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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棒槌 / 2021/04/04 03:03 / 20680 / 515
龙魂侠影
武侠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5/07 03:36:13

【龙魂侠影 第16集 神州变天 14 连环巧计】
  雨卷楼总体构造乃是以玉质石料砌造,占地百亩,共有九层,其建造手法堪称绝代无双,除了第一层外,其余楼层是没有楼墙包围的,仅仅在中央有一根柱子支撑,每一层都是一个独立的院子,花红柳绿,碧水游鱼,就像是悬浮在半空的花园,好不美妙。
  楼层间的梯子便围绕着中央柱子,盘旋而上,孔丘和孟轲借着苦海掩护,暗中潜入,他们再动手前已经筹划好了,在两天前两人先制服雨卷楼的两员弟子,然后以他们的脸为模板制作人皮面具,假扮成这两员弟子混入其中。
  因为没有时间来考究这两人的习惯,所以便得请出苦海来个声东击西,将楼内的弟子目光吸引到外边。
  两人顺着石柱的梯子登上层层楼阁,一直来到第九层,径直地朝雨卷楼的藏书重地——「明智苑」走去。
  靳紫衣此人对书有种近乎痴迷的执着,无论是儒道佛,还是九流杂家,只要是好书他都不会放过,他七岁之时便开始翻阅云汉院的书籍,用了三十个春秋将云汉院藏书尽数读透,直到自己的宗脉无书可看,于是又到雨卷楼来翻阅群书。
  在儒门内,除非是极为重要的武功秘籍或者卷宗手札要秘密收藏外,其他的书籍都是可以随意翻阅,所以无论是元老长辈,还是后进晚生,只要是儒家子弟都可以不受限制地进出明智苑,学风开明可见一斑。
  明智苑内藏书万卷,文武数兵,星相医卜,正史野记,哪怕是一些离奇古怪的故事传说皆有收藏,而且书卷分门别类摆放整齐,而且此地有个规矩,不能把书卷带出去,只能在明智苑内翻阅,就算是靳紫衣贵为一脉之主也不能破戒。
  孔孟二人踏入苑内,一股书香气扑面而来,使人精神为之一震,由于此刻夜色已深,再加上要防患火灾,所以禁止明火,以至苑内是一片黑朦。
  两人放眼望去,只见黑暗中又道温和的荧光,光晕之下映照着一袭儒袍,正是靳紫衣,他左手捧书细阅,右手持明珠照光,读得津津有味,哪怕是苦海持刀拜门他也无动于衷,毕竟此地不是他的管辖,再者他也对尹方犀有信心。
  孔孟二人走到靳紫衣后边的一个书架,装模作样地寻找书卷,孔丘故意装作没看见靳紫衣,也拿出一枚夜明珠照明,并运功改变声线道:「孙师兄,你那儿可找到春秋诗典?」
  孟轲道:「尚未找到。」
  两人又装作找书拖延了一段时间,孟轲这才说道:「师弟找到了,春秋诗典。」
  孔丘急忙道:「快给我瞧瞧。」
  说罢就举着夜明珠翻书,还啧啧称赞道:「不愧是诗典,每一首诗都是古朴厚实,洗净铅华,妙哉。」
  孟轲笑道:「咱们今晚便好好揣摩这诗典韵味,也好充实一下自身的诗词涵养。」
  孔丘嗯了一声道:「过些日子便是清丽宛的诗词大会,吾等需好好准备,定要在大会上独揽风骚。」
  孟轲道:「菲儿姑娘定会请咱们入幕,一谈风花雪月。」
  这清丽宛其实便是一个烟花之地,而他们口中所说的菲儿姑娘便是此地花魁,自古烟花女子都喜欢请文人才子为其填词作诗,以便于能有新曲唱诵,吸引更多恩客,同时这些文人才子也能一享艳福。
  他们话音方落,却听一声怒哼,回头一看竟是靳紫衣冷眉相视,两人急忙躬身行礼道:「弟子见过师叔!」
  靳紫衣冷冷地道:「你们可真是好学问呐!」
  两人略带惶恐地道:「弟子无意打扰师叔翻阅经藏,还望师叔见谅。」
  靳紫衣面带愠色,说道:「尔等深夜来此读书,我本以为你们是好学之人,但尔等夜读目的却是为了讨好一烟花女子,简直就是岂有此理!殊不知世上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尔等当真是枉读圣贤书!」
  孔丘道:「师叔,世上尚有不少女中豪杰,您此话未免太过武断了。」
  靳紫衣冷眉一挑,哼道:「好大的胆子,还敢顶嘴?今日你倒是说说看,谁人是这女中豪杰,若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休怪本座禀明尹楼主,治尔等之罪!」
  孔丘道:「天剑谷主于秀婷不就是女中丈夫吗!」
  靳紫衣勃然大怒,喝道:「那个刁妇乃是弑君犯上之徒,你居然还敢称她为女中丈夫,你胆子不小啊!」
  这是孟轲急忙打圆场道:「师叔息怒,我师弟只是年少无知,不明是非,还请师叔宽恕其失言之过。」
  靳紫衣道:「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许多罪人都是积小错而成大恶,若不及时处罚惩戒,来日定会行错步,走错路!」
  言下之意便是要严惩孔丘,孔丘装出满脸惊慌的样子,怯生生地望着靳紫衣,眼中透着几分哀求。
  孟轲低声道:「师叔,弟子前段时间,机缘巧合之下得来几本书卷,久闻师叔是爱书之人,想必也只有师叔能读懂各种精义。」
  这话说的平静无奇,却又让人听得十分舒服,没有一丝溜须拍马的味道,靳紫衣倒也有几分受用,淡淡地道:「究竟是何书也?」
  孟轲从怀里掏出一个包裹,展开油布说道:「师叔,请看!」
  上边赫然躺着三轴玉色书卷,其质地古朴沉厚,宛若失传千年的典籍,分别刻着:大德经、阴阳神符、世尊论法咒,正是三教传世之经典。
  靳紫衣蹙眉道:「这些都是流传广泛的典籍,有何玄虚之处。」
  孟轲道:「师叔,传世经典多有流失之处,但弟子这三本书乃是完本,与太荒时期祖师爷所著的一模一样。」
  靳紫衣略显狐疑,随手翻阅儒家的大德经,读了几页立即发现震惊之处,这书中所写的内容不但多了许多,而且字里行间都透着一股凛然浩气,用词使句都是千锤百炼,看得他是脸色大变,望着孟轲道:「此书你是从何得来?」
  孟轲道:「是弟子机缘巧合之下从一名商人手中买下的,不知可否能入师叔法眼?」
  靳紫衣叹道:「好书,果然是好书,妄我自称通读儒家经典,却不知这本大德经有如此玄机。」
  当初三教为了利用六阴凶元反制妖族,三教圣人联手将刻有三教典籍的锁魂石埋入傀山,待六阴凶元到来之际自行发动暗招重创妖族,换句话说这块锁魂石也就是这三卷典籍的完整本,孟轲和孔丘同龙辉交好,于是便向他讨来石头上的文字,然后再精心装订成书,用来引诱靳紫衣。
  靳紫衣仿佛是见到鱼儿的馋猫,两眼放光地盯着这三本书,但出自长辈的威仪他又不好当面讨取,孟轲将这一切瞧在心里,双手捧书过顶,毕恭毕敬地道:「正所谓明珠配佳人,宝剑赠烈士,弟子才疏学浅,自认不能领悟其中奥义,但又不忍明珠暗投,还请师叔笑纳。」
  他言辞恳切,给足靳紫衣面子,靳紫衣也正好顺势下台阶,说道:「既然是你的一片心意,本座便收下,但我也不会占你便宜,你买书的银两我会加倍还你。」
  孟轲急忙道:「弟子怎敢问师叔讨钱,只求师叔再读过这三本经典后,能做些注解,让弟子更好理解书中精义。」
  他这话不但表现得勤奋好学,更暗捧靳紫衣博学多才。
  靳紫衣心中甚喜,凝望着二人说道:「你们叫什么名字?」
  孟轲和孔丘报出这假身份的名字,靳紫衣微微点头,说道:「难得你们如此好学,我会让尹师兄多多栽培你们,也好早日成才。」
  两人拜谢。
  靳紫衣将三本书收入怀中,说道:「佛门的小和尚来请尹师兄指教,你们也随我下去看看吧。」
  两人点头称是,跟着靳紫衣走出书阁。
  走了几步后,靳紫衣觉得手臂有些痒,便伸手挠了挠,但却是越挠越痒,但他为了保持风度便刻意忍了下来,孔孟二人心中暗喜,于是也装作身子瘙痒,不住挠来挠去。
  孔丘哎呀了几声,说道:「该死,一定是书架里的虱子跑到我身上了,痒死人!」
  孟轲也不住扭动身子,做出一副瘙痒难耐的模样,靳紫衣见他们这般动作,顿时觉得身上的痛痒又加重了几分,他默运紫阳玄功,滚烫真气流淌全身,麻痒顿时减半,但衣服却冒出一阵阵臭味,恶心难闻。
  孟轲皱了皱鼻子,说道:「师叔,你是不是运功烧死身上的虱子了?」
  靳紫衣忍着恶心,说道:「没错!」
  孟轲哎呀了一声说道:「师叔,明智宛里边有种臭虱子,它们一旦遇上热气便会死亡,而且临时之前会散发出一股恶臭,我们以前对付这种虱子都是直接把衣服脱掉,然后用水泡上几天。」
  他说的头头是道,其实都是瞎掰的,想来以靳紫衣的身份也不会注意这些书架里的虱子,是香是臭全由他说了算,而且这种丢脸的事他也不会像别人提及,故而孟轲敢大放厥词——这三本书早就被楚婉冰散上了千痒粉,当初千面郎君便是被小妖女用这粉末折磨得死去活来,如今不但故技重施,而且还加了几味药剂,只要遇上热气便会散发出恶臭,靳紫衣运使紫阳真气止痒正好中了小妖女的算计。
  想他堂堂鸿儒大家,竟惹得一身恶臭,靳紫衣感到十分尴尬,当下沉声道:「你们快去给我准备香汤。」
  如此掉价失威的事他也不想太多人知晓,便吩咐孔孟去准备。
  两人应了一句是,便匆匆跑下去准备热水和干净衣服。
  他们顶着雨卷楼两个有名有姓的身份,办事起来也极为方便。
  「师叔,热水准备好了,干净的衣服也给您放到一边了。」
  两人领着靳紫衣走进澡堂后便退了出去。
  靳紫衣脱去衣服,到桶内擦洗身子,忽然间一阵香风飘来,伴随着银铃脆笑,妖媚入骨。
  靳紫衣立即生出警惕,紫阳真气自行护体,抵御媚功妖术。
  抬眼所见,澡堂内竟出现一个眉若远山,肤若凝脂,唇似丹红的妖娆妇人,秋翦如水波荡漾,透着一股狐媚之气。
  「云汉院主果然丰神俊朗,这身皮肉又白又嫩,瞧得奴家心花怒放哩!」
  狐媚妇人眼眸荡出一丝放浪形骸的色彩,靳紫衣脸上忽然涌出一股怒气杀意。
  狐媚妇人咯咯笑道:「靳院主莫非是想杀奴家,那你来呀,奴家绝不还手!
  」
  说着双手负后,挺起茁壮丰满的酥胸,摆出一副任君处置的模样。
  靳紫衣恨不得将这妖妇碎尸万段,但此刻赤身裸体,行动实在不便,他虽然年近四十,但却未曾近过女色,依旧是童子身,虽然他因为天资所限无法修成第九层圣阳境界,但因为凝聚了一股纯阳之气,所以功力极为厉害,堪称是儒门有史以来最厉害的仙阳功力。
  「月灵,你这骚货如此嚣狂,不怕靳院主一掌打死你吗?」
  澡堂内又响起一个腻人的女声,伴随着兹兹吐信声,一名蛇腰艳妇仪态万千地走了进来,在她周围布满了各种各样的毒蛇,正是螣姬。
  月灵夫人笑道:「男人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奴家若能死在靳院主这等英俊男儿手中,也不枉此生哩。」
  月灵阅人无数,一眼便瞧出靳紫衣乃是纯正的元阳之身,又吃准他儒家作风,料定他不敢冒然裸露身躯,故而肆无忌惮地调戏对方。
  靳紫衣只觉得脸皮一阵发烫,气得浑身不住哆嗦,月灵夫人继续笑道:「靳院主,像你这般英俊的妙人儿不会没尝过男欢女爱吧?」
  她越说越是露骨,但却始终跟靳紫衣保持着一段距离,以便可以应对突发情况。
  月灵夫人柳眉一挑,笑道:「若是这样那就太可惜了,不如让奴家伺候院主,保管让阁下终身难忘。」
  靳紫衣忍无可忍,猛地扬手扫出一道水柱,水柱蕴含紫阳真气,刚烈劲力直扑月灵夫人。
  月灵夫人不敢硬撼,急忙闪身躲开,水柱将墙壁打了个大洞,看得双妖暗自惊愕。
  螣姬压下心中惊叹,道:「靳院主以你的功力,只要纵身一跳便可拿下那个狐狸精,为何要舍易求难,隔空发招呢?」
  月灵夫人笑嘻嘻地道:「我知道了,院主一定是害羞。」
  螣姬扑哧笑道:「原来如此,但是院主,人来到这个世上都是赤裸裸的,何须顾忌这些什么衣冠遮羞呢?」
  月灵夫人调笑道:「长老,人家院主可是知书达理的翩翩君子,可不像奴家这般放浪形骸。」
  螣姬哦了一声,说道:「狐狸精又发骚了,是不是想看看院主的玉体?」
  月灵夫人嗯了一声,点头娇笑。
  「那就帮你一把!」
  螣姬脆笑一声,施展补天诀,操控毒蛇爬入水桶内,靳紫衣大惊失色,当下催动紫阳玄功,滚烫灼烈的真气将水烧得沸腾,那些毒蛇被尽数烫死,但临死前却吐出不少毒液。
  靳紫衣急切之下,急忙跃出水桶,光溜溜的身子一览无遗。
  月灵夫人咯咯笑道:「院主本钱倒是不小嘛!」
  螣姬也接口道:「正所谓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院主当真是君子也,连两个肉蛋袒露出来!」
  「妖妇,靳某定然叫你碎尸万段!」
  靳紫衣怒不可遏,雷霆一掌扫向螣姬,螣姬也不与他硬拼,使了个灵蛇身法躲开,便招呼毒蛇向他围攻。
  靳紫衣真元再运,灼烈真气烧得毒蛇难近其五步方圆。
  月灵夫人咦了一声道:「螣姬长老,院主为何这般生气?」
  螣姬嗤嗤笑道:「人家院主好好的男儿身,都被你这骚货瞧遍了,能不生气吗?」
  月灵夫人嗔道:「长老你也看了不少嘛,光记得说奴家!」
  「贱人,给我闭嘴!」
  靳紫衣怒提元功,紫阳真气越烧越旺,整个澡堂皆被紫气笼罩,四周的毒蛇也被这股热浪逼得不断逃窜。
  螣姬眼明手快,立即投出一枚毒气弹,砰地一声炸了开来,屋内尽数毒烟,迷蒙视线。
  双妖借着毒烟在四周游走,不断出招偷袭,靳紫衣虽然愤怒,但行招运式之间仍不失方寸,守得滴水不漏。
  斗了数招,靳紫衣竟感觉到两股妖气少了一股,但他敏锐的感觉告诉自己,这两个妖妇还在屋子内,是其中一个准备施展雷霆一击。
  一并匕首无声无息地接近靳紫衣,速度奇快,却不带起一丝微风,仿佛就是这四周环境的一部分。
  靳紫衣只觉得眼皮跳动,武者的本能让他抬手当格,他手臂横在胸前,挡下了刺向心窝的一刀,但也换来一阵剧痛,手臂被刺得鲜血淋漓。
  靳紫衣大怒,再度催动巅峰功力,吹散毒烟。
  但这一蛇一狐已经逃出屋外,月灵夫人还留下一句娇笑:「院主,可要穿好衣服再出门哩,要是让他人也瞧见院主的玉体,奴家可是会吃醋的!」
  靳紫衣脸皮发热,迅速穿好衣服,又将云汉令的放入怀中,便要冲出门去准备追杀这两个妖妇。
  熟料一出门便看到孔丘口吐鲜血躺在地上,急忙给他输过一道真气,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你师兄呢?」
  孔丘睁开眼睛,说道:「是……是沧海阁的孟轲,他跟两根妖妇偷袭了我,师兄已经追了过去。」
  靳紫衣一探他的脉相,只觉其体内有股灼烈的阳气,正是仙阳境界的内力,他跺脚骂道:「是仙阳境的内力,除了宗逸逍和尹师兄,就只有我跟孟轲练到这个境界,难怪那些妖孽可以顺利进入儒门重地,原来是这个小畜生勾结外贼!」
  「他们往哪里去了?」
  靳紫衣问道,孔丘指了指东面。
  靳紫衣凝视片刻,果然感觉到有两股妖气在向东面移动,于是不疑有他急忙追了上去。
  待靳紫衣离去后,不远处的草丛钻出一道人影,正是孟轲,他将孔丘扶起,叹道:「师弟,要你挨我一掌,为兄真是对不住你。」
  孔丘摇头道:「靳紫衣为人谨慎,若不真打,根本瞒不过他。」
  孟轲在他背后拍了掌,助其推宫过血,孔丘得其真气相助,伤痛大减。
  就在此时草丛里传来丝丝蛇信声,只见一条手臂粗细的花斑大蛇将一块令牌叼来他们跟前。
  孔丘喜道:「偷天换日之计成功了,这一掌值得了。」
  原来从头到尾都是一场局,先是孔孟哄骗靳紫衣去沐浴,让他将令牌放在一旁,然后再由螣姬借着毒烟掩护,驱使毒蛇来个以假换真,紧接着便是靳紫衣要急着追杀双妖,也就无暇分辨令牌真伪。
  孟轲拿起令牌,扶着孔丘立即离去。
  雨卷楼前,紫气会佛光,厉掌斗戒刀,只看苦海挥刀进逼,尹方犀袖风卸锐,一攻一守,互呈威能。
  虽然只是掩护,但有一个儒门先天给自己喂招,苦海小心把握难得机会,尽情施展所学,尹方犀谨遵长辈风范,出招之中犹留三分余地,一时间难分高下。
  又斗了十余个回合,尹方犀说道:「佛者禅心通,神刀除魔意,尹某已略知一二,便以此招收官吧!」
  苦海点头称是。
  尹方犀提元运气,推出一记厉掌,紫气化作一道火舌吐来。
  苦海凝神以待,抡刀护身,使了个罗汉封刀决,卸去紫火炎气,但根基不足,还是连退数步。
  尹方犀并未使出全力,故而苦海只是感到一阵气闷,并无受伤。
  他收刀入鞘,行礼答谢道:「多谢前辈赐教!」
  尹方犀含笑道:「佛者根基不俗,尹某也获益不少,如今夜色已深,不如在我雨卷楼歇息一宿」
  苦海谢礼道:「多谢楼主盛情,小僧却之不恭。」
  尹方犀笑了笑,命令弟子来招呼苦海,就在此时,远处奔来一伙人影。
  尹方犀瞥了一眼,认出带头之人,蹙眉道:「张鹤,你来我雨卷楼有何要事?」
  那名带头儒者正是靳紫衣的入室弟子,他急切地道:「尹师伯,弟子接到家师传令,说妖孽攻打雨卷楼,着我迅速来援。」
  尹方犀蹙眉道:「胡说八道,那有什么妖孽攻打,张鹤你究竟是听谁说的。
  」
  张鹤有些委屈地道:「是师伯的大弟子,李云师兄告诉弟子的,而且还带来了师父的云汉令。」
  尹方犀回头叫道:「李云,你出来!」
  一名年约二十三四的男子走了出来,正是李云,他面带诧异地道:「张师弟,我一直都呆在师父身边,根本就没去过云汉院,更没有拿靳师叔的令牌。」
  张鹤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从怀里掏出一枚古朴令符,正是云汉令。
  尹方犀蹙眉道:「你且拿来予我瞧瞧。」
  张鹤将令牌奉上,尹方犀握在手中掂了掂,觉得重量无误,然后又仔细查看,发觉花纹雕刻也是难辨真假,于是紫阳玄功,左手灌入紫阳真气,右手凌空画字,这正是儒门令牌的一种特性,专门用来防范他人伪造。
  只要将紫阳玄功灌入牌内,然后凌空写出「孝悌忠信礼义廉耻」
  八个字,若是真品便会浮现出这八个字符,要是伪造的什么都不会出现。
  尹方犀愤然将令牌丢下,哼道:「张鹤,你被人骗了!」
  张鹤大吃一惊,喃喃道:「那么刚才的李云是……」
  尹方犀道:「狐族有套万变幻元术,你刚才所见之人定是狐妖伪装的,你中了他们的调虎离山之计!」
  就在此时云汉院方向燃起赤红火光,浓浓硝烟冲上云霄,十里之外也能清晰可见,张鹤面若死灰,跺足道:「糟了,云汉院危矣!」
  尹方犀道:「不用慌,你师父就在明智宛看书,我马上派人通知他。」
  尹方犀立即命人去请靳紫衣,熟料弟子竟回报道:「靳师叔他……他去追杀两个妖女,现在也不知在何处!」
  张鹤听后面若死灰,咕咚一下跪倒在地,磕头道:「尹师伯,求你救救云汉院吧!」
  尹方犀急忙将他扶起,说道:「师侄莫慌,师伯定不会坐视妖孽逞凶。」
  他立即下令道:「李云,你马上封闭雨卷楼,严守各路哨岗,除非是看到为师手持雨卷令来叫门,否则一律不予理睬。」
  他这番做法便是要防止妖族再玩一次以假乱真的把戏,也杜绝了调虎离山的诡计。
  苦海道:「小僧愿与楼主一同前往。」
  尹方犀想了想,便点头答应:「佛者武艺不俗,能仗义援手,也省了尹某不少功夫,那便有劳了!」
  吩咐下去后,他领着张鹤等人赶到云汉院,熟料却未见有任何打斗的迹象,而火光也是在外边燃起的,在火光四周围满了云汉院的弟子,中间有一个邋遢男子正用大火烤着一只野猪,猪肉上流淌出金黄色的油脂,香喷喷的肉味流溢在四周,叫人不禁垂涎三尺。
  尹方犀看得奇怪,便命人召来一名弟子询问,那个弟子说道:「回禀师伯,刚才这疯汉拖住一头野猪来这里点火烤肉,我们出来驱赶,但却被他的真气给荡开,我们一时间不敢妄动就把他围住,等师父回来主持大局,如今师伯来了,还请师伯知识。」
  尹方犀点了点头,狠狠地盯着那个邋遢男子。
  只见他随手撕下一块烧肉放在嘴里,嚼了几口,用拿起酒葫芦咕咕地喝了几口烈酒,然后哈了一声,赞道:「吃烧肉,喝美酒,正是痛快啊!」
  尹方犀沉声道:「臭猴子,你好大的胆子,敢来侵犯云汉院!」
  袁齐天愣了愣,甚是无辜地道:「穷酸,你可别冤枉好人,老子从头到尾就没碰过这破院子的一砖一瓦,我在这儿烤野猪肉,碍着你了吗!」
  尹方犀很快便冷静下来,暗忖道:「猿猴子虽然武艺高超,但要打下云汉院,就算妖族倾巢而出也未必能可以,按照他的性子不太可能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但他为何要故意引我过来呢……」
  忽然尹方犀醒悟过来:「张鹤不可能不知道验证令牌真伪的方法……」
  想到这里,他回身一掌打向张鹤。
  张鹤侧步挪移,轻巧避开尹方犀的厉掌。
  尹方犀哼道:「张鹤哪有这么好的武功,你究竟是何人!」
  「张鹤」
  噗嗤一笑,伸手在脸上一抹,幻光波动,露出绝美面容,巧笑嫣然,秋波含情,正是楚婉冰。
  尹方犀怒道:「臭丫头,原来是你!」
  楚婉冰咯咯笑道:「就是我喽,尹楼主很奇怪吗?」
  尹方犀恨声道:「张鹤呢?」
  楚婉冰笑道:「尹楼主不必紧张,他正在池塘边上睡觉呢。」
  袁齐天哈哈道:「老尹,听说你已经修成圣阳境界,老子倒想跟你过上几招——看拳!」
  元古大力赫然而发,拳力如万马奔腾,尹方犀不敢怠慢,祭起紫阳玄功应对。
  若论灼热阳刚首推紫阳玄功,但若论力道雄壮,当属元古大力,甫一接触,尹方犀力弱三分,连退数步。
  楚婉冰趁势而上,顺手拔出凤嫣剑,刺向尹方犀后背。
  楚婉冰剑术根基皆是青年翘楚,尹方犀也不敢轻视,儒袍向后一卷,以柔制刚,卸开凤嫣锋芒。
  这时袁齐天又是一拳打来,尹方犀蓄力不足,又被拳力震得数步,周围弟子见状立即上前助战,熟料楚婉冰玉手一挥,撒了一包药粉,几名弟子顿时腿脚一软咕咚一下倒在地上。
  尹方犀怒道:「妖女使毒,大家小心!」
  袁齐天哈哈道:「先顾好你自己吧!」
  说话间又连出数拳,尹方犀不敢硬撼,迂回躲避,但楚婉冰又在一侧扰战,逼得他不得不分心应对,但又给袁齐天抓住机会,欺身逼杀。
  尹方犀巧力转化,接拳之后立即后退卸劲,并未受伤,就在他后退之时,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尹师兄,我来助你!」
  正是靳紫衣及时出现,他出手扶住后退的尹方犀,说道:「这伙妖孽实在欺人太甚,靳紫衣今日便于师兄并肩作战,誓斩邪魅!」
  尹方犀点头道:「好!」
  苦海忽然瞪圆双目,拔刀劈向靳紫衣:「妖孽,休想蒙蔽贫僧!」
  那靳紫衣急忙抽身后退,虽避开刀锋,却躲不过佛法圣光,被照得原形毕露,其真身正是一个面容邪俊的男子——狐族长老月俊宛。
  尹方犀感激地道:「多谢相助,不知佛者是如何瞧出此妖原形?」。
  苦海此刻持刀跟他并肩而立,说道:「尹楼主,小僧看到此人在你身上拿走了一物!」
  尹方犀脸色一变,急忙在身上摸了一下,从怀里掏出那枚雨卷令。
  这时月俊宛也拿出一枚一模一样的令牌,笑嘻嘻地道:「穷酸,你那枚是假的,本想来个偷天换日的,谁料被这秃驴识破。」
  楚婉冰说道:「月长老,你先离去,我与袁长老替你断后!」
  月俊宛应了一声是,即可便走,此事苦海大喝道:「妖孽休走!」
  说着脚踏禅步,化出一道佛光追了过去。
  尹方犀心中稍定几分,专心对付眼前强敌。
  「这小和尚跟小贼混了一段时间,打起妄语来眼睛都不眨一下。」
  楚婉冰肚子虽然快笑翻了,但表面依旧装出一副严阵凝神的专注模样,素手舞凤嫣,圣剑锐锋合并妖族神通,激出漫天剑花,大范围的攻击不但覆盖了尹方犀,还逼得四周儒者难进分寸。
  袁齐天哈哈笑道:「小丫头,做得好,逼开这伙小穷酸,让叔叔亲自对付这老穷酸。」
  说罢一步抢来,啪啪地连拍三掌,掌势惊鸿无匹,将方圆气压都给扫荡一空,尹方犀觉得自己仿佛坠入真空的虚无之内,胸口憋闷,有气难喘。
  论根基他虽不及袁齐天,但相差也是极小,收敛心神后,他施展儒门小巧挪移的功夫——如意幻影手,以气转劲,以劲化力,尽量卸开元古大力的猛劲,力保不失。
  就在两人激战正酣时,楚婉冰剑锋徒转,化繁为简,不再牵制周围的儒家子弟,而是使了一招归真剑诀,朝着尹方犀的右翼刺来,前有巨猿猛招,侧有凤凰火剑,尹方犀陷入双妖掠战围炉之局。
  他情急之下,将紫阳真气灌入令牌之内,当做盾牌来抵挡凤嫣剑刃。
  只听咚的一声,楚婉冰剑锋难进分寸,反倒是被雄厚的真气震退数尺。
  「令牌没被偷走,这块是真的!」
  尹方犀不禁一阵狐疑,既然令牌是真的,那么妖狐手中的便是假的,他为何要说已经得手了呢?难道是怕没偷到令牌而受到责罚,才故意说谎……他脑海里瞬间闪过几个念头,但却没有一个可以说得通,忽然他想到了一个词——打草惊蛇!「糟糕,那狐狸精是要诓我拿出令牌来验证,然后……」
  他刚刚醒悟过来,一股雄沉气压已经朝自己右手打来。
  袁齐天趁着他分心的瞬间,连环打出三拳,正中尹方犀前臂,霸道的力量打得他臂骨欲裂,钻心之痛让他右臂顿感一阵无力,五指一松,令牌颓然落地。
  与此同时一抹香风吹来,只要妖娆丽影闪电掠过,捞起令牌,娇笑连连,扬长而去。
  袁齐天也哈哈大笑,扛起那头烧得油汪汪的野猪掉头便走,临走前还抛下一句话:「烧得这么香,不能浪费,拿回去下酒!」
  尹方犀险些没气昏过去,大怒道:「快给我追,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令牌夺回!」
  儒门弟子闻言,纷纷出动,循着双妖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尹方犀有紫阳玄功护体,手臂幸保不失,若是换了个普通高手,这条手臂早就被砸成粉碎了。
  他运功镇痛,便要继续追赶,却见一道人影朝这边奔来,尹方犀看清其面容,竟是靳紫衣。
  他当下警惕地喝道:「来者何人,速速止步!」
  靳紫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奇道:「尹师兄,是我呀。」
  尹方犀哼道:「你说你是靳师弟,可有凭证?」
  靳紫衣愣了愣,但他心机巧妙,大概猜到一些事情,心想:「那两个妖妇潜进儒门,想来尹师兄也是遇上妖孽了,这些妖孽千变万化,恐怕尹师兄也遭他们蒙骗过,所以才这般警惕。」
  就在他沉吟之际,尹方犀无以为他心里有鬼,不由分手,抬手便打,靳紫衣暗自叫苦,挥手应招,两人拆了几招后,尹方犀认出儒门武学,急忙收招,抱歉道:「靳师弟,是为兄得罪了。」
  靳紫衣道:「无妨,师兄也是小心为上。」
  尹方犀问道:「你云汉院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你为何到现在回来?」
  靳紫衣叹道:「说来惭愧,小弟中了那些妖孽的奸计了。」
  原来靳紫衣追杀蛇狐二妖之时,发觉对方似乎有意跟自己兜圈子,而且专挑小道险路走,靳紫衣便多了个心眼,暗忖道:「以她们这样的修为也敢来犯我儒门,着实有些古怪,正所谓妖性狡诈,这两个妖妇故意激怒于我,背后目的恐怕不单纯,要么就是在前面设伏,要么就是调虎离山。」
  想到这里,他立即回返云汉院,恰好就遇上满脸怒容的尹方犀。
  尹方犀听了靳紫衣的叙说后,不住苦笑,便也将方才的事情说出,当听到令牌丢失,靳紫衣立即掏出怀中令牌,他刚才急切之下没来得及细看,如今他立即施展秘法验证真伪,结果却险些让他吐血三斗。
  靳紫衣猛地捏碎令牌,咬牙怒道:「岂有此理,这两个妖妇!」
  两人满面愁容,然而这时几个弟子扶着两个儒生朝这边走来,向尹方犀回报道:「楼主,我们刚才在追捕妖孽的时候,发现孙师弟和刘师兄躺在草丛里。」
  靳紫衣看清这两人的面目,只觉得两眼一黑,一阵目眩,这两个分明就是刚才给他献书的弟子。
  到了现在他总算将所有事情串联在了一起,那两个西贝货故意向他献上完本典籍,那三本书上一定是摸了某些药物,让他浑身瘙痒,并散发臭味,然后骗他沐浴更衣,最后就是那两个妖妇潜入澡堂,对他「百般调戏」
  趁机来个偷天换日。
  与此同时,小妖女装扮成张鹤模样,拿着一块假令牌去求援,而这个时候他靳紫衣已经是去追杀那两个妖妇,云汉院暂时陷入无主之境,尹方犀这个时候便会出面主持大局,赶到云汉院支援。
  接下来便是假靳紫衣故意接近尹方犀,然后拿着一块假令牌故意宣称偷盗得手,而尹方犀本能之下便会掏出真令牌来查看,但要验证令牌真伪需耗费一些手脚,袁齐天跟楚婉冰在一旁虎视眈眈,尹方犀便不可能分神做这种事,而尹方犀一旦拿出令牌,那两个妖孽就来个明刀强抢。
  想到这里,靳紫衣又有几分疑惑,喃喃道:「按理来说,那狐狸精不可能知道师兄把令牌放在身上那个地方,而且以师兄的修为断无可能让人无声无息地摸去令牌。」
  尹方犀道:「是苦海和尚在一旁目睹的,若不是他揭破狐妖真身,恐怕我还要吃些苦头。」
  靳紫衣越想越是不对劲,暗忖道:「这苦海一来马上就发生这档子事,而且他刚揭穿妖狐面目,狐妖就拿出一块假令牌,然后尹师兄心切之下就掏出令牌查看……这似乎太巧合了!」
  他恍然大悟,猛地一拍大腿,惊声道:「该死,那小秃驴也是个托儿,他跟那些妖孽是一伙的!岂有此理……来人,快去把那秃驴捉回来!」
  但苦海早就借着追妖远遁而去,这些儒家弟子哪那追得上去。
  靳紫衣冷静下来,暗暗思考这背后推手的身份;「先是投其所好,紧接着便是调虎离山,以假乱真,最后就是打草惊蛇,明刀豪夺。这一连串布计环环相扣,而最重要的便是第一环,知道我的喜好者,唯有儒家弟子!」
  想到这里,靳紫衣脑海中已然划过两个人的面容——孟轲,孔丘!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5/07 03:36:32

【龙魂侠影 第16集 神州变天 15 书生怒潮】
  将雨卷令藏到指定地点,袁齐天和楚婉冰便扬长而去,赶到会合地点,却见螣姬、月俊宛兄妹,还有苦海已经安然到达。
  楚婉冰问道:「诸位无恙否?」
  众人点了点头,表示没有遇险。
  楚婉冰又问道:「螣姨,月灵夫人,靳紫衣那穷酸没对你们怎么样吧?」
  月灵夫人咯咯道:「那厮能对咱们怎么样,倒是我跟螣长老对他……」
  说到这里娇靥晕红,媚眼含春,掩唇娇笑,似乎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
  螣姬拍了她一把,示意她收敛几分,然后说:「少主,娘娘在咱们撤退的路上接应,靳紫衣玩不出什么花样。」
  楚婉冰蹙眉道:「既然娘亲都在一侧掠阵,螣姨,你们为何不放过来围杀靳紫衣呢?」
  螣姬道:「少主有所不知,娘娘她只是让我们诱战,就算靳紫衣追上来,娘娘也仅仅出手将他逼退而已,并无杀他之意。」
  楚婉冰有些纳闷,小声嘀咕道:「娘亲也真是的,一刀杀了靳紫衣倒不是省事许多,免得他成天跟咱们作对。」
  「傻丫头,杀了靳紫衣看似痛快,但实际上也却是便宜沧释天。」
  洛清妍无声无息地从密林处走出,樱唇轻启道,「如今沧释天只是以讨贼名义号令儒门为之效力,并非真正掌控儒门,若是靳紫衣遇害,儒门定然大乱,剩下一个尹方犀孤掌难鸣,沧释天便可趁机接受儒门势力,留他一命,无形中还能牵制沧释天。」
  楚婉冰恍然大悟,叹道:「还是娘亲想的远。」
  洛清妍捏了捏她粉嫩的小脸道:「小丫头,别顾着拍我马屁,刚才有没有逞强好斗?」
  楚婉冰娇腻地道:「才没有,人家可是按照娘亲的吩咐,迂回游斗,主攻都是袁叔叔代劳。」
  洛清妍仔细检查了她一番,发觉没有伤痕,才放下心来,凤目环视四周一拳,说道:「好了,靳紫衣和尹方犀一定在四处追讨令牌,现在浩气台定然一片空虚,正好给孟轲和孔丘下手的机会,咱们需要做的是便是继续替他们吸引儒门弟子的注意力。」
  众人分头行事,装出继续逃窜的模样,当儒门弟子快追不上的时候,他们便故意放慢脚步,一旦对方靠近,立即加快速度,总之保持着一个距离,让他们抓不到,但却能够保存一丝追得上的希望,不至于灰心丧气放弃追捕,就这样不断地引诱儒门弟子朝外奔走。
  「喂喂,快来追我啊!」
  袁齐天有意挑逗这些追兵,他步子一时快,一时慢,最让人忍俊不禁的是,他扛着那头烤熟的野猪一边跑一边吃,当那些儒家弟子追不上的时候,他就停下来,吃烧肉喝烈酒,当追兵将至,他扛起烧猪便跑,气得一干追兵险些吐血三斗。
  从子夜一直拖到黎明,当看到一道烟火冲上云霄后,众人明白孔孟已然得手,立即撇下追兵扬长而去。
  众人在天涯海岭一百里处重新回合,洛清妍看了众人一眼,确定无人掉队,便仰天长啸一声,只闻凤鸣九霄,清亮高昂。
  过了片刻,天际忽然涌起金光,伴随着这旭日朝阳,夺目而不耀眼。
  众人看清金光虚实,竟是一只庞大的巨鸟,其身形巨硕,单是从头到脚的高度便有三丈有余,两扇翅膀展开后,足足有十余丈,浑身翎羽金华璀璨,仿佛是一尊巨大的黄金雕塑。
  楚婉冰惊讶地道:「这是……大鹏金雕?」
  她媚眼凝华,再细看片刻,竟发现大鹏金雕的背上系了一个华贵的木阁,四面封闭,有门窗有珠帘,又像是一个车厢。
  楚婉冰更是奇怪,讶然道:「娘亲,这大鹏金雕为何会装上这么个东西?」
  洛清妍莞尔轻笑,便将事情始末说出,原来当日鹭眀鸾破关而出后,妖气冲霄,化作一尊异常巨大的鸾雀妖相,竟然引来了在北海冰原盘旋的大鹏金雕,此禽欲与鹭眀鸾一争高低,便拍翅挑衅,熟料洛清妍现出凤凰化身,大鹏金雕立即吓得浑身发颤。
  洛清妍本想教训它一番就让放其离去,鹭眀鸾却提议要把此鸟驯服成坐骑,洛清妍也觉得此猛禽可为一大助力,于是便出手收服,大鹏金雕乃是凤凰后裔,遇上洛清妍这货真价实的凤凰血脉,哪敢不服,乖乖的成为座下灵禽。
  「你鹭姨提议要拿这金雕为脚力,于是便把这大家伙收入帐下了。」
  洛清妍笑盈盈地道,芊芊素手轻抚金雕翎羽,巨鸟识得凤凰气息,变得极为温顺,发出咕咕的低鸣声,好似向父母撒娇的孩子。
  楚婉冰哼了一声:「什么鹭姨,我才不认她呢!看到我家相公就贴过来,没半点长辈的作风,整一个不要脸的女人!」
  鹭眀鸾无论容貌气质都不逊于她,而且武功远在自己之上,小丫头生出一阵危机感,而这份危机感又助长了她的醋意,更为敌视鹭眀鸾,这个情况就像当初白翎羽见到她一样。
  洛清妍不知她心中所想,但听得此话,脸色也是一沉,千言万语都被堵在了胸口,也不知该如何向她说出真相。
  楚婉冰见母亲花容微变,暗叫不妙:「糟糕,鹭眀鸾跟娘亲重新和好,她们感情犹胜姐妹,我这般说辞岂不是伤了娘亲的心。」
  于是急忙撒娇弄痴道:「娘,人家想去上去坐一坐嘛。」
  洛清妍笑了笑,驱散心中尴尬,说道:「喜欢便上去吧。」
  楚婉冰咯咯一笑,走到金雕跟前柔声道:「金雕,金雕,我可以上去吗?」
  大鹏金雕感觉到小凤凰的真身,也是一副温顺的模样,不住咕咕地点头,小丫头一阵欢喜,纵身跃上。
  洛清妍对螣姬和月灵说道:「此禽鸟神妙异常,一日之内便可飞回金陵,你们也上去吧,倒可省些时间。」
  螣姬和月灵施礼谢恩,便朝金雕走去。
  金雕起先还不买两人的帐,但被洛清妍凤目一瞪,立即乖乖就范。
  洛清妍朝苦海望了一眼,温言道:「小师父,你也上来吧。」
  苦海摇头道:「上边皆是女眷,小僧不便登轿,娘娘好意心领了。」
  袁齐天也道:「那个轿子小里小气的,从头到脚都是雕花纹玉,看得叫人憋气,我自己回去便是了,师妹你们别等我了!」
  月俊宛小心翼翼地问道:「娘娘,我可以上去吗?」
  洛清妍笑道:「有何不可,你也累了一天了,便上去休息一下吧。」
  月俊宛千恩万谢,屁颠屁颠地走过去,熟料却被袁齐天一把揪住:「死狐狸,上面都是女人,你跑上去做什么!老老实实留下来陪我喝酒!」
  月俊宛道:「袁老大,现在正值多事情之秋,小弟要赶快回金陵,应对各种情况。」
  袁齐天哼道:「这事你尽管放心,老子带你飞回去,脚程绝不比那只大鸟慢。」
  月俊宛那肯依他,这鸟背上的华轿便坐着四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除了自己妹子外,另外三个是一个比一个美,就算不敢起色心,起码也能躲在暖轿里比一下寒风,但跟着这死猴子一起飞天,别说秀色可餐,就连暖一下身子都不行,除了西北风便是西南风。
  袁齐天可不知道他的花花肠子,只是他酒瘾上来要去解馋,可是身边跟着一个荤腥不沾的和尚,叫他好不憋闷干脆就拉上这头狐狸,起码也有个人解闷。
  「袁老大,我可没你那么好功夫,天上那咧咧寒风可会把我冻死的!」
  「没事,喝点酒暖暖身就可以了。」
  「我酒量不行,一喝便醉,到时候昏沉沉的更容易受寒。」
  「不要紧,大不了我抱着你,用体温给你取暖。」
  「别,我不好这口……喂喂,死猴子你做什么,快放我下来!」
  袁齐天也不顾他反对,直接将他扛到肩膀抬走,洛清妍不禁暗自好笑。
  洛清妍跃上雕背,说道:「金雕,启程——回金陵!」
  大鹏金雕仰天长鸣,展翅扑打,扇出一股烈风,方圆半里内草木乱舞,沙石翻滚,顿时腾飞九霄。
  雕背上的木阁装饰极为华贵,铺着毛毯,镶有茶几,阁中一角放置着一个箱子,里边装着换洗的衣物,墙上更挂着镜子,分明就是一个缩小的闺阁。
  洛清妍走进去,楚婉冰、螣姬和月灵三女已经坐在毯子上等候,洛清妍褪去绣鞋,露出一双莹润雪白的小脚,细嫩的肌肤泛着淡淡的粉红,十根脚趾头宛如玉琢,趾甲淡红亮丽,更胜玛瑙云母,螣姬和月灵也生出一丝惊艳,心想自己若是男子定会拜倒在她裙下,虔诚地亲吻这对玉足。
  洛清妍径直走到楚婉冰身边,柔声道:「冰儿,忙活了一个晚上,累不累?」
  小丫头天葵刚退不久,又经过一番激战,元气多少有些亏损,听到母亲这般说辞,当下撒娇道:「又累又困,娘亲,你抱着冰儿睡觉好不好。」
  洛清妍噗嗤一笑,捏了捏她小脸,说道:「先把你这身穷酸儒袍换掉,娘亲可不想搂着一个臭熏熏的丫头。」
  楚婉冰咯咯一笑,便从箱子里挑了一身衣裙,反正阁内的都是女子,她也没什么顾忌,便除去那身儒袍,脱掉只剩抹胸和亵裤,两团圆鼓鼓的乳肉如堆雪球般挤在胸前,随着她的每一个动作颤巍巍地晃动起来,藕臂圆润,柳腰纤细,到了臀股处又是一抹触目惊心的圆弧,肥嫩嫩的臀丘宛若两颗迷人的蜜果,又似银盘满月,随之而下的便是两根修长笔直的玉腿,看得这雌蛇母狐相形见拙。
  小凤凰刚穿好衣服,还没来得及腻在母亲怀里,大鹏金雕忽然发出一声啼叫,洛清妍花容一沉,立即起身出去查看,只见远方天际龙形游走,那道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龙气威压而来,大鹏金雕也不敢放肆,乖巧地迎接龙主降临。
  甫一踏上雕背,龙辉开口问道:「计划进行得可顺利?」
  洛清妍点头道:「孟轲和孔丘已经盗取荒神笔,宗逸逍也暗中将他们接走,相信不日内便会来到金陵。」
  龙辉叹道:「总算可以缓口气了。」
  洛清妍又问道:「你不乖乖守在金陵,大老远地跑过来做什么?」
  龙辉双目柔情似水地道:「我不放心你们,所以就来看看。」
  洛清妍心头一甜,侧身让他进来。
  楚婉冰见到龙辉颇有惊喜,便拉他坐下。
  这是洛清妍也走了回来,在女儿身边坐下,但一双秋水美眸似笑非笑地望着龙辉。
  螣姬干咳一声道:「月灵,难得有机会乘上金雕,咱们到外边欣赏一下风景吧。」
  月灵夫人也是玲珑,点了点头随着她一块走出去,阁内只剩下这纠缠无数春秋的三人。
  楚婉冰一身素白,宛如洗净铅华之冰玉雪雕,她外着玉兰银白袄,内衬月白对叠衫,腰系粉色凌带,下着素白为底的雪竹裙,乌发披肩洒落,不着首饰,仅仅系了一根银丝发带,撑得她更加粉嫩可人,娇俏清丽。
  洛清妍虽然也是一身素白衣裙,但却是穿出了不同的气质,她的衣裙只是简单的雪白,没有一丝花纹,唯独披了一件白狐裘披肩,给那份朴素增添了华贵艳丽,柳叶梢眉,媚眼如水,粉面含春,丹唇蕴笑,眉宇间更多了一份成熟稳重。
  望着眼前两张相似的玉容花帽,既似母女又仿若姐妹,一样的美丽动人,一样的妖媚清丽,不同的是一者熟润婉媚,风华绝代,一者粉嫩玉琢,华容婀娜,可谓是耀应生辉,争芳斗艳,各有千秋。
  惊艳只在眼中瞬间划过,龙辉已非昔日愣头青,很快便驱散异色,目不斜视地端坐一侧。
  楚婉冰见他大老远地赶来接应自己,心中欢喜,娇嗲地腻声道:「小贼,人家困了!」
  龙辉笑了笑:「那便阖上眼睛休息一会,等你睁开眼睛后就回到金陵了。」
  说着展开双臂,示意要她到自己怀里休息。
  楚婉冰一头栽倒母亲怀里,咯咯笑道:「娘亲在这,我才不要你抱呢。」
  说话间将小脑袋枕在母亲怀里,那对乳球绵软丰弹,还飘着阵阵甜美乳香,比鹅毛枕头还要舒服,楚婉冰一枕上去便不想离开,腻声地哼了几声,身子缓缓卷成一团,宛若一只小白猫。
  小丫头蜷缩之际,动了动粉嫩的脚趾头,说道:「小贼,我脚有些冷,你给我捂一下好么?」
  她觉得蜷缩成团的姿势极为舒服,连脚都不舍得伸一下,龙辉只得挪到她身边来,捧着那双精巧细嫩的玉足,用手掌替她取暖。
  楚婉冰月事方止,气血多少有些亏损,所以足底略感冰寒,得龙辉暖融融的手掌一握后,顿时舒服无比。
  头枕母亲香怀,脚有夫君暖手,楚婉冰舒服得只眯眼,琼鼻发出均匀的呼吸声,缓缓睡着。
  小丫头的脚丫很滑很白,粉粉扑扑的,就像是敷了一层珍珠粉一眼,虽然有些冰手,但摸起来极为舒服,龙辉也乐得替她捂脚。
  他眼光不禁投向竟有咫尺之遥的美妇,只见洁白裙角处也露出两只光洁的嫩玉莲足,白得几乎透明,好似一块雪玉玛瑙,水晶琥珀。
  洛清妍感觉到他灼热的目光,赶紧拉了拉裙裾盖住莲足,粉面微红地嗔了他一眼,好像是在警告——冰儿还在这儿,给我老实点!龙辉潺潺一笑,并没有做什么不矩之事,只是静静地替冰儿捂脚,目光似水地望着熟睡的娇妻,洛清妍也是俏目含情,玉手慈柔怜爱地轻抚女儿小脸。
  祥和平静一直持续了许久,洛清妍似乎想起了什么,低声莞尔道:「螣姬跟月灵还在外边呢,你快去唤她们回来吧。」
  龙辉出去将二女叫进来,这两人在外边喝了不少凉风,如今入阁后感到舒服了不少。
  然而就在二女坐下后,龙辉忽然在洛清妍雪靥上吻了一口,螣姬和月灵都是大吃一惊,而洛清妍先是一愣,随即一抹胭脂丹霞涌上玉颊,随即慢慢扩散,媚眼凤目闪过复杂神色,有羞愧,有愤怒,又有几分欢喜……这两个妖妇都已经知道龙辉的心意,但却没想到他这么大胆,敢当着她们的面,并且小凤凰在场的情况下轻薄妖后娘娘。
  龙辉坦荡荡地耸了耸肩,仿佛是做一件很自然的事,只见他又靠着洛清妍坐下,一手搂住美妇柔嫩纤细的柳腰,另一只手抚摸冰儿玉容。
  洛清妍眼中复杂神情越发凝重,耳根脖子都已然红透,羞怒之色不住酝酿,但却又无法发泄,最终只能幽幽一叹,默认了这小冤家的动作。
  螣姬干咳一声,又拉起月灵夫人跑到外边看风景。
  阁内再度恢复原样。
  洛清妍幽怨地道:「你还想把我羞辱成什么样?」
  龙辉柔声道:「洛姐姐我对你之心意日月可鉴,怎会忍心羞辱予你,反正这事他们迟早都会知道的,与其忽然揭破引来轩然大波,倒不如先让几个心腹知晓,然后慢慢用潜移默化的手段告诉他人。」
  洛清妍缓缓阖上眼睛,螓首自然地枕到他肩膀上,呵气如兰地道:「罢了,这事轮不到我操心,反正我跟冰儿的后半辈子就交个你了!」
  即使决绝的威胁,又是委身的娇吟,闻着两股甜美的幽香,龙辉只觉得肩膀担子万钧沉重,但却没有半分退缩。
  两人又靠了好一阵子,楚婉冰似乎休息充足,眼皮开始微微抖动,正是睡醒前的迹象,洛清妍急忙推开龙辉,装作一切都没发生。
  大鹏金雕速度极快,不到傍晚就飞到金陵,那身金羽染得云层一片金光,引起轩然大波,不少百姓都纷纷跑出屋子观看,他们初见灵禽神兽,心生敬畏,不禁顶礼膜拜。
  回到城中,龙辉本想跟一众美娇娘亲密亲密,但冰儿等女的却说婚礼之前同房不吉利,龙辉只得跑到军营休息,天际初露鱼肚白,便听到石洪的叫声:「将军,外边出状况了,您快来瞧瞧!」
  龙辉立即翻身起床,走出营帐问道:「石洪,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石洪道:「将军,城外烟尘扬起,似乎有大队人马接近。」
  龙辉冷静地道:「来了便把他们打回去!」
  说着穿上甲胄,提起军刀带着石洪走上城头。
  城头上的兵长已经发现了状况,早已下令众兵士严阵以待,密切注视前方,龙辉登上城头,真气聚于双目,一视千丈,果然看到有股人马,其人数不下一万,但却无甲无刃,竟是两袖清风的书生,只见他们气势汹汹地朝金陵逼近!若是来的是强兵猛将,龙辉也绝不手软,直接狠狠地打过去,但来的却是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叫他不知如何是好。
  书生已经走到金陵城门,高声大喝道:「斩除妖孽,斩除妖孽!」
  龙辉脸色一沉,他看得出这些书生都是江南人士,如今不约而同地聚在一起朝着金陵施压,绝对是有幕后推手。
  「关闭城门!」
  龙辉心知事情诡异,立即命人拉起吊桥,封闭城门,将众书生隔绝在外,若是给他们冲入城内,指不定会出什么乱子。
  那些书生见进不了城门,干脆就全体坐下,将金陵的正门牢牢堵死。
  龙辉蹙眉道:「你们不在家好好读书,跑到这里撒什么野?」
  一个头戴纶巾的书生大叫道:「国之将亡,读书还有什么用!」
  另一个也叫道:「妖孽祸国,若不除之,天下大乱,吾等还有何心思读书!」
  「对,速速交出城中妖孽,要不然我们就不走了!」
  众书生越发激动,脖子绷得青筋暴露,怒目扬声,恨不得将所有妖孽都杀光。
  其中一个书生跳起来指着龙辉骂道:「我认得你,你就是那个龙辉,你娶妖女为妻,自甘堕落,谋害先帝,你这奸邪毒辣的小人,有何面目站在这金陵城头,我若是你直接一头撞死了!」
  「那些妖女淫邪放荡,专门勾搭男人,十恶不赦,就该碎尸万段!」
  听到对方辱及爱妻,龙辉怒不可遏,怒喝一声:「住口!」
  龙吟啸天,压得万人无声。
  就在龙辉怒意翻涌之时,却听风望尘叫道:「龙主,切莫动怒。」
  龙辉回头一看,只见风望尘急匆匆地跑上城头,不禁蹙眉问道:「风首座,跑得如此焦急是何缘故。」
  风望尘跑到跟前说道:「属下担心龙主会大动肝火,将这些书生给全杀了。」
  龙辉道:「这些书生来的实在诡异。」
  风望尘道:「正所谓书生意气,热血铿锵,虽然他们有份凛然风骨,但却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不懂辨明时局是非,很容易受到有心人的挑动,所以这个时候龙主更不能意气用事,」
  龙辉道:「我还不至于跟这些穷酸秀才计较,不过他们一直堵在这里也不是办法,我总不能关着城门。」
  风望尘道:「反正他们也进不了城,他们爱坐多久就坐多久,等晚上寒风一起,就不信他们还能静坐下去。」
  龙辉莞尔道:「风首座果然目光如炬,反倒是我险些着相。」
  于是他下令全军继续严守各自岗位,只要书生不攻击城池,就不能对其兵戎相见。
  过了片刻,一个书生捧来一卷白绸,咬破手指在上边写下数个大字「邪孽乱世祸神州,碎骨断魂欲除妖!」
  并大叫道:「诸位,吾等虽手无缚鸡之力,但却有一腔热血和刚毅风骨,今日便是血溅五步,也要冲入城去诛杀妖孽!不怕死的便签下自己的名字!」
  他这话一出,其余书生纷纷响应,争相咬破自己手指在白绸上签下血字,随即蜂拥扑来,游过护城河,以血肉之躯撞击金陵城门。
  石洪脸色大变,低声道:「将军,究竟打不打?」
  龙辉不禁陷入进退两难之境,若不采取措施,金陵城门再结实也会被撞开,到时候这万名愤怒的书生势必给城内带来极大威胁,若是下令进攻,虽说可保一时平安,但他屠杀万人之举定会使来江南民众的仇视,等同于让沧释天捡个大便宜。
  「岂有此理,这个幕后推手当真卑鄙无耻,竟然利用这些书呆子!」
  龙辉暗骂一声,这幕后推手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谁,当初沧释天化身周君辞潜伏儒门之内,想必早已培育了一批亲信,如今他只要坐在京城王位上向下边发个命令,那些爪牙便开始策动各地书生,将这些空有一腔热血的书呆子推出来。
  城门被撞得碰碰作响,虽然城门厚实坚硬,但万人轮流冲撞,总有失守一刻,忽然一道身影掠过城墙,风姿俊朗,脚踏云深奇步,手中拿着一个尿壶往下倒,腥臊尿液浇下,那些书生聚在一起,恰好被淋了个正着。
  被尿淋到的书生脸色大变,呱呱怪叫,猛地朝后退去,而其他人也捏着鼻子让开一条路。
  那个拿尿壶的人自嘲道:「我居然用家传轻功跑到城头来倒尿,老头子要是知道一定会气得七窍生烟。」
  龙辉不禁莞尔道:「三少,你这又是演那一出?」
  那人正是慕容熙,他随手丢掉尿壶,笑嘻嘻地道:「刚才我想出城,但却看到城门紧闭,一打听原来是龙兄你被这群书呆子给堵住了,于是我便去找了个尿壶过来,这些书呆子发起愣来,杀头都不怕,可是就怕这些污秽之物,只要把脏东西身上一淋,保管要他们惊慌失措,可谓是典型的要面子不要命子!」
  龙辉哈哈大笑:「三少真是我的及时雨,可解了我的难题!」
  于是他下令道:「让后勤队不要去倒污物了,直接把粪桶尿壶拿到城头,给这伙书呆子来个屎尿大餐!」
  命令下达,金陵城头下起了一阵屎尿大雨,那些书生那还有视死如归的气势,争相逃窜,乱得像是马蜂窝。
  「你这贼厮,你侮辱斯文,我与你势不两立!」
  听着下边的怒骂,龙辉忍俊不禁,心生一计,笑着下令道:「各小队出列,脱裤掏鸟——撒尿!」
  众人顿时乐了,哄堂大笑,这些士兵也是粗人,看到大伙皆乐又有上头命令,那还顾得上什么,当真脱裤撒尿。
  「他奶奶的,能站在金陵城头撒尿,老子也不枉此生了!」
  一个士兵怯弱地问道:「将军,我……我今天没喝水,没有尿,但是吃坏了东西,肚子难受的很,可不可以拉屎?」
  此话一出,又是一阵哄笑,龙辉笑得都合不拢嘴,捂着肚子道:「你,你想拉就拉吧……不过蹲下去的时候小心点,别摔下城去。」
  士兵嘿嘿一笑,爬上城头,解下裤子,将白花花的屁股对准了城下的书生,然后便听到一声翻江倒海。
  偌大的一个金陵城飘荡着一股恶臭,那些书生早鸟飞兽散,纷纷跳到护城河里洗净身子,那条护城河也飘满了一层污物。
  慕容熙屏住呼吸,嬉笑道:「护城河成了排污河,龙兄,你这壮举可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龙辉哭笑不得,拉着他走下城头,但臭味还是清晰可闻,又走五百多步,当闻不到臭味后,龙辉才敢开口:「三少,今天可真多亏了你,要不然我可就头大了!」
  慕容熙道:「客气客气,咱们兄弟俩谁跟谁啊,听说你又准备大婚了,可惜我家老头子不准我跟你来往,不能讨杯喜酒喝。」
  龙辉苦笑一声,如今他被打成反贼,慕容家当然不会冒着抄家灭族的风险跟他继续来往,慕容熙能够挺身相助纯粹是出自朋友的义气。
  「三少,你的苦衷我理解。」
  龙辉叹道,「今天你能出面相助,已经是冒了很大风险,这份情意我铭感五内。」
  慕容熙道:「看你说的什么话,老头子不愿帮你是他的事,我跟六妹却是从内心挺你的,来日若是能用得到我慕容三少,你尽管开口,就算被老头子逐出家门,我也会随你同生共死的!」
  龙辉顿感心头暖意融融,伸出手来锤了慕容熙一拳,慕容熙也在他胸口还了一拳,一切情意尽在不言中。
  就在此时一个丫鬟匆匆跑来,禀报道:「老爷,许多书生把咋们家围了个结实,他们要冲进屋来,夫人让我从后门出来找老爷回去主持大局。」
  龙辉脸色一变,沉声道:「岂有此理,这伙穷酸真是找死!」
  慕容熙也是大惊失色,说道:「龙兄,快回家看看吧,小弟与你一同回去。」
  龙辉心急火燎地疾奔回去,还没走近龙府,便闻到一股熏人臭气。
  龙辉抬眼一看,龙府大门紧闭,外边围着三五百书生,他们只是在外边嘶吼,并未冲进屋内,但那原本布置得喜庆洋洋的门庭已然一片狼藉,粪桶尿壶、烂菜鸡蛋,各种污物应有尽有。
  「妖女快滚出来!」
  众书生义愤填膺,个个眼珠赤红,腮帮紧绷,好像里边住着是他们的杀父仇人,不断地扔石头砸门。
  有人又叫道:「污物辟邪,快快再运一车粪桶过来,将里边那妖女逼出原形!」
  龙辉恍然大悟,这些污臭之物原来是用「辟邪」,看到这里,他气得身躯发抖。
  竟然如此羞辱冰儿,这伙穷酸简直是要找死!龙辉猛地一握拳头,内息泉涌如洪涛,便要大开杀戒,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只素白玉手将他拉住:「大哥,不要冲动!」
  魏雪芯满脸急切地道:「大哥,姐姐让我出来寻你,你快先随我进屋再说。」
  龙辉叹了口气,随着雪芯从后门进屋,他心里别提多憋屈,自己的府邸还不能走正门,简直就像是做贼一般。
  进入内厅,却见诸女汇聚一堂,白翎羽柳眉倒竖,挽起袖子咬牙道:「这群臭书生,真是欺人太甚,让我出去收拾他们!」
  被人泼了一门的污物,白翎羽那霹雳火性子怎能忍受,更何况还是在她出嫁前,怒意腾腾便要提枪出屋,杀光这伙不长眼的书呆子。
  楚婉冰急忙一把拦住她道:「白妹妹,千万冷静,你若杀了他们,等同于把江南士子推向沧释天。」
  白翎羽跺脚道:「难道就让他们在家门口拉屎撒尿吗!」
  这时屋外再度响起妖女滚出来的声音,楚婉冰粉面又是一阵煞白,娇躯一阵颤抖,咬唇道:「一切都是因我而起,我还是先离开一段时日吧。」
  白翎羽拉着她,斩钉截铁地道:「你去哪,这便是你家,凭什么要你走,待我出去教训那群王八蛋!」
  涟漪也道:「冰儿,这不关你的事,总不能别人说上两句,咱们就得卷铺盖走人吧。」
  秦素雅柔声道:「冰儿、涟漪,这便是你的家,有什么事就该一家人去面对,你独自一人离去岂不是置咱们姐妹于不义。」
  楚婉冰和涟漪眼圈不禁一红,满心温暖。
  「说得对,冰儿你没做错什么,凭什么要避开他们!」
  龙辉一字一句地道。
  白翎羽道:「龙辉,你回来的正好,冰姐一直不准我出去,你要是男人就跟我一块收拾那些臭书生!」
  龙辉点头道:「敢到我家门撒野,就算不死也得留下一条胳膊!」
  楚婉冰一把抱住龙辉,凤目含泪道:「小贼,算我求你了,千万不要冲动……」
  这小丫头平日里心高气傲,也是不肯吃亏的主,今日竟为了夫君甘受委屈,仍由外人辱骂一声也不出,龙辉心头抽搐,鼻子酸楚,伸手将她紧紧抱住,柔声道:「冰儿莫哭,夫君定会给你做主!」
  昨日刚向洛姐姐保证要护她们永世周全,今天被一伙书生登门辱骂冰儿,要是什么都不做就算她们无所谓,自己也觉得无地自容。
  「死穷酸,辱我骂我都可以忍,唯独不可轻贱我的女人!」
  龙辉眉头一扬,推开小凤凰,转身便朝大门走去就在此时,屋外的喧闹声渐渐消失,众人一阵奇怪,慕容熙说道:「我去瞧瞧。」
  说罢施展轻功跃上一颗大树,居高观望外界情况,这不看还好,一看吓得他险些掉下树来。
  龙辉问道:「三少,外边怎么了?」
  慕容熙打了个哆嗦,强忍着反胃恶心,跳下树来,喘了几口气道:「龙兄,我……我实在是忍不住了!」
  说着捂着肚子侧头呕吐。
  白翎羽满肚狐疑,也跃起来看个究竟,同样也满脸恶心的表情。
  喧闹声尽数停止,唯有砸吧砸吧的咀嚼声,龙辉一头雾水,跃上屋顶,却看见不可思议的一幕,那些书生已经消停,不再向龙府投石丢鸡蛋,也不倒粪泼尿,而是上演了一处壮观之际的饿狗抢屎!

史上最强炼气期
李道然
修炼了将近五千年的方羽,还是没有突破炼气期……“我真的只有炼气期,但你们别惹我!”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5/07 03:39:20

【龙魂侠影 第16集 神州变天 16 逆转乾坤】
  「哈哈,狗吃屎,狗吃屎!」
  只见不远处的茶楼上一个圆脸少女拍手笑道,在她身旁坐着一个青衫美妇,正是鹭眀鸾和潇潇。
  鹭眀鸾朝龙辉瞥了一眼,朱唇轻扬,报以一个微笑。
  「小贼!」
  芬芳香风飘来,楚婉冰跃上屋顶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龙辉再抬眼之时鹭眀鸾与潇潇已经芳踪杳然,并没与冰儿见面。
  龙辉干咳一声道:「没事了,这些书生已经帮咱们家清扫大门了。」
  看着那群书生,楚婉冰花容失色,只觉得五脏翻滚,捂着嘴巴干呕起来,龙辉急忙将她抱下楼去,不断地轻拍她的粉背。
  楚婉冰干呕了一阵,恶心渐缓,憋红小脸微微喘气,嗔道:「恶心死了……」
  白翎羽毕竟见过尸山血海的场景,脸色很快便恢复过来,扶着她道:「婉冰姐,不管这么说,咱们也算是出了口恶气。」
  楚婉冰喘了口粗气,朝其余众女说道:「你们千万别出去,外边恶心死了!」
  带哪些书生呆癫地离去后,龙辉命人将外头清扫干净,然后便在家中陪冰儿她们,他见小凤凰和小孔雀都是忧心忡忡,为了不让她们继续担心,便将今日城外之事隐瞒。
  到了用餐时间,小凤凰仍未从方才一幕的阴影走出,看到饭菜都闭上眼睛。
  慕容熙虽也留下来用膳,他也同样没什么胃口,只是象征性地吃几下。
  龙辉还没来得及吃上几口饭,忽然又有军情来报,他放下碗筷地朝着军营赶去,慕容熙紧随而去。
  到了军营帅帐,王栋急切地道:「将军,外边的书呆子不但没有离开,而且又来了不少,现在大概有两万人了。」
  两万人,差不多这江南郡县的书生都来齐了,龙辉眉头凝锁,说道:「城门是否牢固。」
  王栋道:「城门无恙,可是这些书生该怎么处理?」
  虽是可也封城锁门挡住这些书生,但是过久的禁城只会影响城内民生,到时候沧释天的大军未到,金陵已经元气大伤。
  风望尘道:「战时封城倒也没什么,如今毫无烽火却紧闭门户,日子一久定会影响金陵民众的劳作更息。」
  龙辉叹了口气,说道:「先去城墙看看状况吧!」
  带着众人登上城头,只见护城河对面站满了人,密密麻麻的人头连绵不绝,龙辉不禁自嘲道:「书生意气当真不可估量,这人数几乎快赶上咱们的兵力了。」
  王栋哼道:「这些臭书生顶个什么用,要真打起来,咱们只要一千兄弟就可以杀光他们!」
  龙辉道:「王栋,真给你动手,你能拿起屠刀吗?」
  王栋微微一愣,他虽说杀人如麻,但所杀之人要么是异族,要么是强人,对这些羸弱书生还真下不了手,思索了许久,他长叹一声沉默不语。
  下边的书生汇聚成团,大声嚷嚷:「消灭妖女,还我清明!」
  「姓龙的勾结妖孽,乱我朝纲,其罪当诛!」
  「杀龙辉,除妖孽,替先帝报仇!」
  「龙辉,枉先帝对你赏识恩宠,你居然恩将仇报,你这畜生,猪狗不如!」
  梁明脸上涌起一层怒气,当下拉起弓箭,便要射杀几个带头的书生,却被龙辉一把拦住了:「梁明,别动手,随他们去吧!」
  梁明道:「将军,他们骂你就是辱我们所有的兄弟啊!」
  龙辉缓缓阖上双眼,淡淡地道:「所有人听着,无我军令不可擅自行动,违者军法处置!」
  梁明跺脚长叹,气鼓鼓地抛下弓箭,朝风望尘求助道:「风先生,你平日计策最多,快想个法子棒棒咱家将军啊!」
  风望尘闭目沉吟,苦思良策,但沧释天这毒计看似简单,但却正中己方弱点——毕竟他们在名义上都是反贼,再加上沧释天曾在儒门学艺,要策动这些书生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慕容熙道:「龙兄,不如派士兵将他们赶走吧。」
  龙辉摇头道:「不可,昊天教的爪牙一定潜伏在人群中,只要我的兄弟同这些书生接触,他们便会趁机煽风点火,进一步激化双方矛盾,到时候局势更发不可收拾。」
  只要士兵一出城,必定会同书生发生肢体接触,昊天教的人完全可以暗中下手段,杀几个书生,或者杀几个士兵,这火种一旦燃起便不能收拾,随时都是血流成河。
  风望尘道:「听龙主这么说,属下倒也醒悟过来,沧释天的意图其实是要驱使这群书生入城,然后再由他们的人带头暴乱,这些书呆子早已被怒火冲昏脑袋,只要有人带头,什么打砸抢烧都干得出来,那个时候,整个金陵城想不乱都难!」
  龙辉道:「如今最好的法子便是闭门不出,让他们在外边继续折腾。」
  王栋道:「上回那些毒烟挺厉害的,不如咱们再放一把,不信他们不走。」
  龙辉叹道:「那个毒烟的配制可不简单,短时间内是用不上了。」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之时,天际忽见紫霞涌动,随之而来的便是震耳欲聋的威吓声:「所有人给我住手!」
  一道清俊身影凌空而现,带着浩然正气降下红尘,正是久别多时的沧海阁之主宗逸逍。
  人群中响起叫嚷声:「是儒家败类,宗逸逍这个逆贼,大伙快将他拿下!」
  书生怒气腾腾扑来,宗逸逍大喝一声:「放肆!」
  沛然真气透体而出,将一众书生震得人仰马翻,难进方圆。
  宗逸逍冷哼一声;「被人几句话便鼓动起来,没头没脑地往前冲,简直是我儒家的羞耻!」
  一个书生怒道:「宗逸逍,你弑君犯上,勾结妖邪,你才是儒家耻辱!」
  宗逸逍一拂袖袍,不屑地道:「人云亦云,不知所谓!」
  这时两道身影飞速掠过,站在宗逸逍身旁,正是孟轲和孔丘。
  孟轲大声喝道:「谁人说吾等是奸党乱贼,尔等且看这是何物!」
  只见他右手紧握一物,高高举起,顿时华光披洒,落地生辉,庄严气成,一股沛然正气倾斜而出。
  紫华豪光之中隐约可见笔形刚直,笔锋如剑,竟是儒教圣物——荒神笔!孔丘提气高喝道:「荒神遗物,祖师圣笔,谁敢放肆!」
  儒教圣人遗物再现寰尘,众书生虽未见过荒神笔真貌,只觉得有股无形的浩气凛然威压而至,他们心头一阵剧烈跳动,生出一股崇敬之意,膝盖一软竟跪倒在地。
  有人不服道:「你偷取祖师圣物,罪加一等!」
  孟轲道:「你也是儒家子弟,需知这荒神笔乃是祖师遗物,集天地正气而成,心术不正者岂能把握!」
  「传说之事岂能当真!」
  又有一个声音响起,宗逸逍眉头一蹙,已然猜出了七八分,这几个声音应该就是昊天教的爪牙。
  孔丘扬声道:「我孔仲尼乃孔岫之子,宁可一死也不辱先父风骨,今日吾便以自身鲜血一证清白!」
  只见孔丘撮指成刀,猛地划破自己手腕,顿时血流不止,孟轲见状也运功逼出鲜血。
  儒者热血挥洒而流,宗逸逍当下接过荒神笔,沾血为墨,笔走游龙,凌空挥画,只见鲜血凝而不散,竟在半空浮现一个个铿锵有力的赤红血字,练成一起竟是一篇荡气回肠的讨贼檄文——「明主图危以制变,暗入险境引昊天,无奈天命终有尽,泰山含冤崩。沧释天,又名邪神,曾祖魔界徒,与傲心并作妖孽,逆天立邪教,如饕餮放横,伤化虐民;然邪不胜正,邪徒败于竹虚贤人,魔宗溃败,沧氏一族暗纳邪徒余党,重立恶教,曰昊天。释天野心不止,祸乱武林,遗祸神州。为登帝位,引贼入关,兵犯四方,百姓流离,民不聊生。六合慌乱,勾结夷酋,蓄养死士,残杀成老;献妻入宫,淫乱宫廷,陷害淑妃;暗杀夏王,桃代李僵,窃取君权,承资跋扈,恣行凶忒,颠倒是非,割剥直臣,残忠害善。龙氏教妖,广施仁爱,大德大贤,自古圣人之举也;义兵兴师,欲报帝恨,举武扬威,并匡社稷,肝胆碧血,则非常之功于是乎著。布告天下,望有识义士共伐之!」
  短短数行字,便道出沧释天之恶行,更将龙辉说成了大德圣人,肝胆之人,不得不佩服宗逸逍这份文采,但就在他笔锋回收的刹那,天际圣华普照,袅袅紫气涌遍云层,银盘满月也被涂上了璀璨紫光,唯美之余更透着摄人气势,阳刚正大之气应运而生。
  一道庞大的身影浮现天际,剑眉入鬓透着刚毅浩气,炯目如炬堪比正阳旭日,飘洒德风之中更透着儒雅气质,这分明就是画像中的儒教祖师。
  甫见祖师现身,众书生哪敢不敬,纷纷匍匐在地磕头行礼,孟轲道:「若吾等是奸臣乱党,有岂能以一腔鲜血请来祖师英灵,尔等还不明白吗!」
  确实儒门之内流传着这么一个传说,荒神笔加上正气之血和虔诚之心,便可请出祖师爷留在人间的一缕灵识,果然今夜造出了这么一番难以解释的神迹。
  将传说变为真实比什么话都有用,这些书生纷纷跪地祷告,那个样子要多乖就有多乖。
  龙辉看得也是啧啧称奇,但心里却是感激无比,暗忖道:「有儒家祖师灵识相助,相信这些书呆子不会再玩什么花样了,而且还能从某种程度给咱们正名!」
  众书生见了此等神迹,又读了这篇讨贼讨贼檄文,心里自是难复平静,而且对于龙辉等人的态度也从原本的愤慨激昂变成了怀疑,那股书生的血勇意气已然消散,沧释天的诡计也宣告失败。
  龙辉将宗逸逍等人请入城内,感谢道:「这次多亏了宗阁主和孔孟二位兄台相助,若不然小弟当真是束手无策。」
  宗逸逍道:「将军见外了,我们已经是同在一条船上,你的事也就是我们的事,更何况这次若无将军的鼎助吾等也没法盗出荒神笔。」
  龙辉问道:「圣物失窃,那么靳紫衣他们有何动静?」
  宗逸逍笑道:「吾等逃走前故意在浩气台留书一封,气得靳紫衣七窍生烟,已经连发三十六道追捕令,很快荒神笔失窃的事情就会传遍神州。刚才那些书生对我手中之物还存在怀疑,但若是看到儒门总坛的通缉令,定然深信不疑,靳紫衣这道通缉追捕令也算是帮了咱们一个小忙。」
  龙辉笑道:「宗阁主好手段,最后还利用了靳紫衣一把。」
  宗逸逍笑道:「此计并非宗某所为,而是子舆之功也。」
  这时风望尘问道:「请恕在下冒昧,若是方才荒神笔无法显出神迹,那么又该如何?」
  宗逸逍含笑道:「先生这个问题问得好,看得出阁下也是谨慎之辈。宗某早就请来净尘道长在暗处协助,若是无法请出祖师灵识,那么便由那个白毛道施法蒙混过关,但前提是这支荒神笔一定要是真的。」
  风望尘赞道:「阁主的后手也是妙不可言,真假参半,叫人难分虚实。」
  提起净尘,龙辉不禁好奇地问道:「宗阁主,请问净尘道长现在何处?」
  宗逸逍道:「我也不清楚这白毛道往哪儿跑了,那牛鼻子有时候很难琢磨。」
  龙辉笑了笑,也不再纠结此事,另开话题:「宗阁主,此番你们大闹儒门总坛,靳紫衣恐怕不会善罢甘休,不知沧海阁弟子可已安全?」
  这时孟轲插话道:「龙兄请宽心,敝门弟子已经安然从海路撤离,相信明年便可来到金陵。」
  龙辉道:「海路颠簸,风浪难测,不如我派几条蛟龙去接应贵门弟子吧,有它们护航只需可以缩短行程。」
  孔丘说道:「将军好意心领了,如今金陵的实力不宜过快增长,否则可能会引起仇白飞的激烈反应,倒不如让敝门弟子先在海上休养一番,待时机成熟在现身金陵。」
  孟轲道:「仲尼所言甚是,小弟也以为沧海阁弟子隐而不出,反倒可以使得靳紫衣等人疑神疑鬼,不敢全力施为。」
  龙辉点头赞道:「两位所言甚是,既然我方实力弱小,那献丑不如藏拙。」
  交代完一些手尾后,龙辉总算可以松口气回家陪伴娇妻,行至半路,听到熟悉的声音响起:「龙辉。」
  回头一看只见鹭眀鸾俏立路旁,含笑嫣然地望着他。
  龙辉笑了笑,正要走过去,忽然一道香风扑面而来,一具珠圆玉润的娇躯猛地撞到怀里,胸前更是被两团结实丰弹的嫩肉压得有些憋闷。
  「肉茄子,这些天你去哪了,姐姐有没空,师父又不在,人家想去找你玩也没找到你!」
  潇潇那小妮子嘟着朱唇,略带委屈地嗔道。
  龙辉揉了揉她的秀发,笑道:「潇潇乖,哥哥有事办,过阵子再跟你玩,好不好?」
  潇潇咯咯笑道:「那我要你跟我玩新娘子的游戏。」
  龙辉两眼一瞪,有些吃不消地道:「潇潇,这游戏怎么玩?」
  潇潇歪着脑袋想了想,娇嗲嗲地道:「我现在也不知道,我得先看看姐姐做新娘子好不好玩,要是好玩就玩,不好玩再想别的游戏。」
  鹭眀鸾蹙眉低吟道:「潇潇,回来!」
  潇潇哦了一声,乖乖地跑回师父身边。
  鹭眀鸾指了指旁边的小面馆,示意进去再说,走进观内,潇潇拉了拉师父的衣袖,撒娇道:「我要吃红烧牛肉面!」
  鹭眀鸾打了个响指,朝店家说道:「先来十碗红烧牛肉面,每碗面再添一个酱油鸡腿。」
  三个人却要十碗面,店家不禁有些吃惊,但生意上门哪能不做,转头便去煮面。
  龙辉干咳一声道:「明鸾,我在军营里吃过了,不用这么多。」
  鹭眀鸾白了他一眼,笑道:「自作多情,谁说面是给你的。」
  龙辉呵呵一笑,说道:「明鸾就算你没吃饭也不用吃这么多吧,吃胖了那可不好。」
  鹭眀鸾俏脸一红,嗔道:「再敢胡说就把你舌头割下来给潇潇送面。」
  潇潇道:「师父,我不要吃他的舌头,上面都是他的口水,一定不好吃。不过那根肉茄子倒是又肥又大,油炸味道一定不错,还有两颗蛋蛋,要是清炖那就更好了」
  鹭眀鸾噗嗤一笑,摸着徒儿的小脸道:「乖丫头,真是师父的活宝贝,以后有机会师父就给你做个红烧茄子和清蒸芙蓉蛋。」
  龙辉不禁打了个冷战,不禁夹住双腿,尴尬地连咳几声,转移话题道:「明鸾,今天真是多亏了你,我替冰儿和涟漪谢谢你。」
  鹭眀鸾道:「这些书生忒讨厌,我只是想起当年的事才动手教训他们的,最多也就是帮一下涟漪,那只娇纵的小凤凰我才懒得管!」
  龙辉嗯了几声,说道:「明鸾你这么晚在半路将我截住,想必是有什么要事吧!」
  鹭眀鸾横了他一眼,仿佛在说「没事就不能找你吗?」
  「我是来想问一下你日后的步奏。」
  鹭眀鸾淡淡地说道。
  龙辉便说道:「固守金陵,逐步稳进。」
  鹭眀鸾蹙眉道:「实力居于弱势,循序渐进是好事,但我担心沧释天不会给你这个机会。」
  龙辉道:「你是说那所谓的讨贼大军?」
  鹭眀鸾叹道:「确实如此,就算你现在稳守城池,休养生息,凌海郡又在东面海港,起不到保护作用。说到底金陵始终是孤城一座,若是真的开战,便得直接面对敌军的兵锋,就算城池经营得再好也会受战火摧残。」
  龙辉领悟过来,道:「明鸾你的意思是要给金陵布下外围防线?」
  鹭眀鸾点了点头。
  龙辉道:「可是我们兵力不足,就算打下来也未必守得住。」
  鹭眀鸾笑道:「等你娶崔蝶过门,就等同于是跟崔家联姻,他们定会全力支援金陵。」
  龙辉猛地一拍大腿,笑道:「这事我怎么没想到呢?」
  原先他虽与崔家同盟,但毕竟还是外人,多少还是有些保留,但崔蝶一旦过门,情况就将不同,以崔家在辽东的势力征来两三万壮丁也不是什么难事。
  鹭眀鸾又蹙眉道:「兵力问题在你大婚后可以解决,但是要如何迅速夺取城池,给金陵制造一个战略缓冲带就是一个问题。」
  说着她玉指沾茶,在桌子上画出了一副简略的江南地图。
  「龙辉,仇白飞要以战略包围圈将你困住,一旦圈子形成你便会陷入被动。」
  鹭眀鸾指着金陵附近的几座城池说道,「金陵西有舒城、飞流,南面有稽守、鄢陵、玉川,北有苍孁,这些城池中,舒城、飞流、玉川是有水路通过,若能打下便可从水路联系金陵,使得仇白飞这个包围圈似成非成,让他强攻也不是,继续包围又难以奏效。」
  龙辉道:「这三座城池虽有水路,但水路距离城池也有三五里的距离,要想拔下来还得靠陆上的真刀真枪,问题是这三座城池都在其他军营的庇护下,牵一发而动全身,一个不好很容易陷入战局僵持,平白虚耗兵力。」
  鹭眀鸾笑道:「我只是提个大致方向,至于怎么打那是你的事了。」
  这时店家捧上了热乎乎的汤面,潇潇两眼放光,也不顾滚烫,拿起筷子便吃,风卷残云般扫清了五碗面,吃得满嘴是油,面馆店家简直就像活见鬼一般,他煮面十余年何曾见过这般大胃王,而且还是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
  龙辉也一阵心寒,暗忖道:「看了那群书生所为,冰儿可是一点胃口都没有,这丫头居然能吃得这么多,还吃得津津有味。」
  想到这里,龙辉忽然开口道:「潇潇,你还记得刚才那些书生吗?」
  潇潇手里握着一个鸡腿,口中嚼着面食和牛肉,含糊不清地道:「那些吃屎狗吗?记得啊……」
  龙辉立即勾起一丝不怀好意的坏笑,嘿嘿道:「要是你现在碗里的东西就是那些书生今天嘴巴里嚼的那种又黄又臭的东西……嘿嘿,你还吃得下去吗?」
  听到这里,潇潇立即想起今天的场景,她能吃得这么香就是因为她能很快忘掉许多东西,如今听龙辉这么一提,脸色顿时就黑了几分,只觉得肚子里翻江倒海,实在是忍不住了。
  只见她樱唇一张,猛地将嘴里的东西喷出来,不偏不倚,恰好正中龙辉,喷了他满脸。
  鹭眀鸾捧腹大笑道:「自作孽不可活,谁叫你逗潇潇的,这是活该!」
  潇潇被他弄得胃口尽失,气得眼泪直流,叫道:「师父,我不要吃面了!」
  鹭眀鸾急忙掏出手绢替她擦嘴,怜爱地道:「好了,咱们不吃面条了。」
  龙辉有些委屈地道:「明鸾,我现在满脸都是面条,你也不给我擦擦吗?」
  鹭眀鸾横了他一眼,有意无意地朝他胯下扫了一眼,笑道:「潇潇,不吃面条了,师父给你做个红烧茄子,再配两个芙蓉清蒸蛋。」
  潇潇点头称好,龙辉打了个冷战,急忙说道:「不用客气,我先回家。」
  鹭眀鸾一把揪住他,笑道:「龙大老爷,你似乎忘记付钱了。」
  龙辉想也不想就抛下一钱银子,掉头便走,心想这个妖妇定是要趁机报仇,自己有多远就躲多远。
  龙府门前已经打扫干净,龙辉心情也好了几分,进屋前他先将脸上的面条擦干净。
  进屋后只见众女依旧愁眉紧锁,他便将方才荒神笔之事说出,总算换来一阵莺声燕语,花容凝笑。
  龙辉问道:「小羽儿,你有办法能够迅速地拿下舒城、飞流、玉川三城吗?」
  白翎羽想了想,说道:「如果是在广阔地域,以青龙麒麟两军的骑兵实力,是可以出其不意攻其无备,但江南地势复杂,骑兵很难发挥敏锐机动性。」
  楚婉冰问道:「小贼,你要打下这几城吗?」
  龙辉道:「没错!我想过了,金陵虽然成高墙厚,但毕竟略显单薄,不如能在外围布下若干防线,给金陵一个战略缓冲带。」
  白翎羽熟知军旅战局,忧心地道:「这几座城都是仇白飞的重要棋子,若是轻易发兵很有可能遭来他的强烈反应,所以要么不打,要打就要快,快得让他没有反应的时间,等他回过神来,城池已经到了我们手上。但是江南的地势却限制了骑兵的速度,再加上金陵失守的前车之鉴,仇白飞已经有了提放,我们很难再打一次奇袭战了。」
  龙辉道:「不能迅速打下这三座城池,就会将战局拖入僵持,平白虚耗兵力,所以小羽儿说的对,要么不打要打就得迅速,打得对方毫无反应机会。」
  崔蝶嫣然一笑,抚掌道:「好弟弟,你莫非忘了你麾下的那批蛟龙了吗?」
  龙辉道:「蛟龙虽可纵横水路,但要攻营拔寨还得靠陆兵。」
  崔蝶咯咯轻笑,凑到他耳边呵气如兰地低言数语,龙辉顿时愁眉舒展,喜出望外,情不自禁抱住崔蝶连吻数下,逗得少妇娇喘吁吁,雪靥燃丹霞,红润的肌肤与绛红衣裙映衬,倍添娇艳。
  魏雪芯忽然说道:「大哥,我觉得这次书生事件恐怕还未结束。」
  龙辉道:「雪芯你觉得有什么不妥的?」
  魏雪芯道:「沧释天一定安插手下在这些书生周围,而且金陵内十有八九还有昊天教的势力,若不能及早将他们揪出,恐怕来日战事再起会徒增变数。」
  楚婉冰点头道:「雪芯说得对,在对方主力未到之前,我们需清理后院,免遭失火之险。」
  魏雪芯顺手提起岁月剑,说道:「大哥,今天那些书生来闹事的时候我已经注意到了几个可疑人,趁着今晚便将昊天教城内的据点给拔掉。」
  龙辉道:「我随你一块去吧。」
  楚婉冰咯咯笑道:「不用了,大老爷,你都忙了一天了,该好好休息了。而其他姐妹婚期将近,也不宜妄动刀兵,就让我跟雪芯处理这事吧。」
  今日被人羞辱上门,小凤凰早就憋了一肚子火,如今有机会发泄怎能轻放。
  姐妹携手夜行,月色映照出两道美妙身影,一者妖娆妩媚,一者清雅绝俗。
  魏雪芯以剑心探路,锁定昊天诡踪。
  魏雪芯说道:「姐姐,今天书生闹事的时候,我便感觉到有人在暗处监视,我当时也没声张,只是以剑心锁定他的气息,只要他还在金陵城内,便逃不过我的感应。」
  楚婉冰点头赞道:「雪芯,你这剑心可真是神妙,有你帮忙姐姐省事了不少。」
  两女左拐右行,竟来到一处巍峨高塔,门匾上写着三个大字「青云塔」。
  楚婉冰不禁一愣:「这是青云塔……可是昔日大贤僧所建造之宝塔,内藏万千经卷,乃是清圣庄严所在,怎会成了藏污纳垢之地?」
  魏雪芯道:「我也不清楚,反正我剑心是感觉到里边有股邪气。」
  楚婉冰凝思片刻,蹙眉道:「雪芯,假韦陀原本是齐王客卿,但忽然倒向夏王,会不会跟他有关呢?」
  魏雪芯道:「听姐姐这么一说,我也觉得那伪佛行踪可疑,他似乎并不是像靳紫衣和尹方犀那样受表象迷惑,而是早就知道内情。」
  楚婉冰哼道:「佛门败类,祸害犹胜妖邪,我们且入塔一探。」
  进入塔内,除了庄严金身,便是宝卷经书,要么就是守夜的和尚。
  楚婉冰不禁有些气馁,但却依旧对妹妹的剑心有绝对信心,便耐下性子继续寻觅。
  忽然间塔内压力剧降,魏雪芯花容一沉,惊讶道:「糟糕,中计了!」
  楚婉冰眼神一冷,警惕地环视四周。
  「哼,故意留下破绽,本以为可以引来姓龙那个小子,谁料竟然是你们这两个黄毛丫头!」
  随着一声娇叱,雄沉气劲扑面而来,冰雪双姝玉靥一沉,同时拔剑出鞘,双剑合璧斩断无匹气流。
  初遇首招,两人已感对手根基雄沉,内力深厚,心中暗生几分压力。
  黑暗中,却见一道柔丽娇媚的倩影轻步踏来,雪肤水嫩,眉若远山,朱唇丹红,竟是昊天圣母。
  楚婉冰冷眉一扬,娇哼道:「你这毒妇,胆子当真够肥,居然敢到金陵来!」
  昊天圣母咯咯笑道:「奴家本是江南金陵人氏,回家乡探一探有何不可!」
  魏雪芯心念暗动,不详之兆瞬间涌遍全身,立即提醒道:「姐姐,快走,此地有蹊跷!」
  昊天圣母冷笑道:「既然来了还想跑吗?」
  话音甫落,四周墙壁霎时光华大作,邪异梵文凭空浮现,双姝顿感气息一凝,功体竟是只余三分。
  楚婉冰暗叫不妙:「这毒妇是针对小贼而来,定然做了完全准备,这定是某种压制功力的阵法。」
  昊天圣母冷笑道:「此阵乃是融合昊天教和佛门阵法精要而成,别说你们两个小妮子,就算是先天高手入阵也得力弱七分,任人宰割!」
  魏雪芯咬唇凝气,岁月剑隔空劈下,锐芒直取昊天圣母。
  熟料剑光未到半途便被一股佛气击散,只见一名缁衣尼姑踏步而至,空、地、风三大尊者紧随其后。
  那名尼姑柳眉弯弯,星眸桃腮,肤若凝脂,手持一柄描金绘玉拂尘,其僧袍看似简朴,实则是以上佳乌绸裁减,朴实之中透出一股华贵。
  楚婉冰冷笑道:「人说出家人四大皆空,你这尼姑却穿得冠冕堂皇,这身行头价值可不菲!」
  尼姑淡然道:「无知小辈,正所谓法相万千不过泡影,是贵是贱不过一念之间,何须执着!」
  魏雪芯道:「师太既然佛法深厚,为何还堪不破这红尘迷障,助纣为虐,与这伙邪人为伍。」
  尼姑道:「小丫头你身负剑气功体,更是修成剑心,那又为何同这妖女姐妹相称?」
  魏雪芯昂首凝视对方,一字一句地道:「我与她血脉相连,定当同生共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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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平本是一个平凡小村医,可是村里的俊寡妇,总喜欢上门找他治病…… 水兰溪:“周平,今晚上来嫂子家给嫂子治一治吧?” 周平:“兰溪嫂子,快让我歇一歇吧,这个星期都八回了!” ...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5/07 03:39:42

【龙魂侠影 第16集 神州变天 17 金陵喜庆】
  尼姑玉容一沉,拂尘一挥,冷声道:「执迷不悟,度红尘唯有再开杀戒!」
  她丽色摄人,雪肤明眸,檀鼻樱口,嘴若含笑,楚婉冰见过的修佛女尼也不多,也就白莲一人,眼前这个尼姑虽然剃发,但比起蓄发三千的白莲少了几分脱尘,多了几分妩媚。
  楚婉冰娇笑道:「臭尼姑法号原来叫做什么度红尘呀,观你一副桃花春靥,想来也是个不守清规的骚尼姑,名字取得一点都没错,正一个坠入红尘的女子!」
  度红尘怒上眉梢:「妖女找死!」
  女佛者挥撒拂尘,一道雄厚劲力横扫而至。
  楚婉冰心知自身功体受制,而对手又是内功深厚,故而不已硬拼,手抖剑花,借着凤嫣剑柔中带刚的特质,施展灵柔剑诀,先纳气再接劲,随即莲步挪移,柔剑泄涛化力,谨守门户不失。
  长姐先挡一招,魏雪芯当下挥剑而上,锐锋划界劈生路,剑意如怒涛,海浪席卷来,正是沧海剑界。
  于此同时,霞光初现,沛然雄力硬生生撕破力弱的怒涛剑意,昊天圣母玉手翻飞,隔空拍出数道彩霞掌力,魏雪芯环剑护身,但却被震得气脉翻涌,几欲吐血。
  度红尘冷笑道:「此阵名为昊天梵语阵,便是你们那两个娘亲入阵也得吃不了兜着走,就凭你们这点微末修为,能翻得起什么大浪来!」
  昊天圣母笑道:「师太无需跟这两个小蹄子絮言,先将她们擒下再说!」
  说话间,昊天圣母玉指一弹,檀口吐出一声脆响,十多道身影纵横交错而至,个个皆是貌美如花的女郎,正是昊天教麾下的桃花煞令。
  昊天圣母冷冷道:「擒下她们!」
  桃花煞令娇叱一声,香躯闪动,朝着冰雪双姝扑来。
  楚婉冰怒骂对方无耻:「削弱我们姐妹功体,还让手下来缠战,你这毒妇当真下作之极!」
  昊天圣母笑盈盈地道:「能以最小代价取得最大利益,何乐而不为!」
  对方杀机已然临近,楚婉冰当下收敛心神,玉指拈印,催动内元,妖气凝于手心,猛地推出一掌元古大力。
  功体虽是受制,但元古大力仍旧磅礴,刚一出掌立即掀起一阵烈风,桃花煞令首当其冲,前面三女当即脏腑尽碎,毙命身亡。
  昊天圣母眼见楚婉冰还有如此实力,暗自讶异,当下朝度红尘使了眼神,度红尘心领神会,拂尘一摆,手掌抬于胸口,默念经文,墙壁上的梵文邪字再现诡异光芒,楚婉冰气息再弱三分,真元莫名虚耗。
  魏雪芯也是俏脸煞白,冷汗直留,丹田之内几近空虚。
  度红尘见机而动,一个箭步抢上前来,举手便要生擒魏雪芯。
  魏雪芯剑意再动,柳腰一弯,随着度红尘的爪劲而动,仿佛就像不着力的绵絮飞叶,随风飘舞。
  度红尘笑道:「轻功不俗,可惜仍差半筹!」
  说话间猛地将功力灌入拂尘之内,拂尘银丝猛地飘起,被逼得笔直尖锐,如跗骨之蛆般削向魏雪芯。
  魏雪芯横剑阻隔,她此刻功体虚耗,只能借助岁月神锋占取兵刃之利,熟料拂尘银丝化刚为柔,紧缠岁月剑,令得魏雪芯无法发挥剑锋锐利。
  度红尘趁势催生内元,庞大佛力借物传劲,猛然冲击魏雪芯气脉。
  魏雪芯喉头一甜,强忍吐血冲动。
  度红尘喝道:「丫头,说出天罡点朱的解法,不然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妄想!」魏雪芯娇叱一声,再运剑心审敌虚实,只见她凛然撤剑,手捏剑指刺向度红尘眉心。
  度红尘抬手封剑指,熟料魏雪芯招数一转,剑指该刺中丹气海。
  她此刻虽然功力不足,但却将剩余的真气汇聚在一点,以点破面,度红尘若真给戳中一指也得到重创,凝聚真气化为锐劲,这便是天剑谷剑气的独到之处,能以最小的真气给对手致命打击。
  「小丫头功体被封了七成还有如此能耐,天剑谷的武学果然不简单!」
  度红尘不敢轻视,捻出兰花法指,以指对指,欲以内力优势压下魏雪芯。
  熟料雪芯玉指一偏,避开兰花法指,素手闪电下探,握住岁月剑,趁着对方分心之际,将宝剑抽离拂尘缠绕。
  剑锋脱困,魏雪芯一展绝艳剑术,只看秋水惊鸿,青莲剑歌绝俗吟唱,雷罡电剑霹雳挥出,正是——九霄雷霆震神州。
  度红尘捏印聚气,策动佛法元功,施展独门密录——琉璃炽盛九弘法,内力灌入拂尘之中,舞动起来宛若万壑奔流,沉重而又带着三分变化,将力弱的雷电剑气扫灭震碎。
  一拂破剑,度红尘步步紧逼,一脚踢向魏雪芯丹田,阴险毒辣之极。
  危机关头,地面一阵闹动,度红尘下盘微乱,脚法失准,魏雪芯得以避开要害。
  度红尘抬眼望去,只见楚婉冰双足驻地,妖气传入地面,原来这妮子以拔山掌的起手式震动地面替妹妹解围。
  度红尘喝道:「多管闲事,贫尼便先收了你这妖女!」
  楚婉冰扶着妹子,毫不示弱地回骂道:「臭尼姑,口口声声讨要天罡点朱的解法,是要替你那个姘头救命吗?」
  度红尘脸色一沉,眉宇间闪过一丝煞气,怒道:「好个毒舌妖女,贫尼便叫你死无葬生之地。」
  楚婉冰冷眉一样,催动凤凰灵火,本命妖相赫然浮现,猝见妖姬足向西南,剑指横东,一股磅礴之气立地成印,冲霄而上。
  甫见凤凰灵火,度红尘不敢怠慢,拂尘扬飞,纳方圆灵气,灌佛法金身。
  楚婉冰只求脱身,挥剑力斩一击,凤火凝锐利锋,欲破生途血路,却见度红尘拂尘飘洒,以柔制刚,荡开七成火劲剑气,随即崩然一掌拍向楚婉冰心坎要穴。
  与此同时,昊天圣母也趁势偷袭,五彩霞光直指魏雪芯。
  烈风飘动,光华映照如花玉容,四张巧夺天工的俏脸各有不同表情。
  危难关头,龙吟大作,布满邪纹梵字的墙壁被一股雄力从外界击碎,昊天梵语阵立即崩解。
  雷厉身形横空出世,双手左右虚引,使得昊天圣母和度红尘的劲力相互冲击,正是御天借势之功法。
  「小贼!」
  「大哥!」
  冰雪双姝喜出望外,脱口呼唤爱郎名字。
  龙辉笑道:「你们两个妮子倒真是鲁莽啊,要不是我在后边跟着,这回乱子可就大了!」
  两女脸蛋不禁一红,垂头不语。
  龙辉冷视昊天圣母和度红尘等人,哼道:「你们胆子倒也够大,居然敢明目张胆踩上门来,真当我是死的吗!」
  昊天圣母冷笑一声,袖袍一抖,一杆弑神火枪赫然在手,黑洞洞的枪口指着龙辉,与此同时,空地风三大尊者祭出火枪,度红尘拂尘一摆,亦是举枪锁敌。
  昊天圣母冷笑道:「论武功我们没一个比得上你的,但是若拿着这弑神火枪,不知龙大少爷能不能抵挡呢?」
  普通士兵使用火枪无法锁定高手行踪,空有弑神威力却无从发挥,但是这火枪落在高手掌中,那便是惊世骇俗的利器。
  龙辉哎呀一声,露出担忧神色:「完了完了,这回咱们劫数难逃了!」
  他故作姿态反倒使得昊天圣母等人多了几分担忧,忽然龙辉身法挪移,闪电般窜到昊天圣母跟前,抬手便打。
  只听啪的一声,昊天圣母嫩脸上多了五道红痕,火辣辣的生疼。
  昊天圣母气得柳眉倒竖,抬起火枪便要反击,熟料龙辉步伐挪移,凭空消失。
  度红尘脸色一沉,回身反手一个肘击打向身后,龙辉举掌封招,握住度红尘的手肘,只觉得阵阵滑腻隔着袖子传来,口中调笑道:「师太,你的肌肤挺光滑的,平日怎么保养的?」
  度红尘脸颊生晕,羞怒顿起,五指一弯,她指若春葱,宛如一把玉钩般扣向龙辉心口。
  龙辉手臂轻抬,格开利爪,轻佻地在她脸蛋上摸了一把,哈哈笑道:「凝脂玉肌,师太真是国色天香,这么去做尼姑可惜了!」
  度红尘气得酥胸起伏不定,喝道:「淫徒,找死!」
  一击大梵圣印拍向龙辉。
  龙辉使了个灵蛇身法游到她身后,五指一扬,啪的一声狠狠打在度红尘的臀肉上。
  「师太平日不仅仅只是吃斋吧,否则怎会生出如此丰腴弹手的翘臀!」
  龙辉笑得越发得意。
  度红尘险些被气昏过去,她强忍吐血的冲动,忍无可忍,佛元透体而出,光华灌入火枪之中,扣动扳机,竟一口气把所有火弹逼出,灌入佛气的火弹更添凶威,交织成一片火网将龙辉锁在其中。
  弑神火枪原本就不可小视,更何况灌入高手内元,龙辉顿感前所未有的压力,祭起天龙元功,催动五行阴阳,布下重重防御将自己和冰儿雪芯裹起来保护。
  只听数十声闷响,火弹打尽,龙辉勉力守住门户,但却被劲力震得退却十余步,真气也虚耗不少。
  昊天圣母见状立即举枪,欲借此良机绞杀强敌。
  三大尊者也同时瞄准龙辉等人,要永绝后患。
  危难关头,龙辉冷静如常,不露半分慌乱。
  七色神光布满塔层,昊天圣母还未及扣动扳机,手中已然一空,与她同样,三大尊者和度红尘的弑神火枪也被一股莫名玄力收走。
  只见塔楼内多了一条倩丽身姿,鹭眀鸾悬浮半空,玉掌虚抬,而五把火枪被七色神光包裹住。
  弑神火枪的威力虽然堪比先天剑气,但毕竟是外物,不同于秀婷那般内发武道,七色神光能收天下有形之物,这弑神火枪再犀利遇上八翼鸾雀也得俯首称臣。
  若是换成于秀婷施展剑气,鹭眀鸾却不能做到这么轻松,正所谓一物降一物,就如同雄鸡可以啄食蜈蚣,蜈蚣又可以咬伤狮虎猛兽,但不代表雄鸡可以对付狮虎。
  龙辉嘿嘿笑道:「以阵法限制功体,再配合高手的弑神火枪,确实可以对我构成威胁,可惜千算万算,你们漏了可以刷尽万宝的七色神光——这回形式逆转了!」
  昊天圣母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狠辣杀机。
  龙辉看在眼里,摆摆手道:「你们走吧。」
  不但是昊天圣母,就连冰雪双姝也大吃一惊,楚婉冰讶道:「小贼,你说什么!」
  魏雪芯也觉得不可思议,如今破解阵法还收取了对方武器,更有两大先天压阵,要收拾这伙人可谓是易如反掌。
  龙辉沉声道:「我意已决,让他们走!」
  昊天圣母狠狠地瞪了龙辉一眼,拂袖离去,度红尘也是眼露毒光,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待昊天教众人踪影消失,楚婉冰才醒悟过来,这小子是真的放他们走。
  「小贼,你快跟我解释这是怎么回事!」
  楚婉冰双手叉腰,脸带晕色地怒嗔道。
  这时鹭眀鸾掩嘴笑道:「小丫头,你且看看塔内埋着什么!」
  说着玉手扫出一股柔风将地板掀起,只见地板内埋满了炸药。
  楚婉冰暗吃一惊,但却不愿向她低首,嘟着小嘴哼了一声。
  鹭眀鸾笑道:「你再撅就快成个猪嘴了,凤凰变小猪,倒也是件有趣的事!」
  「你……」楚婉冰气得柳眉倒竖,正要发作却被拉住。
  龙辉柔声哄道:「冰儿,先别动怒,那些贼子在塔里埋满了炸药,已经有打算与我同归于尽,虽说我可以自保,但是冰儿你还有雪芯却有危险,未免她们狗急跳墙,我只能放他们一马。」
  楚婉冰哼道:「那个鬼阵法破开后,我也不怕这炸药,你顾忌这么多做什么!」
  龙辉叹道:「冰儿,这塔四周皆是民宅,若是爆炸塔身定会倒塌压到民宅,那时候……」
  楚婉冰一听,顿时花容失色,急忙捂住他的嘴巴,抱歉道:「小贼别说了,冰儿错怪你了。」
  小丫头虽然娇纵使性子,但本质还是善良的,不忍心伤害无辜百姓。
  龙辉宽心一笑,又说道:「其实我放他们走还有另一层意思,那便是借昊天圣母的嘴巴误导沧释天。因为我军如今正是固守阵势,谁也不会想到我准备再玩一次奇袭,正好让那毒妇回去将金陵的军情告之沧释天,松懈他们的戒心。」
  忽然咚咚的声音响起。
  原来是鹭眀鸾收起了七色神光,火枪落地的声音,只见她翻了翻白眼,淡淡说道:「我先告辞了,千辛万苦来救人,连声谢谢也不说!」
  楚婉冰握了握粉拳,憋红小脸,头发都快竖了起来。
  魏雪芯挡在两人中间,施礼道:「雪芯多谢前辈救命之恩!」
  鹭眀鸾嫣然一笑,道:「雪芯当真乖巧,彬彬有礼,比某些人还像姐姐!」
  楚婉冰脸色阵红阵白,哼了一声,咬唇说道:「婉冰多谢师叔救命之恩,愿您老人家长命百岁,青春永驻!」
  这老人家三个字加重了语气。
  鹭眀鸾柳眉一抖,眉宇间涌起几分愠色。
  母亲跟和好,女儿又开始折腾,龙辉急忙转移两女的注意力:「冰儿,你有没有觉得那个尼姑有些古怪。」
  「有什么古怪!」
  楚婉冰也没拿正眼看他,随口应了一句,媚眼紧紧盯着柳眉,鹭眀鸾也毫不示弱回瞪于她。
  龙辉道:「当初在天诵塔我也遇上了炸药毁塔的暗算,这次布局与上回颇有相似,那个尼姑很有可能跟假韦陀关系匪浅。」
  楚婉冰道:「臭尼姑带着假韦陀的那几个走狗,瞎子都看得出他们有勾结了!」
  龙辉道:「我是说他们有奸情!」
  奸情二字一出,使得三女同时望向他,魏雪芯最为不济脸颊涌起几分红晕。
  总算转移这两个妖女的注意力了,龙辉暗舒一口气,继续说道:「我刚才与那尼姑交手的时候已经察觉她非处子之身,再结合她对天罡点朱的解法如此上心,我可以推断她与假韦陀关系定不单纯!」
  楚婉冰原先也只是故意气度红尘,对于她是不是处子元身根本就不清楚,此刻听龙辉一讲不禁有些疑惑,问道:「你怎么知道她已非元阴之体?」
  龙辉笑嘻嘻地道:「因为我刚才摸了一下她的屁股,所以……」
  那边魏雪芯红霞瞬间爬满玉颊,羞得耳根通红,楚婉冰气得柳眉倒竖,狠狠揪住他的衣领怒斥道:「给我滚回家去,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龙辉呵呵一笑,故意道:「夫人息怒,我还有些事要办,先等我处理完毕再回家,好不好!。」
  楚婉冰那容他狡辩,不由分说将这混账东西拎回家中。
  龙辉却是暗自窃喜,总算分散了这丫头注意力,免去了又一场的鸾凤之争。
  回到家中,楚婉冰双手环抱在胸前,气鼓鼓地背着龙辉坐下。
  魏雪芯急忙劝解道:「姐姐,你消消气吧,大哥今天已经忙得焦头烂耳了。」
  楚婉冰瞪了那冤家一眼,狠狠地道:「雪芯你别帮着他,像这种连尼姑都不放过的色鬼混账,简直就不该存活在世上!」
  龙辉涎着脸坐到小凤凰身边,搂着她细腰柔声道:「好冰儿,你知不知道我怎么看出臭尼姑已非完璧。」
  这小子哪壶不开提哪壶,气得楚婉冰险些就要拔剑杀人。
  龙辉在她耳边吹了口气道:「冰儿,你知不知道妇人跟黄花闺女有什么区别吗?」
  说话间一双大手不安分地在小凤凰的娇躯上滑动。
  楚婉冰红霞生靥,扭动娇躯嗔道:「滚开,本小姐没空跟你废话。」
  龙辉依旧我行我素,手掌在那饱满圆润的肥臀上揉捏,说道:「少女的臀瓣紧凑而坚挺,下端臀肉更是成一个人字形,紧紧夹着腿心,而夫人的臀瓣略软而肥嫩,下端臀肉朝两侧分开,就像两个桃子,又像是一个八字。」
  他一边解说一边将手指滑入臀缝,逗得楚婉冰媚眼如丝,香喘吁吁,原本的一肚子醋火削去大半,两瓣肥美嫩滑的臀肉被这冤家玩得汁水横溢,腿股酥软。
  「混蛋……你就知道欺负我……」
  那两瓣肥美嫩滑的臀肉被这冤家玩得汁水横溢,腿股酥软,楚婉冰不依地腻在他怀里撒娇嗔道,「每次……你都用这种法子蒙混过关,我……我恨死你了!」
  说到恨死你三个字时,小凤凰紧咬银牙,仿佛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以作抗争,但眼睛眯成一条细缝,隐约可察水光泛动,媚得几欲渗汁。
  龙辉轻轻咬着她耳垂道:「冰儿,我刚才说的话句句属实,不信你可以看一下雪芯的屁股。」
  魏雪芯吓得跳了起来,小手捂着翘臀便要逃走,熟料却被龙辉抢先一步抱在怀中。
  「小贼……你混蛋。」
  楚婉冰见妹子也失陷,无奈地娇嗔几句。
  魏雪芯却是又羞又喜,说道:「大哥……不要欺负我……」
  「冰儿,不要动气,你刚刚虚耗了不少元功,让夫君给你补补吧。还有雪芯,别老红着小脸,都老夫老妻了,害什么羞嘛!」
  一夜春光,冰雪并蒂,美不胜收。
  又过了一日,正是龙辉大婚之日,金陵城内张灯结彩,礼炮轰鸣,一洗多日战乱颓风。
  北面崔家的三十多艘大船驶入金陵港口,承载着辽东的物资;西面,天际傲鸟啼鸣,地面传来嘎嘎的车轴转动声,数架铜铁大车缓缓驶来,多名独角巨人拉车前行,每一架大车上都载满了金银丝绸,奇工巧器;东面,车辕上挂着孔雀翎羽;华缎装依仗,金玉饰车轿,金袍添伞盖,五骏马开路,鲜花铺大道,焚香载歌舞,竟是皇室公主出嫁之仪态;南面,蛟龙长吟,风雷祭舞,华轿镶碧玉,拜龙双姝宛若并蒂娇花同披金缕嫁衣。
  四路送嫁队伍正朝着龙府驶来,而在府内身着红袍的龙辉依旧还在处理着正事,书房内除了龙辉和风望尘外,还有接引、准提、苦海三僧。
  风望尘道:「龙主,几位夫人准备进门了,您还是快点到大堂准备吧。」
  龙辉蹙眉道:「她们的送嫁队伍还有一段路程,不如我们趁现在讨论一些事情吧。」
  风望尘微微一愣,点头道:「属下遵命。」
  龙辉道:「风首座,那夜昊天圣母不惜犯险深入金陵,仅仅只是针对我的话似乎有些不明智。」
  风望尘道:「属下也是这般认为,虽说有阵法和火器炸药相助,但我方也有不少高手,单是绝顶高手便有那么四五个,随便一个都能碾压这群人,两个联手足以无视他们这些伎俩,但昊天教和假韦陀的势力依旧进入城内,而且来的都是核心骨干,这便让人费解万分。」
  龙辉将一份清单递给了风望尘,说道:「昨日我命人到青云塔询问僧者塔内的情况,他们将塔内的一切物品罗列出来,发现少了一本名为佛源三法的经书。」
  风望尘奇道:「佛源三法经?属下对此经文略有耳闻,只不过是一本关于佛教兴衰更迭的记载,并无特别之处。」
  龙辉带着几分询问的目光望着苦海等三僧。
  苦海道:「风施主所说无误,佛法传世分为三大时期的变迁,分别是正法、像法和末法时期,正法时期佛门金碧辉煌,七宝灿然。像法时期,佛门洗尽铅华,气态庄严,而末法时期,佛光晦暗,禅法蒙尘,僧众身遭无妄魔劫。」
  龙辉道:「依照大师所言,这佛法更迭倒有几分像是皇朝兴衰。」
  准提道:「施主所言甚是,兴衰生死乃是天道轮回,佛法也不例外。三时更迭再归灭,然后重启新世,本是天运定则。对此吾等佛修者并无太多执念,此经书也不过作为修行途中的参照,鲜有人深读个中明细。」
  龙辉道:「难道雷锋禅寺之内无此经书吗?」
  准提道:「佛门历劫千万载,也不知走过了多少个三法更迭,其中既有贤者著经,亦有典藏流失,至今为止,这佛源三法经也缺失了不少内容。倒是青云塔的大贤圣僧不惜劳苦,千里跋涉,收集各地佛门遗史重编佛源三法经,现今青云塔的佛源三法经乃是最完整的一部。」
  龙辉垂目道:「原来青云塔有这么一本与众不同的佛经,莫非这便是他们不惜犯险的原因?」
  苦海蹙眉道:「昔日小僧曾有缘翻阅此经书,并未发觉有何特别之处,内里不过是记载一些佛门历史,只不过比其他寺庙的完整罢了。」
  听得苦海这番话,风望尘也陷入沉思,低吟道:「此书虽然在我们眼中没什么用途,但在昊天教或者是假韦陀眼中可能便是千金难买,要不然也不会派出昊天圣母此等人物来执行任务。」
  龙辉淡淡地道:「当晚,度红尘曾逼迫雪芯说出天罡点朱的解法,但态度并非十分强硬,似乎知不知道解法都无所谓。如此看来,他们很可能已经掌握了天罡点朱的解法。」
  就在此时书房大门被人猛地推开,伴随而来的是银铃娇声:「小……」
  进屋者正是楚婉冰,她风风火火地闯进来,正要把这个拖拖拉拉的新郎官揪出去,却意外地发现屋内还有人,于是便将那个贼字硬生生地吞了下去。
  有外人在场,小凤凰还是极为识大体,改口道:「夫君,姐妹们的花轿也快到了,你快些出去吧,莫让新娘子久等了!」
  龙辉点了点头,跟众人笑道:「诸位,我先出去准备一下,待会喜宴开始后,你们可别跟我客气!」
  走出书房,楚婉冰捏了一下他胳膊,嗔道:「你这臭小贼,都快拜堂了还拖拖拉拉的,你是不是想气死我啊!」
  龙辉柔声道:「冰儿别生气了,我这不是来了吗。」
  楚婉冰嘟嘴道:「等会你给我放机灵点,婚礼要是出了什么岔子,姑奶奶唯你是问!」
  走出正堂,秦素雅和魏雪芯已经端坐在上,她们两人一身华袍正装,长裙绸服,佩簪戴珠,使得原本秀丽绝美的面容再添三分华贵气度,在她们中间空着一个座位。
  楚婉冰走了过去,轻轻提起裙裾,仪态万千地做下去,素手轻轻搭在膝盖上,腰杆挺直,朱唇轻展,挂着一丝淡淡微笑,显得落落大方,贵气万千,与昔日那个撒娇弄痴,吃醋耍性子的小妇人继而不同。
  三名已经过门的正妻翘首以盼,静待新嫁姐妹入门,龙辉则含笑立于堂前。
  礼炮三响,礼乐奏曲,只见五道倩影,身着大红锦袍,头戴凤冠霞帔,脸上盖罩红布,由五个媒人搀扶下,婷婷袅袅步入门内。
  五位新娘子由媒人引路进入新房,坐在床沿,等待着吉时来临。
  吉时已届,媒人先敬龙辉一杯酒,请他下座。
  并引着他进内间,邀请新娘出花厅行礼,而一大伙喜欢看热闹的人,紧随龙辉身后,一同来到新房。
  来到新房门口,门额上见有一段红彩布,彩布下端,给碎裂成一条条小片条,横挂在新房门梁上。
  龙辉父母因早已去世,只好再请秦老爷和穆馨儿作男家主婚人,而女家主婚,各有人物,林碧柔和玉无痕则由拜龙殿的一名长老主婚,崔蝶则是由父亲崔远平主婚,涟漪自然是由洛清妍亲自主婚,她一扫素淡,身着盛妆,柳眉杏眼,肤白如玉,风韵楚楚,妩媚妖娆,竟压过喜堂上下一众丫鬟贵妇,另一侧端坐在大妇首席的楚婉冰亦是娇俏楚楚,美不胜收,两朵妖娆鲜花争相斗艳,惹得堂下客人暗自思索,这母女二人究竟谁更美丽些。
  最让人意外者便是白翎羽的主婚人,竟是军神杨烨,他的到来也让金陵军心大振,更能威慑仇白飞的江南军。
  新郎请出四位新娘,手执五条大红彩布,中间均结有一个同心大结,这为「
  牵巾」,龙辉与五位新娘各执一端,双方朝主婚人参拜,再拜天地,跟着夫妻交拜。
  众女皆是以妻子的礼仪过门,故而不需行妾对妻的跪拜之力,只是按照入门顺序分大小,五女依次向楚婉冰、秦素雅、魏雪芯敬茶,算是新妇的敬礼。
  礼成之后,五名新郎新娘再行回到新房,媒人把铜钱、彩纸、果子等散掷在床榻上,名为「撒帐」。
  撒帐之后,便是新郎新娘合髻,喝过交杯酒,婚礼至此,已算是完成。
  龙府内外筵开百多席,当真是人山人海,好不热闹。
  庄内的丫鬟仆人,川流不息的上菜递酒,忙得不可开交。
  龙辉身穿礼服,由孟轲、孔丘、慕容熙等人陪同下,不停往来敬酒。
  众将士大多是豪放之士,几杯黄汤下肚,不免找着新郎耍闹,幸好龙辉功力深厚,喝酒犹如喝水似的,况且在他身旁,还有慕容熙这个酒精帮忙,更不怕给人灌醉。
  酒宴直到亥时方告完结,部分宾客已陆续离去。
  龙辉折腾了一日,终于能放松一口气,曲终人散,才回到新房,众媒人看见新郎走进房来,旋即一迭连声向他恭喜,众媒人取过红包后,便一一退出新房。
  宾客散去,杨烨静立于高阁之上,眺望不远处河港中的船队,忽然身后传来一个磁媚的声音:「杨督帅久违了。」
  杨烨回头一看,竟是妖后洛清妍,不由笑道:「是啊,许久未见,娘娘风采更胜往昔。」
  洛清妍笑道:「督帅不惜千里御空而来,当真让妾身惊喜,莫非铁壁关战事已经解决了?」
  杨烨笑道:「非也,铁烈和西域联军声势浩大,短时间还难分高下,不过翎羽是我一手带大的,就像是半个女儿,她出嫁我怎么说也得抽空过来一阵,过一阵子便要赶回去了。」
  说到这里,杨烨望了一眼船队,淡淡地道:「此番前来金陵倒也发现不少惊喜。」
  洛清妍似笑非笑地道:「督帅发现了什么惊喜?」
  杨烨淡笑道:「娘娘,明人不说暗话,这些船队当真只是送嫁妆的吗?而且有部分船只的建造风格有些差异,似乎并非崔家制造。」
  洛清妍露出一丝高深莫测的笑意:「督帅果然好眼力。」
  杨烨哈哈一笑,纵身而起,直飞九天之上,临走前留下一句话:「本帅总算可以专注铁壁关战事了,娘娘再会了!」

我有九千万亿舔狗金
番茄第一帅哥
舔一个女神,你就是舔苟。舔一百个女神,一百个女神就是你的舔苟。陈远,觉醒终极舔苟系统,获得舔苟金九千万亿。一条终极舔王的故事,由此展开·····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5/07 03:40:10

【龙魂侠影 第16集 神州变天 18 笑傲花丛】
  在金陵举办婚宴的同时,洛川的江南军总部来了两个不速之客,仇白飞亲自出辕门迎接:「尹太师和靳丞相大驾光临,仇某有失远迎。」
  靳紫衣道:「仇大帅不必客气,吾等并非军系官员,不敢过分惊动大帅。」
  仇白飞笑道:「二位里边请。」
  将两人引入帐中,仇白飞问道:「不知二位大人远道而来有何贵干。」
  靳紫衣道:「吾等是忧心江南战局而来。」
  仇白飞道:「有劳二位大人挂怀了,逆贼虽占据了金陵和凌海,但也被仇某的围困在内,时机一到定会取胜。」
  靳紫衣道:「吾等并非质疑大帅的统兵能力,而是想向大帅提个醒。」
  仇白飞道:「丞相此话折煞仇某了,仇某在此恭听相爷之金玉良言。」
  靳紫衣道:「大帅总体实力虽然稳胜逆贼,但逆贼却有不可忽视的优势,那便是逆贼阵营中有不少高手。」
  尹方犀这时说道:「单是先天高手就有四人以上,再加上年轻一辈的高手,逆贼那一方堪称是武林第一大帮派。」
  仇白飞并非蠢人,听到这里已经猜出尹方犀的意思,说道:「太师和丞相莫非是担心逆贼会以高手进行暗杀行动,谋害仇某?」
  尹方犀道:「仇将军乃是一军统帅,自然有众军守护,但是麾下将官可未必能防得住这些高手的暗杀。」
  仇白飞叹道:「太师所言仇某也已纳入考量范围,一旦正职遇害,首席副手立即顶上,首席遇害,次席顶替。尽可能地时刻保持军务的进行。」
  尹方犀叹道:「留有应变措施固然是好,但毕竟太过被动,而且将官遇害总会影响士气。」
  靳紫衣道:「前段日子,逆贼因为根基未稳,一直保持低调,但今日正是龙贼跟崔逆的联姻,辽东和金陵已是完全联成一线,想必婚礼过后便是逆贼的反扑了,到时候他们所隐藏的高手便会配合军队战事而行动。」
  仇白飞脸色一沉,心知对方所言非虚,前段日子龙辉之所以未施展暗杀和斩首的行动,那是因为其根基尚未稳固,即便除去江南军重要将官,但因实力不足无法进一步扩大战果,而且还会引起江南军的注意,所以他才隐而不发,将一干高手雪藏。
  如今崔家嫁女,辽东将全力支援金陵,龙辉的军队便会开始进攻,然后配合高手暗杀军中将官,江南军不乱都难。
  仇白飞蹙眉道:「丞相是否有良策应对这潜在危机?」
  靳紫衣沉声道:「大帅是否已经准备以细火慢炖的方式收拾逆贼?」
  仇白飞道:「丞相当真目光如炬,仇某确实打算做个战略包围圈,一步步消磨反贼实力。」
  靳紫衣笑道:「既然如此,那在下的想法便不会跟大帅冲突了。靳某是这样想的,一到夜间便让弟子化成将官摸样,以作替身,此外万兵长以上的武官全部隐藏在秘密之处,以暗号方式传递军令。」
  仇白飞点头道:「相爷此计确实可行,虽然会造成军务运转缓慢,但却可以步步为营,稳守阵脚,反正我军实力占据绝对优势,背后更有全国郡县的支援,不怕跟他们耗下去。」
  靳紫衣抚掌笑道:「实力明显占优的情况下,大帅还能如此冷静谨慎,靳某佩服。但也不必完全采取保守措施,偶尔捅逆贼来那么几下刀子,说不定能更好消磨对方实力。」
  仇白飞眼睛一亮,压低声音道:「相爷有何妙计?」
  靳紫衣一挥折扇,道:「龙贼同崔逆联姻后,实力大增,定会采取措施对付大帅的包围圈,那么这个时候不恰好是大帅的机会吗?」
  仇白飞眼睛一亮,兴趣大增,继续询问道:「愿闻其详。」
  靳紫衣露出一丝高深莫测的微笑,用折扇遮住半边脸,凑到仇白飞耳边低语数句。
  龙府内张灯结彩,赤绸喜色,五位绝代佳人各自进屋。
  龙辉推门而入,只见宽大的软榻上端坐着三道柔美倩影,红烛映照凤霞霓冠,红盖头遮住如花娇靥,偶有一人露出白嫩的下巴。
  三名新娘的服饰几乎一个样,龙辉一时间也分不出谁是谁,于是便要走过去,揭开盖头。
  谁知楚婉冰带着秦素雅和魏雪芯从屏风后闪出来,将他拦住,说道:「夫君且慢,你先站在此地不许接触新娘子,猜一猜她们是谁,猜得出便可以洞房,猜不出嘛,就麻烦夫君大老爷今晚自己睡了!」
  这小丫头又来下绊子,而且还把那两个妮子拉过去,龙辉恨得牙痒痒,但新婚之夜不好同她计较,只得无奈接招:「好,为夫今日便来一回隔空点娇妻!」
  秦素雅显然也倒向了小凤凰一边,掩唇笑道:「夫君,咱们还得加个限定,你只有半盏茶的时间。」
  龙辉细细观望这三名新人,可是看了半天都没个准信,于是便深深吸了口气,希望可以从她们体香的味道分别出来,可却闻到浓浓的檀香。
  龙辉环顾四周,竟见屋内点着檀香炉,将诸女的体香都掩盖住了,看来小凤凰是有备而来。
  无痕跟碧柔同命共生,想来就是洞房花烛也不会分开,那么这三人便只有蝶姐姐她们了!龙辉又道:「有劳三位夫人将手掌伸出。」
  他对诸女的玉手还是极为熟悉,如白翎羽肌肤是健康的麦色,手掌宛如涂了蜜糖的象牙翡翠,但却因常年征战虎口生了一层薄茧;崔蝶由于养尊处优,风韵成熟,素手莹润,肤色白里透红,尽显豪门少妇的贵气;而涟漪擅长舞曲,手指是诸女中最为修长的,纤纤凝晶,宛如春葱白笋。
  三女毫无反应,继续静坐,好似三具玉雕。
  楚婉冰朝龙辉翻了翻白眼,一副得意洋洋的小妇人神态。
  龙辉道:「别以为不碰人,为夫就分别不出了吗!」
  楚婉冰咯咯笑道:「好啊,那就请龙老爷加把劲,要是晚了新娘子可要不高兴的哦,到时候被撵出门口可别怪我。」
  死丫头!龙辉狠狠地骂了一句,于是深吸一口大气,然后猛地一张口,屋内顿时刮起了一阵大风,吹得帘子、床帐不住飞舞,三女的盖头被吹起了一角,龙辉便借着这空隙一窥娇妻花容。
  「小丫头,跟我斗还远着呢!」
  龙辉暗自得意,目光如炬紧盯头巾空隙,他可不想太过用力把盖头给吹掉,要不然就少了掀盖头的恩爱和乐趣了。
  楚婉冰依旧笑嘻嘻地看着他,毫无慌张之色。
  忽然狂风止息,龙辉立即岔气,呆呆地望着眼前新娘,望了片刻,双目圆瞪狠狠地盯着楚婉冰,哼道:「奸诈妖女!」
  原来在头巾之下还带着三张小脸面具,俨然是小凤凰的准备。
  楚婉冰咯咯笑道:「大老爷,快点啊,时间快到了!」
  龙辉暗骂道:「臭丫头,骚蹄子,别以为这就难得到我!」
  他再度吸气喷风,但这次却对准三女的胸口,吹得她们嫁衣紧贴在身体,只见玲珑剔透的曲线凹凸浮现。
  龙辉眼睛一亮已然,明白过来,拍手笑道:「左边的是涟漪,右边的是小羽儿,中间的就是蝶姐姐!」
  楚、魏、秦三女顿时大吃一惊。
  龙辉呵呵笑道:「小冰儿,为夫猜得可对?」
  楚婉冰跺了跺脚,撅着丹唇道:「狗屎运!」
  龙辉凑到她耳边道:「傻丫头,为夫这可是有根据的。你想不想听?」
  楚婉冰哼道:「听就听,看你能说出个什么来!」
  龙辉吹了口气道:「姐妹中,论胸乳的丰满和圆润当属冰儿你居首,接下来就是蝶姐姐和碧柔,而小羽儿胜在乳肉的坚挺,而且双峰像桃子,涟漪因为常年练习舞蹈,身形更为纤美。」
  楚婉冰被他这一通歪理呛得说不出话来,只觉得耳根一阵发烫。
  龙辉又压低声音道:「雪芯的分量跟小羽儿相似,但却是上小下大,犹如泪滴状,更似梨形,至于素雅的双峰又嫩又白,好似水洗豆腐,至于无痕嘛……我没看过,这不好说。」
  被这冤家评鉴一番,饶楚婉冰内媚之骨也禁受不住,玉颈染上淡淡红霞,狠狠地白了他一眼,不甘心地拉着雪芯和素雅出屋。
  送走这小瘟神,龙辉深吸一口气,缓缓替诸女掀开盖头揭下面具,三张花容如玉的俏脸乍现眼前。
  红烛高燃下,温暖的烛光为她们绝美的娇靥增添了一层艳光,龙辉完全迷醉在三女的羞红的笑靥中了。
  龙辉捧来四杯美酒,给她们一人一杯,自己执一杯,按照认识的先后顺序与之交杯。
  先是崔蝶,龙辉柔情款款地望着她,说道:「蝶姐姐,当日一艘大船载出了你我的缘分,今天小弟便以此酒答谢天地,感念上苍让我遇上你。」
  崔蝶内心百感交集,眼眸泛起一阵波纹秋水,朱唇抿动,与他交杯共饮。
  龙辉又对涟漪说道:「漪儿,当年我暗闯傀山,有幸得见你那惊艳之舞,至今还历历在目,不知何时再让为夫欣赏一会?」
  涟漪垂首娇羞道:「夫君若不弃,妾身愿随时献舞。」
  与白翎羽四目凝视,龙辉宛若隔世,不禁莞尔道:「小羽儿,当年听闻军中传言,你年约十七便名震北疆,后来才知道你比我还小,真不知道那个时候你是吃什么长的,一个不到小小的丫头竟然有这么一副迷人好身体。」
  白翎羽脸颊一阵晕红,举手擂了他几下,嗔道:「我怎么知道,当年吃了个麒麟血果我的力气不但变大,就连身子发育也极为怪异,才十岁就长得跟个大人似的,督帅怕引起仇家注意便让我女扮男装混入军营,谁料到却遇上你这么个冤家。」
  崔蝶微笑道:「龙辉,你究竟是怎么认出我们来的?」
  她平日里便喜爱绛色,这一身红艳嫁衣仿佛就是为她量身定做般,在烛火映照下雪嫩的肌肤抹上了一层丹脂,妙不可言。
  龙辉先在她玉靥上亲了一口,拉开她的衣带,一手伸进她衣内,握住她胸前的一团香软柔腻,说道:「从这儿认出来的!」
  崔蝶粉面羞红,拍掉他的魔手,嗔道:「好个没正经的小冤家,新婚之夜还这般没遮拦。」
  涟漪笑道:「蝶姐姐,莫非你的新婚之夜若想要遮拦?」
  她语带双关,崔蝶进退两难,若否定甚是不妥,但若点头称是更是大大不妥,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俏脸越发晕红。
  白翎羽笑道:「蝶姐姐,涟漪跟冰儿一样,都是古灵精怪的小妖女,跟她斗嘴皮子永远占不到便宜的。」
  提起冰儿,龙辉就一肚子火,板着脸道:「那丫头忒放肆了,涟漪你这个做姐姐的却不好生管教,该当何罪!」
  涟漪咯咯笑道:「我可管不到冰儿,普天之下能够让冰儿乖乖听话的就只有娘亲一人,不如夫君你去跟娘亲说几句?」
  说罢眨了眨晶莹乌亮的眼睛,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龙辉哼道:「任你口若悬河,今晚也得领受家法!」
  涟漪奇道:「什么家法?」
  龙辉豪气大盛,他手掌一翻,便把涟漪的右手握住,微一使劲,涟漪啊的一声,身子直扑到他怀里。
  「你身为冰儿义姐,却帮她一同消遣夫君,不遵妇德,今晚就先拿你这只小孔雀来开刀,吃得你连骨头都没有!」
  涟漪实没想到会有如此后果,口是心非地娇嗔我才不要啊,腰肢狂扭,不住在龙辉身上挣扎。
  龙辉那肯理会她,高声叫道:「快来帮手,谁能把她扒光,为夫大大有赏。」
  崔蝶掩唇娇笑道:「赏什么东西,且先说来听听!」
  龙辉不假思索:「便赏她个欲死欲仙,高潮迭起!」
  二女听见大笑,同声叫道:「呸!谁稀罕。」
  龙辉剑眉一竖,瞪着眼晴道:「好!谁不出手,就罚她今晚晾在一旁自己吃自己。」
  二女登时呆了一呆,崔蝶首先上前动手,而白翎羽也不甘落后,涟漪眼见两具香喷喷的娇躯朝自己围过来,心里又是娇羞又期待。
  龙辉干脆把这小孔雀抛到一边,让她们先自行戏耍嬉闹一番。
  见过楚婉冰那傲人身材后,崔蝶和白翎羽对这些妖族女郎亦是好奇,心想这些妖女究竟是怎么长的,何以生得如此娇媚迷人,于是便携手将她摁住。
  论武功,涟漪不如崔白二女,但还是奋起反扑,对方解开她的腰带,她便扯下对方一个衣扣,三女笑嘻嘻地闹做一团,你扯我抓,衣不蔽体,尤其是涟漪,身上只剩下一个粉红色兜儿,已经可清晰看见傲乳轮廓,约莫不用多时,势必难再保存。
  那厢边上,崔蝶也是衣衫不整,鬓乱簪横,而白翎羽更是诱人,衣服被扒到肩下,露出蜜色嫩肌,还有大半美乳。
  龙辉看得眼睛发直,宛若见着肥羊的恶狼,三女只觉得稚嫩的肌肤一阵酥软,似乎被其目光灼伤。
  白翎羽瞪了他一眼,嗔道:「坏蛋,又不是没见过,用得着这么傻乎乎的吗?」
  涟漪接口道:「夫君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龙辉笑道:「秀色可餐,百看不厌!」
  三女见他如此赞美自己,都是芳心一甜,玉颊含笑,美眸蕴情。
  龙辉对她们越看越是喜爱,心中情火大盛,再也坐不住了,霍的站起来便要脱自己的衣服。
  岂知她们三个见龙辉要脱衣服,立刻走过来把他围着,笑语嫣然地伸出玉手,侍侯他宽衣解带。
  涟漪解开龙辉的裤头,小手调皮的在裤裆处摸了一把,感受到爱郎分身的硬度后抬起头来,媚笑娇腻地白了他一眼。
  龙辉见状顺口吟道:「红烛映雪靥,莲步聘婷移,素手抚君膝,何处不可怜?」
  一旁的白翎羽脸上一红,呸了一声不屑的道:「素手抚君膝?谁做这么下流的诗句!」
  龙辉挺起胸膛道:「当然就是你的好夫君,龙大官人所写的。」
  白翎羽皱起英气的眉头,不信的道:「你这好色大坏蛋还会写诗?」
  龙辉哼道:「当初你夫君可是一首诗夺取了冰儿跟素雅的芳心,你这小麒麟还敢瞧不起人?」
  白翎羽啐道:「我不信,除非你立刻作一首出来。」
  龙辉摆摆手道:「灵感暂无,诗兴难有。」
  崔蝶嗔道:「我不管,你要是不给咱们姐妹做首饰,今夜休想作罢。」
  龙辉道:「好好,蝶姐姐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过,还请蝶姐姐先给我点灵感。」
  崔蝶奇道:「怎么给你灵感呢?」
  龙辉朝床上一躺,伸了个懒腰道:「只要先让为夫舒服一下,便可以有诗兴了!三位好娘子,快快上床来吧,时候不早哩!」
  说罢将怒龙放出,勃发火热的男根在烛火映照下更为雄壮骇人。
  三女先是脸蛋一红,但还是朝他靠去。
  龙辉先一把抱住崔蝶,解开她的嫁衣红裙,露出雪白嫩滑的娇躯,美少妇那丰腴的胴体被绛色的艳丽抹胸包裹,但还是被撑得鼓胀欲裂,圆圆鼓鼓的好似两团发酵的肉馒头。
  龙辉伸手握住一颗绵实巨乳,赞道:「蝶姐姐,这乳儿当真是又肥又大,堪称人间极品!」
  崔蝶媚眼半睁,不退反进,挺起胸膛将双乳更好地展现给爱郎,呵气如兰地道:「好夫君,人家这里早就是你的啦,喜欢怎么耍玩妾身都随你!」
  龙辉笑道:「蝶姐姐,咱们再来一次双乳夹枪吧,我记得第一次是跟你玩这花招。」
  涟漪不禁奇道:「夫君,可不可以再说仔细点?」
  龙辉笑道:「为夫还清晰地记得当初在海上,蝶姐姐的那对玉峰可是妙不可言,又软又大,夹得我好不舒服……」
  崔蝶羞得满面通红,急忙吻住他的嘴巴,阻止这冤家再说下去,藕臂主动箍住男儿脖子,呵气如兰地探过香舌。
  不停地索要着龙辉的怜爱,此时龙辉紧紧地把崔蝶搂进怀里,一条粗糙的舌头,也是不停地在自己的嘴里与美少妇的香舌做着激烈的纠缠。
  不多时,崔蝶便败下阵来,嫩滑的香舌已然被龙辉推回进了自己檀口,而龙辉的舌头乘胜追击进入了崔蝶的口内,柔情而激烈勾缠挑吸,带出崔蝶那甘甜的香津,返进自己口中,崔蝶被弄得神魂颠倒,只觉得小腹处有股热气不停地向上翻涌着,下身的花穴更是已经变得湿滑不堪,娇躯也已经瘫软无力,喉咙深处更是不自觉的发出阵阵「嗯嗯」的娇吟声。
  激吻瞬息,崔蝶已然亵衣离体,美少妇那丰馥腴香的胴体展现无遗,双峰硕大,宛若两个玉碗倒扣在胸前,小腹平坦,蛮腰纤纤,粉腿圆润修长,肉臀如丘,腿心处一抹芳草之中可见鲜嫩蛤唇花户。
  龙辉握住一颗乳球把玩,嫩滑的乳肉从指缝溢出,崔蝶被逗得俏脸晕红,檀口吐芳。
  龙辉见状另一只手朝下滑去,现在她小腹上揉摸了片刻,对她那敏感的小肚脐百般照顾,崔蝶只觉得好像有万千羽毛在撩拨,不经意间花底一松,汨汨热汁外渗而出,肥臀下的被单已然湿滑潮润。
  龙辉俯首向下,轮流亲吻啃咬崔蝶那双饱满的傲乳,这对奶球可是他最喜欢的宝贝,吃得满嘴乳香。
  冰儿的双峰虽然比蝶姐姐稍大几分,但小丫头还是略带几分青涩娇蛮,而崔蝶举手投足间皆有一股知性成熟的风韵,更有母性慈美,龙辉幼年丧母对与崔蝶这类成熟的美妇人颇为喜爱,跟崔蝶在一起他心中更有几分平和,而与小凤凰在一块更多的是同辈的交心,而对于雪芯则是发自内心的爱护,对于小羽儿则多了一份同袍战友的义气。
  想到这里,龙辉的动作更为热烈,对着双乳既揉又捏,啃咬吮吸,将一队肥美的奶球折腾得颠来滚去,鲜艳晶润,白嫩的乳肉上布满了红痕牙印,崔蝶对他这近乎粗暴的动作似乎并不反感,一双藕臂紧紧抱住男儿脖子,螓首后仰,媚眼迷蒙,樱唇开阖吐息,一副受用之极的模样。
  龙辉嘴唇朝下滑去,舌头在肚脐周围转了一圈,崔蝶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随即舌尖轻点肚脐眼,崔蝶身子又是一僵,玉肤紧绷,而龙辉未等她松弛下来,立即分开少妇的双腿,对着那芳草蜜缝便吃去。
  少妇的蜜液带着一股檀骚,香中带辣,比起冰儿那甘甜的花浆别有一番风味,龙辉越吃越欢快,但少妇的蜜缝不住开阖,咕咕地汁液朝外涌出,溅得龙辉满脸是湿滑。
  催情的气息冲入脑门,龙辉忍无可忍,挺直下身,捧起崔蝶圆润的肥臀,将火热的龙根对准芳草蜜穴,龟首不住地摩擦着花户嫩唇。
  崔蝶娇啼一声,身子越发空虚,两条丰满的玉腿主动盘上男儿腰肢,挺起丰臀迎合爱郎的宠幸。
  龙辉根茎就是不进去,崔蝶心中情火不住翻涌,瘙痒酥软的花径再难忍受,娇哼一声,腰身猛地用劲,将馥沃香腴的胴体盘坐到了龙辉身上,臀股一沉,花浆四溢,将肉柱吞没入体。
  随这沉腰撞击,崔蝶立刻身子一颤,头一仰,不可抑制的「啊」的一声淫叫出声,就像是久旱逢甘露似的。
  而龙辉顶到花蕊嫩宫后,立刻捧着崔蝶的肥臀开始抽送,耻骨相接处发出了诱人水泡和肉瓣开阖的声音。
  龙辉笑道:「蝶姐姐,让你两个妹子看看你是怎样被为夫干得呻吟不绝,高潮迭起。」说罢「啪」的一声打了她雪白的隆股一下,继续道:「来,好娘子,快摇屁股,展示你侍侯夫君的本领。」
  崔蝶娇羞的恩了一声,自动的扭动肥屁雪股,檀口吟唱道:「啊……啊……
  好大……啊啊啊……你这混小子,就知道欺负妇道人家……」
  「怎么姐姐不喜欢被我欺负吗?」
  龙辉的分身强力撞击,崔蝶的小穴被干得淫水四溅,晶莹的液体流得满床都是,眼眸迷离,随口便说道:「喜欢,姐姐要天天被夫君欺负……」
  龙辉抚摩着她滑不溜手的背股问道:「好娘子,我们现在干的是什么事啊?」
  说完后特别用力猛干一下,顶到了小穴深处,让崔蝶全身剧烈的一颤,似乎是濒临高潮了。
  她娇喘着道:「我们……我们在行房啊……啊啊……」
  龙辉又狠狠的在肉臀上捏了一下,不满意的道:「什么行房!?说清楚点!」
  崔蝶呻吟着边道:「我们……我们在……在行夫妻之礼……」
  龙辉低吼道:「什么夫妻之礼!?这么文绉绉的!我告诉你,我们现在做的叫操穴,相公操娘子。你这淫荡的小娘子清楚了吗?」
  说罢,把抽插的速度加到极限。
  崔蝶被插得全身颤抖,奶球筛动,乳珠充血,胯下的花唇被抽得艳红入血,花浆一注紧一注地往外渗,语无伦次,竟是口吐污言辞道:「啊……是……啊…
  …我们是操……啊……啊……操死了。」
  一旁的二女自不会闲着,尤其是涟漪,她从背后搂住龙辉,胸前一对饱挺玉乳,不住地在他脊背磨蹭,挤来挤去,香滑的舌头挑逗地在龙辉耳朵、脖子和脸颊拨动,玉手更是温柔地抚摸男儿结实的身躯,有时候还故意伸到崔蝶胸前,掐一下乳头,捏一下乳肉。
  白翎羽则倚在侧面,主动奉上香吻,与夫君口舌交缠,将两团结实饱满的蜜乳抵在龙辉手臂上,用紧凑的乳沟夹住男儿的臂膀,一时间香风环绕,莺唱燕啼。
  龙辉越发激动,动作越见粗野,肉柱在少妇体内杀得七进七出,搅得蜜汁如潮。
  白翎羽好不容易从丈夫的热吻中回过神来,抬眼便是那对晃动的肉球,仿佛是充满乳汁的薄皮水袋,她不禁一阵心动迷离,不由自主地伸手去揉玩,再往下看,那红殷殷的小穴儿正被一根巨龙闯入,挤得洞口花露布满,仍不住潺潺奔流。
  被这三人轮番亵玩,崔蝶那堪忍受,身子一颤,腰肢狂摇乱耸,口里霎时入气少而出气多,嘘嘘的喘个不停,但觉内里胀满非常,且愈来愈热,犹如汤烘琼室,花心儿都给他弄开了,霎时之间,丽水不住顺股而下,不用片刻,大片裀褥又湿又滑,布满浆液。
  龙辉看见崔蝶的举动,已知她高潮即将来临,不由加多几分力,腰臀撺上坠下,大展雄威。
  崔蝶那堪如此戳刺,只得张口吐气,哼啃不止。
  龙辉又一连冲刺百多回,便听得崔蝶噢的一声,浑身绷紧,接连几个哆嗦,竟尔四肢摊软,泄得浑身软倒下来,躺在床上不住喘气,那对饱满的傲乳也来回晃荡。
  二女看得浑身火热,涟漪得他雨露最少,禁不住体内情火欲炎,当即双手环抱住夫君,腻声道:「君郎,妾身想要。」
  龙辉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柔声道:「漪儿乖,等会夫君在好好疼你,现在蝶姐姐还未尽兴,待我在耕种一番。」
  白翎羽望着崔蝶那娇弱无力,香汗淋漓的模样,不由得小嘴大张,讶然道:「这还叫不尽兴?你还想把蝶姐姐摧残到什么地步!」
  龙辉呵呵一笑,在崔蝶的翘臀上拍了一把,顿现肉浪滚动,随即轻轻搬开美少妇紧凑的臀肉,将手指挤入嫩滑温热的臀沟内,指甲在肛菊四周刮动。
  崔蝶嘤咛一声,半睁秋翦,含羞带媚白了他一下。
  龙辉将沾满淫液的分身抽出,把崔蝶翻了个身,摆出四肢伏地,肥臀上翘的姿势,然后将龙冠抵住菊蕾嫩肉,崔蝶娇躯不禁一颤,回过螓首可怜兮兮地看着龙辉,似乎在请他怜惜几分,莫要捅坏臀眼。
  对于走后路龙辉早已熟悉,而且第一个后菊开花的对象也是崔蝶,他的枪法早已熟悉,龙头沾了些淫水在菊蕾四周研磨半圈,然后用手指揉动菊肉,将后庭内外玩得酥松,再挺腰出枪,咕噜一声将美少妇股洞贯穿。
  崔蝶只觉得脊骨一阵饱胀酥麻,整个身子猛地挺直,两颗巨乳晃荡不止,将粉背玉脊牢牢贴在龙辉胸口,龙辉也把握住两颗奶球,一边揉捏一边抽送,杀得少妇菊蕾盛开,桃源嫩穴内的花汁朝外漏下,顺着腿根滴落床单。
  白翎羽芳心一阵剧烈跳动,咬唇道:「这么粗……蝶姐姐怎么受得了?」
  龙辉捏了一下白丫头的乳珠,调笑道:「小羽儿,你有所不知,蝶姐姐这个后路雪白光滑,又软又嫩,比起前面来丝毫不差。」
  崔蝶赞得雪靥泛晕,檀口含潮,腰臀扭得更欢,两瓣腴嫩的臀肉紧紧贴在男儿小腹上,时而收缩时而放松,箍得龙枪好不舒服。
  龙辉见她如此热情,便继续说道:「想当初,蝶姐姐也是第一个让我尝到菊道美妙的人,现在回想当年情形还是销魂蚀骨。」
  说到这里一口气抽动百余下,把崔蝶杀得簪横鬓乱,菊眼嫩肉外翻,随即将阳精灌入其中,熨得美妇肠道酥软,快美连连。
  抽出肉龙后,只见崔蝶趴俯在床榻上,后路菊蕾盛开灿烂,肉穴大张,粘稠白浆随之菊蕾的开阖溢出,淫媚糜烂之极。
  「下一个是谁,快点过来!」
  龙辉示威似的把大鸡巴向两女的方向抖了抖,让两女又是一阵面红心跳。
  白翎羽捂住后臀,怯生生地问道:「你要走那条路?」
  龙辉笑道:「当然是前后贯通了,今晚你们谁都跑不了,老老实实过来受枪吧!」
  白翎羽粉面一阵潮红,筹措了半响,心想这冤家早就窥视自己后庭多时,今夜是逃不过去了,唯有幽幽一叹,摆出母兽俯趴的姿势,抬起结实的翘臀妩媚的对着他,一副邀宠的诱人样儿。
  龙辉将硬挺的分身抵在这个小公主臀缝处,轻轻摩挲了几下,惹得白翎羽身子一阵颤抖,回头哀声求饶道:「夫君,我有些害怕……用妾身前边的……的…
  …的小穴好不好吗?」
  龙辉在她玉背上温柔亲吻,说道:「小羽儿莫怕,就连素雅那般芊芊弱质也能受得了,更何况是你这常年舞刀弄枪,骑马打仗的大将军,放心吧,为夫会很温柔的!」
  白翎羽幽怨地横了他一眼,咬唇道:「你记住……轻点……啊……你怎么一声招呼都不打就进来……呜呜呜……」
  龙辉见她俯身趴下的姿势勾勒得腰臀曲线更为玲珑,小腹火热滚烫,当下忍无可忍,不等她把话说完龙枪便挤入臀缝之内,鸡蛋般的龟首将菊蕾嫩肉破开了一个圆洞。
  紧凑狭窄的菊道使龙辉感到一阵肉紧无比的痛快,于是他死死按住白翎羽那再光滑性感的翘臀玉股,龙头一个劲的向里直插。
  「哎呀……哎呀……」
  她挣扎不得,只有哎哎苦忍,被龙辉插了个尽根到底,痛得她冷汗直冒,直如初夜般的苦痛,她忍不住用力扭摆著,但扭动中反使那巨物顶得更紧,插得更深。
  白翎羽见避无可避,唯有默默忍受,尽量放松臀肉。
  龙辉的尺寸虽然可怕,但白翎羽骨肉结实,筋络柔韧,倒也能勉强承受住巨龙探洞的剧痛,而且随着龙辉的抽送,旱道菊蕾也渐渐松软,被抽弄得痛痒并交,香汗直流,来来去去的抽插中,也不再涨闷得令人发颤,这回酥麻麻中,倒真别有一番风味,这个巾帼公主也从尖啼中,渐又成了浪哼哼的。
  随着旱路的开垦,龙辉竟发现她的水道依旧通畅,汁水流淌,红嫩的贝肉不住开阖,就像是脱离水源的鱼儿,正不断地张口呼吸喘气。
  龙辉将肉柱枪从她后庭拔出,插入水道蜜户。
  白翎羽美得仰头喘气,星目半闭,一脸陶醉的轻嚷道:「舒服……好舒服…
  …啊……还是前面好……啊……啊……」
  耳中听着身下佳人连绵不绝的淫声浪语,让龙辉更是精神百倍,健壮的腰肢不停前后运动,把她流出的淫水弄得满床都是。
  龙辉将手伸到下边,用力的揉着她不停晃动的蜜桃美乳,不得不说这丫头身子当真迷人,便是倒垂状态乳廓仍旧保持完美的形状,龙辉边把玩美乳边打趣道:「小羽儿的奶子真是又大又挺,听说奶子大的女人特别的淫荡,小羽儿你也是这样子的!」
  说完还在她那硬挺的乳头上捏了一下,让她兴奋得直打哆嗦。
  「人家……人家哪里有淫……冰儿的奶子更大,她才是最淫荡的!!!」
  白翎羽美得双眼翻白,开口便将矛头引去楚婉冰那里。
  又过了百余下,白翎羽终于到达了高潮,全身颤抖,小嘴咬着我的肩膀,鼻子恩恩的发出媚人的声音,花径不停的收缩。
  龙辉也没有刻意的忍耐,随即也把第二发精液全射进了她的小穴中去了。
  歇了一会,龙辉把发软的分身抽了出来,一旁的涟漪看见我那开始软垂的小兄弟,脸上稍稍露出失望的表情,但随即展颜一笑,柔声道:「夫君,你先去歇一会吧!」
  龙辉笑道:「傻丫头,为夫可是越战越勇!」
  涟漪「噗嗤」一声娇笑出来,斜着眼扫了一下他的下体,眉头轻轻的皱了一下。
  龙辉也往自己的分身看了看,发现沾了许多黄黄白白的东西,竟是花浆和阳精混合在一块的淫迹。
  就在此时,崔蝶缓过气来,她用雪白的藕臂撑起疲软的身子,下床去打来一盆热水,用毛巾温柔替拭洗着龙根,侍侯周到。
  龙辉感激一笑,说道:「多谢蝶姐姐了!」
  崔蝶展颜轻笑道:「好了,别让涟漪妹子久候,夫君大人今晚你可要辛苦喽。」
  龙辉语带双关,笑道:「不辛苦,还得请蝶姐姐用嘴好好称赞几句我的兄弟。」
  崔蝶横了他一眼,俯身舔干净肉龙上的水珠,而龙辉的分身很快就在她娴熟的口技下又蓬勃起来了。
  见其已经硬挺后,崔蝶嘻嘻一笑,把龙辉的分身吐了出来,望瞭望涟漪,向我做了个俏皮的眼色。
  龙辉的肉柱示威地向抖了抖,涟漪脸颊一红,咬了咬唇珠倚在龙辉怀里,主动张开檀口,献上香吻,两人口舌交缠一番后,龙辉柔声道:「涟漪,你也给为夫含一下吧。」
  涟漪娇羞地点点头,俯身到弛胯下,握住巨龙张口便吃。
  不得不说这小孔雀的口技也是一绝,吹舔吸含,品得龙辉快美不断,血气尽数集于下体。
  倒抽了一口冷气,龙辉拍了拍涟漪的左靥,说道:「漪儿先停一停,让为夫先给你开开后路。」
  涟漪乖巧的嗯了一声,也学着崔蝶和白翎羽那般跪趴在床,撅起玉臀。
  她肌肤雪白细腻,双峰虽然不似楚婉冰那般巨硕,但胜在腰腿纤细柔美,给人一种楚楚可怜的感觉,再配上一对饱满的玉乳,显得尤为动人。
  似乎有些紧张,臀肉不住颤抖,肉壶美穴正自翕翕而动,门户花蜜满布,闪着晶莹的润光,而后路菊蕾轻轻开阖,细细的一点好不可爱,龙辉不由看得欲火大动,用指挑起一丝蜜液涂抹在菊蕾处,涟漪哼了一声,闭目咬唇,憋红俏脸。
  「漪儿,我要进去了!」
  龙辉柔和地在她耳中吹了口气,将龙根缓缓抵住后庭,涟漪紧张得不敢吱声,大龟头很快就突了进去!涟漪似乎挺害怕这种臀眼夹着异物的感觉,握紧拳头,嘴唇颤抖,圆臀翘股更紧张的左右摇晃。
  龙辉紧紧的按着她那纤细的蛇腰,分身不停的往里面突进。
  涟漪不但小穴浅窄,连臀眼菊洞也是特别的紧凑,像是铁箍似的紧紧夹着龙辉的鸡巴,龙辉每前进一分都带来了巨大的摩擦,既疼痛又快活。
  涟漪则是如同电击般全身紧绷,咬牙切齿的握着小拳头,小嘴巴不时逸出一两声「呜呜」
  的悲鸣,显得甚是凄楚。
  涟漪拚命的喘着娇气,荷荷的道:「停……停一下……先别动……人家好胀……痛……」
  龙辉听话的没有再活动,大手轻轻的抚摩着她的身体,为她带来阵阵的快感,左手抚玉乳,右手扣蜜户,上下前后挑拨涟漪的欲念情火,减缓她的痛楚。
  在龙辉温柔的开垦下,羊肠小道,也变成康庄大道,续渐适应过来,肛肉缓缓酥软起来,阵阵美感也随之而生,迷人的呻吟声响,再次从檀口逸出。
  如今妖族这三朵母女花都被自己贯通前后,龙辉倍感畅快,便大刀阔斧加强速势,一连抽戳百来下,直弄得小孔雀淫声大作。
  这丫头的体质与她娘亲和妹妹颇为相似,虽无玄阴媚体,但亦是媚骨暗藏,便是旱道菊眼在几个起落后就会变得十分敏感。
  涟漪不住挺高臀部,腰肢轻摇,喊道:「怎会弄后门也这么美,啊……太好了,再要大力……」
  她根基不如崔蝶白翎羽,虽然媚骨天成,但龙辉怕弄得太过火伤着她身子,便将她身子调转过来,改成腿股交叠的姿势,并将肉柱插入湿漉漉的花户。
  前路填满,涟漪更是舒爽,探头过去与之亲吻口舌交缠,吻得涎液溢出,鼻息哼哼。
  龙辉抱住她的翘臀奋力抽送,在她耳边轻声低语道:「漪儿,你真美,小穴又紧又嫩,水儿又多,比起洛姐姐跟冰儿也不逊色。」
  涟漪娇躯一颤,双臂紧紧抱住龙辉脖子,在他耳边呵气如兰道:「夫君,你真的已经跟娘亲……」
  龙辉笑呵呵地点点头,在她脖子上咬了一口,说道:「好漪儿,洛姐姐已经答应嫁给我了,以后你可得叫我一声爹爹了!」
  听到这里,涟漪生出一股背德的刺激感,花底酥软,嗖的一下宫门大开,汨汨阴精直接浇下,淋在龙首龟冠。
  龙辉当下便要松开精门,将元气反哺于她,不料耳边忽然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姐姐,原来你下边也有一张嘴吧哩,但怎么是竖着的,还有胡须……」
  这个声音吓得龙辉和涟漪毛骨悚然,原本积蓄倒顶点的快美瞬间被打落冰点。
  朝着声音来源看去,只见潇潇趴在床沿,双手支腮,等着黑乌乌的大眼睛饶有兴趣地看着两人,想来她是刚刚进屋,而且还是凑巧地撞上龙辉和涟漪舒爽的一刹那,以至于无声无息地出现。
  崔蝶跟白翎羽吓得急忙用被子裹住身体,羞得满面通红。
  潇潇傻乎乎地道:「姐姐,你是不是很喜欢吃茄子,这么大一根肉茄子都吞下去了,不怕咽着吗?」
  涟漪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把脸埋在龙辉怀里,不敢再看这小妹子一眼。
  龙辉气得不打一处来,怒道:「潇潇,不怕长针眼吗?」
  潇潇咯咯笑道:「不怕不怕,只要把看到的东西大声叫出来,就不会张针眼了!」
  听到这话,涟漪等三女差点没昏过去,要是真给这小傻妞到外边大大咧咧地叫嚷一通,她们那还用做人。

好色小姨
孤寂之狼
“小姨,我要……”“乖乖,我来了……”当你有一个漂亮的不像话,而且寂寞难耐的小姨时,你会怎么做?当这个爱你到骨子里的小姨不断的为你勾搭各种美女的时候,你会怎么做?从萝莉,到御姐,到少妇,小姨的命令统统拿下……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5/07 03:40:24

【龙魂侠影 第16集 神州变天 19 碧玉并蒂】
  龙辉不理三女惊恐的目光,仍我行我素,抱着涟漪的美臀犹在那儿耸动,龙根棒棒直插雀巢,涟漪无暇兼顾自己那个傻妹子,被杀得两眼翻白,嘴角流涎,腻声香喘,花宫酥软,泄身喷精,高潮再起。
  就在此时,一道白影忽然从屋外闯入,素白玉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揪住潇潇后领,随即猛然发力,将她硬生生脱离床沿。
  但潇潇也不是省油灯,妖气迸发,将身后之人震开。
  回头一看,竟见楚婉冰怒气腾腾地瞪着她,潇潇哼了一声,说道:「小凤凰,你干什么,想打架吗!」
  楚婉冰玉容一沉,紧咬银牙道:「不要脸的臭丫头,还不快我滚出去!」
  潇潇双手叉腰,理直气壮地道:「我来看我姐姐怎么做新娘子,关你屁事啊!」
  楚婉冰道:「哼,现在看到了还不快滚出去。」
  潇潇道:「我还没看够,姐姐长得真奇怪,上面一张嘴是横的而且没有胡须,下那张是竖的,却长满胡须,还把那根肉茄子都吞下去。」
  涟漪羞得险些昏过去,急忙道:「冰儿,求求你快把潇潇带出去。」
  她话还没说完,却见潇潇双瞳闪过缤纷光华,宛若琉璃水晶,龙辉暗吃一惊这不就是傻妮子的七彩琉璃瞳吗?潇潇用琉璃瞳朝楚婉冰望了一眼,脸上顿时涌出好奇而又惊喜的色彩,拍手笑道:「小凤凰,你下面也有一张竖着的嘴巴,而且光溜溜的,没长胡子,忒好玩了!」
  楚婉冰玉靥酡红,柳眉倒竖,火冒三丈怒运拔山掌便打。
  潇潇猝不及防被掌风逼出屋外,当下也发怒了,抡起狮王拳迎上。
  两人不由分说,各展绝学,斗得难解难分,激斗中潇潇继续施展琉璃瞳,把楚婉冰全身看了个精光:「咦,小凤凰你胸口堆着两团大馒头,比姐姐的还要大,累不累啊!」
  「死丫头,给我闭嘴!」
  楚婉冰长了这么大还没被人这般调戏过,而且还是被这么一个脑子不清醒的傻妮子,气得俏脸酡红,便要祭出凤凰灵火。
  龙辉在内里丝毫不担心她们两会打出什么意外,因为他已经察觉到有两股雄沉的气息正在急速逼近,想来是小的打架引来大的。
  龙辉替疲软的三女盖好被子,然后穿戴整齐,大摇大摆地走到隔壁的新屋,推门踏入,抬眼处唯有玉人红烛,霓裳凤冠,两道柔美丽影映入眼帘。
  龙辉走到左侧的一个新人跟前,笑道:「让我猜猜看,你是碧柔!」
  说着便将红盖头揭下,露出一张艳若桃花的俏脸,柳眉弯弯,檀鼻丹唇,未笑含情,正是林碧柔。
  龙辉又将另张盖头揭下,玉无痕轻崔螓首,酡红满脸,却没有出声,娇羞神情毕露无疑。
  一者妩媚多情,一者含羞带娇,端的是碧玉无痕,花开情柔,龙辉在林碧柔额头上亲了一口,笑道:「碧柔,你今夜真是美丽。」
  林碧柔垂首淡笑道:「谢谢夫君怜爱。」
  龙辉转头看看玉无痕,却见她始终不吭一声,只是静静的坐在榻沿,粉脸低垂,不知在想着什么心事,遂问她道:「无痕,妳怎地一声不响,在想着什么?」
  玉无痕听见,竟连耳朵都红了起来,林碧柔与她心意相通,稍一忖思,便即明白过来,笑道:「我知道了,无痕妳敢情是害羞吧?」
  玉无痕只觉得浑身燥热,仿佛有无数只蚂蚁正在攀爬。
  林碧柔感到她的心情,于是环手抱住了她:「瞧来妹子不但是害羞,心儿还噗噗跳呢。其实没什么好害怕的,龙主他虽然骁勇善战,驰骋床第,但人却很温柔。」
  玉无痕听姐姐说得如此露骨,更加羞得无地自容,忙把粉脸藏在她怀中。
  龙辉怔怔的站着微笑,徐徐说道:「无痕毕竟是第一次,也难怪害伯。」
  说着坐到玉无痕身旁,林碧柔一手把妹妹推向龙辉。
  只见龙辉双臂一伸,便把玉无痕拥入怀中,在她俏脸吻了一下,道:「无痕,我先跟碧柔圆房,你且在一旁缓缓心神。」
  龙辉心知她们姐妹同命,便想先跟林碧柔欢好一番,让玉无痕滋生情火,也好免去更多的破瓜剧痛。
  玉无痕却一反常态,双臂紧紧抱住龙辉,低声道:「龙主,无痕先来,好不好?」
  龙辉低头望去,只见玉无痕将脸埋在他怀里,桃腮染霞,一双清明的眸子紧紧闭住,羞得连眼都睁不开。
  然而林碧柔却是垂首低眉,眼圈微红,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看得龙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一定是玉无痕心里所想触及了林碧柔的心湖。
  林碧柔咬了咬唇,说道:「龙主,你便遂了师妹心愿吧。」
  玉无痕展颜笑道:「师姐,谢谢你!」
  林碧柔轻轻抹去眼角泪珠,柔声道:「傻妹子,是姐姐应该谢谢你才对。」
  龙辉道:「你们这两姐妹忒多事情,既然无痕主动请缨,为夫岂能辜负美人恩!」
  龙辉抱得紧一紧,右手穿过她胁下,从后围过手来,大掌箕张,隔着礼服握住玉无痕的左乳,轻揉慢搓的把玩着。
  虽有心理准备,但美乳忽然受袭,玉无痕登时浑身一颤,再无半点力气反抗,口里不住柔声哀求道:「龙……龙主……不……」
  龙辉笑问道:「无痕的乳房份量可也不小啊,又大又饱挺,这样子舒不舒服?」
  玉无痕登时娇羞无限,如何肯答他,只得软着身躯任他施为,在龙辉温柔的爱抚下,乳头已慢慢发硬起来,丝丝难言的酥软麻痒快感不停在体内扩散。
  龙辉一面捏弄,一面徐徐松开她的腰带,接着把她身躯横卧在大腿上,让她粉脸朝天,开始为她褪掉身上的礼服。
  玉无痕羞得紧闭双眼,半推半就,身子不停地颤抖。
  而另一侧的林碧柔也感觉到师妹娇羞的心情,雪靥玉颊生出阵阵红霞,心如鹿撞,仿佛回到了昔日怀春少女的时光。
  不消片刻,龙辉已把她脱得剩下一个兜儿。
  一身白腻滑碌的完美娇躯,已呈现在眼前。
  但见她一对高耸挺拔的玉峰,把个兜儿撑得老高,圆鼓挺拔,甚是诱人,似要撑衣而出。
  这时阵阵处子之香,不住闯进龙辉的鼻孔,教他立时欲火横生,胯间巨龙倏地冒出头来,硬生生的顶着玉无痕的小腹。
  龙辉看着她闭目含羞的模样甚是可爱,于是便停下动作,凝望着她丹霞染红的俏脸,玉无痕见龙辉忽然没了动静,心下略感奇怪,遂微微睁开眼来,见龙辉正怔怔的望着她,心里害羞,忙又闭上眼睛,却听得龙辉道:「无痕,张开眼睛望着我,让我好好看清楚妳。」
  玉无痕无奈,更不敢违拗丈夫的说话,只好再次缓缓张开眼睛,登时两人四目交缠,眼中尽是绵柔情意。
  龙辉的眼睛越发温柔,好似暖融融的温泉般,正流过玉无痕的每一寸肌肤,刹那间,玉无痕不禁产生错觉,仿佛那不是无形无质的眼光,而是充满热气的大手,抚摸在她细嫩敏感的肌肤,由胸口、乳尖一直到腿心足踝,光用眼睛看,整个人都酥麻起来,魂飞魄离,羞得别过头去。
  玉人含嗔的模样不可方物,被晕红烛光一映,直如天仙一般,尤其是那双幽蓝的眸子,宛如碧海凝渊般深邃优美。
  龙辉看得心底一阵怦然,定定地瞧着她。
  玉无痕周身软绵绵的半点力气也无,芳心唯有一个念头:「他……他要我了!」
  紧张害怕之中,隐然有一丝难言的昂奋,恨不得立时晕死过去。
  就在这时,龙辉眼角余光落在林碧柔身上,只见她雪靥晕红,十指紧握红裙,闭目咬唇,亦是一副紧张万分的模样。
  龙辉不由暗自莞尔,心忖道:「这骚狐狸也会害羞得打哆嗦,倒也是奇观。
  莫非是受无痕心情影响,以至于变得这般羞答答。」
  忽然,他福至心灵,总算想明白了玉无痕主动请缨求欢的缘由。
  新婚之夜,少女怀春喜嫁情郎,本是忐忑不安而又期盼之极,但林碧柔已非黄花闺女,床弟之事早已尝过无数,对于洞房不像那些怀春少女般的期盼,更无那种娇羞含喜的心情,再加上林碧柔当年误入歧途,风尘染身,多多少少都会有些心结,玉无痕便是想由自己率先承担这洞房之欢,希望能借着心灵相通之法让师姐真真正正地做一回完璧新人。
  「难怪碧柔方才会流泪,想必也是感应到无痕的良苦用心……」
  想到这里,龙辉更是柔情百转,誓要用尽毕生守护她们,龙辉将玉无痕柔软的身子环在臂间,滚烫的嘴唇轻轻贴上柔嫩的颈侧雪肤。
  玉无痕浑身一颤,闭着眼睛「唔」的一声,带着鼻音的呻吟又娇又腻,羞涩不过运作片刻,旋又被龙辉温柔的亲吻厮磨弄得低呜起来,宛若一只酒足饭饱的小猫。
  龙辉把脸埋在她领间,用鼻尖嘴唇描摩着她完美姣好颈线锁骨,整副神魂都被肌肤所散发的海风清香所攫,霎时间连浓烈的情欲都被抛到九霄云外,只觉怀中佳人清澈透明,水晶玉砌,喃喃道:「无痕,妳好香。」
  玉无痕不禁一荡,柔嫩丹唇如小鸟般轻轻回啄龙辉脸颊,吐着温热暖潮的芝兰气息:「龙主,你喜欢无痕吗?」
  龙辉拥紧了她,闭着眼睛享受佳人凉腻的唇触,低喘:「喜欢!我……喜欢无痕,也喜欢碧柔!」
  声音虽小,却传入两女耳中,两人皆是芳心酥软,甜若灌蜜。
  龙辉凝望着眼前这个新娘子,见她羞人答答,眉梢眼角间,盈满着浓浓春意,而水华星眸半睁半闭,令人神为之夺。
  龙辉愈看愈觉她楚楚动人,欲火更难自禁,贫婪的手掌,不自觉地攀上她胸前的傲峰,饶是隔着一层缎布,仍是感到嫩滑的乳肉,乳头已是挺硬如肉蔻蚕豆,牢牢地顶着手心。
  一时之间,玉无痕也被他弄得情火大动,小嘴不停翕动张合,沉重的呼气声,却越来越显急促。
  龙辉知她情动,手指上下往来,便解去她的兜儿,随手丢在地上,一具完美无瑕的处女身躯,已无任何遮隔——乳廓虽不大,但形状饱满圆润,雪肤嫩白,乳头粉红,乳晕淡淡的几乎没有。
  玉无痕羞怯难当,连忙双手掩住玉峰,龙辉乘此良机,扯开亵裤的带子,顺手往下一拉,亵裤登时拉到膝盖处,一个鼓胀红艳玉蚌全然落入眼帘,细看这下她耻毛稀疏,花唇如嫩玉,鲜艳湿润。
  玉无痕花容失色,啊的一声,腾出一只玉手掩住下身,但仅凭单手却无法掩住玉峰形状,白嫩雪滑的乳肌露出大半。
  龙辉见她双手忙上忙下,不由得莞尔一笑,大手再不客气,盖上她一边玉峰,温柔地搓弄起来。
  「龙主……好,好羞人!」玉无痕咬唇低吟,迷离的喉音如诉如泣。
  龙辉怀抱着一具丰腴温莹的女儿家胴体,心中柔情大增,低头舔洗雪皙的粉颈,吮着她饱满甜腻的樱唇,揉搓那对沁着香汗的玉乳,随即俯首向下叼住一颗玉乳,细细吻啃,吃得油光湿润,愈发显得乳肤雪白。
  龙辉分开双腿,两手抱住玉无痕的大腿,观看着眼前的秘处,清晰可见阴唇的形状,端的是宛若深海嫩贝般,还嗅到一股与海潮相同的芬芳。
  龙辉沿着臀部摸向大腿,然后俯首贴近阴部,用舌尖舔着肿胀阴唇,对着那抹嫩玉花贝吃去。
  「嗯……呜呜……」
  玉无痕那堪如此淫技,嘴中发出连连的轻哼声,既害羞又欣喜。
  龙辉伸长舌尖找寻着蚌珠,几个起落肉蕾已开始充血,舔着肉芽时,玉无痕弹性十足的大腿,一阵阵地抽动着,配合着男儿的舔吮。
  敏感的处子娇躯不堪亵玩,身体立刻开始痉挛,达高潮的顶端,一注汁水不断地涌出来,把龙辉的脸都沾湿了。
  林碧柔同受身感,只觉得丝丝热气涌上,腿股一阵潮暖,娇媚啼吟几欲夺口而出,但玉无痕那矜持害羞的心情却影响到了她,使得她不由自主地咬住手背,把那声媚吟压了下去,她心底处泛起了丝丝甜腻的感觉,多年来不曾有过的喜悦填满心头,仿佛自己便是待字闺中多年的少女,静待新婚郎君的宠爱。
  那厢边上,玉无痕感觉到师姐的心意,朝她会心一笑。
  龙辉见她俩眉来眼去,心知时机成熟以双手固定玉无痕的腰肢,把火热巨硕的长枪顶在花唇,忽地腰臀往前用力一挺,直抵花户。
  玉无痕登时啊的大叫一声,身子宛若撕裂一般,怔怔流下泪来。
  林碧柔亦是大叫一声,下体涌出一股撕裂的痛楚,痛得她眼泪直流,额头渗汗,但却是情泪喜汗,心里悲喜交加。
  当初遭奸人胁迫污了身子,虽然爱郎不计较但毕竟已非完璧之躯,如今在夫婿面前重拾破瓜之痛,已算是痛中有甜,苦中有乐。
  看着师妹发白的小脸,林碧柔心生怜惜,立即扑过去抱住她的上身,亲吻着玉无痕脸颊,吻去汗水和泪珠,柔声道:「无痕,别怕,放松身子,很快就不痛了。」
  玉无痕咬了咬唇珠,将螓首埋在师姐高耸香嫩的双峰间,妮声道:「姐姐,抱紧我……」
  林碧柔爱怜地搂住她,伸手在她玉肤上抚摸,与男儿雄壮的动作不同,林碧柔的手法更为温柔,宛若细水长流,摸得玉无痕身子酸软,一双高耸的玉乳就像是发酵的面团般不断胀大,乳珠好似蒸熟的肉蔻,又是羊脂糕点的红枣,心知时机成熟,便朝龙辉点头示意。
  龙辉缓缓抽送下体,肉柱奋力排开媚肉禁锢,刺破薄膜,丝丝血迹顺着龙根流出,林碧柔立即拿来一条白绸垫在玉无痕臀下,宛如雪地红梅,触目惊心。
  紧致的玉门刮痛了龙辉敏感的尖端,骤尔回神,才发现玉无痕全身剧烈颤抖,柔嫩的玉颊贴着林碧柔的脸,两张面孔间揉开一抹湿热的液体,艳婉之余更带几分幸福。
  林碧柔抱着玉无痕,垂泪道:「师妹,谢谢你,姐姐让你受苦了。」
  玉无痕展颜轻笑,回吻林碧柔,替她洗去泪水,道:「姐姐,咱们共用一命,区区小苦头算得了什么!」
  龙辉打趣道:「无痕,再缠绵下去,为夫可要吃醋了!」
  玉无痕俏脸一红,把头埋入他怀里,柔声道:「夫君莫怪,奴家身心已然属君。」
  龙辉徐徐把龙枪抽回,见丝丝红白之物,已是满布枪杆,心中大为痛惜。
  接着又轻轻送入,如此徐进缓出,慢慢的为她开垦,羊肠小道也顺滑起来,不似和先前这般艰苦。
  龙辉见玉无痕痛苦的神情,也渐趋舒缓,便尝试加快一点速度,果见玉无痕并无喊止之意,不由问道:「无痕现在好点了么?」
  只见玉无痕微点了点头,林碧柔一直俯在她身上,不停从旁挑逗她体内的情欲,半炷香时间过去,玉无痕已开始微微发出呻吟,腰臀开始松弛,似是来了兴意。
  林碧柔笑道:「师妹似是枯木逢春,苦尽甘来,已经尝到甜头了。」
  玉无痕那肯应答她,但她自己却心中清楚,确如师姐所言,股间接连美妙的快感随着龙辉的抽插戳刺,渐渐在身体蔓延开来。
  龙辉的每次深进,均触及她花蕊深处,巨物火暖非常,其热烙酥美,委实妙不可言,加上来回抽提,枪头龟棱记记刮着内壁,美入心肺。
  玉无痕渐入佳境,快美之感同时传入林碧柔体内,处子破身后的快美使得她腿心涟漪,水意暗涌,身子燥热,花底一漏,整条亵裤已然湿透,只觉得水路花瓣正在难耐地开阖颤抖,每一下的收缩皆有花浆溢出。
  同样道理,林碧柔快感渐生,玉无痕也暗自感应,顿时两人相互影响,快美叠加,这边林碧柔花腔收缩,那边玉无痕嫩宫抽搐,这边媚眼如丝,那边檀口含潮,碧玉双姝同命相连,花开并蒂,耀映生辉。
  林碧柔媚眼一转,心中传念,将几招房中妙术瞬间传授过去,玉无痕端的是俏脸绯红,但林碧柔却暗自鼓动:「无痕,别害羞,夫妻之事乃天作之合,便要放开身心,你知不知道冰儿到了床上后那模样是多么的淫媚入骨,你若再羞羞答答的,夫君可要不喜了。」
  玉无痕强忍羞涩,将玉腿盘在龙辉腰身,柳腰弓起,玉臀上迎,花唇含吐,勉力迎合龙辉的索取。
  龙辉不禁莞尔道:「无痕,是不是碧柔教你的。」
  玉无痕羞得满面通红,闭着眼睛不敢看龙辉。
  龙辉笑道:「碧柔这骚妮子专门教坏人,看为夫怎么收拾他!」
  说着手臂一伸将林碧柔拉到跟前,佯怒道:「骚狐狸,快快除去衣衫,领受家法!」
  林碧柔咯咯一笑,放荡地解开衣带,将香喷喷的玉体裸露出来,一队傲乳散发着温馥气息,正颤巍巍地对着龙辉,而腿间花户湿漉漉地流汁渗蜜,将一撮黑绒濡得乌光油亮。
  龙辉眼见碧柔此等艳姿美态,更感心舒意美,伸手便握住丰实绵软的巨乳,细细把玩,而身下的玉无痕也感到胸口一热,乳珠随之勃起傲立,充血艳红。
  龙辉不由一喜,想来这对并蒂姐妹花还有此等妙处,于是试着将一根手指探入林碧柔的花户。
  「啊!」
  「呜!」
  姐妹两先后娇啼,声音酥媚入骨。
  先是感觉到林碧柔腔道收紧,花液流淌,随即便是玉无痕那奇紧逼仄的甬道又一阵收拢,真个窄得不容丝发,将龙头给牢牢咬住,犹如以指紧箍,畅美异常。
  再看林碧柔媚眼如丝,而玉无痕亦是脸含羞态,邀勒春风的模样,更是令他情火难当。
  龙辉当下架起玉无痕那双粉嫩美腿,展龙吐信,大肆出入,四下观望,却见姊妹同命相连,一者快美连绵,一者芳心春潮,只看玉无痕初开花穴把巨龙含吞咂食,出入来回间,花露飞溅而出,那边林碧柔却是春心难耐,双球鼓胀犹如充满奶水,乳珠盛开好似雪岭红梅,蛤唇开阖收缩,汨汨淫汁顺着腿根滴落,其景当真淫靡之极。
  林碧柔从旁抱紧龙辉,丰乳紧贴夫君身躯,而一双媚眼却不离那出入肉柱,见师妹已渐入佳境,不由嘴角暗暗窃笑,只是越看,越觉难耐,眼见玉无痕被龙辉抽捣之际,两片腥红的花瓣,便随着巨棒翻出陷入,琼浆直迸,玉蛤顶端的小肉豆已怒突而起。
  林碧柔玩心顿起,而玉无痕感觉到她的心意,吓得一阵哆嗦,急忙哀声制止:「师姐,不……啊!」
  要字还没说出,却见林碧柔便伸手过去,玉指压按着那颗红豆儿,揝揝捻捻起来。
  玉无痕美得「嗳呀」一声,连忙揜住口儿,只把个玉臀高高抬起,迎接龙辉运活,但觉体内胀满非常,且愈来愈热,花腔琼室仿佛被热汤烘酥般,花心儿都给他弄开了。
  霎时之间,只见丽水顺股而下,裀褥顿时湿了一大片,玉无痕张口吐气,哼啃不止。
  龙辉又一连冲刺百多回,便听得玉无痕又是噢的一声,雪肤绷紧,接连几个哆嗦,竟尔四肢摊挫,泄得浑身软倒下来。
  林碧柔也觉得花宫抽搐,紧接着便是仰头发出阵阵娇啼吟唱,花径漏水,滴滴花汁泄底而出,同样丢了一会。
  龙辉抽出混杂着花水血丝的肉龙,抱起林碧柔,在她美乳上吻了一口,笑道:「碧柔,我看你丢得颇为厉害,今夜便好好休息吧!」
  林碧柔强撑精神,忙道:「不要,我还有力气。」
  龙辉见她忧心忡忡的模样,倍感有趣,便翻身将她压下,吹了口气进她耳朵,柔声道:「好,今晚是碧柔的新婚洞房,为夫定会很温柔的。」
  说罢下身缓缓对准花户,动作轻柔怜悯,似乎怕伤到她一般,林碧柔的前道后路早就被他走惯了,以往交合龙辉都是以狂风暴雨的手段降服这艳丽少妇,但今天却像是怜惜黄花娇女般,生怕弄伤新人。
  林碧柔心头一暖,心知夫婿是要给她一个完美的新婚之夜,将她当做黄花闺女般怜惜,眼角不禁滴落两滴情泪。
  然而此时玉无痕初懂情事的心情叠加在林碧柔身上,立时又觉身酥肌麻,似有丢意。
  龙辉也觉林碧柔内里不停地蠕动收缩,知她销魂在即,腰间发力狠攻一会,棒棒直杵花心嫩宫。
  林碧柔被他一轮急攻,倏觉身在浮云,魂已离体,几个痉挛,竟丢了出来,龙辉不禁惊奇道:「碧柔,你今日怎会如此不济,我才没戳几下你便丢出来了?」
  林碧柔不好意思地道:「是……是刚才师妹丢了一回,我也跟着泄了一些,下面又酸又软,难受夫君恩宠。」
  龙辉朝一侧望去,却见玉无痕美目紧闭,檀口大张,呼呼喘气,乳头贲张,两腿不断绞磨,股间竟又流了不少花浆,想来又是丢了一回。
  龙辉看得有趣,伸手过去逗弄玉无痕,伸出一指捅进了花穴之中。
  玉无痕刚经历一番快美,那堪再战,敏感娇弱的身子顿时一僵,阵阵快感从蜜穴之中传遍全身,雪胯间麻痒难耐,淫水犹如坝垮堤决般一注注的涌将出来,浸的龙辉指间手背滑腻一片。
  林碧柔亦生感应,花腔一紧,把龙辉的肉柱紧紧拴住,媚肉蠕动绞磨,仿佛万千张小嘴在吮吸男儿肉龙,惹得龙辉连连抽气,一阵肉紧。
  他当下淫兴大发,俯身啃吻揉捏林碧柔一双美乳,将饱满的乳肉玩得千变万化,白嫩的肌肤上留下道道红痕吻迹,好不淫靡。
  龙辉当下又猛地架起林碧柔的一双玉腿,将其反压在胸口,压得两团丰腴乳肉朝外溢出,龙根再度探入深宫。
  龟棱刮得穴内媚肉酥酥麻麻,花底一酸,又吐了一口浆液在龟头上。
  林碧柔娇嗔道:「讨厌……怎这般大,还这么狠……嗯……想折磨死人吗…
  …唔!」
  林碧柔不愧是久经床底,很快便摆脱了师妹高潮时加诸在己身的疲软,当下抖索精神提臀耸腰迎战龙根。
  龙辉只觉她穴内嫩嫩滑滑,紧凑无比,且她淫水丰润,时不时便热辣辣的打在龙首尖端的凹陷上,好在自己阳气深厚,尚可抵挡,否则如此销魂媚术,谁能挨得住,不英年早逝已是福分。
  龙辉见她玉颜娇滴,身姿柔弱,淫媚的神韵更是风情万种,便忍不住颤声赞道:「碧柔才是要人命呢,精水股股涌射,险些烫死人呐。」
  林碧柔甜甜一笑,向他媚媚扫了一眼,腻声道:「那夫君可得撑着点,别一会让人家给烫死了。」
  龙辉嘿嘿一笑,猛地抽回怒龙,随即腰身再挺,大起大落地狂入花宫,杀得林碧柔嫩肉翻滚,汁水流泻,连哀吟娇啼的力气都没有,唯有瞪大水灵灵的双眼直直盯着寸寸而入的肉棒,心里实是又爱又怕。
  当肉棒直入内底,还有半截留在外头,龟眼吞吐热气,烧得林碧柔长吟一声,好似浑身上下都酥了,满满涨感直填到了心房里,花心竟再度给他采去了。
  林碧柔芳心猛跳,双眸水光盈盈的望着身上之人,双手撑着他胸膛,雪股急摆,嫩穴夹着巨棒知趣地耸起迎合,本想借着自身媚术跟他周旋片刻,熟料玉无痕那边传来的快感使得她花底酥软,竟是再输一阵。
  龙辉见林碧柔泄身,那边的玉无痕也随之高潮,越发觉得有趣,当即玩心大起,伸出手指在林碧柔的乳头上弹了一下,玉无痕竟哎呀一声叫了出来,乳珠随之硬挺勃起,璀璨绽放。
  龙辉呵呵一笑,又在玉无痕的蜜穴扣了几下,林碧柔也跟着汁水粼粼,娇喘吁吁。
  「妙哉,原来同命相生亦有此等好处!」
  龙辉不由大喜,想了片刻又将林碧柔翻了身子,摆出一个四肢伏地的后入式,掰开两瓣肥美臀肉,用龙枪在花穴上磨了几下,沾了点汁水,对准菊蕾叩关而入,林碧柔身子一颤,后庭鼓胀快美,舒爽无比。
  玉无痕感觉到肚子一阵饱胀,后菊股股异样,哀吟道:「师姐……好涨,后面好涨!」
  林碧柔后园失火,旱道失守,美得哼哼吟叫,前路水滴不住,这可苦了玉无痕,既有后路鼓胀,又有前道渗水,她毕竟不是楚婉冰那般的玄阴媚体,处子方破的体质那能忍受,几个起落便丢得气喘吁吁,泄了又泄。
  她这一泄不要紧,却拖累了林碧柔,使之气息再弱三分,就连冰火二气都来不及运起,瞬息菊道酥软,花穴颤抖,竟再度泄身,哼哼莺声燕语之中带着几分欢快。
  「啊啊……死了,被戳了!」
  林碧柔扭腰晃臀,昂首吟叫,一双傲乳随之摇摆,荡出迷人的乳浪臀波,妙不可言,惹得龙辉一手揉乳一手抓臀,将美少妇身上最为肉感之地捏得腴脂万变。
  两人虽有不世根基,但快感叠加使其不耐久战,竟比秦素雅也强不了几分,双姝联手反倒互相拖累,被龙辉杀得大败而亏,汗若雨滴,高潮迭起。

凡人修仙传
忘语
修仙觅长生,热血任逍遥,踏莲曳波涤剑骨,凭虚御风塑圣魂! ...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5/07 03:40:38

【龙魂侠影 第16集 神州变天 20 奇袭奏效】
  子夜时分,楚江、赤水河这江南两大水域今日却现异象,只见水面翻涌,鱼虾躲避,战舰破浪而来,其行船速度竟丝毫不逊于快马奔驰,广阔的河道已经成了战船飞掠的平原。
  甲板上满身戎装甲胄的士兵傲骨而立,寒光闪闪的兵刃在秋风吹拂下更透着一股肃杀之气。
  在每一艘船皆拴着六根大腿粗细的铁索,铁索的另一端没入水底,似乎被某种庞大的力量牵引着,拉得铁链笔直刚挺。
  倏然,一尊狰狞的蛟首探出水面,森森利牙之中竟咬着铁索钢链,原来便是蛟龙拖船,使得战舰如飞,不逊快马。
  其中有一艘巨舰长约百丈,宽达十余丈,数层高楼鼎立与船上,仿佛就是一座水上的城池,其舰身通体铁甲,舰艏为一尊威武的盘龙,栩栩如生,傲然绝伦,船上设有炮台三十余座,尽显一派沉雄。
  其他船舰只需一条蛟龙便可拖动,而这艘巨舰却需要六龙开路,可见其庞大和沉重,这艘正是主舰,名曰盘龙号,正是由月俊宛所设计的水上利器。
  除了盘龙号外,还有三艘副舰,其规模不如盘龙号,但也是制作精良,船坚炮利,分别为名为赑屃、螭吻、蒲牢,亦是由妖族建造,除这四艘大船外还有崔家船舰二十四艘作为护航。
  崔家的战舰最多可承载三百士兵,而这三艘副舰足可承载六百人的承载量,至于盘龙号则能搭载千人。
  按照月俊宛所说,若是给他足够的时间和材料,他还能让战舰的性能再翻一倍。
  龙辉踏出盘龙号船舱,起身披锁子金甲,腰胯宝刀,身畔玉立着数道婀娜倩影,个个皆是人比花娇的倾城佳丽,给人一种醉卧美人膝,醒掌杀人刀的风发意气。
  龙辉凝视着一望无际的江面,随着蛟龙的拉拽,战舰已经逼近目的地,目标城池的轮廓亦隐约可见,他心中不禁暗叹道:「若非蝶姐姐之妙计,今日我也无法实施这次奇袭战术。」
  原来崔蝶想起昔日蛟龙护航破浪号的便捷,于是便提出以蛟龙拖船的建议,再加上崔家借运嫁妆之便送了三十艘战船和两万生力军,如今金陵的兵力已是今非昔比,龙辉可以更加从容地部署。
  「主帅,这次是两军合并的第一次作战,正好可借此机会磨合龙麟军!」
  身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龙辉扭头一看正是一身戎装的白翎羽,新婚燕尔之喜给她蜜色的肌肤涂上了两道淡淡的红晕,令得原先那份巾帼英气中增添了几分少妇的妩媚,刚中带柔,甚是迷人。
  龙辉笑道:「有我家小羽儿在,此番奇袭定能马到攻成!」
  白翎羽俏脸微红,啐道:「军中莫要乱拉关系,不然你这主帅威严何在!」
  白翎羽嫁给龙辉后,青龙麒麟两军重新整合为一军,名曰龙麟,而白翎羽也退居副帅之位,听候龙辉调遣。
  螣姬上前道:「龙主,如今已经出了金陵水域,我军何时动手?」
  龙辉道:「再等片刻,待雀影传回情报后再做打算。」
  雀影和毒牙乃是妖族的两大暗兵种,都是由修炼补天诀的高手组成,但毒牙侧重于暗杀,而雀影则擅长刺探。
  过了半盏茶时间,十二道人影踏水疾奔,轻功妙绝毫癫。
  这十二人外着紧身夜行衣,曲线玲珑,腿长腰细,带着一股女子妩媚风韵。
  为首女郎手持盘龙令,蛟龙纷纷放行,任其登上盘龙号。
  那名女郎容色出众,朱颜玉貌,正是涟漪。
  「回禀龙主,舒城、飞流和玉川三城防备仍旧处于常态,并无太过严密的防守,未曾发觉我军动静。」
  涟漪以下属之礼向龙辉说话,龙辉微微点头,示意传令兵挥舞旗号,发起袭击军令。
  打过旗号后,龙辉说道:「无痕,有劳了!」
  玉无痕展颜一笑,素白玉手捏动心法,默运玄功,元神沟通蛟龙,接到命令后各路蛟龙一头扎入水中,摇摆龙尾,拖着战船飞掠而出,只见三大副舰各带六艘战船朝着各自目标驶去,而盘龙号则坐镇中路,以策万全。
  战船得蛟龙之助,行驶速度奇快,比起骏马在平原的速度也不逊色,龙辉便以此施展平原的骑兵奔袭战术,亲身带兵,誓要在最短时间内拿下舒城、飞流、玉川三城。
  原先麒麟军的副手孙德直取舒城,王栋与梁明奔袭飞流,而凌霄则领压境玉川。
  三军齐动,借着夜色奔袭敌城,凌霄那一路大军以盘龙圣脉的兵士为主,当初这支士兵早已来到江南海域之外,只是一直隐而不发,今日龙辉便将他们全数调来,借着此番偷袭战磨练这群新兵。
  战船驶到玉川流域并未靠岸,而是由一队士兵迅速下水游上岸去,用钢索铁钩地面,以两条铁索为根本,在上边铺盖木板,搭出了一条浮桥,这可以保证撤退迅速利索。
  当船只与河岸的浮桥搭好后,全军利索地冲上岸,快速结成队形。
  凌霄策马奔到队伍之前,说道:「在无本将命令之前,任何人都不许发出声音,违者斩立决!」
  军令如山,全军静息而行,毫无一丝声响。
  玉川城池已经出现在眼前,凌霄手掌一挥,三十名身着夜行衣的士兵借着夜色掩护靠近城池,从背后行囊内掏出飞狐爪扣住城墙,悄悄爬上城头,拔出随身断刃,解决掉城头的巡逻兵。
  凌霄甚是满意,这些盘龙圣脉的士兵皆是第一次上战场,动作倒也利索,相信再打几仗便可以独当一面。
  就在凌霄等着先头部队打开城门迎接之时,却见城中灯火通明,沉重的脚步传入耳中,他暗叫不妙,想来是先头部队失手了,看来这伙新兵还是有差距。
  果不其然,玉川守军已经全营惊动,兵甲锐器声接踵传来,看来入城的士兵凶多吉少。
  「敌袭,敌袭!兄弟们快守好自己岗位!」
  城内传来吆喝声,凌霄心知对方已有警觉,便不再隐藏,大喝一声,打破夜间宁静:「兄弟们,给我冲,拿下玉川!」
  全军齐动,战马奔腾,强攻玉川。
  弓弩火枪掩护袭杀,步兵扛着云梯逼近城墙,搭起便爬,玉川守军那容失守,滚石热油倾城而下,攻城士兵伤亡惨重,紧接而来的便是如雨箭矢,这支新兵损失惨重,士气已弱五分,前头部队竟出现逃兵。
  凌霄暗叹无奈,这队士兵虽然在盘龙圣脉训练精良,但没见过血面对这血肉横飞的战场实在难以适应,想来危急关头,自己还得挺身而出,一念及此,他振臂大呼:「后退者斩!」
  话音方落,他纵身而起,挥刀斩杀几个带头逃兵,强行压下士兵的恐慌,在盘龙圣脉武魁座刚硬强势之名早已深入人心,如今刀锋戮杀之下何人还敢逃避,唯有硬着头皮继续作战。
  凌霄身先士卒,祭起雷炎功法,挥刀自从城门,只看他豁出一身元功,单刀向天,引动天雷罡气,独掌应地,扯出地炎火劲,霎时掌刀抡动,强烈雷火真气直扑城门而去。
  强势一击,却见城池佛光闪动,尽泄无匹真气。
  凌霄为之一愣,抬眼望去,只见十数名名僧者立于城头,口诵佛经,策动守阵,正是佛门护门阵法——罗汉伏魔阵。
  为首的两僧形态各异,一者慈容含笑、眉长过胸;一者端以鹿为骑、泰然自若,这两人正是十八罗汉中的长眉罗汉和坐鹿罗汉。
  凌霄心知对手不凡,冷言沉声道:「佛者从何而来?」
  话含机锋,似要先夺锐气,却听长眉罗汉道:「阿弥陀佛,贫僧从来处来,往去处去!」
  坐鹿罗汉接口道:「来处是烦恼,去处是脱尘,施主为何不放下,舍得尘埃,方有极乐!」
  凌霄道:「凌某不愿舍,皆因肩上重担万钧,亦是舍不下!」
  寥寥数语,不复多言,立场不同唯战而已,只见长眉罗汉手捏法印,浩荡佛掌直拍袭来,坐鹿罗汉身形飘动,扬袖抖出数枚法锥,刺向侧路。
  深陷双佛围杀,凌霄不慌不忙,雷灌锐刀,刚猛出招,手中兵刃陡现寒光,霸道雷劲先挡佛掌,再扫法锥,纵然以一敌二,不见丝毫气弱。
  长眉罗汉见状取下胸前佛珠,挥臂一抖,佛珠缠住军刀,凌霄冷笑一声便要发力绞碎佛珠,熟料劲力竟如泥牛入海,那串佛珠毫无损伤而且越缠越紧。
  长眉罗汉道:「施主,贫僧这佛珠乃是以铁玉所制,再以金蝉丝串起,寻常刀剑是难毁分毫。」
  凌霄冷哼一声,催动炎阳真元,刀锋顿燃烈火,长眉罗汉只觉手掌灼热剧痛,情急之下撤去佛珠,凌霄趁势追击,抡刀急攻,雷火并用,聊聊数招便崩碎佛者防线,逼得长眉罗汉手忙脚乱。
  唇亡齿寒,坐鹿罗汉岂能坐视,以气御锥,法锥遥击凌霄。
  围魏救赵,凌霄不得不防,唯有先行回身挥刀挡住法锥,然而一个停顿使得长眉罗汉站稳阵脚并与门下弟子回合,联成法阵,声势大增,凌霄已失先机,唯有凝神以待,一双冷目四处环视,觅敌空隙,寻取胜之道。
  坐鹿罗汉口宣佛号道:「施主武功高强,贫僧自愧不如,但贫僧与众弟子结成的阵法施主也难以突破,不如就此罢手如何!」
  凌霄道:「此时定输赢,佛者未免太过自信了吧!」
  长眉罗汉道:「老衲自知不是施主对手,但还是有把握缠战一段时间,但施主手下兵将却未必能够支撑下去!」
  凌霄朝城下瞥了一眼,只见盘龙圣脉的新兵气势渐衰,而且伤亡不轻,已然无力攻城。
  长眉罗汉叹道:「一战功成万古枯,施主为了你麾下将士着想,还是罢手吧!」
  他言辞真诚,眼中透着悲悯之色,不似弄虚作假。
  凌霄道:「佛者慈悲,让人佩服,但凌某连这小小挫折都克服不了,还有何面目再见吾主!」
  话音方落,凌霄从怀里掏出一枚火弹,以炎阳真元之力将其丢向天空,被热气一烘火弹立时爆炸,迸射出烟火异光。
  火弹方炸开,只听轰隆一身,玉川城头立即崩碎一角,竟是一块巨大无比的岩石。
  随之而来的便是沉重的齿轮摩擦声,两大罗汉不由大惊,循声望去,只见树林中缓缓驶出五辆巨大的投石车,车后跟着百余道庞然身躯,其身高一丈,眼如铜铃,白牙森森,头生独角,身披兽皮,正是妖类独角巨人,而在巨人群中一道优雅睿智的身影别为显眼,其手持羽扇,面若玉冠,正是风望尘,只见他指挥独角巨人填充投石车,以层叠的方式攻击玉川,但并非一味的猛攻,而是给守军一个喘息的空间,也就因为有了这么一个可能活命的机会,使得守军死战的气势少了几分。
  独角巨人推着巨大的投石车前来助阵,这些投石车皆经过月俊宛改良过,无论射程和准度都在大恒军方之上,但也有一个不足那便是更为沉重,但对于这些天生神力的庞然大物来说却不成问题。
  双罗汉见状暗自生疑:「如此沉重的兵器在推动时会发出刺耳的响声,为何先前我们一点都没发觉?」
  就在这时,五名独角巨人解下身后袋子,取出各种配件临阵组合,不消多时又多了一架投石车,两大罗汉这才如梦初醒,原来是这些巨妖背着投石车的零件,等到需要时再组装,难怪可以瞒过守军,不过也就只有这些大个子能背得动这些庞大而又沉重的零件。
  「拆解再组装,而且不减威力,世间之巧匠恐怕无一能及妖族之三分!」
  两大罗汉又惊又叹。
  轰隆——又是一声巨响,玉川城头再塌一角,不少守军被乱石砸死,此时龙麟军得战车相助,重新夺回阵地,士气大增,借着城墙缺角杀入城中。
  形式急转而下,凌霄挥刀再攻,刀引天雷,横扫众僧。
  长眉、坐鹿两大罗汉眼神一敛,竟强对凌霄刚猛刀煞,只听轰隆一声,二僧首添朱红,负伤在身。
  其余僧众持棍护卫,结成佛阵围战凌霄。
  凌霄以一敌众,不欲硬拼,脚踏奔雷步与之游斗,但激战过程中却发觉这一干僧众毫无退走之意,反倒是个个视死若归,只攻不守。
  凌霄觉得奇怪,使了个环刀决暂避锋芒,拉开距离后问道:「以佛者能为要走不难,为何还要拼死一战?」
  长眉罗汉抹去口角鲜血,说道:「吾等自知败局难挽,唯有赌命一战,能护多少军民便是多少,总好过被妖孽血腥屠戮!」
  凌霄拂袖冷笑:「未明真相便妄下结论,此言似乎不符阁下佛修者身份!」
  谈话期间,龙麟军已经控制了城头,将佛门僧众团团围住。
  凌霄大声道:「众将士听着,攻陷城池后的军令是什么?」
  众军齐声回答道:「卸下兵器者不杀,侵犯百姓者斩立决!」
  听到这整齐有力的军号,两大罗汉不由一愣,心忖道:「能够如此响亮整齐地说出这二字,想来他们并非一般的贼兵。」
  凌霄哈哈大笑:「吾主自入金陵来便是严令律军,不犯百姓,佛者此说可是谤言大戒!」
  坐鹿罗汉道:「妖类凶残,世人皆知,你家主子虽还有几分仁心,但未必能约束这些恶妖!」
  凌霄脸色一沉,正要动怒,却闻清风吹拂,风望尘御风登城道:「佛曰众生平等,既然如此人有善恶,莫非妖便是全恶?」
  长眉罗汉沉吟片刻,长叹一声道:「施主所言甚是,是贫僧起了分别心,罪过罪过!」
  风望尘道:「大师慧眼过人,胸襟开阔,风某佩服,但却看不穿这虚假魔障,又让人费解万分。」
  长眉罗汉齐道:「施主所言之幻象是何来历,长眉愚钝,还请指教。」
  风望尘道:「帝位之上,邪威肆虐,世人跪拜,此乃魔障之一,佛门之内,伪佛称贤,众僧朝礼,此乃魔障之二!」
  长眉道:「施主所说之伪佛何在?」
  风望尘一字一句地道:「正是那所谓的韦驮菩萨!」
  坐鹿罗汉闻言大怒,喝道:「谤佛狂徒速速住口,韦驮菩萨修习负罪法门,乃是应劫而生,守护千佛之贤者,岂容尔等污蔑!」
  长眉罗汉微微摆手,示意坐鹿罗汉切莫冲动。
  风望尘道:「桃代李僵,卑鄙无耻之徒亦配贤者二字,当真可笑!」
  长眉道:「施主可能与韦驮菩萨有所误会,才说出这般话语,不知施主可愿给贫僧一些时间,听一段佛经故事?」
  风望尘笑道:「众军环绕之下,大师还有如此从容,风某若是不允倒显得小气,请讲吧!」
  长眉暗忖道:「此人目光清澈,话藏睿智机锋,想来也是大智慧之人,吾便尽力渡他一渡,希望能让他回归彼岸。」
  想到这里,长眉罗汉徐徐说道:「佛经有云,世间有三大劫难,分别是过去庄严劫、现在贤劫和未来星宿劫,这些劫难中各有一千尊佛成就,每当一尊佛入灭后,就要经历相当漫长的岁月,另一尊佛才会出现于世。韦驮乃是承接贤劫千佛之天命,乃是这此最后一位成佛者,而他的入灭,代表着接下来的一段时期是教法衰微的无佛之世,但韦驮菩萨为了延缓末法来临,保全千佛不受戮身之劫,故而舍弃佛身不证菩提,以菩萨之身修习负罪法门,甘愿守护诸佛法,阻止千佛戮身的劫难,誓阻千佛贤劫!」
  凌霄插口道:「说得比唱的还好听,也不知是真是假!」
  长眉道:「韦驮菩萨曾对普曜世尊说过,吾不成佛,彼诸世尊般涅槃后正法垂灭,吾于尔时当护持之令不断绝,于世界中然正法灯。刀兵劫时,吾持不杀戒乃至正见。于十恶中拔出众生,安止令住十善道中,灭诸盲冥,开示善法;于饥馑劫,吾安止住于檀波罗蜜,乃至般若波罗蜜亦如是。吾劝众生住六波罗蜜时,众生所有一切饥饿,黑暗秽浊,怨贼斗诤,及诸烦恼,悉令寂静。于疾疫劫,吾悉令住于六和法中,亦令安止住四摄法,众生所有疾疫黑暗当令灭尽。」
  风望尘点头道:「韦驮菩萨确实是万世贤者,可惜如今的韦驮菩萨却非那个背负苍生罪业的慈悲佛者,而是披着一层伪善佛衣的魔障罢了!」
  长眉道:「施主此番指控可有实质证据?」
  风望尘思忖道:「证据便是韦陀所遗留的元神佛力,此物正在苦海禅师那处,这个长眉罗汉只是受蒙蔽罢了,只要吾告之真相,他再向苦海求证便知虚实。」
  正当他想说出真相之时,忽然又压下了脱口之言,改称道:「现在还不是时候,大师请见谅!」
  他之所以改口是担心假韦陀的眼线在此地潜伏,一旦暴露苦海手中有证据,等同与给苦海遭来祸端,而且假韦陀为了保住秘密,可能连长眉罗汉也要除去,于是他就干脆隐瞒下来。
  长眉罗汉最为佩服韦驮菩萨,见对方拿不出证据,便觉得风望尘是有意污蔑,脸上露出几分不悦:「吾等败局已定,施主要杀便杀,贫僧不过是解脱红尘苦恼罢了!」
  风望尘跟凌霄对望了一眼,交换了各自意思,由凌霄开口道:「既然已经认输,凌某从不杀投降之人,你们走吧!」
  说罢命令士兵让出一条路,两大罗汉不由一愣,皆想不到对方会如此轻易地放行。
  风望尘道:「两位大师皆是宅心仁厚之辈,不应受此杀劫屠戮,请便吧!」
  长眉罗汉长叹一声,躬身行了个佛礼答谢道:「吾等虽然立场不同,但施主今日的义释之恩,老衲铭记在心,来日定然回报!」
  说着领着门下弟子离去。
  控制玉川后,凌霄命人抢修城墙,并派人回去传递捷报。
  盘龙号中,龙辉接到凌霄捷报后,不禁眉开眼笑,跟白翎羽说道:「如今凌霄这一路也打下来了,看来此番大胜在望了!」
  白翎羽也给他递来一份军情,说道:「这是孙德传来的捷报,他那一路也顺利拿下来了!」
  涟漪笑道:「再加上刚才王栋的捷报,这三大城池都已经尽揽囊中,夫君这回算是大胜而归了!」
  白翎羽低声道:「涟漪,这可是军中,莫要开口夫君闭口夫君的!」
  涟漪自知失言,不由吐了吐可爱的粉嫩小舌。
  龙辉扫了周围一眼,说道:「这儿没有外人,漪儿不必担心,以后注意便是了。」
  三城得手,龙辉倍感舒爽,意气风发,就在此时,玉无痕俏脸一沉,花容失色,瞪大眼珠道:「师姐刚传来讯息,金陵遇袭了!」
  龙辉不由一愣,急忙追问道:「遇袭了?究竟是怎么回事,损失几何?」
  玉无痕摇头道:「距离有些远,我跟师姐交流有限。」
  龙辉思索片刻,下令道:「中军回金陵,其余三军继续镇守各自城池!」
  蛟龙拖船飞掠赶回金陵,一路上龙辉闻到浓重的烧焦味,抬眼看去只见浓烟弥漫,暗叫不妙:「那几个地方都是金陵良田所在,莫非是田地出事了?」
  一念及此,龙辉立即说道:「漪儿,你速派雀影高手上岸查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涟漪点头称是,带着本部高手迅速上岸,过了片刻,涟漪火速赶回,俏脸上挂着一丝愁容。
  「夫君……妾身看过了,岸上的田地被烧了大半。」
  涟漪幽幽一叹,素手捧出了一把泥土,无奈地道,「而且就连土壤也出了问题,恐怕来年耕种都会出问题!」
  龙辉神色一敛,沉声道:「立即回转金陵,召集所有人商讨对策!」
  回到议事堂,诸人已经在焦急等待,楚婉冰花容惨淡,迎上来道:「小贼,大事不妙了,仇白飞趁着你带兵出战之时,暗遣一支骑兵烧了金陵大半田地,而且还在田土里撒下了一些毒物,将土壤的养分腐蚀……今后怕是没有收成了。」
  龙辉沉静下来,安慰道:「冰儿莫慌,先告诉为夫事情经过。」
  楚婉冰幽幽一叹,说道:「你们刚离开金陵半个时辰,便有一只大约五百人的骑兵从苍孁袭来,他们弓马娴熟,骑术精湛,一把火将城外的几处良田都给烧毁了,而且还在撒下一些毒物,侵蚀泥土养分,原本的良田现在已经成了荒地。」
  龙辉脑海轰然一炸,金陵最大的优势便是土地肥沃,如今这个优势已经转为劣势,方才攻城掠地的喜悦瞬间化为乌有。
  「仇白飞……果然有一手!」
  龙辉牙咬恨恨地道,「我突袭你的城池,你就烧我良田,好算计,好算计!」
  堂内陷入一片愁云,良田荒废来年春天金陵民众无法耕作,定然民心生乱,偌大一座城池已然陷入了支离玻碎的边缘。
  看着诸女忧心忡忡的模样,龙辉更不能露出半丝惧色,反倒要镇静下来,若他先乱了,必然会影响众人的斗志。
  他压下心中震惊,淡淡地说道:「仇白飞并非提前知道我的军事部署,只不过猜到我军跟崔家联合后会采取进一步行动,所以便暗中调遣骑兵袭我良田,正所谓兵无常势,水无常形,昔日我连克强敌,也该遭遇小挫。若不然连战连胜,骄满情绪滋生,来日难逃大败。」
  诸女见他镇静如初,芳心皆已大定,舒了一口气长气。
  龙辉接着说道:「这支骑兵来得快去得快,不似江南军的作战风格,需得多加留心。」
  魏雪芯道:「大哥,田地出事后鹭前辈已经追上去了,相信很快就会擒回几个活口」
  众人呆在堂内静候片刻,果不其然屋外飘来迷人香风,丽姿媚影映入眼帘,鹭眀鸾袖子一摆,将手中的一名兵甲丢到地上,冷冷地道:「老实交代,究竟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那名将领有问必答,想来是中了玄媚夺神术,他说道:「小人谢唐,乃是西域虎豹营的百兵长,我们接到元帅将令便火速赶往苍孁听后仇帅的调遣。仇帅命令我们今夜子时行动,将金陵良田付之一炬。」
  原来是虎豹营的精锐,难怪来去如风,再加上他们人数较少行动起来更为方便,使得金陵守军还未来得及反应,田地便已失火。
  龙辉沉声问道:「你们究竟在土里撒了什么东西!」
  谢唐说道:「小人不知,只是出发前我们统领交托的,吩咐我们放火之后便撒下一大包粉末。」
  螣姬听了片刻,又捏过一把泥土闻了闻,蹙眉道:「应该是一种遇火则生的蚀土之毒。」
  龙辉问道:「可以解吗?」
  螣姬摇头叹道:「土份已经被改变了,就如同已死之人,回天乏术!这种毒药的配制颇有几分混毒手法,想必也是昊天教的杰作。」
  龙辉一颗心已然沉到谷底,军粮可由崔家解决,但这金陵上下百万张嘴却是一个难题,若解决不好,金陵随时都会发生民变。
  民以食为天,即便盘龙圣脉的稀有物资运过来,也仅仅可以拉拢士族阶层,对于百姓是毫无用处,目前的首要便是想方设法解决田地的问题。
  虽有五城在手,但依旧寸步难行,龙辉长叹一口气,独自一人走出去,在院子内来回踱步。
  「妄我自以为奇袭得手,熟料仇白飞也还了我一招,论伤害和损失我更为沉重!」龙辉凝望着深夜皓月,自嘲苦笑。
  「与其垂头丧气,不如同我切磋几招!」
  就在他思绪低落之际,一股凝重气压笼罩全身,落叶翻飞,凛眉按剑,倏见仙影无踪已是利锋在手,飞逐霜花,逼眼袭近。
  剑锋之强势,龙辉不敢怠慢,拔出军刀对敌,然而接踵而来便是冷艳、绝艳,飘然出剑。
  龙辉见状,寒铁军刀陡动罡气,一式刀霸横扫剑锋。
  「好刀法!」剑仙轻叹一声,紧接而来便是䶮霆挥洒,剑匆匆,刀铮铮,落叶尽处交兵迷蒙。
  刀剑相拼,龙辉略舒憋闷,放开身心挥洒武道极致,一口钢刀宛若龙形呼啸,气流倒转,逼得于秀婷剑锋难进分寸。
  「谷主剑法亦是绝艳,可惜难不倒在下!」
  龙辉连环七刀劈开䶮霆剑的封锁,开口纵声大笑道。
  于秀婷莞尔道:「口气不小,那就准备再接剑吧!」
  巧笑嫣然间,剑指捏印,䶮霆灌元,冷冷剑意袭向目标,剑仙以快见杀,以冷欺敌,急掠倩影抢得一手先机。
  龙辉见招拆招,画圆为守,以刀乱敌,劈出论武决之破招妙法——以杂解快,杂乱繁杂的刀势纵横交错,不断绞磨消耗仙子快剑。
  于秀婷咦了一声,云袖再轻摆,再添三分元功,剑气化快为简,无华之剑沉重劈下,一剑扫开龙辉刀势。
  龙辉叹道:「好一招以力克繁,谷主剑术当真暗合天道变化。」
  于秀婷笑道:「以力克繁这个词倒也贴切,莫非是䶮武天书内的武决?」
  龙辉点了点头,于秀婷反手握剑,收于身后,饶有兴趣地问道:「那么方才我那一重剑,䶮武天书又有何破招之法?」
  龙辉道:「力强者行招猛烈,变化难以跟进,我便可以快破之。」
  于秀婷朱唇轻扬,露出雪白的贝齿,笑道:「那好,你便再破一次我的剑诀!」
  话音方落,仙剑再度运转,朴实无华的沉重剑气隔空劈来,龙辉双目冷视,审敌招路,随即脚踏游龙步,刀化迅影,身形轻敏,避开重剑锋芒,以灵巧快刀在侧面骚扰剑气,正是论武决之——以疾破猛。
  剑气被解五分,于秀婷随即变招,刚猛重剑化作灵柔巧剑,借力打力,使得龙辉快刀无处发力。
  「那我这柔剑之法你又当如何应对!」
  说话间,于秀婷剑刃宛转,黏住刀锋,左横右撤,上挪下移,将龙辉刀势带得东倒西歪。
  龙辉应道:「柔剑借力使力,我若不出力,剑诀便不攻自破,且看此招——以虚化柔!」
  话音甫落,龙辉刀势飘忽不定,实中含虚,令得于秀婷柔剑无法借力。
  于秀婷回剑收招,轻笑道:「如今你心情可好了一些?」
  一轮交兵比武,龙辉尽泻抑郁,笑道:「谷主仙剑当真玄妙,不但可杀敌同样可以医治心病。」
  于秀婷露出罕见的娇态,白了他一眼,嗔道:「贫嘴!」
  随即又肃容道:「偶尔武斗切磋亦可宣泄心中负面情绪。」
  龙辉笑道:「小婿日后是否可继续向谷主请教?」
  于秀婷微微一愣,蹙眉道:「你身边高手不再少数,随意一人皆可验证武道,何须只寻我一人?」
  龙辉沉吟片刻,心忖道:「冰儿雪芯虽有绝学,但根基不足,难以尽兴,而洛姐姐与明鸾虽与我修为相近,但……」
  想到这两个妖娆美妇,龙辉更多的是柔腻情怀,只想将她们揽入怀中,哪还有什么切磋的心思,但于秀婷却不同,她出尘冷艳,仙姿清圣,龙辉心中一片清明,而且武艺高绝,实乃最佳的论武知己。
  「谷主剑法通达天道,剑心清明,实则乃良师益友,若能时常得谷主指点,相信可一日千里。」龙辉毕恭毕敬地道。
  于秀婷只有剑术已达巅峰,正所谓高处不胜寒,即便是如今跟洛清妍等一众先天高手处同一阵营,可是各人所学皆有不同侧重,比武切磋或许能有几分收获,但难以从中寻得剑道极致,再加上每一个先天高手都有风范和傲骨,要像同门那般切磋是不可能的,如今龙辉主动请教,于秀婷芳心不由一动,思索片刻,点头道:「我如今住在城西的烟柳居,你若是有空便到哪儿寻我。」说罢收剑入鞘,御风而去。
  院子内徒留淡淡仙风,丝丝优雅香气绕鼻不散,龙辉内心恢复清明,忖道:「天知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损不足而补有余,我如今既行人道,亦证天道,原本的连战连胜令得我气运膨胀,如今小败一阵亦是好事。既然仇白飞毁我良田,那我便捣你总部!」

你都1000级了,外面最高30级
易枫洛兰雪
易枫穿越到修炼世界,可惜只能当个凡人,无奈只能开个小武馆维持生活,偶尔打打铁,当个“一代宗师”混日子。直到有一天,小武馆变得热闹。几个仙风道骨的老头为易枫厨房里的菜刀争的面红耳赤……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5/07 03:41:10

【龙魂侠影 第16集 神州变天 21强攻洛川】
  得到烧粮成功的捷报,仇白飞心头阴霾一扫而空,按着扶手微微点头轻笑,就在他还没得意三刻钟,门外传来急促的叫声:「报……舒城、飞流、玉川三城失守!」
  仇白飞猛然一僵,脸色顿时大变,急忙起身,气得怒骂起来:「这三城守将何在!」
  亲兵回报道:「在辕门外等候!」
  仇白飞怒上眉梢,喝道:「城都丢了,还敢回来,让他们自行了断,省得弄脏本帅的刀!」
  就在仇白飞怒气蒸腾之时,门外传来靳紫衣的声音:「大帅何以如此动怒?
  」
  仇白飞压下怒火,说道:「相爷请进,这些饭桶竟然在一夜间丢掉三城,留下来还有何用处。」
  靳紫衣劝道:「大帅切莫动怒,先问清楚战况再降罪也不迟。」
  仇白飞点了点,将三城守将招了进来,询问战况经过,当听到蛟龙拉船这一消息后,不由得大惊失色。
  靳紫衣蹙眉道:「想不到逆贼还有此等手段,靳某实在是始料不及。」
  舒城守将陈俊仰天长叹道:「末将城内共有八千人马,竟被对方三千人给拿了下来,实在无颜再见大帅!」
  说罢拔出军刀便要抹脖自刎,靳紫衣眼明手快,一手夺过军刀,说道:「陈将军,胜败乃兵家常事,更何况对方着这种战法闻所未闻,将军失城非战之罪!
  」
  仇白飞哼道:「知耻而后勇,你若觉得丢脸那就把命给我留住,好好地在战场上抢回失地!」
  陈俊长叹一声,谢恩道:「多谢大帅,末将定然不负重托!」
  仇白飞摆了摆手道:「尔等下去吧,此番失利本帅也有一定责任,罪不在你们。」
  三人逃过一劫,千恩万谢地退出帐外。
  靳紫衣笑道:「大帅真乃胸襟宽广之人。」
  仇白飞叹道:「这三座城池靠近水路,所以水军极为出色,当时龙贼调来水兽助战,本帅便放弃了这三城的水军,将其整编到其他营地,导致了三城防御过于空虚,总的来说是本帅在调兵遣将方面出了问题,不能责怪他们。」
  靳紫衣道:「大帅原本的安排,这三城是和作用?」
  仇白飞道:「除了舒城陆兵有些战力外,其余两城实在不敢恭维,所以这三城只是用来监视和缓冲而已。当初我武断地认为江南地形不利骑兵作战,就算逆贼要动手,各路城郡皆有时间准备,熟料……哎,一朝失算遗憾无边。」
  靳紫衣沉吟片刻,说道:「大帅,靳某若无猜错,逆贼失了粮仓定会孤注一抛,把目光瞄准洛川的田地!」
  仇白飞当下一愣,深吸一口气道:「洛川亦是水城,相爷所虑绝非空穴来风,仇某是该做好准备了!」
  仇白飞立即颁下军令,江南各营在最短时间内调动起来,进入最高备战状态,各路营地屯兵布阵,刺栏、箭塔、弩炮齐备,军马兵将夜不卸甲,整个江南笼罩在一片战云之下。
  仇白飞简略地来了一次阅兵,眉头紧蹙,因为此番调兵过于紧急,匆忙之下仅调集了五万人。
  靳紫衣看出他的担忧,说道:「大帅不必忧心,那些逆贼受了偷袭想来也不敢全力施为,此次大战不会超过三万人。」
  仇白飞道:「逆贼兵马虽然精锐,但我军依城而守再加上人数的优势,也不怕他们,只是那些妖类多有异术,不得不防。」
  靳紫衣笑道:「妖类虽诡,但我儒家亦有天地正气,对付那些妖邪之事便交给靳某吧。」
  黎明破晓,高昂龙吟自从霄汉,仇白飞全身神经顿时紧绷,立即登上城头观望。
  迎着旭日朝阳只见远方的水面翻涌,许多艘硕大战舰破浪而来,蛟龙拉船,狰狞的蛟首昂在水面,眼珠闪烁着锐利凶光。
  江南兵何曾见过此等凶物,未战已怯三分,靳紫衣见状,扬声高喝道:「不用怕,这些孽畜只能在水中逞能,不必害怕!」
  蕴含紫阳正气的话语宛若警示洪钟,敲入每一个士兵心坎,春风融雪,平静心绪。
  龙辉登上盘龙号高台,凝视着前方城池,仰天发出一声冲霄龙吟,四周蛟龙随之附和,强大的声波便是洛川城墙也被震得颤抖。
  「仇大帅,你烧了金陵的良田,今天龙某便来借你洛川土地种点东西!」
  龙辉哈哈笑道,他大肆宣扬田地被烧之事,反倒令得敌军起了忌惮之意,仇白飞眼神一敛,心知龙辉是要故意刺激下属拼死决战,只许胜不许败。
  仇白飞下令道:「朱丹林,你从第一水师营挑选一千人守住岸边,以水师弩炮阻挠敌军登岸。」
  朱丹林恭敬接令,末了靳紫衣又说道:「大帅,靳某希望能派三百名儒家子弟协助朱将军。」
  仇白飞点头应允,然后又命令:「陈俊,你失了舒城,今日本帅便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陈俊出列道:「末将誓死杀敌,请大帅吩咐!」
  仇白飞道:「本帅命你率领本部剩余的兵马从左翼策动,一旦敌人登岸立即掩杀过去,乱其阵脚。」
  水师营弩炮本是在船舰之上,如今龙辉水师强盛,便拆解下来装上轮子以作陆战使用,朱丹林率领水师兵推着弩炮抢占岸边有利位置,就等龙辉的将士抢滩登岸便先来一通激射,削弱敌人。
  盘龙号之上,龙辉昂首傲立帅台,在其身后分别列着白翎羽、玉无痕、风望尘、石洪、岳彪,除此之外尚有儒佛两教的年轻俊杰,孟轲、孔丘、苦海、接引、准提,而凌霄等人因为要固守刚夺取的城池,故而不参与此战。
  飞流、舒城、玉川三城各派七千兵马把守,而此番作战龙辉又拉出了两万大军,镇守金陵的兵力不到一万,所以洛清妍等高手必须留在城内镇守,金陵有四个城门,鹭眀鸾、宗逸逍、袁齐天、于秀婷各负责东南西北一门,而洛清妍则需坐镇帅府,指挥调配,至于璃楼菩萨和净尘道人因为某种原因并未准时来到金陵。
  龙辉着旗兵打出旗语命令炮台开启,数十尊火炮探出黑洞洞的炮口,与此同时其他护卫舰也开启炮台,只听一声令下,百炮齐鸣,宛若火雷轰击,朝着岸口射来。
  百炮逼命,水师营中的儒家弟子再展神通,只看他们每人推来一架战车,催动真气,开启机关,战车立即发出晶莹彩光,筑成一堵牢不可破的防线挡住九成火炮,但剩余一成仅仅炸毁五六架弩炮。
  龙辉脸色一沉,奇道:「那是何物,竟能阻挡我军炮火?」
  孟轲道:「此物名曰镇邪车,乃是用流光精矿打造,与四维镇邪界的运作原理相似,都是防御法宝。」
  孔丘道:「这镇邪车想必是出自御坛执事慧宇之手。」
  话音未落,只见敌阵中露出一个熟悉人影,龙辉一眼便认出他来,那人便是当日在他和孔岫面前驾驭焚油车的慧宇。
  慧宇指挥弟子推动镇邪车,替弩炮兵铸造防线,只见异彩流光闪烁不定,看似虚无缥缈,却是牢不可破。
  孟轲朗声道:「慧宇师兄,可还认得我孟子舆?」
  慧宇瞪着他道:「孟轲,你这卑鄙小人,枉费教主对你悉心栽培,居然堕落到跟逆贼为伍,我慧宇没有你这样的同门!」
  孟轲露出一丝苦笑,正要反驳,却听到对方阵中响起优雅清悦的琴声,江南军士兵听到琴音后神色大定,原本对蛟龙的恐惧也一扫而空。
  孟轲说道:「可是乐凝师姐芳架光临?」
  人群之中响起一声无奈轻叹,柔美倩影抱琴而出,风姿儒雅,一身盛装华服,不似横兵对垒,倒似踏青闺秀。
  孟轲苦笑道:「想不到竟是在这般情况下同师姐相见。」
  乐凝幽幽道:「子舆,事情发展到这般地步,实在非我所愿意见到。」
  孟轲道:「师姐,辩解说辞子舆不愿多讲,相信清者自清,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乐凝垂目摇头,咬了咬唇说道:「子舆,师姐已经排下天罡元琴阵,你还是退兵吧。」
  孟轲表情不禁一僵,龙辉好奇询问道:「子舆兄,这天罡元琴阵是何来头,竟让你这般为难。」
  孟轲道:「此乃儒门乐部独门阵法,由六六三十名内功深厚而有精通乐理之人组成,而且皆是未尝男女之事的纯洁之体,以元阳元阴之气配合弹奏乐曲,乐曲汇聚成阵,即可以音波防御,亦能攻击,最要命的是音波暗含天罡之数,变化莫测,其中最大的玄机便是能起到辅助作用,只要乐师姐的琴声不停,在其音波覆盖下的将士体力便会源源不绝,更能治伤止痛。」
  孔丘补充了一句:「只要人没死,就能继续作战。最烦人的还是这个阵是一个活阵,阵眼可以随着乐凝师姐等人的气息流转而变化,难以捉摸。」
  龙辉扫了一眼岸上防线,只见两边侧翼各有两千人马正在聚集,看来要登岸并非易事,再加上弩炮陈列,即便能够上岸,士兵损伤也会极为惨重。
  白翎羽也道:「只要靠近河岸士兵便会全面暴露在弩炮之下,恐怕没有打到洛川就损失过半。」
  那边城头,靳紫衣笑道:「龙将军,为何不见妖后娘娘和我那位宗师兄?」
  他故意将宗逸逍和洛清妍提到一块,便是提醒那些乐凝等一些跟孟轲交好的弟子——孟轲等人与妖族勾结弑君造反,亦是警告他们莫要留手,而且还有更深一层意思,便是吃准龙辉这边要守护金陵不能全力压境。
  龙辉见对方看出己的战略,当下冷笑道:「靳丞相,在下奉劝你一句,别装模作样,小心被雷劈!」
  靳紫衣莞尔道:「呵呵,靳某便在此等着见证将军兵威,希望莫要让靳某失望!」
  龙辉喝道:「如你所愿!」
  说罢抬手向天射出一道令箭,不过片刻天际忽见百余黑影压境而来,正是傲鸟助阵。
  龙辉大声道:「陆飞,给我把那些弩炮给炸了!」
  领头的正是当初同龙辉出征煞域的妖将陆飞,上回炸掉阎王世子的血池他居功至伟,如今带着族人展翅翱翔威势更加不凡。
  「龙主放心,属下定当不负重托!」
  陆飞长鸣一声,率领部下朝江岸的弩炮飞去,他们都带着裂空子,准备飞到弩炮上空投弹将其炸毁。
  熟料变故再生,只见洛川城内飘起起百余个球状物体,仔细一看这些球状体皆由粗厚的牛皮制成,在牛皮下端系着一个竹篮,而竹篮内站着一个手持强弓,背负箭袋的儒门弟子。
  龙辉大吃一惊,奇道:「这是何物,竟能飘到半空?」
  孔丘苦笑道:「这些都是数坛设计的悬空球,在牛皮下端装有一个机关,内藏灼烈火性矿石,只需几两便可产生热力,而热力膨胀便可将牛皮撑鼓从而将篮子和人带上天空。」
  说到这里,天上又展开另一番激战,陆飞身先士卒,展翅扑向敌人,要以利爪将牛皮撕破,击落这悬空球。
  熟料篮子内的儒者挽弓搭箭,嗖的便是一只火箭射出,灼热箭风逼得陆飞不得不暂避锋芒,于此同时其他儒者亦同样射出火箭,百余只傲鸟难以靠近弩炮,而且为了自保不得不丢下裂空子,减轻负担与对手周旋。
  孟轲讶声道:「他们手中箭矢亦是以火性矿石打造,只需灌入少许紫阳真气便可点燃。而且这些弟子都是射坛精英,其箭术高明无比,只怕傲鸟阵势难以奏效。」
  龙辉微微一愣,哭笑不得道:「莫非这般战法是儒门当年针对妖族所排布的?」
  孟轲苦笑道:「然也,当初妖族出世,傲鸟族的空袭能力震慑世人,仙师为了应对可能发生的冲突,便排演了这悬空箭阵,想不到今天成了我军的阻力。」
  龙辉沉哼一声,心忖道:「靳紫衣果然不简单,对我军的各种战法都做出了应对之策,不愧是儒门智囊之首,此番虽然称为奇袭战,照这样下去恐怕会变成攻坚持久战了。」
  心念甫动,龙辉立即仰天长啸,闻到真龙召唤,江面再度翻腾。
  倏然,江面一分,数十道蛟龙扑上岸来,行动迅猛无匹,比起雄狮恶虎毫不逊色,弩炮兵根本来不及反应,蛟龙便已经杀到跟前,只见其尾巴一扫,百余架弩炮瞬间报废。
  城头上的仇白飞和靳紫衣顿时傻了眼,他们一直以为蛟龙只是在称霸水域,哪想到还能上岸逞凶。
  龙辉似乎感觉到他们的惊讶模样,便耸了耸肩,做出一副「我从来没说过蛟龙不能上岸」
  的无辜表情,靳紫衣内功深厚,眼力高明,正好将龙辉的动作尽收眼底,气得险些岔了气。
  扫掉弩炮后,龙辉立即命令蛟龙退回水中,因为他知道这些蛟龙虽有登岸能耐,但却始终不适应陆地环境,逞一时之威还行,时间一久恐怕难敌精兵强将和三教高手。
  当初他召来蛟龙就扫平神龙山的守卫,有许多侥幸成分,其一便是守卫作战能力太差,其二便是盘龙圣脉之人崇拜敬畏这些镇海蛟龙,一看到它们手脚就软了,那还敢反抗,所以才让这群水兽纵横陆地。
  如今的敌人可不是不比当初,一个不好这些恶蛟就会成为对方的靶子,特别是儒门那些层出不穷的奇门器械。
  荡平登岸的最大威胁,龙辉立即下船舰驶近江岸,搭建浮桥,抢滩登岸。
  弩炮被毁,朱丹林当机立断,命令士兵出击,要趁着龙麟军阵脚未稳之时将其破坏浮桥。
  龙麟军中一只百人步兵率先迎战,他们动作迅速,踩着半成的浮桥冲到岸上,为首者乃是一名手持金刚双板斧的黑脸大汉,虎头豹眼,须发如刺,不是岳彪还有何人。
  「鼠辈,滚开!」
  岳彪发出一声惊雷吼,抡起板斧便砍了下去,嗖嗖几下,热血喷射,头颅落地,挡者披靡。
  这百人小队为了加快速度,只是拿着三尺军刀,并无任何重装铠甲和兵器,但却胜在灵活和悍勇,短兵相接把朱丹林的水师营挡在浮桥外,替后路工程兵争取时间。
  岳彪勇悍非常,双斧左右开弓,杀得十步之内无一合之将,头领强势,下属亦不甘示弱,这百人刀斧手凭着一腔血勇硬挡对方数倍兵力,杀得江畔边上一片血红。
  盘龙号甲板上缓缓打开一道暗门,两尊巨大的弩炮升起,噗噗两声射出两根带着铁索的钢钎,钉在岸上。
  随即几个士兵十分利索地攀爬着铁索,将木板扑在上边,很快便搭好了一架浮桥。
  战马嘶鸣,一骑当千,白翎羽亲身上阵,健美的长腿一夹马腹,人马合一,如离弦之箭冲到岸上,长枪左刺右扫,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在她身后跟着五十骑,同样是马术精湛,朱丹林手下士兵虽多,但都是擅长水战之辈,根本不是龙麟军步骑的对手,被杀得前营溃退,冲撞中营,践踏后营,阵势已然乱了七分。
  第一水师营虽已乱了阵脚,但尚有侧翼接应的舒城残兵,陈俊是卯足了劲要雪耻报仇,看见朱丹林阵脚一乱,立即率众掩杀而来。
  白翎羽娇叱一声,提枪迎战,长枪好似毒蛇吐信,锋刃所过之处敌兵授首,巾帼勇武威慑八方,陈俊手下的先头兵已然气弱三分。
  于此同时各艘战舰的浮桥已经搭建完毕,龙麟军精锐踩着浮桥迅速登上江岸,反扑江南士兵。
  危难关头,慧宇率领儒门弟子策动镇邪车,内含防御法力的战车联成一道防线,暂时挡住蜂拥的龙麟军。
  与此同时,乐凝莲步踏天罡之位,素手抚弦,引领其余三十五名弟子合奏天罡元琴阵,音波鼓荡,龙麟军先头的数十名将士被震得口吐白沫,昏倒在地。
  白翎羽立即将长枪搁在马鞍,取下玄铁强弓,扣紧三枚金刚箭矢,嗖的一下连环三箭,灌入麒麟神力的箭矢好似晴空霹雳,欲撕破儒门防线。
  乐凝垂下美眸,春葱玉指弹奏得更为精彩,既是细水长流又似雷霆霹雳,将白翎羽的利箭震得粉碎,随即她鼓起元功,拨一根琴弦,竟是音波化箭反射白翎羽。
  白翎羽大吃一惊,抡起长枪挡下音波箭。
  乐凝哼了一声:「我看你挡得多少箭!」
  话音方落,天罡赞威,三十六天罡琴音化为箭矢,白翎羽顿时陷入箭雨之中。
  情急之下,她只得弃马躲避,可怜那匹战马被音波刺得血肉模糊,惨死当场。
  爱马毙命,白翎羽怒不可遏,娇叱道:「贱婢,为我马儿偿命来!」
  她怒击挥枪,整个人化作一道流星锐芒刺向乐凝。
  慧宇喝道:「刁妇休伤我同门!」
  他令旗一挥,三架镇邪车迅速挪到乐凝跟前,防御结界再度凝聚,隔绝麒麟神力。
  白翎羽攻势受阻,心中憋气苦闷,然而江南军在乐凝等人的琴音加持下重振士气,恢复体力,竟与龙麟军僵持不下。
  「这女子的琴声竟有此神效,若阻止她我军只怕还没达到洛川城头就累死大半了。」
  白翎羽瞧出其中关键,长枪再添三分狂势,挑刺扫砸,各种枪术轮番施展,誓要击破天罡琴声,可对手不仅琴音玄妙,更有镇邪车群守护,白翎羽每次强攻不是被琴音击退,便是被结界所阻,要么就是被推车弟子的长剑偷袭,弄得她连番失手。
  龙辉端坐在盘龙号帅位,冷眼旁观战局进展,但却没有动手的意思:「如今只看到靳紫衣这厮,而尹方犀却不知所踪,想来是靳紫衣让他隐藏不出,用来牵制我。」
  看着战局的胶着,龙辉对靳紫衣大为改观,因为这个儒生不但算准了洛清妍等五大先天高手不能轻易离开金陵,更排布各种战术应对自己的奇袭,而且还让尹方犀在暗处窥探,相信只要自己一动手,尹方犀便会趁势而出,对他形成牵制。
  毕竟尹方犀的修为比起他来也差不了多少,要牵制自己还是可以办到的。
  「主帅若也陷入苦战,对全军士气是一个最大的打击,且不说打下洛川城,就算全身而退也困难。」
  龙辉陷入沉思,不断思索破敌良策,忽然盯住了御坛弟子腰间的长剑,立即眼睛一亮,拉过魏雪芯道:「雪芯,这次靠你了,快用剑心通神控制他们腰间的佩剑!」
  魏雪芯会意过来,纵身一跃,御剑杀入战圈。
  只看她虚空悬浮,剑心催动,一股玄妙剑意散落方圆,御坛弟子的佩剑纷纷跳出剑鞘,反噬主人。
  锐锋来得忽然,众弟子不及反应,身上立即挂彩,虽不是致命伤势,但手脚徒增剑痕也影响了御车的手法,镇邪车的结界立即崩溃。
  白翎羽大喜道:「雪芯,多谢你了!」
  魏雪芯展颜轻笑道:「翎羽,让我来领教领教这阵法!」
  说罢玉指结印,以气御剑,岁月长剑化出流星飞火,刁钻直取天罡琴阵。
  乐凝那容吞败,集合三十六人的阴阳元气催动天罡,顿时星斗横移,苍穹无色。
  魏雪芯御剑诱战,同时一双美眸寻找天罡空位,但对方阵法浑然天成,纯正的阴阳元气圆转无隙,竟是毫无破绽。
  乐凝檀口倏张,娇声诵唱:「霹雳惊弦弓!」
  歌声与琴音遥遥相应,魏雪芯竟发现自己经陷入一片如雨之中。
  她以剑心窥探,立即知晓对方玄虚,这不过是用声波化出来的境界,跟青莲剑界有异曲同工之妙。
  一念及此,魏雪芯毫不慌乱,挥动岁月剑,给对方来了个界中有界,以剑意凝聚出万里山河,将那箭雨一一吞噬。
  但天罡音波却内藏烈性,在山河剑界内爆炸开来,魏雪芯被震得气血翻涌,唯有后退御劲。
  乐凝抢得先机,再度吟唱:「铁马冰河!」
  她每念一句诗便会构造出虚实交替的景象,这句铁马踏冰河引出了万马奔腾的壮丽景象,魏雪芯只觉得劲风扑面,几乎不能呼吸,心里即使惊叹又是赞赏:「好厉害的阵法,难怪儒家能鼎立万世而不倒!」
  「雪芯,我来助你!」
  白翎羽倏然出现在她身后八尺之处,提起长枪卯足了神力,一枪横扫而上,别人看起来她是在偷袭自己人,但魏雪芯却是心领神会,莲足一抬,将脚底对准了枪杠,借着麒麟神力反弹回去。
  小剑仙犹如脱膛炮般扑向万马音波,同时魏雪芯再施天剑绝学,一招九霄雷霆震神州趁势使出,汇合了麒麟神力的雷电剑气化作一头紫雷麒麟,狂奔扬啼,冲溃万马音波。
  魏雪芯剑势有增无减,强行刺向天罡琴阵。
  乐凝那容吞败,口诵诗词:「雄关护山河!」
  琴音徒变,化作厚实城墙,当下锐锋神剑。
  魏雪芯柳眉一扬,再推三成元功,剑气凝聚一点,万里城墙出现一丝裂缝。
  乐凝奋力补救,天罡星位瞬间修补裂缝,然而魏雪芯的意图并非在此,她暗中从缝隙中打入一道剑气,剑气随着阵法元气流动而捕捉到其阵眼所在,并将阵眼锁定,使之不能随意变换,只见天罡琴阵浮现出三十六个亮点。
  魏雪芯这套手法与其母当日锁杀伪佛的剑术颇为相似,乃是从天罡点朱中演变出来的,正是——小剑仙巧用点朱术,岁月锋反制琴音阵。
  「翎羽,快随攻击这些亮点!」
  白翎羽再拉强弓,以神力连环射箭,一口气便将箭囊的箭矢射出大半,钉住了其中三十三个阵眼,只要再射三箭天罡琴阵便会崩溃。
  就在白翎羽射出最后三箭之时,天际射来三枚火光,硬生生地截住了破阵三箭。
  白翎羽仰头望去,只见一名长须男子傲立于悬空球之上,手持金乌弓,背负旭阳箭,其英姿勃发,眼若铜铃,炯炯有神。
  乐凝娇声道:「封羿师兄,快助小妹一臂之力!」
  那名男子正是射坛执事封羿,只见他朗声大笑道:「乐师妹不必担忧,且看愚兄破这粗略箭术!」
  他凭空拉弦,凝气成箭,一口气连发三十三道气箭,将钉在阵眼的箭矢一一震开。
  束缚解开,乐凝立即带领其余弟子运转阴阳元气,逼开魏雪芯的锁阵剑芒。
  白翎羽怒视封羿,哼道:「好大的口气,本公主便瞧瞧你的箭术有多厉害!
  」
  说罢朝天长啸:「陆飞,送我上天,我要教训这个狂徒!」
  封羿望着白翎羽气急败坏的模样,不禁暗自好笑:「身为将领还如此意气用事,几个激将便被气昏了头脑,果然跟传闻一般,有勇无谋的笨女人。」
  「属下遵命!」
  陆飞翅膀一扑,俯身冲下,白翎羽立即跳上其背,陆飞载着白翎羽飞上天空,低声提醒道:「副帅,这酸丁箭术不俗,我好多兄弟都伤在他手上。」
  白翎羽美目环视四周,只见不少傲鸟身上都负有箭伤,羽毛脱落,而对方的悬空球损失不到十个,而且阵势为乱,反倒是傲鸟一队失了不少空域阵地,高下立判。
  陆飞道:「白夫人,那群酸丁箭阵及其厉害,吾等实在难进分寸。」
  白翎羽将长枪拆成三节背在身后,取下长弓,紧盯封羿,冷声道:「擒贼先擒王,待我收拾了那个带头的,余下的小角色便好办了!」
  陆飞道:「副帅准备如何对付此人?」
  白翎羽略一思索:「此人身形稳若泰山,想来箭术亦是走沉稳一路,那我便反其道而行,以动扰静!」
  陆飞长鸣一声,展翅飞翔,绕着悬空球阵营不断盘旋,白翎羽借着快速的飞动不断地寻找封羿的破绽,另一边傲鸟群妖也再次组织新一轮的攻势,射坛弟子纷纷挽弓射击,火焰箭矢为不可挡逼得众傲鸟再度无功而返。
  白翎羽柳眉一抖,低声对陆飞说道:「陆飞将军,让他们虚晃几阵,试一下他们的射程范围。」
  陆飞发出几声鸟鸣,众下属听到后依言照办,在折了数员将士后总算摸清对方射程范围——五百步。
  白翎羽又问道:「你们傲鸟族除了利爪之外,还有什么攻击手段?」
  陆飞道:「我们有一招千羽刺,是用妖气逼出身上羽毛射向敌人,但射程只有三百步,比不上对方。」
  白翎羽微微一笑,传音给陆飞:「你们先以密集队形飞入五百步之内,然后立即散开退出五百步之外,虚耗对方箭矢。」
  陆飞又以本族语言下令,众妖集合成队以一个尖锥梯队扑向悬空球,射坛弟子立即挽弓瞄准,在他们看来这种密集队形简直就是活靶子,闭着眼睛都能射中目标,就在他们准备松手之时,陆飞大喝道:「散开侧退!」
  众妖扑打羽翼,朝着四面八方散去,在空中打了个盘旋推倒五百步之外,而射坛弟子手中箭矢已经控制不住,纷纷离弦而出,平白损耗了多只利箭。
  白翎羽继续说道:「对方吃了亏后便会学乖,他们会等你们靠近一点在放箭,你便让手下不断地前进后退,引诱他们放空箭,过了几阵他们就会放宽箭阵的范围,等进入三百步后便是反击的时机。」
  陆飞听从白翎羽的话,让属下不断地诱敌放箭,随着多次不中目标,射坛弟子开始急躁起来,便有意无意地等傲鸟靠近,然而当傲鸟众逼近三百步之后,陆飞立即下令全体施展千羽刺,只见万千翎羽化作锐芒射向悬空球,儒门弟子猝不及防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箭阵顿时失守,悬空球被羽刺打破,漏气之下无法维持悬空状态,纷纷坠地,众弟子立即拿起一把钢丝伞,将其展开借着伞身的缓流力减低下坠势头。
  白翎羽莞尔道:「原来这些酸丁还有这么一套保命绝招。」
  封羿技艺高超,唯独他能保全悬空球,看到悬空箭阵被对方用奸招所毁,气得吹胡子瞪眼,对白翎羽怒目相视:「言而无信的臭丫头,你不是说要与我比箭法的吗,为何要偷袭我门下弟子!」
  白翎羽咯咯笑道:「傻书生,你是不是读书读傻了,没听说过兵不厌诈吗?
  」
  封羿恍然大悟,原来这女子刚才那副气急败坏的模样是装出来的,他还以为对方不经激将要上来跟自己比试,熟料她是顺水推舟,故弄玄虚,跑到天上来指挥傲鸟对付悬空球。
  正所谓老实人说谎最容易骗人,白翎羽往日里给人一种勇力有余智谋不足的印象,整个人就是一个刚勇好斗的悍妇,如今耍了个心眼反倒是让人难以防范,别说封羿,便是城头上的靳紫衣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卑鄙无耻,尔等非君子所为!」
  封羿气急败坏,开口怒骂道。
  白翎羽顿时乐了,开口笑道:「姑奶奶可是名副其实的妇道人家,射箭书生,你脑子是不是真的进水了?」
  封羿气得胡子抖动,拉起乌金弓便要射杀白翎羽。
  白翎羽哼了一声:「陆飞,再给他来个千羽刺!」
  陆飞哈哈一笑,下令众妖攻击,铺天盖地的羽毛射向封羿,饶他箭术再高也是寡不敌众,在被射成筛子前立即跳下篮子,逃生而去。
  远处的龙辉看得哭笑不得,心忖道:「近墨者黑,想当初小羽儿是何等的老实纯良,但跟那个小妖女呆久后也练成了这骗人不眨眼的本事。」
  收拾了悬空箭阵,白翎羽腾出手脚来准备对付地下的天罡琴阵,只见地面上战况越发激烈,乐凝收起琴阵的攻击音波,转为防御阵势,并以琴艺辅助江南军。
  原本一个龙麟军将士可以对付六个江南兵,如今得琴艺加持,三个江南兵便可以牵制住一个龙麟兵,再加上琴艺可以治愈一些小伤和恢复部分体力,这些江南兵越战越勇,龙麟军一时之间被堵在江岸边上。
  白翎羽咬牙道:「陆飞,把裂空子砸过去,我看看他们还有没有闲情弹琴唱歌!」
  陆飞应了一声是,带着部众飞向天罡琴阵,裂空子蜂拥而下,炸得烟尘翻滚,生人勿近。
  白翎羽哼道:「我就不信这次还打不破这乌龟壳!」
  熟料话音未落,淡淡异光从烟雾中冒起,定神一看竟是慧宇带着镇邪车阵及时赶来,在天罡琴阵四周摆下一层护墙,再加上天罡琴阵原本的防御音波,乐凝等人端的是毫发无伤!城头上,靳紫衣大喝道:「三阵合一!」
  平安落地的射坛弟子立即朝天罡琴阵汇合,三坛执事乎望了一眼,心意相通,阵势顿时合而为一,只看镇邪车阵在外筑起光墙,射坛弟子紧接而上,箭矢一致对外,而天罡琴阵则被围在中央,六六天罡运转阴阳元气,音波弹奏更为嘹亮,此刻阵势浑然天成,不但可以给江南将士提供辅助神效,而且外有镇邪结界守护,内里的天罡琴阵还有防御音波,最要命的是他们弹奏时的音波又可以成为射坛弟子的无形箭矢,这些弟子只要运用儒门内功,再随手一抓便能扣住一道音波,然后搭在弓弦之上向外射去。
  龙麟军众将顿时大吃一惊,这分明就是一个活动的堡垒,而且还有源源不断的箭矢。
  然而就在三阵成功合一之时,靳紫衣接到门下弟子回报,脸上顿时浮现了一丝得意的笑容,跟仇白飞低语了几句,紧接着便是鸣金收兵,原本将龙麟军堵在水畔的江南军立即有序后退,儒家助战弟子也随军后退,看得龙麟众将满肚狐疑。
  白翎羽花容一沉,问道:「陆飞,前面发生什么事了?」
  陆飞腾空而起,居高观望,回报道:「副帅,洛川城外堆满了土丘,敌军都往土丘里退走。」
  龙辉也觉得奇怪,便下令收拢队形稳步前进,先看清形势再作打算。
  来到洛川城外便瞧见密密麻麻的土丘,那些土丘大概有一人多高,排布怪异。
  龙辉细看了一眼,发觉这是一个阵法,但这些土丘东一堆,西一簇,章法乱中有序,既含九宫八卦,又合三才五行,上接于北斗天罡、下承南溟地煞。
  龙辉再细看几眼,发觉土丘之内杀气暗藏,思忖道:「那三阵合一的儒生定是隐藏在里边,若冒然闯入凶多吉少。」
  想到这里边转头问道:「子舆兄,这是否也为儒门阵法?」
  孟轲叹了口气道:「然也,此乃阵暗合诸般数术变化,能有此修为者恐怕只有数坛执事,华方圆。」
  「哈哈,想不到子舆还记得华某!」
  土丘后响起一个淡淡的声音,于此同时阵法运转,四方景色也变得虚实不定,洛川城似乎已经被蒙上了一层白雾。
  迷蒙中传来靳紫衣的挑衅声:「龙贼,你可敢入阵来!」

总统夫人,晚上见!
吕涵芷
她被亲人出卖,沦为陌生男人的生子工具。五年后,她褪去青涩,成为名不见经传的插画师。一次漫展,她遇到傲娇萌宝。 “女人,乖乖跟我回家,我就让你抱大腿。一送你绝世好老公,二让你画画技能爆棚。”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5/07 03:41:23

【龙魂侠影 第16集 神州变天 22十二地支】
  龙辉哼道:「缩头乌龟,你敢出来吗!」
  仇白飞和靳紫衣嘿嘿冷笑,似乎在欣赏龙辉气急败坏的表情。
  龙辉低声询问玉无痕:「无痕,你数术最好,可看出其中玄机吗?」
  玉无痕幽幽一叹,蹙眉道:「玄机是看到了,但要破阵只怕要费时费力,而且对我军损失也不少。」
  白翎羽低声道:「早就说了,洛川是块硬骨头,想啃下来没这么容易。」
  龙辉呵呵笑道:「既然打不下洛川,那么咱们就执行另一个计划。」
  白翎羽嫣然一笑,下令鸣金收兵。
  前面还是不破洛川终不还的气势,如今竟然说退便退,使得仇白飞和靳紫衣大吃一惊。
  龙辉笑嘻嘻道:「靳紫衣,你别再让尹方犀躲在一旁了,我今天也懒得跟你们洛川计较,反正这是块硬骨头,我牙齿不够硬实在啃不动,只能退居其次,挑些软柿子来捏。」
  仇白飞脸色一沉,心中生出一股不安的预兆。
  龙辉大声问道:「兄弟们,这次浩浩荡荡地出来什么都没捞着,你们愿意回去吗?」
  众军齐声应道:「不愿意!」
  龙辉哈哈笑道:「那好,咱们上船游游楚江,逛逛赤水河,看看沿途有什么软柿子,挑几个来捏一下,找点东西打牙祭!」
  龙辉本来的战略便有两层,第一层便是直捣黄龙,强攻洛川,若能打下来便能一举瓦解江南军,若是打不下来掉头就走,顺流而下,看看路上有什么好打的城池就去戏耍一番,这种战法就像是草原民族一般,来去如风,专挑软柿子下手,遇上硬骨头立即退走,北疆边军对这套战法是无可奈何,只能加固城池防御,极为被动。
  龙辉久居铁壁关对于铁烈的习性已经了如指掌,此趟借着蛟龙御水神威,把铁烈这套闪电战的打法发挥到淋漓尽致。
  临走前,龙辉故意朝洛川城摆了摆手,以示告别,还补上一句:「仇大帅,不用送了,你们跑得太慢,跟不上咱们的!」
  他这话明摆着就是告诉对方——我就是欺负你们跑得慢,怎么着,有本事追上来揍我啊!仇白飞担心有诈,不敢轻易犯险,命令各部稳守岗位,任由龙麟军离去。
  登上盘龙号,白翎羽问道:「准备收拾那座城?」
  龙辉道:「江南共有二十八郡有水路可达,能容纳大船通过的便只有二十郡,而仇白飞临时抽调其余郡县兵力,必定会有几座空虚城池,咱们就挑这些下手。」
  白翎羽笑道:「你好奸诈啊,明摆着欺负这些抽调的兵力不能及时回援,就专挑软柿子!」
  龙辉翻翻白眼道:「打一枪换一个地方,这就是铁烈的伎俩,咱们是学以致用。」
  说起铁烈,白翎羽花容微黯,叹道:「也不知督帅现在怎么样了,铁壁关战局是否顺利。」
  龙辉叹了一声,摇头道:「小羽儿,只怕战局处于胶着状态,这次铁烈要做的不是侵犯神州,而是拖住督帅,他们一定会把他们老本行发挥到极限,仗着马快弓利不断骚扰北疆军镇,就像我们对付仇白飞一样。」
  白翎羽咬了咬嘴唇,沉吟片刻,抬起头道:「以督帅能为定可化险为夷,北疆战况我们也管不到,还是尽心收拾江南军吧。」
  龙辉点点头道:「等涟漪传回情报咱们就动手。」
  船队行驶了半里左右,天际乍现雀翎彩光,只见涟漪飘然降下,禀报道:「
  各路雀影已经将军情传来,仇白飞一共调集了十三个郡县的兵力,不偏不巧,这十三个郡县都有宽阔的水路可达。」
  原来早在龙辉发兵之前雀影已经行动,龙辉估摸仇白飞会在洛川排下重兵,于是便让雀影躲在洛川周围观察援兵的来路,从而推断哪一座城兵力空虚。
  龙辉双眼紧盯地图,凝思战略,有三座距离偏远,田地略为不足,打下来也是鸡肋。
  剩下十座城也不是能一口气都吞下,必须挑出最需要拿下的目标。
  沉思之际,天空忽见道华翻涌,腾气化绝卦,白衣白发,雪丝拂尘,仙风道骨,龙辉认出来人,不禁笑道:「道长大驾光临,请恕在下招呼不周!」
  净尘从天而降,笑道:「客气了,老道闲来野惯了,大礼什么的却是浑身不舒服。」
  龙辉将他迎进屋内道:「道长这些日子去了何处,在下可是想念得很。」
  净尘哈哈笑道:「好说好说,贫道实地考察了一轮江南地形,思考出了一个十二地支阵,借着特定的地脉连接,互通地气,布下防御阵法,与当年丰郡阵法有几分相似。」
  龙辉眼神一亮,回想当初丰郡邪阵可是将十几万大军挡在城外,若有十二先天联手破阵,便是再多一倍兵力也未必能打下,如果真能结成阵法,即便不如酆都那般可怕,最少也能弥补兵源过少的劣势。
  「不知道长这个阵法要如何设置?」
  龙辉急忙问道。
  净尘道:「将军莫急,且听贫道细细叙来。十二地支暗合十二时辰之运转,必须按照十二时辰的排布而连接地气,如今将军手中的五座城池以地支术推算正是三阳二阴,金陵在北,地气含阳,乃北方阳水,子时位,凌海距离金陵较近,亦在北,但地气含阴,乃阴水,亥时位,而以此推演,舒城为寅时、飞流为卯时、玉川为申时,将军接下来要夺下的城池便是剩余的七个时辰方位。」
  十二地支中寅卯属木,寅为阳木,卯为阴木;午巳属火,午为阳火,巳为阴火;申酉属金,申为阳金,酉为阴金;子亥属水,子为阳水,亥为阴水;辰戌丑未属土,辰戌为阳土,丑未为阴土。
  未戌为干土,丑辰为湿土。
  干土者其中藏火,湿土者其中藏水。
  根据净尘的解说,柳城为酉,南丽为巳,睦州为丑,兴湖为午,岷县为辰,冲宁为戌、杞山为未。
  「妙哉,有了道长这番金玉良言,在下知晓该如何行动了!」
  龙辉心情大好,立即命令道,「传令下去,立即对付柳城、南丽、睦州、兴湖、岷县、冲宁、杞山七城。」
  净尘又道:「将军若打下城池,还得在金陵朝苍孁方向二十里处修建一座烽火台,因为此苍孁犹如一把尖刀对准金陵,而且还有沉压重兵,实乃太岁破军之象,其凶险煞位可冲撞十二地支的连接,对阵法大有影响,只有在中间钉上一枚锁阴镇煞针,才能隔绝凶煞气息对十二地支阵的影响,令阵法得以运转。」
  龙辉道:「此事不难,我便命人去办,相信三日内便可修好。」
  净尘道:「这座烽火台并非简单的修建,要在将军打下这七座城池后才能动工,而且动工时得向下挖开三丈地基,向上修建十二层,而且必须在午时动工,借着天地烈阳正气破坏苍孁的阴煞凶气。挖地基时每天挖一丈,放去地脉晦气,修塔台时每日也只能修一层,连接九天阳气。之所以只能如此缓慢是为了让地气有个缓冲过程,若不然过快卸出阴气,或者过快的承受阳气,会导致风水格局改变,那么十二地支方位便会改换,前面打下来的城池全数作废。」
  末了,净尘又补充了一句:「十二地支连成一气,在其覆盖范围内,地气互通,相互滋补,金陵被侵蚀的田土也会随之重生。」
  江南沃土万里,三十六郡县只居住之地,并不代表整个江南地界,而若按照净尘所言,将这十二城池联系起来,那么阵法的覆盖的范围足足有千里之广,堪称大手笔。
  听到这里龙辉欣喜道:「道长真乃天赐祥者,一现身便解决了我的数个难题!」
  净尘肃容道:「将军客气了,贫道只相信天地有正气,绝不会让沧释天那等宵小继续为祸人间。」
  龙辉道:「多谢道长吉言,在下立即着手准备攻打七城。」
  净尘叹道:「如今鸿钧已经率领道宗弟子进入江南,但很不幸天下道观修者大多都认为鸿钧包庇贫道,以至于道门受到朝廷压迫,所以跟随而来的三百余人,恐怕无法对将军战力提供太大帮助。」
  龙辉笑道:「跟随在鸿钧教主身边之人必然是强劲高手,已经抵得过千军万马了!」
  净尘笑了笑,说道:「璃楼已经联络了一些佛门高僧,相信不日便可抵达江南。」
  龙辉哈哈笑道:「如今三教肝胆之士都站在我这边,又何须忌惮跳梁邪丑,待我夺下七城,以此给诸位即将到来的义士接风!」
  说罢立即下令:「大军分兵三路,第一路由风望尘带领,人数三千,战船十艘,在洛川周围游弋,务必让仇白飞疑神疑鬼不敢轻易出城,若他真的出城,你便在水中用火炮轰击,只需牵制和消耗他兵力,不可上岸与他纠缠。第二路,白翎羽率七千人马,战船二十艘,在柳城、南丽、睦州、兴湖、岷县、冲宁、杞山这七座城池附近的水域游弋,监视各路援兵状况,一旦发现立即截杀!」
  龙辉又说道:「漪儿,你率领雀影继续观察敌军动向,一旦有援兵进入七城范围,立即通知小羽儿。」
  涟漪恍然大悟,原来夫君是要将蛟龙的水域机动力和雀影部侦查力结合在一起,从而以快打慢,先发制人。
  一旦雀影众发现敌军踪迹,便可回报白翎羽,而白翎羽则利用蛟龙拖船赶到敌军前方部署埋伏,以逸待劳,阻挠截杀,相信以龙麟军的水陆战力,再加上能够提前埋伏,绝对可以把江南军玩弄于鼓掌之中。
  想到这里,涟漪展颜笑道:「哈哈,对方人多又如何,还不是一样被咱家夫君戏耍。」
  说到这里,她媚眼一转,凑到龙辉耳边,吐兰呵气:「夫君,不如再派陆飞的傲鸟众出战,由他们在空中协助,看到敌兵就丢几个裂空子。我刚才看过了,那些悬空箭阵虽然威力巨大,但灵活不足,追不上陆飞他们。」
  龙辉想了想,便召来陆飞说道:「陆飞,你再率领傲鸟众出战,协助副帅截杀敌军,若遇上悬空箭阵采取游斗迂回之法,消磨对方实力。」
  傲鸟族在空中协助,白翎羽便能更轻松地收拾对方陆兵,就算遇上悬空箭阵傲鸟族虽不能胜,也可牵制对方,反正陆战交兵,他相信白翎羽可以随意蹂躏江南军。
  部署完毕后,龙麟军开始运作,风望尘在洛川附近游弋,起初仇白飞还以为是龙辉的诱敌之计不予理会,等他接到城池失守的消息后才懊悔万分,立即派兵救援,而风望尘就在江里开炮,逼得援兵不得不饶江而走,徒增行程。
  等援兵到了七城地域后,白翎羽已经在前面布好陷阱和伏兵,打得援军节节溃败,幸好白翎羽不想过多损耗兵力,对方一撤退便收兵回船,要不然这些援兵都得全军覆没,连败数阵后,江南军的士气已经降至低谷,根本没人赶来援救七城。
  被孤立的七城哪是龙辉的对手,一万精锐配合神出鬼没的战舰,纵横江南水域,宛若无人之境,秋风扫落叶般攻营拔寨,短短五日时间就拿下了柳城、南丽、睦州、兴湖、岷县等五城,剩余的两城守将早就吓得心胆俱裂,还没等龙辉攻打便开门投降。
  城池到手,净尘便派心腹弟子进驻各城,按照特定位置布下极元器或者寻觅极元位,准备十二地支阵法,另外还要针对苍孁的太岁破军,知晓烽火台修建完毕,便可建成防御阵法,重生金陵沃土,在这个期间龙辉更要小心,在分兵驻扎在十二地支城池,若是给对方夺回城池毁掉极元之器,将是前功尽弃,如此一来龙辉的兵力就此分散,幸好还有水师相助,能够迅速地援助。
  洛川帅府,主帅、丞相、太师三人聚首,讨论日后战局。
  仇白飞眉头凝锁,灰青的肤色再添三分沉重,七大城池相继失守,让他心情沉重无比,对方来无影去无踪令得他无从把握,他曾试过派兵夺回城池,要么就是被对方提前拦截,要么就是直捣自己的后院,弄得他头疼不已。
  龙麟军明明就是攻城拔地,却又暗含草原民族那套以战养战,飘忽不定的打法。
  靳紫衣也愁眉苦脸:「逆贼水师已经强大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不但攻击力和机动性都堪称前无古人,再加上准确的情报还有妖族各种异术,实在棘手!」
  仇白飞长叹一声:「如今沿江城池一一失守,战局已经超出我的意料,要想平贼还得花上一段时间。」
  靳紫衣道:「大帅不必过于悲观,为帅者不一定要百战百胜,而是要看清局势做出准确的判断。」
  仇白飞点头道:「本帅有个想法,希望相爷和太师能够替我参详一番。」
  靳紫衣道:「大帅客气了。」
  仇白飞道:「江南兵将最擅长水战,但如今水上优势在逆贼的蛟龙面前荡然无存,而陆战又偏偏是他们所长,我的士兵遇上贼兵根本就是不堪一击,所以我决定以守待攻。如今我军虽然屡战屡败,但并未伤及根本,还有十万军马,再加上各郡县的民练团,人数还是占据上风,而逆贼名不正言不顺,又是初入江南,很难征集到足够的兵源,所以目前我军的优势便在于兵源开广,而逆贼虽然连战连胜,但再怎么大胜也会伤亡,我就这样跟他虚耗下去,跟他拼根基!」
  尹方犀点头赞道:「大帅此举确实是应对良策,目前逆贼战力惊人,不宜硬碰,我们就避其锋芒,跟他来跟持久战!」
  靳紫衣也笑道:「妙哉,逆贼虽然收编了妖族,获得各种妖法邪术,但却也让江南百姓对其产生莫名恐惧,对其敬而远之。靳某敢保证,若逆贼在江南征兵,定会引来百姓不满,到时候只要我略施小计便可挑起民变!」
  虽说目前妖族和人和睦相处,但要想双方互相认可并非一朝可成,所以就如同靳紫衣所说,普通人依旧害怕妖,而妖类虽然不欲伤人,但他们毕竟有着比常人更强的天赋,多多少少都会瞧不起普通人,两个族群要想真正地合二为一,没几个甲子是做不到的。
  靳紫衣说暗设的这条计策虽然看似粗鄙,但却是直接切入龙辉要害——计谋不必要多么新奇莫测,只要能够发挥最大的效力便可,这就是靳紫衣用计的原则。
  尹方犀道:「逆贼虽然士气如虹,但却也到了强弩之末,十二座城池已经是他们所能夺取的最大极限,他们之所以夺城不过是想给金陵一个缓冲防御的空间,如今目标已经达到,相信他们不会再有大动作。」
  靳紫衣道:「妖族有各种机关阵法,我儒家也同样不少,便趁这段时间赶快制造一批利器应对未来之变。」
  尹方犀蹙眉道:「师弟,要打造利器耗费不少,单是镇邪车、悬空球还有赤火箭已经让我们头疼。」
  仇白飞闻言,说道:「太师、丞相不必担心,仇某军中还有些闲钱,便请二位拿去使用。」
  靳紫衣道:「大帅,你误会靳某的意思了,钱财我儒家不缺,缺的是资源和材料。」
  仇白飞不好意思笑了笑,他刚久经官场才还误会这两人是在暗示一些什么,熟料这两人并非是昔日那些官僚。
  两人虽说有些行为让人憎恶,但骨子里还是透着那股儒家的凛然浩气,贪财受贿、敲诈他人这种没品格的事他们根本不会去做。
  仇白飞干咳一声,转移话题来缓解尴尬:「相爷不知需要什么材料,仇某或许可以帮忙。」
  靳紫衣想了想,提笔写下几个材料——赤金矿、清月铜、南邻铁。
  仇白飞不禁一愣,道:「这些都是金铁奇石都产于偏僻之地,而且要想开采必须经过朝廷的同意。」
  靳紫衣叹道:「这也只是一部分的材料,是用来制造某些利器的核心部位,靳某会写个折子禀告皇上。除此之外,还需要不少的铜铁矿脉,巧手工匠!」
  此时门外亲兵进来禀报:「大帅,有钦差来了!」
  仇白飞急忙道:「快请入内。」
  亲兵应了一声是,便将钦差带进来。
  只见一名清秀男子带着两名宦官走入,两名宦官手捧玉盒,垂头低眉,而那名男子丰神俊朗,身着蟒鳞官服,头戴翡翠玉冠,手捧黄绸玉卷,脚踩穿云长靴,正是现今的吏部尚书——高鸿。
  高鸿朗声说道:「圣旨到!」
  三人闻言立即下跪接旨。
  高鸿展开圣旨,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江南军主帅仇白飞奋力讨贼,劳苦功高,特赐金猊宝甲一副。望其继续为国效力,早日剿灭逆臣!」
  仇白飞又惊又喜,他连番失利不但没受到责罚,反而还有赏,不由感激拜谢皇恩:「罪臣连番失利,皇上不但不降罪,还赏赐宝甲,仇白飞粉身碎骨亦要报答天恩!」
  高鸿将圣旨交给仇白飞,又转头对靳、尹二人说道:「丞相、太师,皇上有个口谕要下官传达。」
  两人拱手道:「微臣聆听!」
  高鸿道:「皇上说了,若丞相和太师想制造利器,便放开手脚去做,无论要什么皇上都同意。全国矿脉和巧匠任由二位调配,而且还将户部工部划归二位统帅,除此之外还特命下官给两位大人带来一柄尚方宝剑,如有不从者先斩后奏!
  」
  两人不禁欣喜若狂,从高鸿身后的宦官手中接过尚方宝剑,拱手谢礼。
  高鸿又说道:「皇上已经知晓江南战况,着下官同仇大帅说一句,胜败乃兵家常事,只要大帅认为合适的战略就放胆去执行,哪怕是退守避战,皇上也不会责问!」
  短短几句话,仇白飞感激得五体投地,朝着玉京方向连磕三个响头,说道:「臣生当陨首,死当结草以报皇上天恩!」
  高鸿笑了笑道:「大帅,皇上知晓如今江南战局紧张,特地派了一些援手,但大部队的粮草还在召集中,此次只是先锋而已。」
  仇白飞道:「既然是皇上派遣,便快快请进来。」
  话音未落,一个清亮的声音响起:「大帅不必如此麻烦了,贫尼自己进来便可!」
  只见门外佛光闪动。
  一道窈窕身影盈盈而立,雪肤朱颜,手持拂尘,头戴华丽天冠,外披赤羽天衣,胸前璎珞连串,下着轻纱裙摆,雍容华贵,铅华绚丽。
  靳紫衣凝视片刻,开口问道:「此拂尘乃是以雪蟾玄丝所致,莫非是人称赤伏摩诃的度红尘师太。」
  度红尘颔首回礼道:「想不到云汉院主也听过贫尼薄名,真是受宠若惊!」
  靳紫衣还礼道:「师太乃佛界名宿,靳某岂有不知之礼,只是想不到常年在赤霞山静修的赤伏摩诃也会涉入红尘。」
  度红尘道:「如今妖孽横行,国器动荡,贫尼又如何能继续静修,唯有红尘历劫走一趟,度尽红尘妖邪乱!」
  度红尘又道:「听闻妖魔为祸江南,不少高人隐士也做耐不住,纷纷出山入世,如今已经在赶往洛川途中。」
  仇白飞不禁大喜道:「妙哉,得师太此等强援,何愁逆臣不灭,天下不平!
  」
  十二城池在手,龙辉总算可以松口气,但今日却接到雀影众的密报——不少武林人士进驻洛川,而且仇白飞不但未受战败责罚,反而还降下圣旨褒奖,除此之外,靳紫衣和尹方犀都得到统辖工部和户部的权力,可以放开手脚制作各式利器。
  接到这个消息后,龙辉立即召集所有人,除了镇守十一城池的将领外,其余核心骨干基本到场,洛清妍、鹭眀鸾以及于秀婷隐居幕后并未出现。
  龙辉说道:「大家也知道洛川内的动静了,不知有何看法?」
  楚婉冰道:「沧释天这一道圣旨完全把仇白飞的心给收走了,而靳紫衣获得朝廷的全力支持,各种利器机关就会源源不绝地造出,我觉得应该及早做出应对,早日制造出炼神浮屠和噬魂妖云!」
  龙辉道:「萍山的矿脉足够吗?」
  楚婉冰道:「足够,但需要时间,在此之前先会制造一些炼神火炮和小型的妖云,以作应对。」
  白翎羽道:「仇白飞已经领教过咱们水军的厉害,相信会扬长避短,以守待攻,囤积重兵防御陆路城池。至于苍孁,我想仇白飞还是会重点经营,那儿所布置的兵力应该不下一万,这个地方始终是一把威胁金陵的尖刀,需得早日拔除。
  」
  龙辉道:「苍孁并无水路,而且我军兵力都分散,有心无力。」
  这时在一旁伺候白翎羽的王公公说道:「老奴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龙辉道:「公公有话直说,不必拘谨。」
  王公公道:「老奴觉得沧释天的这圣旨有些问题,他对仇白飞便以圣旨的形式褒奖,而对于放权之事却仅仅找人代传,这两件事明明可以写入一张圣旨。」
  崔蝶生于官宦世家,对于朝中之事甚是熟悉,听了王公公的话顿时捕捉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柳眉轻蹙道:「莫非这是沧释天为了日后对付儒门的暗手?」
  王公公继续说道:「只要写入圣旨的东西皇帝便不能改变,因为朱砂白纸,一清二楚,而口谕却说过就算了,做不得准,即便有外人在场,沧释天只要随便找个借口调开仇白飞,然后再矢口否认当日所说过的话,给儒门扣一个滥用私权,擅造利器,图谋不轨的罪名,就可以来个卸磨杀驴!」
  龙辉点点头道:「公公所言甚是,沧释天一直想着收纳三教,这般无耻做法也并非不可能,可笑靳紫衣一心要平叛,却是给人当枪杆子使。」
  卫兵敲门禀报道:「主帅,国渊夫人求见!」
  龙辉急忙道:「快快有请。」
  卫兵将穆馨儿引入堂内,穆馨儿柳眉凝锁,似有话想说,但发觉气氛有些凝重,便道:「龙辉,你们是在议事吗?那我改日再来吧。兄高凌云谨呈」
  龙辉笑道:「师娘快快请坐,我们已经讨论完了。」
  穆馨儿叹了口气,素白小手递过一张纸条,说道:「这……这个是凌云托人转交给你的。」
  龙辉大吃一惊,急忙接过一看,只见上边写着:「先帝含冤,沧贼称王。贤弟之肝胆忠义,不畏强权奋起讨贼,愚兄恨不能于贤弟血洒沙场,无奈能为浅薄,唯有蛰伏贼侧,替贤弟传递讯息,助贤弟夷平邪祸。明日,沧贼爪牙将从苍孁袭击金陵,望贤弟多加提防。」
  「这确实是凌云的笔迹,应该错不了。」
  穆馨儿道:「龙辉,你可要小心应对,莫辜负凌云一片苦心。」
  龙辉点头道:「师娘请放心,弟子会小心斟酌。」
  这时楚婉冰从龙辉手里夺过纸条撕碎,哼道:「这种幼稚的诈降计也敢拿来糊弄人,高鸿这贼厮也太瞧不起人了!」
  龙辉蹙眉道:「冰儿,这是师娘的一片好意,你为何要这样做!」
  楚婉冰道:「哪有人传个密报还写得如此啰嗦,不但用自己的笔迹来写,还落下自己的名字,这不是嫌命长了吗!」
  穆馨儿俏脸一阵惨白,咬唇道:「冰儿,我不知凌云如何得罪了你,但人家是一番好意,你这样做太过分了!」
  楚婉冰急忙道:「师娘,冰儿无心冒犯您,只是这封密报不能信!」
  穆馨儿气得酥胸上下起伏,身子不断哆嗦。
  龙辉急忙打圆场道:「师娘,冰儿意思是这信件未必真是高师兄所写,可能是有心人的诡计。」
  穆馨儿脸色稍缓,说道:「龙辉,我一个妇道人家不懂这些阴谋诡计,还是你拿主意吧……我有些累了,告辞!」
  说罢拂袖离去。
  龙辉蹙眉道:「冰儿,你刚才似乎做的有些过火了,你随我去跟师娘陪个不是!」
  楚婉冰柳眉一扬,说道:「我没错,凭什么道歉!再说了,高鸿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凭什么穆师娘要替他说话!」
  龙辉不悦地道:「冰儿,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楚婉冰觉得有些过火,急忙缓和下来,柔声道:「夫君,冰儿也是替你着想,你想想看,当初昊天教能够轻易杀死宋王,这其中定有猫腻。经过帝都血战后,宋王府守卫也会比往日森严,偏偏昊天教却如入无人之境地闯入宋王府,将宋王首级提走,这种事情除非是沧释天亲自动手,若不然谁能做得到。」
  龙辉思索片刻,觉得有理。
  楚婉冰又道:「昔日宋王一脉的官员或多或少都被排挤在外,唯独高鸿不降反升,做了个尚书,你不觉得诡异吗?还有当初秦家选婿,高鸿明明可以在文学上击败泰王,他却认输,种种这般都说明此人不简单。」
  龙辉道:「所以你觉得这封信就是调虎离山,让我们注意苍孁而忽视了其他地方。」
  楚婉冰点了点头。
  龙辉道:「我却认为此信可能还有另一层意思,那便是抓准了我们这个心理,然后在反其道而行之,从苍孁出兵偷袭金陵。」
  楚婉冰凝思片刻,说道:「反其道而行确实是沧释天的手法,既然如此,明天我便带族人到金陵北面巡视一番,若有动静你也可及早应对。」
  龙辉不放心地道:「冰儿,让娘娘跟你一块去吧。」
  楚婉冰道:「不用了,金陵守备已经够少了,未免敌人调虎离山,娘亲这些高手还是继续留守得好。」
  龙辉还是不放心,楚婉冰又道:「没事的了,我们人少行动反而麻利,自保不成问题。」
  说到这里,龙辉总算同意。
  第二天,楚婉冰带着十多名妖族高手到金陵北面巡视,路过烽火台顺便看了一眼进程,此台已经挖好地基,但要完工还得一段时间。
  看过烽火台后,继续向前,一直等到傍晚都没发现异象,楚婉冰心想:「果然还是调虎离山,幸好小贼没中计。」
  此时,在前方侦查的赤狮急匆匆跑了回来,禀报道:「前面来了一群武林人士,带头的是一个尼姑!」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5/07 03:41:52

【龙魂侠影 第16集 神州变天 23横兵对垒】
  楚婉冰檀口轻启,问道:「赤狮,来了多少人?」
  赤狮道:「小娘娘,人数大约有百余人,服装各异,儒道佛皆有,亦有其余门派的打扮。」
  自从洛清妍退位让贤后,众妖还是尊称她为娘娘,而嫁于龙辉的楚婉冰则被称为小娘娘。
  楚婉冰道:「他们的行动轨迹如何?」
  赤狮道:「好像是朝着烽火台奔去的。」
  楚婉冰花容一沉,立即下令道:「赤狮,你立即折返通知烽火台守兵,着他们做好迎战准备。」
  赤狮应了一声是,迅速去报信。
  烽火台虽然作用巨大,但龙辉不欲过于张扬让对方瞧出端倪,故而此地的兵力只是符合一般烽火台的配置,若是大张旗鼓以重兵把守反倒让人觉得古怪,提早暴露目标,但楚婉冰得知敌人队伍内有道者,心里便做了最坏打算——烽火台的玄机恐怕已经被识破。
  楚婉冰美眸朝随行妖类扫了一眼,说道:「其他弟兄,随本宫一同去截杀敌人,务必给金陵援军抢出时间。」众人应了一声是。
  楚婉冰率着众妖迅速找到隐藏伏击地点,抬眼望去,竟不由自主地倒抽了一口冷气,只见度红尘领着百余名武林人士袭来,而他们身后却隐有烟尘翻涌,观其架势应该是军马队伍。
  楚婉冰暗吃一惊:「难道那封信当真是故意为之。」
  想到这里,楚婉冰施展凤凰神通,腾空九霄,居高审视敌情,竟是一只几千人的骑兵,身披黄沙甲,头戴琉铁盔,腰胯弯月刀,臂膀护甲处别着一个虎豹军徽,正是西域精锐虎豹营。
  「糟糕,我们都以为西域大军粮草未足,尚不能参战,却未料到对方可以精兵简政,先派出精锐小队进入江南!」
  想到这里,楚婉冰当机立断,指挥众妖排下杀阵拖延敌军脚程。
  「蝎鳌,你立即布下暗毒,扰乱敌军阵脚!」
  蝎鳌接令,掏出毒粉,运足元功,苍木淬火焚烧之下毒烟飘浮,弥漫而出。
  毒烟拦道,大军太过密集实难躲避,度红尘眼神一敛,娇叱一声旁门左道,佛元催生,华光流溢,随即拂尘连环挥摆,激起剧烈气流,将毒烟席卷殆尽。
  「放毒妖孽,还不现身受死!」
  度红尘柳眉倏扬,法指捻印,横练一掌直取树林深处。
  霎时凛冽妖气强势逆冲,震溃佛掌宏威,随即艳火焚烧,凤鸣九天。
  「臭尼姑,吃我一剑!」
  曾被贼尼阵法压制,今日功复十成,楚婉冰誓讨久仇,媚然挥剑,凤嫣斗舞,圣剑走势锁定度红尘命门所在。
  度红尘凛然厉喝,拂尘如电,雪蟾玄丝缠住妖剑利刃,借佛门元功压制楚婉冰剑势走向。
  双方斗得你来我往,好不相让,度红尘暗自惊叹:「小妖女修为竟然如此高深,当日若非阵法压制,我恐怕难以讨好。」
  想到这里她心生一计,开口冷笑道:「修个烽火台就要摆个劳什子阵法,汝真是天真!」己方意图被识破。
  楚婉冰暗吃一惊,心神微乱导致剑势亦缓三分,度红尘抓住机会拂尘缠住凤嫣剑,提功一扯将她拉了过来,随即一击重掌狠狠击在她胸口。
  楚婉冰只觉一阵剧痛传遍全身,檀口随即吐出艳红鲜血,肺腑重创,她强忍剧痛,强行运功,左手捏印,剑气引锋,一口通体雪白,描金绘玉之利剑晶莹拔出,正是天剑谷两大名器之——无尘。
  重伤之余,楚婉冰以元古大力出剑,更将凤凰灵火灌入剑身,无尘剑顿时化作一道赤红霹雳火直刺度红尘胸口。
  锋尖尚未抵达,剑压已经压得度红尘口呕朱红,内腑受创。
  「单是剑压已经如此骇人,如给她刺中还不粉身碎骨!」
  度红尘吓得急忙抽走缠锁楚婉冰的拂尘。
  侧身躲避,可怒凰忿然一剑岂是轻易,剑锋吐劲嗖的一下刺中度红尘圆润结实的大腿,顿时鲜血激涌,腿骨脆裂,痛入心扉。
  度红尘闷哼一身,内外皆受重创唯有暂退火线,只见楚婉冰粉嫩的娇靥已然血色全无,脸上、额头、脖子冷汗直冒,每喘一口气皆不由自主地咳出鲜血,伤势不比度红尘轻,方才那一掌打断了两根肋骨,断骨更是反插入肺腑。
  度红尘一手捂住胸口,一手捂住大腿,躲避三舍,口里却叫道:「小妖女已经重伤,快将她除去!」
  一干武林人士朝着楚婉冰围杀而去,危机关头只见摩云杀气燃腾,大喝道:「谁敢伤我家娘娘!」
  十指拨动,锋锐蛛丝交织成网,将最靠前的数员武者切成碎尸。
  蝎鳌护主心切,施展苍木淬火,火中藏毒,中招者无不骨肉腐化惨死当场。
  月灵夫人扶起楚婉冰立即退走,蝎子蜘蛛两妖也边打边撤,敌军紧追不舍,当抵达烽火台的防线时,虎豹营立即冲出一支百人小队,每人手持标枪,借着战马奔驰之势投射长枪。
  长枪迅猛无比,堪比弩炮,守卫烽火台的士兵被钉死不少。
  为首将领大喝道:「立即抢下烽火台!」
  只见他身先士卒,手持狼牙棒冲杀袭来,重棒说过之处,士兵无不筋骨寸断,脑浆迸裂,正是昊天教双天之一的天众。
  危及关头,楚婉冰不顾伤体,再运凤火,凤嫣无尘双剑合璧,强行架住狼牙棒雄力,只听轰鸣巨响,战马被凤凰灵火烧成焦炭,而天众也震得退出三丈之外,然楚婉冰却是伤上加伤,不停地咯血,一袭白衣已然被濡成艳红,凄艳绝美。
  天众气脉被凤火灼伤,难提真元,立即命令手下助战:「快,小妖女已是强弩之末,快些将她拿下」一声令下千军齐动,将楚婉冰困杀其中。
  摩云立即挺身护主,编织蛛丝力当西域兵燹,另一侧蝎鳌以妖火焚毒,布下毒雾阵,两人虽无强悍的内力,但功体诡异,联手协作竟令得千军暂时难越雷池。
  蛛网范围广阔,毒烟防不胜防,虎豹精锐虽是勇猛,但却无计可施,不但靠近不了楚婉冰,更接近不了烽火台。
  此际,敌军之中窜出两道身影,身负不俗修为,同发一掌连气合武,竟突破双妖防线,此两人正是人无双和摩呼罗迦。
  他们原本要被皇甫武吉斩首,但沧释天夺权成功后立即释放二人,如今复出战场便雄心勃勃地欲立战功,同时夹击楚婉冰。
  摩云和蝎鳌此刻又被兵士缠住,抽身不得,急得如热锅蚂蚁般。
  蓦然,一股庞大威压笼罩全场,灼热气浪喷涌而出,裹护楚婉冰,逼得人无双和摩呼罗迦节节退溃。
  「伤我爱女还想留命?」
  妩媚声音之中难掩怒杀之意,只见凤火席卷,人无双和摩呼罗迦瞬息化作灰烬,尸骨无存。
  楚婉冰眼见母亲倩影,心头大定,略带撒娇地地唤了一声:「娘,他们都在欺负冰儿!」
  洛清妍见她血染白衣的凄婉模样,芳心宛如刀绞,眼泪险些掉下来。
  「冰儿!」
  「姐姐!」
  耳边响起两个熟悉的声音,楚婉冰奋力抬起几欲阖上的眼帘,迷蒙中看见丈夫和妹子正朝自己扑来,一生中最亲近的三人都在身边,楚婉冰感浑身暖融融的,心头一松便昏了过去。
  龙辉急忙将她抱在怀里,运功助其镇痛疗伤,待她伤势稳定后,便托魏雪芯照顾。
  他在接到烽火台的求援后立即赶来,正所谓夫妻同体,他感觉到楚婉冰身处险地,也顾不上点兵出战,让白翎羽先统合兵马,自己一个人就赶了过来。
  而洛清妍与楚婉冰母女连心,亦感到女儿危险,火速踏出梧桐苑,赶赴战场。
  小凤凰可谓是两人的心头肉,如今见她重创至此,两人焉能不怒,洛清妍媚眼倏睁,怒运凤火——蛮荒赤鹑翎烧尽四野,妖后所过之处赤地焦土,不留生机。
  龙辉杀意逼上顶端,猛地使出八荒六合神龙火,昔日大败元鼎绝式再现寰尘,只见龙凤联手奏杀曲,怒火烈焰毁万界。
  龙凤携手杀敌,挡者披靡,同时白翎羽已经率领援军赶到,天众心知难以讨好立即下令撤兵,龙辉心忧楚婉冰伤势,无意追赶,只是再给烽火台增添一千人马便带楚婉冰回城。
  回城之后,洛清妍将楚婉冰带回梧桐苑疗伤,而龙辉则着手来日战略。
  「敌军已经察觉十二地支的存在,若不然也不会进犯烽火台!」
  龙辉召集众人后立即开门见山。
  净尘叹道:「道宗大半都投靠了朝廷,有人能认出此阵并不奇怪。不过贫道想不到的是,西域虎豹营竟然也来参战。」
  龙辉道:「战场之上瞬息万变,虎豹营到来并非什么怪事,想必还有一些西域先锋队即将到来,而主力部队还要等到明年开春才能动身,所以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在敌人主力到达之前完成阵法。」
  白翎羽蹙眉道:「我怕敌军不会仅仅针对一个烽火台……」
  话音未落,屋外亲兵再度来报——国渊夫人求见。
  龙辉暗吃一惊,急忙将她请进来,穆馨儿俏脸略带几分愁容,欲言又止,她咬了咬朱唇还是递过一张纸条,说道:「这是凌云送来的。」
  龙辉惊讶地接过纸条,只见里边写着:「三万西域前锋军即将进驻苍孁,将联合苍孁守军分路夹击金陵。江南军亦会协助齐攻贤弟城池,万万小心!」
  穆馨儿叹了口气,朝四周望了望,发现不见楚婉冰,便小声道:「龙辉,凌云与你师出同门,而且这孩子一身正气,绝不会害你的。」
  龙辉微微一愣,点头道:「龙辉晓得。」
  穆馨儿道:「我先回去,不打扰你正事了。」
  穆馨儿刚出门竟与鹭眀鸾照了个面,两人含笑相互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进入堂内,鹭眀鸾问龙辉:「国渊夫人为何来此。」
  龙辉将纸条递给她,说道:「这是夫人给我之物。」
  鹭眀鸾接过一看,不禁蹙眉惊叹:「国渊夫人从何处弄到这个情报的,我也是刚刚得知,想不到她居然比我还快。」
  龙辉奇道:「照你这么说,这张纸条是真的啦?」
  鹭眀鸾点头道:「应该假不了,我刚从阿修罗那儿接到消息,明日江南军确实有如此动静。」
  原来阿修罗也随着虎豹营进驻苍孁,鹭眀鸾恰好感觉到了他的气息,然后便施展玄媚夺神术,将灵识代入阿修罗元神之内,借其耳目窥探敌情,竟探知明日仇白飞将发动一场多方位的大规模会战,首先十余万江南军将兵分十一路,攻打金陵之外的十一座城池,而苍孁则会配合行动,三万西域先锋、七千苍孁驻军,再加上陆续进入江南的武林人士,总兵力将达四万人,而这支大军将从北面直接威胁金陵。
  鹭眀鸾继续说道:「这支大军将兵分两路,一路直取金陵,一路强攻烽火台,敌军铁了心要阻止我们构建阵法。」
  龙辉顿时陷入沉思,不住寻觅破敌良策,如今他们居于守势,而且敌军多面出击,便是看准他们不能丢失任何一城,如此一来每个城池都被牵制住,根本无法互相救援,只能各自为战守住城池,而每一城都要面对万人以上的敌兵,压力前所未有。
  「攻打十一城池的敌军应该只是负责牵制城内守军,毕竟每座城都有四千多人,对方人数虽然占优也未必能啃得下城池。」
  鹭眀鸾一针见血地指出问题所在,徐徐说道,「真正的主力是苍孁这边。依我看来,金陵城池高厚,易守难攻,他们最大的目标还是烽火台。」
  龙辉点了点头,说道:「如今牵一发而动全身,虽说对方只是主要针对烽火台,但城池防守亦不能松懈,若不然对方的牵制就成了攻城。」
  说到这里,龙辉缓缓阖上双眼,他已经想象出明日的战况——江南军屯兵城下,懒洋洋地攻城,一旦龙麟军发力他们便会退后,等龙麟军收兵之后他们就会黏上来,可谓是我进敌退,我退敌进,就这么死缠烂打不给外城龙麟军支援金陵,而金陵方面则必须面对最为强力的进攻。
  城内只有四千余人,而对方却是自己的十倍之多,若仅仅是守住金陵,四千人勉强可以,可是还得兼顾烽火台,便显得极为艰难。
  鹭眀鸾见他陷入沉思,便说道:「龙辉,我感觉明日金陵的敌兵估计会有一万人,这些兵马大多是江南军,他们应该也是采取缠战手法,不会真个进攻。」
  龙辉苦笑道:「但金陵若是空虚,这些人人相信也不会手软。这套战法多点开花,却是每一点都直切我军要害,这个馊主意十有八九是靳紫衣想的。」
  鹭眀鸾沉思片刻,抬起美眸说道:「龙辉,我有一个法子或许可行。」
  她曾是煞域军师,当初白沙原一战也叫恒军吃尽苦头,如今听得她有妙计,龙辉立即来了精神。
  「明日咱们的侧重点还是在烽火台,金陵之内只需留下一千守兵,但必须留下四名先天高手。其余三千多人便全数集中在烽火台附近,而我和袁老大便带着族人协同作战,应该可以挡住对方进攻。」
  鹭眀鸾又指着行军地图道:「从苍孁到烽火台有三条路可走,相信敌人也会兵分三路,夹击烽火台,那么我们便守住这三个关卡,左边一路,由我族镇守。
  剩余两路则由龙麟军镇守,」
  龙辉道:「三千人守两路,恐怕有些支拙。」
  此时仙风吹拂,香氛袅袅,于秀婷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堂内,一身缁衣墨裙撑得她玉肤如雪,端雅冷艳,更添虚幻气质。
  于秀婷轻启朱唇道:「我已经调遣天剑谷弟子前来助战,但需要一些时日,只要能够撑过明天即可。」
  鹭眀鸾朝她款款一拜,说道:「明日大战还得请剑仙姐姐助阵。」
  于秀婷温雅轻笑道:「妹子客气了,你有何布置便说出来,姐姐定会尽力配合。」
  鹭眀鸾肃容道:「明日一战,龙辉、净尘道长、宗阁主还有我师姐留守金陵,由妖族镇守烽火台左路,右路便由翎羽、碧柔、无痕领一千五百人出战,中路则请剑仙和雪芯带领剩余的一千五百人迎敌。」
  净尘道:「我道门虽然不多,但也不是贪生怕死之辈,明日便加入右路防御。」
  左路妖族人数虽少,但个个精通异能奇书,而且配合默契,更有两大先天压阵,堪称最强的一路;而中路剑仙母女武出同源,亦可双剑合璧,还有剑心加持,同样犀利,右路更是不凡,碧玉双姝同心连气,默契过人,更有神之卷的法术协助,而白翎羽又是百战勇将,如今又得道门弟子协助,同样战力不俗。
  鹭眀鸾这番排布既尽可能的解放各路战力,而且又保证金陵不失,可谓一举多得。
  虽说有了应对之策,但明日之战仍旧不可轻视,这次大战已经没有什么阴谋诡计,就算有也是靳紫衣的阳谋,敌我双方唯有血战硬拼,狭路相逢。
  商议完毕后,龙辉心忧楚婉冰伤体,便直接到梧桐苑探望。
  这座庭院可谓是妖族巧工之精华,不但深藏地底之下易守难攻,而且布局精美华贵,洞壁四周涂抹着磷光粉末,映照得美轮美奂,那些草木不受阳光亦能生长,整个庭院鸟语花香,更有温泉环绕堪比天界仙境。
  推门而入,立时热浪扑面,迷蒙中隐约可见两道柔美倩影,龙辉阖上门沿,走了过去。
  楚婉冰肋骨骨折,还插上了肺腑,又硬挡天众一击,若非身负不死血脉早已香消玉殒,此刻得母亲救治呼吸渐渐平缓,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洛清妍一脸关切地望着女儿,素白玉手时不时地替她号脉,待确认病情无恶化后,柳眉才稍稍舒缓。
  「冰儿怎么样了?」
  龙辉走过去低声询问,他每说一句都会尽量压低声音,生怕影响小娇妻的静养。
  洛清妍指了指身边椅子,示意他坐下:「冰儿刚才一直说胡话,嘴里都是在叨念你的名字。」
  龙辉心中一阵酸楚,急忙坐下握住小丫头的柔荑,轻声道:「冰儿,我来了,你别怕,伤很快就会好了。」
  洛清妍见他一脸焦急,噗嗤笑道:「傻小子,冰儿身负凤凰血脉恢复力远超常人,静养几天就会痊愈,你不必这般凄凄惨惨戚戚的。」
  龙辉闻言便探了探楚婉冰的脉相,发觉她气脉已经平缓,已经无大碍心里才算放下大石,龙辉觉得一阵燠热,便问道:「洛姐姐,屋里怎会如此闷热。」
  洛清妍指了指屋角的赤色石头,说道:「我摆了个五蕴火阵,促进冰儿凤血流转,让她好得快些。」龙辉点了点头。
  洛清妍又道:「过一阵子,阵法效力会达到巅峰,屋里会更热,你还是先出去吧,等冰儿出了一身汗就好了。」
  龙辉点了点头便在门口等候,过了片刻屋内传来一股热浪。
  龙辉心忖道:「冰儿受了这么重的伤我怎能可不去陪着她,区区热气算得了什么!」想到这里,再度推门进去,熟料竟看到让他血脉勃胀的一幕。
  热气蒸腾之下,楚婉冰脸色潮红,香汗淋漓,头发都黏在额头和腮边,她琼鼻轻哼,檀口微喘,时不时发出腻人的娇喘。
  而洛清妍正低头给女儿抹汗,她衣领的钮扣松开,薄薄的罗衫被香汗打湿,她低着头,胸前两团白腻丰腴将肚兜素雪的细绸撑开,露出深深的乳沟。
  她替女儿细心拭汗,那两团白腻在衣内软软晃动,嫩沃雪白的肌肤上带着汗津津的湿迹,宛如温香软玉。
  看着这对绝艳迷人的母女花,龙辉顿时呆住了。
  忽然洛清妍停下手,举目向龙辉看来,略微一愕,意识到他的视线,随即拉上衣领,露出一丝温怒。
  龙辉急忙干咳一声,说道:「洛姐姐,我来替冰儿抹汗吧。」
  洛清妍嗔怒地瞪了他一眼,将濡满香汗的丝帕丢给了他,气鼓鼓坐到一边。
  龙辉接过丝帕怜惜地替小凤凰拭汗,望着她紧闭的秀眸心里更是怜爱,忍不住地在她额头亲了一下,楚婉冰眼帘抖了抖,眼睛缓缓撑开一条缝,入眼处便是爱郎熟悉的面容,心里柔情顿生,喃喃地道:「小贼,抱抱冰儿。」
  她伤体未愈,说话气息极弱,但却更添几分柔嫩娇腻,让人不忍拒绝。
  龙辉探出双臂将她抱在怀里,楚婉冰闻到丈夫的气位芳心越发平和,小脸埋在龙辉怀里,琼鼻发出低低的细喘,宛若向打盹的猫儿,偶尔说上几句胡话,想来她也只是半醒,并未完全清醒。
  「臭小贼,我上辈子对你这么好,你居然敢负我,活该你这辈子做老婆奴!」
  小丫头语出惊人,龙辉被呛得脸色一阵惨白。
  洛清妍强忍笑意,解释道:「凤凰灵火已经发挥效力了,这丫头会处在半昏半醒的状态,说些胡话也是正常。」
  龙辉问道:「冰儿要什么时候才能完全恢复?」
  洛清妍道:「她体内凤火已经激活,最迟明天早上就可以清醒了。」
  「小贼,亲亲我!」
  迷糊中,楚婉冰嘟了嘟嘴,像是在朝爱郎索吻的娇叱少女。
  龙辉柔声道:「好冰儿,你先睡上一觉,等你身子好了,我再陪你亲个够!」
  熟料神志不清的小丫头却不依起来,撒娇道:「不嘛,就要现在……你是不是有了娘亲,就不要冰儿了!」
  说到这话时她紧闭的双眸滴下泪水。
  这句话宛若晴空霹雳狠狠地敲在洛清妍心头,花容失色。
  龙辉急忙哄道:「冰儿乖,你说什么话,我这便亲你」
  说着在她朱唇好好吻了几口,楚婉冰这才安静下来,但还是梦呓呢喃道:「
  小贼,你以后要好好待娘亲,娘亲苦了几十年,你别再欺负她了……」
  洛清妍眼中泪花翻滚,抿唇强忍泣声。
  龙辉朝她招了招手,洛清妍用手指拭去眼角泪珠,缓缓走过去坐到床沿,眼眸凝望着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
  龙辉与她对视了一眼,伸手握住她的柔荑,洛清妍也不反抗,俏脸微红地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就在这样,三人保持着这个姿势到天亮。
  天际出现鱼肚白,黎明破晓,漆黑的天空露出一丝光芒,一阵急促而嘹亮的马蹄声由远而近,掀起的烟尘将好不容易露出的曙光再度掩盖。
  西域先锋以五千虎豹营为主力,再搭配各营兵种两万五千人,此番浩浩荡荡地杀来,欲拔烽火台再踏金陵。
  行至半途,兵分三路,六道神宫之首绝天先领一万人由左翼进逼,八部圣殿之首众天率一万军马从右翼出击,而沧释海亲率一万人急攻中路,三军合围誓要捣碎金陵防线,弭平敌对。
  右翼天众的大军恰好是鹭眀鸾所言的左路,他们还没走几步,忽见妖氛环绕,随即便是妖毒弥散,毒烟笼罩,前头的几个士兵立即心脏破裂,倒地身亡。
  天众大声提醒道:「是妖族的裂心魄,速速生火!」
  令甫下,几名士兵便在阵前点起数堆篝火,此刻正值干燥秋季,火一燃起热流便冲天而上,使得风流丕变,吹散裂心魄毒烟。
  这种改变风向的办法也只有在特定时间才能使用,天众久经沙场才能如此准确地把握时机。
  就在毒烟消散,树林深处射来一阵箭雨,天众立即命令铁甲营上前抵御,上百铁甲盾牌手挺身而出,尽挡锐箭。
  箭雨过后,天众再唤神火营,以火炮对着树林一轮狂轰,炸得树倒石塌,花飞草散,徒留满地疮痍。
  一轮炮轰之后,树林内再无动静,天众下令继续前进,熟料刚入树林,不少西域军将士无端地身首异处,残肢断骸,死得诡异,伤得莫名。
  待死伤数十人后,几滴血珠竟浮在半空,似乎挂在什么东西之上,细看之下才发觉一根比头发还细的丝线,士兵吓了一跳,有些胆怯地朝后挪了一步,孰料竟又惹来一阵剧痛,整条小腿被从膝盖处切断,痛得他满地打滚哀嚎不已。
  莫名杀机就在身侧,众将顿感一头发麻,顺着血迹的形状看去,竟发现是一张庞大的蜘蛛网,蛛丝细得透明的却是锋锐无比,杀人于无形。
  就在众人惊叹蛛丝邪异时,那些被划伤身体的士兵两眼翻白,口吐白沫,伤口渗出乌青臭血,接连身亡。
  「蛛丝有毒!」
  原来这些蛛丝已经淬上剧毒,就算没被割死也会被毒死,众人吓得纷纷后退,生怕沾上那么一点。
  「众人退开!」佛光闪动,四方大地随之震动,只见一头巨象踩入战圈,象背之上端坐佛者,其身披七宝袈裟,手持伏魔轮,正是佛门十八罗汉之一骑象罗汉,巨象身侧却是一头通体雪白的狮子,狮子背上亦坐着一名佛者,其面带笑容,和蔼可亲,正是笑狮罗汉。
  天众见状急忙说道:「妖孽邪术诡异,还请两位罗汉主持公道。」
  骑象罗汉微微点头,伸手轻拍象首,巨象嘶叫一声,长鼻轰然砸下,霎时佛光普照,含毒蛛丝瞬息湮灭。
  笑狮罗汉指捏莲花,朝着前轻弹,佛禅指猛地射出,妖影无处遁形,只得现身挡招,但罗汉指劲何其雄厚,两妖先行负伤,正是蝎鳌与摩云。
  骑象罗汉道:「原来是蜘蛛精跟蝎子精,难怪蛛丝之中暗藏剧毒,看来便是你们这两只小妖作孽!」
  笑狮罗汉一敛笑容,大喝一声:「妖孽俯首就擒!」
  声音甫出,坐下白狮张口怒吼,内藏佛家辟邪灵力的狮子吼震得两妖头昏脑胀,几欲吐血。
  束缚妖气,被无形声波锁在其中危机关头,又是一声雷厉狮子吼,但这股声波内藏妖气,抵消佛家梵音,蛛蝎双妖稍得喘息,便要抽身后退,就在此时,骑象罗汉大喝道:「哪里走!」那头巨象抬足对着双妖便狠狠踩下。
  「秃驴休得伤我子侄!」话音甫落,一股无形之力将巨象重脚硬生生挡住。
  两妖死里逃生,感激涕零:「多谢两位长老!」
  「别废话,快退回去,此阵交给我们!」
  说话间巨象被一股大力狠狠推开,巨硕象躯仓皇地连退数步才站稳下来,但这几步却是踩死不少西域军将士。
  骑象罗汉大吃一惊,道:「好大的力气莫非是要族大长老——袁齐天?」
  「切,袁老大才不屑跟你这种三脚猫过招,老子乃巨象族长老——百战!」
  一尊身高九尺的大汉怒然挺身,其手臂粗壮如树干,双腿结实似铁柱,整个人站在那儿便像是一座高不可攀的山峰。
  西域将士甫见如此凶猛巨汉,胆气不禁弱了几分,而一个冷沉的声音响起:「看到大笨象就吓成这样,要是再见一眼爷爷我,你们这些饭桶还不乖乖跪趴?」
  声音甫落,方才与白狮对抗的狮吼再度响起,这股声波夹杂着暴烈气流轰入人群之中,其破坏力不下于真正的炮弹,轰隆一声爆炸开来,躲避不及者尽数粉身碎骨。
  造成这一切的是一双拳头,妖者每挥一拳皆如雄狮怒吼,修为不及者便被这股声波震碎肝胆,有些修为的武林人士一触及拳风立即筋骨尽断,这便是妖族神通之一——狮王拳。
  论威力,鸾凤姐妹所用的狮王拳都在此妖之上,但却无他那份雄狮嚣狂的神髓,潇潇虽有狮族精血,但却因是女子,无法表现出拳风的刚烈,普天之下能把这套拳法使得如此刚猛霸道,神髓尽显者唯有狮族长老豸冠。
  笑狮罗汉怒喝道:「妖孽,速速住手!」说罢捏了个宝瓶打向印豸冠。
  豸冠回首便是一拳,笑狮罗汉只觉得对方拳劲犹如跗骨之蛆没入手掌,潜伏欲动,他心知这股拳劲乃是先潜后爆,若给他催动妖力,自己这条手臂便会从内到外爆炸开来。
  于是他当机立断,捻指点穴,将佛力封入手臂,然后再闪电解穴,佛力顿时如决堤江河般喷涌而出,驱散潜劲。
  随即笑狮罗汉,再补一脚扫开豸冠。
  豸冠向后跃去,避开重脚,同时狮王拳连环击出,砰砰的几声又有数名士兵被妖气炸成粉碎。
  百战岂容豸冠独美,猛提真元,冲入敌阵,一双铁掌左右挥动,劲风呼呼,威势丝毫不在方才的巨象甩鼻,不愧巨象长老之名。
  百战力气极大,号称只逊于袁齐天的族内第二神力士,乃是妖族勇战派代表,有倒拔山河,横扫千军之美誉。
  百战连杀多名士兵,倒如斩瓜切菜般容易,颇觉无趣,瞧见骑象罗汉立即追上去打:「臭秃驴,老子乃巨像妖相,你却号称骑象罗汉,简直就是侮辱我,今日若不打碎你的狗头难消心头之恨!」
  说话间,跳至半空,对准象背上的佛者便是一拳,这一拳乃是其本命神通所化,名曰象拔拳。
  骑象罗汉心知对手拳力雄厚,不敢怠慢,捏出伏魔大手印,祭起一身元功硬接对手。
  佛光撼妖气,劲力四处扩散,骑象罗汉虽能力守不失,但其身下大象却无力抵抗,被两股劲力震破脏腑,哀嚎一声轰然倒地。
  百战哈哈大笑:「秃驴,我看你以后如何骑象。」
  骑象罗汉怒上眉梢,手捻法印,大喝一声:「我佛慈航,百灯引渡,迦理金刚伏魔障!」
  法咒念动,如来化身,佛元凝聚成形,一尊象首人身的金刚威严降世。
  梵语之中迦理便是大象的意思,而象又是佛法的象征,比喻象的威力大,能耐劳又能致远。
  骑象罗汉怒化金刚之身,便是要以宏大佛法降服眼前象妖。
  豸冠见状哈哈大笑道:「大笨象,你什么时候出家当和尚了!」
  百战气得头冒青筋,回嘴骂道:「省省吧,卷毛狗,你现在还不是被秃驴骑在胯下。」
  豸冠微微一愣,哼道:「你姥姥的,待老子收拾那个贼秃再跟你算账!」
  百战冷笑道:「那就看看谁先解决对手!」
  八大长老中以袁齐天为首,燹祸次席,但燹祸的武功偏于毒辣阴柔而且他又善于使毒,使得这两人对他甚是不服气,以他们看来,做男人就该像猿猴子那般直来直往,使毒耍阴是螣姬那条蛇该做的事,所以两人都自诩为长老第二,也就偏偏如此,这两个性子霹雳的巨妖又相互不服气,想着压过对方一头,如今同时上战场,两妖是憋了一口气要大展身手。
  百战猛提元功,化出巨象妖相,朝着迦理金刚打去,顿时双象交锋,力撼九霄,震得地动山摇,轰鸣雷响之中,迦理金刚法相崩碎,而妖象已然消散,骑象罗汉口吐朱红跌入阵中,百战脸色惨白,脏腑已然受创。
  「妖孽受伤了,快杀了他!」
  西域军兵士趁着百战回气不及,便围杀上去欲捡个便宜。
  百战性子刚烈,那容宵小近身,扬眉怒喝,身躯不断增大,化作一头庞大无比的白象,身高十丈,重达万斤,骑象罗汉方才那头大象跟他比起来简直就是一头家豚,白象一脚踩下再添数道亡魂,抬起脚后留下大坑似的足印,坑内血肉尸骨碾成一团。
  巨象仰鼻长鸣,轰隆隆地践踏敌军,瞬间便将西域军的前营扫得一片紊乱。
  豸冠被笑狮罗汉缠战不休,却见百战大显身手,焦怒非常,把心一横,催生妖气,化身一头丈许大小的巨硕青毛狮子,利爪一挠将笑狮罗汉扫倒在地。
  白狮护主心切,扑向青狮,熟料青狮不躲不闪,只是怒吼一声,庞大音波震得白狮气势顿无,随即青狮将白狮扑到在地,一口咬断了喉咙。
  先拜罗汉,再杀护法狮子,豸冠意犹未尽,也不恢复人身,便以青狮妖相杀入敌营,他动作敏锐无比,爪牙迅猛,犹如无人之境。
  白象力大无穷,青狮凶猛敏捷,杀得西域军前锋营几乎崩溃,就在两妖杀得起兴时,数十辆战车冲出阵来,车上装着弩炮,对准双妖便是一轮激射,锐利的钢钎内藏炸药,炸得两妖妖相崩碎,现出原形。
  「妖孽,看你还能嚣张到何时!」
  天众手掌一摆,命令士兵再次发射弩炮,连破数阵之后,狮象二妖气力有些跟不上,便对弩炮纵横交错的攻势开始感到应接不暇。
  忽然间,弩炮兵接连发出哀嚎惨叫,从弩炮车上跌落下来,定神一看弩炮四周竟被毒蛇包围,这些毒蛇进退有据,来去之间颇有军队作风。
  豸冠咦了一声,嘿嘿笑道:「蛇美人,你不在后方陪骚狐狸,也跑出来凑热闹!」
  乱军之中响起一声娇嗔:「呸,臭狮子,要不是姑奶奶你早就被人炸成烤肉了!」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5/07 03:42:10

【龙魂侠影 第16集 神州变天 24横苦海血劫】
  毒蛇噬人命,随之而来便是地面凹陷,弩炮车纷纷陷入土坑,进退不得,只见十余只庞大的蝎子从地底冒出,硕大的蝎尾闪电刺杀敌军,要么就是被一钩穿胸,要么就是蝎毒入体,弩炮兵伤亡殆尽。
  蛇蝎歹毒,天众脸色一沉,思索片刻大喝道:「鸣金收兵!」
  西域军接到退兵令后有条不紊地离开战场,百战和豸冠正想追赶,却听身后响起一声脆喝:「穷寇莫追,免得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只见一袭青衣翠裙的鹭眀鸾缓缓从林中走出,身边跟着一个花容月貌的女郎,正是涟漪。
  百战道:「那些酒囊饭袋有什么好怕的,待我领百个弟兄就可以将他们扫平。」
  鹭眀鸾柳眉一扬,冷哼道:「你要是能挡住对方的火炮,我便让你去。」
  百战一怔,方才若非鹭眀鸾祭起七色神光,那一轮的火炮可不是他们能吃得消的。
  鹭眀鸾道:「漪儿,劳你的雀影众去刺探对手行军路线。」
  涟漪点了点头,向树林内隐匿的雀影发出命令,几道身影闪电窜出,暗自盯住西域军。
  过了片刻,毒牙回报:「敌军驻扎在三十里外,并未退走。」
  鹭眀鸾,说道:「所有人继续保持警惕,固守岗位,以免敌人再杀个回马枪!」
  百战、豸冠率领三百勇士防守于正面,螣姬毒牙部隐匿暗处偷袭,燹祸率一百蝎子妖潜入地底,摩云在险要道路布置蛛丝,蝎鳌瓦解陷阱,明雪以冰髓劲将泥土结成尖锐冰晶埋在陷阱之内,而鹭眀鸾与袁齐天坐守中央,以策万全。
  备战同时,涟漪不断派出雀影刺探敌情,每次得到的讯息皆是敌军按兵不动,一直等到日落,鹭眀鸾觉得极为不妥,蹙眉道:「不妥,对方有诈!漪儿,你快让雀影看清敌军的人数。」
  涟漪吃了一惊,再命雀影去刺探,并让他们看准敌军兵力的调动,熟料回报竟然是:「人数基本没变。」
  越是平静,鹭眀鸾越是感到不安,直接道:「漪儿,这次你亲自动身,记得用蛇眼看清楚对方的活人总数!」
  她故意加重活人二字,涟漪点了点头,便动身出发。
  又过了半刻钟,涟漪急匆匆地赶回来,脸色凝重地道:「鹭姨,不好了,敌军阵中少了五千人,刚才雀影看到的人头都不过时披着甲胄的稻草人。」
  鹭眀鸾花容一僵,咬牙道:「糟糕,对方明为调虎离山,实则是暗渡陈仓,分兵与其他大军回合,联手袭击烽火台!」
  天众故意推至三十里外,然后分批派出精兵,每派出一队兵力,便以相同数量的稻草人穿上军装混入人群中,代替调走的兵力,雀影众并非每人都有蛇眼神通,故而只能默数人头,而这些穿上军服的稻草人都带着头盔,反倒难以辨认。
  被对方摆了一道,鹭眀鸾立即亲身赶赴中路,却见硝烟轻微,于秀婷母女仍是一副完好无暇的模样,便问道:「于姐姐,你没事吧!」
  于秀婷道:「我没事,早晨刚与敌军打了一仗,但他们没讨到便宜就退出三十里外了,我担心对方会折返便一直守在这里。」
  鹭眀鸾心头又是一阵疙瘩,跺脚叹道:「糟糕,我们恐怕都中计了!」
  于秀婷微微一愣,开口询问缘由,听了鹭眀鸾所讲,亦是花容丕变。
  左中两路敌军都使用此法暗渡陈仓,那么调走的兵力定然是集中到了右路,一股不详预兆密布心房。
  话说早晨初现光辉,白翎羽亲率一千五百龙麟军,再联合道教三百高手,布阵右翼要道。
  前方忽闻马蹄震耳,整齐庞大的敌军火速逼近。
  白翎羽脸色一沉,扬声道:「结步兵方阵!」
  两百铁甲筑起防线,一百神火营炮火准备,三百弓弩手随后接应,四百陌刀和三百钩枪列于后阵,随时准备短兵相接。
  由绝天率领的万人大军强势压境,白翎羽心知此战将是她有史以来最艰苦的战役,更要冷静,于是紧咬银牙,只待对方进入火炮射程立即还以颜色。
  踏踏的脚步声倏然止住,西域军竟全体止步,整齐的阵容给人一种无形的威压。
  敌军前营缓缓散开,几道白雾不住蒸腾,好像是烧开的油锅,而这些白雾是从战车从后方驶出,火炮上搭载着火炮,而且战车并无马匹牵拉,好似自动行驶一般,而这些火炮后座极大,炮身也比一般的长,就意味着这火炮射程更远,覆盖面积更大,而这些火炮的形状颇似铁甲神雷。
  白翎羽看得奇怪,却见玉无痕花容一沉,檀口张开道:「自行而动的战车,莫非是……」
  林碧柔与她心意相通,点头道:「与盘龙圣脉的热流车颇为相似。」
  白翎羽奇道:「什么是热流车?」
  林碧柔道:「盘龙圣脉天机院制作过一种巧器,点燃材火煤炭,将其热力封闭在一个容器内,再以各种精巧机关连接容器,容器内的热气便会冲击这些机关,使之自行活动,从而带动轮子,车轴等物品,其力气丝毫不在骏马壮牛之下,对方这种战车虽不似热流车,最多只是产生热流的原料不同,其根本原理应该是一样的!」
  白翎羽也是大吃一惊:「铁甲神雷的射程比一般火炮远,但因为过于笨重所以才安置在城头,如今有了这种怪车,那岂不是横行无忌了!」
  林碧柔道:「翎羽,快让将士们后退……」
  话音未落,数道带着赤炎的钢钎强势射来,铁甲营将士那身厚实盾甲竟难挡分毫,连人带盾一同射穿,而且钢钎去势不止,直接击中后边的火炮,钢钎内藏的烈性火药也就此爆发,同时引燃各种火弹,轰隆一声,龙麟军死伤惨重,铁甲、神火几乎全灭,弓弩营死伤过半,唯独钩枪、陌刀和骑兵离得远幸免于难。
  一个照面就被对方摧毁两大兵种,白翎羽悲怒交迫,大喝道:「全军散开!」
  聚集在一起目标过大,分散游走反倒能将铁甲神雷的伤害减到最低。
  西域军便以战车开路,军马稳步推进,动作虽是缓慢,但阵势厚实坚锐,牢不可破,万人同时抬脚踏足,每走一步大地就会颤抖三分,雄赳赳的气势给人一种绝望的压迫。
  白翎羽暗叫不妙,自己的兵力本就处于绝对弱势,如今还遇上这等怪异战车,战局已然势若危卵,随时都会全军覆没。
  唯今之计先破战车!白翎羽心神一敛,翻身上马,亲率五百骑兵由侧路掩杀过去,借着骑兵机动性避开铁甲神雷的锋芒。
  熟料铁甲神雷在战车的推动下丝毫不显笨重,炮口一转,正对白翎羽骑兵,随即群跑齐发,十余道烈火钢钎打向骑兵,众骑士虽然弓马娴熟避开首波攻击,但钢钎爆炸时各种碎片四处飞溅,战马与骑兵皆身中余波,非死即伤。
  五百骑兵减员过百,白翎羽心如刀绞,以麒麟神力挽起强弓,对准铁甲神雷便是连环三箭,例无虚发,箭矢内藏神力,先潜后发,待钉入炮身时立即迸发,三架战车连同火炮一并报废。
  就在白翎羽还要再射利箭之时,一轮箭雨飞掠而来,逼得她左躲右闪,无暇挽弓。
  危急关头,却闻林碧柔和玉无痕那熟悉的咒语声响起,随之而来的便是迷蒙白雾,西域军瞬间被笼罩覆盖,大军顿时一阵慌乱。
  白翎羽暗叫一声妙哉,于是便借着雾气掩护策马狂飙,誓要将铁甲神雷一一摧毁。
  她真气灌入双目,直投雾气根本,剩余的铁甲神雷一一映入眼眸,再挽弓箭,一口气来了个九星连珠,铁甲神雷尽数销毁,雾气来得急,利箭射得猛,西域军根本不及反应,眼睁睁地看着攻城利器化作废铁。
  「杀光这些贼子,给死去的弟兄报仇!」
  白翎羽振臂一呼,剩余的骑兵立即狂奔而来,但并非直接杀入敌阵,而是欺负对方被迷雾掩盖,在敌阵周围进行连番骑射,西域军不见目标,唯有蒙头瞎眼的胡乱射箭,但龙麟军骑兵马术高超,他们这种毫无章法的箭矢根本就碰不到龙麟军的衣角。
  稍夺上风,忽闻青空云外,鹤鸣皋皋,声动于野,只见仙鹤翱翔,逸尘身影盘坐于鹤背之上,手捧玉印,道衣飘飘,抬眼俯视纷乱红尘,不禁哈哈一笑,从袖中掏出一支令旗,随手丢下,令旗不偏不倚恰好点中雾气东南角的外的七步,瞬间绿草萌生,花开万紫,给这萧萧寒秋带来一丝生气,让人奇怪的是这花草瞬开刹那,西域军周围的雾气也随之消散。
  碧玉双姝顿觉不妙,她们看出一支令旗正好点在这地脉穴眼,将四方水气引入地下,从而水生木,便有此秋风生红绿的异象,然而雾隐咒乃是以水气为根基,水气一失法咒难以为继。
  乘鹤道者望着碧玉双姝,呵呵笑道:「小女娃,在贫道面前耍阵法还早了些,还是乖乖退去,免遭杀身之祸!」
  鸿钧开口道:「道友可是清风山的紫鹤真人?」
  乘鹤道者点头道:「然也!」
  鸿钧道:「真人一向都在仙府修炼,何也亦染此杂尘?」
  紫鹤真人冷眼道:「你既承接道宗教尊,却为何还要置身红尘杀劫,为何不回归玄门修身养性?偏偏为了一己之私,包庇外道,与妖魔为伍,丢尽道门颜面,更将将天下道者推向火坑!」
  鸿钧道:「是非曲直难以说清,贫道只相信清者自清!」
  紫鹤真人冷笑道:「信口雌黄,你虽曾接掌道宗教令,但论修为还差得远,快将净尘那白毛贼道叫出来,贫道要当面质问于他,为何要作此大逆不道之事!」
  鸿钧笑道:「净尘师叔尚有钥匙,此处全权由吾负责,道友若有和指教,鸿钧一一担下!」
  紫鹤真人翻翻白眼,不屑一顾,冷声道:「你既然自甘堕落,贫道无话可说,便让尔等性命终结于朝廷王师之下!」
  鸿钧笑道:「净尘师叔曾说过,普天之下可以瞧出这十二地支阵法者不出三人,一者便是先师,一者乃是行踪不明的元鼎,另外一人便是紫鹤真人。在吾曾从先师遗册中习得阵法,还请紫鹤真人讨教一二!」
  紫鹤真人哼了一声,冷言道:「有何能耐便使出来,贫道倒也想瞧瞧你究竟学了仙宗多少本事,够不够资格继承我玄门大器!」
  鸿钧长喝一声:「得罪了!」
  只看他举掌朝天,单臂指地,先天绝卦应运而生,周围三百道者同时运功赞力,点气寄地之阵霎时启动,无数土丘乱石拔地而起,错综复杂,将万千兵马挡在雷池之外。
  紫鹤真人扬袖翻印,手中法器倏起,纳风云异力,引玄黄雷霆,轰隆一声数十道水桶粗细的旱天雷直击阵法,却见阴阳八卦运转,旱天雷之能被吸入震卦之内,消弭无形。
  紫鹤真人凝神观望数刻,却见阵法以八卦为凭,当幻化万相时,既有九宫极数,又有天干地支,随后更是变出天罡地煞,苍穹繁星;当返璞归真之时,七星、六阳、五行、四象、三才、两仪、归一轮番凝合,叫人难窥真相。
  紫鹤一时难解阵法,却听天绝叫唤道:「真人,请下来说话。」
  紫鹤心知他是要给自己一个台阶下,便乘鹤降落,朝天绝拱手道:「将军有何指教?」
  天绝道:「真人可有破阵之法?」
  紫鹤道:「此阵极为高明,短时间内恐怕难觅玄机,但毕竟布阵仓皇,威力难以十全,贫道观此阵法只是挡住正面,若能从侧面绕过,强攻鸿钧和他那三百门人,这阵法便不能维持,但……」
  天绝道:「道长有何隐语不凡直说。」
  紫鹤叹道:「此阵法覆盖足有五六里之宽,大军若想绕过阵法,便得会做出大范围的变阵,那些贼军在一侧虎视眈眈,冒然变阵恐怕会给对手可趁之机。」
  天绝道:「道长所虑甚是有理,铁壁关骑兵犀利无比,弓强马快,区区几百人也能让万人大军乱作一团,本将是不会冒此风险。」
  紫鹤蹙眉道:「哎,待贫道入阵一探,窥其一二吧。」
  天绝制止道:「道长万万不可以身犯险,末将在出兵之前便已接到仇大帅的密令,仇大帅早已想好了破敌良策。」
  紫鹤奇道:「将军乃是西域军属,仇大帅乃江南总督,为何会对将军下令?」
  天绝道:「我军只是来协同江南军作战罢了,仇大帅才是最高指挥,吾等当然要听大帅调遣,若是我们自持孤傲,不遵仇帅调遣,恐怕今天会吃上不少苦头哩!」
  紫鹤越听越是新奇,暗忖道:「江南军被逆贼连败数阵,颜面早已扫地,不知仇白飞能有什么计策,叫这伙骄横的西域将领乖乖听话?」
  天绝看出紫鹤疑虑,便低声说道:「仇大帅暗中给了我们一张纸条,上边写着,三路并进,诱敌分兵,能胜则胜,难取则退,明示调虎,实则暗渡,假人充数,精锐会师,破其一路!」
  白翎羽率领残兵退至阵法之后,问道:「鸿钧道长,此阵究竟是何名堂,竟能当下对方万千兵马?」
  鸿钧道:「此乃八卦无相阵,乃是以八数为根基,向各种变化推演,所以也称无相,乃是先师生前所著之阵法,若有足够的时间和材料,其覆盖范围足有百里,如今仓皇布阵,只有六里之宽。」
  白翎羽道:「无妨,六里已经足够,那些贼子若想绕过阵法,必然会大范围变阵,到时候我便可率精锐骑兵掩杀过去,叫他大败而亏!」
  忽然,大地再度闹动,快速而又响亮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白翎羽暗吃一惊,莫非对方已经开始行动了?她下意识地朝正面望去,只见对面大军一动不动,却闻林碧柔惊呼道:「翎羽,敌人从侧面过来了!」
  白翎羽转头望去,果真见到侧翼冲来两支兵马,领军将领甚是生面,但应该是虎豹营的强将,这两名将领正是昊天教的两名重要人物,一个是副教主沧释海,一个是八部之首天众,两人各率五千精兵朝龙麟军扑杀过来。
  绝天大笑道:「妙哉,妙哉!二位兄长来得正是时候,快先替小弟打趴那群妖道,破除这个阵法!」
  天众被妖族打得毫无脾气,如今遇上白翎羽这支伤兵满营的队伍,一口恶气立即有了宣泄之处,抡起狼牙棒便向鸿钧打来。
  对方劲力逼人,鸿钧不敢怠慢,唯有提元迎战,挽剑使了个「坎月烟水」,剑藏水意,以柔制刚,先卸去重棒七成劲力,随即再运一招兑爻王泽,泽卦绵长巧力再化解剩余三成,同时反制对手气脉。
  天众被泽卦绵力裹住手臂,顿感一阵心烦,怒喝一声提起十成元功,以强破敌,将泽卦绵力震得溃散,随即又是一棒砸来,鸿钧再施道式,剑起巽卦,御风而杀,天众棒重力沉,鸿钧招轻式巧,双方互有来往,一时间难分高下。
  沧释海亲自围杀布阵道者,虽然道者武艺精炼,但敌军弓强马快,刀锋剑锐,而且还人多势众,不消片刻便见血染道衣,伤亡惨重,于此同时道元难以为继,八卦无相阵威力不再,紫鹤见状点气画符,大喝一声:「破阵!」
  顿时土崩石踏,八卦裂烟尘,无形归混沌。
  绝天见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立即命令大军齐上,白翎羽心知不能后退,身先士卒,率众赶赴沙场,龙麟军见主将悍勇,个个皆慷慨赴死,哪怕是处于绝对劣势也不畏兵锋,提起兵器便冲杀过去。
  白翎羽策马纵横,枪扫八方,虽是人数居劣,但却不见丝毫气弱,杀得敌兵血染黄沙,横尸异乡,麒麟神力所过之处,摧枯拉朽,哀鸿遍野。
  「贱人休得猖狂,待本将来会你!」
  绝天拔出佩剑,怒喝迎战,白翎羽怒眉一抖,长枪凌空劈下,绝天不敢硬撼,以绵柔阴劲对之,枪剑相拼,各自受招,绝天只感到手臂酸痛,虎口崩裂,暗叫一声:「好个悍妇,力气竟是如此之大!」
  而白翎羽亦被对手阴柔劲气入侵,那如同细针棉线般的邪功不断滋扰气脉,叫她浑身刺痛,当下运起麒麟神力逼出邪力。
  「这种内力好个歹毒,你就是当日暗算晋王的刺客!」
  白翎羽认出绝天来历,更是怒不可遏,娇叱一声提枪再战。
  绝天运气镇痛,挥剑迎击,他心知白翎羽神力勇悍,当即弃马改为步战,脚踏迷踪怪步,避开长枪冲刺,躲到战马死角一剑斩断马腿。
  白翎羽身手矫健,战马虽倒,但却一个翻身避过跌倒厄运,同时借着跃起之势,居高临下举头劈枪。
  天绝挥剑卸力,划圆回转,将麒麟神力引到一侧。
  两军对垒,并无他想,唯有杀敌垫背,但主帅各怀心思,一者为铸千秋皇图,一者欲报父仇母恨,此刻谁论对错,杀声已满烽烟,打得是激烈璀璨,杀得八方无魂。
  另一侧玉无痕祭出鱼龙绫,此物以蛟龙鳞片和深海鲸脉所制,柔中藏刚,在配合其海涛功体,杀得数百西域军难近方圆十步。
  林碧柔掌功雄厚,一掌暗藏数波劲力,触及者纷纷死伤殆尽,与此同时,林碧柔再运冥之卷,阴冥元功竟将死去的西域将士尸身牵扯起来,冥力灌顶,立即化作十八冥兵,拿起兵器朝生前同袍扑杀过去。
  前所未有的惨烈战况,旷世绝金的强兵对杀,双方从响午一直鏖战到日落,不知交手几回,不知熟悉多深,一旦横兵对垒,生存才是最后的价值。
  白翎羽等高手虽然各领风骚,但敌军数量始终占有,龙麟军虽然精锐,但对方大军蚁聚而上,渐渐也开始支撑不住,体力下降,鲜血挥洒,接连倒在黄土之上。
  眼看着自己的将士一个接一个地倒在地上,白翎羽心急如焚,但眼前邪将却是紧缠不休,稍不留神便是血溅五步,香消玉殒之局。
  忽然间,西域军后营生出一阵骚乱,使得死伤惨重的龙麟军得以喘息之机。
  天绝大吃一惊,使了个虚招避开白翎羽赶回查看,只见冲霄佛光逼迫而来,后方竟是六百武僧持棍入战圈,长棍虽无锋锐,但其劲力庞大,随便一棍便可砸开铁甲护盾,再加上这些武僧结阵为战,进退有据,很快便将后营撕开一个口子。
  「不好,若让秃驴与逆贼回合,必定徒增变数!」
  天绝把心一横,领着三百骑兵奔袭回去,誓要将千余武僧堵在后方。
  若硬碰硬,区区三百骑兵毫无胜算,但天绝只要阻挠对方前进的脚步,让后营缓过劲来,从而将这些秃驴围杀在内,毕竟后营还有五千大军,再配合各种战法,这些秃驴不过是盘中之菜。
  熟料,两道佛光迎面而来,一者雄掌朴实无华,一掌拍下化出五指大山,压顶逼命,一者招行变化之术,手捻法印,化作七十二般变化,正是接引和准提,绝天立即陷入双佛围杀之势,他立即伸出双手,左右开弓欲挡庄严佛威,熟料却被接引和准提打得聪明,同时拍出一记柔掌黏住绝天双手,令其中门大开,随之而来便是佛门极招。
  五指大山,八九变化同时击在身上,绝天那能抵御,仰天狂吐一口鲜血,跌落马背,亲兵见状立即将他抢救上来带出火线。
  绝天强忍重创,边后退边指挥:「骑兵以三花破敌阵迎战,后营钩枪队从两翼杀敌,弓弩队正面射击,我要这些秃驴全部死在这里!」
  三大步兵齐出,欲要困杀武僧大阵,与此同时,金华佛光披散而落,刚烈刀芒初现尘寰,一口领受万佛法旨,意在斩罪除恶的镇魔戒刀从无边苦海声粗,梵音刹那,禅心断刑!圣器出鞘,一刀两断,西域军阵势还未来得及结成,便被恢弘刀气劈散,手持梵刹禅刑的苦海化身金刚明王,单刀开路。
  围阵未成已遭破,绝天气得再吐一口鲜血,命令火枪手对准苦海一干僧众,苦海佛眼倏开,梵刹禅邢再赞威严,只见刀刃吐芒,华光映照,乍见怒海修罗,提刀斩业。
  怒相金刚甫一现身,火枪利器顿时哑口无声,仿佛是被这股至高无上的大威严所慑服,不敢造次。
  天绝大叫邪门,其余兵将更是惊骇万分,似乎见到佛祖降世,若不是还有军令在身,恐怕早就跪地朝拜。
  苦海劈出血路,高高跃起,催动精纯佛元,坚定平祸之心,顿时人刀合一,恢弘佛身现庄严,令得天降祥瑞,彩云涌动变幻诸般法相,或化慈眉菩萨,或化怒目金刚,最终便是世尊独行,如来说法。
  「佛祖啊!」
  西域军中不少信佛之人,他们都坚信因果轮回,今生作恶,来世报应,甫见万佛朝宗,岂敢造次吓得放下兵器倒地参拜。
  眼见士兵斗志尽失,天众岂容吞败,舍战鸿钧高举狼牙棒纵身跃起,逼杀苦海而来:「什么神,什么佛,吾一概不信!」
  苦海淡然道:「佛法无边,从不强求,有缘者自会引渡,但汝等妄动兵戈,祸乱神州,佛法亦容你不得!」
  「放屁!」
  天众抡起狼牙棒便朝苦海砸去,力大千钧,势拔山河,苦海却是从容不迫,戒刀一架,引动无上佛能,狼牙棒竟被一刀而碎,天众虎口崩裂,鲜血直流,脏腑更遭刀气入侵,伤体颇重,朝着地面跌落。
  沧释海急忙跃起将他接住,救回阵中,心忖道:「双天皆被这群秃驴重创,士兵又遭佛相慑服,今日一战难取敌军,唯有先退回苍孁保全兵力,等来年主力部队达到再与逆贼一决雌雄!」
  想到这里,立即鸣金收兵,西域军虽然斗志尽失,但龙麟军也因伤亡过重,无力追击,唯有眼睁睁地看着对方离去。
  西域军刚撤走不久,却见鸾音剑气火速逼近,鹭眀鸾和于秀婷已经赶来,但看到眼前惨状又是一阵凄凉。
  烽烟止歇,血染荒野,镇守右翼的龙麟军死伤过半,减员超过千人,剩下的还能自主行动之人不超过三百,可谓进入江南后最为惨烈的一次战役,佛门僧众则帮忙照顾伤员,搬运尸首,念经超度。
  白翎羽清点人数后,心中一片苦楚,紧握长枪的玉手感到一阵疲软。
  鹭眀鸾走到她跟前,说道:「此次是我计算失误,公主殿下,你若要怪便怪我一人吧。」
  白翎羽咬了咬嘴唇,说道:「鹭姐姐,翎羽自幼便聆听督帅教诲,受挫者需寻自身不足,若将责任推予他人乃懦夫行径!」
  鹭眀鸾微微一叹,道:「翎羽你若不弃,今夜便让我与你一同镇守此路吧。」
  白翎羽微微一愣,感激地笑了笑:「多谢了。」
  「阿弥陀佛!」佛号响起,苦海缓步走来,说道,「二位施主,若信得过小僧,便让小僧把守后方的烽火台吧!」
  白翎羽点点头道:「方才若无大师相助,吾等早已败亡,既然大师愿意,这最后一道防线便交给大师!」
  苦海双手合十,行了个礼,走回去同接引、准提说了几声,三人达成一致后便向白翎羽等人告辞,赶赴后方的烽火台设防。
  众僧抵达目的地,只见烽火台仅仅建造了两层,离竣工之日尚有一段时日,但一到夜间却是阴风涌动,邪氛暗藏。
  准提扫了一眼,道:「此地便是鸿钧道长所说的烽火台,正好是钉杀破军凶煞的关键,只是经过一日血战,方圆五十里内皆是未散之冤魂,其怨气使得破军煞气更加严重,照这样下去,这座烽火台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够完工。」
  接引道:「以百僧梵音精华这冤魂业力,但地脉凶煞之气还得靠烽火台消除。」
  准提点了点头,对苦海说道:「苦海师弟,百僧梵音必需人人静心诵经,不可受外力干扰,这段时间有劳师弟护持了!」
  苦海点头道:「二位师兄请放心,苦海定会力保阵法周全。」
  接引和准提命令众僧在周围布下梵文佛阵,随后率领众僧盘膝坐下诵经起阵,顿时烽火台四周被一股浩瀚佛力笼罩。
  烽火台本以道门玄术建造,专门克制破军煞气,地脉深处那股凶力似乎感觉到末日将到,所以奋起反扑,若不然净尘也不用藉借正午阳气克制,如今得佛法辅助,被冤魂影响的地脉凶气也渐渐平息。
  蓦然,本该平息的地脉戾气再度生变,无数阴霾邪气不住地下涌出。
  众僧见状,再催佛力镇压邪气,力保十二地支周全。
  苦海只觉得背后戒刀莫名躁动,仿佛是受到既定宿命之牵引,正欲挺身面对。
  苦海心中涌起不安念头,将佛元聚于双目,遥望四周动静,却见远处冤魂悲呼,魔气涌动。
  「糟糕,若让此人接近,众僧性命难保!」
  苦海心知佛阵关键,当下挺身挡险,朝着奔向前方魔气奔去。
  前方林中,一道孤傲而不存于世的罪身缓缓踏来,每行一步,便有冤魂低吟,仿佛是在宣泄不得轮回之悲苦,邪芒迷蒙的双眼冷视着这片饱受烽火摧残的土地,蕴藏罪无可赦业力的袈裟在风中飘荡摆动,手中赤艳屠刀仿佛在流淌着未干鲜血。
  似佛似魔的法相冥想呢喃,似道不清心中疑惑:「苍生愚昧,血海无涯,吾之屠刀可否杀尽罪业……佛者破戒,与魔何异,杀是不杀?」
  罪佛愆僧步伐沉稳,冷目带杀,远方阵阵血腥之气将其引来,手握屠刀欲再开血途罪道。
  刹那间,庄严佛相凛然挡关,苦海携戒刀强势降临,冷声喝止:「止步,汝之步伐不可再进!」
  愆僧冷漠轻瞥,道:「吾之大道,无人能挡,你——注定成为戮罪血刀下,又一亡魂!」
  非佛法相,屠戮罪业便在眼前,苦海顿觉心头一紧,胸口憋闷无比,但为护身后同门,他不能后退,思绪间禅心更为坚定。
  就在苦海禅心初定之刻,背后戒刀隐隐生威,一股暖和佛力灌入体内,苦海只觉得五感清明,有股说不出的舒服,佛力加持,苦海眼力再度攀升,在他眼神凝望之处,竟见愆僧罪身内隐现慈悲法相。
  亲眼见证佛相犹存,苦海禅心更为一片空明,淡淡地道:「界明,苦海无边,彼岸便在回首处!」
  愆僧冷笑道:「持刀佛者,连你也分不清罪佛法相了吗?」
  冷漠言语间,魔佛杀气再添三分。
  苦海道:「法相万千,不过泡影,佛者之苦皆在断罪执着,不若放下屠刀,重拾初心,还自身一个自由!」
  愆僧道:「杀人断罪是执着,那么放下屠刀为何不是一执,你痴迷了!」
  谈话间,血刀一扬,锐利锋芒横扫而出,苦海见状拔刀抵挡,卸下魔刀劲力。
  愆僧咦了一声道:「当日此刀已被吾斩断,如今得以重铸,想必是你之功劳,看来你已经领悟了刀中之道,若不然此刀怎会有如此庄严气象。」
  苦海心知恶战再所难免,眼神一敛,五指紧握刀柄,刀锋遥指愆僧:「苦海在此以刀相邀,共赴无间!」
  愆僧刀锋一横,冷声道:「无知小辈,吾便赐你永坠阿鼻!」
  荒野山道,漫草萧索,肃杀弭盖夜空,无间轮回将启,两人之中将有一人将永坠阿鼻炼狱,万劫不复。
  冷视对峙之中,愆僧冷笑道:「你之法号苦海,注定要永坠苦海地狱,不得轮回!」
  话音甫落,血刀闪动,一击便是魔气纵横,业力裂空。
  「先师定吾法号苦海,便是希望吾能渡尽苦海众生,做那最后离开苦海之人!」
  苦海肩一沉,膝一弯,踏出迅猛佛步,身走灵巧之势,避重就轻,闪过愆僧刀锋绕至身后,横削罪佛魔驱。
  愆僧稳若磐石,真气护持,梵刹禅邢竟难伤分毫,这正是禅孽魔经护身绝技——世尊孽体。
  不逊菩提金身的护体真气震开戒刀,愆僧连消带打,回身便是一肘,正中苦海心口,苦海闷哼一声,口吐朱红。
  他连退数步,借机卸减魔佛雄力,同时策动戒刀无上佛力,镇压伤势。
  愆僧冷笑道:「渡尽世人方出苦海,好大的宏愿,你有此能力乎?」
  苦海道:「今日渡不了明日渡,明日渡不了后日渡,苦海不平,吾便永生沉沦至此!」
  坚定的话音,不该之禅心,竟引发梵刹禅邢之感应,此刀原本便是领受千佛法旨之除魔斩业之圣器,持刀者杀生无罪,苦海坚定的禅心使得内藏佛力再度升华,瞬间佛光普照,两人顿时立身异地,千佛法相环顾四周,神圣经文回荡空明。
  此地正是梵刹禅邢内藏之千佛灵力所化之境界——千佛明境。
  愆僧微微一愣,定神一看,千佛法相之中竟看见昔日恩师和师兄的身影,心头顿感几分辛酸,但眼中杀气丝毫不减,哼道:「便是佛门历代教主齐出也挡不住愆僧血洗天下之决心,更别说只是区区幻象,借此障眼法便想取胜,实在愚昧!」
  苦海刀锋斜下,垂目道:「吾不想胜你,只想渡你回头。」
  愆僧道:「可笑之极,尔等小辈当真不知所谓,不过见你勇气可嘉,今日便破例饶你一回,让你有命去禀报璃楼菩萨,让他来渡我一渡!」
  苦海道:「璃楼菩萨为瓦解贤劫灾祸,正在奔波,无暇顾及他处,你之罪业便由小僧引渡!」
  愆僧哦了一声,道:「过去庄严劫,现在贤劫,未来星宿劫,每一劫难皆有千佛戮身之难,璃楼既要瓦解这场劫难何以不来寻吾,只要能将吾除去,佛门大劫自当瓦解。」
  苦海叹道:「你不是千佛贤劫之源,你只不过是一个迷失苦海,找不到归途的可怜人!」
  「住口!」自化身为魔后,愆僧罕有动怒,如今血刀怒然挥出,一刀便斩破数尊佛相。
  苦海刀势轮转,以柔制刚,施展一招「轮回无休」,此招专走方圆柔和,引得愆僧刀锋偏向一侧,苦海立即快步强攻,一招「怒雷佛相」
  劈向罪身。
  愆僧屠刀虽不及抵挡,但根基雄厚,真气灌注之下,罪业袈裟堪比金铁,只见他袖袍一扬,啪的一声便将佛光雷罡震溃。
  苦海那妙绝毫巅的身法锁定了愆僧变招顷刻,刀光一闪,火星四射,罪业袈裟瞬间破碎。
  愆僧嗯了一声,手运魔刀,以气御兵,庄严佛境之中唯见一抹艳红四处飞掠,所过之处佛身破碎,经卷消散。
  「佛者,你能毁去吾之罪衣,吾赞叹你!」
  愆僧刀沉力雄,举手劈出一招「万佛魔障」,无边血雨锐芒攻得苦海难有喘息之机。
  苦海连避数招,窥准刀锋来势使了一招「往生炼火」,硬生生架住血刀,并开口道:「这还不够赞叹,小僧今日乃是渡你回头,斩碎区区一件罪衣袈裟尚不足够!」
  说话间,手腕运气,梵刹禅邢迸射出庄严光华,佛元浩力强行震开愆僧血刀。
  苦海道:「下一刀,吾要毁去你项上那串骷髅邪珠!」
  说罢,再运烈火佛刀,只看梵刹禅邢生出红莲圣火,四方佛相为之呼应,强烈佛力再度加诸佛者体内,助其一震佛威。
  火焰烈芒铺天盖地激射而来,将愆僧吞没掩盖,只闻叮叮脆响,骷髅邪珠散落满地。
  倏然,一股庞大阎能不安窜动,红莲焚火之中唯见不灭罪躯,宛如步出地狱之恶鬼,愆僧双目赤红,大喝一声:「愚昧佛者——听判,吾赐你地狱往生!」
  戮罪血刀绽放诡异邪光,巨头劈下,苦海凛然无惧,双手握刀,梵刹禅邢力赞佛威,迎头痛击魔佛屠刀。
  双刀际会,撼天动地,然而根基的差距便在此刻一览无遗,苦海只觉得脏腑翻涌,一口鲜血夺口而出,然而千佛法相同时发出佛光,苦海沐浴在佛光之内,伤痛大减,几个呼吸间便好了大半。
  苦海心知对手刀气雄沉,当下拟定战略以快打慢,而愆僧身处千佛明境,功体受到莫名克制,一时间难奈苦海。
  苦海沉腰埋身,使了一式「梵天斩」,横削愆僧腰部。
  愆僧手肘朝下一击,正中刀背,雄厚劲力荡开梵天斩,随即连消带打,血刀便劈向苦海脑门。
  苦海反应极快,身形朝后跃起,并抬脚踹向血刀刀柄,愆僧刀势还未来得及展开便被苦海一脚踢回,心中好不憋闷。
  苦海踢开屠刀,同时掌猛地一拍地面,借力反弹而起,身子在半空旋转带动梵刹禅邢,那口金黄戒刀顿时螺旋劈砍,招式又急又狠,逼得愆僧露出几丝狼狈,让他惊怒之余不免感叹——原来刀也有如此变化。
  绝式开战,随即便是兵锋铿响,对立而存的圣魔双刃,象征着佛门罪业和救赎,撼动整个千佛明境。
  招式上的抗衡虽是平分秋色,但根基上的差距却让胶着战局起了微妙的变化。
  愆僧窥准苦海气力不济,当下提元运劲,一招「地狱刀山」
  雷霆劈出,此招攻击范围极广,苦海根本无处躲避,唯有挥刀硬挡,当强烈的刀气震得他手臂酸麻,当他挡下所有刀气后,虎口已经血流不止。
  愆僧趁胜追击,闪电扑来,苦海本能之下挥刀防御,熟料戮血罪刀丕变,刀气绵柔黏缠,将梵刹禅邢带失准头,苦海中门大开,愆僧毫不客气,一记魔相佛印打向苦海胸口,霎时口鼻溢血,伤势沉重。
  苦海受伤,千佛元力立即加持疗伤,但愆僧岂会容他恢复气力,如跗骨之蛆追击逼杀,紧接着便是一招「魔佛梵火」,血刀燃起魔焰邪火,直插对手胸膛。
  苦海勉力横刀护胸,以刀背挡住杀招,但也被烧得遍体鳞伤,再添新红。
  连番受创,千佛元力也来不及修补伤体,苦海把心一横,不顾伤势,强运佛元,誓做殊死一搏,赌命一战。
  愆僧哈哈大笑:「愚昧佛者,下一刀便是你之归途!」
  声声诡笑,象征初心已泯,唯有屠戮魔神。
  眼前面容,再难回首,既唤不回,便斩业障,苦海舍一身渡世慈容,化作忿怒明王,策动佛境最高元力,祭起金刚雷火,誓炼魔邪罪躯。
  愆僧哼道:「区区雷火何足为惧,血刀之前神佛亦需授首!」
  说话间手掌抵住刀锋,横向一拉,血如泉涌,罪血染遍屠刀,只见邪光璨然,邪纹梵字一绘苍生屠戮,巨大气芒贯穿千佛明境,顿时神佛噤声,正气荡然无存。
  面度魔佛邪力,苦海逼上修为极限,横刀而立,单手握刀,凝聚毕生佛力,全身气血翻涌,随即苦海竟缓缓阖上双眼,原本极限的功体再升三成,静待开眼瞬间。
  此刻,愆僧元功率先凝聚完毕,绝式奏杀,正是禅孽魔经最终式——万罪梵音!罪佛渡世,梵音魔唱,同声悲嚎,誓吞圣者大愿,就在此时苦海双目倏睁,浩荡佛力沛然而生,梵刹禅邢昂首斩业。
  千佛灵力,镇魔戒刀,圣僧禅心,三者相互呼应,圣明之地感应功德,开阖应相,怒相金刚斩业誓成,梵刹禅邢斩断因果。
  魔佛双刃相互对拼,两股不同的力量缠在一块,双方皆无法后退,唯有前进一途,苦海强忍剧痛,再催元功,只见恢弘佛力穿透愆僧全身,欲破受缚之魂。
  愆僧苦忍神罚之痛,抬起空闲左手,以不世根基强运极招,一招魔相佛印扫向苦海天灵,生死将分的刹那,却见界明法相浮现,大喝一声不可,本已击向苦海的厉掌硬生生挪走三寸,掌力吐往他处。
  成功了,罪佛终于回头了!苦海喜悦万分,岂料界明法相再度消散,魔像再复,愆僧怒喝一声,猛然吐劲,硬生生震开梵刹禅邢的束缚,随即持刀之手推进三尺,锐利刀锋贯穿苦海胸口,佛者赤红温热的鲜血溅了愆僧一脸,原本邪异的面容更显狰狞。
  鲜血泉涌,心肺俱碎,苦海捂住胸口连退数步,他自知生机已决,苦叹数声道:「愿未来有法可渡你……」
  话音为止,失去苦海禅心支持的千佛明境立即消散,两人再度回归现世。
  溅到脸上的热血唤起愆僧心中久违的画面,阿缨姐弟的赤诚面容浮现眼前,顿感心痛莫名,眼角竟有了几丝温热,忽然看见佛者法相出现崩裂之兆,那疲惫的身躯缓缓倒下,愆僧竟不由自主的扑过去,欲伸手将苦海扶住,岂料尚且晚了半步,佛相已然消散天地,奋力一抓只有虚无,唯有那口倒落在地的斩业戒刀。
  大愿破碎,仍不舍渡世初心,苦海虽无涯,但佛者此生无悔。
  慈悲佛者入灭归无,亦是现在千贤劫之开端,然而静立魔佛却出现了一丝动摇,昔日血途无悔的杀心已然不再坚定,佛相魔像虚实不定,时而恢复界明清圣法相,时而又是愆僧邪魅罪容……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5/07 05:12:47

【龙魂侠影 第17集 无间地狱1殃云奇雪】
  一场忽如其来的磅礴秋雨,冲刷着江南泥土上的血迹,洗净尸骸腐臭,却净不了这滔滔红尘。
  佛塔敲钟,却是沉闷异常,又似沙哑咽声,无语而泣,金陵的佛寺笼罩在一片经文中,往生法咒接踵而响。
  又是一个亲近的人离自己而去,龙辉脸色低沉,心情杂乱,缓步走在街道上,不打伞也不运功,任由秋雨淋到身上,抬眼眺望那迷蒙的雨雾,那熟悉的月白僧衣似乎就在前方,可当他想靠近的时候却发现皆是虚妄。
  不知不觉,走到一个巷口之前,幽深的巷子在雨雾之中透着一股宁静,龙辉心念一动,缓缓踏入,一直走到巷底便见一座雅致的庭院,其门户虚掩,门匾上写着三个大字——烟柳居。
  推门而入,偌大的庭院内空无一人,地上的落叶躺在雨水中,前方一个优雅的雨亭,琉璃玉瓦,朱红柱梁,雨滴顺着瓦片流下,叮叮当当发出悦耳脆。
  雨亭四周被纱帘掩盖,似有人影端坐其中,袅袅白烟从中飘出,夹杂着一丝淡淡清幽香味,沁人心脾。
  「你来了!」
  亭内响起一个淡雅的仙音,好似飘渺虚幻,又似天籁鸣唱,仿佛是在等候多时的至交好友。
  龙辉微微一愣,苦笑了一下,说道:「谷主,吾来叨扰了。」
  「进来再说吧,瞧你淋得一身狼狈。」
  于秀婷那悦耳的声音传来,龙辉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缓缓走入亭内,甫一掀开纱帘,便见柔美仙影映入眼眸。
  亭内摆着一张茶几,于秀婷跪坐在蒲团上,静雅如诗的玉容不施粉黛,她与洛清妍同样不喜佩戴首饰,仅仅用跟玉簪盘起秀发,身着缁衣乌裙,撑得她肌肤莹白,明眸皓齿,更添三分沉稳端雅的风韵,茶几上烧着一壶热茶,茶壶旁摆了两个茶杯,在她对面安置了一个蒲团,蒲团通体雪白,好似一抹清雪。
  于秀婷细眉杏目,专注地看着手中的茶壶。
  红唇欲滴,偏偏带着几分不似人间的笑意。
  龙辉屏着呼吸,深怕打扰了佳人的茶趣,是所谓不敢高声语,恐惊琼玉天人。
  于秀婷简单明了的说了一句道:「坐吧!」
  龙辉正要坐入蒲团,却闻于秀婷一声娇嗔:「一身水迹想把我的东西弄湿吗,快运功蒸干水气,若不然你便给我站着!」
  龙辉微微一愣,尴尬地抱歉道:「是我莽撞了!」
  说罢运转火性真元,翻腾热气将身上的水蒸干,又怕身上的泥迹玷污了白绸蒲团,于是又检查了一遍衣服,确定无污后才脱去靴子跪坐下去。
  于秀婷轻挽罗袖,美目流转,洁白的玉手捧着紫砂壶,倒了两杯茶,犹如琥珀般的茶水没过半个杯子,香气缭绕。
  龙辉便欲捧起茶杯一尝仙雅香茗,却见于秀婷嗔了一眼,手捏剑决,一指弹出,道:「饮茶需静心,你心未静,与其让你牛嚼牡丹,倒不如让此茶归于尘土。」
  龙辉灌劲入杯,在剑气中抱住瓷杯,说道:「谷主此言诧异,心不静便要想办法静心,此茶幽香扑鼻,又是出自剑仙所煮,定有静心平气之神效。」
  于秀婷秀眸凝锁,似笑非笑,淡淡问了一句:「说得倒好听,那你可知这是什么茶?」
  龙辉为之语塞,尴尬地笑了笑,低头品茶,顿时口齿留香,神清气爽,脱口赞道:「好茶!不知此茶有何来历,吾也想弄半斤回去给冰儿她们品尝。」
  于秀婷瞥了他一眼,说道:「这种茶每年也就三四两的产量,你居然还想要半斤。」
  龙辉吐了吐舌,不可思议地道:「这茶……居然如此贵重?」
  于秀婷道:「此茶名曰茶源,顾名思义乃天下茶叶之源头,味甘气香,凝而不散,似淡而浓,单是一叶便可泡出甘美香茗。」
  龙辉吸了口气道:「好个茶源……想我真是孤陋寡闻了。」
  于秀婷自顾自地举起茶杯,雪白的肤色和素玉瓷杯相互映衬浅酌一口,素色瓷杯上留下淡淡唇印,随即缓缓放下瓷杯,替龙辉满上茶水,道:「这是第二泡的茶,叶香正好,但唯有心静者才能尝出其中味道。」
  龙辉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平复心绪,抿了小半口茶嘴,果真有股香味沁心入脾,流遍四肢百骸。
  于秀婷道:「这茶之所以名贵,除了它本身味道独特外,便是它稀罕。因为这茶源乃是采自一颗树上的叶子,这棵树常日都是处于枯木状态,唯有每年的腊八才会在冬雪中长出嫩芽,嫩芽一纵即逝,堪比昙花绽放。」
  龙辉道:「物以稀为贵,难怪此茶这般特别。」
  于秀婷道:「万物有始有灭,茶源只待一朝生叶,昙花只为刹那芳华,但却留下芬芳于世人,可谓不枉也。」
  龙辉觉得她话中有话,只听于秀婷缓缓玉立而起,双手负后,美眸凝望着亭外的雨水,淡淡地道:「佛途崎岖难行,最终仍是不舍初衷,宁坠苦海亦将迷途者拉回彼岸,渡世慈心,天地可鉴,此生有何憾!」
  龙辉知道对方是在借茶机点破自己心结,不由感激地起身做辑:「多谢谷主指点迷津!」
  于秀婷莞尔道:「既已静心,便再饮一杯吧!不过既然品茶便要知晓对茶事,否则便是对此香茗的大不敬」
  龙辉问道:「小婿不知茶源典故,还请谷主岳母大人指点?」
  他最后那句谷主岳母大人叫得颇为拗口,于秀婷也为之莞尔,理了理思绪,轻启檀口道:「当初太荒大战,三族三教各展神威,斗得天翻地覆,孰料佛界竟逢过去庄严劫,佛法微弱,步入末法时期,佛教圣人心知天命不可违,盛衰乃天道定则,强求不得,但为保佛脉火种,便埋下应对之策,却不料魔煞两族趁势攻来,佛者赌命一战,却是无奈佛力已弱,难敌邪威,危难关头幸鲲鹏圣者所救,保全佛脉火种。」
  龙辉奇道:「这段太荒秘辛与由于茶源有何关系?」
  于秀婷道:「相传鲲鹏圣者在救下佛脉火种后,便以木灵保火,正所谓木生火,而木灵护住火种后分出一道元气化作这奇树,也就是茶源之木。」
  龙辉叹道:「想不到一杯香茗竟牵扯出这般典故。」
  亭外雨声渐渐减小,于秀婷美眸遥望雨雾,说道:「这场雨带着几分寒气,想必要入冬了。」
  龙辉顺着她的话说道:「入了冬便会下雪,不知道这江南冬雪跟北疆有何区别?」
  于秀婷道:「北疆之雪刚烈而霸道,江南之雪柔媚却带着几分绵长。」
  说话间眼眸中透着几分异彩。
  龙辉问道:「谷主,是否喜欢观雪?」
  于秀婷略感意外,道:「你又是从何得知我喜欢观雪?」
  龙辉道:「雪芯的生辰是在夏季,但却偏偏有个雪字,所以我妄加揣摩了。
  」
  于秀婷含笑点头:「你瞧得倒也准切,我确实喜欢观雪景,小时候一到冬天便会趴在窗台观雪,待长大后一旦有机会便到各地去观赏雪景。」
  仙音方止,秋雨亦停,紧接而来的便是片片雪花,于秀婷仰头望天,美眸透着几分复杂的神色,既有欢喜又有担忧:「下雪了?不对劲……按照节气来论,这个时候金陵不该有雪。」
  龙辉也觉得奇怪,心绪莫名躁动,感觉到这雪来的极不寻常,既像是为苦海送行,又像是一种不想征兆。
  那厢边上,于秀婷再看剑心,双目凝华,直透九天云霄,只见一股莫名殃云正在飞速而过,奇寒无比,而且暗藏三千罪业,更有佛血僧泪,看得她芳心剧颤。
  「传闻过去庄严劫到来之时曾有殃云过境……莫非这现在贤劫当真要来了吗?」
  于秀婷喃喃自语道,几十年前血铸愆僧,而煞域决战先是白莲涅槃,再到天佛入灭,如今江南烽烟又有苦海沉沦,诸多佛难接踵而现,这千佛戮身之诅咒似乎就是既定之宿命,难以避免。
  奇雪越下越大,不消片刻整个金陵就成了一片晶莹世界,烟柳居已是洁净无暇,雪色迷人,但于秀婷却是没有半丝欢悦,柳眉凝锁。
  龙辉道:「谷主,区区一场奇雪不必介怀,什么劫什么难要来也挡不住,与其杞人忧天不如设法自强,日后便是有劫数也可从容应对!」
  于秀婷道:「先前我还想方设法开解你,想不到竟倒转过来!」
  龙辉道:「谷主见笑了,既然雪已落下,不妨静心一观。」
  他将静心二字略为加重语气,于秀婷不由得莞尔轻笑,微嗔道:「感情你还记得这个,居然用来回敬我,真是小肚鸡肠的小男人!」
  龙辉哈哈道:「我这叫学以致用!」
  于秀婷哭笑不得,波澜不惊的剑心竟生出几分报复的意图,当下道:「那好,请问学以致用的龙大将军,可敢接我一剑!」
  话音未落,剑指闪电戳来,龙辉反手封剑,却因先机已失被一剑逼出亭外。
  「谷主,暗中偷袭可非剑道正宗!」
  龙辉开口抗议道。
  于秀婷笑道:「剑走偏锋,其快不攻,方才是你口口声声说自强不息,又岂会惧这偷袭暗杀!」
  说话间,仙影飘飘,一袭缁衣缓缓降下,乌绸的衣裙与四周的莹白构成了鲜明对比。
  娴雅清幽的美妇踏雪而立,纤细腰肢悄然直立,墨色裙裾盖在雪地之上,仿佛是一尊从雪中傲立而出的墨玉玄晶,端庄出尘。
  于秀婷剑指捏印,顿时雪花翻腾,汇成一口晶莹雪剑,握于掌中。
  龙辉笑道「雪景怡人,剑锋论武,谷主这般雅兴,小婿岂能不尊!」
  于秀婷笑道:「那便出招吧!」
  曾几何时,自己尚是豆蔻少女时,每当下雪她便会提着佩剑,立在飘零的雪花中随风起舞,随着年龄曾长,剑术趋于巅峰,便希望能有人可以跟自己在雪中便比武论剑,但能跟她站在巅峰的人世间寥寥无几心因恰逢知己而翻腾,剑因乍遇强手而凝霜,龙辉聚气提劲,双指化出剑灵精义,划开武决序幕,激起排天雪浪,一倾因好友逝世的悲闷。
  于秀婷乌裙轻摆,剑光轻扬,如飘瑞雪,但却静如镜湖,波澜不动,被龙辉气劲激起的雪浪瞬息平复下来,恢复昔时恬静雪色。
  一动一静,两种相异的武风,在雪地中演绎着一场至美剑诀,龙辉剑走轻灵,剑指所指,万雪冰花凝锐锋,于秀婷剑心沉稳,静若山岳,美眸锁敌觅空门。
  过隙,剑织无上意境,绝美,凄美飘然而出,雪花腾,冰棱翻,甫触眼,剑气扬,双方交手第一式,沛然气劲搅得雪浪翻滚。
  雪浪滚得越激烈,就是龙辉内力泉涌催动,以快疾飞掠的剑势进逼对手,然而在不知不觉中翻腾的雪浪缓缓平息,雪地再度恢复静肃,不着尘埃,此般征象实乃于秀婷的剑意反制龙辉快剑。
  龙辉在提元功,剑指凝气,刚猛绝剑再度击出,急速的气流带起漫天雪尘,好似奔腾怒潮,欲吞噬眼前敌手,于秀婷不慌不忙,手中莹白雪剑挽起一抹雪亮,雪浪怒潮竟再度趋于平缓,与此同时剑锋斜指,无招无式,但却直取龙辉剑法死角。
  锐锋逼宫,龙辉再演万兵绝式,剑走轻灵,欲破天剑决杀,熟料于秀婷这一剑无声无息,既有轻灵剑浪,又合重剑无锋,更有诸天法相,已经不再是剑,而是道之极限,堪称暗合剑术精义的剑灵竟被一击破开,龙辉情急之下不再拘泥于剑术,直接催动万世兵魄,只见雪花凝兵刃,以万兵合击,方可阻下这妙绝毫巅的剑意。
  天剑谷剑术传至墨阳,而墨阳剑术乃是从䶮武天书中的「剑灵」
  蜕变而来,多少有些局限,但于秀婷这似静似动的一剑已经窥探大道精妙,彻底超出了剑灵范围,独具一格,自成仙剑绝学。
  招意已尽,双方点到即止,龙辉赞道:「谷主那一剑好生高明,不知是何等绝妙剑道。」
  于秀婷道:「这是我一时所悟,剑中无招,剑意暗合无招胜有招的感悟。」
  龙辉囔囔道:「无招胜有招……」
  于秀婷见他陷入思索,不禁道:「别看人人都把这五个字挂在嘴边,实际上能真正感悟的又有几个。」
  龙辉急忙道:「谷主误会了,我不是说这几个字老土,只是觉得似乎还有些不足。」
  于秀婷柳眉轻挑,道:「那你觉得什么才是比无招胜有招更高明的剑意?」
  龙辉道:「我观谷主剑意乃是平静祥和,已经不再拘泥于胜败得失,但关键就在这个胜字,一个胜字便让剑心过于执着于胜负,难免有失几分意境。」
  于秀婷微微一愣,似有感悟但却又说不上来,却听龙辉说道:「不如将胜字该为渡字,无招渡有招,虚空无念剑。」
  于秀婷沉吟片刻,忽然抬眼道:「好个无招渡有招,虚空无念剑,妄我于秀婷沉醉剑道多年,竟不知世上有此等见解。」
  龙辉拱手道:「我只是随口胡说,谷主切莫见怪。」
  于秀婷散去剑意,手中雪剑消散无形,朱唇含笑道:「你过谦了,今日我还得多谢你,短短几句话让我再开耳目之新。」
  笼罩四周的剑意散去,龙辉心神放松,这时他才发觉刚才比斗所产生的锐利气流竟将于秀婷的裙裾割破,裂开的一道口子随着雪风而动,露出毫无一丝赘肉的左腿,于秀婷并未穿鞋,白玉无瑕,娇嫩不堪的玉足轻轻地踩在雪地上,晶莹的趾甲好比云母翡翠,凝脂般的雪肤仿佛跟雪地融成一片。
  于秀婷俏脸微微一红,玉手轻拂前摆,好似在弹开那并不存在的灰尘,然后再微微收了小半步,不着痕迹地将露出的春光掩住,也顺利化去两人的尴尬。
  「龙辉,你出来很久了,快些回去吧,免得雪芯担忧。」
  于秀婷玉容很快恢复平静,那抹红霞便像昙花一现。
  龙辉拱了拱手,说道:「小婿叨扰甚久,先告辞了,来日再来拜访!」
  回到家中竟闻茶香扑鼻,龙辉走入一看,只见雪芯正垂首煮茶,见他进来便提起裙裾跑来:「大哥,你可算回来了。」
  小妮子在疾奔时两只嫩白的玉足交叠而动——雪芯竟然也不穿鞋。
  龙辉干咳一声道:「雪芯,你光着脚丫到处跑不怕扎脚吗?」
  魏雪芯俏脸微红,说道:「我刚才在煮茶,看到大哥回来就忘了穿鞋。」
  龙辉奇道:「煮茶还得脱鞋除袜?」
  魏雪芯道:「这是娘亲教我的,煮茶泡茶都是一种道,需得诚心,所以要脱去鞋袜。我看大哥你还在为苦海师兄的事情伤心,便想给你煮壶静心茶,也好让大哥能早些放开心情!」
  龙辉不禁一愣,伸手将她揽入怀中,柔声道:「雪芯,谢谢你。」
  魏雪芯嗯了一声,腻在他怀里片刻,说道:「大哥,茶再不喝的话就要变味了!」
  龙辉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舌尖饶香氛,凝而不散,不禁暗赞道:「这丫头厨艺一塌糊涂,但这茶艺直追其母。」
  金陵激战告一段落,佛者渡魔不成反坠苦海,此刻云山绝岭更是暗起乱流。
  天际之上,璃楼菩萨临风踏云,俯首凝视,随即一声沉吟,法眼倏开,只见雷峰死寂,禅寺倾颓,山门晦暗,佛脉尽摧,昔日万佛广耀圣地而今日月不到,光明稀微。
  璃楼本欲借着假韦陀重创之际回归总坛,揭穿其恶行,但此间却是越看越不对劲——堂堂佛宗总坛竟是此等景象,即便是受到魔氛侵扰,佛脉也会奋起反扑,怎会如此死寂无声,而且山中那股佛气俨然无存。
  璃楼蹙眉暗忖,心中倍添忧虑:「假韦陀中了于谷主的锁命绝剑按理来说绝无幸免,但为何贫僧仍感不安。」
  想到这里璃楼身形一动,降落至云海佛山之上,甫一踏足,不安之意再添三分,因为寺庙中空无一人,不但没有了昔日的夜间诵经声,就连巡夜武僧也不见一人,整座雷峰禅寺竟成了一座空城。
  璃楼屏气凝神,缓步轻踏昔日极乐佛土,然股股死寂之气从地脉涌起,不禁暗吃一惊:「佛山地脉竟毫无生气,究竟是何人所为,将佛脉元气尽数毁去?」
  甫一转念,璃楼菩萨掌运佛光,恢弘一掌拍到地面,以佛气试探佛山地脉状况,佛元灵力潜入山脉,顺势流转,竟是畅通无阻,并无半丝损毁征象。
  「佛脉未毁,灵气却失,唯有一种可能——」
  璃楼菩萨当即明白过来,「佛山灵气是被人吸走的!」
  疑惑为止,却闻剧烈气爆声响从内传来,声源所在正是禅寺之主宫大雄宝殿。
  璃楼菩萨立即快步赶往,刚一进门竟见佛相倾颓,僧骸满地,血池狱景,耸人听闻,宝殿侧面却见七道激战身影,竟是水火尊者会合四大明王围战一人。
  四大明王分别是,宝树明王、定品明王、大轮明王、云鼓明王,只见四人起手佛光赞功德,欲除眼前非佛法相。
  四股佛力并气合武,直扑核心异端,却见异端法相,头顶骷髅万千,双目赤血凶暴,掌化魔功,随手一拂袖便荡开四佛元功。
  水火尊者见状,尽展所能,一者捏印唤出大悲三味水,净化魔氛,一者扬手扫出焚业金刚火,炼化邪端。
  六强封六识,愆僧冷眉怒扬,翻手祭出戮血罪刀,强行斩破六佛合招,但他负伤在先,刀势远不如前,反被震伤脏腑,口吐朱红,然而血腥却进一步激发愆僧的杀生狂性,一口血刀舞尽八方,只攻不守,豁命打法,将佛阵逼出一丝空隙。
  愆僧冷目锁定宝树明王,魔心奏杀,赤朱刀锋直削项上人头,危难关头璃楼菩萨挺身而出,一掌拍在刀背上,将刀势打偏。
  众僧见璃楼菩萨现身,心头大定,火尊者道:「菩萨,这孽障血洗佛山总坛,不要放过他!」
  璃楼菩萨摆了摆手道:「众僧已然入灭,怒气杀意也于事无补,且弄清楚是何缘故再做打算!」
  火尊者道:「吾等奉菩萨法旨,先行回山揭穿假韦陀正想,孰料甫上佛山,满地尽是尸骸,而且此孽障便在大雄宝殿内……」
  璃楼菩萨蹙眉道:「你们看到他动手杀人了吗?」
  六僧微微一愣,摇头道:「这倒没有。」
  大轮明王道:「这魔僧满身杀业,不是他的毒手还有何人!」
  璃楼菩萨道:「明王你着相了,吾观一干僧众并非屠刀所害,而是被吸干精元而亡。」
  六僧望了一眼地上尸骸,确实未见任何外伤,反而皮肤皱缩干枯,璃楼菩萨又道:「死掉的僧者要么就是与我们交情甚好的,要么就是不问世事,保持中立的,唯独不见韦陀一脉的弟子。」
  水尊者点头道:「菩萨所言甚是,若是愆僧所为,提起刀来便杀,根本就不会分辨刀下是和亡魂。」
  就在此时轻蔑诡笑森森响起:「吾来此便是要血洗禅寺,杀尽天下秃驴,以驱心中佛,这些人是不是吾所杀,有何分别!」
  璃楼菩萨道:「以事论事,既然僧众非亡于你手,无论你有杀念,此罪行便不能扣在你头上!」
  愆僧哈哈大笑:「吾之存在便是负罪杀生,吾便是恶,吾便是罪,多一条少一条有何区别!」
  话音甫落,魔僧狂性再发,血刀再挥直扑璃楼菩萨。
  璃楼菩萨一扬袖袍,卍法诸天灭赫然祭出,沛然佛力灌入袈裟之内,堪比天蚕奇衣,刚柔并济无畏血刀锋锐,尽敛屠刀杀意。
  愆僧眼中再绽邪忙,禅孽魔经邪力再运,使了一招「血池狱景」,瞬间便将大雄宝殿化作无涯血海,驱使万鬼内元,轮转刀锋,强行绞碎璃楼菩萨的袈裟。
  曾为普世入红尘,千语谤身亦无悔,无奈世道几拨弄,目睹苍生受欺辱,赤诚初心终不复,唯有屠刀斩万罪,如今佛何在,如今魔又何在,敲心未闻唯胜屠戮寻痛快,只看罪佛舞刀行杀业,强势欲破菩萨金身。
  璃楼菩萨三指捏印,一式「天罗万华手」,先卸去对手五分刀劲,然后再变一招「观心自在指」
  刺向愆僧檀中穴,檀中穴受创,非死即伤,璃楼菩萨便是要逼愆僧收招防守。
  孰料愆僧已然杀红双眼,哪管自身存亡,一心斩杀眼前佛者,戮血罪刀不退反进,朝着璃楼菩萨劈去。
  这一刀下来,便是同归于尽之局,璃楼菩萨不愿硬拼,立即撤回指力,但临时收招真气反冲其身,璃楼菩萨功体先伤三分,与此同时愆僧刀光已然临身,森森寒气直扑面门。
  危难关头,一道金光闪过,只闻铿然兵响,一口庄严戒刀架住了戮血罪刀,竟是梵刹禅邢,而持刀者竟是愆僧本人,只见他左手持戒刀,右手握血刀,对立而存的佛魔双刃竟然同时被一人所握。
  「梵刹禅邢?苦海他……」
  甫见镇魔戒刀,火尊者心头涌起不祥之兆,勃然大怒,朝着愆僧背门狂拍数掌,火焰气流透体逼命,愆僧本能之下运功防御,戮血罪刀回身削开佛火,直取火尊者胸口。
  本该夺命的一刀却受到意识的莫名干扰,刀路丕变,使得火尊者避过一劫,其余五大佛者已然猜出苦海身遭不测,悲怒难遏,再度联手困杀异端罪佛。
  体内佛魔意识交叠冲击,愆僧内息顿时陷入一片紊乱,但杀意不见,凛然无畏单战群佛。
  宝树明王招行精深禅式,定品明王拳化刚猛佛决,大轮明王掌劈雷火雄劲,率先形成三角合围。
  愆僧功体只余一半,刀气不复昔日锐利,先被宝树明王的僧袖卷住刀锋,随即又被定品明王一拳击中背门,他只觉得喉咙一甜,鲜血夺口而出,愤怒之余提起世尊孽体,硬生生震开两人,但大轮明王趁他一口真气用尽的空隙,一招「佛轮火焰刀」
  劈向愆僧胸膛。
  炙热佛火顿时穿透护身气劲,愆僧再度呕红,大轮明王趁势再杀,火轮佛掌轮番击出。
  愆僧强忍剧痛,运转手中邪髅佛珠猛地缠住大轮明王手腕,以柔制刚,借力打力将大轮明王狠狠甩了出去,化解连绵佛掌。
  三佛退,三佛攻,水火尊者左右夹击,水火并济,同时缠住罪刑双刀,与此同时,云鼓明王闪电扑向愆僧空门,掌拳交替,在他胸腹连击数招,庞大的佛力冲入体内,已失五成功的愆僧难以抵挡,顿时如断线纸鸢跌落在地,双刀亦然离手,倒插在地。
  接连受创,愆僧杀性被逼上极限,双目赤红如血,宛若地狱恶鬼,张口发出声声诡笑:「来啊,杀啊,慈悲的佛者,普度众生的佛者,魔便在眼前,来杀啊!」
  说话同时,魔元邪功运至巅峰,巍峨的佛山上空顿时笼罩着邪魅梵音,十里方圆恰逢厉鬼哀哭,正是禅孽魔经最终式——万罪梵音。
  「想杀吾,尔等也需赔上一命!」
  愆僧眼中邪芒绽放,抬手一扬,森森鬼气瞬间凝聚成锋,一口弑神杀佛的气刀冲破大雄宝殿的房顶,直射云霄。
  倏然,凝聚起来的邪气莫名窜动,竟然自信崩解,恍惚间愆僧相貌幻化出庄严法相。
  水火尊者认得此法相,惊讶地道:「界明?」
  话音甫止,界明法相瞬息崩解,再度变成罪佛魔身,可是界明法相又再度取代魔躯,过了片刻魔相又压住佛身,就这样一正一邪的两股意识形成拉锯之战,皆欲压倒对方,夺取肉身控制权。
  「祸世罪愆,不可留你涂炭生灵!」
  大轮明王除魔意坚,佛掌凝气,便要一掌击碎非佛非魔之异端,谁料掌力未吐却被一股雄厚佛元压住,刚伸到一半的手腕被人握住,回头一看竟是璃楼菩萨。
  「菩萨,这是为何?」
  大轮明王不解问道。
  璃楼菩萨叹道:「若非他诸般留手,尔等早就非死即伤,还是住手吧!」
  大轮明王道:「菩萨,此刻不可心存仁慈,除恶不尽,定然后患无穷!」
  璃楼菩萨叹道:「佛法慈悲,普度众生,眼前魔端虽是灾祸,但亦是众生之一,既然他仍存一丝佛心,佛法便该大开方便之门。」
  大轮明王急得直跺脚:「菩萨,如今他是魔中藏佛,谁晓得他何时又会变回邪魔,不如乘此机会,了解祸端,以绝后患!」
  璃楼菩萨厉声道:「大轮明王,你这种做法与宁杀无纵有何分别!枉你修佛多年却还这般糊涂!」
  听闻菩萨训斥,大轮明王不敢多言,只得闭目诵经,口念罪过罪过。
  璃楼菩萨袖袍一扬,两口兵刃同时落在愆僧跟前,说道:「吾不知梵刹禅邢是如何到你手中,但既然此刀肯为你所用,便代表你身上着让神刀认同之处。梵刹禅邢,戮血罪刀,两口不同的兵器如今便在你跟前,今后是佛还是魔,便由你重新选择!」
  随后,璃楼菩萨又从院子里砍下一根树枝,放在愆僧跟前,说道:「苦海炼此镇魔戒刀,即为斩罪亦是渡厄,望你可早日醒悟。千年前曾有苦行僧人拿着一根枯枝为手杖,游历千山万水,教化六道众生。如今千佛贤劫即将到来,任何一名佛者皆难避免,而你非佛非魔,不在劫数之内,或许是这末法劫难唯一希望,他日你若能顿悟,便请在这一段无佛末世之内,帮助芸芸众生,化解诸般厄运!
  」
  说完这几句话,璃楼菩萨道:「佛山灵气尽失定然是被有心之人吸走,吾等立即追赶,定要抢在对方阴谋完成之前,截杀祸端!」
  火尊者道:「如此庞大的灵力怎是血肉之躯可以承受。」
  璃楼菩萨道:「伪佛千方百计夺舍韦驮菩萨肉身,想必不会仅仅为了返老还童,如来圣体内藏之玄机并非表面那般简单。」
  水尊者道:「既然菩萨发话,吾等自当遵循法旨,只是……」
  说到这里,目光不由落在愆僧身上。
  璃楼菩萨道:「是佛是魔只在一念之间,今日因,明日果,一切便交给天意吧!」
  说罢便转身离去,六人叹了一声,抛下愆僧也追寻璃楼菩萨而去。
  一番激战,魔佛之力将大雄宝殿摧残得满地疮痍,再加上地上数百僧骸的惨况,好似宣召着末法劫难的来历。
  倾颓的庙宇,摇曳的残烛,掩着破碎的身影,陷入沉静的异端仿佛失去生命的死物,一动不动,跟四周的尸骸难分彼此。
  昔日修行之地,今日屠戮之场,愆僧冥想呢喃:「善根、法相、因果,似梦似幻;罪业、五蕴、万劫,如露如电……」
  声声低吟,佛魔之相再度同时浮现,出现不同寻常的法相,头顶骷髅舍利,面若阴阳崩裂,一半清圣庄严,一半邪魅阴沉,意识深渊再现佛魔争锋。
  虚空尽头,界明法相浮现,赫赫佛威映照罪佛魔身,界明脚踏迷踪幻步缠战对手下盘,只见他一脚扣住愆僧脚踝,发力一拧便将愆僧膝盖压弯在地,愆僧腿脚一挺,强行绞开界明脚步,同时挥掌拍向界明。
  界明结印胸前,锁住愆僧杀招,同时佛气泉涌逼来,誓毁非佛意念。
  愆僧那容吞败,魔气反扑,抗衡佛力。
  两种过往皆是自己,佛者魔者缘由自己,一念执着起造因果,罪业救赎焉非因果,佛魔排斥难分彼此。
  脉出同源的意识,理应不可分割,却在千佛贤劫降临之前,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拉锯,只见界明挥手祭出梵刹禅邢,愆僧扬袖想起戮血罪刀,再度缠战厮杀,刑与罪展开心境幻斗。
  愆僧举刀斩落,界明横刀格挡,双方你来我往,刀锋游走。
  「想杀吾吗?」
  愆僧手腕扭转,绞出绵柔诡异的刀势,缠住梵刹禅邢,冷声逼问。
  界明招走无回刚烈,横削竖斩,击破戮血罪刀封锁,回答道:「非是杀,而是渡!」
  话音甫落,界明刀劲再添三分雄沉,铿锵一声劈得愆僧连退数步。
  愆僧刀锋斜指地面,哈哈冷笑道:「吾便是你,想动手无疑自灭!」
  界明缓缓阖上双眼,默诵佛。
  愆僧怒眉一扬,哼道:「与其闭目诵经,不如睁开你残破的双眼,看看这残破的世间!」
  界明淡淡地道:「世间何来残破,因争权夺利,因贪欲不满,但终究要回归空无!」
  愆僧冷笑道:「既然要归无,吾又为何会出现,莫要忘记吾诞生之果便是你前尘之因!」
  界明道:「你之出现是因为吾曾质疑佛法,执着血洗天下以涤清万恶,殊不知自身才是最大之恶果,那是天魔扰心,你曾是吾之过去,亦是吾之未来,但如今你我并存!」
  愆僧道:「既然并存,你又何再现,岂非多此一举!」
  界明缓缓睁开双眼道:「昔日吾排斥罪愆,如今吾承认罪愆,一步踏错佛便是魔,若愿回首魔亦可成佛。洗清质疑,摆脱我们的魔障,重新回归空明!」
  佛音未止,却见界明持刀化三千,璀璨金华披洒而落,倏见千佛诵唱,庄严之气笼罩虚空。
  愆僧脸色微变,冷笑道:「千佛明境?凭此幻境便想战胜我,你与苦海同样天真!」
  界明道:「吾亦说过,非是战胜,而是渡,既不否认,也不排挤,你我本是同源而生,不存在孰胜孰败!」
  心灵斗境再开千佛法相,重拾清明的佛相起手华光赞功德,欲渡眼前佛门罪愆,愆僧屠刀再挥,迎接梵刹禅邢。
  双刀交兵,愆僧顿感另一个自己刀劲雄沉,逼得他手臂酸麻,一身魔功难以发挥,被连环快刀劈得节节后退。
  但愆僧心中却清晰的浮现出界明下一招的意图,乃是三虚七实的走势,于是便调整招式,以三实七虚的刀路瓦解。
  「哼,你之武学吾皆心中有数,想要败吾——天真!」
  话音未落,愆僧刀锋直对上空,霎时梵音邪呗,鬼唱魔威,正是最强绝式——万罪梵音。
  「善因由我,恶果为我,红尘历劫,再生涅槃!」
  界明缓缓阖上双目,梵刹禅邢凭空浮起,宝光璨然,无招无式,不再三教之内,不属佛学界限的招数赫然上手。
  超脱三教之招,对上魔佛终式,对应而存的两人即将割断纠缠的宿命,现实世界中,佛魔之相也随着意识幻境的激斗开始瓦解,魔气佛光对立的两种力量开始消散,倏然只见一袭豪光冲霄而起,满地的尸骸化作云烟,消散虚无。
  待光华退去,原地既无魔踪,亦无佛相,魔佛双刀亦是不知所踪,而那根枯枝竟自行蜕变,化作一根朴实无华的——禅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