉谈何容易。」
  苏贵妃道:「但我跟姐姐有着共同点,这便是咱们合作的基础。」
  王贤妃道:「有何共同,妹妹不妨说说看。」
  苏贵妃笑道:「妹妹多年无子,然而姐姐也刚经历丧子之痛,如此说来咱们都是无子嗣的妃子,这便是合作基础。」
  提及丧子之痛,王贤妃脸色倏然一沉,眉宇含煞,冷声道:「好了,有话直说吧!」
  苏贵妃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最近皇上身子似乎大不如前,姐姐可曾想过若皇上有个万一,这下面的日子该怎么过呢?」
  王贤妃道:「自当是安分守己,做好皇太妃的本分。」
  苏贵妃呵呵一笑:「只怕有些人不会轻易放过咱们这两个无子嗣的皇太妃。

  王贤妃道:「苏贵妃,有什么话一次说完,莫要断断续续,本宫耐心有限!

  苏贵妃掩唇笑道:「好的,那姐姐请听小妹一一道来。若继承皇位之人是齐王,那么姐姐跟周皇后作对多年,她若登上皇太后的凤椅,只怕姐姐很难安度晚年呐。」
  王贤妃淡淡地道:「妹妹一直与周皇后交好,她若当成皇太后,想必妹妹的日子也过得极美,又何须嘲讽姐姐呢。」
  苏贵妃叹道:「方才妹妹所说的杀身之祸便是源自周皇后。不知姐姐可还记得当年的白元妃?」
  王贤妃道:「记得,被定罪淫乱宫廷而遭乱棍打死的妃子,这事妹妹可比我清楚得很。」
  王贤妃话藏机锋,似有所指、苏贵妃也不动怒,只是展颜轻笑道:「正因为小妹太清楚此间细节,如今正值皇储归属之关键,周皇后定然不会放过我的,所以小妹才恳请姐姐伸出援助之手」
  王贤妃微微一怔,蹙眉道:「妹妹对白妃一事有多少了解?」
  苏贵妃道:「小妹只知道白妃是被冤枉的,而这背后之作俑者便是周皇后。

  王贤妃淡淡道:「白妃一案本来就有疑点,但若无证据,谁也不敢妄言。」
  苏贵妃道:「当初小妹受周皇后威逼,与她同流合污,污蔑白妃,实际上我暗中留了一个心眼,把当年的一个重要证人暗中送出宫去,只要能找到此人,便可证明当年之事。」
  王贤妃道:「你想扳倒周皇后?」
  苏贵妃道:「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谁让她先不仁,那我为了活命也只能不义了。」
  王贤妃道:「就算有证人,还不够服力,只有找到物证,才能顶死周皇后!

  苏贵妃道:「此事小妹也有了些头绪,当初宫流水曾把这份证据妥善收藏起来,只要再寻得此证物,大事可成!」
  王贤妃淡淡地道:「妹妹为何要将此事相告?」
  苏贵妃道:「小妹自知姐姐与萍山派关系匪浅,所以希望姐姐能够帮小妹一把,找到这名证人!」
  王贤妃微微凝想片刻,轻轻笑道:「若此人还在世上,姐姐定当替妹妹寻来,不过……这个证人真的是妹妹当日放走的吗?」
  苏贵妃脸色微微一沉,笑而不语。
  王贤妃露出一个会心的笑容,起身玉立,说了声告辞,便离开屋子,趁着午时未到,文武胡同四周人流的掩护驾车回宫。
  待王贤妃走后,那个引路的小厮走了出来,低声道:「娘娘,这个王贤妃似乎也有几分心机,居然知晓当年那个宫女并非娘娘放走的。」
  苏贵妃笑道:「在这深宫生活多年的女人怎么会是傻子呢。不过无妨,我这一招便是投石问路,借萍山派的力量替我找出当年逃走的宫女,然后咱们再暗中抢夺。至于证物方面,也得多花些功夫,只要把握了证人和证物,才能对皇位的归属产生影响!」
  小厮拱手拜别道:「修罗绝定当不负娘娘所托!」
  苏贵妃道:「你一个人有些势单力薄,不如再找地戾帮忙,也好早日占据先机!」
  双妃结盟约,冤案欲生浪。
  然而文武科举的考场周围却是暗流隐藏,只见三道婀娜倩影借着夜色掩护,缓缓摸进文思殿。
  两人身着夜行服,头罩面纱,虽掩盖真面目,眉宇清秀婀妍,让人不得不猜测面纱下究竟藏着何等绝色面容。
  「涟漪姐,你说这试题究竟藏在何处?」
  其中一名女子道,其眼眸妩媚清丽,仿佛只需一眼便能让人神魂颠倒,不是楚婉冰还有何人。
  另一名女子虽无这般妖媚丽色,但也是明眸柳眉,肌肤胜雪,她摇了摇头道:「这试题的保管不亚于任何机密卷宗,即便知道就放在文思殿内,却也难以寻觅行踪。」
  楚婉冰道:「对了,咱们可以来一招投石问路,让这些狗头带我们去试题之所在。」
  涟漪奇道:「这该如何投石问路法?」
  楚婉冰笑道:「我的玄媚夺神术虽只得皮毛,但要控制一两个小卒子还是足够的。」
  涟漪会意过来,只见便制服一个守夜的小头目,将他拎了过来,凝气双目,只见一双美眸闪烁着奇异的光彩,那小头目顿时两眼迷糊,神智散离。
  只听楚婉冰轻声低语道:「你听着,待会你就去报告你的上司,说遇上偷了飞贼,着他赶紧禀告宋王。」
  小头目哦了一声,乖乖地朝上司所在走去,过了片刻一个身着官袍的男子急匆匆地朝宋王居所奔去,楚婉冰暗叫一声妙哉,因为常人一遇上贼子,必定会去查看最重要的物件是否失窃,待会只要宋王一有行动,那么她们就可以探知试题所在,然后再神不知鬼不觉地偷出来。
  「哼,只要薛乐那个书呆子提前拿到试题,还怕进不了殿试吗!」
  楚婉冰为了替母亲争取赌约的胜利,可谓坑蒙拐骗,偷盗作弊,什么手段都准备用上。
  二女在暗处等了许久,就是没看到宋王有所动作,整个文思殿依旧平静如常。
  涟漪不禁奇怪道:「这宋王就这么沉得住气,一点都不慌乱?」
  楚婉冰思索片刻,叹了口气道:「咱们走吧,今晚恐怕是找不到什么东西了,我居然这么大意,连靳紫衣都没算到,哎,有这个酸丁穷儒在这,普通的手段恐怕是没法子奏效……」
  楚婉冰觉得今夜是无法得手,于是便准备离去,忽然间,感觉到文思殿内似有一股妖气。
  妖气十分微弱,除非是妖族众人,否则外人很难察觉,楚婉冰暗忖一声奇怪,带着涟漪和林碧柔追了过去。
  那股妖气移动的速度极快,眨眼间便离开了文思殿,两女几乎使出全力才没被甩下。
  越过文武胡同,总算见到对方的身影,楚婉冰当即加催元功,几个箭步便窜了上去,对着那道背影便是一记剑指,欲要封住对方气脉。
  谁料那人动作也极尽迅速,脚步挪移,身法晃动,嗖的一下便避开了剑指,同时一个转身,反手回击。
  楚婉冰玉掌轻抬,截下对手利掌,霎时两股妖气相互碰撞,各自后退的同时也在惊叹对方能为。
  楚婉冰稳住身形,抬眼望去,只见一名黑衣少女玉立跟前,虽然身段高挑婀娜,但面色蜡黄,眼鼻歪斜,十足的丑女。
  涟漪此际赶了上来,望了那少女一眼,觉得她的气息甚是熟悉,细想片刻恍然大悟:「冰儿,她是鹭明鸾的徒弟。」
  楚婉冰媚眼滴溜溜地一转,笑道:「原来是鹭师叔的高徒潇潇师妹,怪不得这般了得。既然咱们师出同门,何以不现出真容,也好让我这做师姐的一观师妹的花容玉貌。」
  潇潇哼道:「什么花容月貌,我师父说了,你这只小凤凰十分狡猾,决不可跟你多说话,免得被你骗!」
  楚婉冰莞尔道:「那你为何还要跟我说话呢?」
  潇潇脆声道:「谁跟你说话了,刚才的不算!」
  楚婉冰咯咯笑道:「那你现在算不算跟我说话呢?」
  潇潇道:「这也不算,我只是警告你别跟我说话!」
  楚婉冰咦了一声道:「为什么要警告我呢。」
  面对楚婉冰这古灵精怪的问题,潇潇浑然不知自己已经坠入语言陷阱,开口说道:「就是不准你跟我说话!」
  楚婉冰忍住笑道:「那我要是想跟你说话呢?」
  潇潇似乎有些绕不过弯来,蹙眉道:「我不想跟你说话,你又怎么跟我说话!」
  楚婉冰忍俊不禁,咯咯笑道:「傻妹子,你都已经跟我说了好久的话啦!」
  是呀!潇潇恍然大悟,察觉自己上了楚婉冰的当,气得猛一跺脚,嗔道:「
快把我的话赔给我!」
  这时不知楚婉冰,涟漪也忍俊不禁,这丫头也不知道是脑子有问题,还是过于天真,说话竟是没上没下的。
  楚婉冰掩唇低笑道:「妹子,你真是傻的可爱呀!」
  潇潇见对方笑出声来,娇叱一声:「住口,臭妖女,你才傻!」
  话音放落,妖气耸动,冰风瞬息扑面而来,正是冰髓劲。
  楚婉冰只觉得这股寒气精纯锐利,似乎都能跟明雪一较高低了,于是收起轻视之心,抬掌接招。
  砰地一声,两股妖气相互撞击,楚婉冰先是接了一招,然后气凝玉指,使了个「归真剑诀」,锋锐剑气闪电刺出。
  潇潇应变也极为迅速,莲足一点,纵身朝后飞去,一双玉手化出千影万形,正是猿族的八臂通猿手。
  无数掌印铸成坚墙,把剑气一一截下,谁料楚婉冰剑中藏招,归真剑诀内含逆向气流,潇潇虽解开剑诀,但随即而来的便是「云霄六相」
  和「拔山掌」
  的合武并招。
  两大神通的真气强行冲开潇潇的防线,震得她气脉紊乱,险些吐血,而且还将她一招打回原形,露出真面目。
  初见潇潇,二女不禁大吃一惊,只见眼前少女娇靥胜雪,明眸皓齿,朱颜玉貌,生得一张圆圆的小脸,白里透红,一双眼眸乌黑亮丽,却带着几分纯真娇憨,最惊人的是,此女的眉宇竟与涟漪有几分相似,若是她的脸蛋也是瓜子脸的话,那么便跟涟漪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被打出真身,潇潇顿时火冒三丈,指着楚婉冰叫道:「臭女人,你敢打我,看我不把你的脸给撕烂!」
  怒气翻涌,潇潇体内妖力开始躁动,数个妖相浮现而出。
  涟漪立即提醒道:「冰儿小心,她会融合妖相!」
  楚婉冰嗯了一声,向涟漪投来一个放心的眼神,随即反手拔出凤嫣剑,使出神劫剑势,来个先发制人。
  楚婉冰心知这融合妖相的威力,一出手便是全力,只见凤嫣在真气的灌注下发出璀璨寒光,划破夜空。
  潇潇娇叱一声,雄狮、苍狼、毒蛇三尊妖相立即凝聚融合,威势倍增,一抬手便是澎湃气流,丝毫不逊圣灵剑诀。
  凤嫣秋水惊鸿,三妖凝相聚气,凤雀恩怨延续,妖族两大新秀再开恶斗第二篇,只见楚婉冰挥剑如雨,攻守兼备,借着凤嫣剑刚柔并济的特性,时而接招,时而化劲,尽显宗师风范。
  然而潇潇却是妖相凝聚,元功倍增,出招直来直往,大巧不工,抬手便是洪涛劲浪。
  交手几个回合,楚婉冰暗自讶异,心忖道:「当初水灵缇在融合两大妖相的时候险些就走火入魔,但这丫头却毫不费力地凝聚了三大妖相,她究竟有什么诀窍?」
  楚婉冰试图窥探对手秘密,于是便下定决心生擒,回首朝涟漪打了个眼神。
  涟漪心里神会,抢身入战团。
  甫一出手,涟漪便使出补天诀的暗杀技,雀翎匕首戳向潇潇气门。
  身陷左右夹击之困境,潇潇再催出蝎子、独角巨人、蜘蛛以及猿猴等四大妖相,顿时七相合一,功体大增。
  只看潇潇左手使苍木淬火,逼开楚婉冰,右手使拔山掌,封住林碧柔。
  楚婉冰大吃一惊,虽说为了生擒,自己和林碧柔都有所保留,但竟被对手这么轻易挡住,使得她不得不对潇潇重新评估。
  「七相合一还能如此轻松,今天说什么都得捉住她,问出妖相融合的秘密!

  楚婉冰把心一横,再不保留,猛提元功,凤凰灵火汹汹烧起,方圆之内燥热难当,另一方面,涟漪也紧握雀翎匕首,准备协助进攻。
  身陷赤炼地狱,反倒是激起潇潇的斗心,只闻她娇叱一声,逼出本源的孔雀妖相,顿时八大妖相融合一体,形成强韧的护体真气,凤凰灵火和炎阳真元难进她方圆三尺。
  就在八大妖相使出的同时,潇潇的双眸闪过一道红光,脖子青筋暴露,额头更是涨起数道血痕,秀美的面目顿时变得极为狰狞,仿佛一尊嗜人吸血的女妖。
  倏然,七色神光直射而入,硬生生将战局破开一道口子,只见鹭明鸾一指点在潇潇后颈,硬生生截断她妖气运行,八大妖相顿时崩碎消散,潇潇也闷哼一声昏了过去。
  鹭明鸾朝楚婉冰狠狠地瞪了一眼,抱起潇潇纵身飞离。
  谁也想不到,鹭明鸾竟然会忽然出现,更想不到她会偷袭自己的弟子,姐妹两看得是满脸惊愕和茫然。
  涟漪率先开口道:「那丫头出现在文思殿很有可能也是跟我们怀中同样的心思,想提前偷出试题给赌约增加胜算,可是为何鹭明鸾不与弟子并肩作战,反而封住她的穴道强行带走呢?」
  楚婉冰摇了摇头,说道:「事有蹊跷,我看那潇潇在融合八相的时候似乎有些吃力,恐怕鹭明鸾也是担心她走火入魔才强行把她带走的。」
  涟漪蹙眉道:「冰儿,咱们还追吗?」
  楚婉冰叹道:「算了,今晚就此作罢,先回龙府。想必夫君已经赶回来了,咱们跟他商量一下再另行打算吧。」
  九曜道观,地穴深宫,无数个石洞纵横交错,不少石洞都做成了简单的屋子。
  一名美妇端坐在牙床之上,其头挽发簪,身着白衣,容颜妖娆妩媚,身段丰满婀娜,柔美的线条顺着窈窕的细腻腰身倾斜而下,圆润的玉臀因为坐姿而显得更加丰硕,床上鲜艳的被褥被坐出一道窝痕来。
  「洛姐姐?」
  龙辉推门走入,柔声说道,「连着赶了几天的路,想必你也累了,今晚就先歇息一宿,有事明日再忙吧。」
  洛清妍展颜轻笑,在身旁拍了拍,说道:「过来陪我说说话吧。」
  龙辉嗯了一声,走到牙床挨着她坐下,顿时闻到一股甜腻的幽香,沁人心脾,熏得他神迷意乱。
  洛清妍望着他的样子,嗔笑道:「呆子,发什么楞呢!」
  龙辉回过神来,说道:「洛姐姐这般神仙玉骨,小弟一时难以回神。」
  洛清妍噗嗤一笑,伸出春葱玉指戳了他脸颊一下,说道:「你再敢油嘴滑舌,小心我让冰儿今晚收拾你!」
  龙辉笑道:「冰儿今晚出去了,洛姐姐若想收拾小弟,不妨亲自动手吧。」
  说话间,伸手箍住洛清妍的柔腰,朝她耳朵吹气道:「好姐姐,这几天咱们都在赶路,我是想死你了!」
  洛清妍的耳垂极为敏感,被这热气一烘,身子顿时一阵燥热,雪靥染霞,媚眼迷离,软绵绵地倚在龙辉怀里,腻声道:「你别这样,你离开这么久,冰儿一定想你了,你快松手,莫要让冰儿看到咱们这个模样。」
  龙辉双手缓缓从腰肢向上抹去,原本纤瘦的感觉忽然一变,丰腴柔滑,原来是触及了美妇玉乳的下缘。
  单单是冰山一角便有如此柔腻腴沃的弹性,若正面触及,又是何其销魂,龙辉暗暗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地朝上拂去,五指筛张,两手各自握住一颗玉乳,虽然隔着衣服,但却能清晰地感触到那饱满玉润的肥嫩,除了圆润饱满之外,龙辉还感觉到一股滑腻,也不知道是缎子质感,还是衣衫深处乳肌的嫩滑。
  洛清妍双手架住紧握自己丰乳的大手,凝望着龙辉,鼻息粗沉地道:「龙儿,莫要再闹了,冰儿很快就回来了……」
  龙辉轻咬着美妇耳垂,柔声道:「洛姐姐,别担心,冰儿现在应该去文思殿了,没那么快回来。」
  洛清妍眯着水汪汪的媚眼,娇喘道:「冰儿……去文思殿做什么?」
  龙辉一边将手探入洛清妍衣领之内,一边说道:「应该是去偷试题吧。」
  手掌正面接触美妇的乳球,满手肥嫩丰腴,饱满高耸,难以掌握,两粒乳珠在龙辉掌心的温热烘烤下渐渐耸立而起,犹如蒸熟的豆蔻。
  洛清妍身子涌起一片热浪,脸颊晕红娇艳,几欲滴水,张开红唇颤声问道:「冰儿去偷……试题做什么?」
  龙辉把玩腴沃的雪乳,颤巍巍的奶子在手里变幻万千,形态各异,但无论如何揉捏,总能恢复原本的高耸圆球。
  「就是为了文状元的事情!」
  龙辉全身气血尽数集中于小腹,硬邦邦的龙枪撑起裤裆,恨不得就将这只妖媚丰腴的大凤凰就地正法。
  谁料一个文状元竟让洛清妍如梦初醒,原本春媚盎然的凤目瞬间恢复了清明,晕红的脸颊也退去了不少丹霞,只见洛清妍冷哼一声,双手反扣龙辉脉门,将那双作怪的魔手揪离胸口,白了他一眼道:「你不说我还真忘记了呢,当初你为何不杀鹭明鸾!」
  龙辉只觉得一盆冷水从头顶淋下,浇灭满腔情火,无奈地道:「洛姐姐,良辰美景,莫要说这些扫兴的话好么!」
  就在他还想再进一步轻薄之时,洛清妍轻巧地站了起来,玉步轻摆,硬生生地挪开了身子,叫他扑了个空。
  只见她脸上春意尽消,凤目射出锐利光芒,沉声道:「少在我面前打哈哈,别以为我跟冰儿一样,将身子给了你,就会傻乎乎的听你胡说一通,若你今天不给我个合理的答案,休怪我不客气!」
  龙辉正色道:「其实当年涟家血案未必是表象那般简单,此中恐怕别有内情。」
  洛清妍凝视了他半响,肃容道:「有何凭证?」
  龙辉道:「当初涟无央凝练各族妖相,洛姐姐可知道此事?」
  洛清妍道:「确实如此,涟无央当日聚齐了各族妖相,从而化身出谛鸿先祖之形象,当时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也震撼整个傀山,举族上下都把他当做是妖族复兴的希望。」
  龙辉蹙眉轻叹道:「扼杀先祖化身,这便是整个妖族如此仇视鹭明鸾的原因吗?」
  洛清妍反问道:「难道她无罪吗?为了争权夺利,将她那铁血征伐的政令付诸于行,先是封死袁师兄的洞府,再亲手弑师杀姐,还害死先祖化相。」
  龙辉道:「洛姐姐,涟无央能够修成谛鸿法相,威力定然惊天动地,鹭明鸾居然还能将涟无央满门灭绝,这是不是说不通呢?」
  洛清妍微微一怔,沉吟片刻,已然想到了一些什么,问道:「龙儿,鹭明鸾究竟跟你说过一些什么!」
  龙辉将当日的事情简明地复述了一遍,又补充道:「我曾听冰儿说过,水灵缇融合了仅仅几大妖相便已经控制不住妖气的流窜,那妮子的根基也甚是不俗,既然有此实例,当初涟无央能不能控制这股庞大的妖气还难说得很。」
  洛清妍柳眉倏地一挑,粉面煞白,咬牙道:「无凭无据,单靠她一面之词,你信得倒是爽快!」
  龙辉道「一面之词当然不能信,但我还是从其他方面考虑的,首先鹭明鸾虽然与洛姐姐你为敌,但骨子里始终把自己当做妖族的一份子,若能让她重新回归,以她的智谋和武功都是一大强援。再次,如今局势未平,鹭明鸾的底牌未尽,就算杀了她难免会两败俱伤,倒不如先缓一缓,让她几步。」
  洛清妍哼道:「她一心要把我拉下马,难道我便乖乖将族主之位让出吗?」
  龙辉道:「洛姐姐,我不是这个意思,既然鹭明鸾当着天下妖类的面跟你定下赌约,那咱们为何顺水推舟,既可以表现出洛姐姐你作为妖凰的容人之量,又能趁势彻底击败宿敌,何乐而不为呢。」
  洛清妍细想片刻,说道:「考虑倒是挺周到,解释还算合理。」
  龙辉闻言大喜,笑眯眯地道:「洛姐姐,我说了这么久口都快干了,能不能给我润润嗓子?」
  说话间眼光集中到了洛清妍那对饱满丰盈的胸脯,脑海中浮现出当日那满嘴香滑乳甜的味道,禁不住还想再尝一次那甘甜的奶浆乳汁。
  洛清妍仿佛感觉到那双灼热的眼睛正在穿透自己的衣衫,火辣辣的目光烧在胸口,一阵鼓胀的感觉暗中升起,自己明明没有催乳,却是乳肉酸胀,仿佛充满乳浆的温热水袋,酥麻丝丝,艳媚暗藏。
  只见洛清妍双颊生桃晕,端的是媚态天成,妖娆婉丽,倏然,她猛地深吸一口气,收敛心神,将那抹妖媚娇艳的桃晕给硬生生压了下去,再度恢复那高高在上的妖后,只听她冷哼一声道:「虽是合理,但本宫却不满意!」
  说罢头也不回地走出石洞,抛下满脸愕然的龙辉。
  龙辉苦笑一声,无奈地跟着走了出去,却听一声脆铃娇声响起:「小贼,你回来了!」
  抬眼望去,便看到楚婉冰夹杂着一阵香风扑来,将小脑袋埋在自己胸口,腻声道:「小贼,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提前告诉人家一声!」
  望着这个娇痴甜腻的小丫头,龙辉心中不住暗自感慨,冰儿虽然也是冰雪聪明,但却不像她娘亲那般强势和独立,这小凤凰在自己面前永远是这般小鸟依人,这对母女花端的是各有千秋,难分轩辕。
  龙辉紧紧跟娇妻拥抱了一阵子,柔声道:「我刚刚回来,冰儿,你这些日子过得很好?」
  楚婉冰嗯了一声,说道:「我在这儿吃得好穿得好的,倒是你那天去追杀鹭明鸾,有没有受伤。」
  龙辉心头一暖,这丫头一定是知晓这鸾凤赌约生效,推断出围杀失败,所以她第一句坏便是关心询问丈夫伤势。
  就在龙辉不知道想怎么回答的时候,却听一声略带酸意的冷笑响起:「冰儿,你这夫君本事大得很呢,当日可是从我们三人手中把鹭明鸾救走,这位龙大侠的武功可厉害了,以一敌三,还游刃有余。」
  楚婉冰小声问道:「小贼,你是不是又惹娘亲生气了。」
  龙辉尴尬地笑了笑,问道:「冰儿,你去文思殿有何收获?」
  楚婉冰叹了一声,将经过说了一遍,龙辉听后,蹙眉道:「看来鹭明鸾也要动些手脚,保证她的人可以顺利登顶状元金榜。」
  洛清妍白了他一眼,哼道:「冰儿,你瞧瞧,这一切都是你的好夫君造成的杰作!」
  楚婉冰急忙转移话题:「小贼,风望尘和凌霄两位首座今夜也去尚武堂查探了,说不定有什么发现,你先回去跟他们碰面,迟些我再去找你!」
  洛清妍恨得牙痒痒,心中醋海翻涌,既暗骂龙辉没心没肺,也吃女儿的醋,暗忖道:「臭丫头,真是女生外向,到了这个份上还这般维护这条臭龙!」
  楚婉冰趁着母亲真火没动之前,将龙辉送出地宫,小心叮嘱道:「小贼,你现在便继续潜伏在鹭明鸾身边吧。嗯……未免泄密,我跟涟漪姐这段时间便尽量不跟你接触。」
  龙辉点头答应,又跟楚婉冰缠腻亲昵了片刻后,便回到家中,却见凌霄和风望尘已经在书房等候,两人朝龙辉行礼道:「拜见龙主。」
  龙辉点了点头,问道:「今夜辛苦了,可有什么发现?」
  风望尘道:「龙主,我和凌霄怀疑尚武堂之中有昊天教的高手潜入。」
  龙辉眉头一扬,说道:「果然不出所料,风首座且细细道来。」

总统夫人,晚上见!
吕涵芷
她被亲人出卖,沦为陌生男人的生子工具。五年后,她褪去青涩,成为名不见经传的插画师。一次漫展,她遇到傲娇萌宝。 “女人,乖乖跟我回家,我就让你抱大腿。一送你绝世好老公,二让你画画技能爆棚。”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4/26 02:55:14

【龙魂侠影 第14集 文科武举 第16回 科举前夕】
  帝都玉京,炎夏过后,吹起清爽秋风,本该早就举行的科举考试却因为煞域之乱推迟了足足数个月,如今天下初平,朝廷集中各方之力,筹备文武科举。
  尚武堂乃是大恒武官的修习之所,亦是历年武举之地;与武相对之地,便是文思殿,此地便是历年文科举的考场,叫人称奇的是这两个文武盛地却是仅有一街之隔,而这条街道便是享誉天下的文武胡同。
  科举就在三日后举行,然而考生便得提前入场,由朝廷在文武试场统一安排住所和饮食,待午时一到便关闭尚武堂和文思殿,在考试结束之前不许闲杂人等出入考场,就连文武主考都得在这两处地方居住,同理齐王和宋王也得老老实实地呆在考场,这便最大程度地杜绝作弊现象。
  如今午时未到,各路考生相继赶赴考场,豪门子弟则以车马代行,寒门士子则走路赶赴,一时间文武胡同四周一片喧闹,人来人往,好不热闹,除了考生之外,还有维持秩序的士兵。
  在人流的掩护下,一架马车缓缓行驶,但并未随着考生进入文武二地,而是转入了一条小巷,马车小心翼翼行至巷尾,一名生得阴阳怪气的白面男子探出头来,朝四周观望,确定没人跟踪后,便跳下车来,蹲在地上,尖声道:「主子,请下车!」
  车内响起一个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女音:「嗯,做得很好!」
  只见一名身着男装,肤色雪白的女子踩着蹲下之人走下车去。
  那名阴阳怪气的男子,迅速站起来,跑到宅院门前,五长三短地连敲门,过了片刻,大门缓缓打开一条缝隙,只见一个小厮探头问道:「客人找谁?」
  白面男子说道:「找王婆。」
  小厮问道:「找王婆做什么?」
  白面男子道:「卖瓜。」
  小厮道:「是卖瓜还是卖瓜?」
  白面男子道:「买卖的卖,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小厮点了点头,缓缓拉开一扇大门,低声道:「客人请进,王婆已在等候!

  美貌女子哼了一声,朝白面男子使了个眼神,两人一前一后走入宅院。
  随着小厮带路,两人来到一间侧室,只见室内摆好了一套茶具,同样是一名男装打扮的女子坐在屋内,其面容俏丽,肌肤细白如玉石抹上一层乳浆,水嫩可口,吹弹得破,不是苏贵妃还有何人。
  走进来的女子同样美貌如花,虽无苏贵妃那般江南烟雨的迷蒙气质,也有一股贵妇傲气。
  苏贵妃起身行礼道:「姐姐芳驾到此,妹妹万分荣欣,还请姐姐喝口清茶润润嗓子。」
  那女子淡淡地道:「妹妹有话为何不在宫里叙说,偏偏弄得这般麻烦。而且今日我是借着考生入场掩护才得以出宫,时间不多,还请妹妹长话短说。」
  这女子正是泰王生母王贤妃。
  苏贵妃笑道:「姐姐,请稍安勿躁,妹妹今日只想请姐姐帮我一把,免遭杀身之祸。」
  王贤妃柳眉轻扬,伸出五根纤细白净的玉指在茶杯上慢慢抚摸,看似漫不经心地道:「妹妹位居贵妃高位,又深得圣恩宠信,有谁这么大胆敢招惹妹妹。」
  苏贵妃叹道:「姐姐,咱们明人不说暗话,目前的形式,姐姐还看不清楚吗?正所谓母凭子贵,泰王殿下英年早逝,姐姐在宫中地位已经大不如前,若不早日谋而后动,只怕后半生的日子要难过了!」
  王贤妃沉吟低语:「我骨血已亡,白发人送黑发人,心犹如死灰,局势如何,后半生如何,与我何干。」
  苏贵妃笑道:「姐姐,咱们还是不要再拐弯抹角了,你今天能来此地便表明有心跟小妹一谈,既然如此不妨大家敞开心扉,好好商讨一番。」
  王贤妃眯眼轻笑道:「宫中暗斗,步步惊心,要敞开心扉谈何容易。」
  苏贵妃道:「但我跟姐姐有着共同点,这便是咱们合作的基础。」
  王贤妃道:「有何共同,妹妹不妨说说看。」
  苏贵妃笑道:「妹妹多年无子,然而姐姐也刚经历丧子之痛,如此说来咱们都是无子嗣的妃子,这便是合作基础。」
  提及丧子之痛,王贤妃脸色倏然一沉,眉宇含煞,冷声道:「好了,有话直说吧!」
  苏贵妃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最近皇上身子似乎大不如前,姐姐可曾想过若皇上有个万一,这下面的日子该怎么过呢?」
  王贤妃道:「自当是安分守己,做好皇太妃的本分。」
  苏贵妃呵呵一笑:「只怕有些人不会轻易放过咱们这两个无子嗣的皇太妃。

  王贤妃道:「苏贵妃,有什么话一次说完,莫要断断续续,本宫耐心有限!

  苏贵妃掩唇笑道:「好的,那姐姐请听小妹一一道来。若继承皇位之人是齐王,那么姐姐跟周皇后作对多年,她若登上皇太后的凤椅,只怕姐姐很难安度晚年呐。」
  王贤妃淡淡地道:「妹妹一直与周皇后交好,她若当成皇太后,想必妹妹的日子也过得极美,又何须嘲讽姐姐呢。」
  苏贵妃叹道:「方才妹妹所说的杀身之祸便是源自周皇后。不知姐姐可还记得当年的白元妃?」
  王贤妃道:「记得,被定罪淫乱宫廷而遭乱棍打死的妃子,这事妹妹可比我清楚得很。」
  王贤妃话藏机锋,似有所指、苏贵妃也不动怒,只是展颜轻笑道:「正因为小妹太清楚此间细节,如今正值皇储归属之关键,周皇后定然不会放过我的,所以小妹才恳请姐姐伸出援助之手」
  王贤妃微微一怔,蹙眉道:「妹妹对白妃一事有多少了解?」
  苏贵妃道:「小妹只知道白妃是被冤枉的,而这背后之作俑者便是周皇后。

  王贤妃淡淡道:「白妃一案本来就有疑点,但若无证据,谁也不敢妄言。」
  苏贵妃道:「当初小妹受周皇后威逼,与她同流合污,污蔑白妃,实际上我暗中留了一个心眼,把当年的一个重要证人暗中送出宫去,只要能找到此人,便可证明当年之事。」
  王贤妃道:「你想扳倒周皇后?」
  苏贵妃道:「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谁让她先不仁,那我为了活命也只能不义了。」
  王贤妃道:「就算有证人,还不够服力,只有找到物证,才能顶死周皇后!

  苏贵妃道:「此事小妹也有了些头绪,当初宫流水曾把这份证据妥善收藏起来,只要再寻得此证物,大事可成!」
  王贤妃淡淡地道:「妹妹为何要将此事相告?」
  苏贵妃道:「小妹自知姐姐与萍山派关系匪浅,所以希望姐姐能够帮小妹一把,找到这名证人!」
  王贤妃微微凝想片刻,轻轻笑道:「若此人还在世上,姐姐定当替妹妹寻来,不过……这个证人真的是妹妹当日放走的吗?」
  苏贵妃脸色微微一沉,笑而不语。
  王贤妃露出一个会心的笑容,起身玉立,说了声告辞,便离开屋子,趁着午时未到,文武胡同四周人流的掩护驾车回宫。
  待王贤妃走后,那个引路的小厮走了出来,低声道:「娘娘,这个王贤妃似乎也有几分心机,居然知晓当年那个宫女并非娘娘放走的。」
  苏贵妃笑道:「在这深宫生活多年的女人怎么会是傻子呢。不过无妨,我这一招便是投石问路,借萍山派的力量替我找出当年逃走的宫女,然后咱们再暗中抢夺。至于证物方面,也得多花些功夫,只要把握了证人和证物,才能对皇位的归属产生影响!」
  小厮拱手拜别道:「修罗绝定当不负娘娘所托!」
  苏贵妃道:「你一个人有些势单力薄,不如再找地戾帮忙,也好早日占据先机!」
  双妃结盟约,冤案欲生浪。
  然而文武科举的考场周围却是暗流隐藏,只见三道婀娜倩影借着夜色掩护,缓缓摸进文思殿。
  两人身着夜行服,头罩面纱,虽掩盖真面目,眉宇清秀婀妍,让人不得不猜测面纱下究竟藏着何等绝色面容。
  「涟漪姐,你说这试题究竟藏在何处?」
  其中一名女子道,其眼眸妩媚清丽,仿佛只需一眼便能让人神魂颠倒,不是楚婉冰还有何人。
  另一名女子虽无这般妖媚丽色,但也是明眸柳眉,肌肤胜雪,她摇了摇头道:「这试题的保管不亚于任何机密卷宗,即便知道就放在文思殿内,却也难以寻觅行踪。」
  楚婉冰道:「对了,咱们可以来一招投石问路,让这些狗头带我们去试题之所在。」
  涟漪奇道:「这该如何投石问路法?」
  楚婉冰笑道:「我的玄媚夺神术虽只得皮毛,但要控制一两个小卒子还是足够的。」
  涟漪会意过来,只见便制服一个守夜的小头目,将他拎了过来,凝气双目,只见一双美眸闪烁着奇异的光彩,那小头目顿时两眼迷糊,神智散离。
  只听楚婉冰轻声低语道:「你听着,待会你就去报告你的上司,说遇上偷了飞贼,着他赶紧禀告宋王。」
  小头目哦了一声,乖乖地朝上司所在走去,过了片刻一个身着官袍的男子急匆匆地朝宋王居所奔去,楚婉冰暗叫一声妙哉,因为常人一遇上贼子,必定会去查看最重要的物件是否失窃,待会只要宋王一有行动,那么她们就可以探知试题所在,然后再神不知鬼不觉地偷出来。
  「哼,只要薛乐那个书呆子提前拿到试题,还怕进不了殿试吗!」
  楚婉冰为了替母亲争取赌约的胜利,可谓坑蒙拐骗,偷盗作弊,什么手段都准备用上。
  二女在暗处等了许久,就是没看到宋王有所动作,整个文思殿依旧平静如常。
  涟漪不禁奇怪道:「这宋王就这么沉得住气,一点都不慌乱?」
  楚婉冰思索片刻,叹了口气道:「咱们走吧,今晚恐怕是找不到什么东西了,我居然这么大意,连靳紫衣都没算到,哎,有这个酸丁穷儒在这,普通的手段恐怕是没法子奏效……」
  楚婉冰觉得今夜是无法得手,于是便准备离去,忽然间,感觉到文思殿内似有一股妖气。
  妖气十分微弱,除非是妖族众人,否则外人很难察觉,楚婉冰暗忖一声奇怪,带着涟漪和林碧柔追了过去。
  那股妖气移动的速度极快,眨眼间便离开了文思殿,三女几乎使出全力才没被甩下。
  越过文武胡同,总算见到对方的身影,楚婉冰当即加催元功,几个箭步便窜了上去,对着那道背影便是一记剑指,欲要封住对方气脉。
  谁料那人动作也极尽迅速,脚步挪移,身法晃动,嗖的一下便避开了剑指,同时一个转身,反手回击。
  楚婉冰玉掌轻抬,截下对手利掌,霎时两股妖气相互碰撞,各自后退的同时也在惊叹对方能为。
  楚婉冰稳住身形,抬眼望去,只见一名黑衣少女玉立跟前,虽然身段高挑婀娜,但面色蜡黄,眼鼻歪斜,十足的丑女。
  涟漪此际赶了上来,望了那少女一眼,觉得她的气息甚是熟悉,细想片刻恍然大悟:「冰儿,她是鹭明鸾的徒弟。」
  楚婉冰媚眼滴溜溜地一转,笑道:「原来是鹭师叔的高徒潇潇师妹,怪不得这般了得。既然咱们师出同门,何以不现出真容,也好让我这做师姐的一观师妹的花容玉貌。」
  潇潇哼道:「什么花容月貌,我师父说了,你这只小凤凰十分狡猾,决不可跟你多说话,免得被你骗!」
  楚婉冰莞尔道:「那你为何还要跟我说话呢?」
  潇潇脆声道:「谁跟你说话了,刚才的不算!」
  楚婉冰咯咯笑道:「那你现在算不算跟我说话呢?」
  潇潇道:「这也不算,我只是警告你别跟我说话!」
  楚婉冰咦了一声道:「为什么要警告我呢。」
  面对楚婉冰这古灵精怪的问题,潇潇浑然不知自己已经坠入语言陷阱,开口说道:「就是不准你跟我说话!」
  楚婉冰忍住笑道:「那我要是想跟你说话呢?」
  潇潇似乎有些绕不过弯来,蹙眉道:「我不想跟你说话,你又怎么跟我说话!」
  楚婉冰忍俊不禁,咯咯笑道:「傻妹子,你都已经跟我说了好久的话啦!」
  是呀!潇潇恍然大悟,察觉自己上了楚婉冰的当,气得猛一跺脚,嗔道:「
快把我的话赔给我!」
  这时不知楚婉冰,涟漪也忍俊不禁,这丫头也不知道是脑子有问题,还是过于天真,说话竟是没上没下的。
  楚婉冰掩唇低笑道:「妹子,你真是傻的可爱呀!」
  潇潇见对方笑出声来,娇叱一声:「住口,臭妖女,你才傻!」
  话音放落,妖气耸动,冰风瞬息扑面而来,正是冰髓劲。
  楚婉冰只觉得这股寒气精纯锐利,似乎都能跟明雪一较高低了,于是收起轻视之心,抬掌接招。
  砰地一声,两股妖气相互撞击,楚婉冰先是接了一招,然后气凝玉指,使了个「归真剑诀」,锋锐剑气闪电刺出。
  潇潇应变也极为迅速,莲足一点,纵身朝后飞去,一双玉手化出千影万形,正是猿族的八臂通猿手。
  无数掌印铸成坚墙,把剑气一一截下,谁料楚婉冰剑中藏招,归真剑诀内含逆向气流,潇潇虽解开剑诀,但随即而来的便是「云霄六相」
  和「拔山掌」
  的合武并招。
  两大神通的真气强行冲开潇潇的防线,震得她气脉紊乱,险些吐血,而且还将她一招打回原形,露出真面目。
  初见潇潇,二女不禁大吃一惊,只见眼前少女娇靥胜雪,明眸皓齿,朱颜玉貌,生得一张圆圆的小脸,白里透红,一双眼眸乌黑亮丽,却带着几分纯真娇憨,最惊人的是,此女的眉宇竟与涟漪有几分相似,若是她的脸蛋也是瓜子脸的话,那么便跟涟漪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被打出真身,潇潇顿时火冒三丈,指着楚婉冰叫道:「臭女人,你敢打我,看我不把你的脸给撕烂!」
  怒气翻涌,潇潇体内妖力开始躁动,数个妖相浮现而出。
  涟漪立即提醒道:「冰儿小心,她会融合妖相!」
  楚婉冰嗯了一声,向涟漪投来一个放心的眼神,随即反手拔出凤嫣剑,使出神劫剑势,来个先发制人。
  楚婉冰心知这融合妖相的威力,一出手便是全力,只见凤嫣在真气的灌注下发出璀璨寒光,划破夜空。
  潇潇娇叱一声,雄狮、苍狼、毒蛇三尊妖相立即凝聚融合,威势倍增,一抬手便是澎湃气流,丝毫不逊圣灵剑诀。
  凤嫣秋水惊鸿,三妖凝相聚气,凤雀恩怨延续,妖族两大新秀再开恶斗第二篇,只见楚婉冰挥剑如雨,攻守兼备,借着凤嫣剑刚柔并济的特性,时而接招,时而化劲,尽显宗师风范。
  然而潇潇却是妖相凝聚,元功倍增,出招直来直往,大巧不工,抬手便是洪涛劲浪。
  交手几个回合,楚婉冰暗自讶异,心忖道:「当初水灵缇在融合两大妖相的时候险些就走火入魔,但这丫头却毫不费力地凝聚了三大妖相,她究竟有什么诀窍?」
  楚婉冰试图窥探对手秘密,于是便下定决心生擒,回首朝涟漪打了个眼神。
  涟漪心里神会,抢身入战团。
  甫一出手,涟漪便使出补天诀的暗杀技,雀翎匕首戳向潇潇气门。
  身陷左右夹击之困境,潇潇再催出蝎子、独角巨人、蜘蛛以及猿猴等四大妖相,顿时七相合一,功体大增。
  只看潇潇左手使苍木淬火,逼开楚婉冰,右手使拔山掌,封住林碧柔。
  楚婉冰大吃一惊,虽说为了生擒,自己和林碧柔都有所保留,但竟被对手这么轻易挡住,使得她不得不对潇潇重新评估。
  「七相合一还能如此轻松,今天说什么都得捉住她,问出妖相融合的秘密!

  楚婉冰把心一横,再不保留,猛提元功,凤凰灵火汹汹烧起,方圆之内燥热难当,另一方面,涟漪也紧握雀翎匕首,准备协助进攻。
  身陷赤炼地狱,反倒是激起潇潇的斗心,只闻她娇叱一声,逼出本源的孔雀妖相,顿时八大妖相融合一体,形成强韧的护体真气,凤凰灵火和炎阳真元难进她方圆三尺。
  就在八大妖相使出的同时,潇潇的双眸闪过一道红光,脖子青筋暴露,额头更是涨起数道血痕,秀美的面目顿时变得极为狰狞,仿佛一尊嗜人吸血的女妖。
  倏然,七色神光直射而入,硬生生将战局破开一道口子,只见鹭明鸾一指点在潇潇后颈,硬生生截断她妖气运行,八大妖相顿时崩碎消散,潇潇也闷哼一声昏了过去。
  鹭明鸾朝楚婉冰狠狠地瞪了一眼,抱起潇潇纵身飞离。
  谁也想不到,鹭明鸾竟然会忽然出现,更想不到她会偷袭自己的弟子,姐妹两看得是满脸惊愕和茫然。
  涟漪率先开口道:「那丫头出现在文思殿很有可能也是跟我们怀中同样的心思,想提前偷出试题给赌约增加胜算,可是为何鹭明鸾不与弟子并肩作战,反而封住她的穴道强行带走呢?」
  楚婉冰摇了摇头,说道:「事有蹊跷,我看那潇潇在融合八相的时候似乎有些吃力,恐怕鹭明鸾也是担心她走火入魔才强行把她带走的。」
  涟漪蹙眉道:「冰儿,咱们还追吗?」
  楚婉冰叹道:「算了,今晚就此作罢,先回龙府。想必夫君已经赶回来了,咱们跟他商量一下再另行打算吧。」
  九曜道观,地穴深宫,无数个石洞纵横交错,不少石洞都做成了简单的屋子。
  一名美妇端坐在牙床之上,其头挽发簪,身着白衣,容颜妖娆妩媚,身段丰满婀娜,柔美的线条顺着窈窕的细腻腰身倾斜而下,圆润的玉臀因为坐姿而显得更加丰硕,床上鲜艳的被褥被坐出一道窝痕来。
  「洛姐姐?」
  龙辉推门走入,柔声说道,「连着赶了几天的路,想必你也累了,今晚就先歇息一宿,有事明日再忙吧。」
  洛清妍展颜轻笑,在身旁拍了拍,说道:「过来陪我说说话吧。」
  龙辉嗯了一声,走到牙床挨着她坐下,顿时闻到一股甜腻的幽香,沁人心脾,熏得他神迷意乱。
  洛清妍望着他的样子,嗔笑道:「呆子,发什么楞呢!」
  龙辉回过神来,说道:「洛姐姐这般神仙玉骨,小弟一时难以回神。」
  洛清妍噗嗤一笑,伸出春葱玉指戳了他脸颊一下,说道:「你再敢油嘴滑舌,小心我让冰儿今晚收拾你!」
  龙辉笑道:「冰儿今晚出去了,洛姐姐若想收拾小弟,不妨亲自动手吧。」
  说话间,伸手箍住洛清妍的柔腰,朝她耳朵吹气道:「好姐姐,这几天咱们都在赶路,我是想死你了!」
  洛清妍的耳垂极为敏感,被这热气一烘,身子顿时一阵燥热,雪靥染霞,媚眼迷离,软绵绵地倚在龙辉怀里,腻声道:「你别这样,你离开这么久,冰儿一定想你了,你快松手,莫要让冰儿看到咱们这个模样。」
  龙辉双手缓缓从腰肢向上抹去,原本纤瘦的感觉忽然一变,丰腴柔滑,原来是触及了美妇玉乳的下缘。
  单单是冰山一角便有如此柔腻腴沃的弹性,若正面触及,又是何其销魂,龙辉暗暗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地朝上拂去,五指筛张,两手各自握住一颗玉乳,虽然隔着衣服,但却能清晰地感触到那饱满玉润的肥嫩,除了圆润饱满之外,龙辉还感觉到一股滑腻,也不知道是缎子质感,还是衣衫深处乳肌的嫩滑。
  洛清妍双手架住紧握自己丰乳的大手,凝望着龙辉,鼻息粗沉地道:「龙儿,莫要再闹了,冰儿很快就回来了……」
  龙辉轻咬着美妇耳垂,柔声道:「洛姐姐,别担心,冰儿现在应该去文思殿了,没那么快回来。」
  洛清妍眯着水汪汪的媚眼,娇喘道:「冰儿……去文思殿做什么?」
  龙辉一边将手探入洛清妍衣领之内,一边说道:「应该是去偷试题吧。」
  手掌正面接触美妇的乳球,满手肥嫩丰腴,饱满高耸,难以掌握,两粒乳珠在龙辉掌心的温热烘烤下渐渐耸立而起,犹如蒸熟的豆蔻。
  洛清妍身子涌起一片热浪,脸颊晕红娇艳,几欲滴水,张开红唇颤声问道:「冰儿去偷……试题做什么?」
  龙辉把玩腴沃的雪乳,颤巍巍的奶子在手里变幻万千,形态各异,但无论如何揉捏,总能恢复原本的高耸圆球。
  「就是为了文状元的事情!」
  龙辉全身气血尽数集中于小腹,硬邦邦的龙枪撑起裤裆,恨不得就将这只妖媚丰腴的大凤凰就地正法。
  谁料一个文状元竟让洛清妍如梦初醒,原本春媚盎然的凤目瞬间恢复了清明,晕红的脸颊也退去了不少丹霞,只见洛清妍冷哼一声,双手反扣龙辉脉门,将那双作怪的魔手揪离胸口,白了他一眼道:「你不说我还真忘记了呢,当初你为何不杀鹭明鸾!」
  龙辉只觉得一盆冷水从头顶淋下,浇灭满腔情火,无奈地道:「洛姐姐,良辰美景,莫要说这些扫兴的话好么!」
  就在他还想再进一步轻薄之时,洛清妍轻巧地站了起来,玉步轻摆,硬生生地挪开了身子,叫他扑了个空。
  只见她脸上春意尽消,凤目射出锐利光芒,沉声道:「少在我面前打哈哈,别以为我跟冰儿一样,将身子给了你,就会傻乎乎的听你胡说一通,若你今天不给我个合理的答案,休怪我不客气!」
  龙辉正色道:「其实当年涟家血案未必是表象那般简单,此中恐怕别有内情。」
  洛清妍凝视了他半响,肃容道:「有何凭证?」
  龙辉道:「当初涟无央凝练各族妖相,洛姐姐可知道此事?」
  洛清妍道:「确实如此,涟无央当日聚齐了各族妖相,从而化身出谛鸿先祖之形象,当时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也震撼整个傀山,举族上下都把他当做是妖族复兴的希望。」
  龙辉蹙眉轻叹道:「扼杀先祖化身,这便是整个妖族如此仇视鹭明鸾的原因吗?」
  洛清妍反问道:「难道她无罪吗?为了争权夺利,将她那铁血征伐的政令付诸于行,先是封死袁师兄的洞府,再亲手弑师杀姐,还害死先祖化相。」
  龙辉道:「洛姐姐,涟无央能够修成谛鸿法相,威力定然惊天动地,鹭明鸾居然还能将涟无央满门灭绝,这是不是说不通呢?」
  洛清妍微微一怔,沉吟片刻,已然想到了一些什么,问道:「龙儿,鹭明鸾究竟跟你说过一些什么!」
  龙辉将当日的事情简明地复述了一遍,又补充道:「我曾听冰儿说过,水灵缇融合了仅仅几大妖相便已经控制不住妖气的流窜,那妮子的根基也甚是不俗,既然有此实例,当初涟无央能不能控制这股庞大的妖气还难说得很。」
  洛清妍柳眉倏地一挑,粉面煞白,咬牙道:「无凭无据,单靠她一面之词,你信得倒是爽快!」
  龙辉道「一面之词当然不能信,但我还是从其他方面考虑的,首先鹭明鸾虽然与洛姐姐你为敌,但骨子里始终把自己当做妖族的一份子,若能让她重新回归,以她的智谋和武功都是一大强援。再次,如今局势未平,鹭明鸾的底牌未尽,就算杀了她难免会两败俱伤,倒不如先缓一缓,让她几步。」
  洛清妍哼道:「她一心要把我拉下马,难道我便乖乖将族主之位让出吗?」
  龙辉道:「洛姐姐,我不是这个意思,既然鹭明鸾当着天下妖类的面跟你定下赌约,那咱们为何顺水推舟,既可以表现出洛姐姐你作为妖凰的容人之量,又能趁势彻底击败宿敌,何乐而不为呢。」
  洛清妍细想片刻,说道:「考虑倒是挺周到,解释还算合理。」
  龙辉闻言大喜,笑眯眯地道:「洛姐姐,我说了这么久口都快干了,能不能给我润润嗓子?」
  说话间眼光集中到了洛清妍那对饱满丰盈的胸脯,脑海中浮现出当日那满嘴香滑乳甜的味道,禁不住还想再尝一次那甘甜的奶浆乳汁。
  洛清妍仿佛感觉到那双灼热的眼睛正在穿透自己的衣衫,火辣辣的目光烧在胸口,一阵鼓胀的感觉暗中升起,自己明明没有催乳,却是乳肉酸胀,仿佛充满乳浆的温热水袋,酥麻丝丝,艳媚暗藏。
  只见洛清妍双颊生桃晕,端的是媚态天成,妖娆婉丽,倏然,她猛地深吸一口气,收敛心神,将那抹妖媚娇艳的桃晕给硬生生压了下去,再度恢复那高高在上的妖后,只听她冷哼一声道:「虽是合理,但本宫却不满意!」
  说罢头也不回地走出石洞,抛下满脸愕然的龙辉。
  龙辉苦笑一声,无奈地跟着走了出去,却听一声脆铃娇声响起:「小贼,你回来了!」
  抬眼望去,便看到楚婉冰夹杂着一阵香风扑来,将小脑袋埋在自己胸口,腻声道:「小贼,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提前告诉人家一声!」
  望着这个娇痴甜腻的小丫头,龙辉心中不住暗自感慨,冰儿虽然也是冰雪聪明,但却不像她娘亲那般强势和独立,这小凤凰在自己面前永远是这般小鸟依人,这对母女花端的是各有千秋,难分轩辕。
  龙辉紧紧跟娇妻拥抱了一阵子,柔声道:「我刚刚回来,冰儿,你这些日子过得很好?」
  楚婉冰嗯了一声,说道:「我在这儿吃得好穿得好的,倒是你那天去追杀鹭明鸾,有没有受伤。」
  龙辉心头一暖,这丫头一定是知晓这鸾凤赌约生效,推断出围杀失败,所以她第一句坏便是关心询问丈夫伤势。
  就在龙辉不知道想怎么回答的时候,却听一声略带酸意的冷笑响起:「冰儿,你这夫君本事大得很呢,当日可是从我们三人手中把鹭明鸾救走,这位龙大侠的武功可厉害了,以一敌三,还游刃有余。」
  楚婉冰小声问道:「小贼,你是不是又惹娘亲生气了。」
  龙辉尴尬地笑了笑,问道:「冰儿,你去文思殿有何收获?」
  楚婉冰叹了一声,将经过说了一遍,龙辉听后,蹙眉道:「看来鹭明鸾也要动些手脚,保证她的人可以顺利登顶状元金榜。」
  洛清妍白了他一眼,哼道:「冰儿,你瞧瞧,这一切都是你的好夫君造成的杰作!」
  楚婉冰急忙转移话题:「小贼,风望尘和凌霄两位首座今夜也去尚武堂查探了,说不定有什么发现,你先回去跟他们碰面,迟些我再去找你!」
  洛清妍恨得牙痒痒,心中醋海翻涌,既暗骂龙辉没心没肺,也吃女儿的醋,暗忖道:「臭丫头,真是女生外向,到了这个份上还这般维护这条臭龙!」
  楚婉冰趁着母亲真火没动之前,将龙辉送出地宫,小心叮嘱道:「小贼,你现在便继续潜伏在鹭明鸾身边吧。嗯……未免泄密,我跟涟漪姐这段时间便尽量不跟你接触。」
  龙辉点头答应,又跟楚婉冰缠腻亲昵了片刻后,便回到家中,却见凌霄和风望尘已经在书房等候,两人朝龙辉行礼道:「拜见龙主。」
  龙辉点了点头,问道:「今夜辛苦了,可有什么发现?」
  风望尘道:「龙主,我和凌霄怀疑尚武堂之中有昊天教的高手潜入。」
  龙辉眉头一扬,说道:「果然不出所料,风首座且细细道来。」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4/26 02:55:42

【龙魂侠影 第14集 文科武举 第17回 昙花引佛】
         风望尘从怀里掏出一个包裹,里边包着一枚三角锥形的箭头,龙辉拾起细细观望,竟发觉上边似有丝丝毒素,于是便用指甲刮了一点,放在舌尖尝了尝,两眼不禁一阵眩晕,舌头也多了几分麻痹,当即催动䶮武天书,以阴阳五行之法瓦解毒性。
  「好剧烈的毒药,暗含金水之气,以金生水……这分明就是当初火尊者所中之毒!」
  龙辉大吃一惊,急忙问道:「风首座,这枚箭矢是从何而来?」
  风望尘道:「我跟凌霄到武器库走了一圈,发现有几枚箭矢都抹上了这种毒药。」
  龙辉微微沉吟,蹙眉道:「按照箭矢上边毒药的分量,虽不足致命,但也能叫人恶心难受,功体受限。箭矢,箭矢……对了,武举的第一个项目便是骑射,这些淬毒的箭矢莫非是要在那天使用?」
  风望尘道:「属下也是这般认为,龙主可还曾记得,当初齐王给的那份名册吗?」
  龙辉点了点头,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那份名册中有两个人被齐王用红笔勾了出来。这些箭矢恐怕就是要在那天骑射比较中用的,齐王看来是要借着这种毒药试探出那两人的深浅。」
  凌霄道:「此等剧毒,除非是一等一的高手,否则绝难抵御,若那两个人真是昊天教的暗棋,那么无论怎么压制和掩盖功力,其体内的真气在遇上剧毒的时候便会自动防御,只要这两个人中毒的程度低于寻常武者,那么等同于暴露身份!」
  龙辉道:「以我对齐王的了解,这个毒箭最多只是一个试探罢了,在没有掌握绝对证据之前,他是不会轻易动手的。既然朝廷要拿昊天教开刀,那我们便静观其变。对了,武举开始的那天,京师中三品以上的武官都可以到现场观看,你们便随我一起去吧。」
  两人应了一声是。
  龙辉让两人先行休息,随即走入房间,只见「秦素雅」
  正端坐屋内,龙辉笑道:「无痕,要你假扮素雅,倒也难为你了!」
  秦素雅展颜一笑,素手在脸上一抹,扯下人皮面具,露出真容。
  龙辉为了瞒过鹭明鸾,在去傀山之前便让狐蛇二女离开龙府,但又为了瞒过皇甫武吉,于是便让玉无痕假扮秦素雅,毕竟在他身边众女之中,也就玉无痕的气质最为恬静温和,与秦素雅颇为相似。
  玉无痕笑了笑,摇头道:「无痕没事,龙主早些歇息吧。」
  说罢便起身铺床,看着她忙碌的背影龙辉心中暖意烘烘,于是从背后环住她的腰肢,柔声道:「无痕,先别铺被子了,今晚咱们还有一些事要做。」
  玉无痕不禁红潮翻涌,咬唇眯眼,娇躯酥软,紧紧地靠在龙辉怀里,心中忐忑不安,忖道:「龙主……今晚是想要我了吗?」
  想到这里耳根都涂上了一层粉嫩的桃晕,几乎透明的耳垂宛若珍珠玛瑙般动人。
  看到她这般娇羞美态,那原本被洛清妍逗起的情火此际再度复燃,恨不得就将这圣洁高雅的祀嬛就地正法,但想起有正事待办,龙辉还是压下心头绮念,松开玉无痕道:「无痕,等会叫上碧柔,今夜咱们去祥云寺拜访一下几位佛门高僧。」
  玉无痕红着俏脸嗯了一声,提着裙子跑去叫林碧柔,不消一会,双姝都做好出门的准备,龙辉见状便带着这对碧玉双娇赶赴祥云寺。
  到了庙门,林碧柔正想上前敲门,竟感到寺庙内武息涌动,真气激荡,显然是正在打斗。
  龙辉也感觉到了不妥,当即纵身越墙,当他甫一踏入寺庙,却见前方血光闪烁,接引、准提和苦海三名佛界新锐正在联手缠斗一名僧者,此僧身着罪业袈裟,头顶骷髅数百,手持赤色屠刀,不是愆僧还有何人。
  「这个疯和尚又来杀人了!」
  龙辉暗叫一声不妙,抢身入战圈,撮指成刀,一记刀霸劈向愆僧。
  愆僧眉头一抖,反手回刀迎敌,两人互拼一招,难分高下,各自后退三步。
  玉无痕和林碧柔见状也围了过去,将愆僧困在中间。
  龙辉道:「愆僧,你来做什么!」
  虽是身处重围,但愆僧丝毫不慌乱,举起戮血罪刀,淡淡说道:「血刀躁动,渴饮罪血,吾便来了!」
  他话音放落,背在苦海身后的镇魔戒刀立即发出嗡嗡刀鸣,仿佛要跟那口万罪屠刀一争高下。
  愆僧哦了一声,冷冷地道:「原本如此,佛兵现世,使得血刀不甘寂寞,将吾引来此地。」
  龙辉这才听明白,这个疯和尚并非无缘无故地杀上祥云寺,而是戮血罪刀感应到宿敌诞生,所以才会躁动不安,愆僧便以为有罪人现世,于是秉着以杀断罪的魔心压境而来。
  面对绽放诡异血光的屠刀,苦海毫不示弱,反手拔刀,昂首道:「镇魔戒刀便是要斩断汝手中屠刀,了解佛门罪业而生!」
  愆僧哈哈一笑,淡然道:「斩断罪业,汝真有此等能耐乎?」
  苦海道:「尽管一试!」
  愆僧不屑地道:「既然是为了斩断吾之屠刀,那吾问你,你这口刀可有名字?」
  苦海微微一愣,不禁语塞。
  接引道:「有名无名,皆是虚妄,只要除魔意坚,何须刀名!」
  愆僧道:「什么虚妄,什么镜花水月,只不过是为掩饰自身迷茫的借口罢了,连刀名到没有的刀,就等同没有刀魂,无疑废铁!」
  愆僧之言,犹如魔音扰心,苦海霎时浑身巨震,胸口仿佛遭到重击,两眼一片迷茫。
  准提见状急忙大喝道:「苦海师弟,谨守灵台,稳固禅心!」
  梵音诵唱,惊醒苦海,愆僧哈哈笑道:「意念不坚,如何断屠刀,可笑也!
此等废铁留之何用!」
  说话间,举刀横扫,凌冽刀光直指苦海手中镇魔戒刀。
  苦海本能挥刀去挡,只听一声铿锵脆响,镇魔戒刀——断!这口镇魔戒刀乃是由苦海炼出,本身就跟他练成一气,如今苦海心中意念动荡,再加上刀魂未成,以至威力大减,哪是愆僧这口涤罪万千,戮血无数的屠刀之对手,一个照面便被斩成两截。
  龙辉心知不妙,当即出手,抬手便是一招「枪勇」,只见他划拳为枪,勇武难当,直击愆僧檀中穴。
  愆僧冷眉轻笑,举手打出「魔相佛印」。
  顿时气流爆窜,激起万千巨浪,龙辉接招之后,立即施展「御天借势」,将佛光魔气返还对手。
  愆僧被龙辉反压一招,立即挥刀还击,刀锋轮转,劈出一招「阿鼻受刑」,龙辉心知血刀锋锐,不宜正面迎击,于是先侧身避开,再抬步进逼,抢入中宫,施展军中搏杀术与愆僧近身搏斗。
  只见龙辉双手犹如毒蛇缠绕,捻拉揪扯,摔爬滚打,无所不用其极,紧紧锁住愆僧的行刀走势,使得刀锋难以尽力施展。
  愆僧曾见过杨烨施展过这种近身搏杀术,可是将有阴气加持的傲心打得灰头土脸,狼狈不堪,他心知这种武决的犀利,不敢怠慢,立即催动元功,佛魔之气激荡而生,以世尊孽体强行挣脱龙辉的缠斗。
  玉无痕和林碧柔立即补位抢攻,双姝玉掌翻涌,各展未能,无痕素手化浪涛,惊涛势应然而出,碧柔皓腕生狂煞,烈风刃紧随而至,两人功法相辅相成,风浪同起,愆僧也不敢硬撼,挥出棉柔刀式卸开二女的联武合招,再虚晃一招,掉头便走以愆僧的修为,若他不愿恋战,实在难以将他留下,再加上龙辉等人无心追击,赶紧查看苦海伤势,只见苦海叹气道:「小僧无事,劳烦诸位挂怀了。」
  说罢两眼呆呆地望着地上的断刀,满脸沮丧。
  准提见状,急忙转移话题:「龙施主,不知深夜大驾有何指教?」
  龙辉道:「在下是为了当日火尊者中毒一事而来。」
  三僧闻言,立即将龙辉引入内堂,详细叙说,待看见那枚箭矢和听过龙辉的解释后,三僧不由眉头大皱。
  接引道:「依照龙施主所言,当日偷袭火尊者之人十有八九是出自齐王帐下了?」
  龙辉道:「然也!若非如此,怎能弄到这军用弩箭和此等剧毒。」
  准提又问道:「会不会是齐王的授意呢?」
  龙辉摇头道:「如今齐王正忙着科举和皇储之事,想必不会平白树敌,上回偷袭恐怕是那个人自把自为。」
  准提道:「如此说来,这幕后黑手很有可能就是协助齐王的佛门势力。」
  龙辉道:「应该如此,这幕后黑手希望通过齐王来获取佛界至尊的宝位,而齐王又想通过佛门的协助扳倒宋王,这双方都有互助互利的基础。」
  准提道:「璃楼菩萨、水火尊者还有三位明王已经分头行动,拜访各路佛门巨擘,希望可以得到他们的助力,以此端正佛门,拔除毒瘤。」
  龙辉这才明白过来,为何方才愆僧可以肆无忌惮地闯入祥云寺,原来是这些老和尚都倾巢而出,留下三位小和尚守家。
  龙辉叹道:「看来佛门又免不了一番争斗。不知儒道两门此刻是何光景。」
  准提道:「自从元鼎真人战败临夏山,名声一落千丈,鸿钧道长在净尘道长的协助,已经差不多可以接掌道宗了。至于儒门,目前靳紫衣和尹方犀势力雄大,孟轲兄还是举步艰辛,恐怕短时间内,儒门还有一番内斗。」
  龙辉笑道:「并非全是坏事,如今道门已经尘埃落定,只要鸿钧道长处理完手头的事,便可助各位一臂之力,三教平乱指日可待。」
  众人又聊了一会,龙辉见苦海情绪不高,想必是在为戒刀之事发愁,于是便想设法替他排解,林碧柔深知龙辉心意,便说道:「听说祥云寺后山生有一种奇花,一到科举前夕便会盛开,虽然只得一瞬,但却是美丽动人,不知妾身可否到后山一游?」
  准提闻言,立即顺水推舟,笑道:「既然女施主由此雅兴,敝寺定然大开方便之门。苦海师弟,就劳烦你陪龙施主和两位姑娘到后山一行了。」
  准提也拿出苦海的烦恼,希望借着后山那盛开的奇花来给苦海放松心情。
  苦海不忍拂逆师兄的心意,便点头答应。
  在苦海的带领下,龙辉携着两女走往后山,一路上苦海说道:「此等奇花平日绝不开放,每当临近科举才会开花一瞬,也不知道我们有没有缘分能目睹此花之态。」
  龙辉奇道:「花开一瞬,稍纵即逝,这究竟是何等奇花?」
  苦海笑道:「小僧也不知道,这花早在祥云寺建造之前便已经存在,是何来历,无人知晓。」
  龙辉随口问道:「祥云寺建造之前便已存在,这花的历史也够悠久的。」
  苦海道:「是啊,当初韦驮菩萨建造此寺之时便要求保留后山的土壤,不让此花遭受伤害。」
  林碧柔笑道:「龙主,对此这奇花的来历,妾身倒是从蝶姐姐那儿知道了一些详情。」
  龙辉和玉无痕顿时来了兴趣,而苦海依旧是那份波澜不惊的模样,也不知道是禅修功夫了得,还是为断刀之事烦恼。
  「很多年前,有一个书生进京赶考,当时就住在这后山之上,科考前夕,他心情紧张,难以入睡,便出屋赏月。也就在他赏月的时候遇上了一个同样在此观赏夜色的女子,书生一见此女便惊为天人,随口诵了一首赞诗。那女子先是被吓了一跳,以为遇上了什么登徒浪子,但在跟书生交谈几句后,才发现这书生是个翩翩君子,两人交谈甚欢,竟是一见倾心,互生情愫。天亮后,女子便告辞离去,然后一到夜晚,便会再来跟书生相见,两人虽然深夜幽会,但却是发乎情止乎礼,并无越轨之事。书生原本想等金榜题名时向女子表面心意,谁料天意弄人,他名落孙山,万念俱灰之下便起了亲身的念头,幸好位姑娘及时发现,将他劝住,并跟他约定明年科举再见,那位姑娘也是敢爱敢恨之人,更大胆说出心中情意,明言只要书生名列金榜,她便委身下嫁。书生重燃希望,便回乡苦读。来年再考,书生还是不能登榜,那姑娘依旧对他不离不弃,柔情鼓励,书生可谓是屡战屡败,屡败屡战,一连考了三年,都没如愿以偿。书生虽然屡考不中,但多年的失败也锻炼出了他成熟的心智,这第四年他满怀信心踏入玉京。科考前夕,他再次来到后山,等待心上人,谁料等来的却是一群大内侍卫。书生被抓进了天牢,他时候才得知,自己的心上人竟是当今圣上最为宠爱的昙华公主,公主为了等他高中状元,便请求皇帝赐婚,正所谓公主配状元。谁料就因为等待书生高中,公主不断地推掉皇上定下的婚事,到了第四年,皇帝一怒之下便命人追查公主推婚之事,最后知道了一切缘由。皇帝知道自己最心爱的女儿就是为了此等穷书生而耽误年华,顿时暴跳如雷,要杀掉这个书生。昙华公主知道后,便苦苦哀求,还答应嫁给镇东将军的儿子,皇上这才留下书生一命,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书生被皇上勒令剃发,送到佛山出家,不许再入红尘。然而,昙华公主在出嫁的那一天便偷偷跑出花轿,来到她与书生首次见面的地方自尽了,从今往后,没到科举前夕,山上便会开出奇花。虽然只是花开一瞬,但其妍姿芬芳可让天地群花低首。」
  闻得此故事,龙辉唏嘘不已,暗忖道:「这书生与我当年的经历何其相似,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像我一样轮回再生,跟这位昙华公主再续前缘。」
  说着说着,四人不知不觉就走到后山,只见漫山遍野皆是野草乱生,根本就毫无一丝花色,更勿论那盛开一瞬的奇花。
  林碧柔蹙眉道:「难道我们来迟了吗,这奇花早已盛开?」
  苦海微微一笑,说道:「女施主,正所谓缘起缘灭缘终尽、花开花落花归尘,或许吾等跟此奇花无缘……」
  话音未落,只见他胸口的衣襟出忽然绽放金华佛光。
  苦海大吃一惊,急忙伸手入怀,掏出一个盒子,说道:「这是师尊托付给我的遗物,为何会发出此等异样。」
  盒子啪的一声碎成粉末,一颗晶莹透亮的珠子悬浮半空,这枚珠子正是当日天诵塔中,水火尊者转交给苦海的遗物。
  只见珠子不断地在四周飞舞,佛光绽放之中,竟看到珠子上伸出水迹,犹如正在落泪的眼珠。
  就在众人惊愕之余,一股清香飘来,沁人心脾,只见佛元光耀之下,荒凉的后山竟是花开漫野,妍华迷人,宛若妙龄女郎柔情含笑,白云为裙摆,露珠做耳坠,以最美丽的姿容迎接爱人的到来。
  昙花盛开,佛光凝相,一个熟悉的身影从珠子中浮现,似真似幻,竟是韦驮菩萨。
  龙辉感觉到这个韦驮菩萨跟以往大有不同,虽然只是一个灵体,但却有着悲天悯人之气质,凝望着漫山遍野的昙花,这个韦驮菩萨眼中更是透着一股淡淡的无奈和哀伤,与昔日那机心深沉的样子截然不同。
  这似真似幻的韦驮菩萨呢喃自语道:「昙华啊,昙华,我一直以负业法门修炼,便是希望可以凝练出如来圣体,有足够的修为渡你登彼岸,解脱这无奈的苦恼,想不到最终还是功亏一篑,以此残魂跟你相见,真是天意弄人……」
  苦海惊愕地道:「韦驮菩萨?您怎会在此?」
  韦驮菩萨笑道:「傻孩子,我早就死了,你手中那颗珠子只不过是我元神化出来的舍利子。」
  苦海顿时一惊,断断续续地问道:「元神也能够化出舍利子吗?」
  韦驮菩萨道:「痴儿,肉身灰化,舍利诞生,为何元神就不能凝练出舍利子呢?」
  苦海恍然大悟道:「多谢菩萨指点,弟子着相乐了!」
  龙辉试着问道:「韦驮菩萨,敢问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韦驮菩萨叹道:「我便是你们方才所说的书生。当初昙华自尽,我万念俱灰,便一心修佛,就在我感悟禅法之时,却听到此地有奇花盛开,当时我百般好奇便到此观望。谁料我还没踏入山路,就感到一阵锥心剧痛,于是我就知道这奇花是昙华的灵魂所化,带着无边执念在此徘徊。灵魂不入轮回,而逗留尘世,只会遭受更大的业报和痛苦,我不忍昙华受罪,于是便试着用佛法渡航,谁料我方一重踏谷地,昙花就就一味的盛开,好像是看见我后就忍不住地绽放,可是我心如刀绞,要知道每一次开花就等同于燃烧元神,再继续下去,她便会烟消云散,连轮回都进不了。」
  韦驮菩萨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之后我便请求佛界教主,在此地建造一座祥云寺,以佛法来庇护昙华的元神,替她保住轮回的契机,压制住昙花的盛开,但没到科举前夕,昙花无论如何都会盛开,幸好有佛气庇护,昙花只是匆匆一现,对她的元神并未造成过大损伤,再加上祥云寺香火鼎盛,昙华元神有幸得到众生原力的养护。后来,我替昙华感念众生大恩,便发无上原力,替众生负罪,如此一来,既能还报恩义,又能修炼如来圣体,早日替昙华解脱苦海。」
  龙辉微微一愣,暗忖道:「情有多深,执念便有多重,看来这位昙华公主与韦驮菩萨之间确实是情深意重,至死不渝。」
  韦驮菩萨苦笑道:「无奈,在我如来圣体大成的一刹那,有人暗中下毒手,利用我跟昙华昔日的情缘布下心魔障碍,引得我元神溃散,三魂崩碎,只余七魄,残留的魄元化作这么一颗魄元舍利子。」
  龙辉蹙眉道:「菩萨,那么如今这个所谓的韦驮菩萨是一个冒名顶替的假货?」
  韦驮菩萨点头道:「然也,此人强夺吾之肉身,借此为非作歹,采阴补阳,十足的万恶之魔!」
  苦海咬牙道:「弟子斗胆,恳请菩萨出面指证那个伪佛!」
  韦驮菩萨摇头道:「难啊!我此刻魂魄不全,只能依附舍利子而保全,如今现出残魂,只怕很快便要消散天地。」
  苦海眼圈一红,颤声道:「菩萨,快请重回舍利子,待弟子替您寻得解救之法。」
  韦驮菩萨摆手道:「不必了,已经太迟了,自从我离开舍利子后,元神已经开始消散。」
  苦海身子一震,喃喃地道:「菩萨,你为何要这样做?」
  韦驮菩萨望着那漫山遍野的昙花,轻笑道:「昙花一现为韦陀,我又何须吝啬这最后的时光!修佛多年,难破情关。我死不足惜,只是苦了昙华这一片痴心,以及那有心之人借吾之躯体行恶作孽。」
  龙辉不禁火冒三丈,心中暗骂道:「狗娘养的伪佛,竟如此践踏昙华和韦陀的一番情意,该杀!」
  苦海听得唏嘘不已,但脸上却也挂着几丝疑惑。
  韦驮菩萨仿佛看穿一切似的,望着苦海温和笑道:「苦海,你是不是这样想,佛修之人为何还堪不破这情关。」
  苦海脸蛋一红,干咳道:「菩萨明鉴,弟子确实有此疑问,但绝无半点不敬。」
  韦驮菩萨笑道:「佛法乃是导人向善,我若忘却昙华的一片深情,便是忘恩负义,连最基本的善都做不到,又如何参悟宏大佛法呢!佛修者既要斩断执念,也要敢于面对执念,同样道理,对于昙华之情意,我既然无法忘怀,那便坦然面对!」
  苦海恍然大悟道:「菩萨所言甚是,弟子受教。」
  韦驮菩萨又朝龙辉望了一眼,说道:「施主,贫僧若没眼拙,想必施主的魂气魄元已经受创。」
  龙辉点了点头道:「菩萨慧眼,晚辈确实元神受创。」
  韦驮菩萨道:「贫僧多年来替众生负罪,元神不但承接了众生的罪业,也接纳了众生诸世轮回的记忆,这枚舍利子乃是我魄元所化,内藏众生轮回因果,已经形成了百气流魄,待贫僧走后,这枚魄元舍利子便赠与施主吧。」
  龙辉心怀感激,拱手还礼,碧玉双姝也感念韦驮菩萨大恩,跟着龙辉行礼答谢。
  韦驮菩萨长叹一声,摆手道:「我想同昙华在说几句话,诸位可否回避一二?」
  众人只觉得眼圈一热,泪水险些就要夺眶而出,这对痴恋百年的爱人到了今时今刻却是要再度生离死别,再无相见之日。
  望着拿到似真似幻的佛影,龙辉无限感慨,拉着二女默默退去,苦海也是无奈哀叹,静静地走下山去。
  四人在山脚静待了片刻,却闻山上吹起呼呼风声,委婉凄凉,犹如少女哭泣,杜鹃泣血。
  四人急忙再度折返后山,映入眼帘的竟是一片荒凉,不但昙花枯萎,就连漫山野草化作灰烬,从此这座后山寸草不生。
  昙花一现为韦陀,韦陀已然消散天地,昙化又如何独活世上,从此一缕芳魂随风而去。
  苦海呆呆地望着那一片荒漠的山地,心中怒火翻腾——昙花盛开,佛眼垂泪,如今韦陀引渡爱人不成,反遭魔劫,消散天地,眼见此情此景,便是佛亦有火!苦海猛然怒喝:「我苦海就此立誓,不斩此淫邪恶佛,生生世世永坠苦海!」
  既是对韦陀心愿的遗恨,亦是除魔意坚,苦海禅心瞬间圆满,一肩担起杀生斩业之重任,顿时天地同悲,万佛诵经,梵音乍现。
  只见一道金光飞驰而来,所过之处,皆是佛光普照,原本因韦陀湮灭而枯萎的山坡瞬间重焕生机,虽然不能再见昙花盛开之美景,但也有绿草萌出,鲜花绽放之春景。
  龙辉与碧玉双姝定神一看,那道金光正是愆僧斩断的镇魔戒刀,只见两截断刀正在重接,可是始终还有一道细痕,难以完全愈合。
  苦海双目紧视断刀,一字一句地道:「此刀便以梵刹为名,禅刑为号,合称梵刹禅刑!」
  斩业意坚,刀魂随之孕育而生,断刀瞬间合二为一,脱胎换骨,再无破绽,变成金华璀璨,晶莹剔透的一口斩魔佛兵——梵刹禅刑!刀魂生成,神兵降世,只见佛音诵经,云海之中乍现神佛法相,虚无缥缈的佛音响起:「佛心原应慈悲,然绝对之慈悲,却无法抑恶扬善,尽渡世人。芸芸众生,佛渡有缘。善缘善了,恶行恶止。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但求一平天下之曲折,偿尘世是非之因果。梵刹出鞘,为公不为私,禅刑显锋,断尽红尘恶,以极恶显诸善之净值,以极端之犀利果决,舍一身道行、身入无间之大慈悲,非大智慧者不为也。手持梵刹禅刑者,虽等同代天刑罚,但却要以身罚杀戒,承受诸般业果报应!苦海,你可愿接掌梵刹禅刑?」
  苦海不吭不卑,行佛礼答曰:「佛者慈悲,剑者清泠,两者得兼,旷世难逢。苦海僧人,愿遵佛法严旨,渡红尘浩劫。身在尘内,心在尘外。梵刹临身,杀生救苦。禅刑斩罪,甘受业果。杀生护生,济世斩业,顶云天而无愧,破痴执成厚德!」
  铿锵有力的回答,宣誓着禅心斩业之坚定,苦海再无迷茫,宁可永堕无涯苦海,也要持明王怒相,杀生负罪,断劫斩魔身,涤清万般恶。
  就在苦海佛心圆满之际,天地生出感应,云海之中竟见历代佛界教主英魂现身,万佛同时颁下法旨:「舍身入无间,心怀慈悲法,梵刹执禅刑,杀生赦无罪!」
  苦海勘破迷障,禅心大圆满,龙辉也替他高兴,望着那口重生的镇魔戒刀,说道:「苦海大师,恭祝你神兵练成,端正佛门指日可待!」
  苦海笑了笑,递过那枚魄元舍利子,说道:「龙施主,这是韦驮菩萨转增给你的,也希望你能早日康复,替天下苍生出一份力。」
  龙辉接过舍利子,点头道:「韦驮菩萨这份恩情,龙某感怀五内,定当助大师揪出那个伪佛!」
  苦海还刀入鞘,说道:「多谢。不知龙施主准备从何下手?」
  龙辉笑道:「那个伪佛正在与齐王合作,而昊天教的高手又潜入尚武堂,既然如此,咱们便来个坐山观虎斗,让伪佛跟邪神斗个两败俱伤,也好趁势拔除这两颗毒瘤!」
  再商量了一些细节,龙辉便告辞回去,女子心思也较为细腻和善感,林碧柔跟玉无痕都有些闷闷不乐,秀丽的眉宇间笼罩着一层愁云。
  龙辉见状便问道:「碧柔,无痕,你们在想什么呢?」
  双姝心意相通,林碧柔率先开口道:「龙主,想不到这个昙华和书生的传说竟是真事,他们生不同同床,就连死后也不能同棺,最终两人同消天地……这世道实在是太残忍了!」
  龙辉摇头道:「再残忍的事情也曾有过,想当初……哎,算了,旧事不必再提,昔日过错也无法挽回,唯有好好珍惜眼前人。」
【龙魂侠影 第14集 文科武举 第18回校场竞武】
【龙魂侠影 第14集 文科武举 第18回校场竞武】
作者:六道惊魂首发:龙坛书网日期:2012-8-124字数 8511今日正是武举开始的第一日,只见京师内有头有脸的武官都一一到场,各入其位,两名主考铁如山和仇白飞,以及主持者齐王被众星捧月般地拥坐在中央。
  龙辉让凌霄和风望尘扮作家将列在自己身后,而左手边的人则是白翎羽。
  两人互相交换了个眼神,各自入座。
  巨鼓擂动,号角吹响,武场扬尘,只见一百八十名考生列队行出,血气方刚,骨肉非凡,尽显武者气魄。
  齐王挺身站起,玉树临风,朗声道:「大恒以武立国,习武之人皆是国之栋梁,此番武举便是要选出功夫超群,武格出众的俊杰,为国效力。在此过程,还望诸位谨慎以待,展示出一名武者应有的风范和智慧!」
  齐王话音放落,战鼓擂动,犹如万马奔腾,激荡人心,武举首轮——骑射比试开始!每一名考生从士兵手中接过弓箭,翻身上马,目光紧紧盯着远处。
  只见校场中央林立着一百八十个箭靶,这些箭靶上都写着每一个考生的名字,这一轮的骑射便是要考生在一炷香时间内在自己的箭靶上射满箭矢,在时间结束后,选出八十个箭矢最多的箭靶,这八十个人便进入第二轮的比试。
  按照历年的惯例,骑射之后便是军盘推演。
  望着跃跃欲试的武者,龙辉轻笑道:「这箭袋中的箭矢数量只有五十,就算全部射中也只有五十枚,要是按照常规来比试,恐怕难以淘汰一半人。」
  白翎羽低声道:「武举便是要挑选武官,正所谓兵无常形,这个骑射的比试并没有太多的规则和限定,所以在这骑射的过程中便得动一些脑筋。」
  龙辉笑了笑,已经听出白翎羽话中的含义。
  随着一声高昂的军号响起,一百八十骑闪电奔出,寻觅自己的箭靶,拉弓搭弦,只闻嗖嗖的劲风声响起,校场内箭光窜动,纵横交错。
  为了能让自己箭靶上箭矢最多,众人无所不用其极,有的干扰他人射箭,有的抢夺别人箭矢,还有更甚者直接掀翻箭靶,武举会场顿时凌乱一团,激烈程度丝毫不下于战场。
  只见有两个人在校场中极为显眼,策马所过之处便将他人的箭矢盗走,仔细一看这两个人生得甚是威武,肩宽腰细,身姿雄伟。
  龙辉心念一动,暗忖道:「这两人的外貌与名册十分符合,想必就是陈锋,倪子雄!」
  遇上齐王怀疑的目标,龙辉全神贯注紧盯两人,将其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陈锋和倪子雄分别从左右两翼冲入校场,箭箭中靶,更打压各方武者,可谓是出尽风头。
  烟尘混杂间,只见一道矫健的身姿脱颖而出,生得浓眉大眼,肌肤黝黑,虎背熊腰,其身高九尺,胯下的战马在他跟前好像都矮了几分,就像是拖着沉重货物的瘦小毛驴。
  那名骑士利索地从箭袋中抽出一箭,托山抱岳,一箭射出,箭风呼啸,卷起一层气浪,将四周的飞箭尽数吸引过来,跟着他那枚箭矢飞去,射在了一个写着岳彪二字的箭靶上。
  此人仅仅射一箭便收拢了别人的数十箭,箭术可谓是神乎其技,就连精通箭术的白翎羽也为之点头。
  龙辉朝着齐王瞥了一眼,见他神情凝重,眼睛绽放着灼热的光芒,仿佛看到了宝物一般。
  「此人应该就是那个岳彪,果真神勇异常,若不然也不会让齐王这般看重!

  龙辉心中暗忖道。
  岳彪的神勇也引来了多方的关注,只见一骑闪电窜出,对准岳彪便是一箭。
  箭矢锐锋无比,劲道十足,犹如霹雳裂空,龙辉认得这个射箭的人——正是赵家子弟赵无量。
  龙辉暗忖道:「赵家随着赵桧的战死而衰败,这次武举也就是他们翻身的唯一机会,这赵无量看来就是赵家翻本的棋子了,说不定也就是鹭明鸾的武举人选。」
  岳彪目光冷肃,审视箭矢,不慌不忙,挽弓回射,这一箭七分刚猛,三分圆融,先将赵无量的冷箭打失准头,再以柔劲牵引,把对手的箭矢带到自己的箭靶上,一举两得。
  赵无量大喝一声:「再来!」
  策马疾奔,挥弓横扫,虽然长弓并无锋刃,但在他的臂力挥动下丝毫不逊于刀剑。
  骑射比试变成刀兵比拼,面对气势汹汹的袭击,岳彪不慌不忙,同样挥弓相应。
  两弓相撞,赵无量力弱半筹,险些被震得从马上掉下,手中长弓也被打断。
  岳彪趁胜追击,顺手一抓,硬生生地将赵无量的箭袋抢了过来,朗声大笑:「多谢赠箭!」
  赵无量气的脸色发白,指掌凝气,发出一道寒气。
  寒气凛冽,堪比刀兵,岳彪不慌不忙,双腿紧夹马腹,钟摆一般倒垂而下,紧贴地面,在此之中,马匹奔跑丝毫不减,不但避开赵无量的寒气,还将两人的距离拉开,从而摆脱无谓的纠缠。
  岳彪夺箭之后,立即搭上弓弦,对着箭靶便是连珠快箭,一口气便将赵无量的箭矢全部射光。
  赵无量脸色一沉,心知此时再跟岳彪纠缠已无意义,于是便转身掉头,从其他人手中抢夺箭矢,依仗着几门妖族神通,他很快便夺来了足够的箭矢。
  「好身手,阁下这么喜欢箭矢,那在下边做个顺水人情——看箭!」
  只见倪子雄大喝一声,一箭射来,这次骑射比试并未不准射人,所以他并未犯规。
  岳彪哈哈笑道:「来得正好,老子正愁没箭用!」
  他展臂一抄,倪子雄那劲道十足的箭矢竟被他轻松握住手中,再反手搭上弓弦,回射对手。
  龙辉看得真切,这一箭射得精彩,锐利之气刚烈无比,然而刚烈之中又带着几分刁钻,暗含诸多不变化,看起来是对准倪子雄的胸口,实际上却同时锁定喉咙、丹田、小腹、肩膀等多个地方,叫人难以捉摸。
  倪子雄冷哼一声,重新拉弓,对着飞箭回射,以箭制箭,誓要将这枚锐箭射断,压对手一头。
  谁料岳彪的箭矢中暗藏三分阴柔,就像长了眼睛般绕过倪子雄的利箭,再捣黄龙。
  倪子雄猝不及防,被突破防线,也亏得他反应神速,一个侧头避开锐箭,但肩膀却被划破一道口子。
  陈锋见状,拍马迎来,对着岳彪连环射出九箭。
  岳彪紧夹马腹,扣紧一枚箭矢,猛然回击,只见锐箭离弦,挂起一道烈风,将九支飞箭倒卷而回。
  十支利箭飞到一半,忽然坠落地面,借着地面反弹之势以更为刁钻的角度逼向陈锋。
  陈锋脸色微变,拉起马缰,调转马头,希望能够避开十箭连环围杀的困境,但无奈箭势刁钻难测,小腿和肩膀都被箭锋划伤。
  岳彪连挫三大强敌,士气如虹,身子微伏,左手取下七斗弓,右手抽出一箭搭弓上弦,一声清啸‘着’!但见那支雕翎羽箭如长虹贯日直奔箭靶,箭风席卷,将他人的箭矢吸了过来,直中红星!护卫尚武堂的众羽林卫军士都是沙场健郎,见此情景个个热血沸腾豪气荡荡,竟自发的为岳彪鼓起劲来,发出一连串的吼声!热血激昂之中,围观之人却暗含不同心思。
  看到陈锋和倪子雄中箭,齐王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朝着亲兵打了个手势。
  风望尘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于是也传音问道:「龙主,这批箭矢应该都淬了毒,要不要盯紧陈锋这个人。」
  龙辉摇了摇头道:「不必,若他真是昊天教的人,那么就算中了毒箭,也不会轻易运功逼毒,毕竟这个岳彪如此大出风头,由他来掩饰是最好不过,他们只要保住进入第二轮的资格便可。齐王此举也并非要真正探出虚实,只是打草惊蛇,引昊天教的人露出破绽罢了。」
  风望尘道:「依照龙主的意思,我们继续按兵不动?」
  龙辉低声道:「对,我们就隔岸观火,让皇甫一族来收拾昊天教,也顺便瞧瞧齐王背后的佛门势力。」
  一炷香烧尽,鼓声大响,骑射终止,校场士兵分别清点各个箭靶,将箭矢数量回报给铁如山和仇白飞两人,选出中靶最多的前二十名进入下一轮的比试,岳彪、倪子雄、陈锋和赵无量等八十人都进入下一轮的武举比试,一半人则无奈地离开尚武堂。
  骑射完毕,入围考生休息一天,再继续军盘推演,谁料齐王却忽然开口道:「恭喜诸位勇士通过第一轮武举比试,还请大家先休息半个时辰,接下来便是技勇项目的马枪比试。」
  马枪的比试更注重技巧和马术,考生纵马冲入两道木偶合成的通道中,木偶头顶上放有一块几寸见方的木板,纵马刺枪,击中木板而木偶又不倒,就算一次成功的刺击。
  在三十息内,刺中最多木板的为优胜,刺倒木偶则相应的扣分,而且一旦冲锋,便不能调头,否则就取消考试资格。
  这马枪考试也跟骑射一样,每个人都有一排木偶,谁打下的木板多,谁便是胜者,而在冲杀的同时也可以对他人的木偶进行破坏,削减对手的分数。
  这一项比试按照往年惯例是在第三轮,然而今天齐王竟出人意料地将马枪提到了第二轮,不但考生,就连在场的武官都吃了个不小的惊。
  齐王虽不是主考,但却是主持者,可以决定对于试题先后顺序,众人也无话可说,而且铁如山和仇白飞皆不反对,显然已经是提前得知,并且对此十分支持。
  龙辉传音道:「齐王行事真是出人意料,改变一个比试的顺序便可以最大程度地让昊天教的人露出破绽。」
  风望尘点头道:「然也。方才一轮骑射,入围考生大多数都受了一些皮肉伤,这箭毒入体怎么都会影响体力,若再经历剧烈的运动,只会加剧毒性的发作,这个时候真正的高手体内真气便会不自觉地运转祛毒,如此一来,便可以将嫌疑范围大大缩小!」
  「方才骑射都用真家伙了,为何马枪比试却要用这种小木枪,真是没劲!」
  就在分配木枪的时候,一个洪亮的嗓音响起,整个校场上的人都听到了,众人纷纷朝两人瞅过来,说话的人正是岳彪。
  旁边的兵部侍郎走到身边,对岳彪怒斥道:「休得刮噪,此乃定下的考规,众人都要遵守!」
  岳彪翻翻白眼,吐着舌头道:「俺只是说出实话罢了,一群男人比武,还要用假货,忒没劲了!」
  远处台上的齐王不由得笑道:「这个黑脸大汉,还真是个憨直的人。其实他说的有道理,武举盛世,就应该办得精彩,在这个尚武堂内还要用木枪,那便太失风范了,不知二位主考意见如何?」
  铁如山淡淡地道:「殿下所言甚是,老夫没意见!」
  仇白飞也点点头表示同意。
  齐王叫了一个传令兵,交代一番后,传令兵大声喝道:「齐王有令,准许考生任选兵器。」
  岳彪闻言大踏步跑到兵器架前,操起一把百余斤重的巨形泼风大砍刀,脸上乐开了花,一翻身跨上方才那匹黄膘马,准备随时冲向木偶林,谁料他一跨去,那匹战马身子一沉,双腿就开始发抖了!岳彪哪里顾及这些,只待号令一响,他大刀背在马臀上一拍:「冲啊!杀啊!」
  简直是煞星下凡,杀气冲天!那柄百余斤重的大刀,竟被他舞得遍体生花,左刺右挑,横扫竖劈,但凡冲过的地方,木偶头上的小木板尽皆被斩得粉碎,木偶却纹丝不动。
  其他武者也随之而动,在冲杀的过程中也相互较劲,破坏对方的木偶,一时间既要顾着往前冲,跟时间赛跑,又要提防对手,虽然只有短短的三十息,但其惊险和激烈丝毫不在骑射之下。
  校场中已经打得不可开交,只见一众武生策马枪战,杀得烟尘翻滚,木偶破碎。
  岳彪挥刀开路,大喝道:「他奶奶的,那个龟孙子敢来惹老子!」
  只见他杀气冲霄,吼声如雷,竟把不少战马吓得马失前蹄,有十几个考生硬生生地从马上跌下来,惨遭淘汰。
  其他人要么就是离得远,要么就是骑术高明,才没被战马摔下来。
  摄于岳彪虎威,其他人根本不敢对他的木偶下手,于是乎岳彪一路领先,取得的分数也是最高的。
  就在即将冲过木偶林时,岳彪眼睛一亮,看到左手边上的倪子雄和陈锋,当下大喝道:「你们两个孙子,刚才放我冷箭可曾过瘾?来来,且接爷爷一刀!」
  只见他拍马直冲过去,举起大刀对准倪子雄便是当头一劈。
  倪子雄毫不示弱,手中长枪一抖,激出一股枪花,迎了上去。
  刀枪相撞,倪子雄只感到手臂一阵酸麻,兵器险些就要脱手,于是立即使了个圆枪决,以枪身的柔韧化去对手万钧劲力。
  岳彪怒目圆瞪,叫道:「能接我一刀,有些门道,来来,再跟爷爷大战三百回合!」
  「黑奴狗头,休得猖狂!」
  陈锋握住一对铜锤,拍马杀来。
  岳彪哼哼一笑,反手便是一刀,硬生生架住两个铜锤,随即手腕发力,刀锋逆向绞动,将一个铜锤给打飞。
  陈锋脸色一变,眉宇间凝聚了一股暴戾之气,仿佛伺机而动的杀人恶鬼,但很快便又将这股杀气压下去了,仅仅以一个铜锤与岳彪周旋。
  那厢边上,倪子雄也挺枪助战,与陈锋一同夹击岳彪。
  岳彪虽然以一敌二,却不显丝毫气弱,大刀泼洒如雨,时而大开大合,时而柔风灵巧,不落下风。
  三人混战,虽然仅仅只有数个回合,但也十分精彩,引得众人纷纷叫好,大呼过瘾。
  龙辉低声道:「若我没看错,随着气血运转,只要再接岳彪三刀,陈锋和倪子雄便会毒发,到时候他们要么就坠马,要么运功去毒……」
  三人边打边冲,转眼就要冲出木偶林,完成比试,而岳彪也在此期间连劈了两刀,陈锋和倪子雄越接越是吃力,豆大的汗珠已经渗出额头,俨然已经到了毒发边缘。
  就在这个关键时刻,那匹可怜的战马终于顶不住了,前蹄一倒,连人带马朝前扑去!岳彪一声尖叫震吼——「娘啊!」
  巨硕无比的身躯如泰山压顶一般,狠狠地摔在地上,泼风大刀也被甩出老远。
  众人大惊失色,然后看着岳彪从地上翻身而起,铜筋铁骨一般的身躯毫发无伤,又同时发出一顿暴笑!岳彪忿忿的从地上爬起来,摸着脸上的泥土,吐出一口沾了沙子的口水,咬牙切齿恨恨的骂道:「奶奶的熊,真是晦气!」
  那匹战马在地上挣扎了几下,终于还是没有站起来,看来两条前腿已经折断了。
  幸好他已经过了木偶林,如此一来,落马也不能判负,若不然他可就输得冤枉了。
  御林军士兵上前点数,将分数回报给主考,由铁如山宣布道:「岳彪四十七中,撞倒木偶三个,记九十四分!」
  岳彪抹了抹脸上泥土,站起来跺脚道:「岂有此理,这帮孙子一定是趁爷爷倒地的时候,砍倒我的木偶!」
  赵无量优哉游哉地从木偶林走出,笑眯眯地道:「嘿嘿,谁让某些人有勇无谋,就知道怄气,活该摔个狗吃屎!」
  岳彪拉开嗓门道:「放屁,姓赵的狗蛋,刚才要不是你离得远,你爷爷我一定砍掉你一条狗腿!」
  赵无量冷哼道:「莽夫就是莽夫,只懂意气之争,我看你如何通过那军盘推演!」
  「赵家小儿,就让你看看什么是莽夫切狗头!」
  岳彪抡起大刀,便朝赵无量劈去,赵无量也不甘示弱,持矛杀来。
  「住手!」
  只听一声厉喝,一道身影冲入校场,右手一展,便将岳彪的刀锋荡开,左拳一扬,打偏赵无量的长矛仇白飞冷声道:「武举之中不准私人打斗,若敢再犯,便逐出尚武堂,取消考试资格!」
  两人吓了一跳,赶紧收敛锋芒,低首赔罪。
  仇白飞扫了一眼,哼道:「马枪比试结束,众人回去休息,明日继续!」
  看了一日的比试,龙辉与文武首座一同回到龙府,待夜色深沉,白翎羽避开龙府四周的暗哨,潜入府内,直奔龙辉书房。
  龙辉已经在书房内等候,除了他之外,还有玉无痕、凌霄、风望尘,唯独不见林碧柔。
  白翎羽说道:「今天你也看了骑射和马枪,你觉得有何异样吗?」
  龙辉摇摇头道:「异样虽有,但并不是我们操心的重点,如今咱们的首要目标是趁着科举掩护,早日找出白妃冤案的线索!」
  白翎羽道:「说的也是,我早些日子已经通知宫家兄妹,着他们进京一叙。

  龙辉道:「碧柔已经去接应他们兄妹了。」
  就在这时,玉无痕脸色一变,说道:「不妙,师姐传回讯息,说宫小姐出事了!」
  龙辉脸色一沉,问道:「究竟怎么回事?」
  玉无痕道:「师姐刚刚赶到约定地点,就看到宫少爷浑身伤痕,而宫采苓小姐却不知所踪。」
  「我立即动身!」
  龙辉不由分说,马上离开府邸,白翎羽心忧宫家兄妹,也跟着出去。
  玉京西郊,一间破旧屋子外,林碧柔翘首以待,见到龙辉和白翎羽过来后立即迎出来道:「龙主,白姑娘,你们总算来了!」
  龙辉蹙眉道:「碧柔,究竟发生什么事,为何宫姑娘会被人掳走?」
  林碧柔道:「这事还得请宫少爷解说,我也不知如何讲。」
  说罢便带龙辉和白翎羽走入屋内,只见宫云飞满脸沮丧地靠坐在墙角,脸面和脖子上布满瘀痕,显然是被人用重手打伤一般。
  龙辉急忙问道:「宫兄,究竟发生何事?」
  宫云飞道:「是我无能,让妹妹被人捉走了!」
  龙辉一愣,追问道:「宫兄,你可看到凶手的模样?」
  宫云飞眼圈湿红,苦叹道:「没有,那歹人是蒙着面作案的,当时我跟妹妹刚走入这条巷子就有个蒙面人窜了出来,他对着妹妹怪笑了几声,就把她捉住,我想上前制止,却不是对手……」
  龙辉心忖道:「请宫家兄妹进京就是为了寻觅到白妃冤案的线索,莫非是有人刻意针对此事?若真是针对白妃案,那为何不将两兄妹都掳走,只捉妹妹的做法似乎不太合理。」
  宫云飞忽然道:「我想起来了,那个凶手虽然蒙着脸,但眼睛却十分特别!

  龙辉奇道:「这眼睛有什么特别的?」
  宫云飞咬牙道:「我绝不会记错,那贼子的眼睛是金黄色的!」
  金黄色的眼眸?龙辉大吃一惊,心忖道:「如此奇特的眼眸想必不是中原人士……」
  脑海中忽然闪过一道身影——那个西夷皇子!龙辉心念一动,吩咐林、白两女照顾宫云飞,自己则朝裴府赶去。
  进入裴府,龙辉施展万变幻元术隐藏身份,并借着气息感应搜寻鹭明鸾的踪迹,但鹭明鸾修为已达化境,想找到她并非易事,龙辉寻遍整个裴府没有发现任何线索,就在他想离开的时候,忽然感觉到东面有股妖气,于是立即赶去。
  追寻着妖气的方位,龙辉来到一间屋子前,透过窗口往里看,只见一个圆脸少女正对着镜子做着一些女子的礼仪,其动作有板有眼,颇像一个大家闺秀,而且口中还念念有词道:「奴家拜见几位大老爷!」
  她重复了几遍后,就露出几分不耐的表情,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潇潇,继续!」
  只听屋内响起一个清脆的女声,鹭明鸾从屏风后走了出来,说道,「你现在可是裴家的侍女,一举一动必须有板有眼,这些礼仪就是要给你装饰的!」
  潇潇嘟嘴道:「师父,人家到外面已经很注重仪表了,跟人说话也一口一个奴家、妾身的自称,现在回到这里就别再让我装腔做调了,好不好?」
  鹭明鸾板着脸道:「还敢讨价还价,你可还记得我不许你使用八种以上的妖相,你为何上回在文思殿要明知故犯!」
  潇潇撅嘴道:「都是那个小凤凰逼我的,我为了摆脱她,一时情急就用多了几个妖相……」
  鹭明鸾哼道:「少跟我玩心眼,你明明就是争强好胜!若你一心要走,五个妖相也足以摆脱那只小凤凰。」
  潇潇被说中心事,俏脸不由一红,不好意地吐了吐粉嫩的香丁小舌,撒娇道:「师父,人家也是看那小妖女不顺眼嘛,她娘亲这般可恶,成日欺负师父,所以潇潇就像教训一下那小凤凰,给师父出口恶气!」
  鹭明鸾眼中路痴几分欣慰,但嘴中还是说道:「对付敌人也得先保存自己,你这般冒失地融合八相,随时都有可能走火入魔……」
  忽然语气一顿,眼睛朝窗外扫来,凝视龙辉道:「龙将军,为何来了也不跟妾身打个招呼,要好让妾身略尽地主之谊。」
  龙辉推门走入,淡淡地道:「在下前来,有一事想询问鹭姑娘,唐突之处还望海涵。」
  鹭明鸾颔首道:「将军客气了,我们本是盟友,有何疑问尽请开口,妾身定当一一解答。」
  龙辉道:「不知鹭姑娘可认识那个西夷皇子——奥古斯?」
  鹭明鸾微微一愣,奇道:「龙将军何出此言?」
  龙辉道:「我的一个朋友被一名蒙面人捉走,然而这个蒙面人的眼眸恰好是金黄色的!」
  鹭明鸾眼神一敛,问道:「不知将军这位朋友是男是女?」
  龙辉道:「女子!而且生得貌美如花。」
  鹭明鸾眼中闪过一丝怒气,说道:「不用说了,金黄色眼眸本来就是奥古斯家族的特征,此人应该就是奥古斯??耶华!」
  潇潇歪着脑袋道:「师父,奥古斯是不是又要找女孩子跟他玩捉迷藏?」
  龙辉奇道:「潇潇姑娘,这捉迷藏是什么意思?」
  潇潇道:「几年前,那金毛鬼请我到他宫殿里,说就要跟我玩捉迷藏,我觉得捉迷藏没什么意思,就不愿去,谁知道他硬要拉我进去,我当时很生气就打断他一根胳膊,后来师父知道这事,又赏了他一顿板子!」
  鹭明鸾咬牙道:「龙将军,实不相瞒,奥古斯本是我在西夷收得一个弟子,当初我将傲鸟族的精血注入他体内,使得他得以凝练出妖相,练就一身神通,从而夺取西夷皇储之位,但此人贪花好色,还曾妄想染指潇潇,但被我严惩后就收敛了许多,想不到今日居然……哎,龙将军,妾身定然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当年鹭明鸾险些遭人淫辱,对于这种事情是深恶痛疾,对于这个西夷弟子她是发自内心的厌恶,若非想利用西夷,她早就将这黄毛鬼碎尸万段了。
  得到鹭明鸾验证后,龙辉不禁火冒三丈,暗骂道:「岂有此理,一个外来的番邦蛮狗居然敢在帝都放肆,行此侮辱妇女之恶行!」
  龙辉拳头得咯咯直响,杀机大起!鹭明鸾师徒领着龙辉直奔西夷驿馆,三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其中,但找遍整个驿馆并未发现奥古斯和宫采苓的踪迹。
  龙辉更是心急,鹭明鸾道:「龙将军,切莫担忧,妾身寻个婢女问出下落!

  鹭明鸾说做就做,闯入奥古斯的寝室,将里边的侍女一一制服,再施展玄媚多神术控制其心志,口吐西夷语,询问两人行踪,那些婢女可谓是问什么就说什么。
  鹭明鸾问完后,粉面凝霜,说道:「奥古斯这小子将掳来的姑娘带到其他地方了,据婢女所说,他每次在行淫事之前都会到外边喝上几杯中原美酒!」
  龙辉怒容大展,哼道:「放他的狗屁,喝我们的酒,玩我们的女人,我定要将这这狗杂种碎尸万段!」
  鹭明鸾道:「将军切莫动怒,当务之急先寻到奥古斯,阻止他行凶!」
  龙辉道:「你可知道奥古斯身在何方?」
  鹭明鸾道:「据婢女所说,他来到中原后最喜欢喝的就是琥珀酒,玉京内最有名的琥珀酒就在长廷街,咱们去那找他吧!」
  如今已是深夜,路上行人稀少,三人赶往长廷街,有个人从小巷中飞出,跌倒在地昏迷过去。
  龙辉急忙过去查探,发现那男子是被一股妖气给震晕。
  龙辉急忙运功将他就醒,问道:「兄弟,发生什么事?」
  那人道:「有个金毛鬼在巷子里面欺负一个女子,我刚好路过,想去救人,但却还没靠近他就飞了出来,也不知他使了什么妖术。」
  龙辉立即朝小巷望去,只看到巷子深处一名白袍金发男子正压着一名相貌清秀的少女,脸上带着淫邪的笑意。
  那个白袍男子正是西夷皇子奥古斯,只见他浑身酒气,醉眼迷离,在少女身上随意放肆,毫无忌惮地当街行恶,旁人想制止却不是他的对手。
  奥古斯显然已经喝醉,在少女脸上亲了一口,用生硬的中文说道:「神州的女人……真是美丽,可是你们男人太软弱,保护不了你,还是跟我吧!」
  龙辉杀气攻心,若不将此獠碎尸万段,实乃难解心头之恨,就在他即将大开杀戒之时,却感一股沉重的魔气涌来,诡异的袈裟出现在巷子之内,悄无声息地站在奥古斯身后,冷眼凝杀,淡淡地说道:「你——有罪!」
  话音方落,僧袍扬起,一只强有力的魔手狠狠扣住奥古斯的后颈,将他硬生生提起,猛地一甩,整个人便撞在了巷子的墙壁上,将墙壁砸出一个大洞。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4/26 02:55:59

【龙魂侠影 第14集 文科武举 第18回 校场竞武】
        今日正是武举开始的第一日,只见京师内有头有脸的武官都一一到场,各入其位,两名主考铁如山和仇白飞,以及主持者齐王被众星捧月般地拥坐在中央。
  龙辉让凌霄和风望尘扮作家将列在自己身后,而左手边的人则是白翎羽。
  两人互相交换了个眼神,各自入座。
  巨鼓擂动,号角吹响,武场扬尘,只见一百八十名考生列队行出,血气方刚,骨肉非凡,尽显武者气魄。
  齐王挺身站起,玉树临风,朗声道:「大恒以武立国,习武之人皆是国之栋梁,此番武举便是要选出功夫超群,武格出众的俊杰,为国效力。在此过程,还望诸位谨慎以待,展示出一名武者应有的风范和智慧!」
  齐王话音放落,战鼓擂动,犹如万马奔腾,激荡人心,武举首轮——骑射比试开始!每一名考生从士兵手中接过弓箭,翻身上马,目光紧紧盯着远处。
  只见校场中央林立着一百八十个箭靶,这些箭靶上都写着每一个考生的名字,这一轮的骑射便是要考生在一炷香时间内在自己的箭靶上射满箭矢,在时间结束后,选出八十个箭矢最多的箭靶,这八十个人便进入第二轮的比试。
  按照历年的惯例,骑射之后便是军盘推演。
  望着跃跃欲试的武者,龙辉轻笑道:「这箭袋中的箭矢数量只有五十,就算全部射中也只有五十枚,要是按照常规来比试,恐怕难以淘汰一半人。」
  白翎羽低声道:「武举便是要挑选武官,正所谓兵无常形,这个骑射的比试并没有太多的规则和限定,所以在这骑射的过程中便得动一些脑筋。」
  龙辉笑了笑,已经听出白翎羽话中的含义。
  随着一声高昂的军号响起,一百八十骑闪电奔出,寻觅自己的箭靶,拉弓搭弦,只闻嗖嗖的劲风声响起,校场内箭光窜动,纵横交错。
  为了能让自己箭靶上箭矢最多,众人无所不用其极,有的干扰他人射箭,有的抢夺别人箭矢,还有更甚者直接掀翻箭靶,武举会场顿时凌乱一团,激烈程度丝毫不下于战场。
  只见有两个人在校场中极为显眼,策马所过之处便将他人的箭矢盗走,仔细一看这两个人生得甚是威武,肩宽腰细,身姿雄伟。
  龙辉心念一动,暗忖道:「这两人的外貌与名册十分符合,想必就是陈锋,倪子雄!」
  遇上齐王怀疑的目标,龙辉全神贯注紧盯两人,将其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陈锋和倪子雄分别从左右两翼冲入校场,箭箭中靶,更打压各方武者,可谓是出尽风头。
  烟尘混杂间,只见一道矫健的身姿脱颖而出,生得浓眉大眼,肌肤黝黑,虎背熊腰,其身高九尺,胯下的战马在他跟前好像都矮了几分,就像是拖着沉重货物的瘦小毛驴。
  那名骑士利索地从箭袋中抽出一箭,托山抱岳,一箭射出,箭风呼啸,卷起一层气浪,将四周的飞箭尽数吸引过来,跟着他那枚箭矢飞去,射在了一个写着岳彪二字的箭靶上。
  此人仅仅射一箭便收拢了别人的数十箭,箭术可谓是神乎其技,就连精通箭术的白翎羽也为之点头。
  龙辉朝着齐王瞥了一眼,见他神情凝重,眼睛绽放着灼热的光芒,仿佛看到了宝物一般。
  「此人应该就是那个岳彪,果真神勇异常,若不然也不会让齐王这般看重!

  龙辉心中暗忖道。
  岳彪的神勇也引来了多方的关注,只见一骑闪电窜出,对准岳彪便是一箭。
  箭矢锐锋无比,劲道十足,犹如霹雳裂空,龙辉认得这个射箭的人——正是赵家子弟赵无量。
  龙辉暗忖道:「赵家随着赵桧的战死而衰败,这次武举也就是他们翻身的唯一机会,这赵无量看来就是赵家翻本的棋子了,说不定也就是鹭明鸾的武举人选。」
  岳彪目光冷肃,审视箭矢,不慌不忙,挽弓回射,这一箭七分刚猛,三分圆融,先将赵无量的冷箭打失准头,再以柔劲牵引,把对手的箭矢带到自己的箭靶上,一举两得。
  赵无量大喝一声:「再来!」
  策马疾奔,挥弓横扫,虽然长弓并无锋刃,但在他的臂力挥动下丝毫不逊于刀剑。
  骑射比试变成刀兵比拼,面对气势汹汹的袭击,岳彪不慌不忙,同样挥弓相应。
  两弓相撞,赵无量力弱半筹,险些被震得从马上掉下,手中长弓也被打断。
  岳彪趁胜追击,顺手一抓,硬生生地将赵无量的箭袋抢了过来,朗声大笑:「多谢赠箭!」
  赵无量气的脸色发白,指掌凝气,发出一道寒气。
  寒气凛冽,堪比刀兵,岳彪不慌不忙,双腿紧夹马腹,钟摆一般倒垂而下,紧贴地面,在此之中,马匹奔跑丝毫不减,不但避开赵无量的寒气,还将两人的距离拉开,从而摆脱无谓的纠缠。
  岳彪夺箭之后,立即搭上弓弦,对着箭靶便是连珠快箭,一口气便将赵无量的箭矢全部射光。
  赵无量脸色一沉,心知此时再跟岳彪纠缠已无意义,于是便转身掉头,从其他人手中抢夺箭矢,依仗着几门妖族神通,他很快便夺来了足够的箭矢。
  「好身手,阁下这么喜欢箭矢,那在下边做个顺水人情——看箭!」
  只见倪子雄大喝一声,一箭射来,这次骑射比试并未不准射人,所以他并未犯规。
  岳彪哈哈笑道:「来得正好,老子正愁没箭用!」
  他展臂一抄,倪子雄那劲道十足的箭矢竟被他轻松握住手中,再反手搭上弓弦,回射对手。
  龙辉看得真切,这一箭射得精彩,锐利之气刚烈无比,然而刚烈之中又带着几分刁钻,暗含诸多不变化,看起来是对准倪子雄的胸口,实际上却同时锁定喉咙、丹田、小腹、肩膀等多个地方,叫人难以捉摸。
  倪子雄冷哼一声,重新拉弓,对着飞箭回射,以箭制箭,誓要将这枚锐箭射断,压对手一头。
  谁料岳彪的箭矢中暗藏三分阴柔,就像长了眼睛般绕过倪子雄的利箭,再捣黄龙。
  倪子雄猝不及防,被突破防线,也亏得他反应神速,一个侧头避开锐箭,但肩膀却被划破一道口子。
  陈锋见状,拍马迎来,对着岳彪连环射出九箭。
  岳彪紧夹马腹,扣紧一枚箭矢,猛然回击,只见锐箭离弦,挂起一道烈风,将九支飞箭倒卷而回。
  十支利箭飞到一半,忽然坠落地面,借着地面反弹之势以更为刁钻的角度逼向陈锋。
  陈锋脸色微变,拉起马缰,调转马头,希望能够避开十箭连环围杀的困境,但无奈箭势刁钻难测,小腿和肩膀都被箭锋划伤。
  岳彪连挫三大强敌,士气如虹,身子微伏,左手取下七斗弓,右手抽出一箭搭弓上弦,一声清啸‘着’!但见那支雕翎羽箭如长虹贯日直奔箭靶,箭风席卷,将他人的箭矢吸了过来,直中红星!护卫尚武堂的众羽林卫军士都是沙场健郎,见此情景个个热血沸腾豪气荡荡,竟自发的为岳彪鼓起劲来,发出一连串的吼声!热血激昂之中,围观之人却暗含不同心思。
  看到陈锋和倪子雄中箭,齐王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朝着亲兵打了个手势。
  风望尘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于是也传音问道:「龙主,这批箭矢应该都淬了毒,要不要盯紧陈锋这个人。」
  龙辉摇了摇头道:「不必,若他真是昊天教的人,那么就算中了毒箭,也不会轻易运功逼毒,毕竟这个岳彪如此大出风头,由他来掩饰是最好不过,他们只要保住进入第二轮的资格便可。齐王此举也并非要真正探出虚实,只是打草惊蛇,引昊天教的人露出破绽罢了。」
  风望尘道:「依照龙主的意思,我们继续按兵不动?」
  龙辉低声道:「对,我们就隔岸观火,让皇甫一族来收拾昊天教,也顺便瞧瞧齐王背后的佛门势力。」
  一炷香烧尽,鼓声大响,骑射终止,校场士兵分别清点各个箭靶,将箭矢数量回报给铁如山和仇白飞两人,选出中靶最多的前二十名进入下一轮的比试,岳彪、倪子雄、陈锋和赵无量等八十人都进入下一轮的武举比试,一半人则无奈地离开尚武堂。
  骑射完毕,入围考生休息一天,再继续军盘推演,谁料齐王却忽然开口道:「恭喜诸位勇士通过第一轮武举比试,还请大家先休息半个时辰,接下来便是技勇项目的马枪比试。」
  马枪的比试更注重技巧和马术,考生纵马冲入两道木偶合成的通道中,木偶头顶上放有一块几寸见方的木板,纵马刺枪,击中木板而木偶又不倒,就算一次成功的刺击。
  在三十息内,刺中最多木板的为优胜,刺倒木偶则相应的扣分,而且一旦冲锋,便不能调头,否则就取消考试资格。
  这马枪考试也跟骑射一样,每个人都有一排木偶,谁打下的木板多,谁便是胜者,而在冲杀的同时也可以对他人的木偶进行破坏,削减对手的分数。
  这一项比试按照往年惯例是在第三轮,然而今天齐王竟出人意料地将马枪提到了第二轮,不但考生,就连在场的武官都吃了个不小的惊。
  齐王虽不是主考,但却是主持者,可以决定对于试题先后顺序,众人也无话可说,而且铁如山和仇白飞皆不反对,显然已经是提前得知,并且对此十分支持。
  龙辉传音道:「齐王行事真是出人意料,改变一个比试的顺序便可以最大程度地让昊天教的人露出破绽。」
  风望尘点头道:「然也。方才一轮骑射,入围考生大多数都受了一些皮肉伤,这箭毒入体怎么都会影响体力,若再经历剧烈的运动,只会加剧毒性的发作,这个时候真正的高手体内真气便会不自觉地运转祛毒,如此一来,便可以将嫌疑范围大大缩小!」
  「方才骑射都用真家伙了,为何马枪比试却要用这种小木枪,真是没劲!」
  就在分配木枪的时候,一个洪亮的嗓音响起,整个校场上的人都听到了,众人纷纷朝两人瞅过来,说话的人正是岳彪。
  旁边的兵部侍郎走到身边,对岳彪怒斥道:「休得刮噪,此乃定下的考规,众人都要遵守!」
  岳彪翻翻白眼,吐着舌头道:「俺只是说出实话罢了,一群男人比武,还要用假货,忒没劲了!」
  远处台上的齐王不由得笑道:「这个黑脸大汉,还真是个憨直的人。其实他说的有道理,武举盛世,就应该办得精彩,在这个尚武堂内还要用木枪,那便太失风范了,不知二位主考意见如何?」
  铁如山淡淡地道:「殿下所言甚是,老夫没意见!」
  仇白飞也点点头表示同意。
  齐王叫了一个传令兵,交代一番后,传令兵大声喝道:「齐王有令,准许考生任选兵器。」
  岳彪闻言大踏步跑到兵器架前,操起一把百余斤重的巨形泼风大砍刀,脸上乐开了花,一翻身跨上方才那匹黄膘马,准备随时冲向木偶林,谁料他一跨去,那匹战马身子一沉,双腿就开始发抖了!岳彪哪里顾及这些,只待号令一响,他大刀背在马臀上一拍:「冲啊!杀啊!」
  简直是煞星下凡,杀气冲天!那柄百余斤重的大刀,竟被他舞得遍体生花,左刺右挑,横扫竖劈,但凡冲过的地方,木偶头上的小木板尽皆被斩得粉碎,木偶却纹丝不动。
  其他武者也随之而动,在冲杀的过程中也相互较劲,破坏对方的木偶,一时间既要顾着往前冲,跟时间赛跑,又要提防对手,虽然只有短短的三十息,但其惊险和激烈丝毫不在骑射之下。
  校场中已经打得不可开交,只见一众武生策马枪战,杀得烟尘翻滚,木偶破碎。
  岳彪挥刀开路,大喝道:「他奶奶的,那个龟孙子敢来惹老子!」
  只见他杀气冲霄,吼声如雷,竟把不少战马吓得马失前蹄,有十几个考生硬生生地从马上跌下来,惨遭淘汰。
  其他人要么就是离得远,要么就是骑术高明,才没被战马摔下来。
  摄于岳彪虎威,其他人根本不敢对他的木偶下手,于是乎岳彪一路领先,取得的分数也是最高的。
  就在即将冲过木偶林时,岳彪眼睛一亮,看到左手边上的倪子雄和陈锋,当下大喝道:「你们两个孙子,刚才放我冷箭可曾过瘾?来来,且接爷爷一刀!」
  只见他拍马直冲过去,举起大刀对准倪子雄便是当头一劈。
  倪子雄毫不示弱,手中长枪一抖,激出一股枪花,迎了上去。
  刀枪相撞,倪子雄只感到手臂一阵酸麻,兵器险些就要脱手,于是立即使了个圆枪决,以枪身的柔韧化去对手万钧劲力。
  岳彪怒目圆瞪,叫道:「能接我一刀,有些门道,来来,再跟爷爷大战三百回合!」
  「黑奴狗头,休得猖狂!」
  陈锋握住一对铜锤,拍马杀来。
  岳彪哼哼一笑,反手便是一刀,硬生生架住两个铜锤,随即手腕发力,刀锋逆向绞动,将一个铜锤给打飞。
  陈锋脸色一变,眉宇间凝聚了一股暴戾之气,仿佛伺机而动的杀人恶鬼,但很快便又将这股杀气压下去了,仅仅以一个铜锤与岳彪周旋。
  那厢边上,倪子雄也挺枪助战,与陈锋一同夹击岳彪。
  岳彪虽然以一敌二,却不显丝毫气弱,大刀泼洒如雨,时而大开大合,时而柔风灵巧,不落下风。
  三人混战,虽然仅仅只有数个回合,但也十分精彩,引得众人纷纷叫好,大呼过瘾。
  龙辉低声道:「若我没看错,随着气血运转,只要再接岳彪三刀,陈锋和倪子雄便会毒发,到时候他们要么就坠马,要么运功去毒……」
  三人边打边冲,转眼就要冲出木偶林,完成比试,而岳彪也在此期间连劈了两刀,陈锋和倪子雄越接越是吃力,豆大的汗珠已经渗出额头,俨然已经到了毒发边缘。
  就在这个关键时刻,那匹可怜的战马终于顶不住了,前蹄一倒,连人带马朝前扑去!岳彪一声尖叫震吼——「娘啊!」
  巨硕无比的身躯如泰山压顶一般,狠狠地摔在地上,泼风大刀也被甩出老远。
  众人大惊失色,然后看着岳彪从地上翻身而起,铜筋铁骨一般的身躯毫发无伤,又同时发出一顿暴笑!岳彪忿忿的从地上爬起来,摸着脸上的泥土,吐出一口沾了沙子的口水,咬牙切齿恨恨的骂道:「奶奶的熊,真是晦气!」
  那匹战马在地上挣扎了几下,终于还是没有站起来,看来两条前腿已经折断了。
  幸好他已经过了木偶林,如此一来,落马也不能判负,若不然他可就输得冤枉了。
  御林军士兵上前点数,将分数回报给主考,由铁如山宣布道:「岳彪四十七中,撞倒木偶三个,记九十四分!」
  岳彪抹了抹脸上泥土,站起来跺脚道:「岂有此理,这帮孙子一定是趁爷爷倒地的时候,砍倒我的木偶!」
  赵无量优哉游哉地从木偶林走出,笑眯眯地道:「嘿嘿,谁让某些人有勇无谋,就知道怄气,活该摔个狗吃屎!」
  岳彪拉开嗓门道:「放屁,姓赵的狗蛋,刚才要不是你离得远,你爷爷我一定砍掉你一条狗腿!」
  赵无量冷哼道:「莽夫就是莽夫,只懂意气之争,我看你如何通过那军盘推演!」
  「赵家小儿,就让你看看什么是莽夫切狗头!」
  岳彪抡起大刀,便朝赵无量劈去,赵无量也不甘示弱,持矛杀来。
  「住手!」
  只听一声厉喝,一道身影冲入校场,右手一展,便将岳彪的刀锋荡开,左拳一扬,打偏赵无量的长矛仇白飞冷声道:「武举之中不准私人打斗,若敢再犯,便逐出尚武堂,取消考试资格!」
  两人吓了一跳,赶紧收敛锋芒,低首赔罪。
  仇白飞扫了一眼,哼道:「马枪比试结束,众人回去休息,明日继续!」
  看了一日的比试,龙辉与文武首座一同回到龙府,待夜色深沉,白翎羽避开龙府四周的暗哨,潜入府内,直奔龙辉书房。
  龙辉已经在书房内等候,除了他之外,还有玉无痕、凌霄、风望尘,唯独不见林碧柔。
  白翎羽说道:「今天你也看了骑射和马枪,你觉得有何异样吗?」
  龙辉摇摇头道:「异样虽有,但并不是我们操心的重点,如今咱们的首要目标是趁着科举掩护,早日找出白妃冤案的线索!」
  白翎羽道:「说的也是,我早些日子已经通知宫家兄妹,着他们进京一叙。

  龙辉道:「碧柔已经去接应他们兄妹了。」
  就在这时,玉无痕脸色一变,说道:「不妙,师姐传回讯息,说宫小姐出事了!」
  龙辉脸色一沉,问道:「究竟怎么回事?」
  玉无痕道:「师姐刚刚赶到约定地点,就看到宫少爷浑身伤痕,而宫采苓小姐却不知所踪。」
  「我立即动身!」
  龙辉不由分说,马上离开府邸,白翎羽心忧宫家兄妹,也跟着出去。
  玉京西郊,一间破旧屋子外,林碧柔翘首以待,见到龙辉和白翎羽过来后立即迎出来道:「龙主,白姑娘,你们总算来了!」
  龙辉蹙眉道:「碧柔,究竟发生什么事,为何宫姑娘会被人掳走?」
  林碧柔道:「这事还得请宫少爷解说,我也不知如何讲。」
  说罢便带龙辉和白翎羽走入屋内,只见宫云飞满脸沮丧地靠坐在墙角,脸面和脖子上布满瘀痕,显然是被人用重手打伤一般。
  龙辉急忙问道:「宫兄,究竟发生何事?」
  宫云飞道:「是我无能,让妹妹被人捉走了!」
  龙辉一愣,追问道:「宫兄,你可看到凶手的模样?」
  宫云飞眼圈湿红,苦叹道:「没有,那歹人是蒙着面作案的,当时我跟妹妹刚走入这条巷子就有个蒙面人窜了出来,他对着妹妹怪笑了几声,就把她捉住,我想上前制止,却不是对手……」
  龙辉心忖道:「请宫家兄妹进京就是为了寻觅到白妃冤案的线索,莫非是有人刻意针对此事?若真是针对白妃案,那为何不将两兄妹都掳走,只捉妹妹的做法似乎不太合理。」
  宫云飞忽然道:「我想起来了,那个凶手虽然蒙着脸,但眼睛却十分特别!

  龙辉奇道:「这眼睛有什么特别的?」
  宫云飞咬牙道:「我绝不会记错,那贼子的眼睛是金黄色的!」
  金黄色的眼眸?龙辉大吃一惊,心忖道:「如此奇特的眼眸想必不是中原人士……」
  脑海中忽然闪过一道身影——那个西夷皇子!龙辉心念一动,吩咐林、白两女照顾宫云飞,自己则朝裴府赶去。
  进入裴府,龙辉施展万变幻元术隐藏身份,并借着气息感应搜寻鹭明鸾的踪迹,但鹭明鸾修为已达化境,想找到她并非易事,龙辉寻遍整个裴府没有发现任何线索,就在他想离开的时候,忽然感觉到东面有股妖气,于是立即赶去。
  追寻着妖气的方位,龙辉来到一间屋子前,透过窗口往里看,只见一个圆脸少女正对着镜子做着一些女子的礼仪,其动作有板有眼,颇像一个大家闺秀,而且口中还念念有词道:「奴家拜见几位大老爷!」
  她重复了几遍后,就露出几分不耐的表情,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潇潇,继续!」
  只听屋内响起一个清脆的女声,鹭明鸾从屏风后走了出来,说道,「你现在可是裴家的侍女,一举一动必须有板有眼,这些礼仪就是要给你装饰的!」
  潇潇嘟嘴道:「师父,人家到外面已经很注重仪表了,跟人说话也一口一个奴家、妾身的自称,现在回到这里就别再让我装腔做调了,好不好?」
  鹭明鸾板着脸道:「还敢讨价还价,你可还记得我不许你使用八种以上的妖相,你为何上回在文思殿要明知故犯!」
  潇潇撅嘴道:「都是那个小凤凰逼我的,我为了摆脱她,一时情急就用多了几个妖相……」
  鹭明鸾哼道:「少跟我玩心眼,你明明就是争强好胜!若你一心要走,五个妖相也足以摆脱那只小凤凰。」
  潇潇被说中心事,俏脸不由一红,不好意地吐了吐粉嫩的香丁小舌,撒娇道:「师父,人家也是看那小妖女不顺眼嘛,她娘亲这般可恶,成日欺负师父,所以潇潇就像教训一下那小凤凰,给师父出口恶气!」
  鹭明鸾眼中路痴几分欣慰,但嘴中还是说道:「对付敌人也得先保存自己,你这般冒失地融合八相,随时都有可能走火入魔……」
  忽然语气一顿,眼睛朝窗外扫来,凝视龙辉道:「龙将军,为何来了也不跟妾身打个招呼,要好让妾身略尽地主之谊。」
  龙辉推门走入,淡淡地道:「在下前来,有一事想询问鹭姑娘,唐突之处还望海涵。」
  鹭明鸾颔首道:「将军客气了,我们本是盟友,有何疑问尽请开口,妾身定当一一解答。」
  龙辉道:「不知鹭姑娘可认识那个西夷皇子——奥古斯?」
  鹭明鸾微微一愣,奇道:「龙将军何出此言?」
  龙辉道:「我的一个朋友被一名蒙面人捉走,然而这个蒙面人的眼眸恰好是金黄色的!」
  鹭明鸾眼神一敛,问道:「不知将军这位朋友是男是女?」
  龙辉道:「女子!而且生得貌美如花。」
  鹭明鸾眼中闪过一丝怒气,说道:「不用说了,金黄色眼眸本来就是奥古斯家族的特征,此人应该就是奥古斯??耶华!」
  潇潇歪着脑袋道:「师父,奥古斯是不是又要找女孩子跟他玩捉迷藏?」
  龙辉奇道:「潇潇姑娘,这捉迷藏是什么意思?」
  潇潇道:「几年前,那金毛鬼请我到他宫殿里,说就要跟我玩捉迷藏,我觉得捉迷藏没什么意思,就不愿去,谁知道他硬要拉我进去,我当时很生气就打断他一根胳膊,后来师父知道这事,又赏了他一顿板子!」
  鹭明鸾咬牙道:「龙将军,实不相瞒,奥古斯本是我在西夷收得一个弟子,当初我将傲鸟族的精血注入他体内,使得他得以凝练出妖相,练就一身神通,从而夺取西夷皇储之位,但此人贪花好色,还曾妄想染指潇潇,但被我严惩后就收敛了许多,想不到今日居然……哎,龙将军,妾身定然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当年鹭明鸾险些遭人淫辱,对于这种事情是深恶痛疾,对于这个西夷弟子她是发自内心的厌恶,若非想利用西夷,她早就将这黄毛鬼碎尸万段了。
  得到鹭明鸾验证后,龙辉不禁火冒三丈,暗骂道:「岂有此理,一个外来的番邦蛮狗居然敢在帝都放肆,行此侮辱妇女之恶行!」
  龙辉拳头得咯咯直响,杀机大起!鹭明鸾师徒领着龙辉直奔西夷驿馆,三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其中,但找遍整个驿馆并未发现奥古斯和宫采苓的踪迹。
  龙辉更是心急,鹭明鸾道:「龙将军,切莫担忧,妾身寻个婢女问出下落!

  鹭明鸾说做就做,闯入奥古斯的寝室,将里边的侍女一一制服,再施展玄媚多神术控制其心志,口吐西夷语,询问两人行踪,那些婢女可谓是问什么就说什么。
  鹭明鸾问完后,粉面凝霜,说道:「奥古斯这小子将掳来的姑娘带到其他地方了,据婢女所说,他每次在行淫事之前都会到外边喝上几杯中原美酒!」
  龙辉怒容大展,哼道:「放他的狗屁,喝我们的酒,玩我们的女人,我定要将这这狗杂种碎尸万段!」
  鹭明鸾道:「将军切莫动怒,当务之急先寻到奥古斯,阻止他行凶!」
  龙辉道:「你可知道奥古斯身在何方?」
  鹭明鸾道:「据婢女所说,他来到中原后最喜欢喝的就是琥珀酒,玉京内最有名的琥珀酒就在长廷街,咱们去那找他吧!」
  如今已是深夜,路上行人稀少,三人赶往长廷街,有个人从小巷中飞出,跌倒在地昏迷过去。
  龙辉急忙过去查探,发现那男子是被一股妖气给震晕。
  龙辉急忙运功将他就醒,问道:「兄弟,发生什么事?」
  那人道:「有个金毛鬼在巷子里面欺负一个女子,我刚好路过,想去救人,但却还没靠近他就飞了出来,也不知他使了什么妖术。」
  龙辉立即朝小巷望去,只看到巷子深处一名白袍金发男子正压着一名相貌清秀的少女,脸上带着淫邪的笑意。
  那个白袍男子正是西夷皇子奥古斯,只见他浑身酒气,醉眼迷离,在少女身上随意放肆,毫无忌惮地当街行恶,旁人想制止却不是他的对手。
  奥古斯显然已经喝醉,在少女脸上亲了一口,用生硬的中文说道:「神州的女人……真是美丽,可是你们男人太软弱,保护不了你,还是跟我吧!」
  龙辉杀气攻心,若不将此獠碎尸万段,实乃难解心头之恨,就在他即将大开杀戒之时,却感一股沉重的魔气涌来,诡异的袈裟出现在巷子之内,悄无声息地站在奥古斯身后,冷眼凝杀,淡淡地说道:「你——有罪!」
  话音方落,僧袍扬起,一只强有力的魔手狠狠扣住奥古斯的后颈,将他硬生生提起,猛地一甩,整个人便撞在了巷子的墙壁上,将墙壁砸出一个大洞。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4/26 02:56:17

【龙魂侠影 第14集 文科武举 第19回 无常离间】
       遇上袭击,奥古斯体内妖气自然反击,霎时一道白光绽放,只见他背后倏然张开一双雪白的翅膀,浑身上下散发着洁白的光芒。
  「汝乃何人?」
  奥古斯咬牙切齿地问道,手掌划动,凭空出现一道十字光辉。
  愆僧冷眼轻蔑,朝前一步踏出,举拳便打,十字妖光被佛魔之力强行扑灭,奥古斯顿时再添新伤,口吐朱红。
  就在这个时候,鹭明鸾抢身而出,拦在愆僧和奥古斯跟前,说道:「大师,且慢动手!」
  愆僧道:「你有何事?」
  鹭明鸾道:「大师明鉴,此人曾将一名女子掳走,如今还不知所踪,妾身希望大师能先放他一条狗命,待妾身问出那名女子的下落,再行极刑也不迟。」
  愆僧淡淡地道:「你变了!当年见你的时候,你虽是妖类,但身上毫无杀孽,犹如出尘莲花般纯洁,可是今日的你全身上下充满戾气和杀业,徒手血腥。」
  鹭明鸾微微一愣,叹道:「世道如此,不变不行。」
  愆僧阴阴低笑道:「说得对,世道已然污秽,再怎么纯洁至洁也难以独身!

  留下声声诡笑,愆僧扬尘而去。
  那个险些侵犯的少女,早已就吓晕过去,头一歪就躺在地上。
  鹭明鸾出神地望着愆僧离去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夜幕之中。
  潇潇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一把揪起受伤的奥古斯,在他肚子上连踹了两脚,痛得他咧嘴龇牙。
  潇潇像拎小鸡一般,提起这高大的西夷汉子,歪着脑袋道:「黄毛鬼,你刚才为什么要压在那个姐姐身上?」
  奥古斯有气无力地道:「潇潇姑娘,我在跟她做游戏……」
  潇潇呸道:「骗人,你明明就是在欺负人家!」
  奥古斯吞了吞口水,说道:「是真的,是她先要跟我玩游戏的……」
  潇潇奇道:「什么游戏?」
  奥古斯呵呵道:「男人跟女人有很好玩的游戏……」
  「住口!」
  鹭明鸾柳眉倒竖,朝着奥古斯反手就是一个耳光,打得他满眼金星。
  奥古斯犹如老鼠见到猫一般,吓得浑身发抖,哆嗦地道:「师父……我,我知道错了!」
  鹭明鸾冷笑道:「是吗?为师怎么没看出来呢?」
  奥古斯牙齿上下打架,咕咚一下跪在地上磕头道:「师父饶命,师父饶命啊!」
  鹭明鸾冷冷地道:「闲话少提,你掳走的那个姑娘在何处?」
  奥古斯知无不言,当即招供道:「弟子把她放置在城东的岳枫客栈,天字一号房!」
  鹭明鸾朝龙辉传音道:「龙将军,那姑娘的下落已经知晓了,至于这个孽障,妾身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上回你对潇潇意图不轨,为师已经宽恕过你了,今日绝不姑息!」
  鹭明鸾粉面一沉,玉手一扬,一道凌厉的爪劲打向奥古斯的裆部。
  只见鹭明鸾五指一握,隔空一抓,奥古斯发出一声悲惨的尖叫,双手立即捂住裆部,痛得满地打滚,鲜红的血迹染满了整条裤子。
  潇潇咦了一声,奇道:「师父,你做了什么,弄得这个黄毛鬼喊得跟杀猪一样?」
  鹭明鸾笑道:「捏碎了两个蛋罢了。」
  潇潇又问道:「他身上有两个蛋?」
  鹭明鸾忍俊不禁道:「是呀,每个男人身上都有两个蛋蛋,只要捏碎,保管这些臭男人哭爹喊娘,痛不欲生!」
  潇潇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鹭明鸾望着龙辉道:「龙将军,此人虽说罪大恶极,但毕竟是西夷使臣,若冒然杀死,只怕会引起两国之争,妾身已经断了他的子孙根,还望龙将军能网开一面。」
  龙辉想了想,觉得有理,便点头道:「既然此獠已经受到应有的惩罚,此事便到此为止,若再让我遇上他作恶,定斩不饶!」
  说罢便朝岳枫客栈赶去,到了那间客栈,龙辉直奔天字一号房,推门进入,只见床榻上横卧着一名少女,正是宫采苓。
  她衣衫整齐,并无受到淫辱的迹象,龙辉不放心,便轻轻掀起她的衣袖,只见粉嫩雪藕般的小臂有一点艳丽的朱红,正是守宫砂。
  龙辉推宫过血,宫采苓嘤咛一声缓缓睁眼,甫一见到有人先是大吃一惊,吓得蜷缩在床角,待看清龙辉的模样后,她才松了口气。
  「龙大人,原来是你!」
  宫采苓长出一口气道。
  龙辉道:「宫姑娘,正是在下,那个歹人我已经收拾了,你不用担心!」
  宫采苓感激地道:「妾身多谢龙大人救命之恩。」
  龙辉笑道:「客气了,令兄还在担忧,便让在下送姑娘回去吧。」
  宫采苓点了点头,跳下床跟着龙辉往外走。
  出了客栈,街道上极为宁静,两人走了一段路后,宫采苓忽然开口问道:「
龙,龙大人,妾身有一事不知当问不当问……」
  龙辉点头道:「姑娘有话请说。」
  宫采苓粉面生晕,咬唇道:「龙大人……不知哪位洛先生现在何处?」
  龙辉身子不禁一僵,不知如何作答,叹了口气道:「宫姑娘,此事过些时候我再告诉你吧。」
  宫采苓看出龙辉似有苦衷,于是也不便多问,将满肚狐疑都压了下去。
  龙辉未免他们再遭不测,干脆让他们兄妹以远房亲戚的身份住进龙府,安顿好两兄妹后,龙辉本想召集盘龙高手商议事情,却感一股妖气涌入,回首一看,只见潇潇俏生生地站在他身后。
  龙辉奇道:「潇潇姑娘,有事吗?」
  潇潇道:「我今晚想去文思殿一趟,你来帮忙吧。」
  言辞毫不客气,仿佛像是下命令一般,但语气却是颇为娇俏,犹如小孩子在向大人索讨糖果。
  龙辉蹙眉道:「潇潇姑娘,你为何要来找我?」
  潇潇圆溜溜的大眼睛转了转,说道:「你帮过我师父,是好人,找你帮忙应该没错!」
  龙辉问道:「你为什么要去文思殿?」
  潇潇道:「当然是偷试题,帮我师父赢得赌约了,上回去文思殿遇上那只小凤凰,这回我要找你做个帮手。」
  龙辉莞尔道:「你师父知道你出来的事吗?」
  潇潇摇头道:「师父捏爆黄毛鬼的蛋蛋后,就把他送回驿馆了,我趁着她不在偷偷跑出来的。」
  「这小丫头似乎脑子缺根筋,既然她主动来寻我,便趁此机会套点秘密出来。」
  龙辉觉得潇潇似乎比较天真,于是便点头答应。
  潇潇甚是欣喜,也不比男女之嫌,伸出柔荑小手,拉起龙辉便朝外奔去。
  龙辉只觉得她的小手温润柔滑,极为舒服,心中暗忖道:「鹭明鸾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教出这么个傻丫头呢?」
  疑惑未解,两人已经潜入文思殿,潇潇蹑手蹑足地在暗处走着,犹如一只小猫,借着夜色去厨房偷鱼吃。
  龙辉低声问道:「潇潇姑娘,你知道试题在哪吗?」
  潇潇道:「知道就不会找你来了,快点帮忙找,别废话!」
  龙辉耸耸肩道:「小姑娘,哪有你说话这么横的,求人办事可得客气点!」
  潇潇回首,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望着他道:「你不帮我吗?」
  龙辉摇头道:「不帮,除非你好好说话。」
  潇潇哦了一声,狠狠一咬牙,五指筛张,竟朝着龙辉裤裆抓来。
  龙辉一惊,急忙伸手挡住,怒道:「臭丫头,你干什么!」
  潇潇甚是得意地道:「抓爆你的蛋蛋,也要你跟那个黄毛鬼一样哭爹喊娘,谁叫你不帮忙!」
  龙辉顿时一阵抓狂,哭笑不得,这丫头竟然学样有样,鹭明鸾怎么做,她就怎么做,竟然学起猴子偷桃此等下作的招数。
  「丫头,这种招式可不能随便用!」
  龙辉虎着脸道。
  潇潇扬起小脸,嘟嘴道:「我以前没捏过蛋蛋,你就让我试一下吧。」
  看着她那理直气壮,理所当然的样子,龙辉不禁一阵气结,无奈地道:「算了,我帮你找试题」
  潇潇白了他一眼,似乎带着几分失望。
  龙辉带着这个小丫头朝文思殿深处摸去,可是总觉得这丫头的眼睛似乎在放光,宛若幽暗中饿狼的眼眸,盯得他遍体生寒,再仔细一看,发觉那双明媚的眼眸似乎正注视着自己的裆部。
  「这死丫头不会还想着那个捏蛋吧?」
  龙辉立即提高警惕,防范着潇潇狠施毒手。
  倏然,前方九尺处闪过一道人影,潇潇眼神蓦地一冷,玉手一探,扣住那人的喉咙。
  龙辉不禁奇怪,这妮子平日里带着几分娇憨傻气,怎么有时候又变得这般冷艳和肃杀。
  「先别杀他!」
  龙辉急忙制止道。
  潇潇嗯了一声,反掌切将那人打晕。
  龙辉定神一看,这个昏迷的男子衣裳朴素,袖口和前襟处沾着不少油迹和菜汁,显然是个厨子。
  龙辉思忖道:「半夜三更的,还有厨子在这儿出没,难道是要煮明日的早饭?」
  看得有些怪异,龙辉便蹲下身来,细细查看那名厨子,发觉他手掌的肌肤甚是细嫩,不似常做粗活的人,于是便心生疑惑,试着用真气刺探此人的内息,发觉其体内有股纯正阳和的真元。
  「是儒门的人!」
  龙辉总算理出了一些头绪,「当初冰儿没有寻到试题踪迹,想来是靳紫衣做了妥善安排,将试题藏在最意想不到的地方。」
  心念所及,龙辉走入厨房。
  只见厨房内黑灯瞎火,但以龙辉的眼力就算在黑暗也能视物。
  文思殿的厨房负责文科举考生的一切膳食,所以占地甚大,各种各类的生菜摆满了四周。
  潇潇饶有兴趣地望着四周,问道:「你肚子饿了吗,为什么要来厨房?」
  龙辉道:「我怀疑试题就藏在这儿!」
  潇潇眨了眨眼睛道:「试题是包子吗,为什么要藏在厨房?」
  龙辉险些没被她问得吐血,耐着性子道:「正所谓最不起眼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靳紫衣把来日的文科举试题放在这里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潇潇蹙了蹙眉,跺脚道:「你说话别说这么长,我听不懂!」
  龙辉实在有种鸡同鸭讲的感觉,也懒得跟她废话,眼睛向四周扫视,寻觅一切可疑的迹象:「那个儒生扮作厨子,想必就是确认试题的安全,厨房应该就是收藏试题的地方,可是这儿如此宽阔和杂乱,要如何下手呢?」
  「此地虽是藏匿的好去处,但每日来厨子进进出出,难免不会出现纰漏,所以靳紫衣才安排门人扮作厨子在此监视……」
  就在龙辉脑海中闪过一丝灵光之际,却听到身后一声卡啦响起,似乎有什么东西碎开一般。
  回首一看,只见潇潇手中渗出黏黄色浆液,正是一个碎开的鸡蛋。
  龙辉奇道:「潇潇,你做什么?」
  「捏鸡蛋,看看好不好玩!」
  潇潇一边答话,一边从篮子里抓起鸡蛋捏碎,玩得不亦乐乎。
  龙辉急忙过去制止她:「我们是来找试题的,别再玩了!」
  「你不喜欢吗?」
  「对!噼里啪啦的吵死人了」
  潇潇想了想道:「不捏鸡蛋,那我捏你的蛋蛋吧!我听师父捏黄毛鬼的时候,没有这噼里啪啦的声音,你就不会觉得吵耳了。」
  说着就要伸手去抓龙辉的裤裆。
  龙辉急忙捧过一箩筐的鸡蛋,塞到她怀里道:「当我刚才没说过,你继续!

  耳边一直响起鸡蛋的破碎声,龙辉实在是哭笑不得,随口问道:「潇潇,我看你每次出招的时候,就会变得十分冷酷,这是怎么回事?」
  潇潇捏碎一个鸡蛋,说道:「师父说过,打架的时候一定要装得凶一些,这才吓得住人,打起来才不会输。」
  「这丫头脑子似乎不傻,但怎么做事却是稀奇古怪的?」
  龙辉暗忖道,「鹭明鸾真是不容易,把这么一个活宝带在身边十多年,换成是我早就疯了!」
  找了半刻钟,龙辉发觉灶台下的砖块有些松动,于是弯下腰来撬开那块砖头,只见里边安置着一个包袱,外边乃是用防火防水的天蚕丝包裹。
  掀开天蚕丝,看见一个绣花锦囊,开口处用朱砂红泥封住,还盖着一个特殊的印章。
  此印章正是皇甫武吉亲手按下,锦囊内装着正是此次文科会试的试题,只有在考试当天四名主考官和宋王同时到场,当着所有考生的面才能打开,若在开封之前发现印章有损,那这份试题便要作废,再重新出题。
  潇潇看着锦囊道:「好漂亮的香囊,快给我瞧瞧!」
  龙辉急忙将锦囊收到怀里,喝道:「这是锦囊,不是香囊!」
  潇潇嗔道:「管你什么囊,我觉得它好看,你快拿来。」
  说着便伸手去抢,原本纤细洁白的玉掌,此刻尽是黏糊糊的赃物,蛋清蛋黄,还有蛋壳全挂在她手掌上,龙辉也不由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里边装着是科举的试题,你手这么脏,不要乱碰!」
  龙辉及时喝止了这小丫头。
  潇潇嗯了一声,竟在龙辉身上抹了几下,把碎蛋全擦到了他衣服上,末了还一本正经地道:「我搽干净手了,快把香囊给我。」
  望着那张粉嘟嘟的圆脸,还有清澈明亮的眸子,龙辉一点脾气都没有,原本想杀人的冲动不翼而飞。
  龙辉耐着性子解释道:「这锦囊外有印章封口,若损坏朱砂红泥,这份试题就要作废,潇潇姑娘,你还是别乱碰,免得坏了大事!」
  潇潇道:「你少担心,我不碰那个劳什子印章也能知道里边写什么!」
  龙辉奇道:「你有何良策?」
  潇潇道:「先把香囊拿出来,我用七色琉璃眼看一下就可以了。」
  龙辉听得奇怪,但看着丫头满脸郑重,也不想撒谎,于是就把锦囊取出。
  潇潇伸手抢过,将将囊祭起,只见她瞳孔聚起一层犹如彩虹般的光芒,奇光稍纵即逝,转眼双眸又恢复正常。
  潇潇将锦囊还给龙辉,说道:「师父说了,看过后就把试题放回原处,将一切都恢复原样。」
  龙辉满肚狐疑,只见潇潇二话不说,将那个昏迷的儒生唤醒,随后眼眸聚力,明媚的眼睛望着儒生道:「你快回房睡觉,睡醒后什么都不记得了!」
  儒生哦了一声,呆呆地朝自己的房间走去,显然是中了玄媚多神术的征象。
  龙辉蹙眉道:「潇潇,你也会玄媚多神术吗?」
  潇潇道:「是呀,师父交代过我的,做完事要把外人的记忆抹去。」
  龙辉暗忖道:「原来鹭明鸾都已经把一切都交给她了,难怪她做事如此利索。」
  潇潇虽然生性天真,但却有着极强的模仿和学习能力,鹭明鸾交代过的事她办得是妥妥当当,但是若没有提前交代她便会出幺蛾子,就像那天跟楚婉冰大打出手一样。
  龙辉问道:「潇潇,你真看到试题写什么了吗?」
  潇潇道:「是啊,七色琉璃眼可以透视的。我把里边的字都记下来啦。」
  龙辉随口问道:「我不信,什么七色琉璃眼,哪有这么神奇的眼睛,你是吹牛的吧!」
  潇潇柳眉倒竖,叉腰道:「你不信?」,龙辉道:「不信,除非你证明给我看!」
  潇潇被激起了好斗之心,哼了一声,再度聚起七色琉璃眼。
  只见异光闪过,潇潇微微张开檀口,瞪眼道:「原来你下边不止有两颗蛋蛋,还有根香蕉……还长着黑乎乎的毛,难看死了!」
  龙辉不禁大窘,他原本是想激将这小丫头,诱她说出试题内容,哪想到这死丫头只见用琉璃眼把他自己瞧了个精光。
  龙辉尴尬地道:「潇潇,别乱看,小心长针眼!」
  潇潇一听,急忙捂住眼睛,跺足道:「完了,完了,我怎么忘了这回事啦…
…师父也不许我用琉璃眼看男人,她也说会长针眼的!」
  龙辉见状,立即吓唬她道:「长针眼会很难受的,你先是眼睛流脓,臭气熏天,什么苍蝇蚂蚁都朝你眼睛挤去,爬满你整张脸,先吃光的眼珠,再咬烂你的皮肤……最后你就变成一个丑八怪瞎子,什么都看不到。」
  潇潇身子一阵哆嗦,眼圈竟一阵泛红,跺脚道:「我不要长针眼,不要长针眼……」
  说着说着,她想到以后就要变成瞎子,心里一阵酸楚,呜呜地哭了出来。
  龙辉强忍着笑意道:「其实你只要把看到的东西全部说出来,就不会长针眼了。」
  潇潇抬起梨花带泪的粉脸,瞪圆妙目,问道:「只要说出来我就不会变瞎子了吗?」
  龙辉点点头,坚定地应了一声是。
  潇潇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自言自语地道:「臭小子腿心那儿长着两个蛋和一根肉茄子,黑不溜秋的一堆毛……两个蛋、一根肉茄子,一堆毛。」
  她煞有介事地不断叨念,说了一会,她嫌麻烦干脆就直接说「蛋、茄子、毛」,如此反复下去。
  龙辉本来想诓她说出试题内容,谁知道弄巧成拙,引开了这丫头的话匣子,而且还是满嘴的胡话,听得他哭笑不得。
  「除了这个还要把锦囊内的东西说出来!」
  龙辉打断她道。
  潇潇哦了一声,说道:「锦囊里边有张纸,纸上写着字!锦囊里边有张纸,纸上写着字!锦囊里边有张纸,纸上写着字!」
  她一股脑地把话说出,而且一句话重复数次,生怕说少了一句就会变成瞎子。
  龙辉又问道:「写着什么字?」
  「写着……」
  潇潇忽然想起了些什么,立即改口道,「不行,师父不准我说出来的!」
  龙辉道:「不说出来,你就会变瞎子了!」
  潇潇咬了咬嘴唇,妮声说道:「变瞎子就变瞎子吧,反正师父不准我说,我死了不说!」
  龙辉险些被气得吐血,没好气地道:「你不说,你师父选的那个书生又怎么知道试题呢?」
  潇潇道:「师父让我找到试题后,就用张纸条传给书生,而且只能让书生一个人知道。」
  她虽然害怕长针眼,但对于试题的去向却是极为坚定,眼眸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神色。
  龙辉心忖道:「这小妮子虽然有点古怪,但也绝不是笨人,我若过分相逼,说不定会弄巧成拙,罢了,就看看鹭明鸾的赌注压在何人身上。」
  潇潇取得试题后,便走出厨房,施展灵蛇身法朝考生的住宅潜去。
  只见娇俏的身影悄无声息地游走,少女细腻的腰身在夜色中划出一抹动人的曲线。
  潇潇施展妖族秘法,犹如轻风般飘入屋内,出手将屋内的人点晕,只剩余一人。
  「潇潇姑娘?」
  屋内响起一个惊愕的声音,龙辉听得甚是耳熟,朝着屋内一瞧,发现薛乐正满脸愕然地靠坐在床上,而章铭和郭飞则昏迷不醒。
  潇潇将一个纸团塞给薛乐,说道:「这是便是会试的题目,你拿着吧!」
  薛乐微微一愣,急忙将纸团推了回去,摇头道:「我不能要!」
  潇潇奇道:「为什么?」
  薛乐道:「潇潇姑娘,你与令师的恩情子义铭感五内,但我若提前知晓试题,便是对其他考生不公平,在下会良心不安的。」
  潇潇歪着脑袋问道:「良心不安是什么?」
  薛乐似乎跟潇潇十分熟络,知道不能用太过复杂的话来与她交谈,于是便化繁为简:「良心不安,人就会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做什么事情都会没劲。」
  潇潇哦了一声道:「这样岂不是很没劲?」
  薛乐道:「是呀,所以还请潇潇姑娘收回试题。」
  潇潇摇头道:「不行,师父要我把试题交给你,我要是办不好,也会吃不下饭,睡不着觉,良心不安的。」
  龙辉在外边听得不禁暗笑,思忖道:「这丫头还真是学样有样,这么快就把良心不安这个词用上了。」
  不过到了这个份上,他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毕竟薛乐收不收试题,对于这个鸾凤赌约并无影响,起码在文科举方面双方已经打了平手,如今龙辉的心思便可以全力集中到武举上。
  薛乐想了想,说道:「既然如此,那在下就收下了,这样子的话潇潇姑娘你应该不会良心不安了。」
  潇潇拍手笑道:「这就对了嘛,书呆子,你好好收着试题,我回去找师父复命了。」
  将纸团递给薛乐后,她蹦蹦跳跳地走出门外。
  龙辉在临走前往屋内瞥了一眼,透过门缝,只见薛乐直接将写着试题的纸团放到油灯上点燃,看到这里,龙辉也不禁暗赞一声好个风骨傲然的书生。
  将奥古斯送回驿馆后,鹭明鸾满怀心事走回裴府,若非为了借助西夷之力,她早就把奥古斯的脖子拧断了,何必仅仅断他子孙根。
  「西夷蛮狗果然是不通教化,当年或许就不该把傲鸟族精血打入这奥古斯体内!」
  鹭明鸾暗叹一声,当年她逃出傀山后,怕遭到洛清妍的追杀,于是便一路西行,来到格兰罗马国。
  正好遇上宫廷惊变,鹭明鸾心生一念,借着西夷局势不稳的机会,暗中培植自己的势力。
  她选定了其中诸多皇子中最为窝囊的一个,便是今天的奥古斯,此人好色懦弱,毫无主见,正好是一个可以控制的对象。
  于是鹭明鸾便收他为徒。
  将傲鸟族精血融入他体内,使得他可以修炼妖族神通,在武力上压倒其他皇子,然后鹭明鸾又在背后出谋划策,将其他碍事的皇子一一铲除,助奥古斯登上皇储之位。
  谁料温饱思淫欲,奥古斯在被立为太子后竟想对潇潇意图不轨,潇潇虽然性子古怪单纯,但也不是傻人,当奥古斯以捉迷藏的借口寻她的时候,潇潇便将奥古斯痛打一顿,之后鹭明鸾得知事情始末,一怒之下逆转奥古斯体内妖气,令他连受数日的折磨,从此奥古斯便不敢再对潇潇有何想法,一见到她们师徒就像老鼠见了猫,唯唯诺诺,毕恭毕敬。
  当走到国运大街时,鹭明鸾忽然闻到夜风中飘来一股血腥味,而且这股血腥味中极为熟悉,正是同族妖血的味道。
  循着血腥味奔去,鹭明鸾抬头一望,入眼竟是叫她怒火腾燃的一幕,只见一根旗杆上挂着一具尸体——正是钱冲!钱冲尸体遍布多处伤痕,头颅更是插着九根银针,不但生前受尽折磨,还被人用某种针灸之术逼问,尸体上还挂着一条白布,白布上写着几个斗大血字,正是钱冲鲜血所书——妖后娘娘,千金万银,沧某笑纳了!「天柱、承灵、络却、脑空、风池、完骨、头维、百汇、神庭……普通人这九个穴位一旦受针,便会神智混乱,问什么答什么……钱冲妖筋已断,他根本就无法抗拒此等酷刑!」
  鹭明鸾压下满腔怒火,暗忖道:「我回来后就没再见过钱冲,想不到他竟然落入昊天教之手,想必那笔钱财已经被昊天教逼问出来了,沧释天定是要报洛清妍当日夺宝之仇,所以才故意将钱冲的尸体悬挂出来,以作示威!」
  沧释天这番举动虽然是冲着妖后而去,但钱冲已经归降自己,鹭明鸾眼见属下惨遭无名横祸,顿时怒上眉梢,粉拳紧握,咬牙切齿。
  西夷驿馆,奥古斯脸色惨白,两眼无神地躺在床上,心中满是悲凉,虽有一腔怨气却不敢发泄,因为他曾见识过鹭明鸾的手段,哪怕自己身为西夷皇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面对鹭明鸾的时候,发觉自己犹如一个无力的婴孩。
  绝望和悲凉之余,一股阴风吹入,奥古斯强忍胯下剧痛,挣扎站起身来,只见屋内竟出现了两道身影,一黑一白,头戴高帽,阴间勾魂使者。
  奥古斯哆嗦地道:「你们是什么人?」
  白影笑嘻嘻地道:「西夷胡种,爷爷是白无常,专勾死人魂魄。」
  奥古斯曾跟鹭明鸾学艺,对于神州风俗也有几分了解,惊出一身冷汗,问道:「我还没死,你不要乱来!」
  白无常笑道:「我知道你没死,但既然爷爷来早了,干脆就在这儿等你咽气了!」
  奥古斯吓得浑身颤抖,用西夷话大喊:「有刺客,快来人啊!」
  但喊了半天,却没有一人响应,白无常饶有兴趣地盯着他,说道:「西夷鬼子,别鬼叫了,你那些虾兵蟹将已经睡着了,任你喊破喉咙也没用!」
  奥古斯蜷缩着身体,说道:「你们别乱来,我没死,你不可以勾我魂魄的!

  「啰嗦!」
  那个黑影忽然厉喝一声,只见此人一脸凶相,吐字说辞也是十分凶狠,仿佛厉鬼上身,嗜人骨血。
  奥古斯被他凶威所慑,全身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乖乖地闭上嘴巴。
  白无常笑吟吟地道:「黑无常,你这么凶,想吓死他吗?」
  黑无常道:「这个孙子跟在鹭明鸾身边,迟早都要没命,现在死了倒也痛快,总好过日后被那贼婆娘玩死!」
  奥古斯打了个冷战,怯生生地道:「你们怎么知道我师父?」
  白无常笑嘻嘻地道:「鹭明鸾曾是我们煞域的军师,对于她的事,爷爷我虽不敢说了如指掌,但还是知晓七八分的。当年她曾到过西夷,以她的手段,要把你们这群蠢猪收入帐下还不简单!」
  奥古斯壮着胆子道:「你若敢乱来,我师父绝不会放过你们的!」
  白无常嘿嘿冷笑:「省省吧,她可不会当你徒弟,若不然怎会随手捏爆你的卵蛋呢,太监皇子!」
  黑无常道:「这小子长着一对白色翅膀,应该称为没鸟的鸟人皇子!」
  两人一唱一和,正好戳到痛处,奥古斯脸色阵红阵白,咬牙道:「你再敢说一遍,我就跟你同归于尽!」
  白无常咦了一声道:「你这没鸟鸟人居然还有这般胆气,敢跟爷爷放肆!」
  奥古斯怒喝一声,不顾伤势,祭起妖相,霎时白光夺目,一双雪白羽翼从背后伸出,手指凝气,划出一道十字白光。
  只听黑无常冷笑一声,随手一抓,鬼气翻涌,吞噬洁白光辉,重创奥古斯。
  白无常笑嘻嘻地走过去,一把揪住奥古斯的金发,将他头提了起来,说道:「没鸟的鸟皇子,这下听话了吧!」
  奥古斯恨声道:「你们杀了我吧,反正我成了这个样子,也不想活了!」
  白无常伸手拍了拍他脸颊,略带调侃的语气道:「哟,刚才还吓得半死,现在居然敢说这种大话,是不是老黑用力过猛,把你的脑子打坏了?」
  奥古斯道:「绝后之痛,已让我生无可恋……」
  白无常道:「既然你有勇气去死,为什么不去报仇呢?谁害你做了太监,你就十倍奉还。」
  奥古斯阖上眼睛,叹道:「她太可怕了,要我跟她为敌,我宁可选择去死!

  白无常不屑地道:「笑话,鹭明鸾也就吓吓你们这些西夷人,在神州内,比她强的人有的是!」
  奥古斯苦笑道:「你们不知道她的可怕,当年格兰罗马宫廷争斗时,我那些兄弟在她面前就像是婴儿一样无力,只要她想对付的人,无论有多少士兵保护,都活不过一天……」
  黑无常呸道:「是你们没用,鹭明鸾那贱人在爷爷眼中不过是一条丧家犬罢了。」
  奥古斯奇道:「这是怎么回事?」
  黑无常冷哼一声,倨傲地阖上双目。
  白无常笑道:「金毛皇子,让爷爷告诉你吧,你那个师父当年在族里争权失败,被人打得落花流水,才跑到你们那个鸟地方称王称霸的。」
  奥古斯不可置信地道:「不可能,世上怎么还有人能打败她?」
  白无常翻翻白眼,冷笑道:「真是土帽一个,鹭明鸾要是真的这么强,早就称霸天下了,哪用得着整日躲躲藏藏。」
  奥古斯吞了吞口水,说道:「当年打败她的人在那里?」
  白无常笑道:「是她师姐,也就是今天的妖族之主。爷爷说这么多,只不过想让你知道鹭明鸾并非无敌,你大可放手一搏,报仇雪恨!」
  奥古斯摇头道:「不行,我不是她的对手!」
  白无常道:「你一个人不是对手,难道就不会找人帮忙吗?」
  奥古斯叹道:「我人不生地不熟的,找谁帮忙?若是回格兰罗马,哪里的人都把她当成神一样膜拜,我更加不是对手。」
  白无常道:「你眼前不就是有很好的对象吗?」
  奥古斯疑惑地道:「你比她强吗?」
  白无常摇头道:「坦白说,无论武功和智谋,我们兄弟两都不如鹭明鸾。」
  奥古斯哼道:「既然如此,说这些有什么用!」
  白无常道:「我们陛下却比她强上百倍,只要你肯归顺煞域,陛下定会替你报仇雪恨的!」
  奥古斯问道:「你们陛下是什么来头,真有这么厉害?」
  「黄口小儿,不知天高地厚!」
  奥古斯话音未落,一个阴沉的声音由虚空传来,宛若万鬼哀嚎,叫人胆战心惊。
  全身被冥气笼罩,奥古斯不禁全身发软,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黑白无常,带此人来见孤!」
  「无常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