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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魂侠影 第14集 文科武举 第20回 妍俏冰丽】
妍俏冰丽再入地宫,已是黎明破晓,龙辉直奔楚婉冰闺房,抬眼却见书案前正趴着一人,不是小冰儿还有何人。
只见这小妮子正埋首在宗卷之下,其秀眸轻阖,长长的睫毛正微微颤动,显然批阅卷宗犯困而小酣片刻,并未睡熟,随时都有可能被吵醒,红扑扑的脸蛋挂着几分娇腻的气息,格外惹人怜爱。
「这丫头一夜没睡?」
龙辉不由心生怜惜,轻轻走到她身后,伸手将她拥入怀里,正想抱她上床休息,却是惊扰佳人美梦。
楚婉冰瞪大妙目,奇道:「小贼,你怎么又来了?」
龙辉捏了捏她鼻子道:「冰儿,你怎么在这儿睡觉呢,这样趴着对腰背可不好,待为夫抱你上床。」
楚婉冰以为这小子又不安好心,俏脸生晕,妮声道:「不要了,我手头还有些事没处理,等做完后我再睡觉。」
龙辉问道:「究竟是何事?」
楚婉冰叹道:「还不是鹭眀鸾那档子烂事,我综合了众人的看法,正想找个方法将试题盗来,增添薛乐的胜算。」
龙辉莞尔道:「冰儿,为夫要你现在就上床休息,文状元的事情就此放下。」
楚婉冰摇头道:「不行,文科举马上就要开始了……哦……」
话还没说完就被夫君搂在怀里,狠狠地吻住双唇,有口难言。
良久,唇分。
楚婉冰艳红着俏脸嗔道:「死相,不帮忙还要添乱……死鬼,手别乱放!」
气呼呼地怕掉在自己丰胸作怪的臭手,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警告地凝视着这死小贼。
龙辉笑道:「冰儿,莫慌,这文状元咱们不会输,因为鹭眀鸾猜的人也是薛乐!」
楚婉冰奇道:「这是怎么回事?」
龙辉笑吟吟地将昨夜的事情说出,听得楚婉冰一阵唏嘘。
龙辉笑道:「既然如此,冰儿可愿乖乖上床,美美睡上一觉?」
楚婉冰咯咯轻笑,双臂箍住龙辉脖子,撒娇道:「我要你抱着人家睡!」
龙辉求之不得,伸臂小丫头搂住,一同躺在床榻上,端的是温香软玉,妙不可言。
楚婉冰妮声娇吟道:「小贼,有你在身边真是好,只要有你抱着,冰儿就是睡觉也睡得舒坦……」
说着身子就像小猫一样拱入龙辉怀里,娇憨痴缠,小鸟依人。
龙辉不由莞尔道:「要是我不在身边,那冰儿你岂不是要孤枕难眠,咬碎银牙了?」
楚婉冰哼道:「少来,人家不会找娘亲吗?娘亲身上有股香味,闻起来舒服极了,在她怀里睡得更香!」
龙辉暗笑一声,这事他绝对不反对,洛姐姐不但身子香喷喷的,而且「胸怀」
过人,在她怀里简直就是人间美事。
想到这里,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一幅旖旎的画面,这对妖媚母女花相拥而眠的情形,女儿秀眸紧闭,倚在母亲丰腴的豪乳中沉睡,因为嫌捂着被子过热,母女两便轻掩娇躯,却叫粉腿玉臂裸露,丰乳翘臀半隐,端的是销魂蚀骨,情海飞仙。
忽然,楚婉冰撑起身子,似乎想起了些什么,说道:「哎呀,险些忘了要事。
前些日子,娘亲已经研究出如何使用纳魂花和百气流魄了,她让我一见到你就过去,给你治好元神。」
说罢便急匆匆地跳下床来,拉着龙辉去洛清妍。
掀开珠帘,只见石洞内端坐着一名白衣美妇,粉面桃腮,妖媚清艳,正捧着一本医书在翻阅,正是洛清妍。
楚婉冰说道:「娘亲,小贼来了!」
洛清妍点了点头,放下医书,朝龙辉招招手道:「龙儿,且过来坐下!」
龙辉闻言,便走到她跟前的一张椅子坐下。
洛清妍探出洁白雪润的玉手搭在他脉门上,龙辉只觉一阵温滑,不由得心神激荡。
号脉清楚后,洛清妍又站起身来,走到龙辉跟前,在他头上的穴位试探着按压,并一边问道:「疼吗?」
龙辉只觉得美妇说话时一阵阵温热清香的气息扑在脸上,着实舒服,抬眼望去,竟是一双高耸入云的玉峰,随着她问话而微微颤抖,即便隔着衣服龙辉还是能够依稀感觉到深藏在屏障之后那对肉球的乳香和热气,恨不得就探首咬上一口。
「小贼,你怎么了?是不是头又疼了?」
娇脆的声音响起,冰儿见龙辉有些呆滞,以为他脑疾复发,不由得凑过去询问。
她这一过来,胸口正好对着了龙辉的侧脸,刹那间,龙辉有种被穷山峻岭围绕的感觉,抬头也难见天日,入眼处唯有温润乳香,整个人仿佛浸泡在一片乳浪海洋之中。
「没事,只是有些不适应!」
龙辉吸了口气答道,方才险些就要伸手作怪,将四团豪乳把握在手,好好比较一番这对母女花,且看谁的乳量更为惊人。
洛清妍蹙了蹙眉,说道:「冰儿,你先把药箱和金针拿到地宫深处,娘亲还要替龙儿查探一下元神的状况,过一阵子便下来。」
楚婉冰哦了一声,拿起东西便走出石洞,朝地宫深层行去。
屋子内再次剩下两人,龙辉又一次跟这绝色美妇独处,心情难免有些紧张,吞了吞口水道:「洛姐姐……咱们什么时候开始治病?」
洛清妍白了他一眼,淡淡道:「当初,你不是说鹭眀鸾有三个不该杀的理由吗,上回你只说了一个,还有两个呢?」
龙辉道:「原来是这个事啊,其实我当时是这样想的,鹭眀鸾既然是如此的威胁,那不如将祸水引走,由她来对付昊天教、魔尊,甚至是皇甫武吉。」
洛清妍轻哼道:「谁知道你是真还是假!」
说罢扭头朝洞外走去,行走过程中,纤腰轻摆,玉臀晃动,两瓣臀肉将裙布撑得鼓鼓的,就像是两个大白桃,熟得可以渗出蜜汁来,龙辉望着美妇那柔媚妖娆的腰臀曲线,胸口一热,立即从后边将她搂住,双手绕过柔腰,将这洛清妍紧紧抱在怀里。
两人胸背想贴,洛清妍只觉得臀股处被硬物戳中,火热热的男根即便隔着裤子也是这般凶猛,将美妇肥嫩柔腻的臀肉戳得陷下一块。
洛清妍嘤咛娇吟了一声,扭过螓首,媚眼含水地狠狠刮了他一眼,似喜似嗔,随即咬了咬水润的朱唇,哼道:「臭小子,你给我老实点,冰儿还在呢!」
这句话看似带着警告的意味,但听在龙辉耳朵里却又多了另一层的意思,当即棒打随蛇上道:「冰儿在,我就得老实,要是冰儿不在,我是不是可以放肆?」
两人此刻正紧紧贴在一块,龙辉说话时呵出热气喷在洛清妍晶莹得几乎透明的耳垂上,把美人雪肤都给烘得粉润,随即双手缓缓朝上探去,顺着细腻柔软的腰腹逐步接触那丰隆傲峰,虽然只是刚刚接触到乳峰下缘,但那温热和丰腴已经从指尖传入肺腑心坎,动人神魂。
嗖的一声,终于登顶傲峰,龙辉奋力的用双手握住洛清妍的一对傲乳,虽然满手柔嫩丰腴,但乳肉巨硕,而且灵活多变,在手掌中不但地变换形状,始终难以掌握,就像她本人一样,难以捉摸。
若再被这小子胡搅蛮缠下去,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把持住,未免进一步出丑,洛清妍在腿心涌起一丝潮热之际,立即鼓起凤凰灵火,要逼开龙辉。
龙辉只觉得怀抱着一团灼烈热火,烫手难挡,胸腹都快被烧着了,吃痛之下立即松开双臂。
洛清妍挣开他的纠缠,脸颊红晕地嗔道:「你若再敢乱来,小心我阉了你!」
龙辉装作极为恐惧地道:「我好怕呀……洛姐姐,我一害怕就会浑身发抖,而且口舌发绀,喉咙干渴,这如何是好?」
洛清妍没好气地道:「这是消渴症,没得治,你可以提前找棺材了!」
龙辉呵呵一笑,一个箭步欺了上去,胸膛朝着洛清妍丰腴的双峰顶去,恰好撞得乳波荡漾,惹得美妇玉颊羞红,娇嗔不已。
「你想死是不是」
洛清妍举手欲打,龙辉趁着胸口还留着几分乳脂的丰腴立即见好就收,笑嘻嘻地跑了开去,洛清妍端的是哭笑不得,心想这小子怎地如此无赖。
走入地宫秘洞的通道,洛清妍猫下身子先爬了进去,回头望着他道:「动作快些,莫要冰儿久等了!」
龙辉点了点头,紧随其后也爬了进去。
幽暗狭窄的密道,只够人弯着身子四周伏地爬行,然而这个姿势使得龙辉再度回想起上回在地宫那香艳的一幕,抬眼望去,眼中所见竟是美妇丰腴圆润的肥股,两瓣婉媚柔滑的肉臀正随着双腿的交叠爬走而晃动,每一次摇晃都抖出腻人的甜香,就像是两颗熟透的桃子正在枝头上晃动,随时都有可能跌落在地,崩出鲜美的蜜汁。
龙辉看得一阵心旷神怡,想起上回自己就是不经意地撞在这两团美肉之间,口鼻间充斥着熟妇那独特的气息,阵阵烈火涌入下腹,不由得浑身酸麻,神使鬼差间手脚并用,迅速爬向洛清妍。
只见两瓣满月翘臀越来越近,臀股间那股清媚骚甜的气息夹杂着腿心的热气扑来,龙辉胸口一热,竟一头扎到了其中,鼻尖恰好抵住腿心中央的凹陷,清晰地感受到两瓣熟润牡丹花般的蛤脂,丝丝潮暖温湿钻入鼻孔,霎时没了神魂。
洛清妍竟没想到这小子如此大胆,就在地道中对自己下手,本想训斥怒喝,谁知男儿的鼻息穿过裙布亵裤,直投花唇蜜户,熏得她一时间也不忍开口。
「嗯……」
洛清妍不由得发出一声娇腻的鼻息,身子顿时软了几分。
龙辉得寸进尺,立即欺身上前,猛地从背后抱住美妇的腰臀,雄赳赳的龙根正好抵住两瓣肉臀,挤入臀缝之中,隔着衣裙摩挲和挑逗熟媚饱满的花房。
洛清妍被他磨得心烦燥热,扭头喝道:「小畜生,快些滚开,冰儿……还在里边呢。」
龙辉压在她背后,双手朝前探入衣领,握住两团沃乳腴肉,在她耳边吹气道:「洛姐姐,这条地道这么长,咱们有的是时间!」
洛清妍险些没气晕过去,敢情这小畜生想在这黑灯瞎火的地方侵辱自己,然而女儿就在前方的出口等候,以她高傲的性子那肯做此等羞辱之事,丰腴的身子不住挣扎扭动,誓要摆脱这淫棍的纠缠。
然而龙辉岂会让到嘴的美肉逃走,双手再加几分力度和技巧,在洛清妍的双乳上下其手,将一双豪乳捏得形态变幻,扁了又圆,两粒乳珠在掌心颠来滚去。
「快些住手……」
洛清妍无力的挣扎道,她此刻俨然忘了自己的那一身武艺,更像是一个妖娆无力的美妇人,正被强人威迫淫辱。
龙辉轻轻啃着耳珠道:「洛姐姐,我好口渴,赏我一口鲜奶可好?」
洛清妍咬住朱唇,红着俏丽嗔道:「不行!」
龙辉呵呵一笑,探手向下,从双峰处挪开魔掌。
洛清妍正松了口气,却感觉到腰间一松,衣带竟被这小畜生解开,长裙更被这淫棍拉了下来,因为身子燥热出汗的缘故,单薄的绸裤紧紧地贴在臀肉上,显得玉臀更加肥美挺翘。
龙辉顺势抱住她的玉臀,埋首其中,隔着裤子亲吻起舔吸起来,薄薄的丝布瞬间就被男儿的口水打湿。
最要命的是那根灵动的舌头,竟时不时地滑过幽谷蜜缝,引得花汁外渗,不一会儿,洛清妍腿心处的布料就湿了一片,除了龙辉的口水外,还有几分粘滑。
「停,停手……手!呜呜……」
洛清妍娇吟一声,上身无力地趴在地上,唯有玉臀被龙辉抱起,摆出了一个撅臀耸腰的淫媚姿势,犹如发情的母犬一般。
龙辉趁胜追击,伸手便扯下洛清妍的裤头,霎时一抹雪白肉光晃过,幽暗的地道仿佛被满月照耀一般,光芒四射,然而这满月却是眼前绝色美妇圆润的臀瓣。
「洛姐姐,你就可怜可怜我吧,就让龙儿放肆一回!」
龙辉对着肉臀呵气道,温柔潮热的口气不住扫拂在蜜唇上。
洛清妍那会同意,当即伸腿朝后踢起,想故技重施踹开这闹人精,谁料龙辉多留了个心眼,闪电地挡下了「马后踢」,更扣住洛清妍细腻的脚踝,洛清妍顿时平衡失去,身子朝前俯爬过去。
龙辉顺势而上,一把扣住她的腰身,压在她背后,随即伸手解开腰带,露出怒发勃动的龙根,对准股间压去。
火热的肉棒霸道地闯入风蕊深宫,棱角分明的龟首先是排开两片肥美的蛤唇,随即深入鲜艳猩红的小穴,只闻咕噜一声,花汁被龙根挤了出来,洛清妍只觉得身子仿佛被贯穿一般,伏在地上不住娇哼低喘。
「小畜生,你……混蛋,我一定要杀了你!」
洛清妍紧咬银牙娇叱道,但她此刻媚态毕露,娇喘之余放出的狠话却毫无威胁之感,反倒是像是一个被征服的弱者而说场面话。
龙辉在她耳边轻声道:「好姐姐,你说话这么大声可是要让冰儿听见,叫她来救你?」
冰儿?洛清妍昏沉沉的脑袋忽然划过一道闪光——不行,绝对不能让冰儿瞧见我这个样子,要不然我有什么颜面做她娘亲!想到这里洛清妍当下阖上朱唇,手脚并用,快速朝前爬去,希望能尽快摆脱龙辉的纠缠。
可是她此刻裙子和裤子都被拉在大腿上,行动起来极为不便,若是加大力度唯恐会撑破裙裤,到时候不但更便宜这条淫龙,还会让冰儿瞧见,所以洛清妍爬行的速度极为缓慢。
龙辉也不急着追赶,先是让她爬走一段距离,然后又追了上去,将龙根对准汁水泛滥的花穴戳去,把美妇撞得花枝乱颤,臀腰乳摆,无奈娇吟。
龙辉仿佛猫捉耗子般,先是让洛清妍逃出一段距离,随后又追了上去,按住这绝色妖妇的腰臀,捏住两团肥嫩丰腴的雪股,龙枪不由分说地将那熟润的花心给挑了,然后又放开双手,让她逃走,之后又抓了回来。
洛清妍被他时松时紧,别出心裁的淫技杀得香汗淋漓,花蕊酸软,若不是顾忌女儿还在出口等候,真想就此放开反抗,与小情人欢好一番。
「不行,这小子一定是要我在冰儿面前出丑,借此打击我的威信!」
洛清妍一咬牙关,压住那汹涌而来的逼人发疯快美感觉,运功震开龙辉,只听波的一声,龙根带着粘稠香甜的花浆从蜜户中脱离。
洛清妍松了口气,当下便提起裙子,一边爬走,一边穿戴衣裳。
这臭小子是什么德行,洛清妍心里明白得很,什么多重双修,大被同眠,姐妹共夫的淫戏是层出不穷,若自己真被他削去这股傲气,那么自己和女儿当真要这混蛋欺负得毫无翻身之地,到时候母女同床共事一夫也是时间问题。
「小畜生,我跟冰儿先后委身予你已经是最大的极限了,休想来什么母女同床的念头!」
洛清妍吸了口气,回头嗔怪娇叱道。
龙辉丝毫不为所动,抖了抖眼皮,示意道:「洛姐姐,你说话可得小声点,出口就在跟前了!」
洛清妍恍然大悟,只见眼前传来一阵亮光,原来密道的出口就在自己二十步之内,也不知道方才那羞人的声音有没有被冰儿听去。
想到这里,洛清妍脸皮不由得一阵发烫,脚步蓦一停,呆在了当场。
龙辉见状立即追了上去,趁着她腰带还没系好的当口,将外裙连同亵裤一并扯下,妖娆美妇那圆润如满月的肉臀再度赤裸裸地展现在男儿面前。
龙辉龟头对着嫩玉,便毫不客气的一枪挑了。
洛清妍娇吟一声,颤着声回首埋怨道:「嗯……坏东西……你非把姐姐糟蹋够了才甘心吗?」
龙辉低头含住她晶莹雪白的耳珠,舌尖沿着耳朵的轮廓轻柔扫动,不时吹拂一口挑逗的气息:「好姐姐,咱们说话可得小心点,要是惊动冰儿那就不好了!」
洛清妍花心被戳得酥麻松软,阴精已然压制不住,忙伸出一手勾在他臂上,咬牙怒斥道:「你现在可想起冰儿了,你还真有脸当着冰儿的面奸淫她娘亲……」
龙辉俯身向前,压在她玉背上,霸道地将手伸入衣领内,握住两颗巨硕的乳球道:「小弟什么都有,就是没有脸皮,反正你们母女都是我的人了,让冰儿知道也没什么不好。」
说罢腰股运劲,全力挺耸,猛烈程度竟比前时狠上近倍。
洛清妍高潮未至,身子正是火热躁动,穴内热热麻麻敏感万分,这般急挺哪能承受,险些便要开口呻吟。
「好粗……嗯,嗯……」
想到楚婉冰就在洞口外,洛清妍急忙咬住手背,将淫声浪语堵了回去。
然后身后的小冤家却是唯恐天下不乱,越发用力地蹂躏那娇嫩的凤蕊花宫,两只怪手更是在自己胸口作弄,灵活的手指轻柔的撩拨着乳头,时而夹在指缝搓揉,时而拨弄轻扫,时而又用指尖挤压,让硬挺的乳尖陷入饱满的乳房里,白嫩丰满的奶子在手中变幻着各种淫荡的形状。
就在这时,洞口外传来阵阵脚步声,洛清妍恍然一惊,莫非冰儿等得不耐烦了,要出去催促一下?要是这小妮子钻入地道,那么铁定会和两人撞个正着,而且这淫靡的一幕定然会映入她眼中,到时候自己还有什么脸再去面对冰儿!想到这里,洛清妍不由得浑身泛起一阵鸡皮疙瘩,全身肌肉紧绷,原本柔若无骨的娇躯顿时变成了一块钢板,同时因为紧张的缘故小腹也一阵收缩抽搐,紧迫的媚肉随之收紧,将埋入其内的肉柱狠狠箍住,稠密多汁的皱褶不住蠕动,拴得龙辉尾椎一阵冰凉,阳精嗖嗖喷涌而出,激射在花心嫩宫。
洛清妍被这热浆浓精一烫,竟也是花蕊松软,丢了出来。
外边的脚步声渐远,洛清妍松了口气,丰腴熟润的身子也松开,恢复了那似水的妩媚,整个人无力地趴在地上轻轻喘气。
龙辉也顺势压在美妇背上,享受这难得的胜利。
洛清妍回过神来,猛地推开身上的男人,咬牙怒嗔道:「给我滚开!」
想当初在青阳宫时,这小子被自己玩弄于鼓掌间,谁料今天风水轮流转,不但被这小子在地道里偷袭了一把,还几乎当着女儿的面淫辱亵玩,奸得她有口难言,毫无反抗的余地,唯有含羞带媚地默默承受。
龙辉扳回一城,笑嘻嘻地穿好裤子,洛清妍生刮了他的心都有了,但却顾及洞外的楚婉冰,才把满腔怒火压下,媚眼含煞地瞪了他一眼道:「待会你给我放清醒点,若露出破绽,我一定要杀了你!」
龙辉占尽便宜,心情大好,含笑点头答应。
两人整理好衣服,又运功驱散残留在身上的淫靡气味,这才先后爬出密道。
密道外,楚婉冰已经将一切布置好了,各种药材依次摆放,金针符咒也放在一旁,还有装成百气流魄和纳魂花的箱子也在其中。
楚婉冰迎上去道:「娘亲,小贼,你们可算来了,人家等了你们许久啦。」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洛清妍脖子一阵发热,但还是算她了得,很快便运功搬运血气,将红晕压了下去,媚眼轻轻扫了四周,仔细查点药材。
「冰儿,你是不是忘了配置引神粉?」
洛清妍发觉少了一味药材,便开口问道。
这引神粉具有中和纳魂花和百气流魄过多药性的作用,可以说是一味不可或缺的药物。
楚婉冰恍然大悟,红着脸道:「我忘了,这就去配……」
说罢便要转头离开,洛清妍急忙拉住她道:「好了,你留下来,娘亲去配药就行了!」
她暂时可不敢跟龙辉独处一室,谁知道这小子又会耍什么手段。
其实耍手段,洛清妍根本就不怕龙辉,在这种宽敞的地方,洛清妍完全有办法叫他能看不能吃,只是怕楚婉冰回来的时候瞧见,所以这才找个借口避开龙辉。
龙辉瞧出她的小算盘,也不揭破,待洛清妍钻出地道后,他便拉着楚婉冰坐下。
楚婉冰蹙眉道:「地上都是灰尘,脏死了,我不坐!」
龙辉笑呵呵地拍了拍大腿,说道:「冰儿,且坐在为夫这儿。」
楚婉冰咯咯一笑,也不客气,玉臀一沉压在龙辉大腿上,顺势伸手勾住他脖子,亲昵地道:「小贼,今天怎么这么体贴了?」
龙辉抵住她额头,笑道:「我什么时候都是这么体贴,冰儿又不是不知道。」
难得有机会跟丈夫独处,楚婉冰恨不得腻在他怀里,好好撒娇一番。
龙辉怀抱佳人,大腿被丰满而又充满弹性的臀肉挤压,胸口更是抵住一抹沃腴乳脂,方才于大凤凰一战虽已射出,但仍未尽兴,如今这丫头投怀送抱,哪能轻易放过,干脆就来个母债女偿。
想到这里,方才刚在妖后花穴内驰骋的肉龙再度复苏,火辣辣地戳在楚婉冰的臀缝,惹得小丫头眯眼低吟,娇嗔不依:「小贼,你又不老实哩!」
龙辉捧着她的俏脸,在唇上吻了一口,笑道:「每次看到冰儿你,为夫总是爱不释手!」
楚婉冰被他赞得笑靥如花,藕臂轻伸,勾住他脖子,奉上香吻,送过嫩舌,与他好好热吻一番。
吻过后,两人唇瓣分离,楚婉冰眼眸如水,俏脸丹晕,就像只献媚的小猫般,拉着龙辉手腻声道:「好夫君,这些日子你都不在人家身边,冰儿想死你了……」
话还没说完,她柳眉不由一颤,将龙辉的手掌放在鼻尖前,仔细地吸了口气。
龙辉不由惊得魂飞魄散,这个动作实在太熟悉了,当初洛姐姐就是这样揭穿他跟鹭眀鸾的交锋细节,想不到这小凤凰竟然得母真传,也不知道她们母女两究竟是凤凰还是小狗,鼻子这般灵巧。
方才还在洛清妍的胸乳处流连忘返,手掌肯定沾满了乳香,虽说这丫头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心意,但毕竟方才在地道的事太过荒淫,若这丫头知晓,指不定会醋海生波,到时候桃花运就成了桃花劫,得不偿失。
未免露陷,龙辉急忙采取动作,在她闻出端倪之前,抽走双手,握住小凤凰的一双豪乳狠狠揉捏起来,并问道:「冰儿,你闻我的手心做什么?」
楚婉冰双手反压在他手背,娇声喘气道:「我觉得你手上好像有股香味,怪好闻的……」
龙辉加大揉捏力度,笑道:「香味?我怎么不知道。」
楚婉冰嗯了几声,艳红着小脸道:「是真的,香香甜甜的,就像掺了蜜糖的牛乳一样……」
龙辉呵呵一笑,又把手凑到她跟前,欲盖弥彰地道:「你再闻闻,是不是这个味道?」
如今手掌中夹杂着她的乳香,足以掩盖真相。
楚婉冰闻了闻,点头道:「就是这个味道。」
龙辉笑道:「这可是冰儿你的味道,当然好闻了。」
楚婉冰奇道:「这是怎么回事?」
龙辉道:「由于为夫日日夜夜地在冰儿的玉峰上流连忘返,使得冰儿你那股独特的乳香已经渗入我的肌肤里,能闻到当然不奇怪。」
楚婉冰见他说得肉麻,不由啐了几声。
龙辉双手揣揉着楚婉冰的豪乳,不由得暗自比较这对母女花的美妙,母女两都是媚骨天成,骨肉柔腴,但洛清妍才是真正的柔若无骨,娇躯不但丰腴,而且软绵绵得像是毫无重量,就像是熟美多汁的水蜜桃,轻轻一碰,都会崩出鲜美的蜜汁,胸乳更是丰盛之际,两颗乳瓜沉甸甸地镶在胸前,哪怕一个呼吸都会抖出迷人乳浪;然而楚婉冰却是不同,比起母亲那熟媚透骨的气质,多了几分青春的活力,性子喜乐开朗,古灵精怪,双峰圆润高耸,更多几分弹性和坚挺。
楚婉冰被他揉得浑身燥热,急忙伸手压住他作怪的大手,嗔道:「小贼,别欺负冰儿了,娘亲就快回来了!」
龙辉凑到她耳边,轻笑道:「好冰儿,娘娘还要配药,没这么快回来的,这些日子我可想死你了,给我好吗?」
楚婉冰咬了咬水润的朱唇,媚眼迷离地道:「小贼,你别胡闹了……啊,别碰人家那儿……」
话还没说完,股间竟被龙辉手指挤入,隔着布料骚扰花穴。
「啊…嗯…」
触电般的酥麻从敏感的下体不断传来,亵渎已然一阵湿滑,楚婉冰娇躯微颤,欲火高涨,一双媚眼更是春意盎然,如丝如雾,销魂的呻吟细若蚊鸣。
龙辉脸上荡起一抹邪笑,低声问道:「冰儿,舒不舒服?」
楚婉冰羞涩的望着他,红着脸点了点头,原本她对龙辉就是毫无抵御之力,如今销魂的快感在夫君高超的技巧下不断积累,更是让她无法抗拒。
「还想不想让相公停下来?」
龙辉含着她晶莹柔软的耳珠,在她耳边低声呢喃着,双手也没有丝毫停歇,一手揉乳峰,一手逗桃源,继续拨动着她的欲望。
楚婉冰摇了摇头,腻声道:「冰儿要相公,要相公疼我……」
小凤凰已然全数动情,不由自主地宽衣解带,顿时罗衫半解,露出雪嫩的香肩和半截玉乳,媚眼如丝地凝视爱郎。
龙辉探手到她臀胯处,深入裙底,扯下绸裤和汗巾,惹来满手滑腻汁水。
母女两都是这般媚骨天成,汁水充沛,稍稍挑逗就如此动情,真是男人的恩物。
龙辉暗笑一声,随口问道:「冰儿,我看还是不要了,等会娘娘就要回来了……」
楚婉冰低声道:「不要紧的,配这药最少也得半个时辰,咱们有的是时间。」
说罢便主动去解龙辉的腰带,将龙根放了出来。
多日不见,丈夫的恩物还是这般坚挺粗壮,楚婉冰越看越爱,不由得伸舌舔了舔朱唇,俯下螓首,便要替龙辉含弄一番。
糟糕,上边还有洛姐姐的味道!龙辉吃了一惊,这根阳物方才还在她娘亲体内驰骋连绵,上边还残余着各种淫迹,急忙制止道:「冰儿,我这些日子,先让为夫进你身子吧。」
楚婉冰嗯了一声,乖巧地提起裙子,挪高肥臀,将光滑无毛的蜜穴对准龙枪,咕噜一声吞入体内。
两人默契之极,龙枪顺着泥泞不堪的肉缝,知晓微微用力就滑了进去,温湿紧凑的感觉从龟首传遍全身。
楚婉冰呜呼一声,美得通体酥麻,提着裙裾的手无力松开,将裙子放了下来,恰好盖住两人交合之处。
楚婉冰已经把亵衣的带子解开,两只丰满无匹的乳房在龙辉面前荡起了波涛,带着一股幽幽的女人香,这种香气比春药还要厉害十倍。
沉稳俯下身,媚眼如丝地看着龙辉,嘟着小嘴撒娇道:「亲我。」
楚婉冰倒垂而下的乳尖扫过了胸膛,樱桃般的香唇送到眼前,龙辉毫不犹豫地地含住了那两片鲜红的樱桃。
楚婉冰激动得全身颤抖,她的豪乳压到龙辉身上,香甜的津液如同泉水一样,源源不断地涌入龙辉口腔,蠕动的小舌尖撩动着口腔的每一处地方,龙辉完全陶醉于楚婉冰独特的温柔。
龙辉的大手悄悄地从小腹向上挪去,在吻得最激烈处,包住了楚婉冰那双傲乳。
「哦……小贼,你坏死了……」
酥胸被袭,楚婉冰本能地挣开龙辉的嘴唇,玉手捉住龙辉的坏手,鼻息凝重地娇喘道。
「喔……轻点,好麻……」
楚婉冰呼着兰气呻吟道。
龙辉只觉得楚婉冰的双乳浑圆丰满,弹性十足。
继承了洛清妍的优点,年纪不大的楚婉冰双乳却已经是年轻一辈的女子中的翘楚,假以时日必定与其母难分轩轾。
想到这对母女先后在自己胯下承欢,龙辉大感快意,腰臀用力,肉龙狠狠的在凤巢内来回耸动,杀得这只小凤凰媚叫娇喘,呻吟哀啼,雪嫩的肌肤布满了密集的香汗,使得娇躯更加滑腻,仿佛是涂了一层蜜油一般。
「好热……唔……轻点,你坏啊……你顶死人了」
楚婉冰时而皱眉娇吟,时而含笑娇嗔,手臂抱在龙辉的脖子上,小嘴紧贴着他的侧脸,妩媚的红晕在脸颊绽开,如同快要成熟的花蕾。
就在两人快美交合之余,一个轻微得难以察觉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呵!
只见不远处的暗道处,透出了一抹明媚的光晕。
洛清妍其实早就配好丹药,却没想到一进来就看到这么一场春宫戏,她本想退走,但刚刚经历了一番激战的身子却是不听控制,双腿就像注了铅一般,难动分毫,端的是进退两难。
她悄声缓了一口粗气,看着女儿被龙辉淫弄,两腿之间也湿热起来,小裤上渐渐泛起一股水迹。
洛清妍暗骂小畜生荒淫无道,刚糟蹋了自己,转头又去欺负冰儿,更暗骂自己不要脸,居然还能心潮澎湃地窥视女儿和女婿的欢好。
刚经历一轮激战的熟润身子极为敏感,洛清妍此刻余温犹存,被眼前春宫刺激得浑身酥麻燥热,不由得夹紧了双腿,交错摩擦起来,企图缓解腿间的瘙痒,没想到那一股燥热却更加激烈。
洛清妍半眯着媚眼,看了一眼战况愈加激烈的二人,轻咬着自己的嘴唇,便把纤纤玉指伸向自己的私处。
纤细的指尖才触及小裤,洛清妍便受惊般又把手抽出来,心中暗骂自己不知羞耻,这能做此等自渎之事!想到这里她双唇鲜红欲滴,玉手抓紧了旁边的岩石,却再也没有伸向自己的小腹下方。
另一边,龙辉却是发现了洛清妍的存在。
本来以洛清妍的修为,外人是很难察觉,只是刚才洛清妍一时分神的呼吸,让耳尖的龙辉顺声看去,却发现了一道亮丽妖娆的白色身影。
想到这对母女花,一个在自己怀中任由自己使坏,一个却在不远处观看,龙辉一时只觉经脉逆行,全身的气血都向大脑奔去,下体鼓胀如铁,开口说道:「冰儿,快动一下!」
楚婉冰嗯了一声,媚眼紧闭,扭腰晃臀,圆润挺立的香臀便像磨盘一样摆动起来,夹在股沟中的肉棒也跟着转动,舒服得龙辉一阵哆嗦。
「是这样吗?好哥哥,冰儿做得可好……」
楚婉冰一边把翘臀向后抵送,一边哼着气问。
龙辉已经舒服得说不出话,只是加大手中的力量,示意楚婉冰继续。
两人便这样在地上相互缠绵爱抚起来。
地道中的洛清妍眼见自己的女儿这样迎合讨好身下的男人,鼻子中似乎飘过一丝淫靡的香味,原来正是玄阴媚体动情时独特的幽香,使得洛清妍不知不觉中把冰儿当成了自己,浑圆丰满的肥臀也不由自己地向后靠去,恰好抵在一块凸起的岩石上,坚硬冰冷的石头与火热的身躯形成鲜明对比,洛清妍不由得微微打了个冷战,但还是压抑不住心中欲火,将岩石抵在腿心之中,轻轻摇动起来,岩石虽无龙辉那般火热,但却是坚硬,而且棱角分明,粗糙的石质划在细嫩的花瓣上更是别有一份风味,磨得汁水暗涌,浪花朵朵。
母女心中似乎有所感应,楚婉冰在被龙辉揉摸双峰之中也渐渐被欲望淹没,只觉得体内的那根火热肉棒要刺进自己的心坎上,一边剧烈地摆弄起臀瓣,娇喘呻吟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两人的缠斗已经接近尾声,动作开始越来越大,肆无忌惮地放声哼唱着。
龙辉额头上显现出几根青筋,就要到了爆发的边缘,手上的力道也粗鲁起来,楚婉冰的双乳不断地变换着形状,扭曲着两人的爱欲。
「哦……龙儿,冰儿,我也……也要到了……」
洛清妍在一边也忍不住自言自语,圆臀使劲向后压送,岩石的尖端竟陷入衣裙之内,美妇的两瓣花唇紧凑地夹住岩石,将其当做了男儿的权柄,于此同时洛清妍的另一只手开始探入衣裳中,放在自己比楚婉冰还要丰满几分的雪白奶肉上,刺激着自己快速达到高峰。
母女两各自泄身,一者是在爱郎的抽插下登顶高峰,另一个却是孤芳自赏,任由一块冰冷是岩石将自己欲火导出,顿时两股玄阴媚香翻涌而出,汁液流转之间,满室皆香,春意盎然。
【龙魂侠影 第14集 文科武举 第21回 帝心难测】
科举继续进行,整个帝都上空弥漫着一层紧张的气氛,特别是文武胡同附近,已经被士兵围住戒严,任何人未经允许不得进入文思殿和尚武堂百步范围,就算是白天都是鸦雀无声,针落可闻。
一架马车从文武胡同缓缓驶出,两名士兵急忙上前拦住道:「车上何人,速速下车检查!」
忽闻车内响起训斥声:「国渊夫人的座驾也敢惊扰,你们好大的胆子!」
话音未落,一名女子从车门探出头来,怒视着两名士兵。
这女子丫鬟打扮,却是肌肤黝黑粗糙,姿色平庸。
两名士兵继续说道:「我们奉命戒严,检查一切出入车辆和行人,还请夫人见谅!」
国渊夫人乃是阁老遗孀,更是一品诰命,远非他们可以得罪,故而语气也多了几分恭敬。
车帘缓缓掀开,一名盛装打扮的美妇人探出头来,说道:「小柔,两位军爷不过是例行公事,不要为难他们!」
只见这妇人如云秀发往后盘起,交错成结,高高挽起,用碧玉色的古雕发簪交插在其上,在懒暖薄阳的光线映出一份素韵温婉、淡雅从容,毫无瑕疵的脸蛋儿妩媚,肌肤犹如剥壳鸡蛋般光滑,水眸泛着媚人的光彩,仿若两潭春天的幽深碧潭在晃动,不是穆馨儿还有何人。
她外穿素缕兰色衫似,内衬牡丹长裙,下车之时,她轻提罗裙,生怕裙子扫到地面,沾上灰尘一般,那份柔弱娇媚的气质尽显无疑,看得两名士兵目瞪口呆。
黑脸丫鬟虎着脸喝道:「看什么看,快点检查车辆,我家夫人还得入宫面见皇后娘娘,若误了时辰,你们可担当得起!」
两人吞了吞口水,急忙收回心神,依照惯例检查车辆,但却是心湖澎湃,只是草草望几眼便结束了。
两人毕恭毕敬地道:「小的鲁莽,还望夫人恕罪!」
穆馨儿微笑道:「两位军爷也是尽职之辈,妾身怎会怪罪,就此告辞!」
她话音带着江南侬音,就像是蜜糖一般,甜得渗入骨髓,听得两个士兵身子都仿佛轻了几斤。
马车驶出文武胡同,朝着国运大街而去。
车内,穆馨儿脸上的柔和笑容慢慢退去,换来的竟是淡淡的哀愁,原来方才她只是维持礼节和身份才摆出一副从容不迫的姿态,实际上是心事深藏。
穆馨儿叹道:「接到皇后娘娘的懿旨,倒叫妾身极为意外,也不知道是皇后之意,还是皇上宣召。」
皇帝若有事宣召这些贵妇人进宫,都会让皇后颁下懿旨,为的就是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导致君臣离心,但大恒立国以来,也有过几个皇帝窥探大臣妻妾的美色,以陪皇后的名义将这些贵妇美人宣召入宫,满足自己淫欲。
然而,皇甫武吉自从登基以来,从未做过此等淫事,所宠幸之人也都在后宫之中,从不对大臣妻妾起非分之想,所以穆馨儿倒也不怕会遭受淫辱,只是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毕竟此刻科举进行,皇上皇后怎么有闲情宣召自己这么一个寡妇。
丫鬟说道:「夫人切莫担心,龙主吩咐碧柔保护您安全,就一定不会让外人伤你。」
穆馨儿笑道:「碧柔姑娘,妾身多谢你了!」
丫鬟抬起头来,原本暗淡灰蒙的眼眸嗖的一下就变得明艳清明,妩媚含情,正是易装换容后的林碧柔。
林碧柔轻笑道:「夫人客气了,其实是龙主不放心你,才让碧柔来贴身保护夫人的。」
穆馨儿眼眸闪过一丝温柔,问道:「龙辉最近还好吗,传闻他在征讨煞域的时候得了失魂症,现在可好些了?」
林碧柔点头道:「夫人请放心,如不出意外,龙主今日之内便可康复。」
穆馨儿松了口气道:「当日龙辉患病的消息早就传遍整个帝都,但我见了他几次,感觉这孩子十分精神,所以才一直隐而不问,今日听得此言,总算安心了!」
林碧柔笑道:「夫人有所不知,龙主的失魂症也是时好时坏,但这都将成为过去,后天武举的最后一关比武擂台,龙主一定可以亲身观战的!」
两女坐在马车内一路交谈,不知不觉便倒了皇城正门,赶车的仆人跳下车来,给看门的士兵递过名帖和通行令,士兵仔细查看了一番,恭敬地说道:「国渊夫人是奉皇后懿旨进宫,小人这便放行。」
说罢,守门士兵大开方便之门,让马车驶入宫内,但马车也仅仅驶入外墙,要进入内宫大门,无论是谁都得步行进入。
穆馨儿在林碧柔的搀扶下移步,娉婷多姿地走入内宫。
两女穿过重重宫门,踏着玉雕石阶,沿着漆红走廊,行至一座庄严的宫门前,抬眼望去,只见几个斗大金字历历在目——甘福宫!门为朱红,缀以金钉,顶盖铜瓦,镌镂龙凤天马图,远望光耀夺目,自有一副庄严气派。
林碧柔叹道:「东宫之内,便以此甘福宫最为华贵,不愧是大恒正宫!」
林碧柔已经是说的极为小声,但却还是落入他人耳中,只闻一声锐喝道:「
何方贱婢,敢在宫门重地喧哗!」
林碧柔暗忖道:「好个内宫大院,攻心斗角无处不在,我这么小声说话还是难免被人听去,活在这儿,就算享尽荣华富贵,又有乐趣!」
想到这里,林碧柔不免对这说话的人生出几分悲悯和同情,抬眼望去,只见一个身着宫女服侍的妙龄女子正对自己怒目相视。
「这位姑娘,妾身的丫鬟未见过世面,初次得见甘福宫此等气势难免有些惊愕,还望姑娘海涵!」
穆馨儿回答不卑不亢,不但瓦解了林碧柔的尴尬,也让对方无法解题发挥,因为她早就知道这些后宫女子什么缺,就是不缺一张搬弄是非的利嘴,于是她便抢先一步堵住对方的话题。
宫女毕竟是宫女,在穆馨儿此等贵妇面前,根本就不堪一击,被这一轮的糖衣炮弹,顿时失去了刁蛮之气,唯有笑脸相迎:「国渊夫人客气了,奴婢不知这位姐姐是夫人的人,才恶言相向,还请夫人恕罪!」
说罢便侧主动请穆馨儿入内,按理来说,任何人都不允许带仆人丫鬟入甘福宫,但穆馨儿地位崇高,所以林碧柔也沾了不少国渊之光,得宜畅通无阻地步入这座大恒正宫。
红花绿树之中,却见一抹华贵雍容的倩影,美目凝华,正笑意盎然地望着穆馨儿。
在距离丽人还有三十步的时候,穆馨儿立即行礼道:「妾身拜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林碧柔身为丫鬟身份,甫一见皇后,立即跪了下去,在没得到允许之前是不能抬头,但还是用眼角余光扫了这妇人一下,只见一身金缕玉凤袍裹住婀娜娇躯,亮丽乌发以凤簪挽起,宝珠垂下,映照着华贵端庄的俏丽花容,柳眉入鬓自有国母威严,朱唇含笑却不失大方,身后宫婢摇扇捧玉,更将其母仪天下之风承托的淋漓尽致。
周皇后玉手虚扶,笑道:「国渊夫人免礼,还请入座!」
穆馨儿还礼谢恩,朝着皇后走去,而林碧柔能够进入甘福宫已经是给穆馨儿天大的面子了,至于接近皇后是根本不可能的,唯有在原地跪着等候。
穆馨儿坐到指定的座位,接过宫女奉上的香茗,垂首启唇,轻轻抿了一口,便得放下回礼谢恩,远处的林碧柔看的是好不憋屈,暗忖道:「喝茶都不能多喝几口,这宫廷礼仪比起盘龙圣脉还要罗嗦!」
周皇后笑道:「难得国渊夫人入宫,本宫十分欢喜,今日无论如何都要夫人多留片刻,也好让本宫好好跟夫人说说话!」
穆馨儿道:「皇后真是折煞妾身了,能得娘娘召见已是万般荣幸,哪还敢奢望其他。」
周皇后朱唇勾笑道:「夫人太客气了,成阁老生前曾是帝师,若论辈分,哀家还得称您一声师娘呢!」
她说话圆滑而又不失礼仪,几句话便拉近了两人的距离,与穆馨儿有一句每一句地闲聊。
「皇上驾到!」
随着一个太监的吆喝声响起,太监提前捏着前摆,宫女则提起裙裾,虽是准备下跪叩拜。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在众人的一致的叩拜声中,一道金袍雄躯缓缓踏入甘福宫,虽未带随从,但却是龙行虎步,雄沉深渊之余透着摄人的皇者之气,正是大恒皇帝——皇甫武吉,在他身边紧随着一个柔丽水嫩的妇人,此妇人身着粉色素衣衫,下衬水绿轻纱裙,莲足轻摆,摇曳生姿,虽不似周皇后那般雍容华贵,但却有股小家碧玉的气息,其美目如水,未语先笑,雪肤细嫩如水,倒与穆馨儿有几分相似,都有种江南水乡的迷蒙烟气。
周皇后亲身相迎:「臣妾拜见陛下,想不到陛下日理万机,竟也有空来甘福宫。更想不到,苏妹妹也来了!」
随着皇甫武吉而来之人正是苏贵妃,只见她垂首行礼:「臣妾拜见皇后娘娘!」
用的正是妃嫔的礼仪,做的落落大方,规规矩矩。
皇甫武吉坐入主位,两名后妃分列主次,而穆馨儿则坐于下首客座。
周皇后问道:「陛下最近不是正在忙科举之事,何以有闲情到臣妾这儿来了?」
皇甫武吉语气平和,就像是聊家常一般说道:「今日是特地来告诉皇后一个好消息的。」
周皇后咦了一声,问道:「能从皇上金口说出,定然是非凡之事也,臣妾对此消息倒真是万分期待。」
皇甫武吉道:「朕方接到铮儿的汇报,武举进行的十分顺利,而且还在举办过程锁定了几个可疑人物。」
周皇后问道:「皇上,臣妾愚钝,不知这可疑人物是何方神圣,竟然能让铮儿和皇上如此费神。」
皇甫武吉说道:「昊天教!」
这三个字一出,现场气氛顿时陷入一片沉寂和肃杀,穆馨儿内心翻起无匹怒浪,一双美目几欲喷出火来。
皇甫武吉朝穆馨儿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说道:「国渊夫人暂且息怒,昊天教之恶行罄竹难书,朕定会还成阁老和穆家庄一个公道!」
穆馨儿垂首抹泪道:「妾身叩谢皇上大恩!」
说罢款款起身,朝着皇甫武吉跪倒。
皇甫武吉急忙举手虚扶,说道:「夫人切莫多礼,成阁老乃朕之老师,您便是朕之师娘,这师徒之礼不可乱,还请夫人快快入坐!」
穆馨儿一言不发,还是跪倒在地,说道:「君臣之礼同样不可逾越!」
皇甫武吉见状便不再阻挠,待穆馨儿行过叩谢大礼后,才命宫女把她扶起。
皇甫武吉说道:「此番主考乃是军中两大名将,铁如山和仇白飞,再加上青龙麒麟两大军团的将领也在现场,只要昊天教的奸细一露出马脚,朕保管他们插翅难飞。届时,再顺藤摸瓜,将隐藏在暗处的沧释天揪出,便可一劳永逸,拔出这颗毒瘤!」
这番话虽然只是用平淡的语气说出,但却让林碧柔惊叹不已:「好个九五之尊,话中藏话,意味深长。先是提及仇白飞,再提及龙主,又暗示需要各方将领联手擒拿沧释天,如此一来,国渊夫人就无法责怪仇白飞当日那番冷血行径,而且为了大局着想也为龙主的仕途,夫人无论如何都得将这口恶气吞下。这个皇帝老儿,软硬兼施的手法用的出神入化,直接把穆夫人的怨气给堵了回去,又能保持文武大臣的均衡。」
果真如林碧柔所料,穆馨儿在听了这一番话后,俏脸露出凝重的神色,眼眸中闪过一丝挣扎和无奈的凄苦,最终只能尽消于无,显然已经是抛下告仇白飞御状的念头。
这时,周皇后忽然开口道:「陛下,臣妾想到尚武堂一睹我大恒之铁血勇武,还请陛下恩准!」
皇甫武吉蹙眉道:「皇后,昊天教之邪人很有可能隐藏在尚武堂内,你一个弱女子何必冒此危险呢?」
周皇后启唇道:「臣妾身为大恒国母,怎能惧怕区区邪人,而且臣妾若现身尚武堂还可令昊天教之人心生狐疑,提前露出马脚。再说,尚武堂内各路猛将云集,昊天小丑焉能翻出大浪!」
皇甫武吉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微笑,甚是满意地点点头,说道:「皇后有如此胆魄,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实乃我大恒之福,朕准了!」
林碧柔和穆馨儿心中顿时翻起无边巨浪,丝毫看不穿这对帝后在玩弄什么手段,若说召见穆馨儿是为了安抚穆家庄的怨气,但如今皇后亲临尚武堂那简直就是不可思议的事情,不但大恒,就算历朝历代也没有一个后妃出现在科举现场。
林碧柔眼尖,捕捉到了苏贵妃嫩脸微微抽动,心中猜出了几分:「周皇后此番举措一是为齐王夺嫡造势,而最重要的恐怕就是得到皇甫武吉默许,借此机会敲打敲打苏贵妃!」
林碧柔再结合龙辉对苏贵妃的怀疑,不难得出答案,暗忖道:「此女子可能与昊天教有关系,皇甫武吉是要借此机会敲打敲打她,更有可能是借她的口来扰乱昊天教的部属。这也就能解释为何,皇甫武吉来见皇后还要带着此女,看来他在下一盘很大的棋!」
皇甫武吉呵呵一笑,起身道:「既然皇后要去尚武堂,那爱妃便陪皇后出宫一趟吧!」
听到皇甫武吉这句话,林碧柔更加确定心中的猜想:「果然是要打草惊蛇,敲山震虎,借着苏贵妃的口向沧释天宣战,到了这个情况,沧释天要么就提前发难,要么就忍痛舍弃苏贵妃这枚棋子,甚至还要赔上布置在武举中的高手!」
苏贵妃神情闪过一丝怒意,但很快就掩饰住了,毕恭毕敬地道:「臣妾领旨!」
皇甫武吉点点头,继续说道:「皇后和爱妃此番出宫,难免会有恶人起歹念,朕已经替你们请来一名高手护航!」
苏贵妃道:「陛下好意臣妾心领了,可是有个男子跟在身边,会有诸多不便,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皇甫武吉摆手笑道:「爱妃多虑了,这位高手是位女子,不会给皇后和爱妃带来不便。」
苏贵妃俏脸微微一愣,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却听皇甫武吉起身朝东面抱拳,做了个武人的礼仪,说道:「于谷主,皇后和贵妃的安全,朕就全靠你了!」
「皇上客气了,妾身定当护全两位娘娘之玉体!」
一道飘渺清雅的仙音响起,天际竟现万剑铺道,一道卓越倩影迎风而至,玉容如水,锐气隐而不发,仙风玉骨,惊压八方邪魅,.清澈秀丽的双眼,如欺霜傲雪,尽觑人间,正是剑仙于秀婷!香风扑鼻,苏贵妃尚未回神,便见于秀婷俏立跟前,淡淡地道:「两位娘娘,请跟妾身一同出宫吧!」
相对于苏贵妃的惊愕,周皇后表现得镇静许多,颔首回礼道:「多谢剑仙护持,本宫这就出宫,妹妹,快走吧,免得让于谷主久等!」
苏贵妃嗯了一声,稽首点头。
穆馨儿忽然开口道:「陛下,妾身也想到尚武堂一观大恒武风,还请皇上恩准。」
皇甫武吉爽快地道:「准,国渊夫人之要求,朕定然尽力满足!」
望着不远处的那几道卓越倩影,林碧柔暗自嗤笑,虽然不清楚剑仙为何愿意保护皇后,但有此高手压阵,就算苏贵妃是昊天教的奸细,也难起波浪,唯有乖乖地趴着。
就在林碧柔还在思索剑仙入京的动机,于秀婷那飘渺声音打入她的心神:「
林姑娘不必多虑,前些日子我接到皇甫武吉密信,请我入京协助绞杀昊天教,于公于私本座都不能让昊天教继续为祸世间,除此之外,宗逸逍阁主、净尘道长还有璃楼菩萨也答应了皇甫武吉的邀请,入京围剿昊天教!」
听到此言,林碧柔才算放下心中疑惑。
后妃分别召来各自宫女太监,护卫轿夫,摆驾出宫。
皇后凤架先行出宫,贵妃华轿紧随其后,穆馨儿的马车则在后方跟随,道路四周布满了士兵护卫,路上行人也纷纷回避,或者跪倒在道路两侧,静候后妃驶过。
凤架之内,周皇后端坐在软垫中央,于秀婷则垂目盘膝坐于一侧,白玉般的脸颊看不出一丝感情波动,仿佛一尊玉雕观音,端庄清雅,那份得天独厚之丽色,就连周皇后也自愧不如。
皇宫已经率先派人传出消息,鸾凤芳架刚一到达,各大武官已经在列队门外恭迎后妃驾临,恭迎的武官中以齐王、铁如山、仇白飞为首,三人率先出列,毕恭毕敬地行礼道:「拜见皇后、贵妃!」
在宫女的搀扶下,周皇后缓缓走下凤架,一身凤冠霞服衬得她更为雍容华贵,仪态万千,玉手虚扶,朱唇轻启道:「众卿家平身,本宫只是想一睹大恒武风,众卿家不必拘礼,以免给考生造成压力,影响众人沙场竟武。」
齐王应了一声是,与此同时苏贵妃和穆馨儿皆站在皇后后方五步之外,默默不语,将一切交予皇后处理。
而林碧柔则继续装作丑丫鬟在伺候国渊夫人,唯独不见于秀婷之芳踪,林碧柔心知剑仙一定是不愿出现在俗人跟前,索性封闭自身气息躲在凤架之内,隐而不出。
周皇后朝齐王瞥了一眼,只觉得这个儿子越发丰神俊朗,气度不凡,心中窃喜,问道:「铮儿,如今武举进行到哪一个环节了?」
齐王道:「回禀母后,现在正准备举行军盘推演。还请母后随儿臣来,待儿臣为母后和贵妃娘娘引路。」
周皇后含笑点头,偕同苏贵妃、穆馨儿走入尚武堂内。
军盘推演乃是一种防真度极高的军事演练,考生在沙盘上操控手下的棋子,想方设法攻占对手的领地,击溃对手军队,此乃比较考生统兵打仗的能力。
这个考试主要以智力为主,考生只要坐在规定的沙盘前就可以逐一对阵,不需要像前些日子那样打得天翻地覆。
周皇后在齐王的陪同下登高而望,看着考生不断地将棋子放入沙盘内,心中大感好奇,不禁问道:「铮儿,这个军盘推演是如何进行的,你且给母后说说看。」
齐王应了一声是,说道:「军盘推演没人各有一百个棋子,这一百个棋子又分为红蓝白绿橙四种颜色,一个棋子代表一百兵力,而颜色则代表不同的兵种,红色代表神火营,蓝色代表钩枪营,白色代表铁甲营,绿色代表弓弩营,橙色代表骑兵。每个考生可以随意选择兵种的数量,但是棋子总数不能超过一百,除了棋子外,考生还有带上一些纸牌,每一张纸牌代表粮草百斤粮草。」
周皇后问道:「这些粮草又是做什么的?」
齐王笑道:「行军打仗必须配备粮食,这些粮草就是给士兵用的,在沙盘上每过一刻钟就相当于过去一天,每个步兵在每天大概消耗一斤粮食,而骑兵则要消耗三斤粮食,而每个考生所配备的粮食只有三十万斤,也就是说只能维持半个月。这半个月折算成现实时间也就大概两个时辰左右,也就说考生得在两个时辰内击溃敌人,若不然就会粮草耗尽,军心大乱。当然粮草耗尽也并非不能一战,当耗尽粮草,没人还有三刻钟的战斗时间,若是还没分出胜负,双方只能以平局告终。」
周皇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一双美目凝视着沙盘中的考生,问道:「铮儿,这个军盘推演何时开始?」
齐王道:「现在就可以开始。」
说罢命人传令下去,随着战鼓敲响,各个考生选取兵种,端坐沙盘前,凝神屏气,指挥方遒,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考生根据地形和天气,以及考官的提示指挥手下的一万兵马逐鹿沙场,各路豪杰各展奇能,这小小沙盘仿佛就成了真正的黄沙战场,偷袭、断粮、火烧、水攻无所不用其极,其中有四个人最为抢眼,分别是岳彪、倪子雄、陈锋和赵无量,这四人一路过关斩将,连克强敌,出尽风头。
仇白飞清点初步战局,然后宣布道:「岳彪、倪子雄、陈锋、赵无量这四人成绩最好,进入最后一轮军盘推演。」
一声令下,四人各自抽签,逐一厮杀比试,岳彪对上陈锋,倪子雄则与赵无量决胜负,在前面两轮这四人的成绩都十分接近,所以军盘推演是拉开距离的好机会,四人纷纷磨拳檫脚,誓要压对手一头。
岳彪与陈锋各自选取兵种,在这个选兵种的过程双方是不清楚对方的虚实,只有开战后才能摸清对手的兵力。
周皇后站在高台上也看不清沙盘的情况,不禁有些焦急,问道:「铮儿,你可知这两人都用了一些什么士兵吗?」
齐王摇头笑道:「回母后的话,儿臣不知,不过若母后有兴趣,儿臣可以请一位监考武官来替母后详细说明。」
周皇后道:「就依铮儿所言,母后确实有些迫不及待了。」
齐王扭过头跟身边的随从说了几句,那名随从急匆匆地跑了下去,过了片刻一名身着白衣银甲的将士走来行礼,只见其剑眉入鬓,鼻梁高挺,步伐稳健,显得英气勃发,周皇后也不禁暗赞一声少年英雄。
齐王道:「回禀母后,这位正是麒麟军统领白宇将军。」
周皇后,心湖暗生波涛,这个白字仿佛唤起了心中的噩梦,而眼前这个少年将领一双眼眸似乎犹如锐剑,随时都有可能将她胸口刺穿。
周皇后压下心中杂念,款款道:「久闻白将军勇武,今日得见真是名不虚传!」
眼见仇人就在跟前,白翎羽恨得银牙暗咬,恨不得将这个贱妇碎尸万段,但心知此刻不宜露出任何仇恨的神态,若不然母妃冤案就会功亏一篑。
白翎羽面色平淡无波地道:「皇后娘娘过奖了,小将只是受皇恩庇护才能略建功名。」
周皇后笑道:「年纪轻轻竟能如此虚怀若谷,着实难得。不知白将军是何方人士,家中又有何人?」
看似拉家常的话语,却叫白翎羽不得不小心应对,自己若是露出少许慌张便有可能被这个满腹心机的女人瞧出端倪。
「回娘娘的话,小将无父无母,自幼便被镇南王收养,传授武功兵法,对于身世一概不知!」
白翎羽毕竟久经沙场,面对周皇后的试探对答如流,而且说得都是真话,因为她确实无父无母,最起码,在母妃香消玉殒的那一刻,她已经不再承认自己的姓氏,而且也是由杨烨养大的。
周皇后未发觉什么异常,又随口问道:「白将军可有婚配?」
白翎羽微微一愣,摇头道:「四海未平,小将不敢安家。」
周皇后赞道:「男儿志在四方,着实可敬。但成家方能更好立业,白将军年纪也不小了,是该考虑一下终生大事了。」
齐王曾与白翎羽在铁壁关和酆都多番合作作战,对她也是极为赞赏,如今见母后对其另眼相看,心中也是倍感高兴,于是便道:「既然母后开了金口,不妨替白将军物色一位才貌双全的女子为妻。」
白翎羽闻言不由得暗自叫苦,她自知自己事,叫她扮男人上阵杀敌那是易如反掌,但是娶妻生子可是万万不能。
周皇后柳眉一挑,似乎颇为赞同儿子的提议,便说道:「看着白将军此番英杰人物,本宫都忍不住想招你为婿,可惜本宫膝下无女,实在可惜。铮儿,你倒是说说那些待嫁公主合适做白夫人的?」
白翎羽芳心顿时打了个咯噔,暗骂周皇后:「贱妇似乎已经怀疑我的来历,这招驸马明显是在试探我的身份,若我真是白淑妃子嗣,那娶皇室的嫡系女子便是乱伦……好歹毒的贱人,这般手段都用得出来!」
但白翎羽却是女儿身,打定主意就算成婚也做不出兄妹乱伦之事,于是她毫无顾忌,淡淡地道:「皇后恩义,小将铭记在心,只是小将粗鄙惯了,怕会怠慢公主。」
齐王展眉一笑,暗忖道:「当初本王一直想撮合瑶映郡主和龙将军,可是龙将军已经有了三个妻子,郡主是在无法下嫁于他,既然白将军尚未娶妻,不妨把瑶映郡主许配给他,也好替我日后大业拉拢一员猛将,再加上他与龙辉交好,得到白宇的相助,就等同将龙辉拉拢,而且还能堵住宋王,一举多得,妙哉!」
想到这里,齐王说道:「回禀母后,待嫁的公主中,多是娇弱女子,行事多少有些怯弱,与白将军并不相配。但夏王府的瑶映郡主,自小崇尚勇武豪杰,不喜书生文人,也只有白将军这等英才定能入她眼界。母后不妨请父皇下旨,让白将军和瑶映郡主喜结连枝。」
周皇后闻言,暗忖道:「铮儿似乎有意拉拢此人,既然如此,我这个做娘的不妨顺水推舟,就算这小子真是白淑妃那贱人所出,兄妹结合的乱伦丑事也不在宫廷之内,遭殃的只是夏王那个窝囊废,也省得本宫得罪其他妃嫔,使后宫失火。」
周皇后瞬间衡量利弊,也不给白翎羽拒绝的机会,立即开口道:「铮儿此话甚合吾意,待本宫回宫后就禀明皇上,就为白将军赐婚!」
皇后金口一开,根本不容他人反对,白翎羽见状唯有压下心中怒火,委曲求全:「小将多谢娘娘美意!下边武举还在进行,若没什么事,小将想继续巡视考场!」
周皇后见他答应了,也不再为难,笑道:「将军下去忙吧,等武举结束后就等本宫的好消息吧!」
白翎羽无奈地走下高台,谁料行至中途竟瞧见林碧柔装扮的丫鬟正在掩嘴窃笑,显然是在幸灾乐祸,气得她险些吐血,心中暗骂:「死狐狸精,我让你笑,以后别落在本姑娘手里,不然一定好好收拾你这骚货!」
林碧柔忍着笑,传音道:「好个俏郎君,过些日子,一定要请姐姐喝上几杯哦!」
白翎羽回应道:「臭碧柔,别给我添乱,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就在这时,一个温雅清淡的声音传入白翎羽脑海:「白姑娘,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当前还是先解决昊天教的暗棋,婚约一事还有回旋空间,莫要自乱阵脚!」
这声音正是于秀婷以剑心打入白翎羽脑海之中,属于一种意识的交流,比传音入密更为玄妙。
剑心传仙音,有洗涤怒气,平复心神的奥妙,白翎羽冷静下来,收敛心神,继续巡查考场。
当她走到岳彪那个沙盘前,仔细瞥了一眼,顿时生出惊艳之感——这个黑脸大汉竟有如此才华,行军布阵虽少些火候,但却是井井有条,各大兵种间协助绵密无间,进退有据!「当初见他的时候,还以为只是一个有勇无谋的匹夫,如今这军盘推演足见此人粗中有细,实在是将帅之才,难怪齐王会如此看好他!」
岳彪和陈锋是在一代表个沼泽地的沙盘对战,这个地形举步艰难,行军缓慢,一般将领遇上这种地势,都会选择固守阵地,步步为营,稳中求胜。
只见陈锋的兵种中以钩枪和弓弩为主,这两大兵种占了大概八千人,剩余的两千人则是骑兵,至于铁甲营和神火营他是完全摒弃,因为在沼泽环境作战,就算是轻装上阵也难免陷入泥潭,更别提这些笨重的铁甲,而沼泽潮湿,火器根本就无法使用,沼泽环境也不适合骑兵冲锋,这些两千骑兵纯粹是运输粮草和武器,再做一些辅助功能,并非主力。
两人的营地分别在沼泽地外围,东西遥望,正好隔着一片深深的泥潭,两军对视僵持了大概两天两夜,岳彪率先按耐不住,派出一支三千人的部队渡过沼泽,对陈锋的军营发起攻击,这三千人以钩枪为主力,其余的便是轻装上阵,砍伐树木扎成木筏准备强渡沼泽。
陈锋隔岸遥望,暗笑道:「一开始就动用三千兵力,若失败而回,便是伤筋动骨,局势未明就大动干戈,真是莽夫一个!」
白翎羽也甚是得奇怪,方才她看岳彪布阵时,发觉此人粗中有细,并非鲁莽之辈,为何会行此强攻的昏招?
【龙魂侠影 第14集 文科武举 第22回 迷雾遮眼】
三千大军从左右夹击两翼,陈锋沉稳应对,派出五百弓弩手陈列岸口,弯弓搭箭,只待岳彪的人马渡江而过,便群箭齐发,要给敌人当头一击。
谁料等了好一阵子,都没看到岳彪的人马,陈锋冷笑道:「算你这莽夫识相,若真敢渡河,我定要叫你有来无回!」
话音未落,却见河面飘来数个竹筏,正是岳彪的兵马,陈锋立即下令放箭,一轮激射后,陈锋望着白翎羽问道:「将军,陈某是否算是歼灭敌军的先锋饿?
」
白翎羽面色凝重地摇了摇头,说道:「你中计了!」
说罢伸手入沙盘,在江面上的竹筏上抹了一下,揭开蒙在齐上的帆布,原来上边的根本不是棋子,而是用简陋的圆木,陈锋见状立即醒悟过来,自己中了岳彪的调虎离山之计。
白翎羽道:「如今你的营地已经陷入空虚,岳彪方才派出的三千兵马其实并未渡河,而是涉过沼泽直奔你的粮仓,很遗憾,你的粮草已经被炬之一空!现在你只剩下三刻钟的作战时间,若不能在这三刻钟内击溃岳彪,你便算战败。」
陈锋面色阴沉,如今唯有背水一战,于是召集全军兵马,砍伐树木强行渡江,只求拼死一战,然而岳彪固守营地,先安排八百弓弩手陈列江畔,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对着陈锋的大军乱箭伺候,陈锋大军刚到江心就被射杀两千余人。
陈锋心急如火,命令士兵将战死的同袍尸体举起,以此肉盾作为掩护,抵挡弓弩利箭,强行渡江。
待他们上岸后,已经损失了将近三千人,然而等待他们的便是岳彪手下三千骑兵,沼泽之地虽不利骑兵冲锋,但岳彪营地前正好有一片较为平坦的空地,正好适合骑兵作战。
陈锋的大军伤疲交迫,阵容不整,无法有效结成步兵方阵,很快就被骑兵冲得七零八落,濒临溃散。
陈锋暗叹一声无奈,抛子认输:「罢了,大局已定,陈某已是无力回天!」
岳彪拱手道:「承认了!」
一场在沙盘的模拟激战,以岳彪完胜而告终。
铁如山统筹各名考生的军盘推演成绩,又将前面两轮的成绩汇总,得出综合排名,岳彪暂居首位,方才取胜赵无量的倪子雄屈居次席,而赵无量和陈锋则分列三四名。
到了这个份上,形势已经基本明了,前四名考生成绩远远胜于他人,就算最后一轮的擂台比武他们弃权也能位列前四,所以武状元定是在此四人中产生。
齐王和两位主考商讨几句后,便吩咐众人散去休息,养足精神,准备翌日的比武。
地宫深处,春意稍散,楚婉冰玉靥带晕,朱唇含笑地整理衣裙,一双媚眼水汪汪地泛着秋波,深情地凝望丈夫。
龙辉已经穿戴整齐,看着眼前这娇艳欲滴的美人儿,恨不得又将其揽入怀里亲热一番。
「咳咳!」
咳嗽声响起,打断了两人试图再度缠绵的念头,只见洛清妍面色无波地从地道钻出,淡淡地道:「冰儿准备好了吗?」
楚婉冰方被爱郎滋润,身心舒爽,精神百倍,点头道:「娘亲,冰儿已经准备好了,请你施术吧。」
望着女儿娇嫩红润的脸庞,洛清妍心生几分妒忌,方才这两个不要脸的小鬼竟然当着自己的面宣淫,惹得她熟润的身子燥热难挡,不由自主地自渎起来,花唇渗出的爱液沾满了股间亵裤,随着花浆被晾干,丝质的亵裤却是变得极为僵硬,每走一步皆会摩擦鲜嫩的蛤唇,极为难受。
龙辉望了洛清妍一眼,笑道:「娘娘辛苦了!」
这句话意味深长,话中有话,洛清妍芳心不由一颤,咬唇轻哼,狠狠瞪了他一眼,心中却是暗自娇嗔:「死小贼,害人精,把我们娘俩糟蹋成这个样子,还敢说风凉话若不是冰儿在场,我一定扒了你的皮!」
洛清妍深吸一口气,把即将涌出的红晕硬生生压了回去,命令地道:「躺下!」
龙辉依言而做,就像睡在自家大床一般,大大咧咧地伸腿身教,洛清妍没来的一阵怒气,柳眉微微一抖,几欲发作,楚婉冰不禁莞尔道:「小贼,你这样子忒难看了,温雅点好不好!」
这对母女花一者嗔怒暗藏,一者巧笑嫣然,端的是春花秋菊,环肥燕瘦,争芳斗艳,各有胜场。
洛清妍轻哼一声,懒得跟这小畜生计较,将百气流魄与纳魂花放入碗中。
随即,只看妖后玉手轻弹,两大奇珍被一股灼热的火劲包裹,竟慢慢融合成团,楚婉冰立即将一包粉末撒入其中,这包正是引神粉,在药粉的抽纳引导下,两大奇珍的药性缓缓融合,由原本的团块变成了琥珀色的液体,将凝似凝,却又流转万千。
洛清妍将金针取出,放入碗中,以凤凰元力催化药液,使之深入金针之中,随着袅袅轻烟,金针也呈现出半透明的琥珀色。
当金针饱吸药力后,洛清妍玉指捻针,对着龙辉天门、地灵、命宫三大要穴下针,这三大要穴正好对应人的三魂,天魂、地魂、命魂。
三针扎入,龙辉脑门一阵刺痛,但很快就被一股清凉的感觉取代,神识也变得一片清明。
这三针看似简单,实则乃是洛清妍毕生医道所汇聚之精华,若是下针的力道和准度稍有便宜,不但药力无法渗入三魂,还会引发元神的强烈反应,其结果实难预测。
三针定三魂,洛清妍心力虚耗,雪靥瞬间涌出一抹病态的酡红,额头也渗出丝丝香汗,但一双凤眼依旧牢牢锁定龙辉的七魄要穴。
七魄者,一魄天冲,二魄灵慧,三魄为气,四魄为力,五魄中枢,六魄为精,七魄为英。
在体表牵引七魄的穴位千变万化,因人而异,而且这七大穴位更是随着时辰而变化,要找出来极为不易,洛清妍媚眼凝华,紧盯龙辉血气变化,不住掐指推算,每推算出一个穴位,立即下针封穴。
废了好长时间,洛清妍总算找齐龙辉的七个要穴,以针回天,滋养七魄。
但她却是累得香汗淋漓,体热熏蒸,密室里立即弥漫着一股成熟甜腻的幽香,中人欲醉,楚婉冰急忙掏出手绢替她擦汗。
三魂七魄,金针回神,百气流魄和纳魂花的药力不住渗透入灵识,龙辉脑海越发清明,内息奔腾如泉涌,不吐不快。
只见龙辉猛然睁开双目,舌绽春雷,雄躯舒展,沛然真元透体而出,凝聚成金黄色的雷电气劲,立即遭到雷轰电击。
洛清妍和楚婉冰也不得不运功护体,谁料这股金色的雷罡电煞威力强猛异常,洛清妍体力虚耗,而楚婉冰又是根基不足,母女两很快就现出疲软支拙之态,被雷电逼得节节败退。
龙辉神识清明,很快就意识到自己的失控,急忙收回内力,制住雷电真元,楚婉冰稍得喘息,便跺脚嗔怪道:「臭小贼,刚一恢复过来就欺负老婆,没良心的臭男人!」
龙辉见状急忙过去温言相哄:「好冰儿,我真不是有心的。」
说话间便把小丫头搂在怀里,柔情安抚,楚婉冰也只是嘴硬,埋汰几句便不再追究,只是悄悄地凑到龙辉耳边说道:「小贼,你刚才可唐突娘亲了,快些给娘陪个不是!」
龙辉立即朝洛清妍赔礼道:「娘娘恕罪,龙儿方才内息一阵奔腾,才出手冒犯,还望娘娘海涵。」
话刚说完,龙辉嗓子一阵干渴,眼前所见,洛清妍玉靥娇红,粉腮沁汗,一身雪衣素裙也因为冒汗的关系紧紧贴在身上,将裙子顺着腰身而下,将肥美媚润的雪臀勾出一抹圆弧,胸口处衣衫贴着双峰,随着洛清妍抬手抹汗,酥胸微微晃起,犹如乳浆流动,乳瓜几欲裂衣而出,仿佛乳峰上的两粒红梅像是肉蔻樱桃般,随着体热熏蒸而起,隐隐地在衣衫上顶出两颗凸起。
醋坛子就在身边,龙辉的眼睛不敢放肆,惊鸿一瞥后急忙收回,谁料眼珠刚从洛清妍身上移走,引入眼帘的同样是美人湿汗粘衣媚态,小凤凰那玲珑浮凸之身段跟前,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出汗的关系,母女两体香蒸腾,扑鼻而来,一者熟润甜腻,一者青春醉人,。
再加上香汗黏衣,胴体若隐若现,雾里看花之感觉比起直观更为诱人,诱得龙辉小腹生出团团热火。
「娘娘!」
略带急促的声音忽然传出,只见一道艳丽身影从地道里钻出,动作柔软轻巧,堪比灵蛇,正是螣姬。
见她神情有异,洛清妍眉头轻蹙,问道:「螣姬,发生何事,能让你如此慌乱。」
螣姬道:「是唐冉客,这老儿被人打成重伤,他此刻正在城中的风华客栈落脚。」
洛清妍奇道:「这老儿虽然卑鄙,但手底功夫也不差,是何人有此本事将他打伤?」
螣姬道:「属下接到唐冉客的传讯,只知道他受其表妹王贤妃的嘱托,寻找一名宫女,当寻得宫女,准备送入京师的时候却被抢走,护送的弟子死伤惨重,就连唐冉客也受了重伤。」
龙辉也来了兴趣,问道:「螣姬长老,这名宫女有何特别,值得堂堂萍山派掌门人亲自出手护送?」
螣姬道:「此女似乎是因当初白妃被逐出宫墙……」
龙辉神情一敛,沉声道:「我知道了,我马上去寻回那名宫女!」
楚婉冰道:「小贼,我随你一起去。」
龙辉摇头道:「冰儿,你现在不宜露面,这种苦活还是交给我吧。」
楚婉冰闻言不由撇了撇小嘴,似乎颇为不悦。
龙辉瞧出她的心意,便柔声道:「冰儿听话,现在鹭眀鸾还以为我已经跟你闹翻了,所以才会信任我,若你忽然跟我一起行动,先前的布计便功亏一篑了。
」
楚婉冰只是担心丈夫刚恢复元神,身子会有所影响,所以才提议一同去,但听了龙辉这番解说只得答应继续留在地宫,临走前还跟情郎千叮万嘱。
离开地宫,龙辉按照螣姬提供的线索直接找上风华客栈,推开屋门,只见一名老者躺在床上不断咳血,几名弟子正在忙前顾后地照料老人。
龙辉来的极为突然,众弟子不由脸色大变,以为是仇家趁机寻仇,纷纷拔出兵刃严阵以待。
唐冉客喘着粗气道:「住手,不可对龙大人无礼。」
弟子闻言收回兵器,龙辉径直走到唐冉客床前,替他号脉道:「唐掌门,感觉如何?」
唐冉客叹道:「真是老了,连两个小崽子都打不过……还赔上了十几个弟子的性命。」
龙辉试探后,发觉唐冉客心肺处皆受了不同程度的内伤,于是默运五行真元,替他调和气息,助其逼出淤血。
内伤缓解,唐冉客恢复几分血色,龙辉问道:「唐掌门,究竟是发生什么情况?」
唐冉客道:「老夫接到王贤妃的委托,找寻一个名为虞花的宫女。」
龙辉淡淡地道:「这个宫女可是当初因为白妃一案被逐出宫墙的?」
唐冉客点头道:「然也,老夫明察暗访终于寻到虞花的踪迹,之后便马不停蹄派人将她接来,谁料再护送入京的途中……」
龙辉道:「唐掌门可看清凶手的模样?」
唐冉客摇了摇头道:「那两人都是蒙面行凶,老夫不知他们是和来历,但武功极为毒辣阴险……龙大人请看。」
说到这里,唐冉客扯开胸口的衣服,只见胸口处留着五个触目惊心的抓痕,皮肉都被扯了出来,几乎被开胸剖心,而且伤痕出透着丝丝紫黑阴气。
龙辉细想片刻,说道:「唐掌门安心休息,虞花的安危交由龙某。」
唐冉客点头道:「有龙大人这句话,老夫就安心了。」
与唐冉客交谈几句后,龙辉立即奔出玉京,在帝都东郊十里,一处狭窄山道内,龙辉发先沿途留着不少血迹,显然就是萍山派遇袭现场。
龙辉蹲下身来,细细查探四周,发觉在一块岩石上留着五条深深的抓痕,行招运式的手法与唐冉客胸口的伤痕同出一辙,应该是同一个人所为。
「这个虞花应该跟当初白妃冤案有关,究竟是何人在窥探此女行踪?」
龙辉低头沉吟,若是周皇后的派系直接杀人灭口就是,没必要掳走这个宫女,所以直接排除了周皇后,如今最有可能想用白妃一案做文章的人不多,要么就是宋王,要么就是唯恐天下不乱的昊天教。
龙辉觉得头绪有些凌乱,干脆将那块岩石取下带回地宫,直奔楚婉冰闺阁:「冰儿,你在吗?」
「小贼,你怎么刚出去一阵就回来了?事情办得不顺利吗?」
清脆娇腻的声音响起,幽香飘然而至。
楚婉冰此刻已经把汗湿的衣服换掉,但头发还是湿漉漉的,娇靥晕红,显然是刚洗了个热水澡,细嫩的肌肤被热气熏蒸后生出桃红丹霞,而那一身的粉色轻束腰纱裙,焕发一股前所未见的优雅,彷佛洗净铅华的莹然玉质。
她当接过龙辉递来的岩石,眼眸也闪过一丝疑惑,蹙眉道:「这石头上的抓痕确实罕见,不如问一下娘亲吧。」
话还没说完,洛清妍已经出现在身后,她也换了一身衣裙,同样是秀发挂水,雪肤凝露,似乎也是刚出浴不久,其内着素色绫罗善,肩裹淡紫薄纱披帛,更显其妖娆慵懒之媚态,熟润得几乎要崩出蜜汁。
洛清妍檀口轻启,磁酥酥的嗓音动人心魄:「有些像是昊天教的武功,但不确定。这样吧,我立即召水灵缇入京,以她对昊天教的了解定能给出格答案。」
说起水灵缇这三个字,龙辉只觉得脸皮一阵滚烫,洛清妍似嗔似笑的白了他一眼,也不说话,扭头离开。
母女两先后说话,樱唇呵兰息,空气中飘散着如麝的旃檀幽香,叫人不禁遐想万千——方才两人究竟是先后沐浴,还是双凤嬉水?虞花之事暂时没有新的进展,龙辉别过楚婉冰后就直接回府,谁料刚一进屋,便看到一名面白无须的男子在正厅品茶,而招呼他的人则是假装秦素雅的玉无痕。
龙辉定神一看,不由大吃一惊,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王公公。
王公公放下茶杯,朝龙辉抱拳笑道:「龙大人,咱家来叨扰了。」
龙辉回礼道:「好说,好说,公公能大驾光临,实在是寒舍之福。」
王公公干咳一声,说道:「咱家此次前来其实是奉皇上密旨,急召龙大人入宫。」
龙辉微微一愣,蹙眉道:「皇上圣心如何,还请公公明示。」
王公公低语道:「此事说来话长,还请大人先动身,路上咱家再与大人一一述说。」
龙辉点头同意,便命下人牵来快马,随王公公赶路。
王公公坐在高头大马上,低声说道:「宫里面出怪事了,半个月前,明锒宫一到入夜就发出阵阵怪声,好像是女人的哀哭嘶叫,闻之毛骨悚然,一些好事之徒向外传播谣言,说是惨死明锒宫的冤魂在哭诉,皇上一怒之下把这些造谣者全部处死,之后此地就不再有怪声传出。」
龙辉道:「依照公公这般说法,难不成今天又发生怪事了?」
王公公叹道:「确实如此,这次不但有怪声,而且还响起女人的哭骂声,皇上派人前去查看,谁进去的士兵出来后全部变得痴痴呆呆,不断地重复一句话,说是宫里有鬼。」
龙辉呸道:「什简直胡说八道,再猛的厉鬼能恶得过煞域阴兵?想我大恒雄兵,连酆都都能踏平,又何惧这些冤魂,显然就是有心人在背后搬弄是非,扰乱人心!」
王公公道:「皇上也不信邪,想亲身一探究竟,可是顾忌太多,什么君皇不入险境,污秽之地有损帝皇威严,这些士大夫满口道理,使得皇上打消了这个念头。」
龙辉道:「莫非皇上宣我进宫就是为了此事。」
王公公道:「没错,有个官员说武者血气阳刚,可威慑一切妖邪,提议皇上宣召猛将入宫,借此阳刚之气压服鬼魅。」
到了宫门,王公公直接出示通行令,龙辉便不用下马,直接策马飞奔,赶到内宫深院。
随着王公公带路,龙辉很快就来到了一片荒凉的庭院外,只见院墙残破,杂草丛生,还有不少蛇鼠出没,与其他金碧辉煌的宫阙形成鲜明对比,在夜色笼罩下确实有股阴森恐怖的气氛。
虽然外围布满了大内侍卫,却无一人敢入院查看,龙辉大喝道:「,身为带刀侍卫,保护皇宫乃是职责所在,你们一个个畏首畏尾的,成何体统!」
一名银刀卫上前行礼道:「回龙大人的话,不是兄弟们畏惧邪物,只是这宫苑太过诡异,进去的兄弟都变成了傻子……」
龙辉见他神情惊恐不似伪作,也不忍责骂,便温言说道:「受伤的兄弟在哪里,带我去看看。」
银刀卫引着龙辉走到一处营地,还没靠近就听到接踵不断的尖叫声。
「有鬼啊……」
「不要捉我……我不知道谁是害死你的,你的死跟我没关系!」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龙辉走进一看,只见数十个带刀侍卫正蜷缩着抱着身子,牙齿不住打架,眼神中闪着惊恐,他们一看到龙辉走来,更加害怕,大哭大闹起来,还有不少人被吓得失禁。
龙辉心想这样子如何能找出线索,干脆把心一横,随手抓来一个发疯的侍卫,点穴封住他的动作,再用真气试探他体内脉息,发觉体内有股微弱的阴气,这股阴气虽是微弱,但却直接冲入人的脑门,直接影响活人神志。
龙辉将这些侍卫捉来,一一地检查,果然发觉他们都是被阴气所伤。
「王公公,他们不是被什么鬼上身,是有人刻意为之!」
龙辉立即找到王公公,跟他说明情况。
王公公叹道:「咱家也看过这些侍卫的症状,确实像龙大人所说那般。」
龙辉道:「既然知道不是鬼怪所为,公公为何还能容忍歹人在深宫重地放肆!以公公的身手直接杀入,将歹人拿下不就万事大吉了吗?」
王公公苦笑道:「不是咱家怕了里边的宵小,而是这个地方……哎,这真是一言难尽啊,咱家也不知如何跟大人解说,还请大人见谅。总之一句话,此地对于宫内之人是一个禁区,若不然也不必宣召龙大人连夜赶来。」
「哼,什么难言之隐,分明就是含冤之人向天地发出的控诉!」
王公公话音方落,一个清冷的女声响起,只见一名华服美妇正朝这边走来,身边跟着宫娥太监,更有十多名带刀侍卫。
王公公急忙行礼道:「咱家拜见贤妃娘娘!」
来者正是王贤妃,她明眸生寒,紧紧盯着荒废的宫阙,启唇道:「王公公,里边的状况究竟怎么样了?」
王公公道:「贤妃娘娘,明锒宫的虚实尚未清楚,但不少侍卫都伤在了里边,此地甚是危险,还请娘娘一挪玉步,先回避一二。」
王贤妃冷笑道:「危险?堂堂天子脚下,皇宫重地也会有危险,那天下间哪还有什么安全之地。王公公,本宫哪也不去,就要看着侍卫将里边闹腾的冤魂带出来,亲自问问她为何要哭泣,究竟有什么冤屈,究竟是何人害得她如此凄凉!
」
王公公脸色顿时一变,他听出王贤妃话中有话,似乎想借此事件大做文章,可是却不敢说些什么。
「贤妃说的甚是!」
王贤妃话刚说完就有人迎合,王公公不由得叫苦连天,这萧元妃竟然也来了,这回事情可就严重了。
王公公只得无奈暗叹,说道:「元妃娘娘,何以深夜来此荒凉之地?」
萧元妃冷笑道:「这个哭声吵得本宫难以入睡,于是就来瞧瞧是何方神圣在宫内兴风作浪!」
王贤妃点头道:「姐姐说得甚是,如今科考正在举行,天下才子武人齐聚玉京,可是偏偏宫内却传出这么一摊怪事,若不能妥善处理,大恒皇室岂不贻笑大方!」
萧元妃道:「妹妹说得好,姐姐今夜便陪你在此,好好听一听这冤魂哭诉!
」
她们一口一个冤魂,背后语意似乎隐藏深机,却是听得龙辉云里雾里。
「哼,身为皇妃不但深夜外出,还满口胡言,成何体统!」
周皇后偕众而来,玉容凝霜,冷冷地朝萧王二妃瞪去。
两萧元妃不甘示弱,美目含煞,冷笑回应道:「皇后娘娘不也深夜来此不毛之地,为何独独指责臣妾!」
周皇后粉面一沉,冷喝道:「本宫身为六宫之首,便有权维护后宫平和,你们身为皇妃不守宫规,深夜外出,实乃罪加一等!」
王贤妃道:「此一时彼一时,皇后娘娘,这冤魂哀嚎,早在半个月前已经出现,小妹和萧姐姐身为皇妃,也该皇宫安危,所以才深夜外出,一探虚实!」
周皇后道:「探虚实之事不用尔等费心,自有大内侍卫处理,现在尔等速速回到各自宫阙,不许胡言!」
就在此时,一声凄厉悲惨的哀嚎响起:「我死得好惨啊,贱人,还我命来!
」
熟悉的声音,凄凉阴森的语调,周皇后不由得打了个冷战,满脸惊恐地望着明锒宫。
萧元妃虽被吓了一跳,但很快就回过神来,冷嘲热讽道:「皇后娘娘,您可知道这话里边所指何人?」
周皇后一咬银牙,抬起煞白的俏脸,恶狠狠地道:「萧元妃,你若再不回宫,休怪本宫不客气了!」
萧元妃耸耸肩,说道:「那娘娘准备赏赐臣妾什么,是像当年一样,来个廷杖,将臣妾乱棍打死?」
周皇后眼中杀机大盛,双拳紧握,指节也被握得惨白,细白的手背更是青筋暴露。
那边的萧元妃也是毫不示弱,紧紧地盯着对手,王贤妃与萧元妃唇亡齿寒,于是也默默地站在她身后,相当于是支持萧元妃之立场。
三双倾国倾城的眼眸凝聚杀气,在空中迸射出激烈火花。
龙辉暗忖道:「齐宋两王之争已经是水火不容,萧元妃也不用再给周皇后什么面子,干脆撕破脸皮,逮住一切可趁之机,攻击对手!」
「皇上驾到!」
就在三女剑拔弩张之际,皇甫武吉强势而来,龙行虎步,不怒而威,朝三名妻妾瞪了一眼,冷冷地道:「荒唐,堂堂皇后、皇妃竟像说此怪力乱神之胡话,真是可笑又可悲!」
三女一听,急忙跪倒:「皇上恕罪,是臣妾失态。」
皇甫武吉冷哼一声,指着明锒宫道:「如今科考正在举行,魑魅魍魉却意图兴风作浪,朕今日便要看看究竟是何人吃了豹子胆,敢在皇宫内装神弄鬼!来人,替朕将里边的邪物揪出!」
皇上亲临,带刀侍卫士气也不由一震,压住了内心的恐惧,提刀便朝宫阙冲去,谁知没进去多久,这些侍卫就被一股莫名力量抛出,如滚地葫芦般跌倒在地。
当其他人过去将他们扶起时,发觉他们神志已经紊乱,胡言乱语。
皇甫武吉龙颜大怒,怒提真元,祭起大罗金阙之功力,朝着明锒宫便是一掌,只见金光划过,裂土碎石。
只听轰隆一声,明锒宫的宫门被狠狠震碎,随之而来的便是阴冷煞风,鬼哭神嚎:「我死得好惨啊,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皇甫武吉望着幽深的宫苑,神色阴晴不定,猛地怒喝一声:「妖孽纳命来!
」
只见皇者翻掌,磅礴巨力沛然而出,即便是隔空一掌也是迅猛之极。
金阙神功划空而来,深宫阴气应然而动,两者相互撞击,显然是皇甫武吉力强三分,将阴霾之气浄扫一空,而且掌势过后,龙辉还隐隐闻到一股血腥味从明锒宫内飘出,显然是那个作怪之人已经伤在皇甫武吉厉掌之下。
皇甫武吉浓眉一扬,正想踏步入内,揪出黑手,却被王公公拦住:「皇上,此地不详,您不可轻易涉险。」
皇甫武吉知道他所言甚是,若真走进这荒凉的宫殿,只怕会有损帝王礼仪,那些士大夫还会啰啰嗦嗦地唠叨半天,最主要的是他实在不愿意再走入这地方,哪怕是多看一眼,心中都会有种莫名的刺痛。
王公公见主子已经止步,便朝龙辉使了个眼神,示意他主动请缨。
龙辉见状便顺水推舟,说道:「皇上,此等擒贼之事便交予微臣去办,皇上千金之躯,实在不宜犯险。」
皇甫武吉点头道:「那朕便把此事全权交予龙卿去办,相信龙卿不会让阵失望。」
就在龙辉准备踏入明锒宫的时候,却见一个管事太监匆匆跑来道:「启禀皇上,白宇将军已经奉命入宫擒贼,就在外边等候皇上宣召。」
皇甫武吉点了点头,示意太监带人进来,果不其然,白翎羽身着甲胄,手提长枪走了进来,朝着皇甫武吉行军礼道:「拜见皇上!」
皇甫武吉摆摆手道:「白卿家不必多礼,今夜皇宫闹怪事,有大臣提议,需要武将阳刚血气方能镇压妖邪,故而朕便宣召你与龙卿入宫,尔等皆是我大恒勇将,明锒宫内的邪物便交给两位将军了!」
看到两人拱手接令,皇甫武吉便带着后妃离开此地,留下两百多名带刀侍卫封锁明锒宫。
「两位将军,弟兄们已经做好准备,就等将军发号施令了!」
一名金刀侍卫恭敬地朝两人行礼道。
白翎羽冷冷地说了一声原地候命,便提着银枪大步踏入明锒宫,龙辉生怕她有失,随手拿了口朴刀跟了进去。
踏着高过膝盖的野草,龙辉追上白翎羽,急切地道:「小羽儿,此处透着诡异,还是小心为上,不要冒进。」
白翎羽对龙辉的话恍若未闻,只是一股脑地朝前走去,龙辉看得奇怪,心想这丫头不会也中邪了吧?「小羽儿,快些止步!」
龙辉急忙伸手揪住她的胳膊,白翎羽娇躯一颤,缓缓地别过头来,只见她双目已是一片通红,泪珠凝聚在眼眶中,在月色的照耀下显得尤为凄凉悲切。
(14集完)
白翎羽进入明锒宫后就泪水翻涌,这其中有何玄机是何人掳走重要人证?除了龙辉等人之外,也有人想替白妃翻案,他们究竟有何心思?
继诛仙、绝仙之后,戮仙剑也相应现世,这口古剑正是当初昊天教从龙府夺走之物,昊天教为何要将此剑公之于世,其背后深意将对日后大势产生什么影响?
古剑内藏着寻找万魔原石的地图,魔尊又将如何处置?见识过绝仙剑威能的厉帝,又将作出什么决策?
科举结束,状元尘埃落定,鸾凤赌约何去何从?
金銮殿上,金榜高才觐见九五,谁料皇甫武吉竟是抛杯格杀,刀斧手一拥而上……
各方正在注视白妃旧案,宋王府内暗生异变,宋王究竟是夺嫡功成,还是重走晋王旧路?
【龙魂侠影 第15集 白妃冤案 第1回 武定状元】
望着白翎羽垂泪的美眸,龙辉心头倏然一紧,再联系宫廷众人的表现,心中立即泛起一个答案,低声问道:「小羽儿,这里可是白妃娘娘生前居住之地?」
白翎羽娇躯巨颤,泪珠滚落而下,咬着下唇缓缓地点头。
龙辉微微一愣,心中不禁生出怜爱之情,叹道:「小羽儿,我知道你现在难受,可是有些事还是得面对的。」
白翎羽抹去泪水,说道:「我没事,咱们继续向前走吧!」
龙辉道:「种种迹象表明,似乎有人想借着白妃旧案兴风作浪,浑水摸鱼!
」
白翎羽玉手紧握银枪,咬牙道:「我倒要瞧瞧那个贼子在搬弄是非,骚扰我母妃安宁!」
两人携手走入明锒宫深处,四周的鬼气越发阴沉,龙辉还差点怀疑是不是走到酆都鬼城了。
白翎羽柳眉一扬,手腕一抖,将麒麟神力灌入枪身,长枪法嘤嘤嗡嗡的鸣声。
龙辉当年也见识过白翎羽这一手绝活,以真气催动兵刃发出响声,犹如佛门镇魔梵音的效果,直接攻击敌人的听觉,甚至可以震破敌人的心肺肝胆。
枪声鸣动,龙辉当下也有了动作,张口猛喝,龙吟长啸而出,与麒麟神力相辅相成,声波神音笼罩了整个明锒宫。
音波震动,暗处黑手难以把持,只闻一声闷哼,一道人影闪电窜逃。
龙辉招呼道:「他被音波震伤了经脉,别让他跑了!」
白翎羽精神抖擞,麒麟神力沛然而运,枪锋如蛟龙出海,毒蛇出洞,直扑深宫魅影。
那人手臂一震,挥出一道阴气鬼力,与鬼脉心经颇有相似之处,这股阴气缠绵柔韧,将麒麟银枪的锐劲削弱三分。
白翎羽眼神一敛,神力再催,雄沉枪势一举绞碎阴气。
那人已经被皇甫武吉打伤,如今再遇白翎羽的神力,顿感支拙,反观白翎羽因母恨之故,越战越勇,枪舞劲风,气若奔雷,仅仅三枪就把敌人逼得内息紊乱。
那人心知白翎羽枪势勇悍,于是便改变策略,以虚幻刁钻的身法游斗,避重就轻。
龙辉瞧了一眼,已知此招来历,不由脱口而道:「是鬼脉心经的幽冥遁术,这厮乃昊天教的鬼冥牙!」
他生怕白翎羽有失,便要出手助战,谁料却被白翎羽狠狠瞪了一眼,示意他不要过来。
龙辉恍然大悟:「小羽儿武艺本来就不弱,她未遇上我之前都是独立面对各方挑战,她本是独立刚毅的女子,如今又遇上亵渎亡母的奸贼,定然要亲手收拾此人,我若冒然出手反而会辜负她一番心意。」
想到这里,龙辉决定谋而后动,在一旁为爱人掠阵。
白翎羽收势三分,借着长枪七分刚硬三分柔韧的特性,施展小巧灵动的武决,将鬼冥牙的行动限制在方圆十步之内,大大削弱了幽冥遁术的威力。
鬼冥牙眼见久战无益,当下饱体内元,祭起四方鬼气,不再游斗,反而主动逼近,进入白翎羽三步之内,如此一来正好使得长枪无法有效挥动,随即双手凝气,气凝指末,利爪接踵而来,正是追魂爪。
面对这一寸短一寸阴的打法,白翎羽毫无惊慌,双手一转,长枪立即拆解成了三节,每一节间都有铁索连接,如此一来便可应对鬼冥牙缠身激斗。
白翎羽肩膀一沉,脚步一收,双手交合,只听叮叮当当的铁链摩擦,三节枪犹如恶龙盘旋,竟像绳子一般把鬼冥牙的双手缠住,追魂爪应声而破。
白翎羽柳眉一扬,怒然挥拳,对着鬼冥牙面门就是狠狠一拳,扑的只一拳,正打在鼻子上,打得鲜血迸流,鼻子歪在半边。
身为昊天教六道神宫,鬼冥牙何曾受过这般侮辱,怒极反笑道:「打得好!
」
白翎羽气得杏目圆瞪,骂道:「狗杂种,还敢应口!」
她久居军中,对于粗口也是耳渲目染,激动之余也顾不得什么淑女气度,脱口就是粗鄙之词。
只见她粉拳再提,就眼眶际眉梢又是一拳,打鬼冥牙得眼棱缝裂,乌珠迸出。
鬼冥牙连吃两拳,早就被打得头昏脑胀,神志不清,只是口硬地回骂几句,白翎羽又只一拳,太阳上正着,打得鬼冥牙挺在地上,动掸不得。
龙辉怕她打死鬼冥牙不好向皇帝交差,急忙伸手拉住她劝道:「好了,这厮已经被你打残了,气也出够了,咱们先将这小子押出去,交给皇帝老爷吧。」
白翎羽跺足嗔道:「不许叫他老爷,那个混蛋不配!」
龙辉见状急忙改口道:「是,是,我不叫便是,小羽儿消消气。」
白翎羽横了他一眼,问道:「这混账该怎么处置?要不先逼问他一番,摸一下昊天教虚实?」
龙辉摇头道:「我看不用了,昊天教就算是一个普通弟子都是极为忠诚和嘴硬,更别提这个位列六道神宫的鬼冥牙,想要撬开他的嘴短时间内是不可能的,而且皇甫武吉还在等我们的战果呢,要是让他知道咱们两私自审问犯人,唯恐会有所猜忌,对日后的行动有很大影响,不如直接把鬼冥牙交给他,由他操这个心!」
白翎羽觉得龙辉说得有理便点头答应。
果然不出龙辉所料,他们刚将昏迷的鬼冥牙带出宫门外,就看到王公公与一众大内侍卫在门外守候。
「两位将军果然是我大恒神勇双将,一出手就将宵小制服!」
王公公笑眯眯地拱手说道。
龙辉将鬼冥牙丢了过去,说道:「公公,此人乃是昊天教的鬼冥牙,还请公公小心应对!」
王公公哦了一声:「原来是昊天教的饿鬼宫,难怪如此阴邪!龙大人请放心,这厮落在咱家手里,绝对别想逃走!」
说罢从带刀侍卫手中要来一口钢刀,对着鬼冥牙的双手双脚便是连环四刀,将他四肢尽数切断,痛得鬼冥牙醒了又晕,惨不堪言。
王公公阴沉沉地笑道:「久闻鬼脉心经有极强的恢复力,未免这小子恢复功体,咱家就先斩断他手脚,就算他养好内伤,也得乖乖待在牢里。」
看到此景,龙辉不由得打个冷战,回想起当初鬼幽的样子。
王公公命人替鬼冥牙包扎止血,然后押解至天牢。
「两位将军辛苦了。」
王公公笑呵呵地拱手道,「此番平息内宫闹鬼谣言,二位功不可没,相信皇上过些日子会重赏两位。如今夜色已深,后宫不宜留外人,还是让咱家送二位出去吧。」
两人点头称是,于是就跟着王公公走了出去。
出宫之后已是五更天,两人见天际泛白,考虑到武举最后一项即将进行,于是便不会府邸,直接赶赴尚武堂。
按理来说,科举期间不允许出入考场,但龙辉打着回家养病的名号,而白翎羽又是被皇上临时召唤,所以两人不受这个限制。
回到尚武堂,两人匆匆地吃过早饭,便赶赴校场,观看最后的擂台比武。
白翎羽身为监考直接就走到擂台旁,想一尊标枪般傲骨耸立,军姿站得笔直刚毅,端的是英风飒爽。
时辰至,战鼓擂,齐王、铁如山、仇白飞登高而立,巡视校场。
望着各名备考的武者,齐王开口说道:「诸君,今日乃是武举最后一项,擂台比武,多余的话本王也不必再说,只想说一句,希望大家无论胜负荣辱,在这最后一战打出武人的铿锵傲骨!」
说罢命人击鼓宣明,展开最后一项角逐。
在擂台上摆在一个兵器架,任由考生随意选择自己称手的兵器,随着战鼓擂动,考生接连上台,挑选合适的兵器打了起来。
过了几轮,龙辉却是看得昏昏欲睡,因为这些人的武艺在他眼中实在是不值一哂,打起来就像是孩子戏耍,毫无精彩可言。
当过了十多轮,龙辉几欲睡着之际,忽闻一声暴雷大吼:「何方小儿敢与吾一战!」
龙辉抬眼瞧去,只见一名铁塔般的大汉踏上擂台,环眼豹头,肤色黝黑,膀大腰粗,走起路来虎虎生风,不是岳彪还有何人?与岳彪对阵的是一个手持双斧的汉子,被他这么一喝,竟吓得双斧脱手。
岳彪好笑道:「岂有此理,连兵器都用不好,你打个鸟啊!」
随即转身到兵器架抡起一双斧头,喝道:「爷爷来教你如何用斧子吧!」
只见岳彪劈头劈脑的就是一斧,沉重厚实的巨斧在他手中犹如竹竿般轻盈,嗖的一声划出一道锐风就朝对手袭来。
劲风扑面,那人只感到两腿一软,咕咚一下瘫倒在地,叫道:「我认输,我认输!」
岳彪笑呵呵地道:「老子不打降将,既然你认输便不为难你,下去吧!」
那对手如释重负,连滚带爬逃下擂台。
「黑脸莽夫,让赵某会你一会!」
岳彪刚取一胜,赵无量随即窜上擂台,开口骂战。
岳彪扫了他一眼,哈哈笑道:「赵家小儿,口气不小,来来,爷爷称称你的斤两!」
赵无量不再答话,从兵器架上取下一口三尺利剑,捏了个剑诀朝岳彪刺来。
岳彪虎目一瞪,挥斧直挡,顿时金铁交鸣,撼动方圆。
剑斧交碰瞬间,岳彪只感到有股寒气传入手腕,不由得打了个冷战,半个身子都麻了起来。
赵无量剑式之中暗藏冰髓劲,一上来就打了岳彪个措手不及,但岳彪也着实了得,咬牙忍住刺骨冰寒,抡起另一口斧头劈向赵无量腰腹。
赵无量不敢冒这腰斩之险,于是撤剑回防,以圆转剑势削卸岳彪斧劲。
围魏救赵,岳彪趁机朝后跳了几步,借着跳跃运动全身筋骨,搬运血气驱散寒气。
赵无量誓要抢回面子,挽剑再攻,这回他将寒气凝聚剑刃,吞吐不定,只要岳彪一同他交锋,立即把冰髓劲打入其体内,冻结浑身血气。
岳彪吃了个亏也多长了个心眼,知道对手剑锋有异,干脆以快打慢,抡起双斧连环劈斩,左斧刚劈下,右斧就紧随而上,左右互换,不给赵无量吐劲的机会,将两口大斧舞得滴水不漏,擂台上似乎刮起了一阵小旋风,呼呼作响。
赵无量的冰髓劲并非以妖族精血发动,使了几招后便内息不畅,唯有改换内功,以本家真气施展,但这一起一落难免有些气衰。
岳彪看出赵无量气弱,当下大喝一声,双斧齐劈,打得赵无量双臂发麻。
岳彪气势如虹,步步紧逼,身随意走,两口巨斧仿佛长了他手臂上,破风开石,好不威风。
形式急转而下,赵无量把心一横,再起妖族神通,苍木淬火赫然上手,只看那口三尺长剑被烧得通红,犹如一道长虹横空刺来,卷起滚滚热浪。
岳彪并非莽夫,看出这一剑不凡,于是便收敛锋锐,改守为攻,双斧十字护胸。
斧身挡剑,谁料剑锋带火,把斧身烧得发软,精钢巨斧竟然像是薄纸片般被一剑刺破。
眼看剑尖就要封喉夺命,岳彪双手一绞,果断弃斧,他臂力过人,抛斧的力量就将赵无量的剑势引偏,随后脚步侧移,避开剑煞罡气。
被对手巧妙瓦解杀招,赵无量心中更为不忿,内元催动,火劲吞吐,一剑震碎双斧,改为横向削剑,抖出朵朵火焰剑花,继续追击岳彪。
岳彪虎目一瞪,骂欺人太甚,对着赵无量小腹就是抬脚一伸,踢得刁钻轻敏,干脆利索,正好踹中丹田。
力道虽然不大,但丹田被击中,赵无量气息倏然一岔,招式无以为继。
岳彪趁胜追击,双手分别探出,左手扣肩,右手抬脚,猛地便将赵无量举过头顶,大喝一声下去,便把他扔了下去。
赵无量摔得灰头土脸,气恼沮丧,但是落台算输,他也无可奈何。
虽然只有短短几个回合,但却看得龙辉神采飞扬,暗自喝彩:「若论武决招式,岳彪比不过身负妖族神通的赵无量,但却能审敌虚实,觅得空隙,果断弃兵器,借着抛斧之力荡开对手长剑,争取了反击的契机!」
此番落败赵无量便失去争夺武状元的资格,但以他前几日的成绩最少也有个进士。
眼见赵无量失败,那边的倪子雄也按耐不住,提了一口朴刀跃上擂台,舞了个刀花,遥指岳彪道:「倪子雄请教!」
岳彪哼哼一笑,顺手从架子上取下一根狼牙棒,他臂力过人,对于重兵器极为擅长,所以用的武器不是大刀就是大斧,要么就是铜锤狼牙棒之类。
只看那根狼牙棒在他手中就犹如枯枝一般,轻便敏捷,嗖嗖的乱舞几下便一棒砸向倪子雄。
倪子雄见棒势雄沉,不宜硬接,于是使了个绵刀式,先架住狼牙棒,然后刀锋一拖将棒身卸开。
岳彪右臂一缩,左肩一抬,狼牙棒来了个回旋式,只看那根百十斤的巨棒在他身边飞舞起来,快攻连环。
倪子雄挥刀自保,刀锋避重就轻,卸解万钧力道,他刀劲只吐三分,余下七分以作后续变化,只看一口朴刀好似风中飘絮,又似春雨秋风,是虚是实。
斗了十多个回合,岳彪举棒过顶,劈头砸下,倪子雄脚底抹油,就像泥鳅一般转到了岳彪身后,狼牙棒落空砸得擂台破出一个大坑,木屑随之飞射而出。
倪子雄连消带打横刀回旋,朝着岳彪腰腹空隙劈了过来。
岳彪头也不回,脚步朝前一踩,身轻如燕,竟踩着飞溅的木屑,借力使力,窜到了半空。
这个黑铁塔般的大汉竟有如此敏捷的伸手,俊秀的轻功,看得围观之人不由纷纷喝彩,连叫过瘾。
岳彪跳至半空,居高临下,转头便朝倪子雄劈去一棍,那口狼牙棒地冲了下来,正好杵在倪子雄的朴刀之上。
倪子雄只感刀锋一阵沉重,双腿不由得陷入台下,岳彪趁胜追击,臂力再吐三分,对着倪子雄就是一顿狂砸,将打桩一般把对手整个人都砸入地下。
烟尘飘浮,木屑满地,唯见岳彪持棍而立,微微喘着粗气望着擂台上的那个大坑,而在他脚边却是一口歪曲扭转的朴刀。
岳彪哈哈大笑:「他奶奶真是过瘾,老子还是第一次这么用力打人!」
「过瘾吗?」
岳彪声音未落,却听倪子雄阴沉的冷笑响起,「那倪某让你更加过瘾!」
冷笑为止,只听擂台的另一角再次破开一个大洞,倪子雄从下窜上,鬼魅般扑至岳彪跟前,抬手便是一掌。
岳彪举棒横胸,架住厉掌,却是被掌力震得连退三步。
倪子雄怒意难遏,右臂反手一挥,犹如千斤巨锤地扫中狼牙棒,竟把那根精钢所制的兵器砸弯,可见力道何其迅猛。
「那贼黑厮,我今日便要取你狗命!」
倪子雄何曾受过这番侮辱,心中杀机怒涌,招数越发不留情,招招欲夺岳彪性命。
岳彪沉着应战,挥舞弯曲的狼牙棒护住周身要害,然而倪子雄内息雄沉,越战越是气长,十招过后,便抢得上风,只看他一把抓住狼牙棒,大喝一声:「撤手!」
岳彪那容他轻易夺走兵器,蛮力一发,十指紧握,与倪子雄角力起来,互不相认。
倪子雄眼睛一瞪,骂道:「黑贼,焉敢与我斗力,找死!」
说罢再内力再催,加大手力,然而随着血气内息的窜动,前些日子所中的暗毒猛然爆发,倪子雄只觉得一阵目眩,真气竟不受控制地奔走起来。
就在这时,岳彪哈哈一笑:「你这么想要这狼牙棒,爷爷就送给你了!」
说罢主动松手,倪子雄内有暗毒滋扰,对力道的控制大不如前,一个不慎扬后跌去,身形顿失。
岳彪看准对手马步松弛,那会放过这个痛打落水狗的机会,向前便是一脚,将倪子雄踹下擂台。
「倪子雄落台,岳彪胜!」
白翎羽宣布结果,岳彪再胜一轮,只要他再击败同为前四名的陈锋,那么状元便是他囊中之物。
此时此刻,龙辉的心情不由得紧绷起来,越到最后关头越是充满变数。
白翎羽问道:「岳彪,你可要休息一阵,养养力气?」
岳彪哈哈笑道:「岳某才刚刚活动筋骨,还没用上力气,休息就不用了,还请将军安排下一个对手!」
白翎羽点了点头,拿过比武名单叫道:「陈锋,上台比武!」
「是!」
军盘推演陈锋被岳彪耍了一道,如今擂台比武,他是憋了一口气要抢回面子,一上台便将严阵以待。
岳彪冷笑道:「手下败将还敢上来,今天爷爷就要你再吞一败!」
他看似有勇无谋的挑衅,实则是故意激怒对手,也暗中提起军盘推演之事,借此削弱陈锋的信心。
陈锋也是了得,缄口不语,默默地走到兵器架上挑选了一把斩马刀,冷静地叫人生寒。
龙辉暗忖道:「方才倪子雄最后的那几招着实不简单,想必他的真正实力犹在岳彪之上,后边的落败恐怕是因为暗毒发作。若他真是昊天教的人怎会没有察觉已经中毒,还任由毒素潜伏在体内……」
想到这里龙辉不由得有些迷糊了,究竟这个倪子雄是不是昊天教的人。
就在这时,一声厉喝打断了龙辉的思绪,抬眼望去,却见岳彪举着一口钢鞭劈向陈锋。
陈锋手持斩马刀,下盘一沉,抬手便挡。
只看刀鞭撞击,激起星星火花,陈锋膝盖一伸,手腕发力,竟把岳彪推了回去,震得他险些钢鞭脱手。
陈锋抡刀进逼,刀刃吐芒,锐不可当,岳彪不敢怠慢舞鞭固守,谁料一个照面就被刀芒劈退,还在钢鞭上留下一道深痕。
岳彪暗吃一惊:「骑射马枪比试时也没瞧出他有多大能耐,怎地一上擂台就如此凶悍?」
然而并没有太多的时间给他考虑,刀煞又再度压来,这回陈锋连劈五刀,钢鞭竟难承雄力,被斩成六节。
岳彪失了兵器也不慌乱,不退反进,撞到陈锋怀里,不给他挥刀的空隙,逼得长刀无法施展。
岳彪抢入中宫,一拳打在陈锋胸膛,谁料却像击中棉花一般,拳力犹如泥牛入海,就在他想抽身之时惊觉拳头已经黏在了陈锋胸口,动弹不得。
「黑贼,吃我一掌!」
陈锋以绵黏真气缠住岳彪拳头,随即劈手便是一掌,扫在岳彪胸口。
雄沉内力窜入体内,岳彪顿时口鼻溢血,受了内伤,陈锋见状再添一掌,啪的一声把岳彪打得飞退,犹如断线纸鸢般。
「黑贼,纳命来!」
陈锋仿佛杀红了眼,内气不吐不快,隔空再发厉掌,誓取岳彪性命!「够了!」
就在命悬一线之际,白翎羽挡在跟前,挥臂一格,发出麒麟神力将陈锋的掌劲击散。
白翎羽冷冷地盯着陈锋说道:「胜负已分,何必取人性命!」
眼神锐利,警告陈锋不可乱来。
龙辉微微一愣,暗忖道:「好个陈锋竟然能够三招两式就把岳彪打败,最后这一掌更是不俗,就算是小羽儿也得用麒麟神力抵挡,此子来历定然不简单!」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朝齐王望了一眼,见齐王也是满脸沉寂和凝重,原本齐王是怀疑倪子雄和陈锋,但是倪子雄在紧要关头却因毒发而落败,不似昊天教的高手,但这个陈锋又表现得十分抢眼,显然早已逼出毒素。
齐王垂目沉思了片刻,朝铁如山和仇白飞说道:「两位主考,经过四轮比试,结果出来了吗?」
铁如山点了点头,说道:「从四轮比试的成绩统合,陈锋虽然在军盘推演输给岳彪,但却在比武上以压倒性优势取胜,所以武状元乃是陈锋,岳彪则为榜眼,而倪子雄便是探花。」
仇白飞道:「剩余的武进士由于人数过多,需要一些时辰整理名单。」
齐王点了点头,说道:「那便请二位先宣布三甲吧。」
铁如山开口宣读,龙辉却是毫无心情,暗自忧虑:「岳彪落败,那么洛姐姐的赌约岂不危险?不成,需得先探出鹭眀鸾武举所压的人选,若等到开启祖庙的那一刻,后果不堪设想。」
随着状元人选的落定,武举也就此落幕,尚武堂大门敞开,考生相继离去,喜忧掺杂。
龙辉心急火燎,与齐王等人匆匆拜别,有暗中跟白翎羽交代几句便离开尚武堂,直奔贵胄胡同,摸入裴府。
龙辉元神恢复,精神清爽,循着昔日鹭眀鸾留下的气息找了过去,走进侧院一间小屋,说道:「鹭姑娘,龙某拜见!」
屋门无风而动,叽的一声便打开了,只见鹭眀鸾穿了一袭红花白叶的粉色罗袍,酥胸丰满挺拔,纤腰袅袅轻盈,将她衬托得更显肌骨莹润,花容妍娜,玉质娉婷,眉眼蕴情,真是玉貌妖娆花解语,芳容窈窕玉生香。
鹭眀鸾启唇笑道:「妾身正想去寻将军,想不到将军竟先来了。」
话还没说完,她蛾眉轻轻一抖,露出喜悦的笑容道:「将军的元神竟然恢复了,真是可喜可贺!」
龙辉心知瞒不过她便索性承认了:「确实如此,多谢姑娘关心。」
鹭眀鸾也不问龙辉是如何恢复过来的,只是将他迎了进来倒茶款待。
龙辉奇道:「姑娘不问我如何恢复的吗?」
鹭眀鸾摇头笑道:「这个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将军可以康复,那妾身的同盟力量又添了几分!」
听到她话中透着几分信任,龙辉当下试探地说道:「如今武状元已经揭晓,鹭姑娘可知是何人夺魁?」
鹭眀鸾摇头笑道:「妾身虽有眼线安置在尚武堂,但他们的脚力怎么比得过大人,所以至今仍未知晓,还请大人明示。」
龙辉说道:「夺魁者乃陈锋!」
鹭眀鸾眼眸一黯,蹙眉道:「怎么会是他呢?」
见她如此反应,龙辉试探地问道:「鹭姑娘莫非没猜中?」
鹭眀鸾叹道:「妾身原本是猜倪子雄的,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龙辉微微一愣,奇道:「姑娘为何会猜倪子雄?」
鹭眀鸾展颜笑道:「龙大人恐怕早就瞧出倪子雄的来历了吧?」
龙辉也不隐瞒,点头道:「然也,在下怀疑倪子雄乃是昊天教之暗棋。」
鹭眀鸾道:「岂止是暗棋,他还是昊天教六道神宫中的人无双。」
龙辉蹙眉道:「人无双?莫非是人界宫的主事?」
鹭眀鸾道:「没错,倪字中暗含一个人,单人旁,亦是一人无双之意。而子雄又可解读做当时雄才,与这个无双二字正合。」
龙辉苦笑道:「原来这厮的名字中就已经有了提示,我竟然浑然不知。」
鹭眀鸾道:「将军不必自责,这人无双做事老练精干,而且最擅长掩盖身份,妾身若不是旁观者清,也未必能瞧出端倪。」
龙辉问道:「那么陈锋又是何人?」
鹭眀鸾道:「若我没猜错,陈锋其实也是昊天教的暗棋,而且应该就是八部圣殿之一,但是若论武功和智谋,陈锋都不如倪子雄,为何偏偏就是他夺得武状元呢?」
龙辉问道:「这些事姑娘又是如何得知?」
鹭眀鸾道:「妾身当年逃出傀山后,就四海为家,也同时对各方势力做了暗中调查,故而了解一些外人不知的秘辛。」
龙辉笑道:「在下还以为姑娘会猜赵无量呢?」
鹭眀鸾苦笑道:「赵无量此人不堪重用,妾身派他参加武举不过是为了混淆洛清妍视线罢了。」
既然双方都没猜中武状元,而文状元又是同猜一个人,龙辉便放下心头大石,可是转念一想,既然倪子雄是昊天教的人为何还会身中暗毒?「此人能入鹭眀鸾眼中,定然不是等闲之辈,由他来做武状元足以给昊天教换来最大利益,为何偏偏要故意落败?」
龙辉暗自思索,似乎有些头绪但却无法理在一起。
忽然间脑子里划过鹭眀鸾方才所说的一句话——派他参加武举不过是为了混淆洛清妍视线罢了。
「混淆?」
龙辉恍然大悟,暗忖道,「我明白了,倪子雄定是察觉了齐王试探之举,所以才故意没有逼毒,任由毒发落败,让陈锋获胜来吸引齐王的视线。此乃这个弃车保帅之举也!」
鹭眀鸾见龙辉正在思索,便随口问道:「将军在想什么?」
龙辉随口道:「想起姑娘赌约未中,便有些伤神。」
鹭眀鸾笑意倏然凝在花容之上,一抹淡淡的红晕涌上玉颈,眼眸之中仿佛有滩秋水荡开,似有些羞喜,轻轻咬唇道:「你担心我会输?」
这呢喃娇语发自天然,毫无做作,将两人的距离拉近了不少。
龙辉何时见过她这般娇羞媚喜的神态,看得不禁有些恍惚,但还是急忙压制情绪干咳一声,转移话题道:「鹭姑娘,不知你是从何得知昊天教之事,在下昔日也未曾听鬼幽提起太多关于六道八部的事情。」
听到龙辉这略带怀疑的话语,鹭眀鸾花容一敛,羞媚之意尽数散去,淡淡地说道:「妾身昔日行走江湖,自有打探消息的方法,这个就不劳将军费心了。」
她一口一个妾身和将军,使得方才刚拉近不少的距离有疏远开来,仿佛有层水晶帘子挡在两人中间。
龙辉感到她的不悦,便再次转移话题:「姑娘方才说要寻在下,不知龙某有何可以效劳的?」
鹭眀鸾道:「将军客气了,妾身此回要办的事,相信将军也会有兴趣的。」
龙辉好奇地问道:「不知是何事?」
鹭眀鸾柳眉一扬,说道:「昊天教杀了钱冲,我要还以颜色,不知将军可愿同行?」
【龙魂侠影 第15集 白妃冤案 第2回 玉京水道】
玉京最大的飞絮酒楼,客来客往,好不热闹,不少达官贵人都喜欢来此用餐,就连龙辉也来过几回。
望着这座酒香飘散,客源关阔的楼阁,龙辉不禁暗自吃惊:「这儿竟然就是昊天教的一个分舵?」
「兄弟,傻愣着做什么呀,快些随哥哥一同进去喝酒吃菜!」
身边响起一个男音,将龙辉思绪唤回,此人正是鹭眀鸾以万变幻元术化出的身份,她此刻一洗艳丽容色,变作一个油光粉面的男子,一双老鼠眼滴溜溜地直转,显出一副暴发户的模样。
龙辉此刻也以幻元术改头换面,变作一个满脸虬须的汉子,身着一身锦袍武士服,走起路来一摇一摆,颇有几分蛮横之气。
「哟,柳员外,你今天怎么有空来小店呀!」
一名小儿笑呵呵地迎了上来,满脸熟络的模样,显然鹭眀鸾的这个身份是这里的常客。
鹭眀鸾呵呵一笑,掏出一锭银子塞了过去,说道:「快摆上一桌上好酒席,老爷我要招呼客人!」
小二得了银子后极为欢喜,笑眯眯地将两人带到内堂。
飞絮酒楼并非寻常人可以进来,能来这儿的非富即贵,酒楼分为两层,第一层乃招呼那些有钱人暴发户,而第二层全是雅间,专门用来招呼达官贵人。
鹭眀鸾的这个身份乃是京师的一个财主,所以也只配在第一层用餐。
两人要了一个偏僻的位置,龙辉传音道:「想不到享誉京师的飞絮酒楼竟然是昊天教的暗桩,这沧释天胆子也忒肥了,竟然让弟子这般大摇大摆地抛头露面!」
鹭眀鸾笑道:「正所谓大隐隐于市,昊天教平日越是小心,那么这种大张旗鼓的做风反而不让人怀疑,谁又会想到这座飞絮酒楼的幕后东主就是沧释天呢!
」
龙辉回音道:「这座酒楼无论是皇甫武吉还是三教都未曾注意过,好个沧释天,难怪能轻易取得朝廷的诸般动向!」
鹭眀鸾道:「自古以来,酒楼,赌场,妓院都是收集情报的好地方,这个道理就如同当初的云香园一般,谁曾想过这聚集万千美娇娘的地方竟是妖族暗桩!
」
龙辉微微一愣,低声道:「再好的暗桩也有覆灭的一日,云香园如今不也化作焦土?」
鹭眀鸾轻哼一声,说道:「当日不过是无奈之举。涟漪那小妮子做事忒不小心,若不是这把火,只怕她早就被元鼎老道顶上了!」
龙辉低声询问道:「不知姑娘可愿告知在下,你是如何发现飞絮酒楼的端倪?」
鹭眀鸾垂目道:「其实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但事情经过非三言两语可说明,待有机会再跟将军细说。」
待酒菜捧上,鹭眀鸾哈哈大笑:「好兄弟,来咱们好好喝酒,今天不醉无归!」
说罢拍开一个酒坛子,仰首而起,咕噜咕噜地喝了下去,其动作之豪迈丝毫不在袁齐天之下,若不是她扮成这幅暴发户的模样,龙辉还以为是袁齐天来了。
鹭眀鸾一口气连灌数坛烈酒,不住地打酒嗝,顿时醉眼迷蒙,满口胡话。
这时小二跑了过来,说道:「哎呀,柳员外又喝醉了,这位大爷,您是员外的朋友吧?」
龙辉点点头,小二哀求道:「小人还请大爷帮个忙,扶柳院外到侧房休息一下,员外的身子实在太重了,小的扶不动。」
龙辉暗自好笑:「什么身子重,分明就是千斤坠的把戏,这娘们能有多重!
」
不过仔细一想,鹭眀鸾一喝醉就有人来伺候,分明就是常常在这里喝醉酒,似乎这女人早就用装醉这招来此活动了许久。
好深的心机,好长远的布计!她竟以这个柳员外的身份在此地活动了许久,难怪昊天教的事情她是一清二楚。
龙辉扶起鹭眀鸾,跟着店小二走去,一路上问道:「小二,柳员外是你们的熟客?」
小二点头道:「是呀,员外为人豪爽,出手大方,每次给的赏钱都不少,还爱交朋友,所以咱们这里的伙计都特别爱服侍他。」
说了几句,便倒了侧房,小儿笑道:「客观,就是这儿了,让小的给您开门。」
就在小二打开屋门的一瞬间,鹭眀鸾嗖的一指点出,将其制止。
「好伙计,先委屈你一阵了!」
鹭眀鸾呵笑道,把昏迷的小二放进屋子里,然后紧闭门户。
龙辉蹙眉道:「鹭姑娘,小二若不回去,那岂不是引起别人注意?」
鹭眀鸾笑道:「无妨,此子乃是酒楼中最为懒惰的伙计,他偷溜矿工是常有的事,就算不出现三五天也没人注意。而且这个屋子是我以柳员外名义租下的,外人都知道这个柳员外每次都喝得伶仃大醉,所以不会有人进来打扰。」
龙辉暗忖道:「好心计,费尽力气就为了营造一个契机和身份,果然是洛姐姐之劲敌!」
鹭眀鸾除下店小二衣衫,转身避到屏风之后,只闻嗖嗖脱衣声响起,透着薄薄的屏布,龙辉隐隐瞧见一道婀娜凹凸的身影在晃动,丰乳柳腰,长腿翘臀,惹人心动。
修长的藕臂拾起衣衫,缓缓套在身躯上,渐渐掩盖住玲珑身段,只见一个惟妙惟肖的店小二从屏风后走出,正是鹭眀鸾以万变幻元术凝聚出的化身:「龙将军,咱们动身吧!」
两人趁着众人不注意潜入厨房。
厨房内正好有厨师忙碌,看到鹭眀鸾化身的小二,便开口骂道:「你个懒鬼,还不快把菜肴捧上去!」
鹭眀鸾哼的一声,双目绽放奇异妖光,众厨师立即低头干活,仿佛从未看见有人进来,正是中了玄媚夺神术。
鹭眀鸾弯腰俯身,在东边的灶台撬开一块砖头,摁下机关,只听喀拉一声地上打开了一道暗门,龙辉暗忖道:「把密道装在厨房,这手法与水灵缇当年也极为相似,看来应该是昊天教的地盘!」
两人一前一后进入暗门,便感觉到一条漆黑的峡道,条峡道乃是斜向同行,两人贴在上边滑落而下。
但觉森森寒气自脚底涌来,砭肌刺骨,不觉周身战栗。
龙辉身负五行真元,感觉到这寒气略带潮意,心知下边定有地下水流动,又徐徐滑了五丈有余,忽觉足底一凉,直接没过小腿,果然是水源。
鹭眀鸾显然是早有准备,一落下就提气轻身,踏水而立,并开口说道:「这个地方连接着明秀湖,是一处地下流水道。」
龙辉呵呵笑道:「幸好只是流水道,要是污水道那可不好。在下一个臭男人不用忌讳这些污物,可是鹭姑娘却是要受委屈了。」
鹭眀鸾蹙了蹙蛾眉,嗔道:「龙大人,你也忒恶心了。要是这儿是污水道,我就算死也不下来。」
龙辉此时真气灌入双眼,就算黑暗之中也犹如白昼,竟看到鹭眀鸾已经卸下伪装,还原出本来面目,雪肤玉颜,柳眉明眸,就犹如一朵在黑暗中绽放的夜来香。
龙辉笑道:「是了,姑娘生性好洁,就连挑选替身也找懒惰的小二,因为这个小二不常干活,出汗也就不多,所以他的衣服也不会有汗臭。」
鹭眀鸾微微一愣,张了张檀口,道:「龙大人,你竟然心细至此,连这事都瞧出来了!」
龙辉笑了笑并未接着答话,心里却是有些感慨:「她如此好洁,当年被各种污物临身恐怕比死还难受,她也挺不容易的……」
各个岩洞都有水源流动,空气中都弥漫着潮湿的气息,这地下水道可谓川流白路,四通八达,明显是天然形成,要想寻得合适的路径并非易事,想来也是建造者故意选此地做为暗桩的原因。
鹭眀鸾踏水而行,优美的身段在水面上轻轻摆动,乌亮秀发在地底阴风吹拂下微微摆动,当真犹如凌波仙子一般,龙辉驱使葵水真元,驾驭水流,也可轻易踩水而行,便紧紧跟在她背后。
「鹭姑娘,这里四通八达,究竟哪一条路是正确的?」
龙辉问道。
鹭眀鸾媚眼轻抬,在四周环视了一圈,说道:「昊天教要在这里落脚,定然会留下痕迹。我用玄媚夺神术来试着感应一下,说不定会有所发现。」
说罢便闭上双眸,静立在水面之上,施展奇功。
过了片刻,鹭眀鸾睁开星眸,笑道:「幸不辱使命,果然有人在水道之内!
将军请随妾身来!」
龙辉跟着她行入一条幽深的水道,心中还有些疑惑,便问道:「鹭姑娘,这玄媚夺神术还有寻路的功效?」
鹭眀鸾笑道:「非也,妾身只是用此术感应活人的元神罢了。但也只能用在这种人烟稀少的地方,若是在上边的集市里,人来人往,一大堆的元神,我可分不清出个张三李四来。」
龙辉这才明白,原来这么个回事,心里也暗忖道;「玄媚夺神术也并非可以随意找到目标的元神,当初我之所以被她感应到,是因为元神残缺故而才被她注意。」
水道蜿蜒曲折,四周岩石光滑湿漉,布满苔藓植物,走了大约两百步,水势渐渐变浅,原来前边是一个斜坡。
鹭眀鸾道:「我感觉到的元神就在上边,咱们小心点靠过去吧。」
龙辉点头称是。
斜坡上还有暗道,洞壁上倒垂着钟乳石,但洞口四周有人工开凿的痕迹,将洞口扩大。
应该是这里了!龙辉暗忖道,但若无鹭眀鸾此等玄妙神技,单是走这弯弯曲曲,错综复杂的水道,不迷路就很好了,根本就别想找到此地。
「我先进去探路,鹭姑娘请跟在我后面,若有什么危机变数,你也好提前应对!」
龙辉收敛气息,关闭全身毛孔,将心跳和呼吸都调到最低,率先地进入石洞。
鹭眀鸾微微一愣,轻笑道:「将军倒是好风度!」
于是施展灵蛇身法潜入石洞。
石洞也甚为幽深,大约有十余丈,而且通道狭小,再加上黑暗的环境,着实给人一种压抑憋闷的感觉。
就在将到出口之际,龙辉手掌一摆,示意止步,鹭眀鸾停了下来,传音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龙辉回音道:「里边有人,而且呼吸极为粗重,不像是会武功的。」
鹭眀鸾道:「让我用蛇眼瞧一瞧。」
说罢便走到跟前,但洞道狭窄,欲行至前方就必须的贴着龙辉身子换位。
龙辉尽量贴在一侧洞壁,然而还是拥窄,只能容忍半个身子过去,鹭眀鸾只好也将玉背靠在洞壁,缓缓挪过去,谁料丰乳竟贴在龙辉胸口,在挪动的时候乳肉摩擦在男儿结实火热的胸膛,细腻滑嫩的感觉值透男儿心坎,妖族女子似乎天生便有一副好身子,鹭眀鸾这对玉兔无论是丰腴和挺拔的程度都直逼洛清妍,尤其是乳尖处的寒梅肉蔻,在摩擦的瞬间竟硬了几分。
虽然只是一瞬间,但诱惑和美妙不亚于正面的,充分的接触,龙辉的小腹不禁一热,肉龙竟为之一搏,无声无息地顶在鹭眀鸾的小腹。
虽然隔着衣服,但鹭眀鸾双峰极为敏感,就这么轻轻的短暂摩擦也使得她脸颊晕红,肌肤紧绷,特别是胸口处的乳肌立即泛起一层可爱的鸡皮疙瘩,呼吸也随之粗沉急促了几分。
倏然,鹭眀鸾脸色涌出一层丹霞胭脂,媚眼含羞带嗔地横了龙辉一眼,珠玉般的贝齿轻轻咬着下唇,说道:「龙将军,你的精力也忒旺盛了……」
话还没说完,红晕已经蔓延到了耳垂。
龙辉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将下体的血气驱散,才免去进一步的尴尬。
鹭眀鸾平复心情,气凝双目,运起蛇眼,洞内的活物生人一览无遗,这是一个较为宽敞的石洞,洞内的西侧有水潭,水流与外界相通,并非死水。
有个女子正蜷缩着躺在地上,呼吸粗重,显然不谐武艺,而一名男子则盘膝坐在一侧,呼吸较为细密,气血旺盛,正是身怀高深内功之人。
鹭眀鸾别过头来,对龙辉使了个眼色,又伸手指了指男子的位置,示意他来看看,龙辉将真气聚在眼眸,不畏黑暗,视物犹如白日——那名男子相貌丑陋,但静坐养气的功夫甚是不俗,每一次呼吸吐纳都有股长长的热气从鼻孔冒出,这正是高深内功吐纳时的表现。
「此人生得如此丑陋,应该就是八部圣殿中的阿修罗!」
龙辉传音过去道,「看来此地真是昊天教的据点,但那个蜷缩的女子又是何方神圣?」
鹭眀鸾摇摇头道:「这个不晓得,不过我敢肯定,这儿就只有他们两人。不如先将他们拿下再问个明白!」
龙辉点头同意,鹭眀鸾嫣然一笑,说道:「龙将军,咱们一人一个,妾身收拾那个女子,至于阿修罗这种硬骨头便交给龙将军了!」
龙辉道:「没问题!」
话音方落,身随意动,脚踏游龙步,手化金龙爪,天龙元功瞬间爆发,龙气瞬间而出,犹如一条巨龙张牙舞爪扑杀而至。
狮子扑兔也得全力而为,虽然对手的实力跟自己相差甚远,但龙辉可不愿出什么岔子,故而一出手便是雷霆万钧,欲要一击制敌。
雄沉威压逼迫而来,阿修罗生出感应,本能之下出掌反击,然而却是螳臂当车,手臂还没伸直就被龙辉一爪扣住喉咙,锁住全身气脉。
「说——沧释天在哪!」
龙辉狠狠问道。
阿修罗嘿嘿冷笑了几声,便闭上双眼,一副任君宰割的模样。
龙辉暗骂道:「好嘴硬的混蛋!」
那边鹭眀鸾轻松制住女子,结果与先前料想的一样,此女并无武功,而且还是被昊天教点了昏睡穴。
鹭眀鸾拍开她的穴道后,也不做多余的事,直接施展玄媚夺神术,那女子刚一睁眼就触及鹭眀鸾妖光流盼的媚眼,瞬间就变得痴痴呆呆的,问无不答。
鹭眀鸾淡淡地问道:「你是何人,与昊天教有何关系?」
女子嗯了一声,如实回答:「我不知道什么昊天教,我叫虞花,是被他们抓来的!」
虞花?龙辉不禁一颤,便追问道:「你可是昊天教从萍山派手中抓来的虞花?」
虞花点了点头应是!龙辉又问道:「你原来是不是在宫里当差的?」
虞花也点了点头。
龙辉不禁欣喜若狂,这正是天助我也,一切得来不费功夫!鹭眀鸾笑道:「
将军似乎对这女子很感兴趣?」
龙辉道:「鹭姑娘,此女对在下十分重要,还请将她交给我。」
鹭眀鸾白了他一眼,笑嘻嘻道:「她可是我捉住的,而且还是因为我的玄媚夺神术才说实话,将军就这么一句话便想带走吗?」
龙辉道:「那鹭姑娘想要在下付出什么代价?」
鹭眀鸾狡黠一笑:「代价就不用了,只要将军记得欠我一个人情便可。」
龙辉爽快地道:「没问题!」
鹭眀鸾咯咯一笑,又将虞花点昏丢了过去:「将军可要接好了!」
龙辉使了个小擒拿手,掌心暗聚柔和灵巧之力,顺手便将虞花接住。
鹭眀鸾拍手道:「小巧灵动,不着痕迹,区区一个擒拿手到了将军这里也是神技。」
龙辉笑道:「姑娘过奖了,雕虫小技难登大雅之堂!」
眼见两人打情骂俏,阿修罗气得大骂道:「狗男女,要杀就杀,别在这儿卿卿我我,大爷瞧得眼晕!」
鹭眀鸾咯咯一笑,龙辉身前,玉手一伸,轻轻地搭在他肩膀上,娇声说道:「妾身就喜欢跟人打情骂俏,阿修罗大爷不愿意看吗?」
她离得十分近,说话时温香潮热的兰息正好喷在龙辉耳朵上,极为舒服。
说话之时,鹭眀鸾双眼流转着莹润媚光,正是玄媚夺神术施展的前奏。
阿修罗初遇夺神术立即生出抵抗,凝神守心,力抗意思之紊乱。
鹭眀鸾暗吃一惊,想不到这个丑汉根基如丝不凡,竟能抵御夺神之法,于是再催功力,明媚的妖瞳流光溢彩,变得似真似幻。
阿修罗啊了一声,眼眸逐渐变成浑浊!「不可再看她的眼睛!」
在神志失守前,阿修罗猛咬牙关,紧闭双眼,躲开了鹭眀鸾的双瞳注视。
鹭眀鸾展颜嗤笑:「闭上眼睛就能躲得开了吗?真是天真!」
玉指捏了个法诀,娇叱一声着!顿时磅礴的灵海元识涌入阿修罗脑中,阿修罗哇啦地大叫一声,身子不住抽搐,过了片刻缓缓平静下来。
鹭眀鸾笑道:「阿修罗,把眼睛睁开!」
阿修罗闻言,缓缓地睁开双眼,只见眸子一片浑浊,鹭眀鸾咯咯一笑,打了个响指,阿修罗的眸子再度清明。
龙辉暗忖道:「听洛姐姐说过,玄媚夺神术先是扰乱元神,迷住灵识,这个时候中术者的眸子是浑浊的,但当夺神术完全种入后,眸子又会恢复清凉,外人难以发现异常,也就是夺神术最为高明的地方。」
就在这时,龙辉闻到一股暖融融的幽香,抬眼望去,只见身边的鹭眀鸾沁出了一身薄汗,想必是施展神术而导致体力消耗的结果,她的汗水毫无异味,反倒有股清淡的花香,初闻之时仅仅觉得香甜,但若再闻几下,便会有股欲罢不能的感觉,就像是中了罂粟花毒。
鹭眀鸾用手背抹了抹额头的汗水,叹道:「果然是根基越深,意志力也就越强,这阿修罗几乎是我夺神术可以控制的极限了,若是日后遇上沧释天这等先天高手,绝不可滥用此术,若不然便会遭受反噬!」
龙辉微微一愣,说道:「原来夺神术也有限制的。我还以为是无所不能呢!
」
鹭眀鸾噗嗤笑了出来,说道:「要是夺神术谁都能控制的话,我何必跟洛清妍斗得这么辛苦,直接让她听话也就是了!且不说先天高手,就是面对小凤凰那丫头我也得慎用此法。」
鹭眀鸾喘了口浊气,走到一侧的石墩坐下,笑道:「此人便交给将军审问吧。」
说罢打了个响指,命令道:「阿修罗,你老老实实回答龙将军的问题!」
阿修罗恭敬地应道:「是!」
龙辉正色说道:「阿修罗,沧释天在何处?」
阿修罗说道:「教主的行踪飘渺无踪,小人不晓得。」
龙辉微微一愣,朝鹭眀鸾望去一眼,鹭眀鸾点头说道:「将军尽可放心,中了夺神术绝不可能说假话。」
龙辉又问道:「那你是如何挟持虞花?」
阿修罗道:「她不是我捉来的。」
龙辉又问道:「那她是何人所擒?」
阿修罗道:「是地戾与修罗绝所为。」
龙辉又问道:「你是如何联系他们的?」
阿修罗道:「六道八部之间并无直接联系,一切都是通过圣母的命令而行事!」
龙辉心知已问到紧要关头,精神不由绷紧,严声逼问道:「那么圣母身在何方?」
阿修罗摇头道:「不知,每次圣母都是将命令写在纸张,用瓶子转载,以水道传过来。」
龙辉指着水潭问道:「可是从这里送来?」
阿修罗点头称是。
看着阿修罗有问必答,龙辉不禁佩服起鹭眀鸾来,赞道:「这玄媚夺神术真是妙用无穷,把这阿修罗驯得像条狗这么乖,问什么说什么,而且还不留痕迹,比起严刑拷打强多了!」
鹭眀鸾笑道:「雕虫小技不足挂齿,不过将军日后若有难缠的点子,妾身愿意效劳,保管这些臭贼子乖乖听话。」
龙辉笑道:「授人与鱼,不如授人与渔,不若鹭姑娘传授小弟几招,也省得日后处处麻烦姑娘!」
鹭眀鸾媚眼凝华望着龙辉,似笑非笑地道:「将军莫非是以后都不想再看到妾身吗?」
学习他人独门绝技本是江湖大忌,龙辉原本并不抱希望,只是随口调笑的戏言,谁料到鹭眀鸾竟如此说话,而且语气颇带幽怨,听得他心头一阵颤动。
龙辉摇头道:「在下只是随口戏言,并非有意窥探姑娘绝技」
鹭眀鸾含笑道:「其实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本事,将军若是想学,妾身定当倾囊相授!」
龙辉见她言辞真诚,目光清明,不是伪作,不由心生几分愧疚:「她对我已经信任,我却还在瞒骗,实在无奈……」
未免鹭眀鸾瞧出端倪,龙辉的愧意稍纵即逝,瞬间压下不安情绪。
龙辉干咳一声,揭过此事,又问虞花道:「虞花姑娘,你可曾被这些贼人欺负?」
虞花摇头道:「不曾。」
龙辉道:「恕在下冒昧,不知姑娘可还记得白妃娘娘是怎么死的?」
夺神术有一个好处,便是仅仅影响中术者的潜意识,并不想普通勾魂迷心术那般,将人变得痴痴傻傻,所以虞花还是有自己的感觉和情感,当听到白妃二字,她整个人顿时打了个冷战,眼中闪过恐惧之色。
龙辉柔声安慰道:「姑娘莫怕,这里没人可以伤害你,有什么事就尽管说出来!」
虞花深深吸了口气,颤声说道:「奴家原本是周贵妃身边宫娥,所以当年白妃之事奴家也略知一二。」
龙辉问道:「那么事情经过是怎么样的?」
虞花垂首思索了片刻,慢慢回想昔日之事,理了理思路,款款说出事情始末……当时周贵妃似乎有事要办,带着虞花等一众宫娥驾临明锒宫。
虞花跟明锒宫外的宫女说道:「周贵妃特来拜访白淑妃,还请姐姐通传。」
宫女不敢怠慢,应了一声是就回去通传,过了片刻又跑出来行礼道:「白妃娘娘有请,请周贵妃随奴婢来。」
周贵妃淡淡点头,移玉步,摆柳腰,缓缓走入明锒宫。
明锒宫内春意融融,繁花似锦,庭院之内一名宫装妇人垂首拈针,专注女工,只见那美妇粉面桃腮,身态玲珑,簪盘青丝,杏目秋水,秀眉如画,小巧的红唇总是似笑非笑的抿着,雪靥如玉,犹如精雕细刻一般,亮丽可人,身穿一件粉底绣着多朵粉红桃花的圆领长衫,淡素的色泽,宽松的款式,轻而易举的掩盖住了她那成熟而丰满的身材,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书香之气,大有小家碧玉的怜人,这正是明锒宫的主人——白淑妃。
再看周贵妃香头梳着发髻,上有丹凤吊坠的金簪,下配一个雕凤碧玉簪,既有金光之闪烁,又有玉色的清幽,外裹丝绸披肩,内衬着坦胸襦裙,酥胸将内衬撑起一道妩媚圆弧,雪嫩丰腴的肉团挤出了一道深深的沟壑,当真是粉胸半掩疑暗雪,但却不显轻浮,反而显出一份华贵大气,因为周贵妃面相圆润,略显富态,生得端端正正,一双眸子虽不如白淑妃那般灵动含情,但却暗藏威严,叫人不敢轻渎,更不敢心生不敬,倒也颇有国母之势,只是嘴唇肉薄,给这份华贵大气徒然添了几分尖酸刻薄。
「姐姐冒昧来访,妹妹不会见怪吧。」
周贵妃入宫最早,而且年纪较长,所以妃嫔都称其为姐,反观白淑妃乃是四大皇妃中入宫最晚的,是四人中的小妹妹,但也是最为得宠的一个妃子,可惜一年前,周贵妃从江南找来一个姓苏的美女献给皇上,这女子能歌善舞,玲珑心窍,深得圣宠,更被封为苏贵人,所以分去了不少白淑妃的宠爱,可是白淑妃并无任何不喜,终日呆在明锒宫内,足不出户,不理外边琐事。
白淑妃放下女工玉手轻抬,做了个请坐的姿势,说道:「妹妹在这儿闷得发慌,正愁没人说话,姐姐来的正是时候。」
周贵妃坐在白淑妃对面,笑道:「妹妹有多久没见过皇上了?」
白淑妃微微一愣,垂首道:「有好两个月了。」
周贵妃叹道:「妹妹还算是不错了,姐姐足足有半年没见皇上,不但如此,王贤妃,萧元妃也是许久没见皇上。」
白淑妃道:「皇上日理万机,我们做妃子的不宜多事。」
周贵妃叹道:「妹妹真是贤惠,可惜皇上并非全为国家大事,而是天天泡在苏贵人闺阁里。姐姐当初还以为向皇上推举一个可人儿,可是到头来却是作茧自缚,让这小狐狸抢了圣恩!」
虞花伺候周贵妃甚久,听出主子话中暗藏试探和教唆之意,似乎想挑动白淑妃去同苏贵人争宠。
白淑妃蹙了蹙蛾眉,说道:「皇上宠幸何人不是小妹可以过问的,小妹也不愿过问。」她心机虽然单纯,未看出周贵妃这背后深意,但是性子恬静不爱争斗,所以未中周贵妃的奸计。见白淑妃不中计,周贵妃笑了笑,捧起香茗喝了一口,不做多言。静坐了片刻,周贵妃眼尖瞥见白淑妃手中女工,不禁问道:「妹妹在缝制何物?」
白淑妃娇靥生晕,眉目含喜,咬唇道:「是孩子的衣服。」
周贵妃咦了一声,说道:「翎羽公主此刻已经三岁了,这衣服似乎小了些吧。」
白淑妃轻轻摆了摆螓首,笑道:「不是给翎羽的……」
说到这里,话音一止,如玉晶莹的脸颊涌出一抹淡红的幸福,朱唇勾起一丝甜蜜的笑意。
美人含羞带喜,娇媚可人,就连虞花也不禁生出惊艳,然而这份美景却被一股无形的怨气冲散,虞花不禁打了个寒战,朝着主子望去,只见周贵妃虽还面带温和笑容,但眼角却有股不易察觉的怒气。
周贵妃心机百出,一眼便瞧出白妃心事,试探着问道:「妹妹可是有喜了?
」
白淑妃娇羞不已,低着螓首轻轻应了一声是。
周贵妃拍手笑道:「那可是大喜事,妹妹以后可得注意身子,切莫累着!」
白淑妃嗯了一声,感激地说道:「谢谢姐姐关心。」
周贵妃吩咐道:「虞花,快去传李太医,让他来给白妃妹妹好好瞧瞧!」
白妃推辞道:「姐姐不用麻烦了,前些日子,妹妹已经找过陈太医,也开了几副安胎药。」
周贵妃道:「妹妹,那个陈太医并非专攻女科,对于生产还是李太医拿手。
你有所不知,这个李太医有手绝活,只消一探脉相就可知道胎儿是男是女!」
白淑妃微微一愣,惊讶道:「太医院还有如此神技?」
周贵妃笑道:「妹妹入宫时日尚短,很多事还不知道。」
白淑妃喜道:「原来还有这等事,那快快去请李太医!」
虞花暗叹道:「这个白妃心思也太单纯了。正所谓母凭子贵,一旦诞下麟儿,那便有可能被封为皇后,所以这胎儿是男是女怎能让皇上以外的人知晓!」
虽然有些无奈,但虞花还是去将李太医请来。
这个李太医长着一撮山羊胡,有些驼背,但精神还是不错。
白淑妃说道:「李太医,听闻你有一手绝活,可辨男胎女胎,不知是否当真?」
李太医拱手道:「回白妃娘娘话,老朽是懂一些脉息辨阴阳之法,只是也未必次次准确。」
周贵妃笑道:「李太医不必谦虚,当年本宫怀孕之事也是由你诊断的,当时你可是一口咬定本宫会生皇子,可不然,十月怀胎果真生下皇子。」
李太医笑道:「那是娘娘福缘深厚,与老朽无关!」
周贵妃道:「李太医过谦了,你也替白妃娘娘好好脉吧。」
白淑妃伸出如玉皓腕,笑道:「李太医请诊脉!」
李太医道了一声遵命,便将分别在白淑妃的左右手腕处搭脉,他三根手指轻轻抬动,时轻时重,还不是地捋须点头,自言自语道:「左手滑脉强而实,阳气充足……」
白淑妃问道:「李太医,这胎儿是男是女?」
李太医起身拱手道:「回禀娘娘,老朽有九成把握,这胎儿是位皇子!」
白淑妃脸露喜色,吩咐下人:「快,取一百两银子赠予李太医。」
周贵妃眼中闪过一丝阴沉,朱唇微微抿动,似乎在压抑着澎湃怒火。
命人送走李太医后,白淑妃感激万分地道:「姐姐,若不是你介绍,小妹还不知道宫内有如此神医,日后孩儿出世,我让孩子认姐姐做干娘!」
周贵妃眼珠一转,便将不悦掩盖,换上一副温和笑容:「那姐姐可要先谢谢妹妹了。」
两个妃子又聊了起来,然而周贵妃始终是笑语嫣然,没有丝毫不悦,还传授一些怀胎的经验给白淑妃过了半个时辰,周贵妃便告辞回宫。
甫一进宫,周贵妃柳眉一扬,捧起一个花瓶猛地砸下,顿时瓷片崩碎,吓得众宫娥和太监纷纷跪下。
周贵妃咬牙骂道:「岂有此理,这小贱人本来就得皇上宠爱,若再生下男孩,这宫里还有我的位置吗!」
虞花打了个冷战,缄口不言,生怕触及主子霉头。
周贵妃怒不可遏,一口气又砸了五六个花瓶瓷器,豪华的地毯上尽是尖锐的碎片,一不小心就会划个皮破血流。
一名宫娥急匆匆跑了进来,禀告道:「娘娘,苏贵人求见!」
周贵妃冷哼一声,拂袖道:「本宫心情不好,不见!」
宫娥急忙跑出去拒绝苏贵人,但却听门外响起那个甜甜糯糯的声音:「贵妃娘娘,奴家听闻娘娘心情不好,特地做了一盅雪莲香梨汤,给姐姐降降火气!」
周贵妃也是非常人,听出苏贵人话中有话,便压下怒火,平复心情,示意虞花去将苏贵人接进来。
虞花出门,只见一名水灵灵的贵妇人俏立门外,眼眸黑白分明,晶莹水灵,仿佛是一湾在流动的春水,肌肤就像是剥皮鸡蛋般,白嫩细致,几乎轻轻一碰都会渗出水来,也只有江南女子方有此般的灵动水性。
当年周贵妃推举此女进宫时,虞花曾见过一面,如今她已经身受圣宠,封为贵人。
「苏贵人,娘娘有请,请随奴婢来!」
此女乃是皇上新宠,虞花不敢怠慢将她迎入宫中。
甫一进宫,苏贵人便朝满地的残碎瓷片扫了一眼,笑道:「娘娘究竟是什么事把娘娘气成这个样子!」
周贵妃哼道:「苏贵人日夜承接圣恩,自然好不快活,何须来本宫这里,受着冷清之苦!」
苏贵妃行礼道:「娘娘言重了,当初若无娘娘引荐,奴家也无今日,这份恩情奴家没齿难忘!」
周贵妃冷眼轻抬,讥讽道:「苏贵人不必多礼,今日您虽然只是一个贵人,难保日后不会飞黄腾达,做个皇妃也是不在话下,而且登上后座,身披凤袍也并非不可能!」
苏贵人急忙一把跪下,正好跪在尖锐的瓷片上,膝盖顿时鲜血直流,这个举动令得周贵妃惊愕不已:「苏贵人,你这是何意!」
苏贵人叩首道:「奴家乃是贵妃娘娘带进宫内,才有福分伺候皇上,奴家不敢与娘娘争宠,更不敢窥探这皇后之位!」
周贵妃心知此女极为受宠,但娘家并无势力,对她威胁不大,所以看到她已经自伤膝盖,也不愿再过多为难,便亲自将她扶起,又命宫娥唤来女医替其包扎伤口。
待苏贵人伤口处理完毕,周贵妃问道:「苏家妹子,你今日寻本宫,究竟是有何要事!」
苏贵人压低声音道:「奴家日夜伺候皇上,摸出了一些圣意,所以特来告之娘娘,以报知遇大恩!」
周贵妃眯着眼睛,冷笑道:「既然妹妹揣摩了圣意,自己讨好皇上便是,何须告之本宫!」
苏贵人叹道:「娘娘还是信不过奴家。这样说吧,皇上想做的这件事并非奴家有能力干预的,可是娘娘就不同,以娘娘的实力完全可以替皇上分担!」
周贵妃顿时来了兴趣,问道:「究竟是何事?」
苏贵人朝四周望了一眼,欲言又止,周贵妃笑道:「妹子请放心,这里的人都是姐姐的心腹。」
苏贵人点了点头,说道:「皇上有意要对白家和宫家下手,这两大世家乃是内阁重臣,势力雄大,小妹娘家无权无势,哪能替皇上分担。纵观整个后宫也就只有姐姐的娘家有此能耐,可以替皇上解忧。」
「此话当真?」
周贵妃还是有些不相信。
苏贵人发誓道:「奴家对天发誓,如有半句虚言,叫我天打五雷轰,死无葬身之地!」
周贵妃垂目沉思,一直静坐了半个多时辰,忽然睁开眼睛,淡淡地道:「本宫倒有个一石二鸟之计,不但可以收拾白小贱人,还能让白家和宫家永不翻身!
」
苏贵人笑了笑,说道:「既然姐姐已有妙计,小妹便不再叨扰,先行告辞!
」
周贵妃拉着她手道:「妹妹莫急,姐姐这拙计也不知道可行不可行,还得请妹妹参详一番。」
虞花看出主子是想拉苏贵人下水,才故意将计划告之,如此一来苏贵人就成了同谋,不怕她回去告状。
但苏贵人若再敢推辞,周贵妃一定会下杀手,除去这个威胁。
苏贵人脸色一沉,不情愿地笑道:「既然姐姐看得起,那小妹就恭敬不如从命!」
周贵妃露出一丝得意微笑,说道:「方才姐姐刚得知白淑妃怀了龙胎,而且经李太医验证,是个男孩。」
苏贵人愣道:「如此说来,白淑妃日后岂非更为得宠?」
周贵妃冷笑道:「何止得宠,被册封为皇后也不过分!」
苏贵人点头道:「难怪姐姐要处之而后快!」
周贵妃道:「没错。白淑妃身怀皇子,白家一定十分重视,定然会派自己的人去保护白妃,但是白家在宫里当差的人职位不高,相反,宫家有个叫做宫流光的子弟担任银刀卫,到时候,白家一定会委派宫流光守护明锒宫。」
苏贵人问道:「那么姐姐准备如何下手!」
周贵妃凑到苏贵人耳边说道:「听说妹妹认识一些江湖奇人,所以想请妹妹弄来一种无色无味的催情药,分别给白家小贱人和宫流光服下,叫此两人情迷意乱,互通曲款,这样便可以给她安上一个淫乱宫廷的罪名,到时候皇上也可借此一举拔出白宫两家!」
苏贵人点头道:「奴家知道如何做了,还请娘娘放心!」
周贵妃道:「此事关乎皇家颜面,妹妹不可声张,而且也不能让皇上知道。
我们做妃子的只要能替皇上分忧便可,莫要说太多的话!最终结果是本宫铲除敌人,皇上收回内阁权力,不问过程和手段!」
【龙魂侠影 第15集 白妃冤案 第3回 宫廷丑闻】
周贵妃把虞花招到身前,说道:「虞花,你是不是有个同乡表妹在明锒宫当差?」
虞花恭敬地道:「回娘娘话,奴婢确实有个表妹在明锒宫,她与我同一年进宫,唤作夏珠。」
周贵妃道:「这个夏珠秉性如何?」
虞花回道:「奴婢和夏珠虽是亲戚,但她家境比较贫寒,而且为人也较为势利,我们两人来往并不多。」
周贵妃甚是满意,道:「很好,她什么时候不用当差,你就把她带到我宫里来!」
虞花想了想,说道:「回娘娘,夏珠后天不用当值,奴婢就替娘娘传她过来!」
周贵妃点头道:「你们即使同乡,想必许久就未见,本宫赐你一些美酒佳肴,你先在屋子里招呼她一番。好了,你先下去吧,本宫再与苏贵人说会话。」
虞花应了一声是,退了下去,她在周贵妃身边多年,知道什么事该听,什么事不该听。
丽日便径直赶赴西宫,直接寻到宫女太监的住房。
走入一间屋子,虞花不由得蹙了蹙眉头,这屋子不但狭小,而且还有十个床铺,心里不禁有几分不喜,暗忖道:「这么小的屋子,一个人住都嫌窄,居然还硬生生挤进十个人。」
她眼眸扫了一圈,只见有宫女正在整理被铺,对她进屋充耳不闻。
「夏珠!」
虞花叫了一声。
那名宫娥似乎被吓了一跳,急忙转过头来。
夏珠虽无过不如虞花般美貌,但却肤色白皙,被阳光一照,皮肤莹白得几乎透明,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此刻夏珠刚当值回来,正在屋里歇息,这些宫娥太监也有三六九等,像虞花这种贴身伺候周贵妃的宫娥则住在贵妃宫殿的侧屋,虽说是一间侧屋但也极为宽敞,各种家具都备齐,而且还是一个人居住,比起夏珠与一大堆人挤在这个小屋子好上百倍。
夏珠见虞花进屋,白皙的脸蛋堆出一团笑容:「哟,虞花姐姐,你怎么有空来瞧小妹呢?」
虞花道:「妹妹,今日姐姐正好不用当值,又想到妹妹今日也是有空,便来看看你了。」
夏珠掩唇娇笑道:「姐姐现在可是贵妃娘娘身边的大红人,小妹怎受得起姐姐这番热情。」
虞花拉着她的手道:「妹妹真是折煞我了,姐姐也不过是娘娘的奴婢,哪敢妄称什么红人。多余的客套话不必再说,姐姐承蒙贵妃娘娘厚爱,赐下一些美酒佳酿,特来请妹妹过去一同品尝。」
宫中规矩严厉,妃嫔贵人所用的膳食乃是精挑细选,而宫娥太监只能吃粗菜淡饭,这是不可逾越的等级制度,除非是主子恩赐下来,否则就算是摆在面前,也不许擅动。
夏珠常年伺候白淑妃,也见过不少美食,但那种能看不能吃的感觉着实难受,如今听得有贵妃赏赐,哪能不心动,想也不想就答应下来。
虞花带着夏珠走入自己屋里,夏珠不由得两眼放光,艳羡地道:「姐姐,你这儿可真大,一个人住得比我们那十个人都宽敞!」
虞花笑了笑道:「这都是贵妃娘娘的恩情,你日后好好伺候娘娘们,也会有大房子住得!」
她边说话边揭开桌子上的食盒,把里边的菜肴一一捧出,其中有天星花仁糕、水晶羔蹄、千层蛋黄酥、桂花烧鸡、香椰酥、冰盆藕丝等精美佳肴,色香味俱全,惹得夏珠口水暗流。
虞花摆手招呼道:「妹妹,快来尝尝吧。」
夏珠吞了吞口水,说道:「那小妹就不客气啦!」
夏珠动筷,将美味菜肴糕点往嘴里送,吃得正欢时,忽然门外响起一声「贵妃驾到!」
夏珠和虞花急忙放下筷子,跪地相应,只见周贵妃缓步踏入屋内,温和笑道:「虞花,这便是你常日说起的夏珠表妹吗?」
虞花根本没在主子面前说过任何关于夏珠的事情,但此刻却是心领神会,配合地说道:「娘娘慧眼,这便是奴婢的同乡表妹。」
周贵妃含笑道:「不必多礼,快快起来说话!」
两女站起来后,周贵妃凝视了夏珠几眼,说道:「果然是个妙人儿,精灵乖巧,本宫身边只有虞花这么个贴心宫娥,但事务一多的时候,虞花有些忙不过来,你既然是虞花的表妹,不知愿不愿意过来帮虞花一把呢?」
皇妃的贴身宫女就意味着地位大大提高,不但吃得好住得好,而且还有机会蒙受圣宠,这等好事竟出现在眼前,夏珠受宠若惊,傻愣愣地站在原地,直到虞花小声提醒她赶紧谢恩,这才回过神来。
「奴婢多谢娘娘厚爱!」
夏珠咕咚一下跪地谢恩。
周贵妃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又说道:「但你毕竟是白淑妃的婢女,本宫这样就把你从明锒宫要过来恐怕会引起白淑妃不悦,而且如今白淑妃身怀龙种,若为此气坏了身子,那可是天大的麻烦。」
夏珠神情不禁一黯,眼中露出失望的色彩。
周贵妃又说道:「其实只要不气坏白淑妃的身子,那什么都好商量。这样吧,我这儿有副安胎药,乃是本宫娘家的祖传秘方,不但可保母子平安,更能让孩子一生下来就身负过人天赋,本宫已命人将安胎药磨成药粉,你以后就每天在白妃娘娘的汤药中放入此粉末,绝对可以让白妃娘娘母子平安!」
将不明药粉放入皇妃的汤药中,这可是一件杀头重罪,夏珠不禁一阵筹措,可是心中却又放不下这到手的富贵。
周贵妃笑道:「你是不是怕这药粉会吃坏白妃的身子。」
夏珠哆嗦地道:「娘娘明鉴,奴婢确实不敢触犯这宫中戒律。」
周贵妃微微一笑,将药粉倒了少许到杯子里,用茶水冲了调匀,一口喝下,夏珠不禁吓了一跳。
周贵妃将空杯在她面前晃了晃,颇为得意地道:「喏,你可看到了。这安胎药本宫在怀胎之时也喝了不少,那有什么不良之事。你要是不信,也想想齐王殿下,他一出生便会喊父皇了,都是秘方的功劳。」
夏珠也听过齐王的事情,传说这个小皇子刚一出生,便会开口喊人,如今方满九岁,力气堪比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舞刀弄枪,诗词歌赋样样精通,乃是皇室中的一个小天才。
听到这里,夏珠也信了七分,但还是有些顾忌,小心翼翼地问道:「敢问娘娘,为何您不直接把安胎药给白妃?」
周贵妃叹道:「现在宫里都在说我对白淑妃不满,我若冒然将安胎药送过去,不但白妃不会领情,说不定还会让有心之人在皇上面前中伤本宫。所以本宫也想借这次机会,先让白妃服下灵药,等生下聪明伶俐的孩子后,本宫再公布真相,到时候不但可以堵住那些长舌妇的嘴,还能解除我与白妃的误会。」
夏珠沉思片刻,说道:「娘娘请放心,我当值之时都是负责白妃膳食,奴婢定替娘娘达成此美意。」
周贵妃咯咯笑道:「好乖巧的孩子,本宫真是越看越喜欢!」
说罢又命人赏了夏珠一些首饰珠宝,乐得夏珠眉开眼笑,恨不得就把心窝逃出来给周贵妃。
到了这里,虞花便止住,叹道:「之后的事情都是在明锒宫内发生的,奴家也不太清楚了。」
龙辉沉声说道:「那么后来白淑妃真的与宫流光私通了?」
虞花点点头道:「是的。过了大概一个多月,宫里就传出白淑妃遇上刺客的消息,皇上便马上赶往明锒宫,恰好抓奸在床。之后两人都被乱棍打死……」
龙辉又问道:「夏珠可是都给白妃下药?」
虞花点头道:「只要是她当值,就往白妃饭菜里加药。」
龙辉蹙眉道:「你为何要出宫?」
虞花道:「其实奴婢不是被逐出宫墙,而是周贵妃要杀人灭口,奴婢才逃了出去。」
龙辉更是疑惑,问道:「你一个弱女子又如何从周贵妃手中逃脱?」
虞花叹道:「说来也奇怪,当时奴家接到风声,说夏珠身染重疾而暴毙,我便猜出是周贵妃要杀人灭口,于是便连夜收拾行囊准备逃走。可是周贵妃的人已经将我的住所给围住,当时我根本没法子逃命,就在我认命的时候,有个黑衣人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我房子。」
此时不单是龙辉,就连鹭眀鸾也有了兴趣,两人同时追问道:「后来呢?」
圆滑吞了吞口水,说道:「那黑衣人这样说的,周贵妃如此不仁不义,你何必再替她卖命呢?我当时就说‘我也想逃命,可是现在周贵妃的爪牙就要进来杀我了’黑衣人笑嘻嘻说‘你命不该绝,本人今天就大发慈悲,救你一命,让你日后揭穿周贵妃的罪行,也好向冤死白淑妃讨个公道’话刚说完,他随手一翻,我的床板就自动掀开,床底下竟然躺着夏珠的尸体。我当时就吓坏了,那人又说‘我把夏珠的尸体从乱葬岗带出来,就是为了救你一命。’说罢就一把打翻了油灯,将屋点燃……当时一片火海,呛得我喘不过气来,就在这时,那人也不知用了什么法术,就把我带出了火海,更送出皇宫。」
龙辉微微一愣,说道:「这么说周贵妃看到那具烧焦的尸体,就以为你已经死了,所以就放弃对你的追杀?」
虞花道:「似乎是这么个道理,可是那场火来得有些突然,一定瞒不过周贵妃,这不,奴家还是被揪了出来。」
龙辉道:「你可看清那个人的样子?」
虞花摇头道:「看不清,他浑身好像蒙着一层黑气,根本看不见他的面目。
」
鹭眀鸾道:「此人既然救了虞花,却又不露面目,背后目的似乎不单纯……
是不是沧释天在背后下黑手?」
龙辉摇头道:「不像沧释天。以昊天教的作风,既然十几年前接触过虞花,就一定会将她控制在手中,绝不可能让唐冉客先一步找到。」
鹭眀鸾蹙眉道:「那究竟是何人在这装神弄鬼?」
龙辉道:「我最为疑惑的是,那包药粉明明被周贵妃喝下去了,难道这劳什子淫药是假的?」
鹭眀鸾摇头道:「应该不是假的,只能说是一种慢性毒药,要吃够一定的量才会发作。」
龙辉奇道道:「可是夏珠给白妃吃了足足一个月的药,早不发作,晚不发作,偏偏就在皇甫武吉过来探望时毒发,世上哪有这么巧合的事?」
鹭眀鸾道:「其实只要掌握好每次加药的量,是可以控制毒发时间的!」
龙辉转过头问虞花:「周贵妃有没有告诉过夏珠每次要加多少?」
虞花摇头道:「这倒没有,周贵妃只是让夏珠想加多少就加多少,只要把药粉给白淑妃吃下去就行了,并没有规定药量。」
鹭眀鸾不禁奇道:「怪事,既不控制药量,那么又是如何引发淫毒的?」
龙辉叹了口气,说道:「鹭姑娘,今日就先掌握这些讯息吧,咱们还是先离去。至于虞花我想让她继续留在此地,还有这个阿修罗,待我问一些事情后,也拜托姑娘处理了。」
鹭眀鸾咯咯笑道:「没问题,这两人中了夺神术,神识中就有我的独门印记,就算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能追回来。而且暗中留下这两个钉子,到了时机成熟也可以让沧释天翻个大跟斗!」
龙辉又召来阿修罗询问一些关于昊天教的事情,但沧释天把这些门人分开管理,每人都有独自的据点和任务,就算是联系也要通过昊天圣母,所以龙辉也只是问出一些关于阿修罗的事情,唯独知道昊天教每隔三天就会轮换一次人手来水道候命。
「你们记住,从未见过我跟龙将军!」
鹭眀鸾玉手一扬,两人恭敬地应了一声,便回到原先的位置,虞花继续摆出那个蜷缩在地的姿势,而阿修罗也继续盘膝练气。
龙辉正想转身离去,却被鹭眀鸾拉住衣袖:「龙将军,你不会就这么走了吧?」
龙辉耸耸肩道:「留在这里也探不出什么消息。」
鹭眀鸾媚眼一扬,似笑非笑地道:「谁说探不出什么消息,那个里不是还有个水潭吗?」
龙辉恍然大悟,拍腿道:「我差点忘了,这个水潭可是昊天教上层发布命令的渠道。」
鹭眀鸾点头道:「然也,将军难道不想知道这个水潭连接着何处水脉吗?」
若能探出水脉源头,或许就能找出昊天教的所在,龙辉心情一阵激动,朝阿修罗踹了一脚,喝道:「快说,这水潭通往那儿!」
阿修罗从地上爬起来,摇头道:「小人不知,因为没有教主或者圣母的命令,吾等不许擅自进入水潭。」
鹭眀鸾冷笑道:「好一条听话的狗!」
龙辉哼道:「罢了,我自己去看个究竟!」
说罢便要跳下水潭,却被鹭眀鸾一把拉住:「龙将军,这儿毕竟是昊天教的地盘,你一个人下水若遇上变故也没个照应,不如妾身随你一同下水吧。」
龙辉笑道:「鹭姑娘地下水阴寒潮湿,泡多了对身子不好,你还是不要下去了,这种粗活交给我来做吧。而且我身负葵水真元,可以驱动五湖四海之水,根本不畏水战,所以就算昊天教的贼子变成鲨鱼,我也能把他碾成鱼翅!」
鹭眀鸾嗔笑道:「将军本事好大,那是不是就看不起妾身这一个妇道人家了?」
龙辉摆手道:「鹭姑娘智勇双全,我怎敢轻视。」
鹭眀鸾白了他一眼,啐道:「知道便好,昊天教杀我同胞,所以这也是妾身的事!」
说罢率先跳入水潭,龙辉只好跟着跃下。
潭水昏暗浑浊,双目难以视物,在里边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鹭眀鸾不由暗自叫苦,这妖族神通并无水里的功夫,所以游了十多丈就已经迷失了方向,想要回头却找不到回头之路,端的是进退两难。
「糟糕了,我一时好强鲁莽潜入,这下子难辨方位,若再找不到路径,恐怕会活活憋死!」
鹭眀鸾虽然内功深厚,就算在水里闭气几个时辰也不会有事,但若过了期限内气总会耗竭,那时候就只能溺水而亡。
慌乱之余,鹭眀鸾手脚有些不协调,打水时激起一阵强烈的水流,卷起沉积在潭底的一些物体。
鹭眀鸾瞧得真切,那正是人的骨骸,而且不止一具,看到这里不禁大吃一惊,暗忖道:「这些人想必就是昊天教的弟子,他们为了探清水潭的流向而丧失性命。」
就在这时,龙辉游到她身边,伸手扣住她的藕臂,拉着她朝前游去,并打了个跟我走的手势,鹭眀鸾也不疑有他,便任由龙辉牵着自己的手朝前游走。
龙辉以葵水真元感应水流方向,所以无惧浑浊的潭水。
游了一阵子,水源逐渐清澈,可是眼前却出现三条水道,鹭眀鸾不禁傻了眼,求助地望向龙辉,用眼神询问他该选那条路?龙辉试着以葵水真元感应,过了片刻得出结论——三个都是出口。
于是龙辉此刻还牵着她的柔荑小手,于是便拉过来在手心上写道:「三个通道都可以出去,咱们先试试左边的那一个吧。」
鹭眀鸾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忽然俏脸一热,想起自己的手正被龙辉牵着,急忙挣脱,示意龙辉她可以自己游。
龙辉报以抱歉的一笑。
靠近左边第一个,却见洞口有人工开凿的痕迹,两人明白过来,这也是昊天教的手笔,于是对洞口后的世界更为好奇。
两人先后游了进去,慢慢的眼前透出一丝光亮,俨然出口就在跟前。
钻出洞道,眼前景色豁然开朗,还有鱼儿在游动,似乎是河床湖底。
虽然水流平缓,但是隐隐有股暗流朝着洞口地方流去,虽然不足以带动活人,但要承载几个瓶子还是可以的,想必这儿便是昊天圣母向属下发号令的地方。
龙辉朝四周看了看,正好不远处有座桥墩,于是便示意鹭眀鸾游到那儿。
两人攀着桥墩缓缓上浮,上边是座拱桥,正好可做掩护。
龙辉冒头后,朝四周扫了一眼,不由抽了一口冷气,这儿分明就是御花园的水池,湖心处还耸立着几座楼阁,而且龙辉头上这座拱桥就是当初他大战符九阴的地方。
鹭眀鸾惊愕不已,啧啧道:「好个昊天教,先前我还以为水道会连接一些什么偏僻之地,谁想到竟然直接把地下水道修来皇宫,好胆魄,好算计!」
龙辉蹙眉道:「任何城池都会有人监听地底动静,这是杜绝敌人挖地道偷袭的可能,可是昊天教却出人意料地挖水道,借着地下水的流动而掩盖住动工的声音。但是这挖水道十分艰险,不但耗费时日,还会搭上挖掘者的性命,看来这水道并非短期之功,由此看来沧释天已经筹谋许久了!」
鹭眀鸾在裴家潜伏多年,对皇宫内的事情也极为熟悉,点头道:「御花园因为是皇室游乐的地方,未免影响游玩心情,说布置的侍卫并不多,侍卫大多是在外围轮值,而且御花园又处在皇宫中心,若沧释天遣送一队死士进来,完全可以打皇帝一个措手不及!」
龙辉叹道:「我现在疑惑的是,沧释天究竟还有什么掩饰身份!」
鹭眀鸾蹙眉道:「将军所言何故?」
龙辉道:「先是飞絮酒楼,再到地下水道,如今又是通往皇宫,这种种大手笔除了钱财之外,还得有权力支持,若不然如何能瞒过这京师的文武百官!」
鹭眀鸾道:「只要查一下飞絮酒楼东家,或许可以摸到一些线索。」
龙辉叹道:「也只能如此了!」
鹭眀鸾道:「还有两个通道,要不一并查清。」
龙辉点头道:「既然来了,那便把水道都摸清楚吧!」
两人折返回去,这次从中间的洞口游出,这回他们来到了另一个水池,水中布满了水草,显然是荒废已久,所以无人清理。
浮出水面后,入眼竟是颓废陈旧的宫殿,竟是——明锒宫!龙辉这回彻底被震住了,一条水道通向御花园,这条水道则连接明锒宫,这沧释天究竟在打什么主意!鹭眀鸾沉吟片刻,说道:「龙将军,妾身有个想法。通向御花园的水道是用来发动雷霆一击的,而连接明锒宫之水道则是用来积蓄兵力,等候时机发难。
」
龙辉久居军营,听到鹭眀鸾这般提醒,也想出了个大概——御花园接近皇宫中心,可以忽然袭击,施展斩首行动,但是护卫也相对较多,所以不能派遣过多人手进去,只能以精英高手行动,颇有几分赌命的性质,不成功便成仁。
那么明锒宫因为白妃的缘故,荒废已久,所以能够加派人手,等囤积足够兵力后,就可以冲击皇宫,有些打持久战的意思。
如此看来,这两条水道就代表了昊天教的两种行动策略——偷袭斩首或者强攻火拼,但无论哪种都可以打御林军一个措手不及。
两人又再次回到地下暗河,探查第三条水道,当即将到达洞口之际,前方忽然涌来一股乱流,这股乱流又快又急,带起一阵河沙,鹭眀鸾首当其冲,先是被沙子打中眼睛,又被河水冲歪了身子,险些一头撞到洞壁上。
幸好龙辉眼明手快,一把将她抱在怀里,免去了撞头之痛,随即再施展葵水真元排开乱流,带着鹭眀鸾游出洞道。
四周竟是砌着砖,而且十分狭小,形成一个类圆状的空间,正是是一口水井。
出口恰好就在地下,可能因为出口较小,才造成如此剧烈的乱流,龙辉带着鹭眀鸾游到水面,问道:「鹭姑娘你没……」
话还没说完,龙辉立即被惊呆了。
酒店伙计由于要端茶捧菜,所以衣服较一般男装宽敞,有因为泡水的缘故,衣衫早就紧紧贴在鹭眀鸾娇躯之上,再加上方才被暗流这么一冲,竟把领口掀开了一大片,露出一抹艳丽春光。
只见此时的鹭眀鸾发簪零散,乌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头、脸颊,甚至是黏在雪白玉颈,还有几缕延伸而下,挂在纤瘦的锁骨上……水珠滴落而下,显得尤为楚楚可怜;领口衣襟被冲至肩下,不但雪嫩粉润的香肩一览无遗,更是露出里头那件粉色滚绿蝶纹肚兜来。
虽然只是露出半截肚兜,但是她的乳房浑圆丰腴,饱满尖挺,挺拔圆硕的酥胸将缎面撑撑得圆圆胀胀,亵衣褶皱圆弧花边处隐隐可以看到那傲人的乳沟,白嫩嫩,让人看着热血沸腾。
此刻不但春光毕露,而且还被男儿拥在怀里,丰腴的娇躯正毫无缝隙地贴在龙辉结实的身子上,鹭眀鸾红着脸咬着嘴唇,企图闭上双目遮掩怦然如潮的羞意,谁料男儿的目光充满侵略的霸道,直视着她,被他目光扫过之处生出了一阵宛若火烧般的灼热,细嫩的肌肤仿佛都要被烤融,脑海里一片凌乱,竟又回想起当初的白沙原之战……这个冤家竟然如此可恶,在营帐中把自己带在身上的肚兜抢去,使得胖乎乎的一双玉兔羞赧地脱出束缚,裸露在夏季的空气中,任由炎热的夏风吹拂。
当时那火热热的夏风好似一个蒸炉般,将莹白如雪,圆润如丘的乳肉熏烤得不住膨胀发酵,就像是即将成熟的蜜瓜。
鹭眀鸾媚眼紧闭,娇羞答答地在怀里颤抖,鼻息越发粗重,檀口微张,香喘嘘嘘,喷出如兰似麋的温热,鲜艳的嘴唇犹如饱吸露珠的罂粟花瓣,既艳丽又危险。
不可否认,鹭眀鸾的才貌丝毫不比洛清妍差,与洛清妍那股成熟艳丽的妖娆不同,鹭眀鸾浑身上下散发着充满危险的野媚,但偏偏带着一份与她阅历和年纪并不相符的青涩娇羞,别有一番诱人风味。
朱颜玉貌唾手可得,贝齿花唇低首可见,龙辉不情不自禁地俯下脸庞,张唇含住两瓣罂粟妖花,玉唇初启逢君扫,鹭眀鸾首度被男子吻住,霎时六神无主,嘤咛一声,微微睁开秀目,粉面却益发酡红,身子软绵绵地倚在龙辉怀里。
恍惚间,鹭眀鸾内心涌出诸般情绪,受辱红尘,恩师毙命,姐妹决裂,兄妹诀别……孤苦无依地带着潇潇四处游荡,无处安家,身心依然冰寒冷冻,哪怕是身处烈日之下也毫半丝暖意,她的感觉仿佛永远停留在傀山的那个寒冷刺骨的冬天。
然而此刻身骨虽软,但却感觉到男儿胸口处透过逼人的灼热,渗入肌肤每一个毛孔,多年后再度到自己还有体温,心还是会跳动。
「好暖和……」
鹭眀鸾脑子里一片空白,媚眼迷离,似乎无意识地探出双臂,主动穿过龙辉腋下,将身子尽量地贴在男儿身上,贪婪地感受那股火热的气息。
四唇吻合,涎液交融,鹭眀鸾香丁被龙辉卷吸过来,生涩娇羞地任由男儿施为。
温香软玉,丰腴莹润的身子贴在怀中,龙辉美得直投心肺,双手由搂着鹭眀鸾的香肩缓缓滑下,直落在玉背之上,顿时感到入手一片温润平滑,骨肉匀称,随即而下便是纤细婀娜的楚腰,那小蛮腰没有一丝赘肉,健美而又充斥着弹性,与洛清妍那熟润渗蜜,妖媚无骨的身子不同,鹭眀鸾的身子腴润又结实、温婉又野性。
情迷意乱之时,井口外传来一阵脚步,随即便是一个熟悉而又好听的女声传来:「涛儿,这些日子你都在忙着文科举之事,倒也许久不来看为娘了!」
这个声音分明就是萧元妃,而她口中所言的涛儿便是只有宋王,龙辉恍然大悟,立即明白过来这第三条水道代表着沧释天的何种策略,于是便低声说道:「
鹭姑娘!我知道了,这第三条水道是用来做什么的……」
谁料话还没说完,就被鹭眀鸾狠狠地瞪了一眼,嗔怪薄怒地说道:「你若再敢叫一声鹭姑娘,你以后便别再来寻我!」
龙辉心头一颤,已然知晓其心意,于是便温和地笑道:「鹭姐姐……」
鹭眀鸾又嗔道:「不许叫姐姐,把人都叫老了!」
龙辉又换了个称呼:「明鸾!」
鹭眀鸾啐道:「不行,这两个字被你叫出来,感觉怪怪的!」
龙辉搜肠刮肚,终于又想出一个称呼:「鸾妹妹!」
鹭眀鸾被他喊得浑身起鸡皮疙瘩,嗔道:「算了,还是前一个顺耳点。」
鹭眀鸾尖尖的下巴抵着龙辉肩窝,藕臂紧紧箍住男儿的腰背,细声呢喃道:「抱紧点,我冷!」
龙辉紧了紧臂弯,说道:「这样暖和点了吗?」
鹭眀鸾眯着眼眸,似乎吃饱的猫儿,微微点头。
龙辉低声说道:「明鸾,我想到这第三条水道是做什么的了。」
鹭眀鸾道:「水道直通萧元妃宫内的水井,若这个萧元妃不是昊天教的人,就是昊天教用来挟持人质的!」
龙辉点头道:「正是,看来我是多此一举,以你的才智恐怕早就瞧出来了!
」
鹭眀鸾芳心一甜,螓首枕着龙辉肩膀上,享受这多年来难得的温暖。
倏然,井口上传来萧元妃的声音:「涛儿,这文举究竟是谁通过会试?」
听到这话,鹭眀鸾耳朵不禁竖了起来,静静听讲,只闻宋王说道:「这次文科举真乃能人辈出,在三位主考的推举下,有十一个人通过会试,比去年多了三人。」
萧元妃问道:「此次是何人得了会试第一名?」
宋王说道:「是个叫做薛乐的寒门子弟,不过能不能金榜高中,还得看父皇心意。」
萧元妃道:「既然这个薛乐能够取得会试第一名,就说明有一定才华,无论他中不中榜,涛儿你都要想法子把他拉拢过来。」
宋王称了一声是,然后又听萧元妃叹了口气道:「这几日都在担心涛儿你文科举的情况,谁都睡不好,腰酸背疼得紧……」
宋王道:「孩儿替母妃揉揉肩膀吧。」
萧元妃嗯了一声后,上边就陷入一片沉默。
鹭眀鸾拍了拍龙辉,低声说道:「再留下来也听不出什么所以然了,不如先行回去吧。」
龙辉点了点头,便松开鹭眀鸾,鹭眀鸾红着俏脸白了她嗔怪的一眼,垂首整理衣服,雪白的娇躯很快便再次掩盖在宽大的衣衫下,龙辉还有些意犹未尽。
即将潜入井底,却听闻一声慵懒娇媚的呻吟从井口传下,随即便听到宋王说道:「母妃,孩儿的手法可曾舒服?」
萧元妃用鼻息腻声说道:「不俗,很舒服,为娘全身骨头都快被你揉散了…
…」
这娇娇腻腻的声线丝毫不像是一个母亲再跟孩子说话,倒与楚婉冰跟自己撒娇相似,龙辉不禁暗自生疑,却又听宋王道;「母妃,父皇有多久没来你寝宫了?」
萧元妃长叹一口气道:「足足有一年多了,前些日子若不是有你跟铭儿入宫陪我,我也不知道如何度过这绵绵长夜,哎,如今铭儿与我阴阳相隔,就只剩下涛儿你一人了……」
语气先是伤感,随即变作幽怨,听得龙辉心头一阵阵的酥麻。
「母妃休要伤心,待孩儿登上大宝,定然日日陪伴母亲。」
宋王柔声说道。
萧元妃咯咯笑道:「好孩子,嘴巴真甜,你若做了皇帝,三宫六院美女如云,那还会记得娘亲这个老太婆。」
宋王笑道:「娘亲那里老了,娘亲是越来越成熟美艳,比起那些羞答答的小姑娘不知胜了多少倍!」
龙辉越听越是觉得不对劲,按理说饱读诗书的宋王断不可能跟自己母亲说这等逾越无礼的话,这些话恐怕也就只有情人爱侣间才说得出口,想到这里,龙辉手掌生出吸力,黏在井壁上,使出壁虎功之类的攀岩功夫,直接爬上井口。
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只见繁花似锦的花园内,萧元妃正端坐在凉亭之中,四下并无其他宫娥太监,锦袍玉冠的宋王正好站子啊萧元妃身后,双手轻柔温和地在萧元妃肩膀上按摩捶打。
此刻的萧元妃把如云的秀发绾叠在头上,梳了个繁琐、发根处别着金衔碧玉,玉步摇恰当的横插在发根处,穿透明珠的流苏垂吊在莹白的耳朵边上,使得她典雅高贵的气质更加的迷人。
绾起高髻,露出她雪白的脖子和光洁无暇的花容,艳丽成熟脸蛋化了一层淡妆,看上去白里透红,散发着柔和的光泽,朱红的双唇像极了两瓣花瓣,轻轻抿住。
萧元妃穿着显得高贵典雅,上身是一件明黄色纹边对襟底衣,一件绣飞凤的锦红抹胸比甲,柔软的质地把那傲人的酥胸包裹得鼓隆隆的,酥胸下围着一件青翠的护腰,勾勒出来纤柔的腰肢;下身一件鹅毛黄的襦裙,褶皱层叠,把一双笔直修长的玉腿给藏在里面,纤细的双手交叠在小腹下方,显得典雅大气,端庄贤淑。
然而宋王在捏肩捶背的时候,双手竟悄悄地揪下萧元妃的衣领,缓缓拉下,一抹雪润丰腴的膀子缓缓露出。
萧元妃闭目娇吟一声,嗔道:「坏小子,有你这么按摩的吗……嗯,手往那放……」
这是宋王的双手已经放肆地探入萧元妃的胸衣内,原本丰腴的双峰隐藏在胸衣下已经极为狭小,如今又挤入一双大手,顿时把双峰逼得豪无容身之地,绵柔肥嫩的乳肉向衣衫边缘溢出,白花花地犹如蒸熟发酵的大白面团。
萧元妃眯眼娇喘,说道:「涛儿,别在这里,回……回房。」
宋王双手越揉越欢,把两团乳肉都揉成各种形状,龙辉虽然看不到全景,但从溢出的奶肤上看到鲜润的酡红,可想而知这双手是如何地用力。
「不要,孩儿现在就想要娘亲!」
宋王吻着萧元妃脖子,任性地说道。
「涛儿……不要在这儿,会被别人瞧见的……回房后娘亲什么都答应你……」
【龙魂侠影 第15集 白妃冤案 第4回 坠崖后事】
「龙辉,别看了,没什么好看,咱们回去吧!」
就在宋王和萧元妃恋奸情热之时,龙辉忽然听到耳边响起柔媚而有略带哀求的声音,又像是劝阻丈夫回家的贤惠小媳妇。
只见鹭眀鸾泡在水中,眼神流盼,玉露染肤,楚楚怜人。
龙辉心忖道:「一个久旷的深宫怨妇和一个道貌岸然,假仁假义的王爷,有什么好看,那及得上明鸾分毫。」
于是便回到井底,跟鹭眀鸾一同游了出去。
离水后,两人运功蒸干衣服,走出密道,回到侧室,鹭眀鸾走回屏风后唤回柳员外的衣服,然后便要将店小二的衣服给他穿回去。
龙辉急忙挡住,说道:「明鸾,这种粗重活让我来吧。」
鹭眀鸾见他如此体贴,芳心又是一甜,点点头便将衣服递了过去。
既然鹭眀鸾已经是自己的女人,龙辉又怎会任由她那双莹润雪白的纤手触及其他男子的身子,还要伺候这店小二换衣,哪怕是为掩饰痕迹也不成。
鹭眀鸾唤醒店小二,有用夺神术抹去他这一段记忆,之后就变成醉醺醺的柳员外,让龙辉搀扶着她离开。
回到裴府,鹭眀鸾转入一间屋子内,换去一身暴发户的装束。
龙辉已经知道裴府的人完全被她玄媚夺神术控制,于是大摇大摆地坐在后院的凉亭,观赏着豪门花园。
「咦,肉茄子,你怎么在这儿?」
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只见一名圆脸少女手里捧着一个瓷罐俏立在不远处的假山下,雪肤玉唇,一双灵动的大眼睛一眨一眨地望着龙辉,一身粉衣翠裙衬得她娇艳可人,但却偏偏袖子和裙角处染上了不少泥土,犹如春葱的纤长玉指也是脏兮兮的,指甲缝里尽是沙土黄泥。
敢情这丫头还记得那天晚上的事情,她不记得龙辉的名字,索性直呼肉茄子,唤得龙辉脸皮一阵发热。
龙辉笑道:「潇潇,你手里的是什么东西?」
潇潇道:「蚯蚓!」
龙辉奇道:「你拿蚯蚓做什么?」
潇潇歪了歪脑袋,说道:「钓鱼!」
龙辉奇道:「蚯蚓为鱼饵,可是要钓鱼为何不带鱼竿呢?」
潇潇撇了撇嘴道:「没有这么大的鱼竿。」
龙辉奇道:「你钓的什么鱼?」
「鲨鱼!」
这丫头真是语出惊死人,龙辉险些没一头栽倒土里去,变成蚯蚓,龙辉苦忍着笑,说道:「这儿是内陆,你从哪寻来鲨鱼给你钓?就算有鲨鱼,鲨鱼也不会吃蚯蚓的!」
潇潇蹙了蹙秀眉,还是煞有介事地回答:「这儿就养有鲨鱼,我看好多人钓鱼都用蚯蚓,什么鲤鱼,鲶鱼的都吃蚯蚓,鲨鱼也是鱼干嘛不吃蚯蚓?」
龙辉道:「鲨鱼只吃血淋淋的东西,蚯蚓没有血,鲨鱼是不吃的。」
「蚯蚓没有血吗?」
潇潇不信,伸手从瓷罐里取出一条蚯蚓,双指一剪,那条蚯蚓顿时断成两截,「咦,还真的没有血!奇怪啦,蚯蚓浑身都是肉呼呼的,怎么会没有血呢!」
对这天真而又带着傻气的丫头,龙辉也是有几分好感,于是故意逗她道:「
怎么样,潇潇,这回你可信了吧。」
潇潇不服气地跺脚嗔道:「不信,鲨鱼一定吃蚯蚓!」
说罢一扭小巧纤细的蛮腰,朝着内院跑去,小翘臀在跑动过程中一摆一摆的,肉呼呼,圆鼓鼓,看得让人恨不得在拍上一巴掌。
龙辉跟着潇潇进入屋子,然后又看着她掀开床板,打开暗门,最后一同走入密道。
来到这宽敞地下水池,龙辉顿时吃了一惊,这儿果真养着鲨鱼,只见潇潇蹲在水池边,娇嗲嗲地喊道:「鲨鱼,鲨鱼,我给你送饭来了!」
说罢将瓷罐里的蚯蚓一股脑倒了下去,还美目翘盼地望着水池等鲨鱼来吃,可是鲨鱼连看都不看这些蚯蚓一眼。
潇潇不由急了,气得小脸憋红,跺脚骂道:「臭鱼,我好心拿蚯蚓来喂你们,你们居然不识抬举!」
龙辉忍着笑道:「它们不吃蚯蚓的,除非你撬开鱼嘴!」
潇潇娇哼一声,一把跳下池中,左手抓住一条鲨鱼的背鳍,硬生生的把它揪了过来,那条鲨鱼被激怒了,身子一摆便要朝潇潇咬下,潇潇撅起小嘴,两只粉嫩细白的小手闪电般撑住鲨鱼的巨口,当真把鲨鱼的鱼嘴撬开:「看你嘴硬,叫你挑食!」
于是便想把蚯蚓塞到它嘴巴里,可是双手已经用来撑住鲨鱼的双颌,根本腾不出手来塞蚯蚓。
人鱼僵持了片刻,潇潇被逼急了,看到有几条蚯蚓从面前漂来,于是便张口一吸,连蚯蚓带水含如嘴中,对着鲨鱼嘴巴便喷了进去。
龙辉看的是浑身起鸡皮疙瘩,对这妮子实在无言相对。
潇潇把蚯蚓「喂」
给鲨鱼后,便一甩手把鲨鱼丢了出去,得意洋洋地道:「乖孩子不要挑食,要什么都吃才长得快!」
那条鲨鱼已经被激起了凶性,飞似地游了过来,张口便咬,潇潇没料到自己一番好意对鲨鱼,它还要来咬自己,气得抡起粉拳便打,她身负妖族多种精血和神通,区区一条鲨鱼那是对手,几个起落就被打得皮破血流。
然而血腥味儿又引来其他鲨鱼,将潇潇围在了中央,龙辉急忙祭起葵水真元,在水面上拍了一掌,一股暗流以潇潇为中心向四周发散,将鲨鱼给冲开。
随即龙辉再一扬手,葵水真元将引起一道水柱,将潇潇送了上岸。
潇潇不顾浑身湿透,娇叱道:「臭鲨鱼,不识好人心,看我不打死你们!」
说着抡起衣袖,又想再度下水教训群鲨,龙辉急忙将她拉住,劝道:「好了,这些臭鱼都怕你了,你看看它们宁可咬同伴也不敢来咬你吗!」
潇潇朝池里瞧去,果真群鲨正在围攻那条受伤的鲨鱼,于是一蹦一跳地拍手笑道:「好呀,叫你咬我,活该被吃掉!」
她的衣裙乃是薄纱细罗制成,池水濡湿之后紧贴肌肤,雪白的肌色半裸而现,傲人身段顿时一览无遗。
她身材虽略为娇小,比起冰儿还矮一个头,但身材比例极为协调,玉腿紧绷修长,纤腰楚楚可握,玉臀圆润丰腴而又挺翘结实绷得紧紧的,丝毫不显余赘,股间有一条小小肉缝,色泽粉酥红,只觉十分细小,虚掩着一小撮粗卷乌茸,若隐若现,分外诱人。
胸前是两团尖挺结实,硕瓜似的傲人巨乳,湿透的衣底浮出两枚小丘似乳珠樱桃,浑圆的肉丘沉甸甸的,乳廓居然超过了肘弯,随着少女欢快拍手而荡起层层乳浪。
如此天真稚嫩的小脸,竟生了一副如此惹火迷人的身子,龙辉只觉得胸口一阵火热,便开口问道:「潇潇,你今年几岁了?」
潇潇拧过纤腰,眨了眨眼睛说道:「我听师父说,好像是十八了!」
龙辉暗忖道:「十八岁,那不是正好跟雪芯同龄吗?怎地像个长不大的小孩子似的……可当初她在临夏山偷袭涟漪时,那说话神态和动作极为冷酷而又镇静,丝毫不像是伪装,这是怎么回事?」
潇潇见他发呆,便走到跟前,睁着水汪汪的杏眸,仰头好奇的问:「肉茄子,你在想什么?」
少女天真的言语,伴随着呵气如兰的温息,龙辉越看越喜爱,随口便说道:「在想你呀,潇潇!」
潇潇嘟嘴道:「想我做什么,我又不能吃!」
望着这个肉呼呼的小丫头,龙辉恨不得就把她吞了:「潇潇身上肉这么多,怎么不能吃!」
说话间双眼朝少女胸前的那双丰满玉兔望去。
潇潇跺脚嗔道:「我昨天称了称,比上个月又轻了两斤,真是气死人了!」
龙辉笑道:「女孩子都怕变胖,你却是怕变瘦!」
潇潇道:「瘦巴巴的打起架来都没力气,当然身子要长些肉才好使劲嘛!」
这小妮子越看越惹人喜爱,龙辉不等她说完,凑过去在她粉嫩亲了一口。
潇潇霎时花容失色,像受惊的小兔子般朝后跳去,指着龙辉哆嗦地道:「你……你这臭茄子,你敢咬我!」
龙辉哭笑不得道:「我没咬你。」
潇潇哼了一声,猛地扑了过去,对着龙辉手臂便是狠狠一口,痛得他冷汗直冒。
报仇后,潇潇甚是得意道:「这叫以牙还牙!」
龙辉揉了揉生痛的手臂,心想这儿一定留下了个牙印,耐着性子道:「潇潇,你这可不对了,我又没用牙齿咬你,怎么能算以牙还牙呢!」
潇潇嗔道:「你明明就用嘴巴咬我,凭什么说没有咬!」
龙辉笑道:「我咬你可是用嘴唇咬的,你刚才用牙齿咬我可不算报仇哩。」
潇潇张了张嘴巴,奇道:「那怎么样才算报仇?」
龙辉坏坏一笑,低声道:「当然是用嘴唇咬回来才算是报仇!」
潇潇恍然大悟,踮起脚尖,轻启两瓣鲜花似的嘴唇,对着龙辉的脖子狠狠「
咬」
去,将脖子上的皮肉嘬起了一小块,潇潇发起狠来,嘬得甚是卖力,过了片刻,潇潇笑嘻嘻地松开朱唇,用手指在龙辉脖子上摸了一下,煞是满意地点头:「臭茄子你脖子被我咬出淤血了,这次我算报仇的!」
此刻龙辉用眼角余光斜着扫了扫脖子,只见一个深深的吻痕印在其上。
龙辉呵呵一笑,伸手捧住潇潇的俏脸,恶狠狠地道:「我刚才没用力咬,你竟然给我咬出淤血了,这不公平,我要咬回来!」
这招跟小孩子争执一样,起先你打我一拳,之后我又还你一拳,本来是公平交换,可是另一个小孩又说对方打重了,要打回来,就这样一拳接一拳,最后便是扭打在一块。
潇潇那会依他,丰满结实的身子不住扭动,胸口两团粉肉摇摇晃晃,极为诱人,这小妮子力气甚大,扭动起来几乎快赶上白翎羽的神力了,龙辉好不容易才在她粉嫩的脸颊「咬」
了一口。
潇潇气得立即「还击」,就这样你咬一口,我咬一口,两人就像是两只斗鸡般互不相认。
过了片刻,龙辉摆手道:「潇潇,这样咬来咬去可不是办法,何时是个头呀。不如咱们同时咬对方一下,然后就讲和!」
潇潇气鼓鼓地瞪着他哼道:「怎么同时咬?」
龙辉道:「咱们嘴唇对嘴唇,各自咬嘴唇一下,那不就公平了吗?」
潇潇想了想,点头道:「好!但是你要是敢用力,我一定揍死你!」
「好好,我一定不会用力的。」
龙辉笑呵呵地哄道。
潇潇抿了抿嘴唇,动了动下颌,似乎是在热身,随后便踮起脚尖,仰起螓首,嘟着红艳艳的小嘴,水灵灵的杏眼盯着龙辉,似乎在警告他小心点。
龙辉心里都快笑翻了花,低下头便要朝那双水润的娇唇吻去。
倏然,潇潇神情一变,猛地捂着脑袋不住颤抖。
龙辉急忙问道:「潇潇,你那儿不舒服?」
潇潇小脸煞白,咬牙道:「我妹妹快醒了……待会她说什么,你都不要信,那臭丫头,武功差得要命,却满肚子鬼点子……」
话还没说完,却听潇潇神色一敛,冷哼一声:「笨丫头,要不是姐姐我早点出来,你险些就给臭男人占了便宜,还敢说我坏话!」
那份天真娇憨荡然无存,眼眸阴沉,神情冷艳,圆圆的脸蛋挂着几分嘲讽的冷淡。
龙辉不禁一愣,只见潇潇咯咯娇笑道:「好哥哥,你是不是想跟人家亲亲嘴啊!那你来吧,潇潇的嘴巴又香又甜,保管你满意!」
她笑容妖媚邪魅,活脱脱的一个吃人喝血的女妖。
潇潇情况诡异,龙辉当即收敛心神,凝神以待。
却见潇潇双手负后,笑盈盈地走过来,在距离龙辉还有三寸之遥倏然止步,挺起丰硕的酥胸,媚眼如丝,呵气如兰地道:「好哥哥,潇潇美吗?」
龙辉眯着眼睛调笑道:「当然美,美极了!」
潇潇嗲声道:「那亲亲人家好不好?」
龙辉点头道:「好,好!」
就在这一瞬间,潇潇手腕一伸,从袖子里摸出一把匕首,朝着龙辉心窝扎去。
龙辉早有提防,使了个小擒拿手扣住她腕脉,潇潇哎呀一声吃痛,匕首倏然落地。
龙辉只觉得有些不对劲,潇潇的武功虽不及自己,但也是极为厉害,直追楚婉冰,自己断无可能这般轻易将她制服。
就在这时,潇潇神情忽然一变,眼神散去妖魅,重现往日清明天真,随即手腕一扭,妖气涌出,挣开钳制。
潇潇嘟嘴嗔道:「没用鬼,就知道偷袭耍诈!」
龙辉奇道:「潇潇,你说谁呢!」
潇潇道:「就是我妹妹呀,那丫头武功不行,鬼点子就忒多。对了,她刚才有没有说我的坏话?」
「潇潇,你又淘气了,给我回屋面壁思过!」
冷滟的训斥声响起,潇潇顿时没了脾气,乖乖地哦了一声,委屈地低着小脑袋走了出去。
龙辉见她生闷气的样子颇为可爱,便叫道:「潇潇,别生气了,等你面壁完,我陪你钓鲨鱼玩耍!」
潇潇顿时来了精神,眉开眼笑道:「好好,咱们说好了,反悔的是小狗!」
「潇潇这妮子大多数时间就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做事没规没距,有时候颇为气人,想不到你跟她倒玩得合眼。」
鹭眀鸾温温地笑着,她着了一身深兰色长裙,裙裾上绣点点梅花,用一条玉色锦腰带将那不堪一握的纤纤楚腰束住.乌黑的秀发绾成如意髻,插了雀翎白玉簪.,缀下细细的银丝串珠流苏.迈著莲步朝这边走来。
眼见鹭眀鸾此番柔美姿态,龙辉不禁赞道:「我莫不是眼花了,怎么看到画中仙子走了出来。」
女为悦己容,鹭眀鸾俏脸一晕,咬唇轻笑道:「坏东西,就知道油嘴滑舌!
」
说着便带龙辉走到水池中心的亭子,指着池中畅游的群鲨,说道:「龙辉,这些鲨鱼都是裴家用来做血鲨翅的,所以你莫要见怪。」
龙辉挨着她坐下,闻着幽幽清香,说道:「我也知道这道菜,但没有尝过。
」
鹭眀鸾笑道:「这还不简单,我便命人去准备。」
龙辉摆手道:「明鸾,不用了,我心里有些话想问你。」
鹭眀鸾淡淡轻笑道:「有什么话边说吧,扭扭捏捏忒不痛快。」
龙辉蹙眉道:「方才我发现潇潇忽然变了一个人,那是极为邪魅狠毒,与她往日性子大为不同,这时为何?」
鹭眀鸾叹道:「潇潇身负多重妖血,虽然天赋异人,年纪轻轻就练就了一身好功夫,可是却留下了后遗症。除了走火入魔的风险外,还出现了人格分裂,你刚才看到的那个便是潇潇的一个副人格,狡猾毒辣,诡计百出,但这个副人格出现后,潇潇的功力就会大减,一旦拿不下敌人,主人格又会出现。这两个人格相互不买账,谁都要争做姐姐,也就有了你方才瞧见的那一幕。」
龙辉吃了一惊,奇道:「潇潇的多重妖血是如何得来的?」
鹭眀鸾道:「是传至她父亲,涟无央!」
「潇潇是涟漪的妹妹?」
龙辉抽了口冷气,说道,「但涟家已经被灭门,潇潇又是从何而来?」
鹭眀鸾叹了口气,款款道出当年之事。
从悬崖坠下,鹭眀鸾只感到四周寒风凛冽,犹如尖刀割肉,痛楚难挡,丹田内是空空如也,提不起半分真气,更无论可以变化鸾雀妖相展翅高飞。
就在她等死之际,忽然一道人影从半空掠过,将她抱在怀里,随即妖气涌出,化作傲鸟形象,羽翼扑动,将鹭眀鸾救了下来。
降下崖底,鹭眀鸾看清救命之人竟是师姐尹飞燕。
鹭眀鸾两眼涌出泪水,哭道:「师姐,莫不是我们姐妹黄泉相见?」
尹飞燕柔声道:「傻妹妹,你摸摸自己心口,瞧瞧是不是还有心跳?」
鹭眀鸾试了试,颤声道:「我没死,我真的没死!」
尹飞燕笑道:「好端端的说什么死死活活的,明鸾,是不是你也被无央打了下来?」
鹭眀鸾神色一暗,摇头道:「不是的,师姐,我杀了无央……」
尹飞燕娇躯一颤,脸庞霎时全无血色,泪珠滚滚淌下。
鹭眀鸾心如刀绞,泣声道:「师姐,是我不好,你杀了我吧!」
尹飞燕抹去眼泪,摇头叹道:「明鸾,师姐没恨你。当时无央已经失控,你也是自保而已。这一切都不过是命……」
姐妹两又唏嘘了一阵,鹭眀鸾忽然问道:「师姐,你坠崖后是如何保住性命的?」
尹飞燕道:「当日我被无央打晕,失去知觉,使不出傲鸟妖相,原本应该摔死的,可是天不亡我,被山崖处的一颗孤松挂住,这才保住一命。」
就在此时,一声嘹亮的婴儿啼哭声响起,将两人的思绪打断。
鹭眀鸾寻声望去,只见不远处躺在一个小小的婴儿,全身被破布包裹。
鹭眀鸾不禁一愣,尹飞燕道:「当日坠崖,我身子受创,已经动了胎气,之后便产下这孩子。」
鹭眀鸾仔细一看,发觉尹飞燕面容惨白,秀发凌乱,衣衫破旧,然而原本彭隆的小腹已是平坦,裙底沾上斑斑血迹。
「师姐,既然你们母子平安,那便是可喜可贺的事!」
鹭眀鸾拉着尹飞燕的玉手说道,「为何还苦着脸。」
尹飞燕挤出一丝苦笑,把孩子抱了起来,塞给鹭眀鸾,说道:「师妹,你且试着感觉一下这孩子的气息。」
鹭眀鸾依言照办,竟发觉这婴儿体内蕴含着多种妖气,与涟无央颇为相似。
「这孩子也是身负多重妖血?」
鹭眀鸾大吃一惊,想起涟无央那发狂的姿态,她此刻还心有余悸。
尹飞燕垂目道:「无央在凝练妖相时曾与我同房,之后我便怀孕了,谁晓得这多重妖血竟传承下来。」
鹭眀鸾急忙问道:「那么这孩子可有什么不妥?」
尹飞燕蹙眉道:「妖血融合极为凶险,就连无央身负多年修为,也难以控制,更别提这个孩子。再加上我是早产。所以这孩子先天不足,五脏六腑精气已经耗竭,恐怕活不了多久……」
鹭眀鸾急忙试探婴儿脉相,却意外地发现怀中孩儿气息旺盛,生机勃勃,并不像尹飞燕说得那么糟糕。
尹飞燕笑了笑,叹道:「我将毕生修为化作精气输给了孩子,补全了她衰竭的精气。」
鹭眀鸾脸色大变,赶紧去探查师姐脉息,这一探查,使得她眼泪再度落下——师姐气息已经到了衰竭边缘,再加上方才施展妖相就自己,加速生机流失,恐怕活不过三天。
尹飞燕拉着鹭眀鸾的手,安慰道:「妹妹,不要伤心了!姐姐原本只是想替孩子吊住一口气,等族人下来相救,可是我也知道等族人下来后,我早就撒手西归了,而这孩子便是孤苦伶仃,她有这么小,也不知道能不能等到救援的那一刻,如今妹妹下来,姐姐就放心了,可以说是死得无怨无悔,你应该替姐姐高兴才是呀!」
面对师姐的洒脱和从容,鹭眀鸾不忍再让师姐伤心,便把泪水吞了回去。
尹飞燕气力衰竭,站了一会便觉得困倦,于是鹭眀鸾便扶她坐下。
尹飞燕拉了拉裙角,柔声问道:「明鸾,你又是怎么下来的?」
鹭眀鸾暗忖道:「师姐已是命不久矣,我若把真相告知,定会让师姐走得不安心。」
想到这里,鹭眀鸾也就随口敷衍几句道:「此事说来话长,姐姐你先歇息吧,等你精神好点我再说与你听。」
尹飞燕救下鹭眀鸾已经到了极限,心力交疲,眯着眼睛就睡着了。
尹飞燕每日都是昏昏沉沉地睡觉,偶尔醒过来也是抱着女儿说话,对于鹭眀鸾坠崖之事并未继续询问,到了第三日,尹飞燕便在昏睡中去世。
鹭眀鸾含泪将她的尸骨掩埋,抱着女婴悄悄潜出悬崖,逃出傀山。
鹭眀鸾走出傀山,进入大漠,怀抱女婴,望着茫茫草原,心中一片茫然——天地虽大,何处安家?鹭眀鸾暗自神伤了许久,待心情平静下来,就抱着女婴进入铁壁关,守关将士见她一个妇道人家,又是抱着孩子,便没做为难,一路放行,让她通畅无阻地进入中原。
婴儿无法咀嚼食物,鹭眀鸾又没有生育,也没奶水喂养,于是一路上便挨家挨户地去寻找乳娘。
到了荒无人烟之地,她便抓来母兽,将其四肢绑住供孩子吃奶。
这孩子吃遍百家奶水,长得极为健康,肌肤白里透红,一双眼睛灵动可爱,鹭眀鸾也倍感欣慰。
到了神州大地,鹭眀鸾在高顺洲附近寻了一个幽静的山林,独自抚养孩子,并替其取名为潇潇。
潇潇懂事后,鹭眀鸾便传授她妖族神通,以此压制躁动的妖血,潇潇天赋异禀,过目不忘,学什么都快,可是脑子却有些不灵光,时而精明时而傻憨,时而天真浪漫,时而满腹心机,但无论是那个人格,都对鹭眀鸾言听计从,免去了不少麻烦。
潇潇五岁生辰那一天,鹭眀鸾便到市集置办些货物,准备给潇潇庆生。
走了十多里路,高顺洲城池便在前方不远,鹭眀鸾忽然听见前方传来阵阵杂乱的脚步声,她不欲惹事,就躲到道路一旁。
只见一双男女同骑一马快速赶路,身后有十多名身着武士袍的男子策马狂追,那男子生得唇红面白,剑眉星目,头戴纶巾,透着几分书香之气,而坐在他身前的女子大约十五六岁,面容秀丽,眉若远山,肤若凝脂,活脱脱的美人胚子,鹭眀鸾觉得这个少女颇有几分眼熟,但有记不起何时见过。
她不欲多管闲事,便静悄悄地躲在道路旁,只待追逐过去便入城给潇潇买些玩意,然而却听带头的骑士叫道:「湘音,快随叔叔回家,莫要再跟这小子厮混!」
少女叫道:「二叔,湘音心已有所属,你便成全我们吧!」
带头骑士怒道:「胡闹,你与裴大公子有婚约在身,怎能做出此等不知廉耻的事情,你不是要让我们赵家蒙羞吗?」
那书生男子说道:「赵二爷,小生与湘音是两情相悦,还望二爷放我们一马,我们日后定会将二爷名字刻上神位,每日供奉,感念大恩!」
赵二爷怒道:「住口,你这低贱的厨子,你何德何能配得上我家湘音!」
鹭眀鸾提起神来,再顿时醒悟过来,这少女分明就是当年有一面之缘的赵湘音。
「赵夫人对我有恩,今日便帮她一把!」
想到这里,鹭眀鸾暗起妖族神通,气运拔山之势,莲足点地,一股沛然地气朝着追兵冲去,将马蹄震断,众骑士顿时跌了个人仰马翻。
鹭眀鸾一个纵身,飞跃掠去,将两人提在手里,远遁而去,赵家众人等唯有干瞪眼。
书生何时见过如此神技,惊骇的双目圆瞪,赵湘音出身武林世家,倒也镇静得多,待鹭眀鸾将他们放下后,赵湘音施礼道:「小妹叩谢女侠搭救之恩。」
书生也过来行礼,鹭眀鸾微笑道:「赵姑娘,你娘亲最近可好?」
赵湘音眼圈一红,垂泪道:「娘亲前年已经去世了……」
鹭眀鸾胸口仿佛受到重击,长叹一声道:「真是好人不长命!」
赵湘音抹泪问道:「女侠认得先母?」
鹭眀鸾点点头道:「湘音姑娘,我确实认得令堂。而且我也认得你。」
赵湘音盯着鹭眀鸾看了片刻,惊喜叫道:「你……你是陆神医!」
鹭眀鸾含笑点头承认,赵湘音眼见故人,急忙跪倒拜谢。
鹭眀鸾将她扶起,询问事情经过,赵湘音便将事情始末道来:「自从娘亲去世后,二娘便要张罗着把我嫁于那裴家大公子,但我早与葛郎相爱,我便寻葛郎私奔,想找个安静之好好生活,不再管那些豪门世家的琐事,只图一个安逸平稳。」
那名书生上前行礼道:「小生葛明,家中在京师经营一个酒楼,虽然算不上大富大贵,但也称得上温饱,自从那日湘音到我家酒楼用餐后,咱们就一见钟情,私定终身,本想考上科举,再向赵家提亲。可是湘音家中逼迫甚急,小生无奈之下只能与湘音私奔。」
鹭眀鸾笑道:「昔日赵夫人对我有恩,今日我怎能看她女儿受人欺负,此事我管定了。待会,我去替你们挡住追兵,你们就放心去作对欢喜鸳鸯吧。」
赵湘音愁眉道:「可是我家势力遍布大江南北,湘音怕逃得了一时,躲不过一世。」
鹭眀鸾伸手在脸上一抹,立即变成了赵湘音的模样,笑道:「这还不简单,我便代你回家。」
赵湘音和葛明目瞪口呆,静静地看着鹭眀鸾。
过了一阵子,赵湘音道:「陆神医,可是湘音与那裴家大郎有婚约,神医这样代替湘音,岂不是要委屈自己……」
鹭眀鸾咯咯笑道:「湘音尽管放心,我的手段多着呢,保管整治得那个什么狗屁裴大郎像只猫儿那么乖。」
赵湘音还是不放心,鹭眀鸾便虎着脸道:「你若在啰嗦,可就只能跟你的葛郎劳燕分飞了!」
两人情意绵绵,最后便听从鹭眀鸾的决定,寻了个小道离开,从此隐居不出。
鹭眀鸾则变成赵湘音的模样,临走前又跟赵湘音换了身衣服,优哉游哉地走了出去,迎上赶来的赵家追兵……听到这里,龙辉总算理清事情始末,却听鹭眀鸾又说道:「那个裴海峰脾气刚烈,不懂变通,在宫里当差难免会得罪人,我看他颇为爽朗,便不忍他日后丢了性命,于是便用夺神术改变他的性子。裴海峰虽然是个汉子,可是他那个老子却不是东西,一直窥视儿媳妇的美貌,我也用夺神术迷惑了他,让这蠢货自以为享受艳福气,实则是自己空想罢了,还得把裴家赔了给我做棋子!」
龙辉忽然想起了一些什么,急忙问道:「那个葛明说家中是在京师经营酒楼,莫非就是……」
鹭眀鸾点了点头,说道:「没错,便是飞絮酒楼!当年我因为葛明和湘音的缘故,暗中照料飞絮酒楼的佳人发现他们只是明面上的东主,实际上暗处还有一个真正的大老板。」
龙辉问道:「那么葛明不就是昊天教的人了吗?」
鹭眀鸾道:「非也,我查探过,葛明和家人都是清白人家,这酒楼也是暗处大老板交给他们经营的,恐怕这个大老板是想借葛家清白的家世来掩护自己!」
【龙魂侠影 第15集 白妃冤案 第5回 仙剑暗潮】
玉京闹市,茶楼之内,一名女子正端坐在一角独自品茶,其雪肤朱颜,花容月貌,一头乌黑秀发盘了妇人髻,气质恬静清雅,却有股隐而不发的锐气,再加上身后背负的剑袋和腰间系着的宝剑,更让人不敢起亵渎之心。
过了半响,一名负剑少年笑呵呵地跑了过来,说道:「姐姐,你怎么到这里喝茶了,咱们不是该去找姐夫的吗?」
「剑鸣,你姐夫现在正在上朝,咱们迟些再过去吧。」
那名年轻少妇正是魏雪芯,她玉手轻抬,捧起一杯香茗地送至嘴边,细细地抿了一口,姿态优雅轻柔,尽显大家闺秀之风韵。
魏剑鸣哦了一声,乖乖地坐了下来,也学样有样地捧起茶杯喝茶,但他是一股脑地将茶水吞下。
魏雪芯蹙眉道:「剑鸣,茶得先闻后品,而且品的时候需先喝小半口,茶水只需润湿舌尖便可,你这般狼吞虎咽简直是糟蹋茶叶。」
魏剑鸣呵呵一笑,挠了挠后脑勺道:「娘亲也教过我这品茶之法,但这么细嚼慢咽的,实在不合我的胃口。我要学姐夫那样,大碗喝酒,大口吃肉,这才不枉江湖儿女的身份。」
魏雪芯啐道:「你姐夫哪有这么粗鲁,小孩子别胡说!」
魏剑鸣道:「这是真的,姐夫当年在铁壁关的时候,那可是豪爽过人,不拘小节,现在回来当官了,才不像以前那样而已。」
正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魏雪芯可容不得别人说龙辉半点不好,正想教训弟弟几句,忽然感觉到背后剑袋内传来一阵震动。
魏雪芯大感诧异,暗忖道:「我将诛仙剑带来京师就是想帮大哥一把,可是为何剑身会震动,莫非大哥在附近出现?」
想到这里,立即施展剑心感应,却未发现龙辉的行踪。
魏剑鸣见姐姐神情有异,便问道:「姐姐,发生什么事了?」
魏雪芯蹙眉道:「诛仙剑忽来的一阵躁动,就像当初将绝仙剑带回天剑谷一样……」
说到这里,一个青衣人手抱木匣,急匆匆地从雅间里走出,登上茶楼外的一辆马车。
魏雪芯立即抛下茶钱,暗中跟了过去。
魏雪芯敛神屏气,装作若无其事地在街道上走动,实际上剑心已经牢牢锁定了木匣。
青衣人转身闪入一条巷子,魏雪芯见状加紧脚步朝巷子走去,谁料路上行人过多,使得她行动受阻,好不容易才从人群中钻过去,待来到巷子后却发现目标已经失去。
沮丧之际,忽然听闻破风声传来,魏雪芯不及细想,玉指凝气,朝着身后回了一道剑气。
锐剑迅猛无匹,却撞上了一团灼烈火热的气流,顿时消解无形,魏雪芯回首凝眸,只见背后站着一道嚣狂身影,虎背熊腰,浓眉大眼,体内外透着一股霸道魔气,正是炽盖阳魔——端木罹戈。
「魏丫头,速速把东西交出!」
端木罹戈沉声喝道,「饶你不死!」
魏雪芯奇道:「什么东西,真是莫名其妙!」
端木罹戈性子暴躁,指着不远处的角落,不耐烦地道:「少装蒜,你刚刚从昊天教的孙子手上抢来的东西!」
魏雪芯顺着他手指望去,却见那个青衣人躺在地上,两眼翻白,嘴唇紫绀,喉咙处有一明显的抓痕,显然是被人掐断气管而亡。
「胡说八道,我根本就没碰过此人!」
魏雪芯冷哼一声说道,「更不知道你要什么东西!」
端木罹戈道:「我跟了着孙子整整三天,一来到这儿就看到一具尸体和你这臭丫头,唯独不见那东西,你说这如何解释!」
魏雪芯淡淡地道:「你且看看尸体的伤口,可是天剑谷的武功造成的?」
端木罹戈依言望去,只见那道伤痕干脆利落,可以说是一击毙命,乃是相当犀利狠毒的爪功,并不像是天剑谷的武学。
他虽是骁勇好战,但粗中有细,仔细推敲一番便看出端倪,跺脚骂道:「好个昊天教,为了摆脱追踪,竟牺牲弟子来让老子无中副车!」
说罢狠狠瞪了一眼魏雪芯,掉头便走,毫不拖泥带水。
魏雪芯望着由端木罹戈离去,心中狐疑万千:「此人死在这儿,唯独不见了那个木匣,莫非木匣才是端木罹戈要的东西。而且木匣不见后,诛仙剑就不再鸣动,看来木匣内的物品是与诛仙剑同出一辙……当初魔界为寻万魔原石而抢夺诛仙剑,姐姐也说过诛仙剑上边的花纹是一副地图,由此看来,木匣内定是装着四大仙剑之一!」
事关重大,魏雪芯正想追赶,却是剑心一动,感到有些不同寻常,垂目思忖道:「昊天教把古剑抛出,背后似乎不简单,我若追上去势必会同端木罹戈发生冲突,那岂不是让别人得利!」
于是魏雪芯决定按兵不动,立即回转天剑谷分舵,直接向母亲禀明事情始末。
听了女儿的话后,于秀婷秀眉微蹙,负手身后,在屋子内来回踱步。
过了片刻,她柔腰一拧,转过身来,望着女儿道:「雪芯,此事极不寻常,随我一同去龙府,跟龙辉仔细商量!」
魏雪芯点了点头,随着母亲直奔龙府,看门的仆人看到夫人回来,立即笑脸相迎,并去禀报主子。
不过片刻,龙辉急匆匆地迎了出来,笑道:「雪芯,你来了也不先给个口讯我,也好让我去接你呀!」
魏雪芯笑道:「大哥,娘亲说你还得早朝,所以人家就没惊扰你!」
龙辉握住她细腻小手,嗔怪道:「傻丫头,说什么傻话,你可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这里便是你家,有什么惊扰不惊扰的,来,让大哥瞧瞧,你有没有变瘦!」
说罢便伸手搂住她的腰身,想把她抱起来称称体重。
魏雪芯芳心一甜,红着脸嗔道:「大哥,别这样,娘亲还在一旁呢。」
龙辉恍然醒悟,干咳几声掩饰心中尴尬,说道:「谷主,是小婿失礼了……
」
于秀婷莞尔轻笑,露出珠玉般的贝齿道:「不必多礼,你跟雪芯久日未见,好好亲近一番也是人之常情。不过,等办完正事后,你们小两口在卿卿我我,好么?」
龙辉点头呵呵道:「谷主说的甚是,小婿受教了!」
龙辉将她们接进大厅,命人捧上香茗,问道:「不知谷主此番进京所为何事?」
于秀婷道:「前些日子我收到皇甫武吉的密函,请我进京共商讨伐昊天教的事宜,碰巧雪芯也想进京看你,所以我们娘俩就一起来了。」
龙辉奇道:「皇甫武吉要对昊天教动手了?」
于秀婷道:「除了我之外,儒道佛三教的高手也被他请来了,看来这皇帝老爷是要拔出昊天教这个钉子了!」
龙辉低声道:「谷主已经答应出手了?」
于秀婷道:「昊天教祸国殃民,也害死天剑谷的弟子,于公于私,我都要出手除害!」
龙辉又问道:「听说三教高手也进京了?」
于秀婷奇道:「没错,宗逸逍、净尘、璃楼菩萨这三大先天已经进入三教分舵落脚。」
魏雪芯道:「大哥,我听姐姐说,你的元神医好了!」
龙辉点点头道:「是呀,娘娘跟冰儿联手施针,再加上百气流魄和纳魂花之助,我已经好了!」
于秀婷欣喜道:「你如今恢复过来,对我们都是个好消息!」
魏雪芯缠着龙辉道:「大哥,快给我说说昨天疗伤的过程吧。」
龙辉心头不禁一跳,昨日那种种香艳之事立即浮现脑海……与冰儿云雨之后,洛姐姐假装不知地从地道里出来,虽然面色如常,但媚眼中还残留着一丝淡淡的春意,呼吸吐纳间,高耸的酥胸可见颤巍巍波涛,显然方才一幕对她冲击极大。
疗伤之时,洛姐姐亲自施针,而冰儿则在一旁协助,替他推拿头部的穴位,母女四双雪白莹嫩的玉手在眼前晃动,芬芳扑鼻,而且疗伤过程极为耗力,两女都累得香汗淋漓,在体热的熏蒸下,这对凤凰的香气更为浓郁,使得龙辉就像是坠入一片胭脂香海,端的是妙如天堂,恨不得元神天天受伤,也就天天能享受此番艳福。
于秀婷淡淡地道:「雪芯,既然龙辉好了,就不要再纠结这过程了,咱们还是快些说正事吧!」
魏雪芯吐了吐舌,便将方才的事说出,龙辉听后也是愁眉紧锁,心绪交集。
于秀婷美目凝华,淡淡道:「龙辉,你可看出一些端倪?」
龙辉点头道:「依照雪芯所言,木匣内很有可能收藏着四口仙剑之一,说不定就是当年从我家夺走的那口古剑。如今皇甫武吉号召各路高手进京,昊天教却偏偏在这个时候抛出古剑,其心可诛也!」
于秀婷道:「依我看来,出自魔界的沧释天定然知晓魔界地脉损毁之事,偏偏这四口古剑却暗藏万魔原石的地图,他是想来个一桃杀三士!抛出古剑,魔界为了修复地脉定然会全力抢夺,而我身为谷主绝不会坐视不理,天剑谷与魔界便会再度交战。」
龙辉点头道:「再加上沧释天曾潜伏三教,只要他暗中推波助澜,十分有可能可让内乱未平的三教再次相互厮杀,如此一来,正道四大支柱皆无暇顾及帝都。」
于秀婷道:「除此之外,煞域曾见识过绝仙剑的威力,说不定也会按耐不住,出手夺剑。」
龙辉点头赞道:「恰当的时机,恰当的舍弃,便有换来最大利益的可能,沧释天果真枭雄也!」
魏雪芯吐了吐嫩舌,说道:「幸好,我方才没继续追端木罹戈,若不然就真的中了昊天教的奸计了!」
龙辉道:「雪芯,你可还记得那尸体上所遗留的伤痕吗?」
魏雪芯点了点头,说道:「还是记得的。」
龙辉道:「能模仿出来吗?」
魏雪芯想了想,说道:「我试试看。」
只见魏雪芯缓缓阖上双目,浓睫轻颤,剑心凝聚,脑海中立即浮现尸体的伤痕,随后气随意走,剑随气生,魏雪芯五指一张,五根纤细的手指同时射出五道剑气,嗖的一下在地面上划下五道深痕。
爪痕毒辣,行招无度,龙辉定神一看,这分明就是当初重伤唐冉客的武功:「果然是昊天教的贼子!」
于秀婷道:「既然如此,龙辉你还需小心应对,再拟下一个万全之策!」
龙辉点头道:「小婿晓得。谷主不妨也在寒舍住下,也好让小婿一尽孝心。
」
小别胜新婚,魏雪芯既想同丈夫亲近,又舍不得母亲,也开口挽留道:「娘,你就留下吧。」
于秀婷拗不过这小两口,同意下来。
话说端木罹戈得知无中副车,险些白打冤枉仗,心里正憋了一口火,握紧拳头继续追赶昊天教高手,端木罹戈魔气翻涌,直投地底,瞬间沿途的花草树木都染上了魔气,他这招名为万灵生魔,此招蜕变自心魔大法。
心魔大法主要是种心魔,再养心魔,使得人心中魔念增长,然后施术者即可控制修者,亦可以将心魔抽出,用来滋补自身,但心魔大法也仅仅针对有「心」
者,也就是有意识与智慧,对于那些无心的活物是没有作用;但是万灵生魔讲究以气唤灵,将无心活物,如花草树木此类植物赋予心智,从而与其沟通或者控制。
端木罹戈这个想法虽然很好,但是付诸实践却并不顺利,他也仅仅做到从花草中取得一些信息和资讯罢了,并不能做让花草树木生出心魔,再养心魔的程度。
可是他这一打破前人束缚的想法,大受魔尊的称赞,如今更是从花草树木中摄取了一些零星的片段,推断出了昊天教高手遁走的路线。
魔功玄妙之极,端木罹戈很快便找到了目标,猛提魔元,加快脚程追了上去,出了玉京十余里后,看见一道人影正背着木匣飞奔。
端木罹戈怒喝一声:「兔崽子哪里走,给老子留下!」
声如暴雷,气若烈焰,炽盖阳魔怒提元功,方圆之内火云盖顶,魔气缠身,将那人的去路给尽数封死。
端木罹戈趁势出招,斗大拳头直取背心,那人不敢怠慢,立即回身抵挡,只看他五指屈曲,化作利爪状,直接对上魔者强拳。
两招相对,内气迸射,各自称赞,难分胜负。
端木罹戈收拳扎马,重组攻势,并同时评估对手虚实——那人相貌并无出众之处,唯独一双眼睛暗藏精光,显然是内家高手。
「炽盖阳魔果然厉害,昊天教地戾拜候!」
不但认出端木罹戈,还自报身份与门户,这地戾作风与昊天教其他人颇为不同。
端木罹戈冷笑道:「原来是地狱宫主事,但若不交出你背后古剑,今日休想生离此地!」
地戾哈哈道:「吾在地狱生,有什么没见过,区区死亡何足道哉!」
「那本魔今日便踏平地狱!」
端木罹戈魔元再提,翻掌凝气,一招劈落,火云盖顶,压地三尺,正是独门魔式——炎魔吞天。
魔元炎气笼罩全身,地戾提气凝神,绝式初现,正是地狱幻象,万千杀劫——无间血河。
骨肉汇血河,河水生万鬼,食肉喝血,欲杀魔者性命。
然而端木罹戈骁勇善战,遇强愈强,怒喝一声,炎气顿化巨魔,只看那巨魔一个踏足,便将血河填平。
解式之后,端木罹戈趁势还击,抡起拳头,干脆利索地直接砸在地戾小腹。
然而却惊觉地戾小腹犹如棉花飞絮,拳力难以吐实,其实这是地戾的一门护身气功,名为残躯败絮,受到攻击的时候,身子便会轻柔飘逸,随敌而动,敌进我退,敌退我进,卸减劲力,不让对手把真力吐实。
飘絮身法,地戾卸去了阳魔八成拳力,剩下的两成便由自身根基消化,故而只痛不伤。
正所谓虎父无犬子,魔尊冷静沉着,端木罹戈也不逊多让,就算对手身怀奇招,但他仍能认清目标——取下木匣,于是脚步一侧,闪身欺到地戾身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下木匣。
木匣被夺,地戾却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虚晃几招便欲退走,倏然阴风席卷,锁住他后路。
回头一望,只见一名男子横道拦路,此人作狱吏打扮,披散着头发,手持木牌,上写「日巡」
二字。
端木罹戈识得此人,叫道:「日游神,你来这里做什么!」
那个男子便是厉帝手下十大阴帅之一,日游神。
自从十殿阎王尽折于酆都,这十大阴帅便是煞域的最后精锐,十大阴帅嫡属厉帝,分别是鬼王、日游、夜游、无常、牛头、马面、豹尾、鸟嘴、鱼鳃、黄蜂,个个皆有不凡本事。
日游神笑道:「炽盖阳魔来做什么,洒家便来做什么!」
端木罹戈举着木匣冷笑道:「东西在这,但日游神你想拿可得花点功夫!」
日游神嘿嘿一笑,化风抚掌,阴功提转,便是光天化日之下,也让人顿感刺骨冰寒。
端木罹戈只感面寒刺骨,眼睛被阴风吹得睁不开,一个疏忽,日游神已经探手扣住木匣,发力欲夺。
端木罹戈虽失先机,但不乱方寸,魔元谨守,五指强若铁钩,牢牢扣住木匣,与日游神僵持起来。
阴冥鬼力火拼至邪魔气,双方以木匣为引子,斗起内功,以根基决胜,然而却是魔者更胜一筹,沛然魔元逼得冥力节节败退,日游神头顶冒起袅袅白烟,正是内力大耗的征象。
就在此时,地戾趁火打劫,亦伸手来抢木匣。
小小一个木匣却引来三强争夺,但这木料那堪这三强内力,顿时化成碎片,只见一口锈迹斑斑的古剑从中掉出。
端木罹戈瞧出此剑与诛仙剑同出一脉,事关万魔原石的下落,当下再提三分真气,引动极限功体,只看炎魔元功沛然而出,以一敌二不但不落下风,而且还强行震开地戾与日游神。
就在这一瞬间,一道人影趁着端木罹戈旧气已尽,新气未生之际,忽然出手偷袭,撮指成刀,直刺魔者后心。
内气虽损,但端木罹戈体术尚在,一个沉腰扎马,把身躯矮了下来,以肩头来替代后心要害,将损伤减到最小。
那人下手极狠,把端木罹戈肩膀削出一道血淋淋的口子,但端木罹戈连眉头都不皱,抬起脚跟,朝后踢去,把那偷袭者踢得跌滚在地。
端木罹戈迅速策动魔元,疗伤止血,以古剑指着那个偷袭者嘲笑道:「夜游神不是只在晚上出现吗,你这厮大白天地出来丢人现眼做什么!」
那夜游神生得小脸颊、红肩膀,面生恶煞,颇为骇人。
夜游神被踢中气门,有话难说,只能哑口无言地任由端木罹戈嘲讽,而那边日游神也被魔元震岔了气脉,此刻只能暗暗调和内息。
端木罹戈将古剑扛在肩膀,轻蔑地朝日夜游神瞥了一眼,说道:「你们两个小鬼还没资格在老子面前摆谱,想抢此剑,叫你们十大阴帅之首鬼王过来取吧!
」
随后又对着地戾抛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地戾如你所愿,这口剑我便笑纳了!」
如你所愿这四个字入耳,地戾顿时脸色一沉,端木罹戈也不再跟他絮言,化成一道赤色云雾速离而去。
吃过晚饭,龙辉带着魏雪芯到后院散步,握着娇妻细嫩小手,心里一片平和。
魏雪芯也旧未见夫君,此际与情郎把手游园,眉宇间不觉地弥漫着淡淡春意。
树荫下摆着石桌与石椅,两人便坐下说些贴心话。
龙辉伸手替魏雪芯理了理腮边秀发,只见那雪白的玉靥白里透红,粉嫩可人,心中更是爱怜,说道:「雪芯,这些日子你在天剑谷可好?」
魏雪芯嗯了一声,点头道:「前段时间,人家随娘亲日夜习武练剑,日子过得倒也充实。」
龙辉喜道:「雪芯快演练几招,让大哥瞧瞧你武艺进步如何?」
魏雪芯俏脸微红,说道:「人家若使得不好,你千万不可笑人家。」
龙辉笑道:「不笑不笑,为夫怎么舍得笑雪芯呢。」
魏雪芯白了他一眼,便从树上折下一根树枝,以剑气削去枝叶,挽了朵剑花,俏立风中,丽色绝代,犹如天仙下凡。
龙辉拍手笑道:「在小剑仙手上,枯木也能逢春!」
「大哥你就是嘴巴甜!」
魏雪芯嗔了他一眼,元气敛心神,玉步踏星斗,皓腕抖枯枝,顿时春风化玉露,剑光映玉颜,端的是美人如玉剑如虹。
魏雪芯挽剑击风,纤腰一拧,莲足点地,恰似仙子起舞,美不胜收,然而美中带杀,聘婷飘渺间又有一丝阳刚美态。
就在龙辉沉迷于着美妙剑舞之时,却见魏雪芯娇喝,剑锋一转,直刺龙辉而来。
虽然只是一根枯枝,但在魏雪芯使用下,剑气吞吐,威力不俗,龙辉急忙跃起避开。
「雪芯,你做什么!」
魏雪芯笑道:「人家一人独舞忒没趣,大哥你就不来陪陪雪芯吗?」
龙辉见她笑靥如花,胸口随之一热,想也没想就点头答应,随手拾起一根枯枝,与她对拆剑式。
魏雪芯忽然剑划山河,正是一招红印山河剑无踪,虽然剑式澎湃,但龙辉却在万里山河之中瞧见朵朵春梅,繁花似锦。
随即,魏雪芯剑气化界,四周景色一变,龙辉只见泰山耸立跟前,日出东方,映照云海。
这分明就是雪芯将泰山日出融入剑意之中,使得当年两人初遇之景浮现跟前,龙辉顿时满腹柔情,丢下枯枝,伸手便将雪芯抱住。
魏雪芯嘤咛一声,身子一软,枯枝木剑也脱手,倚在龙辉怀里,娇声道:「
大哥,你可还记得当年咱们在泰山初遇的那一幕。」
龙辉点了点头,嘴唇抵着她螓首,吮吸着清幽发香,说道:「怎会不记得,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魏雪芯埋首在他怀里,腻声道:「大哥,雪芯想再去看一回日出。」
龙辉臂弯紧了紧,箍住娇妻,柔声道:「雪芯,大哥答应你,一旦功成身退,便带你去泰山。」
魏雪芯咯咯轻笑,欢快地朝后一跃,俏皮地道:「大哥,你偌大的一个宅子,怎么连个护院也没有,就不怕贼人惦记吗!」
龙辉朗声笑道:「大哥穷得叮当响,没什么好偷的,只是唯独家中有几多鲜花,就怕采花贼!」
魏雪芯啐道:「大哥你就是天下第一采花贼,有那个不开眼的敢在你面前献丑!」
「乖娘子,你说对了,我这第一采花贼今夜便要采了你这朵九天仙子榜的花魁!」
龙辉哈哈一笑,展开双臂朝魏雪芯扑去。
魏雪芯吓了一跳,急忙跳开,但龙辉那肯善罢甘休,脚踏游龙步,便追了过去。
魏雪芯本无心躲闪,象征着逃了几下就含羞带媚地让他抱住,娇嗔道:「大哥就知道欺负人。」
龙辉探首欲要吻她,魏雪芯却不肯依,但龙辉在她粉颈处又吻又亲,逗得魏雪芯浑身酥痒,娇靥生霞。
就在两人情浓意密之时,不远处的竹林内闪过一丝精光。
龙府后院内长有一片竹林,虽是深秋,但竹色却仍是翠绿欲滴,这些竹子其实是玉无痕以盘龙圣脉之奇术种植的,四季皆可保持翠绿光泽,绝无枯萎之象。
然而翠绿色泽之中,却有道更为晶莹的翠艳,只见于秀婷站在其中,上着水绿青湖收腰襦衫,将一抹柔腰绷得紧凑,虽不像魏雪芯那般纤细楚腰,但却充满着成熟妇人的丰腴,再加上她常年习武练剑,腰身毫无赘肉,反而显得结实丰弹,润滑曲线顺着玉色腰带而下,翡翠素云裙隐约可见两条修长丰盈玉腿的轮廓,腴腰之上便是一抹凸显如云的玉峰圆弧,将领口撑得几欲裂开。
原本于秀婷吃过晚饭也到后院散步,恰好撞见女儿跟女婿切磋剑术,于是便停下来观看,谁料雪芯这丫头忒不更事,还没用几招就打情骂俏起来,真是白教她武功了!于秀婷暗自笑骂。
两人嬉闹了一阵子,魏雪芯才回过神,玉手勉力推开龙辉的索吻,娇喘吁吁地道:「好了,好了,大哥莫要闹了,先让雪芯替你布下个剑阵护院吧!」
龙辉见她说得郑重,便松开双臂。
魏雪芯手捏剑诀,凝练剑心,玉指点地,将青莲剑歌化入八方,院子四周方圆顿时被一股剑意所笼罩。
于秀婷看得不住点头,暗自欣慰:「雪芯这孩子自从悟出剑心通神后,功力是一日千里,剑随意动,把剑意剑气都融入院子内的一花一草中,这个阵法对外攻击有青莲剑歌,布局运转又暗含九宫剑诀,枢纽核心又似天心剑势,就算是我也得借着根基的差距,强行破阵,但要以剑招一一拆解也未必能破……看来假以时日,雪芯的成就定不在无缺之下。」
魏雪芯拍手道:「好了,剑阵布全,以后就算是先天高手,也休想无声无息地通过此阵。」
龙辉道:「如此说来,有此阵护持,那我就可以提前发现潜进来的敌人。」
魏雪芯点头道:「不错,就算他们能够躲开外围的剑意,进了院子也得被四周的花草树木所束缚,这个束缚虽然不足以伤害那些真正的高手,但也可以提前让大哥得知。」
龙辉眼珠一转,笑道:「也就说,没人可以靠近龙府了!」
魏雪芯道:「是这么个道理……大哥,你做什么!」
话还没说完,身子再度被龙辉抱住,魏雪芯羞得满脸通红。
龙辉搂着雪芯细巧的柳腰,胸口贴着那对丰腴结实的玉乳,张口便寻美人朱唇。
魏雪芯被他一口叼住樱唇,动弹不得,三寸香丁瞬间失守,被男儿湿润的舌头卷吸纠缠,吻得心湖澎湃,娇羞难耐。
「雪芯,大哥想要你,给我好么!」
龙辉手掌顺着娇妻腰身滑落,摸着紧凑圆润的肉臀,手指更是戳入裙布之内,在股沟间来回滑动。
魏雪芯红着脸,喘息道:「不要……大哥,会给人看见的。」
龙辉道:「剑阵都布下了,还有谁能进来,雪芯难道你对自己的剑阵没信心?」
魏雪芯摇了摇头,说道:「不是的……」
「既然如此,那还怕什么!」
多日不见,龙辉对这温婉端雅的小妮子极为期盼,当下也不多说,伸手入怀,将她衣襟扯开,拔至肩下,紫纱缎子做成的抹胸,但这个抹胸与寻常的不同,甚是细小紧凑,仅仅裹住胸乳的一半,而且是环绕再双峰中央,挡住两粒乳珠而已,白白滑滑的肉丘被细细的紫纱缎子箍住,上露两弧饱满的凸浮,下挤溢肥美的酥团。
魏雪芯羞得满脸通红,恨不得就此挖个地洞钻进去,龙辉笑道:「雪芯,你可不老实。嘴巴上说不要,可里边却穿了一件这么风骚的亵衣,冰儿都没你这般淫媚哦。」
魏雪芯急得眼泪都快点出来了,咬唇反驳道:「不,不是的……这衣服是姐姐昨天给我的。」
龙辉伸手握住一颗饱满的奶子,边揉边问道:「你昨天见过冰儿?快如实招来,那小骚货跟你说了些什么!」
魏雪芯只觉得乳珠正不断勃发耸立,将紫纱酥胸顶出了两点凸起,硬硬地在龙辉掌心颤抖。
情迷意乱之下,魏雪芯竟把事情如实招供:「姐姐说,我要是穿上这衣服,大哥定会高兴万分……」
冰儿真是贴心好娇妻,得妻如此夫复何求,龙辉呵呵笑道:「冰儿真是善解人意,这衣服她是去哪买的?」
魏雪芯闭着眼睛喘息道:「不是买的……是姐姐自己裁剪的……大哥,快住手,好不好……要是有人进来就糟了!」
见惯了冰儿那热情淫媚,对于雪芯这般羞答答,欲迎还拒的摸样,倒是叫龙辉情火更胜,那容这小妮子脱身,手指一伸,恰好勾住紫纱绸子,随即向下一拉,丰腴雪白的酥乳弹跃出来,滑似凝脂嫩若酥酪。
魏雪芯的双乳在丰腴圆润上略输楚婉冰半筹,但却有着白翎羽挺翘结实的特性,乳尖上翘,与白翎羽的桃子奶颇为相似,仔细观看,却又有不同,魏雪芯在胸腋处的乳肉较少,但顺势而下,曲线缓缓增大,两团乳肉就像泪滴一般,上窄下大,又似垂吊在胸口的两只大白雪梨。
看着一双蜜峰顶端镶着玛瑙艳梅,龙辉低首便吃,嘴唇叼住其中一粒乳珠,放在嘴里来回舔动,乳粒肉蔻被男儿温热的口水和气息熏蒸,渐渐勃发坚挺,像是两颗小石子般轮流进入龙辉口中。
魏雪芯起先还不断推搡龙辉,但到了后边,已然变得半推半就,藕臂缠着了龙辉的后脑,恨不得让男儿永远埋首于自己胸乳内,把那幽甜的乳香完全渗入龙辉肌肤内。
随即龙辉忽然伸出一指,挤开臀肉,戳在嫩菊之中,魏雪芯顿时娇呼一声,身子朝后仰起,梨乳顿时荡起一阵波涛。
胡闹,胡闹……简直是胡闹!眼见这荒淫一幕,于秀婷俏脸晕红,气得浑身发抖,酥胸上下起伏,那翠绿的上杉也掩盖不住峰峦傲乳,颤巍巍的暗涛似乎不再她女儿那雪崩般的乳浪之下。
她是进退两难,若是向前走便会与这对野鸳鸯撞个正着,但若是后退,便是雪芯布下的剑阵,到时候同样会触发剑阵惊动两人,只能盼着龙辉这荒淫小子快些放过雪芯,或者回房亲热。
谁料,龙辉似乎打定主意要在这后院内吞吃雪芯这颗迷人果实,只看他口含雪梨美乳,手抚玉臀肥股,几根手指轮流挤入雪芯的臀沟,时而侵扰菊蕾,时而撩拨桃花,把魏雪芯逼得媚眼如丝,香汗淋漓。
忽然,于秀婷看见女儿仰头长吸了一口气,仿佛受伤的天鹅仰首哀啼,之后身子一阵紧绷抽搐,双膝一软便瘫坐在地,双手扶着龙辉膝盖不住喘息。
只看龙辉手指处沾满了浆液,既有荔汁的清甜,又有牛乳的粘稠。
看见此景,于秀婷芳心不禁一颤,她是过来人何曾不知道女儿的状况,只是没想到这丫头的分泌竟是如此充沛,便是隔着裙裤能将龙辉手指打湿。
这时龙辉缓缓解开腰带,于秀婷暗呸一声,急忙阖上双目,不去瞧那仇东西。
「雪芯,快亲亲大哥的宝贝!」
「不亲,羞死人了。」
「就一口,就亲一口,乖雪芯。」
「好吧。」
眼虽不见,但耳朵却依旧充斥着小两口的调情密语,于秀婷暗自起疑,思忖道:「臭小子有什么宝贝,还要让雪芯亲吻……就看一眼,就一眼。」
忍不住将眼睛撑开一道细缝,竟看见魏雪芯正瘫坐在地上,仰首张唇,含着一根粗长硕大的丑物,肥头大耳,粗若儿臂,棒首紫红,棒身遍布青筋。
于秀婷浑身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她生性端庄高雅,就算嫁做人妇时与丈夫亲热,让夫君亲吻一下酥胸玉乳已是极限,就算是男下女上的骑乘位也未曾尝试,平日行房也不过以传统体位罢了,至于天界迷阵时的幻象也不过是魏少宗心魔所化。
如今魏雪芯这开口含箫的淫靡浪技,对她来说无异于天崩地裂,谨守的剑心竟出了一丝缝隙。
其实当初龙辉受伤后的多重双修,于秀婷也是知晓的,但她性子使然,故而远远避开山洞,来个眼不见,耳不听,可是如今不但亲耳所闻,还亲眼所见,才知这世上还有这般荒唐淫邪之事。
魏雪芯含吸片刻后,觉得嘴巴酸痛便吐出龙根,只见上边被香涎浸润,荧光水润,紫红的龟首显得更为狰狞,于秀婷脖子已是酡红一片,身子烘热难受,暗自惊愕:「怎么生得这个样子……雪芯跟了他岂不是活受罪。」
想想女儿那娇弱的身子,在此等巨物之下还不哭天喊地。
那边龙辉将魏雪芯抱了起来,便要解其衣裙,于秀婷嗓子一涩,心中暗自叫骂道:「臭小子,快住手,不许脱雪芯衣服……」
但话语每每到了喉咙就被一股热气给挡了回去,只是在心窝回荡,逼出了一身薄薄的香汗。
魏雪芯已经被龙辉逗得浑身酸软,两只小手只能不断挣扎,但却无力阻挠龙辉的魔掌,片刻之后便已是一丝不挂,玉乳丰臀,柳腰粉腿尽显眼前,望着女儿那犹如雪雕玉砌胴体,于秀婷心里又惊又喜——惊者,女儿竟然被这小子欺负至此也不反抗;喜者,女儿越发美丽,自己这些年的辛苦总算无白费。
「大哥……轻点!」
魏雪芯娇吟一声,身子已经被龙辉抱了起来,玉臀被男儿用手捧住,两人摆了个面对面的坐位,女儿则在龙辉的协助下将玉胯对准了龙根,缓缓沉坐下去,两瓣蛤脂花唇被火热的龙根灼烫,立即敏感地分开,纳客入洞,扫门迎龙。
龙辉也不急色,左手轻抚玉臀,微一用力,让魏雪芯肉壶紧贴巨物,只觉幽壑处芳草尽湿,显已情动,股沟间春水涌动,把那巨物根润滑地好生舒服。
龙辉左手抓揉玉臀各处,入手时臀肉滑如绢绸,又弹性十足,右手时而抚摸玉背,时而撩抚菊花,惹得魏雪芯颤抖连连,一双梨乳雪奶贴紧男人胸膛,羞得哪敢抬头。
龙辉只觉那对丰奶随着雪芯娇躯的颤抖不断挤压自己胸膛,乳尖坚硬如石,顶触胸肌,只感阵阵麻痒,好不舒服,当下虎吼一声,保持着肉棒入穴的姿势,猛地捧起魏雪芯的双臀站了起来。
这回于秀婷看得真切,那粗硕巨棒便这样地在女儿体内出没,放肆地撞击水草丰盛的肉洞,魏雪芯的蜜穴随着重力吞吐着自己的肉棒,汁水汨汨而流,染湿了两人的下体,尤其是臀缝处那朵菊蕾,在淫水的莹润下更为艳丽,一开一阖。
「大哥……啊……亲我,快亲亲雪芯!」
双唇贴在了一起,雪芯的香舌调皮地伸进男人的口腔,撩了几下男人的舌头,又缩回自己的口中,来回几次。
龙辉被逗得心痒难耐,把肉棒狠狠一顶,雪芯舒服得张开小嘴,男人顺势就把三寸香丁含住。
「死丫头,从哪儿学来这勾人的本事?」
「咯咯,姐姐教的,大哥觉得好玩吗?」
于秀婷柳眉一扬,暗骂道:「我道雪芯怎会这般不知羞耻,原来都是冰儿教的,这小骚蹄子忒不要脸,自己坏也就算了,还带坏我家雪芯。」
就在这时,忽然看见龙辉正抱着魏雪芯朝竹林走来。
难道他们发现我了?于秀婷吓得急忙朝林子深处退去,寻思不惊动他们而能脱身的法子,但连着拟了几个法子都不管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龙辉抱着魏雪芯,一耸一耸地抽插,缓缓朝竹林走来。
完了,完了,我该如何是好!龙辉捧着魏雪芯的丰臀哑然止步,停在了竹林外,幸好此刻正值黑夜,再加上两人情浓意密,并未察觉林子内有人在窥视。
龙辉雄躯绷紧,忽然松开一只手,魏雪芯顿时失去平衡,她情急之下急忙双腿缠住腰肢,双手抱住脖子,将下巴紧紧地抵在龙辉肩窝,就像只雪润润的小树熊,倒挂在男儿结实的身躯上,丰润的翘臀不自主地耸动,借着体重的缘故不住吞吐龙根,雪白的身子沁出了一层香汗,随着娇躯的颤抖洒落地上,丰沛的黑绒芳草也被汗水和花浆打湿,将股沟濡得一片湿润。
倏然,龙辉坏坏一笑,伸手折下一根翠绿的竹枝,用巧劲将竹刺剥去,使竹枝变得光滑笔直。
于秀婷看得奇怪,也不知这小淫棍要作何打算,却见龙辉左手轻轻掰开魏雪芯紧凑的股肉,右手持着竹枝缓缓探入臀缝,借着淫液浪汁的润滑,排开菊肉,挤入洞中。
魏雪芯全身一阵紧绷,雪肤泛起可爱的鸡皮疙瘩,四肢本能地紧紧箍住龙辉身子,不堪淫辱的娇躯不时地哆嗦。
「连这个地方也不放过……混小子真是可恶!」
于秀婷瞧得面红耳赤,心中嗔骂不已。
「大哥,你好坏……又,又玩雪芯后边……」
魏雪芯被夹棍抽插,美得魂飞魄散,花穴大开,汁水越流越多,从花腔内涌出,由两瓣蛤唇流到股沟菊蕾,又在竹枝处汇聚成溪流,顺着竹枝流淌而下,滴落在地。
又?于秀婷顿时大吃一惊,难不成雪芯不是初尝此道……自嫁人后这妮子究竟经历了何种房中之乐,这些奇巧淫技自己这三十六年来是闻所未闻。
「呜呜……嗯嗯!」
魏雪芯原本就是花穴短浅,体质敏感,那堪龙辉这般淫玩,不消片刻便高潮泄身,于此同时靡仙音也脱口而出,引得龙辉阳元喷射,狠狠灌入美人体内。
靡靡仙音钻入耳中,于秀婷只感身子越发燥热,脑海中泛起丝丝旖旎念想——若是自己与女儿换身异位,那又是何等光景?她想像自己也这般挂在男人身上,白晰的粉腿不住发抖,全身心地沉醉其中,酥嫩蛤珠在肉棍的抽动下剧烈充血,后庭菊蕾初尝恩宠,菊肉紧缩着半截竹枝,就像是长了一根翠绿的尾巴,花浆蜜液缓缓自蜜缝中沁出,濡湿了微颤的雪臀肥股,打湿了后菊竹枝……于秀婷急忙甩了甩脸颊,深吸一口气,试图平静心中绮念,谁料抬眼望去,却见那根含在女儿臀缝间的竹枝不住地滴水,稀稀落落的荔水合着粘稠乳白的浆液滴在地上,发出滴滴答答的响声,汇聚成一小窝的水迹,又似打翻了的热粥。
好不容易控制住的心神再度凌乱,于秀婷不禁又羞又恼,玉色丝绸长裙内的两条粉腿不由紧并起来,微微厮磨,腿根处温腻暗涌,一小注花浆露出蛤嘴,沿着会阴肛菊滑入股沟,顺着滑嫩的腿肉流到下,濡湿了踝上的雪白罗袜。
总该结束了吧?于秀婷抹了抹腮边的温汗,心里暗暗喘气。
「雪芯,快转过身去!」
谁料龙辉意犹未尽,龙枪再度怒发,咕噜一声从魏雪芯花穴内抽离,带出一注的花浆阳精。
魏雪芯横了他一眼,羞红着俏脸任由他将自己转了个身,将玉臀背对着他。
龙辉扶着魏雪芯的玉臀,调整了一下龙枪的角度,身子向前一压,再度枪挑小剑仙。
这姿势就犹如交配的母犬一般,何其淫媚浪荡,于秀婷顿时羞媚难遏,胸中烈火不住翻涌。
忽然,只见魏雪芯咬唇低喘道:「大哥,痛……轻些!」
此时魏雪芯似乎不堪疼痛,双手急忙扶住一根竹子,勉力支撑娇躯不倒。
刚才美得天翻地覆,怎么会痛呢?于秀婷暗自讶异,但看女儿那小脸煞白,额头沁汗,银牙紧咬的模样又不似伪装,便缓缓挪了个位置,侧开一个角度,想瞧得更仔细些。
于秀婷看得清楚,只见龙辉的巨阳正在女儿的翘臀间出没,但却一点异常之处,龙辉每次抽插的位置有点偏上,不像是雪芯的小穴。
仔细盯着两人交合之处辨别许久,再加上方才龙辉使用竹枝的手法,于秀婷顿时明白过来,那儿分明就是女儿的臀眼。
「啊……!」
于秀婷惊得险些开口娇呼,但她还是快一步用手捂住嘴唇,将声音憋了回去。
再看那根巨龙在雪芯那娇嫩的肛菊来回耸动,红润的肠壁被抽出来又挤进去,于秀婷不由得绷紧臀肉,另一只手有些害怕地捂住后臀,似乎身后就有这么一根粗物正对着自己虎视眈眈。
「雪芯,还痛吗?那大哥轻点好不好?」
背后的龙辉贴着雪芯的身子,一手抓住她那雪白的豪乳揉捏,一手抚摸着她光滑细嫩的腹部,在耳边柔声问道。
魏雪芯嘤咛一声,摇头道:「大哥,我没事了,你可以用些力气了。」
龙辉闻得美人鼓励,当下钳住雪芯细腰,加速抽动,撞得魏雪芯前后摇摆,胸口的一双水滴状的巨硕雪乳来回晃动,好不美丽。
「大哥……好涨啊……快到了!」
菊蕾肛肠的饱胀感让魏雪芯再度娇吟,高潮迭起,双手不由自主地朝前伸去,紧紧抱住一颗竹子,丰满的上身倚在竹子上,双乳恰好将竹竿夹住,而身后的龙辉不住地撞击着美臀,雪白的股肉就像是凉粉软膏般抖动,而魏雪芯身子也被撞得不住挤压竹子,整根竹子也随着摇晃,竹叶发出嗖嗖响声,就像是有风吹过引得竹叶摇晃。
望着女儿艳媚酡红的俏脸,于秀婷不禁十分好奇……这个地方也会舒服?想到这里,捂住后臀的玉手下意识有了动作,玉指缓缓伸出,小心翼翼地扣入臀缝,朝着股间深处探去。
也不知道是自己太过紧张,还是臀肉过于丰美紧凑,手指久久都不能触及深谷幽穴,倏然,一阵秋风吹过,被花浆沾湿的腿股顿时一凉,于秀婷不禁回过神来,立即止住了这荒唐动作。
于秀婷暗骂自己一声无耻,急忙紧闭双目以,平复剑心,摒弃杂念……也不知过了多久,院子里恢复平静,于秀婷先试着睁开一道眼缝,似乎怕是见到那淫靡不堪的景象也能及时阖眼……呼,于秀婷长出了一口浊气,这两个小冤家总算离开了,她举步若离,忽然胯下传来一股刺痛,使得腴润有致的身子忽然打了个冷战,浑圆如梨的雪臀不由得紧绷起来。
这是……于秀婷脸颊嗖的一下就红了,原来她出水极多,将耻毛与汗巾全都黏在一块儿,尤其她天生耻毛茂盛,被风吹拂干涸后,稍稍一动,便会扯得生痛。
于秀婷长出了一口气,眼睛在四方扫了一眼,确定没人后,便将手探到裙下,隔着衣布慢慢地将黏在一起的耻毛和汗巾分开。
废了好一会的力气,忍着羞愧的刺痛,美妇总算完工,却也累得香汗淋漓,气喘吁吁。
摇了摇螓首,于秀婷急忙回到屋里,换去一身衣服,躲到床上阖目休息,但耳边似乎总响起女儿那娇滴滴的喘息声,使得她辗转难眠。
【龙魂侠影 第15集 白妃冤案 第6回 圣器生乱】
夕阳西下,玉京城南的文德书院也随之陷入了一片沉静,宗逸逍双手负后,站在窗台前凝望晚霞。
孟轲恭敬地站在下手处,拱手道:「师叔,晚饭已经准备好了,还请师叔用餐!」
宗逸逍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说道:「子舆,如今文科举已经进入最后的殿试,对此你有何看法?」
孟轲道:「弟子看来,此番文科举便是靳紫衣和尹方犀与朝廷势力正是挂钩的好时机,他们一定会借着科举同皇甫武吉正式合作,向沧海阁施压。」
宗逸逍叹道:「可是我却觉得这次的科举实乃皇权的延续和增强,无论是文还是武,这些上榜之人最终都会成为皇家的忠臣!」
孟轲微微一愣,奇道:「师叔何出此言?」
宗逸逍道:「昔日科举有成渊之为首的一干仁义之士来约束皇权,使皇帝不能随心所欲地把持科举,可如今成阁老西归,宫白两家也被灭门,而裴家见风使舵,剩下一个崔家也独木难支,皇甫武吉便可以随心所欲地挑选和栽培自己的官员。」
孟轲道:「师叔既然看出皇甫武吉的狼子野心,为何还要入京助他!」
宗逸逍微微一笑,说道:「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昊天教兴风作浪,为祸神州数十年,不除此毒瘤,天下难安。」
孟轲一愣,拱手行礼道:「师叔高义,弟子佩服!」
「不好了,出事了!」
就在这时,门外一个清秀少年疾步奔入,正是孔丘。
孟轲蹙眉道:「师弟,何事这般慌张?」
孔丘缓了缓神,行了个礼,说道:「回禀师叔,儒门总坛内出事了。」
宗逸逍道:「出了何事,能让仲尼你慌乱成这样!」
孔丘叹道:「师叔,昨夜浩气台遭了火灾……」
宗逸逍脸色一沉,冷笑道:「我刚进京准备收拾昊天教,这浩气台便出事,天下间哪有这般巧合的道理!」
孟轲点头道:「没错,这一定是沧释天釜底抽薪之计,吾等不必理会!」
宗逸逍长叹一口气,摇头道:「此乃阳谋,吾等就是知道也无可奈何,还得乖乖赶回总坛。」
孟轲道:「师叔,浩气台虽是供奉儒门圣物之地,但圣物根本无惧水火,何需为此死物浪费大好形势!」
宗逸逍望了孟轲一眼,欣慰笑道:「子舆你有此胸襟实乃我儒门大幸,但无奈形势所迫,吾等不可不回!」
孟轲脸色一沉,眼露疑惑。
孔丘灵机一动,说道:「师兄,我看师叔的意思是这样的,浩气台失火,雨卷楼和云汉院必定回去,吾等若不回去查看,那便会落人口实。」
宗逸逍点头道:「仲尼说得甚是。我们儒家讲究孝、悌、忠、信、礼、义、廉、耻,百善孝为先,儒门圣器乃是祖师爷所传承下来之物,若在失火后依旧不闻不问,那便是不孝,还有何面目自称儒者。」
孟轲长叹一声,跺脚道:「无奈,一把烛火便叫大好形势付之东流!」
宗逸逍道:「沧释天曾化身周君辞潜伏于儒门,对于儒者的心理和习惯都是了若指掌,看准了如今三脉争雄,谁都输不起的局势,再放上一把火,把这个孝字烧得火红,叫吾等不得不撤出京师。」
孔丘咬牙道:「若爹爹还在,岂容沧释天放肆!」
宗逸逍道:「只要我们儒门不内乱,昊天教岂有可趁之机,他是看准了三脉纷争才下手的。罢了,罢了,子舆、仲尼,你们收拾收拾东西,我们立即赶回总坛,切莫落在靳紫衣和尹方犀身后!」
孔孟二人虽是不甘,但也无奈收拾行囊,连夜离京,赶回儒教总坛——天涯海岭。
此地面朝碧海,背靠平原,更有一座陡峭绝岭,远远望去海天一色,故而称为天涯海岭。
只看茫茫沧海一座雅阁傲立其上,铁木为柱,玄石为栏,好不庄严,海浪卷向楼阁底墩,坚实的根基毫不动摇,怒涛反被崩碎出点点银珠,阳光映照之下闪烁出七彩光芒,将那块牌匾映衬得七彩琉璃,三个斗大金字赫然在目——沧海阁。
只看海风吹拂,水雾弥漫袅袅,一直飘到半山腰,云气迷蒙之中恰见一座雅致庭院,绿墙红砖,翠树朱花,廊檐钩回,好不雅致,正是云汉院。
海潮湿气飘过半山腰,涌向峰顶,却是被天际冷风一吹,顿时凝聚成水,洒向平原,点点雨滴淋在塔楼之上,那座塔楼本来就是以玉色石料砌成本雨水浇湿,显得更为晶莹透亮,只看年轻儒生撑着雨伞敲门叫道:「快快开门,楼主回来了!」
雨水中,一道人影缓缓走来,虽不撑伞,但雨点尚未靠近他三尺方圆便自动弹开,水不沾身,泥不染靴,正是雨卷楼之主尹方犀。
大门轰然打开,二十名弟子冒雨跑出,左右各十人列队恭迎楼主回归。
尹方犀径直走入楼内,唤来一名心腹弟子问道:「浩气台失火之事究竟是何缘故,你与我速速道来。」
弟子应了一声是,说道:「那日弟子正巧在浩气台当值,大约在三更时分,忽然感到一阵一股热风吹拂,也不知怎么地浩气台便烧了起来。」
尹方犀蹙眉道:「除此之外,还有没有什么异常之事?」
弟子想了想,握拳道:「确实有些古怪的事情发生,热风吹过之时似乎有道白光划过。」
尹方犀哼道:「现在情况怎么样?」
弟子道:「自从失火之后,浩气台内就被一股邪气笼罩,各种鬼魅妖邪出没,凡是靠近的弟子都无一幸免。」
尹方犀脸色一沉,摆手示意弟子退下,负手在后来回踱了几步,猛地一瞪双目,哼道:「白光,热风,分明就是光明业火的特性,好你个沧释天,竟然敢到我儒门圣地放肆,真是欺人太甚!」
想到这里,尹方犀一拂衣袖,施展先天御空术,朝天涯海岭巅峰飞去。
儒门巅峰,德培浩气,祖师圣人以九天玄石在此地铸造了一座祭台,供奉镇教圣器。
尹方犀御风而至,只见四周一片焦黑,昔日骄阳拱耀圣地,如今一片狼藉,满地疮痍。
甫一踏足,却感四周邪氛躁动,尹方犀抬眼一望,只见各种鬼魅邪魂扑杀而至。
尹方犀见状,怒然挥掌,紫阳真气翻涌而出,鬼魅难近分毫,皆被阳刚浩气烧成飞灰,可是邪物却是层出不穷,被烧毁一批,又来一批,源源不绝,饶是尹方犀内功深厚也略感支拙。
「尹师兄,我来助你!」
激战之时,一道掌劲横扫而来,强势入围,荡开邪魂,来者正是靳紫衣。
尹方犀说道:「这些邪魂杀之不尽,着实厌烦。」
靳紫衣道:「吾若无猜错,那场大火只是幌子,真正的暗手其实便是这些邪魂。」
尹方犀衣袖一摆,挥出紫阳气团扫开一条出路,说道:「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且先退避三舍,再做打算!」
靳紫衣点了点头,随着尹方犀退下浩气台。
尹方犀道:「靳师兄,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靳紫衣道:「依小弟看来,浩气台的至圣地脉已经被人动了手脚,使正气转化为邪气,所以才孕育出这么多邪魂,只要有生人靠近浩气台百步之内,邪魂便会蜂拥而出,食人血肉。」
尹方犀跺脚骂道:「岂有此理,若非我儒门精锐尽数入京,沧释天岂会有此可趁之机!」
「尹楼主说得好,若我们儒教能够上下一心,昊天教又如何能兴风作浪!」
就在此时,宗逸逍偕同孟轲、孔丘赶到了山顶,在其身后尚有不少鸿儒大豪,儒门元老。
靳紫衣眯眼笑道:「然也!分则害,合则利,儒门三脉当同气连枝,扫荡妖邪魔氛,净化浩气台。」
宗逸逍暗忖道:「这个靳紫衣,果然心思慎密,瞧见我带来了诸多元老,便率先提议合作,给人留下一个忠心护教的形象!」
对方竟然要合作,宗逸逍自然不能失了风度,于公于私都要先修复浩气台的地脉。
宗逸逍在四周环视一圈,蹙眉道:「浩气地脉竟然被邪力侵蚀至此,看来要净化需得花费一番功夫。」
靳紫衣道:「浩气地脉的几个关键之处似乎被邪力束缚,导致正气衰竭,邪气增长,孕生鬼魅。」
尹方犀也瞧出了端倪,说道:「地脉天驱、灵枢、九神三大方位有异物钉入,使得正气枯竭,要重新修复地脉,便得除去这三方邪物。」
宗逸逍说道:「孔丘,你且瞧一瞧这地脉之中有何异物。」
儒门众人皆知孔丘天生异禀,生有一双可观元气流动的双眼,目光如炬,一切妖邪皆难遁形。
孔丘应了一声是,瞪大双眼,紧盯浩气台。
「宗师叔,这天驱、灵枢、九神被三枚长针钉住,每根长针皆散发着阴魂邪气,与煞域的邪器颇为相似。」
孔丘阖上双目,将所见之物一一道来。
三脉魁首顿时陷入一片沉寂,过了许久,尹方犀叹道:「昊天教乃三族联手所创,会些煞域功法并不奇怪,但浩气台建在海岭巅峰,常年吸收日月精华,早已培育出浩然正气,普通阴魂尚未靠近便遭阳气焚毁,这邪针竟然可以破坏地脉正气,恐怕每根针内藏的阴不少于十万之数。」
宗逸逍蹙眉道:「一针十万,好大的手笔,这昊天教又是从何处收集这么多的阴魂!」
靳紫衣冷笑道:「宗师兄莫非忘了当年那场神州兵燹?」
宗逸逍恍然大悟,说道:「原来如此,铁烈入关恰逢水灾席卷,除了战乱死的人,还有许多因水灾而丧生的百姓,这三枚邪针定是那时候所炼制的!」
靳紫衣道:「然也,当年的铁烈兵燹说不定就是沧释天暗中操盘,所以才得来这三枚邪针。」
宗逸逍道:「多说无益,吾等先联手拔去这三枚邪针,修复正气地脉再说!
」
靳、尹两人也关心宗脉地气,于是也点头答应。
三大儒者割据一方,化作三道紫气再入浩气台,放眼而望圣台四周黑邪隐隐欲动,宗逸逍怒斥道:「阴魂邪物,犯我儒门禁地,亵渎圣物,违逆天道常规,已是尘世不容!」
儒者厉喝,激得万鬼怒鸣,化作奔腾怨气掩杀而至。
宗逸逍临危不乱,脚踏天罡正步,手化开神四方,劲走紫气浩然,雄浑一掌劈开进犯鬼物,随即疾步奔驰,直取天驱地位。
尹方犀和靳紫衣也各展神通,只看紫阳光耀,扫荡魔氛阴气,护送宗逸逍进入天驱、灵枢、九神三大地位。
宗逸逍无需分神,每到一处手掌插入地下,猛地扣住长针,臂腕施力,拔除邪物。
邪针离土,正阳浩气得以运转,鬼物失去滋养之根,彼消彼长,凶威锐减。
三人虽拔出邪针,但针中所蕴含的鬼力不甘就此消亡,强行涌出,欲嗜尽儒者血气。
「强弩之末,负隅顽抗!」
宗逸逍冷哼一声,元功催动,紫阳真气隐隐生威,沛然正气焚化作祟鬼魂,将三枚邪针炼化无形,尽显儒风威仪。
看见宗逸逍专美,尹方犀眼神一凛,纵身腾空,正是紫阳玄功最高境界——圣阳功力,只看九团紫色光晕笼罩海岭之巅,浩气台受到正大罡气席卷,群邪辟易,诸鬼消弥,不消片刻已是精华泰半邪气。
靳紫衣见机配合,足下运劲,双脚踩入地下,催动本命元功,以紫阳之气刺激地脉正气。
三儒合力,浩气台再现原貌,受到邪染的地脉如今脱离邪氛束缚,夕阳下,海岭复清,浩气长存。
众弟子总算放下心头大石,长出了一口气。
靳紫衣忽然开口道:「邪人扰我儒门清净,不知圣器是否安然,需得亲眼一观!」
说罢便登上浩气台。
宗逸逍那不知他的心意,儒门圣器唯教主方能开启,靳紫衣这个动作分明就是要先声夺人,宣布他才是教主的合适人选。
「靳师兄,圣器开启非同小可,教主不在,需得三脉主事同时在场才能登上浩气台!」
宗逸逍先一步挡在他面前,靳紫衣也不气恼,眯着眼笑道:「宗师兄说的甚是,吾等便上去瞧一瞧,看看圣器安在乎!」
尹方犀也随之走上台阶,呵呵道:「靳师兄说得甚是,我们三人便联手开启这圣器封印!」
三人同上浩气台,只见高台中央造着一张玉案,便是连遭烈火焚烧,鬼魅肆虐也不曾损伤分毫,依旧晶莹透彻,华美精致,玉案之上共有四个印记,一大三小,最大的印记便是教主令牌的痕迹,三个小印记则与三脉主事令牌相符,这里乃是布置着一个守护阵法,需得教主持令牌亲自到来,方能开启,若教主无法到场,则需三脉主事同时放入令牌。
三人互望了一眼,掏出令牌置于玉案印记之上,催动紫阳玄功开启阵法。
沛然真气灌入玉案,顿时阵法开启,光耀八方,恢弘浩气之中隐见圣器踪迹,只见一杆古朴端庄的笔赫然现世,笔杆刚硬,笔锋锐利,正是儒门镇教圣器——荒神笔。
在儒者看来,天下最锐利之物并非刀剑锋芒,而是铁杆笔锋,随手一划,便可定乾坤,平四海,故而太荒时期,儒门祖师以天下玄铁奇金打造了一支神笔,传闻此笔不但是神兵利器,更有这妙笔生花奇能。
当年那太荒大战,祖师爷先是被三族至尊联手打伤,无法运功飞离,只能一步一步地带着弟子逃走,然而三族联军围而不打,将祖师爷慢慢逼入绝地,四面尽是穷山峻岭,悬崖险壁。
祖师爷不慌不忙,掏出荒神笔随手画了条山路,顿时落笔生花,一条通道便出现在眼前,众人得以逃出生天。
之后邪派联军继续追赶,将祖师爷逼到了大河边上,此刻众人元功耗竭,别说渡河,就算是下水都会被冲走,危机关头,祖师爷用笔画出一艘大船,载着众人渡河而去,之后又画出各种凶鱼恶虾,替众人挡住追兵,保全了儒门传承。
看到荒神笔无损,三人这才松了口气,走下浩气台向众人宣告无恙。
靳紫衣长叹一声:「幸好祖师圣物无恙,若不然靳紫衣只能以死谢罪了!」
尹方犀道:「靳师兄言重了,都怪那个沧释天狡猾奸诈,昔日潜伏我儒门之内,竟然瞒过先教主,将儒门的状况都摸了个一清二楚,这才能够浑水摸鱼。」
宗逸逍眉头一蹙,暗忖不妙,这两人一唱一和地提起孔教主,似乎要把矛头引来这边,就在他苦思对策之时,却听尹方犀冷笑一声:「宗师兄,当初沧释天化身为周君辞潜伏沧海阁之内,你这个阁主莫非毫不知情?」
「他奶奶的,沧释天这混账,这把火烧得可真是时候,不但将三脉高手都烧出了玉京,还引燃昔日周君辞之事,分明就是要给沧海阁,乃至整个儒门下绊子!」
宗逸逍心里叫骂不已,一时间也找不出反驳的理由,毕竟周君辞也曾是沧海阁的弟子。
一念之间,宗逸逍脑海中闪过无数对策和措辞——他曾经销声匿迹了一段时间,若以此为借口推脱,只怕那两人又会借题发挥,扣上一个在其位不谋其事的帽子,连同其他元老罢免他阁主之位;若是缄口不言,对方或许又会将脏水泼到孔岫身上,就算不能够攻击沧海阁,也足以影响到孟轲和孔丘的继承权。
孔丘挺身站出,凛然无畏地道:「尹师叔,沧释天之所以能够肆无忌惮,全是因为我们儒家子弟不团结。这次火烧浩气台便是咱们的一个警示,若吾等继续内斗下去,只会给沧释天更多的机会,颠覆儒家传承!」
宗逸逍暗笑一声妙哉,仲尼这份说辞可谓是避重就轻,又把众人的视线引向昊天教,若是尹方犀继续纠缠周君辞之事,那便落下了个不团结的名头。
尹方犀脸色一沉,语塞不言,却听靳紫衣笑道:「孔丘师侄深明大义,胸怀宽广,日后必成大器,孔教主九泉之下定然含笑。」
孔丘不卑不亢地还礼道:「多谢师叔夸奖!」
靳紫衣棒打随蛇上,说道:「对,儒门不可一日无首,需得选出新一任教主,统率天下儒者,否则浩气台之耻便只是一个开始。」
借着沧释天之害,让众人知晓教中无主的危害,所以靳紫衣此刻提出教主归属,一干弟子皆是点头赞同。
宗逸逍脸色一沉,淡淡地说道:「靳师兄所言甚是,但不知谁人可胜任教主之职?」
他这招以退为进,便是要后发制人。
只听靳紫衣微微笑道:「如今神州大势暗藏变数,可谓是天下风云出我辈,儒门要立足其中就必须有威慑群雄的武功,方能止戈为武,布施仁道。众所周知,尹方犀师兄不但学识过人,德才兼备,更是为数不多修成紫阳玄功第九层的先天高手,由他继任最好不过,所以靳某推举雨卷楼主尹方犀,尹师兄为我儒门新一任教主!」
宗逸逍暗处一惊,有些措手不及的感觉,因为从一开始靳紫衣就大出风头,锋芒毕露,使人以为他要争夺这教主之位,谁知他竟然主动推举尹方犀。
只看尹方犀神色倨傲,而且靳紫衣更是显得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宗逸逍顿时明白过来:「想必这两厮已经做出了协定,无论是谁做教主,另一个都会获益,难怪靳紫衣会这般大方地推举尹方犀做教主。」
随着文科举会试的结束,不少考生提前落榜,唯有带着无奈和失望离开,九曜道观也少了许多住客,再度恢复往日的沉寂。
借着夜色掩盖,楚婉冰从地宫走出,俏立后山之上静候。
过了片刻,远方奔来三道人影,一男二女,为首者正是袁齐天,与之并列乃明雪。
楚婉冰上前施礼道:「拜见两位长老!」
袁齐天呵呵笑道:「我一接到师妹的传讯,便从灵州赶来。」
楚婉冰满心复杂地朝着袁齐天身后瞥了一眼,只见那本该美丽动人的面容却是毫无神情,一双含水秋翦唯有仇恨,窈窕倩影在紫纱长裙的衬托下显得尤为凄婉。
楚婉冰暗叹一声,朝她打招呼道:「灵缇,许久不见。」
水灵缇清冷的俏脸毫无不懂,只是淡淡地道:「少主大礼,水灵缇不敢当!
」
楚婉冰对此也是甚感无奈。
重回地宫,只见螣姬和燹祸已在原地等候,楚婉冰说道:「我得知一些白淑妃冤案的经过,想请灵缇你代为参详。」
楚婉冰也知晓一些龙辉跟水灵缇当年的糊涂账,所以言辞语句中都避免提及丈夫名字,免得惹来尴尬。
水灵缇秀眉轻扬,淡淡地说道:「少主客气了,水灵缇定当知无不言。」
楚婉冰便将从龙辉那听来的事情细细道来,把白妃与宫流光苟合一事的疑点说出。
水灵缇听后,细细沉吟,过了片刻说道:「少主,属下曾记得昊天教有一施毒高手,名叫干达婆,乃是八部圣殿之一,她所炼制的毒药千奇百怪,叫人防不胜防。」
楚婉冰又说道:「说起用毒之高明,我相信世上无人不会有人能比螣姬和燹祸长老更强,可是连他们也无法想通这个中奥妙。」
水灵缇蹙眉道:「两位长老可曾想过混毒这个法子?」
螣姬道:「我们先前也考虑过混毒的可能。」
燹祸道:「混毒的根本原理就在于阴阳相合,若白淑妃和宫流光都中阴阳之毒,那么一旦两人相遇便会毒发。可是宫流光身为明锒宫的护卫,平日里接触白淑妃的机会也不少,为何偏偏就在那一天毒发呢?这便是我们不解之处。」
水灵缇道:「那日不是有刺客袭击白淑妃吗,会不会那个刺客就是关键?」
这个问题似乎有所提示,但螣姬和燹祸一时间也想不通,现场再度陷入一片沉寂。
水灵缇起身道:「少主,两位长老,依照方才所言,那个苏贵妃倒真有几分像是昊天圣母的作风,水灵缇愿往皇宫一探,摸个虚实!」
楚婉冰蹙眉道:「灵缇,你不是也没见过昊天圣母吗,这般冒然入宫是否有些不妥。」
水灵缇点头道:「少主所言甚是,昊天圣母虽曾是我师父,但我也从未见过她真面目。但我对于她的一些行为和动作还是有所了解的,若苏贵妃真是昊天圣母,那属下应该可以瞧出一些端倪。」
楚婉冰起身道:「皇宫大内,非同小可,你孤身前去未免有些势单力薄,不若我也随你前去,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水灵缇也不说同意,但也没有反对。
苏贵妃的寝宫名为醉月宫,在东面半里处有一条清澈溪流,过了溪流便是萧元妃的华灯宫,两座宫殿恰好是一水相隔。
借着夜色掩护,双姝潜入皇宫,水灵缇自从得妖族精血之助,也能使用妖族神通,于是她便施展灵蛇身法避开重重守卫,直取醉月宫。
而楚婉冰生怕水灵缇妖气再次凌乱,所以一直分出三分心思在她身上。
醉月宫内绿草如茵,两女的玉足踩在上面都有种绵柔感觉,就像是踩在名贵地毯一般舒服。
水灵缇低声说道:「少主,若苏贵妃真是圣母,你千万不要大意。因为在昊天教中圣母的实力跟她的真面目一样神秘,据我所知,她就算不及沧释天也不会差多远。」
自从上回秦府一战,楚婉冰便对这昊天圣母有几分看轻,如今听水灵缇这么一说,才收敛了几分傲气,心忖道:「灵缇常年在昊天教,她说的话应该没有错,但为何昊天圣母要这般处心积虑地隐瞒实力,当初在地宫一役,哪怕已经到存亡关头她还是一直隐而不发?」
昊天圣母、白淑妃、春毒发作……种种疑团交叠在一起,饶楚婉冰聪慧过人,也有种头痛的感觉。
远处忽然传来阵阵声响,楚、水二女立即使了个灵蛇身法隐藏到暗处。
「你们动作快些,娘娘就要回宫了,还不快把香汤准备好,是不是想挨棍子啊!」
一名太监朝着众宫娥吆喝道。
宫娥急忙将花瓣、丝巾、热水抬进寝宫内,然而有个抬热水的宫娥却不小心绊了一跤,将一桶热水撒了出来,恰好又撞翻了旁边捧鲜花的宫娥。
鲜花和热水撒了一地,那个太监气得开口怒骂:「浪蹄子,笨手笨脚的,瞧我不打死你!」
说罢就朝两个宫娥扇了几个耳光,又骂道:「还不快去换新的来,是不是皮还痒啊!」
宫娥惶恐地告了几声罪,急匆匆地跑去换新的热水和鲜花。
水灵缇轻声道:「方才可是少主打了那个宫女的曲池穴?」
楚婉冰笑道:「然也!灵缇,你可能施展万变幻元术?」
水灵缇会意过来,点头道:「能!」
两女商议几句后,便跟着那两个宫娥到了偏僻之处,将她们点晕后,换了一身宫娥衣服,然后再以变幻出她们的模样。
楚婉冰望着行功完毕的水灵缇,问道:「灵缇,你有没有感到什么不适?」
水灵缇道:「少主是担心属下体内的妖血反噬吗?只要我一次不用超过三种功法,我便不会有事。」
楚婉冰这才放心下来。
一女捧起鲜花,一女提水桶赶回寝宫,到了宫门难免又被那个太监埋汰一番。
进入宫内,两女随着其他宫娥走,进入侧室,那儿是一个浴室,在屋子中央挖了一个大大的水池,宫娥们不断地朝里边添水撒花,忙得热火朝天。
楚婉冰和水灵缇也学着她们那样做。
就在添完热水,便听见外边传来尖尖的嗓音:「贵妃娘娘回宫!」
浴室内的众宫娥急忙低下头,等候贵妃进来。
过了片刻,婀娜丽影踏着莲花玉步缓缓走入,她花容含笑,星眸蕴情,肤似柔水,一头深浓乌鬟梳成了流苏高髻,髻高而微向后倾,簪着水晶玛瑙的金饰;身段苗条,绫罗里外裹得严实,侧望却仍是一把蛇腰,丝毫不显臃肿;哪怕胸前的数层交襟,仍能看见鼓胀胀地溢出一团,凹凸有致,风韵迷人。
最叫人印象深刻的是她的肌肤,白里透红,而且细嫩如敷了一层珍珠粉,又似有水盈盈的江南碧湖,哪怕是柔风吹过也能激起阵阵波纹。
众宫娥立即跪倒行礼,楚婉冰跟水灵缇也跟着众人跪倒,在跪下的瞬间,楚婉冰使了个询问的眼色,水灵缇轻轻摇了摇头表示还不确定。
苏贵妃轻轻展开玉臂,两名贴身宫娥立即上前替她脱去繁重华贵宫袍,露出里边贴身的琉纱璃丝裙,尽显婀娜玲珑的曲线。
苏贵妃径直走到一旁的镜台前坐下,浸乳般白嫩的玉手轻轻抬起,食指拇指捏住发簪,中指、无名指、小指弯弯勾起,宛若一朵玉色兰花,又是染雪春葱,霎时好看。
只见她轻轻将发簪取下,三千青丝飘飘而落,乌光黑亮,就像是一道飞流直下的墨色瀑布,又似镶着黑曜石的上等玄丝绸缎。
伺候在身旁的宫女立即拿起檀木梳,小心翼翼地捧起一缕乌发,轻柔柔地替贵妃梳发,只看那把梳子在秀发中来回划动,犹如在墨流流淌的小舟,而小舟又被河底晶莹的玄玉墨石映照出黑亮的光晕。
宫娥手腕使力出现了一丝不谐,力道稍大了几分,碰断了一根秀发,正在阖目养神的苏贵妃缓缓睁开双眼,借着铜镜的反射冷冷地盯着宫娥。
那宫娥吓得急忙跪倒在地,磕头求饶道:「娘娘饶命,娘娘饶命!」
苏贵妃淡淡地道:「梳断本宫头发,本该死罪,但念你伺候本宫多时,便饶你一死,自己下去领五十大板吧!」
那宫女千恩万谢地退了下去。
楚婉冰看得满腹惊怒,这苏贵妃看似柔柔弱弱地,但心肠竟如此狠毒,就是断了一根头发也要取人性命,可想而知这醉月宫的宫娥太监平日里是生活在何等炼狱之中。
苏贵妃淡淡地道:「春霖,你替本宫梳头!」
那个叫春霖的宫女哆嗦地道:「娘娘,奴婢前日刚扭伤了手腕,恐怕伺候不周!」
苏贵妃脸色一敛,又缓缓阖上双目,淡淡地道:「手腕扭伤了?拿过来给本宫瞧瞧!」
春霖将手伸过去,果然右手腕处红肿一块。
苏贵妃冷哼一声道:「既然手都伤了,要来何用,来人把这贱婢拖出去,砍掉右手。」
楚婉冰惊讶的发现,除了这个准备受刑的宫娥有惊恐的表情外,其他宫娥皆是冷漠不然,要么就是幸灾乐祸,也就是说明这种事已是司空见惯,所以众人才如此镇静。
「这苏贵妃就算不是昊天圣母也不是什么好人!」
楚婉冰暗骂道。
春霖被拖出去后,苏贵妃问道:「谁可替本宫梳头?」
替贵妃梳头就等同成为了贴身宫娥,那么地位和俸禄都远在其他人之上,就算是一般的贵人见了皇妃的贴身宫娥也得礼让三分,更别说普通的太监宫女,但是这个差事不是谁都能干的。
就在全场一片静寂之时,水灵缇自告奋勇地道:「奴婢愿替娘娘梳头!」
苏贵妃颇为意外,因为水灵缇所穿的乃是外事宫娥装,这些外事宫娥乃是专门负责搬运的,做起事来倒也有些粗鲁。
一个贴身宫娥怒斥道:「大胆贱婢,你此般粗鄙之手,怎能伺候娘娘!」
水灵缇不甘示弱地道:「你说的这么好听,为何在娘娘有需要之时不替主子分忧!」
那个宫娥平日娇纵惯了,那受过这般抢白,气得便要去扇她两个耳光。
苏贵妃摆了摆手,示意她退下,又望着水灵缇道:「你可知道本宫的脾气?
」
水灵缇点了点头,应了一声是。
苏贵妃道:「做本宫的贴身宫娥所得到的好处远胜于其他妃嫔,但却十分严厉,若是本宫不满意,你的小命难保!」
水灵缇道:「奴婢进宫就是为伺候主子的,一切生死早已置之度外。」
苏贵妃道:「你且过来试试,若做得好本宫便留你在身边,若是不行便人头落地。」
水灵缇走了过去,拿起檀木梳子替苏贵妃梳理秀发。
水灵缇以灵巧柔劲持梳,动作利落却又不失柔和,将苏贵妃的秀发理得整整齐齐,而且不损半根丝发。
苏贵妃甚是满意地点点头,轻启朱唇道:「你动作倒也贴心,以后便留在本宫身边吧。」
水灵缇跪谢恩典:「多谢娘娘赏识。」
苏贵妃蹙了蹙蛾眉,说道:「本宫倒觉得你有几分熟悉,你叫什么名字?」
水灵缇缓缓抬起螓首,冷笑道:「熟悉?你当然熟悉我了,我也十分熟悉你,若不是这样,我怎会单凭梳头这瞬间功夫便认出你的真实身份呢?」
苏贵妃脸色一变,寒声道:「你究竟是谁!」
水灵缇咯咯笑道:「师父,你忘了徒儿了吗?」
话音未落,水灵缇猛地便是一掌,顿时五彩光霞笼罩方圆,整个浴室皆被映得五光十色,流彩斑斓。
【龙魂侠影 第15集 白妃冤案 第7回 深宫偶遇】
杀招临身,苏贵妃不慌反笑,娇躯伴随着银铃脆笑飘然而动,水灵缇劲道十足的一掌落了个空,只把镜台打成粉碎。
苏贵妃玉足点地,身段摇摆,犹如起舞天女,美不可言,水灵缇认得此舞,正是大自在天女舞,于是施展灵蛇身法追杀过去,抬手便是拔山掌,而且招招皆针对大自在天女舞的回气空隙。
苏贵妃不慌不忙,玉手挥天穹,皓臂生妙法,将水灵缇的掌力卸到周围的宫女身上,不消片刻,宫娥尽数死绝。
苏贵妃冷笑一声,使了个虚招,晃开水灵缇便朝门外奔去——她这是借刀杀人,要召来卫士护驾,将水灵缇打成刺客。
就在苏贵妃即将冲出浴室时,水池中忽然卷起一道水柱,拦在门前,将苏贵妃挡了回去。
水柱哗啦一声浇在门口,随即寒气流转,动霜封路,池水顿时结成一堵冰门,只看楚婉冰持剑俏立,冷笑道:「贵妃娘娘欲往何处?」
苏贵妃嗯了一声,冷笑道:「凤嫣剑?原来是妖族少主芳架光临,本宫倒是有失远迎!」
楚婉冰笑道:「圣母不必客气,如今你们师徒重返,想必有许多话要说,何不留下与灵缇秉烛夜谈呢!」
苏贵妃娇笑道:「与这不孝之徒长谈,岂不是要气坏本宫。」
水灵缇冷声道:「自你将我与师兄当作弃子,你我师徒情分已断!」
苏贵妃道:「你这可是怨恨为师?」
水灵缇冷笑以对。
苏贵妃叹道:「生为昊天教之人,死为昊天教之鬼,这道理自你出世那日便已经懂得,为何还想不通呢!」
水灵缇咬牙道:「你若牺牲我一人,水灵缇绝无怨言,但师兄是你骨肉,你居然如此狠心推他送死,对待亲生骨肉尚且如此,更无论他人,如此行径寒透人心,你还妄想我继续跟你卖命?」
苏贵妃冷笑道:「所以你就投奔妖族了?不是为师没提醒你,这些妖类最为排外,非其同族绝不接纳,只怕你最终也难逃弃子下场。」
楚婉冰笑道:「此事就不劳圣母担心了,妖族虽然排外,但对于自己族人还是爱护有加,绝不会做出牺牲同胞之事。」
苏贵妃微微一愣,却见水灵缇万元化相,连续变出数个模样。
苏贵妃起初还只是以为水灵缇带了张人皮面具,谁料竟是妖族变幻之法,不由一惊,奇道:「万变幻元术?这怎么可能?」
楚婉冰笑道:「妖族神通也唯有身负妖血者方能研习,换句话说,灵缇已经成为吾族的一份子了!」
苏贵妃很快便恢复了平静,展颜娇笑道:「原来是找了个新靠山,难怪敢在为师面前放肆!」
水灵缇哼道:「闲话少提,你先想想如何在我两手底保命再说吧!」
楚婉冰也搭话道:「圣母贵妃,妾身这道冰墙可不是这么容易打破的,而且还能与外界隔绝,你现在可以说是孤立无援哩。」
说罢玉手挽剑,遥指苏贵妃,剑尖吞吐气劲,逼出沉重剑煞将苏贵妃锁在三尺范围之内。
那边上,水灵缇也催动妖气,左掌暗含拔山之势,右拳紧握狮王雄威。
气机相引,楚婉冰率先发难,凤嫣剑刚柔并进直取苏贵妃命门,水灵缇也应声而动,双姝联手围杀昊天圣母。
苏贵妃左手挥动,凝五彩霞光挡冰锋,右掌轻拂,化天穹妙法泄怒水。
楚婉冰剑花一转,元古大力沛然而出,多重真气强行冲破五彩霞光,一方失守,昊天圣母阵脚大乱,再难抵挡水灵缇的攻势。
只看水灵缇拔山掌和狮王拳轮番出手,一口气便在苏贵妃身上连打数招。
苏贵妃口吐朱红,一身琉纱璃绸群亦被鲜血染红,楚婉冰当机立断,挥剑便刺向苏贵妃数大要穴,要废其功体。
前有叛徒重掌压天灵,后有妖姬利剑夺心窝,苏贵妃心知难以幸免,当下把心一横,玉指闪电点出,连戳身上数个要穴,瞬间内气暴涨,元功勃发,浑厚沉重的真力冲天而出,一堵厚实的气墙凭空浮现,将双姝杀招拒之门外。
苏贵妃柳眉一扬,玉手一摆,五彩霞光冲霄而现,化作万千锐箭四射开来,逼得双姝不得不回招防守。
苏贵妃怒上眉梢,娇叱道:「两个黄毛丫头,敢逼本座解开穴封之术,那便是自取灭亡!」
苏贵妃美目一横,率先锁定水灵缇:「先取你这叛徒的狗命!」
只看她玉掌拍出,水灵缇仗着自己对五彩霞光的熟悉,挥手便与苏贵妃对了一掌,谁料感到真气重重叠叠,劲力连绵不绝,全身筋骨仿佛被震散一般。
苏贵妃冷笑道:「孽徒,别以为跟为师学了几年武功,就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五彩霞光并非你想象那般简单。」
水灵缇只觉得苏贵妃那如玉般光滑的手掌仿佛黏糊糊地,把自己紧紧吸住,随即怒涛内力蜂拥而出,强行窜入体内,誓要摧毁其筋骨脏腑。
水灵缇只觉得身子像是被撕裂了一般,剧痛无比,花容失色,冷汗直冒。
楚婉冰立即挥剑刺向苏贵妃喉咙,围魏救赵。
剑煞锐利,苏贵妃不敢轻视,只能放过水灵缇,撮指成刀,回身当格。
手刀恰好劈在剑背之上,楚婉冰只觉得手臂一阵酸麻,凤嫣剑险些就要脱手。
苏贵妃美目生寒,怒掌扫去:「小妖女,今日你也别想走!」
楚婉冰捏了个剑诀,转攻为守,谨固方寸之地,但却见苏贵妃掌涛越发汹涌,行招运式刁钻狠毒,逼得她连使灵柔,纳元等数招剑诀才堪堪守住。
苏贵妃杀机更盛,翻掌提元,五彩霞光顿时倾泻而出,正是其功法巅峰绝式——光耀三界。
楚婉冰只觉得四周气压倏然一降,全身血气随之翻涌,险些便要吐出血来。
「单是一招起手式便如此可怕,看来这毒妇隐藏的实力非同小可,再斗下去只怕两人都得赔在这儿!」
楚婉冰心知难以取胜,结合形式思虑再三,决定先行侧退,聚起极限功力,将元古大力汇入剑招,再配合凤凰灵火,强行劈出一剑。
苏贵妃冷眼旁观,只看玉手一翻,气流牵扯,将浴池之水尽数扯出,犹如怒涛拍岸。
极招相对,激得水火并散,苏贵妃娇躯微微一晃,退了几步。
楚婉冰却是俏丽煞白,朱唇溢血,但她仍是强压内伤,冲到水灵缇身边将她拉走。
窜出醉月宫,楚婉冰将身法发挥到了极致,但逃走的方向并非出宫之路,而是萧元妃的华灯宫。
进入华灯宫,楚婉冰立即寻了一处偏屋,与水灵缇躲了进去。
水灵缇扶住她道:「少主,你感觉如何?」
方才交战,楚婉冰承受了昊天圣母八成以上的内力,水灵缇只是稍感气脉难受,并无受到实质伤害,反观楚婉冰此刻内息紊乱,张口便是喷出一口鲜血。
楚婉冰抹去血迹,叹道:「我无大碍,只是这毒妇的实力竟然如此高超,内力雄厚得几乎快要逼近先天高手了。」
水灵缇道:「我在昊天教时也听说过有种北斗七星指法,可以封住自己的内力。我看她解封时点的穴位,似乎暗合北斗七星的排列」
楚婉冰奇道:「世上还有这种自残的武功?」
水灵缇道:「少主有所不知,这种武功看似在压制功力,实际上也是一种刺激功体的方法,当真气被压制到了极限,那就会自动反弹,不但可以冲开穴道,还能使功力更上一层楼。但此等极端之法,只能用上一次,若过多使用,便会对气脉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
楚婉冰蹙眉道:「难怪多番激战,这昊天圣母都不肯使出全力,原来是有这么一个原因。」
水灵缇道:「那毒妇若非给少主逼入了死地,只怕还会继续压制功力,等到她自动破封那一天,其修为不可估量。」
楚婉冰咯咯笑道:「看来今天咱们还是没有白跑一趟,起码也毁掉了昊天教再出一个先天高手的可能。」
原本报仇不成,水灵缇心生惆怅,但见眼前女子仍是如此乐观,笑靥如花,心中不免一宽,昔日她在昊天教之时做事只能成功,不许失败,何时见过这等胸怀,受楚婉冰感染,她沉重的心情也略为缓解。
楚婉冰深吸了几口气,凤火运转,化瘀活血,伤势大减。
水灵缇道:「少主,方才一战想必已惊动侍卫,我们快些离去吧。」
楚婉冰摆了摆手道:「不急,醉月宫内现在还是一片平静。」
水灵缇甚是不解。
楚婉冰继续说道:「听你方才所言,我想到了一些东西。苏贵妃除了以封穴之法刺激功体外,其实还有更深一层的心机,那就是瞒过狗皇帝。因为她的内力太过强盛,而本身又无法突破先天之境,真气杂而不精,使得原本的气脉驾驭,稍有不慎就会被高手发觉。」
水灵缇想想也是这么一回事,如此强烈的真气,而又难以收敛驾驭,走到哪里都会惹人注目,昊天圣母要隐身皇宫,就只有将内力封锁在自己可以控制的范围内。
楚婉冰笑道:「如今她封印禁锢解开,那身内元磅礴激涌,哪怕是一个会些内功的人,还未走近她十步内都会感觉出来,更别说是皇甫武吉了。所以她必定不敢声张,还要求神拜佛祈祷皇甫武吉莫要来寻自己。」
楚婉冰身边有数个先天高手,对于气息真元之事极为熟悉,若把高手的气脉比作河道,那么真气便是水流,随着修为精进,真气也越发雄厚,当修炼到某种境界之时,原本的气脉便会难以承载强大的真气,虽不会损伤自身,但也会出现控制失误的情况。
就像是一个背着上千斤银子的人,虽说家财万贯,但是行走不便,可是若将千斤银两折算成银票,那情况就是不同,不但财富无损,而且满身轻松。
先天高手就相当于持着银票的富人,而苏贵妃就像是背着千斤白银,虽说内功与先天高手所差无几,可却是天差地远。
楚婉冰和水灵缇那一击就相当于打碎了苏贵妃宝库的大门,金碧辉煌惹人注目,无论是谁经过都会被晃晕眼睛,若给那九五之尊瞧见,后果更是不堪设想,而先天高手就不同了,人家手中财富都银票,随便往衣袖里一塞,就可以藏得稳稳当当的。
水灵缇暗忖道:「深陷险境还能如此从容分析局势,这份能耐远非我所及。
有其女必有其母,以妖后娘娘的手段定能覆灭昊天教,看来我没选错人!」
想到这里,更加坚定替妖族效力的心意,不为其他,只为替自己和师兄出口恶气。
念及沧子明,水灵缇芳心中不免闪过一丝忧伤,虽说他好大喜功,为人浮躁,但对自己却是发自内心的爱护,也是冷冰冰的昊天教内唯一能让自己感觉到有体温的人。
苏贵妃最后一招虽然威力惊人,但毕竟只是使了个起手式,对楚婉冰伤害并不大,凤火运转一个小周天后就恢复了九成功体,已无大碍。
起身玉立,楚婉冰笑道:「灵缇,既然都来了皇宫,不如也到这箫元妃地盘走上一趟。」
水灵缇拱手道:「属下遵命。」
两女走了出门,却见不远处掠过两道身影,一男一女,而且携手相拥,好不亲密。
看清那两人的面目后,楚婉冰眼眸一凝,娇躯浑然剧震。
那两人正是龙辉和鹭眀鸾。
楚婉冰深吸了一口气,默默跟自己说千万冷静,小贼可能只是在演戏罢了。
但身边的水灵缇再见龙辉,新仇旧恨一并爆发,纵身跃起,挥掌便打。
龙辉微微一愣,使了个小巧擒拿手封住掌力,水灵缇怒斥一声,招式再变,使了一招苍木淬火掩杀而来。
鹭眀鸾不由咦了一声,再也坐不住了,反手推了一式冰髓劲,这两大神通互为克制,取决于施展者功力高低,水灵缇那是鹭眀鸾的对手,一个照面就被冰晶封住毒火。
水灵缇怒上眉梢,再运冰髓劲,鹭眀鸾不屑冷笑,抬手便是一招苍木淬火,水灵缇的冰气尚未凝聚起来,就被烧成白雾。
鹭眀鸾哼道:「无名小辈,也敢在我面前放肆!」
随即又来了一记拔山掌,水灵缇豁出元功,妖气猛提,使了个云霄六相朝后退去。
鹭眀鸾冷笑一声班门弄斧,玉足轻点,一化为六,瞬间锁住水灵缇退路。
就在这时,楚婉冰挥剑刺来,同样一剑分六路,正好针对鹭眀鸾,替水灵缇解围。
鹭眀鸾也不再追赶,收招顿足,楚婉冰横剑在胸,说道:「鹭师叔,你与家母赌约未尽,按照协定双方暂且止战,为何要出手伤人!」
鹭眀鸾哼道:「我若要伤她早就出手了,那容得你这小凤凰来救。」
楚婉冰撇了撇嘴,又狠狠瞪了一眼龙辉,心忖道:「死小贼,你回去若不跟我解释清楚,休怪我不客气。」
鹭眀鸾看在眼里,心想:「这丫头似乎对龙辉还有几分余情,活该,谁让你们娘俩如此歹毒过分!」
想到这里,她似乎有意要气楚婉冰,笑靥如花地挽着龙辉手臂,柔情似水地道:「龙辉,今晚来这华灯宫走一趟,该知道的也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也了解一二,留在这儿忒没劲,咱们还是回去吧,我给你炖碗鱼翅汤喝。」
龙辉心里直叫苦,这份美人柔情可是难以消受,他连看都不用看,也知道冰儿这丫头的脸色是怎么样子了。
楚婉冰气得牙痒痒,粉拳紧握,恨不得上去一剑杀死这不要脸的臭婆娘。
眼不见为净,楚婉冰气得一拧纤腰,招呼水灵缇离开,懒得理这对狗男女。
回到地宫,她粗略地跟洛清妍汇报了几句,便扭头回房,紧闭门户,双手抱胸斜靠在床沿上,独自一人生闷气。
原以为这小贼很快就会来哄自己,谁料小凤凰睁着眼睛到天亮也没见半个鬼影,到了第二天中午仍是不见这杀千刀的踪影,气得楚婉冰险些要砸瓶子摔碗。
楚婉冰气鼓鼓地坐在屋里生闷气,一直到了傍晚门外响起那揪心的声音:「
冰儿,你在吗?」
楚婉冰正在气头上,连嘴巴都懒得张,用被子蒙住脑袋装睡。
过了片刻,门闩被一股柔劲轻轻掀开,有人走了进来:「冰儿,冰儿,你睡了吗?」
楚婉冰就是不说话,继续闭眼装睡。
过了片刻,寝室了再度陷入一片沉静,楚婉冰暗骂道:「这杀千刀的,也不会说几句好话,哄一下我吗!」
又过了一阵子,还是没声音,楚婉冰心头一急,难道这冤家又走了。
她再也装不下去了,急忙掀开被子坐起来,谁料竟看到龙辉搬了张椅子坐在床边,笑吟吟地望着她。
楚婉冰气得不打一处来,随手抓起一个枕头便朝龙辉脸上砸去,骂道:「混蛋,你故意的!」
说罢粉拳如雨锤了过去,龙辉任由她打了一阵,便伸手将她搂在怀里。
楚婉冰扭了几下身子,见挣扎不过,于是便一把揪住他衣领,将他扯到跟前,先是用鼻子仔细闻遍他全身,有在衣服上找寻看是不是有女人的秀发,折腾了片刻,未发现异常,这才松了口气。
龙辉笑道:「冰儿,检查完了吗?」
楚婉冰哼了一声,狠狠拧了他一记,嗔道:「你现在才出现,那么一大段时间足够让你毁灭证据了!你给我老实交代,你与鹭眀鸾究竟都做了些什么!」
龙辉道:「其实也就拉拉手,搂搂抱抱罢了。」
楚婉冰气得狠狠掐了他一记,咬牙骂道:「混账,死鬼,看我掐死你!」
龙辉痛得雪雪直叫,暗忖道这些妖女是不是天生就会掐人皮肉,怎么一个下手比一个狠。
看着这小丫头醋火难平,龙辉唯有将事情全盘托出。
话说傍晚时分,龙辉接到鹭眀鸾口讯,约他再探一次飞絮酒楼。
待赶到酒楼后,两人再度探入密道,今日当值的还是阿修罗,两人轻易就瞒了过去。
今夜,鹭眀鸾有了准备,甫一入水便运转内元,将暗河之水逼出三尺之外,在周围形成了一个真空,滴水不沾身。
这回鹭眀鸾选了第三条水道,直接侵入华灯宫后院的水井。
两人从水井出来,鹭眀鸾笑道:「龙将军,这条水道修到这儿,虽说有挟持人质的嫌疑,但也难以排除昊天教眼线的可能。」
龙辉道:「明鸾果然谨慎,那我今夜就舍命陪君子。」
鹭眀鸾啐道:「贫嘴,我一个妇道人家算什么君子。」
龙辉改口笑道:「那应该叫做舍命陪淑女。」
鹭眀鸾娇靥染霞,心甜如蜜。
寝宫内透着通明灯火,窗纸上也似有人影摇曳,约莫是贴身服侍萧元妃的婢仆亲信。
鹭眀鸾笑道:「夜色这么深了,寝宫还灯火通明,睡个觉还这么多人时候,这些皇妃贵人还真是奢华。」
龙辉笑道:「那我找个机会做皇帝,便封你当皇妃。」
鹭眀鸾俏脸晕红,啐道:「少来贫嘴,正事要紧,还不快些进去。」
两人觑准空隙,使了个灵蛇身法潜了进去,掠上宫殿的横梁,躲入屋角隐蔽处。
本以为萧元妃身为皇妃,随身仆役必多,身边宫娥不是俏,就是丽,谁知偌大的屋里仅有一名灰发老抠,生得方头大耳,鼻若鹰钩,眼尾、颤骨处有麻皮也似的大片暗褐细斑,模样十分丑陋,手里捧着一个牛皮袋子,步履敏捷,手脚利落,似有上乘武学在身。
龙辉心想这皇宫大内着藏龙卧虎,这些其貌不扬的人反倒是武功高强之辈。
龙辉瞧了几眼,笑道:「这老太婆似乎又聋又哑。」
鹭眀鸾好奇心起,唇抿着一抹明艳狡媚,咬牙轻道:「你如何瞧得出她又聋又哑?」
龙辉支吾不语,鹭眀鸾蹙眉道:「你做什么,吞吞吐吐的!」
龙辉道:「说来话长,我怕会惊动他人。」
怕个头,来个传音入密不久行了吗?鹭眀鸾暗啐一声,但不知为何,神使鬼差地没说出来,只是勾着他的襟口拉近些,凑上香喷喷的雪颊,低道:「那就凑近些说话。」
龙辉嗅着她的温热香息,鼻尖几乎碰上滑腻晶莹的玉靥,若非顾忌着梁下还有人,便要将她一把搂住亲吻一番;微定了定神,小声道:「明鸾,你可看见老妪手中拿着的牛皮袋子?」
鹭眀鸾点了点头。
龙辉说道:「以你的眼力能瞧出里边装着什么东西吗?」
鹭眀鸾仔细望了一眼,凑到他耳边呵气如兰地道:「从袋子外围凹凸的形状来看,似乎是根棍状物体,至于是什么就不好说了。」
龙辉笑道:「何止是棍状物体,其头部大如鹅卵,形似肉菇,这……」
讶然至声,似乎不想说下去,鹭眀鸾顿时急了,轻声嗔道:「再敢吞吐不言,看姑奶奶一脚把你踢下去。」
龙辉压低声音道:「那物件跟男人的阳物形状十分相似,想来是那萧元妃耐不住深宫寂寞,用来自渎泻火的。」
鹭眀鸾顿时颊生丹霞,羞得满脸酡红,恨不得马上堵住耳朵,谁知这小冤家还继续说道:「这种事情当然不能传出去,所以寝宫内只有一个老妪,自渎时难免会不雅之音,所以自然会用一个聋人服侍,而聋子因为听不到外界的声音,语言方面也会受到影响,所以我便猜测这老妪又聋又哑。」
鹭眀鸾大羞起来,用力在他大腿拧了一把,咬牙:「尽胡说些不知所谓的话!」
龙辉笑道:「我怎是胡说,不信你往下瞧。」
这时老妪将牛皮袋放在屏风前的桌子上,之后便无声无息地退了下去。
老妪离开后,龙辉才将注意放在室内的布置,不得不说这皇妃寝宫非同凡响,富贵奢华,最为夺目的无疑是那张宽大的大床。
雕梁画栋,居中更置着一张金顶垂纱的豪华大床,将一顶四柱架子床放在木制平台上,四面为木栏镂板,犹如一座门廊,华贵不凡。
金缕大床宽逾八尺、长一丈有余;台下共有十二级台阶,平台的前方饰有雕花镂空的门围子,床顶四周饰有同款花样的镂空眉板,前后十柱相衔,材质更是梨木贴金、镶珠嵌贝。
这时屏风后生出淡淡湿雾白烟,隐隐可闻哗哗水声,想来是有人在沐浴。
龙辉劲聚双目,凝视屏风,隐约可见一个高大的木桶,桶内有个人影捧水,其身子大半浸在热水中,时不时拿着手巾捧水抹身,虽然看的不清,但印出来的手臂影子却是修长圆润。
也不知是珍惜手中热水的温和,还是怕水温过热灼痛其细嫩的肌肤,尽显华贵优雅,只看她在捧水的时候,动作轻柔温和,缓而不慢,像是往身上敷珍珠粉,华贵优雅。
只见一人挥开水雾,从屏风后方转了出来,娇美如花,风韵成熟,正是萧元妃,只看她一头秀发乌亮湿润,披肩而下,几根丝发还贴在粉腮上,脖子上挂着颗颗莹润水珠,雪靥被热气熏蒸出一抹酡红,小巧莲足未着鞋袜,光脚踏着地板而行,她身披单薄睡衣,这种睡衣下摆极短,仅仅掩盖住膝盖上三寸,露出小半截圆润的大腿和整条笔直匀称的小腿,肤色雪润,就像是两根白莹莹的象牙。
睡衣贴身紧靠,可见其身段曲线,萧元妃毕竟育有两子,又不似洛清妍、于秀婷常年练武,所以显得腰身略粗,但并无臃肿肥硕的腻味,而是给人一种腴润的柔软,顺着腰身而上,只见两团饱满拥挤在衣衫领口,弹颤丰腴,顶端处尖尖凸起,半湿的布料隐隐透出了乳晕的颜色来,虽然只是淡淡的模糊,却叫人血脉勃胀。
萧元妃出了屏风后,随手拿起小几上的袋子,径直走上大床躺下,只看她双目水波涟漪,轻轻解开袋口的绳子,从里边探取出一物,铜钱粗细、三寸长短的棍棒,但棒首果然宛如肉菇,形状就像男子阳物,而且还布满细茸——如此香艳淫媚之物,倒也是第一次见!龙辉也看得心惊胆战,更别说是鹭眀鸾这未经人事的女郎,此刻红扑扑的脸蛋藏进他颈窝里,不敢再看一眼。
仰躺在软榻上,支起浑圆雪白的大腿,修长的玉指探入腿间轻轻揉着,不久呼吸便浓重了起来,杏眼微眯,唇缝迸出低沉呜咽,磁媚嗓音甚是诱人。
她此刻下身不着片缕,双腿支起后,裙摆朝两侧分开,只见耻丘圆鼓鼓的贲起,覆满茂密柔软的毛发,沿着阴户向下蔓延,一直到了肛菊附近,她的阴阜色泽比少女的略深,但阴唇肥熟而透明,并不显得难看,更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海带水藻,色泽虽暗,但却透明莹润。
她以指尖剥开外阴,内里的肉褶像被劈开的石榴般鲜红,渗出丰沛水浆一抹,更显艳丽,就像是渗出血液一般。
萧元妃似是热门熟路,一边揉着小肉豆蔻,一边探入衣服内捏着浑圆的玉乳,白晰的乳肉随着手掌的揉动而溢出衣领外,好像是被揉动的面团。
自渎了片刻,她似乎觉得衣服碍事,干脆就脱了个精光,只见一身美白雪肉丰腴动人,双峰饱满,乳头因情欲的躁动而充血,红得发紫,就像是镶嵌在肉馒头上的紫葡萄,玉双腿像青蛙一样屈分开来,拱腰提臀,阴阜高高贲起;两瓣雪臀丰腴肥美的,雪肉酥酥,极是可口诱人。
忽听她昂颈放开嗓门,一阵急促短呼,身子一僵,指尖却没入蛤中不动,腴腰如活虾般连拱几下,瘫着剧喘起来,看是生生的小丢了一回。
鹭眀鸾松了口气,忙不迭抹去鼻尖汗水,拉着龙辉要退出去。
龙辉却不怀好意地一笑,低声促狭;「还没完呢!再瞧会儿。」
又见萧元妃放落双腿,双颊酡红,拿起那根假阳具,前端含在嘴里吞吐一阵,又交握着伸到股间,以爱液润滑,这才一点一点塞了进去;不过探入半截小指长短,鲜嫩的肉壁就被细绒刮得酸软爽利,身子不由一颤,闭目仰头,长长吐了口气。
萧元妃虽是淫火蓄积已久,但这些细绒是在刺激,能够入小半截到这个程度已经是极限,若再深入,只怕会不堪重负地脱阴昏迷。
萧元妃只是浅尝辄止了几口,便不敢再动,任由淫棍插在穴中,水藻般的阴阜渗汁漏液,已经濡湿了臀胯下的一大块床单。
就在此时,一个太监走了进来,龙辉心忖道,这箫元妃此刻淫态毕露,这太监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东西,进来岂不是小命难保。
只见那太监毫不回避,肆无忌惮地走上床台,站在一侧欣赏萧元妃的「表演」。
这太监好大胆子!龙辉暗吃一惊,却见萧元妃毫无愠色,睁开迷离媚眼,娇喘道:「涛儿……你来了,快上来吧!」
那太监嘿嘿一笑,脱下帽子,露出真容,竟是宋王。
只看他迫不及待地脱下衣服,赤裸着身躯爬上软榻,熟络地将手伸到萧元妃的胸口,握住一颗饱满的奶子细细揉捏,问道:「母妃,孩儿才晚了片刻,你就忍不住了吗?」
萧元妃嘤咛一声,主动挺起胸膛,将玉乳充分地送到他手掌中,娇喘道:「
你这不孝子,为娘等了你足足两个时辰,这澡是洗了又洗,身子都快洗脱皮了,你这冤家还是没来!」
宋王道:「孩儿这不是在忙文科举之事,过几天父皇就要亲自殿试那帮秀才了。」
萧元妃一边让宋王揉乳,一边轻轻抽动淫棍,美得细喘道:「好了,到了母妃这就莫说国事。」
宋王呵呵道:「那咱们就谈谈风月吧。」
说罢便将手伸到萧元妃胯下,握住淫棍,拧了半圈,萧元妃险些被那细绒刮得魂飞魄散,昏死过去,娇吟哀啼,汁水横流。
萧元妃急忙压住宋王的手臂,媚声哀求道:「涛儿,快些住手,母妃受不住这般动作……」
宋王笑道:「那母妃觉得是儿臣的棒棒好,还是这根木头好?」
依旧我行我素,握着淫棍转动,时快时慢,萧元妃被折腾得香汗淋漓,花枝乱颤,雪乳晃动,身子就像是一直活虾般不断蜷缩。
「涛儿……不行了……母妃要……要死了!」
萧元妃媚叫一声,肉呼呼的小腹一阵抽搐,阴精喷洒而出,两眼翻白,口水不顾仪容地溢出嘴外,大张檀口不断喘气。
宋王见状立即从萧元妃下体抽出淫棍,在离体过程中,细绒再一次搔刮肉壁,刺激得萧元妃打了个冷战。
宋王轻轻分开萧元妃疲软无力的玉腿,欺身下压,将肉棒对准湿漉漉的玉壶,腰腹稍微用力,原本就泥泞不堪的宝蛤立即开门迎客,花腔毫无阻力地任由男儿入体。
高潮余韵尚存,萧元妃娇躯敏感不已,宋王几个起落就将她杀得娇媚哀啼,胴体颤抖,四肢紧紧箍住亲儿:「涛儿,你好狠的心……你想要母妃的命吗……
啊啊,又刺中花心了……」
乱伦背德的刺激感冲入脑门,宋王一改往日儒雅,变得宛疯兽,捧起萧元妃的肥臀,双手紧紧抓住肥美的臀肉,粗野的手劲在白嫩的肌肤上留下道道红痕。
「干死你这淫妇,叫你勾引儿子,本王操死你这贱人!」
宋王双目赤红,下身快速挺动,口吐凶狠秽言,仿佛身下的不是母妃而是一个勾栏婊子,正向自己奉献那一身雪白腴肉。
听得此言此语,萧元妃毫无不快,反倒是更为浪动,竟主动挺直腰身,跨坐在宋王身上,捧着玉乳朝宋王嘴中塞去,娇啼道:「我儿,快来吃娘的奶!」
宋王来者不拒,张口便咬,但动作癫狂,牙齿用力咬合,将乳头咬出了丝丝血迹,萧元妃反倒是更为快美,莺莺燕燕,淫媚浪叫:「好,用力咬,娘没奶水给你喝,涛儿你就吃娘乳头中的血吧……」
一轮激战,在癫狂和粗野中两人同登极乐,宋王累得仰躺在床上喘气,萧元妃由于先被假阳具淫辱了一轮,所以更为不济,她的双眼已经翻白,口角沿下两行唾液,几乎已经陷入了昏迷的状态,一双硕大雪白的奶子仍在剧烈起伏着,奶尖上的葡萄已经肿成了黑色,雪白的乳肉上布满了牙印血痕;原本略带暗黑的玉蚌此刻已是紫黑,再加上蛤唇肿胀,显得像是被煮熟的海带一般,那唇上的蚌珠茁壮挺立,艳红滴血,稠白的粘液合着淫水从肉缝处溢出。
一番说话讲完,楚婉冰也被这荒唐的淫戏羞得满脸通红,龙辉又说道:「冰儿,我跟鹭眀鸾出了皇宫后就各自回去了,真的没做什么!」
楚婉冰啐道:「鬼话连篇,那你为什么现在才来找我!」
龙辉嘻嘻一笑,从怀中掏出一个袋子,神秘地说道:「我是去亲手打磨了一件礼物,要送给冰儿!」
楚婉冰疑惑地接过袋子,掏出里边物件一看,顿时羞红了俏脸,这礼物竟是两根假阳具的淫棍,不但布满细绒,而且还是双头的。
见到此物,楚婉冰脑海里不禁浮现出那日被母亲用黄瓜戏耍的一幕,羞恼之意翻涌而上。
「混蛋,你找死!」
楚婉冰顿时暴跳如雷,丢开那两根淫棍,抡起拳头便来打他。
龙辉当机立断,掉头便跑,抢在楚婉冰之前窜出屋门。
【龙魂侠影 第15集 白妃冤案 第8回 帝皇慧眼】
早间,龙辉接到宫里传来的旨意,便匆匆进宫,随着引路内侍的带领,径直来到明景殿,自从上回金銮殿被袁齐天砸碎后,明景殿便作为朝会之地。
今日到来,不见文武大臣,却见御林军和大内侍卫在四周布防走动。
龙辉心忖道:「今日好像是皇帝老爷亲自主持殿试,难怪这儿戒备如此深严。」
一道身影从明景殿走出,头戴高冠,身着锦袍,手持拂尘,面白无须,正是王公公。
龙辉朝他拱手行礼道:「公公,龙某有礼了!」
王公公回礼,笑道:「龙大人您来得可真早哩!」
龙辉道:「接到皇令,下官怎敢怠慢。」
王公公笑道:「大人真是尽忠职守!现在时候还早,将军先到殿内巡视一番,替这些侍卫把把关,免得出了纰漏。」
龙辉应了一声好,走入明景殿,做个巡视的样子消磨时间。
又过了半个时辰,与文武科举有关的人相继进来,文官方面以宋王为魁,齐桓,沈石元,李攀龙,岳东海四名大学士紧随其后,武官则以齐王为首,铁如山、仇白飞、白翎羽依次按军龄而列,龙辉的军龄白翎羽还浅,故而站在最后。
等了片刻,随着一声皇上驾到,皇甫武吉登上龙椅,众人高呼万岁。
皇甫武吉赐众人平身后,说道:「今日本应是文科殿试,但朕却想让新一任的文武魁首齐聚一堂,便也把武举前三甲也诏入宫内,先宣那通过会试的秀才觐见,等挑出三甲后,再宣武举三甲进来,也好让我大恒文武精英相互亲近。」
待皇甫武吉说完后,王公公便开口宣召,通过会试的十一名秀才依次走入,龙辉朝他们瞥了一眼,却见薛乐也在其中,那些秀才朝着龙椅跪倒,口称万岁。
皇甫武吉淡淡地道:「平身!诸位能够通过会试,皆是文采横溢之辈,今日朕便试试诸位的才学,替我大恒江山选出栋梁之才!」
十一名人脸色有些苍白,喘气也粗了几分,这也难怪,毕竟没几个人能在觐见九五之尊时能够保持镇静。
皇甫武吉朝旁边了个眼神,王公公心领神会,立即开口叫道:「文房四宝伺候!」
话音方落,二十多个太监便在殿中摆齐了桌案和墨宝。
皇甫武吉道:「朕只问一事——若神州再度洪灾,汝等有何赈灾良策?时间是一炷香,汝等便将心中所想写于纸上!」
内侍点香,秀才挥笔,思如泉涌,游龙走蛇,将自己心中之策写于纸上。
香炉烧尽,笔墨落定。
内侍分别将各人的纸卷收集,上呈帝颜。
皇甫武吉一一翻阅,只见上边写得策论无外乎什么下诏抚民,开仓放粮,疏散灾民……一大堆夸夸其谈之词,不免有些厌倦。
当看到最后一卷,皇甫武吉眼眸不禁一亮,将纸卷递给了左右。
王公公接过,朗声宣读道:「洪水泛滥实乃天灾,人力难改,唯有防患未然。草臣提议,在洪水未发之前,调拨国库,修正堤坝,疏通河道。然筑堤通河耗费甚巨,官员难免良莠,为杜绝中饱私囊,河堤失修之事,陛下可亲自挑选官员,监控钱粮出入,保证河堤水道之质;第二,朝廷可从退役兵士中挑选能人,训练水性和抢险救灾之能,当洪水再犯之际,可有效救助百姓;此外,朝廷可命各大水域附近之郡县储备船只,以备不时之需,保全百姓——薛乐谨呈!」
皇甫武吉俯视大殿众人,说道:「诸位觉得此策论写得如何?」
宋王率先开口道:「回禀父皇,依儿臣愚见,这返还未然四个字别出心裁,以往朝廷都是一遇到洪灾才调拨各郡行动,发配赈灾钱粮,虽有所成效,但为免被动,若如这位才子所言,提早防范,做好准备,日后即便洪灾重临也能保全更多的百姓!」
宋王眼尖,瞧出父皇中意薛乐,故而说上好话,不但可以迎合圣意,也可提早卖个人情给薛乐。
皇甫武吉微微点头,又望向齐王道:「铮儿,你的看法呢?」
齐王心知自己偏重武职,对于文科之事不宜多问,便说了个模棱两可的话:「一切谨遵父皇圣意,儿臣无话可说。」
皇甫武吉又向几名文科主考询问了意见,这些都是老人精了,如何不知皇帝心意,再加上薛乐的提议实际有效,故而都表示赞同。
皇甫武吉笑道:「既然众卿都无异议,那朕便宣布今年的文状元便是薛乐,薛子义!」
薛乐闻言立即跪倒拜恩,口呼万岁。
皇甫武吉又从纸卷中选了两份,分别点为榜眼、探花,出乎意料的这两人竟是郭飞和章铭。
这时王公公在皇甫武吉耳边低语了几句,看其嘴型是在提醒皇帝这三人乃同乡。
皇甫武吉笑道:「妙哉,状元、榜眼、探花同出一乡,日后定成美谈。」
三人拜倒谢礼,剩余的九人皇甫武吉便不再理会,交由宋王等文职官员排定名次。
敲定文举三甲后,王公公又宣召武举三甲入殿觐见圣颜,只看陈锋、岳彪、倪子雄依照排名先后,站在武官身后。
皇甫武吉颔首道:「龙精虎猛,气宇轩昂,果然勇士也,不俗!来人上酒,朕要同三位勇士饮上一杯!」
三人慌忙谢恩,从内侍手中接过御酒后,皇甫武吉招手道:「状元郎,探花郎,且上前一步,朕有些话要问汝等!」
龙辉心头一敛,皇甫武吉这般召唤颇有深意,竟然避开榜眼的岳彪将第一名和第三名唤了过去,看似有些不合常识,但正是这细节却让陈锋、倪子雄脸色一沉,眼神闪烁不定。
看到这里,龙辉不禁暗自称奇,皇甫武吉这一招可谓是妙之又妙,且不论三人中谁是昊天教细作,这般跳开第二名选一二名问话的做法足以叫真正的细作忐忑不安,破绽微露。
皇甫武吉手握玉杯,含笑道:「陈爱卿,你祖籍在何方?」
陈锋回话道:「启禀圣上,小人祖籍西宁淮江!」
皇甫武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望向倪子雄:「倪卿家,你又是何籍人士?
」
倪子雄道:「小人祖籍河州纶山。」
皇甫武吉微微点头,问道:「这河州纶山倒是如何风貌,朕久居京师之内,对神州各地风土人情甚是陌生,爱卿可愿替朕讲诉一番你家乡的趣事。」
倪子雄不慌不乱,应声道:「回禀陛下,草民的故乡只是一个小镇,人虽不多,但却有多种特产,如白果,甜松等皆是美味之食,特别是白果,此物生于灵芝之下,吸取灵芝养分,故而味道中有果脯的甘美,又有灵芝的滋补。」
皇甫武吉不动声色地朝齐王扫了一眼,齐王微微点了点头,示意他所说的皆对。
皇甫武吉微微一笑,甚是满意地道:「听倪爱卿这么一说,朕对此白果倒有了几分向往。」
倪子雄道:「皇上若是喜欢,草民便让家中乡亲采集白果,向皇上进贡。」
皇甫武吉摆手道:「不急,口舌之快也不贪这一刻,朕的心结未解,吃什么都没有味道。」
他话有所指,现场顿时陷入一片沉寂。
「倪爱卿,陈爱卿,尔等皆是武艺高超之人,可愿替朕分忧?」
两人脸色一沉,硬着头皮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吾等乃皇上臣民,为君分担乃是本分。」
皇甫武吉勾出一丝高深莫测的微笑,说道:「两位果然是忠君爱国之辈,先与朕同饮一杯!」
说罢举杯而起,两人不敢怠慢急忙将酒饮下。
皇甫武吉哈哈一笑,也是举杯饮干,随即将玉杯握在手中细细把玩。
九五之尊再次缄口不言,台下众人哪敢喘气,龙辉领教过皇甫武吉的权术,其中最为常用的便是这种无声无息的心理压力,在一片沉静的环境中不断消磨人的意志和锐气,普通人不除片刻就要崩溃。
倏然,皇甫武吉开口道:「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想借二位项上人头一用!」
话音未落,抛杯落地,玉杯顿时跌碎,发出清脆的响声。
明景殿四周立即传来阵阵急促而又沉重的脚步,上百刀斧手从偏殿涌出,瞬间便将众人围成一团。
皇甫武吉冷笑道:「倪子雄,陈锋?不,朕应该叫尔等为人无双,摩侯罗伽!」
两人脸色一沉,倪子雄拱手道:「皇上,原本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但吾等并不知道这人无双和摩侯罗伽是何来历,还请皇上明鉴!」
皇甫武吉冷笑道:「人无双啊,人无双,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哪有人在说自己家乡风貌时弄得跟写文章一般。」
倪子雄道:「皇上明鉴,草民只是想让皇上更好了解纶山,才尽量挑简练语言来叙说!」
皇甫武吉道:「你真当朕是傻子吗?若你真冤枉的早就跪在地上求饶了,哪来这么多唠叨废话,还不是想以言语的狡辩,让朕找不着你的证据,从而放你一马?」
「可惜朕是九五之尊,既然认定汝等乃昊天教之贼子,便不会放过!」
皇甫武吉冷冷地道,手掌一摆,示意刀斧手将两人拿下。
倪子雄哈哈一笑,真力忽然爆发,陈锋也随之迎合,提元凝气,准备拼死一搏,谁料功力凝聚到了一半立即消散。
皇甫武吉哼道:「别以为朕当着众大臣的面就不会下药用毒,尔等所喝的御酒早就下了散功粉,收拾汝等乱臣奸党,手段更要毒辣!」
人无双强行压下毒性,凝聚全身真元,誓做殊死一搏,只看他爆窜而起,掌灌雄力;摩侯罗伽也与之应和,祭起最强功力,只求最后一击。
两人合气连招,虽只有一招之力,但却也是自身功力之巅峰,发招之时使得气流逆转,雷霆奔腾。
「护驾!」
齐王脸色大变,正要出手拦截,却见皇甫武吉轻轻摆手:「不必!」
话音方落,皇甫武吉身上透出一道金色气芒,柔韧粘稠,昊天教两人的赌命之招撞上气团后竟是消弭无形,连皇甫武吉跟前的桌子都没碰到,就偃旗息鼓了!在武官一列皆是内外兼修的高手,也暗自佩服皇甫武吉这一手的能为,身未动,招未发,仅仅依靠这内气转换之力便将昊天教两大高手的攻击消磨于无形,单看这份修为已经着实高明。
龙辉暗忖道:「皇甫武吉的武功极高,已经到了后天巅峰,但他对于内气的控制似乎更胜昊天圣母一筹。」
他曾听楚婉冰说过苏贵妃之事,这女人虽有雄沉内功,却因为真气庞大繁杂,而难以隐藏,但若是实战起来未必就弱,他见过的这些未达先天境界的高手中恐怕要以皇甫武吉、鹭眀鸾、昊天圣母这三人为首,但若这三人打起来,究竟谁更胜一筹,就算是龙辉也无从得知,除非他们真的来一次生死相搏,但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后。
「若真打起来,恐怕明鸾会略胜一筹吧,毕竟她身负多种功法,又有玄媚夺神术为辅,就是先天高手也得吃亏。皇甫武吉在内力的控制调配上更为精确,而昊天圣母多年来生活在压抑的宫廷内,对其锐气也是一种消磨,她可能比较弱…
…」
两人气力越发离散,摩侯罗伽率先支持不住,咕咚一下瘫倒在地,人无双勉力维持身子不倒,但气息也愿喘越重,冷汗嗖嗖直冒,被一拥而上的刀斧手绑了个结实!皇甫武吉哼了一声,说道:「仇卿,朕吩咐你做的事办得如何了?」
仇白飞出列道:「回禀皇上,微臣依皇上所言,在科举期间调动兵马,已经把昊天教在江南的据点全部剿灭,共擒获教众三百余人,更有不少金银财宝,粮草兵器!」
皇甫武吉哼道:「屯粮江南,分明就是要打朕粮仓的主意,这些反贼果真可恶!」
人无双猛地瞪圆双眼,怒火迸射,正想开口叫骂,却被刀斧手抢先一步,用破布塞住嘴巴。
皇甫武吉冷笑道:「尔等趁着武林大会将手伸入江南,朕也可以借着科举之际,将汝等蠢材引出,来个虚实结合,端掉汝等狗窝!」
齐王带头齐声高呼:「皇上英明,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甫武吉拂袖道:「将这两个贼子打入天牢,十日后与鬼冥牙一同问斩!」
刀斧手得令,将两人绊了起来,押解下去。
末了,王公公又吩咐押解的士兵每日给两人喂食散功粉,这种药粉可以化去真气,软筋疲骨,叫人提不起力气,但却需定期服用,若不然药效一过,中毒者便会渐渐恢复过来。
龙辉从这药粉的特性大概推出皇甫武吉的心意——若这两人也跟鬼冥牙般手脚皆断,沧释天定然会果断放弃,但皇甫武吉偏偏留下这么一条后路,便是要引昊天教来救人。
「如今昊天教财力和势力都被严重打击,若再失去这么两个骨干精英,对于沧释天来说绝对是一个不小的打击他一定会想方设法来营救……这十日里,天牢的把守定然是外松内紧,皇甫武吉想必已经设好口袋,就等沧释天钻进去了!」
齐王道:「父皇,如今状元和探花皆入狱,是不是按照名次的排列,让人依次顶上?」
皇甫武吉道:「不必,让昊天教之人夺取武状元已是朕的疏忽,既然朕犯了错,那便要承认,让下边的人选上来顶替,不过是欲盖弥彰,懦夫行径,所以朕决定今届武举只有榜眼!」
龙辉暗赞道:「皇甫武吉虽然城府极深,但却有敢于担待的胆魄和胸襟,难怪能在三教环视中将皇权发挥到最大程度,甚至还隐隐盖过三教!」
皇甫武吉哈哈一笑:「今天出了这么一件事,兆头甚是不好,那就这样吧,用喜事来冲冲晦气。」
群臣也为之一愣,这个时候还有什么喜事?「前些日子,皇后曾向朕提起,想替白将军做一桩媒。」
皇甫武吉笑吟吟地望着白翎羽,「我夏王弟有一独女,封号瑶映郡主,年芳十六,生得花容月貌,知书识礼,白将军觉得可好?」
白翎羽脸色微微一沉,拒绝也不是,同意也不是,顿时进退两难。
龙辉心里却是哭笑不得,这究竟是什么跟什么,堂姐娶堂妹,真是荒唐到了极点。
白翎羽暗叹无奈,只得说道:「微臣一介武夫粗人,只怕委屈了郡主。」
皇甫武吉笑道:「此事无妨,那小郡主最敬英雄豪杰,将军此等勇武猛将正是郡主之良配。」
白翎羽见推脱不得,便只好先答应下来:「微臣叩谢皇恩!」
皇甫武吉笑道:「好,待朕让鉴天官选一良辰吉日,让你们喜结连理!」
离开了皇宫,白翎羽闷闷不乐地朝自己的居所走去,而龙辉却在一旁作陪。
走了几步,白翎羽蹙眉道:「烦死了,这臭老头怎么硬要把皇甫瑶塞给我!
龙辉你替我想想法子吧!」
龙辉强忍着笑,说道:「白将军,瑶映郡主国色天香,实在是你之良配!」
白翎羽气得柳眉倒竖,娇叱道:「姓龙的,你是不是想气死我!」
见他嬉皮笑脸的模样,白翎羽更是气得不打一处来,紧握粉拳:「我被气死之前也要先砸碎你这颗臭头!」
龙辉急忙好言相劝:「小羽儿,稍安勿躁,这一个月似乎并无婚嫁的日子,再说了,皇室婚嫁那会马虎,单是准备彩礼花轿也得花上十天半个月,所以时间还是充裕的,我们先想想办法,找个近机会把这门婚事给推走。」
白翎羽这才定下心来,两人顺着国运大街走去,街道中段,却见一座酒楼前围满了人。
龙辉望了一眼,只见门匾上写着「数论酒楼」
四个大字,不禁暗自生疑:「这个名字也忒古怪了。」
他见门柱上贴着一张告示,上边如此写着:「小店东主喜数术,愿结交天下数术高手,故而在此留下三道数题,能解一题者可在小店随意吃喝一年,不收分文,能解两题者免费吃喝三年另赠白银千两;若三题尽解终身免费,另赠玉京城南大宅一座,外加黄金千两!」
「好大的手笔,这店家主人是谁,竟然如此豪爽?」
白翎羽也啧啧称赞道。
龙辉呵呵笑道:「在这京师里除了蝶姐姐这位女中豪杰,还有何人能又赠宅子,又送黄金的。」
白翎羽一愣,蹙眉道:「蝶姐姐这葫芦里究竟是卖什么药?」
龙辉道:「当日我曾跟她提过,想借科举的机会从各路才子中找出数术高手,集思广益,合力破解宫家那张曲谱。但我一直苦恼,该如何知晓那些人才是数术高手,最终还是蝶姐姐高明,一个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用钱把这些数术高手钓出来。」
听得大家都在白淑妃一事忙碌,白翎羽心头不禁一阵温暖,但还是有几分疑惑,问道:「那为什么偏偏在今日贴出告示?」
龙辉道:「若贴得早,那些才子都忙着备考,也无心理会其他事情,若是贴得晚,那些落榜的才子恐怕已经离开京师,所以就选了今天来出告示,既不会影响众人科考,也不会漏掉其他人。至于那些中榜的秀才,在没有赐予官位前,他们都还需留在京师,而且历年安排官位都得花上一个多月,所以这一部分便不用担心,而且告示一出,这些中榜者也会按耐不住,过来解题。」
「喂喂,快把题目拿出来,本公子来解上一解!」
围观之人顿时按耐不住,不少人都要解题。
掌柜笑道:「诸位公子稍安勿躁,这解题也不急于一时。我家东主给了小人一道题目,算是给诸位一个开胃菜,只有能够解出此题,才能解那三道难题,而且今日的酒菜钱全免。」
「好好,别啰嗦,快些把题目拿来吧。」
掌柜微微一笑,令人再贴出一张白纸,上边写着——今有鸡翁一,值钱伍;鸡母一,值钱三;鸡鶵三,值钱一。
凡百钱买鸡百只,问鸡翁、母、鶵各几何?掌柜又说道:「诸位谁若有了答案,请走到小可身边,悄悄告诉我,莫要叫浑水摸鱼者听见了!」
过了片刻,人群中接连走出数个秀才,他们依次在掌柜耳边说出答案,掌柜微微一笑,命小二带他们进去款待。
看了片刻,龙辉拉着白翎羽走了过去,白翎羽微微一愣,暗忖道:「这小子也会数术吗?」
想到这里不由对他刮目相看了几分。
掌柜笑问道:「两位相公,也是来解题的吗?」
龙辉说道:「不是,我们兄弟肚肠饥饿,想到贵店吃些东西,也好顺便瞧个热闹,不知掌柜……」
掌柜陪笑道:「相公说的什么话,小店开门就是做生意的,虽说解题可以免费,但也没有生意上门不要的道理,快快请进!」
白翎羽险些没气晕过去,这小子果然除了打仗杀人外,就只会调戏女人了。
两人来到一张桌子上坐下,朝四周扫了一眼,发觉那些解出题目的秀才都坐在西面侧,而在东面的都是花钱进来吃喝的客人。
过了好一阵子,掌柜见无人能解那道「鸡翁」
题,就走进来招呼那些解出题来的人。
掌柜命人从梁上放下一块白布,上边写着三道数题。
若说入门之题只是开胃小菜,那么这三道题可算是山珍海味,但这山珍海味也不是谁都能吃得下的。
这首道算题乃是计算水利堤坝,不但询问填土挖掘所用之量,还涉及河道运转,水流动向;而第二道又是第一题的延续,需得以第一题为基础,算出钱粮调拨,民夫劳役之工钱,可谓是难之又难,众人看得不住摇头,实在是无能为力第三题更是难上加难,此题涉及日月星辰斗转移位,既有天地生成解,又有天地已合之位,最后再推演天地未合之数,此题乃是由数术演化天文,千变万化,颠倒阴阳,可谓是算中绝算。
白翎羽低声道:「这些题目是谁出的,好像很难的样子。」
龙辉笑道:「是无痕出的题目,她身为盘龙圣脉祀嬛,不但要向天地祷告,占卜凶吉,还得从日月星辰的运行推算海风洋流的方向,指点渔民捕鱼的时机,避开海浪怒涛等灾祸,这数术便是最基本的法门。」
白翎羽噗嗤笑道:「这最后一题想必就是无痕的老本行吧,直接把天文拿出来,玄乎玄乎的,也不知道吓死多少人。」
龙辉和白翎羽每天都以不同的身份出现在数术酒楼,一连坐了两天都未见有人能解开这三大数题。
到了第三天,龙辉和白翎羽各自装成粗野大汉,在店里自斟自饮,却见门外走进两个人,朗声道:「掌柜的,听闻你这儿有三道数题,还说能解者赠千金万银,此事当真?」
掌柜笑脸相应:「两位客官请进,小店东主确实定了这么一个规矩。」
左边那生着一撮小胡子的男子笑道:「这豪宅金子,吾等也不稀罕,只是想见识一下这数题是如何个难解法。」
掌柜指着白布道:「数题就在上边,两位请看。」
右边那个花紫袍的男子凝神观望,过了片刻微微一笑:「这题吾能解!」
掌柜命人呈上墨宝,花紫袍男子拿起墨笔就在纸上写下答案,说道:「掌柜此结果可对?」
掌柜道:「然也,公子高才,果然解出了第一题。不知剩下两题公子可否能解?」
花紫袍男子扫了一眼第二题,苦笑道:「水里土木我倒是不惧,当这钱粮出纳却非我所长。」
小胡子相公笑道:「此题便交给愚弟吧。」
花紫袍男子笑道:「妙哉,贤弟常日统钱计粮,想必此题也难不倒贤弟!」
小胡子相公下笔解题,不消片刻也将题目解出。
掌柜喜道:「两位客官真乃高人也,小店言出必践,还请二位稍作片刻,酬劳一会便奉上!」
小胡子相公摆手道:「不必了,这两道题乃是吾等二人联手解出的,不算高明。而且这第三题,吾等也是无能为力,实在无颜收下这酬劳!」
掌柜道:「二位客气了,还未请教大名!」
花紫袍男子说道:「吾乃工部侍郎鲁昭。」
小胡子说道:「吾乃户部侍郎李泽。」
掌柜急忙命人捧上好茶,陪笑道:「原来是两位侍郎大人,小店失礼之处还望海涵!」
鲁昭笑道:「掌柜客气了,想我们两兄弟常年与这数术打交道,面对贵东主之数题却是望而却步,还要两人联手才解开两题,惭愧啊惭愧!」
李泽也道:「贵东主能写出此等高明数题,敝人甚是仰慕,不知可否引见,吾等也好向高人讨教这最后一题之解法。」
这边白翎羽小声叹道:「无痕出的题目也忒难了,连工部户部的官员联手也只能解开头两道,这第三道也不知什么时候有人来解。」
就在此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白翎羽朝外望去,只见街道人群拥挤,嘈杂异常,好不热闹。
龙辉笑道:「今天是新科状元游街的日子,难怪会这么热闹。」
敲锣打鼓的声音越来越近,从门口望去,只见薛乐身着红袍,头戴高帽,胸挂红花,脚胯骏马,神情飞扬。
当到了数术酒楼之前,薛乐两眼紧盯门柱上的告示,倏然,他不顾随从的惊愕,翻身下马径直走进大堂内。
众人不免为之一愣,薛乐抬眼望着那白布的三道数题,时而蹙眉时而展眉,倏地一笑,拍手赞道:「好数题,烦请掌柜借笔墨一用!」
新科状元之言,谁敢不听,掌柜急忙命人笔墨伺候。
薛乐拿起墨笔后,神采飞扬,似乎比中了状元还兴奋几分,只看他挥笔速写,写满一张又一张,过了约莫半个时辰,他长出了一口气,笑道:「好高明的数题,薛某险些被难倒了!」
这话一出,众人为之一愣。
掌柜拱手道:「状元郎,莫非您解开了这三道数题?」
薛乐笑了笑,将答案递了过去。
李泽与鲁昭也好奇地凑过头来观看,不由得拍手称妙,如此算法可谓别出心裁,恰到好处。
掌柜也乐开了怀,拱手道:「今日小店得状元郎解惑,可谓是三生有幸,不知状元郎今夜可有空闲与我家东主一见。」
薛乐道:「薛某对贵东主也是仰慕,能此邀请焉能不去!」
掌柜笑道:「多谢状元郎赏脸,今夜酉戌之交,敝东主便在此酒楼设宴款待状元郎!」
李泽和鲁昭也朝薛乐报了姓名,更是对他数术叹不绝口,薛乐客气地回礼后又出去继续那繁杂的游街过程。
龙辉不禁一阵唏嘘,暗忖道:「想不到这书呆子与我还颇为有缘,今夜且看无痕如何试探这状元郎数术之道。」
【龙魂侠影 第15集 白妃冤案 第9回 三帝破冤】
夜色渐暗,数术酒楼暗格之内,幽香弥漫,莺声燕语。
楚婉冰咬唇忍笑道:「白妹妹……不对,白郡马,姐姐替你查过了,下个月的初七就是婚娶的黄道吉日!」
那便林碧柔也惟恐天下不乱,应和道:「郡马夜,快过来,姐姐替你量一量身段,过几天帮你做一套新郎装!」
那厢边上,崔蝶和魏雪芯也是窃笑不已。
白翎羽那蜜色的肌肤顿时泛起一阵酡红,咬牙切齿地道:「你们两个骚蹄子,给姑奶奶闭嘴!」
楚婉冰烟视媚行,妖娆娇笑地走了过去,探出藕臂箍住白翎羽玉颈,在她呵气如兰地道:「白将军,皇甫瑶可是帝都一枝花哩,你以后娇妻在怀可就不记得妾身的模样了,今夜咱们就好好聚一聚,也当是留个美好回忆!」
原本想推开这小妖女,谁料被那如兰香气一吹,白翎羽耳垂一阵滚烫火热,力气顿时泄了大半,不得不说这丫头真是媚骨天成,便是女子也难以抵御。
那厢边上,林碧柔也笑盈盈地凑了过来,将丰腴婀娜的身子倚在白翎羽身上,娇腻地道:「白公子,你可不要厚此薄彼,眼里就只有冰儿一个人,奴家心里也挂念着你呢!」
被这两个狐媚子联手戏弄,白翎羽顿时没了脾气,涨红一张玉颜垂首不语,最后还是崔蝶替她解围:「冰儿,碧柔,翎羽为这事都快急哭了,你们就别再作弄她了。」
楚林二女嗤嗤娇笑了几声,这才放过白翎羽。
楚婉冰敛了敛神,说道:「小羽儿莫怕,万事有姐姐给你撑着,保管让那小郡主嫁不成。」
林碧柔似乎想起了些什么,说道:「好像再过七天就是皇室的祭祖大典,那时候皇帝必须将皇室所发生的大事写成祭文,先当众念出,再烧给祖先,若皇帝也将瑶映郡主的婚事写进去,那么就推脱不得了!」
祭祖大典?楚婉冰眉头不禁一抖,肃容道:「小羽儿,你方才说皇帝老爷要在什么时候处斩那几个昊天贼子?」
白翎羽道:「十天后!」
楚婉冰道:「为什么不提前行刑呢?」
白翎羽幼年之时就离开皇宫,对于祭典之事也不甚了解,一时半会也答不出来。
崔蝶说道:「大典之前不宜动刑,因为会惊扰皇室祖先的安宁,而祭典之后有两天时间是替祖先守斋期,也不能现血光。」
「姐姐……」
魏雪芯瞥了楚婉冰一眼,欲语又止地道,「我剑心有些感应……好像会有不好的事发生。」
楚婉冰蹙了蹙眉头,说道:「雪芯的担忧也不是没道理的,昊天教何能会在这十天内搞一些大动作!」
崔蝶玉指竖在嘴唇前,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密室里顿时一片静肃。
众女纷纷挤到暗孔处,窥探室外的状况。
只见与暗室相连的雅阁内,易容成中年男子的玉无痕正襟危坐,而龙辉则扮成随身小厮在一旁伺候。
雅阁大门被缓缓推开,新科状元薛乐踏入室内,拱手行礼道:「薛子义见过东主先生!」
玉无痕运功改变声线,回礼道:「状元郎真是折煞小人了,快快请坐!」
薛乐入座后,酒楼的小二便捧上酒菜,待酒菜完毕后龙辉就示意小二下去,雅阁内便只有三个人。
玉无痕斟酒敬道「薛状元,在下公羊梓,先干为敬!」
她用了个假名,仰头饮尽杯中酒。
薛乐回礼也举杯畅饮,两人一连喝了三杯美酒。
玉无痕笑道:「在下自幼便沉醉于这数术之道,可惜一直未遇见知音之人,甚是寂寞也!」
薛乐道:「公羊先生,子义对于数术亦是痴迷,对其喜爱甚至超过了这诗经文章!」
玉无痕拍桌赞道:「薛兄真是在下知音也……」
忽然又似发觉失言,便赔礼道:「在下一介商人,与状元郎称兄道弟,甚是唐突,莫怪莫怪!」
薛乐摇头道:「公羊先生此言差矣,正所谓知音难求。我们既然同坐一桌,又以数术论交,何来唐突之说。」
玉无痕发出一声长笑,拍手笑道:「薛兄说得妙,在下今日能得见薛兄实在是吾之福分,既然如此,小弟便厚颜向薛兄讨教几个问题了。」
薛乐谦虚地应了几声不敢当。
玉无痕直接开门见山道:「薛兄,小弟一直在钻研三帝恒之术,可惜一直未得窍门,不知薛兄对此术可有看法?」
薛乐先是微微一愣,便张嘴笑道:「小弟对此术稍有涉猎,但也不知是否登堂入室。若公羊先生不弃,子义愿与先生分享心得。」
玉无痕喜道多谢薛兄,又命人呈上笔墨纸砚。
薛乐拿起墨笔,边写边说:「正所谓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三帝恒便是以三为根基,继而演变至六、九、一十二……等数。」
说到这里,他又在纸上画了个三边形,说道:「若以图解,那三帝恒亦可看成此三边形,这三边形从物性而论,不如圆那般浑然一体,也不似四边那般规规矩矩,但却有稳固尖锐的特性。」
玉无痕点头道:「然也,军中的三花破敌阵便是以三边形为基础演变而来的,经薛兄一讲,小弟倒也有几分明白。」
薛乐道:「这三边形又极为玄妙,无论怎么画,随意的两条线的长度加起来都比一条长,而两条线的差距又比一条短,最叫人称绝的是,若移动边线的位置……」
说着薛乐又画了一个三边形,指着其中两条边线道:「公羊先生觉得此两线像什么?」
玉无痕蹙眉细看,说道:「跟墙角颇为相似,都是互为刚直。」
薛乐点头道:「然也,正是这互为刚直的线,才使得房梁屋子能够屹立不倒,若线一歪,屋子便会随时崩塌。而这个三边形的三线……公羊兄,你可发觉有何玄机?」
玉无痕凝望了片刻,说道:「这三条线的长度分别为三寸、四寸,还有五寸。若以此类推,那么三尺,四尺,五尺也可组成这种特殊的三边形。」
说到这里,玉无痕眉头紧蹙,喃喃自语道:「以此类推,那么是否其他的尺度也可以组成这刚直三边形?」
薛乐道:「可以的,这三四五之间是有种特定的联系,公羊兄只需以二元和反二元之法便可瞧出这三者之联系。」
玉无痕以二元推算,恍然大悟:「二元推演,两条刚直线正好九与十六,那第三条恰好是二十五,这玄机已然明了!」
薛乐笑道:「公羊兄果然好悟性,这个刚直三边形若以最长的一条丝为圆之径,恰好可以化出一个圆,而两条刚直线的交汇处正好落在圆线上。」
说罢又请人拿来尺子和木质圆规,在三边形上画了个圆,结果正若他所说。
「除此之外,这三边形内有圆,以此类推,就算是普通的三边形内外皆有圆与之呼应,由此可见这三之数其实便暗藏了浑圆之道……」
薛乐侃侃而谈,从三到圆,又从圆到三,之后再反推线、径之玄机,从图到数,以三为根,推演大千世界,窥探天机物性,可谓是玄之又玄。
薛乐一口气便将自己所感悟的三帝恒术说了出来。
玉无痕边听边领悟,她原本就有极强的数术修为,举一反三,竟在半个时辰内悟出了三帝恒的根本要点,而且还青出于蓝胜于蓝,薛乐会的她也会,薛乐不会的她便以基本要点推算,反倒胜过薛乐一头。
过了约莫一个时辰,薛乐叹道:「公羊先生真是数术奇才,短短一个时辰,便胜过薛某多年苦功!」
玉无痕谦虚地回礼道:「薛兄客气了,这都是薛兄不吝指点,小弟才得以窥探此等夺天地造化之玄机妙术!」
说罢朝旁边使了眉色,龙辉会意过来,抬出一个木箱奉。
玉无痕道:「这是城东宅子的地契,此外还有黄金百两,白银三千两,区区薄礼不成敬意,还请薛兄笑纳。」
薛乐急忙推辞道:「公羊兄万万不可,如此重礼小弟受之有愧!」
玉无痕道:「这地契与黄金乃是在下履行诺言之物,薛兄不是想让小弟做一个言而无信之徒吧!」
薛乐为之语塞。
玉无痕又道:「三千两白银乃是小弟给薛兄的谢礼,感谢薛兄不吝赐教,将三帝恒之术传给在下,薛兄不收岂不是让小弟成了知恩不报之辈?」
薛乐再度无言以对,只得红着脸点头称是。
两人又寒暄交谈了几句,薛乐便告罪请辞了,玉无痕又命人将木箱和薛乐直接送到城东的豪宅,薛乐是感谢不已。
送走薛乐后,暗门卡啦一声打开了,只见楚婉冰探出艳若桃花的俏脸,招手说道:「无痕,快些进来,给咱们讲讲这三帝恒之法!」
龙辉啐道:「臭丫头,凑什么热闹,说了你也不懂!」
楚婉冰柳眉倒竖,娇嗔道:「我不懂,难道你这死色胚懂吗!」
玉无痕急忙打圆场道:「龙主,夫人莫要斗嘴了,还是让无痕解开宫流水那张曲谱吧!」
楚婉冰闻言急忙侧出一条路,让玉无痕进来,龙辉刚想进来,却被这妮子一把推了出去,又将暗门闭上,送了他一个闭门羹,末了还增了一句:「没脑子的猪头不许进来,免得影响姐妹们的心情!」
龙辉只好无奈地站在雅阁里苦笑,却听见暗格内传出断断续续的琴音。
等了好一阵子,暗格之门缓缓打开,只见玉无痕率先走出,俏脸上满是轻松。
龙辉追问道:「无痕,是否破解了宫老爷的曲谱了?」
玉无痕松了口气,笑道:「幸不辱使命!」
说着将曲谱递了过去,只见三边恰好画了一个三边形,而三边形又是内含小圆,外接大圆。
龙辉看得云里雾里,奇道:「这是如何个解法?」
玉无痕道:「这曲谱玄机极深,单靠三帝恒还无法解开。幸好有冰儿相助,她以瑶琴弹奏一旦遇上音符有异之处,我便在曲谱上做出记号,最后才以三帝恒之法推演出了这个图形,。」
龙辉蹙眉道:「这宫老爷……哎,又是音符又是数术,得到这个线索还真是不易!」
「要是这么容易解开,那岂不是将证据送给敌人?宫老爷这叫谨慎!」
随着一声脆笑响起,只见楚婉冰笑盈盈地走出暗格,颇为得意地嗔了龙辉一眼。
死丫头越来越嚣张了,可惜身后却有一堆红粉军撑腰,龙辉也是无奈,只得翻翻白眼视而不见。
见这小两口打情骂俏,玉无痕也是忍俊不禁,笑道:「龙主,这线索便在图形内。三边形将外圆分为三份,首重线索便在其中。小圆内的字便是第二重线索,只要将两重线索合在一块便可找出证据的隐匿之处!」
楚婉冰接口道:「首重线索乃是音符,次重线索便是曲辞,只有用这音符哼唱曲辞才可寻出证据所在。」
说罢便启唇轻轻哼,但凡遇上音符与曲辞冲突之处,便用笔记下,一曲哼完,白纸上写下了十六个大字——子丑交替,纵横七柱,月光照佛,沉冤得雪!龙辉记下了这句话,立即运功烧毁白纸,说道:「无痕,冰儿,你们随我一起去寒古庙!」
两女点了点头,却听暗格内传出一个声音:「我也要去。」
只见白翎羽面色凝重,眼圈微红,从暗格走出,咬唇道:「龙辉,我也要去寒古庙!」
龙辉知晓白翎羽一心要洗清母妃冤屈,于是便点头答应。
四人借着夜色赶赴寒古庙,荒废已久的寺庙毫无人烟,下有蛇鼠出没,上有夜枭怪叫,阴风聚起,叫人生寒。
楚婉冰蹙眉道:「诗句中提示子丑交替,如今时辰尚早,莫非真要等到那个时刻?」
龙辉摇头道:「子丑交替只有一瞬,我们需做好准备,找到七柱之地。」
但说了这句话后,连自己也感到头疼,因为古庙荒废已久,不少屋子都倒塌了,时过境迁,也不知道原本那七柱还在不在。
白翎羽也道:「诗句中所提示的佛莫非是佛像?」
三人正在讨论之时唯独玉无痕一言不发,扬起螓首,一双妙目凝望夜空,不知作何想法。
过了片刻,玉无痕展颜笑道:「我知道东西藏在那里了!」
三人的胃口顿时被钓了起来。
玉无痕说道:「子丑交替便是指寻找东西的时辰,那么纵横七柱与月光照佛是指东西隐藏的具体位置,若是一般人就会按照诗句的顺序寻觅,先等到子丑交替,再找那所谓的纵横七柱,之后又会寻找月光,殊不知这寺庙里柱子何其多,而子丑交替只在片刻,眨眼月光的照射就会改变,很难确定真正的地点。」
楚婉冰和白翎羽都急了起来,跺脚道:「无痕,你就别卖关子了,快些说出证据藏在何处吧!」
玉无痕抱歉地笑了笑,继续说道:「我的意思是既然顺着猜很困难,那不如反其道而行,从第三句推测前两句的含义。我方才观看了一下夜色,结合时辰推算,到了子丑交替,月光应该是照在古庙的东南侧,咱们不妨先去东南侧等候吧!」
四人朝东南侧行去,却是不见一根柱子,只有上百座小石山,哪有什么柱子。
四人看得奇怪,但还是在此地等候子丑交替时分。
又过了许久,玉无痕掐指捏算,道:「龙主,时辰将至!」
此话一出龙、楚、白三人精神顿时绷紧,只见月光披洒而下,将四周石山染上一层银白丽色,犹如无数根倒插在地的白玉象牙,然而极亮之处便有灰暗相随,地面上投下了无数道黑影,纵横交错,就像是浓墨所写的大字。
龙辉心念一动,立即御风而上,居高临下俯视石山及其影子,只见密密麻麻的黑影交织重叠,杂乱无章,但却唯有七道影子规律排布,恰好组成了一个巴掌大小的佛字。
「哈哈,原来如此!」
龙辉大笑一声,降到地面,指着佛字所在说道:「我明白了,这所谓的七根柱子其实就是指石山在月光投射下的影子,而这七个影子正好组成佛字,也就是说宫老爷将翻案的证据藏在佛字之中!」
白翎羽一听立即飞奔过去,从背后取下三折枪,以枪代铲,施展麒麟神力翻土挖掘,大约挖地三尺左右,发觉了一个铁盒,上边已是锈迹斑斑。
白翎羽用颤抖的双手捧起盒子,双眼微微泛红,长吸了一口气伸手开盒,却发现又把小锁扣住了盒盖。
「碍事!」
白翎羽五指一捏,直接将锁头粉碎,伸手揭开盒盖。
由于机括已经生锈,盒盖在掀动过程中发出咔咔的声音,仿佛压抑了十多年的怨气发出的嘶吼。
龙辉三人围了过来,朝铁盒望去,只见里边拜访着一个油布包裹。
白翎羽垂目吸气,压制住内心的澎湃,双手朝盒子探去,但却不断地碰到盒子的边缘,手就是无法伸进去。
龙辉伸手拍了拍她的粉背,柔声道:「小羽儿,让我来替你取吧!」
白翎羽咬唇摇头,秀眸含泪,说道:「不,我要亲自替母妃取出证据!」
龙辉叹了口气,便伸手轻抚她背心,助其缓和心情。
白翎羽舔了舔干结的嘴唇,把心一横,总算取出油布。
揭开层层包裹,里边竟是两个香囊、一把匕首,和一封书信。
那把匕首模样甚是奇怪,锋刃透着蓝汪汪的亮光,白翎羽取出书信一看,泪水顿时模糊了双眼,上边所写正是宫流水在临死前调查出来的真相。
话说十五年前,白翎羽还是三岁女童,白淑妃再怀第二胎,而且经御医诊断此胎正是男孩,消息一传开立即重获圣宠,更惹来周贵妃妒恨。
周贵妃买通明锒宫婢女在白淑妃的饮食中下药,除此之外还暗中给守护明锒宫的侍卫长宫流光下毒,这两种药粉单独使用并无毒性,唯有混在一起才会产生催情作用,但这种混毒之法却又不普通,还需再用一味药引方能催化。
这一味药引便是当日行刺者的匕首,匕首乃是用多种草药淬炼而成,药性相互中和又相互催化,使得锋刃出现淡蓝色泽。
只要划伤其中一人,铁刃中的药性就会渗入体内,若再让两人聚首,那么春毒淫药便会发作,所以当日那个刺客故意刺伤白淑妃,从而引发后续的一系列惨剧。
自宫廷惊变,宫流光便知家门难逃覆灭,于是就借着处刑前的短暂时间,散尽家财打点各节关系,以最短的时间收集一切讯息,最后竟凭着过人的急智找到了关键所在。
宫流光心知黑手定会毁灭证据,于是便抢先从刑部盗出匕首,与信件一同埋在寒古庙。
白翎羽已经悲愤难填,双手不住颤抖,双眼已经快要射出火来,咬牙道:「
姓周的贱人,我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楚婉冰柔声道:「白妹妹,单凭这把匕首说服力还略显不足,你先冷静一下,把信看完再说,说不定宫老爷还留有其他证据。」
白翎羽点了点头,接着往下看。
原来那两个香囊装着白淑妃和宫流水的头发,由于两人身中齐毒,每一根毛发皆有毒性存在,久经十余年仍未消散,这也是这宗阴谋最大的缺陷,又或者是背后推手故意为之。
白翎羽将香囊的头发取出,同匕首放在一起,一股浓郁的香气飘了出来,她身子烘然一热,满眼红潋,不禁瞇起美眸,香喘吁吁。
楚婉冰和玉无痕也感到身子火热,但离得较远,影响不大尚。
龙辉立即从白翎羽天灵穴输入真气,助其恢复神志。
白翎羽神识一复,鲜腻浓香气忽然变得腥臭,掩鼻急退,暗叫好险。
「我服用过麒麟血果尚且险些着道,母妃娇柔体弱,还身怀六甲,如何能抵御此等邪毒!」
白翎羽咬牙骂道,「周贱人端的如此歹毒,我一定不会放过她!」
龙辉安慰道:「小羽儿,先不要激动,仅凭头发和匕首尚不能为白妃娘娘翻案,再看看宫大人遗书上还写着什么?」
白翎羽将书信读完,冷笑道:「当年母妃和宫流水被处死后,罪躯不能入土,只能焚化以净除那无边罪过,原本一把火烧下来,什么证据都没了,可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宫大人得高人相助,以偷梁换柱之计把母妃和宫侍卫长的尸首盗出来,再以定颜珠保全尸身不腐,为的就是今日替宫白两家翻案洗冤!」
楚婉冰点头道:「若将两人的遗体与匕首放在一起,那春毒便会散发开来,确实是铁证如山,容不得周皇后狡辩!」
高人相助?偷梁换柱?龙辉暗自一惊:「这手法怎么救虞花那人这般相似?
」
想到这里,好像觉得幕后有个无形的巨手在操控一切,这场十五年前的冤案从某种程度来说也算是今天一切争斗的源头,明面上是沧释天与皇甫武吉的角力,可是暗处似乎还有人在窥探。
这个人虽然没有影响大局的发展,但却总在关键时刻出手干预,先是虞花,接下来便是具有决定性证据的尸体……想到这里龙辉不禁背心生寒,隐隐沁出一层冷汗。
白翎羽按照遗书所记载,在西侧的石山下挖掘,果然挖出了两具以寒玉打造的棺椁,这寒玉具有很好的防腐功效。
白翎羽咬了咬牙,朝棺椁拜了三拜,口中喃喃自语道:「母妃、宫侍卫,翎羽今日打扰你们安宁实属无奈,还望两位保佑小羽儿!」
拜过之后,白翎羽先打开其中一具棺椁,只见里边躺着一具男尸,头颈处有针线缝合的痕迹,显然是被斩首而死,但其肌肤不但未腐烂,就连尸斑也没有,出了苍白之外与活人几乎没有区别,此人正是宫流光。
白翎羽朝尸体又拜了三拜,默念了几句,又打开第二句棺椁。
「娘!」
眼见尸首,白翎羽不由得悲鸣一声,昏死过去。
楚婉冰和玉无痕急忙将她扶住,龙辉走过去一看,只见棺椁内躺在一具女尸,虽然身着华袍,但露出来的手脚皆有瘀伤血痕,显然是被棍棒之物活活打死,小腹微微隆起,正是当年身怀六甲而惨遭毒害的白淑妃。
她虽鼻青脸肿,但眉宇间仍透着一股子的文秀之气,柳眉弯弯,唇肉饱满,鼻梁高挺,双目紧闭,就像是正在海棠春睡,随时都会增开那秀气的眼眸。
「母妃!」
白翎羽缓过气来,睁开楚、玉两女,哭喊着扑到棺椁上,泣声大叫,「母妃,你死得好惨,你死的好冤啊!」
听着她哀啼悲呼,龙辉鼻子一酸,楚婉冰和玉无痕也陪着她掉眼泪,四周顿时愁云笼罩。
哭了许久,白翎羽哀伤渐缓。
伸手抹去眼泪,猛地抬起头来,一字一句地道:「母妃,女儿在您面前发誓,一定要周皇后那贱人付出代价,替你跟弟弟报仇雪恨。还要皇甫武吉那负心汉在祭祖大典上,当着皇室列祖列宗之面还你公道,将您风风光光葬入皇族园陵!
」
龙辉柔声道:「小羽儿,如今时候未到,咱们还是先将白妃娘娘与宫侍卫的棺椁放入原处吧。」
白翎羽点了点头,说道:「好,过些日子我找个机会便将棺椁抬到皇甫武吉面前,叫他睁开狗眼看清楚当年的真相!」
先有虞花这个关键证人,再有如山铁证,白妃冤情指日可翻,但现在是最好的时候吗?龙辉扪心自问,一边是红颜知己的冤屈,一边是隐忧暗藏的局势,叫他实在难以定夺,究竟是帮助小羽儿指证凶手,让皇甫武吉在祭祖大典中告忏;还是先暂且按下仇恨,助皇帝平昊天揪黑手?想到这里,龙辉难有答案,只得先用戍土真元翻动泥土,重新掩埋两具棺椁,不消片刻就使得挖掘之地恢复原貌,不留半点挖掘痕迹。
四人离开寒古庙,一路上,楚婉冰和玉无痕则陪着白翎羽,温言劝慰,可龙辉却是满腹疑惑,最终还是忍不住问道:「小羽儿,我知道此刻虽然有些不合时宜,但还是想问你一些关于十五年的事……」
白翎羽心情已经恢复了五六分,定了定神,说道:「你问吧,我还没那么脆弱。」
龙辉叹了口气道:「当初白妃娘娘遇害后,你是怎么逃出皇宫的?」
白翎羽蹙眉凝思,说道:「当时我还很小,事情也记不起多少了,只是当时我被奶妈抱出明锒宫,可是有好一些侍卫拿着刀来追我们,之后我就睡着了,等我醒来就发现自己躺在一处黑麻麻的地方,我当时很害怕,于是就哭了起来。谁知道哭声引来了其他人,他们伸手要抓我,之后督帅就出现了,是他把我救出皇宫的。」
龙辉继续问道:「那么奶妈去哪了?」
白翎羽道:「听督帅说,她已经被人杀死了。」
龙辉又问道:「你还记得那个黑麻麻的地方是在哪吗?」
白翎羽摇头道:「不记得了,我只记得是座假山,而且我似乎在哪儿睡了整整一天。」
龙辉又问道:「小羽儿,你是怎么知道自己在假山里呆了一天的?」
白翎羽道:「从我母妃遇害到督帅入京恰好是一天。」
龙辉再度陷入一片迷雾:「若小羽儿没有记错,那么在督帅出手之前就有人从大内侍卫手中抢下了小羽儿,但此人偏偏没有带走她,反而是将那小丫头留在假山里,他似乎已经知道督帅在赶来救人。」
先是救虞花,再到偷尸体,最后又是保全白翎羽,这种种事情可谓是一环扣一环,龙辉可不会以为这个人是出自好心替白妃洗冤。
「证据和证人都保全了,再加上一个落难公主,此人若真心想翻案,十年前就可以做了,何必等到今天!」
龙辉心里不住盘算,试图从迷雾中找出一丝曙光,谁知道却是越陷越深,难以自拔,不但没寻出什么东西,反倒把自己弄糊涂了。
回去后,龙辉便哄白翎羽睡觉,待她睡熟后,龙辉寻来楚婉冰将心中疑惑说出。
楚婉冰听后,蹙眉道:「原本我就觉得事情不简单,听你这么说便更加肯定了。你说这人会不会死沧释天呢?」
龙辉摇头道:「若是沧释天,早就将证据与证人牢牢控制在手中,那会十多年不闻不问。唯一的解释就是,此人从头到尾都是抱着坐山观虎斗的目的;又或者是当年他也没想好怎么利用这些筹码,于是才放之任之,等到了恰当时机再用点力气催化事态进展,甚至是让小羽儿把事情捅出来,借此混乱达到某种不可告人的秘密!」
楚婉冰忧心道:「小贼,你是不是担心在这个时候揭穿此事,会给某些人做了嫁衣?」
龙辉苦笑道:「确实如此,我原本想劝小羽儿先将此事缓一缓,可是却说不出口……」
楚婉冰叹道:「是啊,生母含冤而亡,今日一朝得雪,谁又会放过杀母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