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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棒槌 / 2021/04/04 03:03 / 20709 / 515
龙魂侠影
武侠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5/07 05:16:16

【龙魂侠影 第17集 无间地狱14三跪谢罪】
  「尹方犀在此,谁来指教!」一声高喝,紫气遍洒折剑擂台,尹方犀举重若轻,脚底轻踏剑锋之上,一派从容。
  于秀婷柳眉轻扬,裙裾飘飘,化作一股仙风,轻拂而起,千万断剑瞬间绽放寒光,好似重燃生机。
  「拜候了!」于秀婷檀口轻启,手捏剑诀,以气御剑,地上残剑断兵应声而动,原本是用来羞辱天剑谷的擂台在这一瞬间成了剑仙手中利刃,利锋倾泻,剑影纵横,刃未欺身便已割肉生疼。
  尹方犀手着天蚕丝,无畏尖锐剑芒,以掌硬接,紫阳真气流转百骸,构筑成一堵坚固防线,又似翻涌炼炉,方圆十步内的飞剑顿成铁水。
  于秀婷素指一点,䶮霆出鞘,极热阳气使得剑身化作铁水长链,令于秀婷剑法再添三分刁钻,只看䶮霆剑好似游龙戏水,左右飘忽,不断地刺入紫阳真气死角,逼得尹方犀节节后退。
  尹方犀气灌涌泉,脚底立即裹上了一层厚厚的护罩,抵住足下利刃,随即扎马沉腰,元功凝掌,只见紫阳归一,掌心处燃起一团紫炎,正是尹方犀压轴绝式——浩然无量掌。
  虽说曾见识过这套掌法,但于秀婷谨慎依旧,以剑心审敌,分析对手招式虚实,转念间已知此招不同往日,尹方犀掌力看似刚猛,但却暗藏三分余力,再合两份变幻,若与之硬拼就算能胜也要虚耗真元。
  如今深入虎穴,不可轻损实力,于秀婷心念把定,䶮霆剑化出游龙状,再其剑心操控下,那道墨红色的光华灵巧避开尹方犀的掌力,直取其下盘。
  只听铿锵脆响,尹方犀脚下断剑尽数粉碎,他此刻为了发出霸道掌功,必须扎马沉腰稳住下盘,如此以来反倒令得脚步变沉,失了立足点,令他身形失控。
  该死!尹方犀暗骂一声,提气运功,想以御空之法飞起,孰料于秀婷快乐一步,䶮霆剑劈头斩下,将他跃起之路线尽数封死。
  尹方犀无奈之下只得举起双掌硬接,天蚕丝手套可护住肉掌,但悬空的下盘却难挡滔滔剑气,被于秀婷硬生生压了下去,双足落地,跌落擂台,尹方犀——败!于秀婷避重就轻,斗得聪明,打得敏巧,虽未伤及敌人,但却以最小代价取得胜利,不负剑仙盛名。
  全场一片肃静,围观群雄顿时愣了眼,虽说于秀婷名扬天下,但尹方犀也是儒门三脉主事之一,本以为还是一场激烈武决,谁料于秀婷连汗都没出就把尹方犀打下擂台。
  于秀婷还剑入鞘,含笑道:「尹太师,承认了!」
  尹方犀脸色铁青,虽然不服但战果摆在眼前,不容抵赖,唯有拂袖退下。
  「于谷主果然厉害,第一场我方甘拜下风!」
  识尊者波旬朗声大喝,随即纵身一跃,跳上擂台,僧袍一摆,做出领教姿势。
  「那位高手愿上台一会?」波旬眼睛扫了台下片刻,淡淡说道。
  净尘怒哼一声,提起真武剑跳上擂台,踏在利刃,剑指仇敌:「伪佛,贫道今日便要你付出代价!」
  波旬哈哈笑道:「好个不怕死的白毛邪道,既然如此,琉璃子之仇,本座允你一讨!」
  佛道对持,一者奇遇连连,法身不灭,如日中天,一者挚友含恨,道心悲怒,誓斩魔佛,不同的心思,一样的战意,在真元凝聚中,再开武决。
  波旬率先出招,手掌一伸渡厄禅杖应然而出,其杖法精纯,变化多端,三分变数之中暗含七分刚猛。
  净尘拂尘一扬,卷住剑柄,随即挥洒拂尘,四周尽现剑花锐芒,叫人目不暇接,呼啸杀敌,此招乃玄宗剑术——飞天流星,一旦施展剑气便如流星飞落,连绵不绝,将敌人攻得毫无喘息之机。
  禅杖斗玄剑,双方各施所学,连斗三十回合也未见胜负端倪,波旬心头一敛,施展天眼通,佛眼一瞪,心若明灯,立即瞧出净尘剑招中的死角。
  净尘剑势虽快,但走狂如风,难免后劲不足,伪佛心念一转,杖法丕变,化繁为简,大巧不工地劈向净尘腰间。
  净尘大吃一惊,此处正是飞天流星发招的根本所在,若是腰肋中招,剑招便难以为续。
  情急之下,净尘脚踏幻影步,身行乾坤法,避开禅杖重击,随即化出数十道虚影,从多个方向绞杀伪佛魔僧。
  幻影虚实难辨,再加上净尘每踏一步,四周气压便凌乱三分,叫波旬无法睁眼视物,这招名为道极虚空,乃是以步伐身法来搅动敌人方圆的气流,剥夺敌人视力。
  视线受阻,波旬不慌不忙,阖上眼帘,功聚双耳,天耳通顿时施展,将净尘的呼吸和心跳听得一清二楚,也正因为如此,他瞬间就锁定了净尘的方位,僧袍一抖,朝着东南方射出广法锥。
  只闻剑锥相撞,净尘极招顿时被破,幻影虚形同时消散,波旬哈哈一笑,运转如来心经,广法锥受到感召,竟似有生命般地不断攻击净尘。
  净尘舞剑护身,剑气化作太极图腾,以柔制刚,以刚震巧,刚柔合气,将广法锥拒之门外。
  波旬冷哼一声,抡起禅杖横扫过来,禅杖的罡劲将太极图的震散两分,随即法锥趁机刺来,以点破面,太极剑圈立即破开。
  净尘变招极快,气走坎卦,只看剑意如水,先削禅杖罡劲,再卷法锥锐气。
  解除眼前危机,净尘剑起震雷,刚烈雷煞扫向波旬。
  波旬不躲不闪,以圣佛法身硬接,无坚不摧的雷煞剑气竟难伤分毫。
  挡下剑气,波旬却不敢以身躯试一试真武剑锋,立即祭起转生金轮,金光夺目,法轮转动,真武剑被挡在三尺之外。
  攻击受阻,净尘倍添怒意,滔滔怨怒化作熊熊烈火,先天绝卦再起风火,离日丹火与巽网骄风同时施展。
  巽风剑气牵制法轮转动,离火罡劲撞击金光,转生金轮被净尘一剑荡开,可是劈开障碍后,风火剑招已经失了八成威力,被圣佛法身轻松接下。
  波旬见净尘旧力已尽,新气未生,立即一记大梵圣印拍去,净尘退避不及,唯有以混元道胎接招。
  只见佛掌印在胸口,道胎刚柔之气立即运转,力保不失,但净尘刚刚攻了几招,用在护身的真气就相对弱了,而波旬外有六大佛器,内有法身,刚才一轮防守根本没耗多少气力,所以掌力刚猛如昔,彼消彼长之下净尘落了下风,被一掌震伤肺腑,咳出一口鲜血。
  净尘运功镇痛,稳住阵脚转身再攻,八绝卦象轮番施展,波旬凛然无畏,六大佛器接替而出,再加上他体内佛元圣气牵引,这六大佛器就犹如他身体的一部分,如臂使指,轻松自如。
  只看净尘剑引风雷,掌起水火,而波旬只需一个念头,禅杖定风,法锥避雷,金轮灭火,刚杵退水,破去净尘卦剑,波旬随手抓过金刚杵,猛地撞向净尘胸口。
  法器与法身相互辅助,威力倍增,净尘唯有横剑在胸,封住金刚杵的撞击,却也被震得内息紊乱,连连后退。
  波旬得势不饶人,手腕加力,金刚杵不断施压,真武剑被压得弯了下去,若是换了普通兵器早就被压断,然而也多亏真武剑的坚韧特性,净尘才能抢得一丝喘息。
  道家功法的最大优势便是后劲绵长,温养经脉,回气速度堪称三教之首,净尘一个吐纳,真气再度充盈,他将太极盘丝手的法诀融入剑术中,只见手腕扭转,以巧运化,将金刚杵带失准头,随即真武剑不断画圈。
  波旬只觉得对手每画一个圆圈,他手中的金刚杵就重了几分,在净尘转了三五圈后,金刚杵已经重若万斤。
  净尘剑锋猛然一斩,化柔为刚,只听铛的一声,金刚杵立即脱手。
  「伪佛——纳命来!」净尘劈落金刚杵后,连消带打,剑势朝上,一击削向波旬脖子。
  危机一瞬,波旬逼出护身法器,转生金轮虚浮半空,就挡在脖子跟前,真武剑再度失手。
  波旬冷笑道:「本座乃天授佛法,岂容尔等邪道轻渎!」
  他双手负后,就在一句话间,跌落地面的金刚杵立即飞去,咚的一下撞在净尘丹田。
  幸亏混元道胎护持,净尘才免去丹田破裂的废功厄运,但也再添内伤。
  反击得手,波旬法身驱法器,只见广法锥走势如蛇,刁钻进逼,渡厄禅杖摧山破狱,大开大合,转生金轮旋转抽吸,牵制净尘身法,另外金刚杵凌空飞舞,强势助攻,饶净尘根基雄厚也陷颓势,顿感支拙。
  激斗陷入白热化,奔腾的气劲将断剑擂台摧毁大半,打得烟尘翻滚,地动山摇,杀红眼的两人也不顾是否落地,就这么一直打下去,旁观者也看不出是何人先沾地,只知道打得璀璨精彩,无论敌我皆忍不住喝彩叫好。
  缠斗之下,圣佛法身的优势渐渐显示,波旬护身气劲浑厚,刀枪难伤,就算伤了也能瞬间恢复,最多也就是衣服裂开,而且渡劫佛元内藏佛力极为雄厚,越是激斗他内息越是悠长,简直就是不会疲倦,而净尘却是气息不断转弱。
  道门回气功夫虽然厉害,但远不如圣佛法身的无穷后劲,以及无坚不摧的防御力,波旬又有法器加持,无论恢复、防守还是攻击都凌驾道者之上。
  波旬双手一展,龙象戒刀和曼荼罗剑立即在握,刀剑合招,猛势决杀净尘。
  心知拖战不利,净尘功体逼上极限,横剑扫敌,单剑架双兵,恢弘内元喷涌而出,先天八卦汇于一招,内力对此,波旬更显优势,圣佛法身无穷无尽的内息不住压来,净尘再吐朱红。
  「邪道,本座便送你去同琉璃子聚首吧!」
  波旬手舞刀剑,再有四大佛器助攻,净尘顿感宝剑难伸,肉身剧痛,徒增无数血痕。
  「道长!」龙辉心急如火,便要抢身入战圈,救下净尘,孰料神渊挺身挡道,并语带威胁地道:「二人同时落地,胜负未分,自当续战下去,你若敢插手便是破坏比武公平,到时休怪在下不顾江湖道义,率众围攻!」
  龙辉怒眉一扬,便要动手,却被宗逸逍拉住,低声劝阻道:「龙将军,此战请你让白毛道尽情挥洒吧,否则他会含恨终身的。」
  龙辉叹了一声,只得压下心绪,但已经打定主意,等会情况若不对立即动手抢人,就不信五大先天再加上冰雪双剑,还打不出这个卧虎林。
  战况渐渐失衡,净尘道袍染血,一双眼透着不屈与不甘,波旬刀剑追杀,左右开弓之势荡开真武防御,随即一个肘击撞向净尘中丹。
  净尘气海一顿,真气溃散三分,口呕朱红,但挚友血仇仍在心中,强忍内伤怒然举剑,朝着波旬头顶劈下。
  波旬立即召出转生金轮护住天灵,然后一脚踢向净尘胸口,将他整个人踢飞出去。
  净尘跌倒在地,口鼻溢血,波旬得意洋洋大笑道:「诸位,如今胜负已……」
  「住口,贫道未败!」一句胜负已分还未说完,就被坚定的声音给打断,只见净尘单剑驻地,缓缓站起,虽然血染道衣,仍旧不屈不挠。
  波旬哼道:「本座就看你能撑多久!」
  说罢龙象戒刀横扫而出,净尘横剑抵挡,虽挡刀锋,却难防刀气,再加上真力耗损,混元道胎无以为继,伤上加伤。
  连番重创,仍是不肯倒下的斗志,为斩魔佛,为雪友恨,真武问杀,不问归途,只看净尘一手扣住波旬脉门,然后一个头槌狠狠撞向对放脑门。
  忽如其来的撞击,波旬不及运起法身和法器,被撞得头昏目眩,头破血流,圣佛法身竟首度溅红。
  净尘同样也被这股劲力震出鲜血,顿时血染怒眉,白发赤朱,但坚定意志毫无减退。
  波旬甫一触及那对眼眸,心中生出一股莫名恐惧,当即运起曼荼罗剑,欲斩杀复仇道者。
  却不料净尘更快一步,锁住他另一只手,刀剑受钳,波旬立即以心驱使,另外四口佛兵自动飞舞,围剿净尘。
  净尘豁尽最后一口真气,聚起混元道胎,硬挡佛兵,然后膝盖连番撞击,踢得波旬气息紊乱,狼狈不堪。
  「该死!」波旬狂怒,内元疯吐,强行挣开净尘钳制,刀剑挥舞,欲斩杀眼前仇敌。
  净尘冷眉一抖,白发飘扬,以气御剑,剑锋抖擞,竟比刀剑更快,一招抢夺先机,波旬唯有转守为攻,刀剑护持封住真武。
  净尘怒目圆瞪,不顾伤势,狂吐内气,手腕加力,强势压下,竟将波旬压得双膝跪地。
  蓦然,净尘一脚提起,狠狠踹在波旬胸膛,将他踢出数尺之外。
  圣佛法身护持,波旬只痛不伤,但却倍感屈辱,就在他抬起头来的瞬间,只见净尘一步步地朝自己走来,虽然缓慢,但却是叫他生出莫名恐惧。
  波旬怒喝一声滚开,翻掌击出,掌力隔空拍向净尘,净尘不躲不闪,任由掌力加身,方才打得波旬下跪已经令他内劲耗尽,如今无法维持混元道胎,顿时脏腑受创,鲜血直流,但坚定的身躯仍是屹立不倒,一步一步地走向眼前。
  波旬不要命地狂发厉掌,净尘照单全收,每中一招便是血染黄沙,地上留下一个接一个的血印,预示着道者坚定之意志。
  连催数掌后,也不知为何,波旬眼中竟出现幻觉,仿佛看见璃楼菩萨正朝自己走来,心神为之一敛,惊愕之下回气不足,真气一滞,就在此时净尘竟似神灵附体,几个踏步便冲到波旬跟前,高举利剑,怒斩魔佛头颅。
  波旬法身自行护体,头颅不畏真武锋芒,但剑劲浑厚,将他硬生生劈得跪倒在地。
  「第一跪,乃是向韦驮菩萨谢罪!」净尘冷冷而言,平淡语气透着不可抗拒之威严。
  掌教跪地,无可置信的屈辱,波旬欲怒腾起身,谁知净尘再斩一剑,将魔佛狠狠劈倒在地。
  「第二跪,向吾好友琉璃子忏悔!」
  法身护体,法器加持,波旬防御力强得惊人,连受两剑依旧不损分毫,只是浑身尘埃,狼狈不堪,尊严扫地,然而最让他耻辱之事随即而来。
  净尘大喝道:「第三跪,向被你害死的人磕头!」
  只见净尘左手一伸,按在波旬后脑,然后朝下一摁,波旬顿时头面着地,额头撞土,咚的一声将地面压出一个大坑,整个脑袋都陷入土里。
  波旬虽未受重创,但连番受辱,急怒攻心,一口气喘不过来,被硬生生气昏过去,但法器却自行护主,离体悬空,构筑出一道佛元气墙,随即法身呼应,两者同时护住波旬肉身。
  在外人看来,堂堂佛教至尊被人打得三跪倒地,最后还没人摁了个狗吃屎,而且还像只鸵鸟般将头埋在土里,端的是颜面扫地,啼笑皆非。
  然而净尘真气耗尽,伤体难撑,两眼一黑便要倒地,宗逸逍急忙冲过去将他扶住。
  龙辉立即大喝道:「三战两胜,胜负已分,还不快将诸佛遗体遗物归还!」
  神渊脸色一阵铁青,袖袍一挥,便将佛珠和首级送了过去,龙辉柔劲一扬接住诸佛遗物,又恭敬地摆了摆,口中念念有词:「诸位大师,今日晚辈本该剿灭沧释天分身,但净尘道长身体堪忧,唯有暂且按下此仇,来日吾定会让沧释天向诸位下跪谢罪!」
  本来按照约定,神渊也得向诸佛遗物下跪,但龙辉心忧净尘伤体,不欲过分逼迫沧释天,免得引起混战,于是便收敛几分,神渊见龙辉不提旧事,当即也沉默不语,毕竟下跪磕头谁也不受不了。
  楚婉冰对龙辉心意极为了解,立即开口道:「护国法师,按照约定我们可以走了吧!」
  面对各门各派,神渊就算再怎么不乐意,也得遵守赌约,只得无奈挥手道:「放行!」
  群雄立即让开一条道路,宗逸逍背起净尘,其余人断后掩护,顺利撤离卧虎林。
  看着趴在宗逸逍背上的净尘,众人不免一阵心酸,只见他那袭雪白道袍已经染成一片赤红,素白长发与眉毛亦是如此。
  楚婉冰哼道:「净尘道长伤得这么重,那个伪佛也该去了半条命吧!」
  魏雪芯凝眉:「姐姐,我觉得那伪佛似乎未损及根本……」
  楚婉冰愣了愣道:「不可能吧,受了净尘道长这么多剑,就算他护体气劲再雄厚也得七伤八涝。」
  魏雪芯道:「姐姐,我也解释不清楚,总之我剑心感觉有些怪怪的,恐怕那伪佛没这么简单。」
  于秀婷开口道:「雪芯说的没错,那伪佛受损并不严重,他只是连番下跪,急怒攻心昏了而已。」
  楚婉冰听后气得直跺脚,娇声怒斥:苍天无眼,好人不长寿祸害活千年……
  龙辉拍了拍她小手,安抚她情绪,说道:「冰儿,切莫动怒,咱们今天也算是见识到了那伪佛的深浅,那孽障不但防御力深厚,而且回气也极快,就连攻击力都叫人惊愕,简直就是毫无破绽。」
  宗逸逍一边走路,一边替净尘输功,说道:「天下武功论攻击力以天剑谷剑气为首,论回气速度以玄门心法居首,儒门武功以后劲绵长著称,佛门则是护身气劲坚硬,但伪佛似乎将这四方优点都尽纳一声,且不说其他,单以防守回气而论,就可以拖垮不少同级高手了。」
  他这话众人皆表示认同,方才激战,净尘就是被波旬拖得气空力尽,若非靠着一股血气悍勇支撑,胜负恐怕已经改写。
  虽是两战全胜,但龙辉并无太大喜色,毕竟对方未损及根本,最多只是丢尽颜面,而己方却伤了净尘和宗逸逍两大高手,尤其是净尘,没有大半年休养恐怕是恢复不过来。
  罢了先回睦州再做打算吧!龙辉暗叹一声,领着众人朝睦州退去,刚过了烽火台,只见睦州城上风云席卷,闪电划下,地脉亦隐隐闹动。
  于秀婷美眸凝望片刻,瞧出端倪,大叫不妙:「睦州城内的元气似有溃散之象,恐怕有事发生!」龙辉心头一敛,火速赶路,化作龙形扑向睦州城。
  进入城内,龙辉顿时感到四周的元气紊乱之极,心知阵法可能出了岔子,于是立即朝收藏极元器的地点赶去。
  睦州的极元器藏在城西的土地庙里,平日香火鼎盛,人来人往,正是大隐隐于市,最佳的藏处。
  但今日却是兵马戒备,刀枪林立,龙辉甫一现身,众兵士便将武器对准了他,当看清楚其面容后才赔礼让路。
  龙辉急匆匆走了进去,极元器乃是藏在土地神像之下,但一进正殿便见土地神像崩塌破碎,极元器俨然灰化。
  凌霄满面愁容地站在神像前,心绪似乎都集中在了这烂摊子之上,就连龙辉进来也未察觉。
  龙辉开口叫了一声,他才回过神来,立即单膝跪下谢罪道:「龙主,属下无能,极元器已被敌人毁掉,请龙主降罪!」
  龙辉摆了摆手道:「事已至此,降罪也于事无补,你且将事情始末说一遍。」
  凌霄叹道:「回禀龙主,事情就发生还没多久,属下当时正在营中跟风军师和岳彪商讨事情,忽然感到地脉奔腾,极元之气迅速流失,于是不敢怠慢就前来查看,结果发现成了这个样子。」
  龙辉道:「这么说来,你也是刚刚知道此事。」
  这是风望尘急匆匆跑了进来,说道:「龙主,属下已经问过方才的香客了,他们说是一个尼姑和两个和尚闯进来,一掌击碎土地神像。」
  尼姑,和尚?龙辉立即想到度红尘,至于两个和尚:「卧虎林内只见风尊者,想必是地尊者和空尊者!」
  想到这里他恍然大悟,原来卧虎林之局并非单纯的诱杀,而是局中有局,以此吸引己方注意,调动义军高手出击,造成后防空虚再趁机毁坏极元器。
  「极元器虽毁,但阵法的威力余存,那三个贼子功体尚被压制,肯定没有走远,立即调遣兵马追杀!」
  龙辉果断下令,既然极元器已毁那就抓紧时间补救,先拿下对方高手讨回利息。
  凌霄闻言立即调遣兵马搜捕睦州内,而睦州外围则让岳彪进行地毯式搜捕。
  在听说极元器被毁后,楚婉冰气得柳眉倒竖。
  龙辉道:「冰儿,雪芯,度红尘等人功体还被阵法余威压制,应该还逃不远,你们姐妹两负责搜捕东面,一有发现立即发烟火为号,我马上赶去。」
  楚婉冰点了点头,施展凤凰神通,展翅高飞,魏雪芯也御剑而行跟着姐姐一同追捕,冰雪双姝负责睦州东面,于秀婷和袁齐天各负责西、南两面,至于北面乃是龙辉势力深入的范围,风望尘一人便可负责。
  冰雪双姝御空飞行,两双美眸紧盯地面情况,魏雪芯忽然剑心一动,指着前方叫道:「姐姐,快看!」
  楚婉冰凝眸一观,只见一头巨兽驮着三个人飞速逃窜,那只异兽头颅似虎、顶有独角、耳若犬獒、身披鳞甲、尾如雄狮、马蹄为足,奔走如风,正是那头异兽九不像,其背上驮着的三人正是度红尘和地空两大尊者。
  楚婉冰见状,咬牙切齿道:「好你个骚尼姑,真是冤家路窄!」
  上回被度红尘重创,楚婉冰心头记恨,如今再遇,可谓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度红尘也看到了楚婉冰,但她似乎一点都不意外,朱唇含笑道:「小妖女,要放烟火搬救兵就快点,不然贫尼就要告辞了!」
  楚婉冰虽然火气攻心,但仍旧冷静,听到她这句话顿时生出了不解,暗忖道:「放烟火?这贼尼姑怎么知道我身上带着烟火呢?」
  遇上异常之事,小凤凰心思细腻,将事情串联起来:「事有蹊跷,极元器收藏之地极为隐秘,就是龙麟军高层也没几个知道,而且守城大将也只知道自己城中的极元器,对其他城池是一无所知……这贼尼姑居然能够一击得手,实在叫人费解,再加上卧虎林的布局,似乎对方早已探知睦州的虚实。」
  也就在她迟疑的瞬间,九不像已经将距离拉开了十余丈,魏雪芯柳眉一扬,御剑追击,她素手凝华,闪电射出数十道剑气,地尊者挺身而起,站在九不像背上运气佛掌,一招弥勒山崩掌打出,抵挡剑气。
  掌剑交击,地尊者口吐朱红,一头朝后跌去,空尊者眼明手快将他拉住才不至于摔下地面。
  度红尘美靥一沉,喝道:「九不像,收拾她们!」
  九不像猛地制住奔走之势,调转身躯大吼一声,一股庞大音波冲向魏雪芯。
  魏雪芯花容一敛,不敢硬接,闪身避开,音波将四周的空气压缩成团,其威力堪比火炮,所过之处地动山摇。
  楚婉冰见状也不逞强,立即掏出烟火,拉开引线,发射信号,只见度红尘拍了拍九不像的头顶,然后玉手对着飞向半空的烟火一指,九不像会意过来,仰天又是一吼,一股气流旋转飞掠,烟火弹还没来得及炸开就被压成飞灰,消散殆尽。
  度红尘成竹在胸,冷笑道:「想找帮手?可没那么容易!」
  楚婉冰柳眉倒竖,杏目圆瞪,娇叱道:「骚尼姑,就算单打独斗姑奶奶也不怕你!」
  说着玉手在腰肢一抹,凤嫣飘然而出,抖擞寒光,一剑刺向度红尘。
  楚婉冰看出这三人功体受限,一出手毫不留情,决意速杀敌寇,一出手便是归真剑诀与元古大力,顿时剑气若洪涛,罡劲摧山岳。
  度红尘不屑冷笑,身下九不像立即护主,凶眼一瞪,绽放诡异光华,地面土石受到莫名异力牵扯,不断漂浮,想成一堵厚实高墙。
  只听轰隆一声,高墙土石崩碎,而楚婉冰的罡劲剑气也被抵消,而她整个人也被反震力逼退十余步,反观九不像稳若泰山,在它背后的三人毫发无伤。
  好诡异的畜生!楚婉冰媚眼一敛,杀机顿生,莲足轻踏,纳地脉元气入剑锋,纳元剑诀合并拔山掌劈出。
  面对正邪武决,九不像再现异能,前蹄一踏,地面立即震动。
  随即一个甩尾,啪的一声竟把楚婉冰的剑气扫碎。
  楚婉冰看得芳心乱跳,这头凶兽的能为简直不逊于那条黄金蛟龙,而且在地面搏斗,黄金蛟龙也未必是它对手,魏雪芯见姐姐难取敌营,立即挺剑助战,只看她单剑横空,一股寒冰之气流动而生,正是青莲剑歌中的雪拥冰云寒风瑟。
  寒气化锐锋,刺向九不像,而九不像低头沉吼,眼中射出火焰,将寒冰剑气一一溶解。
  楚婉冰娇喝道:「雪芯,快用沧海剑界!」
  魏雪芯会意过来,一剑化海浪,剑浪滔滔,却是困而不攻,紧紧缠住九不像的身躯,姐妹齐心,楚婉冰趁势而动,纵身飞去,施展云霄六相,从上下四方围杀而去,要给对方来个擒贼先擒王。
  就在此时,地支余威消散殆尽,度红尘功体恢复,真气充盈,厉喝一声,拂尘劈扫,云霄六相难取奇效,楚婉冰攻势受阻。
  同一时分,空尊者也恢复全力,赞掌助威,楚婉冰左右受敌难以应对,于是使出灵蛇身法避开锋芒。
  逼退楚婉冰后,度红尘拂尘朝下一扫,将缠足剑气击溃大半,九不像再挣扎几下便脱开了魏雪芯的牵制。
  度红尘无心缠战,招呼九不像离去,魏雪芯尚欲追赶,楚婉冰急忙制止道:「雪芯别追了,臭尼姑恢复功力,再加上那头异兽不是你我可以应对的,当务之急便是回去跟夫君回合。」
  魏雪芯幽幽一叹,忿忿不平地瞪了一眼九不像远去的背影。
  回到睦州楚婉冰将追捕经过说出,众人不禁一阵唏嘘。
  楚婉冰蹙眉道:「夫君,妾身觉得事有蹊跷。那个贼尼姑似乎有备而来,无论是毁极元器还是逃跑都像是提前知道我方安排。」
  龙辉问道:「何出此言?」
  楚婉冰道:「多不的说,且说她逃走的路线。西面有捷径可以通往苏明,南面则是卧虎林所在,这两条路都是可以最快摆脱我方追捕的选择,但她偏偏选择了东面。」
  听了楚婉冰这么一说,龙辉也觉得有蹊跷,西南两路由于秀婷和袁齐天负责,可谓是最难闯的关卡,而东面虽然路程较远,但搜捕的力量相对弱些,选择此处逃走虽然耗时,但却较为安全。
  「冰儿,你是想说敌人有探子安插在我军中?」龙辉问道。
  楚婉冰摇头道:「我看不像,因为追捕的安排都是临时决定的,就算有细作也来不及将消息传出去。」
  众人也觉得有理,可是这其中也有矛盾之处——对方既然没有探子,那又是如何探知追捕行动的明细。
  龙辉按下内心疑惑问道:「凌霄,风望尘还有岳彪,我并非不信任你们,只是想搞清楚事情经过,所以要问你们一些问题。」三人点头称是。
  龙辉问道:「你们可有将极元器所在告诉外人吗?」
  凌霄坚定地道:「属下敢以性命担保,绝无此事。」
  风望尘也道:「风某也是守口如瓶。」
  相对于这两个谨慎的部下,龙辉望向岳彪问道:「岳彪你呢?」
  岳彪黑脸一沉,大叫冤枉道:「我老岳也从未跟任何人提过极元器所在,就连此事都没提过,除了昨晚喝酒说了几句外。」
  龙辉追问道:「你跟谁喝酒了!」
  风望尘接口道:「岳彪昨晚是跟我和凌霄喝酒,当时他缴获了大批军备,心情高兴就寻我两喝酒,酒席间就我们三人,岳彪喝高了随口说了两句极元器的事,然后咱们就散了。」
  龙辉问道:「岳彪酒席间说了什么?」
  岳彪道:「我当时打了场胜仗就有感而发,要是继续这么轻松的打胜仗,谁都想来当兵了,然后风军师就提醒我不要太得意,小心骄兵必败。之后喝了几杯,酒劲上头,我就赞了几句这极元器收藏得妙,藏在土地庙之类的话。」
  风望尘说道:「当时我就喝止岳彪,不许他继续提此事。」
  龙辉陷入沉思,这三人的忠诚绝不成问题,他们若是要内奸,根本不用等到今天动手,因为当初为了隐藏极元器从而采取放之不管的态度,将极元器随意安排,不派任何高手和兵马把守,就这样隐于闹市,反而使得对方无法猜透,但是这种方法也有个缺陷,那就是当被对方探清位置后就可以轻松毁掉极元器。
  当初龙辉等人评估过,被敌人发现极元器的可能性极小,所以才采取大隐隐于市的作法。
  「如今木已成舟,追究责任也于事无补。」
  龙辉当机立断,直接将目光转向了眼前,「极元器被毁,地支大阵缺陷已成,敌军定会趁机进犯,我军必须做好迎战准备。而睦州就是两军血战的第一线。」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5/07 05:16:31

【龙魂侠影 第17集 无间地狱15攻防死战】
  「报!毒牙众已经回城复命。」
  传令兵急匆匆跑了进来,禀报军情道。
  龙辉立即宣召:「速速有请!」
  传令兵应了一声,退了下去,过了片刻却见帐外走入一名腰若水蛇的妇人,本该秀丽美貌的玉靥却多了数道伤疤,触目惊心。
  楚婉冰花容失色,忙问道:「螣姨,你怎么了?」
  螣姬叹道:「我率众前往苏明偷袭粮草,却中了敌军的埋伏,在粮仓中暗藏炸药,毒牙损失过半。」
  龙辉大惊失色,猛然站起,脸色阴沉无比,负手背后在帐内不断踱步,心忖道:「我是在金陵下令派毒牙前去偷袭,居然也被敌人算准了,难不成对方真有那劳什子顺风耳!」
  但想了想又觉得有些荒谬,当务之急便是要在各城郡进行一轮彻底的清扫,务必揪出敌人的探子。
  龙辉道:「螣姬长老辛苦了,此番失利乃吾考虑不周,愧对诸位将士,长老先下去疗伤吧。」
  螣姨应了一声是,便退了下去。
  楚婉冰低声道:「夫君,如今极元器被毁,阵法定会有缺陷,但如今净尘道长昏迷不醒,大阵无人主持,当务之急还是先请鸿钧掌教吧。」
  龙辉点了点头,立即命令雀影众去请鸿钧。
  螣姬退下不久,鸿钧由蛟龙拉船,火速赶来,一进门就道:「将军,情况如何?」
  龙辉叹了一声,风望尘主动将事情大概说了一遍,听到净尘受伤后鸿钧脸色暗淡,满脸愁容。
  龙辉道:「掌教不必担心,道长伤势虽重,但未伤及根基,静养一段时间便可恢复,而且宗阁主也在照看他。」
  鸿钧放下心来,说道:「听风军师所言,极元器被人毁去,贫道在入城的时候也感觉到城内元气紊乱不堪,恐怕睦州方圆百里内,已经失去了阵法的庇护。
  」
  龙辉道:「那么其他城池呢?」
  鸿钧道:「极元器只是起到调节阵法元气的作用,关键还是在阵眼,只要阵眼不毁,阵法便可运转,其他郡城不受影响,而睦州虽然失了极元器,但还是可以起到联系十二地支的作用。」
  风望尘道:「失了阵法庇护,以睦州一城兵力实在难以抗衡对方,既然阵法不受影响,我军是不是可以弃城呢?」
  鸿钧摇头道:「此事恐怕不妥,对方有紫鹤这等阵法高手,若将睦州让给敌军,紫鹤说不定可以从睦州的地脉走向推算出阵法关键。」
  龙辉听出此话含义,点头道:「掌教所言甚是,睦州若失,等同将自己的虚实交给对方,所以睦州不能丢!」
  风望尘道:「按照龙主所说,敌军恐怕也瞧出这其中奥妙,说不定已经开始结集大军,准备攻打睦州了。」
  龙辉点头道:「然也,吾若没猜错,对方是要采取逐步蚕食的方法,一步步地吞噬我军,所以睦州就是第一个目标。这种情况下,我军不但不能退,还要把敌军打残!」
  众人应了一声是。
  龙辉又下令道:「传我密令,从此刻开始,无论何人都不许提起极元器和阵眼的相关事宜,哪怕是自言自语都不行,违者斩!我要杜绝敌人一切窃听的可能!」
  楚婉冰又道:「夫君,妾身倒有一计,敌人既然连番算计我军得手,多少有些松懈,所以我想请娘亲跟鹭姨出马,实施斩首行动。」
  鸾凤联手确实可纵横天下无敌手,但龙辉觉得又一丝奇怪,这妮子怎么会如此客气称呼鹭眀鸾。
  雀影探子传回消息,有五路大军正在朝苏明靠近,其人数总和足有十万,而且兵力还在不断增加中。
  龙辉眉头紧锁,说道:「傲鸟部立即在天上巡视,监视敌军动向。」
  楚婉冰闻言立即传令给傲鸟族高手,江南境内鸟影飞掠,传回来的消息同样骇人——敌军在苏明结集的兵力已经超过十五万。
  龙辉又找来正在休养的螣姬,请她驱使蛇虫窥探敌军动向。
  过了大半个时辰,螣姬回禀道:「龙主,敌人确实是在苏明结合了庞大兵力。」
  龙辉道:「他们这番动作摆明是要硬吃睦州,那有没有其他大军针对我方其余城池?」
  螣姬摇头道:「这倒未有迹象。」
  鸿钧道:「如今我方只是睦州失去阵法庇护,其余城池尚有玄通护持,以紫鹤的能为和眼力不会看不出这一点,敌人是要在睦州跟我们决战了。」
  龙辉沉吟片刻,说道:「虽说敌人没有针对其他城池的倾向,但不得不防对方偷袭之举,所以我军不能调遣所有兵力。风军师,你且合计合计,我军可抽调的兵力有多少?」
  经过一个新年的休养和辽东派来的新生力量,龙辉的总兵力也有十万人,但都分散到各大城池设防,所以并不显得充裕,跟沧释天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风望尘沉思冥想,羽扇轻摇道:「最多只能抽调四万人,再加上睦州的兵力,可以用也就五万多人。」
  龙辉立即颁下调兵令,各城守将接到军令后马上抽调兵马,顺水路而下,在傍晚时分全数到达睦州。
  在此期间,雀影部不断奔波,一个接一个的消息往回传递,敌军的人数正在不断增加,在龙辉的兵马聚集时,苏明的兵力已经高达二十万。
  虽说睦州城高墙厚,但兵力相差实在过于悬殊,帅帐内众人皆眉头紧锁。
  于秀婷忽然开口道:「对方能够在短时间内集合如此多兵力,那他们后勤是如何跟上去的呢?」
  龙辉道:「三军未动粮草先行,但对方只是在今日才开始大范围地调遣军马,粮草一定还未运来,看他们架势似乎迫不及待地要跟我军决战。」
  鸿钧道:「若贫道没猜错,紫鹤定是害怕我军修复极元器,所以才会这般拼命地发动攻击。」
  龙辉问道:「道长修复极元器需要多少时间?」
  鸿钧叹道:「极元之器说难不难,说易也不易,极元器破损,内藏元气已经开始紊乱,再加上它与时辰相契合,所以会有一个新的特定时辰,只要能够摸索到这个时刻,在这个时刻施法修补,极元可快便会恢复。紫鹤是阵法大行家,想必也料到了这个变数。」
  于秀婷道:「依照鸿钧掌教所言,我军并非完全处于劣势,对方也在担心十二地支阵法重新运转。」
  龙辉点头道:「没错,所以接下来的战局除了要正面顶住对方大军攻击,还需一支奇兵深入敌后,将这些未运至苏明的粮草全部截杀,乱其军心。」
  龙辉又想了想,说道:「这股奇兵深入敌阵,必须身手过硬,所以想请三教高手助战。」
  这时接引跟准提说道:「贫僧愿往。」
  孟轲也挺身而出道:「子舆也愿一同前往。」
  鸿钧因为要承担修复极元器的重任便不在此行之中。
  龙辉指着地图道:「苏明后方有两条运粮之路,而这两条道路沿途有驻兵把守,寻常手段很难进入,但却各有一处暗道捷径,在苏明东面三十里处有一个琅月峡,平日人迹罕至,可以直通粮道,另外在西面还有一个卧佛岭,在卧佛岭左侧三百步有一条幽径,可以绕过驻兵防线,直取粮道。」
  龙辉所说的这两个地方就连当地人也未必知晓,乃是从齐王遗留的行军图获得讯息。
  众人也连连赞同,然后便是安排这两路奇袭的人选,卧佛岭幽径偏僻隐蔽,所遇的危险甚小,于是则由孟轲、接引和准提负责,至于琅月峡便由袁齐天、燹祸出马。
  另外,按照楚婉冰提议,请洛清妍和鹭眀鸾潜入敌营刺杀仇白飞和张焕雨,想来以鹭眀鸾的夺神术定可顺利探知两大敌帅所在。
  这时魏剑鸣开口道:「姐夫,人人都有事做,我呢?」
  魏雪芯道:「剑鸣,小孩子别多事,别给你姐夫添乱。」
  魏剑鸣绷着小脸,咬牙道:「我不小了,我也要参战!」
  龙辉道:「明天你就跟着大部队守城吧。」
  魏剑鸣道:「姐夫……」
  于秀婷冷声道:「军营之内不许攀亲附戚,叫主帅!」
  魏剑鸣撇了撇嘴,说道:「主帅,剑鸣请缨前往卧佛岭,还请主帅准许。」
  小舅子似乎有心立功,龙辉微微一愣,有些为难,朝于秀婷投去询问的目光。
  于秀婷思忖道:「剑鸣也长大了,是时候放手了。」
  于是便点了点头。
  龙辉道:「好,剑鸣你就随军前行卧佛岭,但凡事要多听孟大哥和两位大师的。」
  魏剑鸣欣喜道:「姐夫……不,主帅,剑鸣一定不负所托!」
  龙辉排兵布阵道:「明日大战,敌军一定会从东南西三个方向出兵,东面则由妖族精锐协防,西面由天剑谷剑阵结合龙麟军骑兵为主战力,步骑五千为辅,至于南面定是敌军主攻之路,所以我也不打算继续雪藏那批利器,要在对方还未察觉前狠狠消灭其有生力量。」
  翌日清晨,战鼓雷鸣,龙辉登高而望,眺视远方战阵,只见黑压压的人影踏着地平线而来,掀起滔天尘嚣,雄壮军阵中一座铁塔赫然耸立,只看此塔高达三丈有余,塔底镶有八个大铁轮,并无任何牲口拖拽,而是在内部安装了儒门焚油缸,以热力驱动,塔顶之上站着五人,分别是张焕雨、仇白飞、神渊、尹方犀和靳紫衣。
  龙辉跟身边诸将谈笑道:「这几个贼厮站得高就想学别人看得远。」
  楚婉冰接口笑道:「兵法有云,十而围之,五而攻之,他们人数也不过是咱们四倍,不上不下,当真尴尬!」
  大地隐隐震动,定神一看南面冲来了一万银铠骑先锋,浑身重甲,就连战马也裹着寒光闪烁的铁片,端的是银甲连营耀飞旌。
  龙辉道:「那是西域有名的重甲骑兵,因为负重过大所以灵活性不佳,单兵作战能力并非很强,可一旦结成队形便是无坚不摧,随意碾压敌人。」
  楚婉冰柳眉轻蹙道:「看他们架势似乎要摧毁烽火台附近的防御力量。」
  龙辉点头道:「然也,对方阵中定有厉害的攻城兵器,若给他们靠近城池我方的损失定会极为惨重,一定要在外围尽量歼灭对手的有生力量。」
  烽火台附近设有各种防御工事,马栏、弩塔、炮台、刀坑,排列有序,又暗含星斗玄机,正是鹭眀鸾所设计的防御工事。
  眼见银甲骑强势压境,烽火台将士立即应对,一百火枪手率先出阵,一百根火枪对准敌军马匹,等银甲骑闯入射程立即开枪,火弹飞射,射人先射马。
  不料银甲护铠坚硬厚实,火弹也仅仅在上边打出一个凹痕,烽火台守备见状立即命人停止射击,以陷阱阻挡对方。
  即将进入刀坑陷阱范围时,银甲骑兵前排忽然分开,一支轻骑兵冲了出来,只见马背骑士将一块块厚实的木板铺在地面,把刀坑陷阱给填平,后续大军速度不减,继续推进。
  守备脸色一沉,大喝道:「开炮,给我炸死这帮铁疙瘩!」
  数口神武大炮轰隆咆哮,就在炮弹落下之时,前排骑兵立即竖起盾牌,只见银光闪烁,异能忽现,构制成一堵护墙,炮弹难入方圆十步,原来这些银甲乃是以流光精矿打造,等同于将四维镇邪界转在骑兵身上。
  守备脸色大变,大骂邪门,对方的护甲如此神妙,火器难伤,想来后续的弩箭钢钎也难以奏效,就在他一筹莫展时,忽见传令兵策马奔来大叫道:「龙将军有命,烽火台将士立即炸毁火器,全数撤走!」
  守备一听,立即招呼弟兄放置炸药,轰隆轰隆几声,浓烟滚滚,尘埃翻涌,然而银甲骑仍旧屹立不倒,继续稳步推进,就像是一座钢铁堡垒般将烽火台的防御工事碾压粉碎。
  城头之上,楚婉冰花容微沉,哼道:「银甲骑足有一万之众,我就不信个个都装有流光精矿的盔甲!」
  等银甲骑大半踏过烽火台后,她素手一扬,令旗摆动,地面忽然塌陷,碗口粗细的蝎尾猛地从地底刺出,战马虽然全身护甲,唯独马腹未着铠甲,正好给蝎族战士可趁之机,一针贯穿马腹,顿时人仰马翻,而重骑兵最厉害之处就是在军阵,而弱点也在军阵,一旦阵中生乱,后方骑兵难以停止去势,反将前方乱阵的战友踏死。
  但蝎族战士人数只有一百多人,在这万人大阵中所起的作用微乎其微,而后续部队对那些被跌倒的骑兵毫不留情,硬生生践踏而过,就算将战友踩死也要保持军阵完整。
  楚婉冰见状,施展凤凰神通,展翅高飞,在空中传令道:「蝎鳌——变阵!
  」
  地底下的妖将蝎鳌接到妖后传令,策动众妖凝聚蝎毒,蝎尾再度刺出,这回他们不求杀敌,只求划伤地方战马,战马防备空虚的马腹顿时受创,歹毒无比的妖毒入血瞬化,只听战马悲鸣,瞬息间骨骸化水,成为了一滩又一滩的肉泥,惨不忍睹。
  这种毒名为化骨血,见血便长,一直融化活物的骨骸,而且还会留在宿主血肉内,其他人若是触及尸体同样中毒,如此一来,整齐刚猛的重装骑兵立即阵脚大乱,剧毒一传十,十传百,仅仅数息一千前锋骑兵全灭。
  后续部队只得忍痛舍弃同伴,分成左右双翼绕过那一滩又一滩的肉泥,继续行军。
  化骨血虽然犀利,但却是以妖气凝练而成,施展后身子便会虚弱,楚婉冰不愿下属再冒风险,趁着对方还未反击之时让蝎鳌率众土遁而去。
  扫平那身着流光精矿的前锋重骑后,楚婉冰召来傲鸟众,铺天盖地地丢下裂空子,狂轰地上的铁疙瘩,炸了几声后,忽闻厉喝响起:「妖女休得猖狂!」
  话音未落,数十枚火箭激射而来,楚婉冰首当其冲,被五六支箭矢围攻,但她不慌不忙抽出凤嫣剑格开火箭,但有几名傲鸟族将士中箭坠落。
  楚婉冰悲愤莫名,定神一看,只见一群苍鹰展翅飞来,鹰背上各站着一名儒门射坛弟子,为首者乃射坛执事封羿。
  楚婉冰哼道:「刚在我面前驾驭飞禽,不知死活!」
  只听她娇叱一声,逼出本源妖相,顿时彩霞涌动,五彩缤纷,凤凰展翅。
  凤凰威压之下,万鸟皆该臣服,然而对方阵中的苍鹰却是不为所动,仍旧飞翔而来。
  楚婉冰不禁大吃一惊,想当初酆都一战,鬼车鸟这等凶禽面对凤凰化身也被吓得浑身哆嗦,这些凡鸟苍鹰却丝毫不惧。
  楚婉冰惊而不乱,命令傲鸟族先按兵不动,看清敌人虚实。
  媚眼凝华,楚婉冰细看之下,却见那些苍鹰额头处隐有淡淡的光晕浮现,这些光晕似乎组成了一道符咒。
  「原来是这几道鬼画符搞的鬼!」
  楚婉冰哼了一声,指着对方阵中喝道,「哪里来的多事牛鼻子!」
  苍鹰阵中飞出一只仙鹤,紫鹤端坐鹤背,哈哈笑道:「小妖后果然有令堂风范,一眼便瞧出端倪。」
  楚婉冰道:「臭道士,这些符是你画的?」
  紫鹤点头道:「然也,凤凰之威凡是飞禽都惧怕,所以贫道干脆以符咒封住这些苍鹰的灵识,在它们眼中只有不断地扑杀对手而已,也就杜绝了你凤凰血脉的影响。」
  楚婉冰暗骂一声狡猾狗道,随即一剑劈出,凤火剑气隔空扫向对方鹰阵,封羿和紫鹤联手当格,各出一招将凤火剑气挡在三尺之外。
  楚婉冰道:「曲鹄长老,立即率军攻破对方鹰阵!」
  曲鹄称了一声是,展翅飞扑,两对巨翅一扑,射出无数翎羽,正是傲鸟族空战绝技——千羽刺,普通傲鸟施展此招最多也就能打三百步,曲鹄却能射出五百步之外。
  封羿见对方主帅出招,立即扣住一枚火灵箭回敬对手,火灵箭在他真气催动下立即化成无数碎片,而这些碎片又恰好构成一道火网,将曲鹄绝招挡了在外。
  擒贼先擒王,曲鹄拖住封羿,楚婉冰立即出手对付紫鹤,凤嫣吐芒,施展云霄六相,在空中施展此神通威力更大,四周云彩被妖气牵扯立即化作六只猛禽,每一只猛禽皆是剑气结合云气所化,不但有猛禽灵巧,亦有剑锋锐利。
  紫鹤心知不能力敌,于是以柔克刚,避实就虚,道法蕴出云雾虚影,施展奇门遁甲,乘鹤高飞,瞬间没入云层之内,令得楚婉冰剑招无功而返。
  「缩头乌龟!」
  楚婉冰气得柳眉倒竖,开口怒骂,随即再催元古大力,仗剑横扫,一道巨大的剑芒劈进云层之内,浩大雄力将云雾尽数震散,逼出紫鹤真身。
  「贼道纳命来!」
  楚婉冰趁势而追,八臂通猿手挥洒而出,云雾瞬间化作利剑逼杀紫鹤。
  紫鹤骂了一声冤魂缠命,左手先画一个辟魔咒,右手再写一个降妖符,这两个最为基本的符咒纵横交错,竟构成新的法术,凝聚成一堵云海幻天阵,尽挡妖剑锐锋。
  楚婉冰暗忖道:「这贼道果然是有些门道,不愧是阵法行家。」
  试探了几招后,楚婉冰改换招路,化猛攻进逼为半功半守,剑敛五分,飞掠游走,寻敌破绽。
  紫鹤心知小妖后能为,不敢怠慢,施展胸中所学,纳玄黄异力,写符画咒,召来旱天雷反攻楚婉冰。
  楚婉冰剑转圆滑,先接后纳,纳元剑诀抽掉雷电之力,再加上自身元功,一剑返还对手。
  紫鹤见状催动云海幻天阵,硬挡剑气,碰的一声,连人带鹤被震飞出去,幸亏仙鹤非凡,在失衡期间不断扑打翅膀稳住身形,堪堪守住阵脚。
  楚婉冰哼道:「贼道士,还有何手段尽管使,姑奶奶一一接下!」
  「妖女休得猖狂,且看道爷四象灵尊法阵!」
  紫鹤怒气腾眉,一口咬破舌尖,以血为引,四周云雾顿时赤红如血,啪啪数声,云层再生异变,乌云密布,天雷化作巨神,此神头带白虎战盔,身着素银甲,张开手掌就朝楚婉冰丢过数道水桶粗细的天雷,正是四象灵法之雷动罡烈灵尊。
  楚婉冰见招拆招,先以妖气护住经脉,再以凤嫣剑柔韧特性引纳电流,从而卸导罡劲。
  紫鹤乘鹤而起,捻咒施法,又一轮攻击呼啸而来,只见天降火球,又是一名天神化相,此神脸带朱雀面具,腰缠赤羽金带,乃四象灵尊之火云焚世灵尊。
  楚婉冰身负凤凰血脉,除非是根基远胜于她的高手,否则一切火性攻击皆无效,面对火云灵尊,她扬声一喝,凤凰灵火喷涌倒卷,反将火云灵尊吞噬,顿时凤凰擒住朱雀,妖姬破道法。
  紫鹤再起法咒,顿时天降甘露,水汽化出又一神明,头带玄武帽,背驮万年壳——水玄不竭灵尊赫然现身,楚婉冰咯咯一笑,施展灵蛇身法在水涛灵尊身旁环绕,游走缠斗,于此同时暗运冰髓劲,几个回合下来,水象被寒气冻结,水涛灵尊难以动弹,楚婉冰随手一劈,灵尊粉碎。
  雷火水三象灵尊难以取胜,紫鹤祭起最后灵尊——风行无定灵尊,气压剧升,楚婉冰只觉得血气一阵匮乏,似乎有被抽吸殆尽的趋势,当即催动元功,稳住气脉,抗衡四周气压乱流。
  紫鹤首占优势,狂催法力,只听呼呼风声,吹得傲鸟苍鹰难近方圆,风力凝聚化相,风行灵尊法相倍增,只见这风灵尊头顶盘龙冠,身披紫薇服,似真似幻,手掌一挥,烈风化龙,龙口吐刀,纵横劈砍。
  面对四方风刃,楚婉冰首现凝重,凤嫣避重就轻,先卸三成风力,随即素手一番,祭出无尘,在一片晶莹雪白中,天剑谷名器再挡五成气压,随后双剑合璧,横削竖斩,直破风龙化身。
  紫鹤哼哼冷笑,法力推至巅峰,顿时四象灵尊交替出现,相互协作,风雷相生,水火互济,威力倍增。
  楚婉冰不敢怠慢,催动凤凰神通,熊熊灵火烧得天若烘炉,双剑合璧杀得日月无光。
  远远看去,只见天际乍现异象,四象灵尊各展威能,狂风、怒雷、烈火、弱水同时降下,而在四象之中唯有一抹妖艳丽色,凤翅天翔,恶战四大神明。
  楚婉冰虽然力保不失,但却发觉对方阵法威力越来越大,四象互补互助,竟是毫无死角,不由惊叹有余:「若一开始就豁尽全力,不给牛鼻子念咒凝法的机会,如今又怎会这般狼狈。」
  施展法术最大弱点就是念咒和凝法耗时甚久,一旦被人欺身缠战必败无疑,楚婉冰一开始就有数个机会击败紫鹤,但她多少抱了些轻敌心理,使得紫鹤阵法大成,悔之晚矣。
  双方恶战不休,楚婉冰屡次想突破灵尊,欺近紫鹤,但紫鹤打得聪明,一旦楚婉冰摔开灵尊法相,他立即施展奇门遁甲隐藏真身,待灵尊重新合围后才露脸,气得楚婉冰大骂牛鼻子无耻!双方你来我往恶战百余回合,胜负未分,而傲鸟群妖与苍鹰背上的儒门弟子也斗得灿烂,在空中交织出一片狼烟烽火。
  就在此时,一抹碧绿划开云层御风而来,玉掌赞功,甫一出手同时风雷水火之象,强势压下紫鹤的气焰。
  楚婉冰嫣然一笑:「碧柔,多谢了!」
  林碧柔咯咯笑道:「冰儿,这贼道士忒可恶,咱们姐妹一同教训他如何!」
  楚婉冰点头道:「求之不得!」
  双姝联手,四象灵尊突显颓势,紫鹤怒喝道:「以多打少,算什么英雄好汉!」
  楚婉冰翻了翻白眼,啐道:「我本来就是妇道人家,哪是什么好汉!」
  林碧柔接口笑道:「臭道士,你没听说过最毒妇人心吗!」
  被这两个狐媚子一顿抢白,紫鹤气得不轻,怒上眉梢,驱使四大灵尊再施神通,誓要将这两个妖女捏成粉末。
  两女亦非首度合作,相互一个眉色便知对方心意,楚婉冰娇躯左移,双剑齐出,只看凤嫣灭破朱雀,无尘斩玄武,水火灵尊应声而破,林碧柔祭起风雷二卷,玉掌拍出「万劫狂风」,芊指点出「天罡雷音」,顿时以风乱风,以雷震雷,风雷灵尊法相溃散。
  破阵之后,楚婉冰可不会再给紫鹤念咒的机会,两道火焰凤翅猛地从背后冒出,嗖的一声仗剑逼杀。
  紫鹤慌了神,哪还敢多留,驾鹤逃窜,高空之上除了猛禽激战,儒妖怒斗外,还有一道奇观,正是凤凰追仙鹤,妖姬逼道者。
  虽是吐了口恶气,楚婉冰依旧冷静,暗忖道:「这个贼道士近战能力如此差劲,怎会一个人出战?这其中必定有诈。」
  瞧出端倪,楚婉冰不动声色,立即朝林碧柔打了眼神,林碧柔心领神会,转身飞入云层,避开众人视线,绕路而追去。
  当追出三里,紫鹤冲入了一片云雾,楚婉冰冷笑一声,孤身潜入。
  甫一进入,却见祥云涌动,佛光普照,浩气笼罩八方,云雾渐渐散去,八具金身佛相赫然在目,楚婉冰美眸凝华,扫了八佛一眼,立即明白过来:「臭道士果然有诡计,以身为饵,引我入佛阵!」
  紫鹤洋洋得意,笑道:「小妖女,这回佛道联手设阵,看你如何应对!」
  八名佛者分别是佛门八大金刚——除灾金刚、辟毒金刚、黄随求金刚、白净水金刚、赤声火金刚、定持灾金刚、紫贤金刚、大神金刚,这八大金刚分别列于八叶院之位,同时诵经,结成八叶困妖阵。
  被佛光一照,楚婉冰顿觉气息一滞,真元莫名损耗,暗叫不妙,此阵果然是有心针对自己而设。
  身陷重围,危机一瞬,忽见九霄齐动——冰炎风雷破神灭清冥,竟是九卷合招,庞然巨力赫然涌出,所过之处,云雾消散,重现擎天,八大金刚正全力封印楚婉冰,未曾顾忌外围,被外力一撞立即阵破。
  林碧柔破阵后扶住楚婉冰,关切地问道:「冰儿,你没事吧?」
  楚婉冰叹了口气道:「幸好我多留了个心眼,要不然可真得栽跟头了。」
  林碧柔低声道:「冰儿,这边的战局似乎是在针对你而设」
  楚婉冰幽幽一叹,低吟道:「何止是针对我,就连傲鸟族也被针对了。」
  佛阵被破,道者朗声一喝,精神抖擞,再开战局,八大金刚起手宝光赞掌,紫鹤玄法祭道术,双姝无暇深思,连武并招对撼佛道精锐。
  东面战局空战僵持,失了空中威胁,银甲骑兵长驱直入,强势压境,碾压之下寸土皆碎。
  西面烽火台四周,白翎羽率五千骑军严阵以待,魏雪芯领一千弟子持剑相护,双方一正一奇,一快一稳,互补不足。
  忽然一股腥风吹来,骑军战马顿时躁动不安,白翎羽不禁一愣,自她领兵多年,还未曾见过五千战马同时躁动,在那阵阵不安的喘息和踏蹄,心生一丝诡异。
  漫天烟尘中,却见无数猛兽齐奔而来,率先入眼者竟是速度迅猛的猎豹。
  战马虽然训练有素,但兽性仍在,闻到猛兽气息当即心生恐惧,遇上百兽之王,焉敢造次,吓得掉头就跑,骑兵奋力控制也难拉住马缰,五千骑兵竟是未战先怯,溃不成军。
  猎豹冲入阵中,进一步扰乱龙麟军,只看猎豹追了上来,其速度快疾无比,凶残狂暴,要咬断马喉,要么扑杀骑兵。
  猎豹开路,随即而来竟是猛虎为骑,一千骑兵紧随而来,背上骑兵身披轻甲,手持锋刃,竟是一群猛虎骑兵。
  正所谓好虎架不住群狼,那一千只老虎和一千只豹子,又是何等犀利?一千猛虎骑兵已逼杀至眼前,龙麟军骑兵阵势加速崩溃,虎豹联袂,驰骋战场,顿时龙麟军血染黄沙,人坠马翻,死伤惨重。
  「该死!这些畜生是从何而来!」
  白翎羽把心一横,弃马步战,含恨挥枪,身先士卒,一口银枪横扫直刺,尽显一方悍勇,麒麟神力所过之处,斩豹屠虎。
  魏雪芯见状,娇喝道:「周天星斗阵!」
  天剑谷弟子闻言,祭剑起阵,元功互通,一股沛然罡气立地成印,猛虎骑兵奔袭立即受阻。
  沙场之上只见倩影瞬动,一口岁月寒锋抖出无穷精芒,轻巧而有效地直取敌军首级。
  枪剑合璧,两女会师一处,携手抗敌。
  白翎羽一枪扫飞一头豹子后,说道:「雪芯,这些虎豹定是有心人训练的,否则不可能携手作战的。」
  正所谓一山不能容二虎,如今千虎为骑,猎豹为先锋,背后深意绝不简单。
  星斗大阵结成,威力倍增,一千员弟子仿佛化成万人强军,面对猛虎猎豹的冲击半步不退,使得龙麟军未失阵地。
  骑兵难以迎战,唯有步兵顶上,五大步兵营依次列队,杀入战团,与天剑谷剑阵左右呼应,重夺阵地。
  通过雀影传讯,龙辉已经知道战局变化,心中略显惊愕:「东西两路战局极为不利,敌人好像知道我军的排布,东面以重骑开路,苍鹰掩护,将傲鸟族的攻势给堵住,而西边就以猛兽克制战马。」
  不得不说敌人的安排十分妥善,这东西两路只要换个位置,情况就截然不同,若是以重骑兵攻打西路,那么白翎羽的精骑能够将敌军蹂躏成渣,反之猛兽军团来了东路,即便有苍鹰护持,这些轻装上阵的骑兵在傲鸟族眼中也不过是一堆会活动的烤肉罢了。
  战况不利,龙辉立即派兵增援,岳彪骑上白眉熊领着一千盾牌刀手朝西面增援,毕竟岳彪也有一头凶兽坐骑,或许可以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岳彪率众赶赴烽火台防线,大喝道:「白将军,岳彪来了!」
  闻到凶兽腥风,白眉熊血脉中的好斗之气立即被激起,也不等岳彪招呼,硕大的身躯窜入阵中,逮着一头豹子就是一个熊掌,只听啪的一声,豹子被扇得飞上半空。
  待它落地时,抽搐了几下,口吐鲜血立即毙命,原来是脖子被熊掌硬生生打断。
  步兵方阵也发开始发挥其作用,虎豹猛兽虽如洪水,但铁甲营将士固守第一防线,咬紧牙关不退半步,身后的火枪、弓弩、陌刀、钩枪四大兵种趁势还击。
  这铁甲营的作用便是阻挡敌人攻势,给身后的四大兵种争取出手的时机,他们本身的攻击力并无出众之处,而盾牌刀手装备的是轻甲盾牌,防御虽不如铁甲营,但是每人都配着一口放血锯齿刀,比起铁甲营多了几分杀伤力。
  盾牌刀手加入步兵方阵,协同铁甲营巩固防线,锯齿刀劈出,任你虎豹如何嚣狂也得血流肉烂。
  岳彪双斧连砍数名虎骑兵后,大喝道:「盾牌刀手,给老子结流水阵!」
  白翎羽一听,立即指挥步兵方阵以「月牙阵」
  呼应。
  流水阵乃是盾牌刀手的一种特别阵法,这些士兵持盾握刀,以迂回圆转的方式在战场时走动,他们身上盾甲防御力不俗,再加上质轻,跑动起来甚是轻便,再加上有把锯齿刀做武器,可谓是如流水般倾泄入敌阵,叫敌人难以把握其动向。
  月牙阵乃是步兵方阵的一种战阵,整只队伍的侧翼向前探出,中路先后回缩,好似月牙一般,只要敌人一冲过来,两个侧翼就会向中间合围,绞杀落网之鱼。
  流水阵运转之后,好像是滔滔水浪不断地把虎骑兵赶入月牙阵,然后白翎羽便下令围剿,两大阵势配合的密切无间,将战局扳回一城。
  就在此时,地面传来剧烈震动,虎骑兵身后竟出现了另一只猛兽部队,这回来的是一群皮厚肉坚的巨兽,这些巨兽头大如斗,形若水牛,但额无犄角,耳目甚小,唯独鼻端生着一根独角,竟是一群犀牛,每个牛背之上坐着三个士兵,他们装束各异,一者手持长矛,一者手持弓弩,一者手持钢刀,正是远攻近战的配备,弓弩远射,长矛近战,钢刀缠杀,再加上犀牛为骑,整个队伍无坚不摧,硬生生地碾压而来。
  盾牌刀手首当其冲,被犀牛一撞,流水阵应声而破。
  随后月牙阵再临浩劫,铁甲营将士率先蒙难,被犀牛撞翻之后又被狠狠踩踏,身上铁甲根本无法抵御,直接被踏成肉泥。
  火枪弓弩对犀牛的厚皮威胁不大,这两营很快就被冲开,剩下的钩枪陌刀亦难挡犀牛凶威,整个步兵方阵眨眼溃散。
  岳彪整张黑脸都被气成红紫色,抡起金刚板斧,便朝犀牛阵冲去,白眉熊也抖擞精神,扑向其中一头犀牛,一击熊掌拍下,那头犀牛被扇得四肢一软,趴到在地,但只是甩了甩头又站了起来,岳彪目瞪口呆,白眉熊的掌力就连粗壮大树也能打断,但打在些伙畜生脸上就跟小姑娘捶背似的。
  岳彪一怒之下,猛地窜上犀牛背,一口气砍死上边的三个骑兵,然后将斧头对准犀牛脖子就劈下去:「妈的,就不信你这畜生还能吃得住岳大爷的斧头!」
  双斧开弓,饶犀牛皮如何厚实也挡不住岳彪的蛮力和斧头利锋,脑袋被硬生生剁烂。
  白翎羽也不甘示弱,一身武胆勇战四周猛兽,只见她横枪扫荡,猎豹拦腰断,随即枪头一点,猛虎头颅碎,最后再是枪锋直刺,犀牛厚皮穿。
  白翎羽一枪贯穿一头犀牛,也不拔枪,腰腿猛地一沉,神力爆发,竟将犀牛挑了起来,重达数千斤的犀牛尸骸就像一个玩具般被她举过头顶,然后当做一口肉锤左右挥打,只听声声闷响,无论猛虎猎豹,还是犀牛重骑都被她扫得七零八落。
  白翎羽三枪立威,震骇沙场,无论敌我皆心生敬佩,只见她樱唇倏张,大喝道:「没有死的全部给我站直了,后退者斩立决!」
  麒麟神威大发,白翎羽顺势将枪上丢犀牛尸骸甩了出去,轰的一声砸倒一大片敌军,再替她增添三分雌威军容。
  受到主将威势渲染,所有士兵鼓起血气,站直身躯重新与敌人厮杀,就连战马失控的骑兵也弃马步战,以血肉捍卫阵地。
  一名士兵被豹爪挠掉一块血肉后,强忍剧痛,回身一刀砍断豹头,但却露出空门,被身后的猛虎骑兵一枪贯体,喉咙亦落入虎口,溅出一泓热血。
  虽是战局不利,但龙麟军将士半步不退,万千血胆,男儿阳刚,谱写乱世传奇。
  正所谓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就在这个时候,敌军越来越大,沧释天麾下的实力正在眼下逐步展露——地面再度震动,但这次更胜以往,来的竟是一群巨象,每头巨象背上皆驮着一个塔台,塔台内藏着数个火枪手和弓弩手,再加上象牙之上缠着各种利刃倒刺,象头一摆,就扫倒大片。
  猎豹、猛虎、犀牛,如今又是巨象压境,形势顿成一边倒……

史上最强炼气期
李道然
修炼了将近五千年的方羽,还是没有突破炼气期……“我真的只有炼气期,但你们别惹我!”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5/07 05:16:47

【龙魂侠影 第17集 无间地狱16杀局变奏】
  巨象奔袭,白翎羽银牙一咬,横枪立马,向前奔去,怒使麒麟神力,真元灌入银枪,逼出一道五丈气芒,将冲到最前端的五头巨象砸飞出去,魏雪芯岁月剑寒芒吞吐,连环数剑便将三头巨象拦腰斩断,可是敌军浪潮丝毫不见,硬生生踏入阵内,龙麟军的防线薄若棉纸,瞬间就被撕开一道口子,士兵不是被象牙扫开,就是被巨足踩死。
  饶天剑谷剑阵玄威强劲,也仅仅守住防线一角,面对源源不断的猛虎猎豹已经疲于奔命,更无论后续而来的犀牛巨象,弟子们挥剑的手臂已经渐渐酸麻,气力开始不济。
  魏雪芯见状立即招呼众人变阵:「天圆地方阵!」
  周天星斗剑阵攻击力强横,而天圆地方乃是温养气脉,恢复体力的防御阵法,剑气贯通,元功流转,天剑谷弟子谨守方寸,猛兽难入雷池,唯有改道而行,也给龙麟军防线留住最后一线。
  看着士兵一个个地倒下,白翎羽心如刀绞,脑海中再度回想起昔日的金陵烽火台一役,心头悲怒莫名,急怒攻心,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也就在一瞬,一头犀牛背上的射手发了一枚冷箭,正中白翎羽右肩,白翎羽只觉肩膀撕裂剧痛,显然已是伤到骨头。
  她性子刚烈,怎会服软,反手拔出冷箭丢了回去,夹杂着鲜血的箭矢嗖的一声贯穿了犀牛背上的三个士兵的身体。
  失去骑兵控制,犀牛更显狂态,那个独角猛地顶在了白翎羽腹部,整个人犹如断线飞鸢跌了出去。
  白翎羽只觉小腹一痛,伸手一摸,竟是满掌血红,原来犀牛角刺破了铠甲,伤及身躯。
  鲜血流淌,反倒激起白翎羽彪悍武胆,驻枪傲立,不顾伤势挺身杀敌,银枪左点右劈,身边再无十合之将。
  白翎羽越战越勇,随着气血沸腾,斗魂翻涌,其血脉竟产生了变化,伤口的鲜血冒起阵阵热气,一股檀馥清幽的香气弥漫而出,笼罩了整个战场。
  闻到这股香气,战场上的猛兽为之一顿,全部止住了动作,眼睛全部盯着一个方向。
  而这个方向涌起阵阵祥瑞朱红,朱红血雾慢慢凝聚成一尊磅礴的麒麟化相。
  任这些猛兽如何强悍,但血脉中的天性始终是不能磨灭的,眼见走兽之祖现身沙场,竟本能地趴在地上,俯下脑袋,惊现一副万兽朝麒图。
  麒麟血果威力改造了白翎羽的筋骨血脉,她与楚婉冰同样,体内血液已非凡人,从某种程度来说她就是一头人性麒麟,随着不断的恶战,她体内的麒麟血开始复苏,经过多番积累,终于在这危机关头觉醒,降服百兽。
  面对麒麟血气,就连岳彪那头白眉熊也不能例外,肥硕的身躯趴在地上,不敢动弹,岳彪也毫无办法,只得弃骑步战。
  紫鹤只是封住飞禽灵识,隔绝凤凰血脉的影响,却未对走兽进行处理,遇上血脉觉醒的白翎羽,形式急转而下,本该必胜之局顿时败势难阻,可谓是人算不如天算,麒麟化相伏万兽。
  走兽失势,气势汹汹的敌兵顿失七成功,骑兵成步兵,那还是龙麟军精锐步兵的对手,被杀得节节败退。
  龙麟军将士也是憋了一口气,趁势反扑,刀下绝无活口,尤其是岳彪,板斧劈砍之下,断绝生机。
  血脉觉醒,白翎羽更加疲惫,气空力尽,两眼一黑,摇摇欲坠。
  「翎羽!」
  魏雪芯瞬身出现,一把扶住她,挥剑掩护,带着她退回剑阵之内。
  白翎羽咬牙忍痛,腹部鲜血直流,魏雪芯玉指如电,连环巧点,瞬间替她封住伤口血脉。
  白翎羽喘了口气,道:「雪芯,多谢了。」
  魏雪芯道:「你没事就好,伤口还疼吗?」
  问候软语刚刚讲完,魏雪芯忽感一阵锥心之痛,雪白的额头渗出莫名冷汗。
  西面告捷,东面空战仍旧僵持,冰碧双姝携手怒撼佛道法阵,八大金刚根基雄厚,掌起拳落,一派沉雄,紫鹤真人咒法玄妙,拂袖抖袍,道风飘逸。
  妖元剑气,九霄合击,楚婉冰和林碧柔配合作战,虽不落下风,但始终腾不出手来支援傲鸟族,只得任由他们独自为战。
  地面的重骑兵长驱直入,已经快要逼近睦州的东门,忽然间天空乍现金光,一道庞然身躯展翅而来,正是大鹏金雕,雕背之上玉立着一袭妖媚白影,桃腮朱唇,星眸玉唇,正是洛清妍。
  傲鸟齐鸣,金雕开路,飓风为呼,恭迎妖凰凤驾,「傲鸟众,速速截杀地面重骑,此战交予本宫!」
  洛清妍凤目一扫,战局趋势已然在胸,于是玉指一点,淡淡地道:「金雕,收拾那群苍蝇!」
  金雕长鸣一声,扑翅飞来,眼见金雕助阵,傲鸟族立即退避。
  封羿持弓挽箭,带头迎击大鹏金雕,箭矢飞掠而出,但还未靠近便遭鹏翼卷起的飓风吹开,而儒门弟子座下的苍鹰亦被气流荡失平衡,不断地扑翅稳住身体,而儒门弟子却吃了不少苦头,不少人被掀落下去。
  金雕强势突入,苍鹰战阵焉能抵御,瞬间就被杀得七零八落,利爪一撕,鹰羽夹杂着血肉飞溅而出,苍鹰折翼,儒门败退。
  冲散鹰阵后,洛清妍驾鹏援助楚婉冰和林碧柔。
  紫鹤哪还有胆子再逗留,叫道:「诸位大师,这凤凰妖妇来了,不宜力战,速退吧!」
  八大金刚点头称是,立即撤掉佛阵,紫鹤捏了个法诀,使出奇门遁甲,召来云雾掩护,带着八大金刚火速撤离战场。
  楚婉冰咬牙嗔骂了一声没胆鬼,林碧柔道:「冰儿,咱们下去支援地面部队吧。」
  两女降临,配合东面守军对抗重骑兵,再加上傲鸟的空袭,重骑败势难回,损失过半,狼狈逃离。
  反败为胜,楚婉冰仍旧耿耿于怀,跺了几下嗔道:「臭道士,就知道使些旁门左道!」
  脚洛清妍笑道:「冰儿,人已经走了,别一脸忿忿不平了。」
  楚婉冰哼道:「这臭道士法阵有限制元功的效果,若不是这样我早就打趴他了。」
  洛清妍道:「傻丫头,对阵之时不一定要力量强大,只需集中便可。记住,敌强吾柔,敌柔吾变,敌变吾专,敌专吾强。」
  楚婉冰柳眉轻蹙,似有所思,林碧柔也默默沉吟。
  洛清妍道:「好了,这其中深意你们慢慢体会吧,我要配合明鸾行动了。」
  楚婉冰娇笑道:「娘亲,您都知道了?」
  洛清妍狡黠媚笑道:「当然了,你——鹭姨已经混入敌军阵内了,娘亲马上就去跟她回合。」
  母女相视一笑,媚眼秋波,一切尽在不言中。
  卧佛岭,孟轲等人潜伏进入幽径暗道,儒道佛三教义士合并天剑谷弟子,共两百余人,虽不多但胜在精锐。
  魏剑鸣走在小道中,只见山壁长满青苔,四周湿冷寒骨,过腰杂草丛生,显然是数百年来无人行走,不禁叹道:「也不知姐夫是从何发现如此幽径密道的。
  」
  暗道约莫半里,众人谨慎行出,眼前便是广阔官道,孟轲低声道:「粮草尚未到来,大家快做好埋伏。」
  众人各自寻找隐藏地,静候粮草运至。
  又过了半个时辰,远处传来车轮声,马蹄踏地声,以及铠甲的摩擦声,一支一千余人的压粮队快速奔向苏明而去,带头者除了一个千兵长外还有一名僧人,正是空尊者。
  孟轲朝身后的准提和接引打了个手势,指了指空尊者,二僧点头会意,纵身而出,只看接引祭出五指佛山掌,准提手捏八九禅通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扑空尊者,这正是以僧制僧,端正佛门。
  空尊者忽见双佛来袭,当即收敛心神,遁入空明虚元境,禅心无惊无怒,神念清明,审时度势,判断出敌人招式虚实,只看他右掌拂风,左手结印,一道浩瀚佛光透体而出,正是其独门绝式——七宝禅法。
  地、水、火、风、空、识六大尊者中以识尊者为首,空尊者居于次席,其武学根基同样骇人,这七宝禅法乃是源自佛门七珍,精妙绝伦,饶是双佛联手也难取寸地。
  眼见敌袭,为首千兵长立即拔刀戒备,命令士兵护住粮车,倏然一抹剑光划过,千兵长血溅封喉,四下兵将因首领殒命纷纷乱了方寸。
  孟轲赞道:「一剑封喉,斩敌酋于千军之中,魏公子当真好身手,子舆叹服。」
  魏剑鸣笑道:「孟大哥过奖了。」
  两人谈笑走出树林,魏剑鸣初尝胜果,兴奋莫名,挥剑便杀入战圈,其他天剑谷弟子也随之拔剑相助,剑光纵横,人影剪错,压粮兵被打得阵脚大乱,渐渐不支。
  魏剑鸣扬声一喝,跳上一架粮车,旋剑而出,朵朵剑花绽放而生,尽绝生机于四步之内,清除了一架粮车,魏剑鸣再提真元,剑举过顶,竖劈而下,浩大剑气又将一辆粮车劈成两截,随即剑锋斜点,化刚烈竖劈为螺旋剑煞,猛地绞碎左手的一架粮车。
  三剑立威,压粮兵哪还敢惹这杀神,不约而同地退避三舍。
  另一侧,孟轲眼见双佛难取空尊者,从袖袍内掏出三面铜镜,对着空尊者丢去。
  三口铜镜猛然绽放灼烈强光,接引和准提立即抽身而退,空尊者只感元功一泄,气力难续,被牢牢困在镜光之下。
  空尊者脸色丕变,惊讶地道:「道门的三才八卦镜?」
  孟轲笑道:「然也,正是孟某特地向鸿钧掌教借来的法器,尊者你败局已定,俯首就擒吧!」
  被三才八卦镜困锁,空尊者体内气息越发虚弱,但他不露半分颓色,紧咬牙关,以浑厚根基相抗,抵御镜光的侵蚀。
  孟轲哼了一声,掏出一枚精致的铜镜,默念法诀随手抛掷空中此镜正是儒门的浩气铜镜,霎时儒道法器共同奏效,光影困佛,四废开功,神煞设网,三面幻射,一镜锁虹,空尊者顿失七成功。
  孟轲衣袍一旋,一口小鼓浮现而出,鼓皮上写着不少文字,龙飞凤舞,走势如狂,正是儒门秘宝——清元衡世鼓。
  孟轲左手捧鼓,右手持棒,时轻时重地敲击鼓皮,鼓音敲响天地,玄洒正气而出,空尊者悲呼一声,双手捂住额头,不住呻吟。
  孟轲冷声道:「为虎作伥,今日孟子舆便以浩然鼓声破你功体!」
  接引、准提见状,同时赞掌,袭杀镜中离途之佛。
  鼓擂频频,掌风赫赫,不留生机予空尊者,忽然一道雄湛剑气划破生死之局,孟轲、接引、准提三人同时被扫开。
  随即剑光射入四镜之中,竟是阵中开阵,曼荼罗图由内而外,啪的一声将儒道法镜尽是吞噬。
  而天剑谷弟子也遭遇变数,抢夺下来的粮车忽然爆炸,不少弟子命丧当场,魏剑鸣大吃一惊,仔细一看除了他抢下的几辆车子是装盛粮食外,其他车子无一不是炸药,魏剑鸣又怒又恨,余怒未消之际,前方忽闻杀声震天,竟是对方伏兵。
  魏剑鸣大喝道:「还能动的都给我站起来,杀出一条血路!」
  如今已经没有心思考虑为何被对方算计,脑海里唯有一念——杀出重围。
  魏剑鸣抖擞精神,挥剑迎上敌军,却是箭似飞蝗,刀枪如林。
  魏剑鸣四周尸体越积越多,同伴越来越少,剑下血光四溅,以他深得于秀婷亲传,也杀得手软。
  正当此时,忽听身后传来几声闷哼,回头一看竟是孟轲、接引和准提三人吐血倒地,而另一个僧人立在空尊者身旁,手持曼荼罗剑,正是波旬。
  波旬呵呵笑道:「区区鼠辈也妄想浑水摸鱼!」
  接引抹去口唇鲜血,挥掌便朝波旬打去。
  波旬负剑身后,拈印胸前,一股佛耀恢弘而生,仅是随手一击接引便再度重创吐血。
  准提怒喝一声,一口气结成七十二般手印,化作八九变化,豁尽一身修为力搏眼前伪佛。
  波旬脚一退,肩一沉,使了个巧妙身法旋开准提的七十二手印,接引再忍伤痛,助攻而上,五指佛山掌拍向波旬檀中穴。
  佛门精锐接连阵亡,接引和准提身负最后佛法,面对眼前异端,逼出修为极限,联袂齐攻,欲破伪佛法相。
  「总是痴迷!」
  波旬不屑冷笑,宛若磐石,纹丝未动,只是轻轻跺脚,护身佛元透体而出,接引佛掌还未靠近三尺就被震开。
  余波未止,准提七十二手印亦遭瓦解。
  波旬闪电追击,一把扣住准提气门,随即逆转元功,奔腾如海的气流冲入准提体内,接引大惊,急忙扫去一掌欲替师弟解围,孰料波旬僧袍一扬,尽泄佛掌雄力。
  接引还想在出一掌,却感到手腕一软,脉门被扣住,元功如决堤之河不断流失。
  接引顿感危机临身,功体逼上极限,霎时灵光绽放,笼罩伪佛,一旁准提为之呼应,同催最高修为。
  波旬冷笑一声:「愚昧佛者,本座便成全汝等!」
  圣佛法身运转,气劲反噬,接引、准提始料未及,极佛圣气顿成万鬼炼狱,尽摧一身武脉。
  接引、准提全身一软,跌倒在地,出气多,进气少,孟轲急忙过去,双手扶住两僧,劲灌足下,连环提脚欲逼开敌人。
  波旬使了招拈衣擒拿手,扣住孟轲脚踝,将他掀起半空,然后发出嘿嘿阴笑。
  孟轲觉得毛骨一阵悚然,却听波旬笑道:「孟公子与素姑娘喜结连理,当真可喜可贺,本座未能到场贺喜着实遗憾,今日便补送一份贺礼,祝孟公子断子绝孙!」
  只见波旬五指筛张,朝着孟轲裆下抓去,原本阳刚正大的金刚爪竟被他用成了卑鄙下流的绝阴爪。
  伪佛曾被楚婉冰割断子孙根,心性已非常人可测度,他生性好淫欲,却成了阉人,眼见孟轲年轻俊秀,娇妻又是九天仙子榜的美人,顿时起了妒忌怨恨之心,誓要让这小子也成阉人。
  正在此刻,波旬忽感脑门后锐风袭来,按照圣佛法身的防御力他本不会惧怕这稚嫩的剑气,但是这股剑气中带着几丝熟悉的感觉——曾令他挫败的屈辱感和惊恐感。
  火光电石间,波旬一把将孟轲甩飞,怒然回身,祭出转生法轮,架住剑锋,定神一看竟是魏剑鸣。
  波旬怒眉一抖,喝道:「狗崽子,找死!」
  波旬最恨两人,一者为楚婉冰,再者乃于秀婷,眼见仇人之子,内力翻腾如泉涌,猛地一吐,转生法轮绽放豪光,魏剑鸣脏腑剧震,吐血后退。
  波旬提起曼荼罗剑追杀而至,魏剑鸣豁尽毕生修为,挥剑抵御,只听铛铛两声,魏剑鸣虎口迸裂,鲜血直流,长剑脱手。
  波旬剑下绝不容请,一剑直刺魏剑鸣心窝。
  生死一瞬,魏剑鸣潜能爆发,两眼精芒吐露,脱手长剑竟是自动飞回护主。
  波旬心神一敛,因为他感觉到这年轻人手中剑锋好似多了几分剑仙神韵,而且那口在半空飞舞的长剑并非内气催动,似乎是以心驱使。
  波旬见眼前少年竟能临阵突破,极怒之下圣佛法身催生异能,再生一门他心通。
  他心通一成,波旬心若明境,尽窥魏剑鸣虚实。
  「果然不出我所料,强敌临身反倒激起了这小子的天赋!」
  波旬暗骂一声,心知魏剑鸣的剑心已经开始萌生,又妒又恨,也不知为何,圣佛法身感应到了魏剑鸣的突破,竟又强行进阶,再成一门神通妙法——宿命通!五神通成其四,波旬欣喜若狂,僧袍一扫,他心通窥尽魏剑鸣心思,随即神念一发,将魏剑鸣那稚嫩的剑心受到震荡,脑门一阵剧痛,双膝一软跪倒在地。
  波旬哈哈大笑道:「今日当真是收获颇丰,不但剪除尔等逆贼,还成就了两大神通!」
  准提武脉尽碎,傲骨不见,咬牙怒道:「多行不义必自毙,伪佛虽逞一时之强,但天理循环屡报不爽,你之下场定是悲惨万分!」
  接引咳嗽道:「阿鼻地狱便是汝等归属!」
  波旬哈哈笑道:「阿鼻地狱?本座乃末法新生之佛祖,六道众生皆在本佛掌中,区区地狱道如何能跳出吾之掌心!」
  波旬自信胜算在握,得意洋洋地道:「本座方悟宿命通,便一观尔等下场!
  」
  冷笑声中,凝神聚气,宿命玄通应声而生,心念感应,便要窥破天机,透视未来。
  宿命通可观过去之密,探未来之机,玄通冲霄而出,波旬意念之中便出现未来之景——丝丝低吼,一尊巨兽踏步而来,正是度红尘那头凶兽九不像,但凶煞之气尽消,周身祥云环绕。
  波旬暗自得意,思忖道:「未来这头凶兽洗脱恶性,定是本座之功德。」
  想到这里,他不由想起末法结束,再开正法盛世,那是凶兽妖邪归依,万佛千僧朝宗,苍生众灵皆对自己歌功颂德,想到这里不禁有些飘飘然。
  望着眼前九不像踩着祥云走来,波旬呵呵一笑,自在得意之时,忽见地狱血景,阿鼻炼狱,只见无数冤魂恶鬼哀声悲鸣,宣泄不得解脱之苦楚。
  波旬思忖道:「吾涅槃于末法,重开正法盛世,乃世间独一无二之佛,信者永生极乐,不信者坠入阿鼻,妙哉,妙哉,宿命通果真玄奇也!」
  想到这里越发兴奋,有些飘然,忽然传来清圣诗韵:「地狱未空,誓不成佛。众生度尽,方证菩提!」
  诗韵未尽,慧光普照,夺目之中唯见一道身影由远而来,所过之处,冤魂解脱,恶鬼轮回,地狱血池洗净污秽,竟生出清圣莲花。
  波旬定神一看,竟是一名僧侣,其相若天人,头戴毗卢冠、身披袈裟,一手持锡杖,一手持莲花,初看之下并无影响,但细看几眼却又有几分熟悉的感觉。
  僧侣缓缓走来,九不像谦卑俯身,似在迎接主人,又似虔诚信徒,看得波旬惊讶莫名,恍惚间,僧者法相恢弘绽光,激起漫天尘埃,弥漫中金芒耀眼,然而一道血光在旁呼应。
  波旬定眼细看,金红两道光芒乃是源自两口兵刃,一者梵刹禅邢,一者戮血罪刀。
  烟蒙中,两口对立的神兵,竟而相生呼应,共同伺主,天人法相,轻踏尘埃,却如生灭徘徊,雄沉压逼!波旬心跳倏然加速,莫名压力笼罩心头,不禁开口问道:「你是何人也?」
  手持佛魔双刃之僧者淡淡答曰:「地藏!」
  话音方落,波旬眼中竟见地藏法相一分为二,两个熟悉得不能在熟悉的身影猛然朝自己扑来,竟是愆僧与界明。
  「不可能!」
  波旬不敢相信双眼,但夺命危机逼迫眉角,不容他细想,随手祭起曼荼罗剑,滔天剑气倾斜而出,迎击佛相魔身。
  剑气扑杀,佛相瓦解,魔身崩碎,波旬哼道:「管你是佛是魔,吾功德圆满,法身不灭,岂会怕你!」
  话音未落,忽感身后劲风奔袭,波旬本能回剑护身,铿锵兵响,却见曼荼罗剑架着一口血海罪刃——戮血罪刀,持刀者正是愆僧。
  刀剑相对之时,界明赞掌来攻,波旬法身催动,空手打出如来圣力,硬撼界明怒掌。
  三方僵持,波旬惊怒交迫,大喝一声,再添三分掌功,率先震溃界明法相,随即运转曼荼罗剑,以巧至刚,卸开血刀,紧接而来便是祭起其余五大法器,轮番抢攻愆僧。
  圣佛金华普照,法力佛元加持,愆僧顿时不敌,立即泯灭。
  但刚打散愆僧,界明又再度出现,除此之外还有——梵刹禅邢。
  界明持刀而杀,怒目相视,执行刑罚。
  波旬祭出龙象戒刀与之相抗,双刀对碰,杀得地动山摇。
  酣战数十回合后,愆僧魔身赫然浮现,断罪血刀削劈而下,逼得波旬大感支拙。
  波旬心知此乃意念虚象,却是神识幻噩,如梦魇扎根,摆脱不得,眼前慈佛,目下罪僧,双刀交汇,魔佛并容,是彼岸亦往迷途。
  虽然只是一念之间,但波旬肉身和意识同受折磨,迷糊之中,忽见佛魔合一,化身地藏,两口神兵更是分别在握,刑与罪,佛与魔,双刀分流,直取命门而来!未来之境不是万佛朝宗,也非苍生膜拜,而是地藏斩波旬!从神通窥视未来到意识回归,仅在瞬息间,但波旬却是难以置信,心神震撼,骇得冷汗直流。
  魏剑鸣剑心初开,瞧出丝毫端倪,冷笑道:「伪佛,你的宿命通瞧出了什么,瞧得满头大汗,莫非是看到你今后的悲惨下场?」
  波旬扬眉道:「荒谬,本座看到之未来乃是辉煌大道,待末法结束正法重生,空前盛世,到了那一日,天下唯我独尊,万教合一,本座便是统帅万教之尊!
  」
  孟轲等人闻言不禁一愣,想不到这个伪佛的野心不仅仅是佛门,还要吞并其他教派,成就那所谓的万教至尊。
  魏剑鸣哼道:「说的冠冕堂皇,不过是掩盖心中慌乱说辞罢了。」
  「住口!」
  被戳中心事,波旬怒不可遏,拔剑挥锋,曼荼罗剑冷然划落,魏剑鸣咙头溅血,命归阴途。
  孟轲心头绞痛悲鸣,怒骂道:「伪佛,有本事就冲我来,迫害一个少年算什么能耐!」
  波旬哼道:「口舌之利,并不能为汝等换来生机。若想活命便朝拜本座,本座身为万教至尊,不杀膝下教徒!」
  「万教至尊,不知廉耻之徒也妄称教尊?」
  孟轲撑起伤躯,虽是摇摇欲坠,却不见儒者风骨,宁可战死傲立,也不屈膝偷生。
  波旬目中无人,阴森冷笑,提剑缓缓走来:「这句话注定自绝生路,尔等全都要死!」
  话音方落,一剑劈去,佛光锐气欲断儒者生机。
  剑气距离孟轲还有三十余步时,忽然分成三路,一路直取孟轲心坎,另外两道则斩向接引和准提。
  「哼,手下败将还敢狂言,你这秃驴谁也杀不了!」
  危急关头天降雷火,强势挡关,佛光剑气再难伤人,只见一口赤红刀锋倒插在地,凛然挡关,护住孟轲等人。
  波旬认得此刀,正是烆阳烽。
  雷火交织,缓缓消散,忽见道衣踏风,正是元鼎现身。
  波旬颇为意外,眯着眼睛问道:「元鼎,你居然没死?」
  元鼎道:「道爷命长得很,用不着你这秃驴费心!」
  波旬道:「既然能从临夏山保住一条残命,不去安度余生,还要冒头逞强,与送死何异。」
  元鼎道:「吾本不欲染此俗尘,但你与沧释天将我道门逼入死路,如今还口口声声说要绝我道门宗脉,成就你个劳什子万教至尊!」
  波旬笑道:「天下教义何其多,也就因为这不同的教义各门各派纷争不断,本座慈悲为怀,发下大宏愿,誓断天下纷争,洗清血海,不畏艰辛挡起这万教归一的重任,这其中意义岂是你这井底之蛙能见。」
  元鼎雷火性子,听到波旬这般说辞,那会啰嗦,祭出焚天雷罡,隔空一掌扫向眼前伪佛。
  雷火罡气蜂拥而来,波旬不慌不忙拈指结印,一招「无劫空相」
  打出,硬撼雷火元功。
  佛道再开新战局,佛者欲雪昔日落败之耻,招式毫无保留,圣佛法身威能尽显,道者一意维护宗脉威严,雷罡炎气霸道无匹,双方战得气流倒窜,烟尘弥漫,生人勿近。
  元鼎施展烈火掌刀,对着伪佛面门削来,波旬使了招金刚爪,爪腕一扭,隔开掌刀。
  元鼎双掌如随风摆柳,或挡或拨,灵巧封截爪势。
  两人互中一招各自弹开,假韦陀人刚停定,手结法印,浑身气劲凛冽,猛招呼之欲出。
  元鼎祭起一团皆一团的气盾,务求稳守为先,但佛光埋身,元鼎唯有踏星步斗疾退,企图摆脱,元鼎轻功超卓,但波旬步伐却不逊色,似缓实快,动若奔雷。
  一追一逐,双方距离不变,元鼎仍旧深陷对方杀招范围。
  元鼎沉喝一声,双掌一拍,沛然罡气透体而出,硬生生隔开波旬爪劲。
  波旬见久攻不下,猛然召出渡厄禅杖,劈头砸向元鼎天灵。
  元鼎撮指成刀,真元牵扯,烆阳烽飞速来援,架住禅杖。
  隔空御刀守住一阵,元鼎伸手握住刀柄,横向一拖,拉出一道火光,强势荡开禅杖,正是一招焚天碎星斩。
  一刀退敌,元鼎无意缠战,连环数刀杂乱劈出,雷火刀气狂虐四方,波旬等人难越雷池,元鼎喝道:「孟小子,还不快走,更待何时!」
  孟轲回过神来,抱起魏剑鸣尸体,率领众人退走。
  元鼎单刀开路,掩护众人安然离去,随即化作一道雷火也撤离战场。
  从卧佛岭退走,孟轲等人一口气狂奔数十里才放下心来,稍作歇息,一场胜券在握的奇袭夺粮之战大败而亏,不但接引、准提武脉尽断,还赔上魏剑鸣一命。
  望着这几十残兵,再看了看魏剑鸣的尸体,孟轲心如刀绞,眼泪不住夺眶而出,哀嚎道:「剑鸣公子,是孟子舆对不住你!」
  接引和准提长叹一声无奈,撑起伤体,默念往生咒欲替魏剑鸣超度。
  「哭什么哭,人还没死也被你哭死了!」
  只见元鼎负手在后,缓步行来。
  孟轲听出元鼎话中有话,止住泪水抬头问道:「道长,你的意思是魏公子还有救?」
  元鼎翻了翻白眼,冷冷道:「一剑封喉,九死一生,但你若答应一事,贫道可勉力救他一救!」
  孟轲听到魏剑鸣还有救,也不管对方会提什么条件,又有什么算计,直接点头答应:「道长若能救魏公子,孟子舆愿付出任何代价。」
  元鼎道:「代价倒不必,只要你带我去见净尘和鸿钧便可!」
  孟轲咬牙道:「一言为定。」
  元鼎走到魏剑鸣尸体旁,探了探鼻息,蹙眉凝想片刻,忽然手捻法指,接引天地阳气,化出「紫宸还阳术」,对着魏剑鸣伤口一点,激起喉中三寸元息,随即掌心一压,震住魏剑鸣死气,吊住残命。
  孟轲修炼紫阳玄功,至刚至阳,此刻立即感觉到魏剑鸣的身体有股阳气正在酝酿,正是命不该绝。
  元鼎道:「紫宸还阳术仅仅锁住他一丝阳息,最多只能拖命十日,十日后阳息一竭,生机尽断,要想救他还需另谋他法。」
  孟轲心忖道:「十天便十天,总好过没有希望。」
  元鼎道:「人我已经救了,你也该履行承诺了!」
  孟轲道:「这是自然,但在此之前,孟某敢问道长一声,您要寻净尘和鸿钧有何目的。」
  元鼎冷笑一声,哼道:「怎么,怕贫道对他们不利吗?」
  孟轲道:「子舆虽说答应了道长,但毕竟不是当事人,为了确保净尘前辈和鸿钧掌教的安全,子舆自当絮言一问。」
  元鼎冷笑道:「若我真趁机除去他们呢?」
  孟轲道:「那子舆绝不会置他人安危于不顾。」
  元鼎道:「你是要反悔了!」
  孟轲道:「儒家子弟言而有信,重承诺而轻性命,孟轲既然不能遵从承诺,便一死谢罪。」
  元鼎哈哈大笑:「好个铿锵傲骨。」
  笑声未止,他从怀里掏出一本经书丢给孟轲。
  孟轲不解所以,问道:「这是何物?」
  元鼎道:「里边就是我此次救你们以及寻找净尘的原因,你自己看吧!」
  孟轲翻开经书,一目十行,迅速读完,脸色丕变,吐了一口浊气道:「这经书是从何而来?」
  元鼎道:「这本万法归宗经全国都有卖,贫道随手在街边小摊捡来的!」
  孟轲咬牙道:「这伪佛太过猖狂了,不但在经书内自封万教至尊,还诋毁我儒门先祖是其弟子!」
  元鼎眼中暗藏怒火,冷笑道:「何止儒门,就连我道门祖师爷都成了他徒子徒孙,这秃驴的野心昭然若见!」
  就在沧释天和波旬联手剪除璃楼菩萨一干高僧后,立即刻印了一本万法归宗经,在这本经书内大肆宣扬万教至尊的言论,更是捏造波旬乃太荒圣者转世,三教圣人都曾是这太荒圣者的弟子,其吞并武林万教的野心尽数表露。
  孟轲道:「他们阵中也有其他教派,难道就不怕激起众怒吗?」
  元鼎道:「那个秃驴只要说自己不知道这回事,全是下边信徒所为,便可以将事情推个一干二净,再加上背后要沧释天撑腰,尹方犀和靳紫衣也无可奈何!
  」
  孟轲微微一愣,蹙眉道:「道长,你也知道当今皇帝的身份了吗?」
  元鼎鼻音一沉,咬牙道:「原本我还不知,前段时间侯先生前来寻吾,将事情全盘告之,贫道才恍然大悟,当日晋王之死并非单纯的栽赃嫁祸,而是替他沧释天桃代李僵打下基础!」
  孟轲问道:「道长日后有何打算。」
  元鼎道:「沧释天和贼秃要亡我道门,那贫道便要他们付出代价。」

乡村如此多娇
伙夫
周平本是一个平凡小村医,可是村里的俊寡妇,总喜欢上门找他治病…… 水兰溪:“周平,今晚上来嫂子家给嫂子治一治吧?” 周平:“兰溪嫂子,快让我歇一歇吧,这个星期都八回了!” ...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5/07 05:16:59

【龙魂侠影 第17集 无间地狱17仙剑怒杀】
  虽反败为胜,但龙麟军也不轻松,减员人数不少,而且白翎羽也受了伤,龙辉急得亲自替她敷药包扎,望着她俏脸血色惨白,不禁埋怨道:「你这丫头,下回给我把那件鲛鲨软甲穿上。」
  白翎羽倚在他怀里乖巧地点点头。
  帐外急匆匆地闯入一人,正是林碧柔。
  只见她花容失色,秀眸慌乱地道:「夫君,不好了,劫粮——出事了!」
  龙辉急忙冲出帅帐,入眼便是浑身伤痕的孟轲,申请萎靡的接引和准提,以及昏迷不醒的魏剑鸣。
  望着胸襟衣领染满鲜血的魏剑鸣,龙辉如坠冰窟。
  就在此时,忽闻耳边尖叫响起,宛若杜鹃泣血,凄艳难言。
  魏雪芯娇躯颤抖着扑向魏剑鸣,悲呼道:「小弟,小弟,你快醒醒,别吓姐姐啊!」
  叫唤了好几声,魏剑鸣依旧毫无声息,魏雪芯发出嘤嘤咛咛的哭声,雪白的脸颊滑过一滴一滴的泪水,见者怜悯,闻者心酸。
  魏雪芯哭了几声后,于秀婷也赶来了,她那张玉骨仙姿的脸颊同样惊骇悲怒,秀眸蓄满了晶莹泪花。
  魏雪芯扬起梨花带泪的俏脸,泣声问道:「孟师兄,是谁害死我小弟!」
  孟轲正要说话,忽见一道人从人群中走出,正是元鼎。
  「久违了,于谷主!」
  元鼎现身后,冷冷问候道。
  魏雪芯怒眉一扬,拔剑刺向元鼎,喝道:「贼道,还我小弟命来!」
  元鼎袖袍一抖,卷出一股炎火之气卸开剑锋,哼道:「好个冲动的丫头,不分青红皂白便拔剑相向!」
  魏雪芯先入为主,以为元鼎便是杀弟凶手,剑锋抖出便不再容情,连环快剑誓报弟仇。
  元鼎忍而不发,克制三分,只守不攻,但魏雪芯悲怒挥剑,杀意加持,剑锋比昔日还要锐利,便是元鼎也感到吃不消。
  元鼎提起真气,雷火内力泉涌而出,大喝一声,浑身火焰流窜护住全身,将岁月剑逼出三尺之外。
  魏雪芯猛地一咬牙,催谷功力,便要跟元鼎玉石俱焚,元鼎拂袖道:「臭丫头,贫道已经再三忍让,若再咄咄相逼,休怪道爷不客气!」
  孟轲急忙挡在两人跟前,说道:「魏师妹,元鼎道长非凶手,稍安勿躁!」
  于秀婷的阅历毕竟女儿多,强忍悲怒心酸,问道:「孟公子,究竟是何人害了犬子?」
  孟轲叹了口气道:「我们中了波旬的诡计,魏公子也……」
  听闻波旬二字,于秀婷竟一反常态,沉静如水,不动声色,唯有一双秀眸绽放着叫人心寒的光芒。
  魏雪芯只觉天昏地暗,摇摇欲坠。
  楚婉冰过去扶住妹子,搂在怀里柔声安慰,魏雪芯扑在姐姐胸前呜呜大哭起来,宣泄着心中悲伤。
  龙辉查探魏剑鸣气息,感到喉头处隐有一股微弱阳息,勉强吊着生机。
  「这续命手法像是道门的法术,莫非是元鼎道长施的法?」
  龙辉望着元鼎问道,话虽如此,但龙辉依旧不减戒备之心。
  元鼎道:「然也,贫道今日厚颜前来,只想见净尘和鸿钧,阁下不必担心!」
  龙辉道:「净尘、鸿钧两位道长正在静养,现在不便见客。」
  元鼎听出龙辉的警惕之意,淡淡地道:「欲要魏公子命在旦夕,除非是贫道跟净尘联手施法,方有一线机会救回魏公子。」
  于秀婷眼眸一敛,抢先问道:「道长所言非虚也?」
  元鼎道:「贫道只是说有一丝希望,并未打包票,谷主莫要期望太高!」
  即便机会微乎其微,于秀婷也要勉力一试,咬了咬水润的朱唇,说道:「道长请稍候,妾身便去请净尘和鸿钧两位真人!」
  以于秀婷的身份根本不需亲自请人,但心悬弱子性命,母性天职已经让她乱了方寸,迫不及待地就要去寻人。
  龙辉见状急忙道:「谷主请稍安勿躁,此事交给小婿便可,我这就派人去请两位真人。」
  接到元鼎现身的消息,净尘不顾伤体便由鸿钧搀扶着赶到军营。
  龙辉不好意思地道:「净尘道长真是抱歉,让你劳累了,来人,快给道长看座!」
  净尘呵呵笑道:「虽是有伤,贫道还不至于连路都走不了。」
  鸿钧道:「听说元鼎又现身了?」龙辉点了点头,迎两人入营。
  甫一进入,净尘双目冷冷盯住元鼎,双眼炯炯有神,可谓是虎伤余威存,毫无一丝颓风。
  元鼎迎上净尘目光,冷笑道:「不知所谓的对峙,对你我皆无好处!」
  净尘道:「吾只是好奇,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能让咱们道宗内刚烈闻名的元鼎真人将姿态放得这么低!」
  元鼎随手将万法归宗经丢了过去,净尘接着一看,神情也产生了一丝变化。
  净尘蹙眉道:「这便是你来寻吾的原因?」
  元鼎道:「废话不多说,吾虽不服鸿钧做教主,但也不过是我道门内部之事,如今臭秃驴想吞并道宗,绝吾道统,是可忍孰不可忍!」
  净尘微微一愣,双眼直视元鼎道:「既知道统旦夕,当日你又为何与昊天教勾结,如今此等局势你也有不可推卸责任!」
  元鼎道:「当初吾与昊天教合作不过是权宜之计。」
  净尘道:「权宜?就因为你对昊天教的纵容才引发今日恶果!」
  元鼎沉吟片刻,说道:「追究过去无益大局,说些实际的话吧!」
  净尘沉吟片刻,道:「你的目的,直说吧。」
  元鼎道:「吾之目标便是扳倒沧释天和波旬,与你们目的一致!」
  净尘道:「如此说来便是要与我方合作了?」
  元鼎道:「然也!」
  两人师出同门,净尘对其品性了若指掌,元鼎乃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于是也不废话直接说道:「条件呢?」
  元鼎道:「快人快语,吾与你们共进退,楚江以北的玄门归我管!」
  净尘道:「你想平分道宗?」
  元鼎道:「不可以吗?以吾之实力不配吗?」
  净尘道:「实力确实足够,但品性那……未必,而且如今教尊乃鸿钧,贫道做不了主!」
  鸿钧思量数息,传音询问净尘:「师叔,您觉得元鼎可信吗?」
  净尘道:「元鼎虽然品性不佳,但还有几分傲骨,如今波旬把手伸进道门,已经触及他的底线,应该是出自真心。」
  鸿钧道:「既然元鼎是诚心结盟,对于我方是莫大助力,那便答应其也无妨。」
  净尘道:「教主,但这南北分玄宗……」
  鸿钧摆摆手道:「我军已经处于莫大劣势,若战败道门宗脉也就此断绝,再说,魏公子还需元鼎和师叔联手续命。」
  净尘叹了一声,默默点头,表示赞成。
  鸿钧昂首道:「只要除去沧释天和波旬,便依你条件。」
  元鼎笑道:「好,果然爽快。」
  鸿钧道:「魏公子命在旦夕,希望阁下莫要食言!」
  元鼎道:「魏剑鸣被波旬隔断喉咙,吾以紫宸还阳术锁住他喉头三寸元息,替他吊命十日。」
  净尘脸色一沉,蹙眉道:「紫宸还阳术?你倒是好手段,竟然能练成如此艰难的法术!」
  元鼎嘿嘿道:「没些能耐如何敢夸口!」
  净尘走到魏剑鸣身旁,查探其气息,于秀婷紧张地问道:「净尘道长,犬子之伤……」
  净尘道:「魏公子阳息渐弱,还请龙将军先以元阳真气护其生机,以后每日早中晚各替魏公子输一次真气。」
  龙辉点了点头,将魏剑鸣背入帐内,输入阳火真元,护住魏剑鸣的最后阳息。
  净尘望了一眼于秀婷,叹道:「根据道门典籍所载,紫宸还阳术确实有重生之能,但条件苛刻。」
  于秀婷坚决地道:「请道长明言,无论多么艰难于秀婷都要一试!」
  净尘道:「紫宸还阳术分为续命、转灵、铸神三重,令公子身上所用的便是第一重续命,第二重转灵以有儒道佛根基的高手心血为媒介,方可功成。」
  于秀婷道:「为何要儒道佛高手的心血?」
  净尘道:「谷主有所不知,此术法乃道教先祖结合儒佛高手谱写,内中蕴含了三教术法的精奥,这转灵其实是为了最后一项铸神做准备,这项铸神必须借助‘天壶滴髓’方可成效,而开启天壶滴髓则需蕴含三教高手的心血。」
  于秀婷道:「这三教高手的心血有何要求?」
  净尘道:「当然是根基越雄厚越好,儒道两教有贫道和宗逸逍,只要令公子可以复原区这区心头精血不算什么,但如今佛门精英折损大半,就连接引和准提也被废功,哎……」
  于秀婷一咬银牙,道:「道长尽管放心,妾身定会取来佛门心血,在此期间小儿便劳烦道长了!」
  说罢秀裙一摆,化作一道剑光飞入云霄。
  龙辉的天龙元阳当世无双,在他输功将近半个时辰后,魏剑鸣脸色泛起丝丝红润,魏雪芯见状不禁破涕为笑,总算是松了口气。
  龙辉输功之后,颇感疲惫,额头泛出汗珠,楚婉冰急忙用袖子替他抹汗,尽显温良贤妻风范。
  龙辉问道:「剑鸣暂时没有性命之忧,至于下一步的救治还需跟净尘道长他们商议。」
  说罢便去寻净尘,却从净尘口中得知于秀婷离去的消息,龙辉顿时大惊失色,暗叫不妙:「谷主定是去取伪佛心血!」
  想到这里,跟楚婉冰等人交代了几声,立即去追于秀婷。
  苏明边界,波旬率众班师,只见他端坐在软轿之上,满脸悠闲自在,眼眸之中尽显风发意气,这一行人等是为身后粮草开路,人数虽不多,但皆是精锐。
  忽然,一道剑气横空划下,抬轿和护轿的数名士兵顿时身首异处,剑气连杀数人威力有增无减,直指波旬而去。
  波旬怒哼一声,手掌一拍轿椅,翻身跃起避开剑气,而那顶轿子被剑气绞成粉末。
  待他落地站稳的瞬间,映入眼帘是一抹婀娜清雅的丽影,仙姿出尘之余多了几分肃杀冷艳。
  「波旬伪佛,让我失去理智的代价,你——承受不了!」于秀婷柳眉含煞,手持䶮霆神兵,莲足轻踏,强势问罪。
  波旬恨声道:「于秀婷,你找死!给我杀!」一声令下,随行数百兵甲和武僧蚁聚而上。
  这些士兵皆是西域能征善战者,刀枪齐上,飞箭如雨,武僧更是佛门硬手,棍棒挥打,自成法阵,丝毫不在兵甲之下。
  于秀婷不为所动,毫无畏惧,纤弱娇躯仅凭单剑,以一敌众,䶮霆剑左右挥洒,尽绝方圆生机,饱饮鲜血的剑锋绽放出灼烈赤芒,光彩夺目。
  「不知所谓,死不足惜!」
  于秀婷仗怒逼杀,剑心开启,四周兵器顿受召唤,纷纷脱离主人控制,朝拜仙剑。
  于秀婷心念一转,万兵同受驱使,倒戈一击,重创兵主,转瞬间血染黄沙。
  转眼间便杀掉波旬的半数随从,于秀婷寒声道:「波旬,这些喽啰挡不住本座怒火,你还要缩头避战吗!」
  波旬哼了一声,猛提真气,召出曼荼罗剑,五指一握,纵身杀来:「贱人,你加诸在佛爷身上的屈辱今日吾要百倍偿还!」
  佛元灌剑,曼荼开阵,三世诸佛法相浮现,一副庞大的曼荼罗图笼罩而下,无数罡气从图内射出,直指于秀婷命脉所在。
  眼见佛剑四面开锋,正是杀子利器,于秀婷怒火更炙,娇叱一声:「可恨!」
  剑意好似熔岩烈焰,焚尽八荒六合,正是青莲剑歌之——洪荒烈焰焚八极。
  火焰反压佛气,剑芒摧毁罡气,于秀婷一剑劈向仇敌面门,波旬横剑招架,神兵交锋,各自震退。
  于秀婷稍一后退,立即稳住身形,继续抢攻,素手挽出一朵剑花。
  波旬施展天眼通,窥出剑中奥义,此剑花看似单纯,但若冒然触碰,剑花便会一生二,二生三,源源不断地衍生下去,将敌人困杀在内。
  看出个中虚实,波旬收招避劲,绕开剑花,侧身一击刺向于秀婷。
  于秀婷转剑回旋,封住波旬剑芒,然后真元猛吐,无数剑气透体而出,无差别地笼罩四方,逼得波旬手忙脚乱,华贵的僧袍被割得破破烂烂。
  于秀婷再赞怒意绝剑,䶮霆直刺波旬喉咙。
  波旬天眼通凝视剑尖,心头不禁一阵猛跳,一个不能硬接的念头泛起,立即打消了以圣佛法身硬挡的算盘,改为侧头躲闪。
  䶮霆嗖的一下从波旬肩膀划过,本该固若金汤的护身气劲立即破开一道口子,肉身溅血。
  波旬骇然不已,庆幸方才没有硬挡,若不然就算不死也得去了半条命。
  「岂有此理,净尘的真武剑也伤不了本座,这贱人怎么可能由此能耐!」
  波旬惊愕,抡剑回敬。
  只看剑仙纵横削斩,波旬举剑护心,刚刚架住第一剑,于秀婷收剑回锋,以剑柄撞去,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阴,波旬万万料不到剑可以如此变化,檀中穴被撞得一阵酸麻刺痛,若非法身护持,早已重创。
  于秀婷为救爱子,为雪剑耻,一身高绝修为尽展无疑,那口䶮霆剑好似有了生命般,游龙飞凤,时刚时柔,叫波旬难以应对。
  波旬把心一横,六口法器同时浮现,他同持龙象戒刀和曼荼罗剑,转生法论护背门,金刚杵守左翼,渡厄禅杖立右路,法锥四方走觅机而动。
  法身法器同出,波旬威势倍增,佛光护体,宝相庄严,欲再施佛界至高武决。
  却见䶮霆剑泛红光,正是杀生名招——天罡点朱。
  刃起赤朱,于秀婷冷哼一声无用矣,绝式蓄势待发。
  忽然毒雾四起,冲散战中两人,于秀婷顿觉内息一乱,头昏目眩,但她根基雄厚,几个吐纳便将毒素驱除,也就在这个时候,雾中忽来沛然掌气,直扑剑仙中门。
  于秀婷银牙一咬,挥剑挡削,扫开掌气,凝眸一观,竟是空尊者冲入战团。
  于秀婷云袖一抖,将空尊者荡出十尺开外,随后便以剑心寻找波旬踪迹,谁知波旬四神通已成,竟能避开剑心感应,于秀婷搜寻无果,反倒发现尚有一名女子助战,此女子身负毒功,正是昊天教八部之一的干闼婆。
  「两只苍蝇虽不足畏惧,但波旬却在一旁虎视眈眈,需尽快剪除干扰,免得战局生出变数!」
  于秀婷心念把定,决意先诛扰战之人,再杀伪佛,也是䶮霆挥剑,天罡点朱朝着空尊者招呼而来。
  赤朱剑气宛若夺命死神,空尊者豁尽毕生元功,祭出最高修为欲在仙剑笼罩下搏得一线生机。
  轰鸣一声,剑气碎佛光,天罡三十六剑气灌入空尊者体内,摧枯拉朽般绞碎经脉脏腑,啪的一声,堂堂佛界尊者化作一地碎肉,尸骨无存。
  亲眼目睹天剑杀威,干闼婆哪还敢逗留,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那是有多快跑多快,转眼间便远遁逃亡。
  于秀婷无意追杀,布满杀气的剑心只为寻杀子仇敌,只看她仗剑而立,缓缓阖上秀眸,将剑意散于四方,波旬虽能以他心通避过剑心感应,但这滔天剑意却如同无数利刃割在身上,饶他法身不毁也浑身剧痛。
  于秀婷剑锋遥指西南,锐利剑气所向正是波旬的藏身之地,䶮霆夺命,波旬挥刀当格,刀剑相对,龙象戒刀竟出现一丝不安躁动,反观䶮霆剑光华四溢,反压佛界宝刀。
  原来龙象戒刀乃是以一枚龙牙和象骨为原料锻造而成,䶮霆剑却是暗含真龙精血和心念,两者比较高下立判。
  波旬大为不解,立即催动内元,欲抢回主动,却不料戒刀的威能不断减弱,而䶮霆剑却不断增强,似乎正在抽吸戒刀灵力,波旬又惊又怒,急忙退刀舞剑,以曼荼罗剑迎击,然而仅以单剑对剑仙,波旬难挽颓势,被于秀婷连环数剑扫开防御。
  波旬只感浑身裂痛,低头一看身上尽是血痕,他法身不毁,于秀婷的剑芒始终不能伤及其根本,但锐利剑气划破他的皮肉,痛楚十分。
  伤痕满身,波旬怒气翻涌,抓过渡厄禅杖,耍了一套披风斩魔棍,舞得虎虎生风,于秀婷挡了几杖手臂已然一阵酸楚。
  波旬越战越勇,杖法更显雄沉,䶮霆剑被震得嗡嗡作响。
  波旬再召法锥偷袭,于秀婷捉影挥剑,上中下三路各舞一式,上卸杖劲,下削刁锥,中路取心。
  波旬鼓起法身气流,构成一股雄厚护墙,将䶮霆剑锋挡在心口三寸之外,随即伪佛内息一吐,滔滔真气如山洪决堤,猛地逼退剑仙。
  「贱人,再接佛爷一轮!」
  波旬手臂一扬,以气御物,转生法论斩削而下,于秀婷横剑格开法轮,却遭内藏佛力震破虎口,顿时血染剑柄。
  波旬初占上风,佛门武决轮番施展,大梵圣印、万华佛境……接踵而出。
  豁命死战,为天下,为苍生,更为弱子生机,于秀婷怒泄真元,运动擎天剑意,一搏圣佛天威。
  圣佛元功,擎天剑气,互相硬撼,震破百丈方圆,波旬回气极快,硬受入体剑气,一掌扫向于秀婷心坎。
  于秀婷反应得快,一个侧身避开,但肩头仍受余波,痛彻心扉。
  波旬趁胜追击,快掌如雷,便是一阵狂轰滥炸,于秀婷退居守势,但凝神的秀眸依旧不显慌乱,剑心聚元,窥破敌虚之处,掠眼之间,仙剑穿透波旬掌气,给波旬再添一道剑痕。
  法身徒增数道剑痕血印,波旬怒上巅峰,六大法器挟圣佛之力击向剑仙。
  于秀婷再提元功,挺剑应招,却却崩然一声,竟是六佛之器击散浩然剑气,䶮霆剑顿时脱手,于秀婷重创再染朱红。
  波旬意气风发,沉声冷笑道:「本座乃万教至尊,岂是你区区妇人能犯,下一招便送你们母子黄泉巨兽!」
  于秀婷抹去唇边血迹,缓缓站起身子,双手负后,神情自若,清丽的玉容不显半分波动,无怒无恨,无悲无伤,平静之中却透着一股凛然之气。
  只是一个起身,波旬就觉得有些不妥,立即施展天眼通窥视眼前劲敌,但却有种怪异的感觉,在他眼中于秀婷竟有些虚幻,于是又以天耳通窃听玄机,这回更叫他吃惊——眼前之人不但没有呼吸,就连心跳的感觉不到。
  莫非这贱人死了?波旬泛起这么一个念头,但又觉得不像,干脆再施展他心通来寻觅剑仙神念,同样是毫无收获,于是再以宿命通视察于秀婷之未来,看到的结果叫他惊愕万分——一片空白!波旬暗叫不可能:「她若没死宿命通定能看到她未来之象,若她已经毙命,宿命通同样可以看见尸骸遗体,为何什么也看不到?」
  心中焦虑越发凝重,波旬大喝一声,圣佛元功再燃战火,天际受其浩力影响闷雷阵阵,四周气氛冷冽摄人。
  蓄气功成,波旬崩然一式,法器合法身,正是极招——无相天劫!绝式逼命,剑仙却是缓缓闭目,无视佛元极招,随即身子虚幻无形,波旬强势一击竟未触及于秀婷一片衣角,落空的劲力将于秀婷方才的立身之地化成洪荒。
  同一时分,脱手的䶮霆剑亦化为虚空,波旬大感不解,恍惚间,唯有锐气袭背,法身被划得鲜血淋漓。
  她什么时候跑到我后面了?波旬急忙回身抵挡,但身后却空无一人,惊诧之时,迎面再来数道剑气,波旬急忙转动法轮卸开剑气。
  一剑出万剑现,无穷无尽的剑气连绵射出,同一时分天象也为之呼应,源源不绝的寰宇神罡汇入剑气,所过之处生机不存,满地疮痍,正是天心剑器最终式——寰宇神罡,万剑天诛。
  消失的敌人,无法捉摸的剑气,令得波旬狼狈支拙,圣佛法身开始出现裂痕了,身体被剑气留下一道道的红印,鲜血不断滴落黄土。
  剑气倾斜,法身染红,波旬处于绝对的劣势,却无从还击,因为他找不到于秀婷。
  「这贱人究竟去哪了?」波旬急怒无比,任他四神通如何玄妙,迎接他的唯有锐利剑气,而发剑气的人却是芳踪虚渺。
  于秀婷整个人已经完全遁入虚空,不留一丝痕迹,除了剑气的杀伤力外,打得波旬像无头苍蝇般乱窜,若非圣佛法身之故,他早就被剑气分尸数十遍了,这一招正是于秀婷与龙辉论武时得到的启示——无招渡有招,虚空无念剑!剑意入虚空,也就是说只有她打得到波旬,波旬打不到她,面对看不见摸不着的敌人,波旬越发焦躁。
  倏然,波旬心口剧痛,低头一看䶮霆剑猛然刺来,快得不及反应便是一剑穿心。
  波旬猛地咳出一口鲜血,抬眼便看见了于秀婷那含煞花容,原来于秀婷为了取其心血救子,心情略显急躁,一看波旬露出破绽便施以夺命一剑,虽是雷霆万钧,但却无法保持虚空剑意,整个人现身出来。
  「贱人,要我死,你也得赔上一命!」
  波旬垂死反扑,一掌拍出,佛元浩力猛地轰中于秀婷心口,两人同时吐血,各自飞退,可谓是两败俱伤。
  于秀婷在飞退之时,将䶮霆倒插在地,借此减缓波旬掌力并稳住身形。
  波旬惨遭利剑穿心,两眼一翻,血若泉涌,咳出几口鲜血后咕咚一身瘫倒在地。
  于秀婷硬受对手临死反扑的一掌,心肺尽受重创,视线开始拙见模糊,额头冷汗直冒,气息断断续续。
  迷糊间,隐见前方奔来一支大军,领头人正是沧释天分身——神渊,于秀婷强忍剧痛,站起身子欲带着染血宝剑离去,因为上边沾满了波旬的心血,也是弱子唯一的生路。
  但无论她如何挣扎,身子就是不听使唤,反倒是越发气弱,芳心顿时焦躁万分:「动,快点动啊……就算死也要把心血带回去。」
  那头的神渊见到波旬尸身气得火冒三丈,猛然一掌扑向于秀婷,誓要辣手摧花。
  于秀婷暗叹一声无奈,将最后元气灌入䶮霆剑中,转身对准睦州方向,祈祷道:「苍天助我,务必将此剑送回睦州!」
  默念几声后,便要振臂一抛,以最后真元御剑,令䶮霆得以飞回睦州。
  火光电石中,一个强有力的手臂将她扶住,温暖柔和的气息扑面而来,随即耳边响起熟悉的男声:「沧贼,滚开!」
  忽闻啪啪几声,拳掌交迸,气流破裂,于秀婷感到肩膀一紧,不由自主地倒入他人怀中,随即耳边风声呼呼,已然离开战场。
  龙辉及时赶到战场,抢在神渊落井下石之前救走于秀婷,他立即御风而起,赶回睦州。
  神渊那容大敌从自己地盘离去,大喝一声哪里跑,纵身追杀而去。
  两人一前一后,在天际追逐,无论龙辉如何加快身法,神渊始终如跗骨之蛆紧随其后,炎气掌力隔空发出,逼得龙辉不住躲闪。
  龙辉心急如焚,因为他感觉到怀中那具软玉娇躯渐渐冰冷,他恨得将神渊剥皮拆骨,生啖血肉。
  倏然一道金光映照云霞,清亮鹏冥响彻九天,神渊感到四周气压剧降,心知不妙,回头便见大鹏展翅,两道妖娆倩影乘扶摇而来。
  神渊暗叫不妙:「苏明城内戒备森严,这两个妖妇必然空手而归,肚子一定憋了一口气,此刻以一敌二着实不智!」
  一念及此,沧释天也不愿浪费一个分身,趁着鸾凤未止立即撤离。
  龙辉松了口气,抱着于秀婷飞上大鹏金雕背上,喘道:「洛姐姐,明鸾,幸亏你们及时赶到!」
  洛清妍扫了于秀婷一眼,愕然道:「秀婷妹子怎么了?」
  龙辉道:「谷主跟波旬血战,两败俱伤!」
  洛清妍和鹭眀鸾急忙帮忙,将于秀婷扶入金雕背后的小楼阁。
  洛清妍替于秀婷把脉诊断,顿时蛾眉紧蹙,道:「秀婷妹子被波旬伤了心肺,导致呼吸苦难已经心脉微弱,若不及时救治恐怕有性命之忧!」
  鹭眀鸾道:「师姐,于谷主此刻心肺重创,气息凌乱,就算我们输真气她也接受不了。」
  洛清妍道:「只要能够替秀婷妹子理顺肺经气脉,以她的根基足以自保!」
  鹭眀鸾探了探于秀婷玉石般的皓腕,叹道:「于谷主的太阴肺经被一股死气堵住,若不及早清除,死气扩大后果不可收拾!」
  洛清妍也诊断出这个病症,凝眉思索了一番,道:「要清除死气最有效的法子便是将其吸出,然后再度过纯正元息,秀婷妹子才有可能转危为安。」
  䶮武天书内也有医术记载,龙辉听出了一些门道,微微一愣,道:「吸出死气?莫非是要口唇相对」
  洛清妍似乎想起当日在地宫被他强行夺吻的情景,俏脸染晕,白了他一眼,嗔道:「你滚到外边去,别妨碍我替秀婷妹子疗伤!」
  龙辉点了点头,走出阁楼,鹭眀鸾也跟了出来,挨在他身边走下,在他耳边呵气如兰地道:「小色鬼,你不老实哩,听到要替于谷主吸死气,你就这般激动!」
  龙辉顿时一愣,干咳道:「明鸾,你说什么!」
  鹭眀鸾窃笑道:「你之色心昭然若揭,吃了一个大丈母娘还不够,是不是还要再收一个小丈母娘?」
  龙辉哭笑不得道:「明鸾,你想多了,我对于谷主真的没有什么非分之想!」
  鹭眀鸾呸道:「少来,这世上有一就有二,我师姐都被你收入后宫了,还有什么不可能的!」
  这种事越描越黑,龙辉急忙道:「明鸾,你们这次去苏明可有受伤?」
  鹭眀鸾叹道:「哎,别提了,苏明里边守得跟个铁桶似的,张焕雨和仇白飞连影子都没看见。」
  龙辉叹道:「孟轲他们也中了敌军的埋伏,接引鸿钧皆武功尽废,剑鸣也命在旦夕!」
  鹭眀鸾道:「方才回来的路上我也遇上了袁老大,他们什么都没等到,对方根本没有走那条粮道。」
  龙辉望了一眼鹭眀鸾,只见她蛾眉轻蹙,似有心事在怀,便问道:「明鸾…
  …你怎么了?」
  鹭眀鸾幽幽一叹,用唇语说了四个字:「隔墙有耳!」龙辉精神立即崩紧,警惕地扫视四周。
  鹭眀鸾嫣然一笑,拍了拍他手背,用唇语说道:「不用这么大阵仗,那个窃听者也仅仅能够听罢了,看不到咱们的。」
  龙辉用唇语回问道:「究竟是何人在窃听?」
  鹭眀鸾朱唇轻抿,说道:「非人也,而是畜生!一头可以窃听万里的异兽。」
  龙辉不由讶然,只见洛清妍以唇语说道:「其实我跟明鸾并非去斩首,而是去寻找对方料敌先机的秘密。」
  龙辉询问所以,鹭眀鸾道:「这其实都是小凤凰的主意。当日她跟度红尘交手便已经察觉了一些端倪。便以妖族密语传讯给娘亲,明为斩首刺杀,暗为揪出敌军奸细。我跟师姐动身前往苏明,看到那重重戒备后我们更加肯定对方是有备而来,幸好这刺杀只是幌子,要不然我们可要头疼了。」
  龙辉道:「明鸾你又是如何探知对方虚实的?」
  鹭眀鸾道:「那些蠢材以为我们姐妹的目标是主帅,把所有力量都集中到了一处,其他地方反倒空虚,给我逮住那个劳什子风尊者,直接用玄媚夺神术直接窥探他的记忆——原来我军情报的泄露都源自度红尘那头九不像,这头畜生不但身负异能凶威,还有窃听万里之力。」
  龙辉微微一愣,恍然大悟,怪不得己方处处受制,原来是有这头孽畜。
  龙辉唇语问道:「那个风尊者呢?」
  鹭眀鸾嫣然一笑,道:「我已经将其记忆抹去,对方还不知道我军已经探清他们老底了。」
  龙辉深吸了一口气道:「然也,那就好好运用这个秘密,定要这群奸贼付出代价!」

我有九千万亿舔狗金
番茄第一帅哥
舔一个女神,你就是舔苟。舔一百个女神,一百个女神就是你的舔苟。陈远,觉醒终极舔苟系统,获得舔苟金九千万亿。一条终极舔王的故事,由此展开·····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5/07 05:17:10

【龙魂侠影 第17集 无间地狱18布局诱杀】
  迷糊昏睡间,于秀婷感到嘴巴有股香甜滑腻,丝丝清凉气息涌入喉头,渗入肺腑,淤塞的真气立即得到疏通,随即胸口被一只柔软的玉掌按着,一股暖融的气息灌入心脉,微弱的心房开始跳动。
  「雪芯,放心吧,二娘不会有事的!」
  「嗯!」是雪芯和冰儿的声音,于秀婷听觉渐渐清晰,觉得喉咙有些干涸,便想叫雪芯给自己倒杯水,但却发觉自己张不了口,嘴唇似乎被两片如绵的香软给封住,但里边却渗出香滑清甜的液体,于秀婷本能的让香液流入口中,欲借此减缓嗓子火辣,但液体并不多,始终是杯水车薪。
  于秀婷鼻息粗沉,嘤咛了几声,便伸出三寸丁香,想去引纳香液,但却触及了一根软滑之物。
  这是什么?于秀婷恍然一惊,猛地睁开眼睛,只见那有个人趴在自己身上,正与自己口唇相对,惊愕之余急忙推开对方,羞怒地道:「你做什么!」
  「妹子,别激动,小心让伤势恶化!」
  听闻声音后,于秀婷才看清眼前之人,是一个熟润酥媚的美妇人,不是洛清妍还有何人,魏雪芯和楚婉冰也在旁边。
  于秀婷微微一愣,想坐起来却是浑身酸痛,难以动弹,魏雪芯急忙过来将她扶住:「娘,您别乱动,刚才是大娘给你渡真气疏通肺腑,你伤得好重!」
  于秀婷抬眼望了女儿一样,见她眸子内蓄满了泪水,显然是担惊受怕了许久。
  「雪芯别哭了,䶮霆上边有伪佛的心血……」
  于秀婷正想说话,但嗓子一阵灼热,痛得她说不出话来,只得无奈地动了动嘴唇。
  母女连心,魏雪芯抹去眼泪,说道:「娘,你不要担心了,䶮霆剑上边的心血我们已经收集起来了。」
  于秀婷总算松了口气。
  洛清妍说道:「雪芯,冰儿,你们先出去吧,这儿由我守着便可。」
  冰雪双姝点了点头,轻手轻脚地离开屋子。
  于秀婷细声若气地问道:「洛姐姐,我昏迷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
  洛清妍替她盖好被子,将事情始末逐渐说出,当时于秀婷昏死过去,在金鹏背上时,洛清妍便一直以元息护住她气脉,不断地疏通淤塞的肺腑和心脉,回到睦州后,洛清妍和鹭眀鸾两人联手救治,鹭眀鸾熬药,洛清妍输气,用了一天一夜总算稳住了伤势。
  于秀婷感激道:「洛姐姐,谢谢你了。」
  洛清妍道:「好妹子,咱们姐妹还说什么谢不谢的,你不要说话,保留元气为上。」
  于秀婷嗯了一声,美眸凝视洛清妍数刻,也不知为何觉得她异常美丽,尤其是那于秀婷此刻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睡衣,感觉到有些冷,不由打了个哆嗦,洛清妍便又给她加了一张棉被,说道:「你伤病在身,元气为复,还是要注意,千万不要着凉!」
  洛清妍饱满湿润的朱唇轻轻开阖,晶莹粉嫩,好似两瓣盛开的玫瑰花,于秀婷不自觉地凝望了数刻。
  「洛姐姐,这些天都是你替我输真气吗?」
  于秀婷喘了口气,脸颊滚烫地问道。
  洛清妍先是一怔,然后瞧见她那娇羞的模样,不禁莞尔道:「妹子咱们孩子都有了,你还在意这个吗?」
  于秀婷咬了咬唇,不知如何应对,但脸蛋越发酡红,好似熟透的红苹果,就是洛清妍也有咬一口的冲动。
  「姐姐又不是那些臭男人,你不用担心名节受损。」
  洛清妍咯咯笑道,「再说了,咱们嘴对嘴又不是第一次了!」
  最后一句臊得于秀婷红透耳根,脑海里立即回想起十九年前的那一幕——当年也是这美丽妖娆的女子替自己用嘴吸出尸毒。
  这是洛清妍神秘地凑到她耳朵旁,吐气如兰地道:「想不到妹子昏迷的时候也这般不老实,把舌头伸到姐姐嘴里……」
  于秀婷嘤咛一声,急忙扭过头去,娇羞无限,曾经是冰儿调笑雪芯,如今到了她们母亲这里,同样是妖后嬉笑,剑仙含羞,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羞意涌起,使得心跳加速,于秀婷的伤体实在虚弱,血气加快便感疲倦,眼皮越发沉重,一下子又昏睡过去。
  望着于秀婷呼吸渐渐匀称,洛清妍不禁幽叹一声可怜天下父母心,随即媚眼瞥了一眼天色,朱唇轻抿:「时辰到了……」
  中营帅帐,众人齐聚一堂,龙辉说道:「我军连番失利,损失惨重,吾决定动用炼神浮屠,直接荡平沧释天的大军!」
  楚婉冰道:「夫君,炼神浮屠尚未完工,这个时候动用恐怕力有不逮。」
  龙辉道:「无妨,因为炼神浮屠的制造点就在苍霞谷,正好是敌军的辖区,到时候我军立即佯攻苏明周围的三大城池,分散敌军注意力,然后取出炼神浮屠,直接摧毁洛川!」
  楚婉冰道:「但我们现在只有完成了两口炼神火炮,真正的炼神浮屠还在制造。」
  龙辉笑道:「不用担心,在月长老的巧手施为下,一口火炮已经足够摧毁一座苏明城了,到时候火炮一来,佯攻的大军立即反扑,配合火炮攻取要地!」
  楚婉冰又道:「这两尊火炮有一尊转载了机械轮轴,可以跑起来不逊快马,但令一口还需要牲口拖拽。」
  龙辉道:「这我已经想好了,由月俊宛长老驾驭第一口火炮,先行赶赴战场,剩下那一口便安排高手押运,也可以充当殿后之效。」
  楚婉冰道:「月长老擅长机械,由他操控也是最佳选择。」
  龙辉道:「而且后方还有高手压阵,只要小心隐蔽心中,必然可以马到功成!」
  苏明城,一名华服艳丽的女尼朱唇含笑,眸凝得意,纤纤玉手按在一尊巨兽的天灵,正以通灵秘法与巨兽沟通,正是度红尘和九不像,在其周围站着朝廷军的高层核心,神渊、尹方犀、靳紫衣、仇白飞、张焕雨和沧释海。
  神渊问道:「师太,乱贼下一步准备如何行动?」
  度红尘笑道:「他们要取出炼神浮屠,而且还要佯攻苏明周围的三大城池以分散我军注意力。」
  靳紫衣道:「炼神浮屠藏在何处?」
  度红尘道:「相爷莫急,待贫尼一一道来,那帮逆贼胆子也挺大的,竟然敢把这么重要的东西藏在苍霞谷。」
  说着便将窃听到的消息一一说出。
  神渊沉吟片刻道:「苍霞谷正处我军势力核心地带,其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而且盛产矿脉,当初妖族出世后就潜入江南,如此前后推敲此地着实有可能是制造炼神浮屠的地点。」
  靳紫衣道:「难怪这些妖人一直没有动用炼神浮屠,原来是准备攻击我军后方。」
  仇白飞道:「苍霞谷山路崎岖,蜿蜒盘旋,而且四周险要,要想攻进去恐怕有难度。」
  神渊笑道:「仇大帅,小可倒有一个想法。既然那些妖人要取炼神浮屠,我们不妨在外边候着,让他们取出来后,再来一支伏兵,坐收渔人之利。」
  仇白飞道:「此法虽好,但炼神浮屠威力惊人,若他们发动此物,我军恐怕难以抵挡。」
  神渊道:「那么就抢夺先机,在对方没有开启浮屠之前下手为强。」
  仇白飞嗯了一声,道:「敢问护国法师,该如何抢夺先机?」
  神渊道:「苍霞谷地势险峻,山壁陡峭,若在谷内开炮必然震塌山壁,我们只要悄悄跟上去,待时机成熟立即动手抢夺。我想这火炮威力如此巨大,总不可能说放炮就放炮吧!」
  神渊乃沧释天分身,对于行动计划分析得头头是道,节节有理。
  靳紫衣道:「靳某也研究过炼神浮屠,这东西确实可怕,但是针无两头利,其缺点就是在抽吸地火的过程耗时过久,我们只要能抢在对方开炮前下手,要夺下火炮并不困难,而且他们还是兵分三路运往战场支援,我们有的是机会下手!」
  神渊笑道:「相爷所言甚是,既然他们分前后押运,那咱们就有选择地下手!」
  仇白飞道:「若论高手,我军并不占优,再加上波旬大师也遇害,只怕法师此计难施也。」
  神渊笑道:「未卧虎林一战净尘和宗逸逍都受了伤,于秀婷也因与波旬大师一战重创,至于半路杀出来的元鼎嘛,相信龙辉那小子也不会完全信任他,所以去押送炼神浮屠的先天高手也就只有龙辉、妖后、鹭眀鸾还有袁齐天,但龙辉身为主帅定会坐镇睦州,所以到那时我方重点面对的顶尖高手也就三人。妖后和袁齐天则由吾和尹太师牵制,而鹭眀鸾那妖女有夺神之法,那就请佛家高手布阵压制,再由紫鹤真人和相爷联手缠战,只要拖住这三大高手,剩下的小鬼就好办多了。」
  靳紫衣道:「法师莫非是想针对第一口火炮?」
  神渊道:「然也,月俊宛此人武艺极为差劲,他能位列八大长老不过是仗着精通机械阵法而已,若真的交手,在场的诸位都可以随便将他击杀!」
  靳紫衣道:「可是对方的高手还在后方押运,一有异常必定迅速援助!」
  神渊道:「对此贫道已有定计,既然月俊宛单独上路,那么就由度红尘师太亲自收拾此妖,而后方的高手便由吾等亲自牵制,等时机成熟,就请两位大帅的强兵猛将一拥而上,夺火炮,诛逆贼!」
  靳紫衣道:「要抢夺先机就必须把握敌人每一个细节,此事便得有劳九不像随军出征了。」
  度红尘点头道:「相爷所言甚是,贫尼自当率九不像助战。」
  张焕雨拍手笑道:「法师此计甚妙,那本帅便派一支精兵前去协助诸位。」
  仇白飞蹙眉道:「既然如此,本帅也派一万步兵守在苍霞谷外围。」
  西域江南两军协同作战,兵容鼎盛,誓要弭平皇图阻碍。
  就在此时,军中西营涌出一道金华佛光,众人为之一愣,不解所以,于是动身前去查探,却见营内将士面带疑惑和不解地望着灵堂,那儿正是摆放波旬遗体之所在。
  走近一看,竟是诧异景象——波旬遗体竟泛出淡淡金气,金色气芒盘旋不散,慢慢地汇聚成型,衍生出新的法相,似真似幻,叫人难辨真伪。
  度红尘柳眉一扬,展颜换笑道:「妙哉,波旬掌教因祸得福,于秀婷那一剑不但没有害死掌教,反倒让掌教修成真正的五神通!」
  风尊者和地尊者面露诧色,难以理解,度红尘笑道:「二位尊者不必忧虑,待掌教苏醒那一日便是神通大成,法身大圆满之时。」
  神渊倍感欣慰,点头道:「既然如此,吾等都为掌教欢喜,在此之前,咱们便先夺下炼神浮屠,将叛军连根拔起,送一个清平世界予波旬掌教传法说道!」
  苍霞谷,苍霞谷,笼罩在夜色下的苍霞谷分外沉重,预示着风雨将至,神渊等人潜伏在谷口的丛林中,九不像则俯身趴下借着灌木杂草隐蔽,度红尘美眸半阖,玉掌抚兽兽,人兽心念相通,窃听万里,耳边立即响起一个大大咧咧的声音:「你们动作快点,快把火炮运出去!」
  是袁齐天!度红尘又仔细往下听,一个妖媚好听的女声响起:「袁师兄,你嗓子能不能小一点,被你这么一吼十野八乡的人都被吵醒了!」
  「是妖后!」度红尘提醒众人道,就在此时谷口飘出一道柔媚身姿,青衫翠裙,正是鹭眀鸾。
  只见她美眸流盼,警惕地环视四周。
  在确定安全后,鹭眀鸾朝谷内打了个手势,只见袁齐天扛着一物走出,那东西盖着黑布,看不出模样,在他身后便是一名妖娆妩媚的白衣女子,正是妖后洛清妍。
  只见妖凰步态娉婷,容姿万千,叫人难以侧目。
  压下心中躁动,神渊等人全神贯注,只见谷内缓缓驶出一架铁车,车身黝黑,在车头端坐着一名俊秀男子,正是月俊宛,在其座位四周有不少铁杆和转轮,只见他双手如飞,拨动铁杆和摆动转轮,那辆铁车便自行运转,很快就跑了起来。
  看得神渊众人是一阵惊愕,想不到妖族竟有如此能工巧匠,造出了这般巧夺天工之械,月俊宛开走铁车后,又有一架铁车行出谷口,车厢以黑布覆盖,叫人难见内里物品,不过这架车子需要三匹骏马拉拽,行走速度跟月俊宛那一架比起来相差甚远。
  袁齐天扛着钨铁棍在一侧护持,但不知为何,他们这行人一直按兵不动,似乎在等待什么。
  过了片刻,洛清妍凤目一瞪,冷笑道:「既然来了,何必躲躲藏藏!」
  神渊微微一愣,打了个手势,度红尘会意过来,当下率领九不像和地风尊者追赶月俊宛。
  洛清妍脸色一沉,说道:「袁师兄,敌人似乎要对月长老下手,劳你前去支援!」
  袁齐天点了点头,扛起钨铁棍转身欲离,却见树林内罡气涌动,强横掌力截杀而至,逼得袁齐天脚步为之一停。
  「袁长老,何必急着走呢,咱们好好聊一聊吧!」
  神渊笑呵呵地走了出来,在他身后正是尹方犀、靳紫衣、八大金刚、紫鹤真人。
  洛清妍凤目一寒,扬起玉手,说道:「明鸾,用炼神火炮!」
  鹭眀鸾嗯了一声,便要跳上马车,却见靳紫衣大喝一声:「妖妇休想!」
  他猛地化作一道紫光扑来,洛清妍哼道:「臭穷酸,给我滚开!」
  玉掌一扬,凤火燃起。
  世人皆知凤凰灵火的威力,神渊那容她轻易施展绝式,立即扑了过去,一招光明业火猛然打去。
  牵一发而动全身,尹方犀按照预先计划扑向袁齐天,而八大金刚和紫鹤真人则以阵法咒术配合靳紫衣。
  就在双方即将爆发大战之际,洛清妍咯咯一笑,妩媚之余有股说不出的狡黠。
  神渊等人不明所以,但是开弓无回头箭,他们已经全力扑上去,要想制住去势根本就是不可能,转眼间距离马车还有十余步。
  袁齐天大喝一声,抡起钨铁棍便朝尹方犀打去。
  心知元古大力至刚至大,尹方犀不敢硬拼,劲敛五分,避强卸劲,却觉得对手招式虽猛,但力有不继,似乎后劲不足,毫无昔日宏大刚强的洪涛之势。
  「面对元古大力,楼主果然不敢吐尽全力!」
  那个袁齐天发出一阵阵娇脆笑声,并抽身后退,叫人惊愕不已。
  神渊脸色一沉,这个声音他实在太过熟悉了,当他抬眼欲细看之际,却发现袁齐天已经退回苍霞谷,而另一侧的鹭眀鸾也避而不战,紧跟着袁齐天退走。
  洛清妍噗嗤一笑:「你们中计了!」
  说罢莲步一挪,娇躯如风,轻飘飘地没入苍霞谷,就在入谷的瞬间,用手在脸上轻轻一抹,露出真容。
  神渊看清楚了,那张俏脸青春靓丽,虽是妩媚动人,但却少了一股成熟稳重之气,正是楚婉冰。
  「糟糕,那不是妖后,是她女儿!」
  神渊立即出声提醒,但是为时已晚,楚婉冰在临走前将一道火劲注入马车内,只闻轰隆一声,马车立即爆炸,滚滚热浪混杂着硝烟硫磺铺面而来,这里边哪是什么炼神火炮,分明就是一大堆炸药。
  神渊立即祭起天穹妙法,以绵绵道罡护住身体,希望可减低伤害,而尹方犀和靳紫衣立即合武并气,共运紫阳玄功抗衡巨爆,紫鹤使了个避字决,施展奇门遁甲躲开爆炸,八大金刚结成佛阵防守。
  爆炸产生的气浪卷得神渊等人气血翻涌,尤其是裂开的铁片如飞蝗般刺来,钻破护身气劲,割肉损皮,苦不堪言。
  爆炸过后,众人虽保全自身,但也狼狈不堪,神渊衣衫破碎,满脸是血,而儒门双雄亦是灰头土脸,至于紫鹤已经被气浪掀倒在地,昏迷不醒,而八大金刚都口吐鲜血。
  「诸位对妾身这份大礼可曾满意?」
  峡谷内传来楚婉冰得意的娇俏笑声,听在神渊耳中好似刮骨尖刀般,胸口燃起一股窝囊火。
  「哼,沧释天,今天送你一份炸药算是讨回些利息!」
  水灵缇的声音也从谷内传来,「他日,你覆灭之时我定会在把你尸骸丢尽粪坑,叫你死也死得不干净!」
  峡谷山道迂回,声音在里边形成迂回不定的回声,饶神渊如何高明也难锁定对手的位置。
  靳紫衣咬牙怒道:「不知死活的妖女,待本相调来大军围住苍霞谷,看你还如何得意!」说罢便从怀里掏出烟火,朝天抛去,孰料烟火刚飞起丈许就被一股异力挡了下来。
  尹方犀感到气息莫名耗损,顿时明白过来:「是十妖锁仙阵,那小妖女用阵法把我们困住了!」
  峡谷内,三道婀娜身姿迅速飞奔,好似黑夜里的精灵,正是楚婉冰、涟漪和水灵缇三女,原来刚才的妖族三先天不过是她们用万变幻元术化出来的假象。
  在对方地盘上戏耍敌军首脑,涟漪倍感有趣,咯咯笑道:「真想回去瞧瞧那几个蠢蛋的表情,看看他们是如何气急败坏的。」
  楚婉冰道:「涟漪姐千万不要,十妖锁仙阵只能阻他们片刻,拖延时间,我们要迅速撤离此地。」涟漪哦了一声,加快脚程。
  楚婉冰望了一眼水灵缇,生怕她按耐不住就去跟对方火拼,便道:「灵缇,你没事吧?」
  水灵缇道:「少主不必担心,属下虽恨昊天教之人,但还不至于火烧头脑,傻乎乎地冲去跟沧释天硬拼。」
  楚婉冰松了口气,展颜笑道:「你这么说我便放心了,但以后别叫我少主了,我已经不是什么妖族少主了。」
  水灵缇脸色一沉,淡淡地道:「娘娘给水灵缇报仇之机会,我只认娘娘为主,您乃娘娘所出,自当是水灵缇之少主,至于某些人我是绝不会给他低头的!」
  楚婉冰不禁暗自幽叹,但也不知如何化解她与丈夫间的恩怨,唯有见步行步。
  话说度红尘率众追击月俊宛,九不像脚力极快,不逊快马,几个起落便追上铁车,双方距离竟有一丈之遥。
  风尊者纵身一跃,足尖轻点,猛地一个俯冲朝着铁车扑去,他身法飘忽迅速,一丈距离还不到一个呼吸就消失了。
  「狐妖,纳命来!」风尊者一招「风天六神手」便朝月俊宛面门探去,要一掌将他毙命。
  谁知月俊宛回头一笑,眼露异光,风尊者身子不禁一僵,随即收招回式,腰身一扭,倒转枪头,反攻度红尘和地尊者。
  风天六神手快速飘渺,眨眼间便到了跟前,地尊者虽然诧异,但习武本能驱使下,使出了一招弥勒山掌,迎击六神手。
  弥勒山掌雄沉,风天神手飘逸,一慢一块,一重一轻,各有特点,难有胜负。
  度红尘拂尘一扫,荡开六神手,喝道:「风尊者,你做什么!」
  风尊者也不答话,左右开掌,六神手好似风车般轮转,舞得虎虎生风,九不像四周狂风大作。
  度红尘冷眉一挑,饱提元功,一个甩手破开逼人风压。
  「风尊者,你发什么疯!」
  度红尘掌力隐而不吐,并未下重手,大声质问道。
  然而风尊者宛若未闻,继续出招攻击,逼得度红尘脸色一怒,用拂尘卷住他手腕,将其整个人狠狠甩在地上。
  「他不是发疯,而是中了妾身的玄媚夺神术罢了!」
  前方的铁车缓缓停住,月俊宛也转过头来,但却是口吐女声,叫人惊愕不已。
  与此同时铁车猛然破开,一道威武雄壮的身躯窜了出来,正是袁齐天。
  袁齐天骂道:「为了引你这臭尼姑中计,害得老子给做车夫,今天要是不把你们的狗腿打断,爷爷就不姓袁!」
  原来这铁车并非什么自动行走,而是袁齐天躲在里边以手脚驱动轮轴,也只有他那身怪力才能推动这辆沉重的铁车。
  中计了!度红尘脸色大变,便要调头逃走,月俊宛哼了一声,彩光绽放,截杀生路,度红尘被逼得险些掉下九不像,回头一看,月俊宛已经化成另一个人,正是鹭眀鸾。
  度红尘暗自叫苦,如今面对妖族两大先天,而且自己的人又被控制,这场仗未打就输了九成。
  原来从头到尾不过是龙辉等人布下的杀局,目的便是诛杀度红尘和九不像,他们故意在营中商议的事情不过是给度红尘做的诱饵,所谓的月俊宛先走,三妖巨头押后不过是抓准沧释天等人缠战的心理,实际上后方的三妖先天不过是楚婉冰等人假扮的,月俊宛这辆车才是真正的杀招,此处不但有两大巨妖,更有一个早被玄媚夺神术控制的风尊者。
  鹭眀鸾笑道:「臭尼姑,再告诉你一件事,所谓的佯攻三城也是个局!」
  度红尘顿时面若死灰,袁齐天哼道:「女人就是啰嗦,赶紧动手,打完回去喝酒!」
  说罢抡起钨铁棍劈头砸下,元古大力刚猛暴烈,就算借个天做胆度红尘也不敢硬接,使出赤伏心法中的「春秋挪移」。
  这是一门巧妙的步法,讲究灵快飘逸,施展出来丝毫不逊风尊者的风属功体。
  袁齐天也不管度红尘如何躲闪,就这么一棍打下,方圆十丈内气压顿时倒流,度红尘的飘逸身法立即被震溃,可谓是一力降十慧。
  眼见主人遇险,九不像发出一声咆哮,逼出体内异能,欲护主救险。
  鹭眀鸾玉手一番,七彩神光盖头浇下,将九不像的异能限制在三尺之内,叫它无法逞凶。
  九不像猛地一跺足,土气翻滚,化作道道土锥刺出。
  鹭眀鸾莲足轻点,下盘一沉,拔山掌之力灌入地面,一股土性真气蔓延开来,将九不像的土锥一一瓦解。
  土锥无效,九不像张口怒吼,声波牵扯出一股强烈气流,好似炮弹般撞来。
  鹭眀鸾见招拆招,檀口一张,发出一声清脆鸾鸣,这一声乃是以狮王拳的音波法门做基础,再结合其鸾雀神通而成的「鸾雀鸣」!九不像的声波霸道刚烈,堪比崩坍之山洪,而鹭眀鸾的音波却是无孔不入,就像蚂蚁般,任由山洪何等剧烈,它们总能见缝插针,穿墙透壁。
  一轮交锋下来,九不像的声波还未靠近鹭眀鸾娇躯半丈就被击散,而鹭眀鸾的音波在穿过后又能重新聚集,化零为整,汇成一点。
  九不像虽有神通,但毕竟智慧未启,遇上鹭眀鸾这等精明的打法立即落了下风,被鸾雀鸣震得翻到在地,但它皮厚肉坚,一个翻身又爬了起来。
  鹭眀鸾咦了一声,再起绝式,玉手一扬,苍木淬火猛地烧了过去。
  九不像摆了摆头,前蹄透出一股寒气,冰封烈火,叫鹭眀鸾颇为讶异。
  而那边度红尘被袁齐天压得毫无还手之力,任她拂尘如何挥洒,招式如何精妙,袁齐天就是一棍打下去,浩荡无匹的力量直接砸碎一切灵巧。
  度红尘被震得气脉剧痛,口吐朱红,只看袁齐天钨铁棍一抖,喝道:「臭尼姑,看招。」忽地点向度红尘数处大穴。
  元古大力恰似洪涛决堤,冲得度红尘真气溃散,百骸顿时一软,啪的一声瘫倒在地。
  袁齐天铁棍一挑,把度红尘扛在肩上,就像是一个担货郎,哈哈大笑,纵身御空而去。
  鹭眀鸾哭笑不得,嗔道:「死猴子真个没正经,好好的一个俏尼姑就被你糟蹋成这样子!」
  眼见主人被擒,九不像咆哮连天,震得地动山摇,鸟惊兽走,鹭眀鸾凝眉一看,暗忖道:「这畜生似乎发怒了,我犯不着跟它死磕,反正普天之下就度红尘可以跟它沟通,捉了臭尼姑就等于废了九不像!」
  想到这里,祭出鸾雀妖相,展翅高飞。
  九不像并无飞行之力,拔腿就跑,在地上不断追赶,但天上云层密布,再加上双妖有意隐瞒心中,九不像追了半里就失了踪迹,不由得仰天悲鸣,呼呼大叫。
  捉拿度红尘后,鹭眀鸾立即从袖中掏出烟火弹,发射出去,只见天空燃起一朵璀璨的牡丹花,惊艳千里。
  苏明附近的三大城池,分别是鹤舟、丹郡、昆岗,而龙辉派出佯攻的大军分别由梁明、王栋、孙德率领,当见到天际的牡丹烟花后,三人不约而同地掏出一个锦囊,打开一看,只见里边写着:「天现牡丹花,佯攻变真打,速速拿下敌城!」
  三人刚开始接到的军令只是扰敌佯攻,然而这不过是掩盖真实战略目的之说法,毕竟对方有九不像和度红尘存在,若一开始就将真正命令告之,反倒会人多口杂,一个不小心就被九不像听去,故而隐而不发,将真正军令放在锦囊内。
  三人在出征前龙辉就暗中将锦囊交托,着他们见到烟火为讯再打开锦囊,如此一来不但可以守住机密,又能误导敌人,原本张、仇二人都以为龙麟军只不过是做做样子,对于三城的防御并未重点过问,恰恰给了龙麟军可趁之机。
  烟火为讯,战鼓擂响,三路大军齐头并进,朝着三大城池扑杀而来。
  且看梁明一军脱颖而出,将军挽弓拉弦,百步穿杨,猛然一射,正中鹤舟城头守备之眉心,端的是大振军心。
  一箭射敌,梁明气势如虹,一手扣住九枚箭矢,连珠快射,嗖嗖又添九名亡魂。
  「兄弟们,先给这般孙子来上几百箭!」梁明大喝一声,身后军阵立即冲出一排弓弩手,只看他们装备奇特,每两个人负责一架弩箭,这些弩箭比平常的还要大上一倍,需两人才能抬起,只见其中一人半躺在地,用脚蹬开弓弦,另一人则将三尺长短的钢钎搭在上边,随即扣动机关,霎时飞箭如蝗,铺天盖地。
  这种弓弩乃是巨型弩箭震天弩,原本的震天弩因为注重射程和威力,故而构造庞大沉重,只能放在城头或安在船只上,如今经过月俊宛改良,使之便于携带。
  梁明精通箭术,对于其麾下部队的要求也偏于远程进攻,所以弓弩营乃是他着重培养之所,当月俊宛设计出这种弓弩后,他立即向龙辉要了过来,并训练了一批操纵震天弩的好手。
  弩箭一轮狂攻,就算是坚实的城墙也疮痍百孔,哪怕是城头的掩体也被射穿,城上的守兵死伤过半。
  梁明哼了一声,叫道:「换爆裂箭!」
  弓弩营闻言立即搬来一批箭矢,这些箭矢通体乌黑,上边刻着火焰符文,正是道门的灵火咒。
  箭矢打在城上,受到撞击后,灵火咒立即点燃,赤火熊熊。
  而城头守兵立即搬水灭火,其动作井然有序,丝毫不乱,可是水一浇下火势反倒更加旺盛,顿时火海蔓延,一片哀嚎。
  这些箭矢亦是从盘龙圣脉运来的沧海火石打造而成,荒海内有无数深海火山,每到特定时期便会爆发,从而喷出大量的石头,这些石头甚是独特,可漂于水上而不沉,内蕴至烈之气,最要命的是其有着水火并生之性质,一旦点燃非水可灭,反而是越浇越旺盛。
  梁明眼见机不可失,振臂一呼,率军攻城,重骑兵缓慢推进,掩护攻城兵靠近城池。
  到了墙下,攻城兵搭建云梯,以此攀爬登城,随即便与城头守军短兵相接,这些士兵身上摸了一层海泥,这些沧海火石虽可燃水,但唯独不能烧这些海中泥巴。
  城头守兵被火烧得死伤无数,那些守军那是龙麟军百战精锐的对手,甫一交锋便斗志尽丧,不是被杀死就是落荒而逃。
  梁明一不做二不休,调来四辆攻城车,同时撞击东南西北四大城门,这些攻城车足有三个人高,长宽将近一丈,前端乃是五根削尖的粗木,每根粗木需两人才能合抱,轮轴乃是精铁打造,运转起来嘎嘎作响,碾过之处皆发出闷闷地动,在车的后方有三名独角巨人推动。
  这些独角人巨力大无穷,推起车来毫不费力,再加上身穿厚实铁甲,身上全无死角,根本不怕城上射下来的箭矢。
  行至城门,三名独角巨人猛然发力,轰隆一声铁甲攻城车狠狠撞开大门,就在门破的瞬间,铁甲车内藏的暗格忽然打开,从中跃出十余名士兵,他们身手矫捷,武艺超群,踩着攻城车车身跳入城门后,迅速扫清门后的守兵。
  孙德负责昆岗,他本为麒麟军将帅,对于骑兵作战颇为在行,他所率领的部队也别具一格。
  队伍中骑兵开路,就在进入昆岗守城兵器的射程范围时,骑兵猛地朝两翼分开,在其身后竟是百余辆战车,这些战车以战马拖拽,每辆战车上驾着一口三环弩炮,其炮口朝上,车上炮手拉开机关,弩炮射出三道火焰,只见火光划过夜空,钢钎铁箭刺入城墙,内藏灵火咒顿时爆发,烈火点燃整个城墙,这些钢钎同样是以沧海火石打造,守城士兵同样以水灭火,结果便是越烧越旺,玩火自焚。
  战车强袭,火炎焚城,孙德再命两翼骑兵合围昆岗,这些士兵擅长骑射,一边奔跑一边放箭,城头上的守军因为火势缘故无法分身,被龙麟军骑兵袭杀至眼前尚未得知,没被火烧死就被弓马快箭射杀。
  瓦解城头守卫,孙德又命令步兵登城,云梯搭建,同样是涂抹海泥的士兵冲入火海,犹如站瓜切菜般收割人命。
  而王栋的一路,战况更为激烈,丹郡守将乃是西域军调来的勇汉,名为巴哈克,此人乃彪悍善战,对于守城根本就不耐烦,如今看到龙麟军来犯当即点起兵马,开城迎战。
  西域强兵对上龙麟精锐,双方便在城外展开了激烈死战,杀声震天,怒吼连连。
  巴哈克轮着一口铜锤,舞得虎虎生风,胯下乃是一匹枣红战马,四肢强健,肉彪骨悍,在战场中来回驰骋,犹若无人。
  「乱臣贼子,受死来!」
  巴哈克一个铜锤打下,便有一名龙麟军士兵脑浆四溅,惨死当场,手段残忍凶暴。
  「神州境域,岂容尔等番邦胡狗放肆!」
  随着一声怒喝,只见王栋左右各持一口陌刀,策马奔驰,抡起双刀便朝巴哈克劈去。
  巴哈克怒目圆瞪,拍马便杀来,舞起铜锤砸向王栋天灵。
  王栋凛然不畏,双刀十字交叠,朝上迎去,硬生生夹住铜锤砸头,随即双臂发力,猛然一绞,陌刀好似一口剪刀般将铜锤断成两截。
  巴哈克不由心寒胆颤,丢下断兵,拍马便逃,王栋那容他走脱,策马追来,陌刀横向一削,便将他两人带马斩成两截。
  主将身亡,守城的西域兵团军心大乱,被龙麟军杀得节节败退。
  王栋大喝冲进去,立即带领一支精兵杀出一条血路,强入城门,那精锐同样是一群手持陌刀的骑兵,他们将步骑的特点融汇在一起,既有骑兵的迅猛,又有步兵的沉稳。
  看到巴哈克身亡,守城副将也不管城外的士兵,立即紧闭城门,王栋大骂一声窝囊废,策马冲了过去,他目光如炬,紧紧锁定门缝之间,然后虎臂一伸,将一口陌刀插入门缝,随后朝下一劈,啪的一声,城门的门闩立即断成两截。
  王栋侧身一让,命令身后士兵撞击城门,龙麟军士兵杀红了眼,卯足劲地冲了过来,咚咚地连番撞去,几个起落便将城门挤开。
  王栋喝道:「铁甲营,速速开路!」
  这些铁甲营将士已经舍去了厚实重甲,改为轻便皮甲,他们手持盾牌军刀,率先入城,举起盾牌抵御城内的攻击,然后用军刀劈杀敌军,奋力抢夺阵地。
  当夺取足够空间后,身后的勾枪营和陌刀营便依次进入,钩枪率先刺杀堵在城门后的敌军,陌刀阵则强行开路,这三大近战兵种相互配合,将丹郡城打开了一个缺口。
  城门失守,副将立即调来两千多人,誓要夺回城门。
  「陌刀骑,给我冲进去!」
  王栋指挥那支配备陌刀的骑兵冲杀进城,这支骑兵可谓是王栋麾下最为精锐的士兵,他们原先都是从陌刀营挑选出来的,然后再苦练马术,做到陌刀和战马的结合,人数虽只有一百人,但却是钢铁精兵,无所不往,西域军的两千人马被陌刀骑一冲就七零八落,溃不成军。
  王栋杀红了眼,两口陌刀左右开弓,好似一尊绞肉机,所过之处唯剩一片肉泥。
  陌刀骑撕开敌军最后防线,各营士兵相继涌入,将战果不断扩大,整个丹郡上空被一片哭喊悲鸣笼罩,城内百姓吓得藏在屋里不敢探头,不少人还卷着被铺躲入床底,幸亏龙麟军军纪如山,将士们不能侵犯百姓,若不然这座城早就成为了血海地狱。
  打下城池,王栋生擒副将,便要搜刮敌军准备和粮草,忽然一道婀娜倩影飘入眼前,此女身着紧身夜行衣,勾勒出玲珑身段,而且肌肤胜雪,明眸皓齿,看得龙麟军众人一阵目眩,不少人忍不住地吞口水,可谓丑态百出。
  王栋瞧出此女来历,正是雀影部的探子,当即骂道:「狗崽子,别老掉哈喇子,少在这儿丢人!」
  那名女子并无任何害羞之意,美眸落落大方地扫了众人一眼,递过一枚刻着五爪盘龙的令牌,说道:「王将军,龙主有令,你一旦打下丹郡立即发兵苏明!」
  王栋接过盘龙令,微微蹙眉道:「发兵苏明,那儿可是驻扎了二十万大军。」
  女子道:「将军不必担心,除了你这路大军外,梁明孙德两位将军也都朝苏明进兵,而且睦州也派出大军正面强攻苏明。」
  王栋不由吸了口冷气,说道:「四路合围?这可是我军发起的最大会战。」
  女子传话完毕后,足尖一点,犹若一股青烟消失在夜幕。
  自从沧释天主力屯兵江南,龙麟军是首度发起规模如此大的军事行动,王栋不由热血沸腾,大声招呼众人道:「兄弟们,跟我去打苏明,活捉张焕雨和仇白飞!」

好色小姨
孤寂之狼
“小姨,我要……”“乖乖,我来了……”当你有一个漂亮的不像话,而且寂寞难耐的小姨时,你会怎么做?当这个爱你到骨子里的小姨不断的为你勾搭各种美女的时候,你会怎么做?从萝莉,到御姐,到少妇,小姨的命令统统拿下……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5/07 05:17:28

【龙魂侠影 第17集 无间地狱19誓渡无间】
  轰鸣炮响,苏明城外杀声震天,无数火箭飞射而来,沧海火石打造的箭矢令得城头火势一发不可收拾。
  “发生什么事了!”
  城头遇袭,火势蔓延而下,竟惊动帅府之内的两员大帅,仇白飞和张焕雨接连赶上城墙,但映入眼前的却是一片炼狱。
  看着火越来越大,仇白飞大怒,揪过一个士兵喝道:“还不快拉水车过来灭火!”
  那士兵被烧得毛发焦黄,哆嗦道:“大帅……这火浇不灭,而且越浇越旺!”
  仇白飞不禁一愣,忽然亲兵大叫一声小心,嗖的一下那个士兵便被一支冷箭贯穿了喉咙。
  随即便是万箭齐发,普天压来,众亲兵急忙以军刀拨开乱箭,用身子挡住两个主帅,并大叫道:“帅爷,快走,此地不宜久留!”
  张焕雨咬牙道:“仇兄,城墙已经不能待了,我们快下去吧。”
  仇白飞也同意这说法,在亲兵的掩护下撤离城墙。
  “张兄,城墙一片火海,看来城门是受不住了。”
  仇白飞说道,“不如放弃城门,让士兵撤下来,咱们再集中兵力跟贼军在城内一决雌雄!”
  张焕雨点头道:“也只有这样了,苏明城内有十几万大军,本帅就不信这些逆贼还能把天给翻了!”
  说罢便召集本部兵马,准备跟龙麟军血拼巷战,两人回到中营帅帐,颁布军令,各营听候差遣,唯独迟迟未见北营回复,就在他们不耐烦时,却闻北面传来阵阵叫喊。
  张焕雨不由一愣,蹙眉思忖道:“北营似乎是猛兽骑兵的驻扎地,为何有此喧闹,难道也遭遇敌袭了?”
  仇白飞急忙差人前去查探,谁知得回来的消息竟是北营的猛兽不受控制,在营内横冲直撞,伤人无数,尤其是巨象,极为躁狂,不断地在营地里奔跑,好像一座巨大的肉山,踏兵踩将。
  挡者披靡。
  张焕雨拍案而起,怒道:“胡说八道,这些猛兽都是经过秘法驯服,对兽主忠心耿耿,岂会有暴乱之象!你这厮,胆敢胡说八道,信不信本帅斩了你的脑袋!”
  士兵哆嗦了几下,就在此时辕门外传来阵阵喧闹声,以及剧烈的震动。
  仇白飞蹙眉道:“张兄,外边出事了!”
  张焕雨立即走出帅帐查看,只见各路将士忙里忙外,严阵以待,利兵御敌。
  “两位帅爷,北营的野兽朝中营奔来了!”一名亲兵跑过来禀报道。
  张焕雨提气轻身,一举跃至高台了望,果然看见百余头猛虎猎豹狂奔至此,而在它们身后便是十余头巨象,显然是被巨象赶过来。
  就算是傻子也看得出这些猛兽来意不善,张焕雨立即下令道:“全军御敌,不可让这些畜生接近军营!”
  火枪、弓弩双营士兵登上烽火台,对准凶兽射击,火弹箭矢轮番射出,任虎豹何等凶猛,在这密集交错的利器下纷纷倒地,然而,巨象皮坚肉厚,硬抗火弹利器只伤不死,很快便踏入警戒线内。
  就在巨象死伤过半之时,一股妖气窜动,残余的巨象不但不退缩,反而更加癫狂,不要命地朝辕门冲去。
  张焕雨骂道:“原来是这些妖人搞的鬼!”
  仇白飞道:“妖族邪人擅长奴役动物,那个蛇妖毒妇便是如此,随心所欲地驾驭蛇虫,想来这些猛兽发狂也跟妖人脱不开关系。”
  张焕雨点头道:“仇兄所言甚是,如今唯有先绞杀这些畜生,免得冲散我大军阵势!”
  仇白飞当下命人祭出震天弩,嗖嗖几声,强行射穿巨象,咚咚几声象躯倒地,血流黄沙。
  “好厉害的弩箭,再看老子的手段!”
  像群之中乍现一道雄壮身影,正是巨象族长老百战,只见他手臂一挥,猛地甩出十余根粗若手臂的铁链,铁链尽头镶着离钩,猛地扎入巨象的脖颈处。
  百战催动妖力,妖气元功顺着铁索灌入象体,使得巨象发生蜕变,外皮生出一层鳞片,震天弩发出的钢钎只能插入半截,仅仅戳伤象躯,难损性命。
  轰的一声,巨象冲破辕门,踏入中军营地,巨足践踏,不少士兵成为脚下泥,或者就是被象鼻扫飞。
  仇白飞也不是省油的灯,当下采取措施,命令轻骑兵从侧翼突击,以快速的机动性接近巨象,把火油泼上去,随即放火烧象。
  呜呜哀鸣,冲入营中的巨象很快就被歼灭九成,四周空气中弥撒着焦臭的肉味。
  百战见讨不了便宜,一甩铁索,那些被他控制的巨象掉头撤离,虽然只剩下五头巨象,但百战心里却另有打算:“他奶奶的,冲不入你中营,老子就去踩你其他偏营!”
  想到这里,百战驭使巨象朝西面奔去,在他妖力催动下,巨象徒增脚程,很快便冲入西营。
  西营本是重甲骑兵为主,仓皇迎战的能力略显不足,机动性更是沉赘,一个照面就被巨象冲入阵营,然后被踩得军心大乱。
  百战纵横西营大半之后,便被火炮打回,轰轰几炮下来,控制的巨象只余一头,百战也被逼得朝侧面躲闪,不偏不倚,正好跑到波旬的灵堂附近。
  百战一眼便瞧见波旬的肉体,嘿嘿一笑,心忖道:“幸好遇上这臭和尚的遗体,不枉我这连番冲阵!”
  一掌拍下,妖气灌入象身,巨象长啸一声,半身扬起,对准波旬肉体便是狠狠一脚。
  得百战妖气相助,巨象神力更加惊人,一脚踩下整个灵堂立即粉碎,摆放肉身的地方也变成了一个大坑。
  百战不禁得意万分:“臭和尚,老子就让你死后连骨头都剩不下!”
  做完这一切后,那头巨象也因为承受不住妖气的连番催动筋骨断裂,呜呼而亡。
  百战弃了巨象,改为步战,他招式刚勇无匹,便是赤手空拳,以一敌众也尽显神威,杀得一众敌兵不敢近身,就在他独领风骚之际,西营再受攻击,一队步军强势杀入,西营由于遭受巨象肆虐,重骑兵根本无法组织有效的抵御,士兵们只得仓惶迎战,未着护甲,随手抓过兵器就上战场。
  而掠营的这支龙麟军乃是一支轻甲刀斧手,他们武器厚实,甲护要害,进退有序,一人杀敌便有一人协防,两者对比高下立判。
  最叫人心寒的是,一头白眉熊窜入战场,熊掌左右挥打,非死即伤,熊背之上更有一黑塔大汉,其手持金刚板斧,力大难敌,附近的士兵不是被熊掌拍死,就是被斧头劈死。
  百战哼道:“岳彪你这鸟黑厮,就知道来抢老子的功劳!”
  岳彪砍翻几名西域兵后,哈哈道:“大笨象,要不是爷爷来得快,你早晚被人家做成象鼻腊肠!”
  百战大怒,祭起妖族元功,掌若奔雷,啪啪地又拍死几个西域蛮子,颇像示威地朝岳彪扫了一眼,仿佛在说:“老子就算单打独斗也不会怕这些鸟人,杀他个七进七出有何有难!”
  就在百战逞威之时,不远处又见一道雄霸妖气涌动,狮吼震天,百战脸色一僵,骂道:“臭狮子也来了,正是岂有此理!”
  自知豸冠介入战局,百战更不愿被劲敌比下,奔到一颗大树下,精神抖擞,怒拔杨柳,以树干为枪,横扫四方。
  那边豸冠也不愿百战独美,扎马沉腰,十指插入地面,大喝一声起,臂膀发力,掀翻了大块地,士兵们顿时东倒西歪,好不狼狈。
  岳彪见状,抡起板斧,左右开弓,杀得西营众将血流成河,哭爹喊娘,而且还有白眉熊助战,其勇武之力不逊双妖。
  有些过硬的士兵顶住攻势,组成了重骑阵势,但遇上了岳彪的板斧连人带甲都被劈开,再加上熊掌扇打,战马无不筋断骨裂。
  这一人一兽两妖皆是勇猛无匹之辈,战局越是激烈,他们越是精神,可谓是越战越勇。
  随着火势蔓延,苏明城门早已被攻破,龙麟军兵分多路,各自袭营,凌霄亲率精兵强将直扑东营而去。
  这路战力除了凌霄外,尚有燹祸和螣姬助战,只看燹祸暗中下令,蝎族高手潜入地下,掘土入营,然后破土而出,毒勾倒刺迅速杀掉前排守兵,然后打开辕门,迎大军入营。
  南营驻扎着五万西域兵,遇上敌袭并不慌乱,组织有效的防线迎击龙麟军,凌霄见状立即请螣姬出马:“螣长老,有劳了!”
  螣姬嫣然一笑,食指拇指相扣,含入朱唇吹了个口哨,成千上万条毒蛇游入营中,片刻间便有百余士兵命丧毒牙。
  西域军倒也沉稳,折两阵后马上做出反应,营中统领命令一队士兵举着火把挡在外围,用火把去烧地上的毒蛇。
  毒蛇惧火,很快便被逼退,无论是蝎尾蛇牙都只是打对方个措手不及,当这些西域兵将回过神来,其作用就被大大削弱。
  凌霄拔出军刀,身先士卒冲入敌阵,雷罡炎气同时迸发,杀开血路,激昂己方士气,两只劲旅便毫无花巧地火拚起来,打得昏天暗地,激战过程,十余道诡异身影从龙麟军内飘出,借着双方厮杀之际潜入东营深处,这十余个人以摩云、蝎鳌、狼嚎天三大妖将为首,他们的任务便是迅速找出敌军蓄养的苍鹰并杀之,摧毁苏明的空中兵团,给傲鸟族腾出空间。
  狼嚎天嗅觉敏锐,伏在地上皱了皱鼻子便指明道路:“那些苍蝇就在前面。”
  众妖在狼嚎天的带领下直奔目的所在,在南营和西营的交界处果然看到了许多铁笼子,每个笼子内关着一只苍鹰,铁笼足有千余只,更有士兵守护。
  守卫见到众妖,立即戒备,持着武器便朝摩云等人围了过来。
  摩云冷笑一声,十指拨动,如同拨弦,晶莹蛛丝划空而出,锋锐含毒,触者无不肢体断裂,血流不止,狼嚎天祭起锻骨经,猛地打出一记苍狼铁霸拳,拳劲透体穿出,中拳者无不脏腑破裂。
  蝎鳌捏指燃火,随手一扬,将敌兵烧得骨骸不存。
  三妖凶威尽显,麾下妖兵也不手软,祭出独门秘诀,或强攻,或偷袭,或暗杀,或下毒,不同的手段却是配合无间,眨眼间便清理了护笼的士兵。
  障碍剪除,摩云施展妖族秘法,弹指吐丝,白花花的蜘蛛丝盖满了千余个铁笼,蛛丝上含藏剧毒,苍鹰触之既亡。
  蝎鳌又燃起苍木淬火,朝着蜘蛛丝丢去,蛛丝所藏之毒素偏木属性,正所谓木生火,只闻嗖的一声,翠绿色的妖火猛然烧起,那些没有被毒死的苍鹰顿时化作焦炭。
  “好了,苍蝇清理完毕,可以让陆飞他们动手了!”
  狼嚎天掏出烟火弹,朝天际丢去,啪的一声一朵烟花在云层中绽放,城外待命的傲鸟众见时机成熟,当下化出妖身,四张肉翅强劲甩动,展翅翱翔,朝着苏明铺天而来。
  率领傲鸟众者正是妖将陆飞,失去了苍鹰的对空威胁,他们可谓是横行无忌,飞至苏明军营便是一顿裂空子招呼,轰隆隆的爆炸声不断响起,整个苏明军营四处皆是火焰硝烟。
  攻打东营的五千兵马由白翎羽率领,只见她巾帼不让须眉,一骑当千,麒麟枪横扫挑刺,勇武之力强行攻破东营辕门,身后龙麟军骑兵随之冲入,铁蹄践踏,刀兵赫赫,杀得守营的六万兵马节节溃败。
  两军交战,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并非人数占优便能取胜,尤其是在短兵相接的情况下,若是敌兵的气势压过了己方,那往往就是溃败的开始,只要前军一败,后方的士兵就会误以为敌军人数是自己的几倍,再加上兵荒马乱的情况,败亡的阴影堪比瘟疫,瞬间就能蔓延全军,后面的士兵很多都会选择丢下兵器逃跑。
  如今白翎羽暗夜偷袭,再加上她麾下骑兵悍勇善战,来去如风,敌军将领还未反应过来就吃了个大亏,只见白翎羽一口气就掀开撕破了东营的首道防线,震慑敌兵军心,而且时下黑夜,敌将看不清龙麟军的人数,还以为来了几十万大军,立即萌生退意。
  将领如此,兵士何堪,被区区五千龙麟骑兵在营内驰骋纵横,烧杀掳掠。
  白翎羽率军冲入东营,悍勇无匹,而且又有傲鸟族的空援,就这么以少敌多,将整整六万大军杀得不敢啃声,把整个营地踩得七零八落。
  打乱敌营后,白翎羽也不逗留,娇喝一声:“随我再攻中营,活捉仇白飞,生擒张焕雨!”
  相比与外营的兵力,中营更加强大,西域江南的联军足有十万人,连营上千,各种箭塔炮台不计其数,更有刀坑滚石等陷阱,各个岗哨配合无间,层层协作,堪称铁桶防阵。
  距离中营还有百十步,白翎羽勒令全军止步,然后朝天空打了个旗号,上边的陆飞心领神会,招呼傲鸟群妖朝中营飞去,一顿裂空子狠狠砸下,炸得烟花灿烂,硝烟四涌,可谓是先拔头筹,震慑敌兵。
  “荒奎,把那些箭塔炮台给我炸掉!”
  就在白翎羽让陆飞空袭之时,旁边忽然响起一个雄壮男音,白翎羽转眸望去,顿时心花怒放,只见一个青年男子,俊飒不凡,玄甲披风,骏马为骑,谈吐间犹有智珠在握,江山在手的气度,正是自己的如意郎君--龙辉。
  龙辉再领五千精锐正面冲击苏明中营,在他命令下,麾下士兵摆好阵势,各司其职。
  率先出阵的便是由荒奎率领的一百妖兵,这些妖兵皆是独角巨人,他们力大无穷,身材高大,每人手持一架震天弩,这些庞大笨重的弩炮在他们手中就犹如普通的弩箭,只见荒奎一摆手,身后的独角巨人立即架起弩炮,瞄准辕门周围的箭塔炮台,然后同时射击,将辕门附近的防御力量全被炸毁。
  龙辉也不急着进攻,又命大军推进百步,然后独角巨人再放一轮弩炮,射程和威力堪比火炮的巨型弩箭将前方的敌兵扫荡一空。
  清理出一块空地后,龙辉朝白翎羽打了个手势,白翎羽会心一笑,此刻正是骑兵冲锋的最佳时机,她立即率军掩杀而至。
  失去了外围防线,轻骑兵的灵活机动性使得敌军中营陷入苦战,白翎羽却是如鱼得水,越大越顺手,千骑掩杀,进退自如,先在东面驰骋,然后又转向西面,五千骑兵就像是一把灵活的尖刀,而中营的十万大军就犹如一头肥牛,虽然体形庞大,但却被尖刀不断地剖开身体,肢解躯干。
  仇白飞惊怒交加,急忙调来神火营反击,但骑兵来去如风,再加上黑夜掩护,神火营发挥的威力不到往日的一半,而更远处又有荒奎率领的独角巨人,这般大个子把弩炮当弩箭来用,不论其他,在射程上就稳压神火营一头,最叫仇白飞苦恼的是,这些独角巨人视力极强,乃是天生的夜视眼,神火营压根就不是对手。
  仇白飞和张焕雨被弩炮轰得昏头转向,而龙麟军便趁势发动总攻,龙辉率五千步骑压境中路,白翎羽的骑兵掠阵东面,凌霄袭杀南面,岳彪强攻西面,至于北营早已被百战搅成残局,仇白飞和张焕雨虽坐拥十万大军,哪怕对手兵力不足自己一半,可是大势已去,兵败如山倒。
  龙辉纵身一跃,快步连环,施展万兵绝技,抡起丈八钢枪,左点右刺,杀敌无数,随即化枪势枪戟开路,狂戟飞舞,就像是风车轮转,荡杀敌兵,随后兵转轻灵,再杀欺身近敌,然后挥枪劈斩,霸道无匹,丈许之内再无敌兵,正是枪戟开路,刀剑助攻,真龙显威。
  龙辉战血沸腾,元功运转,万兵最高境界--万世兵魄赫然上手,这刀枪林立的战场顿时成了他个人武场,只见千万刀兵受到莫名感召,纷纷脱离主人把握,朝拜龙辉而去,然后龙辉心念一转,兵刃倒戈,敌军喋血。
  “两位大帅,龙某来也!”龙辉哈哈一笑,兵锋直指仇、张二人所在。
  两人顿时一阵胆寒,哪敢让龙辉近身,发疯似地命令士兵前来阻挡,但凡夫岂能阻龙威,只见龙辉势如破竹,强行撕开敌军防线,身若游龙,闪电般逼近敌帅所在。
  张焕雨不顾风度,策马便逃,仇白飞也在亲兵的掩护下且战且退,但龙辉的数路大军不断地朝着中央逼近,犹如牢网,一点点地限制仇张二帅的退路。
  看着兵败如山,退路渐失,张焕雨和仇白飞生出一种无力感,不禁仰天长叹一声吾命休矣!也就在此时,白翎羽负责的东面忽生乱局,一声如雷兽吼响起,骑兵立即马失前蹄。
  正是九不像冲入战局,它猛地一张口,音波喷射,无论敌我,一并震死,随即四肢踏地,地火泉涌,烧尽方圆活物。
  这九不像没了度红尘限制,狂性大发,冲入苏明城内宣泄其兽性,只要是活物它一律不放过,要么死于异能,要么命丧爪牙。
  这无端变故可苦了白翎羽,这头畜生一出现就杀了百余名龙麟军骑兵,而且更吓得战马不敢动弹,这骑兵冲锋算是被瓦解了,而敌军也不好过,九不像见人就杀,他们人数比龙麟军多,所受的损失相对更大。
  张焕雨和仇白飞虽不知道东面具体事宜,但他们眼光老道,看出东面生变,心知正是脱身良机,于是便率领残部朝东突围。
  见九不像如此凶暴,白翎羽也不是傻子,大喝一声:“全军弃马,跑进敌军阵中!”
  众士兵干脆跳下马背,跑进敌军人群中,敌兵此刻正遭受九不像攻击,无暇理会龙麟军众人,而龙麟军的士兵身手矫健,在人群中不断穿梭,让敌兵做自己的肉盾,给九不像泄恨,他们借此保存自身。
  张焕雨和仇白飞也就在此时冲到此处,他们看到九不像正在发狂,不由吃了一惊,九不像也察觉到有人靠近,眼中凶光一闪,咆哮一声便朝目标扑去。
  仇、张二人吓得魂飞魄散,立即躲闪,虽然避开九不像的扑杀,可是麾下亲兵则死伤无数。
  先是龙麟军攻城,如今又是九不像发狂,两人哪还敢逗留,撒腿便跑,他们慌不择路,在逃跑时各走一个方向。
  九不像呼呼地摇了摇头,依次看了两人一眼,最后选择追杀张焕雨,而张焕雨逃窜的方向正是城内民宅所在。
  白翎羽暗叫不妙:“姓张的死有余辜,但却不能让这头畜生伤害城中百姓!”
  想到这里,提枪便追了过去。
  九不像已经窜入民区,只见它上蹿下跳,时而在街上奔跑,时而跳上屋顶,不断地逼近张焕雨。
  张焕雨心知死神在后,仍旧冷静寻觅生路,忽然看到一条巷子,他心中暗喜,立即奔入巷内。
  九不像嚎叫一声,穷追不舍,跟着张焕雨冲入巷子,但巷子狭窄,它庞大的身躯十分不便,再加上张焕雨逃跑时有意地打翻巷内的杂物,令得九不像的速度大大减慢。
  张焕雨一个转身,嗖的一下跑过了一个转角,九不像撒腿便追,但这个转角仅容得下一个人通过,九不像那巨硕的身子立即被卡住。
  张焕雨见计策得逞,嘿嘿一笑,他不正道,跳入民宅,借着复杂多变的路线甩开凶兽。
  九不像被卡住身子,进退不得,越发暴躁,怒吼一声强行迸射出异能,硬生生震碎转角,它也学着张焕雨那般窜入民宅,但它不是翻墙越壁,而是直接撞破墙壁,吓得屋里的百姓尖声惊叫。
  百姓的叫声又惹怒凶兽,九不像猛地张开血盆大口,见人便咬,将屋里的活人屠戮一空,杀得血流成河,尸积如山。
  这孽畜似乎杀上了瘾,也不追杀张焕雨,就在巷子内伤人,撞碎墙壁,破屋而入,见人便咬,好端端的一个巷子被它杀得十室九空。
  白翎羽赶到之时,已经是来晚一步,入眼之处尽是尸骸。
  “畜生,我要杀了你!”白翎羽悲怒交加,麒麟神力灌入长枪,人若离弦箭,狠狠地戳向九不像。
  九不像被长枪一撞,巨硕的身体惨遭掀起,轰的一声压碎一堵院墙。
  麒麟神力何等雄厚,九不像虽身披厚甲也被捅破了一个口子,鲜血汨汨而流。
  鲜血的腥味,伤患的痛楚,激起了九不像更大的凶性,双目绽放邪光,狠狠盯着白翎羽。
  白翎羽柳眉一扬,娇叱道:“孽畜,本公主今天就要拨你的皮,抽你的筋,祭这无辜百姓!”
  说着抡枪便刺,九不像身躯一缩,尾巴猛地甩打过来。
  白翎羽凛然无惧,挥枪迎击,这甩尾之力不逊蛟龙,饶白翎羽神力加身也难占便宜,反倒被震退数步。
  九不像祭出异能,四肢跺地,泥土翻涌,扰乱白翎羽下盘,随即地火喷射,便要烧死猎物。
  白翎羽见过它的异能,早有应对之策,只看她柳腰一摆,玉臀一沉,长枪擦地,以身子为中心,旋转枪锋,气流霎时倒卷,将涌出的地火尽数吹散。
  旋枪灭火,白翎羽连消带打,臂弯压枪,将枪身压出一个弧形,然后松开压力,借着枪身韧性弹起,飞至九不像上空。
  居高临下,白翎羽枪尖朝下,便要刺穿凶兽头颅。
  九不像也不是省油灯,张开大口,吼叫一声,四周空气顿时压缩成团,好似一颗炮弹般撞去。
  气压冲击,白翎羽枪势不禁一失,身形丕变,而九不像也趁此扑上,张嘴便咬,白翎羽一时不慎被它拦腰咬住。
  九不像虽咬住白翎羽的腰身,但却无法啃入,锋锐的牙齿好像是触及一团柔韧的牛皮糖,根本无从下力。
  原来白翎羽穿了那件雪鲛鲨皮甲,遇上这连蛟龙牙也破不了的护甲,任由九不像的上下颚如何用力也是无可奈何。
  虽有护甲为凭,但九不像的咬合力着实惊人,白翎羽被它咬得险些喘不过气来,若是换了个普通人,没被咬死都会被压得窒息。
  白翎羽内聚神力,朝外一吐,硬生生挣脱九不像的利齿,紧接着五指筛张,朝着九不像的右眼扣去,灌注了麒麟神力的五指不逊铁钩,而九不像的眼睛恰好是最薄弱之处,被白翎羽一招扣出了一个眼珠,顿时鲜血涌出,痛苦哀嚎。
  受伤的九不像更加狂暴,一身异能不断吐出,掀起一股腥风血雨,火海电光,白翎羽不敢硬撼,唯有收拢麒麟神力,护住身体,但也被庞大的气浪逼得连连后退。
  九不像朝天长啸,霎时赤电流窜,殃云遮月,大地为之闹动,这股异力不断蔓延,民宅倒塌,地火喷出,百姓死伤无数,四周顿成无间地狱。
  宣泄一番后,九不像慢慢恢复平静,仅剩的一个眼睛死死的锁定了白翎羽,其内透出令人胆寒的光芒。
  白翎羽一咬银牙,横枪在前,催动最高功力,麒麟神力誓诛祸世恶兽。
  一人一兽对峙,气氛极为凝重,大战一触即发。
  倏然,天降祥光,驱散殃云,一股平和之气披洒而落,笼罩住对峙的双方,净化遍地骨骸。
  异像连连,白翎羽有些惊愕,但警惕不减,气灌武脉,准备应对即来之变。
  “地狱未空,誓不成佛。众生度尽,方证菩提!”平和的声音,朗诵着慈悲大宏愿,远处亮起普照大千的恢弘宝光,迷蒙中唯见一道身姿踏尘而来。
  白翎羽定神一看,竟是一名僧者,其相若天人,头戴毗卢冠、身披袈裟,一手持锡杖,一手持莲花,隐约有几分熟悉的感觉。
  僧者踏足现身,九不像凶焰不禁一弱。
  僧者慈目环视四周惨状,不禁哀叹道:“兵燹烽烟,众生何辜?”九不像张口咆哮,便要探头去咬。
  白翎羽花容大变,叫道:“大师小心!”
  僧者微微一笑,闭目诵经,霎时佛光广耀,九不像利齿难进分寸,被逼得缩头闭口。
  僧者轻轻伸出手掌,朝九不像摸去,温暖而有力的掌心透着难以言喻的神圣和慈悲,九不像呆了一呆,竟敛去凶焰杀性子,仍有僧者手掌靠近。
  手掌在九不像伤眼处按了一下,立即圣华绽放,续骨生肤,被挖掉的眼珠竟长了出来。
  眼见如此神迹,白翎羽不禁呆住了,只听僧者继续说道:“九不像,你既然知道疼痛,那他人呢,他们会不会疼,会不会痛?”
  声声句句带着佛光元力,在谈吐间渗入九不像灵魂之中,助其开拓智慧,唤醒灵识。
  死伤者弥留之时的感觉不住地涌入九不像元神内,庞大的身躯不断地颤抖,口中发出阵阵哀吟,业力加身,报应还施,九不像身临其境,短短的瞬间便犹如经历万世千劫,目睹了一幕幕的六道彷徨,众生悲苦,业报每加重一分,九不像的灵智便开启一分,对于僧者的普世宏愿越发理解。
  方才还狂暴的凶兽此刻洗涤戾气,双目也散去凶狠,竟滴下两行清泪,看得白翎羽是目瞪口呆。
  只见九不像缓缓俯下身子,呜呜低吟,语调中透着丝丝哀伤,好像是在忏悔所犯之罪孽。
  僧者慈眉轻笑,伸手轻抚头顶,道:“乖孩子,吾昔日所犯之罪孽远在你之上,但佛法无边,从未将吾放弃,方有今日之我,只要你肯愿意,彼岸便在回首处。”九不像抬起头来,渴求地望着僧者,似乎在询问。
  僧者道:“九不像,你可愿皈依我佛,随吾一同渡化这芸芸苍生?”九不像竟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僧者笑道:“妙哉,昔日之你已逝去,吾便赐你法名谛听,从此谛听众生之苦,随吾渡尽这无边地狱!”
  白翎羽定了定神,开口问道:“大师慈悲,救苦救难,晚辈佩服,只是晚辈觉得大师有几分熟悉,不知大师可否将法号告之?”
  僧者望了望白翎羽,笑道:“吾名地藏。施主所说的熟悉恐怕便是贫僧当年之业果。”白翎羽越听越是茫然,不解所以。
  地藏坦然道:“愆僧便是我昔日之魔像!”
  白翎羽大惊,但却生不出一丝敌意,眼中尽是惊奇。
  地藏含笑道:“天佛弥留不忘愆僧,苦海舍身为挽愆僧,璃楼赦罪只为渡愆僧,荒野死劫韦陀护持,亦为渡愆僧,由始至终佛法从未放弃我,这重重恩义,种种慈悲,吾若再不彻悟,还有何面目存于天地!”
  白翎羽咬了咬唇,问道:“地藏大师,今后你有何打算?”
  地藏颔首一笑,吟道:“地狱未空,誓不成佛。众生度尽,方证菩提!”
  短短数句,道出了心中念想,既是慈悲大宏愿,亦是感恩报佛之决定,只见地藏转身踏足,一步一生莲,口诵无字真经,一股柔和的愿力遍洒全城,战死的将士,枉死的百姓,万千魂魄受其引导,慢慢朝着酆都飘去,重入轮回。
  就在此时,谛听朝着暗角大吼一声,似乎发现了什么。
  地藏叹道:“人既然已死,施主就让他们安息吧!”
  也不见他如何动作,只见僧袍一抖,华光笼罩暗角,鬼魅身影立即现形,一黑一白,正是煞域的黑白无常。
  白翎羽怒上眉梢,提枪逼杀:“岂有此理,你们这两个煞鬼又来收集阴兵,该杀!”
  黑白无常凝神以待,提元护身,摆出迎战的架势,双方激战一触即发。
  就在此时,地藏法指一弹,卍字法印挡在三人之前,柔劲推开白翎羽,刚劲将黑白无常震得满地打滚。
  地藏道:“两位施主,炼阴兵大违天和,望二位能早日回头,莫要再做这阴损之事!”
  白翎羽暗叹道:“看来这和尚真的变了,换了以前的愆僧直接一刀劈去,这两个煞鬼哪还有命在。”
  黑白无常逃过一劫,哪还敢继续浑水摸鱼,卷起一阵阴风逃之夭夭。
  异象变化,引来了龙辉,他甫一到来便亲眼目睹地藏法相,敏锐的先天灵感让他窥出地藏之因果。
  “你是愆僧?”龙辉开口问道。
  地藏阖目道:“昔日之愆僧,今日之地藏。”
  龙辉厉声道:“既然凝化新法相,可有承受前愆之决心?”
  地藏道:“吾罪吾造吾愿受,施主请动手吧!”说罢散去佛光,摊开双手。
  谛听感到主人心意,立即护在地藏身前,朝着龙辉咆哮,警告连连。
  地藏喝道:“谛听,退下!正所谓因果轮回,屡报不爽,既然吾昔日所造之恶因,吾便该承受今日苦果!”被地藏这一声训斥,谛听不敢造次,乖乖退到一旁。
  地藏面色坦然,盘膝坐下,将天灵要害呈给龙辉。
  龙辉掌心凝气,欲报苦海血仇,就在他举起手掌的瞬间,脑中闪过跟于秀婷的一番对话,不由暗叹道:“苦海宁可用坠苦海,也为引渡迷途,此人能重拾清明,也是苦海之功劳,我若一掌打下岂不是毁了苦海一番心血,罢了罢了,便饶他一命!”
  想到这里,散去掌力,叹道:“大师回头可喜可贺,刚才是我着相了,得罪之处还望大师海涵!”
  地藏微微一愣,垂首行礼道:“多谢施主赦罪之恩,地藏惭愧!”
  龙辉道:“大师及时出现,也救了贱内一命,两恩相抵,大师也不必客气。
  吾等尚有要事待办,便不叨扰--请!”说罢拉着白翎羽离去。
  望着龙辉离去的背影,地藏双掌合十,稽首行礼,以作拜别,然后带着谛听离去。

凡人修仙传
忘语
修仙觅长生,热血任逍遥,踏莲曳波涤剑骨,凭虚御风塑圣魂! ...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5/07 05:17:59

【龙魂侠影 第17集 无间地狱20巧擒敌寇】
  被乱军冲散后,仇白飞好不容易逃出苏明,出了城门在他身边只剩八百余人。
  亲兵便询问道:「大帅,我们该往何处?」
  「既然敌军已经攻破苏明,想来附近的三座城池也是不保。」
  仇白飞思索了片刻,马鞭指着东面说道:「先去章云休整,再回洛川。」
  仇白飞引着众人便朝章云方向撤离,一路上,他小心避开丹郡、鹤舟、昆岗等三城的要道,专挑小路走。
  行了五六里路程,忽闻左侧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循声望去却见火光晃动,兵甲如林,为首一员将领手持双陌刀,脚胯高头马,大喝道:「仇白飞,哪里走!」
  那人正是王栋,仇白飞吓得心惊胆寒,哪敢逗留,当即叫唤众人加速逃走,王栋岂容这天大功劳在眼前流逝,率领一百陌刀骑奔袭而来。
  可是陌刀本就沉重,战马跑起来颇受影响,相比仇白飞众人都是轻装逃走,速度更快,王栋追之不及,气恼万分,骂道:「他奶奶的,刚才发什么疯,带两口这么重的刀去追人,早知道让轻骑兵上去。」
  仇白飞有惊无险地摆脱了王栋的追捕,但众人受惊不小,身心疲惫,就在他们通过幽林之时,数枚利箭从暗处射来,几个亲兵中箭毙命。
  又有伏兵?仇白飞大吃一惊,愣住马缰,双眼警惕地扫视四周,果然西面涌出一只军马,为首者手持强弓,指扣箭矢,例无虚发,仇白飞的几个亲兵一一坠马。
  「仇白飞,束手就擒吧!」伏兵之首正是梁明,他喊话道。
  仇白飞咬牙骂道:「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想不到仇某竟要被尔等鼠辈戏耍!」
  梁明大喝道:「死到临头,还冥顽不灵,来人给我放箭!」
  嗖嗖的弓弦弹响,箭如飞蝗,仇白飞众人哪敢久战,拔出军刀拨开几箭后,立即朝北面逃去。
  两番受伏,仇白飞身边的兵马折损过半,而他手臂也中了一箭,气弱势颓,好不狼狈。
  领着垂头丧气的一干亲兵,仇白飞继续奔逃,但是人困马乏,行程大大受限。
  走了两里,又见前方兵马挡道,领头者正是孙德。
  「生擒仇白飞!」
  孙德大喝一声,率军奔来,仇白飞强打精神,命令左右迎敌,拖住孙德,自己冒烟突火而去。
  孙德也不来追赶,只顾抢夺旗帜,任由仇白飞退走。
  天色微明,黑云罩地,忽然大雨倾盆,湿透衣甲。
  仇白飞与军士冒雨而行,诸军皆有饥色。
  仇白飞令军士往村落中劫掠粮食,寻觅火种,方欲造饭,后面一军赶到。
  仇白飞心甚慌,仔细一看原来却是儒门高手乐凝,封羿等人来到。
  封羿道:「大帅,靳丞相得知苏明战况,特派吾等前来接应。」
  仇白飞大喜,令军马且行,问:「前面是那里地面?」
  左右来报:「一边是南彝大路,一边是北彝山路。」
  仇白飞问:「那里投章云去近?」
  军士禀曰:「取北彝过潼湖口去最便。」
  操教走北彝。
  行至潼湖口,军皆饥馁,行走不上,马亦困乏,多有倒于路者。
  仇白飞让众军前面暂歇,马上有带得锣锅的,也有村中掠得粮米的,便就山边拣干处埋锅造饭,割马肉烧吃。
  尽皆脱去湿衣,于风头吹晒;马皆摘鞍野放,咽咬草根。
  仇白飞坐于疏林之下,气势倾颓,看着这数百残兵,心中悲苦莫名。
  就在此时,前军后军一齐发喊、仇白飞大惊弃甲上马,众军多有不及收马者。
  早见四下火烟布合,山口一军摆开,为首乃巾帼麒麟白翎羽,横枪立马,娇叱道:「仇白飞,你要走那里去!」诸军众将见了白翎羽,尽皆胆寒。
  乐凝拔出佩剑,骑无鞍马来战白翎羽。
  封羿挽弓搭箭,纵马也来夹攻。
  两边军马混战做一团。
  仇白飞先拨马走脱,诸将各自脱身。
  白翎羽从后赶来。
  仇白飞迤逦奔逃,追兵渐远,回顾众将多已带伤。
  乐凝和封羿掩护众军撤退,也不做纠缠,使了个虚招便策马离去。
  仇白飞摆脱追兵,正行时,军士禀曰:「前面有两条路,请问大帅从那条路去?」
  操问:「那条路近?」
  军士曰:「大路稍平,远五十余里。小路投猿臂林,近五十余里。只是地窄路险,坑坎难行。」
  仇白飞令人上山观望,回禀道:「小路山边有数处烟起;大路并无动静。」
  仇白飞思索三番,教前军便走猿臂林小路。
  诸将曰:「烽烟起处,必有军马,何故反走这条路?」
  仇白飞道:「岂不闻兵书有云:虚则实之,实则虚之。龙辉多谋,故使人于山僻烧烟,使我军不敢从这条山路走,他却伏兵于大路等着。吾料已定,偏不教中他计!再者,贼军骑兵犀利,走此密林小道方可限制其骑军机动性,对吾等是大大有利。」
  诸将皆曰:「大帅妙算,人不可及。」遂勒兵走猿臂林。
  此时人皆饥倒,马尽困乏。
  焦头烂额者扶策而行,中箭着枪者勉强而走。
  衣甲湿透,个个不全;军器旗幡,纷纷不整:大半皆是被白翎羽赶得慌,只骑得秃马,鞍辔衣服,尽皆抛弃,苦不堪言。
  入了密林,便觉得阴风阵阵,众军冻得直打哆嗦。
  封羿问道:「大帅,此地树多草密,需小心敌人纵火。」
  仇白飞道:「无妨,现下正值多雨春季,他们点不燃火!再说了,地势险峻也不是对我们而言,贼军若来打,本帅也可借地势掩护。」
  封羿总算明白仇白飞的意图,此地虽险,但对于仇白飞这支残兵未必不是好事,复杂的地形可以阻挠龙麟军的追兵,同样也对手若真在此地埋伏,仇白飞也可以借着地势与之周旋,未必不能全身而退,可谓是一个喘息之地。
  仇白飞道:「大道看似没有伏兵,但风险更大,我军只剩不到五百人,要是在宽阔的地势遇上贼军,不说其他,就是那些骑兵也足够叫吾等九死一生了。」
  他冒险走远路,走小道也是顾忌龙麟军那犀利的骑兵和武器,最起码在密林里对手的杀手锏施展不开。
  先前对仇白飞选择此道还有些不悦,如今听了这番说辞,封羿不禁连连点头,暗忖道:「胜不骄,败不馁,能在如此险恶的局面冷静思考,仇白飞不愧一代帅才。」
  仇白飞命人在周围布下哨岗警戒,然后令众军稍作歇息,意图休整个把时辰再赶路。
  黎明破晓,日出东方,但林中树叶盖顶,阳光投不下来,四周还是极为昏暗,仇白飞觉得有些眼乏,便闭目小睡了片刻,但却做了个噩梦,梦见自己被人五花大绑捆住,吓得他立即睁眼。
  稍稍喘了口气,仇白飞暗忖道:「这个时候竟然作此怪梦,此地看来不宜久留,速速离去为妙!」
  于是又命众军开拔,继续赶路,众人还没休息够,身困力乏,满肚子怨气,但仇白飞军纪极为严厉,他们也是敢怒不敢言,只得硬着头皮赶路。
  在密林中穿梭,需辨明方向,乐凝从怀中掏出罗盘替大军指明方向,越是深入猿臂林,仇白飞眼皮跳得越厉害,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有人在窥视自己,于是回头查看,但每次回头都只是看到自己的士兵,并无异状。
  封羿看出仇白飞脸色不佳,便问道:「大帅何事愁眉?」
  仇白飞道:「封先生,你可觉得这儿怪怪的。」
  封羿道:「并无异样,是不是大帅多心了?」
  仇白飞叹道:「但愿如此。」
  说罢又继续赶路,走了半里,那种不安依旧缠绕心头,仇白飞拉住马缰,下令道:「全军止步,给我报数!」
  在这个时候还要清点人数,众将觉得主帅越发不可理解,但还是照做,清点结果全军还有四百一十八人。
  仇白飞摇头道:「不对,刚才启程前还有四百五十六人,怎地少了几十个?」
  封羿道:「林路崎岖难行,士兵难免会掉队。」
  仇白飞道:「掉队也不至于一下子就没了几十个,这其中必有蹊跷。」
  说罢便命左右检查队伍,果然是少了几十人,于是便询问士兵,他们也不知道这些同伙去了哪里。
  仇白飞暗叹一声:「希望只是掉队吧。」
  说着便继续行走,但每走一段路,他就觉得人数减少那么几个,先前是两三个人,之后便是七八个,到后来就是十几个,一座猿臂林就像是一头饕餮巨兽的大口,不断吞噬进入林中的人。
  走了三里路,仇白飞的残兵只有三百六十五人,儒门两大执事也感到个中不妥,乐凝蹙眉道:「大帅,切让妾身吹奏一曲!」
  只见她从怀里掏出一支白玉萧,置于芳唇之前,凝气提元,以沛然浩气吹奏乐曲,悠扬而又清远的音波向四面传去,震得树木晃动,杂草颤抖,随着音波蔓延,四周的高树上传来几声闷哼,几口鲜血洒落地面,显然是被音波震伤。
  「有伏兵!」仇白飞顿时明白过来,自己的人为何会不断地减少,十有八九是跟这些伏兵有关。
  眼见行踪暴露,隐匿的人也不再压制,大喝一声:「孩儿们,动手!」
  话音方落,只见四周树丛中人影飞掠,矫健敏捷,在树木之间来去自如,如履平地。
  仇白飞下令放箭杀敌,但这些敌人在树木中穿梭,树枝树叶将箭矢遮挡了大半,仇白飞不过是做无用功罢了。
  只见这伙人数目并不多,也就两百余人,他们有的荡着树藤,有的上串下跳,嗖嗖几个起落便将仇白飞的人给捉到树上,仇白飞这才明白自己的人是如何减少的,原来是被这些敌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捉走了。
  「全军结半月阵迎战!」
  仇白飞立即命令众人摆出防守架势,抵御敌人偷袭,众军弧形散开,相互依托,结半月阵防守。
  但对方也不急于进攻,就这么在四周高树里窜走,不断地扰乱仇白飞等人的视线。
  封羿不同于普通士兵,他目光如炬,气息瞬间锁定一个敌人,随即一箭射出,将其一箭贯穿。
  「小五!」眼见兄弟惨死,首领怒不可遏,大喝一声找死,随即一股妖气透体而出,只见一尊八臂猿猴的幻化妖相浮现树丛,正是猿族妖将袁飞子。
  乐凝和封羿这才看出敌人来头,竟然是一群猴精。
  八大妖族各有特点,独角巨人族力大无穷乃是天生的重型兵种;狮族、苍狼族骁勇善战,乃正面战场的主力;傲鸟族制空,居高临下偷袭敌军;狐族善于变化,适合当细作;蛇族和蝎族使毒,善于暗杀和偷袭,而这猿族便是这丛林战的行家,他们善于攀爬,在林中矫健敏捷,往往叫敌人防不胜防。
  这深山老林正是猿族的天下,袁飞子率众奔袭,来去如风,一击便退,无论得不得手他们都不会在地上跟敌军纠缠。
  只见一个猴妖猛地跳下来,一刀砍翻一个敌兵,然后又爬上树去,使得仇白飞想反击都无从下手。
  射箭吧,四周都是杂草树枝,别说瞄准目标,就连箭都射不出去,也就封羿一人可以威胁这群猴妖,可是袁飞子领教过封羿的箭术,怎会让他安然出箭。
  封羿刚刚拉上弓弦,袁飞子便掏出暗棋朝他射来,封羿只得收箭防御,无法有效放箭。
  乐凝见状便要吹奏音波乐曲,但袁飞子马上下令:「全部后退!」
  乐凝还没来得及吹奏,猴妖们早已躲得远了,音波根本震不到他们。
  要想吹奏音波功,就必须凝聚足够的真气,但凝聚真气也是个损耗的事情,长期地凝气极为疲惫,尤其是凝聚之后又散去,对功体简直就是一种损伤,乐凝被这些猢狲折腾了几回,便感到疲惫。
  袁飞子窥准机会,大喝道:「兄弟们,小娘们没气了,咱们动手!」
  众猴妖兴奋地连连嚎叫,掏出飞钩朝着地下敌军投去,铁钩入肉,仇白飞的士兵被硬生生拽了起来,半月阵顿时溃败。
  瓦解敌人最后防御后,众猴妖向仇白飞投掷暗器,伤亡惨重。
  袁飞子又下令:「丢裂空子!」
  众猴妖又祭出裂空子投下,下边顿时炸开了锅,这一只残兵损失九成以上,仇白飞也被爆炸的气浪掀落战马,摔得浑身剧痛。
  他意志顽强,强忍剧痛,又翻身上马,奋力逃命。
  眼见敌帅孤身逃命,袁飞子嘿嘿一笑,飞掠窜袭,追了上去,这一人一妖便在树林里展开了追逐。
  仇白飞在下边策马狂奔,袁飞子便在树木间跳跃攀爬,追了三百余步,袁飞子抓过一条树藤,灌入妖气,朝着地上的仇白飞抽去。
  注满妖气的树藤不下于铁链,仇白飞肩膀挨了一鞭,筋骨欲裂,整个人都被被抽到半空,袁飞子哈哈一笑,手腕转动,施展巧力,树藤在半空打了个圈,将仇白飞给卷成了一个粽子,然后袁飞子手臂一提,便将仇白飞拽到树上。
  「妖猴,你敢对本帅无礼!」
  仇白飞又急又怒,不断挣扎,但注入妖气的树藤坚韧无比,他一时半会也挣脱不得。
  袁飞子嘿嘿一笑,顺手封住他的穴道,仇白飞气海枯竭,再无力气,就这么地被生擒。
  袁飞子提着仇白飞,也不理会余下的乐凝跟封羿,招呼手下道:「兄弟们,肉粽子到手了,咱们回去领功吧!」
  众猴妖不禁一阵欢呼,在树丛飞梭穿越,迅速离开猿臂林。
  出了猿臂林,便见前方排着一千军马,为首者乃一持扇的儒雅男子,正是风望尘。
  袁飞子行礼道:「风军师,袁某不负所望,擒来仇白飞!」
  风望尘笑道:「袁将军辛苦了,待回去后,龙主一定重重有赏!」
  袁飞子笑呵呵地恭维了几句,便将仇白飞奉上。
  风望尘命人将仇白飞投入囚车,用铁链扣住他四肢,然后押送回睦州。
  失手被擒,仇白飞双目尽是恨意,死死地盯住风望尘。
  风望尘笑道:「仇大帅,容吾自我介绍,鄙人风望尘,乃龙麟军麾下军师,不知大帅可满意风某的一番款待?」
  仇白飞咬牙道:「你们是故意将我逼入猿臂林的?」
  风望尘点头道:「然也,大帅猜得没错!」
  仇白飞眼中忽然闪过一丝狠决,死志萌生,便要咬舌自尽,谁料风望尘却快了一步,一把扣住他下颌,并往他口中塞入一颗药丸。
  药丸入口即化,仇白飞只觉得浑身气力为之一泄,筋骨酥软,提不起一点劲来。
  「你……你给我吃了什么!」仇白飞有气无力地质问道。
  风望尘道:「大帅乃我军贵宾,未免路途生变,我家主母特地让风某给大帅服用这软骨丹,得罪之处还望见谅。」
  千人军马将囚车押回睦州,仇白飞满腔苦楚,却无法宣泄,只得无奈地朝四周张望。
  睦州城内民生和谐,兵不扰民,街道平和,丝毫不受战火影响,驶入军营后便见雄兵强将,甲胄林立,军容鼎盛,一时无两。
  进入军营,风望尘命人开启囚车,解开铁链,说道:「大帅请进,我家龙主已经在营中恭候多时!」
  仇白飞冷哼一声,昂首走入中军帅帐,龙辉一人端坐在桌案前,见仇白飞入内,立即命人搬来凳子。
  「仇某已是阶下囚,阁下不必如此盛情,直接将我绑入牢狱,或者斩首示众!」
  仇白飞也不坐下,冷冷地怒视龙辉。
  龙辉也不动怒,道:「仇大帅,吾敬你忠心护国,才对你如此礼遇,若是换了张焕雨,我二话不说直接推出去斩了!」
  仇白飞仿佛听到最荒谬的事情,仰天大笑道:「忠心护国?从你这逆贼口中得到如此评价,对仇某当真是种侮辱!」
  龙辉道:「大帅,下次结论尚早。究竟是才是逆贼,龙某已经说过很多次了,相信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一日。」
  仇白飞嘲讽道:「那仇某便期待着那所谓的水落石出的一日!」
  龙辉摆了摆手道:「来人,将仇大帅送至金陵安置疗养,不可怠慢!」
  仇白飞哼了一声,说道:「你不杀我,日后定会后悔!」
  龙辉道:「未来之事谁知道。」
  仇白飞离去后,白翎羽走了进来问道:「夫君,仇白飞留在世上始终是个威胁,为何不杀此人?」
  龙辉道:「仇白飞在江南军中尚有不少忠心旧部,若杀了他只不过是让他的旧部彻底投向张焕雨。倒不如留着他,让张焕雨没这么容易地接管江南兵权。」
  白翎羽叹道:「本来是要把这两人一块擒住,可是那头畜生出来搅局,最终功亏一篑。」
  龙辉道:「这也未必是坏事,起码张焕雨回去后,江南军旧部一定会对他产生怀疑。」
  白翎羽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仇白飞的旧部一定会以为张焕雨贪生怕死。」
  龙辉笑道:「甚至还可能认为是他的无能导致仇白飞被擒,而且张焕雨为了接管江南军兵权也会跟江南军发生摩擦,总之咱们稳赚不赔!」
  白翎羽喜道:「好你个奸诈小贼,这都给你算计进来!」
  龙辉脸不红,笑呵呵地道:「夫人过奖了!」
  白翎羽凑到他耳边,吐气如兰地道:「刚才冰儿托人来传话,有个大礼要给你,着你处理完军务便速速回家。」
  小凤凰的大礼永远都是那么出人意料,想到这里龙辉归心似箭,满怀期待地要去见识一下那份神秘大礼。
  待各路将领回到营中,将详细战况告之后,龙辉极为满意,这次突袭战不但击溃了沧释天的前哨基地,更打散了二十万大军,虽然因为动用的兵力不足五万,并不能很有效地歼灭敌军有生力量,但也给十二地支阵法夺取了一快缓冲地,起码睦州不必正面对上敌军的几十万大军,有苏明等四城挡在前边,龙麟军可以喘口气了。
  处理完正事后,龙辉跟众人约好举行庆功宴的时间,便各自散去,龙辉也准备回府陪伴娇妻,还未走出营门,便见慕容熙急匆匆地赶来,在他旁边竟是久别多日的杜娇。
  「三少,今天是吹什么风,把你从金陵吹到睦州。」
  龙辉打趣道,「连杜小姐也来了,是不是准备给小弟发请帖了!」
  慕容熙愁眉不展地道:「龙兄可否借一步说话。」
  龙辉见他郑重其事,便领他们到府上。
  这座龙府不过是龙辉临时购买的宅子,既用来居住也用来处理军务,相当于是临时的帅府,其位置就坐落在凌霄的将军府对面。
  入了府邸,龙辉在大厅招呼两人,楚婉冰听说龙辉回来,满脸喜庆地出来迎接,却看到满脸愁容的慕容熙和杜娇,把即将脱口而出撒娇话憋了回去。
  「慕容公子,杜小姐。」
  楚婉冰盈盈浅笑道,「想不到你们会光临寒舍,真让妾身倍感惊喜。」
  小凤凰接待客人落落大方,礼仪周到,尽显龙门大妇风范。
  慕容熙强颜欢笑,接过热茶,礼貌性地喝了一口,而杜娇却是柳眉凝锁,泫然欲泣。
  楚婉冰柔声道:「杜小姐,可是遇上了什么烦心事?」
  杜娇眼圈倏地一红,泪水在眼眶中不断翻滚。
  慕容熙叹了一声,握住她柔荑细声安慰道:「小辣椒别哭了,先把事情跟龙兄和嫂夫人讲一下,他们一定有办法救伯父的。」
  龙辉眼皮一跳,问道:「杜天云庄主发生什么事了?」
  杜娇咬了咬唇,低声道:「爹爹……被人囚禁了!」
  龙辉道:「究竟是谁这么大胆,敢去天马山庄撒野!」
  昔日武林门派中,三教实力最强,天剑谷紧随其后,而天马山庄的实力虽然不算顶尖,但却也是一方之雄,最主要的是无人敢去生事。
  为什么?因为天马山庄盛产良驹,每年都给朝廷贵人、军界战士提供骏马,所以这天下马匹生意有九成都归天马山庄管,哪怕是三教弟子出远门也得骑马,这试问谁会去得罪天马山庄,就连当初坐拥正阳地脉的元鼎也得对杜天云礼让三分。
  囚禁杜天云,有这种能耐和胆量者普天之下也就只有沧释天了,但龙辉想不通沧释天为何要这样做,他若想要战马,一道圣旨发下去,天马山庄便会乖乖送上良驹,何必囚禁杜天云,这样做就算控制了天马山庄也等同杀鸡取卵。
  龙辉问道:「杜姑娘,别着急,先喝口水再慢慢说。」
  杜娇点了点头,抿了一口热茶,说道:「春节前,山庄来了几个人跟爹爹拜年。爹爹一向乐于交友,见他们远道而来便热情款待,酒席间他们向爹爹提出要做生意,而且出手极大,价钱比其他人还要高一倍。爹爹也没想什么,就答应下来,便亲自带他们去挑选良驹,他们选了一百匹好马后,装出一副十分友善的样子跟爹爹交谈。爹爹不疑有他,也跟他攀交情,可是其中有个人忽然将话题扯到我杜家祖上的秘本,说想以重金购买这秘本,爹爹当场就拒绝了。」
  龙辉和楚婉冰对视了一眼,心知这所谓的秘本便是杜天云受难的源头。
  楚婉冰问道:「杜姑娘,情恕妾身多言,这秘本究竟是何来头?」
  杜娇道:「姐姐不用客气,到了如今小妹也不会再隐瞒什么了。实话实说,这秘本名为训兽诀,乃我杜家先祖机缘所得,里边记载了驯服驾驭兽类的方法,我族先祖便是从里边抽取了驯马之法,创建了天马山庄。」
  杜娇继续说道:「他们被爹爹回绝后,心怀鬼胎,就在年三十那一晚偷袭了山庄,他们武功很高,尤其是那个询问训兽诀的男人,一个人就横扫了整个天马山庄。他们打伤擒住爹爹后,就用我跟娘亲威胁,爹爹迫于无奈只得交出驯兽决,他们后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爹爹囚禁,然后让其中一人假扮爹爹的面貌,控制了整个山庄。」
  听到这里,龙辉已经猜出个八九分,恨得牙痒痒:「我说敌军怎么会出现这么一支猛兽骑兵,原来是从天马山庄夺来的秘笈!沧释天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卑鄙下流!」
  杜娇垂泪道:「前些日子,我在一个丫鬟帮助下才逃了出来……他们发现我不见了,一定又会折磨我爹娘。」
  慕容熙跟她心意相通,深切感受到她忧愁的心情,也不避嫌伸手将她肩膀搂住,抱在怀里柔声安慰。
  龙辉心知此事重大,立即请来孟轲等人共商大事,听闻天马山庄的遭遇后,众人不禁愤慨。
  孟轲道:「龙兄,如今天马山庄危在旦夕,吾等不可不管!」
  龙辉点头道:「于公于私,我都不会坐视不理,但要援助杜庄主我们必须有个详细计划。」
  孟轲道:「龙兄,你若信得过我孟子舆,便将此事交我负责!」
  龙辉微微一愣,孔丘也附和道:「是呀,龙将军,此刻江南战事吃紧,你实在无暇分身,倒不如让师兄跟仲尼去西北走一趟。」
  龙辉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就有劳二位了!」
  孔孟二人点头称是,慕容熙和杜娇也是感激无比。
  四人稍作休整,与翌日清晨便离开睦州,经小路避开敌军防线,赶赴天马山庄,行至中途却见两道婀娜倩影在前挡道,一者背负宝剑,身着劲装,头扎武士髻,却是雪肤玉颜,英气勃发,尽显侠女风范,正是北城露;另一人粉色衣裙,宝剑系腰,头梳妇人髻,雨润红姿,娇艳客人,正是孟轲发妻素荷珺。
  孟轲和慕容熙同时大了眼,北城露哼道:「慕容小三,你瞪什么瞪,见到本姑娘很意外吗?」
  孟轲也奇道:「荷珺,你为什么也来了?」
  素荷珺轻咬朱唇,垂首道:「孟郎,我想跟你一起去西北。」
  孟轲拂袖道:「胡闹,我们是去救人,又不是去游玩,你跟过来做什么!」
  素荷珺扬起俏脸道:「就因为你是去救人,我才要跟去!」
  孟轲叹道:「荷珺,此番西北之行凶险万分,你就别任性了,快快回家去吧!」
  素荷珺倔强地道:「我不,你去哪我就跟去那里!」
  孟轲大怒道:「岂有此理,你若再不回去,别怪为夫不客气了!」
  素荷珺凝望着他道:「每次你出去都是一身伤痛回家,你知不知道我每次看到你出门都是担惊受怕,生怕你……你再也回不来!」
  说到这里眼泪滚落脸颊,泣不成声。
  孟轲心头一酸,叹道:「荷珺,是我对不住你,这次我保证安然回来,你先回家吧。」
  素荷珺含泪地大叫一声不,猛地扑到他怀里,紧紧抱住孟轲,说道:「孟郎,求求你别再抛下荷珺一人好不好……这次去天马山庄,就让荷珺陪你!」
  孟轲胸襟已被热泪湿透,心头暖融融的,不知作何说辞。
  素荷珺一字一句地道:「孟子舆,除非你写封休书,若不然今天我是绝不会离去的!」
  孔丘干咳一声,说道:「师兄,难得师嫂如此深情,你便不要拒绝了。正所谓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夫妻二人就该风雨同济,不离不弃。」
  孟轲叹了一声,拍了拍素荷珺香肩道:「好了,荷珺,以前是我不对,今后我绝不会抛下你一人。」素荷珺破涕为笑,抹去眼泪。
  那边慕容熙将北城露拉到一边,埋怨道:「露露,你这么也跑来了!」
  北城露嗔道:「杜娇妹妹来寻你,我便知道有事情发生,幸亏昨晚素姐姐跟我商议,我才知道你这负心汉要跑去西北。」
  慕容熙道:「露露,我去天马山庄是要办正事!」
  北城露啐道:「还正事,就你那三脚猫功夫连我都打不过,去天马山庄给人家送菜吗!」
  慕容熙哭笑不得,想来着妮子是要跟过去了。
  杜娇见北城露这般劳心帮自己,心头一暖,感激道:「北城姐姐,谢谢你!」
  北城露挽着她小手道:「自家姐妹还客气什么,姐姐就去会会那几个狂徒,瞧他们有什么能耐敢到天马山庄撒野!」
  天马山庄位于神州西北乌原,此处地势广阔,水草丰美,正是牧马宝地,而且西通西域,北连北疆,可谓是兵家要地,同样也是杜家崛起之根基。
  进入乌原地域,六人行事更为低调,孟轲装扮成一个满脸横肉的商人,孔丘扮作师爷,而慕容熙则装成账房,至于杜娇三女则改穿粗衣麻布,摸黑颜面,掩盖其绝色容颜,扮作几个运货打杂的随行小厮。
  六人寻了一家客栈落脚,察觉里边坐着不少武林人士,杜娇低声道:「每年这个时候是爹爹的寿辰,各路豪杰都会到山庄贺寿。」
  杜天云在江湖中颇有威名,再加上热情好客,广交朋友,黑白两道都与他有交情,每年的寿宴都会有各路豪杰赶赴天马山庄祝贺,除了庆寿之外,杜天云每年都会在寿辰之日推出宝马鉴赏会,要么替他人品鉴良驹,要么从山庄内精选宝马赠予他人,无论哪种都让外人疯狂不已。
  能得天马山庄庄主赞赏马匹,这匹马定是万里无一,身价倍增,所以每年都有马贩子带着良驹前来,哪怕杜天云在自己的马儿上多看几眼,也能买到一个不菲价钱;而那些江湖人物更多的是来求千里马。
  孟轲低头用餐,忽然门外走入两个汉子,一个满脸虬须,身躯雄伟,踏步行走间自有一股不凡气度,另一个头戴毡帽,留着两笔胡子,面色蜡黄,看似一副奸相,但眼珠灵动,似蕴智慧光芒。
  眼见二人形貌奇特,孟轲也多留意了几眼。
  两人寻了角落坐下,叫了一些酒菜静静食用。
  这时候又来了一伙人,他们带刀佩剑,凶神恶煞,大喝道:「老板,快将酒菜拿上来,大爷还要赶路呢!」
  掌柜陪笑道:「几位爷,来的真不凑巧,小店已经没有位置了,前面有家酒楼,那儿的酒菜也是不错,诸位不妨去试一试?」
  为首大汉凶恶道:「岂有此理,大爷赶时间,跑到前面去黄花菜都凉了!没有位置你不会给大爷腾张桌子吗!」
  掌柜道:「大爷,现在客人都还在用餐,我这小本生意总不能把客人赶出去吧!」
  大汉哼道:「行,老子不难为你个生意人,桌子我自己去找!」
  大汉气势汹汹地带着手下走进去,店里的食客不禁一寒,纷纷低头吃饭,不敢直视他们,免得生出事端。
  大汉扫了几眼,走到角落的桌子,拍案道:「你们——起来,把位置让出来!」
  虬须汉子淡淡地道:「你不知道什么是先来后到吗!」
  大汉掏出一窜铜钱,拍在桌子上,喝道:「你们的酒菜我替你们付账,把桌子让出来,给大爷用餐!」
  黄脸胡须男子嘿嘿一笑,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随手丢在桌子上,说道:「
  这一锭银子算是赏你的,别在这儿打扰咱们食欲!」
  那个汉子往日霸道惯了,如今主动掏钱付账已经是他最大的极限,遇上这么个顶撞自己的主,立即暴跳如雷,扬起拳头便要动粗。
  孟轲看不过眼,便要出手制止,却听粗汉闷哼一声,整个人倒飞出去,一股脑跌坐在门外,而那个虬须汉子继续低头喝酒,仿佛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
  「好快的身手!」孟轲暗吃一惊,以他的修为竟看不清粗汉是如何被打倒的,由此可见这个虬须汉子之能耐。
  慕容熙低声道:「孟兄,那两人极不寻常,若也是到天马山庄祝寿的话,咱们更需小心了!」
  孟轲点头道:「慕容公子所言甚是,小弟会找个机会摸摸他们的底。」
  就在他们低声商议时,角落的桌子忽然投来一道寒光,两人只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整条脊骨好像是被人用冷水浇灌一般。
  孟轲强压心中不安,循着寒光回望而去,竟迎上了虬须汉子似笑非笑的目光。
  他听到我们说话了!孟轲全身冰冷,脚底涌出一股寒气。

你都1000级了,外面最高30级
易枫洛兰雪
易枫穿越到修炼世界,可惜只能当个凡人,无奈只能开个小武馆维持生活,偶尔打打铁,当个“一代宗师”混日子。直到有一天,小武馆变得热闹。几个仙风道骨的老头为易枫厨房里的菜刀争的面红耳赤……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5/07 08:51:57

【龙魂侠影 第18集 仙阵玄关 1凤耍红尘】
  送走孟轲后,江南十二郡有条不紊的运转。
  今日,净尘满脸愁容地过来寻龙辉,说道:「龙将军,魏公子情况似有不妥!」
  龙辉大惊,急忙过去查探,走入一间道观,只见四周贴满符咒,每张符咒都写着九转回阳文,正是护持垂死者元息的咒语,而道观内四处可见丹鼎火炉,里边燃烧不熄,藉炉火提供阳气,替屋内之人提供阳气。
  龙辉在净尘的带领下进入偏殿,只见魏剑鸣一动不动地瘫在床上,元气颓危,奄奄一息。
  心知情况不妙,龙辉立即连点魏剑鸣九阳穴位,镇锁阳息,随即左手按在他心坎穴,将天龙阳火注入其体内,在阳火的激下魏剑鸣恢复了微弱的心跳。
  净尘探了探魏剑鸣的脉相,叹道:「魏公子的状况一日不如一日,若不及早寻到天壶滴髓,只怕……」
  龙辉也知道魏剑鸣的状况,因为他每次输功都会感到极为疲倦,因为魏剑鸣的心脉阳息越来越弱,龙辉在输功的同时不但要刺激他心房,更要分出功力保护其心脉,若不然脆弱的心脉难以承受剧烈阳气,所以龙辉每次都得损耗不少元功。
  输功完毕,龙辉深吐浅纳,调和元功,忽见魏雪芯敲门入内。
  魏雪芯甫一进门便问道:「大哥,你也在?剑鸣怎么样了?」
  龙辉不想她担心,便隐瞒部分事实道:「剑鸣情况还算稳定,你不必太担心。」
  魏雪芯探了探胞弟脉息,芳心稍定。
  龙辉朝净尘打了个眼神,示意他快开口送走魏雪芯。
  净尘干咳一声道:「魏小姐,令弟元息甚弱,不宜打扰过久。」
  魏雪芯哦了一声,低声告辞,同龙辉一起离去。
  出了道观,魏雪芯蹙眉道:「大哥,你累不累?」
  龙辉笑道:「为夫龙精虎猛,怎会累呢!」
  魏雪芯道:「大哥,你瞒不过我的,别忘了我有剑心感应。你每日都要按时替剑鸣输功,而且又要处理军务……你虽然强装洒脱,实际上你已经损耗不少。」
  龙辉叹了口气,不知如何作答。
  回到府邸,魏雪芯便取来茶具,替龙辉煮水泡茶。
  当水煮开后,魏雪芯先将茶叶碾碎放入壶里,然后又拿来了一些人参和红枣,混入茶叶中,将热水倒入泡开,一股淡淡茶香立即散开,其中又夹杂着几丝浓郁阳烈之气。
  魏雪芯将一杯茶递来,说道:「大哥,快趁热喝吧,赶紧补补身子,现在药茶的滋味跟效果都是最好的。」
  龙辉莞尔道:「我说雪芯,你是说为夫不行了吗?」
  魏雪芯尚未听出他话中深意,说道:「大哥,你亏损了不少元气,得恢复一下了!」
  望着她素白的小手和莹润雪嫩的俏脸,龙辉嘿嘿一笑,将她整个人拉入怀里,往其耳朵吹了口气道:「乖雪芯,大哥亏损的元气可不是喝茶能够补回来的……」
  暧昧的语气和旖旎的姿势,魏雪芯已经明白过来,脸颊嗖的一下变红了。
  「大哥……现在还是白天。」魏雪芯玉靥晕红欲滴,娇羞羞地细声说道。
  龙辉笑道:「又不是第一次了,上回在院子里你这妮子不是欢喜得很吗?」
  魏雪芯嗯了几声,嘤咛娇嗔:「大哥,不许再说了!你要再说,我以后就不理你了!」
  龙辉笑呵呵地道:「好好,我不说,我喝茶!」魏雪芯将茶递到他跟前,喏了一声。
  龙辉道:「雪芯你喂我!」魏雪芯白了他一眼,温柔地将茶杯送到他嘴边,但龙辉却道:「我要你口对口喂我!」
  魏雪芯俏脸丕红,水眸秋翦娇羞欲滴,本欲拒绝,但迎上龙辉殷切的眼神,芳心顿时一软,神使鬼差地同意了。
  魏雪芯含了一口香茶,阖上秀眸,缓缓地将朱唇凑来,龙辉不由分说,伸手轻摁她后脑勺,霸道地吻落丹唇。
  四唇相贴,龙辉伸舌撬开魏雪芯的丹唇和贝齿,魏雪芯也顺势将茶水渡过来,一阵浓香便在两人唇间逸出,温滑的茶水流入喉咙,端的是香艳无比。
  魏雪芯依法炮制,含羞答答地满足了丈夫的要求,待一杯香茶尽数渡入龙辉口中,魏雪芯已是玉靥如霞,美眸迷离的娇媚模样,红彤彤的脸颊好似熟透的苹果,看得龙辉忍不住有亲了一口,几乎想把她吞进肚子里。
  龙辉轻轻掀开雪芯的衣襟,边将手伸入她香怀,边问道:「雪芯,你今天有没有穿那件风骚小肚兜?」
  魏雪芯素靥如火,鼻息嗯嗯地嗔道:「羞死人了……人家才没有穿……」
  龙辉呵呵道:「好妮子,居然连肚兜都不穿,果然是越来越风骚。」
  越描越黑,魏雪芯当下垂下螓首,嘤咛一声,干脆不再多说。
  龙辉的手掌已经滑入她衣裳,指尖触及一片丰润滑腻,传来一阵结实沉腴的肉感,随即拉开衣襟,露出了一袭淡绿的抹胸,抹胸款式中规中矩,但这妮子胸乳实在太过丰隆,两颗硕大的雪梨乳几欲撑破胸衣,在抹胸的顶端勾勒出一道深深的乳沟奶壑,从中飘出清幽乳香,叫人着迷。
  魏雪芯性子羞赧,再加上闺阁教养好,光天化日之下绝不敢在大厅宣淫,急忙从龙辉怀里挣开,拢上衣服,跺脚嗔道:「大哥……你坏死了,我不理你了!」
  说着便要逃走,却听门外传来一声娇笑,抬眼望去正是一身白衣素裙的楚婉冰。
  魏雪芯仿佛看到救星,赶紧跑到小凤凰跟前,告状道:「姐姐,你总算回来了。大哥心眼忒坏了,一直欺负我!」
  楚婉冰噗嗤笑道:「雪芯,咱们这色鬼夫君是一日都不愿消停,当初有九不像的偷听,姐妹们都不愿意挨近他,生怕房中私话被人听取,如今除了九不像和度红尘,咱们的色鬼夫君那还会安耐得住。他没来个霸王硬上弓就算是安分守己了!」
  龙辉干咳一声,拽过小凤凰,哼道:「臭丫头有你这么做姐姐的吗,当着妹妹的面跟相公我抬杠,你要置家风家规于何地!」
  楚婉冰呸道:「少来,什么家规家法的,姑奶奶说的就是家法,你有什么意见!」
  小妖女跟自己抬杠拌嘴已经是家常便饭了,龙辉对此也无可奈何,苦笑一声便摆出一副好男不的模样。
  楚婉冰也只是占占口头便宜,心底还是向着龙辉,见他不出声,便腻声娇气地道:「好了,好了,人家跟你说笑的,别往心里去嘛。」
  龙辉翻了翻白眼,叹道:「想我堂堂玄天真龙,竟成了个惧内的蹩脚。」
  楚婉冰咯咯一笑,伸手去揉他的脸,柔声道:「好了好了,咱们的龙主皇帝老爷,是臣妾不好,不该持宠生娇,现在冰儿给你赔不是了。人家上回给你准备了一份大礼,龙主陛下日理万机,还没来得及看呢!」
  被这小丫头芬芳的柔荑揉了几下脸,就算是满肚子火也得泄去,更何况她口口声声说有大礼,立即点燃了龙辉的兴趣,迫不及待地拉着她们姐妹:「什么礼物,快带我去瞧瞧!」
  楚婉冰媚笑嫣然,引着龙辉和雪芯朝外走去。
  离开龙府,三人走入一间酒馆,酒馆的老板是个妇人,容色姣好,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妩媚风情,也引来了不少客人光顾,酒馆的生意十分红火。
  龙辉眼睛一扫,便瞧出此女身藏妖气,但却不是八大妖族之列,而是一只独特的花妖。
  见龙辉踏入,老板娘媚眼一转,便让小二招呼客人,然后亲自腾出一间雅房给三人,说道:「妾身拜见龙主、和两位娘娘!」
  楚婉冰笑道:「侯娘,辛苦你了,地窖可安全?」
  侯娘道:「回小妖后娘娘,地窖一切安好。」
  楚婉冰颔首道:「那便有劳了!」
  侯娘点了点头,伸出莲足在墙根踢了一脚,一块砖头咔嚓凹陷下去,地板缓缓打开一个暗门。
  三人从暗门走下,顺着阶梯来到地窖深层。
  楚婉冰又拧开一道栓子,推开一间密室,笑道:「夫君大老爷,妾身的礼物就在里边,瞧瞧可合心意?」
  龙辉走入密室,眼前不禁一亮,只见一女子倚墙而坐,雪肤朱唇头戴华丽天冠,外披赤羽天衣,胸前璎珞连串,下着轻纱裙摆,本是雍容绚丽的佛衣佳人,却被铁链扣住四肢,徒增三分颓艳凄美。
  「度红尘?」龙辉微微一愣,惊愕地道。
  楚婉冰咯咯笑道:「然也,正是这个不守清规的骚尼姑!」
  度红尘双目透出一丝怨毒,咬牙道:「小妖女,有本事就杀了我,若不然等我脱困便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楚婉冰不屑冷笑道:「杀你?本宫还没那闲情!」
  她已是小妖后,在外人面前自然要保持风度礼节,所以脱口自称本宫。
  度红尘狠狠地瞪着楚婉冰,恨不得将她煎皮拆骨。
  楚婉冰媚眼含笑,似嘲似讽地道:「哎呀呀,你眼中充满着嗔怒怨恨,可是佛门戒律,师太你失态了!」
  度红尘呸道:「淫邪下贱的妖女也配谈佛门戒律!」
  楚婉冰道:「哦,那么与和尚通奸的尼姑果然好高尚哩!」
  度红尘玉靥涌起一抹血红怒色,喝道:「妖女,你说什么!」
  楚婉冰佯作未闻,喃喃自语道:「看来是我说错了!」
  接下来又吐出一句惊人之语:「师太看来不止是偷和尚,还偷了几个汉子呢!」
  这话就连龙辉和魏雪芯也听懵了。
  楚婉冰笑道:「当初本宫曾斩断一个淫僧的子孙根,想来就是波旬那个欲海大秃驴了。师太没了伴侣宽慰,自然是春心难耐,收纳几个面首也是理所应当!」
  度红尘本来不屑与她争辩,但龙辉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勾着一丝色迷迷的笑意,让度红尘羞恼不堪,她久闻龙辉好色,若对方真把她认为是人尽可夫的女人,那后果岂不更加可怕,想到这里,度红尘当即反驳道:「住口,你才收纳面首!」
  「哦,原来不是仅仅收纳几个面首,师太是就连走卒商贩也收入房中,果然是广结善缘,肉身布施天下!」
  小凤凰说的煞有介事,其实楚婉冰也不过是随口说说罢了,但颠倒是非、混搅瞎掰的本事倒是精湛得很,因为她平日吃醋时便会找龙辉麻烦,论武功她不是龙辉的对手,那只能用言语驯夫,久而久之便练成了一副伶牙俐齿。
  度红尘被气得俏脸酡红,酥胸起伏不定。
  楚婉冰翻了翻眼珠,伸出修长玉指,轻佻地撩起度红尘的下巴,道:「师太,既然都做了,何必害羞呢!来,给本宫笑一个!」
  度红尘吐了一口唾沫,楚婉冰轻轻避开,也不生气,巧笑嫣然道:「哟哟,师太你当真失态了,吐口水这等事也做得出来,以后你如何讨客人欢心!」
  此话一出,就连龙辉和魏雪芯都吃了一惊,度红尘更是一脸不解。
  楚婉冰咯咯笑道:「师太,妾身手头紧迫,无银钱使唤,还请师太大慈大悲,救苦救难,给小女子送些钱物以养家糊口!」
  魏雪芯越听越糊涂,度红尘也是忐忑不安,不知这小妖女在安什么心,唯有龙辉猜出了一二,但他缄口不言,继续看戏。
  楚婉冰噗嗤一笑,轻拍玉手,啪啪几声,两名妖娆女子扭腰而出,姿态妩媚撩人,亦是两个花妖。
  楚婉冰道:「玉珑、香尘,你们觉得师太可符合要求?」
  左边那个叫做玉珑的花妖伸手在度红尘脸上捏了一把,羞得她满面酡红,然后点头道:「回娘娘,这位师太肤若凝脂,光润弹性,只要好好打扮一番定是迷倒万千的尤物!」
  香尘将玉手顺着度红尘的脖子滑入衣领,轻轻一扯,露出半个香肩,雪白圆润,着实迷人。
  「想不到一个尼姑竟然生了这么个好肩膀,圆润香滑!」香尘啧啧赞道。
  度红尘尖叫:「无耻妖女,快住手!」
  楚婉冰俏脸一寒,随手便扇了她一巴掌,哼道:「一点规矩都不懂,以后怎么接待客人!」
  这时魏雪芯终于忍不住心里的疑惑,怯生生地问道:「姐姐,接待客人是什么意思?」
  楚婉冰愣了愣,咬唇笑道:「傻妹妹,姐姐麾下有几个姐妹开了家怡红院,如今正缺姑娘,所以想请这大慈大悲的度红尘师太到怡红院,来个肉身布施,广结善缘!」
  听到这里,魏雪芯脸颊顿时一红,羞得侧过头去。
  度红尘脸色倏然一变,尖声怒骂道:「妖女,你敢乱来,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楚婉冰道:「师太,你又失态了,你脾气这么臭,吓怕客人怎么办。」
  话音方落,玉手一扬,挂在墙上的皮鞭被吸入手中,随即轻轻扬鞭,啪的一声抽在度红尘身上。
  度红尘顿觉一阵火辣,那件赤羽天衣竟被抽烂了,一道长长的口子从领口蔓延至胸前,露出晶莹春光,她里边穿了一间红菱肚兜,颜色艳美,而且被饱满的胸乳撑得鼓鼓的,使得布料有几分透明的感觉,肚兜上缘呈一凹陷的剪刀状,露出深深的乳沟,跟雪芯当初在花园里穿的肚兜极为相似。
  春光乍现,度红尘羞不可遏,欲掩住胸口,但手脚皆被铁链扣住,再加上功体被封,一切挣扎不过是徒劳无功,反而在扭动身子的同时增添了几分艳媚,好似条乱舞的大红蛇。
  虽然仇视度红尘,但魏雪芯性子恬静温和,哪敢看这般种事,红着脸扭头走出密室,楚婉冰嬉笑道:「小妮子脸皮还是这么薄!」
  龙辉呵呵道:「你们两姐妹当真是两个极端,雪芯脸嫩,你却没羞没臊,脸皮厚比城墙!」
  本是一句戏言,但却惹了小凤凰的霉头,只见她瞪眼竖眉,跺足叉腰,娇嗔道:「好你个没良心的,原本想把这骚尼姑送给你暖被窝的,你居然敢埋汰姑奶奶,好,我直接丢这臭尼姑到妓院!」
  于是转头跟两花妖交代道:「臭尼姑交给你们,给我调教好了,早日出去接客!」
  两妖脆生生地应了一声是,楚婉冰扭头走出密室,龙辉见状急忙追了出去,好话赔礼道:「冰儿莫气,为夫跟你说笑的。」
  楚婉冰不管他,径直拉起魏雪芯便走,回到府内,便甩上门,跟魏雪芯躲在里边。
  龙辉跟了进去,好言想哄道:「冰儿,别生气,别生气,我刚才只是随口说说、」
  楚婉冰眯着媚眼笑道:「哟,夫君大老爷,这么低声下气跟妾身说话,难不成你真想要度红尘暖被窝?」
  魏雪芯酸溜溜地嘀咕道:「不是吧,那尼姑有什么好。」
  楚婉冰笑道:「谁晓得,有些人吃惯山珍海味,想换换口味也说不定。」
  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又道:「臭小贼,那个尼姑我准备卖到窑子去,馋死你!」
  龙辉被这妮子挤兑得几欲抓狂,便顶道:「卖到窑子更好,我直接拿钱去耍乐!」
  楚婉冰柳眉一扬,娇嗔道:「你要是敢踏进那种地方,看我怎么收拾你!你左脚踏进去,我砍你左脚,右手乱碰,就剁了右手!」
  龙辉道:「」
  魏雪芯嗯了一声,幽幽地望了龙辉一眼,叹道:「大哥,我也帮不了你!」
  龙辉急忙将小凤凰搂在怀里,哄道:「冰儿好娘子,哥哥是说笑的,别生气了。」
  楚婉冰起初还有些火气,但被他哄了几句心就软了,任由他抱住自己。
  反正已经大闹惯了,龙辉见她气消便再接再厉,顺势把姐妹双双拥入怀中,一起推上了床。
  楚婉冰咯咯娇笑,玉足轻轻踢了花鞋,纷纷侧卧于榻上,魏雪芯脸颊微红,又娇羞又期待地倚在姐姐身旁,姐妹双花并蒂开放,端的是醉人心神。
  龙辉上前搂着冰儿蛮腰笑道:「冰儿,别说那个臭尼姑了,你们姐妹才是心肝宝贝,那个连头发都没有婆娘,我才不会瞧她呢!」
  楚婉冰媚笑着瞥了他一眼,在雪芯耳边呢声呢气道:「雪芯,你刚才没瞧见他的样子,见那尼姑标致,便老拿贼眼去偷瞧人家的肚兜。」
  龙辉干笑一声,于楚婉冰的调笑故作未闻,跳入床榻。
  他冰雪双姝并蒂卧床,四双秋翦盈盈而盼,细腰纤柔似柳,一对雪腻修长的足儿已撇开纱裙露了出来,压抑多日的欲火烘地燃起。
  龙辉舔了舔了干唇,便向眼前姐妹扑去,姐妹两甚是默契,一翻身朝两边避了开去,叫他扑了空这时楚婉冰神情娇媚,丰臀挺翘,轻轻解开腰间的丝带,将一大片白腻腻的乳沟展现了出来。
  龙辉吞了吞口水,便要往那片深沟扑去,却被小妖女一脚抵在了胸口,眯着双眼咯咯笑道:「那个尼姑的肚兜虽然别有风韵,但你别老盯着瞧呀,如今憋了一肚子的火,却使在咱们姐妹两身上,也太不是道理了吧。」
  龙辉尴尬一笑,想起那度红尘半露的酥胸,面上直烧的通红。
  双手忙轻轻抚上她踩在胸口的玉足,狡辩道:「那骚尼姑怎能与我的两位爱妻相比,简直就是麻雀比凤凰,不自量力。」
  魏雪芯幽幽道:「姐姐才是凤凰,人家可不是。」
  龙辉改口道:「雪芯是仙子,那尼姑不过是一堆烂泥!」
  楚婉冰呸了声,忙收回已被揉的有些酥麻的玉足,怪腔怪调道:「这可说不准,刚才一听我要把骚尼姑送给你的时候,两个眼睛直冒光,那股灼热那可比现在带劲多了。」
  龙辉见她越说越不堪,胯间的阳具却已怒挺挺的勃起,一把扑上,不由分说,搂着她的雪颈,便将舌头钻进了她嘴里。
  楚婉冰起初尚能把持,两个回合后便已将嫩舌乖乖奉上。
  经这一年多的缠绵,龙辉已对小凤凰周身的敏感地带了如指掌,再加上被天龙元阳征服的玄阴媚体,纵是她再怎么矜持纯洁,在龙辉跟前也挨不过一时三刻。
  龙辉一手插入楚婉冰胯间,果然已是热烘烘的一片滑腻。
  小凤凰轻喘着逃开龙辉的嘴,但双手却情不自禁搂着龙辉的肩膀,双眼迷离道:「你老实说,吸的这般用力,是不是把我当那尼姑了。」
  龙辉苦笑连连,心想着这丫头已经不是什么醋坛子,而是醋缸子、醋池子。
  侧头去看魏雪芯,竟见她喘息微浓,双腿并拢微微绞磨,双手看似捂住心口,但实则实在乳峰轻轻蹭动,粉腻的双颊隐欲藏春,却因脸皮嫩薄不敢纵情表露,只得以幽怨的眼神与龙辉含情对望。
  龙辉忽一把将冰儿抱起,拔了她的亵裤,掀起上好雪色绸裙,让她在怀中敞开了双腿对着雪芯,不再理会她先前那番酸溜溜的话,就在她耳边贼贼声道:「
  咱们先演出活春宫给雪芯看看好不好?」
  楚婉冰笑道:「好啊,不过人家裙子都脱了,雪芯却完好无损,这不公平!」
  魏雪芯忙将红扑扑的脸蛋侧向一边,咬唇娇羞了半响,随即一咬银牙,下定决心。
  竟也起身将裙底的亵裤给解了,挽起纱裙,如她姐姐那般敞开双腿,露出那毛茸茸的芳草禁地和水淋淋的粉嫩玉贝。
  经历多了小凤凰那媚人妖艳,对雪芯这般羞答答地宽衣解带,龙辉的淫心更为剧烈。
  楚婉冰秀眉一挑,笑吟吟的瞟了他一眼道:「坏蛋相公,雪芯今天这般主动,不如你先宠幸她一下吧。」
  龙辉笑了说了一声好,便将冰儿轻轻放下,匆匆脱了裤子,握着早已怒挺的阳具向魏雪芯扑去。
  魏雪芯艳红这俏脸娇腻轻吟,再主动地分了分玉腿,但龙辉并未提枪挑洞,而是俯身捧起雪臀,埋首在芳草的花唇间难以自拔。
  花浆源源不绝的涌出,在龙辉舌头的搅和下,与阴阜上的芊芊耻毛糊作了一团,萋萋美态直如雨后茵草,既显清新,亦更具淫逸。
  口中丝丝清香飘逸,不禁暗暗又将这对姐妹花做了个比较。
  直觉冰儿阴处气息如麝,淫液甘美带甜,兰香芳馥不说,汁液更是清甜浓郁,如蜜如浆。
  相比之下,雪芯的花汁清淡却有股香气,好似香茗茶味,虽不似她姐姐那般郁甜芬芳。
  但却后劲十足,覆及口鼻后即便便是消抹,仍有残香绕余,久久存于肤间,少则数时,多则一日,方能渐淡散去。
  屡屡尝之,龙辉心门怦然剧跳,犹如万马奔腾,情难自已,吐着舌尖不时去挑她蜜缝,拨开浓浓耻毛,只见内里粉肉嫩嫩,潮润间仿若凝脂堆就,如不是一抹淡淡嫣红染缀,花穴便真如透明一般清丽。
  龙辉舌动八方,雪芯臀股颤颤,随着逢舌尖挑入,花户越紧缩,纵是舌头这般软物,也给绞的发酥发麻。
  龙辉胀着下体已是急不可耐,正欲起身,却被雪芯的玉腿一缠,将他脖颈勾住,将他的头给足给摁回了花蜜丛中,媚声娇喘。
  随着龙辉的舔吸,魏雪芯渐入佳境,双腿紧紧夹着他的头,拱着丰臀,频频献上玉液,足底不停的在其背上乱蹭,姿态极是撩人。
  望着两人的痴态,楚婉冰蹙眉问道:「有这么好吃吗?」
  龙辉从雪芯胯下抬起头来,口鼻颜面都被花汁濡湿,笑道:「雪芯那儿清幽淡雅,余香不遗,堪比上佳茶水!」
  「真的?快让开,我要尝尝!」楚婉冰来了兴趣,不由分说将龙辉推开,捧起妹子的玉臀便吃,一条粉嫩的丁香在蜜裂上轻柔搅拌,好似灵动的蛇魅,引得花蜜一注接一注地流出。
  吃了好几口后,楚婉冰抬起头来,抹去脸上汁水,奇道:「真的耶,雪芯下边的味道好像香茶。」
  被轮番品鉴花谷,魏雪芯羞得紧闭双眼,楚婉冰笑道:「雪芯你平日喜欢喝茶,想不到连下边都带着茶味了!」
  魏雪芯羞得急忙跳去来,楚婉冰玩心已起,岂会让她逃走,从后边一把箍住魏雪芯蛮腰,笑嘻嘻道:「乖雪芯,你跟咱们夫君玩了这么久,可不能抛下姐姐,可别忘了你的初吻和初夜都是姐姐拿走的!」
  所谓初吻就是当年叶俊强吻之事,而初夜也就是在混沌之地的姐妹春戏。
  魏雪芯只觉得臀肉被人用手分开,身体涌起一股莫名燥热兴奋起来,却羞涩的问道:「姐姐妳这是干嘛?好端端的怎么这样戏弄雪芯,真羞死人了。」
  楚婉冰媚然轻笑,将手指挤入菊蕾,魏雪芯娇啼一声,不依挣扎,但楚婉冰的手法灵活,指甲搔刮肛壁,弄得魏雪芯后庭又痛又痒。
  对于自家姐妹楚婉冰还是了解,魏雪芯修为已经辟谷,就算不清洗菊道也是极为干爽,根本不会有污物,所以她才这般放心地将玩弄嫩菊。
  「啊……」魏雪芯的菊穴被龙辉多次开放后极为敏感,便是轻轻触碰都能勾起她的情欲,此刻再也无法矜持,开口娇吟媚唱。
  靡靡仙音脱口而出,楚婉冰作茧自缚,花底一松,一股花浆喷了出来,洒得被单一片湿润。
  楚婉冰小泄一阵,娇喘几声,挪开娇躯道:「好了小贼,我不跟你抢了,你先去安慰雪芯吧!」
  龙辉吻了一口这贴心小妖女,将魏雪芯翻了个身,肉柱破开花唇,便狠狠的捅了进去。
  魏雪芯娇吟一声,在他胸口捶了一记道,红着脸娇嗔:「嗯……大哥倒是轻些呀,我又不是那度红尘。」
  龙辉哭笑不得,捏了捏她琼鼻,道:「死丫头,你怎么也学冰儿这般毒舌!」
  魏雪芯喘吟吟,双手紧搂龙辉脖颈,一双水灵灵的双眸与他对望道:「啊…
  …人家都说男人是偷腥的猫,越是吃不到越是要吃,若不是这样……嗯…你…你今晚怎能这般狠……唔……往…往日里……啊……那曾见你这般猴急过。」
  楚婉冰在那边煽风点火道:「是呀,正所谓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咱们姐妹是妻妾,而那个尼姑又准备去接客了,而你这小贼又偷不着,这种种叠加在一起,没个念想才怪呢!」
  龙辉冷哼一声,一把扯开魏雪芯的衣衫,两颗白嫩的梨状奶露了出来,伸手便缀住一颗乳球,乳肉结实丰腴,弹手嫩滑,以此为支点加速抽插,棒棒杵中花心,几个起落魏雪芯就被送至云端,龙辉一轮急攻,竟发觉魏雪芯花户较之往日好似又紧了几分,不禁会箍人,蜜穴中的媚肉竟缓缓蠕动,好似拥有生命一般,温柔的包裹肉柱。
  龙辉好不容易又挨了数十抽,却惊觉雪芯花蕊深处竟有一股绵密的阴柔吸力,直透丹田深处。
  龙辉觉得腰眼一麻,再也忍耐不住,浓翻滚的阳精一股一股的喷涌了出来。
  被阳精熨烫花蕊,魏雪芯两眼一翻,美得昏了过去。
  龙辉从雪芯蜜户内抽出肉柱,刚喘了口气,却见小凤凰扑入了怀中,妩媚娇笑道「怎么样?雪芯的功夫厉害吗?」
  龙辉道:「是不是你教她的!」
  雪芯竟懂得如此妖媚的房中术,龙辉用脚趾头都能想到是谁的杰作。
  楚婉冰甜腻地横了他一眼,伸手在颈后一抹,又在胸口轻轻一扯,便将一件素丝绸亵衣丢到了一边,挺着白晃晃的丰润酥乳在龙辉胸口厮磨道:「要不然怎么应付你这欲求不满的色鬼!」
  看着冰儿豪乳上两点粉嫩的小乳头,龙辉阳气再度涌入小腹,不消片刻,肉柱便坚硬似铁,这时魏雪芯缓过劲来,亦伸手解了外裳,抚着双乳钻进龙辉怀里,在冰儿腮边亲了一口道:「姐姐,我来帮你。」
  顿时四座圆润挺拔的豪乳在龙辉胸脖腰腹游走着,楚婉冰伸出一手探到胯间,魏雪芯抚着肉柱睾丸,两只柔荑小手尽情挑逗怒海狂龙。
  楚婉冰在妹妹耳边低语了几句,魏雪芯脸颊先是一红,但依旧点头,似乎同意了什么。
  只见魏雪芯低下螓首,将龙辉一边乳头含入嘴中,时而舌尖轻挑,时而贝齿轻咬;楚婉冰俯身在龙辉胯间,香唇含棒,嫩舌勾洗,将残余的精液和花浆添干净时而又轻轻允吸。
  被这对姐妹花殷勤的服侍,龙辉周身立时变的酥酥麻麻,仿若有一丝丝电流行走在奇经百脉。
  楚婉冰允吸了一阵,发现龙辉的阳具竟又胀大了不少,芳心更喜,冲龙辉嫣然一笑,将一缕散落的丝发挽至耳后,继续低头替他品箫。
  果不其然,二女双管齐下后,龙辉的肉柱更为坚挺,棒身青筋满布,龟首涨红透紫,马眼喷吐热气。
  楚婉冰再也按捺不住,提起裙角,露出湿漉漉的花户,就着丈夫怒升阳具缓缓坐了下去。
  初时还只是浅进浅出,可玄阴媚体的欲火一旦挑起便是熊熊烈焰,再加上花穴内实是太过滑腻,才第三个起落,便已将阳具整根裹进花径媚肉中。
  楚婉冰闭起美目,双手按着龙辉下腹,臀股起落的越来越快,一对巨乳亦随着加快的节奏飞速的弹跳起来。
  被她娘亲调教过后,小妖女的媚术更加精湛,媚肉吞吐抽吸,美得龙辉不住喘气,快美之余抓着魏雪芯光溜溜的的翘臀,一边享受肉柱的销魂,一边把玩魏雪芯结实的臀肉。
  楚婉冰娇哼媚吟,眯着眼睛道:「好……好粗,怎么变得这么长了……你是不是还在想那个骚尼姑?」
  这妮子就连欢爱也不玩吃醋,龙辉索性随口承认道:「是啊,我就是想那个尼姑,死丫头,你奈我何!」
  楚婉冰扭着肥臀,晃着巨乳道:「臭男人……吃着碗里看锅里……我今晚就把她买进窑子里当花魁!」
  龙辉挺直腰身,在她乳珠咬了一口,留下一个淡红的牙印,说道:「卖到窑子更好,本大爷直接包下整个妓院,那骚尼姑还不一样是我的!」
  乳珠传来一阵剧痛,小腹涌起股股酥麻,楚婉冰两眼一黑,娇躯一颤,紧紧抱住龙辉脖子,喘气道:「你……你敢……我把你的钱全部收起来,看你怎么花天酒地……呜呜呜……别捅了……要被戳烂了!」
  龙辉双手箍住她肥美的臀肉,龙枪一阵狂捅,杀得小凤凰玉碎花凋,高潮迭起,阴精狂泻。
  一场鏖战,龙辉拥冰抱雪,揽着两名绝色佳人,心满意足地躺在床榻,显得精神饱满,意气风发。
  在小凤凰汗津津的额头吻了一口,问道:「冰儿,咱们说正事,你要把度红尘如何处置?」
  楚婉冰腻在他怀里,吐着温润兰息道:「那臭尼姑嘴巴硬得很,无论怎么逼问不可招供,就连玄媚夺神术也只能控制她浅层意识,根本探不到她内心秘密,我也懒得跟她磨叽,直接把她武功废了卖进妓院,叫她天天接客!」
  魏雪芯蹙眉道:「姐姐,这会不会太毒辣了?」
  楚婉冰道:「傻妹妹,那尼姑害死佛门诸多高僧,又驾驭那头畜生杀戮咱们军中将士,如此深仇大恨岂能不报,卖她去做妓女已经是很便宜她了!」
  魏雪芯叹了一声,说道:「姐姐,你是不是想借这个机会松动度红尘的心神,好让她灵台崩解,方便日后审问?」
  楚婉冰嘻嘻笑道:「就知道瞒不过你的剑心感应。」
  谈了会正事,三人又缠腻在一起,忽然间院里响起一个优雅的女声:「雪芯,你在吗?」
  魏雪芯俏脸一红,急忙起身穿衣,应道:「娘亲,我在,您等会,我马上出来!」

总统夫人,晚上见!
吕涵芷
她被亲人出卖,沦为陌生男人的生子工具。五年后,她褪去青涩,成为名不见经传的插画师。一次漫展,她遇到傲娇萌宝。 “女人,乖乖跟我回家,我就让你抱大腿。一送你绝世好老公,二让你画画技能爆棚。”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5/07 08:52:12

【龙魂侠影 第18集 仙阵玄关 2药池祛瘀】
  于秀婷上着锦衣玄色衫,腰系素玉镂花带,下连墨线铢香裙,脚下踩雪淄绣鞋衬着素白罗袜,细眉凤目,琼鼻丹唇,圣洁中又带着几分庄严,一头乌发盘起成髻,镶着以一根朝阳漱玉挂珠钗。
  「娘亲!」
  于秀婷循声望去,只见魏雪芯脸上春潮未退,含情绵绵,秀气的琼鼻透着丝丝红晕,几缕乌发贴在汗津津的额头上,好似一朵刚被浇灌的鲜花,鬓乱簪横,衣裙不整,狼狈之余又有几分慵懒艳媚,望着女儿这般姿态,于秀婷柳眉轻轻一蹙,似有几分不自在,但很快便压了下去。
  「娘,你好点了吗?」
  魏雪芯开口询问母亲伤势,于秀婷道:「好多了,雪芯不必担心。」
  魏雪芯嗯了一声,急忙迎母亲进屋。
  母女两走入内厅,魏雪芯又去倒了杯茶:「娘,您先喝茶。」
  于秀婷伸手去接茶杯,触及女儿指尖,顿时觉得一丝滑腻温润,随着雪芯的凑近,于秀婷闻到一股怪异的气味——从少女蜕变至少妇的甜味体香,好似暖融春风,中人欲醉,然而又有腥檀的浓烈气息和一股腻人媚香。
  于秀婷乃过来人,顿时察觉到了端倪,芳心不禁一颤,耳根灼热,粉颈生潮,暗嗔道:「这臭小子当真不知收敛,光天化日接连地欺负我家雪芯!」
  魏雪芯可不知母亲心思,将茶递过去后便乖巧地坐在一旁。
  「谷主!」
  「二娘!」
  这时龙辉和楚婉冰也从内屋出来,但两人的衣衫都略为凌乱,尤其是小凤凰,那张白皙嫩脸上还挂着粉润的桃红,云雨滋润,风情万种,一双秋翦媚眸充盈着淡淡水光,春色欲滴。
  于秀婷也曾见过一次楚婉冰这般的容貌,心里涌起一丝羞恼:「这两个小鬼当真荒唐,哎……真是近墨者黑,雪芯都被这两口子带坏了!」
  楚婉冰挨着魏雪芯坐下,姐妹两甚是亲昵,龙辉问道:「谷主,您伤势可好了?」
  那股气味隐隐传来,于秀婷蛾眉微微一蹙,说道:「好了七八成,但还有几道经脉没打通,所以今天特地来找雪芯和冰儿帮个忙。」
  魏雪芯问道:「娘,我该怎么办?」
  于秀婷道:「洛姐姐准备用温泉水调出一个药泉,借此打通我淤塞的经脉。」
  楚婉冰微愣道:「难道是回元药池?」
  于秀婷点头道:「洛姐姐是这么说的。」
  楚婉冰道:「这个药池虽有迅速回元之效,但药力甚是霸道,一个不慎唯恐反伤自身。二娘你如今元功未复,冒然去浸此药池似乎有些冒险。」
  于秀婷叹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如今剑鸣身子一日比一日差,我身为人母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孩子受罪吧。」
  龙辉开口道:「谷主,你这般急着恢复元功,是不是已经知道天壶滴髓的所在?」
  于秀婷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只是了解个大概。我听净尘道长和宗阁主说过此物,太荒元年,日月交辉之际,三教三族激战,佛教与妖族鏖战北都道,儒门偷袭煞域忘川河,而魔界则趁机杀入道宗,也就是这场混战,天壶滴髓下落不明。」
  龙辉道:「魔界暗袭道宗,莫非谷主以为天壶滴髓落入魔界手中?」
  于秀婷道:「我综合了三教元老和洛姐姐给出的讯息,推断这件珍宝要么毁于战火,要么就在魔界。」
  龙辉道:「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天壶滴髓也不知是不是还存在。」
  于秀婷咬唇道:「无论机会多么渺茫,我都要尽力一试。」
  魏雪芯点头道:「娘亲,雪芯明白了。我该怎么助您恢复功体呢?」
  于秀婷道:「药池力道过于霸道,需得有人替我化去部分药力,雪芯你跟娘亲同修剑气功体,所以也只有你能助我。」
  楚婉冰道:「化去药力者等同承受那部分霸道的后劲,雪芯一个人恐怕吃不消,二娘我也去吧。」
  三女点头商讨片刻,便同意下来,一同回金陵,睦州危机暂且告一段落,龙辉也随她们返回金陵。
  回到金陵后,三女赶赴梧桐苑,洛清妍已在院内等候,迎上前道:「秀婷妹子,你来了!」
  于秀婷道:「洛姐姐,今天又得麻烦你了。洛清妍引她们进屋,笑道:「自家姐妹还客气什么,你和雪芯且在外边稍候,我同冰儿去准备一些药草。」
  进入温泉浴室,洛清妍开启引水阀门,将泉水泻入侧屋的浴池,然后招呼道:「冰儿,替娘亲将丹房的药草拿来。」
  楚婉冰应了一声,捧来一篮子药草,问道:「娘,是这些吗?」
  洛清妍清点药草道:「丹阳草,九曲花,土息叶……嗯,还有缁空果,没错就是这些。」
  楚婉冰问道:「娘,你是不是想用九转回元汤?」
  洛清妍点头道:「没错,不过我把剂量加大让秀婷妹子伤势加速恢复,就直接做出一个药池,因为药效过于霸道,所以得由雪芯作为桥梁,毕竟她的功体跟秀婷妹子同出一脉,以她们母女共同运功,既抵消霸道的后劲,又能吸取药效。」
  楚婉冰哦了一声,将药草撒入浴池内,这个浴池甚小,最多只能容纳两三人,正好合适大小剑仙入浴。
  待药草撒入后,洛清妍玉指凝气,将一道凤凰灵火弹入池内,原本就温热的池水瞬间翻涌起来,气泡滚滚,热浪满屋,草药的药力被蒸腾出来,而且凤凰灵火除了杀敌之外,还有回元疗伤作用,与草药是相辅相成。
  洛清妍甚是头道:「再过三刻,药池便成了!」
  楚婉冰弯下腰,用手指使了使水,只觉一股灼热从指尖流入全身,不由缩回手,哎呀轻叫一声:「好霸道的烈性药力。」
  她仅仅触及少许,就被灼热的药力熏得浑身发热,肌肤被逼出一层香汗,浑身都已湿透,一袭素衣紧沾雪躯,傲人身段顿时一览无遗。
  洛清妍疼惜地将她拉到跟前,从怀里掏出香喷喷的手绢替小凤凰拭汗,道:「这药力十分霸道,就算娘亲也不敢触此汤药,必须两个功体同脉之人携手分担,方可不损自身又能恢复元气。」
  楚婉冰嗯了一声,吐了吐嫩舌俏皮地撒娇道:「人家只是想看看这药汤的效力。」
  洛清妍春葱般的玉指在她额头戳了一记,嗔笑道:「野丫头,尽知道胡闹!」
  楚婉冰嫣然一笑,顺势搂住母亲柔腰,埋入那丰腴雪腻的香怀。
  洛清妍见这丫头娇痴,也将她抱住。
  自从开战以来,母女两是分多聚少,此刻难得平静,两人便腻在一块,感受着对方的体温和熟悉的体香。
  抱了片刻,洛清妍嗅到一丝异味,脸颊微红,幽幽嗔道:「死丫头,你今天是不是又跟那小子胡闹了!」
  楚婉冰扬起螓首,笑嘻嘻地承认道:「是啊,不止我,还有雪芯呢。怎么娘亲,你吃醋了?」
  洛清妍为之气结,伸手在她圆臀拍了一记,隔着裙布也能感受到肉臀的肥嫩和弹软——这妮子的身子真是越来越羞人了,才过二十岁就这般媚惑,远胜自己当年。
  母亲掌心的热气从臀尖不断渗入,酥麻麻的,楚婉冰不由得轻吟一声,丝丝情火随之烧起,除了心爱的郎君外,能够挑起她情欲的也只有一脉相承的母亲了,对于洛清妍,楚婉冰除了一份亲情还有几分痴迷的眷恋,这几分痴迷也说不上是什么,像姐妹,又似闺蜜,有时候更似恋人。
  「娘,你又欺冰儿!」
  楚婉冰嘤咛一声,娇痴地埋入母亲怀里,与面对龙辉时不同,此刻的小凤凰更像是一个受委屈的小妇人,小脸贴上两团丰腴软肉,楚婉冰干脆就这么挨着,有雪靥摩挲着母乳傲峰,不愿起来。
  洛清妍芳心一阵怦然,叹道:「好了,药效快好了,你快去请你二娘跟雪芯进来。」楚婉冰哦了一声,恋恋不舍地离开洛清妍怀抱,眼中带着几分幽怨。
  看着这痴丫头的媚态,洛清妍噗嗤一笑:「冰儿,今晚你就跟娘亲睡吧。」
  楚婉冰眼珠一转,又补了一句:「我要吃奶,还要磨镜!」
  洛清妍哭笑不得,轻轻掐了一下她的臀肉,痛得楚婉冰尖叫一声。
  「死丫头,你越来越放肆,还当不当我是你娘!」洛清妍笑骂道。
  「上辈子咱们本来就是姐妹!」
  楚婉冰咯咯一笑,跑到门口后,探着小脑袋,用唇语说了一句:「云曦,我比你入门早,按规矩你还得叫我姐姐!」
  洛清妍被呛得两眼翻白,险些没冲过去将这臭丫头狠揍一顿。
  过了片刻,于秀婷母女在小凤凰引路下走入浴池,洛清妍道:「秀婷妹子,你和雪芯先下去浸泡药水,但记住你们必须掌心相对,互通真气,以两人功元消解霸道的药力,然后在慢慢将药力引入体内,等会你们跟着我的指示运功即可。」
  于秀婷道了一声:「有劳姐姐了。」
  便要踏入池中,洛清妍制止道:「妹子,你这般穿着衣服下去,药水很难浸泡身子,还是先除去衣物吧。」
  于秀婷本想直接入水,待疗伤完毕后再用内功蒸干衣物,但如今听洛清妍这般说法,心里泛起一丝犹豫。
  她性子端庄清雅,遵礼守节,除了少女时因爱意灼热而委身楚无缺外,这些年来一直是规规矩矩,尤其是守寡之后为了维持天剑谷声望,言辞举止都恪遵礼法,生怕引起任何闲言碎语。
  如今疗伤竟要在外人跟前赤裸身躯,饶对方是女子,于秀婷也倍感羞愧不安。
  洛清妍笑道:「妹子,你昏迷期间的衣物都是我换洗的,你还害羞什么。」
  此话一出,于秀婷立即感到一股热辣顺着脖子冲上脸颊,然后再蔓延至耳根,清雅冷艳的玉容染上了一片丹霞,好似谪仙落尘。
  魏雪芯还是首度见到母亲此等娇艳美态,一时间也看傻了眼。
  洛清妍嗤嗤轻笑,道:「好了,咱们转过身去,妹子你和雪芯脱了衣服便下水吧。」
  说着拉过楚婉冰转过头去,背对着这双仙姿母女花。
  、这对妖媚母女花背过身躯,于秀婷先是犹豫了片刻,心念弱子安危,叹了口气,缓缓阖上双眸,除去鞋袜,一双嫩橘般的玉足踩在地上,其肤色粉嫩。
  骨肉均匀,趾甲泛着珍珠般的光芒,足踝浑圆白里透红;紧接着玉手微颤地捏住腰带,再缓缓扯开,那素玉镂花带徐徐落下,好似一道飞虹坠入凡尘。
  于秀婷吐了一口浊气,玉指捏住衣角,解开玄色的收腰锦衣外裳,露出内里的白色内衬,那是用上佳的丝绸制成,贴身吸汗,单薄之余隐隐透出更深处的春光,魏雪芯眼睛一亮,仿佛看到最里边的抹胸和肌肤。
  于秀婷似乎也察觉到了女儿异样的目光,睁开眼睛嗔了她一眼,魏雪芯脸蛋一红,急忙低下头去。
  于秀婷哆嗦着将玉手朝上挪去,将衣领轻轻拉下,沉积隐匿多年的玉肤雪骨就这么一点点地展露在女儿眼前。
  一件小巧的清雅墨绿色的肚兜挂在心口,遮住了高耸如玉的傲人丽色。
  肚兜是用上好的江南绫锦,沿边镶着一圈银线,四条系绳轻轻地系在颈背,四周热气蒸腾,好似云烟飘渺,在这若隐若现的环境中,于秀婷即便半裸玉体,也不显淫冶放荡,反倒有种温婉高雅仙姿,好似天仙女神沐浴,洗涤俗尘。
  黑滑缎底泛着绿紫光的雅致墨绿色,衬上她白皙光润的乳色玉肌,突然变得无比诱人,魏雪芯想像优雅保守的亵衣中裹着母亲高耸弹手的双峰,芳心一阵凌乱怦然,顿觉一阵窒息,眼前女子竟是美得如此不可思议,一身雪肤仙骨,飘逸出尘。
  于秀婷横了她一眼,说道:「雪芯还愣着做什么!」
  魏雪芯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哦了一声,也低头脱衣,她毕竟有过多次大被同眠的经验,比母亲放得开,一下子就脱得赤条条的,将那身雪白美肉裸在蒸气中,只见双乳傲然饱满,上小下大,宛若泪滴欲落,又似雪梨将熟,丰乳尖端红梅耸立,乳珠粉嫩,小腹平坦光滑,柳腰柔韧有力,玉腿修长紧绷,臀瓣翘圆,股肉紧凑,浑身的雪白之中唯有一抹触目乌黑由腿根升起,茂密丰盛,水汽潮润,隐藏着一抹嫩玉桃花,遮盖水帘秘洞。
  再见女儿裸体,于秀婷顿生异感,再吸一口气,慢慢脱下裙裤,两根好似象牙般的玉腿呈现而出,因为常年习武,她肌肉结实,腿脚笔直,线条紧绷,比起白翎羽更为丰实,顺着美腿线条朝上望去,腿股交接处的亵裤鼓起了一小块彭隆,看不清蛤唇形状,只得圆鼓鼓的一块,似乎还有一道防线遮挡住美妇的贞洁,那儿正是茂盛芳草生长之地。
  如今于秀婷只余亵衣和亵裤,雪玉色的娇躯就这么展露在女儿眼前,她的肚兜覆盖面甚大,款式保守,就连肚脐也挡住,但侧面仍旧镂空,透过此处任可看见那柔软腴腰,她的腰虽不似魏雪芯那般盈盈可握,没有那种弱柳扶风的感觉,而是一种成熟的丰腴,但绝不臃肿,反而显得柔软如绵,但她腰背处又有两道结实的肌束,正是如此才能施展那般高超精妙的剑术,这正是刚和柔的完美结合。
  这时,洛清妍道:「秀婷妹子,你们好了吗?」
  于秀婷咬唇道:「洛姐姐,我这样子行了吗?」
  洛清妍回头看了一眼,笑道:「妹子,你还有衣服在身呢,快点脱掉吧,毕竟你伤势源头在心肺,最好能让心坎穴直接吸收药力,肚兜可碍事得很!」
  于秀婷叹了一口气,伸手在脖子和玉背上抹了一下,解开肚兜,顿时上身再无保留,赤裸裸地露出了那深藏十余年的春意仙姿。
  一对丝毫不逊洛清妍的傲乳倒悬胸口,同样是上小下大的雪梨状,但沉甸甸的好似灌满蜜浆甜汁的瓜果,若洛清妍的双峰是蜜瓜,那么于秀婷的傲乳便是一对巨型的雪梨,乳廓坚挺饱满,乳量十足,左乳出有一颗细小的黑痣,不损其丽色,反而使得那份出尘仙姿多了几丝媚然之色,乳头如铜钱大小,颜色粉嫩,淡淡得几乎没有,于秀婷的乳晕粉粉嫩嫩,丝毫不似哺乳了一双儿女的母亲,更是未经人事的处子,而魏雪芯因为行房已久,乳晕色彩比母亲深。
  于秀婷不自觉地双手护胸,遮住乳峰,羞涩垂首低眉,但纤细的手腕如何能挡住压抑许久的春意,白花花的乳肉依旧有大半落在洛清妍眼中,饶她绝代风华也不得不赞叹对方的仙骨丽色。
  「洛姐姐,这样……可以了吗?」
  于秀婷嗓子干涩,好不容易才问了这么一句话,若是洛清妍再让她除去亵裤,她恐怕要当场晕过去。
  洛清妍点头道:「可以了,只要心口没有阻隔,药力就可以进去滋养心脉。」
  这时楚婉冰也转过头去,同样也被那飘渺虚幻而又春意暗藏的景色惊呆了,于秀婷虽然娇羞难掩,但那高挑健美的体态、成熟到极致的风韵,根本不是魏雪芯那种小丫头能具备的。
  被这对母女轮番打量,于秀婷脸颊血色更浓,娇艳欲滴。
  洛清妍咳了一声,将楚婉冰的思绪拉回来,说道:「秀婷妹子,你且跟雪芯入池,然后手掌相对,互通真元。」
  于秀婷巴不得赶紧进入池里,最起码可以遮掩身躯,听到这话,立即转过身去,踩入药池,但她在转身的时候将粉白的玉背对着洛清妍母女,只见盈盈腰身曲线向下蔓延,到了胯间朝外夸张的划开,虽有亵裤遮掩,但这仙姿美妇的肉臀实在过于浑圆高翘,已经将亵裤撑得圆鼓鼓的,就像是包着两颗蜜浆几欲崩裂的瓜果。
  在踩入池中的时候,身子有下沉的趋势,丰腴的臀肉起伏不定,叫人难以侧目。
  见母亲下去后,魏雪芯也赶紧下水,母女四掌相对,敛神静气,元功互通,剑气在奇经百脉流转,霸道灼热的药力如同找到了宣泄口,不断地涌入这对母女体内。
  魏雪芯顿时被逼出一身热汗,红扑扑的肌肤更为娇艳,于秀婷细致紧绷的肌肤同样也是挂满汗珠,好似露水粘在雪玉雕塑上,别有风情。
  洛清妍道:「冰儿,你快用凤凰灵火助雪芯引导药力,你二娘就交给我。」
  楚婉冰点头应承,母女两分工合作,洛清妍一掌按在于秀婷天灵,楚婉冰玉指点魏雪芯的脊背,母女四人各自相助,凤火铸剑气,洗骨通脉,于秀婷顿感四肢百骸滚烫不已,丝丝热气顺势流转,淤塞的经脉一条接一条地被打通,霎时精神抖擞,双目一开,秀眸内绽放锐利光芒,正是功体十足之征象。
  行功完毕,洛清妍和楚婉冰收回凤火,阖目养息,调匀内气后,洛清妍问道:「秀婷妹子,你感觉怎么样?」
  于秀婷赞道:「洛姐姐这个药池当真玄妙,我感觉伤势已经好了。」
  魏雪芯也道:「大娘真是妙手回春,雪芯也感到浑身舒爽。」
  楚婉冰笑道:「雪芯,前段日子连番激战,多多少少都会落下些病气,这药池虽不像混沌境那个药池那般玄妙,但还是可以疗复元气的,你以后要是有什么不舒服就跟姐姐说,我也会调这种药汤,而且药性温和,绝不像今天这么麻烦。」
  洛清妍白了她一眼,嗔道:「好啊,你这死丫头,学了点皮毛就开始挤兑你娘了吗!」
  楚婉冰咯咯笑道:「嘿嘿,娘亲,这叫青出于蓝胜于蓝,您有我这么一个聪明乖巧的女儿应该感到高兴才对!」
  洛清妍翻翻白眼,哼道:「算了,没你这孽障成日气我,我还能多活几年呢!」
  楚婉冰不依道:「我不活了,在夫家被小贼欺负,回娘家还被亲娘嫌弃。」
  洛清妍顺着她话道:「去吧,去吧,赶紧抹脖子自尽。哎,秀婷妹子,我真羡慕你,你家雪芯如此乖巧听话,怎么我家丫头就这样闹心呢!」
  于秀婷笑道:「洛姐姐,你说笑了,冰儿精灵可爱,多少人都喜欢不来呢!」
  洛清妍道:「你要是喜欢这妮子,就领回去养吧!」
  楚婉冰听出这是母亲对自己刚才那句戏言的报复,不由气得牙痒痒,嘀咕一句道:「这是小肚鸡肠。」
  话音虽小,洛清妍听得一清二楚,暗忖道:「好你个死丫头,敢跟老娘顶嘴,看我等会怎么收拾你!」
  「秀婷妹子,我看冰儿实在不如你家雪芯。」
  洛清妍故意说道,这话反倒叫魏雪芯不好意思。
  于秀婷瞥见楚婉冰那阴沉的粉脸,急忙打圆场道:「哪里哪里,冰儿聪明伶俐,雪芯有些实心眼,应变还是不如她姐姐。」
  就在楚婉冰脸色缓和之时,洛清妍又冒了一句:「哎呀,你觉得她好吗?我怎么越看雪芯越可爱,不如这样吧,咱们换个女儿处几日,到时候你就知道这野丫头是多么闹心了!」
  「哼!换就换,谁怕谁啊!」
  楚婉冰脾气一上来,顿时跟洛清妍耗上了,走到于秀婷身后替她捶背捏肩道,「二娘,我娘不要我了,你就收留冰儿吧,好不好!」
  那语气可怜兮兮,神态楚楚动人,再加上她小手殷勤伺候,于秀婷芳心一软,便没反对。
  楚婉冰哼道:「有人不识宝,这么好一个宝贝闺女都不要。」
  洛清妍哼道:「你这疯丫头,小心把你二娘气出病来!」
  楚婉冰绷着脖子道:「谁说的,有我伺候二娘,二娘一定笑口常开,青春永驻。」
  洛清妍说魏雪芯乖巧听话,知书识礼;楚婉冰就赞二娘温柔清雅,待人和善,母女两拌嘴拌上了瘾,竟互不相让,于秀婷和魏雪芯顿时哭笑不得。
  洛清妍最后捂着额头叹道:「秀婷,这野丫头我实在没辙了,劳烦你替我管教一二吧!」
  于秀婷还未来得及回答,洛清妍便将魏雪芯抱出药池,说道:「妹子,这野丫头我不要了,送给你吧。不过把雪芯借给我做一两天女儿,让我能够享几天清净!」
  楚婉冰气得眼泪直打转,哼道:「不要就不要!」
  洛清妍头也不回,抱着赤条条的魏雪芯走出浴室。
  楚婉冰娇滴滴地道:「二娘,我亲娘不要我了,你可不可以收留我呀!」
  于秀婷不禁莞尔窃笑,这对母女也够荒唐,一个抢女儿,一个换母亲,但看着小凤凰那泫然欲泣的表情,心头一颤便答应下来:「好了,好了,冰儿别哭,这段时间你就先跟二娘吧,等你娘亲气消了,你再去认个错。」
  楚婉冰撇了撇嘴,又问道:「二娘,你还感觉到有什么不舒服吗?」
  于秀婷试着吐纳几口,道:「气息通顺,不过脚底似乎有些涨。」
  楚婉冰蛾眉轻蹙,试着探了探于秀婷脉相,道:「二娘,你的病气虽然散了大半,可还有一些没排出,现在都挤在涌泉穴了。」
  于秀婷道:「无妨,我吐纳几次就可以尽泄病气。」
  楚婉冰哎呀道:「二娘,你如今元功初复,不宜动气,不如让冰儿替你推拿几下,保管气息畅通。」
  「这……好吧。」于秀婷先是露出几分为难,但看这丫头满脸热情,便随口答应下来。
  楚婉冰搬来一张睡椅,道:「二娘,你先到这儿靠着,冰儿再替你推拿。」
  于秀婷道:「嗯,有劳冰儿了,不过你能不能先出去一阵子,待二娘先穿好衣服。」
  楚婉冰转身跑出浴室,过了片刻听到于秀婷叫她,然后再进去。
  于秀婷已经穿戴整齐,但双足依旧赤裸地踩在地板,被蒸气熏烘,玉足泛起一丝淡淡的粉红。
  「冰儿,你现在是大夫,你说二娘该怎么配合你?」
  楚婉冰道:「二娘,你先躺在睡椅上,下边就交给冰儿吧。」
  于秀婷依言而坐,靠在睡椅躺下,双手交叠放在小腹,两腿伸直,裙裾下可见晶莹的足底。
  楚婉冰蹲在于睡椅下端,捧起于秀婷温润的双足,用小手摸了摸足底,指尖暗运巧劲,点入穴位。
  于秀婷只感足底的似有有蚂蚁在爬,一直从足底痒到心里,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起来,一双玉足绷紧,柔腰一僵,微微向后扬螓首,楚婉冰将手巾浸入药池,然后再擦洗于秀婷的足底。
  片刻之后,药力随着小凤凰的推拿擦洗渗入涌泉穴,于秀婷舒服得不禁呻吟一声,听得楚婉冰浑身酥软,粉面滚烫。
  看着二娘的双足,楚婉冰忍不住拿自己的双足做比较,似乎都是一样的白晰滑嫩,但对方多了几分自己不具备的成熟,于是忍不住伸出手指,轻轻刮动着于秀婷微凹的滑腻足心。
  于秀婷怕痒,急忙缩回双足,笑道:「好了,冰儿,二娘的涌泉穴已经不堵了,谢谢你。」
  楚婉冰道:「二娘,带冰儿回烟柳居好不好。」
  于秀婷叹道:「怕你了,不过你得经你娘亲同意。」
  楚婉冰道:「人家又不是小孩子,不要紧的啦。」
  说着笑嘻嘻地挽住于秀婷的胳膊朝外走,走出客厅便看见洛清妍跟魏雪芯在等候,魏雪芯已经穿戴整齐,但脸颊还是红扑扑的。
  洛清妍见楚婉冰腻着于秀婷,便故意气她道:「秀婷妹子,你家雪芯真是乖巧,能不能让她在这儿陪我几天。」
  楚婉冰撅起嘴,拽着于秀婷就朝外走,魏雪芯正想跟出去,却被洛清妍轻轻拿住穴位:「雪芯,这几天就陪陪大娘好吗?」
  于秀婷不禁哭笑不得,这对活宝母女怄气,竟然也把她们母女拉进来,但转念一想:「洛姐姐身负奇术,雪芯跟她待一段时间说不定也是好事。」
  想到这里,便道:「雪芯,你就在梧桐苑待几天吧,记住别给你大娘添乱。」
  魏雪芯哦了一声,垂首点头。
  待于秀婷和楚婉冰离开后,洛清妍朝魏雪芯瞥了一眼,不禁莞尔,暗忖道:「这妮子当真听话,有一身好武功还这般怯弱娇羞,真是可爱有趣。」
  想到这里,心生怜惜爱护,打趣道:「雪芯,不想陪大娘吗?」
  魏雪芯惊醒过来,摇头道:「不是的,只是忽然来到这儿有些不习惯。」
  洛清妍笑道:「没事,就把这儿当自己家一样。来,让大娘带你去走走。」
  魏雪芯忽然道:「大娘,我听姐姐说,您这儿藏有许多奇书,可以借我一观吗?」
  洛清妍笑道:「有何不可,来,大娘带你去书房,给你看个够。」
  说着领着魏雪芯进入书房,看到满屋子的书,魏雪芯顿时来了兴趣。
  洛清妍又亲自替她挑了几本:「雪芯,这些都是太荒时期失传的古籍,你先拿来解解闷。」
  魏雪芯欢喜地道:「谢谢,大娘!」之后便埋头翻阅。
  望着这小美人安静阅书,洛清妍心头一阵平和,静静地走出书房,小心翼翼地阖上门。
  她亲自下厨,做了几个精美小菜,端上饭桌后,便环魏雪芯出来。
  「雪芯,你尝尝,味道可好?」
  洛清妍爱怜地给魏雪芯夹了块竹笋,笑着问道。
  魏雪芯说了声谢谢大娘,放入口中细咀起来,只感口齿清甜,甘美无比,不禁赞道:「好吃!」
  夜色降临,梧桐苑的主卧内,洛清妍坐在床边,衣衫轻薄,大片雪白的肌肤裸露在外。
  魏雪芯半躺在床上,脸蛋微红,小声问道:「大娘,今晚我真的和你一起睡吗?」
  洛清妍慈爱地点了点她的琼鼻,笑道:「既然你叫我一声娘,自然就是我的女儿,咱们母女两说说枕边话,然后在一块入睡有何不可?」魏雪芯嗯了声,似乎还有些不自在。
  洛清妍问道:「雪芯,你怎么了,不习惯吗?」
  魏雪芯幽幽问道:「大娘,姐姐以前都跟你睡的吗?」
  洛清妍笑道:「不尽然,她嫁人后可都被那个夫君霸着了,我平日见她一面都难,不过,只要她回娘家,我们就一块睡。那丫头每次都往我怀里钻,似乎是被她相公抱惯了,没人抱着就睡不着。」
  想不到姐姐跟大娘关系这般亲近……魏雪芯心头一颤,暗叹一声,她自懂事以后就是独自一间屋子,平日也没怎么同母亲亲近过,更别说母女联床而卧,想到这里,不禁有些羡慕楚婉冰。
  想到这里,魏雪芯轻轻将头埋在洛清妍怀中,一股甜香乳味扑面而来,软腻丰腴的火热熨烫着她细致的雪靥肌肤。
  以往魏雪芯也被母亲抱在怀里,此刻不禁将母亲和大娘做了个比较,于秀婷体态高挑健美,其乳肉丰实饱满,自己的脸颊枕在上边丝毫不影响乳廓,而洛清妍身负玄阴媚体,柔若无骨,一双巨乳好似两枚大香瓜,香滑甜蜜,绵软如半凝的乳酪,轻轻一碰便是乳波翻滚,肉浪雪崩。
  魏雪芯不由得抱着洛清妍柔软的胴体,不知羡煞多少男人,深深把脸贴在她的胸前。
  雪芯那乖顺的样子太惹人怜惜了,洛清妍咯咯娇笑,反抱着她说道:「雪芯好乖呀,真是可爱,让大娘哄你睡觉吧。」与她一起缓缓睡去。
  烟柳居内,楚婉冰跟于秀婷相对而坐,于秀婷见她小脸上还挂着几分怨气,心知她还在跟母亲怄气,于是便转移话题道:「冰儿,度红尘那尼姑你准备怎么处置?不会真让她接客吧?」
  楚婉冰愣了愣奇道:「二娘,你怎么知道的?是了,一定是雪芯那妮子告密的,这丫头也真是的,我才进药池一小会,就乱搅舌根。」
  于秀婷笑道:「你也别怪雪芯,她只是不想你做错事罢了,毕竟这手段太过毒辣,传出去对大家都没好处。」
  楚婉冰叹道:「二娘,你错怪人家了,我只是吓唬吓唬那尼姑罢了,无论是给龙辉做同房丫头,还是逼她接客都是想打击她心防,松懈其心神,以便能更好问出敌军的机密。」
  于秀婷点头道:「这倒也是一种法子,好了夜色也深了,快去歇息吧。」
  说着就起身欲回屋,却见楚婉冰娇腻地挽住自己胳膊,撒娇道:「二娘,冰儿初来您这里,颇为不习惯,您能不能陪我睡。」
  于秀婷不禁一愣,要知道她自寡居以来便未曾与人共卧一床,哪怕是自己女儿。
  楚婉冰道:「好二娘,冰儿一个人睡觉真的睡不着。」
  自从跟龙辉好上后,楚婉冰便不习惯一人睡觉,因为她睡觉时总是喜欢往人怀里钻,当龙辉不与她同房时,她要么去找林碧柔、魏雪芯或者崔蝶同卧,要么就回梧桐苑跟母亲联床。
  于秀婷哭笑不得道:「你这妮子怎地如此麻烦,难怪你娘亲要把你丢给我。」
  楚婉冰委屈地道:「二娘,你也不要我了吗?」
  于秀婷无奈幽幽道:「好了,你这闹人精,二娘依你便是。」
  楚婉冰雀跃地拍手欢笑,喜滋滋地挽着于秀婷走入卧室。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5/07 08:52:36

【龙魂侠影 第18集 仙阵玄关 3不伦败露】
  夜色越深,梧桐苑内一片祥和平静,虽卧在香榻之上,但魏雪芯依旧毫无睡意,甫到一个陌生环境,再加上跟洛清妍共卧,口鼻处尽是熟美妇人的甜腻幽香,叫她难以入睡。
  魏雪芯朝身旁的洛清妍望了一眼,只见她呼吸平和,眼帘轻阖,似乎已经睡着了。
  魏雪芯觉得现在的睡姿有些不舒服,于是便要翻个身,动作尽可能的轻柔,生怕惊扰了身旁玉人的美梦。
  就在她刚刚翻过身子,一根雪白酥嫩的藕臂便搭在她腰间,温暖香息轻轻吐在耳朵边上:「雪芯,怎么了还不睡」
  魏雪芯愣了愣道:「大娘,你不也没睡吗?」
  洛清妍笑道:「本来睡着了,但又醒了。」
  魏雪芯不好意思地吐了吐嫩舌,抱歉道:「大娘,对不起,吵醒你了。」
  洛清妍伸手替她理了理腮边凌乱的秀发,问道:「是大娘的床榻不舒服,弄得你辗转难眠吗?」
  魏雪芯道:「不是的。」
  洛清妍媚眼轻转,打趣道:「难不成小雪芯是相思难眠了?」
  魏雪芯红着脸摇头辩解道:「没有。」
  洛清妍嗤嗤笑道:「真的没有?」
  她嗓音低沉磁媚,吹气如兰,听似询问的话却带着一丝挠心的酥痒。
  魏雪芯不知为何,脸颊又添几分晕红,心头微微颤抖,略感忐忑。
  洛清妍搂在她腰肢的玉手在其胸腹轻轻摩挲,细腻的掌心吐着暖烘烘的气息,熨得小腹甚是舒服,魏雪芯小脑袋一空,神使鬼差地将身子朝后挪了挪,不自主地挨着洛清妍,正好贴在美妇饱满的乳瓜上,背后顿时一片软腻丰弹。
  两人此刻都穿着单薄睡衣,清晰地感觉到对方玉质般丝滑的肌肤,雪肤上更透着一股腻人的温热。
  洛清妍脑海里泛起这妮子方才入浴的模样,当真是娇美无方,楚楚动人,不禁起了爱惜和逗弄之心,手掌静悄悄地朝魏雪芯腿心滑落,她手白若象牙,玉指修长,雪白的色泽中又透着淡淡的绯樱,拇指指丘玲珑饱满,即使隔着衣衫薄布,仍觉绵软腻润。
  倏然,魏雪芯只觉几根灵巧的手指已经按在自己耻丘之上,只需再推进半寸就会触及私处,急忙加紧双腿,娇喘一声,乞求道:「大娘,不要……」
  洛清妍嗤嗤笑道:「为什么不要,你现在血气不畅,大娘怕你是被药池的后劲伤了气脉,所以给你检查一下。」
  魏雪芯奇道:「真的吗?」
  洛清妍道:「你现在是不是心口憋闷,心跳加速,喷出的气息都是热的。」
  魏雪芯不假思索点头道:「确实是这样。」
  洛清妍一本正经地道:「方才你睡不着觉,我便觉得有些不妥,现在看来当真如此。」
  魏雪芯急忙问道:「大娘,那该怎么办?」
  她自知洛清妍医术高明,便向她求医问助。
  洛清妍蹙眉想了片刻,说道:「你且除了衣物,待吾观望你全身肤色再做定论。」
  魏雪芯有些羞涩道:「把脉不可以吗?」
  洛清妍道:「医道根本讲究望闻问切,当然要按照这顺序了。普通病状可以只看颜面气色,但你入过药池,全身都被药水浸泡,所以得看全一些。」
  反正方才入池的时候也在大娘面前露出玉体,魏雪芯不宜有他,便依言照做,将单薄的睡衣除去,雪白的娇躯仅穿着抹胸和亵裤,只看胸前鼓胀如山,抹胸几欲被撑开,圆鼓鼓的肉峰顶端依稀可见两颗乳珠形状。
  洛清妍暗赞一声美人如花,便继续道:「雪芯,你这样是不行的,这药池是根据你娘亲的伤势调控,所以药力先入心坎,你再脱了肚兜。」
  魏雪芯脸颊微红,但对方既是自己半个娘亲,也没怎么犹豫,伸手解开脖子和背后的系带,一对肉鼓鼓,雪巅巅的水滴状美乳抖现而出。
  洛清妍玩心暗起,轻柔地握住一颗玉乳把玩起来,边揉边问道:「雪芯,是不是感到胸口涨涨的?」
  魏雪芯哼了一声,眼睛半阖道:「是有一点……」
  只觉得那滑腻的掌心不住在乳尖摩擦,粉嫩的肉葡萄缓缓竖立,好似蒸熟的肉蔻,软中带硬地顶在掌心,随着洛清妍的摩挲而晃动,更带动乳肉荡漾。
  「雪芯,檀中穴处是否感到不舒服?」
  洛清妍弃开小剑仙结实的傲乳,有模有样地按着檀中穴问道。
  魏雪芯只觉心口有股暖融之气,甚是舒服,眯着眼睛道:「没有……很舒服。」
  洛清妍咯咯一笑,在魏雪芯的乳肉上捏了一把,追问道:「是没有不舒服,还是很舒服!」
  魏雪芯只觉胸前越发火热,不由自主地道:「很舒服。」
  洛清妍道:「雪芯,这是大娘的推拿手法,一阵子就能散去你体内的淤气,要不要试试?」
  魏雪芯点了点头道:「那有劳大娘了。」
  洛清妍眼中露出一丝狡黠的媚笑,滑腻的指腹划过檀中,顺着乳沟滑过腹中细线,轻轻地在肚脐周围搔刮,逗得魏雪芯不由地泛起一层鸡皮疙瘩。
  洛清妍的手法比她女儿高明不少,几个轻抚便将魏雪芯弄得昏头转向,眼眸生媚,雪靥蕴春。
  这妮子当真乖巧,可爱极了,洛清妍对魏雪芯更是喜爱,用手捏住亵裤的系带,便要扯开,魏雪芯惊醒过来,急忙按住洛清妍的玉手,羞道「大娘……这又是做什么?」
  洛清妍道:「望诊喽。」
  魏雪芯红着脸嗔道:「哪有这般望诊的,大娘莫要诓我。」
  洛清妍奸计败露,噗嗤一笑:「真是个聪明的乖丫头。」
  魏雪芯羞得拉过被褥遮掩,嗔道:「大娘,你怎么也欺负人家。」
  「雪芯这么乖巧,大娘怎么舍得欺负你呢。」
  洛清妍慵媚地倚着枕头,伸手勾住她的脖颈,笑道:「傻孩子,来跟大娘亲近亲近。」
  将魏雪芯勾至面前,双姝居然四唇相接,湿润地深吻起来。
  吮着少妇鲜嫩的樱唇,将丁香小舌渡入檀口,片刻才分了开来,四唇间拉开一条晶莹液丝,魏雪芯娇躯酥软,雪颊烘晕,大口娇喘吐息。
  回神时,发现自己正偎在大娘怀里,身前枕着两团份量惊人,软如绵的硕大盈乳奶瓜,嫩滑柔嫩,美不可言。
  洛清妍道:「真是个害羞的可人儿,来跟大娘说说,冰儿有没有跟你这般戏耍过?」
  魏雪芯眼含春水,声若蚊呓:「有,有过……」
  洛清妍在她脸颊啄了一个香唇,道:「那也跟大娘玩耍一番,好不好?」
  魏雪芯红着脸道:「大娘,你方才……不是说要替我看病吗?你,你骗我。」
  洛清妍噗嗤一笑,用手捏着雪芯一颗嫩乳头,调侃道:「雪芯,你浑身燥热,心跳加速,难道不是有病吗?」
  魏雪芯急忙用手掩胸,嗔道:「这不是病!大娘,莫要再戏耍人家啦。」
  洛清妍不依不挠道:「既然不是病,那又是什么,难道正常人会有这种征象吗!」
  魏雪芯被臊得满脸桃晕,支吾不语。
  洛清妍一把将她拉到跟前,用手指挑起她细巧的下巴,戏谑道:「哎呀,我明白了,雪芯是得了相思病,在想自己的夫婿了。」
  魏雪芯羞窘不堪,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连连否认。
  洛清妍柳眉一挑,拍手笑道:「是我说错了,你那好夫婿跟你常日见面,所以你不是患相思,但你却腮蕴春意,应该是另一种病,叫做思春,又或者叫发姣!」
  「大娘,不许说了!」
  魏雪芯羞不可遏,急忙伸手去捂洛清妍的嘴巴,抬手之时,带起一阵雪崩般的乳浪。
  洛清妍伸出香舌在她手心一扫,灵巧的舌功勾得掌心一阵酥麻,心房好似无数羽毛撩动。
  洛清妍趁势反压雪芯,啧啧笑道:「有没有思春,大娘一验便知!」
  说罢玉手抚向魏雪芯小腹,干脆利索地扯下了丝绸亵裤。
  握住薄薄的布料,洛清妍顿感掌心湿滑,一看之下便见亵裤裆部泛着水迹,黏黏滑滑,又有暗香浮动。
  洛清妍开始肆无忌惮,一手掐住她尖翘的玉乳,另一手则探入她的腿心,手指轻柔浮动,好像一把白玉梳子,正在替魏雪芯梳理那浓密乌亮的茂盛耻毛。
  魏雪芯只觉大脑一片空白,意识中立即浮现上回误闯山洞那一幕——两具温软雪腴的女体交缠在一起,香汗如雨,娇喘连连,当真是淫媚浪靡,而大娘则将姐姐弄得媚吟求饶……想到这里,魏雪芯生出几分惧怕,生怕自己也想姐姐那般,被大娘摆出各种淫媚姿势戏耍,可是疲软娇躯根本无力挣脱洛清妍的控制,只得干着急。
  洛清妍不知她那点小女儿心思,只是继续抚琴,逗弄着娇羞的小剑仙。
  洛清妍一手捻着雪芯晕浅而圆的娇嫩乳蒂,另一只蛇般的修长玉手钻入她腿间,轻轻将紧并的大腿分开,柔声哄着:「傻丫头,大娘给你治病了。」
  说着食指和无名指剥开浓毛之下的饱满外阴,纤长的中指指腹从蛤唇揉出丝丝水腻,来回推滑着肉缝,不多时缝间便露出一抹晶莹液光,发出湿润的唧唧水声。
  「好……好难受……」魏雪芯扭动身体,加紧双腿,既美又慌,不禁讨饶:「大娘!雪芯……雪芯好难受,求您……求您饶了我罢!啊、啊……」
  洛清妍手指染满了蜜汁,说道:「小雪芯,你还敢说没有思春,大娘只是磨了几下你就流了这么多水。」
  魏雪芯还要辩解,却听洛清妍笑道:「乖女儿,大娘今天就教你怎么弹琴!」
  她摁住蛤顶的一团嫩肉,抚按琴弦似的一阵轻颤,捻、挑、勾、剔……各般手法接踵使出,机巧百变,时而快狠,时而灵柔!她琴技天下无双,就连坚韧的弦筝都能随心掌控,何况是魏雪芯这娇羞少妇的鲜嫩身子。
  魏雪芯就好像是成了她手中的一口白玉瑶琴,不断迸出玉盘珠落的绝妙音色,娇啼莺喘,时而激昂如雷鸣,时而低柔似流水,雪白丰腴的身子不断颤抖,又像随琴起舞的美姬。
  一轮轻抚重弹,魏雪芯已成温软绵羊,再无力抵御,又羞又媚,浑身汗津津的,令原本滑腻的肌肤更为温滑。
  洛清妍从她腿心掏出一条黏浆,液丝曲线十分滑润,一端接着熟媚妇人的指尖,一端连着娇羞少妇的玉胯。
  她啮着魏雪芯的耳垂,嘻嘻娇笑:「雪芯你不说实话,真是不乖!大娘一曲都还未弹完便湿成这样了,你跟你相公欢好时也是忒多水么?」
  雪芯莹沃的胸脯不住起伏,半晌才困难摇头,喘息道:「我……没有……」
  身子骤软,歪着玉颈偎入洛清妍怀中,吐气如丝,状若半死,而腿间汁水淋漓,被打湿的乌浓耻毛覆这一只粉橘色的圆饱玉蛤,淫靡得无以复加。
  洛清妍用指甲轻搔她水嫩的蛤唇,继续在她耳畔吐气,笑得不怀好意,妖媚邪异。
  「古籍有云,毛发越多的女子欲念越强。你看看你,腿心里就像一座黑森林,轻轻一碰便即出水,分明是天生淫媚,还说没有?」
  指腹搔过蛤脂肉芽,雪芯不由自主一抽搐,连话都说不出。
  魏雪芯被羞得面红耳赤,委屈垂泪,模样格外惹人怜惜,洛清妍急忙怜爱地哄道:「乖女儿,别哭别哭,大娘跟你闹着玩的,大娘是打心眼里疼爱你!」
  说着也脱去雪衣薄衫,露出那丰满婀娜,欺雪压霜的女体,魏雪芯只见眼前一亮,心底的一丝不快顿时不翼而飞。
  魏雪芯眼眸中映照出一袭丽色,硕大多汁的蜜瓜巨乳,柔软纤细的蜂腰,修长粉嫩的玉腿,圆润肥熟的肉臀,无不显示出妖娆绝代的熟媚气息,尤其是腿心玉壶,品相艳媚,洁润无毛,肥美厚嫩,蚌蒂如蕊,蛤唇如花。
  「跟姐姐的一样好看……」魏雪芯小声嘟囔。
  洛清妍大方地挺起身躯,笑着问道:「雪芯,你在说什么?」
  熟媚妇人身上的香气暖融袭人,魏雪芯感到有些醉醺醺的,竟没答话。
  洛清妍佯怒地道:「小丫头,长辈问你话,居然敢装傻充愣,该罚!」
  捉住她一只盈翘左乳,指缝间溢出一抹雪白嫩肉,让雪芯的胸脯更有肉感,益发晶莹可爱。
  乳肉吃痛,魏雪芯已经回神,急忙应答道:「我说大娘好看,大娘长得很美。」
  洛清妍甚是满意,一把将少妇拥在怀里,抚着她柔亮的秀发,用酥甜的嗓音说道:「雪芯也好美呢,我真羡慕秀婷妹子,生了这么个乖巧可爱的闺女,不像我家那个,整一个炮仗,一点就燃。」
  这对母女赤裸相拥,四团美乳互抵,挤得乳肉从腋侧溢出,魏雪芯被大娘的美乳压得甚是舒服,胸前更传来美妇说话时的嗓音震动,酥酥地直投心扉。
  被洛清妍拥在怀里,魏雪芯仿佛是被一片乳酪香海包裹住,暖融融的,不欲起来,干脆便紧紧贴在她身上,眯着眼睛享受,好似一只打盹的小猫。
  洛清妍越发觉得这妮子可人,心生怜爱,便将她螓首挪到自己胸前,让她枕着两团绵柔的乳球。
  「雪芯,肚子饿吗?」洛清妍柔声问道,「大娘喂你吃宵夜好不好?」
  甜腻温软的话音令人难以拒绝,魏雪芯即便不饿也点头同意。
  洛清妍妩媚一笑,用手捧起一双雪白肥嫩的奶子,将勃挺的嫣红蓓蕾送到她面前,咬唇轻笑:「乖女儿,娘亲喂你喝奶。」
  那两座绵硕雪峰着实傲人,往前倾的姿态让下缘更加沉甸,两颗蜜瓜般的半球挤在臂间,满满占据整个眼帘,连原本铜钱大小的浅色乳晕都撑胀得更大更淡,酪浆似的雪腻肤质透出淡淡青络。
  魏雪芯瞪大眼睛,不明所以,但眼前那颗鲜嫩的乳珠却是散发着不可抗拒的魅力,似乎比姐姐的乳头还要迷人,她愣了片刻,便不再犹豫,张口含住。
  小嘴刚一咬,小脸便陷入乳肉间,丝滑温黏,凝脂酥绵,却又暗藏紧致弹性,简直爱不释嘴。
  乳珠入口,一股甜香飘入嘴中,丝丝乳浆蜜汁滴落舌尖,浓香环绕,沁人心脾,魏雪芯吃得津津有味。
  美妇的乳汁不断喂入檀口,魏雪芯对洛清妍又多了几分依赖和爱慕,几乎将她当做亲生母亲,腻腻地不愿起来,就这么埋在她怀中。
  洛清妍拍了拍魏雪芯后脑,笑问道:「雪芯,好吃吗?」
  魏雪芯扬起俏脸回应道:「好吃!」
  她红菱般的朱唇边上尚挂着一丝白浆,给她出尘清丽的气质增添了几分妖娆。
  洛清妍替她擦去嘴角乳汁,柔声道:「雪芯,你以前是怎么跟冰儿戏耍的,今晚也跟大娘一块玩,好不好?」
  妖媚惑心的嗓音钻入耳朵,再无心防的魏雪芯神使鬼差地点头答应。
  洛清妍大喜,再次含住少妇红润的朱唇,香丁嫩舌钻入檀口,卷缠魏雪芯羞涩的舌根,母女两激吻不休,气氛越发香艳。
  榻上一大一小两个赤裸美人四唇相贴,吮得淫艳湿润,分外诱人。
  唇分,魏雪芯也不做思索,便又去钻洛清妍的香怀,她伸手握住一颗乳球,暗赞道:「好软……又好嫩滑,比姐姐的还要大。」
  魏雪芯双手一合,将两只雪白喷香的乳瓜挤出一道笔直深沟,洛清妍也因旖旎的气氛而动情,体气熏蒸下乳脂幽香更为浓郁。
  魏雪芯大着胆子伸出丁香,在乳肉细细舔舐,小脸潮红,双目微闭,看似十足享受。
  洛清妍抱着她的小脑袋,将雪芯的嫩脸深埋乳中,白皙的娇躯泛起一层薄汗,轻轻扭动腰臀,昂首吐气,发出满足的娇腻轻哼。
  魏雪芯越舔越湿,洛清妍乳蒂与乳晕沾满晶亮水渍,分不清是小女儿的津唾所致,还是她的如浆香汗。
  魏雪芯又张口含住乳珠吮吸起来,但却未再吸出半分蜜浆般的乳汁,不由得疑惑地瞪圆妙目,眼神无辜而又委屈。
  洛清妍早已封住乳汁,笑道:「傻丫头,先把娘伺候好了,自然有你好处。」
  魏雪芯嗯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同意还是否认,好似一只等待主子喂食的花猫。
  洛清妍咯咯一笑,俯身向下,吻住那抹黑绒水草,香舌细细添洗,将毛发朝两侧拨开,露出一道鲜艳的蜜裂,红艳艳的嫩肉花唇正在难耐地开阖,洛清妍先是哈了口热气,花唇倏然一开,之后她又吹了股冷风,蜜裂随即闭合,就这样雪芯的肉缝被洛清妍添洗之余,又尽情戏耍,这般遇热则开,遇冷则闭,好似饿虎涎沫的艳景就连龙辉也没见过。
  玩了片刻,洛清妍改了个姿势,将小腹紧贴在魏雪芯的小腹,两女顿成腿股相交之状,光润无毛的玉壶贴上了耻毛丰盛的桃源,交织出一片绚丽的鲜明对比。
  洛清妍的肉唇被耻毛一扫,浑身一震,酥痒酸麻直透骨髓,不由得娇啼香喘,腿股颤抖,肥美的肉臀抖出阵阵肉浪,玉壶被磨出了丝丝甘甜淫汁。
  魏雪芯本就春心暗藏,如今私处被洛清妍灼热的花浆直接浇洗,焉能抵挡,咕咕噜噜地朝外吐出蜜浆,臀股不自觉地朝上耸动,欲更加紧凑地挨着大母。
  母女两的四片花唇不住交叠摩擦,好似两张鲜艳的小嘴正在接吻,流淌的淫水又似激吻中溢出的口涎,尽情地交换着各自的快美。
  「雪芯,抚琴好,还是磨镜好?」
  洛清妍笑嘻嘻地问道。
  「磨……啊、啊……磨镜好……」雪芯闭眼呻吟,美得细细拱腰。
  洛清妍忽然将手伸入她胯下,再施抚琴技艺,魏雪芯花房再受刺激,猛地漏出一团清浆,雪芯心尖一吊,瞬间竟有魂飞天外之感,扭腰娇唤:「抚琴……抚琴,抚琴也好……啊啊啊……」
  靡仙音脱口,洛清妍脑门一轰,花宫酥软酸麻,正是泄身前兆。
  就在此时,洛清妍忽感臀瓣一热,臀肉俨然被人捏住,将她下身彻底固定,随即而来便是火热灼烈的巨物排门破穴,直投深宫。
  母女春戏未止,便有巨龙暗袭,洛清妍那堪抵挡,身子倏地一僵,仰头娇啼一声,美得不知所然,花腔媚肉紧凑收缩,发出一阵又一阵的抽搐。
  身后淫徒也被胯下妖妇的媚态吸引,下身不住用力耸动,结实的小腹撞击在肥嫩的肉臀,顶得波澜壮阔,肉浪滚动。
  「呜呜呜!」
  洛清妍只觉得身子仿佛被戳穿一般,花蕊被欺负的汨汨流泪,哭泣连连,丰腴的身子更是被身后的力道顶得向前挪动,原本她还跟雪芯口唇相对,如今雪芯小脸已经被两团乳肉压住,腻滑香甜的压迫使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大娘的声音好……好诱人,跟姐姐动情时一样好听。
  魏雪芯好不容易从被汗津津的豪乳中摆脱,正在庆喜时,却发觉并不是她自己摆脱乳山压顶,而是这两团乳山悬在半空,原来大娘的双臂也撑在自己脸颊两侧,撑起柔媚的身子,而两团美肉正不断地晃动。
  魏雪芯被白花花的肉光晃得有些眩晕,也不顾其他,摸索着坐起,继续揉捏那丰美的乳脂,借着亲吻大娘的乳根腰脐。
  洛清妍简直快要疯了,花腔被怒龙灌满,棒棒直杵花蕊,而胸前又遭雪芯添乱,这前后遇袭,令得她白美嫩穴水量越发充沛,如泄洪决堤一般,汹涌泛滥。
  连挨了数十棍,洛清妍再难矜持。
  张唇媚吟:「轻点,轻点,姐姐心儿都快被你捣碎了!」
  魏雪芯先是听到咕噜咕噜的水声,似乎有根烙铁插入水中搅拌发出的声响,尚且有些疑惑,在勉力睁开迷离的眼眸,便看见大娘那艳红的脸蛋和娇喘的表情,这种种跟姐姐和大哥欢好时一样,惊愕之余便要瞧个究竟,但屋内光线灰暗,而且她又刚从情欲中苏醒,一时间也看不清是何人,只是看到有个男子正扶着大娘的腰臀,将粗硕的巨物塞入大娘体内。
  「难道是采花贼?」
  魏雪芯大惊失色,心忖世上竟然还有这等厉害的毛贼,居然能无声无息地摸进梧桐苑,还能制住大娘对其施暴。
  她越想越是疑惑,指尖凝聚了一道剑气,准备一剑刺死这淫徒,保全母女二人的贞洁。
  忽然间,洛清妍昂首娇啼一声:「龙儿……姐姐要去了!」
  快美的呻吟伴随着媚肉的收缩,滚烫弄从的阴精浇洒在入体龙根之上,令得这淫徒精门失守,身子一颤,抽搐地激射出来。
  龙儿?魏雪芯顿时一惊,大娘口中的龙儿也只有一人,因为这个称呼也就只有大娘会叫,魏雪芯急忙擦了擦眼睛,迫使自己清醒过来,映入眼帘的竟是一个熟悉面孔。
  「大哥?」
  「雪芯?」
  疑问的声音同时响起,两双眼睛充斥着不解,互相对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这时洛清妍也从回过神来,暗骂一声失策,居然没想到这小畜生会摸过来,否则便不跟雪芯同床而卧,那还会有这般尴尬之事。
  夜袭梧桐苑,侵犯妖后者正是龙辉,普天之下也就只有他可以随意通过梧桐苑的守护阵法而不惊动任何人,因为这儿就是他的后院。
  龙辉好不容易再回金陵,今夜就同崔蝶等女携手联欢,但少了冰雪双姝的助阵,崔蝶等六女根本不是对手,被杀得娇喘哀求,高潮迭起,却始终无法撼动龙辉精门。
  龙辉只觉得一股火难以宣泄,淫念再度涌动,于是便夜袭梧桐苑,按照他推断大小凤凰一定都在此地,而且还极有可能母女共处一室,联床同眠,正好一箭双雕,一枪挑双凤。
  当他摸进主卧时,便听到一阵娇喘媚吟,偷看之下便看到两具纠缠在一起的女体,喷火的场面,妖媚的春戏,叫他难以自持,暗骂一声这对妖女又发骚了竟然大半夜还不睡觉,玩起母女磨镜的把戏。
  龙辉立即闯入,提起龙枪对准其中一个美臀便刺,臀肉饱满滑腻,圆硕如桃,熟润多汁,不是洛姐姐还有何人。
  原本以为先满足母亲,再收拾女儿,但却没想到另一个人不是小凤凰,而是雪芯这妮子。
  对视了片刻,魏雪芯率先回过神来,急忙扯来被子挡住身子,眼眸泪光翻涌,颤声道:「大哥……你,你居然对大娘行这等禽兽之事!」
  龙辉愣住了,便要过来解释:「雪芯,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此刻下体赤裸,龙根上挂着粘稠的白浆与美妇香嫩的花蜜,气氛甚是淫靡和尴尬。
  魏雪芯好似变了个人,抓起一个枕头便朝他砸去,一改昔日温婉,破口大骂道:「你滚开,马上滚开,我不要见到你!」骂声中带着丝丝哭腔。
  洛清妍急忙向他使了眼神,示意他先离开,龙辉自知雪芯性子,虽然柔顺,可一旦犯了脾气,九头牛也拉不回来,若不然也不会有当初泰山比武招婿的一幕,更不会将情丝缠在他身上,这个时候还是不要触她霉头为好。
  这冰雪双姝各有品性,楚婉冰虽然娇纵,但脾气来得快去得快,嘻嘻哈哈几下子便将不快忘掉,但魏雪芯平日温柔害羞,可一旦认准的事便很难更改。
  龙辉离去后,魏雪芯咬着朱唇,含泪替洛清妍披上外衣,囔囔道:「大娘,对不起,对不起!」
  洛清妍奇道:「雪芯,你干嘛要说对不起。」
  魏雪芯抹泪道:「大哥对你无礼,雪芯身为妻子也有责任……」
  她已经以为洛清妍是被龙辉施淫。
  洛清妍知道这妮子误以为自己是被龙辉强迫的,原本想好的说辞竟无法吐出,只是张了张檀口。
  魏雪芯跪在她跟前,磕头道:「大娘,雪芯求您了,不要怪大哥,千错万错都让我担当。」
  洛清妍只觉心口一酸,暗忖道:「龙儿啊,龙儿,你能娶来雪芯这般贤妻实乃万世福分,日后定要好好待她,不然连我也不会放过你!」
  看着这妮子流落的泪水,洛清妍伸手替她抹去,抱着她道:「乖雪芯,别哭了,大娘没有怪他,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魏雪芯忽然一愣,惊愕地抬头望着她。
  洛清妍笑了笑,坦然道:「傻丫头,你还看不出来吗,我跟龙儿是两情相悦,根本不存在谁对谁无礼。」
  魏雪芯脸色越发惨白,洛清妍则继续说道:「若不是我心甘情愿,世上有谁能强迫于我。」
  魏雪芯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身子发冷,颤声问道:「姐姐……姐姐知道吗?」
  洛清妍幽幽点头道:「冰儿是知道的,她也同意此事!」
  魏雪芯难以置信,连连摇头地道:「荒唐,荒唐……这分明就是逆伦背德!」
  洛清妍叹道:「雪芯,相信你也知道云家姐妹同玄天真龙的纠葛,我便是云曦转世,与龙辉早已缘定前世,我们两情相悦,又碍了谁的事,就是那所谓的伦常道德吗?」
  魏雪芯为之语塞,缄口不言,这番话对她的观念产生了强烈冲击。
  洛清妍又道:「再说了,妖族男丁稀少,母女共事一夫也是常有的事。」
  魏雪芯沉吟片刻,幽幽地问道:「大娘,你忘了爹了吗?」
  洛清妍脸色一僵,但很快又恢复过来,坦然地道:「没有忘,无缺永远活在我心中!」
  魏雪芯抬起头来,一字一句地道:「那您又为何要跟大哥在一块!」
  她眼光带着指责,似乎在质问洛清妍的不贞。
  洛清妍娓娓道来:「每个人都有各自的生活方式,且不说其他,起码无缺在世之时我跟龙辉从未有过任何逾越之举。即便我涅槃重回傀山,也未做出不守妇道之事。如今我已是待寡之身,为何不能遵循自己感情行事!若一味地遵从儒教所定下来的礼节,该爱不爱,该恨不恨,就算凤凰不死不灭,但活着还有何乐趣!」
  坚定不移的话语,冲击着魏雪芯心湖,两种不同的观念在脑海里交缠,让她喘不过气来。
  一夜无眠,魏雪芯起床梳洗后,便看见洛清妍已经准备好早点,虽是精美菜肴,但她却食之无味,吃了几口便放下碗筷:「大娘,我吃饱了,您慢用。」
  洛清妍温温一笑。
  魏雪芯又道:「大娘,我……我想回家一趟。」
  洛清妍也不反对,笑道:「一夜未归,你夫君也担心你,且回去吧。」
  提及夫君二字,魏雪芯只觉脸颊烘热,说了一声告辞便离开。
  出了梧桐苑,竟看到前方道路立着熟悉身影,便是那个令自己又爱又恨的男子,他衣服上染满水气,头发还挂着几滴露水,显然是等了自己一宿。
  「雪芯,你出来了!」
  龙辉望着她,柔声说道,「昨晚睡得可好!」
  说起昨夜,魏雪芯一股怒火涌上心口,气得浑身哆嗦。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5/07 08:53:01

【龙魂侠影 第18集 仙阵玄关 4山雨欲来】
  春风吹拂,鸟啼觉醒,烟柳居平和如常,于秀婷疗复元功后,一夜无梦,睡得甚香,但刚一睁眼,便见一根雪白的藕臂挂在自己胸口,而小腹处则搭着一条粉润美腿,颈窝间传来香喷喷的气息,低头一看正是海棠春睡的小凤凰,只见这妮子眼帘半阖,睫毛轻颤,似乎即将转醒,但睡姿却极是不雅,睡衣的衣领掉下了大半,露出雪润的香肩和一抹丰腴的酥胸,睡衣下摆掀至大腿,两条雪润润的美腿懒洋洋地摆着。
  于秀婷被这丫头缠住身子,感到有些难受,于是便轻巧移开她的手臂,却听楚婉冰梦呓地嘀咕道:「嗯……小贼,大清早的别闹人家,让我再睡会。」
  于秀婷哭笑不得,又搬开她搭在自己身上的玉腿,这回楚婉冰更是口吐惊人之言:「混蛋别闹了,憋不住就去找雪芯去…..」
  这丫头真是没脸没臊,于秀婷脸颊微红,推了她一把道:「死丫头,犯什么花痴!」
  小凤凰嗯了一声,睁开迷离的睡眼,直接嗔道:「臭雪芯,敢吵姐姐睡觉,看我怎么修理你!」
  于是伸手去捏「雪芯」
  的胸脯,此刻她还在半睡半醒状态,而于秀婷跟魏雪芯甚是相似,便将这二娘当做了妹妹。
  于秀婷暗骂一声小骚蹄子,玉指擒拿扣住小凤凰的魔爪,随即将她手臂反扣在背后,顺手一巴掌拍在小妖女圆滚的翘臀上,嗔道:「死丫头,没大没小,欠打!」
  楚婉冰顿时清醒过来,不好意思地赔罪道:「二娘,对不起,我以为你是雪芯……」
  被这鬼灵精摆了一道乌龙,于秀婷也没有生气,反倒是有几分开怀,笑道:「死丫头,看看你的模样,不打你是不长记性。」
  楚婉冰朝镜子望了一眼,看见自己衣衫不整,酥胸半露,不由吐舌笑道:「
  二娘,冰儿在家都是这样子的。」
  于秀婷起床,穿上绣鞋,探手拉过衣架上的外跑,轻轻地披在身上,坐在梳妆台前便要梳理秀发。
  楚婉冰拉好衣服,掩住春光,光着脚丫跳下床,跑到于秀婷身后,拿起一把梳子,娇声道:「二娘,冰儿给你梳头吧。」
  于秀婷从镜子倒影白了她一眼,似乎在说你这鬼灵精。
  楚婉冰手巧之极,将于秀婷的秀发梳理得整整齐齐,叫她甚是满意和舒心。
  于秀婷笑了笑道:「冰儿真是巧手,你也坐下来,待二娘替你梳妆。」
  楚婉冰受宠若惊地坐下,于秀婷只见她乌丝垂肩,轻软光润,极是可爱,于是将她柔丝细心梳理,又拿来一个雪白丝带替她卷好秀发。
  母女两穿好衣裙,楚婉冰又去准备早点,刚端上来之时,忽闻屋外传来急促地叫声:「谷主,谷主,弟子有要事禀报!」
  于秀婷蛾眉轻皱,开门让那名弟子进来,问道:「何事这般慌张?」
  那弟子喘气道:「方才净尘道长传来口信,小少爷……状况不妙,请谷主速速前往。」
  于秀婷闻言早饭也顾不上吃,立即御剑飞天,朝睦州扑去,楚婉冰见状也紧随其后。
  赶往道观,却见庭院内烈火熊熊,风云涌动,龙辉和魏雪芯已经在院内,龙辉脸色挂着担忧,魏雪芯除了担忧外,眼中还有几分不自在,两人虽然并肩而立,但却隔着三尺距离,似乎有些疏远。
  楚婉冰暗忖道:「剑鸣出事,臭小贼也不安慰一下雪芯,离得这么远做什么!」
  于秀婷心悬弱子,并未注意这些细节,问道:「龙辉,雪芯,剑鸣情况如何?」
  龙辉道:「剑鸣元神似乎开始溃散,净尘道长正在施救。」
  院子的四面都燃着一缸烈火,此乃道门聚阳灵火阵,为的便是替重伤垂死之人增加阳气,保留一丝元息,从而延续残命。
  过了片刻,密室大门被猛然推开,净尘满头大汗,气喘如牛走出。
  于秀婷急忙追问道:「道长,犬子伤情……」
  净尘叹了口气,无奈摇头道:「谷主,令公子的元神即将离体,贫道已尽最大能力,但也只能拖住半个时辰……」
  于秀婷花容变色,身子微微颤抖,魏雪芯也是悲呼一声,身子摇摇欲坠,龙辉急忙去将她扶住。
  净尘满脸苦楚和无奈,连叹几声,转身退出门外。
  于秀婷迫不及待地冲入屋子,魏雪芯也在龙辉和楚婉冰的搀扶下踏入。
  床榻上魏剑鸣脸色死灰,气息微弱,手脚僵直,于秀婷伸出颤抖的玉手按在儿子额头,默运剑心灵识,探究虚实,果不其然,魏剑鸣的元灵魂息极为虚弱,已经到达了溃散边缘。
  当初龙辉的元神损伤其实只是魂气魄元的流失,元神的形状依旧保存完整,再加上他肉身完好,所以于秀婷可以用剑心替他治疗,但魏剑鸣接近濒死,元神即将溃散,魂魄离体,这是死者的正常表现,亦是天道使然,于秀婷即便玄功通天,也是无能为力。
  看着弱子生机一点点的流失,自己却无能为力,于秀婷心若刀绞,眼眸已是蓄满泪水。
  母女连心,魏雪芯见母亲神情凄切,心中已经明白大白,呜呜一声,扑到胞弟身上痛哭流泪。
  就在愁云悲风笼罩之时,天空忽然变了颜色,原本朗朗晴天瞬间被阴霾乌云给遮掩,院子内的四个火缸嗖的一下就灭了,一股死肃之气蔓延八方。
  屋外的净尘神情一敛,反手抽出真武剑,怒视前方,喝道:「何方妖孽,还不现身!」
  随着声声诡笑,净尘忽感气氛剧降,一股前所未有的阴气拂面而来,于是祭起道罡相抗。
  「道者修为不俗,可惜有伤在身!」
  冷冰冰的声音响起,只见幽暗中踏出一人,似人似鬼,身着灰衣皇袍,上绣万鬼地狱图,颈带骷髅珠,头顶黑玉冠,正是厉帝。
  煞域皇者现身,霎时万鬼诵唱,阴风翻涌。
  强烈的阴邪鬼气早已惊动屋内众人,龙辉和于秀婷冲出屋门,楚婉冰和魏雪芯紧随其后,四双锐利目光牢牢锁定这幽冥之帝。
  龙辉心情本就不佳,冷冷地道:「厉帝,你是来宣战吗?」
  厉帝哈哈道:「非也,非也,孤路经此地,感到死气凝重,便来瞧个究竟。
  」
  于秀婷眼眸绽放锐利寒光,捏指凝气,便要斩厉帝于剑下。
  厉帝顿觉剑意临身,立即道:「于谷主稍安勿躁,孤并无恶意。」
  于秀婷哼道:「有话便说,别拐弯抹角,本座没心情听你废话!」
  厉帝道:「令公子身受致命伤患,如今已是危在旦夕,魂魄元神即将散离肉身,随时都会步入酆都,重入轮回。」
  于秀婷淡淡地道:「有生必有死,这是天道定则。」
  厉帝道:「但母子情缘即使天道,亦是人伦,谷主以为呢?」
  于秀婷目光一寒,芳心却为之一颤。
  只听厉帝继续说道:「孤有法子可让令公子的元神再留十日在阳间。」
  于秀婷微微一愣,任谁都听得出厉帝后边还有其他条件,她也不便正面答复,将目光投向龙辉,询问他的意见。
  龙辉说道:「延命的代价是什么,直说吧!」
  厉帝哈哈道:「龙将军果然爽快,孤所求对阁下并非难事,孤要昊天教众人的尸首!」
  龙辉脸色一沉,说道:「我上哪去寻这些尸首给你。」
  厉帝笑道:「孤并非现在就要,而是希望能得将军一个承诺,来日铲平昊天教之时,请将沧释天以及他一干下属的尸骸交给煞域!」
  龙辉虽不知厉帝真正目的,但世人皆知尸体对煞域的用途。
  「这群煞鬼又像练就阴军尸兵,就算是普通人的尸首也能成为悍勇鬼将,更别说这些武林高手!」
  龙辉心头一寒,一旦煞域得到了昊天教弟子尸身,那么将有一支所向披靡的阴尸大军。
  「罢了,剑鸣生机要紧,暂且答应他们!」
  龙辉已经打定主意,一旦剪除昊天教的高手,立即毁尸灭迹,厉帝要是追问,他便说尸体毁于战火,反正他也没跟厉帝协商要给多少具尸体。
  龙辉直接开口道:「此事不难,答应你便是!」
  「快言快语,咱们一言为定!」
  厉帝脸色露出一丝阴霾笑意,仿佛智珠在握,龙辉暗叫不妙,心忖道:「厉帝居然没有再提其他限定条件,便如此太草率地跟我定下协议?」
  反常即为妖,龙辉嗅出了一丝阴谋的气息。
  他想起当日潜伏在苏明的黑白无常,总算明白厉帝的真正心意——他不跟自己定下具体协议,是为能够更灵活的行事,当龙麟军跟昊天教打得不可开交之际,煞域之人便在一侧守候,就像当初黑白无常一样,专门盯着战死的高手,死者若是沧释天的人,他们就大摇大摆出来收尸,若是龙麟军高手战死,他们也可以趁机摸鱼,能收尸就收尸,能勾魂就勾魂。
  厉帝拿捏得极为精妙,这个要求对于如今的大势并没有实际影响,不会过分刺激当今龙麟军众人,但是却给未来局势埋下了伏笔——给元气大伤的煞域补充实力。
  邪神锋芒毕露,席卷天下,欲拔龙麟,再平魔界和煞域,面对来势汹汹的邪神大军,魔尊韬光养晦,隐而不发,让龙麟军跟他死磕,而厉帝更是见缝插针,趁乱恢复煞域元气,这三者皆是当世枭雄,各有千秋手段。
  厉帝道:「有劳诸位引路,让孤一观魏公子状况!」
  龙辉等人领他走入内屋,数双不信任的目光牢牢锁定他命门,一旦有不妥,立即群起而攻之。
  厉帝坦然笑道:「不必这般紧张,孤还不至于为一个小孩子跟你们结怨!」
  龙辉想想也是这么个道理,厉帝自在天下,魏剑鸣生死根本无足轻重,他也没必要因小失大,于是便放心让他施术。
  于秀婷美眸急盼地凝视厉帝,心底希望他真能唤醒弱子最后生机。
  厉帝阖上双目,轻抬双臂,十指筛张,一股浑厚的元魂之力透掌而出,环绕在魏剑鸣天灵之上,安抚元神,凝聚魂魄。
  虽有成效,但魂魄依旧飘忽不定,极为不稳,随时都有可能再度离体,只见厉帝沉声一喝,脚纳阴力,手聚冥能,召出一口定魂神器——七煞镇魂幡。
  幡旗绕着魏剑鸣盘旋一圈,一股玄黄异能渗入其体内,一点一滴流入灵台,即将崩碎的离体元神也渐渐回归平静,而七煞镇魂幡也因异能的释放而消解无形。
  于秀婷过去探了探魏剑鸣元息,果然已经稳定下来,暂无性命之忧。
  龙辉生怕厉帝暗下手脚,施展䶮武天书奇能查探魏剑鸣肉身和元神,确定无忧后才松了口气。
  厉帝冷笑道:「诸位不必担心孤会暗下损招,孤此番目的便是寻求互助互益,犯不着作此杀鸡取卵的蠢事!」
  他释出诚意,为的便是能给煞域积蓄力量,也犯不着在一个半死之人身上布下损招。
  厉帝道:「七煞镇魂幡本是太荒遗物,常年累月,异能已将近损耗殆尽,最多只能替魏公子续命十日。」
  说罢走出屋门,化作阴风离去。
  十日残命,于秀婷忧锁柳眉,愁笼桃腮,沉吟片刻道:「雪芯,娘亲到魔界走一趟,希望能替剑鸣讨回天壶滴髓。」
  魏雪芯慌道:「娘,魔尊心思难测,万不可亲身犯险。」
  于秀婷报以宽心微笑:「雪芯,即便前途再艰难,为娘也不能看着你弟弟殒命。不用担心,我已经跟洛姐姐商议好了,她会亲自修书一封,魔尊看在她面子上必不会刁难于我。」
  龙辉忽然开口道:「谷主,我随你一块去魔界吧!」
  魏雪芯露出一丝不自在,眼中透着复杂的警惕,龙辉触及她眼神,心里自是明白。
  楚婉冰奇道:「小贼,你为何也要去魔界?」
  龙辉道:「魔界危机重重,多一个人也是一份照应,再说了,我军同沧释天鏖战至今,煞域已经跳出了表明立场,唯独魔界隐而不发,至今我还无法把握魔尊的心思,此次魔界之行便是试探其心意。」
  魏雪芯说道:「我也要去,我不能放娘亲一人冒险!」
  说话间一双秀眸始终紧盯龙辉。
  楚婉冰蹙眉道:「雪芯,龙辉跟二娘同去已是足够,即便魔界翻脸他们也可全身而退,多一人反倒是负赘。」
  魏雪芯柳眉怒扬,娇叱道:「你凭什么说我是负赘,你武功很高吗,有本事咱们比比看!」
  众人被她的态度骇了一惊,楚婉冰更是目瞪口呆,一时愣住了,于秀婷蹙眉训斥道:「雪芯,你做什么,有你这么跟姐姐说话的吗!」
  魏雪芯也发觉自己失态,垂下头缄口不语。
  楚婉冰急忙打圆场道:「二娘,雪芯也是担心剑鸣,心情激动了点,你别怪她了!」
  魏雪芯猛地一个转身,头也不回跑了出去。
  眼见昔日温顺的魏雪芯莫名动怒,楚婉冰和于秀婷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唯有龙辉知道是怎么回事。
  楚婉冰叹了口气道:「小贼,你和二娘先合计合计魔界之行,至于这边由娘亲和鹭姨暂时接管,她们可以化作你的模样,稳定军心。」
  龙辉点了点头,楚婉冰又拉过龙辉低声问道:「你可知道雪芯怎会变成这样?昨天她还好好的……」
  龙辉苦笑一声,拉着小凤凰走出屋门,寻了个僻静之地将昨夜之事托出。
  楚婉冰听到跺脚怒嗔道:「活该,你这死淫贼,荒淫无道,这回你叫雪芯如何看你。」
  龙辉苦笑道:「雪芯的矛头似乎也指向你了!」
  楚婉冰狠狠掐了他一记,呸道:「叫你好色,叫你犯贱,你糟蹋了我们娘俩,雪芯对你已经警惕,生怕你这混球也把手伸到二娘那儿,才不放心你们一起上路。」
  龙辉说道:「冰儿,你想多了,我这次去魔界除了探魔尊心意外,还要寻回陷仙剑。」
  楚婉冰恍然大悟,说道:「你想集合四大仙剑,摆出诛仙剑阵?」
  龙辉点头道:「只要集全吾前世铸造的四口古剑,便可化作强大剑阵,护住睦州,再配合十二地支阵,我军才能从容对抗沧释天的数十万大军。」
  楚婉冰道:「原来你是这个想法。」
  龙辉道:「陷仙剑出自我手,人剑之间自由冥冥感应,所以我才不得不亲自前往魔界。」
  楚婉冰叹了口气道:「你万事小心,雪芯那儿我替你说去。」
  龙辉抱着她亲了一口,爱怜道:「小冰儿,这段日子又得辛苦你了。」
  楚婉冰嫣然一笑,倚在他怀里,娇声道:「你若真心疼人家,就快些灭掉那个臭邪神,早日陪我游山玩水。」
  乌原城的西风客栈,孟轲众人齐聚一堂,孔丘道:「三公子,杜姑娘,大后天便是天马山庄寿宴,劳烦你们说一下具体情况。」
  杜娇道:「历年寿宴,庄主都会连摆三天的流水宴席,招呼各地前来的宾客,无论贵贱,只要诚心贺寿,都会迎入庄内盛情款待。」
  天马寿宴早已名满江湖,历代天马庄主也因此赢得孟尝好客之名,黑白两道都对其十分推崇,所以天马山庄的生意才能做得顺风顺水。
  杜娇继续说道:「首日,山庄摆宴于琼花院,客人卸兵入内,赏花弄月;次日,便是名马鉴赏观论;最后一日庄园开启狩猎谷,由宾客拿回自己兵器,自行狩猎,捕获的猎物就作为自己的美食,猎物最多者,家父会赠他黄金与宝马,狩猎结束后,山庄便送客闭门!」
  孟轲道:「幕后黑手既行桃代李僵之计,那寿宴便会如期举行,他们绝不敢大规模地改变寿宴规矩,所以我们完全有机会应该可以混入山庄。」
  慕容熙蹙眉道:「若是他们假托庄主身体不适为由,取消寿宴呢?」
  孟轲道:「沧释天初登皇位,必须尽快巩固根基,天马山庄寿每年都有各路豪雄前来,这个寿宴便是他广罗各方势力的好机会,以他性子绝不会放过,所以不必担心他会取消寿宴。」
  孔丘道:「再说了,天马山庄乃是一块大肥肉既能赚钱,又能提供骑兵坐骑,沧释天岂会轻易放过,取消寿宴等同败坏山庄名声,对他亦是无益。」
  孟轲道:「时间紧迫,有劳杜姑娘画一幅山庄地图。」
  杜娇点了点头,研墨持笔,将天马山庄的路观图绘出。
  大恒元年,杜氏先祖以驭兽之法培育良驹,替恒太祖组建了一支纵横天下的铁骑,太祖夺取天下后,将乌原之地赐予杜家,此地水草丰盛,实乃育马宝地。
  天马山庄倚山而建,易守难攻,而山下便是千里沃土,万顷草原,和平之时放牧养马,战乱之时依山据守,山庄弟子亦是骑射高手,可谓是百无一失。
  琼花园位于天马山庄北面,院内种栽奇花异草,耸立嶙峋雄石,四季如春,秀丽壮阔,可谓武林一大奇观;而名马观论会则在山下草原进行,届时山庄会展现一批良驹,而有兴趣的宾客也可以将自己的宝马展出,各自交流心得;狩猎谷在山庄西面,谷口狭小,山壁陡峭,外窄内宽,谷内却是广阔山林,林中有不少奇珍异兽,虎豹狮象应有尽有,甚至还有不少太荒异种,谷口建造了一座千斤闸,平日闸门紧闭,防止猛兽出谷伤人,待寿宴最后一日才会开启闸门,让宾客狩猎。
  这份路观图不但描绘了山庄具体地势,就连小道幽径也画在上边,一目了然。
  北城露忽然开口道:「妹妹,你逃出山庄,那些人一定有了警惕,这次寿宴会不会是他们引蛇出洞之计,要布局捉你?」
  杜娇脸色一沉,咬唇道:「我顾不了那么多,爹娘还在受苦,我无论如何也要救他们逃出苦难。」
  孟轲道:「杜姑娘,孝心感人,但救人之前吾等需详细合计一番。」
  孔丘道:「师兄,你有何良策?」
  孟轲道:「今夜我们先到山庄踩点,山庄内部的琼花园难以进入,那么就先具体看看狩猎谷周围的地形。」
  毕竟敌强我弱,孟轲在动手之前必须先谋划出万全的撤离路线。
  众人点头同意,趁着夜色,孟轲领着众人潜入天马山庄地界,寻找好隐匿地点后,杜娇指着前方的峡谷道:「孟公子,那便是狩猎谷的闸门,此门以万斤寒铁铸造,无坚不摧,专门囚困谷内猛兽,在山壁四周修有六个山寨和七十二座箭塔炮台,因为谷内还有些洪荒异种,这些防御工事就是针对这些异兽所设。」
  这时素荷珺问道:「杜家妹子,请恕姐姐多言,既然谷内还有凶残异兽,为何还要入谷狩猎,这岂不是把人往虎口推?」
  杜娇叹道:「其实天马山庄寿宴早在建国初年便已经开始,太祖念我杜家功劳特命天下群雄来为庄主贺寿,而先祖为了感谢各路英雄赏脸,便举行盛大宴会款待,前五年只有赏花和鉴马,到了第六年太祖竟然亲临山庄,先祖是受宠若惊,山庄尽心伺候,但太祖在经历了赏花和鉴马后,觉得无趣便提出要入峡谷狩猎,当时谷内凶险异常,先祖苦劝太祖,但太祖却说大恒以武立国,卿家身为开国元勋,岂可荒废武功,以后寿宴再添一项狩猎比试,以此鼓励天下武风!」
  素荷珺点头道:「原来是太祖金口圣旨,难怪如此。」
  孔丘问道:「最后一日的狩猎,山庄会否全神在此?」
  杜娇点头道:「谷内凶兽残暴,即便有闸门护持,我们也不敢掉以轻心,每次狩猎都会派出大半弟子维持秩序。」
  孔丘低声道:「师兄,小弟有一个计划。」
  孟轲道:「师弟请讲。」
  孔丘道:「首先杜姑娘不宜现身,毕竟对方可以假扮庄主,同样也可以弄一个西贝货来替代杜姑娘,冒然现身不但不能揭穿对方,反而会置身险地。而此次取胜关键便是揭穿假庄主的面目,所以救出庄主夫妇是重中之重。但即便救出庄主夫妇,沧释天也可以颠倒黑白,将真的说成假的。所以接下来这一步也是关键,便是要让众人相信现任庄主是假的,而真的庄主是被他们抓起来。」
  众人立即来了兴趣,孔丘继续道:「天马山庄最大的本事是什么?」
  孟轲沉吟片刻,说道:「应该就是相马!」
  孔丘拍手笑道:「然也,一群西贝货即便可以假扮容貌,但相马奇术却不是他们能冒充的!所以名马鉴赏评论之时,便烦请杜姑娘扮作一个马商现身,跟那假庄主比一比相马之术,只要在天下群雄面前击败他,那么等真庄主出现的时候,一切都是顺理成章!」
  慕容熙拍手笑道:「果然是虎父无犬子,仲尼深得孔教主遗风也!」
  天马山庄庄主相马之术不如一个无名小卒,任谁看来都是不可思议的,所以等真的杜天云现身揭穿阴谋之时,昊天教之人根本就无从狡辩。
  北城露有些忧心,说道:「但若娇娇现身,唯恐会招来凶兆!」
  孔丘笑道:「无妨,此计只需北城姑娘和师嫂配合,再加上慕容兄的妙笔,定可叫那些贼子无功而返!」
  他顿了顿又说道:「只不过……这几天慕容兄要受苦了。」
  慕容熙凛然道:「只要能救出杜伯伯和伯母,小辣椒又不受伤害,再苦再累我也不怕。」
  杜娇与他心意相通,感到他之柔情,芳心如灌蜜糖,满脸娇羞。
  翌日清晨,孟轲等人先租了一间小院子,然后再分头去购买颜料和纸张,慕容熙便关在屋里奋笔作画,从早到晚,几乎是不休不眠,总算在寿宴开始的前一夜完成任务,当他走出来后,眼圈黝黑,满眼血丝,发鬓凌乱。
  「我的妈啊,我长这么大还没受过这种罪!」
  甫一出门,慕容熙便连声叫苦,一把瘫坐在椅子上,不住喘气,「不行了,早知道这么辛苦,我就带着云鹿出门,起码有个人替我松松肩背。」
  杜娇哼了一声,嗔道:「想松筋骨还不简单,本姑娘就亲自伺候你,慕容大老爷!」
  说罢素手往纤腰一抹,长鞭在手,做势欲打,慕容熙最怕她的鞭子,一个机灵跳了起来。
  望着这对活宝打情骂俏,众人也感到一丝轻松,素荷珺笑道:「你们先聊,我去准备一下饭菜!」
  孟轲不忍妻子过于劳累,便也跟出去帮忙。
  出了屋子,素荷珺笑道:「杜家妹子跟慕容少爷倒也有趣,嘻嘻哈哈打打闹闹的,别有一番风味。」
  孟轲笑道:「他们是一对欢喜冤家,我估计等天马山庄事了后,慕容三少便会向杜庄主提亲了!」
  院子是一个出门做生意的商人留下来的,他赚了大钱后便全家迁徙到中原腹地,而这院子便留下来出租,厢房客厅厨房皆齐全,孟轲等人也可自给自足,不必担心外人在饭菜下毒。
  夫妇走向厨房,踏过一片草坪,孟轲忽然看见草坪上隐约有个脚印,脸色倏然一沉。
  素荷珺问道:「夫君,发生什么事了?」
  孟轲指着这个脚印道:「有人进来过,而且还是使用我儒门轻功之高手。」
  素荷珺不解道:「为何是儒门轻功。」
  孟轲道:「这个脚印七分虚,三分实,显然是此人踏地时身体重心集中在足尖,而发力点则在足心涌泉穴,这分明便是云汉院的映月柳絮步!」
  素荷珺花容丕变,沉声道:「难道是靳紫衣?那我们的计策还要不要继续?
  」
  孟轲蹙眉道:「若真是靳紫衣,以他的根基施展的柳絮步,根本不会留下半分痕迹。观此脚印,此人根基平平,所以他绝不可能在我们不察觉的情况下窃听到计划始末,所以计划依旧可行。」
  他又说道:「只不过我们行踪暴露,此地不宜久留!」
  素荷珺道:「我立即通知他们,速离此地!」
  孟轲点头同意,也顾不上准备饭菜,通知众人速速撤退。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5/07 08:53:15

【龙魂侠影 第18集 仙阵玄关 5扑朔迷离】
  回到府邸,午饭已经准备妥善,诸女各自入座,楚婉冰与龙辉从外边走回,扫了饭桌一眼,唯独不见魏雪芯。
  楚婉冰问道:「雪芯呢?」
  林碧柔道:「雪芯说她不舒服,回家后就进屋睡了。」
  龙辉和楚婉冰暗叹不妙,为免诸女瞧出端倪还是先坐下用餐,但却是食之无味,草草吃完后,楚婉冰低声跟龙辉说道:「你先等会,我去劝一下雪芯。」
  说罢悄悄走到妹子闺阁外,试着瞧了一下门道:「雪芯,你那儿不舒服,让姐姐看看好不好!」
  叫了几声却无人应答,楚婉冰轻轻一推,门没有锁一下子便开了。
  甫一进屋,眼前一片昏暗,门窗紧闭,魏雪芯一人独坐在床沿,一声不吭地垂着头。
  楚婉冰走过去,柔声问道:「雪芯,你没事吧。」
  魏雪芯依旧没有回应。
  楚婉冰伸手去拍她肩膀,魏雪芯挪了挪身子避开她的手。
  楚婉冰蹙了蹙柳眉,在她身旁坐下,继续问道:「雪芯,你怎么了,为何不说话。」
  孰料她刚一坐下,魏雪芯便站起身来,似乎不愿跟她挨近。
  饶楚婉冰口才伶俐,但如今的魏雪芯却是一言不发,叫她无从开口,唯有将一腔说辞憋在肚子里。
  魏雪芯从床沿起身后,坐到窗台旁,眼眸无神散漫地望着窗户。
  楚婉冰幽幽叹道:「雪芯,你休息一阵子吧,过段时间姐姐再来看你!」
  无奈之余,楚婉冰只得退出妹子闺房。
  午餐过后,于秀婷心悬魏剑鸣,便托人来寻龙辉,龙辉接到口信后匆匆跟娇妻们交代几句,随即又去寻鹭眀鸾和洛清妍,与她们姐妹两商讨一番,对一些政务进行交接,龙辉才放心离开。
  龙辉和于秀婷离开未足半日,魏雪芯脸色越发阴沉,连晚饭都不去吃,楚婉冰怕她饿坏身子,便亲自煮了些小菜端到她房里,魏雪芯依旧不言不语,对楚婉冰的进屋只是轻轻抬了抬眼皮。
  楚婉冰无奈叹气,唯有将饭菜置于桌上,然后安静退出,一直到深夜,楚婉冰进屋来收拾碗筷,却发觉饭菜未曾动过分毫,妹子依旧是那副不言不语的表情,看得她一阵心痛,泪水不禁涌出眼眶。
  楚婉冰一人独自漫步在院子,只觉苦闷和心酸,于是纵身一跃,化出凤凰相,展翅高飞。
  她一口气便飞上九重云霄,耳边传来呼呼风声,正是夜风扑面,她不顾风寒,越飞越快,只求舒缓心中压抑。
  飞了数十里,几欲离开金陵地界,她心情稍好,便止住去势,悬浮于云层上,俯视一望无际的大地,心中百感交集。
  「雪芯始终不愿与我说话,我该如何是好?」
  楚婉冰觉得甚是棘手,她心知妹子性格内向,若这么一直不吃不喝,也不说话,迟早会憋出病来,秀眉之间又添一份愁云。
  居高临下,楚婉冰眼见余光落在苍孁方向,发觉竟见人群走动,烟尘翻滚,正是兵马调动的迹象。
  「怪事,沧释天为何会在苍孁调集兵马?」
  楚婉冰甚是诧异,对方的意图分明就是要针对金陵,而金陵仍有十二地支阵庇护,按理来说沧释天应该继续调集大军强攻睦州,而不是针对金陵。
  既然对方有了动作,楚婉冰还是返回金陵,将军情报予母亲。
  洛清妍让楚婉冰请来鹭眀鸾和白翎羽。
  洛清妍皱着蛾眉道:「龙儿跟秀婷妹子刚离开,敌军便有了动作,莫非又是情报泄露?」
  鹭眀鸾道:「睦州的阵法已经失去限敌之能,敌人探子潜入也不奇怪,只是让他们的调兵却是在苍孁,这个举措倒也叫人费解。」
  洛清妍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金陵乃我军核心所在,必须做好万全防备!」
  说罢,洛清妍素手朝脸一抹,化出龙辉模样,以龙辉的声音说道:「既然如此,那便传我将令,金陵方圆百里内进行甲等戒备,全城实行宵禁。」
  白翎羽也知道龙辉离开前,曾请鸾凤双姝主持大局,她对这两人也是钦佩,替洛清妍将命令传下去。
  备战军令迅速各城传达,江南十二郡再度调动起来,枕戈达旦,兵甲林立,随时准备再开战局。
  洛清妍调来螣姬和涟漪,下令说道:「漪儿,你且派雀影探查敌军动向,一有动静立即回报。」
  涟漪应了一声是,洛清妍又道:「螣姬,敌军动向不明,吾等需防对方声东击西之计,要更加妥善小心看守度红尘。」
  螣姬接令,便吩咐毒牙部做好布防,她一不做二不休,再联系燹祸,两人合力再练阴阳蛊毒,准备将当年控制萍山派的手法放在度红尘身上。
  洛清妍望着白翎羽,说道:「翎羽,攻防细节便交由你全权负责。」
  白翎羽接令后,便全心调遣金陵内的龙麟军。
  「师姐,对方来意不善,小妹愿领一军,先挫敌军锐气!」鹭眀鸾主动请缨道。
  洛清妍想了想,点头道:「也好,我也不想一味固守,既然他们调军苍孁,那我就趁他们阵脚未稳之际,给他来个迎头痛击!」
  说罢递过一枚盘龙令和一枚飞凤玉,双令齐下,代表龙主妖后赐予的最高特权,无论是妖族还是龙麟军皆得无条件听从,而且一切资源皆由鹭眀鸾优先调配。
  鹭眀鸾嫣然一笑,欣然接过,心中已经生出制敌良策。
  「师姐,在奔袭敌军之前,我想先派一支骑兵出城。」鹭眀鸾说道。
  白翎羽应道:「此事不难,便让令狐德和徐虎率军即可。」
  鹭眀鸾摇头道:「不必两人,只要一人率领两千骑兵即可,他们轻装上阵,不带兵甲,要速去速回。」
  白翎羽奇道:「何以如此?」
  鹭眀鸾樱唇轻启,将心中所想道出,白翎羽花容一变,露出惊讶之色。
  洛清妍抚掌笑道:「师妹果然好智谋,看来此次沧贼要吃苦头了!」
  随即凤目闪过一丝久违的杀伐狠决,哼道:「隐退多时,沧释天似乎把我忘记了,既然敢集兵苍孁,那我便叫你有来无回!」
  楚婉冰暗忖道:「这些日子来一直是小贼统领,娘亲退居二线,对方应该已经熟悉他的那一套,现在换成娘亲统筹,想必定能让对方载个大跟斗。」
  论兵力,龙麟军远不如沧释天,但胜在内部团结和涉猎广泛,行军打仗有白翎羽这巾帼英雌,和王栋一干猛将,而财路又有崔蝶此等奇女子,异法奇术更有三教义士和妖族高手,而楚婉冰此刻又发觉己方更大的优势,那便是龙麟军内的高层几乎就是一体,决策者可以随时更换,但无论是谁统筹,最终都是回归龙辉身上,也就是说权力可放亦可收,保证了整个军队的运作。
  既然对方已经屯兵,洛清妍也不客气,立即命令徐虎和鹭眀鸾率军出击,徐虎领着两千精骑火速袭向苍孁,鹭眀鸾则率一千妖兵妖将迂回侧翼,助攻配合。
  徐虎众兵将来到烽火台之时,便见两名雀影在此地候命,她们既是雀影部众,亦是徐虎的两位妻子。
  「夫君,妾身已探知敌军动向。」
  左边一名圆脸女郎开口道,她柳眉如画,肤若凝脂,叫做雯缨;右侧一名女子长着瓜子脸,一双眸子好似水中明月,似真似幻,芳名瑰玉。
  徐虎见娇妻心中斗志更旺,誓要拿下敌城,以报妻子的辛劳。
  「辛苦二位夫人了!」徐虎报以一记温柔的笑容。
  瑰玉说道:「此次入驻苍孁的军马约五万,分别从西北南三门进城,而苍孁后方尚有其余兵马进入,粗略估计不下七万,再加上原先驻扎在城内的两万兵马,苍孁兵力最少也有十四万上下。」
  徐虎哼道:「即便睦州失了阵法护持,二十万大军也要铩羽而归,区区十四万居然敢来碰金陵,真是不知死活!」
  雯璎柔声道:「夫君,敌军来的莫名,你切莫大意,你若有个好歹,我们姐妹该如何是好。」
  徐虎望着眼前这对楚楚可怜的玉人,怜意倍增,更是增添必胜信念,无论如何也要打赢此战,然后凯旋而归拥吻爱妻。
  想到这里,徐虎敛去轻敌之意,点头道:「夫人所言甚是,为夫险些莽撞了!」
  雯璎嫣然一笑,递过一张图纸道:「这是我们姐妹画的行军图,粗略记载了敌军兵力兵种的分布,望夫君慎重。」
  徐虎接过图纸,迅速阅览,对敌军的动态亦有一番了解。
  瑰玉道:「妾身与同僚们已经在苍孁城外三十里处的幽林布下陷阱,夫君行军之时遇上树干有白点的树便往右转,即可避开陷阱。」
  徐虎别过娇妻,率军继续前进。
  一个副将笑嘻嘻地问道:「徐头儿,这一仗打完,能不能劳驾嫂夫人替小弟介绍一个姑娘啊?」
  徐虎打趣道:「卢亮,你这混东西,咱们是去执行军务,你要真憋不住,待会我送你一匹母马,咱们兄弟们都转过头去,就当什么也没看见!」
  那个叫卢亮的副将急忙摇头道:「头儿,你也忒禽兽了吧,这种事你也做得出!」
  徐虎呸道:「你这王八蛋想个啥,我是让你骑马去窑子解决问题,咱们兄弟转过头去,是特地给你开个方便之门。」
  战前行军,将领间偶尔会有插科打诨,以此舒缓心情,徐虎对此也是见怪不怪。
  卢亮说道:「头儿,我跟你说正经的,你看小弟我现在也老大不小了,但还是孤家寡人一个,能不能请嫂夫人给我说门亲事。」
  徐虎一口应承道:「没问题,打了这一仗,我便回去跟我家娘子提此事,她们族中还有不少待嫁闺女,而且都是俊俏水灵,包你满意!」
  卢亮喜道:「多谢头儿!」
  徐虎见他精神抖擞,不由生出一计,继续说道:「不瞒你说,妖族内可是美女如云,个个都是水嫩娇俏,一个眼神就可以让你全身酥软,比窑子那些红牌花魁还要美上三分,除此之外,她们心灵手巧,体贴温顺,持家有道,最重要的便是她们一旦嫁人,便会对夫婿一心一意,绝无贰心!」
  卢亮两眼顿时发自,冒出绿光,就像饿了好几个月的豺狼。
  「据我从我家那两口子得知,妖族大约有三万族民,女子两万左右,除却已经嫁人和一些修炼采阳媚术的,黄花大闺女大大小小也有那么七八千。」
  最后徐虎又补了一句,「这些姑娘最为敬佩铁骨男儿,对咱们军中勇士极为钦佩,所以只要你们能多立战功,打响名头,她们自然会委身下嫁!」
  这句话直接叫一众士兵两眼冒光,个个跟打了鸡血似的。
  他们自从跟龙辉起兵以来,无论是军饷和俸禄都比以前增添数倍,当一年兵下来,足够买三五亩良田和一个小庭院,正所谓温饱思淫欲,有钱之后便是要寻个媳妇安家,江南的女子美则美矣,此地民风较为柔软,女子更喜欢文采横溢的男子,龙麟军这些悍勇的男儿根本不对她们口味,再加上龙麟军始终扣着反贼名头,江南百姓说什么也不敢跟他们沾上关系,而军纪明文规定侵扰百姓者斩,所以江南美女再多,这些勇将也只能望而兴叹,最多去窑子发泄一番。
  如今听到头领说的话,他们仿佛看到一群美娇娘就在跟前,浑身热血沸腾,双目赤红,便要趁此机会抢夺战功,博取美人欢心。
  进入苍孁地界,徐虎下令道:「骠骑卫打先锋,趁敌军未入城之前给他一个迎头痛击!」
  骠骑卫乃是龙麟军骑兵中最为锋锐的尖刀,他们配备最好的战马和皮甲,轻捷迅敏,作战强悍,往往是先锋中的先锋。
  徐虎此次共带了两百骠骑卫,随着他一声令下,骠骑卫脱颖而出,黑色的皮甲好似夜空乌云,奔跑之时带出一阵狂啸烈风,呼呼而去,转眼便杀入苍孁的外围防线。
  苍孁在城外二十里处设置了五座寨子,每座寨子各有两百兵马,起到预警和阻敌的作用。
  骠骑卫奔杀而来,骑射精湛,在敌兵尚未作出有效抵御之前,闪电拔寨,后方徐虎率领的骑兵紧随而上,如同飓风过境,迅速扫平五寨。
  龙麟军只是打散五寨的士兵,并未赶尽杀绝,因为他们要快速奔袭苍孁城门,无暇理会这些游兵散勇。
  突破外围防线,兵锋直抵苍孁南门,只见城外聚集着一股接一股的军马,他们在外徘徊,正是准备进城入驻。
  徐虎身经百战,一眼便瞧出这些军马的大致情况,对方人数虽有数万,但却因为要进驻城池,使得阵型后方略显空虚,但这进城阵容也并非全无防备,他们会分成前后两军,前军入城,后军掩护。
  在城外掩护设防的后军人数虽多,但徐虎麾下那些将士早已憋了一口火,个个彪悍异常,根本无视敌方数量优势,撒蹄便冲。
  敌军虽然人多,但毕竟分散,两千骑兵以点破面,嗖的一下子便撕开了对手防线。
  设防的后军虽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但毕竟保持着作战阵容,很快便可缓过劲来,徐虎心知时间紧迫,立即抛开后军,命令骑兵长驱直入,将矛头对准入城的前军。
  前军后路空虚,顿时被龙麟军冲乱阵脚,两千把精钢马刀划落,破甲夺命。
  在城门外的士兵被杀寒了胆,几欲入城避难,但前面的士兵实在太多,早已将城门堵住,后面的为了保命就不断朝前拥挤,造成前后踩踏,死伤无数。
  前军伤亡惨重,后军立即回兵来救,徐虎那容对方前后包抄,立即调转枪头,朝着左翼掩杀突围,口中大喝道:「立军功,纳美人!」
  这句话一出,龙麟军斗志更胜,杀敌如站瓜切菜,将四周的西域军打得难以近身。
  拼出血路后,徐虎也不恋战,立即掉头退走,两千骑军来去如风,城外敌军又多以步兵为主,再加上方才造成的混乱,骑兵根本无从追赶,只能眼睁睁地龙麟军扬长而去。
  跑出两里外,忽见天际金华璀璨,一只庞然巨鸟展翅飞来,随即云层中飞出千百飞禽,正是大鹏金雕和傲鸟族。
  眼见妖族空袭,城内的守将立即采取应对措施,命令儒门射坛弟子驭苍鹰登空迎击,徐虎抬头望去,空中已是一片战火,儒生斗妖者,火箭迎锐羽,交织出一片九霄鏖战。
  忽闻金鹏啼鸣,扶摇一抖,激出庞大气流,一众苍鹰被掀得身形顿失,儒门弓者亦无法搭箭。
  苍鹰箭阵失守,傲鸟族长驱直入,转眼已到苍孁上空,惊慌之下,守将立即开启城头的铁甲神来,炮口一致对空,群炮齐发,火舌吞吐,交织出一片璀璨火网,将傲鸟族逼出半里开外。
  就在此时,天际乍现七彩神光,光华普照,铁甲神雷交错出的火网立即崩开一道口子。
  定神一看,缺口处唯见一名身着青衫翠裙丽人嫣然而笑,其玉足悬空,衣带飘飘,恰似神女降尘,不是鹭眀鸾还有何人。
  鹭眀鸾倩影一晃,眨眼间便登上苍孁南墙,玉手一拂,一架铁甲神雷立即崩碎。
  守城士兵见状,迅速围杀而来,只见鹭眀鸾掏出一块香帕,轻轻擦拭手指,在夜色中那对柔荑似乎泛着淡淡白光,就像是玉雕一般,围杀的士兵霎时呆住了,双眼定定地望着她一双玉手,连眼皮也不眨。
  鹭眀鸾娇笑一声,微微嗔道:「这些铁疙瘩着实恼人,弄得奴家的手指又痛又脏,真是讨厌!」
  酥媚入骨的声音,妖娆似幻的神态,令得众兵心魂荡漾,不知人间几何。
  鹭眀鸾媚眼一横,说道:「诸位军爷,可愿助奴家一把,将这些铁疙瘩砸烂?」
  那些士兵好似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操起家伙便去砸身边的铁甲神雷。
  他们不但被玄媚夺神术迷了心智,更被激发体内潜能,每个人的眼睛赤红如血,好似野兽一般,抡起长枪短刀便去击打,啪啪脆响,十多口铁甲神雷便遭到重创,无法再迎击。
  鹭眀鸾还嫌不足,继续下令道:「把炮弹给我点燃,直接炸掉这些铁疙瘩!」
  众兵将闻言照做,将堆积在炮台四周的炮弹点燃,只闻轰隆隆的数声巨响,整个南墙的铁甲神雷炸成了稀巴烂,而那些点火的西域士兵也葬身火海,而且爆炸一发不可收拾,整个南墙已成火海。
  鹭眀鸾周身妖光护体,炮火碎石难近她分毫,仍旧不失仪容,端的是美艳不可方物。
  南墙失守,傲鸟众长驱直入,投下裂空子,将南面的敌军炸得哭爹喊娘,一轮轰炸后,裂空子也用尽,傲鸟族不坐纠缠,展翅飞离战场,而成内外的敌军伤亡惨重,城墙外入尽是残肢断骸,而城墙内则是火海一片。
  傲鸟空袭,打乱敌阵,随之而来便是主战的两大妖族,狮族和苍狼族,这两族妖类最为悍勇,太荒时期妖族跟三教激战时,正面战场往往是这两族为主力。
  狮族妖者具备雄狮精元,天生勇猛,以一敌百不在话下,而苍狼妖者具备狼群的协助特性,虽不如狮族凶猛,但却是是进退有序,灵活多变,这两大妖类一者刚勇,一者迅猛,协助更为默契,互补不足,南城之下的残兵败将岂是对手。
  赤狮、狼嚎天两大妖将越战越勇,率军奔袭,把南城附近变成一片修罗屠场,妖族精锐之实力正在眼下展露。
  洛清妍出事谨慎,但她要么不出手,一出手便全力施为,最大程度地杀伤敌人,既然对方兵力远在自己之上,一味的藏掖不过纵容敌军坐大,与其让对手取得先机,倒不如施加雷霆一击,趁敌军未站稳阵脚时将其重创。
  赤狮舞着一口大环刀,连斩数十名敌兵,见对手早已失去战意,便觉无趣,招呼道:「狼嚎天,咱们加把劲,杀入城去!」
  狼嚎天点头道:「好,我也觉得这捏软柿子没意思,不过……这儿堵成一团,咱们也进不去啊!」
  赤狮抬眼望去,只见敌军呼天喊地,不断朝城内涌去,而城内的士兵为了辟火而朝外逃,一时间你挤我,我推你,整个南门堪比赶集闹市。
  赤狮叹道:「要不让荒奎那大个子上来,叫他带独角巨人推几辆攻城车助战,一个轮子碾过去,立即清开一条道来!」
  狼嚎天叹道:「荒奎仍在后方待命,没有命令他是不会动手的。」
  就在两人谈话时,忽然一股酒香飘来,只见袁齐天拎着酒葫芦边喝边走,简直不像是来打仗,而是来散步,其实洛清妍让他出马不过是起压阵而已,也没想过他会动手,除非遇上生死危机,否则这死猴子连拳头都懒得握。
  两妖对望了一眼,脑海里泛出一个念头——要是大长老出手,只要几棍下去,绝对可以荡开这些挡道的杂兵。
  但他们也是在心里想想,借给天做胆他们也不敢朝袁齐天提要求,这只猴子可是连妖后娘娘也使唤不动。
  袁齐天散了一会步,不耐烦地道:「你们两个,打完了赶快收兵,老子的酒都喝光了,要回去添酒。」
  赤狮状起胆子,兢兢战战地道:「回禀大长老,此刻我军占据优势,可是敌人溃散的乱军堵在城门,难以进一步扩大战果,还请大长老施展神通,助吾等劈开一条大路。」
  狼嚎天也应和道:「是啊,苍孁城内酒家无数,绝对可让大长老一醉方休!」
  袁齐天抬起手来赏了他们一人一个爆嗮,骂道:「他奶奶的,你两个兔崽子活腻了,敢让老子给你们开路!」
  赤狮吞了吞口水道:「大长老,请恕小人无礼,但这可是千载难逢的胜机,所以……」
  袁齐天眼珠一翻,打断他说话:「千载难逢个屁,你要是想死快点就打开城门通道!」
  两妖听得云里雾里,袁齐天也懒得跟他们解释,摆摆手道:「鹭丫头根本就不想打进去,你们要是敢乱来,小心她斩了你们两只小妖!」两妖吓了个哆嗦。
  「袁师兄,你吓唬小孩子也就罢了,为何要给小妹扣一个滥杀恶名!」
  声声脆笑响起,只见鹭眀鸾俏生生地站在他们身后。
  袁齐天翻了翻白眼,啐道:「既然你来,你就跟他们解释吧,老子去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赤狮满怀好奇,谦虚地问道:「鹭娘娘,为何不许属下攻入城去?」
  自从鸾凤和解后,洛清妍便封鹭眀鸾为族内副座,地位仅次于妖凰,相当于朝廷中的一字并肩王,所以群妖也称她为娘娘。
  鹭眀鸾笑道:「傻小子,这南城门外的士兵人数虽多,但作战能力远不如我族战士,只要配合恰当时机,我族战士完全可以蹂躏他们。但你若打通这南城门,岂不是放里边的三教高手出来?」
  鹭眀鸾在动手前已经估算过苍孁的现况,敌军既然聚集兵马准备有所行动,那么必定先是精锐入城驻扎,以起到稳定军心的作用,所以三教异士和虎豹营这些硬骨头一定驻扎在城内,而城外的十余万人马相对较弱,于是她便选择其中一路进行袭击,只要能够制造混乱,让城外的兵马朝城内逃命,其目的便已经达到,因为慌乱的城外军马入城,只会封住城门,将城内的精锐硬生生地堵在里边。
  「吾之计策便是让他们作茧自缚!」鹭眀鸾淡笑道,「叫他们自己人给自己人下绊子!」
  袁齐天还未走远,忽然抛出一句话:「说白了就是让苍孁城将一个屁憋在肚子里!」
  鹭眀鸾被气得银牙紧咬,暗嗔道:「这死猴子忒恶心!」
  鹭眀鸾扫了一眼战局,樱唇轻启道:「赤狮、狼嚎天,立即率领两族将士撤退!」
  两人不明所以,但鹭眀鸾手持龙凤双令,再加上她地位崇高,只得按下满腔狐疑领军退走。
  鹭眀鸾长啸一声,正是军令暗号,只见龙麟骑兵奔袭狂飙。
  原来徐虎并未退走,而是在两里外重整阵容,听到攻击号令后,再度掩杀过来。
  「立军功,娶美人!」
  一个统一无比的口号响彻云霄,听得赤狮和狼嚎天满头雾水。
  骑兵和妖兵正好错身而过,赤狮与瑰玉、雯璎曾是同窗,看见徐虎领军,便大声问道:「徐虎,你们喊这口号是啥意思!」
  徐虎一边策马,一边回答道:「我这帮兄弟想娶你们族中的姑娘做老婆。」
  赤狮总算听明白了,哭笑不得道:「那些婆娘有什么好,居然能让这伙人激动成这样子。」
  狼嚎天点头道:「没错,那帮娘们一个比一个凶,哪有江南水乡的姑娘温柔可人。」
  妖族男女有很多都是从小相识,外人看来这些妖女千娇百媚,奔放多情,但在这些男妖早已看得乏味,有些甚至就不把身边的美人当女人看,除非是最顶尖的美人,否则在他们眼中根本没什么特别。
  徐虎率军再入战场,面对南门乱作一团的敌军,他们打起来更加轻松,彪悍战马如风掠过,锋利军刀劈出血光,两千骑兵就像是一把尖刀,不断地刺入敌军体内,将城外的队伍杀得凌乱,尤其是那个卢亮,勇不可挡,身上添了数道血痕,亦是奋不顾身,连夺三支敌旗。
  鹭眀鸾见时机成熟,命人敲响战鼓,徐虎闻之便又率军让开一条道来,只见远方百余个独角巨人扛着弩炮、推着投石车出阵。
  鹭眀鸾娇叱一声:「独角巨人听令,立即炸毁苍孁南墙!」
  荒奎闻言,扛起一杆弩炮,对准苍孁城头便打去,沧海火石打造的巨箭猛然钉入城墙,箭矢内藏的火气立即炸开,砖石由内至外冒出烈火。
  首领开炮,其余巨人也纷纷效仿,一时间火箭如飞蝗,钢钎火石接连钉入城墙,独特的荒海火气将坚厚的城墙烧得酥软焦脆。
  荒奎在命人启动投石车,将炸药丢上城头,城头早已是一片火海,炸药刚一落下,便接连炸开,连环爆炸后,脆弱不堪的城墙顿时崩塌,而堵在城墙下的败兵立即遭殃,不是被压死就是被火烧死,囤积在南门内外的西域军死伤过半,哀鸿之身响彻夜空。
  鹭眀鸾暗忖道:「城墙崩塌,城内的主力很快就会追出来,此地不宜久留!」
  于是便让荒奎等巨人毁掉手中弩炮和投石车,轻装而行,火速撤离。
  临走之前,鹭眀鸾传音给徐虎:「徐将军,你率骑兵在城外游弋,待看到城内敌军追出,且战且退,将他们引入三十里后的树林内!」
  徐虎应了一声是,领着龙麟军在城外对付那些伤兵,痛打落水狗,落井下石,打得不亦乐乎。
  忽然崩塌的城墙后传来阵阵快疾而有沉重的马蹄声,徐虎心知时机已至,便领着众人退却,就在他们掏出五百步时,地上的碎石沙土翻滚起来,反压火海,断墙四周的火焰立即熄灭,只见紫鹤真人领着一群道者施法灭火,这沧海火石的火气非水能克,所以他便率众施展山崩土咒,此法可控制泥土沙石,以沙石覆盖亦是一种灭火之法。
  虽然沧海火石的火气只有海泥才能扑灭,但是普通泥土也能隔绝大部分火焰,转眼间火势消减过半,城内的敌军也得以出闸,只看一员赤甲大汉怒眉抖擞,提着狼牙棒冲杀而出,正是昊天教双天之一天众。
  被自己堵在城里,早已憋了一肚子火,如今城墙崩塌,他正好可以冲出去杀敌。
  在他身后便是五千精锐的虎豹营骑兵,他们随着头领追杀出城,誓要全歼来犯之敌。
  徐虎率部且战且退,以骑射之术拖延对方,再加上他们早已跑出一段距离,使得虎豹营在短时间内难以追上。
  一追一退,两支骑兵已经奔出三十里,徐虎眼见密林在前,想起妻子叮嘱,便大喝道:「兄弟们,紧着我走,要是掉队了,可就没有美娇娘了!」
  众军精神倏地一振,快马加鞭奔入林内,甫一入林,他便看见满地的马蹄印,这些印子凌乱无章,似乎有是一只兵马朝四面奔跑,而且步伐慌乱,看似鼠窜逃命。
  心虽起疑,但军令如山,徐虎无暇深究,继续率军深入,并按照妻子所言遇上树干有白点的树木便右转,一路是相安无事。
  天众率虎豹营追至林外,并未深入,他心知逢林渗入之禁忌,便仔细止步打量树林,身后的士兵却是憋了一口怒火,不将这支龙麟军斩杀殆尽誓不罢休。
  「将军,再不追,乱贼便逃远了!」一个副将开口道。
  天众蹙眉思索道:「这群乱贼嚣狂至此,敢掠杀苍孁援军,是可忍孰不可忍,但林中似有诡异,不可不防。」
  于是便命下属率二十余骑入林查探,并嘱咐要仔细观察地上的脚印,过了片刻士兵回报道:「将军,林子内脚印凌乱。」
  天众问道:「有多乱?」
  士兵答曰:「有向左跑的,也有向右跑的,各个方向都有。」
  天众生怕属下看错,便靠近林子查看,只见一大窜脚印在林中蔓延,原来就有的杂乱马蹄印再加上徐虎他们进来时的脚印,可谓是杂乱无章。
  天众久居军旅,对于脚印还是别有心得:「无论表面如何伪装,只要军心未乱,奔走时队伍便不会凌乱,踏出的脚印则会有一定规律,但这些脚印凌乱不堪,想来贼军是慌乱逃命,需得速速追赶!」
  于是便抛开顾虑,领着虎豹营骑兵冲入林子。
  熟料刚踏入林子不到三百步,便踩到坑里,坑内埋着削尖的竹子和木头,一掉下去人和马皆难活命,阵型立即乱作一团。
  甫遭陷阱暗算,天众立即调转马头,欲撤出密林,孰料后方飘来一股浓浓青烟,哪怕吸入少许都会立即心脉断裂,毙命当场,这正是蛇族奇毒——裂心魄。
  毒烟三面合围,只余东面无毒烟,士兵慌张之下便朝东面逃去,天众虽知对手有意引他们到东面,可是只有东路无毒,士兵都朝此地逃窜,根本控制不住,只得硬着头皮向东逃去。
  原来这一切都是鹭眀鸾的算计,先派一支轻骑赶往密林,然后这支骑兵便随意奔走于林中,想怎么跑就怎么跑,在地上踩出凌乱的脚印,以做后续诱敌而用。
  紧接着夜袭城外援军,但却拿捏好尺度,将敌军败而不杀,网开一面,让这些败军慌乱逃入城中。
  乱军欲入城,反而堵住城门,城内的精锐便无法出动。
  鹭眀鸾看准对方的乱军基本集中到城下后,便让狮狼二族战士退走,因为他们多是步兵,行走比较不便。
  待两族勇士退出火线,徐虎的骑兵再掩杀而至,痛打落水狗,尽可能剿灭敌军有生力量。
  最后就是让独角巨人搬来犀利火器,炸毁城墙,这一招更是一举两得,不但利用崩塌城墙压死敌军,更放城内的精锐出来。
  这些精锐被堵在城内已经是憋了一肚子窝囊火,一旦出城绝不会善罢甘休,不杀光来犯之敌绝不收手,也就因为怒火攻心,使得后边的诱敌之计更好执行,而天众虽然谨慎,却也逃不出鹭眀鸾的掌心——先前踩出的凌乱马蹄印便惑敌之法,专门对付这种以有经验的将领。
  从头到尾都在鹭眀鸾的掌控之内,天众率领残部慌不择路,朝着东面突围,然而一路尽是杀机,陷阱重重:虎豹营不是遇上绊马绳,便是遭受暗箭,要么就是毒蛇毒虫,又或者是飞木撞击……原本气势汹汹的追杀,如今则成了朝不保夕地逃命,五千虎豹营精骑到了现在只剩五百人,而且人人带伤,衣甲不整,人困马乏,只求尽快逃出这片密林。
  子夜降临,树林内更为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天众怕引来敌军,于是下令不许点火,带着残兵在林中行走,如此一来幽幽不少人掉队,眨眼间就不见了一百多人。
  再走了一阵子,掉队的人越来越多,天众手下残兵只剩下不到三百人。
  武者的感觉甚是敏锐,天众已经察觉到危险临身,于是聚起天陨真气,紧握狼牙棍。
  倏然,林中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好像猴子在树丛间跳跃。
  天众心头一紧,大叫不妙:「大伙小心,是猿族猴妖!」话音未落,袁飞子便率领众妖围杀这支残兵。
  袁飞子哈哈笑道:「老子原本可以无声无息地把你这些虾兵蟹将解决,但还是手下留情,特地给你留下二百五十个士兵!」
  天众勃然大怒,惊叫道:「我士兵掉队,便是你这猴妖所为?」
  袁飞子笑道:「然也,看来你这二百五还算不蠢!」
  对方故意留下二百五十个士兵显然是心忖戏耍和侮辱,天众怒提真元,狼牙棒劈头打出,袁飞子顺着树干迅速攀爬,然后接着树木掩护,不予天众死战之机会。
  正所谓困兽犹斗,而且对方还是昊天教八部之首,袁飞子自知武功不如,干脆便游走缠斗,反正自己接着地利之助已是立于不败,没必要给对方反咬一口的机会。
  天众连番受挫,气息已弱,招式也不如昔日刚猛,再加上林中草木杂乱,就连袁飞子的衣角都触不到,而自己的部下已经被树上的猴妖杀得精光。
  「罢了,罢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天众自知大势已去,于是晃了个虚招,独自夺路逃生。
  袁飞子嘿嘿一笑,便如跗骨之蛆般追杀过去。
  天众在林中奔走了数刻,忽然闻到一股甜香,使得他真气为之一岔,一口鲜血喷出口来。
  「该死,这香气有毒!」天众只觉一阵目眩,强运内功镇压毒素,但杀机仍是不绝,黑暗中闪过一道好似毒蛇般的寒光,无声无息地在他脖子上一抹。
  呜!先是兵败如山,紧接着便是毒素入体,天众早已是强弩之末,遇上这神出鬼没的暗杀之法,是他性命当休。
  两眼翻白,捂住喷血的喉咙跪倒在地,迷糊中只见前方立着一道人影,曲线婀娜,腰若水蛇,纤细玉手上握着一口滴血的匕首。
  「螣……螣……」天众看清夺命之人,哆嗦着吐了几个断续的字词,两眼一翻,命断幽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