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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棒槌 / 2021/04/04 03:03 / 20680 / 515
龙魂侠影
武侠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5/05 10:23:09

【龙魂侠影 第15集 白妃冤案 第10回 邪魔皇图】
  听了楚婉冰所说的话后,龙辉顿时陷入一片沉思,良久才说话道:「冰儿,我想过了,这个时候不宜将白妃案情说出来。」
  楚婉冰幽幽叹了一声,柔声说道:「夫君,你们男人做什么事都会全方位考虑,务求做到最好,可是我们女人不同,有时候感情一涌上来,就什么也不顾了……就像我当日一见到你,把心都系在你身上了,这种事根本就无法用什么理智和逻辑解释的。将心比心,假设我娘也遇害,冰儿就算粉身碎骨也要替她报仇。
  」
  龙辉微微一愣,叹道:「冰儿,你的意思是……」
  楚婉冰展颜轻笑,却字字清晰地道:「若白妹妹要报仇,我这个做姐姐的一定会帮她!」
  龙辉轻叹一声,无言以对,只是将冰儿紧紧拥在怀里,心中思绪翻涌,柔声道:「冰儿,你就不能改变一下主意吗?」
  楚婉冰轻轻推开他,抬起螓首,星眸含泪,道:「小贼,你这话不应该问我,应该问你自己。你还记得白妹妹看到她母亲遗体的一刻吗?」
  回想起白翎羽那凄苦垂泪的模样,龙辉不禁心如刀割针刺,悲痛难忍。
  楚婉冰见他左右为难,心里也是一阵酸楚,又紧紧抱着他,过了许久叹了一口檀香兰息,呢喃耳语道:「小贼,现在咱们实在无力应对更对敌人了,鹭眀鸾跟娘亲的赌约……你能不能用个法子暂时压下?」
  龙辉这才想起有这么一回事,说道:「鹭眀鸾那边我试着说服她,但是娘娘那儿,还得劳烦冰儿你了!」
  楚婉冰嗯了一声道:「好的,我这就回去找娘亲。」
  龙辉道:「好,我马上去见鹭眀鸾。」
  楚婉冰嘟嘴拧了他一下,警告地道:「见她可以,但你不许跟她厮混!」
  龙辉保证了几句,便跟楚婉冰分头行动,至于白翎羽则交给林碧柔和玉无痕照料。
  连夜疾奔,赶到裴府龙辉正想翻墙而入,却见一道窈窕身影借着夜色滑行而入,虽然蒙面掩饰,但腰间却别着一把锋锐的匕首,但龙辉还是一眼认出那是雀翎匕首,那人分明就是涟漪。
  「看那丫头的架势,杀气腾腾,似乎是要来找鹭眀鸾晦气!」
  龙辉暗叫不妙,还没摆平家里那只母麒麟,如今这小孔雀又拿着刀子来寻仇,而且还是子虚乌有的血仇。
  龙辉急忙跟了上去,但涟漪的轻功极佳,数息间也难以追上,也就在此时,院子里出现了一道清秀丽影,圆脸雪肤,双目清澈,肩膀上还搭着一条碗口粗细的大蟒蛇,嘴里哼着不成曲调的小曲,这种种怪异行径不是潇潇还有何人。
  涟漪闯入院子恰好跟潇潇打了个对眼,潇潇眨了眨眼睛,好奇地望着涟漪,嘟嘴道:「你是谁,怎么穿得黑乎乎的?」
  涟漪曾与她两番交手,也被她这般神情愣住了,暗忖道:「前两回相遇,这丫头极为狠毒,怎么转眼间便是一脸的天真无邪?」
  殊不知,前两番对阵,涟漪面对的恰好是潇潇另一人格。
  龙辉生怕涟漪冲动出手会激出潇潇的另一人格,于是急忙现身挡在两人跟前。
  潇潇眼睛一亮,欢喜地道:「肉茄子,你来得正好,快跟我一同去喂鲨鱼!
  」
  龙辉忍俊不禁,说道:「你这回不是想拿这条蛇来钓鲨鱼吧?」
  潇潇道:「是呀,上回你不是说鲨鱼不吃没血的蚯蚓,我这回弄来这条大蚯蚓,还试着砍了一刀,它会流血的,鲨鱼这回一定爱吃了。」
  龙辉朝大蟒蛇瞥了一眼,果真看到身子处有一刀痕,再看那条蟒蛇一动不动,但眼睛又有生气,想来是被潇潇用妖气制住筋骨。
  涟漪猛地拽过龙辉,沉声问道:「龙辉,你跟这丫头是什么关系,怎么这般熟络?」
  龙辉低声道:「涟漪,你听我说,潇潇是你亲生妹子!」
  涟漪娇躯一震,不可思议地望着潇潇,良久咬牙哼道:「我不信!」
  龙辉叹道:「这是真的,她是你娘亲在坠崖后生的遗腹女,确实是你妹妹。
  」
  涟漪眼眸倏然涌出泪珠,猛地扯下面纱,激动地道:「我不信,我不信!」
  潇潇看清她模样,叫道:「原来是你呀,你跟是那小凤凰一起,看我打死你!」
  涟漪娇叱道:「臭丫头,打就打,谁怕谁!」
  说着拔出雀翎匕首,便要上前厮杀。
  「住手!」
  清亮鸾鸣响起,将两女相斗的局势解开,只见鹭眀鸾俏脸凝霜,缓缓走了过来,一字一句地道:「你们真是亲生姐妹,若是不信那便滴血认亲!」
  涟漪道:「你说滴血就滴血,谁知你又在谋求什么鬼伎俩。」
  鹭眀鸾冷笑道:「怎么,不敢吗?」
  涟漪倔强地道:「谁怕谁,若她不是我妹妹你有怎么样?」
  鹭眀鸾拂袖道:「我当场自刎!」
  涟漪哼了一声,傲然道:「好,这可是你说的,别到时候不认账!」
  鹭眀鸾笑道:「我鹭眀鸾言出必践,何须跟你这丫头玩心眼。」
  说罢用玄媚夺神术命令仆人捧上一晚清水。
  涟漪用匕首划破手指,将鲜血滴入水中。
  鹭眀鸾说道:「潇潇,把手抬起来。」
  潇潇乖巧地抬起皓白素手,鹭眀鸾指尖一划,少女白嫩的手指顿时溅出一滴鲜血。
  她下手力度和速度把握得极好,潇潇丝毫没有痛楚,只见鲜血入水,缓缓朝涟漪那滴血靠近。
  涟漪一颗心立即涌到了喉咙,眼珠子一眨也不眨地凝视着水碗,只见两滴血缓缓汇聚在了一起,相互融合,不分彼此。
  涟漪脸色倏地一白,眼中闪过疑惑、惊愕、愤怒、欣慰、高兴……多种情绪交叠在了一起,心中百感交集:「潇潇是我妹子……鹭眀鸾为何还要将她留在身边?这女人一定是想方设法,要离间我们姐妹,让我跟潇潇血亲残杀,好狠的贱妇!不行,我一定要把潇潇带走,决不能让她继续祸害潇潇!」
  鹭眀鸾抹了抹潇潇的脑袋,柔声道:「潇潇,她是你姐姐。」
  这么多年来,她所知道的称呼也无外乎那么几个,叫得最多的还是师父,对于姐姐二字,潇潇是一脸茫然和不解,歪着脑袋问道:「师父,姐姐究竟是干嘛的?」
  鹭眀鸾笑道:「姐姐就是陪你玩耍,吃饭的好伙伴。师父没空陪你的时候,姐姐就会陪你玩。」
  潇潇闻言,欢快地跃起来拍手笑道:「好啊,姐姐是好东西,我要姐姐!」
  说罢便拖着巨蟒跑到涟漪跟前,踮起脚尖娇声道:「姐姐,跟我去玩钓鲨鱼好不好?」
  望着那张娇俏天真的小脸,涟漪心中一阵恍惚,暗忖道:「潇潇对鹭眀鸾如此言听计从,一定是被迷了心智,我要把潇潇的心引回来,救她脱离苦海!」
  想到这里,涟漪笑着点了点头,潇潇欢快地拉着她的手朝地下水池跑去,一路上发出欢快的笑声。
  鹭眀鸾望着姐妹两远去背影,微微浅笑,龙辉蹙眉道:「涟漪似乎心中还有芥蒂。」
  鹭眀鸾摇头道:「无只要能让她们姐妹相认,涟漪再恨我也无所谓。」
  龙辉一时无语,鹭眀鸾凝视着他,展颜笑道:「对了,龙辉你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
  龙辉道:「明鸾,你跟妖后的赌约能不能先缓一缓?」
  鹭眀鸾奇道:「为何?」
  龙辉道:「我刚探知妖后猜的武状元和文状元分别是岳彪和薛乐。」
  鹭眀鸾微微一愣,苦笑道:「原来是这样,我跟她打了个平手,看来还是得武定生死了。」
  龙辉急忙握住她素手,说道:「明鸾,你不是妖后的对手,不要打好不好!
  」
  鹭眀鸾心头一热,霞生玉颊,美眸迷离地道:「你……担心我,是吗?」
  龙辉点了点头,心里暗自补了一句也担心你师姐,鹭眀鸾眸中倏地荡开了一片春水,贝齿触唇,低声道:「你关心我,我很喜欢。」
  龙辉心中柔情暗涌,恨不得将她搂在怀里,细细疼惜一番。
  鹭眀鸾面色忽然变冷,淡淡地道:「可惜洛清妍不会就此放过我的!」
  龙辉道:「明鸾,如今帝都的形势瞬息万变,妖后也无暇顾及他人,只要你不去惹她,她也不会找你麻烦。」
  鹭眀鸾冷笑道:「若等她处理完手头事,我岂不是要遭殃了?与其给时间她缓气,倒不如直接放手一搏,说不定还能趁着她心烦意乱的机会讨些好处。」
  龙辉猛地一咬牙,双手紧紧扣住她藕臂,两眼直勾勾地看着那双明媚的眸子,一字一句地道:「若是她把心一横,不理外界局势,专注比武,明鸾你又当如何?你听我一句,不要去挑战妖后,就当我求你了,我不想你出事!」
  一句我求你,再配上急切和关怀的语气,鹭眀鸾身子一片烘暖,芳心蓦然一软,媚眼似有波纹翻动,嗯了一声点头答应下来。
  鹭眀鸾道:「龙辉,既然帝都风云万变,你有什么打算吗?」
  龙辉叹道:「现在我也说不准,哎,等过了这祭祖大典再作打算。」
  鹭眀鸾蹙眉道:「我觉得这祭祖大典极不寻常,你千万要小心。」
  龙辉点了点头,心里总算好受了点,起码这鸾凤双姝暂时不会再起战云,可以集中精力面对这未知的危机。
  深夜之中,万籁俱静,玉京以西三十里处的荒山上,阴风吹卷,邪气暗涌,在山野最深处有一座茅草屋,只见一道矫健的身影乘风而来,闪电般没入茅屋之内。
  那人走到屋角一侧,俯身掀开一块木板,露出一道暗门,他想也不想就钻了下去。
  密道之下乃是一处宽敞的暗室,四周点着火把,两排椅子分别整齐地排列着,左手侧有六张椅子,每张椅子背后写着字,分别是天、地、人、修罗、饿鬼、畜生;右手侧列着八张椅子,同样写着不同的字:天、龙、夜叉、干闼婆、阿修罗、迦楼罗、紧那罗、摩睺迦也——正是六道八部之席位。
  十四个座位中只有两人入座,其余席位尽数悬空,这两人分别是地戾与干闼婆,在六道八部之上便是昊天教的三个主位,正中尊位坐着邪神沧释天,他左右两侧的席位也是悬空。
  沧释天望着进来的人,笑道:「释海,你回来了,快快入座吧!」
  那人正是邪神胞弟,昊天教副教主沧释海。
  沧释海拱手行了个礼,径直走到沧释天左侧的席位坐下,说道:「兄长,小弟已说服西域元帅张焕雨。」
  沧释天笑道:「哦,释海你是如何说服这个老顽固的?」
  沧释海道:「小弟说帝都即将遭逢惨变,不轨之徒即将篡夺皇位,请他早日准备,以待入京勤王!」
  沧释天甚是满意,颔首点头道:「很好,如今释海你已是西域精锐虎豹营的统领,你说的话张焕雨焉能不信?」
  沧释海笑道:「小弟能做这个统领也是大哥鼎力支持,当年若非大哥将双天派到我身边,怎会有小弟今日之风光。」
  沧释天点了点头,说道:「掌控了虎豹营就等同于掌控了西域军权,为兄说什么都会倾尽全力助你一臂之力!」
  沧释海笑了笑,又问道:「大哥,听说大嫂那边出了些问题,不知严不严重?」
  沧释天道:「先是捉到虞花,再到鬼冥牙在明锒宫作怪一番,原本可以顺理成章地将白淑妃一案捧出台面,谁料鬼冥牙那厮贪多恋战,让龙辉那小畜生给逮了个正着,接下来又是妖族那小贱人逼得圣母提前解除功力,如今徒增了变数!
  」
  沧释海蹙眉道:「鬼冥牙咎由自取也就算了,如今大嫂恢复原本功力,只怕会瞒不住皇甫武吉……」
  沧释天道:「人无双和摩睺迦入狱之事,从某种程度上也转移皇甫武吉的注意力。」
  沧释海道:「但皇室祭祖大典即将到来,所有皇室成员都得出席,只怕大嫂的处境会更加不妙!」
  沧释天摆手道:「无妨!本座会让皇甫武吉应接不暇的,如今也是时候让虞花露面了!」
  沧释海蹙眉道:「大嫂现在不方便出面,这要想让虞花面圣可不简单。」
  沧释天嘿嘿一笑:「此事自然会有人代劳。太子一位悬空已久,不能再拖,皇甫武吉一定会在大典之前册立太子,以便大典之日向祖宗呈报此事!这个时候,宋王跟萧元妃一定不会沉默,我们倒不如卖个顺水人情给他们母子,给周皇后和齐王当头一棒!」
  沧释海道:「区区一个虞花还不足以指证周皇后。」
  沧释天道:「我只要拖住皇甫武吉的脚步,扰乱宫廷视线,以便能够一锤定音!」
  沧释海觉得有理,又问道:「兄长,西域方面已经没问题了,只要您登上九五,便会全力拥戴!但这要登位却是有些困难,不知兄长有何定计?」
  沧释天说道:「我已经想好了,在祭祖那一天,所有皇室成员都得在卯时之前到达祖宗陵山,而皇甫武吉则需在皇宫内沐浴更衣,焚香静心,到了午时他才会出现在陵上。从卯时到午时这段时间,便是皇甫武吉归西之时。只要午时一过,为兄便会以皇上有难的借口,率领众皇亲赶回皇宫,届时释海你便率虎豹营精锐以护驾之名攻打皇宫。」
  沧释海道:「以白妃冤案声东击西,借刀杀人,重创齐王和周皇后,之后再一锤定音,兄长果然好计策,只是还有一个宋王在,对于兄长你登基甚是妨碍…
  …」
  沧释天冷笑道:「宋王那小子不过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罢了,对外号称贤王文士,暗里却同萧元妃行那肮脏之事,只要找个时机将他们母子的丑事捅出去,你说宋王跟萧元妃还能活命吗?」
  沧释海拍手笑道:「妙哉,皇甫武吉驾崩,四个最优秀的皇子先后丧命,大哥便是九五之尊了!」
  沧释天哈哈笑道:「为兄苦心经营这么多年就是为了今日,待我荣登大宝,先将魔妖煞儒道佛尽数铲除,之后便挥戈征讨,开疆扩土!」
  沧释海又想到了一些隐患,又道:「大哥计划周全,不知现在我们该如何对付三教三族?」
  沧释天道:「前些日子,我已经命地戾将那口古剑丢了出去,够魔界和天剑谷忙活一阵了。儒门浩气台也被为兄一把火给烧了,那些酸儒现在也是乱成一锅粥。道门教主新立,百废待兴,想来也无暇顾及京师之事;佛门孤掌难鸣,不足畏惧,而煞域精英尽损,也难有作为,至于妖族嘛……」
  沧释天眼神倏然一敛,冷声道:「就让这些妖类跟姓龙的小子背个弑君罪名吧!」
  沧释海恍然大悟,说道:「原来大哥当日不揭穿龙辉与妖族的关系,就是为了今天!」
  沧释天笑道:「不错。这天下其实就是一个棋盘,众生便是棋子,一个真正的棋手并不是一味的取得胜利,而是知道自己该在什么时候取得胜利。当初我在失去一半财富后,立即揭穿龙辉跟妖族合作的事,固然可以借皇甫武吉的手出口恶气,但仅仅伤及他一个,对于妖族是毫发无伤。但我若在杀掉皇甫武吉后,再揭穿此事,天下都会认为是龙辉勾结妖族谋害皇帝,不但可以除掉了个大敌,还能以替皇上报仇的名义拉拢仇白飞,收纳江南的兵力!」
  沧释海赞道:「西域、江南兵力统合,再加上京师御林军,足有七十多万大军,再加上大哥是以皇甫一族的身份登基,可谓名正言顺!届时剿灭三族三教、龙家小鬼还有天剑谷不过弹指间,到时候定能四海归心,君临天下!」
  他忽然又改口道:「不对,是小弟口误,应该称皇上才是!」
  沧释天心情大好,点头笑道:「皇上?这个称呼——朕爱听!」
  地戾和干闼婆立即跪倒,高呼皇上万岁。
  沧释天朗声笑了几声,说道:「众卿家平身!」
  两人这才站了起来,干闼婆拱手道:「回禀皇上,微臣已经配好混毒之药,只待皇上一声令下,定让皇甫武吉归西!」
  沧释天颔首赞道:「做得好,待大业一成,朕定当重赏!」
  地戾也道:「陛下,皇甫瑶始终是个隐患,不如让微臣将她除掉。」
  沧释天摆摆手道:「皇甫瑶若在此时丧命恐怕会引起皇甫武吉的注意,只有等皇甫武吉归西之后才能杀她。这段时间,你就到夏王府监视这丫头的行踪,待时机一到,立即斩草除根!」
  说罢吩咐他们两人先行退下,然后有拿出一张纸卷,说道:「释海,你且过来瞧瞧,这便是御林军驻扎营地分布图。」
  沧释海仔细端详了片刻,说道:「兄长,有了这张图,再配合你昔日打造的三条水道,就算皇甫武吉逃过干达婆的毒药,小弟也能率军直捣黄龙。」
  沧释天道:「率军逼宫乃是下策,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出此一着,为兄要名正言顺地登上大宝,能兵变就不要兵变,免得到时打烂这些坛坛罐罐,还得花费人力物力来修复。」
  沧释海道:「小弟明白。」
  沧释天笑道:「释海,你这些年在西域也辛苦了,若不是你那姓张的哪能成为大恒名帅,他的军功有一半都是你的杰作。」
  沧释海道:「兄长过奖了,小弟还差得远哩。」
  沧释天笑道:「好了,释海,你便不要谦虚了,他日为兄登上大宝,便封你为天下兵马大元帅,替我沧家皇朝开疆拓土,立不世军功。」
  沧释海心头一喜,急忙拱手答谢。
  沧释天止住他道:「咱们兄弟还需闹这客套吗?我今日着你前来,还是有些事情要同你商议的。」
  沧释海道:「兄长请讲。」
  沧释天说道:「我拟定了一份日后的计划,待我们成功夺位后,便要施行的一些措施。第一,你要以最快的速度将虎豹营拉入京师,镇压那些不安分子,然后为兄在以摄政王身份安抚人心,收拢百官;第二,齐王和宋王决不能留,用尽一切手段除去此两子;第三,软硬兼施,逼皇甫武吉剩余的儿子联名推举为兄登基称帝;给姓龙的小子安上一个勾结妖孽弑君的罪名,打着替先帝报仇的名号讨伐逆贼,借此机会收拢兵权,先是白愁飞的江南军,再到铁如山的北疆军,之后便是崔家的辽东军,再加上西域军和御林军,神州东南西北中这五路大军便会逐一落入我们手中。军权在手,在用些手段控制内阁,到时候才算君临天下!」
  沧释海赞道:「小弟只懂带兵打仗,说起这运筹帷幄,远不及兄长万分之一。」
  顿了顿,他有些忧心地道:「兄长,情恕小弟多嘴,若夺位失败呢?」
  沧释天脸色一沉,冷然道:「若是失败,你便率领虎豹营回转西域,以最短时间杀掉张焕雨,控制西域军,并联合西域诸国划地为王!」
  沧释海道:「兄长放心,划分西域称王不成问题。这些年来,小弟在西域征讨过程中,明面上已经跟诸国君主打好关系,暗地里又命人以朝廷的名号强征杂税,欺男霸女,这些国主心里已经恨透这朝廷,反倒与我们亲近,就算让他们现在打来玉京也只不过是兄长的一句话罢了。」
  沧释天叹了一声道:「划地称王始终名不正言不顺,要面对的困难和压力都是难以想象……哎,还望我沧家列祖列宗保佑,助我成就大业!」
  随着晋王英年早逝的消息传开,晋王府已经成了一片荒院,虽然时常有人进来打扫,但始终难掩萧条之气。
  王府偏僻的小屋里,隐约看见人影闪动。
  屋内,端木罹戈将一口古剑捧了过去,恭敬地道:「父尊,古剑到手了。」
  坐在对面的魔尊将剑接过来,扫了一眼,说道:「四剑得其二,应该可以推断出万魔原石的下落了!」
  端木罹戈道:「父尊请放心,孩儿立即画出地图,带人找回万魔原石,修复魔界地脉。」
  魔尊摆摆手道:「此事也不急于一事,若我们此刻动身寻找魔石,只怕会引来天剑谷的攻击,得不偿失。」
  端木罹戈似有所悟,蹙眉道:「父尊,您的意思是……」
  魔尊随手便将古剑搁到一侧,淡淡地道:「罹戈,你先回魔界,与四大魔君加强练兵,打造武器,囤积粮草!」
  端木罹戈心领神会,恭敬应答道:「孩儿遵命!」
  魔尊道:「还有一事,你回去传我旨意,若与正道发生冲突,尽量保全自身,不许恋战,边打边退,不要在意输赢。」
  端木罹戈应了一声是。
  瞥了一眼锈剑,魔尊冷笑道:「一口古剑就像让我们跟天剑谷拼个你死我活,沧释天,你的算盘打得可真够响的!」
  端木罹戈不解地道:「父尊既然瞧出沧释天的算盘,何不封闭魔界,让群魔保全最大实力?」
  魔尊笑道:「沧释天这么想让咱们打冤枉仗,那我便顺顺他心意。伤那么几个人,也好让这位邪神欢喜欢喜。」
  端木罹戈蹙眉道:「但孩儿怕这样做会消耗我们的实力。」
  魔尊莞尔道:「无妨,损失一点战力,日后定可会换来更多的利益。沧释天他欲行之事虽然气势磅礴,胆魄惊人,但说穿了不过是桃代李僵,鹊巢鸠占的伎俩——假的始终是假的,难成大事!」
  端木罹戈心头一动,低声道:「父尊,您的意思莫非是谋而后动,待时机一到就给沧释天来个‘靖国难,清君侧’?」
  魔尊笑了笑,说道:「靖国难,清君侧不用我们劳神,龙辉、杨烨以及三教会收拾沧释天的,我们只需坐收渔翁之利之礼,然后做一个辅佐大恒正统的肝胆义士,匡扶先帝嫡系子孙!」
  说罢摆了摆手,示意端木罹戈离去。
  端木罹戈不放心地道:「父尊,您一人在此孩儿始终不放心,不如也让孩儿留下帮您吧。」
  魔尊笑道:「傻小子,为父孤身一人更容易进退,谁会料到为父大摇大摆地坐在晋王府内呢?再说了,现在皇甫武吉跟沧释天斗得正酣,那有空想这些多余的事情。」
  端木罹戈应了一声是,便要转身离开,谁知刚走了几步却又听到魔尊叫住他:「罹戈,那瑶映郡主是不是跟晋王感情很好?」
  端木罹戈点了点头,说道:「晋王府跟夏王府只有一墙之隔,他们堂兄妹自小便在一块戏耍,感情应该不错。」
  魔尊哦了一声,笑眯眯地摆了摆手:「罹戈,你早点回去吧,记得路上小心!」
  那语气仿佛就像在叮嘱调皮儿子的慈父,和蔼可亲,叫人如沐春风。
  深邃的魔瞳凝望着一墙之隔的王府,嘴角勾出一丝冷酷的笑意:「先是引铁烈入关,扰乱朝纲,再以白妃一案掩人耳目,数十年的布局只为今朝,果然好忍耐好胆魄!可惜了——本尊却比你多算一步,你想桃代李僵,鹊巢鸠占,我偏要给你留两个钉子,叫你龙椅也坐不稳!」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5/05 10:23:28

【龙魂侠影 第15集 白妃冤案 第11回 祸兮福依】
  说服鹭明鸾后,龙辉回到府邸,却见魏雪芯柳眉凝锁地站在院子里。
  龙辉问道:「雪芯,你怎么了,干嘛皱着眉头?」
  魏雪芯道:「大哥,翎羽她发起高烧了,还满嘴的胡话,你快去瞧瞧吧。」
  龙辉急忙奔进屋里,只见白翎羽双目紧闭,俏脸酡红,檀口细喘,呢喃呓言:「母妃……不要走,不要走……」
  随即语气一转,边流泪边骂周皇后和皇甫武吉:「周贱人我要将你碎尸万段!皇甫武吉你这负心汉,你为什么还不死!」
  玉无痕坐在床沿替她把脉,林碧柔则用湿毛巾替她敷额擦脸。
  龙辉问道:「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刚才我出去一阵子,小羽儿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
  玉无痕叹道:「白妹妹是仇火悲怒攻心,导致风邪入体,所以才忽然大病。
  不过不碍事,以白妹妹的根基,睡上一觉就好了。」
  林碧柔接口道:「翎羽现在心神不宁,体力虚耗,若不好好理顺气息,有可能会走火入魔,虽然可能性不大,但还得以防万一。」
  龙辉说道:「让我来照看她吧,你们先回房休息吧。」
  碧玉双姝点了点头,出屋后又轻轻掩上房门。
  龙辉叹了一声,脱去鞋袜,躺在床上,伸手将白翎羽抱在怀里,只觉她娇躯滚烫似火,里衣已经被热汗濡湿,身子不断地颤抖,就像是颠沛流离的小野猫在风雨中嗖嗖发抖,可怜兮兮。
  至亲死别的滋味龙辉也感受过,心里不禁生出共鸣,眼角缓缓湿润,只是紧紧箍住怀中玉人,静静地陪在她身边。
  报仇?隐忍?两个不同的念头不住地在脑海里交织碰撞,却是一直分不出个胜负,龙辉觉得眼皮越来越重,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梦境迷离恍惚间,龙辉发觉自己忽然置身在一片陌生的环境,说是陌生,其实也是熟悉,那是一座阁楼,茶具字画,桌椅花草一一齐全,而窗外却是一片无边的混沌虚空。
  这是无涯之崖那片混沌空间,也是玄天真龙的出生之地。
  龙辉心中一敛,也不知为何会重回此地。
  「你来了?」
  对面传来一声温雅轻笑,龙辉不禁抬眼望去,顿时吃了一惊——眼前之人竟是自己。
  龙辉暗忖道:「这个梦也做得够怪异的……」
  那个自己却笑道:「不是,只不过是自我意识的对话罢了。」
  龙辉更是大惊,心里话怎么会给他知道呢?那个自己又笑道:「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咱们根本就是同一个人,哪有自己不知道自己心里话的道理。」
  龙辉灵光一闪,说道:「你是玄天真龙?」
  那人笑道:「什么叫做你是?难道你不是吗?我和我之间还有差别吗?」
  龙辉尴尬一笑:「似乎是这么个道理。」
  玄天真龙道:「久违了,转生后的我!」
  龙辉也道:「我也没想到,竟然能见到前生的我。」
  玄天真龙望着龙辉道:「情意绵绵,亦是历劫千载,这就是是谁的魔考,是我,还是我?」
  知道眼前之人就是自己,龙辉早已摈弃惊愕和不解,心灵通畅,眨眼间便明白玄天真龙那听似莫名的话语,这两个我,第一个就是指前生真龙,第二个便是指后世龙辉。
  「千载尘封,情海无涯,苦海无边,既是我的魔考,亦是我的魔考。」
  龙辉淡淡地道,「我今生不求威震天下,福泽众生,只求身边爱人无忧无虑,可惜却始终难成心愿。」
  玄天真龙道:「心愿便在心中,只要我一心守护,无论是尽力而为,她们一定会平平安安,柳儿、黄欢之事绝不会重演!」
  龙辉道:「那么请问‘我’,我该如何去面对小羽儿复仇一事?」
  玄天真龙笑道:「这个问题不应该问我,而是应该问我之本心。」
  龙辉沉思片刻,仍是没有答案。
  玄天真龙笑道:「既然无法轻易定夺,何不随其自然?」
  龙辉叹道:「也只能这样了,无论小羽儿做什么决定,我都会帮她!」
  玄天真龙笑道:「既然早有答案,何须踌蹉?」
  龙辉道:「我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大不了杀出玉京,再不然便解开封神法印!」
  玄天真龙摆手道:「破封神不可草率,这封印不简单,一个不好便是万劫不复。」
  龙辉蹙眉道:「此话怎解?」
  玄天真龙道:「封神法印乃是三教教主设下的惊天阵法,用来限制武者力量,其功效乃是针对修者武脉,使得每个人再出生之后,无论是儒道佛,还是魔妖煞,其武脉都会被莫名玄力压制,就算日后踏入修途,也不复太荒之时的大神通。」
  龙辉点头道:「此事我也听洛姐姐讲过,但为何会万劫不复——难道是指修者再度厮杀,引发的各种灾祸?」
  玄天真龙摇头道:「众生因私心而起的争斗早就是一种灾祸,我所说的万劫不复并非指这兵燹厄运,而是指修者本身的劫数。」
  龙辉不由竖起耳朵,仔细听自己叙说,他知道这一切其实都是自己记忆深处的真相,不会骗人。
  玄天真龙说道:「武道原本分为四大境界,分别是后天,先天,天人,破虚。封神法印的存在使得武脉受限,强行被压下了两个境界,也就是说若解开封印,天下武者便会瞬间提升两重境界,也就等于在短时间内修为大大提升,这个时候便是劫数到来。」
  说到这里,龙辉忽然明白过来,当武功练到一定程度后,若想再提升除了自身的积累还需历经心魔考验,这个考验也称为生死玄关,若能跨过玄关那便可以更上一层楼,若过不去轻则废功,重则丧命,这其中凶险笔墨难以形容。
  若如玄天真龙所言,封印解开,武脉便会破开束缚,修者之境界便会连跳两个境界,也就是相当于经历两次凶险的生死玄关,一个不慎便是功体散尽,根基尽废,形神俱灭。
  「也不知天人与破虚是何种境界?」
  龙辉好奇地想道,谁知他心念甫动,玄天真龙便生出感应,也许是说自己本体的记忆忽如泉涌,直接把心中疑问给解答出来。
  后天者,炼气养身,武脉凝元,摘叶飞花,杀敌百步;先天者,洗髓易筋,心身超俗,凭虚踏步,御风而行;天人者,合身天道,万夫莫敌,不死不灭,轻蔑红尘;破虚者,超脱三界,凌驾六道,傲视寰宇,逆转星辰。
  龙辉脑海中立即出现了太荒时期的一些记忆,关于武道四重境的描述,就在他细细品味这几句话的时候,脑海中顿时浮现出太荒高手的风采,只见这些高手翻掌天惊,踏足地动,千军万马在其眼中不过蝼蚁尘埃,不值一提。
  此情此景,既让人向外,又叫人担忧,龙辉暗忖道:「若封印解开,后天高手可能就会直接跳到天人境界,别的不说,后天跃先天已经是九死一生了,更别说连跳两级……也不知道有多少武者能通过两次生死玄关。我乃是转世再生,筋骨血脉皆重组,也受到封神法印的限制,在酆都时忽然出现前生神通也不过是元神中遗留的残力罢了,法印解开那天,我同样要经历生死玄关。」
  威力越大,死关也就越凶险,且看那昊天圣母积累多年,也不敢轻易冲击先天之境,由此可见这脱胎换骨并非易于。
  回报越大,风险也就越大,世上果然没有两全其美之事,龙辉暗叹一声,就在此时,念想倏然回归,前世真龙再度消散,他也醒了过来,耳边传来均匀细微的呼吸声,抬眼望去,只见白翎羽蜷缩在自己怀里海棠春睡,静静地沉睡,修长的睫毛上依稀挂着泪珠,活像一只疲倦的小猫。
  龙辉暗忖道:「且不说解封后的凶险,就是入地宫深层也是暗含无穷变数,如今这个关头实在无暇顾他,我不但要狭缝求生,还需埋好后路。」
  白翎羽睡得极沉,天亮后仍未苏醒,反正今日不用上朝,龙辉便一直在她房里陪伴,就这样又过了一天。
  第三天,白翎羽仍在闭眼熟睡,但早朝将至,龙辉便轻手轻脚地穿好衣服,出门上朝,心想:「小羽儿方历大变,身心交疲,我就替她告个病假,今日不用上朝了。」
  出了龙府,顺着国运大道直入宫门,一路上看到不少赶来上朝的文武官员。
  其中崔家父子也在其中,他们并未向龙辉打招呼,只是投来一个会心的微笑,便各走各的路。
  过了正大宫门,踏着通往明景殿的石阶,百官陆续入朝。
  当走到一半台阶时,耳边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龙将军,早啊!」
  转头望去,只见铁如山健步如飞,面带笑容地跟他打招呼,龙辉不敢怠慢回礼道:「铁元帅好!」
  自从杨烨被封镇南王离开铁壁关后,铁如山便再度接掌北疆帅印,龙辉在铁壁关时多得这位老将的照顾,每次见面都是礼数周全。
  铁如山就像望着龙辉,眼神和蔼慈祥,就像是在看着自己儿孙一般,笑容可掬地道:「龙将军,今日你气色似乎不太好,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
  龙辉叹道:「多谢铁帅关心,小将无碍。」
  铁如山轻声道:「龙辉呀,我老了,这片神州国土日后还得靠你们年轻人来保卫了!」
  语气之中颇有几分悲凉之意。
  龙辉笑道:「铁帅您神采奕奕,老当益壮,我们这些乳臭未干的小鬼还得继续向您学习。」
  论资历,铁如山今年已经乃是军中第一人,行军布阵沉稳老练,当初他镇守铁壁关之时,虽未能扫平大漠,但也将边关守得滴水不漏,给边民带来了三十年的和平时光。
  可是他无奈染上重疾,只得还乡养病,而也就在他刚离任一个月,铁壁关就被夷族攻破,造成了那场玉京被困的耻辱。
  之后才有杨烨横空出世,扫荡夷族,光复山河。
  待铁如山病好后,杨烨更是亲自恭请其出山,还要欲将兵权相让,但铁如山看出杨烨才能胜过自己百倍,便坚持不做元帅,甘愿为杨烨副手,这份胸襟着实叫人叹服。
  铁如山叹道:「我今年也九十有二了,这次来玉京当武举主考,我已经打定主意要向皇上递交辞呈。」
  闻得此言,龙辉一阵揪心,曾几何时,这个老帅孜孜不倦地向他传授带兵经验,又是一步步地将他提拔上来,这份知遇之恩可谓难以回报,如今竟听到他要辞官的消息,不由得生出一片愁云和伤感。
  进入殿堂,铁如山站在武官首位,其下依次是仇白飞、龙辉等一干武将,随着一声皇上驾到,百官行礼。
  皇甫武吉朗声道:「众卿家有何奏章呈上?」
  文官这边,宰相崔远平出列道:「皇上,微臣有事启奏。」
  皇甫武吉淡淡地道:「崔相请讲!」
  崔远平说道:「微臣日感身子不适,唯恐难以胜任内阁之位,所以特向皇上请求撤出内阁。」
  龙辉眼睛朝上一扫,隐约可见皇甫武吉面带喜色,心想崔相这番做法也是明智之举,如今皇甫武吉权势日益增长,若崔家再继续占据内阁之位,只会与皇甫武吉产生冲突,所以急流勇退也不失一种保全之法。
  皇甫武吉也看出了崔远平的心意,既然崔家主动交出权力,那他也得给崔家一些甜头,以便君臣双方面子都过得去,于是说道:「崔相的身子也是为国操劳而累坏的,朕便赐三株千年人参让崔相疗养身子。」
  千年人参世间罕见,可谓千金难买,皇宫大内也就只有那么十多株,这么一口气便给了崔远平三株可谓是给足面子,也算是对他的识相的赏赐。
  父亲刚说完话,崔煊毅也站出来说道:「禀告陛下,家祖父日渐衰老,近日来身子也越发虚弱,微臣身为家中长孙,急切想伺奉祖父膝下,以便让老人颐养天年,还请陛下准许微臣离京回辽东,为祖父略尽孝道。」
  这番说辞也等同于交出另一个内阁席位,如此一来,崔家便彻底退出内阁,可谓是对皇权的最大让步。
  皇甫武吉心情大好:「小崔爱卿孝心可嘉,朕准你所请。但你现在正值壮年,乃是替国家效力的大好年华,这样吧,朕便封你为辽东海运大臣,修建海港,建造船只,负责海运通商事宜。而小崔卿家既不用远离祖父,又可替建功立业,两全其美也!」
  原本海运通商皆有江南临海郡城负责,其他临海的州郡都没有规模庞大的海港,所以崔家那些大生意都得先运至江南,最后才出海,这中间便花费了一大笔绕路钱,如今得皇命修建辽东海港,不但省下大笔运费,还可直接与海上邦国交易,这其中财富不可衡量。
  既然崔家如此识趣,皇甫武吉当然不会亏待他们,这也给其他门阀做了个榜样,传递了一个信息——识相者朕决不亏待,若冥顽不灵后果自负。
  「皇上,微臣也事禀报。」
  铁如山出列上表道,「请皇上允许微臣告老还乡。」
  若说崔家辞呈让皇甫武吉开怀,那么铁如山的告老却叫他心头一阵刺痛,眼前这员老将虽说依旧精神抖索,但却已是白发斑斑,满面皱纹,让他生出光阴似箭,天意难违的感慨。
  他登基之时,铁如山和程渊之同为顾命大臣,但铁如山只是一心处理军务,从不干涉朝政,相对于程渊之那君轻民重的思想,他更为喜欢这个兢兢业业,忠心耿耿的老将,如今听闻他的辞呈,皇甫武吉心里一阵不舍和无奈。
  铁如山今年已经九十二了,他十八岁就进入军旅,从一个步兵刀手做起,已经为我大恒奋战七十四年,是该好好休息了……皇甫武吉心中一片唏嘘,压下心中感慨,说道:「准奏!铁帅替国家奋战七十多年,朕要赐铁帅良田千亩,黄金千两,白银万两,珠宝十箱,并册封铁帅为一等忠勇护国公,其长子嫡孙世袭爵位,另赐丹书铁卷,除杀人、奸淫、谋反外,皆可免罪!」
  铁如山上前谢恩,口呼万岁。
  这次的赏赐,皇甫武吉可谓是发自真心,只想尽可能地让这名老将过得舒服,能过安度晚年。
  「希望铁帅能再长寿几年,看着儿孙膝下承欢,享享清福。」
  皇甫武吉暗忖道,但心中却是有根暗刺——朕今年也有六十了,可是朕的清福在哪?儿孙又在何处?短短一年内,连丧两子,如今还有两个正在明争暗斗,不死不休。
  是时候立储了!皇甫武吉心中暗叹一声,虎目扫了群臣一眼,说道:「自朕登基以来,太子之位一直悬空,如今我大恒扫平铁烈,威慑西夷,荡平煞域,国运渐盛,也是时候立下储君安定人心了!」
  大殿之内顿时一片沉寂,众人大气也不敢喘,静得针落可闻。
  皇甫武吉一字一句地道:「储君人选非同一般,需大智慧,大胸襟,大魄力者方能胜任,以便日后扬我大恒神器于千秋,立我神州威名于万世,朕决定太子人选便是——齐……」
  一个齐字说出,众人的心都悬空而起,仿佛被一股飓风吹到了九天之上,就等待着落地的那一刻的震撼。
  齐王眼中色彩飞扬,而宋王却是面如死灰。
  「皇上,臣妾有话要说!」
  就在此时,一个清脆而又急切的声音响起,只见萧元妃站在大殿门口,气喘吁吁地道。
  明景殿内再度陷入一片死寂,众臣眼睛纷纷盯住了萧元妃。
  皇甫武吉勃然大怒,拍案而起,怒斥道:「后宫不可干政,萧元妃你一妇道人家闯入朝会,该当何罪!」
  萧元妃咕咚一下跪倒,哭泣道:「皇上明鉴,臣妾今日冒罪前来便是要还十五年前白妃一个公道,我与白妃情同姐妹,今日便是粉身碎骨也要替姐妹伸冤!
  」
  白妃二字一直都是宫内外的禁忌,如今萧元妃当众说出,可谓是一石激起千层浪,整个大殿都炸开了锅。
  龙辉暗叫不妙,萧元妃先闯朝堂,再当众揭开白妃冤案等于最后一搏,殊死一击,此事难以善罢了。
  这时力顶宋王的门阀和官员,以裴家为首,皆出声附和萧元妃:「回禀皇上,萧妃娘娘敢明知后宫不可干政,却又明知故犯,就说明白妃一案含冤莫名,还请皇上主持公道,拨开云雾见青天!」
  皇甫武吉脸色铁青,怒哼一声道:「萧元妃你口口声声说白妃冤屈,你可有证据?」
  萧元妃昂起玉首,义无反顾地道:「臣妾有证人,可证明当日白妃一案皆是有心暗中操控之局!」
  皇甫武吉长身而立,冷声道:「既然如此,那朕便将此案移交大理寺重审,若所谓的冤屈只是子虚乌有,萧元妃,休怪朕不客气!」
  萧元妃谢恩道:「臣妾知道,谢主隆恩。」
  皇甫武吉拂袖而起,面色铁青地道:「明日朕要在大理寺亲自重审白妃旧案——退朝!」
  群臣高呼恭送皇上。
  在皇甫武吉转身的一刹那,龙辉不禁感到有些怪异,因为他似乎感觉到这名九五之尊体内真气略显凌乱,而那铁青的面色也不是被气出来的,倒有几分走火入魔的征兆。
  走出皇宫,龙辉心中百感交际,凌乱异常,虽说早就料到此事难以躲避,但如今亲身面对却感到一阵无力。
  回到家中,听得白翎羽已经苏醒,龙辉急忙过去探视,只见白翎羽秀发披肩,抱被依床而坐,俏脸略显苍白,但却给她那份英姿美态舔了几分温婉柔弱。
  眼见龙辉回来,白翎羽展颜欢笑道:「龙辉,你回来了,今天早朝说了些什么?」
  龙辉在床沿坐下,说道:「皇甫武吉原本要立齐王为储,但萧元妃强闯朝堂,立储之事便搁下了。」
  白翎羽问道:「后宫妇人不可干政,此乃皇甫祖训,萧元妃冒此大不韪,岂不是要自掘坟墓?」
  龙辉顿了顿,一字一句地道:「她将白淑妃的冤案提了出来,又在裴家的推波助澜下,使得皇甫武吉在大理寺重审此案。」
  白翎羽娇躯微微一颤,静呆了片刻,泪水滑落脸庞,边哭边笑,哭累便伏在龙辉怀里休息。
  龙辉命人捧来饭菜,等白翎羽醒后,便哄她用餐。
  白翎羽饭来张口,吃饱后便又埋在龙辉怀里,龙辉感觉到她的身子正在不断发抖,不由得将臂弯箍紧。
  待白翎羽睡着后,龙辉便走到书房召来凌霄和风望尘。
  两人朝龙辉施礼。
  龙辉持笔书信,写完后便说道:「二位,明日有些要事得辛苦你们去办了。
  」
  凌霄和风望尘拱手道:「属下听闻龙主吩咐。」
  龙辉道:「在皇室祭祖大典的这段时间,我估计昊天教会趁机作乱,又或者一些不安分子扰乱皇城。你们带着我的亲笔书信到铁壁关,找两个人,一个叫做王栋,一个叫梁明,把这封信交给他们,着他们率三千青龙军赶赴帝都。」
  风望尘接过信件,有些忧心地道:「调动兵马需要兵部虎符,而且率兵赶赴玉京,或许落下一个造反的罪名。」
  龙辉摆手道:「此事我自有分寸。我信中已经说得明白,以有小股铁烈残部流窜入中原,青龙军是紧急出动追杀围剿,师出有名,而且铁如山老帅今日刚向皇帝提交辞呈,铁壁关暂时陷入一段兵权分撒的时期,再加上王栋梁明二人对我忠心耿耿,私自出兵影响不大,此节关系风首座不必担忧。」
  龙辉又说道:「待到了河东与玉京交界之地是,便青龙军在登云山上安营扎寨,此地乃是距离玉京最近,也是最高的山峰,可居高临下望见玉京城池,若看到紫色烟火升起,便是发兵信号,到时候,你们立即率兵从北门冲入城内。若是看到黄色烟火,尔等便带兵速速撤离。」
  两人明白过来紫色烟火就代表情况危急,唯有兵行险招,而黄色烟火则说明情况安稳,不必节外生枝。
  两人接过信件便星夜兼程赶赴北疆铁壁关,风望尘修炼风性功体,擅长轻功身法,而凌霄身担雷炎二卷,内元雄沉霸道,以内力推动,脚力也是不慢,过了子夜就出了玉京地界,即将进入河东范围。
  在玉京与河东交界处,群山连绵,地势险要,可谓是帝都的天然屏障,风望尘停步观望,目光落在了最高的峰顶,叹道:「此地应该便是登云山,果然一览众山小。」
  凌霄道:「既然来了,那咱们便翻过这座山,也好先行探个路。」
  风望尘笑了笑,点头表示同意。
  两人登山而上,行至半山腰时,凌霄武感触动,敏锐地道:「智流座止步,前面有动静。」
  风望尘闻言立即闪身躲到草丛中,闭目凝神,细查四方风向。
  凌霄也跳到一颗树上,居高观望。
  只见远处似有人影走动,但步伐稳健,进退有据,行走路线也是极尽简练利索,不做多余之事。
  这种步子凌霄也曾见过,当初崔蝶将崔家一名退役的老兵留在盘龙圣脉协助练兵,这种方法乃是便是神州军营中专门巡逻放哨用的,三人为一组,九人为一队,呈梯度行走,简练而又有效地进行全面的巡逻。
  「奇怪,这个地方怎么会有士兵出现?」
  凌霄暗自生疑,草丛中的风望尘也是神色凝重,两人以传音入密之法互通消息,商议深入一探。
  两人隐匿行踪,提气轻身,朝着山顶而去,一路上看见不少士兵,约莫有两三千人,而且这些人都是缄口不言,要么就在休息,要么就在巡逻守夜,沉默安静的不像活人,若不是看到他们还有呼吸,还真以为他们是煞域尸兵。
  由小见大,这两三千人能够闭嘴不言,便是训练精良的表现,这种士兵无声无息,来无影去无踪,可谓是精锐中的精锐,而且他们就连休息的时候也紧握兵器,身上隐隐透着一股沉重的血腥味,想必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兵。
  风望尘暗自捏了个唤风决,召来一阵大风,将一棵树吹得沙沙作响,只见距离大树最近的一队士兵纷纷睁开眼睛,就像是被踩到尾巴的野猫,毛发几乎倒竖而起,将军刀拔出半截,紧盯树木,而弩兵则将弓弩对准了树冠,随时准备攻击。
  「稍有风吹草动便如猛虎出闸,随时准备战斗!」
  风望尘暗自忖道,「如此精锐绝非泛泛之辈,定是神州军界的强军。」
  想到这里向凌霄使了个眼神,两人达成默契,欲要再度刺探。
  忽然间前方走来两道卓越身姿,踏步生威,气度不凡。
  凌霄凝神观望,只见这两人并肩而行,身材几乎一样高,但气质却是各异,左手者身着赤红锁子甲,腰胯军刀,浓眉大眼,犹如炼狱鬼神,雄沉狠毒;右手者身着幽蓝紫金铠,手提长剑,剑眉星眸,面白唇红,像是书生从军,温雅秀气。
  看见这两名将领,文武首座心中生出一种奇怪而又熟悉的感觉,似乎曾与二人有一面之缘。
  两名将领例行巡营,视察士兵,走了几步,忽然看见幽暗树林中燃起两粒淡绿色的光点,随即腥风扑鼻,更响起鳞甲摩擦地面的声音。
  蓝铠将轻笑道:「原来是条饿坏的大蟒蛇,想出来找些晚点填肚子了。」
  众士兵手握兵刃,迅速列队结阵,凝神戒备。
  蓝铠将笑道:「区区一条畜生,不必劳师动众,待本将将它拿下给诸位兄弟做夜宵!」
  说罢一扬披风,笑呵呵地走入树林深处,先是一阵尖锐的长啸,随即便再度陷入沉寂。
  只见蓝铠将缓缓从树林中走出,手中拖着一条粗如水桶,三丈长短的大蟒蛇,浑身血淋淋,仔细看去才发现浑身皆是针孔,就像是被暴雨梨花针打中一般,死相苦状。
  蓝铠将将蟒蛇丢到地上,吩咐几个士兵将其剥皮割肉,一半制成肉脯干粮,一半用煮成蛇羹热汤。
  凌霄脸色一沉,他瞧出此人的内劲乃是偏于阴柔歹毒,将真气炼化分散,犹如细针一半发出,无孔不入,防不胜防,饶是如此鳞坚甲厚的巨蟒也只有惨死一途,这种功体他和风望尘曾经见过一次,那便是晋王遇刺的那个晚上。
  「这两个刺客竟是军中将领,难怪对于军营排布如此熟悉。」
  凌霄暗自思忖道,遇见如此强敌他心中斗志澎湃,体内战血沸腾,恨不得就与两人比个高低,但他也并非莽夫,对方不仅武艺高超,而且还带着几千精锐,若打起来吃亏的肯定是自己。
  两人正想趁机撤退,风望尘不小心踩断了一根树枝,细微的声响难瞒真正高手,只听赤甲将大喝一声:「藏头露尾的鼠辈,还不现身!」
  蓝铠将闻声而动,披风一摆,尖锐真气如细针而发,铺天盖地射杀而来。
  风望尘心知难免恶战难免,饱提内气,运转元功,风之卷应然而出。
  只看智流座双掌运化,抚风化掌,太极轮转,正是柔风太极圈。
  旋风转动,将尖锐针劲尽数裹住,卸到一侧,力保门户。
  蓝铠将冷哼一声,剑眉扬起,大步踏来,挥手便打,掌心处真气隐而不吐,但若是打实那便是万针入体,骨肉脏腑皆被刺破,死状悲苦。
  风望尘心知此掌不可硬接,立即施展风之卷的轻功步法——无量风影,行踪飘忽不定,蓝铠将感到自己似乎是在捕风捉影,任由招式再猛也是一无所获。
  「我来助你!」
  赤甲将大喝一声,纵身跃起,居高临下,双拳朝天一举,风望尘只觉得四周气流仿佛被他这么一举手便抽了个精光,整个人处于真空状态,浑身轻飘飘的无处势力。
  随即赤甲将真气一转,双手朝下一压,被抽走的气流顿时浓缩成团,犹如千钧巨石压在风望尘身上,使其身法为之一滞。
  危难之刻,风望尘毫无惧色,表情依旧沉着,因为他坚信自己的同伴可以瓦解眼前杀机。
  就在两名将领即将形成围杀绝境之时,忽闻一声惊雷吼,只见凌霄脚踏「奔雷步」
  强势压境,抬手便是雷之卷之绝式——天罡雷音,只见他拳若怒雷,拳风嘶吼,恰似雷音镇魔。
  赤甲将只得放下风望尘,回身应对凌霄钢拳,他五指握拳,内力凝于手臂,毫不退让地一拳击出,于凌霄拳头相碰。
  双拳对击,声波巨响,两股真气排斥爆炸,两人各自被震退数步,也就在两人对拳的下方地面竟被炸出一个大坑。
  眼前不宜久战,需尽快赶赴铁壁关,风望尘当机立断,招呼道:「凌霄,速退!」
  说罢边打边退,施展烈风刃逼开蓝铠将,趁势退入树林之中。
  凌霄见状,双拳互击,雷劲崩散,以他为中心向外辐射,方圆三十步内,雷电交加,生人勿近。
  借着敌方瞬间的迟疑,凌霄也退入林中,赤甲将手掌一摆,示意士兵追击,谁料却被一阵大火给逼退。
  原来退入林中后,凌霄立即施展炎之卷,以炎阳真元点燃四周草木,如今正值秋季,天干物燥,炎气触之即燃,一旁的风望尘也捏出召风决,风助火势,使得火势迅速蔓延,将敌军将士暂时挡住,换得撤退时间。
  两人迅速翻过登云山,再进入河东地界。
  凌霄蹙眉道:「被这不知从哪冒出的精锐占据登云山,龙主的计划岂不是难以实施了?」
  风望尘道:「龙主只是定下大方向战略,至于战术如何施展便要看我们的发挥了,行军打仗之事我也不在行,等到了铁壁关,再跟王栋梁明商议吧。」
  凌霄道:「那两个将领武功不简单,而且又懂带兵打仗,看来我此番前去铁壁关,也得请教一番行军之事了。」
  风望尘笑道:「难得见到武魁座如此虚心好学,真是奇观一件。」
  凌霄道:「学无止境,日后难免要随龙主征战,若不懂带兵打战如何配得上武魁二字。」
  风望尘又道:「那两个将领却是难缠,若只有我一人,恐怕难逃一死,不知凌兄你对上这两人又多少胜算?」
  凌霄神色凝重,蹙眉道:「单打独斗五五开,以一敌二必败无疑,若是下回再遇上这两人,需得找林碧柔助拳,方有胜算。」
  「凌兄,比武打斗之事暂且按下。龙主担忧的事情也并非空穴来风」
  风望尘一边飞奔一边说道,「此乃我方才跟蓝铠将领打斗时从他身上取来的。凌兄,你且瞧瞧这是何物?」
  摊开手掌,只见一枚军徽赫然在握,军徽上雕刻着虎豹形象,栩栩如生,在夜色中迷蒙中似乎便有虎豹咆哮,嗜人血肉。
  凌霄吃惊道:「这分明就是西域虎豹营的军徽,这伙人是虎豹营的?」
  风望尘点点头道:「如此精锐强兵,屈指可数,想来不会有假。而那两个将领分明就是当日在晋王军营跟我们交手的两个刺客,看来昊天教的黑手不但伸到军中,而且还准备发动兵变了!」
  凌霄蹙眉道:「虽说兵力不多,但虎豹营身经百战,若是暗中偷袭,再加上内应的协助,兵变也并非不能成功。」
  风望尘道:「如此情形,我们更加快步伐,争取早日到达铁壁关,为龙主搬来救兵!」

史上最强炼气期
李道然
修炼了将近五千年的方羽,还是没有突破炼气期……“我真的只有炼气期,但你们别惹我!”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5/05 10:23:53

【龙魂侠影 第15集 白妃冤案 第12回公主抬棺】
  晨曦,仪仗华贵,御林护持,先有帝皇御驾,紧接着便是后座凤袍而来,随即两顶华盖鸾车,皇帝、皇后和皇妃竟先后驾临,大理寺方圆十里被御林军所控制,岗哨密集排布,关卡一重接一重,可谓是固若金汤,蚊虫难飞。
  大理寺正堂之上,皇甫武吉身着龙袍,端坐高位,脸色虽有些惨,但双目有神,看眼神涣散,却又给人一种被紧盯锁定的感觉,虎虎生威,尽显皇者气度。
  在皇座右侧依次坐着周皇后、萧元妃、王贤妃,两妃唇亡齿寒,所以王贤妃也要求过来听审,而苏贵妃则以身体不适为由继续留在宫里;左侧站着齐王和宋王,正所谓男左女右,所以两王站在左侧,而女眷又都是其长辈,故而有椅子坐下,如此一来既符合宫廷礼仪,又分清尊卑。
  此番断案结果直接影响太子归属,齐王和宋王皆是满脸凝重,至于后妃一侧她们心中的紧张亦不在两王之下。
  皇甫武吉一拍惊堂木,沉声道:“萧元妃,你昨日所言白淑妃一案实乃错案,你且给朕一一道来,不得有所隐瞒!”
  萧元妃起身跪倒在地,说道:“皇上明鉴,臣妾所言皆是事实,当初白淑妃并非当真与侍卫暗通曲款,而是有人陷害。”
  那边的周皇后脸色已经一片阴沉,美目含煞,直勾勾地盯着萧元妃。
  皇甫武吉冷声道:“那你倒说说是何人暗中陷害?”
  萧元妃挺直身子,华贵裙袍随之一绷,勒出饱满的胸乳峰峦,一字一句地道:“正是当年的周贵妃,也就是今日的周皇后!”
  周皇后杏眸圆瞪,怒上眉梢,猛地一拍座椅扶手,厉声道:“萧元妃,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污蔑本宫,以下犯上,该当何罪!”
  王贤妃见状也跪倒在地,向皇甫武吉诉苦道:“吾等以下犯上实乃重罪,但却心怀大义大德,不忍白淑妃含冤九泉,今日便是粉身碎骨也要替白淑妃伸冤报仇!”
  周皇后怒极反笑,说道:“好个巧嘴簧舌的妇人,本宫身为三宫六院之首,一国之母,岂容尔等轻渎污蔑!”
  反正也撕破了脸皮,萧元妃毫不示弱紧盯周皇后,冷笑道:“皇后身居后宫之首,吾等妃子本应谨遵懿旨,但皇后当年知晓白妃怀上龙子,生怕地位不保,便以见不得光的手段谋害白淑妃,此等德行有亏之人如何配得上一国之母的名号!”
  皇甫武吉怒拍惊堂木喝道:“堂堂后妃竟然作此毒舌之举,相互辱骂诋毁,成何体统,你们当朕是透明的不成!”
  众人顿时噤若寒蝉,剪口不言。
  皇甫武吉扫视了一周,说道:“萧元妃,你口口声声说皇后诬陷谋害白淑妃,可有证据?”
  萧元妃说道:“臣妾恳请皇上宣召一人,此人乃是当初皇后身边的宫娥,对于白妃一案了若指掌,可谓是关键证人!”
  那边周皇后脸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而皇甫武吉对此视而不见,只是淡淡地吐出一个字--准!圣旨下达,虞花跪拜入寺,口呼皇上万岁。
  皇甫武吉道:“堂下所跪何人?”
  虞花谦卑地道:“回禀皇上,奴家十五年前曾是皇后娘娘的贴身宫娥。”
  萧元妃也道:“皇上,此女确实是皇后身边的宫娥,尚宫房里有她详细的记录,皇上一查便知。”
  皇甫武吉冷哼一声:“萧元妃,现在是你审案还是朕在审案,要不要把位置让给你坐?”
  萧元妃吓得花容惨淡,急忙跪谢请罪。
  皇甫武吉摆了摆手,命王公公查证虞花身份。
  王公公吩咐内侍取来尚宫房的人事资料,翻阅查看确认无误后便上呈圣颜。
  皇甫武吉扫了一眼,道:“十五年前,宫内失火,虞花已经被烧死,你又是从何处冒出来的?”
  虞花磕头道:“皇上明鉴,奴婢确实是虞花!当年奴婢进宫时,管事房的公公曾在奴婢肩膀上纹了一个记号。”
  大恒宫规凡是入宫当差的女子皆要在身上刺上纹身,纹身的图案和部位便是宫娥的身份象征,大大减低了刺客混入宫来的可能。
  皇甫武吉又向王公公使了眼色,这太监总管立即又吩咐内侍去召来当初的纹身太监,那个太监确认虞花的纹身后,便如实禀报道:“启奏皇上,这纹身确实是奴才所刺,按照纹身的特性,她确实是虞花。”
  又核对了多个身份信息后,总算可以确认虞花的身份,皇甫武吉一拍惊堂木,说道:“宫娥虞花,你老老实实给朕召来,你为何会死而复生!”
  虞花叩首道:“皇上明鉴,虞花当年是遭人迫害,逼不得已才隐姓埋名十余年。”
  皇甫武吉道:“将当年你所知道的事情一一道来,若敢隐瞒或者虚报,朕便砍了你的脑袋。”
  虞花连声称不敢不敢,又听萧元妃和王贤妃说道:“虞花不要害怕,如今有皇上做主,必定能替你主持公道。”
  虞花道:“皇上,其实当年的事情是这样子的……皇后得知白妃坏了龙子,怕她威胁到自己的地位,于是便买通明朗宫的夏珠,吩咐她给白妃和宫侍卫下药,使得两人作出背德之事。后来皇后又怕事情败露,便杀人灭口,奴婢所幸得高人相救,才保住贱命,还请皇上替奴婢伸冤做主!”
  周皇后脸色铁青,怒喝道:“大胆贱婢,你竟敢污蔑本宫,来人把她拖出去斩首示众!”
  国母威压乘怒而发,更为雷厉,吓得虞花全身哆嗦发抖。
  萧元妃冷笑道:“娘娘,好的火气,这么急着斩掉虞花,是怕丑事败露所以要杀人灭口吗?”
  周皇后怒目相视,说道:“本宫行得正坐得直,有何丑事!本宫身为一朝国母,岂容如此贱婢诋毁,今日若不斩她,置我大恒威严何在!”
  王贤妃搭话道:“皇后若真行此等栽赃嫁祸的下作之事,那才是给大恒抹黑,使朝廷威严扫地!”
  “够了!”
  皇甫武吉怒拍惊堂木,喝道,“一个二个都给朕闭嘴,身为后妃竞像长舌泼妇一般吵吵闹闹,成何体统,谁若敢擅自开口,就给朕滚出大理寺!”
  三女顿时闭口不言。
  齐王拱手道:“父皇,儿臣有几句话想对虞花说,还请恩准。”
  皇甫武吉点点头。
  齐王问道:“虞花,你口口声声说我母后给白妃、宫侍卫下毒,那么可有证据?”
  虞花道:“当初……”
  话还没说完就被齐王厉声打断:“你只要回答有还是没有!”
  齐王身经百战,自有一股血腥杀气,举手投足间皆有慑人气魄,虞花被吓得浑身哆嗦,老老实实地道:“没……没有。”
  齐王继续道:“那你可亲眼看见夏珠投毒?记住,本王只要你回答有还是没有!”
  虞花摇头道:“没有。”
  齐王冷哼道:“既无证据,又未曾亲眼看见投毒之人,你如何说明皇后谋害白淑妃!”
  虞花顿时一阵语塞,呆在当场。
  这时宋王请命道:“父皇,儿臣也有几句话要问。”
  皇甫武吉点头道:“准!”
  宋王又道:“但儿臣这次不但要问虞花,还想斗胆请教皇后娘娘几个问题。”
  皇甫武吉也恩准了。
  宋王笑道:“虞花是吧?你不必紧张,你且说说在那场火灾发生之前,皇后娘娘对你如何?”
  虞花道:“娘娘当时还没做上皇后,但却对奴婢也是不错的,赏赐了不少点心首饰予我。”
  宋王又问道:“那么你当年干活可辛苦?俸禄有多少?”
  虞花摇头道:“奴婢当时是娘娘身边的宫娥,过得倒也逍遥自在,俸禄嘛…
  …除了领宫中颁发的工酬外,娘娘还额外赏了了奴婢五两银子。”
  宋王道:“也就说皇后娘娘对你还是不错的喽?”
  虞花点了点头应是。
  宋王朝皇后行了个礼,说道:“儿臣斗胆,敢问皇后娘娘,虞花所言是否真实?”
  皇后道:“是真的!”
  宋王又道:“那么娘娘原先是怎么看待虞花的?”
  周皇后道:“本宫当时觉得她心灵手巧,便留在身边了,这丫头当初也算是能干之人,故而本宫对她甚为倚重。只是没料到她今日竟然污蔑本宫,枉费了我当年一番情义,真是人心隔肚皮,知面不知心。”
  宋王蹙眉道:“娘娘可还曾记得虞花是怎么失踪的?儿臣的意思是虞花当初遭到火灾的地方在哪?”
  周皇后道:“是她的住所。”
  宋王道:“虞花身为娘娘贴身宫娥其住所可是距离寝宫较近?”
  周皇后说是。
  宋王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笑道:“当初正值春雨季节,天气潮湿本来就不容易走水,更何况是靠近娘娘寝宫的居所,其防火措施应该是做得极好,为何会来这么一场莫名其妙的火灾呢?难道是有人故意纵火?”
  周皇后暗骂一声竖子狡猾,心忖道:“小畜生既然绕了个弯子又将矛头指向本宫,他知道指证本宫下毒的证据不足,才故意以火灾来刁难本宫,想让皇上注意杀人灭口的方面!”
  齐王见母后情况不利,急忙道:“王弟,如今是讨论白妃一案有没有错判,并非说什么火灾,你千万不要本末倒置了!”
  虽然不能一举钉死周皇后和齐王,但也成功地将话题移到虞花遭火灾的疑点上,宋王算是占了个小上风,故而也不急于一时输赢,微微轻笑缄口不言,以沉默应对齐王的话题。
  齐王和周皇后也瞧出了对手的做法,心中难免有几分危机感,但周皇后打定主意无论对方怎么指证自己,都来个矢口否认或者沉默冷笑,反正单凭一个低贱宫娥是无法证明事实真相的。
  就在大理寺哨岗之外,鹭明鸾和龙辉隐藏暗处。
  只听鹭明鸾笑道:“这两兄弟倒也有趣,齐王行事铁血果决,抓住白妃有没有中毒的疑点来质问对方;而宋王却是迂回曲折,借着语言上的陷阱一步步地将周皇后引出破绽。”
  原来鹭明鸾在虞花身上种下了元神烙印,在二十里之内,完全可以透过虞花的眼睛和耳朵来观察一切,也就是说此时鹭明鸾就相当于亲临其境,龙辉曾从洛清妍母女那处了解到玄媚夺神术这一神效,故而请来鹭明鸾相助。
  “不过这宫娥从头到尾都没提昊天教的事情,也没说毒药是从何得来。”
  龙辉蹙眉沉吟道,“她一定是被逼服用了什么毒药,所以才故意揭去有关昊天教的事。”
  鹭明鸾笑道:“不用猜了,她确实是被强迫吞服了毒药,若不乖乖听话,那边会化成万千蚂蚁吃干净身子而死。”
  顿了顿,鹭明鸾又叹道:“无论虞花的话是真是假,又任由那宋王巧舌生花,只要齐王抓住中毒是否存在这个疑点,萧元妃的指证就难以成立,到头来还要反受其害。”
  话还没说完,她脸色倏地一沉,原来她又透过虞花的眼目得知变故忽生……
  龙辉见她神色有变,心知该来的人终于来了,于是提高注意力,双眼紧盯着大理寺,只要一有变故立即闯进去救出爱人。
  “小羽儿,你且放手去去做吧,就算天塌下来我也给你撑着!”
  龙辉心中默念道只见一个御林军将领急匆匆地跑了进来,禀报道:“启奏皇上,大理寺外有人拖来了两口棺材……”
  皇甫武吉脸色一沉,王公公看出主子心意,立即训斥道:“混账,一个惊扰圣驾的狂妄之徒,你们就不懂处理了吗?还要跑回来禀报,养你做什么吃的!”
  将领惶恐地道:“圣上明鉴,那人正是麒麟军统领白宇……而且他手上握着一枚刻着兰翎凤羽的玉佩,小人不知该如何处理,所以来请示皇上。”
  霓裳飞仙佩?堂内众人顿时又惊又奇,这种玉佩分明就是皇室之物,每一个皇子或者公主出示皇甫武吉皆会赐下一枚玉佩以作保佑平安之用,而兰翎凤羽其实便是公主之物,此物怎会出现在一个边塞守将身上?皇甫武吉心中疑惑顿起,便说道:“让他进来!”
  将领得令,立即下去执行圣旨。
  过了片刻,大堂外的庭园中出现一道人影,一名武袍青年左手举着一口白玉棺椁,右手则紧握麻绳,麻绳系着一物,也是一口白玉棺材,两口棺材加起来足有四五百斤重,但依旧健步如飞。
  王公公走出大堂,迎上去说道:“白将军,你这是要做什么,为何要冲撞圣驾?”
  白翎羽冷冷地扫了他一眼,右手暂时松开拉棺绳,伸入怀里掏出一枚晶莹的玉佩,王公公一看脸色再度大变,那枚玉佩正是霓裳飞仙佩,除此之外,上边还雕刻着一个羽字。
  大堂之中,皇甫武吉眼力过人,也是看得清楚,脸色由晴转阴,由沉稳变为惊愕、不解、哀伤、惊喜……王公公打了个哆嗦,话也不敢说,垂头低首地退至一边。
  白翎羽抬棺拖椁走入大堂,行至皇甫武吉御案前十步之处才停下来,将棺椁放在地上。
  皇甫武吉压住心中澎湃的情绪,说道:“白宇,你此乃何意?见到朕也不下跪!”
  白翎羽淡淡地道:“一个为了权势而牺牲妻子女儿的人不配让我双膝着地!”
  公然的顶撞使得众人脸色大变,皇甫武吉更是面容铁青,怒火难掩。
  白翎羽冷笑道:“是不是想砍掉我的脑袋?”
  皇甫武吉冷冷地盯着她,吐出一词:“拿下,打入天牢!”
  侍卫立即围了上去,白翎羽柳眉一扬,冷笑道:“打入天牢候审前,是不是要验明正身?”
  说着,她反手取下发簪,如墨浓发披肩洒下,随即又用手擦去脸庞四周的伪装。
  这些伪装用得极为巧妙,只是让白翎羽女性的面容变得棱角分明,更充满男性阳刚之气,如今一经擦去,便还原出了柔媚的线条。
  秀发披肩,易容卸除,白翎羽露出本来面目,端的是杏眸柳眉,琼鼻朱唇,肤色虽无一般皇室女子那般雪白粉嫩,但却胜在健康自然,小麦色的肌肤使她比一般的公主多了几分英姿傲气。
  威震铁壁关的麒麟军统帅竟是女儿身,齐王和宋王不由得大吃一惊,但老一辈的皇室成员却是满脸惊愕,眼前这女子除了肌色外,那简直就跟白淑妃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周皇后忍不住颤声问道:“你究竟是何人?”
  白翎羽凝视着她,双目几乎快要喷出火焰来,冷笑道:“我是谁,皇后娘娘看不出来吗?”
  说话间,随手便将霓裳飞仙佩丢到皇甫武吉桌子上。
  皇甫武吉握着玉佩仔细看了片刻,眼圈微红,颤声道:“你……你是翎羽,你真的是翎羽,朕的女儿!”
  到了最后语气极为激动,甚至还险些站起来去抱白翎羽,与他平日沉重冷静截然相反。
  白翎羽芳心不由得一酸,暗忖道:“你既然心里还有我这个女儿,当年又为何如此绝情?”
  那边萧元妃察颜阅色,看出皇甫武吉对这公主是既内疚又宠爱,立即装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说道:“皇上,翎羽公主在外孤苦无依地漂泊十五年,一定受了不少苦,皇上,您可得好好补偿她。”
  皇甫武吉鼻子不由一酸,长叹道:“翎羽,回来就好,你想要什么,父皇都给你办到!”
  白翎羽忍着热泪满眶,说道:“我什么也不要,我只要公道!”
  说罢反手一掌拍开两具棺椁的盖子,宫流光和白淑妃的尸首赫然躺在其中。
  得定颜珠之助,两具遗体依旧栩栩如生,特别是白淑妃依旧保持着临死前那受尽折磨的悲苦模样。
  周皇后身子不由得一僵,掌心蓄满了冷汗,双腿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再见昔日爱妃容颜,皇甫武吉心口一阵刺痛,胸闷目眩,险些吐血昏迷。
  白翎羽冷冷地望着皇甫武吉,说道:“母妃和宫侍卫的遗体内斗残留着毒素,你若不信可以找仵作来严明真伪。”
  若是别人敢这么无礼的称呼自己,皇甫武吉早就叫他脑袋搬家了,可是这人偏偏是亏欠最多的女儿,皇甫武吉除了内疚之外便是心痛。
  “传仵作!”
  皇甫武吉仿佛苍老了几十岁,语气无奈之中又多了几分无力。
  仵作上堂后,白翎羽又掏出那柄匕首,说道:“这便是宫家家主当初从刑部盗出来的匕首,也就是当日刺杀我母妃的凶器,若是不信可以调来刑部的罪证记录来查看核实!”
  这回连你字都省了,皇甫武吉只觉得整个心脏万千刀刃刮刺,揪心剧痛,连话都说不出来,只是朝王公公使了眼色。
  王公公立即下去找来刑部侍郎,着他核实匕首的真伪,刑部侍郎翻阅卷宗后,确认无误。
  白翎羽又道:“当初,我母妃和宫侍卫长中了混毒,平日里毒性并不发作,只有当一人被这口匕首刺伤后,毒性才会开始蔓延发作。”
  说罢默念几声得罪,然后就从遗体上割下头发,又想皇甫武吉要来肉馒头、清水和饿了许久的公狗母狗各一。
  白翎羽屏住呼吸,又用内力在身子周围造了个气场,隔绝春毒的飘散,之后便将头发和匕首浸泡在清水,然后又将肉馒头放进去浸泡。
  待馒头被水浸湿后,她便将馒头丢给狗吃。
  那对公狗母狗吃了馒头后,立即交媾起来,萧元妃和王贤妃不由得粉面绯红,而周皇后却是面若死灰。
  此情此景已经不必再说多余的话,白翎羽望着皇甫武吉,似乎正静待着他宣判。
  齐王立即跪倒在地,说道:“父皇,此事还有待商酌,母后一定不会做这种恶毒之事。”
  白翎羽怒道:“如今人证物证齐全,你居然还有脸狡辩!”
  齐王见大势已去,不禁心灰意冷,朝皇甫武吉磕头求饶道:“父皇,一日夫妻百日恩,还请您宽恕母后!”
  皇甫武吉冷声道:“下毒诬陷,一尸两命,此等恶行,如何配得上这一国之母的称号!”
  齐王又跪在白翎羽面前,边磕头边泣声道:“翎羽皇妹,我求求你,放过我母后吧,你若要怨恨就恨我一个,要杀要剐都可以,只求你放过我母后!”
  白翎羽不由一愣,看见这昔日春风得意的皇子如今竟向自己一个女流磕头,为的只是能够饶下母亲一命……此情此景使得她心中百感交集,虽说对周皇后怨恨不减,但却也生出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若当日她再大几岁,也会用自己的命来换母亲的生存。
  既然大敌失势,萧元妃和王贤妃岂容对手有翻身之机,立即趁机落井下石,纷纷要求严惩周皇后。
  萧元妃说道“皇上,周氏这般卑鄙无耻的行径,冷血无情的心肠,岂能再担任三宫六院之首!”
  王贤妃也说道:“皇上,不严惩周氏,白妃死不瞑目啊!还请皇上还白妃和羽公主一个公道!”
  倏然,一阵尖锐的冷笑响起,只见周皇后站了起来,哈哈大笑:“好个冷血无情,好个还公道,这里的人除了那小丫头外,谁又是真心要替白妃伸冤的?”
  说着望着萧元妃道:“萧妃你可是真心要提白妃伸冤?”
  不等萧妃回答,又望着王贤妃道:“你呢?”
  周皇后昂然大笑道:“你们都不是!你们不过是想借白淑妃一案来打击本宫,来打击铮儿的太子之位,说白了,你们其实更加冷血无情,为了达成目的连个死人都不放过!”
  萧元妃哼道:“本宫不与毒妇做口舌之争。”
  周皇后冷笑道:“是吗?若白淑妃这件事不是本宫做的,而是其他妃子所为,你可会替她伸冤?”
  萧元妃粉面一僵。
  “够了,都到了这个份上,你还不知悔改吗!”
  皇甫武吉怒目圆瞪,高声厉喝道。
  若是以往,面对皇甫武吉这般训斥,周皇后早就乖乖闭嘴了,但此刻她毫无所惧,冷嘲热讽道:“怎么,皇上也要骂臣妾几声吗,是说冷血无情还是心肠歹毒?不过说起这两样,皇上似乎比臣妾更为在行!”
  王公公脸色一沉,叫道:“皇后娘娘,您就少说两句吧,别再激怒皇上了!”
  周皇后呸道:“本宫的事那轮到你这阉人来管!”
  皇甫武吉冷笑道:“小王,让她继续说下去,朕倒要听听她怎么说出个所以然来!”
  周皇后咯咯笑道:“那臣妾就先谢主隆恩了!”
  “白淑妃那妮子,就连跟外人说句话脸都会红,而且耳根子又软,就算处在这皇宫之中,也像是一个养在深闺的大小姐,像她这种女人怎么有胆子跟一个侍卫私通呢?以皇上您对白妃的了解,怎么就看不出当年案情中另有玄机呢?还是皇上压根就不想继续追查此事?”
  此话一出,整个大理寺陷入一片沉寂无语。
  周皇后语气抑扬顿挫地道:“没错,当初本宫确实给白淑妃下了淫毒,逼她与宫流光私通,但是皇上,以您的才智若真有心追查恐怕早就替白妃洗脱冤屈了,但您为何偏偏不这样做?臣妾记得在白妃死后,宫里有半天时间是防备松懈的,原本巡逻的侍卫也少了一半,这分明就是让臣妾杀人灭口嘛!”
  白翎羽脸色蓦然一青,两眼怒火汹涌。
  周皇后笑道:“小公主,先不要冲动,听本宫把话说完吧。当时内阁以程渊之为首,白、宫、崔、裴四大家族为辅,共同把持内阁,将皇权大大限制,而你那位父皇就一直想削弱内阁权力,正所谓枪打出头鸟,这五大势力便成了你父皇打击的对象。其中程渊之乃三朝元老,又是儒门大鸿,德高望重,学生千万,就连皇上也不敢轻易动他;而崔、裴两家自开朝便是世家门阀之首,根基深厚不说,而且还有养有家族精兵,同样不好对付,至于白家和宫家只是新冒头的门阀,势力比起前面三个大有不如,所以皇上便将矛头指向了他们这两个倒霉鬼!”
  虽然早就猜到了一些内幕,但听周皇后说出此话,白翎羽还是感到震撼万分。
  周皇后哼道:“当时你母妃的事只不过是一个借口罢了,就算本宫没有下手,皇上迟早都会将白宫两家给拔除,到时失去娘家为后盾的白妃在宫里会好过吗?别看萧元妃和王贤妃现在这么热心帮你母妃翻案,若是当初白家提早失势,说不定她们对付你娘亲的手段比本宫还要狠呢!”
  听到这里,白翎羽也觉得身子冷飕飕的。
  “讲完了吗?”皇甫武吉忽然插口道。
  周皇后笑道:“讲完了,臣妾多谢皇上恩赐。”
  话音放落,只见她眉宇间忽然涌起一团黑气,随即口角溢血,身子一软,瘫在地上。
  齐王悲鸣一声母后,哭着扑了上去抱住她。
  周皇后惨笑道:“铮儿,母后再来大理寺之前已经在牙齿里藏了毒药,当时就想着若是事情败露,那便服毒自尽,也省得遭受那几个贱人的羞辱……”
  皇甫武吉长叹一口气道:“皇后,你这又是何苦呢,朕从未想过要处死你……”
  周皇后凄然道:“多谢皇上不杀之恩,可惜臣妾始终是要被打入冷宫,与其受尽折磨倒不如就此了断!还有,臣妾不怨皇上,因为皇上跟臣妾一样,都是狠都是可怜人……”
  齐王泪水盈眶,颤声道:“母后不要说话了,儿臣马上给你找御医,你不会有事的。”
  周皇后眼光逐渐涣散,用尽最后力气说道:“不用了,母后已经不行了。铮儿,你听母后的话,以后不要再争这个太子了,让你父皇把你发配出去,哪怕是到僻远贫瘠之地,也不要留在玉京了!”
  说完,两眼一闭便咽气了,留下齐王那撕心裂肺的哭声。
  男儿有泪不轻弹,更何况是这戎马一生的王爷,那哭声就像是尖刀一般划在每一个人心口上。
  皇甫武吉仿佛苍老了十几岁,呆呆地望着堂内的众人,目光从周皇后的尸体划过,又望向那两具白玉棺椁,最后定格在了白翎羽脸上。
  皇甫武吉阖上眼帘,说道:“传朕旨意,淑妃白氏十五年前因贵妃周氏陷害,作出背德之事,今日查明真相,还白氏一个清白名号,追封白淑妃为贞烈庄孝皇后,以国葬之礼葬入后陵。撤销白宫两家的罪名,享有原本的爵位封号,寻回两家后人,继承家业!皇后周氏,行为不端,陷害白淑妃,诬其淫乱宫廷,罪无可赦,撤去皇后之位,周氏一族逐出京师!”
  短短几句话,宣告了含冤十余年的白淑妃得以雪恨,也让白宫两门重获新生。
  皇甫武吉继续说道:“白妃当年肚子里的孩子封为德海太子,公主皇甫翎羽封为忠勇护国公主兼任御林军大统领,持虎符将令!”
  虎符将令相当于最高调兵权,如此厚封等同于将京师防备全部交给了白翎羽,也不知道皇甫武吉是看中白翎羽带兵才能,还是单纯地想弥补十五年来的过错。
  萧元妃笑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得了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将军公主,实乃我大恒之福。”
  王贤妃也应和道:“是呀,护国公主今日认祖归宗,实乃大喜。”
  除了周皇后之外,她们最为顾忌的就是身经百战的齐王,如今看到有这么个能征善战的主,还是周皇后仇人之后,心里又稳定了几分,纷纷抛出善意,希望能拉拢一个强援。
  萧元妃暗忖道:“皇上因为白妃之事定会对这丫头百般宠爱,再加上她武功超群,与她拉好关系对日后有百利而无一害。”
  白翎羽是女儿身,就算再怎么能征善战,也不会威胁到皇位的归属,相对于齐王来说,白翎羽更对萧元妃的胃口。
  白翎羽淡淡地道:“皇上好意心领了!我只是白氏一族的低贱民女,不配这什么护国公主,也没资格拿着虎符将令!”
  她自称白氏一族,显然是不愿意承认自己的身份,更是不愿认祖归宗。
  皇甫武吉胸口仿佛被锤子狠狠敲了一下,脸色倏然惨白无血。
  两妃和宋王也是惊愕不已,拒绝封赏也就算了,居然还敢这种大逆不道的话,这简直就是不要命。
  王公公急忙传音过去:“公主殿下,这话可不能乱说,您快给皇上赔罪啊!”
  白翎羽冷笑一声,昂首迫视那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说道:“我就是姓白,皇上,您是不是要斩了民女呢?”
  皇甫武吉脸色阵红阵白,藏在袖子内的手指已经紧紧握成了拳头,指甲已经深深的陷入肉里,仿佛是在奋力压制着即将失控的情感。
  父女二人就这般对视了半盏茶的时间,皇甫武吉长叹了一口气,身子朝后一伸,靠在了椅背上,左手手肘抵在椅子扶手上,手掌撑住额头,将头侧过一边,仿佛是疲惫的老人在休息小睡。
  “你走吧!”
  皇甫武吉朝白翎羽摆了摆手说道,他刺客侧着头,隐藏住了表情,也隐藏住了眼睛,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白翎羽也不多说,掉头便走。
  待白翎羽走后,皇甫武吉又命人处理大堂内的三具尸体和命令众人退下,一系列旨意执行完毕后,大堂里只余下撑着侧脸的九五之尊和一个贴身内侍。
  王公公静静地站了约莫三个时辰,见天色渐渐暗,便小心翼翼地问道:“皇上,时候不早了,回宫吧。”
  皇甫武吉缓缓抬起头来,只见他眼圈已然通红,眼眶内似有晶莹翻动,神情疲倦颓废,就像是大病初愈的老人。
  他长叹了一口气,说道:“是啊,该回宫了!”

乡村如此多娇
伙夫
周平本是一个平凡小村医,可是村里的俊寡妇,总喜欢上门找他治病…… 水兰溪:“周平,今晚上来嫂子家给嫂子治一治吧?” 周平:“兰溪嫂子,快让我歇一歇吧,这个星期都八回了!” ...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5/05 10:24:21

【龙魂侠影 第15集 白妃冤案 第13回 纵马狂歌】
  出了大理寺,白翎羽心绪凌乱无比,朝着城外走去,走了半里路,却见龙辉站在前方等候。
  再见爱郎,白翎羽满心情绪仿佛找到了宣泄口,化作朵朵泪花涌出眼眶,悲叫一声扑向龙辉怀里。
  龙辉抱着她柔声道:「好了,小羽儿,我都看到了,你刚才做得很好,真的很好,白妃娘娘泉下有知定会替你自豪的。」
  得龙辉安抚白翎羽才哭声才渐渐细小。
  龙辉伸手替她抹去泪珠,略带嗔怪地道:「按照原先说好的,无论结果如何,你都不能顶撞皇帝,你这丫头倒好,到了最后居然……哎,你知不知道把我吓出一身白毛汗,险些就要打进去救你了。」
  白翎羽撇嘴道:「皇宫里冷冰冰的,处处勾心斗角,我可不想回到那个地方。」
  借着鹭明鸾夺神术之助,龙辉对于案情的进展是了若指掌,更对这皇室冷暖唏嘘不已,感慨万分,心想这些人虽然出身高贵,享尽荣华,但每时每刻都在算计别人和被别人算计,这种生活究竟是好还是不好?白翎羽叹道:「贴身宫娥作证人,又有遗体为证据,周皇后根本无从抵赖,母妃应该也得以安息,我也没什么可求的啦……」
  说起周皇后,龙辉忽然想到了一事——当初的毒药本是苏贵妃提供,周皇后为何不将此事讲出,求得一个从轻发落呢?而且她临死前给齐王的遗言也似乎暗藏深意……龙辉暗忖道:「她若是想保全齐王,就更应该说出苏贵妃的事情,但仅仅让齐王离开京师,却绝口不提苏贵妃之事。」
  联想起大堂中齐王的表情,龙辉敢肯定他也不知晓内情,毕竟这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周皇后本着保密的原则不告诉儿子也理所当然。
  「若是齐王听从周皇后的话,离开京城又会怎么样?」
  龙辉心里做了个假设,「隐藏在深处的苏贵妃,也就是昊天圣母兴风作浪,使得帝都大乱,沧释天趁机浑水摸鱼,最坏的结果便是大恒皇权被颠覆,那么离开京师的齐王便远离风暴漩涡,得以保全自身。等一众敌人斗得筋疲力尽的时候,他便可以从容收拾残局!」
  龙辉倏然明白过来,周皇后应该已经看出苏贵妃暗藏祸心,所以宁死也不将她供出,要给萧元妃宋王等人埋个隐患,为的就是造出一个祸起萧墙的契机,让宫廷生乱,等同于给齐王制造机会。
  「在这皇宫的女人果然没有一个是省油灯!」
  想到这里,龙辉心中难免有股憋闷,不吐不快,干脆道:「小羽儿,咱们比一下骑术吧。」
  白翎羽笑道:「轻功我是不如你,骑术的话,你龙大将军可不怎么样哩。」
  龙辉哈哈笑道:「比过才知道!」
  说罢转身在道路旁牵出两匹高头大马。
  白翎羽眼睛不由一亮,这两匹马毛发油光乌亮,四肢修长,双目有神,显然是不可多得之神骏。
  白翎羽本是骑兵出身,对于骏马有说不出的喜爱。
  龙辉只觉一阵香风飘入鼻端,白美人双腿猛的提起,把马裤绷得紧凑,使得健美圆润的长腿尽显无疑,挺翘丰硕的香臀晃的眼前满是微颤颤的美肉,却是白翎羽翻身上马,动作矫健利索,毫不拖泥带水。
  白翎羽一抖马缰,骏马仰天扬起前蹄,长嘶一声。
  龙辉见状也翻身上马,叫道:「闲话少说,二十里外有一座龟壳山丘,看谁先到那儿!」
  白翎羽哼道:「比就比,看招!」
  话音放落,她娇叱一声驾,骏马撒蹄便跑,宛若风驰电掣般飞飙而出。
  龙辉不甘示弱,扬缰策马向白翎羽追去。
  龙辉策马不一时,遥见白翎羽人马背影。
  白翎羽回头瞧见,挥鞭催马。
  一时间,两匹骏马奋起全力,前后追逐。
  追逐半晌,龙辉骤然提气,一起一落,跃上白翎羽的马背,白翎羽反身一肘,想要推他下马,却被龙辉搂住腰肢。
  白翎羽生得健美修长,单论身量实为众女之冠,就算楚婉冰也稍矮她几寸,她与龙辉同跨一鞍,细致巧鬓稍正好靠贴着他半边脸颊,入目是她的诱人至极,充满阳刚美态的轮廓线条,明朗的美目英风逼人,秀发浓密如云,时不时的更迎风送来一股香幽动人的芳草气息。
  白翎羽娇嗔道:「臭龙辉,说好比骑术的,你怎么耍赖跳到人家马上!」
  龙辉道:「白大将军,在骑马追赶的过程中,将敌人斩杀下马,这也是骑术的一种。我现在可是杀你十几次了,这怎么算耍赖呢!」
  白翎羽气得大骂无赖,心想好啊跟我玩起军中那一套,我倒要看看你这二流子如何玩得过我。
  蛮狠好胜的劲头一上来便止不住,白翎羽脑袋朝后撞去,这一招为军体拳中的招数,称为「后山重锤」,但被敌人从背后锁住的身子,立即用后脑勺撞去,快很准,一记头槌砸在敌人面门,把对手砸个口鼻流血,头昏目眩,从而解围反击。
  龙辉那会让她如愿,把头一矮,用额头对准了白翎羽的后脑勺,就等着她自己撞上来。
  这额骨是人体最为坚硬的骨头,而后脑勺却是头颅中较为脆弱的一部分,若是撞到敌人面门还好,若撞不中就是作茧自缚,自己把自己撞晕。
  只听咚的一声,白翎羽反倒把自己撞得眼冒金星,苦不堪言,娇叱道:「死龙辉,我跟你没完!」
  这母豹子发起狠来可不是说笑的,龙辉立即采取自保措施,双手从后面紧紧环抱着白翎羽健美丰实的腰肢,低头咬着她仿佛敷着一层蜜糖的耳垂轻声说道:「小羽儿,别生气嘛,哥哥跟你开玩笑的!」
  白翎羽嗔道:「谁跟你开玩笑,你马上滚下去,别妨碍姑奶奶骑马!」
  「小羽儿,咱们就共骑一马吧……」
  龙辉将火热的嘴唇凑到美人蜜色的脖子上,轻轻细吻,还伸出舌头轻轻在上面舔砥起来。
  被爱郎这么轻薄,白翎羽整颗心都酥了,就像是万蚁爬行,身体更是没有半根骨头般瘫软在男人怀中,提不起分毫力气。
  「好吧,就依你!」
  白翎羽拗不过这男人,只好服软道,但末了还狠狠滴警告了一句:「你若是敢惹我不高兴,小心我把你踢下去。」
  马鞍的空间极小,两人只能紧紧挨在一起。
  美人入怀,软玉温香,白翎羽结实细滑的粉背贴在龙辉胸膛,丰润圆翘的玉臀轻轻抵着他的下身。
  「小羽儿,咱们一起跑吧!」
  龙辉放开了她的腰肢,双手从后绕上,抓住马缰,下身猛地朝前面两瓣圆润结实的臀肉重重一挺,绝尘一声长嘶,纵蹄而奔。
  翘臀股沟被长枪撞了一下,白翎羽喉间发出一声颤吟,健美的娇躯蓦然一僵,鼻息变得粗重了几分,蜜肌不由自主地泛出一层可爱的鸡皮疙瘩。
  策马奔驰了两里路,龙辉发觉四周无人,胆子不禁肥了几分,腾出一只爪子在白翎羽的娇躯上下其手。
  「别……会给人看见的!」
  被这混账袭胸,一颗饱满的玉乳正隔着衣裳和束胸被他握在手里,肆意轻薄,白翎羽羞得满面通红,颤吟娇嗔。
  龙辉在她耳朵里吹了口气,柔声道:「小羽儿,这里荒凉得很,方圆二十里内都没有人的!」
  说着变本加厉,用嘴唇轻啃白翎羽的玉颈,温柔气息不住地从毛孔渗入,沁人心脾。
  白翎羽嘤咛一声,身子猛地一僵,光洁的粉脊玉椎仰在龙辉胸膛上,舒服得几乎叫出来,白翎羽唯有轻轻咬住自己的纤纤玉指,压制住脱口而出的颤吟,那神情又娇又媚,一改昔日刚毅英风。
  「混蛋,光天化日的别作怪!」
  白翎羽眯着几欲滴水的眼眸,用最后一丝力气娇啼嗔怒道。
  龙辉柔声道:「小羽儿,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吗?今天怎么扭扭捏捏地,像个委屈受气的小媳妇。」
  白翎羽嘴硬地道:「你要发疯就自己发疯,想让姑奶奶陪你这淫棍胡闹,门都没有!」
  龙辉太熟悉这妮子了,看似刚毅火烈,但内心实则柔弱似水,只要软硬兼施保管把这丫头驯得服服帖帖。
  握住她光滑的下巴,略显粗暴地把她脸蛋扭回来,龙辉顺势叼住少女那湿软的唇瓣,舌不断侵犯着满是香甜津液的口腔,白翎羽全身一阵酸麻,不禁羞闭着双眼,一只玉手主动地搭在男儿搂住自己腰肢的手臂上,另一只手则继续抓住马缰。
  樱唇乍启,香舌追逐,白翎羽很快软了下来,娇躯微微轻颤,鼻息粗重,时不时飘出沉媚慵懒的哼声,媚态毕露。
  「不要在这里……」
  白翎羽含羞答答,小嘴吐着模糊不清的娇音,「会……被人瞧见的。」
  原来她是担心这个,龙辉笑着安慰道:「小羽儿,没事的,不要怕。」
  白翎羽仍是不依,龙辉也不多说,立即翻山越岭,将大手探入她衣襟内,穿透层层裹胸布,直捣黄龙,握住那被压制许久的圆润玉乳,细细揉捏。
  许久不见,这丫头身子仍是如此美妙,乳肉丰实饱满,无论手掌如何用力,皆不能改变其乳廓,始终保持着圆润尖挺的桃子形状,最多也只是令两团香脂稍稍凹陷罢了。
  」
  龙辉双手完全握住两颗结实饱满的奶子,把乳珠压在手心来回滑动。
  这可苦了白翎羽,她此刻还得握着马缰,控制骏马的奔跑,然而身后这冤家当真是不知死活,在这种高速驰骋的状态下还敢欺负自己。
  渐渐的白翎羽感觉到自己丰实的乳肉似乎被男儿手心的烈火给烘得火热,烤得酥软,原本紧绷结实的健美胴体已缓缓失去力气,昔日刚劲强悍的巾帼将军已经成了一个娇弱无力的小妇人,任由男子肆意轻薄欺辱。
  「小羽儿,舒服吗?龙辉柔声细语地问道,白翎羽羞不可仰的低着如火烧般的臻首,娇嫩的身子滚烫如火,心中既害怕又兴奋,既不想答应又觉得刺激,在颤栗的快感中更多的是隐隐的期待。双手在白翎羽的嫩躯上游走,蜜色的肌肤泛起瑰丽绯红,泌出晶莹的香汗,贴身紧绷的马裤内,双腿已经颤颤发抖,裹住玉胯的丝质汗巾此时更是被濡湿了一大块,汗水之中尚有几分滑腻粘稠的感觉,想来不单纯是汗水,还夹杂着少女私处的蜂蜜。随着顶在股沟内火热肉棍的摩挲,马鞍粗糙的质地滑动,竟使得白翎羽身子一发不可收拾,透明的液滴分泌越发丰沛,一路由会阴处淌下股沟,多如泉眼涌浆。龙辉也感觉到有股潮热的气息涌向自己裤裆,熏得龙根火热难撩,欲念大动,忍不住紧紧抱住她娇软盈盈的美丽膧体,把炽热下体紧紧顶在白翎羽丰满腴实的粉股玉臀。
  白翎羽娇吟喘息,好不辛苦,握着马缰的手掌已经失去了力气,骏马依旧飞奔狂飙,但却失去了原本的方向。
  凌乱的武士袍半掩娇躯,粉颈锁骨皆无遮蔽,衣襟开口处透着几许粉酥酥的肤色,露出半截紧窄的深沟,底下紧连着一对丰满紧致的玉峰,曲线圆润处,连衣衫亦不能稍掩其美,乳峰下缘与身体交接处卡出一重重紧密衣褶,其成熟饱满,令人叹为观止。
  龙辉低头凑近粉颈,嗅着从美人衣襟中透出的芳草乳香,心醉之余,忍不住轻轻吻落,谁知却吮着一片细密薄汗,味道咸咸的,虽无深闺女子那般幽香,但却是多了几分爽口的感觉。
  龙辉双手继续在白美人胸口揉动,时而揉捏乳肉,时而轻掐乳珠,不断刺激白翎羽的情火。
  随着身前娇躯温度的升高,龙辉忽觉下身潮意越来越重,仿佛是被搅翻了锅的白粥,濡成的一团,尖端被微微臀肉包裹得无比舒爽,身子本能地再往前挤了一挤,将紧身马裤硬生生戳了进去,跟着布料顶在美人菊蕾上。
  原本龙根还只是股沟外的徘徊,似入非入,但如今毫无征兆地侵犯进来,未曾迎客的菊蕾那堪重负,顿时紧绷起来,身子不禁向前挺去,本能地想逃开身后的侵犯,但在这狭小的马鞍内又能逃到哪儿去,反倒是被将玉胯送到皮鞍凸角,那糙硬的皮料往腿心处连颠几下,颠得她颔颈一扬,唇缝里迸出娇腻呻吟。
  「龙辉,停……停一下!歇……我……我……我不成啦!好……好难受……
  」
  光天化日之下被这小子淫辱于马上,戎马沙场的麒麟军统帅羞愧难忍,不由得颤声惊吟,语气哀求之意,再看她有几络汗湿的长发粘在颊畔唇边,显得楚楚可怜。
  龙辉最喜欢的便是看着这英姿飒爽的美人向自己哀求服软,每次看着她娇羞难遏,却又不甘屈服的模样,心里总有股征服的快感。
  龙辉讶然失笑道:「小羽儿,你让我怎么停,马鞍就这么小,不如你挪一下身子,别跟我挤了。」
  白翎羽眯着媚眼,半无意识地问道:「怎么……挪身子?」
  龙辉笑道:「就是像高探马刺枪术那样啊,踩着马镫站起来。」
  马战中长枪是最占优势的武器,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但枪的长度一般是在丈八左右,因为超过这个长度,便会影响枪身的硬度,容易折断,这高探马刺枪术便是能让骑兵在冲锋过程中增加枪的长度,具体做法便是踩着马镫忽然站起身子,朝前探去,一枪刺出,如此一来就等同于加上了手臂和腰身的长度,往往可以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白翎羽嗯了一声,心想也只有如此了,毕竟这前有马鞍凸角摩擦玉壶,后有龙根肉棍刺探菊蕾,这腹背受敌的滋味可不好受。
  白翎羽深吸引一口气,小腿踩着马镫站了起来,她骨肉结实,在站起来的一瞬间,小腿那结实紧绷的肌束在裤管间乍现倏隐,健美而又充满野性,就像是母豹子扑杀猎物的前夕动作。
  站起来后,粘稠温滑的股胯被迎面而来的秋风一吹,顿时变得凉飕飕的,凉意渗入娇嫩的蛤唇,直透花腔深处,叫她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她还没适应这股凉意,又感到臀后一凉,竟是裤子被拔下了大半,圆鼓鼓的翘臀竟是毫无保留地裸露出来——晶莹蜜色的肌肤,曲线顺畅的圆弧,结实饱满的臀肉,紧凑深邃的股沟,构成一道奇淫魅惑的风景。
  在光天化日之下被剥掉裤子,光着屁股的窘态,就算是身经百战的淫娃荡妇也受不了,更别说良家女子,在这种状况下首先的反应便是赶紧掩盖住裸臀的春光,白翎羽此际正控制着马缰,腾不出手来拉裤子,唯有立即坐下才能挡住肉色。
  于是她想也不想便沉腰坐臀,谁料等候她的竟是已经脱困而出的巨龙。
  不偏不倚,湿润的花穴恰好坐在龙首龟棱,酥嫩的蛤唇根本就无防御的能力,被巨龙叩门而入,白翎羽只觉得身子像是被贯穿一般,整个人就像是受伤的天鹅,昂首仰头朝天发出一声无助的悲鸣。
  原来从头到尾就是龙辉的诡计,为的就是哄这丫头抬起臀股,方便自己剥下她的裤子,如今奸计得逞,龙辉身心愉悦,既享受快马奔驰的风声,肉棍又被火热的花腔包裹研磨。
  「混蛋,你……你故意的!」
  竟然糊里糊涂地就被这混蛋占了身子,而且还是在骑马的过程中,白翎羽不免气得七窍生烟,身子不断扭动挣扎,恨不得把身后这冤家甩下马去,最好让马蹄踩死,省得日后还要受百般糟蹋。
  可惜她的挣扎是何等无力,被体内那根坚挺戳了几下便失去了力气,最要命的还是马儿在奔跑中的颠簸,自然地将肉棒送入花腔深处,棍棒时不时地刺中花心嫩宫。
  此刻的她已是衣不蔽体,两只丰盈坚挺的美乳已弹出衣外,正任龙辉搓揉爱抚,口中一边娇喘呻吟,乳尖蓓蕾硬挺勃发,恰似蜜桃顶峰的那一尖端;那夹在娇躯和鞍辔之间的浑圆挺臀,正被一根粗物来回进出,带着湿滑的浆液时隐时现。
  龙辉倒也乐得清闲,美在其中,他腰身无需动作,只需着双脚夹马,控制着马儿奔跑速度即可。
  只见龙辉双腿一夹马腹,骏马立即行得快疾,急速颠簸,带动着肉棍不住地顶撞着白翎羽花谷深处;过了片刻,他用一条腿触碰了马腹一下,马儿立即缓行,肉棍动作也随之变小,在白翎羽谷中轻磨盘旋。
  龙辉控制马匹的速度,而白翎羽则控制马缰引导方向,原本两人是配合无间,但随着那疾徐重轻,连击带磨的攻势,白翎羽顿时没了主意,大脑一片空白也不知道朝那跑去,唯有从樱唇蹦出阵阵甜腻沙哑的香喘。
  马背的颠簸和白日野合带来不一样的感觉,白翎羽野性健美的躯体爽得不住颤抖,浑圆的臀瓣顿时一阵紧绷、球状的肌肉嗖嗖抽动,腔内嫩肉也随之变得紧凑结实,就像是一个囚笼一般要奋力绞杀入内巨龙,箍得龙辉一阵销魂。
  龙辉不由大起满足之感,一手大加捻揉白翎羽弹出衣外的蜜色美乳,一手捏住白翎羽的下颔,将她酡红妩媚的脸蛋转向自己,亲蜜地吻了上去,享受湿滑唇舌的吻吮舐吸,腰部随着马儿的颠簸放肆侵犯她的幽谷。
  见白翎羽淫呻媚吟,娇躯如活虾般地弓在他怀中,又似水蛇般缠绕摩挲,丰实的肌肉使得幽谷中更加有力道地挤夹吸啜龙根。
  在马儿奔驰当中,不知何时白翎羽再也握不住马缰了,一手撑住鞍头,一手急忙掩住檀口,勉强将销魂的娇吟捂在口中。
  随着龙根的出没,白翎羽的蜜壶越发泥泞,汁水不断地被挤出腔道外,把还留在裤裆间的汗巾濡得湿润润的,好似被泡在温水中一般,最要命马鞍是一个凹下的形状,汁水只会越积越多,使得汗巾微微浮起,恰好黏在两人交合处。
  龙辉抽了几下,觉得汗巾甚是碍事,干脆将其取出,揉成一团随手扔开,啪的掉在地上,声音响亮之余带着几分又浆又黏的感觉。
  白翎羽全身发软,被龙辉火热坚挺的肉龙轮番杵击花心一磨,越发的泛滥成灾,汁水潺潺而出的,一直淌到了股沟菊门处,龙辉衣摆和裤子也被弄得被泥泞不堪,犹如坐在一处浅水洼里。
  秋风越发凉爽,白翎羽不禁打了个冷战,颤声道:「龙辉……有些冷。」
  龙辉急忙取下披风外袍将她裹住。
  眼见情郎这般体贴,白翎羽心甜如蜜,索性不再管控制马儿的方向,玉臂朝后伸去,十指反扣,紧紧揪着龙辉手掌,配合着马儿颠簸而挪动圆臀,吞吐粗大男根,颤巍巍的花心不住哭泣蠕动,宛若失禁一般,沿着她健美的腿根顺流而下,居然浸湿了罗袜。
  这样依着马儿颠簸之势猛干白翎羽,龙辉自身的体力一点儿都不必用上,比以往还坚持得久,但却因为倍觉新奇,激动之余,精门打开,在幽谷当中精液尽情喷射。
  酥软的子宫被热精温柔熨烫,白翎羽通体快美,她尖叫一声,脱力的身子剧烈颤抖,差些儿当场晕厥过去……见白翎羽美得发慌,忘了控制马缰,龙辉手臂便从绕过她腰身,将马儿勒停下来。
  白翎羽已是浑身瘫软,衣裳也给香汗浸得透了,湿透的衣裳紧紧服贴着她曼妙的身材,衣衫不整地伏在马背上吁吁气喘,马鞍上一片湿滑粘稠,花浆精液混在一起,顺着两人的臀腿不住的滴到地上。
  恢复了几分神智和气力,白翎羽挣扎起来整理衣服,娇嗔不已道:「混蛋,你这混蛋,就知道糟蹋人家,要是路上有人,我……我死给你看!」
  龙辉在她腮边香了一口,笑道:「要是那个是男人,那哥哥就把他眼睛挖掉。」
  白翎羽奇道:「若是女人呢?」
  龙辉嘿嘿一笑,朝她耳朵里吹来口气,道:「那就拉过来一同玩耍!」
  白翎羽知他是说笑,但也忍不住醋意大发,狠狠地给他一肘子。
  龙辉朝四周望了一眼,确定没人后,便低声在白翎羽耳边说道:「小羽儿,你能不能进宫一趟?」
  白翎羽自曝身份后,对于皇宫有种说不出的排斥,但碍于情郎的请求,她只好耐下性子问道:「为何要让我进宫去?」
  龙辉叹道:「按照原先设想,我以为周皇后再被你揭穿后,会将苏贵妃的事情供出。那时皇帝便会宣苏贵妃来问话,那么她昊天圣母的身份便会被识破。」
  白翎羽也奇道:「我当时只顾着报仇,倒也没注意这点。对了,你既然知道苏贵妃的事,为何不直接告诉皇甫武吉?」
  龙辉叹道:「我们没有直接的证据,一个不好还会被扣上一个诬陷皇妃的罪名,所以我便想借着这次机会让皇帝自己注意到苏贵妃,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白翎羽奇道:「是啊,周皇后为何不将苏贵妃供出来,按理来说周氏贱人没必要维护她。」
  龙辉叹道:「白妃娘娘沉冤昭雪,周皇后心知齐王已经不可能当太子了,所以她才没供出苏贵妃,任由这个女人继续祸乱朝纲,想给自己儿子留下最后的机会。」
  白翎羽怒骂道:「好狠的毒妇!」
  白翎羽沉吟了片刻,点头道:「虽然我不想再去那个地方,但我也不想让昊天教的贼子浑水摸鱼,更何况我母妃的死他们也有份!」
  龙辉欣慰一笑,调转马头,与她同骑一马回转帝都。
  回到龙府已是傍晚时分,经过野外那场荒唐春戏,白翎羽全身黏糊糊的,于是便回去换洗衣服。
  龙辉为自己泡了一壶热茶,坐在客厅里等白翎羽出来,忽然看见仆人跑进来禀报道:「老爷,宫里来人了!」
  龙辉让仆人将客人请入大厅,发觉竟是王公公。
  「原来是王公公,快快请坐!」
  龙辉急忙起身相迎。
  王公公也顾不上客套,急匆匆地道:「龙将军,这回你可要帮咱家呀!」
  龙辉蹙眉道:「公公何处此言?」
  王公公叹道:「龙将军,你与羽公主曾是同袍战友,你能不能劝公主她回宫一趟?」
  龙辉微微一愣,心想既然白翎羽已经自爆身份,自己若装作不知反倒显得暗藏祸心,便大方承认道:「公公,我虽然同羽公主交情匪浅,但她的性子刚烈倔强,不是谁都能说服的。」
  王公公跺脚道:「龙大将军,龙大驸马爷,世上恐怕也就只有你一个人能说服公主了,你若不帮这个忙,咱家真的就只有死在你面前了!」
  龙辉微微一愣,瞪眼道:「公公你说什么?」
  王公公耸了耸肩,嘿嘿道:「龙将军你就别装了,你和公主正值青春年少,又是多年同袍战友,没点那个什么才怪呢!」
  龙辉顿时哭笑不得,想来这个太监话中深意便是如此——你小子自己风流好色天下皆知,跟公主呆这么久在铁壁关并肩作战,不来个日久生情,恋奸情热那才叫见鬼呢!「死太监鬼点子倒挺多,知道没法正面说服小羽儿,就故意装可怜,想要老子吹吹枕边风!」
  这时一个清脆的哼声传来:「有什么话便直接跟我说,何必躲躲藏藏的!」
  只见白翎羽从后堂走出,她将浓密秀发挽成了一个发髻,步伐矫健刚美,一身素白武士劲袍衬得她英气勃发,巾帼绝代。
  王公公行礼道:「老奴叩见公主殿下。」
  白翎羽哼道:「我不是公主!你找我有什么事?」
  王公公道:「公主,能借一步说话吗?」
  龙辉闻言便顺水推舟道:「在下还有些俗务要处理,两位亲自便。」
  白翎羽道:「龙辉,你不许走,留下来!」
  龙辉立即止住脚步,王公公却露出难为之色,欲言又止。
  白翎羽坚决地道:「龙辉是我夫婿,不是外人,公公若不想说,我便不听了!」
  她作风简明果决,既然已经向外公布了身份,也不再掩饰与龙辉的关系,尽显敢爱敢恨的巾帼英风。
  龙辉心头一暖,握住小手与她并肩而立。
  王公公叹了一声:「公主殿下,不,白姑娘……皇上回到宫中便连吐几口鲜血,然后就昏了过去,现在还没苏醒。」
  白翎羽脸色微沉,静静不语。
  王公公道:「皇上一直在叨念公主的名字……公主,你能不能进宫一趟?」
  厅内一阵沉寂,王公公见白翎羽似乎还在犹豫,立即跪了下去,磕头道:「
  公主殿下,就当老奴求您了,您就去看看皇上吧,说不定您回来了,皇上心结一解开,就康复过来了呢!」
  他越磕越是激动,把额头都磕破了,鲜血直流。
  面对此等忠仆,龙辉心里也是一阵感慨,手掌紧紧一握,向白翎羽使了眼色。
  白翎羽叹了一声,点头道:「好吧,我便随公公走一趟,不过我要龙辉陪着我!」
  王公公点头道:「这个没问题!」
  三人来到皇宫中枢之地——紫微宫,此地便是大恒历代圣上居所,此刻四周弥漫着一片沉重气氛。
  行至寝宫门外,便闻到一股浓浓的药味。
  王公公正要推门而入,只见龙床之上正躺着一人,其眼窝深陷,面若金纸,气若游丝,昏迷不醒,正是皇甫武吉,而宋王则跪在床边悉心服饰,王贤妃则在一旁抹眼泪,至于萧元妃则不断地询问御医,看似十分关心皇帝龙体。
  龙辉看得奇怪,皇甫武吉子嗣众多,为何只有宋王一人到来。
  不过想深一层,如今周皇后已死,萧元妃已经把持了后宫,皇甫武吉病倒的消息只会告诉自己儿子,叫宋王到床边伺候父皇,体现孝心,留他专美;至于齐王,周皇后已死,他基本已经失势,更没可能再进来了。
  萧元妃看见王公公带着白翎羽和龙辉走进来,花容不禁生出一丝惊愕,问道:「公公,这是何故?」
  王公公道:「回禀娘娘,皇上一直在叫着公主的名字,所以老奴便去请公主来。至于,龙将军嘛,老奴是出于这样考虑的,皇上体内真气失衡,而龙将军又是先天高手,或许能替皇上理顺气息,而且羽公主与龙将军交情甚好,也不用担心会有人趁机意图不轨。」
  宋王静静地盯着白翎羽,张口欲言,萧元妃却先一步搭话道:「还是公公细心,翎羽公主,你快来跟皇上说几句话吧,说不定你一开口皇上就醒过来了。」
  说罢便拉着宋王让开一条路。
  宋王低声说了几句话,声音虽小,却逃不过龙辉的耳力。
  只听宋王道:「母妃,那丫头当面自称姓白,根本就不把自己当成皇室之人,您为何要让她过来?」
  萧元妃道:「你这傻小子,且不说她会不会认祖归宗,单凭皇上对白妃的愧疚,一定会对这妮子百般骄纵宠爱,再加上她擅长行军打仗,武功又高,她的态度绝对可以影响皇位归属,这个时候你何必节外生枝呢!」
  白翎羽抬了抬眼眸,径直走到龙床前,只见皇甫武吉气色灰暗,出气多进气少。
  泰王命丧焱州,晋王埋骨临夏,爱妃含冤,女儿憎恨,皇后自刎……连番的打击已经损耗了他太多的元气,哪还像昔日那个气吞万里,指点江山的九五之尊,只不过是个重病垂危的老人罢了。
  看到他这般惨状,白翎羽心中不免一软,叹道:「皇上,你好些了吗?」
  连呼了几声,皇甫武吉似乎有些感觉,眼皮微微颤抖,但却始终未睁眼。
  王公公小声地道:「公主殿下……您能不能叫一声父皇?」
  白翎羽微微一僵,踌蹉了片刻,暗叹一声,生硬地叫道:「父……父皇。」
  皇甫武吉眼皮抖了抖,竟缓缓睁开了眼睛,王公公欣喜地道:「皇上,您醒了?」
  皇甫武吉见到白翎羽显然有些意外,喃喃地道:「你……刚才叫朕做什么?
  」
  白翎羽咬了咬嘴唇道:「父皇。」
  她心有芥蒂,这父皇二字叫得极为勉强,但还是让皇甫武吉心花怒放,眉开眼笑,脸色竟增了几分红润,眼角湿润地道:「好好……翎羽,你总算肯认父皇了……」
  说着说着情绪一激动,竟吐了一口黑血。
  二妃、宋王、王公公顿时面色大变,急忙传召御医,皇甫武吉摆手道:「不必了,能得翎羽唤朕一声父皇,这口血吐得有价值!」
  皇甫武吉喘了几口气,朝萧元妃等人摆了摆手,说道:「翎羽和龙辉留下,其他人先回去吧!」
  萧元妃等人应了一声是,便退了出去,只留下王公公、龙辉、白翎羽三人。
  看见四周无外人,龙辉道:「皇上,请恕微臣斗胆,您体内真气过于庞杂,如今心神受创,已经难以控制这股雄厚的真气,若不早日将真气收回正规,后果难以预料。」
  皇甫武吉蹙眉道:「龙卿说的甚是,那就请龙卿替朕运功顺气了。」
  龙辉微微一愣,他还没主动提出疗伤,皇甫武吉竟先一步让他出手治疗,倒是让人意料不及。
  皇甫武吉虽是伤病缠身,但眼力依旧,他看出龙辉心中所虑,便说道:「你与翎羽关系匪浅,朕就算不信你也信自己的女儿。」
  白翎羽闻言,心中难免百感交集,满眼复杂地看着这元气大伤的老者,心里的恨意竟少了几分。
  龙辉暗忖道:「看来皇甫武吉真的很希望能挽回小羽儿的心,若不然以他谨慎多疑的性子,怎会让一个外人给他疗伤呢!」
  虽然这做法参杂了几分帝皇权术,但他却是真心实意地想修补这段父女之情,见惯那些一脸虚伪假笑假哭的皇亲,皇甫武吉更希望能有一份真切的亲情,对于那些长在深宫的皇子公主,后妃贵人,在边疆军营长得的白翎羽更为真切,起码她不会掩饰自己的感情,该笑就笑,该哭便哭,爱就是爱,恨就是恨,从不矫情伪装。
  龙辉觉得眼前之人并非什么九五之尊,只不过是一个渴望儿女尽孝,子孙承欢的老人罢了,但偏偏身边之人都挂着伪善表情,既想从他身上取得利益,又怕惹怒于他。
  「皇上,微臣得罪了!」
  龙辉走到皇甫武吉身后,一手按在背门气海上,调动真元,以阴阳五行之法替皇甫武吉理顺气息。
  这不试不知道,一试吓一跳,皇甫武吉的真气竟然如此雄厚,宛若无尽深海一般,难以见底,但如今他体内却是海啸翻涌,惊涛骇浪。
  自从跟前世对话后,龙辉对于武道境界的理解又深了几分,暗忖道:「此等雄沉的真气已经不逊于先天高手,但他一日不将真气纯化提炼,迟早都会有失控的一天,这便是生死玄关,当功力到达了一定境界,玄关便会来临,闯得过去便脱胎换骨,过不去便自食其果。」
  皇甫武吉的真气雄厚得已经到了后天极限,生死玄关迟早会来临,但他忧心国事,无暇静心炼化真气,所以便用皇族秘法将生死玄关压制延后,但却因为遭到连番打击,使得心神失守,再也受不住这玄关死穴了,所以才会出现吐血昏迷的状况。
  龙辉顺着他气脉,助他收拢归纳凌乱的真气,将真气压倒了丹田气海,并布下数道封锁,阻止真气的奔腾激荡,但他心知这不过是治标不治本的方法,压制真气就等同于堵住洪流缺口,虽能解燃眉之急,可是洪水若再度泛滥,便会来得更加迅猛狂躁,一发不可收——唯一办法便是皇甫武吉自己突破极限,冲入先天境界。
  这股真气实在难以控制,龙辉从傍晚一直忙到子夜时分,才功成圆满。
  龙辉叹道:「皇上,您的状况想必您早已了然在心,微臣虽能解一时危机,但堵不如疏,这真气奔腾猛烈,已经是您气脉承受的极限了,若再出一次岔子,微臣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皇甫武吉精神稍微恢复,笑道:「朕也知道,若要解决这个状况,唯有靠自己,但国事未了,朕始终安不下心来闭关练气。」
  说起国事,龙辉立即朝白翎羽打了个眼神,白翎羽踌蹉了片刻,说道:「父皇,苏贵妃其实是……」
  话还没说完,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叫喊声,随即便见火光闪动,伴随而来的竟是刀兵金铁之音。
  忽如其来的变故,打断了白翎羽的话语,也叫皇甫武吉脸色大变,翻身下床,披上外套,叫着王公公的名字道:「王瑾,外边发生什么事了?」
  王公公急忙道:「奴才立即去替皇上查明。」
  说罢便转身跑出了门外。
  厮杀声越来越明显,空气中仿佛有股血腥味飘了进来,三人静静地在屋里等候着,白翎羽略显焦急,而皇甫武吉却冷静如昔,不但保持着九五风范,而且还在心里思考各种突发情况并拟定对策。
  王公公总算回来了,但他衣衫却是沾着点点血迹,显然是刚与敌人做了一番纠缠厮杀,他顾不得抹去汗水,说道:「皇上不好了,有人造反了!」
  这个答案皇甫武吉早就知道了,他淡淡地问道:「哦?宫里四面八方都有御林军守护,他们又是从哪里进来的?」
  王公公叹道:「他们是从武崇门旧址杀进来的,那儿御林军守备最为薄弱,一下子就被突破了!」
  武崇门?龙辉暗自吃惊,当初乃是皇甫武吉便是在此地埋下炸药和布置困阵来正邪高手,但由于洛清妍提前支招,移走了一半炸药,不但保全了妖族和三教联盟,还借他的手反阴了魔煞两族,如今武崇门因为被炸毁正在重建截断,道路不畅,难以容纳太多的兵力,所以此地守备是最为薄弱的。
  皇甫武吉又问道:「王瑾,你可看清是何人带头作乱?」
  王公公道:「皇上恕罪,那队兵马作战能力极为强劲,奴才还没来得及看清就被乱箭射回。」
  皇甫武吉望了龙辉一眼,问道:「龙卿,你可猜得出是何人作乱?」
  「微臣不晓得。」
  龙辉心里隐隐已有答案,但却不想说出,因为这个名字实在是重若万钧。
  能够善加利用荒废的武崇门,又能在短时间突破重重防线,直取紫微宫……
  手段干脆果决,不给人反应的时间便已经兵临城下,可谓奇绝无双……龙辉暗叹一声,整个京师有这个胆魄和能力的人便只有一个。

我有九千万亿舔狗金
番茄第一帅哥
舔一个女神,你就是舔苟。舔一百个女神,一百个女神就是你的舔苟。陈远,觉醒终极舔苟系统,获得舔苟金九千万亿。一条终极舔王的故事,由此展开·····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5/05 10:24:44

【龙魂侠影 第15集 白妃冤案 第14回 刀兵逼宫】
  皇甫武吉不慌不忙,命人来伺候自己更衣,将白发梳得整整齐齐,戴上皇冠,换上龙袍,在烛火映照下威风凛凛,气度万千,哪怕乱兵逼杀在眉睫,仍不失从容,就像是准备上朝一般,一举一动皆透着帝皇威仪。
  「走,随朕出去瞧瞧,看看是何人吃了雄心豹子胆!」
  皇甫武吉淡淡一笑,负手朝外走去,龙辉、白翎羽和王公公分别跟在他身后走出,甫出宫门,便看到紫微宫外火光闪动,脚步嘈杂,更有铠甲刀兵的响声。
  皇甫武吉问道:「翎羽,你估计外边有多少兵马?」
  白翎羽道:「从火把的数量和脚步的声音来估算,最少也有五千人。」
  皇甫武吉微微笑道:「五千人?翎羽你说这这乱臣是从何在朕的眼皮底下调来这么多兵马?」
  白翎羽摇了摇头,美目带着几分求助地望到一边,皇甫武吉顺着女儿的目光看去,用一种聊家常的语气道:「龙辉,朕这宝贝公主对你甚是看重,你且说说看,若说得好,朕就把女儿许配给你,若说不好,你就别想做驸马。」
  这句话倒是让白翎羽芳心一甜,虽说她对皇甫武吉心存芥蒂,但潜意识深处仍是把他当做父亲,如今听其意思像是认同他们的事,故而心花怒放。
  兵变迫在眉睫,仍能谈笑风生,龙辉也不得不佩服皇甫武吉这份气度和胸襟,拱手道:「启禀皇上,微臣以为这股叛军并非外来,而是从御林军中挑选出来的。」
  皇甫武吉点头道:「朕也是这般认为,能够在短时间内结集这么多人手,而又能瞒过朕的耳目调动兵马,唯有御林军。哎,真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说到家贼二字,皇甫武吉的语调微微加重。
  宫门外的兵马并未冲进来,只是守住紫微宫的出口通道,紫微宫作为帝皇寝宫,乃是修建在一个山丘之上,除了有俯视皇宫的至尊之意外还可以造就地势之险要,易守难攻,除此之外,宫门外还修有河道,平日里是优雅美丽的溪流,但到了战斗时便成了护城河,在河道靠近宫殿的一侧,叛军更是扼住各大哨岗和据点。
  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击溃紫微宫守卫,并控制据点哨岗,除了熟悉宫内底细的原因外,还需领头人高明的手段和谋略。
  皇甫武吉轻轻一笑,在龙辉耳边低语了几句。
  龙辉不由得吸了一口气,暗忖道:「九五之尊不愧是九五之尊,到了这个份上仍有反败为胜的计策……」
  龙辉说了一声微臣遵命,立即御风而起,跃至半空,居高临下观望,只见紫微宫已经被围了个水泄不通,外围的叛军并未进犯紫微宫,而是将兵刃对准河岸对面的援军。
  来救援的御林军被河道阻隔,难以全力进攻,唯有强攻连接河道的桥梁。
  桥梁空间有限,一次最多只能并排行走五六人,叛军只派了一百弓弩手便将桥头守住,将进攻桥梁的援军纷纷射杀,死伤的士兵坠入河中,鲜血把河水都染红了。
  援军连着打了几回皆是铩羽而归,只得暂时偃旗息鼓,休整军容。
  龙辉从天而降,落在叛军阵中,众兵甲立即严阵以待,刀剑枪矛,弓弩锐箭纷纷对准了他,龙辉提气长啸一声,直冲霄汉,众人耳膜剧痛,不少人被震得口吐白沫昏倒在地。
  立威之后龙辉并未动手,大声喝道:「你们头领在何处,快唤他出来说话!
  」
  敌军也被龙威镇住,暂时不敢妄动,龙辉这时才看清楚这些叛军的装束,他们虽然都身着御林军铠甲,但脖子上都围了一条绣有梅花的丝帕,再仔细看他们的相貌,发觉竟有些眼熟,虽叫不出名字,但龙辉还是有些印象。
  「这里的士兵有大半是参加过酆都大战的……」
  龙辉长吸了一口气,以一场战役便拉拢了这么多人的军心,而且还死心塌地地跟着他造反,此等人格魅力放眼天下也没几个。
  「想不到真的是你……」
  龙辉望着敌阵中走出的人,叹气道,「齐王殿下!」
  齐王一身戎装,脖子上同样围着丝帕,手提长枪,脚跨宝马,面色从容,眼神冷峻,这份风采倒叫龙辉想起当初白沙原那恶战阎王的齐王,可惜物是人非,昔日并肩战友,如今对阵敌寇。
  齐王叹道:「龙兄,本王也想不到会在这种情况下与你相见。」
  龙辉道:「殿下,收手吧,趁你未铸成大错,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齐王道:「龙兄,如今朝纲不振,奸妃乱纪,本王是要拨乱反正,清君侧,除奸妃,何来错也!」
  龙辉道:「殿下,皇上如今圣体安康,目光如炬,孰是孰非看得清清楚楚,你还是快些收手吧。只要殿下能够放下武器,到御前磕头谢罪,皇上念及父子之情,不会为难你的。」
  齐王道:「龙兄,父皇如今已经被奸妃迷惑,失了心智,你切莫上了有心人的当。吾等若是放下武器,那便等同于将性命送给那些乱臣奸党,此事请恕小王不能从命!」
  龙辉道:「殿下,你不要冥顽不灵了,若等御林军调集兵马,你根本就毫无胜算,趁着现在事态尚未失控,你快些收手吧!」
  齐王露出一丝高深莫测的微笑,说道:「龙兄,你觉得外边那些酒囊饭袋的将领会是本王的对手吗?你若不信,可以再仔细看看对岸那群饭桶的熊样。」
  龙辉微微一愣,心中升起一丝不安,立即望向对岸,竟发觉那些士兵武器装备都极为简陋,甚至还有大半人是没有武器的,反观齐王这边不但士气如虹,上下一心,而且装备精良。
  龙辉恍然大悟,怪不得援军才打了几阵便丢盔弃甲了,原来是装备不全。
  「本王在发兵攻击皇宫之前,已经把御林军的武器库给烧了,虽说真金不怕火炼,但他们也休想在短时间内取得足够的武器。」
  齐王淡淡地说道,仿佛是说着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从周皇后自尽到起兵也不过半天时间,齐王竟然能将事情安排得有条不紊,每一个环节紧紧相扣,先是釜底抽薪毁掉兵器库,拖住御林军的脚步,然后再从防备薄弱的武崇门突破,直捣黄龙,这份胆魄和手腕可谓惊采绝艳。
  龙辉不由得生出一阵无力感,除了无奈之外更多的还是佩服齐王的才干,若不是因为周皇后之故,他早就名正言顺地当上储君,那还会有这么多的悲剧发生。
  齐王望着龙辉道:「龙兄,本王一直欣赏你的才识武艺,对你也是推崇至极,不如你走过来吧,待举事圆满,本王定不会亏待于你。」
  龙辉听得出这话是发自真心,若非如此,讨伐酆都之时齐王也不会力排非议,对他的诸般献计一一采纳,更不会有武举前夕将名册坦然交付的举动。
  昔日往事点点滴滴划过心房,龙辉心中百味交杂,酸甜苦辣尽数涌上。
  齐王蹙眉道:「龙兄,不管你信不信,若是有的选择,本王宁可与你做兄弟!」
  这句话听在龙辉耳朵里,有股说不出的凄凉和无奈,这或许也就是皇家子孙的悲哀,身边那么多的血缘至亲,却没有一个能推心置腹,反倒要处处提防,还要想方设法置对方于死地。
  龙辉抬起头来,定定地望着齐王,一言不发。
  齐王也看着他,四目对视良久,齐王又说道:「龙兄,你是不是在担心本王会对白姑娘不利?」
  龙辉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笑了笑表示默认。
  齐王道:「说句实话,本王对她并无恨意,相反还佩服她之为人,一个弱女子能在百万军中脱颖而出成就盖世军功,已经羞煞了无数须眉男子。虽说有上一辈的恩怨,但她毕竟是我妹子,只要她不同我为敌,本王绝不会伤害她。」
  龙辉望着他的双眼,只见他目光清澈坚定,毫无闪烁躲避,显然这句话亦是发自真心。
  「那我是不是要谢谢齐王殿下的恩惠了?」
  宫内传来一声冷笑,白翎羽手持长枪,缓缓走出。
  齐王蹙眉道:「白姑娘,本王并无不敬之意,当年之事确实是先母有错在先,将来若有机会,本王定会尽一切力量来弥补。」
  白翎羽淡淡地道:「那就多谢殿下好意了!」
  齐王道:「白姑娘,既然你也来了,本王便要问问你的主意,究竟是战还是和?」
  白翎羽道:「我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反正我都听龙辉的,他进我便进,他退我便退。」
  问题又回到龙辉身上,齐王询问道:「龙兄,那你的意见呢?」
  龙辉道「起兵逼宫,可谓大逆不道,请恕小弟不能从命。」
  齐王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失望的神色,说道:「龙兄若不想帮本王,本王也不愿勉强,只要你与白姑娘此刻便离开,本王决不为难,日后举事若成,本王依旧不忘龙兄恩义。」
  就在这时,阵中人影涌动,只见一队士兵押着三个被五花大绑的人走到齐王面前,正是宋王、萧元妃和王贤妃。
  为首将领说道:「末将已经将奸妃乱党拿住了,任由殿下发落。」
  望着四周明晃晃的刀枪寒光,平日养尊处优的三人,顿时被吓得六神无主,面色惨白。
  萧元妃朝龙辉求助道:「龙将军,快救救我们!」
  齐王怒哼一声,抬手便是一个耳光,打得她白嫩的俏脸红肿一片,嘴角溢血。
  「奸妃,你害我母后惨死,今日还想活命吗?」
  齐王怒斥道,反手拔出佩剑,抵住她光洁白嫩的脖子。
  萧元妃花容失色,噤口不言,娇躯不住哆嗦颤抖。
  龙辉已然看出齐王的打算,他是要当着皇甫武吉的面处死这三人,既可替周皇后出口恶气,又能向父亲示威,逼其让位。
  只见齐王眼中闪过一丝杀机,剑锋立即朝前推去,尖端已经刺破萧元妃的肌肤,鲜血从象牙般洁白的脖子流出,红白相互映照,构成触目惊心的妖异。
  危急关头,龙辉腰身一沉,气灌双足,戍土真元催动地面,齐王周围顿时一阵晃动,剑锋倏然一偏,萧元妃得以逃过一劫。
  白翎羽见机而动,麒麟神力悍然发出,持枪挥舞,将挟持萧元妃的士兵尽数一扫而光,打得这些人就像是稻草人一般纷纷掉下河去。
  白翎羽趁势而上,一把抱住萧元妃冲了回来。
  龙辉借着这瞬间混乱,再运五行真元,乙木真元应声而动,紫微宫附近的植物受到召唤,纷纷催化为怪藤,犹如无数触手一般朝着众军席卷而去,缠绕抽打,灵活多变,硬生生荡开一条生路,随即两根怪藤缠住宋王跟王贤妃,把他们救了回来。
  齐王脸色大变,怒道:「龙兄,你是铁了心要与我为敌了吗?」
  龙辉救人后,着白翎羽立即带他们撤回紫微宫,独对齐王道:「殿下,我是不想你一错再错了,你那一剑若是砍下那就真的没有了回头路!」
  齐王脸色一沉,哼道:「多说无益,既然是敌非友,就休怪本王不客气了!
  」
  说罢手掌一翻,军令下达,身后立即冲出一队手持弑神火枪的士兵。
  龙辉暗叫大意,齐王既然偷袭了武器库,那么怎会不将这威力最大而且携带最方便的火器带走呢?齐王冷言道:「本王在动手之前便料到会与你敌对,所以这弑神火枪便是用来招呼阁下的!」
  龙辉笑道:「为言胜,先言败,殿下果真考虑周全。」
  齐王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哀痛,猛地咬牙挥手,命令道:「射!」
  只见火舌吞吐,弹药横飞,龙辉哪敢怠慢,施展戍土真元铸土城墙,抵挡火弹弑神之威,但也仅仅挡了片刻,密密麻麻的火弹便将土墙射穿。
  龙辉铸土为墙也未打算能够挡住火器,这个动作只不过是为自己撤退争取时间罢了,土墙一破,龙辉立即遁地而去,叫火弹打了个空。
  齐王眼神一敛,摒弃了多余的情感,变得杀伐专断,下令道:「杨虎、李平你们各带一百人杀入紫微宫,揪出乱臣奸妃!」
  两将得令,率领人马冲了进去,出人意料的是宫内毫无抵抗,除了宫娥太监外,其余的侍卫皆是不战而降,两人觉得奇怪立即派人回报齐王。
  听闻这个状况,齐王又命人继续寻找皇甫武吉、龙辉一干人等的踪迹,却是未见半个人影,心中立即生出一个不安的念头:「糟糕,中计了!」
  齐王立即命人重新布阵,守好各个据点和岗哨,准备恶战一场。
  「父皇定是算准了我与龙辉有交情,故意让他来拖延时间,他便从宫中密道撤走……哎,若是我一开始便率兵攻陷紫微宫,岂会落得如此被动!」
  齐王暗叹无奈,心中懊悔不已,百般布局竟然功亏一篑,如今唯有想法子杀出帝都,再组建势力谋求后路了。
  果然不出片刻,一支军马朝着紫微宫杀来,扬起的帅旗上写着一个仇字,齐王哼道:「仇白飞?本王今日便要领教一番你这青面獠牙有何能耐,能被军界奉为四大将帅之一!」
  这军界四大将帅乃是大恒军中最为出色的四名将领,以杨烨为首,依次是铁如山、仇白飞还有西域元帅张焕雨。
  齐王虽然失去先机,但仍是沉稳异常,冷静寻思破敌良策,誓要一败名帅神话。
  只看他浓眉一扬,大喝道:「成林、许巍,你们各带一百勾枪手守住河岸,一有异动格杀勿论!」
  御林军的两员将领得令,带着两百勾枪手站在河岸边,严阵以待。
  果然不出片刻,河中忽然冒起一支百余人的水鬼兵,却被两百勾枪手逮了正着,连勾带戳,杀了个精光。
  兵锋未动,将心先行,两军对垒,既是士兵的血勇碰撞,亦是将帅心思的较量,齐王看出仇白飞乃外来之将,很难指挥御林军,所以作战主力便只有他从江南带来的本部兵马,但这支兵马只是将那些在江南作乱的昊天教弟子押解上京,人数不会太多,一定会以偷袭斩首为主。
  另外而江南军最擅长水战,故而齐王命人守住河岸,果然打了仇白飞一个灰头土脸。
  对面阵中,仇白飞以五百江南军为主,收拢败阵的御林军,组成一支七千人的兵马,隔岸相望,看着自己的水鬼队被齐王歼灭,心中又惊又怒,暗忖道:「
  好厉害的小鬼,既然算到本将的作战计划。」
  「仇卿,你可有把握拿下齐王?」
  耳边忽然传来皇甫武吉的声音,仇白飞拱手行礼道:「回禀皇上,微臣本部兵马太少,而且又未曾指挥过御林军,磨合不足,要拿下齐王恐怕有些难度。」
  皇甫武吉让龙辉拖住齐王,自己与王公公立即从地道撤出,之后,他撕下一片衣布,咬破手指写了一封血书,命王公公传给仇白飞。
  仇白飞接到血书后,立即调集本部兵马,率众杀入皇城勤王。
  皇甫武吉叹了一声,眼神复杂地望着对岸,淡淡地道:「仇卿你尽力而为吧,朕准你放手去做,是生是死便看这逆子的造化了!」
  这句话就等同给仇白飞吃了一个定心丸。
  仇白飞下令道:「御林军左营听令,尔等立即去将紫微宫周围的桥梁毁掉!
  」
  他这个方案便是要隔绝紫微宫,困住齐王,拖上十天半月的,敌方自然军心换散,不战而溃。
  他有继续下达第二个命令:「立即命令神火营调来五口大炮,给我轮番轰击叛军!」
  反正皇帝放下权力,仇白飞行事再无顾忌,一切军令皆以取胜为优先。
  御林军左营共计五百将士,分别朝着紫微宫的五道桥梁冲去,每个士兵各持火把刀斧,只要毁掉桥梁,那么齐王一干人等便成了瓮中之鳖,再用火炮一炸还怕赢不了吗?就在此时,紫微宫各道桥梁杀声震天,竟是齐王率众突围。
  只看叛军之中一骑绝尘,齐王英姿飒爽,神驹驰骋,持枪突围,人马合一,锋芒毕露,方圆十步之内竟无一合之将。
  受到主帅勇武感召,众军奋勇杀敌,五千兵马分为五路突围,每一路皆是以一千对一百,以十围一,再加上背水一战,人人势若饿虎,御林军左营那是敌手,一个照面就被打得七零八落。
  五路叛军冲出紫微宫后,重新汇合,排成一个三角尖锥的阵势,朝着仇白飞等人杀去。
  虽有七千人马,但是有大半人是没有武器的,再加上江南军同御林军毫无默契,仇白飞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任他再怎么用兵如神,也无法挽回败局,瞬间便被齐王冲散阵型。
  仇白飞气愤难平,又收拢残兵,命令各部人马在皇宫内外设防,在每一条出路处布下伏兵。
  可惜齐王对皇宫十分熟悉,就算闭着眼睛也能走出去,他率军冲击突围,当到了地势宽阔之地,他便以三花破敌阵强攻,若是遇上地势狭险之处,先由弑神火枪在外围乱射一番,打乱伏兵部署,待进入险地路口时又让弓弩手先乱射一轮,压下伏兵势头,到了中端之时再让枪兵投掷标枪,彻底击溃伏兵。
  齐王势如破竹,一路高歌猛进,皇宫守军难撼其缨,不消片刻便杀到外围宫墙,只需冲过这最后一扇门,便可以突围而出。
  虽然只有五千人马,但齐王自信以自己的能力和威望,定可召集昔日旧部,重新组建一支劲旅,逐鹿天下。
  倏然,宫门前出现一道人影,拦路挡关,情况极为诡异,齐王生怕有诈,勒令全军止步,静观其变。
  待看清楚那人面貌时,齐王身子不由一僵,浑身冷汗直冒,那人不是别人正是皇甫武吉。
  只见他平静地站在宫门之前,目光波澜不惊地望着儿子,一言不发。
  虽说起兵造反,可是齐王心中仍对父亲敬畏三分,此时再见,胆气不禁怯了七分。
  皇甫武吉并未穿着龙袍,而是披了一件御林军的甲胄,除非是认识他的人,否则绝对没人会想到此人便是当今圣上。
  皇甫武吉嘴唇抿动,并未发出任何声音,而是以传音入密的方法跟齐王交谈:「能够突围至此,你果然是朕的儿子中最为优秀的一个。但要想冲出皇宫,那便踏着朕之尸首过去。」
  齐王脸色一阵铁青,双眼朝着四周扫视,寻找伏兵的踪影。
  皇甫武吉传音笑道:「铮儿,何必慌张呢?御林军已经被你打散了,父皇哪还有什么兵力布置伏兵,你若不放心便让手下到周围巡视一圈。」
  齐王沉吟片刻,召来左右,令其先行探路,过了片刻左右回报,前方一切正常。
  皇甫武吉道:「如何,相信父皇说的话了吗?」
  齐王用唇语道:「立即让路,我不想杀你!」
  皇甫武吉回音道:「父皇已经说过了,你想过去,便要弑父杀君,若不然,朕定会在你通过的一瞬间取你性命!对于父皇的武功,你也是清楚的,你好好衡量吧!」
  齐王浑身一阵哆嗦,大喝一声:「火枪手出列,瞄准——」
  手持弑神火枪的士兵从阵后冲出,整齐列队,枪口一致对准皇甫武吉,知晓齐王一声令下,便将他打成筛子。
  可是齐王的喉咙就像是被堵住一般,这个射字迟迟出不出口,额头也渗出冷汗来。
  父子两就这样互相对视,僵持了足有一刻钟,皇甫武吉哼道:「你不是想登基称皇吗?身居九五就得摈弃一切多余情感,凡是阻碍帝尊皇权者一律铲除,你今日若无法弑父,你这辈子都别想做上龙椅!」
  齐王猛地一咬牙关,猛地举起右手,只要把手甩下,便是射击的命令,可是举在半空的右手仿佛是无数条看不见的丝线给缠住了,动弹不得,迟迟不能落下。
  就在这时,远方传来嘈杂的声音,齐王心里明白,后方乃仇白飞的追兵,而前面则是驻扎宫外的御林军,自己若再不下决定,等这前后形成合围,那便插翅难飞。
  皇甫武吉冷哼道:「朕再给你十息时间,十息过后,朕便向你的士兵公开身份,到时候你也知道后果!」
  齐王心头狂跳,他自知皇甫武吉现出真实身份会有什么影响,这些士兵虽然受到自己号召而聚集,但毕竟还是大恒子民,对于皇上仍是敬畏五分,若皇甫武吉现出真身,士气定然会受到大大的打击,到了那个时候,便只有两条路可选,一就是强行弑君,断绝一切后路;第二便是弃兵投降,乖乖束手就擒。
  一息,两息……八息,齐王天人交加,高举在半空的手不住颤抖,肌肉也开始僵硬。
  九息——十息!皇甫武吉眼神一敛,内元催生,气劲透体而发,猛地将甲胄震碎,露出里边金光闪闪的帝尊龙袍,喝道:「朕乃当今天子,乱臣贼子还不束手就擒!」
  帝尊雄风笼罩全场,九五余威犹存,众叛军胆气顿时一怯,气势被硬生生削了三分,只听皇甫武吉继续说道:「朕只擒首犯,其余人等只要放下兵器投降,绝不追究尔等谋逆造反之罪!」
  软硬兼施,叛军气势一而再,再而衰,原本拼命死战的决心已然软化。
  时机一再错失,齐王已无突围的可能,此刻追兵的脚步越来越近,而前方亦有一支五千余人的军马堵路,领军者正是本应告老还乡,但却是临危受命,率军平乱的铁如山。
  前有铁如山,后又仇白飞,齐王心知大势已去,长叹一声:「放下武器吧,皇上会宽恕你们的!」
  原本齐王的军令犹豫不决,紧接着便是皇甫武吉出现,最后又陷入前后无路的困境,叛军再无斗志,听到齐王命令后纷纷丢下兵器,举手投降。
  齐王丢掉长枪,翻身下马,苦笑道:「不孝子皇甫铮无颜再见列祖列宗,唯有以死谢罪!」
  说罢反手拔出佩剑,横削颈脖,便要自刎当场。
  危机关头,金光闪动,齐王宝剑难进分寸,硬生生地停在了脖子前半尺之处,然而剑锋上却是一抹触目惊心的鲜血。
  父皇?齐王大吃一惊,阻止自己自刎的人竟是皇甫武吉,只见他空手入白刃,强行握住剑锋,手掌已经被划破,鲜血汨汨而出,顺着手腕流淌而下,濡红了龙袍的袖子。
  齐王惊愕之余,皇甫武吉反手便是一记耳光,将齐王打晕过去。
  不知道昏了多久,齐王终于醒了过来,发现自己身处牢房之中,四周巨岩刚硬如铁,除了牢门之外,便只有顶端开了一个窗口,但窗口也是用手臂粗细的寒铁拴住,在牢房墙壁四周镶着粗大的铁索钢钩,这些事专门用来扣住琵琶骨的,只要琵琶骨一扣,任你武功再高也得变成废人。
  齐王认出此地的来历——天牢最深层,森罗绝域!犯了谋反之罪,被打入天牢也是理所应当,可是为何不锁住我的琵琶骨,难道就不怕我逃跑吗?齐王极为不解,他此事身手依旧敏捷,体内真气流转如初。
  就在此时,牢门缓缓打开,只见皇甫武吉走了进来,左手包着绷带,脸上无怒无喜。
  齐王暗叹一声,跪倒谢罪道:「不孝子拜见父皇!」
  皇甫武吉冷哼道:「你也知道自己不孝吗?为何在起兵前不好好想一想,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齐王面若死灰地道:「父皇息怒,逆子不孝,既然已成事实,我无话可说,只求一死以谢天下!」
  皇甫武吉反手又是一个耳光,像是发怒的狮子般,指着他骂道:「死死,你这蠢货,就知道死!你知不知道你辜负了朕,你辜负了朕对你的期望啊!」
  说着对齐王拳打脚踢,仿佛在宣泄着心中怒火。
  齐王不敢还手,默默地忍受下来。
  打了片刻,皇甫武吉气似乎消了一些,道:「方才你为何不下令开枪?」
  齐王微微一愣,叹道:「儿臣下不了手!」
  皇甫武吉发出一阵冷笑,说道:「下不了手,你居然还敢学人家造反?你知不知道要坐着九五之尊就得狠下心来!你知不知道,你方才若是真的下令,朕不但不会恨你,还能安心上路,因为朕看到一个合格的继承人……可惜,你还是过不了这情字!」
  齐王垂头苦笑,无言以对。
  皇甫武吉呆呆地望了他片刻,眼睛不知为何湿润了几分,嘴唇微微抿动,也不知说些什么。
  父子两再度沉默以对,良久,皇甫武吉深吸了一口气,率先打破沉默:「铮儿,或许父皇前半身来做错了!」
  齐王闻之一怔。
  皇甫武吉又道:「父皇自以为皇者君临,多余的感情只会误人误事,束手束脚,正所谓天道无情,天道无私,皇帝以天子自居,便想行天之事,统率大地,可惜到头来却发现自己还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并非这高高在上的苍天。当初父皇若能留情几分,白妃不必死,你母后也无今日惨剧,而你也不会铤而走险……
  说到底这都是父皇的错!」
  「父皇……」
  齐王猛地抬起头来,眼中已是泪水迷蒙。
  皇甫武吉叹道:「父皇今日因为真气失控险些没命,整个人都在昏死沉睡,也许就是这么生死关上走一趟,让朕看到了许多以前没注意到的东西……也想了许多,究竟这些年来,朕的为君之道是否正确?冷血狠绝,杀伐无情当真可以承载祖宗基业吗?」
  齐王闻言也陷入一片沉默。
  皇甫武吉苦笑道:「或许单凭这法子是行不通的,这帝皇之术时候换个方法了。」
  「铮儿,你母后之死乃是翎羽之所为,你却还能放下仇恨,分清是非曲直,可见你心胸宽广。面对仇白飞的连番围剿,你仍能沉着应对,抓准时机突围而去,说明你临危不乱,果断抉择;最后,你面对父皇仍能念及父子之情,白白丧失逃生之极,说明你心怀仁义,此间种种,或许你比父皇更合适做这个龙椅!」
  皇甫武吉一字一句地说道,语气平淡,却是掀起惊涛骇浪。
  齐王先是大吃一惊,随即又露出苦涩笑容:「多谢父皇谅解,可惜儿臣起兵作乱,就算不死也得贬为庶人。」
  皇甫武吉淡淡一笑,从袖子中掏出一卷镶金卷轴,递给齐王道:「你先看看这个再说。」
  展开卷轴,朱砂墨痕,字字清晰,齐王不由得大吃一惊,心中也不知是喜是忧。
  皇甫武吉道:「你且收着这份密旨,上面朕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你起兵造反不过是与朕合演的苦肉计,为的便是制造混乱假象,引出昊天教的乱党奸贼!」
  齐王顿时热泪盈眶,跪谢皇恩,哭道:「儿臣如此不孝,父皇还这般待我,儿臣实在无颜以对,唯有粉身碎骨以报父皇恩情!」
  皇甫武吉道:「粉身碎骨倒不必,你只需待朕归天后,好好经营这份祖业江山。」
  齐王道:「父皇龙体安康,定会长命百岁!」
  皇甫武吉叹道:「谁都想长生不老,可惜人命终有尽,父皇今日真气紊乱,强行冲击了体内脏腑,已经造成暗伤,只怕时日不多。」
  齐王嗓子一阵干涩,却是说不出话来,唯有眼泪不住地在眶内打滚。
  皇甫武吉继续说道:「男儿有泪不轻弹,铮儿你不可随便流泪!你给朕听好了,沧释天十有八九会在祭祖大典那天动手,那一日便是朕将他一网打尽的时机,而这段时间里,你就委屈一点,呆在天牢里。这儿是森罗绝域,没有朕的旨意,谁也进不来,你在这里很安全,不用担心沧释天暗算。等祭祖大典结束后,朕便放你出来,你要记住一点,登基之后,对于三族和三教,你不必像父皇一样给他们施压,只要他们没有威胁到江山,你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他们互相争斗,至于其他的政策你看着办吧,父皇也不必絮言。」
  耳边这句句话语,既想慈父的叮嘱,又似父子诀别前的遗言,齐王只感到胸口一阵火热,泪水再也控制不住,滑落脸庞。

好色小姨
孤寂之狼
“小姨,我要……”“乖乖,我来了……”当你有一个漂亮的不像话,而且寂寞难耐的小姨时,你会怎么做?当这个爱你到骨子里的小姨不断的为你勾搭各种美女的时候,你会怎么做?从萝莉,到御姐,到少妇,小姨的命令统统拿下……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5/05 10:25:01

【龙魂侠影 第15集 白妃冤案 第15回 火凤戏龙】
  从皇宫出来已是三更,龙辉入得屋内,但听一声娇哼,扑面幽香细细,带着熨人的温甜:「死小子,舍得回来了吗?」
  龙辉眼神一亮,喜出望外地道:「洛姐姐,你怎么来了?」
  屋内缓缓燃起一抹红烛微光,现出一道卓越身姿,只见洛清妍将一头秀发用金凤簪挽了发髻,但却又几根秀发垂落下来,自然而随意,使得美妇那熟润慵媚的气质入木三分;如花玉容不施脂粉,昏暗烛火的映照下现出一份神秘妖娆的色彩,明媚的眼睛在修长弯曲的眉毛下顾盼生妍,丹唇开合,兰息吹拂,梨窝盈盈,白裙之下一双玉腿惬意悠闲地交叠而坐,将光洁丝滑的裙布撑起了两道修长圆润的痕迹,圆滚滚的玉臀随着坐姿的关系显得更加丰腴肥嫩,两腿交叠,紧绷的裙布贴在肉体上,隐约可见高高贲起的饱满耻丘。
  洛清妍似笑似嗔地道:「当然是来问你话了,你以为是做什么!」
  龙辉心想还以为是你过来找我幽会,当然这话他可不敢在这个时候说,只是赔笑了几声道:「洛姐姐,有话请说,小弟知无不言。」
  洛清妍白了他一眼,暗嗔油嘴滑舌,肃容问道:「听说齐王造反了,后来结果怎么样?」
  龙辉道:「失败了!但皇甫武吉没杀他,只是将他锁入天牢而已。」
  洛清妍道:「虎毒不食儿,皇甫武吉此举也无可厚非。」
  龙辉道:「而且皇甫武吉准备在祭祖大典那天收拾沧释天。」
  洛清妍蹙眉道:「你可知道皇甫武吉具体的计划?」
  龙辉摇头道:「只是知道个大概,此事关系重大,依照他的性子断不可能提前告诉别人,哪怕是亲生女儿。他只是让我在祭祖大典前一天便到紫薇宫候命。
  」
  洛清妍说道:「小心谨慎,这倒也符合他的作风。」
  说罢便起身欲走。
  龙辉急忙拦住她的皓腕,说道:「洛姐姐,你不会就这么走了吧?」
  洛清妍拍开他的爪子,横了他一眼道:「要不然呢?」
  一笑一颦,一嗔一怒都是媚骨天成,这妖妇端的是迷死人不偿命,龙辉吞了吞口水,骨头都酥了七分。
  「好姐姐,今晚就别走了,好不好!」
  龙辉趁势靠了上去,从后边箍住她纤细柔美的柳腰,火热的胸口恰好贴在玉脊粉背上,下体触及那团雪腴柔软的臀丘,温软香润的躯体何时都是这么迷人。
  洛清妍被他喷出的热气烘得脖子一片燥热,耳根粉红,桃腮生潮,恶狠狠地道:「别耍宝,马上给我滚到一边去。」
  美妇的身躯异常温绵,柔弱无骨,便似弹松了的丝棉;即使隔着纱裙绸裤,仍能感觉股肌之腻滑酥腴,龙辉双手顺着细腰朝上而动,触及两团雪乳腴脂,笑道:「洛姐姐,你也别装了,大半夜地跑来小弟这儿,难道单单就是问几句话吗,这种事随便派个人过来就可以了!」
  洛清妍被说穿心事,脸颊更为滚烫,但还是嘴硬地道:「随便派个人?要是撞上你那姘头怎么办!」
  龙辉知她口中姘头指的是鹭眀鸾,当即不敢多言,免得惹怒了她,这只妖凰的醋劲可比她女儿大多了,若她真的吃味起来,今晚别说是享受艳福,恐怕以后也得做个阉人。
  洛清妍哼道:「滚开,要找女人去寻你家那几个去,本宫今天没这兴趣!」
  「好姐姐,我忙活了一个晚上,口干舌燥的,你就不能赏我吃些美味吗?」
  龙辉双手抚上双峰,轻轻揉着柔嫩雪润的乳脂,一边说道,「更何况这美乳鲜奶也就只姐姐你有!」
  洛清妍早些时候被他连破数度花心,敏感的体质已然被他打开,遇上这股真龙元阳,玄阴媚体瞬间便失去了抵抗力,嘴里那些狠话都不过是逞口舌之快罢了。
  很快美妇的全身便遭龙爪摸了个遍,珠乱簪横,罗衫半解,雪肤隐露,尤其是胸前,由于领口被解开,细雪般的膏腴美肉堆砌成团,好似拔地而起,参耸入云的雪岭傲峰,将胸素色的肚兜缎面撑得饱挺,好不迷人。
  隔着衣服依旧不见丰腴弹手,饱满滑腻,犹如充盈着甘美乳汁的蜜瓜,叫人恨不得咬上一口,吮吸那鲜美的汁液。
  洛清妍媚眼迷离,雪靥燥热,朱丹映颊,香喘吁吁地道:「龙儿,你真的想要姐姐吗?」
  龙辉机械地点了点头,洛清妍咬着朱唇道:「那你今晚可别后悔!」
  龙辉揉着玉乳笑道:「怎会后悔,能与洛姐姐销魂极乐乃是人间美事。」
  洛清妍发出一声娇笑,皓臂一伸挣开龙辉的怀抱,媚眼含潮地望着他,一字一句地道:「你等会可别喊救命哦!」
  龙辉嘿嘿道:「谁喊救命还说不定呢!」
  说罢还故意挺了挺勃起怒发的下身,洛清妍呸了一声,啐道:「别以为仗着自己天赋异禀便目中无人,需知道一山还有一山高!」
  龙辉嘿嘿一笑,往床榻一躺,说道:「好好,那小弟便领教一下洛姐姐的高山吧!」
  高山二字语气顿时加重,一双贼眼不住流连于洛清妍胸前的玉峰傲乳上。
  洛清妍媚眼轻转,咯咯娇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电出手。
  龙辉做梦也没想到她会偷袭自己,惊愕之余全身数个大穴皆遭封锁,气脉受阻,不但运不起内力,就连动弹一下都不行,只得以四肢展开,像个大字一样躺在床上,任人宰割。
  洛清妍轻笑着翻身上床,跨在在他腰腹间,洁白温润的玉手扶着龙辉的脸颊,用颇为嘲讽的语气挑逗道:「还是这样安安静静的好,才是乖孩子嘛!」
  说着她俯下身躯,朝龙辉嘴唇吻去,俯身的时候使得双乳更加丰腴圆润,一道深邃的乳沟赫然在目,龙辉还未来得及惊艳就被美妇的俏脸给挡住了,随之而来的便是香滑饱满朱唇和细腻嫩甜的灵舌,以及甘美可口的口涎。
  龙辉体内欲火被轰隆点燃,龙根猛然怒张勃发,就犹如一条鞭子般狠狠地抽在了美妇肥美的臀沟中,恰好滑过菊门,戳到了蛤脂嫩唇,洛清妍不禁嘤咛一声,发出一声销魂的鼻息香喘。
  香吻不过片刻,洛清妍便笑盈盈地抬起头来,龙辉想要追逐香唇滑舌,却发觉自己动弹不得。
  洛清妍狡黠地媚笑着解开肚兜的细绳,缓缓地解开肚兜,丰乳雪奶渐渐露出原貌,龙辉只看到一团圆润巨乳露出真身,球状乳瓜清晰可见,就在要看见乳峰樱桃之时,洛清妍猛地将肚兜丢了过来,将他整张脸罩住。
  龙辉什么都看不见,唯有肚兜上浓郁的乳脂甜香。
  耳边响起洛清妍得意的媚笑:「臭小子上回在地道那般羞辱糟蹋姐姐,今天姐姐就要十倍奉还。」
  话音方落,龙辉便感觉到一双柔荑玉手在自己身上摸索,替他宽衣解带,不消片刻已经全身赤裸。
  随即便感觉到温湿潮热的香息喷在自己脸颊上,随之而来的便是温柔似水的热吻,柔嫩香唇印在脸颊上,灵巧丁香俏皮地添了一下……若这便是洛姐姐的报复,别说十倍了,就算是一百倍也愿意!洛清妍朱唇缓缓下移,依次从龙辉的脸颊、脖子、锁骨亲吻舔洗而下,到了胸口处忽然含住男儿的两颗乳头,虽然男子的乳头不像女子那般敏感,但洛清妍红唇时轻时重地吮吸,再加上香舌的卷洗,美得龙辉不住吸气呻吟。
  洛清妍戏耍了他乳头好一阵子,朱唇再度下移,顺着他腹肌的痕迹仔细添洗,红嫩的舌头就像是羽毛一般轻轻滑过,惹得龙辉又痒又麻,小腹不住抽搐。
  洛清妍的舌头朝着肚脐滑去,先是在外围卷了一圈,然后在深入肚脐眼,在里边钻来钻去,就像是一条寻找入口的小水蛇。
  洛清妍又埋首在男儿胯间,双手交握着勃挺的男根,张口将杵尖含了进去。
  龙辉顿觉尖端传来一阵细小柔滑感,整个人仿佛都进入了一团湿热腻滑之中,洛清妍的小舌灵活如泥鳅水蛇,舌尖不住往马眼处又是戳刺,又是挑转,淫媚熟练之极,堪称一绝,使得龙辉下身一颤,大腿剧烈抽搐,小腹似将痉挛,叫龙辉恨不得把肉龙上挺,深入美妇嫩喉之中。
  洛清妍仿佛看出了他不能动弹的窘态和急迫的心思,于是一点点将怒龙纳入喉中,用津涎滋润,用喉头那团嫩滑腻脂蠕动,像是要把巨龙吞入腹中一般,就在龙辉被磨得舒服销魂之刻,她柔嫩口腔壁先是一阵吸啜,猛地仰头拔出怒龙。
  龙辉只觉得洛清妍的喉管间产生一阵销魂的吸力,檀口反向拔出阴茎,又使吸力加大,阳精几乎要被吸出,「剥!」的一声,龙根已脱出樱桃小口,泄意倏然中断。
  随即洛清妍连番施展这销魂口技,每次都是让龙辉将泻而又未泻,使得他的欲火淤积起来,越发灼热。
  「给我……给我!」
  龙辉四肢被制,眼不能看,唯有发出阵阵沉闷嘶哑的吼叫,宣泄心中欲火。
  洛清妍咯咯一笑,妩媚地捧起一双巨乳裹住他的龙根,上下套动,乳肉滑如凝脂,细若雪沙,再加上洛清妍身子沁出的薄汗还有龙根上的口水润滑,套动起来毫不费力,把深邃的乳沟挤出滋滋水声。
  「舒服吗?」
  洛清妍媚眼如丝地笑问道。
  龙辉嗯了一声,美得连话都说不完整。
  洛清妍腻声道:「那么龙儿就乖乖射出来吧,姐姐想喝你的杏仁茶!」
  说着低头一噙,柔唇奋力将杵尖含进小嘴里。
  虽然目不能视,但感官上的销魂却是更为清晰,龙辉再难抑制,阳精激射而出,狠狠地喷入洛清妍的口中。
  洛清妍牢牢噙着龙首不放,喉头「骨碌」几声,竟将精液全咽了下去。
  龙辉舒了口气,积压的欲火总算得以宣泄,心里想道:「原来是想榨干我,可惜我有不老童子决,元阳连绵不绝,鹿死谁手还难受的很!」
  就在这时,耳边响起洛清妍那妩媚的笑声,银铃脆笑之中却夹杂着几分妖异和嘲讽,听得龙辉心头一寒。
  「姐姐我是善罚分明,前面的算是给你探知情报的奖励,这后边可是要惩罚你当日对姐姐的无礼啦!」
  话音未落,龙辉只觉胸口忽然一痛,一股烧灼的痛楚传遍全身。
  他还没反应过来,烧灼感便接二连三地传来,痛得他怪叫连连。
  这妖妇究竟在弄什么!龙辉手脚不能动弹,灼痛之下急中生智,奋起余力朝上吐了一口气,将乳香浓郁的肚兜吹开,映入眼帘的竟是妖异邪媚的一幕,只见洛清妍罗衫脱到上臂处,两团豪乳露出大半,被素衣堪堪遮住乳珠,给人一种雾里看花隔一层的迷蒙魅惑,绸裤已经脱去,凝乳般的玉腿从裙下探出,分开跨坐在自己身上,最要命的是她手里竟拿着一根燃烧的蜡烛,化开的蜡油正在上边流淌下来,一滴滴地落在龙辉身上。
  洛清妍一双春水荡漾的眼睛,凝视着龙辉道:「龙儿,咱们可是事先说好的,你千万不要喊救命!」
  说着朱唇勾笑,得意洋洋地缓缓倾斜蜡烛,滚烫的蜡油落在龙辉的乳头上,烫得他头发都竖了起来。
  看着这小子咬牙切齿的模样,洛清妍倍感有趣,总算出了口恶气,随即她变本加厉,把蜡油一滴滴地朝龙辉身上招呼,龙辉心里骂了翻天,但却是倔强的忍住不出声。
  洛清妍见他不叫唤,有感到有些无趣,心想我看你能到什么时候,于是笑靥如花地将蜡烛缓缓挪下,朝龙根滴了下去。
  「啊——啊!」
  这回龙辉可忍不住了,张口悲呼,洛清妍也怕弄得太过,于是便俯身含住龙根,温柔地舔吸含弄,算是安抚这小鬼了。
  大起大落,龙辉心中叫苦不迭,忽然洛清妍故技重施,蜡油滴落,这轮到睾丸,痛得龙辉全身毛孔一阵收缩,冷汗直冒。
  洛清妍是一个大棒一个甜枣,又用香舌添洗男儿春囊。
  「大哥,你怎么了?」
  就在此时,屋门被推开,只见魏雪芯站在门外急切地问道,而在她身边还有林碧柔、玉无痕、白翎羽。
  原来龙辉那杀猪般的惨叫把众女都引了过来,众女听到他这般悲呼惨叫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谁知道一进来就看到这么淫媚的一幕。
  洛清妍反应极快,急忙翻身下床,又趁着诸女没看清她相貌前,立即变成楚婉冰的模样,笑盈盈地道:「雪芯别紧张,姐姐再跟咱们夫君玩游戏呢!」
  魏雪芯俏脸涨得通红,其余诸女也是尴尬不已,玉无痕更是不堪连脖子都红透了,白翎羽也急忙别过头去,唯独林碧柔还能瞪着一双媚眼观望,春潮暗生。
  救星来了!龙辉欣喜若狂,却未料洛清妍比他早算一步,不着痕迹地封住他的哑穴,叫他有口难言。
  洛清妍晃了晃手中的蜡烛,调笑地道:「雪芯,你们也进来一起玩吧,夫君可是喜欢得很哩!」
  上回被龙辉在院子里连番淫辱,魏雪芯早就羞得无地自容,如今看到这般诡异邪魅的「玩法」,心里又羞又怕,小脑袋摇得跟波浪鼓般。
  白翎羽看到蜡烛便想起当日在船舱里被小凤凰戏耍的一幕,说什么也不愿重蹈覆辙,转头便跑。
  唯独林碧柔看得媚水欲滴,美眸期盼,蠢蠢欲动,谁料却被玉无痕给拉走了。
  「小羽儿别走啊!」
  「雪芯、无痕快救我!」
  「碧柔还是你最聪明,看出这妖妇的伎俩!快,快进屋来……无痕你要走就自己走,干嘛也把碧柔拉走啊!」
  看着众女一个个的离去,以及屋门缓缓的阖上,龙辉端的是欲哭无泪,心想以后行事前一定要记住色字头上一把刀。
  总算忽悠走了这几个小丫头,洛清妍暗松了一口气,心想反正冰儿跟这小子也荒唐惯了,这群妮子想来也看不出什么破绽。
  她一点都不担心她们会在楚婉冰面前乱嚼舌根,这种邪媚淫靡的事情就是自己也说不出口,更别说这黄毛丫头了。
  洛清妍咬牙哼道:「臭小子,叫你乱喊——看姐姐怎么收拾你!」
  只见她轻抬圆臀,将手伸到裙内,将沾满汁水花浆的亵裤脱下,掐住龙辉的下巴塞到嘴里。
  龙辉呜呜一声,嘴巴被塞满,就算哑穴没被封也说不出话来,但口中之物充斥着淫媚骚香,滑腻的丝质中带着美妇甜熟甘美的汁液,也不知道此刻是苦是甜。
  洛清妍横了他一眼,说道:「免得你这小子乱叫,封了哑穴还得把你嘴巴堵上。」
  说罢她盈盈起身,也不知从何处找来四根丝带,把龙辉的手脚困在床角。
  龙辉觉得四根丝带柔中带刚,绝非庸俗之物。
  洛清妍笑道:「这四根丝带是金蝉地丝织成的,虽比不过冰儿那浑天丝,但也胜过普通钢筋铁索,你就老实地躺着吧!」
  洛清妍轻哼一声,撩裙跨上他腰际,她已是裙内空空如也,下身赤裸。
  丝滑光洁的素裙一掀,温潮的鲜甜幽香便即散出,就是浆果熟瓜碾碎一般,甜蜜膏润,清爽甘美。
  龙辉有幸窥探春色,雪白无毛的肉壶里水光盈盈,清澈的蜜汁沿沃腴腿根淌下,清澈晶莹的液渍蜿蜓到膝弯处;蛤唇顶端的酥嫩红脂已充血肿胀,恰似花房迸裂,熟桃渗蜜。
  洛清妍微挪肥臀,跨骑在他粗长的阳物之上,她似乎有意戏耍龙辉,以轻柔幅度雪臀,浑圆雪腴的臀瓣微微陷入两个小小,两片饱满莹润的蛤唇时不时地夹住龙头,就像是美妇用口唇啜吸男儿。
  「原来洛姐姐也忍不住了……」
  龙辉的龟首感觉到一股温湿潮热,已然明了在胸,眼中不由得露出几分得意。
  洛清妍媚眼一瞪,嗔道:「得意什么,等会有你好受的!」
  她在戏耍龙辉的时候也引发了自己的情火,此刻被龙根搔刮会阴菊蕾,一颗芳心乱颤起来,脸上通红,,脏腑如同被火裹着一般,汹涌的潮热袭来,不由自主的就咬上了自己的嘴唇。
  已是恨不得吞龙入穴,好好填满空虚多汁的身子。
  越是摩挲龙根,洛清妍的呼吸也是粗重,饱满突出胸乳比以往更加膨胀,映着橙祜色烛光,半露豪乳大肆起伏,细白的乳肌奶肤已然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更将衣衫打湿,使得隐藏在雪衣下的乳珠若隐若现,凸起两粒红点。
  洛清妍将滚烫的龙杵对着鲜嫩的肉壶美洞,缓缓坐下了去,直到适应他的粗长,才抬着肥美丰臀雪股摇了起来。
  洛清妍的乳房极美,由下往上看,直如两座巨大的雪峰,白花花的酥嫩雪脂缢满视界,随着身子的晃动,半解的衣衫再也裹不住两团丰硕乳肉,俏皮地跳出来,傲然挺凸,簸荡浪涌,分外诱人。
  龙辉爱极了这双美乳,正欲探手,却被想起自己无法动弹,唯有干瞪眼。
  洛清妍心里笑开了花,咬牙细喘,媚眼如丝,调笑挪移地道:「怎么想摸吗?」
  感受着龙根被紧凑细滑的媚肉蠕动,龙辉不由自主地点头,心里极为迫切想让这女皇解开自己的束缚,好让自己能够尽情拥吻这具酥媚熟腴的胴体。
  洛清妍咯咯一笑,故意气他地道:「偏不给你摸,馋死你!」
  说着继续晃动腰臀,让美乳左右摇摆,时轻时重,宛若雪山崩坍,又似乳浆倾斜。
  看得龙辉脑门热血鼓胀,双目赤红。
  洛清妍媚笑嫣然,用手缓缓揉着自己的左乳,腻声道:「龙儿,姐姐乳儿好涨哩,是不是又要泌乳了,你给姐姐吸几口吧。」
  只见在她玉手揉动下,乳梅缓缓沁出一丝白浆,随着她情欲的高涨,两道乳汁射了出来,恰好喷在龙辉脸上,使得屋里香香甜甜的。
  龙辉此刻不但手脚被捆,就连嘴巴也被堵住,此刻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在沙漠里挣扎求生的人,眼看着甘露在眼前,却无法喝到,折磨之极,几乎都快发疯了。
  就在龙辉被乳香熏得神魂颠倒时,洛清妍忽然将蜡油滴了下来,痛得龙辉眉头大皱,喉咙不住抽搐。
  看到这小子那熊样,洛清妍不禁噗嗤一笑,心想也是时候给他些甜头了,于是将他口中的亵裤取出,捧着沉甸甸,香喷喷的乳瓜送到他嘴里,娇声道:「龙儿,姐姐给你喝口奶汁润润喉咙。」
  百年久旱逢甘霖,龙辉也顾不得这么多,张口便叼住一颗乳头,用尽全力气抽吸,惹得洛清妍一阵娇啼,肥臀扭动摇摆得更加欢快,湿漉漉的蜜穴不住吞吐龙根。
  「臭小子给你点甜头就想翻身吗?」
  洛清妍咬着朱唇,眯着眼睛道,将手中的蜡烛后移,朝着龙辉的大腿滴下蜡油。
  呜呜!又是一阵忽如其来的灼痛,龙辉想要喊出来,却被两颗丰腴饱满的豪乳堵住了嘴巴,若是乱叫,便会被沁出的乳汁呛到喉咙,只好硬着头皮忍下来。
  洛清妍一边让他吮乳吸奶,一边摇晃腰臀,宣泄心中情火,手中蜡烛也不闲着,蜡油不住地朝龙辉双腿招呼。
  乳香扑鼻,奶汁润喉,媚肉裹枪,却是身不能动,口不能言,还得忍受蜡油的灼热,龙辉是快乐和痛苦并存,别样的快美冲击精门,热精猛然灌入美妇的体内,熨得洛清妍嘤咛娇啼,乳汁激射,阴门松软。
  洛清妍也是首度尝试这等淫邪技巧,身心所受之冲击绝不在龙辉之下,媚熟的身子瞬间崩溃,阴精决堤而出。
  龙凤交融,阴阳双修,两人共同受益,屋里充斥着淫靡的气息……洛清妍伏在龙辉身上,媚眼半阖,微微喘息地道:「臭小子,这回你可知道姐姐的厉害了!」
  龙辉嗯嗯地发出一连串没有意思的音符,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洛清妍咯咯一笑,伸手解开他的哑穴,龙辉喘着粗气道:「好姐姐,我服了,你就别再折腾我了。」
  洛清妍甚是满意,在他腮边香了一口,又箍住他脖子,将饱满的巨乳贴在男儿的胸口,沉吟片刻,在他耳边呵气如兰地道:「谁知道你心里想什么,说不定是嘴上说服,心里却是想着何时找回场子。」
  龙辉急忙否认道:「心服口服,绝无二心!」
  洛清妍媚眼泛起一层水波,咯咯笑道:「人心隔肚皮,我还是要保险点好,免得你好了伤疤忘了痛!」
  龙辉顿时冷汗直冒,天晓得这妖妇又想怎么戏弄自己。
  只见洛清妍玉手一扬,将桌子上的烛台吸来过来,媚笑妖娆地道:「龙儿,这里还有一些蜡烛,咱们继续吧!」
  「不……要!」
  话还没出口,哑穴再度被封,龙辉只觉得自己好像成了黑寡妇口中的美食,洛清妍宛若一个笑里藏刀的千年女妖,美艳而又危险。
  整个烛台的蜡烛总算烧完,虽有阴阳双修之助,但龙辉也被折腾得苦不堪言。
  经过一夜的笙歌,洛清妍也算把地宫时受得窝囊气发泄出来,心满意足地起身穿衣,龙辉无力地望着美妇雪润丰腴的身子被素白衣裙掩盖,暗叹无奈,也不知这是桃花运还是桃花劫。
  洛清妍临走前打来一盆清水替他擦洗身子,把凝固的蜡油擦掉后,用玉手抚弄男儿胯下的龙根,她小手灵巧多变,撸根捋棒,揉丸搓囊,片刻间便把龙根唤醒。
  洛清妍咯咯一笑,再度张开檀口,吞吐龙根,唇瓣轻吻,香舌添洗,喉管蠕动,瞬间就把龙辉的气血引到了下体,随即手口并用,弄得龙辉再度激射不已。
  「好弟弟,姐姐这份清晨礼物可满意?」
  洛清妍吞下火热的阳精,嘴角边上还挂着一丝白绸,她伸出玉指将白浆勾起,显得极尽妖异淫媚。
  在吞下阳精后小腹暖洋洋的,极为舒服,心想这小子倒也厉害,射了一个晚上,阳精居然还这般浓郁粘稠。
  又替他解开捆绑四肢的丝带,随即解开封住的穴道,娇笑一声扬长而去。
  龙辉哭笑不得地穿好衣服,觉得自己昨夜好像是一个凄苦无助的青楼女子,怯生生地接待恩客,被这个野蛮的客人百般淫玩亵渎,这份感觉又多憋屈就有多憋屈。
  出到大厅,只见仆人已经那个准备好了早点,魏雪芯、白翎羽和扮成秦素雅的玉无痕已经入座用餐,龙辉干咳一声道:「你们还真是不客气,连夫君都不等一下,自己却先吃了起来。」
  魏雪芯红着脸道:「大哥,人家以为你没这么早起床嘛!」
  看这丫头的神态,龙辉便知道她心里想什么了,只是脸皮薄不好意思说出来罢了。
  龙辉哼道:「死丫头,叫你幸灾乐祸,今晚我定要好好惩治你一番,以振夫纲!」
  魏雪芯吓得小脸通红,低头喝粥。
  白翎羽却不吃这一套,冷嘲热讽地道:「被冰儿整得满眼血丝的,还好意思说振夫纲?你还是老老实实地做老婆奴吧,我的龙大帅!」
  龙辉气得险些要踢桌子,忿忿不平地道:「放屁,冰儿那妮子凭什么整治我,昨晚那个其实是……」
  险些说漏了嘴,龙辉急忙缄口不言。
  三女也听出了些端倪,三双明媚的大眼睛疑惑地望着他。
  龙辉急忙尴尬地笑了笑,转移话题道:「肚子饿死了,还是赶紧吃饭,等会还要到宫里走一趟呢。」
  白翎羽瞪着他道:「你后边半句究竟想说什么,昨晚究竟是怎么回事?」
  龙辉摇头道:「没事,没事,小羽儿,咱们等会还要进宫跟皇上商讨要事,快些用餐吧,要不然就来不及了!」
  白翎羽久居军中,性子较一般女子洒脱,对于这种小事也不在乎,低下头吃早餐。
  魏雪芯却是不同,听了龙辉这句话后,不禁回想起昨夜的情景,觉得似乎有些不妥,于是便默运剑心感应,以剑心搜寻记忆中的细节……似乎真的有些不同,胸脯比以往大了几分,屁股也好像也圆肥了不少,眼神更是妖媚,言语中透着一份特殊的气质,就像娘亲一样,要经过岁月沉淀才能会出现的气质,是一种成熟稳重的睿智,随机应变的灵活。
  「当时我们闯进来的时候,大哥和姐姐似乎都被吓了一跳,但姐姐却很快就镇静下来,反倒是大哥眼神还带着几分慌乱,若是论这宁神收心的养神功夫,大哥应该比姐姐好上一些,怎么会出现姐姐镇静,而大哥还在慌张呢?」

凡人修仙传
忘语
修仙觅长生,热血任逍遥,踏莲曳波涤剑骨,凭虚御风塑圣魂! ...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5/05 10:25:18

【龙魂侠影 第15集 白妃冤案 第16回 撒网捕邪】
  魏雪芯遐想了片刻,只觉得脸颊一阵滚烫生怕被龙辉看出自己的心思,于是赶紧吃完早点,随口找了个借口:「大哥,我去找娘亲商量些事,你慢用吧!」
  龙辉哪知道这妮子那复杂的心思,昨晚被洛姐姐整得忒惨,肚子空空如也,埋头便是狼吞虎咽,饿鬼投胎。
  白翎羽和玉无痕吃了几口也饱了,离座之前白翎羽还特别提醒龙辉让他今晚别忘了到皇宫一趟。
  填饱肚子,就是补睡一觉,昨夜被那妖妇整得浑身酥软,若不是自己根骨结实恐怕连床也起不来,现在当然要抓紧时间休息。
  刚回到屋内,竟见一名青衣丽人翘首以盼,媚眼含情,桃腮蕴春,丹唇滴露,仿佛在等候君郎的空闺小妇人。
  龙辉不由一阵惊艳,但却又有几分哭笑不得,她们师姐妹两怎地就这么喜欢躲在别人屋里呢?不过幸好她师姐走得早,若不然自己这个府邸可就要被这对鸾凤联手拆了。
  鹭眀鸾见龙辉一进来便开门见山道:「虞花死了。」
  龙辉微微一颤,道:「她……她是怎么死的?」
  鹭眀鸾叹道:「昨夜子时被昊天教的人杀了,但不过不要紧,我还可以透过阿修罗来刺探他们的内情。」
  龙辉道:「明鸾,那昊天教有什么动作吗?」
  鹭眀鸾道:「昨夜阿修罗依旧在水道里镇守,到了子夜时分,便有一个女子走了进来,她朝虞花撒了一些粉末,虞花便七孔流血而死,之后那女子就跳进水潭了,至于她走那条水道便不清楚了。」
  龙辉蹙眉道:「使得毒的女子,应该便是八部之一的干闼婆,昊天教果然要谋朝篡位了。」
  鹭眀鸾问道:「皇甫武吉现在状况怎么样?」
  龙辉摇头道:「很不好,先是白妃翻案,接着便是皇后自尽,最后便是齐王谋反,而且他本身也有隐患,真气失衡,这内忧外患同时加诸在他身上,恐怕情况不妙。」
  鹭眀鸾微微一愣,道:「真气失衡,莫非皇甫武吉已经达到后天极限,面临生死玄关了吗?」
  龙辉点了点头,说道:「是这样子的。」
  忽然他猛地望着鹭眀鸾,紧张地道:「明鸾,你是不是也达到后天巅峰了?
  」
  见他紧张自己,鹭眀鸾心花怒放,含笑点头。
  龙辉急忙拉她坐下,三指按在她凝脂般的皓腕处,查探其真气状况,结果并未让他惊心。
  鹭眀鸾笑道:「你不用担心了,我其实早就凝练内元了,所以并不存在真气繁杂失控的情况。」
  龙辉松了口气,又问道:「明鸾,既然你已经凝练内元,为何还不突入先天境界?」
  鹭眀鸾眼中闪过一丝伤痛,叹道:「当初我被洛清妍暗算,为求脱身便以自伤根基之法逆转真元,使得中丹气海受创,至今仍未恢复。即便我再怎么凝练内元,只要运行到了中丹之位便会出现真气停滞的现象,所以我始终无法将全身真气贯通,也就与先天无缘了。」
  龙辉奇道:「这其中是何缘故?」
  鹭眀鸾道:「后天入先天,都是先积累深厚的内力,然后经历生死玄关,修者便藉借玄关劫数洗涤身心,将庞杂的真气重新淬炼,然后一气贯通,步入先天境界。我由于伤了中丹气海,使得功体出现残缺,原本武功锐减大半,可是我不甘心就此废功,于是便另辟蹊跷,跳过生死玄关直接凝练真气,又改变气脉运转行径,使真气不必流经中丹,可以说我现在的真气算是先天真气,但却由于中丹受损,气息无法融会贯通,所以便一直停留在这半后天半先天的境界。」
  龙辉蹙眉道:「只要能够修补中丹久患,明鸾你是不是就可以步入先天了?
  」
  鹭眀鸾笑了笑,叹道:「是这么道理,但这经脉穴位受损不比筋骨皮肉,很多创伤都是一辈子无法根治的。」
  龙辉随口道:「经脉损伤也不一定没得治,我也曾经全身经脉断裂,现在还不一样活蹦乱跳的!」
  鹭眀鸾仿佛看到曙光般,急忙追问道:「是呀,我记得你好几次被洛清妍打成重伤,但后来就跟没事人一样,你是不是有什么诀窍。」
  龙辉不禁语塞,他总不能跟鹭眀鸾说其实这一切都是男女双修的结果,首先他若提出双修这个方法,以鹭眀鸾那高傲洁癖的性子十有八九会把他看成无耻之徒,其次就算两人双修,龙辉也不敢说可以只好中丹气海,毕竟那经脉痊愈是因为有玄阴媚体之助,从头到尾都是龙辉自己在疗伤;即便跟其他妻妾亲热,也只是让她们气息旺盛,精神更好罢了,对于鹭眀鸾这个穴位旧伤他还真没把握。
  「上回涟漪虽然也是被光明业火灼伤经脉脏腑,但那也是新伤,比较好恢复。」
  龙辉暗自盘算道,「明鸾这个久患少说也有十多年,她又不像冰儿那般有纯阴元息,也不知道能不能治好。」
  龙辉的阴阳双修其实就是阴阳循环,只要这个循环维持得越久,效果便越好,普天之下能形成有效持久的阴阳循环便只有龙辉跟大小凤凰配合,而鹭眀鸾虽说是处子之身,功力也雄厚,但元阴之气恐怕也难以持久,只怕双修到了一半,便后续无力循环中断。
  总的来说这阴阳双修其实也是一个相互汲取的过程,阳强阴弱,那么男子则获益更多,反之阴盛阳衰,女子则更为占便宜。
  鹭眀鸾心思敏巧,瞧出龙辉的难言之隐,俏脸微红地道:「你恢复的方法是不是有些难以启齿?」
  龙辉尴尬地笑了笑,索性明言道:「其实就是男女双修。」
  鹭眀鸾垂下螓首,半阖星眸,脖子耳朵抹上了一层胭脂,娇艳欲滴,含羞带媚,丹唇微抿吐出两个细弱蚊呓的两个字:「坏蛋!」
  一股燥热缓缓升起,烘烤着细嫩的凝脂肌肤。
  再见美人娇艳羞态,龙辉怦然心动,暗忖道这对鸾凤姐妹两端的是得天独厚,姐姐妖妩酥润,宛若鲜嫩渗蜜的熟桃,汁水甘甜可口;妹妹媚中含涩,更似青红参半的苹果,既有岁月沉积而来的成熟睿智,又兼并处子元身的娇羞青涩。
  龙辉握着鹭眀鸾的柔荑道:「明鸾,让我先看一下你的旧伤吧。」
  旧伤?鹭眀鸾脸蛋犹如一块大红盖头,龙辉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语病,中丹之位便是檀中,亦是位于胸口的双乳之间。
  鹭眀鸾只觉得龙辉的眼光好似烈火一般,每看她一眼,身子便烧热一分,脑海中神使鬼差地浮现出白沙原的一幕,就是这恼人的冤家强取豪夺,就这么地把自己的肚兜给硬生生扯了下来,让那双晶莹饱满的玉兔裸露在风中,凉飕飕的…
  …可是每当午夜梦回总觉得胸口一阵火热,燥热潮意隐隐而生。
  「我还要去盯着阿修罗,有什么事再来找你!」
  鹭眀鸾头也不回跑了出去。
  祭祖大典的大日子越来越近,皇宫内一片忙碌,尽快修补齐王之乱造成的损坏,宫娥太监各司其职,冲洗血迹,收敛尸体,务必在最短时间内把皇宫恢复如初。
  龙辉和白翎羽按照皇甫武吉的指示扮作太监入宫,确定没有眼线跟踪后这才转身潜入紫薇宫。
  入得宫内,在王公公的带领下进入一间密室。
  密室周围镶嵌着夜明珠,将室内映照得犹如白昼,皇甫武吉端坐其中。
  龙辉和白翎羽依次行礼,皇甫武吉做了个免礼的手势,命王公公给他们两递来一份卷宗,说道:「这是朝廷密探收集的情报,你们先看一下!」
  这些情报其实都是经过专人的整理和收集,龙辉看后不禁暗自吃惊,原来昊天教谋算之深已经超过了一般人的想象。
  三十年前铁壁关大帅铁如山无故染上重病,不得卸任回乡养病,就在他离任不久铁烈便攻破了铁壁关,铁烈入关之时恰逢雨季,说这种季节对于游牧民族的骑兵极为不利,只要勤王大军一到,绝对可以让铁烈全军覆没,但偏偏就在这个时候赤水河竟然决堤,洪水泛滥,阻断了各路勤王大军……龙辉蹙眉道:「这种种巧合连在一起便不再是巧合,这背后深意值得推敲」
  皇甫武吉道:「没错!当时洪水虽大,但也只是阻断东南两面的援军,对于西面根本没有影响。偏偏在那个时候,西域诸国竟然造反,西域军不得不留守镇压,使得帝都孤立无援。」
  龙辉道:「听皇上所言,这些年来的诸般大事背后多少有些昊天教的影子,那皇上准备如何收拾昊天教?」
  皇甫武吉道:「早在十五年前苏贵妃入宫之时,朕便感她有问题,但一直找不出证据,直到白妃出事后,狐狸尾巴才露出来。」
  白翎羽听到白妃二字,心一下子便悬了起来,沉声问道:「当年的事究竟还有什么隐情我是不知道的!」
  皇甫武吉叹道:「翎羽,你母妃之事其实并非父皇能控制的。父皇承认当初是要削除白宫两家的实力,但未想过要赶尽杀绝,原本只是革职抄家便可,谁料,周皇后不知从哪找来了一批人,手段毒辣凶残,假扮成侍卫将两家之人尽数杀死。」
  白翎羽怒道:「你是皇帝,难道就阻止不了吗!」
  皇甫武吉苦笑道:「若是今天的朕绝对可以阻止,可是十五年前朕的权力被内阁削弱到了极点,基本只是一个名义上的皇帝罢了。」
  龙辉怕他们父女又吵起来,急忙打圆场道:「皇上,那您准备怎么对付苏贵妃,其实她也就是昊天圣母。」
  皇甫武吉点点头道:「原本朕只是怀疑她的来历,可是刚一平息叛兵后,翎羽你将事情原委托出,朕便想通了许多事,所以朕敢断定祭祖当日便是沧释天造反之时!」
  白翎羽道:「你知道沧释天在何地,现在又是何人吗?」
  皇甫武吉摇头道:「不知,但沧释天会自己跳出来。皇室族规,任何皇室成员只要还活着,就算抬也要抬到祖宗墓前,若沧释天不采取措施,到了那一天昊天圣母定会被朕识破,所以他一定会赶在朕到达祖墓之前下手!」
  龙辉道:「皇上,前些日子微臣曾无意探知享誉京师的飞絮酒楼乃昊天教之暗桩!」
  皇甫武吉脸色一沉,哦了一声道:「竟有此事?」
  龙辉道:「确实如此,而且酒楼地下乃是连接地底暗河,更有三条河道暗中捅入皇宫,其出口分别在御花园水池、明锒宫水池以及华灯宫水井。」
  皇甫武吉缓缓阖上双目,静思片刻,说道:「能修建这般好大的工程而瞒过朕的耳目,此人要么就是权势滔天,要么就是默默无闻。王公公,宣无影!」
  王公公接旨立即掉头宣召,过了片刻一名满脸蜡黄的中年妇女走入,无论相貌和气质皆是极为平庸,但也只有这种不出众的人才好执行一些机密任务。
  那个叫做无影的女子叩拜行礼,皇甫武吉道:「无影,朕要你一天内查出飞絮酒楼的幕后东主!」
  无影不发多余言语,拱手接旨后便退了下去。
  龙辉心知这个无影十有八九便是皇帝身边的首席密探,想必也只有这种貌不惊人的探子才能更好的收集情报,毕竟她不像涟漪那般修有变幻之术,可是她也有涟漪不具备的优势,那就是势力,这名妇人身后就是朝廷的支持,她可以动用庞大的人力物力来找寻所需情报。
  「皇上,微臣在面圣前,内子曾告之昊天教的干闼婆已经从水道悄悄潜进宫来。」
  龙辉又将从鹭眀鸾口中得知的信息告知,但却是用魏雪芯的名号,毕竟天剑谷来头大得很,探查到一些皇帝不知道的事情也意外。
  皇甫武吉脸色又凝重了几分,说道:「传闻此女最擅长使毒,莫非沧释天是想毒害朕?这法子也略显老套了吧!」
  龙辉道:「皇上,往往越是陈旧老套的阴谋越是有效,皇上不得不防啊!」
  皇甫武吉朝王公公打了个手势,王公公点头道:「奴才立即加派试食太监,保证皇上的一切饮食安全。」
  龙辉摆手道:「皇上,微臣有一言,恐怕单凭试毒太监也难保证皇上的安全。这些混毒高手可以通过各种各样的引子来激发毒性,甚至这些引子千奇百怪,可能是花香、可能是粉尘……就连衣服的料子这些极为平常之物都可能是引子,这干闼婆最擅长混毒害人。」
  王公公蹙眉道:「如此一来,岂不是防不胜防了?」
  龙辉道:「公公多虑了,我刚才列举的只是一些可能的情况罢了。料想这混毒虽然厉害,但也不至于能随意控制引子的类型,若不然沧释天早就下手谋害皇上了,也不必等到今天,只要我们多加小心,定可避开凶兆。」
  皇甫武吉道:「那龙卿你有何意见?」
  龙辉道:「微臣愚见,在这段时日里,皇上不要食用宫内烹饪的膳食,直接将原料拿来现做现吃,茶杯、饭碗等一切用具也全部更换,最好这些物件都不允许外人触碰!」
  皇甫武吉点头道:「龙卿说的甚好,这种做法最大程度杜绝了奸人下毒的可能。」
  到了中午,皇甫武吉笑道:「不知不觉便到了午膳时间,翎羽,今天就陪父皇吃顿饭吧。龙卿你留下吧。」
  龙辉应了一声是,白翎羽也没有反对。
  皇甫武吉跟王公公低声交代了几句,王公公出去了一阵子,便从御膳房带回了一包东西。
  他将包裹摆下后,又找来了炭盆。
  就在龙辉、白翎羽吃惊之时,王公公将包裹打开,里边竟是一大堆生肉,牛羊鸡鸭皆有。
  皇甫武吉笑道:「今天我们便用这个炭盆来烤肉。」
  白翎羽久居军营,打猎烤肉是常有的事,如今回到京师吃这些精致膳食反倒有些不习惯,如今重温旧梦显得兴致勃勃。
  她让王公公找来几根树枝,拔出随身匕首将树枝削得光滑尖锐,将牛羊生肉切成薄片,用树枝串起来,放在火上烘烤,油脂兹兹流淌滴下,肉香四溢,闻之垂涎。
  白翎羽烤好一串肉脯后递给皇甫武吉,淡淡地道:「父皇,你先尝尝吧!」
  皇甫武吉不由一愣,眼中闪过丝丝柔情,笑呵呵地接过肉脯,美滋滋地送入口中,慢慢咀嚼,赞道:「好吃,翎羽的手艺真是不错!」
  白翎羽道:「父皇,这肉脯可没放调料的,这也好吃吗?」
  皇甫武吉笑道:「原汁原味,自然真挚,当然好吃了!更何况是翎羽你亲手为父皇烤的,比什么山珍海味都好吃。」
  皇甫武吉又吃了几块,他兴致甚高,叫来王公公一同品尝,可是王公公在吃了之后,眉头一阵紧凑,眼圈竟有几分湿润。
  皇甫武吉不悦地道:「怎么公主亲手烤的肉脯不合你口味吗?」
  王公公叹道:「皇上,请恕老奴直言,这肉脯未用调料,远不如宫中膳食,皇上您只是顾忌公主感受才不说穿。」
  皇甫武吉脸色一沉,似有怒气。
  龙辉急忙打圆场道:「公公,就算没放调料,你也不用哭吧,呵呵,这也忒夸张了吧。」
  王公公抹了抹眼泪道:「老奴想到公主这些年天天吃这些难以下咽的肉脯,日夜奔波,睡不安寝,便感到揪心,忍不住就掉眼泪了。」
  皇甫武吉沉默片刻,叹道:「你说的是,翎羽这些年确实是受苦了。但不要紧,朕一定会好好补偿翎羽的,朕要给她天下最珍贵的珠宝,最美味的膳食,最豪华的府邸,只要翎羽开口,便是天上星辰朕也要想办法取下来。」
  白翎羽不由一阵神伤,低声道:「其实在军中也并非如此苦楚,跟兄弟们苦中作乐也是一种享受,而且督帅教会了我许多武功兵法。」
  皇甫武吉顺着她语气道:「翎羽你喜欢军营,朕日后便给你组建一个娘子军,任由你调遣调配。待祭祖大典那一天,朕对着祖宗向你们母女告忏,封你为护国大公主。」
  龙辉忽然想起了一些什么,急忙问道:「皇上,请恕微臣多嘴,祭祖仪式究竟是怎么个回事?」
  王公公道;「此事便让老奴解答吧。皇室祖墓位于玉京东郊的九龙山,大典便是在山峰举行,皇室成员必须在卯时之前到达,皇上一大早就得起来,沐浴更衣,焚香静心,之后在宫廷礼仪官的伺候下以九鼎玉杯盛朝露之水饮下,以洗净圣心。」
  龙辉忽然放下手中烤肉,猛地站直身来,皱眉道:「皇上,微臣想到了,昊天教可能会在您执行祭祖礼仪之时动手!」
  皇甫武吉思索片刻,点头道:「可能性非常大,因为朕在驾临九龙山之前,沐浴焚香已经玉杯饮水皆是祖宗所传之礼法,不可更改!」
  王公公道:「皇上,不如让老奴安排更换这些物品吧!」
  皇甫武吉笑道:「不必,朕小心饮食乃是常情,若更换祭祖物品,那便是打草惊蛇!」
  王公公忧心地道:「皇上,一切皆以您龙体要紧啊!」
  皇甫武吉一声长笑,站了起来,神情振奋,意态豪雄道:「既然提前知晓沧释天的手段,那朕便将计就计,让他们自投罗网!」
  龙辉道:「既然皇上心中已有定计,微臣也不敢多言。」
  皇甫武吉笑道:「龙卿过谦了,此次若非有你提醒朕混毒之存在,恐怕朕要载个大跟斗了。待平息昊天乱党后,朕定会论功行赏。」
  龙辉拱手道:「食君俸禄,为君解忧乃是臣子本分,微臣不敢要什么赏赐。
  」
  皇甫武吉笑了笑:「难道连驸马爷都不愿意做吗?」
  龙辉一阵尴尬。
  白翎羽俏脸泛红,咬唇不语。
  皇甫武吉挪揄地道:「你不说话,朕就当你不肯了,过些时日朕就把公主许配给兵部尚书的大公子。」
  白翎羽顿时急了,哼道:「什么狗屁大公子,你若真敢乱点鸳鸯谱,我过门那天一定把他打成残废!」
  皇甫武吉笑道:「父皇原先也不想啊,我家翎羽武功超绝,寻常男子怎能匹配,可是有这能耐的人却不肯表态……」
  白翎羽耳根酡红,美目瞥向龙辉。
  龙辉急忙跪谢皇恩道:「能娶翎羽为妻乃是我之福分,多谢皇上赐婚!」
  皇甫武吉凝视了龙辉片刻,说道:「龙辉,朕问你一句话,你要老实答我!
  」
  龙辉点头应是。
  皇甫武吉道:「你此生最大愿望是什么?」
  龙辉叹道:「微臣自幼生在白湾镇,家中虽不是大富大贵,但也算宽裕,不愁衣食住行,一心只想讨个漂亮贤惠的姑娘做夫人,然后再娶几房小妾,就这么游戏人间,无忧无虑地过一辈子,什么功成名就,建功立业,微臣从未考虑过。
  」
  皇甫武吉微微一愣,蹙眉道:「男儿志在四方,你正值青春年少,大好年华,何以有此颓唐想法?」
  龙辉叹道:「或许人各有志,微臣确实不喜争强好胜,若非昊天教灭我满门,今日微臣恐怕还是一个纨绔子弟,嘻嘻哈哈度过一生。所以微臣恳请皇上,待铲除昊天教后,让微臣衣锦还乡,与众妻妾逍遥余生。」
  「逍遥,逍遥……」
  皇甫武吉喃喃自语了几声,继而沉寂,心绪不知飘到何处。
  王公公提醒道:「皇上,时辰到了,各派高手也应该到齐了。」
  皇甫武吉嗯了一声,双目微张,再复皇者雄姿,昂首踏步:「很好,朕便去会见各路高手!」
  随之皇者虎步,众人穿过翻开暗门,穿过暗室,再入紫薇宫深部,只见墙壁四周镶嵌着斗大明珠,光华映照下,宽广的密室亮如白昼,只见室内三教会天剑,竟是宗逸逍、净尘、璃楼以及于秀婷、魏雪芯母女。
  龙辉暗忖道:「雪芯跟谷主前来助阵乃意料之中,但宗逸逍阁主不是因浩气台大火离开京师了吗?何以也出现在此地。」
  宗逸逍似乎看出龙辉疑惑,解释道:「其实皇上早就看穿沧释天的调虎离山之计,前些日子便派人送来密旨,及时制止儒门内斗,宗某才得以脱身。」
  皇甫武吉笑道:「朕已在密旨上写明,孔岫教主乃名正言顺的儒门教尊,其大弟子和子嗣在功德和名望上有所不及,但儒门需要崭新气象,这两位公子皆是德行端正,而胸怀大志之辈,由他们承接儒门教统再合适不过!」
  龙辉恍然大悟,原来皇甫武吉是抛出了这么一个条件,于是又问道:「那么另外两脉主事的意见呢?」
  皇甫武吉道:「除去昊天教之后,宗阁主便公布朕之旨意,孔孟二人承接教统乃是合理合法,岂容他们反对。那两人与我那不成气候的儿子交往过多,难保不会受昊天教蛊惑,此次围剿昊天教,朕只会让他们守在外围,打打下手,只要宗阁主收拾了沧释天,那么沧海阁名望便可盖过其余两脉,就算没有朕之甚至,教统归属亦是一目了然!」
  龙辉又问璃楼菩萨道:「敢问菩萨,占据韦驮菩萨肉身的恶佛可有下落?」
  璃楼摇摇头道:「惭愧,此人在天诵塔爆炸后便销声匿迹,但却在暗地怂恿佛门各系势力,似乎准备有所动作。」
  皇甫武吉道:「菩萨不必担忧,昊天覆灭,朕便向天下公布恶佛丑行,叫他无处容身,俯首受诛!」
  原来皇甫武吉开出了这么深厚的条件,难怪能让三教同时携手勤王,至于天剑谷便是由于自己的裙带关系而来助阵。
  皇甫武吉展开一幅皇宫图谱,说道:「祭祖那日,朕先是假装遇害,无法现身九龙山,到时候沧释天一定会怂恿皇室成员前来逼宫,那时朕就与诸位留在这紫薇宫,静候沧释天送上门来。至于外围,四方宫阙则由仇白飞带领御林军镇守另外还有劳三教弟子协助,堵住乱臣退路。」
  净尘道:「皇上,贫道请问,沧释天会用何种手段弑君呢?」
  他这个疑问亦是此番计划的成败关键,若皇甫武吉无法知晓沧释天刺杀的手段,别说无法假装遇害,就连性命也有危险。
  皇甫武吉道:「道长问得好,朕敢肯定沧释天会下毒!而下毒的方式就在朕斋戒沐浴之时。」
  说罢便命王公公取来祭祖之前所需的物品,王公公在不惊动外人的情况下将祭祀物品取来,是一套镶金锈仙黄袍,一些檀香,还有一尊玉杯,这玉杯晶莹透彻,做工精细,而且形态似鼎,鼎有九足,正是皇室祭祖酒杯——九鼎玉杯。
  皇甫武吉道:「祭祖那日,朕会接触到的东西便只有这三种物品,沐浴的池水乃是从山上引下来的活水,而饮服露水是临时采集的朝露,要在水源下毒不切实际。」
  龙辉想了想觉得也是有理,在活水下毒,要么就是毒性很大,要么就是数量够多,混毒的根本就是在于将没有毒性的东西混在一起生成毒素,所以投剧毒入水是不可能的,至于数量充足更是不可能,除非沧释天是傻子,若不然绝不会命手下扛着大批毒药满街跑。
  露水受气候和风向的影响,充满许多的不确定性,沧释天不会抱着侥幸心理来造反。
  所以只有皇甫武吉一定接触而又意想不到的东西才是投毒的最佳选择,龙辉扫了一眼,那三件物品,暗忖道:「这三件物品是皇甫武吉必须接触的,但在使用前一定会让宫娥太监准备好,也就是说外人也会接触到。那么混毒的关键就在于某种皇甫武吉能够接触,而外人不能接触之物……」
  皇甫武吉见龙辉沉默不语,便问道:「龙卿,你在想什么呢?」
  龙辉将心中疑惑讲出,叹道:「皇上明鉴,混毒的原理在于阴阳之法,先是以秘法锻炼凝聚毒药,使毒性相互抵消,而又暗自隐藏,配成阴阳两种毒素,只有当阴阳二毒相遇时才会毒发,但混毒也有弊端,那就是只需要清除其中一个环节,毒性就不会发作。这三件物品除了皇上,那些收拾整理器皿的太监宫娥也会接触,若他们不小心再接触到另一种毒药,岂不是做了冤鬼,而昊天教的阴谋也就败露了,以沧释天的性子绝不会容许这种事情发生的!」
  皇甫武吉道:「你这话说得有理,那龙卿认为下毒的关键在何处?」
  龙辉蹙眉道:「微臣尚无想法,不过还是先简单地复述一遍皇上祭祖前的准备——沐浴、更衣、焚香、饮水?」
  皇甫武吉道:「确实是这四个步骤,昊天教要做手脚也就只能在这里了!」
  龙辉道:「没错,按照原先皇上的分析,沧释天定然已经算好皇上会在做完这四个步骤而驾崩。沐浴需要水源,这一步水是活水,要下毒是不可能的;更衣,袍子是必须要穿的,那很有可能会有猫腻;焚香这一步做手脚,也是有些困难,因为宫里檀香众多,干闼婆也不知皇上会用那些香料,所以下毒的可能性也不大;至于饮水……露水采集虽有不确定性,但杯子皇上一定会用,所以杯子也是可以动手脚的地方。但偏偏就出现了这杯子和袍子都是其他人可以接触的,干闼婆又是如何下毒?」
  宗逸逍道:「龙大人,会不会一种毒药从口进入,另一种则是以接触的方式入体?毕竟喝水的人只是皇上。」
  龙辉叹道:「入体的途径可以不同,但混毒在于阴阳相吸,只要两种毒药一靠近便会产生毒性,当然若有药引的话,就得再考虑药引的问题,但无一例外都是靠近后便会毒发,就像当初白妃冤案那般,两毒聚首,药引催化。」
  忽然响起一个端雅磁媚的女音:「皇上,妾身倒是有个想法,会不会这四个步骤都是催生毒性的关键?」
  只见于秀婷忽然开口说道。

你都1000级了,外面最高30级
易枫洛兰雪
易枫穿越到修炼世界,可惜只能当个凡人,无奈只能开个小武馆维持生活,偶尔打打铁,当个“一代宗师”混日子。直到有一天,小武馆变得热闹。几个仙风道骨的老头为易枫厨房里的菜刀争的面红耳赤……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5/05 10:25:36

【龙魂侠影 第15集 白妃冤案 第17回 龙降虎豹】
  于秀婷道:「诚如小婿方才所言,露水难以做手脚,那可以落毒在杯中,既然池水做不了手脚,那么水池呢?」
  龙辉奇道:「这么大的水池,干闼婆要如何抹毒才能污染整个水池呀?」
  于秀婷温温一笑,竖起春葱般的食指,道:「池底池壁难以涂毒,可是出水口呢?」
  众人恍然大悟,连连称是,若非剑仙兰心蕙质,大伙险些就陷入思维盲区,说不定还要载个大跟斗。
  于秀婷继续说道:「以此类推,檀香难动手脚,那么……」
  龙辉心领神会,接口道:「香炉,干闼婆一定是在香炉上涂毒!」
  于秀婷星眸一亮,朱唇微展,朝他投来一个嘉奖的微笑。
  皇甫武吉沉思许久,慢悠悠地道:「多谢剑仙赠言,朕心里已经有数,与其等昊天教下毒,倒不如主动出击,拿下苏贵妃,朕不但要将计就计,又要打草惊蛇!」
  方才还准备对苏贵妃欲擒故纵,如今却要提前下手,龙辉不禁暗吃一惊,暗自盘算皇甫武吉在打什么主意,却听于秀婷传音道:「皇上这一手是要打乱沧释天的阵脚,颇有几分逼狗跳墙的意思。」
  听这么一说龙辉倒也明白过来,拿下苏贵妃对昊天教算是极其重大的打击,还能借此扰乱沧释天的心神,最理想结果便是逼沧释天直接跳出来,就算他能忍也会影响毒杀行动,平白地增加败亡机会。
  皇甫武吉道:「昊天圣母已解开封印,功力全数恢复,未免徒增伤亡,朕想请宗阁主和净尘道长出手。」
  儒道二人应声道:「吾等便去拿下此毒妇!」
  就在此时暗门外忽然响起咯咯的敲打声,王公公知晓这是暗号,于是便将暗门打开。
  无影入得室内,回禀道:「无影拜见皇上。」
  皇甫武吉道:「无影,你可查到飞絮酒楼东主的来历了?」
  无影摇头道:「尚未查到,但无影手下的密探却发现一件不得了的事情,所以赶紧回来禀报皇上!」
  皇甫武吉眉头一挑,道:「发生何事?」
  无影沉声道:「密探在玉京河东交界处发现兵马的踪迹,观其军徽像是西域虎豹营,人数大概有三千!」
  皇甫武吉脸色顿时大变,猛地站了起来,厉声道:「此事当真?」
  无影道:「事关重,无影不敢妄言。」
  皇甫武吉脸色由晴转阴,随即长叹一声,又坐了下去,说道:「阁主,道长,朕暂时还不能动苏贵妃。」
  儒道二人也猜出了一些端倪,随之长叹无奈,眼睁睁地任由此女逍遥法外。
  皇甫武吉咬牙切齿地道:「西域虎豹营?好个昊天教,朕倒是小看了沧释天!朕现在倒还动不了那贱人,虎豹营定然发难」
  若是平常区区三千兵马还不够御林军塞牙缝,但玉京刚经历了一次兵变,御林军不但被齐王打残,就连武器库也被烧了,若在此时对上那身经百战的虎豹营,胜负实在难以预料。
  白翎羽哼道:「父皇,区区一只虎豹营还不在孩儿眼中,请父皇给我调拨三千人马,一定叫他们有来无回!」
  皇甫武吉笑道:「翎羽,凡事不能光看表面,竟然昊天教已经将手伸到了西域军,那么就表示他们已经那个在西域建立了不少势力,恐怕那个西域元帅张焕雨也是他们的人。朕虽让相信你能击溃来犯的虎豹营,但昊天教西域的根基仍在,狗急跳墙,沧释天在绝对会在西域划地称王,到时候难免有起兵灾!」
  白翎羽跺脚道:「难道就仍有这群贼子逍遥吗!」
  皇甫武吉摇头道:「翎羽,父皇可从未打算放过昊天教,只不过继续沿用原先计划罢了。」
  白翎羽一愣,急道:「父皇,你既不收拾苏贵妃,又要以身犯险,这万万不可!」
  她眉宇见布满着焦虑和紧张,皇甫武吉看在眼里,心中顿感一暖,慈和笑道:「翎羽,父皇虽说是九五之尊主掌天下生杀大权,但何曾不是将自己的生死跟天下联在了一起?当父皇坐在这张龙椅上时,命早就不属于自己了!」
  随即他语气一沉,满脸肃杀,说道:「或许不少人将朕看成暴君,能狠心牺牲枕边人,骨血至亲,但朕绝不是昏君!国土分裂,内战烽火之事朕绝不允许发生,这也是朕的原则和底线!」
  白翎羽幽幽一叹:「父皇,女儿知道你的苦心,但父皇若有个好歹,同样也会天下大乱。」
  皇甫武吉笑道:「父皇行事只评估胜算和受益。相对于兴兵镇压西域叛乱,在皇宫内收拾沧释天可就简单省事多了。父皇既然已经得知他们的手段,又有诸多高手相助,还怕收拾不了沧释天吗?」
  宗逸逍道:「皇上心忖天下苍生,孤身犯险,宗某便是粉身碎骨也要替皇上取下沧释天首级,以报皇上这份仁义心肠!」
  净尘也道:「那日,贫道定会奋死力保皇上周全,若皇上被贼人损了半根汗毛,净尘自刎以谢天下!」
  璃楼菩萨口宣佛号道:「皇上挺身诱敌,贫僧愿派门下弟子协助御林军守城!」
  儒道二教也提出派遣弟子参战。
  龙辉暗忖道:「皇甫武吉行事虽然狠决毒辣,但大都是针对妨碍皇权者,他对民众百姓还是算体恤,既无苛捐杂税,也无强征兵役等状况,对于国家政策的他仍是有坚定的原则……从当初的煞域作乱便可看出他的为君德行。」
  古往今来,亡国之君大多是庸俗无能之辈,某些帝皇做了一些常人以为凶暴荒唐的事,便被称为暴君,比如弑兄杀弟,强娶兄妻,豪夺弟媳,姘上庶母,残杀功臣,欺侄夺权等等,但实则他们是有雄才大略,将国家治理得井井有条,百姓安居乐业,至于后世史书对他们的骂名不过是某些皇朝的刻意摸黑,为的是巩固其统治地位。
  「若百年之后大恒倾倒,皇甫武吉恐怕也会被扣上这么一个骂名吧?」
  龙辉暗自思忖,但想了想这所谓的骂名也不过是针对他待人方面,对于皇甫武吉在位期间神州大地的民生和军政,这些刻意摸黑的史书恐怕连提都不会提。
  在铁壁关期间,龙辉也读了不少书经,发觉史书上有几个皇帝被赞得天花乱坠,什么千古圣君,十全大帝,要么就是摸黑前朝,要么就是夸大功劳!平息藩王作乱,实际上被人打得像灰头土脸,最后费尽国力才打赢内战;镇慑异邦,对外就是割地求和,对内宣称是对方投降;著书立库,说白了便是焚书毁经,把不利于自身统治的书卷统统销毁,大兴文字狱!而这几个什么圣君,大帝竟是出自同一个朝代,这个朝代的史书无一例外皆是摸黑前朝,哪怕是开国的头几个皇帝如何兴国安邦,如何开疆扩土,他们都是将重地放在这些皇帝如何地监视大臣,如何纵容宦官弄权,对于开疆扩土便直接扣上一顶劳民伤财的帽子。
  龙辉对于这个心思难测,喜怒无常的帝皇做了一个客观的评价:「当初我在白湾镇时,生活平静安逸,不愁吃穿,周围的父老乡亲也都能图个温饱,说句实在的,皇甫武吉不是一个好父亲、好丈夫,但绝对是个有作为的皇帝!那种种残忍的杀戮不过是皇权和内阁的斗争延续罢了……」
  既然圣意已决,白翎羽也不好多说,只是说道:「父皇,还请允许孩儿从铁壁关调拨一支精兵入关援京!」
  皇甫武吉笑道:「如此甚好,那便由翎羽和你的驸马负责吧,青龙麒麟两军都调来,朕倒要看看虎豹营能不能挡得住北疆两大精锐。」
  龙辉不禁暗喜,果然知夫莫若妻,小羽儿这么一说就等同免去了自己擅自调兵之罪,到时候青龙军入京便是名正言顺。
  已入深秋,山风寒冷,却挡不住壮士烈血,河东境内一支三千多人的精锐正朝着玉京快速奔来,竟是毫无粮草辎重,可谓是轻装上阵,火速行军,其铠甲镶着一枚青龙军徽,正是龙辉直属部队青龙军。
  为首将领脚胯高头战马,腰系精钢军刀,膀大腰圆,浓眉铜眼,正是王栋。
  副将体形略显消瘦,但却有股短小精悍的味道,背负长弓,战马一侧系着箭袋,正是梁明。
  两人在接到龙辉的亲笔书信后,毫不犹豫,立即点起三千精锐,日夜行军,竟在短短五日内从铁壁关杀到了河东,当行至玉京与河东交界已是祭祖吉日。
  到了登云山山脚,王栋猛地一摆手,全军倏然停步,军姿整齐无乱。
  梁明策马走来,低声道:「王大哥,敌军占据地利,遏住入京的道路,我军该如何是好?」
  王栋道:「暂且按兵不动,待风先生回来再说。」
  过了数息,忽见微风吹过,风望尘飘飘然地从天而降,王栋急忙问道:「风先生,山上情况如何?」
  风望尘从怀里掏出一张地图,叹道:「虎豹营已经守住了各条山路,想偷偷摸过去已是不可能了!」
  两将接过地图,细看了片刻也知偷袭难以奏效,梁明叹道:「偷袭难成,不如绕路吧。」
  王栋摇头道:「若是绕路最少也得两天时间才能到玉京,若翻过山头,半个时辰便可到帝都了。今天已经是祭祖吉日,按照风先生所说那般,龙将军已经跟昊天教的人拼上了!我们没时间再等了。」
  梁明道:「难道要强攻登云山?」
  王栋眼神一敛,闪过一丝嗜血凶光,舔着嘴唇道:「没错,那个劳什子虎豹营名头大得很,老子早就想会会他们了!」
  梁明沉思片刻,说道:「强攻山头也好,起码可以拖住这虎豹营,让他们无法入京,也好给将军减轻负担。」
  王栋点头道:「就这么定了!」
  只见他令旗一摆,做出准备战斗的指令,所有士兵立即绷紧全身,紧握兵器准备鏖战。
  既然已打定主意强攻,王栋也不刻意隐藏,大声道:「兄弟们,以往龙将军对咱们好不好!」
  众军同时大叫一声好!王栋又道:「如今将军在玉京被奸人迫害,而山上这伙贼军便是奸人的爪牙,大家说该怎么办!」
  杀!三千兵甲同时高声怒喝,豪气冲霄汉,军魂震百里,山上的虎豹营立即被惊动,纷纷竖起战旗,与之对峙。
  王栋指着山头怒骂道:「他奶奶的乱臣贼子,有本事就出来跟爷爷较量一番,大家都是三千人,公平得很,谁输了谁就是孙子!」
  王栋怒骂喊阵,并非鲁莽之举,因为此刻只剩正面火拼一途,士气便是最重要的,更何况青龙军居于地势的劣势,只有提起全军血气杀意才有胜机。
  虎豹营在西域骄纵惯了,何曾遇过这般辱骂,众军将士也是怒意腾腾,恨不得就生吞了王栋。
  一名赤甲将领走出阵前,高声道:「虎豹营奉圣旨在此驻守,尔等是何方部队,竟敢扰阵营,若不速速退去,那便是违抗圣旨,大逆不道,到时休怪本将无情!」
  赤甲将,这不就是风先生所说的那个昊天贼子吗?王栋瞧出对方来历,依旧毫无惧意,高声道:「奶奶的,你这孙子是那根狗头草,敢假传圣旨,忽悠你外公!」
  赤甲将冷眉一挑,哼道:「本将乃虎豹营二统领邓勇是也,你这厮又是何人,口气这般嚣狂!」
  王栋喝道:「老子便是青龙军王栋,你们这般只懂欺负西域鸟人的孬种也配跟我青龙军并称大恒精锐!」
  梁明附和道:「什么欺负西域鸟人,西域那些什么国主早就是昊天教的小妾了,说穿了也就是自家人相互演戏,混乱上报一些战绩充当军功罢了!哪像咱们铁壁关是实打实地跟铁烈蛮族火拼,军功都是实实在在的。」
  梁明这话犹如火上浇油,虎豹营内杀声震天,个个按耐不住要同青龙军比个高低,赤甲将见军心怒腾,不宜压制便顺水推舟道:「何人愿意取下这厮的首级!」
  一名将领出列道:「末将曾钊愿前往!」
  赤甲将点头道:「准,本将便在此预祝曾兄弟马到功成!」
  曾钊提了一口长刀,翻身上马冲下山去,大喝道:「姓王的狗头,且接爷爷一刀!」
  王栋冷笑一声,立即命人抬来一口陌刀,拍马迎战:「狗屁东西,老子耍大刀的时候你还在吃奶呢!」
  陌刀厚实沉重,唯有双手抬举,使用腰身之力才能挥动,只适合步兵使用,并不用于马战,但王栋经过多年激战,臂力大大提升,更悟出在马上使用陌刀之法。
  只见他单手提刀,策马狂奔,借着马力冲杀之势,猛然挥刀。
  陌刀乃是恒军中最为精锐的武器,再加上王栋过人的臂力和血勇,那曾钊如何是对手,仅仅一个回合,也就在一个错身的瞬间,就被王栋连人带刀给劈成两段。
  斩杀敌将,陌刀锋刃上不留半分血液,寒光如昔,叫人心生畏惧。
  王栋哈哈大笑道:「什么狗屁西域精锐,连老子一刀也接不下!」
  虎豹营军中又冲出一将,手持滚精生铁槊,跨马入阵喝道:「虎豹营马军将领张思前来取你狗命!」
  王栋冷笑道:「又是一个送人头的!」
  正要拍马迎战,却被梁明抢先一步:「王大哥,让小弟替你一阵!」
  梁明虽然也是陌刀营出身,但无王栋那般过人臂力,所以不能在马上用陌刀,但陌刀营乃是各军勇悍之士组成,梁明其他的功夫丝毫不弱,只见他提了一支九尺长枪杀了过去。
  梁明精神抖擞,枪锋闪动,犹若毒蛇吐信,那张思也不简单,铁槊挥打,与梁明缠战十余回合。
  梁明不欲久战耗费时间,于是便卖了破绽让张思杀入中路,他猛地一偏头,故意让张思打掉他的头盔。
  头盔落地,梁明装作不敌,掉头便跑,张思一心要替同袍报仇,紧追不舍。
  梁明猛地取下背后长弓,瞬间扣住一枚箭,双腿紧夹马腹,仰头朝后便是一箭。
  只闻一声闷哼,张思眉心中箭,立即坠马毙命。
  梁明止住马缰,嘲讽道:「酒囊饭袋就是酒囊饭袋,贪胜不知输,活该中冷箭!」
  连折两员将领,赤甲将颜面已然挂不住,抓起一口狼牙棒,上马捍战怒道:「无知小儿,本将今日便以一敌二,砸碎尔等狗头!」
  就在此时青龙军中冲出一骑,身着梭子连环甲,同样拿了一口陌刀,正是凌霄。
  凌霄挺身而出,喝道:「此等鼠辈,不劳二位主将费心,让末将应付便可!
  」
  王栋表明虽然粗狂,但实则也是老兵条子,知道何时该杀何时该退,这名赤甲将乃是昊天教高手,他可不会傻到去跟他单挑,于是便顺水推舟让给了凌霄。
  赤甲将其实便是昊天教八部之首,名曰天众,在虎豹营中则化名李翃,他想起那夜被凌霄和风望尘在他军营里来去自由,心中便冒起一团火,举起狼牙棒便打了过来,棍棒之中暗藏独门真气——天陨真气。
  这真气取自天降陨石之意,暗指其劲气有着雄沉巨力。
  只见挥棒瞬间,狼牙棒就犹如化成巨石俯冲而来。
  凌霄毫不示弱,握紧刀柄,运转雷之卷,天罡雷音跃至刀锋,霹雳斩去。
  陌刀、狼牙棒皆是重型武器,在这两人充足的劲力催动下更为雄沉,每一次相碰皆是震天动地,八方心寒。
  连斗数回合,难分高下,凌霄忽然高举陌刀,内元饱提,九天雷劲迎合而生,灌入刀锋之内,倍添威势。
  蓄力储雷,凌霄迎头就是一刀,天众心头顿时一颤,知晓此刀不宜硬接,当下调整真气,改强攻为半守,狼牙棒顺势一转卸开雷刀煞劲。
  「好贼子,再接凌某一刀!」
  凌霄打得兴起,双手握刀,以雷劲横削而至。
  天众棍棒一竖,恰好挡在腰身前,再次架住雷刀。
  虽然力保不失,天众胯下战马却被雷劲烧毁脏腑,一声悲鸣,马失前蹄,呜呼丧命。
  甫失战马,天众毫不慌乱借着落地瞬间腰身一沉,狼牙棒猛地砸向凌霄战马前腿,卡啦一声战马亦是折腿。
  两人同失战马,再度战平,天众双足顿地,抖擞精神,舞动狼牙棒朝着凌霄打去,天陨真气推至巅峰,每出一棒皆有陨石之威。
  凌霄斜握陌刀,刀锋沾地,拖刀疾奔,暗中运起炎之卷,炎阳真元将陌刀烧得通红,更在地上脱出一道焦黑的火痕。
  就在两人还有半尺之际,天众狼牙棒砸下,划出一道破空气流,凌霄陌刀上劈,带起一抹赤红火光。
  刀棒交击,真气激荡,两股雄力相互碰撞,将两人方圆十步的地面压出龟裂,泥石崩碎。
  就在双方准备催加劲力欲压倒对方时,山坡上忽然响起急促的鼓声,随即便是奔雷杂乱的马蹄声,竟是虎豹营的骑兵冲锋。
  原来是六部天宫主事绝天所为,他见天众久战不下凌霄,怕同伴有失便下令骑兵冲锋。
  天众见状虚晃一招,掉头后退,让骑兵冲击凌霄和身后的青龙军。
  王栋不慌不忙,大喝道:「石洪,交给你了!」
  石洪当下叫道:「下马列队,钩枪准备!」
  一队三百余人的骑兵纷纷跃下马背,提着钩枪冲出阵前,组成步军中的钩枪阵。
  自从龙辉组建青龙军后,便着重训练士兵的综合能力,其中有一条便是无论原本是什么兵种都得熟练骑术,做到上马是骑兵,下马是步军。
  石洪这一队钩枪手皆是从酆都血战幸存下来的精锐,不但战力强悍,而且默契和心理都远胜一般部队,只听石洪一声令,钩枪阵立即呈伞状散开,给虎豹营骑兵让出一个破绽,实际上是诱敌深入。
  骑兵一但成队形冲锋便难以制住,就算知道钩枪手有诡计他们也只能照冲。
  当骑兵入阵后,钩枪手立即从两侧围上,对准马脚便是钩削割斩,战马嘶鸣,骑兵跌倒,就这样前排摔倒,后排践踏,转眼间便将这队骑兵歼灭过半,幸亏虎豹营也算精兵,勉强止住颓势,撤回山上保全剩余骑兵。
  王栋见机不可失立即率众冲锋,强攻登云山,他手持陌刀脚胯战马,大喝一声:「兄弟们——给我冲!」
  正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主将勇战下属岂会不拼死,而且骑兵攻山本就是大忌,若不能一鼓作气抢下阵地,便是一个全军覆没的下场,有进无退的绝境逼出青龙军更大的杀意,全军不要命似的狂攻登云山。
  山头上,绝天见青龙军势不可挡,于是命令弓弩手放箭阻击,射杀不少青龙军将士。
  梁明见状立即下令:「给老子回射过去!」
  他身先士卒,弯弓搭箭,施展神射之术,七星连珠,七枚锐箭连环而出,取下七条人命。
  青龙军的弓弩手也纷纷效仿,以骑射对弓弩,暂且压住对方气焰。
  青龙军冲到了半山腰时,虎豹营再施狠手,落石滚木尽数招呼而来,青龙军死伤不轻。
  然而这伙人都是参加过酆都血战的老兵,更为强悍的阴军尸兵都见识过,区区损伤丝毫动摇不了他们的士气,反倒是激起全军将士杀性,宛如受伤凶兽一般。
  「给老子顶住了!」
  王栋大喝道,「冲上去,宰了这群野猫!」
  王栋势若疯虎,挥动陌刀强行劈断三根滚木,却又被落石给逼了回来,怒意翻腾汹涌。
  就在此时风起云涌,只见一股旋风袭来,将几块落石和滚木卷至半空,再砸向虎豹营,原来是风望尘的杰作,他御风而上,使了一招柔风太极圈,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打乱虎豹营后阵,使青龙军取得一丝缓气和反扑的机会。
  绝天脸色一沉,反手拔剑,朝空劈出一道剑气。
  风望尘御风躲闪,以无量风影身法轻巧闪到绝天目光的死角,随即折扇一摇,烈风刃扑天而来。
  绝天挽剑抵挡,只听叮叮当当的交碰声响起,烈风刃难伤分毫。
  就在石木滚落稍停的空当,一声惊雷怒喝震耳欲聋,只看凌霄趁着脚踏奔雷,手提陌刀,昂首杀入阵中,雷刀竖劈横削,挡者披靡,将负责落石滚木的士兵杀得血流成河,难以兼顾。
  天众见状,抡起狼牙棒便朝这边打来,凌霄挥刀迎敌,刀棒劈打,激荡的真气四散飞射,端的是生人勿近,偌大的一个战场便成了他们两人单打独斗的比武场。
  绝天欲支援同伴,却遭风望尘缠战,绝天好不憋屈,眼前这厮论根基不如自己,但却胜在身法飘逸轻灵,任由自己如何吐劲发力,招式如何霸道,打不到目标始终白搭。
  风之卷最擅速度,当初盘龙内乱时,风望尘之所以两度战败皆非其不济,第一回是为了救望月,第二回则是面对九卷合一的林碧柔,如今既无后顾之忧,有无精通风之卷者,风望尘端的是犹如无形之风,时急时缓——急者风若刀刃,割体生痛,缓者风似柔水,缠绵不休,绝天被缠得难以脱身,却又打不到敌人,险些气得吐血三斗。
  虎豹营两大高手皆被缠住,青龙军众兵将很快便冲到山头,一到山顶,王栋便大喝道:「全军下马,列步兵阵!」
  攻山可骑马,毕竟有一大段的距离给骑兵冲杀,但若上了山头再骑马那就是傻子,小小的山头不但树木众多,而且地方也小,难以控制马速,一个不好直接掉下去摔死。
  青龙军可骑可步,一下马背梁明立即召集弓弩手,以强弓利箭开路,压制虎豹营的弓弩,随后石洪亲率钩枪手逼上,先攻敌人下盘,钩断脚踝,随即专攻上三路,收割性命。
  钩枪杀敌染血,又见步军阵势生出变化,钩枪左翼冲出一支兵甲,为首王栋提着一口陌刀,身后带着三百刀斧手,杀入敌阵。
  陌刀、钩枪乃是大恒步兵近战两大利器,两者配合无间,若钩枪先出,陌刀便在身后伺机而动,待敌军阵脚一乱立即强势杀出,像一座活动的刀锋铁城般绞杀敌军;若是陌刀先出,钩枪则协防侧翼,让陌刀专心对敌。
  由于陌刀沉重不利急行军,所以王栋将长柄陌刀为短柄大斧,他作为陌刀营百兵长多年,对于使用陌刀已有一套心得,于是刀斧替代陌刀也不失威力,活脱脱一座的战场绞肉机,杀得虎豹营丢盔弃甲,很快就出现一边倒的情况,若是几年前,青龙军和虎豹营在这种硬碰硬的战斗中或许是平分秋色,但这群铁壁关兵士先后经历铁烈火拼、酆都血战的洗礼,无论兵将都有了一个大幅度提升,所以一交手便高下立判。
  倏然,一道紫色烟雾从玉京都城中飘起,宛如一条腾空紫龙,冲霄而上,直达九天。
  入城信号!王栋等人心头一颤,大声喝道:「大伙快杀掉这帮孙子,入城救龙将军!」
  众志成城,千军一心,全体将士奋不顾身,杀敌奋勇。
  凌霄护主心切,胆气再添三分,雷炎二卷交汇融合,只见雷刀生火,炎阳惊电,眨眼之间便连劈三十多刀,硬生生将天众的狼牙棒绞碎烧融。
  眼见凌霄越战越勇,己方士兵败势难制,天众不欲再战,将手中碎铁灌入真气,当做暗棋射向凌霄。
  凌霄谨守门户,力拒杀招,却无暇追击天众,叫他抽身逃走。
  那边绝天也当机立断,挥剑逼开风望尘,后撤收拢残兵且战且退。
  王栋神情凝重地道:「风先生,凌大哥,这紫烟……」
  风望尘点了点头,说道:「是龙主的讯号,召集吾等立即入京。」
  王栋与梁明、石洪交换了一个眼神,各自点头,立即喝道:「留下一百人照顾受伤兄弟,只要还能骑马全部跟我来!」
  一场攻坚战,青龙军大获全胜,减员四百,而虎豹营则伤亡过半,孰优孰劣一目了然,王栋等人率领两千多将士翻过登云山,不顾疲劳朝着帝都奔去。
  就在距离玉京还有一里时,风望尘先行探路,他御风飞行很快便有了个来回。
  他蹙眉道:「北门还是紧锁!」
  按照原本计划,北门已经打开了,如今还继续紧锁莫非出了什么幺蛾子?凌霄和风望尘心中皆是一敛,就在此时城头冒出一将喝道:「你们是那支部队的,跑到玉京来做什么!」
  王栋喊话道:「我们是从铁壁关来的,有一小股铁烈潜进关内,所以就一路追来了!」
  守将喝道:「这里没见到什么铁烈,你们速速退去!」
  风望尘趁着这个时候施展风之卷武决——风辨影,将自身神识身体融入风中,感受方圆之内的大致情况,忽然听到城内似有喊杀声传来,似乎在叫着追捕乱党,空气中更夹杂着一丝血腥味。
  风望尘立即跟王栋低声了几句,将情况告之,并嘱咐他故意挑起事端。
  王栋也是老油条,装疯卖傻道:「将军,我们兄弟赶了好几天路,也跟铁烈打了好几仗,现在又困又乏,能不能给我们一些补给?」
  守将怒道:「要找吃的到别处去,这里不是你这些泥腿子来的地方!」
  梁明按耐不住,怒道:「放屁!别以为在京师当兵就自了不起,要是没咱们拼死守住铁壁关,你们这些酒囊饭袋早就被铁烈给剁了!」
  石洪也在京师受过窝囊气,于是也趁机起哄:「妈的,这帮身娇肉贵的娃娃兵,也就配站站城头摆摆样子,什么狗屁御林军,全是中看不中用的废材,有种就下来跟爷爷比试比试,看老子不把你卵蛋打爆!」
  守将顿时大怒,立即命令弓箭手出列,将箭矢对准青龙军众人,喝道:「你他妈再不滚,老子可就不客气了!」
  王栋脸色一沉,这玉京城池高大坚实,可不是一座小小山坡,说冲就冲,此刻不但兵力不足,而且还无攻城兵器,要想进城除非城门大开。
  就在此时,凌霄和风望尘神情忽然一变,脸上露出了一丝宽慰的笑意。
  王栋看得疑惑,暗忖道:「这个时候你们还笑得出来?」
  风望尘一摇折扇,笑道:「王将军不必担心了,因为风某已经感觉到有股真气正从城内奔向城门!」
  王栋不谐内功,听得云里雾里,凌霄淡淡地道:「是与我们武出同源的真气!」
  就在御林军和青龙军僵持之际,城墙后猛地传来一阵惊恐慌乱的叫声,守将大惊失色,众弓箭手也乱了阵脚。
  风望尘和凌霄抓住机会,同时动身,一者身化无量风影,一者脚踏奔雷步,几个呼吸便闯上城头。
  风雷相生,风助火势,文武首座默契连击,将城头弓箭手横扫一空。
  城门处响起平平碰碰的声音,那道数尺厚的铁门被一股无名的力量从内冲撞,每一次冲撞都会出现一个巴掌大小的凸起,随即便是雷罡落,炎火生,海怒啸,冰霜降,狂风卷,神灵动,灭杀劫,清虹贯,破千军,冥兵聚九九归一,沛然真元应声而出,只闻轰隆巨响,整个城门就像是被炮弹打中一般,被巨力轰得粉碎,数尺厚重的铁门连带着周围城墙同时化作飞灰,玉京城墙上顿时出现了一个大洞。
  烟尘飞扬,碎石四溅,一道柔丽身姿迎风而立,身着碧衣琉水裙,勾勒出丰腴玲珑的身段曲线,玉色翡翠带系在盈盈一握的腰肢上,更是承得乳丰臀圆,妩媚迷人,俏脸白皙如玉,朱唇丹红,雪靥透红,眉宇含情,任由四周杀声震天,烟尘翻涌也无损其容色一分,犹如一朵盛开在乱世的碧水娇花,看得一众兵士为之呆立,全场一片肃静,只余吐口水的声音。
  佳人轻笑道:「路上耽搁了一阵子,来迟了片刻,还望诸君见谅!」
  风望尘笑道:「不迟不迟,来得正是时候!」

总统夫人,晚上见!
吕涵芷
她被亲人出卖,沦为陌生男人的生子工具。五年后,她褪去青涩,成为名不见经传的插画师。一次漫展,她遇到傲娇萌宝。 “女人,乖乖跟我回家,我就让你抱大腿。一送你绝世好老公,二让你画画技能爆棚。”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5/05 10:25:53

【龙魂侠影 第15集 白妃冤案 第18回 孰胜孰负】
  祭祖前一夜晚紫薇宫正堂内,静悄悄地空无一人,皇甫武吉与众人从暗道走出,龙辉、白翎羽、剑仙母女、三教先天皆到场,除此之外还多出了一个人,那便是玉无痕。
  她脸罩面纱,掩盖住冰清丽靥,一双淡蓝的眼眸衬着珠光更显风姿,宛若碧海明珠,美不胜收。
  玉无痕是以剑仙入室弟子身份跟来的,龙辉本意是将玉无痕带在身边,借助她同林碧柔心灵相通之能,相互传递信息,了解宫内外的变化,及时做出调整。
  首先到侧室的水池边上,此刻池水已是放空,龙辉主动跳下池底,水池四周雕龙刻凤,尽显华美高贵,池子四角各有一个黄铜镶金龙头,正是池子的出水口。
  龙辉用匕首在龙口处刮下一些金粉,玉无痕在一旁协助,捧来一个鱼缸,里边放着一条金鱼。
  龙辉便将金粉丢尽鱼缸里,然后又用九鼎玉杯盛水倒入,最后将鱼缸放在点燃檀香的香炉边上,此刻鱼儿依旧游得欢快,并无异样。
  龙辉朝皇甫武吉行了个礼,说道:「皇上请恕微臣斗胆了!」
  皇甫武吉笑道:「龙卿尽管放手!」
  龙辉用筷子将金鱼夹起,丢到了金袍之上,只见那条金鱼跳了几下,咕噜一下便一命呜呼了。
  「好贼子!果然毒辣!」
  皇甫武吉沉声哼道。
  龙辉从螣姬处打听过了,只要找出下了毒药的物件,用火焚烧便可将毒性去除,于是拱手道:「陛下,正所谓一火克百毒,请皇上将这水口、香炉、玉杯烧一趟。」
  皇甫武吉点头道准。
  龙辉先将香炉里的檀香取出,然后运起离火真元,把香炉烧得通红,以螣姬估计香炉上的混毒应该是涂在盖子或者边缘上,当檀香飘起便混入香气中,不但避开了烧香时的火焰,还能不知不觉侵入人体,如今龙辉大范围地焚烧香炉,混毒立即化为乌有。
  龙辉又依样画葫芦,将龙头、玉杯都烧了一遍,而金袍不耐火焰,所以便没有动手,只要断绝这三条途径,混毒就无法发挥作用,所以皇甫武吉也留着金袍做戏给昊天教看。
  待温度冷却后,有用水擦洗香炉、龙头、玉杯,将烧灼的痕迹抹去,一切皆是天衣无缝。
  皇甫武吉甚是满意,笑道:「妙哉,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明天便是昊天教覆灭之日!」
  这时无影从暗道进来,向皇甫武吉递来一份密报,随后便恭敬地退了出去。
  皇甫武吉展开一看,脸色顿时大变,先是惊恐,随即便是愤怒,眼光越发锐利,杀机暗藏。
  龙辉低声问道:「皇上,究竟发生了何事?」
  皇甫武吉冷笑道:「无影已经查出飞絮酒楼幕后东主!至于是谁,你自己看吧!」
  说罢便将密报递给了过去,龙辉双手接过一看,脸色也是大变,僵在当场足有十余息之久,长叹一口气道:「想不到竟然是他……」
  皇甫武吉咬牙切齿,拳头紧握:「好你个沧释天,先是害死朕之王弟,在连番毒害朕之骨血,此仇不报朕誓不为人!」
  龙辉道:「皇上,既然已经查出沧释天的身份,不如今夜便围了他的老巢!
  」
  皇甫武吉依旧沉得住气,说道:「那厮经营许久,朕若是猝然派兵难有一击即中把握,反正已经等了这么久,朕也不妨再等一夜,待明日沧释天进入皇宫,朕再将他千刀万剐,凌迟处死也不迟!」
  白翎羽也看了密报,问道:「父皇,这次行动究竟有多少个人知道?」
  皇甫武吉道:「为了保密,朕也仅仅将计划告之在座几个人而已,仇白飞朕只是让他在紫薇宫外守着,等朕发下圣旨他才会动手,对于计划他是一概不知。
  」
  为保万无一失,群雄夜里便呆在紫薇宫暗室内。
  祭祖吉日,天空现出鱼肚白,皇甫武吉满脸沉重,垂目静坐。
  钟声敲响,宫娥太监鱼贯而入,礼仪官员身着广袖长袍,头戴高帽,手持金玉碑文,恭敬地道:「祭祖吉日,恭请皇上沐浴更衣!」
  皇甫武吉缓缓睁开双眼,神情专注严肃,在宫娥的搀扶下站直身子,那边水池已经开始放水,取自青山灵泉之甘露从龙头流出,宛若水龙吐珠,庄重而又华贵。
  皇甫武吉展开手臂,宫娥立即替他宽衣解带,褪去外袍内衣,王者踩入水池,将身躯浸泡在泉水之中。
  从水池出来后,宫娥立即过去替皇帝穿衣梳头,动作利索干脆,不敢有丝毫怠慢之举,整个过程静得可怕,紫薇宫内弥漫着一股沉重压抑的气息,叫人大气都不敢喘。
  皇室祭祖乃是庄重严肃的过程,从头到尾都不允许有一丝差错,若不然便是对祖宗不敬,除了礼仪官员和皇帝之外,紫薇宫内谁都不许开口讲话,一直持续到仪式结束。
  穿上祭祖金袍,便是点燃檀香,皇甫武吉眯着眼睛,以眼见余光扫了宫殿内一圈,暗忖道:「昊天教的眼线一定在昊天圣母的帮助下潜伏进来了,这里的宫娥太监定然有他们的化身!」
  想到这里他心情更加沉着,缓缓阖上双目,跪坐在蒲团之上,进行着静心仪式,此举含义乃是洗净心中杂念,以最赤诚的心去叩拜祖宗。
  檀香烧尽,屋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味,沁人心脾,皇甫武吉暗笑道:「你们这些贼子小心过头,把毒药配成无色无味,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却不料给朕占了个便宜!」
  他依旧不动声色,按照礼仪官员的提示进行下一步仪式。
  手持九鼎玉杯,皇甫武吉毫无犹豫,仰首喝光了杯中朝露。
  「沐浴更衣洗俗尘;焚香静心赤诚意;玉杯盛露涤脏腑,九鼎护国千秋业!
  」
  礼仪官拉长嗓子宣读华丽辞藻,「仪式完毕,还请皇上移驾九龙山,率龙子龙孙祭天叩祖,佑我大恒万世春秋!」
  倏然,皇甫武吉脸色一变,缓缓伸出手掌,咬牙道:「朕,略感不适,且休息片刻待缓口气再前往九龙山。」
  礼仪官急忙道:「皇上千万保重龙体,微臣便去宣召御医!」
  皇甫武吉微微喘气道:「朕知道你忠心为君了,一点小事没必要找御医,尔等先退下,给朕静养片刻!」
  众人接旨纷纷退出紫薇宫,几个贴身宫娥和王公公一同将皇甫武吉扶到寝宫,助他脱去靴子躺上龙床。
  王公公尖着嗓子道:「你们下去吧,皇上由咱家照顾便可!」
  待众宫娥退去,王公公顺手扣上门闩,拉开密室暗门,迎出龙辉等人。
  皇甫武吉猛地坐起身来,笑道:「这回沧释天还不中计!」
  龙辉拱手道:「皇上,未到最后还得谨慎,微臣提议,再过半个时辰皇上便宣召御医,装出一副龙体欠佳的模样。」
  一般人在感觉到不舒服的时候都不会率先看大夫,而是以为忍忍即可过去,今日乃是祭祖吉日,按照常理皇甫武吉定会以大典为主,宣召御医看病太过麻烦,所以一开始皇甫武吉不传御医也是符合人之常情,然后再装出病痛加重,这个时候传召御医才更合情理。
  这么一连窜的动作,足以叫那隐藏暗处的眼线相信皇甫武吉已经中毒。
  过了半个时辰,三名御医进入寝宫,熟料一进来就被龙辉、白翎羽和净尘同时扣住后心,吓得三名御医浑身哆嗦。
  皇甫武吉坐直身子,望着为首的老御医道:「陈御医,莫要紧张!」
  这姓陈的老御医便是太医院之首,御医总管皇甫武吉朝龙辉等人使了眼色,龙辉检查了一番手中御医的气脉,点了点头道:「回禀皇上,此人不懂武功,经脉根骨与普通人无疑,可以放心。」
  皇甫武吉笑道:「陈御医,朕要你办一件事,若你做得好,加官进爵不成问题,若是搞砸了,朕便诛你九族!」
  陈御医不住颤抖,说道:「微臣一定不负皇上所托!」
  皇甫武吉道:「你给朕记住,朕此时病入膏肓,命不久矣,你知道怎么做了吗?」
  陈太医人老成精,虽不知皇上要做什么,但以他从医数十年的经验,知道该如何对待一个垂死病人,于是便跟身边的御医道:「你马上回太医院,命人取来千年人参,百年灵芝,快!」
  那个御医哦了一声,就在出门前龙辉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警告地道:「给我老实点,别乱讲话,你要记住皇上现在是病危!」
  龙辉眼神凌厉霸道,就算一般武者也承受不起,更何况这个御医,吓得六神无主。
  待他走后,白翎羽嗔道:「你瞪他做什么,你看把他都吓坏了!」
  龙辉笑道:「吓一下,才能让他慌乱的表情更逼真,也更好瞒过昊天教的眼线。」
  王公公从一侧捧来一个药坛子,说道:「陈太医,快替皇上熬药吧!」
  陈太医点了点头,立即吩咐另一名御医开始熬药,屋子里顿时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药味。
  龙辉低声对玉无痕道:「无痕,快问问碧柔,九龙山的情况怎么样?」
  玉无痕阖上美眸,心念传递,与林碧柔交换了讯息道:「龙主,师姐和冰儿正在暗中盯着夏王,他一直都在九龙山山腰,并无异动。」
  龙辉向皇甫武吉点了点头,皇甫武吉会心一笑,坐在龙椅上伸了个懒腰道:「到了午时,若他们还不回来,那便将朕病危的事情传出。」
  寝宫内药味越来越重,各种吊命灵药接踵而至,但都是煮了没人喝,看得龙辉是一阵心痛。
  又过了半个时辰,玉无痕在龙辉耳边呵气如兰地道:「师姐说,夏王已经动身了。」
  龙辉会心一笑,果然昊天教按耐不住了,他们都以为皇甫武吉即将驾崩,已经开始肆无忌惮,而且沧释天为了夺取主动权,一定会在消息传出前控制皇宫,所以他一定会瞒过其他皇室成员悄悄离开。
  阖这时皇甫武吉发出一阵得意的笑声,双目生辉欣然道:「今次朕的妙计,取得了绝对成功,现在他们一定以为朕中了混毒,性命不保,正调动车马赶回来,以护驾为名,控制大局为实。很快就要闯来此处。」
  林碧柔传递消息后,又过了一阵子,无影的密报从暗道传来,王公公接过念道:「皇上,随着夏王回来的官员有御史大夫景观、礼部侍郎黄清、兵部侍郎齐子风、太学卿王澄,祭酒太卿李不凡、正都御史陈函、大理寺少卿李景华、监察御史董铭……」
  龙辉长叹一声道:「他奶奶的昊天教,竟然已经在朝中安插了这么多的势力!」
  于秀婷道:「三十年,铁烈入侵其实便是昊天教打乱朝纲,安插势力的关键一步!」
  皇甫武吉不待王公公念完,暴喝道:「在今晚日落前,这伙奸臣乱贼通通都要人头落地!」
  龙辉长出了一口气,虽然沧释天已经入瓮,但烂船任由三斤钉,一会定有恶战。
  皇甫武吉缓缓阖上双目,嘴唇勾出一丝满意的微笑,似乎已经看到沧释天跪在自己面前的颓废模样。
  宫门外忽然响起一阵嘈杂的吵闹声,龙辉道:「皇上,微臣出去一探究竟!
  」
  皇甫武吉点头道:「去吧,但莫要轻举妄动!」
  龙辉应了一声是,收敛精元,屏住呼吸,悄悄出了紫薇宫,躲在暗处窥探。
  只见紫薇宫外,仇白飞正面对着一伙人,为首者正是夏王。
  夏王抖着满脸肥肉道:「仇将军,皇上已是危在旦夕,你不去救驾也就罢了,为何要拦住本王!」
  仇白飞道:「夏王爷,前些日子齐王兴兵作乱,末将奉命加强皇宫戒备,皇上有旨任何人在没有皇命之前不得擅入紫薇宫!」
  夏王跺脚道:「仇将军,你糊涂啊,是有人假传圣旨,迷惑将军,实际上皇上已经被奸人挟持,命不保夕!」
  仇白飞道:「夏王爷,说话可得有根据,皇上英明神武,何人能冒犯天威!
  」
  夏王道:「将军,家贼难防,挟持皇上的便是姓龙那小子!」
  仇白飞神色一沉,哼道:「王爷,这话可不能乱讲。」
  夏王痛心疾首地道:「仇将军,你有所不知,那小子根本就是妖族的奸细,他跟妖后勾结,用妖术迷惑皇上,意图颠覆我大恒江山,你若再不去救驾,皇上就真的难逃厄运了!」
  说着猛地跪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道:「将军,你没闻到吗,紫薇宫里边传出阵阵药味,这分明就是皇上有事了。本王求你了,快进宫救皇上吧!」
  身后大臣也同时跪倒,磕头哀哭,尽显忠诚之肝胆丹心,催人泪下。
  仇白飞露出为难之色,叹道:「这样吧,末将便随诸位进宫面圣,若真有妖孽作祟,仇某定斩不饶!」
  夏王感恩戴德地道:「多谢将军,多谢将军,大恒有救了!」
  「好一帮忠臣啊!」
  龙辉暗骂道,「敢把诬陷我,沧释天,等我定便将你心肝挖出,祭我家人!
  」
  龙辉悄悄回到紫薇宫,向皇甫武吉禀报道:「皇上,沧释天已经蛊惑了仇将军,带着一群爪牙逼宫而来。」
  皇甫武吉笑道:「仇白飞对阵忠心耿耿,宫里面传出这么浓重的药味,他早就担心朕的身子了,如今被沧释天再这么煽风点火,定然心急如焚,要来确认朕之安危。」
  「沧释天,朕等着你!」
  皇甫武吉朗声一笑,霍地立起,状极欢畅。
  众人都心情兴奋,等待陪他一起迎上沧释天那精采一刻。
  昊天教,今日灭矣!龙辉心情澎湃激荡,大仇即将得报,眼前仿佛划过家人含笑九泉的面容,黄欢那带着几分贱贱的贼笑,柳儿那含情脉脉的娇靥,一一浮现眼前,心中默念道:「爹、阿黄、柳儿,你们很快就可以安息了!」
  皇甫武吉举步前行,才跨出一步,笑声倏止,身躯一阵摇晃,仿佛暴雨中的老木枯枝,摇摇欲坠。
  王公公吓了一跳,急忙将他扶住,惊呼道:「皇上,皇上!」。
  皇甫武吉喉头发出咯咯怪响,两眼翻白,连续咳出数口黑血,腥臭难闻。
  龙辉急忙扑去,握住这九五之尊的手腕,探查脉相,于秀婷与三教先天立即围上,查看气息。
  五大先天同时露出惊愕和不可置信的神色,皇甫武吉生机已然枯竭,失控的真气不断地摧毁绞碎他虚弱的脏腑和筋络,显然就是死关降临的征兆。
  龙辉手掌抵在他背心上,真气不断地输入他体内,尽力刺激他的生机;于秀婷剑指凝气,点在皇甫武吉檀中穴,以真气护住心脉;宗逸逍和净尘儒道联手,分别扣住皇甫武吉左右手腕,璃楼菩萨则抵住他的丹田,三教协力合作,试图控制收拢那股庞大杂乱的后天真气。
  王公公急忙催道:「陈老头,还不快给皇上准备参汤!」
  两名御医立即捧来千人人参汤,白翎羽接了过来,搬开皇甫武吉的嘴唇灌进去。
  五股纯正的先天真气,再加上千年人参,总算替皇甫武吉吊住半条残命,清醒过来,颤动的手分别紧抓龙辉和白翎羽,喘气艰难地道:「朕不行了,想办法救出铮儿,立即逃出京师,再回过头来与昊天教决一死战!翎羽,父皇对不起你们母女……」
  两眼一翻,就此断气,双目却是睁而不闭,即是不甘心就此功亏一篑,也是不放心膝下仅存的儿女。
  白翎羽虽恨他无情,但此刻却是浑身冰冷,刀割般的刺痛涌入心头,泪水迷糊了双眼,似有千言万语却说不出口,呆了半天仅仅泣声说了两个字:「父皇…
  …」
  皇甫武吉始终迈不过这生死玄关,或者说维护皇权至上的他根本就没有空闲的时间去凝练真气,这不稳定因素竟在这个最关键的时候爆发了。
  众人顿感遍体生寒,皇帝驾崩的这一刻,他们不但反胜为败,还会被诬陷弑君造反,形式急转而下,沧释天不但从败亡的边缘活了过来,而且还拥有了置他们于死地的绝对实力。
  「皇上,皇上!」
  门外传来仇白飞急切的声音,龙辉心知万事具休,假扮成夏王的沧释天每走一步,死亡也就接近一分。
  危急关头,于秀婷低声喝道:「马上从暗道撤离,咱们到北门会合!」
  白翎羽一咬银牙,抹去眼泪,说道:「你们先走,我去拖住他们!」
  龙辉道:「小羽儿,我陪你!」
  白翎羽道:「不可,沧释天已经诬陷你,再这么出去反倒是落人口实。」
  龙辉道:「放心,我只是躲在暗处保护你,不到万不得已绝不露面。」
  于秀婷点点头道:「龙辉说的甚是,就算你陷入重围,有他在也能带着你飞出皇宫,而沧释天绝不敢轻易御空追击,反倒更加安全。」
  有利必有弊,沧释天不知用何种方法桃代李僵,假装成了夏王,等皇甫武吉一驾崩他便可名正言顺地篡位,但他毕竟是夏王皇甫腾云,大庭广众之下绝不敢暴露武功,于秀婷瞧出了这一点,所以才大胆地支持龙辉留下。
  龙辉也很快恢复了心态,说道:「咱们这边有五个先天高手,虽不能摧毁满城的御林军,但要逃命绝对绰绰有余!」
  稳住白翎羽后,龙辉又道:「无痕,立即通知碧柔,点燃紫火狼烟,召青龙军入城!」
  玉无痕点头照办。
  龙辉本想变成皇甫武吉的模样出去拖延时间,但自己不清楚皇甫武吉的神态和动作,冒然变化只会惹来更多麻烦,于是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打开密道后,净尘和璃楼出于慈悲也顺手将两名御医带走,王公公却留下来:「公主,让老奴陪你吧!」
  白翎羽来不及反对,那急促的脚步声已经到了门外。
  她玉容一沉,猛地推门而出,面对一干逼宫乱臣,娇叱道:「吵什么吵,不知道皇上正在休息吗!」
  夏王对白翎羽视而不见,喝道:「哪来的贱婢,敢这般跟本王说话!」
  这时王公公出来道:「夏王,此乃皇上亲封的忠勇护国大公主!」
  仇白飞拱手道:「公主殿下,敢问皇上龙体安康否?」
  白翎羽道:「父皇偶染风寒,服了御医开的药后已经睡了,你们这般大吵大闹是不是想影响父皇休息!」
  夏王指着白翎羽道:「你这丫头信口开河,皇上分明是被妖人挟持,你却颠倒黑白。哦,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因为你母亲的事怨恨皇上,与你那姘头联合妖类谋害皇上。」
  白翎羽气得娇靥酡红,喝道:「死肥猪,你不要血口喷人,究竟是谁心怀不轨,你心里清楚得很!」
  夏王皮笑肉不笑,哼哼冷道:「仇将军,你现在负责皇宫安全,该怎么做,不必本王提醒了吧!」
  仇白飞问道:「公主殿下,末将只想确认皇上安危,还请通融!」
  白翎羽叫道:「仇将军,你千万不要相信这个死胖子说的话,他根本就不是夏王,他是沧释天假扮的!」
  仇白飞本能地盯着夏王。
  夏王淡淡地道:「仇将军,这般荒唐的说辞莫非你也相信?」
  仇白飞向前走了一步,说道:「公主,请让末将面见圣上,只要确认圣上龙体安康,末将愿凭公主责罚!」
  白翎羽咬牙道:「仇白飞,你不信我的话?」
  王公公也道:「仇将军,咱家自幼便伺候皇上,咱家可证实公主所言句句属实,那个夏王其实就是邪神假扮的!」
  夏王冷笑道:「真是荒谬,一个宦官也敢胡言乱语,诬陷本王!」
  王公公盯着仇白飞道:「仇将军,难道连咱家的话你也不信吗?」
  仇白飞一字一句地道:「我只相信事实,我要见皇上!」
  就在此时,阵阵哭泣声传来,只见苏贵妃梨花带泪地走出来,悲泣道:「仇将军在上,小人亲耳听到翎羽公主联同龙将军密谋以毒丸谋害皇上……」
  未说完又再失声痛哭起来,说龙辉谋害皇上之后准备将如篡位,如何杀害忠良,说的是天花乱坠,真假难辨。
  白翎羽暗觉奇怪:「这贱人明明被姐姐破开封印,为何仍像一个普通人?」
  就在这时,苏贵妃猛地喷了一口血,身子不住地颤抖,看起来像是怒火攻心。
  夏王急忙道:「来人,快扶娘娘下去休息!」
  几名宫娥立即扶起苏贵妃离开紫薇宫。
  白翎羽恍然大悟,一定是沧释天再度以极端之法暂时封住苏贵妃的真气,让她能以一个弱女子的身份来「作证」,方才那口血便是即将露陷的征兆,所以这个夏王又十分巧妙地安排苏贵妃下去休息,这一切做的是天衣无缝。
  仇白飞听后,脸色越发阴沉,苏贵妃地位崇高,又是皇帝枕边人,有她作证自是可信之极。
  夏王见仇白飞开始相信了,于是又说道:「皇上曾召见过三教高层,但此刻他们仍未露面,这便说明皇上已经被人毒害,而且凶手不止龙辉和妖族,尚有这些自诩正道的三教高人!」
  仇白飞道:「此话当真?」
  夏王道:「千真万确,当初孔岫为了对付昊天教,曾与妖族、龙辉联手!方才进宫的路上,本王瞧见儒门雨卷楼、云汉院的两大主事,将军只要找他们来问话便知真伪!」
  仇白飞命人寻来靳紫衣和尹方犀,问道:「两位主事,请问宗逸逍阁主是否进了紫薇宫?」
  尹方犀点头道:「正是如此。」
  两人对于皇甫武吉的全盘计划并不知晓,只是知道在商讨围剿昊天教的事情。
  仇白飞道:「为何仍不见宗阁主出来?」
  靳紫衣也是精明,瞧出现在道:「皇上宣召宗逸逍入宫,商讨围剿昊天教之事,至于他现在为何仍不现身,靳某并不清楚!」
  夏王怒道:「什么不清楚!你们这群穷酸分明就是同妖类合谋杀害皇上!」
  靳紫衣脸色一沉,哼道:「夏王,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儒家子弟正大光明,怎会行此不仁不义之举!」
  夏王冷笑道:「当日你们教主为了对付沧释天,可是曾跟妖族联手,为达目的不顾手段还敢自称仁义!看你们两也是跟宗逸逍一伙的,皆是乱臣奸党!」
  仇白飞压抑着心中悲怒,说道:「公主殿下,为何外边这般吵闹,皇上还不现身?」
  白翎羽不禁一阵语塞。
  仇白飞怒极反笑道:「好啊,好一个忠勇护国大公主,原来不过是一个不忠不孝的贱人,连同外人谋害亲身父亲,来人,给我拿下!」
  禁军和侍卫立即将白翎羽和王公公围了个结实。
  夏王立即迫出一脸眼泪,激动大叫道:「众禁卫听命,凡从我诛除叛党者,重重有赏。」
  白翎羽等都头皮发麻,看着原本站在他们那一方的禁军和侍卫,已经被夏王煽动逐一投往敌阵,到最后只剩下她与王公公还有龙辉三人。
  靳紫衣立即与宗逸逍划清界线,说道:「靳某对宗逸逍所行之事并不知情,若吾等能早日得知他的狼子野心,皇上也不会遭此劫难。」
  仇白飞冷笑道:「马后炮说得比唱戏还好听!」
  靳紫衣道:「为求自证清白,吾等愿意协助将军擒拿乱党!」
  仇白飞哼道:「谁知道你们是不是跟他一伙的,先拿下再说!」
  一干侍卫立即围住两名儒者,夏王眼神一亮,十分合适宜地说道:「仇将军,这伙乱党武功极高,甚至可能有天剑谷谷主压阵,寻常士兵唯恐对付不了,既然儒门两脉之主请缨,不凡让他们加入,也可看看他们是否真的无辜!」
  王公公在朝中摸爬滚打数十年,对夏王的伎俩是一目了然,他是要临阵拉拢靳紫衣和尹方犀,这两人原本就跟宗逸逍不对口,面对这种情况不投敌才叫见鬼呢!果然两人说了一声感谢,随即同时出手,闪电般扑向白翎羽和王公公。
  白翎羽心知恶战难免,立即朝左侧闪去,揪住两个士兵猛地朝靳紫衣抛去,靳紫衣掌势画圆,以柔劲荡开两名士兵。
  白翎羽借着这一刹那的空挡取出三折枪,使了招「猛龙出闸」,枪锋直刺而去,雄沉的劲力使得枪身与空气剧烈摩擦,烧得通红。
  靳紫衣只觉得一股腥热铺面,不敢怠慢,儒袍一抖紫阳玄功灌入衣袖,宛若一口盾牌硬生生封住白翎羽的枪势。
  另一边,尹方犀一掌扫向王公公,王公公能跟在皇甫武吉身边数十年,自有不凡修为,一套绝学「逍遥令」
  使得出神入化,身法飘忽不定,脚步快若鬼魅,尹方犀虽有先天只能,但在短时间内难以打中这诡异的太监。
  仇白飞立即命禁军冲向两人,长矛刀枪同时招呼,危机关头,忽闻天际响起龙吟咆哮,龙辉强势助战,甫一现身便一脚重踏地面,戍土真元顺势而发,周围的御林军觉得脚下地面仿佛成了波涛汹涌的海洋,摇摇晃晃,难以站稳,全部摔得东倒西歪。
  仇白飞大喝道:「你这反贼还敢现身,还不给我拿下!」
  龙辉随手夺过一把长枪,使了个枪勇,荡开围上的士兵喝道:「姓仇的,真正的乱党就站在你身边,你居然看不到,眼睛是不是给狗吃了!」
  夏王胖胖的脸蛋抖了几下,叫道:「仇将军,千万不要听他挑拨离间!」
  仇白飞道:「王爷请放心,仇某还未弱智到那种地步!」
  龙辉也懒得跟他废话,使了一招戟狂,大开大合的招数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立即转身拉住白翎羽和王公公,立即朝天飞去。
  飞至半空,王公公提醒道:「龙将军,皇宫内有对空的铁甲神雷炮,你千万小心!」
  龙辉点了点头,这铁甲神雷的威力他也是亲眼目睹,当初傲鸟族一干高手也被这火炮打得七零八落。
  就在此时身后紫光大作,尹方犀也御空飞行,追了过来。
  龙辉暗叫不妙,正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于秀婷算到沧释天不敢出手追击,却算漏了尹方犀这个先天高手。
  「逆贼,哪里走!」
  尹方犀隔空便是一掌,沛然雄厚的紫阳真气直扑龙辉后心。
  龙辉带着两个人,难以回身反击,唯有躲闪避开。
  尹方犀见龙辉不能还手,更是肆无忌惮,掌起掌落,咄咄逼人。
  连出躲几掌,尹方犀渐渐摸出龙辉躲闪的路线,掌势也开始有了针对性,时而飘忽,时而沉重,既有直来直往之招,亦有刁钻诡异之式,龙辉顿感支拙,疲于逃命。
  就在此时,数道火光激射而来,定神一看竟是尖锥般的钢刺,在烈性火药的推动下,钢刺犹若奔雷,势不可挡,这正是皇宫下边发出的铁甲神雷炮。
  尹方犀得意一笑,再赞一掌,直取龙辉后心命门。
  危难之刻,天际乍现七彩神光,铁甲神雷被顿时被收了过去,随即鸾雀展八张羽翼猛然一展,朝着尹方犀射出铁甲神雷。
  尹方犀被逼无奈,唯有挥掌当下铁甲神雷,紫阳真气撞上铁甲神雷,立即发出今天巨爆。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5/05 10:26:13

【龙魂侠影 第15集 白妃冤案 第19回 浴血帝都】
  七色神光可收天下有形之物,这铁甲神雷虽然犀利,但还是被鹭眀鸾顺手便拿下了,不但没有威胁到龙辉,还让她反过来攻击尹方犀。
  论根基,尹方犀在鹭眀鸾之上,但鹭眀鸾借着地利优势,就地取材以神雷为武器,也将他打了个措手不及。
  神雷爆破,尹方犀攻势为之一滞,心头大怒,催动十成真元,一口气将紫阳玄功逼到巅峰。
  龙辉道:「明鸾,替我照顾他们,这酸儒给我收拾!」
  鹭眀鸾也不想硬拼一个先天高手,便从龙辉手中接过白翎羽和王公公,施展鸾雀妖相,振翅而走。
  龙辉腾出双手,立即对付尹方犀,此刻他正在天际能更好吸纳九天元气,龙辉内元饱提,霹雳篇应然上手,紫色雷电缠绕全身。
  那一边尹方犀也逼出了一个紫阳气团,整个人浮现空中,就像是一个紫色太阳。
  龙辉冷哼一声,怒雷恶电激射而出,顿时紫雷撼紫阳,天际紫光弥撒,将一大片云层染成紫色。
  极招过后,天上二十丈方圆内云气尽毁,唯有尹方犀一人留在原地,而龙辉才没傻到跟他决战的地步,发了一招立即撤退,赶往背门与青龙军会合。
  龙辉追上鹭眀鸾,问道:「明鸾,这回幸亏有你!」
  鹭眀鸾甜甜一笑,道:「我今早透过阿修罗的耳目得知,昊天教的高手已经在皇宫四周活动,于是便来看看,果然给我撞上了一场好戏。」
  王公公忽然开口问道:「龙将军,这位姑娘可是妖族之人?」
  龙辉微微一愣,还是点头承认了。
  王公公脸色阴沉道:「将军,你当真同妖族有联系?」
  白翎羽忽然开口道:「王公公,这事我早就知道了!龙辉不但跟妖族有来往,而且还是妖族驸马。」
  王公公脸色一阵气苦,道:「那公主你为何还要……」
  白翎羽道:「妖也好,人也好,有什么区别呢?更何况龙辉是我夫婿,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反正他做什么我就跟他做什么!」
  王公公顿时一阵语塞。
  鹭眀鸾咯咯笑道:「好个敢爱敢恨的小公主,真对姐姐胃口。」
  随即瞪着王公公,冷笑道:「老太监,你要是看本姑娘不顺眼就直说,我马上松手放你下去。」
  王公公朝地面望了一眼,千尺高空,叫人不寒而栗,头皮发麻地道:「姑娘好说,咱家没那意思……」
  鹭眀鸾嫣然一笑,宛若百花吐蕊,美不胜收,说道:「老太监倒也识趣。不过我更正一点,龙辉已经不是那劳什子妖族驸马了,你给我老实记住了!」
  龙辉心头一颤,浑身汗孔顿时紧闭,暗叫不妙,等会在背门会合,冰儿和洛姐姐也一定在场,那时候岂不是要穿帮了?四人各怀心思飞离皇城,居高俯视,只见玉京内一片混乱,御林军口中含着缉拿乱党,对三教进行围捕追杀,而宗逸逍等人为护门下弟子,不愿独自逃生,竟降下地面与众弟子浴血奋战。
  鹭眀鸾问道:「龙辉,现在去哪?」
  龙辉咬牙道:「天剑谷分舵,雪芯和于谷主一定会去掩护门下弟子的,我要去帮忙!」
  说着便朝天剑谷分舵飞去,果然门里门外都挤满了御林军,而天剑谷的数十名弟子围成一团与之激战,顿时寒光闪烁,血染黄土,魏剑鸣手持长剑,奋力抗衡四周不断刺来的刀枪。
  忽然剑气杀入战圈,两道优雅婀娜的仙姿倩影从天而降,只见大小剑仙挽剑开路,魏雪芯气御岁月,杀敌百步;于秀婷手持䶮霆,刚柔变化,母女双剑合璧,一扫昔日温和柔雅之风,替众弟子杀出一条血路,衣裙上染上了点点血迹,徒增了几分凄艳美态,仿佛是两朵生修罗血海的幽兰仙葩。
  于秀婷娇喝道:「结阵——周天星斗!」
  主心骨回来,众弟子胆气倍增,依照剑仙口令结阵抗敌。
  于秀婷美目环顾,审时度势,指挥弟子变化剑阵,周天星斗攻击力强悍,遂用来杀开血路,待破开生途后,又让众人使用耗力较小的六阳回转以稳固阵脚。
  分舵庭院外便是一条大街,只要过了街口便可由北街大道直达北门,然而一支三百余人的士兵忽然出现,分列站队,手持火枪弓弩,纷纷对准了天剑谷众人,其中还有数十杆弑神火枪。
  龙辉不禁大惊失色,鹭眀鸾瞧出他的忧虑,嫣然一笑,将白翎羽和王公公交给他照看,随即从天而降,挡在御林军和天剑谷之间。
  眼见一个美貌妖娆的女子从天而降,御林军众人既惊艳又奇怪,鹭眀鸾忽然媚眼凝华,娇笑道:「这又是枪又是箭的,吓煞奴家了!」
  媚笑伴妖艳,端的是一个祸国殃民的妖女,众将士只感浑身酥软,险些就握不住兵器。
  鹭眀鸾再运玄媚夺神术,直接控制那几个手持弑神火枪的御林军。
  鹭眀鸾道:「干掉你们身后的人!」
  弑神火枪立即回击同伴,火弹飞射中,击倒半数禁卫。
  于秀婷不禁暗吃一惊,也想不通这妖女为何会出手相助。
  鹭眀鸾咯咯笑道:「于谷主果然风采照人,小妹仰慕已久,这些酒囊饭袋就当是小妹的见面礼吧。」
  龙辉此时携着白翎羽和王公公降下,说道:「谷主,此地不宜久留,大伙快撤!」
  随即让白翎羽和王公公加入天剑谷阵营中,着他们先行撤退,自己则留下来断后。
  于秀婷蹙眉道:「龙辉,你一人有些勉强,你也随我一同离开吧!」
  龙辉摇头道:「三教弟子还被困在后方,我不能抛下他们不管。我自由脱身之法,谷主快带雪芯等人离开吧!」
  鹭眀鸾笑嗔道:「有言在先,我可不去管三教那帮臭蛋。」
  龙辉眨眨眼睛道:「那我去救人,明鸾你去不去呢!」
  鹭眀鸾哼了一声,咬唇跺脚道:「罢了罢了,摊上你这冤家算我倒霉,看你面子我就帮这些混蛋一把!」
  于秀婷哭笑不得,暗忖道:「难怪这妖女出手相助,十有八九是被这小子勾搭上了。哎……雪芯怎地这般死脑筋,摊上这么个风流种!」
  龙辉与鹭眀鸾调转方向,朝祥云寺方向奔去,只见御林军已经寺庙围得严实,大喊搜捕逆贼,璃楼菩萨带着接引、提准、苦海还有一众武僧对抗官兵,双方僵持不下。
  龙辉正想出手相助,鹭眀鸾忽然拉住了他,蹙眉道:「先别动手,我感觉到有股元神魂力在周围蛰伏,想来也是一个擅长控制神志的高手。」
  龙辉心知她对心神控制的能耐,她说有人潜伏就一定有人潜伏。
  就在龙辉疑惑之际,忽然一声高昂佛号响起:「阿弥陀佛,璃楼你大逆不道,弑君谋反,还不束手就擒,难道要天下佛门为你蒙羞吗!」
  一名蓄发佛者从一侧走出,正是那韦驮菩萨,确切说是占据如来圣体的恶佛。
  在他身边还有地风两大尊者。
  璃楼菩萨道:「你这恶佛,占据了如来圣体为非作歹,究竟是谁令佛门蒙羞,你自己心里清楚!」
  恶佛对璃楼菩萨的责骂好不动怒,只是向为首的禁卫递过一面令牌,说道:「贫僧受夏王之托,前来助阵。这寺庙里的僧人大多是受了佛门败类的蛊惑,还请军爷能行个方便,让贫僧劝他们回头。」
  头领见夏王令牌,也客气了三分,让假韦陀走了过去。
  假韦陀双手合十,默念经文道:「众僧听好了,璃楼菩萨与妖族勾结,弑君犯上,你们莫要再替他卖命,速速放下武器退回寺里,安心念佛修禅!」
  此话一出,一众武僧两眼迷茫,竟纷纷放下武器,像行尸走肉般地朝后退去。
  璃楼菩萨大吃一惊,立即施展雷音梵唱:「大家守住心神,不要被他迷惑!
  」
  梵音入耳,众僧顿时恍若梦醒,尽想不起方才发生了什么事。
  假韦陀叹道:「他们魔障太深,贫僧也无能为力,还请军爷主持大局,行雷霆手段斩断这宗佛门罪孽吧!」
  统领哼了一声,大喝道:「杀了这伙恶僧,替皇上报仇!」
  众士兵再度扑杀,那些武僧此刻手无寸铁,难以抵御这如狼似虎的禁军,被杀得血流成河,死伤惨重。
  璃楼菩萨怒上眉梢,喝道:「你这丧心病狂的畜生,居然用此等手段残害同门,璃楼今日便要跟你一决生死!」
  眼见假韦陀以卑鄙手段杀害弟子,璃楼菩萨再难克制,散去慈悲法相,化身怒目金刚,催动十三莲华圣佛功,翻掌祭起卍法诸天灭,誓除佛门败类。
  假韦陀冷笑一声,也不同他交手,一个闪身没入御林军人群中。
  一干禁卫立即上前围堵,璃楼菩萨大喝道:「让路者生,挡道者往生!」
  佛者现怒容,慈悲化雷霆,璃楼菩萨真气鼓荡,震碎法冠,一头白发无风而动,形似鬼神,众人无不心惊胆战,怯意顿生。
  就在此时,假韦陀的声音再度响起:「诸位不要怕,只要击杀恶僧,朝廷重重有赏,加官进爵,享尽荣华。」
  听似佛说梵语,实乃索魂邪音,众将士就像那日天诵塔中的须弥勒一样,双目赤红,形态癫狂地朝前扑去。
  ‘暗处,鹭眀鸾娇躯一阵颤抖,美目迸射出浓浓的烈火,龙辉见她神态有异,急忙握住她柔荑,只觉得她手心一阵冰寒。
  「明鸾,你怎么了?」
  龙辉关切地问道。
  鹭眀鸾对龙辉的问候恍若未闻,喃喃地道:「是他,是他……」
  说话间眼角泛起泪光,龙辉急忙抱住她道:「明鸾,究竟他是谁?」
  鹭眀鸾在龙辉怀里抽泣地道:「就是那个淫僧!」
  璃楼菩萨见状唯有佛掌引渡,莲华毁业,极招开路,凡靠近之人皆被震碎脏腑。
  假韦陀藏在人群中冷笑道:「璃楼,你犯杀生戒了!」
  璃楼菩萨不禁一愣,暗忖道:「这些士兵也是受他蛊惑,何罪之有?」
  想到这里他掌势也收敛三分,尽量避开士兵的要害,但却使得形式更为恶劣,那几个后辈弟子遭疯狂的御林军围堵,那些御林军好不畏死,就像是看到杀父仇人般要置众僧于死地。
  就在此时,鹭眀鸾从龙辉怀里抬起头,抹去眼泪,祭起全身元功,鸾雀妖相展翅高鸣,玄媚夺神术覆盖全场,压住了假韦陀的迷心术。
  假韦陀的迷心术仅仅是蛊惑人心,并不能操控人的潜意识,与玄媚夺神术无法相比,被鹭眀鸾瞬间破去,御林军邪术被解,气力亏空瘫倒在地,正好给璃楼菩萨等人捡了个大便宜。
  璃楼菩萨喝道:「众僧速离!」
  他喊话后,看到假韦陀和地风尊者从人群中露出,翻掌便打,怒喝道:「伪佛,纳命来!」
  「淫僧,去死!」
  那边鹭眀鸾更是恨火交织,玉掌凝气,一道七色神光便打了过去。
  假韦陀回身挡住璃楼菩萨掌力,而地风尊者联手封住七色神光,力保不失。
  鹭眀鸾纵身飞掠,欺近假韦陀,玉掌连环拍出,冰髓劲、苍木淬火、拔山掌诸般神通随手捏来,誓要将这淫邪恶佛击成粉碎。
  地风尊者再度拦道,两人同时出手狙击鹭眀鸾,三人一口气连对了数掌,噼噼啪啪的声响不绝于耳。
  鹭眀鸾盛怒出招,虽失章法,但掌力雄厚,开山裂石,两大尊者被震得血气翻涌,内脏仿佛像是被绞磨成团,难受得几欲吐血。
  鹭眀鸾击退两人后继续追杀假韦陀,而璃楼菩萨也对他恨之入骨,阴差阳错间竟形成佛妖联手杀淫僧的局面。
  假韦陀先同璃楼菩萨对了一掌,双方皆是先天高手,短暂交手难有胜负,两人各退一步,鹭眀鸾却在此时欺近,对着假韦陀背门便是一击狮王拳。
  与璃楼菩萨对了一掌,假韦陀回气不及,难防重拳,结实中招,哗啦一口鲜血喷出,但他也是非常人,中招之后立即运起菩提金身,挡住了狮王拳的重重后劲,将伤势减轻到最小。
  一招失利,假韦陀再无战意,转身便逃,鹭眀鸾那肯放过,娇叱一声继续追击,另一侧的璃楼菩萨秉着除恶务尽的念头,拔腿追赶。
  龙辉猛地从暗处现身,挡在假韦陀之前,一掌封住他的退路。
  鹭眀鸾喜道:「龙辉做得好!」
  借着这瞬间机会,立即施展灵蛇身法扑了过去,来个云霄六相,身形六分,对着假韦陀便是连拍六掌,打得假韦陀口鼻溢血,跌滚在地,狼狈不堪。
  眼见大仇人这等丑态,鹭眀鸾心中怨气稍减,咯咯娇笑道:「臭和尚,今日姑奶奶便要打断你手脚,吊在城门示众!」
  说着便要趁胜追击,进一步重创仇家。
  璃楼菩萨脸色大变,提醒道:「那厮修成了如来圣体,姑娘小心!」
  话音未落,假韦陀嗖地一下窜了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鹭眀鸾使了「
  金刚伸腿」,直踢她下体而去。
  鹭眀鸾不禁花容失色,危机关头龙辉挡在跟前,手掌朝下一挡,拍下了假韦陀这一阴招。
  龙辉怒道:「好个淫佛,竟使此等下作招数!」
  在与女子交手时,那些有地位的武林高手都不会刻意攻击胸口和下阴,谁料这伪佛竟然下流至此,专攻鹭眀鸾下三路。
  岂有此理,这淫佛当年妄想染指明鸾,今日有如此羞辱她,今日绝不可轻绕予你!龙辉怒火交织,施展烈阳元丹,怒火推动下,烈阳之气更为霸道,四周气流瞬间烧灼起来,仿佛炼狱降临。
  那便璃楼菩萨也使出卍法诸天灭,璀璨佛光映照烈阳,两大先天联手合击,誓杀恶佛。
  假韦陀被两人之气劲锁定,心中叫苦不迭。
  「逆贼,受死来!」
  就在两人出招之际,数道火光飞射而来,锐利刚猛,叫两人不得不放下假韦陀。
  两人将极招朝着火光打去,真气激荡将火光震溃,烟尘弥漫间,只见仇白飞策马而来,紧随而来的千军万马,还有百余人的弑神火枪。
  除此之外还有十八个僧人,正是雷锋禅寺的十八罗汉,假韦陀哈哈一笑带着地风尊者会合御林军。
  成千上万的御林军将龙辉等人围了个水泄不通,弑神火枪更是对准众人。
  仇白飞喝道:「速速投降,若不然——格杀勿论!」
  军令一下,兵甲聚杀,火枪对外。
  鹭眀鸾冷笑道:「就这点人也想围困?妄想!」
  她媚眼一瞪,玄媚夺神术立即施展,直接针对那货手持弑神火枪的士兵。
  龙辉暗喜,只要解决了这弑神火枪,他们便可来去自如。
  被玄媚夺神术笼罩后,那对火枪手眼神一阵浑浊,身子摇摇晃晃。
  假韦陀大喝道:「妖女休得猖狂,十八罗汉听命立即结阵,念诵金刚伏魔经!」
  只见假韦陀双目紧闭,开口诵经,身后的十八罗汉也同时念动。
  梵音连绵而发,结成金华佛光,将玄媚夺神术挡住。
  鹭眀鸾再催三分元神,玄媚夺神术又扑了过去,撕开佛光护墙,但众僧合力又将夺神术顶了回去。
  瞬息间,双方进退了数十次,鹭眀鸾倍感吃力,脸色惨白,冷汗直冒,这般元神对峙更为耗力,她孤身一人实在难以对抗,不消片刻已是香汗淋漓,衣衫尽数湿透。
  再过数息,鹭眀鸾鼻子溢出鲜血,龙辉顿时大惊,却不知如何相助,他毕竟不懂玄媚夺神术,冒然出手的话恐怕会反伤鹭眀鸾,只能干着急。
  璃楼菩萨更是无奈,他虽有梵音禅心修行,但因为佛妖相克,他出手的话等同于再助假韦陀一把。
  倏然,八方琶音动,凤鸣唱九天,妖娆妩媚的歌声飘然而至,竟是与鹭眀鸾同源而出的功法——玄媚夺神术。
  只见白衣飘飘,美人如玉,洛清妍手挥琵琶,弹奏助战,靡靡妖音恰好落在鹭眀鸾元力空隙之处,不但替她挡住了对方的经文,更给她恢复元气。
  鹭眀鸾精神抖擞,妖气化鸾雀,洛清妍玉手抚弦,灵火聚凤凰,一者外媚惑人,一者天生内媚,又是同源同根,相互协助使得玄媚夺神术威力倍增,只听鸾凤和鸣,竟有两三百人遭受控制。
  鹭眀鸾娇叱道:「狗奴才,给我开路!」
  只见弑神火枪四下扫射,其余的人拿起武器向同伴厮杀,搅得仇白飞阵势大乱。
  龙辉一马当先,抢下一根长矛,施展戟狂武决,左右横扫,再开生路,众人纷纷跟随而上。
  方才一番缠战,鹭眀鸾心力耗竭不少,脸色阵阵惨白,洛清妍冷笑道:「好妹妹,要不要姐姐扶你一把?」
  鹭眀鸾气得柳眉倒竖,怒道:「刚才谁要你出手,多管闲事!」
  洛清妍嫣然一笑,玉手轻弹琶弦,一道火劲汇入音波朝着鹭眀鸾射来。
  鹭眀鸾以为她要趁机下杀手,妒恨更盛,熟料那道烈火音波竟从她身边绕过,将她身后之人烧成焦炭。
  鹭眀鸾回头一看,竟是一个拿刀偷袭自己的御林军。
  洛清妍哼道:「好妹妹,连这么个三脚猫都能靠近你,你最近武功可是有些退步哩。」
  鹭眀鸾又被气了一把,但自知耗过重不宜跟这贱人翻脸,只得忍下这口窝囊气。
  龙辉等人一路搏杀,眼见儒道两股人马出现在不远,立即靠了过去。
  儒道两门也向着龙辉这一路靠来,顿时三教会师,精神更加抖擞,形式越发好转。
  在靠近北门之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龙将军,我们来了!」
  龙辉抬头一看,竟是王栋等青龙军部众,以及林碧柔、凌霄和风望尘三人,大喜道:「好极了,来得正是时候,咱们这便杀出玉京!」
  青龙军及时出现,龙辉更是镇静,与众人且战且退,从北门退了出去,撤出玉京。
  三教弟子与青龙军共计三千余人,浩浩荡荡地朝玉京外奔去。
  又走了三里路,只见于秀婷率领天剑谷众人在前方接应。
  龙辉见过剑仙母女后,正想如何安置众人,却听洛清妍道:「朝南边去,崔家船队已经在楚江流域接应了。」
  龙辉不禁大吃一惊。
  洛清妍没好气地道:「还不是你这没用鬼,每次都得要我替你善后!」
  龙辉奇道:「这是怎么回事?」
  洛清妍有意刁难他,只是说道:「随我来便是了!」
  龙辉压下满肚狐疑,带着众人跟去。
  朝南行了大约十里,眼前便是白茫茫的一片水域,只见数十艘大船正停靠在岸边,只见其中一艘正是他所熟悉的破浪号。
  一名绛衣少妇出现船头,雪靥桃腮,星眸朱唇,丰腴婀娜,巧笑含情,正是崔蝶。
  龙辉喜出望外叫道:「蝶姐姐!」
  崔蝶柳眉一扬,轻笑道:「快上船吧,等你们许久了。」
  龙辉正想应话,却闻到一阵香风扑来,温软妖娆的软玉娇躯猛地扑到自己怀里,激动地道:「小贼,你总算出来了,刚才担心死我了!」
  楚婉冰抬起含泪俏脸,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龙辉心头一软,伸手替她扶去泪水,柔声道:「傻丫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本事,区区一个玉京能拦得住我吗?」
  忽闻鹭眀鸾冷笑一声,龙辉急忙回头望去,只见鹭眀鸾满面寒霜,一双美目狠毒地瞪着自己。
  楚婉冰瞥了瞥小嘴,藕臂更用力地箍住丈夫腰身,柔媚娇腻地倚在龙辉怀里,颇为示威地回瞪鹭眀鸾一眼。
  鹭眀鸾只觉得万箭穿心,一股酸楚涌上鼻尖,眼圈泛起阵阵潮气,朱唇微微抖动了几下,似想说话却又说不出来,瞪了龙辉片刻,她拂袖便走。
  洛清妍却笑道:「师妹,你想去哪?」
  鹭眀鸾冷冷地道:「不关你事!」
  洛清妍咯咯笑道:「师妹你就这么走了,潇潇怎么办?」
  鹭眀鸾倏然止步,猛然回首,一字一句地道:「洛清妍,你说什么!」
  洛清妍嫣然一笑,玉手轻摆,只见涟漪从破浪号中带出一名圆脸少女。
  鹭眀鸾怒上眉梢,喝道:「洛清妍,你若敢碰她一根头发,我一定会将你碎尸万段!」
  洛清妍笑道:「师妹,别不识好人心,姐姐只是替你将潇潇救出险地,你想想,你一个在玉京里横冲直撞,让潇潇独自呆在家里,遇上坏人怎么办!」
  「你……」
  鹭眀鸾被气得话都说不出来。
  潇潇瞧见鹭眀鸾,兴奋地招手道:「师父,师父,你回来了?姐姐给了我许多好吃的好玩的东西,你快上来啊!」
  听到潇潇这般说辞鹭眀鸾已然猜到了几分,咬牙切齿地道:「贱人,你敢变成我的模样迫害潇潇!」
  洛清妍耸耸肩道:「师妹,你太多心了,潇潇天真烂漫,而且又是尹师姐的遗腹女,姐姐怎会伤害她呢。你没看到潇潇跟她姐姐相处得多融洽,我只是让她们姐妹团聚罢了。」
  看着潇潇亲昵地倚在涟漪身边,鹭眀鸾心中越发酸楚,再看见那小凤凰俏脸含春地腻在龙辉怀里,更是苦不堪言,只觉得心血倒涌,哗啦喷出一口鲜血昏了过去。
  洛清妍眼明手快,抢在她倒地之前将她扶住,淡淡地道:「晕了更好,省得我费时费力。」
  说罢将鹭眀鸾带上破浪号。
  崔家船队足有二十多艘,都是庞大海船,每艘皆可容纳两百多人,将龙辉等人尽数接纳后,便扬帆起航。
  龙辉刚一走进破浪号船舱,便看到穆馨儿的倩影,不觉又惊又喜。
  楚婉冰笑道:「意外吧?你可得好好谢谢人家!」
  龙辉奇道:「冰儿这是怎么回事?」
  楚婉冰笑道:「你刚给碧柔传讯放烟火,我就料到有事发生,怕你有后顾之忧,立即去将穆师娘送来破浪号。」
  穆馨儿笑道:「冰儿以碧柔姑娘的模样带我上船后,立即现出真身,当时还真吓了我一大跳,若不是有崔家小姐解释,我还以为遇上坏人了呢。」
  这小丫头自知跟穆馨儿不熟,徒然出现恐怕会惹来误会,于是干脆变成林碧柔的模样,恰好穆馨儿与林碧柔相熟,毫不费力地就将她带出京师了。
  龙辉心头一阵温暖,暗想道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冰儿不但善解人意,还机灵乖巧,当真是上天给我最珍贵的礼物,我定要永生永世爱护她,宠溺她……楚婉冰道:「不单如此,所有在京师的族人都乘着崔家的船只撤退了。」
  龙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奇道:「这是为何?」
  楚婉冰叹道:「其实都是娘亲和二娘安排好的后路,当时没有告诉你是怕影响你的士气。」
  「还是让我们来说吧!」
  屋门推开,洛清妍和于秀婷并肩走入,这两名绝色美妇各有神采,一者妖娆妩媚,一者仙姿端雅,既争芳斗艳,又是相互映衬。
  洛清妍道:「我跟秀婷妹子前段时间都感到有些心神不宁,虽然说不出原因,但也对未来祸福有几分猜测……」
  于秀婷的剑心,洛清妍的心神八法,皆有预知祸福吉凶的神效。
  龙辉命文武首座去铁壁关调兵之日,妖后剑仙都同时感觉到心绪难平,为了保险起见两人立即聚首,拟定了退路——让楚婉冰通知崔蝶,派来崔家船队在玉京外围的楚江流域接应。
  崔家做生意运货物都是手笔极大,动用那么几十艘大船也是常有的事,而且这些船只都是商船,并不会惹人怀疑,若是一切顺利那就最好,但如果出了个万一,这些大船正好可做撤退用,不但可以带走妖族众人,也可救走青龙军众将。
  洛清妍曾听楚婉冰讲过,鹭眀鸾跟那混小子暧昧不清,她对这个师妹还是比较了解,心知她已经对那臭小子动情,皇宫一战定然会去支援,于是就趁着她离开裴家之际,化成她的模样把潇潇骗走。
  龙辉召来风望尘道:「风首座,我青龙军尚有一些受伤的兄落在登云山,劳烦你飞一趟,通知他们脱下军服,化整为零,十人一队,分批退走,务必在三日后赶到水潭镇的港口集合,登船撤离。」
  风望尘接令,立即施展御风术飞向登云山。
  这时,龙辉又想到一个问题,说道:「这些都是商船,若朝廷派遣水师追赶吾等岂非束手就擒?」
  崔蝶笑道:「不必担心,我家的船表明是商用,但设计巧妙,暗藏炮口,若遇上危险立即可以推出内里的火炮,商船即可变成战船!」
  龙辉摇头道:「虽说如此,但还是要再加些保险!」
  说罢闭目凝神,以龙息秘法召唤潜伏在江南浅海的蛟龙,命其立即赶来接应,作为这些时候他总算放松紧绷的心情。
  洛清妍忽然开口问道:「龙儿,如今皇甫武吉驾崩,沧释天假扮夏王,随时都可能继任帝位,你下一步有何打算?」
  龙辉顿时陷入了沉思,洛清妍道:「现在有两条路可以选,第一便是退出神州,借着荒海阻隔紧受盘龙圣脉。」
  龙辉道:「我虽可以退,但三教不能退,天剑谷基业也在神州,同样不能退,而且我若就此退走,就等于一败涂地。」
  洛清妍和于秀婷对望了一眼,两双秋翦美眸同时露出欣慰和嘉奖的神色。
  龙辉道:「我想娘娘所说的第二条路便是留在中原,与沧释天周旋到底!」
  洛清妍媚眼凝华,笑问道:「沧释天等同于控制了整个大恒,你拿什么跟他斗?」
  龙辉眼神一敛,一字一句地道:「江南!我要在沧释天还未吸纳消化所有权力之前,夺下江南!」
  洛清妍点头道:「想法很好,兵在何处?」
  龙辉道:「我现在手上还有两千多人,若运用得当,再加上秦家在金陵的影响,完全可以在短时间内攻占金陵。」
  洛清妍蹙眉道:「仇白飞可不是省油灯,而且他手上还有十余万江南军。」
  龙辉笑道:「仇白飞此刻还在京师协防,沧释天也得靠他收拾残局,等我夺下金陵的时候他恐怕还没睡醒!」
  洛清妍又问道:「打下来你又将如何守金陵?」
  龙辉朝崔蝶望了一眼,崔蝶说道:「沧释天若紧握大权,绝不会放过崔家,与其等他动手,倒不如主动出击。龙辉攻打金陵之时,辽东军会在北面策应协防金陵。」
  龙辉道:「辽东与金陵之间隔着焱州、灵州。灵州的守军早已撤离,而焱州则是天剑谷所在,只要辽东军与天剑谷里应外合,区区焱州不成问题。至于魔界,暂时不用担心,他们想必也在观望,不会轻易发难。」
  只要打下焱州,金陵和辽东便可相互呼应,众人纷纷点头称是。
  龙辉继续说道:「楚江和赤水河皆是江南两大河道,我会尽快召来荒海蛟龙,占据水路。只要夺取了水路,那么江南各大郡县间的联系也就削弱了大半,仇白飞的江南军作为就限制。除此之外,我还要尽快赶赴铁壁关,在沧释天的魔爪伸向北疆前,迅速夺下兵权!」
  崔蝶蹙眉道:「可是铁壁关以及附属的八大军镇皆是荒凉之地,粮食都必须依靠朝廷供给,又无水道可通江南。就算夺得兵权,也未必乐观。」
  龙辉笑道:「这个我已经想好了,铁壁关与辽东之间隔着天水、中瞳、马峡、枫岭、九野五大郡县,只要打下这五郡便可将铁壁关与辽东呼应,相信以辽东丰富的物产,养着十多万大军不成问题吧。」
  于秀婷忽然问道:「龙辉,依照你的计划是要两线作战了?」
  龙辉点了点头。
  于秀婷蛾眉微蹙,有些担忧地问道:「两线作战风险实在太大,这样会不会太勉强了?」
  龙辉笑道:「连于谷主都怀疑我是否应该两线作战,沧释天更不会想到,我就要以最快速度,打通粮道,将铁壁关、辽东、金陵三地联系起来,这样才有本钱抗衡沧释天。」
  洛清妍似乎来了兴趣,继续问道:「接下来呢?」
  龙辉道:「接下来,我便打算以金陵为根基,朝四方发展,一步步地蚕食掉江南三十六郡,切断由东向西的水路旱道,同沧释天打一场持久战!」
  于秀婷道:「就算能取下这半壁江山,但我们名不正言不顺的,如何跟沧释天抗衡僵持?」
  龙辉道:「所以,我更要救出齐王。等会我便下船潜回帝都,沧释天以为我们已经像条丧家犬般逃命,定然不会料到我还敢回去。」
  洛清妍嫣然一笑,秋波流转,丹唇轻启,用磁媚的声音道:「龙儿,你若真能打通铁壁关,辽东和金陵之间的联系,我便送你一份大礼!」
  大礼?什么大礼,洛姐姐既然说出这两个字,定然是非同一般,龙辉心头不禁狂跳,眼睛有意无意地在洛清妍和楚婉冰之间流转,这大礼莫非是指……就在龙辉心猿意马之时,只闻轰隆一声,大门被一股劲力给震得粉碎,鹭眀鸾俏脸含煞,负手站在门口。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5/05 10:26:34

【龙魂侠影 第15集 白妃冤案 第20回 一黑到底】
  厅内的目光尽数集中在鹭眀鸾身上,有镇静、有愤怒、有不解、更有愧疚,而洛清妍却是媚波流转,朱唇勾笑,仿佛早就预料到了一切。
  鹭眀鸾面带寒霜,那对不逊洛清妍的水眸秋翦在两个人身上流转……与她这一生有着重大关联的一对男女。
  龙辉硬着头皮叫了一声:「明鸾……」
  话还没说完,忽闻娇叱响起:「住口,叫这么亲热做什么!」
  声音发自两个不同的人,却同出一族,同为绝代佳人,不过年纪却相差十多岁,竟是楚婉冰和鹭眀鸾同时开口。
  两女开口之后,立即瞪着对方,鸾凤互不相让,四目相投,火花迸射。
  洛清笑道:「秀婷妹子,你闻到了吗?好像附近的水域都变味了,酸溜溜的,好像整条将水都变成了陈醋!」
  厅内众女不禁扑哧笑了出来,好似百花盛开。
  楚婉冰不依嗔道:「娘,外人都欺负上门了,你不帮忙就算了,还要消遣我!」
  洛清妍伸出芊芊玉手,在女儿的小脑袋上轻轻抚摸了几下,柔声道:「冰儿,别生气了,小心脸上长皱纹。」
  被母亲安抚了几下,宛若斗鸡的小凤凰才缓缓收起了气焰,不过身子顺势一倒,随即把整个人就像没有骨头一般腻在龙辉身上,眯着媚眼似笑非笑地望着鹭眀鸾。
  鹭眀鸾妒火烧心,哼道:「没骨头了吗,坐都坐不稳!」
  楚婉冰咯咯笑道:「本小姐就喜欢靠着夫君坐!」
  她还故意将夫君二字说的极重,仿佛在提醒鹭眀鸾——姑奶奶才是明媒正娶的龙家大妇,正宫娘娘!鹭眀鸾别过螓首,双眼紧盯洛清妍,说道:「洛清妍,在文武状元赌斗上,咱们打了个平手,你可还记得我们的约定!」
  洛清妍淡淡地道:「记得,莫非师妹还想再同姐姐比试一番?」
  鹭眀鸾狠狠地道:「不是比试,而是生死决战,你不敢吗?」
  洛清妍冷笑道:「笑话,有何不敢——将时间地点说出吧!」
  「十日后,夕照为信,傀山绝岭!」
  鹭眀鸾摔下一句话,拂袖便走,龙辉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看什么看,眼珠都掉出来了!」
  楚婉冰狠狠地掐了他一下,酸溜溜地道。
  龙辉哭笑不得,唯有先安抚身边这醋坛子:「好了,冰儿,为夫要回玉京救齐王,你乖乖地听话!」
  楚婉冰撅了撅嘴道:「随便,只要别去会老相好就行了!」
  她嘴硬心软,嘟囔了几句后便在龙辉耳边千叮万嘱。
  冰儿、雪芯、小羽儿、涟漪、蝶姐姐、碧柔、无痕、众女围在身边说话,四周一片馥香兰麋,莺声燕语,龙辉除了艳福厚重外,更有一片暖暖心意。
  崔蝶道:「龙辉,五日后崔家辽东军便会攻打焱州,金陵方面就交给你了!
  」
  龙辉点头道:「没问题,我手下王栋、梁明皆是能征善战之辈,再有凌霄武力,风望尘文智,区区金陵不再话下。」
  魏雪芯递来一个木盒,说道:「大哥,这里边是诛仙剑和绝仙剑,你带着防身吧。」
  龙辉接过木盒,朝雪芯笑了笑。
  楚婉冰道:「小贼,你一人去玉京有些势单力薄,不如让我陪你去吧。」
  洛清妍插口道:「冰儿,你不能离开,因为娘亲还有战约,你必须留下来指挥族人。」
  龙辉点头道:「冰儿,你确实不宜离开,雪芯和蝶姐姐都要负责焱州战线。
  」
  白翎羽问道:「那我呢?与其闲着的话,不如让我再探玉京。」
  龙辉笑了笑道:「不,你又更重要的事情,那便是立即赶赴镇南王封地,请督帅出山。」
  剩下众女中便只有林碧柔和玉无痕姐妹,龙辉朝着碧玉双姝望了一眼,道:「碧柔,此趟救人便得劳烦你助我一臂之力了!」
  林碧柔含笑称是。
  龙辉又道:「无痕你留在冰儿身边,我可以通过碧柔知晓你们大致的情况。
  而且除了我之外,便只有你可以同蛟龙沟通,此番攻打金陵还需你辛苦几分。」
  玉无痕摇头道:「不辛苦的。」
  龙辉拉着楚婉冰的柔荑悉心叮嘱道:「冰儿,当年妖族出世曾援助过铁烈,为了不影响军心,所以只能委屈你和族人隐居幕后了。」
  楚婉冰笑了笑,凑到他耳边呵气如兰地道:「放心吧,这次我就在暗地使点小动作,不会露面让你的兄弟看到的。」
  看着这贤惠的小娇妻,龙辉对她越发痛爱宠溺,只想着日后安定大局如何补偿她,让她开开心心的。
  楚婉冰蹙眉道:「若不将吾族和你那些兵将兄弟的矛盾解决,始终是个隐患。」
  对于这个问题,龙辉也是颇为头疼,当初铁壁关一战,不少将士直接或间接丧生于妖类之手,再加上世人对妖的恐惧和憎恨,这个问题始终是个隐患,一旦爆发轻则军心涣散,重则全部崩盘。
  哎,还是先救出齐王再想办法吧!——龙辉大感头痛,唯有暂且放下此事,背上剑匣,偕同林碧柔离开船舱。
  激战方休,皇城内愁云惨淡,紫薇宫外布满了人,大臣皇亲皆跪倒在地,哀哭连连,紫薇宫内萧、王、苏三名皇妃扑在皇甫武吉遗体旁泣声痛哭,皇甫武吉其他的儿女亦跪在宫内哭泣,其中宋王哭得最凶:「父皇啊,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大恒不能没有你啊!」
  萧元妃抹着眼泪抱着宋王哭道:「儿啊,你父皇死不瞑目,你一定要替他报仇……决不能放过那伙乱党!」
  宋王仰天哭道:「父皇,孩儿当着您遗容立誓,若不将将这伙乱党碎尸万段,死后定下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
  哭声之中又有几分真心,只有他自己知道。
  王贤妃抹了抹眼泪,叹道:「宋王殿下,报仇之事势在必行,但还是先替皇上设立灵堂吧……」
  她寡母一名,也唯有依附宋王母子才有好日过,所以便主动示好。
  命令下达,皇城内披麻戴孝,举国哀悼。
  灵堂摆设完毕后,皇亲、大臣皆穿白衣,戴麻布,守在棺椁前,焚香诵经,更有道士和尚做法事。
  宋王站在众人之首,俨然有几分当家作主的意思,他环视四周道:「所有皇亲和一品大员可都来齐了?」
  礼仪官道:「回禀殿下,除了前些日子调离京师的崔太师和告老还乡的铁将军,所有人都来齐了!」
  宋王又问道:「父皇的法事由谁来主持?」
  礼仪官道:「是佛门四大菩萨之一的韦驮菩萨。」
  宋王脸色大变,怒道:「此僧乃是叛贼齐王的心腹,父皇的法事怎能由他主持,快去把那秃驴给本王绑了!」
  「韦驮菩萨乃是本王请来的,我看谁敢无礼!」
  夏王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身旁跟着假韦陀。
  宋王蹙眉道:「王叔,这和尚当初匡助叛王逆子皇甫铮,居心不良,他出现在此简直就是亵渎父皇,不杀他何以平天怒!」
  夏王眯着眼睛道:「侄儿,你方才都说是当初,正所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只要知错能改就是好人,侄儿乃是有名的文王,难道不知道这个道理吗?更何况韦驮菩萨相助齐王之时,齐王并未造反,临夏山之后,菩萨瞧出齐王的狼子野心便不再与他同流合污,而且今日菩萨还鼎力协助御林军追捕佛门败类,可谓大功一件,又何来亵渎皇上之说!」
  宋王不禁一愣,他万万想不到这沉迷酒色的夏王说话竟是这般利索,简单而又有力,将他反驳得毫无脾气,只得拂袖缄口,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韦驮菩萨对着皇甫武吉的遗体行了个佛礼,双手合十口诵经文,殿内僧侣与之应和,齐声唱诵往生极乐咒。
  法咒念完,夏王暗自朝御史大夫景观使了个眼色,他开口道:「皇上驾崩,举国哀悼,但国不可一日无君,这段时期还需有人监国。」
  裴国栋冷冷地道:「宋王殿下文贤雅德,又是先帝子嗣,监国自非宋王殿下莫属,景御史这话未免多此一举了吧!」
  景观道:「太师,宋王殿下虽是出类拔萃,但毕竟年少唯恐经验不足,不如让夏王替宋王担当一二。」
  裴国栋哼道:「景御史这话未免可笑,自古以来监国便只有一人,两人监国岂不等同于天生二日!再说了宋王若经验不足,那么夏王也见不得有多少治国经验!」
  说罢轻蔑地瞥向夏王,他这话也不无道理,起码夏王给人的影响就是一个吃喝玩乐的废物。
  夏王呵呵一笑,说道:「本王可没那份大才,这监国之事还得劳烦我的侄儿了,更何况本王也不愿操这份心。景御史的好意本王心领了,此事以后不必再提。」
  裴国栋见夏王都这般说话,一抖前摆朝宋王跪了下去,干脆道:「宋王殿下,如今朝中无主,便请您忍住丧父哀伤,力挑大恒顶梁!」
  崔家推出玉京,朝中官员便以裴国栋最大,他这番动作就等同认可宋王继承皇位,其余大臣也不敢多言纷纷向宋王跪拜。
  夏王立即朝一干心腹使眼色,令其也顺应大势,先稳住大局。
  法事要连做七天,但头一天的法事成了一次大权交接的小比拼,众人是各怀心思,暗自盘算。
  回到夏王府,夏王直奔密室,密室之中已有人在等候,正是地戾和干闼婆。
  夏王随手关好暗门,深吸了一口气,那一身肥肉竟慢慢收拢,化作结实紧绷的肌肉,身形横向收小,原本的衣服显得宽大了许多,紧接着他在往脸上一抹,露出真容,正是沧释天。
  地戾恭敬地道:「恭喜教主成就不世霸业。」
  干闼婆笑道:「地戾,你可说的可不对哩,现在应该是叫皇上。」
  对于干闼婆的奉承,沧释天并没有得意忘怀,只是淡淡地道:「现在尚有障碍,要登基称帝还需费一番手脚。」
  地戾道:「属下愿替教主分忧。」
  沧释天道:「皇甫武吉已死,下一个便是可能识破我身份的人,皇甫腾云的女儿,皇甫瑶,你们要让这丫头死得自然,不可叫人看出破绽!」
  两人应了一声是。
  沧释天又道:「原本我想以乱伦之丑事来攻击宋王,但今日发觉这小子势力不小呐,就连裴国栋居然还这般鼎力支持他。若我再以原计划行事,那小子肯定矢口否认,而裴国栋也会想方设法替他开脱,这样的话便需耗费大量的人力和物力来打这持久战,着实不划算!」
  地戾道:「那么教主准备如何收拾宋王?」
  沧释天淡淡道:「直接杀了!不能给他反应的时间,要以雷霆之势摧毁宋王一脉,只要宋王一死,他麾下官员便不足畏惧,然后再找个机会把裴国栋也杀了,省得日后给我下绊子!至于凶手嘛……就让姓龙那小子再背了一次黑锅吧!」
  地戾道:「属下遵命,请问教主何时要看见宋王的首级?」
  沧释天道:「就在今晚!」
  沧释天之所以这么急要取宋王性命并非贪功冒进,而是今晚乃最佳时机,第一龙辉等人刚大闹了皇城,把责任推给他们可谓是合情合理;其次尹方犀和靳紫衣险些被打成反贼,他们一定会迫不及待寻找宋王合作,一旦双方会面沧释天便难有机会。
  密室外传来咚咚的敲门暗号,干闼婆拉开门上的一个小口,外边立即塞进一张纸条。
  干闼婆展开一看,说道:「教主,公子传回口讯,宋王一回府马上便召集了吏部、刑部、户部的官员,似有要事商讨!公子正准备也赶去宋王府。」
  沧释天点头笑道:「正好,有一大堆的证人。告诉公子,让他进入宋王府后打开一瓶魔仙醉,叫那些王府侍卫通通变成软骨头。」
  干闼婆接令,将沧释天的指令写成暗语传了出去。
  沧释天又道:「干闼婆,你立即帮地戾化装成龙小子的模样,当着一众官员的面杀了皇甫涛那昏王!」
  干闼婆嫣然笑道:「教主请放心,千面郎君那小子的易容术有大半是奴家教的,保管让那帮狗官难辨真假!」
  夜半时分,黑云遮月,昔日豪华的都城如今光明不复,鬼魅肆动。
  龙辉暗运戍土真元,从天牢外围遁地潜入,直抵天牢最深层,森罗绝域。
  先躲在地底感应了片刻,确认安全后他再冒出来,钻出后戍土真元立即封闭了地洞,待需要时再开启。
  只见森罗绝域内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空气中尽是腐朽酸臭的气息,比起囚禁鬼幽的地牢也不逊多让。
  龙辉功聚双目,视黑暗如白昼,很快便在墙角处发觉了齐王的身影,他双手抱膝,头深深下埋,显得十分萎靡颓废,仅仅关了几日,便让这铁血征战的皇子变成这幅模样。
  ,可见这牢房是何等残酷磨人。
  龙辉轻声叫道:「殿下,殿下,你可还好?」
  齐王猛地抬起头,惊喜地道:「龙兄,是你吗?是不是父皇让你来救我?」
  龙辉叹道:「殿下,实不相瞒,皇上已经驾崩了!」
  齐王全身不禁一僵,泪水瞬间迷糊了双眼,仰天哀哭道:「父皇啊……是孩儿不孝!」
  龙辉将事情经过大致讲了一遍,说道:「如今沧释天化身为夏王,完全可以名正言顺地登上大宝。」
  齐王咬牙恨道:「鹊巢鸠占,原来沧释天造反的手段!」
  龙辉道:「殿下,目前最重要的是把你救出去,但我的土遁术仅限于我一人使用,若不然我直接带你出去了!」
  齐王道:「无妨,天牢守护森严,沧释天想害我也没这么容易。」
  龙辉道:「但昊天教的混毒防不胜防,所以殿下在这段时日千万不要吃牢里的食物和水,我每日会给殿下送吃的过来。」
  齐王点头道:「这个我晓得。森罗绝域的防备极为森严,龙兄虽然武艺高超,但还是得小心准备一番。」
  龙辉道:「等会我便摸清四下的环境,明晚便来营救殿下。」
  齐王从怀里掏出一份卷轴,说道:「龙兄,这是父皇给我的密旨,你且先带出去。」
  龙辉谨慎收好。
  齐王又说道:「如今的夏王乃是沧释天假扮,真的夏王恐怕已遭毒手,若想揭沧释天的真面目唯有瑶映郡主,只有她的供词才是最有力的证据!」
  龙辉奇道:「若夏王是假扮的,瑶映郡主也未必是真的,找她有用吗?」
  齐王道:「郡主应该还是真的,因为当日父皇曾有意撮合郡主的婚事,曾命郡主入宫来接受女官的检查。皇室女子出嫁先得验明身子贞洁以及血统的纯正,若郡主是沧释天的人假扮,血统方面定会暴露。」
  龙辉一个头两个大,心想早知道要再救一个郡主,出发前一定要再拉个先天高手随行。
  别过齐王,龙辉施展戍土真元,土遁而行,将天牢内外都探了个遍,每一个岗哨关卡,铁闸机关都牢记在心,还特地在几个关键地做了手脚,到营救之时便可拖住天牢守卫,争取逃生时间。
  做完一切后,龙辉土遁离开天牢,赶到王孙胡同外的一间客栈同林碧柔会面。
  甫一进门,便见林碧柔眉头微蹙,不禁问道:「碧柔,发生什么事了!」
  林碧柔此刻易容伪装,但任难掩眼中愁容道:「方才来了一大队官兵,将整个胡同都围住了,还将周边的客栈民宅搜查了一遍。」
  龙辉奇道:「这又发生了什么事?」
  林碧柔摇了摇头。
  就在此时,街道上传来急促的吆喝声,竟是一队御林军疾步跑来,驱散四周人群为身后马车开路。
  龙辉认得那架马车,正是萧元妃的座驾,心头顿时一惊:「能把萧元妃惊动出宫,莫非是宋王出事了?」
  龙辉当下变了个模样,和林碧柔装成过往客商,到胡同周边的一家面馆用餐,熟料刚进门,老板便摆手道:「客官,对不住了,小店要打烊了!」
  龙辉讶道:「老板,这还过辰时,怎么就不做生意了?」
  老板叹道:「不是小店不愿做生意,而是现在世道乱了,不敢走夜路了。」
  龙辉奇道:「好端端的太平盛世,怎会乱呢,老板你可别胡说!」
  老板道:「你难道不知道今天白天发生了什么事吗?」
  龙辉摇了摇头,装作不知道:「我昨夜喝得太多,一直醉到现在。」
  老板哭笑不得道:「还真是个混人,今天白天整个京师乱成一团,你居然还能睡得着。」
  龙辉道:「还请老板赐教。」
  老板压低声音道:「今天有人谋害皇上,整个京城都打了起来,官兵和叛军杀来杀去,血流成河,那情形不知道有多惨啊!」
  龙辉装作惊讶万分地道:「何人这般大逆不道!」
  老板道:「听说是龙辉龙将军,他勾结妖魔鬼怪,联合一群恶僧贼道,还有一些坏儒生,给皇上下毒,之后又带人京城,烧杀抢夺一番就扬长而去,御林军也耐他不得!」
  龙辉暗自苦笑,沧释天这盆脏水可泼得够彻底,现在就连街边小店都把他当成十恶不赦的妖怪,可怜昔日拼死拼活立下的军功,如今尽数化为乌有,真的是从一个英雄变成恶徒。
  「那龙辉可狠毒了,白天刚害了皇上,傍晚又来杀害某个王爷!」
  老板低声道,「要不然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官军把守,我也是害怕才提早打样的。」
  龙辉继续问道:「杀害王爷,老板你怎么知道的?」
  老板道:「我当时就在店里做面,看到龙辉提着一个血淋淋的人头从胡同里走出来,那里面住得都是皇亲国戚,不是王爷就是公主郡主,我当时扫了一眼,发现那颗首级的发饰似女子,所以才肯定那就是王爷了。」
  龙辉耐着性子问道:「你认得龙辉吗?」
  老板道:「怎会不认得,当初他平定煞域,班师回朝时我曾见过他!错不了的,一定就是他……想不到啊,当初的大英雄竟然是个丧心病狂的恶徒!」
  就在此时,街上又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只见裴国栋带着家将疾奔入王孙胡同。
  「先是萧元妃,再是裴国栋,看来遇害的人真的是宋王了!好个沧释天,这招栽赃嫁祸用得可真是出神入化!」
  龙辉暗暗苦笑,如今自己已经陷入了极为不利的境地,不但实力浅薄,就连明面上的大义也失去了,看来还真的像齐王说的那样,救出皇甫瑶,以她之口揭穿沧释天的阴谋!老板见龙辉在发呆,便催促道:「好了,好了,你快点走吧,我这儿要打烊了。你肚子若是饥饿,就到街口那家饺子馆吃些东西吧,他们应该还没关门。」
  龙辉别过老板回转客栈,满肚子的窝囊气。
  林碧柔上前询问,龙辉便将事情说了出来,听得她是银牙紧咬,大骂无耻:「我以为我当年已经够恶毒了,想不到这沧释天更胜我十倍。」
  龙辉叹道:「只要再过几日,我的恶名就会传遍大江南北,还未开战,这大义方面便输得一塌糊涂。」
  林碧柔道:「看来救出郡主成了一个关键。」
  龙辉点头道:「事不宜迟,今晚准备准备,明天咱们分头行动,我去救齐王,你去救郡主。」
  林碧柔点头称是。
  两人便连夜商议救人计划,包括如何营救,如何对抗各路杀机,如何撤退,待拟定出较为完善的计划已是深夜。
  龙辉伸了个懒腰,说道:「碧柔,夜深了,快休息吧!」
  说罢便拍了拍身边的床榻,林碧柔娇笑一声便倚在龙辉怀里,腻声道:「龙主,你可是好久没施雨露给人家了。」
  龙辉怀抱温软美人,吸着那浓郁的甜香,笑道:「你还好意思怨我,在龙府的时候你可是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
  林碧柔红着脸道:「人家还不是顾忌那嫩脸皮的师妹嘛?若不然那天晚上,人家早进去跟冰儿一同似乎龙主了!」
  那天晚上?龙辉不禁无奈苦笑,那段经历也不知道是苦还是乐,或者是两者兼有吧!两人耳鬓相磨,情浓意密,一直偎依到天明。
  却被一阵不合时宜的声音惊扰,透过窗户只见一大队禁军在街上奔走,带头者竟是刑部尚岑志峰,太师裴国栋与仇白飞,在他们身后还有萧元妃的马车。
  龙辉奇道:「这些人马怎么都撤出王孙胡同了,难道不用保护这些皇亲吗?
  」
  林碧柔也是奇怪:「这少说也有千余人,萧元妃出宫时并未有这么多的护卫,而且这个也不是回宫的方向。」
  龙辉猛然起身,惊叫道:「那个方向是去天牢的!沧释天要对齐王下手了!
  」
  林碧柔奇道:「去天牢的可是萧元妃和裴国栋,这关沧释天什么事!」
  龙辉跺脚道:「沧释天这是一石三鸟的奸计。儿子身首异处,萧元妃因为心神必定大乱,沧释天只要挑拨几句,说上几句齐王是如何地与我交好,萧元妃不动杀机才怪!」
  心知不妙,龙辉带上林碧柔立即赶往天牢,准备强行救出齐王。
  两人以轻功抄小道赶路,抢在萧元妃之前抵达了天牢外围,龙辉道:「碧柔,我现在就进去救齐王,你在外边小心应对。」
  林碧柔道:「龙主,放心吧,外边就交给碧柔了。」
  龙辉笑了笑,便再度施展土遁术潜入牢狱,对于林碧柔他还是极为放心的,这绝色丽人不但武功高绝,堪称身边的红颜之冠,能与她媲美的也无非就是身负正邪绝学的小妖后,已经剑心纯净的小剑仙了。
  龙辉也曾有一个念头,等他携众美退隐后是不是举行一个红粉比武,分一下这般美人的武功高低。
  念头一闪而过,龙辉收敛心神,将心身都调整到最佳状态。
  一路潜行,再入森罗绝域,龙辉跃出来后开门见山道:「殿下,情况有变,萧元妃要杀你,你现在就跟我走!」
  齐王讶道:「这是怎么回事!」
  龙辉长话短说:「沧释天派人假冒我杀了宋王,萧元妃定是受了沧释天的挑拨,认定你与我是一伙的,所以带着几千御林军朝天牢赶来了!」
  已知死亡逼近,齐王依旧镇静,问道:「萧元妃一介妇人如何能调动数千御林军?除了她之外还有何人同行?」
  龙辉道:「刑部尚书,仇白飞以及裴国栋!」
  齐王笑道:「先是父皇驾崩,再到宋王遇害,仇白飞这名大元帅颜面早就挂不住了,他跟过来也是理所当然的。」
  龙辉不禁急道:「殿下,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情说笑,快快随我离去吧!」
  齐王摆手道:「龙兄,这天牢从上到下共有十层牢房,每一层都有千斤铁闸防护,就连墙壁都是最坚硬的岩石,而且每一个哨岗和关卡都处在战术死角,易守难攻,你带着我就算能冲出去也会耗尽气力,再加上御林军随时都会赶到,到时候前后围堵,根本就逃不出去。」
  龙辉一想齐王所说也有道理,若能赶在御林军到来之前冲出天牢,大可带着齐王飞走,而林碧柔又懂风之卷,御风飞行不在话下,但要是被御林军堵在牢内,那可就是插翅难飞了。
  重重叠叠的铁闸,结实厚重的牢墙,险要难行的地势,若被御林军堵住那就跟包饺子没什么区别。
  齐王沉静地道:「与其搭上你我性命,倒不如反其道而行,置之死地而后生!来人之中有刑部尚书岑志峰,此人我也有所了解,他毕生最重的便是刑律法典,我倒有办法从他身上下手!」
  龙辉奇道:「如何下手?」
  齐王道:「刑律中是不允许牢中私下处死犯人,我便会以此为据,逼他将我推出斩首,到来外边地形宽大之处,龙兄再动手也不迟!」
  正所谓关心即乱,龙辉苦笑道:「还是殿下冷静,在下惭愧了。」
  齐王道:「关心即乱,龙兄也是担心本王才失了方寸。龙兄等会便先再遁地隐身,不过记住了,无论萧元妃如何折磨羞辱我,只要没有下杀手,龙兄千万不要出来,一定要忍耐到了地形有利之处才能出手!」
  龙辉点了点头道:「殿下,你待会千万不要直接说出要到外边行刑的话,而是要不着痕迹地暗示萧元妃你想死的清净,不想出去受刑!因为女人一旦发起火来,心眼就小,专喜欢更人作对,你说东她便要说西。」
  牢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龙辉再度土遁入地,齐王立即装出一副颓废萎靡的模样。
  随着铁门机括沙哑的响动,一道火光照了进来,多日不见天日,齐王眼睛一时适应不了火光,眼睛一阵刺痛,眼泪直流。
  倏然,一道黑影冲了进来,在齐王六个大穴上连拍六掌,顿时口吐鲜血,周身麻痹,动弹不得,出手之人正是萧元妃身边那个聋哑老妪。
  龙辉暗忖道:「萧元妃虽然心神大乱,但还是有几丝分寸,先让高手探路重创齐王,避免了齐王暴起伤人的危险。」
  制住齐王后,身着孝服的萧元妃含怒带悲踏入牢中,在其身后以此跟着仇白飞、裴国栋和岑志峰。
  甫见颓萎的齐王,萧元妃怒极反笑:「皇甫铮,想不到你这小畜生也有今天啊!」
  齐王咳了一口血道:「元妃娘娘有何指教?」
  萧元妃二话不说便是两个耳光,尖声骂道:「你这畜生丧心病狂,先是造反逼迫先帝,如今又勾结外人杀害涛儿,今日本宫便要将你碎尸万段,血祭皇上和涛儿的在天之灵!」
  齐王哈哈大笑道:「成王败寇,我既然兵败,早就料到一死,要杀便杀无需多言!」
  萧元妃哼道:「想死还不容易,本宫便成全你!」
  齐王洒然地道:「杀吧杀吧,这天牢虽是简陋却没有什么杂人在场,不必受那什么游街示众的羞辱,死也死得安安静静!」
  齐王并未直接提出上刑场受死的抗争,而是有意地选择某些敏感词语掺杂在话中,神不知鬼不觉地触及某些人的神经。
  岑志峰身为刑部尚书,对于刑罚之事熟络非常,这游街示众乃是死囚处斩前必经的程序,被齐王这么一说他立即反应过来,说道:「娘娘,造反乃是杀头大罪,若在牢里处死犯人与刑罚不符。」
  萧元妃一愣,沉吟片刻道;「既然岑大人在此,那便依照刑罚处置,把这小畜生押解上车,游街示众,推倒午门斩首!哼,小畜生想安静去死,本宫便偏不如你心意!」
  齐王心里却是乐开了花,看来这个婉转的暗示不但提醒了刑部尚书,更激起萧元妃的恶气——任何女人在极度愤恨的状况下总会想方设法折磨仇人,既然齐王要死得安静,萧元妃就偏不如他所愿,要他死前受尽羞辱折磨,但却恰好称了齐王心意。
  地底下的龙辉却是窃笑不已,暗忖道:「沧释天你想一石二鸟,在一夜间除掉宋王和齐王,但却算漏了女人的心态……等齐王一出了天牢,便是你败亡的开端!」
  就在此时,萧元妃道:「这小畜生武功不错,未免他逃走,本宫提议先用铁钩锁住他的琵琶骨!」
  这句话令得龙辉毛骨悚然,若是受了此刑齐王下半辈子就别想再动武,昔日那英风飒爽,英伟不凡的齐王注定成为一个废人。
  听着地面上铁链的摩擦声,龙辉全身不住颤抖,心中闪过一个念头:「萧元妃就在这里,我立即现身将她抓住,以其为人质带着齐王离开!」
  就在他准备动手之时,却听齐王大笑道:「哈哈,大丈夫在世身残志不残,只要我脑袋还在,区区两块琵琶骨算得了什么!倒是有的蠢货被人利用,傻乎乎地乱冲一通,小心被人卸磨杀驴!」
  萧元妃骂道:「事到临头还敢嘴硬,来人把他给我锁了!」
  听得此言,龙辉心中念头立即打消了——「身残志不残,只要脑袋还在,区区两块琵琶骨算得了什么」
  便是要龙辉沉住气,莫要忘了先前的约定,只要活着逃出去残废也不是问题;而后半句什么蠢货被人利用、卸磨杀驴之类的话便是指怂恿下萧元妃的黑手,提醒龙辉千万不要出来,因为龙辉一现身,沧释天很有可能把萧元妃也一起杀了,再给他扣一个罪名。
  这样一来,龙辉在世人眼中便是一日之内连杀皇帝一家三口的恶魔,情况更加不利。
  只听一阵揪心的肉帛声响起,正是铁钩入肉的声音,随即便是尖锐的骨裂声,龙辉虽为亲眼看见,但脑海里尽是血淋淋的惨状,好像铁钩是穿在自身一般,整条脊背都冻了起来。
  整个过程,却未听到齐王发出半丝声音,龙辉心中却是明白万分——齐王是怕自己的叫声令下面的人忍不住出手。
  「殿下,你的苦心我都知道……我一定会忍,一定会忍下去!」
  龙辉鼻子一酸,眼泪迷糊了双眼,牙齿已将嘴唇咬破,心中默念,一定要将沧释天碎尸万段,凌迟处死,否则誓不为人!钩锁琵琶,齐王痛得几欲昏死,但还是硬生生撑开了双眼。
  萧元妃冷笑一声,命人将他押出牢狱,装入囚车。
  龙辉立即土遁出狱,与外围的林碧柔会合,将情况说了一下。
  林碧柔道:「从天牢到午门需得经过朱衣巷和天水街,朱衣巷地形狭小,有利伏击,不如我们就提前赶去布下埋伏,等囚车一到立即截杀!」
  龙辉正想点头,忽然感到天际有劲风飞过,抬头一看竟是两道光华掠过,紫气腾云,佛光夺目。
  是尹方犀和假韦陀,龙辉急忙拉着林碧柔躲到一旁,苦笑道:「这两人出现,狭小的地形反倒不利救人。只能等到天水街了,到时候我会设法拖住尹方犀和假韦陀,碧柔你就去劫囚车,然后御风飞走。」
  林碧柔担忧地问道:「那龙主你呢?」
  龙辉笑道:「我有御天借势之法,这两个家伙还留不住我,而且天水街这么大,咱们想向那逃就向那逃,不必担心。」
  林碧柔也觉得有理,虽说朱衣巷地势狭小,可以做到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地步,但若是遇上武功高强的人,那么就等于作茧自缚,因为对方高手同样可以借助地势险要,也给你来个「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守住囚犯,到时候进有高手,退有千军,劫囚之人等同于自杀。
  这个时候反而需要找个宽敞的地方,由龙辉强行袭击,以武力暂时压制对方,然后林碧柔趁势抢人,当救出齐王后,宽敞的地形反倒利于逃走。
  林碧柔点头道:「虽说在天水街动手要正面敌对这几千御林军,但总好过被人围在巷子里包粽子。」
  这时假韦陀和尹方犀已经赶到天牢前,两人各自朝箫元妃行礼,只听尹方犀道:「闻得宋王噩耗,尹方犀万分悲痛,所以特来见证罪魁伏诛。」
  假韦陀故作慈悲地道:「齐王生前罪孽深重,贫僧特来替他超度,希望他来生可以做个好人。」
  这时囚车驶出,只见齐王浑身血迹,头发凌乱,脸色惨白,肩胛上被两把寒光闪烁的铁钩穿透,看之叫人心寒。
  虽然身处极刑,但齐王依旧不失方寸,眼中仍是一片从容。
  「全军启程,押解罪犯前往午门——斩首示众!」
  此刻已是巳时,秋天的太阳十分干爽,但阵阵秋风却显得极为萧条和苦楚,龙辉与林碧柔暗中跟随大军,因为顾忌尹方犀和假韦陀两人不敢靠的太近。
  进入朱衣巷,狭窄的空间令得队伍变成长蛇状,进度甚是缓慢,而且仇白飞似乎也意识到此地的隐患,命令队伍小心戒备,分批入巷,自己则亲带三百人在后压阵,看住囚车。
  假韦陀笑道:「仇将军,这儿有数千兵甲,又有贫僧和尹楼主坐镇,谅那些也没人敢胡来,不必这般小心吧!」
  仇白飞淡然道:「仇某行军布阵就是讲究一个稳和狠,这条巷子地势狭小,乃是设伏的理想地点,不得不防。」
  尹方犀点头道:「分批过巷虽是慢了些,但也可起到投石问路和探查虚实的效果。」
  各队都安然过去,而且未发现什么异常,仇白飞这才下令囚车行驶。
  就在囚车进入一半时,巷子两端忽然爆炸,将四周房屋炸碎,乱石残木将两头出口都堵住了,仇白飞脸色一沉,他原本这分批过巷虽可探查虚实和保留后路,但却使得兵力分散,如今被人堵在巷子里,反倒成了孤军。
  爆炸过后即一阵刺鼻的浓烟从飘出,呛得众人咳嗽流泪。
  只看前方窜出一名高大男子,以毛巾蒙住口鼻防止浓烟,看样子是有备而来。
  此人身高九尺有余,肌肤黝黑,整个人站在那里就像一尊黑铁塔,手持两口金刚板斧,恰似杀神降临。
  「殿下,我来救你!」
  黑塔般的汉子高声大喝,提起金刚板斧便杀了过来,被堵在巷子里的三百御林军已然失了方寸,再加上浓烟干扰,根本就不是黑汉的对手,几个板斧下去就被砍到一大片。
  那黑塔大汉就像是一阵旋风,所过之处摧枯拉朽,御林军无一能挡。
  从这种种手段可见黑塔汉子部署已久,就等齐王被押出天牢斩首的时候救走犯人,但他却算漏了儒佛两大先天。
  「糟糕!」
  龙辉暗叫不妙,只见假韦陀冷酷一笑,佛光凝于指尖,对着黑汉便是一击舍利禅剑指!
  
  炸屋断路,浓烟扰敌,可见其智勇双全,但却偏偏算漏儒佛先天,龙辉的计划被打乱,他能否救出齐王?
  唯一可以指证沧释天的皇甫瑶惨遭地戾逼杀,芊芊弱质,如何难逃邪神魔爪,一场诡异的大火焚烧而来,瑶映是否魂归飘渺,香消玉殒?
  北上铁壁关,龙辉软硬兼施抢夺兵权,他可否成功?
  傀山绝岭,鸾凤终战,昔日姐妹是否会血溅十步?青龙军奇袭金陵,辽东军强攻焱州皆获成功,但龙辉在攻打九野时,被郡守怒斥其为妖族走狗,令得军心零散,将士离心,危难关头一支怪异的队伍离奇出现……
  知晓金陵失守,仇白飞立即点起兵将欲夺金陵,熟料进攻当日竟看到城内张灯结彩,敲锣打鼓……
  蛰伏许久,沧释天终登九五,以替皇甫武吉报仇为名讨伐龙辉,将靳紫衣、假韦陀等人收入帐下,声威大震,更是将龙辉等人推到了不仁不义的位置,号召天下共伐之。在这名义的劣势中,孟轲和孔丘兵行险招,总算缓解局势,扳回一城。
  杨烨临危受命再度付出,重掌铁壁关军权,熟料沧释天暗中布计,使得铁壁关难以全力匡助龙辉。
  铁壁关难以施展全力,龙辉唯有强行抢夺江南三十六郡,蛟龙封锁水路,令得仇白飞的水军一败再败,连失十二座城池。但仇白飞毫不气馁,沉稳以对,据守余地,使得龙辉难取寸地。僵持之际,西域元帅张焕雨率军赶来,陆战实力强悍的西域劲旅避开水路,强攻陆路,就在义军吃紧关头,嫡属教主遗脉的三教弟子挺身而出,迎战西域劲旅。
  杀戮血腥召来罪佛,欲杀众僧而后快,恰逢璃楼菩萨不在营中,赤红屠刀渴饮罪血,苦海凛然迎战,一场持续三十余年的佛门恩怨是否就此了结?
  天下乱局,魔煞两族却隐而不动,究竟魔尊和厉帝在打什么主意?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5/07 03:32:29

【龙魂侠影 第16集 神州变天 第1回 英杰含恨】
  假韦陀有心卖弄武艺,并未刺向黑汉的要害,而是硬碰硬地击在金刚板斧之上,舍利剑指锐利无匹,不下于任何神兵利器,不但毫发无伤,而且还震得黑汉不住后退。
  齐王认出那黑汉来,不想让他身份暴露惹来灾祸,急忙叫道:「你快走,别管我!」
  黑汉叫道:「今日殿下在,岳彪便在,殿下亡,岳彪便死!」
  齐王无奈苦笑,自己千方百计替他掩护,谁料这黑厮竟不领情。
  仇白飞怒斥道:「岳彪,你堂堂武榜眼竟敢公然劫救反贼,你该当何罪!」
  岳彪喝道:「当日若无齐王殿下,岳彪一家早已死于非命,何来这劳什子武榜眼。」
  假韦陀站在囚车旁,朝齐王肩膀轻轻拍了几下,笑道:「殿下,想不到你树倒猢狲散,今日还有人肯冒死来救你,你也算死而无憾了!」
  齐王冷笑道:「本王生死不劳菩萨费心了!」
  岳彪举起板斧再度杀来,御林军立即围靠成团,紧紧护住囚车,以守阵之势挡住劫囚。
  仇白飞朝岑志峰望去,说道:「岑尚书,未免夜长梦多不如立即处斩人犯!
  」
  岑志峰点头道:「依照律例,遇上特发变故可提前行刑!」
  仇白飞立即叫道:「侩子手,立即处斩反贼!」
  只见一名虎背熊腰的大汉举起大刀,便朝齐王脖子砍去。
  岳彪的心顿时悬到了半空。
  危急关头,忽见劲风横扫,一只大手扣住大汉脉门,截下齐王杀劫,出手之人正是龙辉。
  尹方犀大喝道:「逆贼,你好大的胆子!」
  怒声之余,紫阳玄功招呼而来,只见儒者袖袍一抖,对着龙辉面门便是一记厉掌。
  龙辉抚风化掌,以柔制刚,先卸八成浩气,随即手肘便撞向尹方犀檀中穴。
  小巧缠斗,尹方犀亦有绝技,只看他五指宛若花瓣盛开,幻化无穷形态,正是儒门的小巧擒拿术——如意幻影手。
  只看他手心轻抬先封住龙辉肘击,随即五指一弹,恰好捏中龙辉麻经。
  龙辉只觉得手臂一麻,十成力道只余三成,尹方犀连消带打,手腕一推将龙辉手肘压了回去,如意幻影手随即朝龙辉脖子大动脉弹去。
  龙辉立即侧头一偏,避开杀招,随后五指轻挥,手法轻灵多变,竟尹方犀的如意幻影手。
  眼见对头施展自己的绝学,尹方犀大吃一惊,心神甫乱之下,被龙辉一掌崩开,原来龙辉是以无相之法模仿了他的武功,打了措手不及。
  假韦陀趁龙辉刚逼退尹方犀的同时,偷袭出手,反手便是一记大梵圣印,龙辉不躲不闪以身躯硬接,暗运御天借势,将佛光掌力从背门引到手掌,再并入自身真气还送对手。
  偷鸡不得蚀把米,假韦陀被龙辉一掌扫掉发簪,一头乌发披肩散落,好不狼狈。
  看到龙辉拼下两大高手,岳彪提着双斧便杀向囚车,欲救齐王。
  眼见手下不能抵挡,仇白飞亲身迎敌,拔出军刀便斩了过去,岳彪左斧架住军刀,右斧便朝头劈下。
  仇白飞冷哼一声,使了环刀决,先卸开岳彪左斧,随即用刀柄狠狠地撞向岳彪胸口。
  这一撞之下,岳彪气海受挫闷痛无比,连退数步。
  仇白飞冷笑道:「这点本事也敢学人劫牢,真是不知死活!」
  岳彪怒上眉梢,抡起斧头便劈砍过来:「他奶奶的,有种再接爷爷三板斧!
  」
  仇白飞能坐上江南军元帅之位并非浪得虚名之辈,只看他刀法进退有据,守时稳若泰山,攻时凶狠狂傲,杀得岳彪双臂发麻,节节退败。
  那厢边上,龙辉以一敌二,御天借势使得淋漓尽致,虽独斗两大先天仍不见一丝气馁,打得儒佛二人又惊又怒。
  就在此时,被堵在巷子外的御林军也扫开了障碍,纷纷赶入支援。
  龙辉暗叫不妙,如今状况越发危急,若再救不出齐王那可就再无机会,但此时齐王周边都围满了守卫,就算林碧柔此时出手也难以奏响,说不定还会让她身陷险地。
  就在龙辉感到憋屈时,一股暖流从剑匣传来,流转四肢百骸,低微的剑鸣隐隐而动,似乎是不甘寂寞的高手,霍霍欲试。
  「诛仙、绝仙——出鞘!」
  龙辉大喝一声,内里神物似有感应,只见剑匣瞬间破碎,两道剑光横空出世,原本锈迹斑斑的古剑如今光芒焕发,锐气逼人,一股庞大的剑意笼罩全场,御林军手中兵刃纷纷脱手,同时倒插入地,竟使=是万兵朝服,偈见神剑。
  岳彪和仇白飞感到手中兵刃也在挣扎,似要飞离手掌,于是强行运劲压住刀斧躁动。
  两口仙剑宛若有灵生命,主动飞入主人手中,双剑在手,龙辉精神抖擞,灌入真元,立即逼出两道宏大强悍的剑芒,随手劈了两剑,竟生出一股庞大气压,吹得三百御林军东倒西歪,扫清齐王周围的障碍。
  「碧柔,救人!」
  龙辉大喝一声,只见林碧柔脚踏奔雷步,身运无量风形,飞掠而至,那被打散的御林军根本就无法阻挠,任由林碧柔震碎囚车,劫走齐王。
  林碧柔带着齐王腾空而起,御风飞走,尹方犀和假韦陀那能容忍。
  尹方犀喝道:「菩萨,快去追妖女,我拖住这小子!」
  说罢祭出十成元功,掌运风雷,招数连环不绝,龙辉缓不过气,给假韦陀追上逃犯。
  「糟糕,若给他追上去,碧柔和齐王都得赔在这里!」
  龙辉心知假韦陀能耐,林碧柔就算精神十足也不是他对手,更何况如今还带着一个重伤的齐王。
  心忧佳人安危,龙辉再运武决,真气贯经通脉,大喝道:「谁也别想走,给老子留下来!」
  诛仙绝仙仿佛有感,嘤嘤嗡嗡剑鸣长啸,就在这一刹那,龙辉感觉到浑身真气充盈暴涨,功体竟然硬生生突破自身极限,大有不吐不快之感。
  龙辉双剑合璧,十字交错,拉出两道剑芒,剑光横扫之处,挡者披靡,连叫都来不及便丧命断魂,只在一瞬间,御林军便丧失了五百士兵。
  而剑气依旧不减势头,余威犹存,横冲直撞杀向儒佛先天。
  假韦陀聚起菩提金身,尹方犀将紫阳玄功逼到最高境界,欲挡绝剑气芒,结果竟是——金身破,紫阳陨,两大先天呕血重伤。
  整条朱衣巷一片血红,遍地都是尸体,所有人都被吓呆了,每一个士兵眼中皆透着恐惧——两剑斩五百,还能顺带重创儒佛先天,这种力量根本就不是人!
  龙辉一眼不发,虎目环视,触及其目光者无不胆战,双腿发软咕咚瘫倒在地。
  饶是仇白飞久经沙场,也从未见过此等可怕的剑气——两剑,仅仅两剑,五百人就变成了尸体,就算是斩瓜切菜,这么多的瓜菜剁也得剁上半天……龙辉冷哼一声,说道:「岳彪,咱们走!」
  岳彪也被方才一幕吓呆了,龙辉说什么他就做什么,跟着龙辉走出朱衣巷。
  龙辉手持双剑,缓步而行,但却给所有将士带来了一种恐惧感,仿佛这地狱魔神正在戏耍他们,等玩腻了便一剑取下自己性命,所有龙辉每走一步,众军的心脏就狂跳一份,龙辉说过之处,士兵无不后退躲避,唯恐避之不及。
  就这样,几千御林军眼睁睁地看着龙辉和岳彪十分悠闲地走出京师,却无一人赶去追赶。
  出了京师,岳彪不禁倒抽冷气道:「龙将军,你太神了,我老岳从来没见过这么厉害的武功……两剑便杀了五百多人,要是哪天打仗,将军你劈山那么三五十剑,那敌军岂不全灭了!」
  三五十剑?龙辉暗自苦笑,方才那两剑已经耗尽了全身气力,现在能走路已经是万幸了,若刚才有那个士兵稍微大胆一些,只要轻轻一拳便可将他撂倒。
  「诛仙剑和绝仙剑当真是双面刃,能将我功力瞬间提升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代价却是气空力尽!」
  龙辉此刻连开口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生怕一开口,仅存的一丝气力便会从嘴巴泻出,自己便跌倒在地。
  岳彪一路赞叹,龙辉却是一言不发,气氛极为尴尬,到了最后岳彪也觉得无趣,不再说话。
  玉京城北面外五里处的有一间荒庙,正是龙辉和林碧柔约定的地点,这五里路对龙辉来说可谓是漫长无比,他怕背后有人跟踪,所以不敢懈怠,只能继续装下去,如今看到荒庙,总算松了口气。
  庙门外,林碧柔正翘首以盼,龙辉这么久未来到,她心里已然焦虑,如今见主子出现,不禁大喜,笑靥如花地招手道:「龙主,在这儿!」
  她原本就是倾城绝色,再展颜一笑,倍添艳丽。
  见到美人笑靥,龙辉又多了几分力气,几步走入荒庙,身子立即一软,几欲跌倒。
  林碧柔急忙将他扶住,关切地道:「龙主,你没事吧?」
  龙辉喘了几口气,声音虚弱地道:「还好,齐王殿下怎么样了?」
  「我没事!」
  只见齐王坐在一根柱子下,轻声说道,「龙兄,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受伤了?」
  龙辉摇头道:「没有受伤,只是耗力过剧,有些虚脱罢了。」
  林碧柔还是不放心,伸出玉指替龙辉把脉,确认无伤后才松了口气。
  「殿下!」
  岳彪眼见齐王如此惨状,眼圈一红,扑了过去,跪在齐王面前哭道,「殿下,是我没用,让你受了这么多苦!」
  齐王笑道:「岳彪,你这傻瓜,好端端的武榜眼不做,何苦为了我这么罪人断送前程。」
  岳彪道:「当初岳家村被强人屠戮,若非殿下相助我和家人早已丧命,之后殿下还送我这粗人去练武读书,这份大恩,岳彪就算粉身碎骨也难报一二,区区一个武榜眼何足道哉!」
  齐王叹道:「我如今已是反贼,你这么做实在不智!」
  岳彪咬牙切齿地道:「殿下要造反,岳彪便替殿下举反旗!总之殿下做什么,岳彪便做什么!」
  龙辉稍稍缓气过来,道:「殿下,此地不宜久留,咱们速速离去。」
  岳彪点了点头,说道:「龙将军说得对,殿下让岳彪背你走吧。」
  说罢便将金刚板斧插在腰间,弯腰去扶齐王。
  熟料,齐王刚一站直身子,口鼻之中猛地咳出一阵鲜血,出气多进气少,面若金纸,唇泛紫黑。
  众人不禁大吃一惊,岳彪急忙一把扶住齐王,惊叫道:「殿下,你怎么了!
  」
  林碧柔知晓龙辉现在气力空虚,无力助齐王疗伤,于是便抢到齐王背后,玉掌轻推背心,施展清之卷的疗伤法诀——清华回阳,清华之气缓缓注入体内,齐王脸色有些好转,但仍旧气若游丝。
  林碧柔蹙眉道:「龙主,殿下体内有股极为霸道的真气,正不断地侵蚀心脉……我化解不了!」
  龙辉闻言便靠了过去,替齐王把脉,他力气虽失,但武感仍在,一探之下顿时大吃一惊:「这是先天真气,而且还是佛门十三莲华的内劲!」
  岳彪脸色大变,骂道:「他奶奶的狗秃驴,竟然敢对殿下落暗招,真他妈不要脸!」
  齐王不住喘气道:「是韦陀……一定他刚才拍我肩膀的时候,暗中在我体内埋下了潜劲,到了现在才爆发出来。」
  龙辉咬牙道:「殿下,让我来试试吧!」
  齐王奋起最后余力推去,龙辉一个不慎跌坐在地。
  齐王苦笑道:「龙兄,连我这半死之人都能推开你,你也损耗了不少……还是不要白费力气了!」
  龙辉涌起一阵无力感,如今在场之人也只有他能化解这先天真气,但偏偏为了救齐王而耗尽气力,如今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齐王的生命一点点地流失,心中除了一阵悲伤便是沮丧.,诸般努力皆化成飞灰。
  齐王忍着剧痛揭开衣衫,从脖子上解下一块巴掌大小的玉佩,递给龙辉说道:「这块玉佩是我前不久才命人打造的,里边镶藏着我游历神州各地的记录,山川河流皆在其中!应该可以助龙兄一臂之力!」
  龙辉含泪接过玉佩。
  齐王脸色越发灰暗,但语气却极为平静,继续说道:「我在从军时有幸随军行走天下,见识了不少雄壮风光,自此立下宏远,要将天下雄奇纳入图册,不单只是神州河山,还要囊括四海。总有一天,我可以带着大恒铁军远渡重洋,踏平西夷,扫平一切异族,让子子孙孙可生活在世上不同的角落,画出一幅真真正正的万世山河图!」
  雄心壮志伴随着英雄豪语深入每一个人心中,但是夕阳余晖,英雄迟暮,让人心生唏嘘和无尽哀伤。
  齐王望着岳彪道:「岳彪,你今后就跟着龙将军吧。」
  岳彪泪流满面,嚎嚎大哭:「殿下,岳彪谁都不跟,只跟你打天下!」
  齐王扬眉怒道:「你这黑厮,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是不是想要我死不瞑目!」
  岳彪抹去眼泪,呜咽道:「殿下说什么,岳彪就做什么!」
  齐王满意地点了点头,撕下一块白色内衫,咬破手指写了一封血书——督帅,夏王乃邪神,请督帅拨乱反正,皇甫铮绝笔!写完后将血书递给龙辉,说道:「龙兄,你将父皇给我的密旨和这封血书交给督帅!」
  龙辉接过血书,小心收好。
  齐王眼神逐渐涣散,用最后的声音道:「龙兄,若有来世,我真想跟你做亲兄弟。」
  说完最后一句话,齐王缓缓阖上了双眼,带着未成壮志含恨而去,荒庙里一片凄凉,除了岳彪那震耳欲聋的嚎哭声外,便只有龙辉无声的垂泪。
  过了良久,龙辉叹道:「岳彪,别哭了,让殿下安静去吧。」
  岳彪抹泪道:「龙将军,你会替殿下报仇吗?」
  龙辉一字一句地道:「我若不报此血仇,便让我死无葬身之地!」
  岳彪道:「既然这样,便让我跟着你吧,报仇之事我也要分一份!」
  龙辉点了点头,说道:「以仇白飞的才智很快便会看穿我的虚实,在他没追来之前,咱们快些离开吧!」
  岳彪点头称是。
  临走前,龙辉等人找来干草枯枝,将齐王遗体火化。
  一代英杰化成飞灰,龙辉对其行了个幼弟拜见兄长之礼,小心地收拾骨灰便离开荒庙。
  三人找了个地方隐匿行踪,等到夜晚,林碧柔再回玉京刺探皇甫瑶的虚实。
  龙辉气力尽失只能在原地等消息,从傍晚一直等到子夜,又从子夜一直等到黎明,依旧不见林碧柔回来,他不禁焦急万分。
  「假韦陀和尹方犀已经被我打伤,应该无法威胁到碧柔……难道是沧释天?
  」
  龙辉就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心想若碧柔有个好歹,自己当真要悔恨终身。
  到了中午总算看到那牵肠挂肚的倩影。
  甫见林碧柔回来,龙辉急忙问道:「碧柔,你怎么样了,可有受伤?」
  林碧柔摇了摇头,叹道:「我没事,不过郡主她……」
  一股不详预感涌上心头,龙辉只觉得毛孔倒立,头皮发麻,说道:「你说吧,我有心理准备。」
  「郡主……遇害了!」
  龙辉苦笑道:「今天当真是我的厄运日吗,还是我今年名犯太岁?」
  林碧柔亦是一阵黯然,说道:「昨夜我在夏王府外蹲守,无意中听见郡主发狂的消息,对婢女和仆人又打又骂,之后我悄悄潜入府内,看到郡主披头散发,光着脚板在院子里乱窜,又哭又笑,之后就冲到侧厅打翻了烛台,随后便燃起了一场大火。我当时想去就郡主,可是看到夏王就在附近,于是就打消了这个念头。龙主,对不起!」
  后面那句对不起显然是愧疚自己没救出皇甫瑶,龙辉安慰道:「碧柔,你当时做得很对,沧释天就在一旁掠阵,你即便能将郡主救出火海,也难逃沧释天的追杀,不但郡主救不了,还会把自己赔进去。我已经没了柳儿,不能在失去身边任何一个女人了!」
  林碧柔眼圈一红,心中暗生柔情。
  岳彪沮丧地道:「连郡主都被害死了……这世道真没天理吗?」
  龙辉猛然起身,一字一句地道:「天理?就算沧释天登基称帝是天意,我也要逆天而行!」
  短短一句气似平江静流,却意露豪峦激端,一扫颓丧哀气。
  岳彪绷着脖子,叫道:「妈的,狗日的沧释天,老子也跟他拼了!」
  林碧柔询问道:「龙主,如今齐王和郡主都相继遇害,下一步该干什么?」
  龙辉只说了三个字:「铁壁关!」
  进入河东地界,龙辉去买了个玉骨灰坛装成齐王骨灰,朝着骨灰坛又拜了三拜,默念道:「殿下,此番北上铁壁关,你定要保佑我!」
  一路上,龙辉试着聚集真气,但效果不大,足足用了两天时间才回了四成,心想以后若非生死关头决不能动用这两口仙剑,否则便是气空力尽,任人宰割。
  到了第三天,林碧柔以九霄真气协助,这同源真气入体龙辉才恢复了七分元功,但也把林碧柔累得娇喘吁吁,香汗淋漓,龙辉望着这娇弱无力的媚人儿,便想再与她双修一番快些恢复功力,但此刻正处在荒山野岭,而且还有个黑炭头在一侧,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于是便让岳彪在一侧护法,改为与林碧柔手掌相对,运气互补,效果虽不如双修那般明显,但也恢复了一些气力。
  就这样一路走一路固本培元,到了第六天子夜龙辉才恢复过来,在没有受伤情况下,龙辉还是第一次用了这么久的时间恢复真气,心里好不憋屈,第七天早晨,龙辉仰天长啸一声,宣泄心中怨气:「沧释天——你给我去死吧!」
  怒气奔腾,随着气力的恢复,龙辉抬手便是一拳,引得九天雷电轰鸣劈下,将一小片树林炸成粉碎,寸地焦土。
  林碧柔笑道:「恭喜龙主,功复十成!」
  龙辉道:「浪费了足足六天时间,决不能再拖了,今日我便要夺下铁壁关军权!」
  岳彪奇道:「这里还没出河东呢,怎么去铁壁关夺权?」
  龙辉嘿嘿一笑,五指一伸,把这黑塔大汉像抓小鸡一般拎起,长啸一声,御空飞去。
  岳彪只觉得四周气流倒卷,迎面扑来的劲风不住倒灌如口鼻,不禁一阵手忙脚乱,当他适应过来后,已经发觉身处万丈高空之上,望着四周白茫茫的云雾,岳彪吞了吞口水道:「他奶奶的,这就是先天高手飞天的功夫吗,真是吓死人了!」
  「黑大个,不只是先天高手才能飞的!」
  一声娇笑响起,只见林碧柔乘风踏云,衣裙飘飘,宛若天仙丽人,与龙辉齐头并进。
  岳彪吐了吐舌头道:「这又是什么武功?」
  林碧柔觉得这黑炭头憨厚有趣,便逗他道:「想我告诉你也成,且唤一声姑奶奶来听听!」
  岳彪摇头道:「那我不想知道了。」
  林碧柔见他不上当,顿感好生无趣。
  过了一阵子,岳彪又问道:「龙将军,这个姑娘是你娘子吗?」
  龙辉笑了笑,说道:「现在还不是,但也准备过门了!」
  林碧柔一听芳心窃喜,娇靥晕春。
  岳彪又问道:「将军,你究竟有几个娘子啊?」
  龙辉道:「过门和没过门的加起来有八个吧,要是再算小妾什么的十几二十个都有了吧!」
  后面一句纯熟夸张,是他随口说的。
  林碧柔暗自数道:「八个,过门的有冰儿、雪芯。素雅,没过门的话算上我、师妹、蝶姐姐、翎羽……还有冰儿的义姐涟漪,恰好八个。」
  岳彪打了个哆嗦,喃喃道:「妈呀,人家说三个女人一个鸭子,龙将军你家可真够热闹的。」
  林碧柔不禁莞尔,嗔道:「你这黑厮再敢啰嗦,姑奶奶就把你丢下去。」
  飞了半日,已近铁壁关,居高俯视,却见绵延山脉雄关耸立。
  处在高台瞭望的士兵忽然看到有人靠近,立即敲响警钟,城头士兵纷纷进入备战状态,铁甲神雷一律炮口朝天。
  守城将领喝道:「来者何人,止步报名号,若不然休怪本将不客气!」
  龙辉叫道:「是我,龙辉!」
  声音宛若龙吟,震得整个城墙都在隐隐抖动,不少士兵是认得他的,态度好转了不少,不自觉地垂下武器。
  将领喝道:「你们做什么!他现在是反贼了,全部拿好武器,准备擒贼!」
  龙辉扫了守将一眼,哼道:「你可是副帅唐明的属下?」
  在杨烨封王后,铁如山继任主帅,而唐明则是副手,但他说话的分量远不如龙辉和白翎羽。
  守将哼道:「然也,吾乃唐帅麾下百兵长林……」
  他尚未报完姓名,便闻到一股香风飘来,随即一掌如花俏脸闪到眼前,危及惊艳立即挨了一个嘴巴子,打得他口鼻溢血,门牙脱落。
  林碧柔俏脸寒霜,鬼魅般出现在城头,狠狠地就是一个耳光。
  那守将两眼冒金星,半响才回过神来,怒喝道:「速速给我擒下这刁妇!」
  林碧柔冷笑一声,轻摆云袖,一股柔风化劲生潮,将四周士兵卷得东倒西歪,玉掌顺势一扬,隔空发劲,啪的一声一架铁甲神雷立即崩碎,她这一手乃是融合了海风二卷,先以柔风太极圈荡开士兵,再施惊涛势震碎炮台。
  一个娇滴滴的女子竟如此厉害,众军看的是胆战心惊。
  守将打了个哆嗦,握住刀柄嚷道:「大胆刁民,竟敢袭击边军,快,快把她给我杀了!」
  话音方落,手中佩刀竟不翼而飞,竟是龙辉站在跟前,那口佩刀已经落入了他手上。
  龙辉轻描淡写地将刀锋架在他脖子上,冷笑道:「铁壁关何时出了你这孬种,居然招呼一群人去围杀一个女子!」
  守将哪敢乱动,吞了吞口水道:「是她先动手伤人的!」
  龙辉哼道:「她是我的属下,你这狗头区区一个百兵长竟敢对本将吆三喝四的,如此没规没距,难道不该打吗?」
  岳彪在一旁喝道:「军规有令,以下犯上者轻则五十军棍,重则斩首示众!
  」
  龙辉哼道:「听到没有,这位黑脸兄弟可是当今武榜眼,你方才所作所为已然触犯军规,你说是赏你五十军棍呢,还是我把刀再向前推几分?」
  守将硬着头皮道:「乱臣贼子,要杀便杀……」
  话还未说完小腹就挨了一脚,痛得他捂着肚子呻吟。
  龙辉哼道:「乱臣贼子?你那只狗眼看到我造反了!」
  说罢拎着他的脖子便走下城墙。
  守将惊叫道:「你……你要做什么?」
  龙辉笑而不语,暗中打入一道逆五行真气,那守将顿时痛得死去活来,眼泪鼻涕直流,当初林碧柔也承受不了这逆五行,更勿论此等庸手,不消片刻就哭着向龙辉求饶。
  龙辉笑着骂了一声孬种,顺手替他解开逆五行真气。
  径直走向帅府,遇上的士兵要么是旧部,要么就是摄于他的威名,无人敢阻,使得龙辉如入无人之境。
  走至帅府门口,却见守备严密,哨兵比往常还要多上一倍,龙辉不禁哑然失笑道:「唐明做了主帅后反倒更加怕死了吗?」
  仔细望了一眼,这些哨兵皆是唐明的直系部署,将整个帅府围得严严实实的。
  龙辉揪住守将,瞪了他一眼问道:「要是想活命的话就给我说老实话!」
  守将受了一番苦头哪敢不依,说道:「是京师来的密使……唐帅召集各部将领,所有万兵长都到帅府里集合,说是要迎接钦差。」
  密使,钦差?龙辉暗自冷笑:「狗屁钦差,沧释天动作还挺快的嘛,派个狗腿子来就想拿下铁壁关!」
  想到是昊天教的爪牙,龙辉心中杀气翻涌,带着林碧柔和岳彪直接闯了进去。
  那些哨兵那是他的对手,戍土真元一出,便是土动地,摇晃得他们七零八落;乙木真元默运,便有怪藤缠绕,将哨兵困得动弹不得。
  帅府正堂竟是门户紧闭,重兵把守,龙辉朝林碧柔使了个眼色,两人同时出手,不露声色地制住守卫。
  龙辉功聚双耳,窃听里边情况,只闻一个熟悉的声音道:「诸位将军,这位便是京城来的密使,他有几句话想同诸位传达,」
  这声音正是铁壁关副帅唐明。
  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想来就是那个祭酒太卿李不凡,只闻他说道:「诸位将军,在下李不凡,官居祭酒太卿。前些日子皇上不幸遭奸党迫害已然驾崩,而毒害皇上者便是前铁壁关青龙军统帅龙辉,以及麒麟军统帅白宇,这个白宇真实身份乃是皇上亲身女儿,但鬼迷心窍,竟与奸贼合流毒害生父,其罪当诛。如今夏王已经向天下号召共讨逆贼!铁壁关乃是神州门户,每位士兵都是英雄好汉,定能分辨是非,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所以还请诸位将军鼎力相助!」
  唐明说道:「想必诸位也听清楚了,这次我们铁壁关要匡助夏王,讨伐逆贼!」
  「龙将军乃一代英雄豪杰,岂会做此等禽兽之事!」
  一个响亮的声音叫道,龙辉听出来了,此人便是自己青龙军的部将徐虎,此人虽只有十八岁,但却是十三岁入行伍,从一介盾牌刀手做起,奋勇杀敌,屡屡立功,龙辉将他一手提拔为青龙军的千兵长,可谓是王栋、梁明之后的第三把手。
  唐明不悦地道:「徐虎将军,本帅知道龙辉是你旧上司,但他谋反之事已然确凿,你何必为此搭上自己前途呢!」
  徐虎说道:「唐帅,龙将军为了大恒江山出生入死,先破铁烈,再平酆都,每次作战都身先士卒,奋不顾身,试问此等肝胆之士怎会弑君造反!」
  「没错,我也不相信白将军会谋害亲生父亲!」
  这说话之人乃是麒麟军二把手,孙德。
  青龙麒麟两军部将也都提出了自己的疑点,总之就是不信龙辉和白翎羽是反贼。
  唐明喝道:「你们造反了是不是,一个个的帮逆贼说话!」
  李不凡笑道:「唐帅不要激动,将士们也是没了解事情真相罢了,还是让在下继续说明吧。龙辉和白翎羽原本确实是护国勇士,但却受了妖族迷惑,成了妖孽爪牙走狗,要替妖后颠覆大恒江山!」
  徐虎猛地一拍桌子,怒喝道:「岂有此理,敢这般污蔑我家将军,我徐虎今天就杀了你这狗官!」
  只闻唐明嚷道:「徐虎,你想造反了不成!来人给我把他绑了!」
  这句话惹怒了青龙军的部将,群情激昂,开口怒骂,麒麟军的人也随之附和,都说李不凡血口喷人,诬陷忠良,要把他给杀了。
  唐明大喝道:「全都反了,来人把他们全给我拿下!」
  话音方落,内堂四周立即响起急促的脚步声,随即便是刀斧手出动的声音,两军部将竟被围了起来。
  唐明笑道:「这些狗杀才,都是那两个逆贼提拔起来的,未免日后生乱,本帅今天便来个宁可错杀不可放过,将这伙人全部拿下!」
  就在这时李不凡笑道:「妙哉,来日夏王登基,定不会亏待唐帅!」
  两军部将气得破口怒骂,但进入这帅府第一件事便是解除武器,他们此刻根本就是手无寸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