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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魂侠影 第18集 仙阵玄关 第18回 逆地围杀】
崔蝶俏脸一红,套上绛衣朱裙,然后再替龙辉更衣,夫妇二人穿戴整齐后便朝客厅走去。
只见穆馨儿端坐在客座上,林碧柔在一侧奉茶伺候,龙辉行礼道:「拜见国渊夫人。」
穆馨儿朱颜微生红晕,美眸秋波流转,似羞似喜,愣了片刻说道:「龙辉,我今早上接到凌云送来的密报……」
说着便将一张字条递给龙辉,龙辉接过一看,纸条上竟写着这么些字:「三月初七,大军主力欲攻苍孁之南,望君慎之。」
三月初七……岂不就是后天?龙辉眉头一皱,心里正在评估这份密报的可信性,凝想之际却闻屋外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小贼,小贼,我回来了!」
一道素白倩影映入眼帘,小凤凰脸上疤痕尽消,心情大好,一双修长的玉腿使起轻功就直奔入内,魏雪芯则跟在后边,姐妹两一前一后进入屋子。
楚婉冰甫一见穆馨儿,急忙行礼:「师娘,冰儿有礼了。」
魏雪芯也在一侧拜了拜,穆馨儿微笑道:「冰儿,前些日子听说你受伤了,现在可好些了?」
楚婉冰笑道:「多谢师娘挂心,冰儿已经养好伤了。对了,师娘,今天究竟吹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穆馨儿道:「凌云托人给我递来一张密报,我便拿来给龙辉了。」
楚婉冰心里虽是起疑,但脸上不动声色,笑盈盈地问道:「夫君,可以给妾身一观密报吗?」
龙辉顺手将纸条递来,楚婉冰扫了一眼,并不发表任何意见,又将纸条还了回去。
众人又聊了片刻,穆馨儿婉拒共用午餐便离去了。
待穆馨儿离去后,楚婉冰淡淡地道:「小贼,你信吗?」
她所指便是那张密报,但她这回冷静许多,起码没在穆馨儿面前撕毁纸条。
龙辉蹙眉道:「半信半疑。」
林碧柔道:「当初鹭前辈夜袭苍孁,曾将南城墙给炸毁,如今城墙尚在修复之中,敌军要趁此机会夺回这个战略重镇也在意料之内。」
龙辉将纸条递给魏雪芯,问道:「雪芯,你觉得呢?」
魏雪芯柳眉轻蹙,凝想片刻道:「我感觉似乎是真的,但心头却有些怪异,有种说不出的东西。」
楚婉冰暗忖道:「雪芯感觉是真的,那应该错不了,但她却又说有怪异,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龙辉道:「且不论是真是假,都必须加强苍孁防御,绝不可让此重镇有失。
」
军令再下,;龙辉令徐虎镇守苍孁,加强苍孁防御,在南面布下了道道关卡防线,王栋、梁明则率本部兵马在金陵和苍孁交接处策应,以待敌军再临。
时至初七,烽火台再起狼烟,据探子回报敌军此次点齐五万人马,从湘竹郡发兵,欲一举夺回苍孁这个战略重镇。
得到敌军发兵消息后,龙辉凝望江南地图,湘竹郡与苍孁接壤,位于西南面,但两地之间有一座渊锁岭,此岭以北乃崎岖山地,以南则是一马平川,从苍孁发兵打湘竹则是轻而易举,但若要从湘竹攻苍孁便是困难重重。
「传我军令,务必守住渊锁岭,一定不能敌军越过!」
龙辉冷静下令,如今苍孁南墙未复,不宜再陷入战火,那便借着渊锁岭这个险地抵御敌军,让战火远离苍孁。
金陵上空的雷云始终未散,傲鸟难以升空,而苍孁和金陵之间也无水道可通,所以只有借着快马传递消息。
雀影众担当其密探重任,配备最好的战马,来回在两城之间奔波。
徐虎命麾下将领卢亮率五千兵马镇守渊锁岭,借着地利之助,五千兵马足以抵挡对手五万大军。
双方便在渊锁岭展开激战,卢亮刚立下大功,正是意气风发之时,战意高涨,斗志如虹,身先士卒指挥将士迎战,滚木落石、箭矢火弹连番招呼,痛击对手。
从清晨打到傍晚,朝廷军难越雷池,被龙麟军挡在半山腰,但朝廷军似乎不愿就此罢战,天色晚了他们便在山下架起火把,将四周照得犹如白昼,继续攻山。
朝廷军铁了心要夺回苍孁,凡是后退者一律军法处置,逼得朝廷众将士毫无退路,卯足了劲朝着山顶扑去,一批士兵被打退,另一批又涌上来,后边的人踩在前面的尸体投身战场,蜂拥而上,誓要夺下渊锁岭。
卢亮亲自登上山墙,挥刀劈倒三个冲上来的敌兵,振臂怒吼招呼同袍奋勇杀敌,龙麟军将士得到鼓舞斗志更加旺盛,以血肉之躯打退了敌军一波波的猛攻,山下堆得尸体越来越多,敌我双方皆损失不轻,龙麟军将士的衣甲已经濡上了一层厚厚的粉沫,其中混杂着血肉和泥土。
得知渊锁岭的激烈战况后,苍孁立即增派援军,将朝廷军的势头给狠狠击垮,但朝廷军仍不罢休,只是后退五里安营扎寨以作休整,明日依旧继续强攻,双方便在渊锁岭对峙起来。
金陵之内,楚婉冰始终感到有些不妥,坐立不安,于是便跟龙辉打了声招呼:「小贼,我想去苍孁看一下。」
龙辉蹙眉道:「冰儿,现在外边兵荒马乱的,你就不要乱走了。」
楚婉冰笑道:「没事,我就去苍孁外围走一圈,很快便回来了。」
龙辉对她上回受伤之事还心有余悸,便道:「这样吧,我请袁长老陪你去。
」
楚婉冰吐舌道:「才不要呢,袁叔叔慵懒得很,这点小事也麻烦他出马,回来我可没这么酒给他喝。」
龙辉正欲在说什么,楚婉冰则笑嘻嘻地打断他的话:「安了,安了,人家又不是小孩子,再说你不是已经在金陵和苍孁交界囤积了两只大军吗,人家就去走一圈,很快就回来啦。」
龙辉心知这妮子个性,既然她如此坚持便不好再劝说,只得再三叮嘱她要小心行事。
楚婉冰带着无尘和凤嫣两口宝剑离开金陵,心里仍旧怀疑那张纸条的含义,但因为上次跟穆馨儿起了冲突弄得龙辉有些尴尬,所以这次她学乖了,未免龙辉左右做人难干脆什么都不说,先去走一趟,确认密报的准确性。
楚婉冰暗暗思忖,「虽说小贼会听我的话,但若没实质证据他日后也难向穆师娘交代,倒不如趁这个机会揪出高鸿的小尾巴。」
金陵四周有雷云笼罩,楚婉冰只用轻功代行,离开金陵地界后她立即施展凤凰神通,展翅高飞,直接来到苍孁。
到了苍孁,徐虎亲自接见,行礼拜见道:「末将拜见小妖后娘娘。」
楚婉冰颔首道:「徐将军辛苦了,如今前线战况如何?」
徐虎行了个军礼道:「我军将敌军挡在了渊锁岭之外,对方难越雷池。」
楚婉冰问道:「敌军就一直猛攻渊锁岭吗?」
徐虎道:「是的,从昨日清晨一直到今天,他们已经发起了十次总攻,投入兵力已经接近七万。」
楚婉冰道:「莫非敌军就只从南面进攻而已?」
徐虎道:「敌军与苍孁接壤的郡城只有一个湘竹,便是在南面。」
楚婉冰道:「其他三面可做了防备?」
徐虎道:「末将已经派遣人手镇守东面,而西面则有梁明和王栋两位将军的兵将接应,而北面与焱州接壤,山路崎岖,无论敌我都很难展开战阵,再加上有天剑谷势力护持,所以派遣的人手不多。」
楚婉冰道:「目前苍孁的兵力是不是都已经集中到了南面?」
徐虎道:「回主母话,由于南面要应对敌军的猛攻,所以属下已经将八成兵力移至南面。」
楚婉冰道:「若是战事吃紧便命妖界士兵出动,那些犀利火器和弩炮没有必要老藏着掖着。」
徐虎道:「谢主母关心,但敌军阵中三教精锐尚未出动,所以末将不想太早使用妖界力量。」
楚婉冰点了点头,美眸扫了四周一圈,淡淡地道:「徐将军,你先处理战事吧,我到周围走一圈,若有什么情况便回来通知你。」
楚婉冰飞离苍孁,心里暗自思忖道:「高鸿给的密保确实没错,敌军确实将主力集中到了南面,而且打得极凶,即便我军又地利之助也守得吃力……可是他一个文官如何能取得这些情报?」
楚婉冰飞到东面巡视了一遍,并未发觉异样,又往西飞了一圈,同样未见异端,于是想到北面走一轮便回去,免得家里那口子又担心。
她一展火翼,驾起五色彩云朝着北面飞去,她飞了大约二十多里正欲折返,忽感眼皮跳动,楚婉冰立即凝气敛神,默运传至其母之感应心决——心神八法,此法具有感知未来祸福之能,虽无剑心那般锁实查虚,但也可察觉一定程度的危险。
楚婉冰媚眼凝华,紧盯地上,此地树木居多,山路崎岖,气候湿润,容易滋生蛇虫鼠蚁,环境甚是恶劣,但也在某种程度上给苍孁北面铸造了一条天然防线。
「刚才听徐虎所说,敌军虽然发动数波攻势,但三教力量尚未动用,他们究竟是在隐藏实力还是另有打算?」
楚婉冰暗自思索,分析战局,渊锁岭下战况惨烈,但三教异人却隐而不发,使得蛰伏在一侧的妖族精锐也不敢轻举妄动,双方都未大范围地使用各种犀利的武器,似乎都还留有后手,但敌军隐而不发真是所谓的后手吗?楚婉冰越想越不对劲,会不会敌人根本没有打算动用三教等武林力量,又或者是三教高手根本不在渊锁岭之前?那么这些高手不在前线战场又会在哪,会是绕到北面来了吗?小凤凰不由起了一身冷汗,由南面绕到北面,虽然东西两面都有龙麟军守卫,但是这些高手要隐藏行踪并不困难,北面虽然是山路崎岖的险峻地势,同样也难不倒这些高手组成的队伍,而北面也因为南面的激战而空虚,若真有一支精兵越过这险要环境而奔袭苍孁北面,那后果……连她自己也不敢想象。
虽然可能性不大,但楚婉冰也不敢冒险,于是便飞低一点再好好巡视一番,就在她朝地上俯冲下来时,一道锐气猛地从密林中冲出,楚婉冰急忙闪身避开,但锐气来了极为忽然,虽然没有伤及她本体,但也划断了几根秀发,定神一看竟是一枚箭矢,如此箭术唯有儒门射坛执事封羿方有。
「岂有此理!」
女子天生爱美,楚婉冰曾遭过毁容之苦,如今这一箭险些又划破她的脸蛋,叫她怎能不怒。
柳眉倒竖,杏目圆瞪,楚婉冰抽出凤嫣剑,气灌神兵,只见天际火云汇聚,沛然妖气化作烈火凤凰,展翅降世。
凤凰烈火一化二,二化三……源源不断,犹如万千利剑铺天盖地掩杀而来,正是圣灵七绝之凤翔剑式。
凤火剑气遮天刺来,立即点燃周围树木,眼看大火便要一发不可收拾,却见八卦旋转,太极双分,道罡绵绵而出,先卸剑气再封火势。
「诸君,未免战机延误,速速拿下这小妖女!」
道罡散去,布阵道者现身,正是紫鹤真人。
楚婉冰倒吸了一口冷气,因为在紫鹤身边还有许多高手,儒门的四大执事:乐凝、封羿、张东旭、狄安;道门三大炼气士:九华洞灵隐子、崆印山丹松道人、赤鹫峰六独师,佛门除灾、辟毒、黄随求、白净水、赤声火、定持灾、紫贤、大神等八大金刚,另外共有弟子三百,他们分别结出儒道佛三教阵势。
「将主力囤积在南面打那么一场惨烈战役,便是要给这群人制造机会」
楚婉冰见状立即压下怒火,冷静评估形势,「如此大手笔地使用声东击西之计恐怕只有仇白飞……我必须尽快回去警告众人。」
紫鹤脸色一沉,扬声尖啸,道袍起舞,脚踏罡步,捻指起法,楚婉冰还未来得及抽身便感觉四方气压剧降,真气为之一滞。
这时灵隐子、丹松道人、六独师三大练气道者纵身而起,同发厉掌围杀楚婉冰。
楚婉冰挽剑应对,凤嫣以柔制刚,施展灵柔剑诀卸去三道气掌,熟料八大金刚也趁隙杀来,逼得小凤凰一时支拙。
楚婉冰纵横划出三道剑气,堪堪逼退佛道围攻,随即气沉丹田,便要扬声尖啸,凤鸣九天之音通知苍孁妖族,以做警示,谁料紫鹤竟快了一步,虚空画符,捻指结印,踏步成阵,四方土木精华为之呼应,方圆数十丈内顿成虚之世界,无之空间,楚婉冰凤鸣竟被硬生生阻隔在内。
原来这一行人等在进入苍孁地界后便由紫鹤一路补阵,将朱砂符咒贴在树木土石之上,每隔一定距离有符咒暗藏,一旦遇上遭遇战,立即催动符咒调集土木之气结阵封锁,势必将遭遇之敌制住,不让对方发出任何警示提醒苍孁守军,以达到偷袭目的。
紫鹤冷笑道:「贫道此阵名为土木囚妖咒,正好是你这小妖女的克星!」
此时乐凝素手抚琴,红唇吟唱,三十六名儒门弟子同时祭出古琴,应和坛主琴音,以乐凝为中心,共奏天罡元琴阵。
面对琴音扰神,楚婉冰气压丹田,檀口一张,发出凤鸣清音,她身负凤凰天赋,对于音色有绝对的感觉,她这一啸声听是悦耳清脆,实则正是击在琴音节拍的空隙,扰乱琴音弹奏。
天罡元琴阵源源不绝,即便一时的节拍凌乱也无关紧要,乐凝调整了一下音律再度反扑,她将琴音分成两半,男弟子主攻,以雄沉琴音攻敌,女弟子主守,以轻柔琴音护持,令得每一个音律在停顿的瞬间都会有新的琴音补上,楚婉冰顿时无计可施。
此时封羿挽弓搭箭,对准楚婉冰气门便是连环箭矢,欲破其护身凤火,但凤躯岂有轻渎之理,楚婉冰媚眼一瞪,猛提元功,火势滔滔,将连环箭矢融成灰烬。
「穷酸放肆!」
楚婉冰娇叱怒喝,反手再抽无尘剑,双剑同舞,直取封羿而来。
封羿心知对手要拉近距离,瓦解箭矢远攻的优势,于是召集弟子射出百箭力阻凤凰剑势。
楚婉冰意在突围,窥准封羿便穷追猛打,以凤嫣柔韧特性施展灵柔剑诀抵挡近身箭矢,而无尘则凝聚元古大力、冰髓劲、苍木淬火、拔山掌等妖界神通欲破儒门箭阵。
正邪双剑,刚柔并济,转眼间便欺近三尺范围,封羿只觉幽香扑面,抬眼所见便是一双怒含杀意的秋翦水瞳,心惊胆寒之余唯有一个念头——吾命休矣。
楚婉冰娇嗔一声,无尘横削封羿项上人头,危难一瞬,一个苍劲有力的字印凌空浮现,正好架住无尘剑锋。
「妖女休得逞凶,还不快退下!」
出手者正是书坛执事张旭安,只见他手持判官笔,奋笔疾书,浩然正气化作化虚为实,苍劲有力的金字结阵而出,再度筑起一道护墙,令得楚婉冰剑锋再难寸进。
这时狄安也祭出玉尺奇兵,点出奇门星斗,堵住楚婉冰退路,乐凝再奏天音琴曲,四大儒者联手起困阵,扼住妖姬锋芒,紫鹤见状立即搬运土木元气,移形换位,四周的封锁困阵发挥到极限,楚婉冰的双膝犹如灌注万斤水银,举足难行,顿失七成身法,八大金刚齐声诵经,梵音如雷,经声似钟,震得楚婉冰耳膜剧痛,双眼眩晕,胸口闷涨难受,几欲呕血。
紫鹤沉声道:「小妖女没了力气,大家尽量活捉她!」
众人闻言,招式收敛三分,就算如此,楚婉冰也被这三教联手阵局逼得凶险万分,左支右拙。
危机一瞬,却见利芒横空,由外围劈入,先扫斩方圆地根,绞散土气,正所谓土木相依,无土之木便是无根之水,难成气候,紫鹤的土木封妖之阵应声而破。
斩破道罡困阵,一股强烈魔气席卷而来,只见白光散动,一口骨刀射入战场,恰好挡在楚婉冰跟前,刀气随着骨刀插入地面的瞬间凛冽爆发,好似无数骨骸从土里钻出,三教连招也为之一顿。
「冰妹,速退!」
耳边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只见一道英雌身姿强势入围,怒拔骨刀,旋腰挥舞,顿时风沙阵阵,楚婉冰认得此招正是斩地根之刀式——烈风沙。
刀气化风沙,大范围地席卷而来,将三教阵势吹出了一个缺口,楚婉冰娇躯一动趁隙退去,临走之前连环挥剑,施展神劫剑式,配合风沙刀劲反扑三教,将缺口拉开,那人娇笑一声化作一道光影瞬间退走。
紫鹤跺足懊悔道:「该死,让这妖女走脱,我们的袭击行动必然会被对方察觉,速速离去以免陷入重围。」
三教众人点头称是,当机立断取消了偷袭行动,全数退走。
楚婉冰立即飞回苍孁警示,徐虎闻言不禁大吃一惊,立即通知西面的王栋,请他马上调遣一支精兵前去北面镇守。
解除苍孁隐患后,楚婉冰暗叫好险,随即幽幽一叹纵身奔出城外,迎着那一缕微弱的魔气赶去,进入树林后只见一名身着骨甲的绝美女子倚树而立,双手抱刀,乌黑秀发随风飘舞,唯独两鬓雪白,给那份飒爽英风徒增几分沧桑和凄美。
楚婉冰嗓子一涩,千言万语化作一声娇呼:「端木姐姐。」
对方睫毛一抖,缓缓抬起眼帘,一双乌亮眼眸似笑非笑地凝望而来,正是端木琼璇。
「冰妹,许久不见了,你身子可好了吗?」
端木琼璇展颜笑道,却有种说不出的苦涩和无奈。
楚婉冰叹了一声,说道:「端木姐姐,这次真是谢谢你了。」
端木琼璇道:「冰妹你太客气了,姐姐也只是碰巧遇上而已,看到那些混蛋以多欺少便帮你一把。」
楚婉冰心绪百感交集,却不知从何说起,只是咬了咬朱唇道:「不管怎么说,我都要谢谢你。」
端木琼璇定定地望了楚婉冰片刻,侧过头去望着远方浮云,喃喃道:「冰妹……我下个月就要嫁人了!」
语气很是平淡,但却透着一股化不开的无奈和忧伤,楚婉冰看不清她的侧脸却依稀看见其眼角似有晶莹泛动。
楚婉冰愣了愣,低声道:「是吗,那究竟是何家男儿有这份福气,能娶端木姐姐为妻?」
端木琼璇缓缓回过头来,望着楚婉冰的俏脸说道:「我若说是你家相公,你信吗?」
楚婉冰立即吃了一惊,媚眼瞪圆,檀口大张,好似被人敲了一下脑袋。
「哈哈!」
端木琼璇捂着肚子大笑起来,笑得玉靥酡红,眼泛泪珠,嘻嘻道,「冰妹,你吃惊的表情真好玩……咯咯……姐姐逗你玩的!」
楚婉冰嗔了一声,扑过去挠端木琼璇的腰肢,哼道:「你坏死了,这种玩笑也开。」
端木琼璇抵不过她的挠痒,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连声求饶道:「好了,好了,姐姐错了……别挠了……」
楚婉冰这才松开手,这是端木琼璇猛地握住她欲收回的手腕,楚婉冰低头一看竟发现端木琼璇的双手完好无损。
端木琼璇笑道:「是父尊用魔池之水替我重生肢体。」
楚婉冰笑了笑道:「如此便好,若不然姐姐这双巧夺天工的玉手便可惜了。
」
「再怎么巧夺天工也难选自己的道路……」
端木琼璇幽幽一叹,双眼静静地凝视着楚婉冰,眼眸中竟泛起一层晶莹,看得楚婉冰心头莫名哀伤。
倏然端木琼璇玉臂一展,便将楚婉冰揽住,紧紧抱在怀里,她正欲挣扎,却感到颈窝一阵温湿,叫她芳心倏地一软。
耳边传来阵阵如兰潮暖,只闻端木琼璇呢喃道:「要是真嫁给你那相公倒好,起码每天都能看见冰妹……可偏偏不是他……」
端木琼璇话语不全,断断续续,似乎想以这呢喃细语宣泄内心悲苦,又似在压抑一些不能道出的哀痛,唯独双臂越箍越紧,将楚婉冰勒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端木琼璇最后什么也不说,只有无声抽泣,楚婉冰心痛莫名,悄悄地伸出双手从魔女肋下穿过,与她拥抱在一块。
过了许久,端木琼璇缓缓松开手臂,抹去眼角泪水,凄然笑道:「冰妹谢谢你,起码我还能以这个身份再见你最后一面。」
楚婉冰心头为之一痛,正要说话,却见端木琼璇提起断天魔刀转身便走,不留任何机会让她说话,更像是在逃避,生怕自己一听到楚婉冰的话便无法坚定自己的心念,哪怕这个心念是她根本不想执行。
望着端木琼璇远去的背影,楚婉冰心中一阵惆怅,心头疑云笼罩:「端木姐姐要成亲了?似乎那人她很是不喜,但偏偏无可奈何……」
以她对端木琼璇的了解,普天之下能逼她做不愿意的事情之人唯有其父——魔尊。
虽然满头雾水,但目前战局才是重中之重,楚婉冰立即赶回金陵,刚回到帅营,却见穆馨儿拿手绢抹泪,嘤嘤哭泣。
在大堂之中,数名仆人正将一个担架放下,担架上躺着一个奄奄一息的人,正是高鸿。
穆馨儿泣声道:「龙辉,凌云给我们传递情报的事情泄露了……他就被害成这个样子,你一定要救他!」
龙辉忙安慰道:「师娘请宽心,吾一定尽力救治高师兄。」
这时穆馨儿看见楚婉冰,急忙道:「冰儿,你精通医术,你一定要救救凌云!」
楚婉冰脸色丕变,暗忖道:「救他?我巴不得一剑把他杀了呢!」
北路遇袭,端木含泪,令得楚婉冰满肚子火,恨不得现在就一剑捅死高鸿,但她很快便冷静下来,现在依旧没有真实证据,根本入不了高鸿的罪,毕竟人家没有说错,朝廷大军的主力是集中在了南面,而北面偷袭之事究竟是不是他有意隐瞒尚无定论。
「这厮给出的情报确实没错,但是只给一半,隐去一半。若真是有意为之,那么只能说他手段极为高明,既可以坑我们一把,又能推脱责任!」
楚婉冰把心一横,暗自冷笑,既然你玩这种只说一半的把戏,那姑奶奶也奉陪到底,迟早叫你生不如死。
楚婉冰瞬间收敛敌意,柔声道:「师娘莫急,让冰儿先探探高大人的脉相。」
说罢便伸手号脉,边号脉边道:「高大人,您觉得那里不舒服?」
高鸿哼哼了几声,嘴唇张了张,似乎要用尽全身力气说话,但却吐不出一个字。
对方不答话,楚婉冰便难以从话语中找出破绽,于是便转问穆馨儿:「师娘,高大人是如何受伤的?」
穆馨儿叹了口气道:「凌云被人揭穿与我们互通消息,遭到昊天教的人迫害,幸亏他的护卫拼死相救才逃出困局,一路上跌跌撞撞地赶来金陵,当我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经伤得不成样子……」
楚婉冰漫不经心地道:「高大人的护卫拼死护主是为忠,穿过敌军重重包围将主人送至金陵,是为勇,如此忠勇之士,夫君,你定要厚葬他们!」
她这话中有话,将疑点暗中传递给龙辉——既然昊天教有心杀人,区区几个护卫居然能将他送出重重包围!龙辉听出她话中暗语,不动声色地道:「这是自然,冰儿,高师兄的状况如何?」
楚婉冰收回号脉玉指,叹道:「被内功震伤了肺腑和肝脾,淤血甚多,再加上身上还有数处刀伤,极为严重,需得小心调理,但这都不是最主要的,他体内已经被人下了蛊,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穆馨儿曾遭受蛊毒之害,听到此言顿时吓得花容失色,眼泪直流,楚婉冰暗忖道:「穆师娘如此紧张此人,我若没有十足证据还是莫要乱说话,免得惹她不快。」
龙辉见穆馨儿秀眸含泪,急忙安慰道:「师娘莫慌,冰儿乃杏林圣手,再加上她麾下也有不少蛊毒高手,应该有法子解开高师兄的蛊毒。」
穆馨儿这才松了口气,龙辉便道:「高师兄伤势甚重,还是先送他到安全之地静养为好。」
穆馨儿含泪点了点头,楚婉冰便道:「师娘,金陵之中最安全的莫过于军营,便将高大人留在这儿吧。」
她抢先发话,便要将高鸿跟穆馨儿隔开,她已经打定了主意,高鸿不是奸细还好,若真包藏祸心,那得先支开穆馨儿再慢慢收拾他。
龙辉命人将高鸿安置在军营内,再找来最好的军医,用最好的药材给他治伤,待四下无人,楚婉冰双臂交叉抱胸,闷闷不乐地坐下。
龙辉道:「冰儿,还在为高鸿的事情发愁吗?」
楚婉冰鼻子轻哼了一声,撅嘴道:「那小子明显有问题,给的情报只有一半,害得苍孁险些出事!」
龙辉已经得知战况,便将她搂在怀里哄道:「冰儿莫气,这一切还不是有你吗?你大显身手巧妙化解苍孁危机,就算那个高鸿有问题也瞒不过你。」
楚婉冰咬牙道:「我真恨不得马上就在军营里结果了他,省得他又兴风作浪。」
龙辉苦笑道:「这可不行,咱们没有任何证据,若是冒然杀掉他师娘那边就不好交代,而且他也是因为暗助我军而遭受报复,若真将其杀掉,有损咱们龙麟军名声。」
楚婉冰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真是忒麻烦。」
龙辉道:「他一个弱书生能够突围而出就已经很叫人费解,既然不能杀他,那干脆把他发配到外围城郡软禁起来,省得在一旁坏我们大事。」
楚婉冰急忙制止道:「切慢,若他真是沧释天的奸细,咱们此举说不定就是沧释天想要的。」
龙辉奇道:「此话怎讲?」
楚婉冰道:「一个书生突围而出本来就是很明显的破绽,以沧释天的老奸巨猾怎么会用这么明显的手法?一般的人遇上这种情况,面对这样一个投诚者既不能杀,又不能相信,最好的办法莫过于将其疏远,不让他接触高层核心,又或者软禁监视起来!」
龙辉点点头道:「是这么个道理,一般人都会这么做。」
楚婉冰道:「要是我们真把他发配到其他城郡,令他远离龙麟军核心地带,又会发生什么情况呢?」
龙辉凝眉细想,楚婉冰直接道:「咱们现在最大的优势便是集中兵力把守少数城池,其他城池因为有地支阵法护持所以不怕敌军攻击,如今金陵的地脉受损,难以发挥地支阵法,所以咱们的兵力大多都集中到了金陵这一带,要是在这个期间再有一个郡城地脉受损,又会如何?」
龙辉深吸了一口冷气,一字一句道:「那么龙麟军便会面临朝廷的多面围剿,而我们更会被多条战线拖垮!」
楚婉冰道:「所以决不能放他离开金陵,要把他牢牢盯在眼皮底下!」
龙辉道:「如此一来等同于增加龙麟军的核心机密暴露的危险。」
楚婉冰幽幽一叹,咬唇问道:「小贼,你信我吗?」
龙辉点头道:「冰儿是我的心肝,不信你等同于剖心裂肝,怎会不信!」
楚婉冰嫣然一笑,踮起脚尖在他腮边亲了一口,印下一个淡淡的唇印,道:「那咱们龙主大人,妖帝陛下就做一回听信枕边风的小男人吧!」
龙辉哈哈一笑,将她抱在怀里,说道:「冰儿吹得枕边风又香又甜,既是忠言却不逆耳,为夫还怕挺不过呢!」
楚婉冰芳心为之一甜,郁结的心情得以缓解少许,但今天发生的诸般种种始终难以散去,无论是高鸿的投诚,还是端木琼璇的婚事……「高鸿的事虽然迷雾重重,但仍有一个方向,不过是眼前之急。」
楚婉冰倚在龙辉怀里,细想起来,「唯独端木姐姐的婚事……虽然看起来没有什么大不了,但我总觉得可能会酝酿出极大的风波。」
想起端木琼璇方才那凄美而无奈的眼神,楚婉冰不禁又泛起一丝哀伤。
【龙魂侠影 第18集 仙阵玄关 第19回 异族归降】
慕容熙与北城露领着五十多人的精骑小队飞速赶往朔风,一路上他们目睹了异族联军的凶残和可怕,所过之处寸草不留,幸亏北疆重镇百姓全部集中到了军镇内,在外采取壁野坚清的战法,令得铁烈和西域联军无从下手。
铁烈乃是阿古毕肖结合起来的部众,可谓是举族皆兵,他们在吸收吞并草原其他部族,如今兵力高达十五万,西域诸国的士兵鼻梁高挺,眼眶深邃,非神州人士,正是单纯的西域人,而张焕雨手下的士兵其实大多都是神州人士,只不过到西域当兵而已,这西域诸国早已被昊天教渗透和控制,对沧释天的命令是坚决执行。
慕容熙率领小队避开路上敌军,总算来到朔风,他们手持铁壁关军令和信符,守城士兵很快便迎他们进城。
铁如山退役后,朔风则交由刘广林镇守,此人四十余岁,行事老成稳重,熟知兵法,他得知铁壁关来人后立即出来迎接。
慕容熙拱手道:「鄙人慕容熙,见过刘广林将军。」
刘广林回礼道:「原来是慕容世家三公子,刘某久仰了。」
慕容熙递过一封信道:「刘将军,此乃陆谋师托我带来的,请您过目。」
刘广林打开信封一看,脸色微沉,叹了口气道:「督帅所下军令刘某定然执行到底。」
原来信封内写着杨烨所下之命令,要刘广林坚守朔风半个月,消磨敌军锐气,然后再配合大军反扑对手。
慕容熙道:「密信已经交到,在下还有要赶往辽东联系崔家军,就此别过。
」
刘广林苦笑道:「慕容公子,如今敌军已经守住了通往辽东的道路,要去辽东恐怕有些困难。」
就在此时,城头敲响了警钟,全城军民顿时紧张起来,士兵拿起武器急忙冲上城头,妇孺关紧门窗,男子出门去替士兵搬运石头、炮弹……刘广林急忙登上城头,指挥作战。
慕容熙和北城露随着刘广林登上城头,朝远处望去,只见烟尘翻滚,旌旗蔽日,万马奔腾,正是异族大军前来掠地攻城,十几万人凝聚成一股强悍的威压,令得这小两口脸色丕变。
刘广林下令道:「全城戒备,兵将固守!李德建,命你速带两百骑兵前去试探对手虚实,切记不可恋战,探明便走!」
李德建迅速点齐百骑,快速奔出城门,他所率皆是轻骑,机动性甚强,而且对方似乎也没有难为的意思,他们速去速回。
李德建禀报道:「刘大人,粗略估计敌军人数有十万上下,分为左、中、右、前、后五大军部,前军约莫有一万人马,左右两翼为西域胡兵居多,而中军则挂着这么一副旗帜,属下愚钝不知此旗是何许人也。」
说罢便随手画了个大概,但他画工着实不敢恭维,画得歪歪扭扭,看不清所以然。
慕容熙说道:「李将军,不如你来口述,小弟来画。」
李德建尴尬笑了笑,点头赞同,便将所看到的旗帜说出,慕容熙画技高明寥寥几笔就勾勒出了那面旗帜的形状。
将纸铺平,露出一个怪异的图案,只见一头巨狼张着大口咬住太阳,而四肢则踏着火焰,最叫人诧异的是狼长着十三条尾巴。
刘广林脸色一沉,脱口而出道:「邪狼吞日旗?这……这是三十年前铁烈国师独有的旗帜!」
此话一出,令得众人微微吃了一惊,三十年前铁烈在国师瓦敦摩耶的经营下迅速崛起,成为草原霸主,曾一度兵临玉京,若非杨烨横空出世,恐怕这异族铁蹄已经踏破帝都了,而瓦敦摩耶也在杨烨的绝地反扑下埋骨中原,但万万料不到三十年后这面旗帜再度出现。
慕容熙道:「一面旗子说明不了问题,依我看十有八九是对方玩得攻心把戏,想借一个死人名号来提升士气或者吓唬咱们。」
刘广林点头道:「慕容公子所言甚是,任他挂什么战旗,刘某绝不会让这群蛮夷踏进朔风半步!」
异族联军已经逼近朔风,若是换了五年前,士兵早就打开城门冲出去跟他们死磕了,但今时不同往日,北疆边军的兵力已经减弱了一半,唯有依墙而守。
刘广林手臂一挥,喝道:「神火营速速备战!」
整齐的步伐伴随着铠甲摩擦的声音而响起,火枪搭上城头,火炮校准方向。
刘广林道:「火炮,给我打!」
火舌吞吐,炮声如雷,然而铁烈先锋骑兵忽然化整为零,向四周散开,炮弹并未造成太严重伤害。
只见那只骑兵先以游走不定的方式奔跑,然后再汇聚成团,结成阵势朝朔风北门奔去,刘广林再命人发炮瞄准时,那些骑兵再度散开,他心知对手有意耗损朔风的弹药,干脆把心一横,让火炮暂时哑火。
「弓弩兵,给我瞄准了打!」
既然火器耗费大,便改成较为普遍的箭矢迎敌,一声令下,箭如飞蝗,迎头射下,将这支骑兵射死了不少,但其他人依旧不惧弓弩,任由箭矢加身,便是不倒,哪怕是身中数箭也依旧策马狂飙。
慕容熙觉得甚是奇怪,刘广林也是首度见到这种不怕死的士兵,原来这些骑兵是想服用特殊药物,不觉疼痛,只要还有一口气便可以勇往直前。
很快便有二十多名骑兵冲到护城河前,他们迅速解下身上甲胄,只见那些甲胄是平板构造,边缘有连接的机括扣子,几下子便联成一大块,甚是坚硬厚实,往河面上一丢,就成了浮桥,给身后的同伴铺路。
守军一个疏忽对方有五个士兵已经冲到城墙底下,他们迅速解开身上铠甲,只见上边绑着一大捆火药,随后掏出火折子,便要点燃引线。
慕容熙大叫不妙,奋不顾身跳下城墙,施展家传轻功云深七重影,闪电扑向两名铁烈士兵,左右双手探出分别扣住他们喉咙,猛然发力将这两人甩向另外两个,四个人啪的一声撞在一起,飞离城墙。
北城露也趁机跳下,在他点燃引线之前一剑斩断手腕,然后莲足飞起一脚将其踢飞。
刘广林也看出对方的意图,这支不要命不怕痛的骑兵分明就是来炸城墙的,若真给他们靠近,势必造成不可弥补的伤害,于是命令骑兵出城迎战,以骑对骑,欲将对手歼灭在城墙远处。
恒军骑兵杀出城门,便同铁烈骑军打在一起,恒军配备的马刀为刀身较直,钢质上佳,一刀划下便可劈裂两指厚的甲胄,称为破甲刃,而铁烈的马刀逞弧形,利于挥舞,较为容易展开刀势,恒军杀伤力强,一旦劈中不死也得重伤;铁烈出刀快,往往能抢在恒军之前出手,但恒军盔甲厚实,若砍不中要害对恒军影响不大。
双方你来我往,激战不休,战至白热化,铁烈兵仰天嘶吼,赫然爆发体内苍狼血脉,化作半狼人,狂态毕露,朝着恒军撕咬过来,好几个士兵被他们咬断喉咙。
眼见铁烈化狼,恒军立即转变战术,兵长指挥众人先行后退,避开狼人锋芒,这些狼人虽然凶残力大,可无锻骨经根基,根本无法控制澎湃的妖血,全部化为只有杀戮念头的妖物,他们可能还保留一些昔日的作战本能,但已经没有了往日协同进退的阵势,各自为战。
恒军骑兵迅速后撤,以作诱敌之态,然后步军顶上,以稳固的方阵抵御狼兵狂势。
神火营率先开火,先挫狼人锐气,待距离拉近后,弓弩齐射,钉杀妖狼,这些狼人早已不觉痛楚,伤口的血腥味只是叫他们更加疯狂,前方的狼人被射死,后方的狼人则踩着尸体杀来,转眼间就逼近步兵方阵。
铁甲营大喝一声,卯足力量举起盾牌,嗖嗖铁器的摩擦声响起,筑成一道钢铁防线。
只闻咚咚的撞击声响起,狼人已经冲到阵前,他们力气极大,撞得铁甲营士兵手臂发麻,下盘不稳,几乎握不住铁甲盾牌。
就在此时,步兵指挥大喝一声「开!」
铁甲营将士立即挪开小许距离,无数杆钩枪从盾甲缝隙中探出,将狼人戳了几个窟窿,腥热的鲜血喷洒而出,溅到盾甲之上。
血腥味令得狼人更加疯狂,他们不畏死伤,不惧痛楚,朝着恒军盾甲防线扑来,有的用兵器,有的用爪子,有的直接用身子撞,好似怒海狂涛一般拍打在盾甲之上。
铁甲营士兵再也支持不住,啪的一声就被撞到在地,防线也开了一道口子。
「斩!」
步兵将领并未慌张,怒喝一声,只见陌刀营从后涌出,明晃晃的刀锋唰的一声劈斩而过,上百个陌刀手同时挥刀,远远看去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绞肉刀轮,凡被刀锋触及,无不血肉横飞,肢解脏裂。
步军将又喝道:「刀退枪刺!」
陌刀手挥刀之后都会有一阵的迟缓,于是钩枪手立即上前补位,即可保护同伴,又能刺杀漏网之鱼。
「枪退,刀斩!」
钩枪手出阵厮杀三五个回合后,步军将再度喝令,陌刀再度出战,巨刀横削竖斩,杀得这群妖化狼人片甲不留。
就在北门告捷之时,东门却发生了异变,同样是一支铁烈骑兵冲杀而至,其战法与北门那支毫无分别,不畏伤痛,只求能靠近城墙城门,引爆火药。
「声东击西!」
刘广林咬牙大骂一声,「他娘,把这些狗杂碎全部打死,不能让他们靠近城池。」
恒军动用了铁甲神雷,将靠近的铁烈骑兵一一射杀,但却有种杀鸡用牛刀的感觉,虽然剿灭了来犯敌人,护住城墙,但也平白损耗了不少钢钎箭矢。
刚刚打退东面的敌兵,西面又来了一支骑兵,同样是以炸毁城墙为目的,不畏生死,一股劲地朝前冲,刘广林不禁感到有些吃力,敌人这般前仆后继地冲来,摆明了是要以本伤人,欺负朔风兵力不足。
「妈的,要是换了以前,直接就把人拉出城去跟你们对干了!」
刘广林暗自叫骂,对方这些自杀性的骑兵既是试探,也是诱战,就像是一些吸血虱子,你不打它,它就咬你;你打了它,又耗损力气,就难以招架后边的猛兽,令刘广林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好生头痛。
这时北城露,美眸一转,忽然心生一计,说道:「刘大人,小妹有办法可对付他们。」
刘广林喜道:「北城姑娘请讲!」
北城露道:「不如将火油倒在护城河上边,然后再点火!」
刘广林连声叫好,立即命人照做,转眼间朔风的护城河便燃起熊熊烈火,铁烈骑兵的浮桥难以搭载,就算搭载成功,他们若敢渡水,火焰立即就会点燃他们身上的火药。
火势一起,铁烈骑兵的自杀性冲锋便遇上阻碍,便会不由自主地控住马缰,这样马匹的奔跑也就慢了下来,正好成为城头守军的活靶子,来多少杀多少。
待火势耗尽后,刘广林继续命人往护城河里倒火油,然后城墙上便让人点燃火箭等候,只要对方一冲到护城河附近,立即放箭点火,燃起火墙阻挠敌袭。
只要铁烈敢攻过来,火墙则会干扰骑兵速度,而墙上守兵便可从容放箭射敌,而朔风乃八大重镇之首,其火油甚是丰富,那些自杀骑兵敢上来,他们就敢点火,不怕跟对方虚耗。
第一日的战局不过是相互试探,异族联军并未投入过多兵力,打了几阵后便鸣金收兵,安营扎寨。
第二日,天际初现曙光,便见对方军营寨门缓缓打开,驶出一架豪华奢侈的黄金轿子,这架轿子高约十五尺,长约四十六尺,由四十个壮汉抬着,这些壮汉目光锐利,太阳穴高高凸起,显然是内外兼修的高手,在轿子四周有两排俏俾,她们或撒花,或弹琵琶,或吹萧……巧笑嫣然,宜喜宜嗔,端的是声色齐聚,给肃杀的战场增添了几分温柔香氛,而轿子上端更是插了一面旗帜,上边写下了这么几个大字:「圣主腾云,天下共皇,兵武止戈,四海归降!」
轿子上以上佳貂皮铺就座椅,一名金发碧眼的男子端坐其上,身着金缕长袍,道道金纹纵横交错,汇聚成一副邪狼吞日图,嘴角挂着一丝轻蔑冷笑,眼中透着一股睥睨天下的傲气,正是那日同杨烨激战狩猎谷的男子。
这顶轿子来的莫名,刘广林暂且按兵不动,只见轿子停在护城河前十步,一个壮汉大声喝道:「铁烈国师煌天摩耶驾到,有请刘广林将军出面一叙!」
刘广林站出来道:「你我敌对,立场分明,若是劝降的废话便省下暖胃吧!
」
这时一声悠扬长笑响起,煌天摩耶缓缓站起身子,摇头叹道:「刘将军,你我皆是大恒臣民,何来敌对之说?」
刘广林不由一愣,这话令得他无从招架,唯有哼了一声:「你们铁烈屡犯我神州边疆,自古便是死敌。」
煌天摩耶哈哈笑道:「此时彼一时,昔日敌对已经过去,如今铁烈和西域已向朝廷呈上降书,愿世代臣服,作大恒藩国。」
刘广林顿时大吃一惊,好似晴天霹雳一般,但他很快就恢复平静,冷声道:「既是大恒藩属国,为何还要犯我边疆!」
煌天摩耶道:「刘将军,误会了,吾等并非侵犯天朝,而是奉旨讨贼!」
说罢从袖中掏出一卷黄绸,正是大恒圣旨。
刘广林脸色为之一沉,冷声道:「胡说八道,吾等皆是忠肝义胆之士,那容你这番邦狗种污蔑!」
煌天摩耶道:「此圣旨乃当今圣上亲手所写,命吾等讨伐叛贼杨烨!杨烨身为异性王,封地千里,却不思皇恩,强夺铁壁关兵权,聚众谋反,天下共诛之!
」
刘广林勃然大怒,骂道:「住口,督帅清名岂是你能亵渎,什么当今皇上根本不是皇甫一族血脉,乃昊天教桃代李僵之诡计,意图颠覆大恒天下,督帅重掌兵权乃是拨乱反正,重整大恒青天!」
慕容熙和北城露不由暗自吃惊,想不到昊天教竟然玩这么一出把戏,让铁烈和西域直接臣服,作为藩属国来攻打铁壁关,并美其名曰讨伐逆贼,这样一来沧释天就以名正言顺调拨各种物资给这支异族大军。
「当初来了一个万妖归降,如今沧释天就连玩这么一招四海归心,看来昊天教准备开始大动作了!」
慕容熙凑到北城露耳边低声说道,说话时热气时不时喷在小巧的耳朵上,北城露也不知为何芳心倏地一酥,竟没将他的话听进去。
听了刘广林的答话后,煌天摩耶叹道:「又是一个杨烨的同党,不可留,不可留也!」
话音未落,他身形忽然一晃,在半空拉出一道残影,眨眼间便逼近城墙。
守兵立即弓箭火枪招呼,但煌天摩耶也不躲不闪,反而双手负后,一派悠闲,他体外忽然涌出一团浑厚的星河太极气,正是天穹妙法之护身真气。
真气柔韧绵长,卸劲化力,轻松荡开攻击,箭矢火弹难近方圆三尺之内。
煌天摩耶嘿嘿一笑,嗖的一下便欺上城墙,士兵们立即举起兵器围过来,但煌天摩耶举重如轻,袖袍一抖,一口热浪火气便涌了出来,将周围的士兵烧成焦炭。
刘广林久经战场多年,一眼便瞧出煌天摩耶修为绝顶,所谓的人海战术根本没用,立即抽身后退,欲离开城墙,煌天摩耶嘿然冷笑,轻轻一踏,看似缓慢无比,实则是缩地成寸,嗖的一下逼近刘广林一丈之内,而且他身上散发灼烈火气,移动之时就像是一枚出膛的炮弹,划出夺目火痕,又似一条出动火蟒,凡是挡路者无不毙命。
煌天摩耶距离还有刘广林还有五尺之遥,慕容熙抢身扑出,他脚踏云深七重步,拉起刘广林便逃,煌天摩耶甚是意外,但手上毫不放松,脚步再快三分,逼杀眼前猎物。
「黄口竖子,哪里走!」
煌天摩耶一记火蚕手便朝拍来,慕容熙只感到背门一阵灼热,知晓对方手掌再推半寸,自己和刘广林便要同葬火海。
生死关头,逼出了慕容熙最大潜能,他猛提一口真气,强贯任督,流转百骸,嗖嗖几下,竟硬生生朝前挪了半寸,令得煌天摩耶的掌势落空。
暂时脱险,慕容熙不敢放松,将云深七重影发挥到了极致,步踏虚幻,形若走电,竟同时化出七个虚影,而这七个虚影再相互交错,幻化无边,相互增生,转眼间就化作七七四十九个影子,分散而走,朝着四方夺路逃生。
煌天摩耶咦了一声,不禁赞道:「云深七重影果然名不虚传,虚实相化,叫人难辨真伪!」
他自重身份,既然一击不中便无意再继续追杀,长啸一声,扬长而去,城头士兵无一能拦。
煌天摩耶轻轻坐回轿中,淡淡地道:「无知逆贼,珍惜尔等不多的光阴吧!
」
说罢命令轿夫抬轿离去,一路上自是花香声乐络绎不绝,排场极尽奢华庞大。
慕容熙带着刘广林逃出险地,但施展了这极限轻功已是气空力尽,不支倒地,刘广林急忙扶住他道:「慕容公子,你可还好?」
慕容熙脸色煞白,真元极度损耗,不断咳嗽道:「没事……将军不要理我,小心敌军再来……」
说罢便昏倒在地。
「将军,敌人又开始进攻了!」
城墙上再度响起警钟,刘广林先命人照料慕容熙,然后继续赶上城头,但他这回并不直接露面,而是隐藏在暗堡里指挥,毕竟那个煌天摩耶太过可怕,虽说军人战死沙场乃宿命所归,但他心知自己若倒下,朔风被破只在朝夕,为了全城军民只得做一回缩头乌龟。
暗堡乃是在城墙中段挖出的一间密室,有数条通道贯穿四面城墙,可以方便传递军令,刘广林进入暗堡后便透过细缝朝外看去,只见对方阵中缓缓驶出数个庞然大物,其轮廓倒有些像是投石车之类的石炮,看其规模却比一般的石炮大了不少。
「绝对不能让这些石炮打出来,若不然朔风危矣!」
刘广林虽没见过石炮威力,但多年从军经验令他做出判断。
刘广林下令道:「速命罗忠率两百骑军去掠战,无论用什么方法都得给我摧毁石炮!」
最后又顿了顿,咬牙狠决地道:「就算死也得把石炮毁掉!」
那个罗忠乃是一个面色黝黑的壮实男子,接到这道军令后,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他深吸了一口气,斩钉截铁道:「请刘将军放心,末将一定完成任务!」
时间紧迫,刘广林也不矫情,拍了拍他肩膀道:「罗兄弟,你尽管放心,只要刘某还有口气在,绝不会亏待你的家眷!」
说罢倒了一碗酒递过去,罗忠接过践行酒一口喝光,猛地将碗摔碎,大步踏出。
罗忠翻身上马,大喝一声:「兄弟们,随我一同去杀铁烈狗!」
说罢抽出一条红巾绑在头上,这个动作正是铁壁关一个公开的秘密,只要头上绑红巾便是打定了死志,此行定是有死无生。
众骑兵见状为之一愣,罗忠大叫道:「此行九死一生,谁若不愿去便退出!
」
喊话一出,众人筹措了一会,有几个人朝后退去。
罗忠脸色一沉,大喝道:「胆敢乱我军心,拉出去砍了!」
那几个人急忙求饶,但刀不留情,转眼便成刀下鬼。
罗忠冷声道:「老子已经豁出去了,无论如何也要守住朔风,你们谁退出就等于把自己家人置身死地,我罗忠绝对容不下这种孬种,你们要是个汉子就给我冲出去,多杀几个蛮夷胡狗,就算死也拉个垫背!」
此话一出,再无人敢起退缩之意,罗忠道:「将军会照顾你们家人,你们放心随我上路吧。」
话音中透着一个悲壮,罗忠反手拔出军刀,大喝一声,率先冲了出去,其他人哪敢落后,纷纷狂飙而出,杀向敌营。
与此同时,刘广林也派出三千骑军和四千步兵掩护,给这两百死士开路,对方敌军正在护送石炮进入射程,看到恒军扑了出来,立即采取应对之策,一场生死较量再度开始。
恒军以步兵方阵开路,骑兵掩护侧翼,步兵走势雄沉稳重,骑兵胜在轻便敏捷,可谓奇正结合,互补不足,虽然出战敌军人数众多,但朔风兵将仍旧不落下风。
只看外围铁甲营将士相互挪开距离,钩枪从中伸出,整个方阵就像是一只巨大的刺猬,硬生生地挤进敌阵。
铁烈多以轻骑兵为主,面对这「长刺的龟壳」
有种老鼠拉龟的感觉,幸亏左右两军乃西域兵,立即派出重骑兵抵御,他们装甲坚固,全身完全覆盖,不仅人有人甲,连战马也全副披挂,一个骑兵就好像是一座高大的铁铸雕像,一旦冲锋,就好像钢铁城墙迎面压来。
重骑兵奔跑开来,铁烈轻骑立即让路,沉重的铁甲摩擦声轰隆隆而响,就像是一条钢铁巨龙,耀武扬威,只要被他们撞上,无论是什么都得被碾成粉末。
面对这些浑身厚甲坚盾的铁浮屠,步兵方阵立即生出应对之策,只见阵容一变,铁甲防线分开,挪出了八个缺口,每个缺口冲出一队刀斧手,他们轻装便捷,动作迅敏,就像是八根细针刺入铁浮屠的缝隙之处。
他们同时压低身形,对准马腿便是狠狠一刀。
他们只是随便砍一条马腿,战马立即马失前蹄,前阵一乱,后阵难行,西域重骑顿时相互碰撞,乒乒乓乓的金铁碰撞声响起,他们相互踩踏,死伤惨重,尚未交战便损伤过半。
刀斧手斩了马腿立即回到阵中,而铁烈轻骑兵见铁浮屠惨白,飞奔来救,这时陌刀手冲出收拾残局,从方阵四个方位出列,正好排成东南西北四个战队,远远看去,步兵阵就像是一个轴心,而四面的陌刀手是从轴心衍生出来的刀轮,整个刀轮在战场上旋转绞磨,任你浑身铁甲也好,人高马大也罢,全部斩成碎片。
眼见恒军越战越勇,异族联军立即采取措施,点燃火药弹就朝方阵丢去,恒军猝不及防被炸死不少人,有的被炸得筋骨寸断,战力尽失,但为了不影响队形阵容,只能忍痛放弃受伤士兵,任其自生自灭。
对方以火药炸阵,恒军立即反击,神火营架起火枪,诛杀手持火药弹的蛮夷,然后弓弩营再射杀漏网之鱼,迅速清理这些威胁。
步军阵虽然厉害,但敌军人数众多,很快便将缺口补好,而且前仆后继地涌来,使得步军方阵再难寸进。
步兵已经强行撕开敌军防线,骑兵立即从侧翼掩杀,好似两把尖刀般插入敌军肋下,但铁烈不容石炮有失,拉开阵势便跟恒军斗了起来。
趁着战乱纷争,罗忠领着两百死士冲了出来,他们目标单一,便是靠近石炮将其毁去。
罗忠抽出破甲刀,左削右斩,杀开血路,大喝道:「兄弟们,给我冲!」
话音未落,嗖的一声,身后的一个骑兵喉咙便被贯穿。
就在石炮周围布满了弓弩手,而且这些弓弩手都是站在石炮底座上,罗忠大吃一惊,眨了眨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些石炮竟然不用牲口拖拽而行驶,拉动那庞大炮身的是数十辆怪异的车子,正是儒门焚油车,而在焚油车上站满了弓弩手,他们随着车架而动,他们所用的弓弩也与恒军不同。
普通的弓弩可以捧在手上,这些弓弩却是用一个三条腿的架子支起,而且弓弩本身也比一般弓弩大,每发一箭都是会响起沉闷的声响,噗的一声,好似一个小闷雷,而箭矢的威力也更强,丝毫不再火枪之下。
罗忠久居军旅,对于弓弩还是有几分了解,普通弓弩大约长两尺半,适合步骑兵使用,随着长度增加,弓弩的弦线也更加坚韧,打得距离也就越远,最大的弓弩也就三尺而已,再大的话便是弩炮。
但铁烈手上用的弓弩将近六尺半,差不多赶上一个成人的高度了。
噗噗数声,一枚锐箭射出,先将两名恒军身子贯穿,然后箭矢还狠狠钉入一匹战死的马身上,如此强悍的威力令罗忠心头一敛。
噗的一声,又是一枚箭矢射来,罗忠根本来不及躲避,左臂赫然中箭,剧痛立即传遍全身,罗忠低头一看,整条左臂都被打断,鲜血顺着伤口不住流淌下来。
「妈的!老子跟你拼了!」
断臂之痛令得罗忠狂怒交加,迸发最后一丝血勇,抡起破甲刀便迎着敌阵冲去,随行死士也前仆后继而上,而焚油车上的铁烈士兵挪动弓弩,对准了他们…
…金陵帅府,雀影传来最新消息——铁烈与西域同时向大恒臣服,并助大恒讨伐逆贼!龙辉脸色一沉,眼睛紧紧盯着桌子上的密报,心中暗叫不妙——这两大异族归降大恒,那么沧释天便可名正言顺地给予支援,如此一来,铁壁关危矣!他猛地深吸了一口气,推门而出,颁下紧急军令,调来岳彪、令狐达、马义三员大将,命他们各率五千兵马沉坐战船出海,火速赶往辽东,与崔家军回合,一同支援铁壁关。
之后龙辉又立即赶回府邸,他径直冲入内院,唤道:「无痕,快替我取来四大仙剑!碧柔,将天宫八铉谱取来。」
众女一听不由吃了一惊,林碧柔微微愣道:「夫君,莫非要用诛仙剑阵?」
龙辉点了点头。
林碧柔花容微变,蹙眉道:「可是……夫君,这诛仙剑阵尚有许多不明了之处。」
龙辉笑道:「我只是摸索一下,并非真的要摆剑阵。」
林碧柔松了口气,便去取诛仙四剑,玉无痕也去拿天宫八铉谱,龙辉展开琴谱,由于他前世记忆尚未恢复,所以只能后再让玉无痕以数术之道推算出剑谱排列。
花了整整一天一夜,玉无痕将太荒古篆重新罗列出来,龙辉扫了一眼,只能看懂大半,于是又去找来秦素雅将古篆译出,龙辉总算将剑谱的内容读懂。
虽然读懂,但却要施行却不容易,这四口仙剑相辅相成,亦相生相克,可以四剑平衡运转结成攻守如一的阵法,也可各有侧重,将某一把剑作为阵眼,其余三剑为辅助,便可产生不同效果。
比如诛仙剑为阵眼,那么阵法便是主攻,无数的剑气弥盖而下,将敌人直接斩杀,但这四大仙剑各有不同剑意,四剑一旦结阵,其剑意便纠缠扭动,此消彼长,忽而诛仙剑意盛,戮仙剑意衰;忽而陷仙剑意遽强,绝仙剑意便弱……这四大剑意,总有一剑至强,一剑至弱,其他两剑也各有消长,只是不太明显。
龙辉叹道:「此以强补弱,以实盈虚,这正是天道之理,说着容易,做起来未必轻松。正如碧柔当年从君臣之道悟出九霄合一是相似的,但真正能做到之人又有几个。」
林碧柔道:「夫君,不如咱们先缓一缓,寻出一个稳妥方法再说。」
龙辉笑道:「无妨,我就试一试,若是不行立即撤去剑阵。」
说罢便慢慢调节真气,以天龙元灵感应四大剑魄。
龙元召唤,四剑共鸣,霎时豪光沛放,直冲霄汉,龙辉感觉到四剑与自己进行沟通,真气贯经通脉,浑身舒爽,心想:「那便将四剑运转!」
他深吸一口气,敛神凝气,手捏神剑诀,脚踏星斗步,以陷仙剑为中心,诛仙、戮仙、绝仙为佐剑,施展寰宇困剑诀。
只闻嗖的一声,气压剧降,寰宇困剑立即运行,但龙辉立即感觉到了不妥,四大剑意正在不断消长,根本难以掌控。
这四剑剑意自成一体,自有灵识,可自给自足,再布阵之后便会自相生长,一时强弱不均,一时相互制衡,很难驱使,若要驾驭四剑,只可在四剑尚未均衡之时。
可是这样又会造成四剑强弱不均,一个不慎便会反噬自身,形神俱灭。
龙辉明白此理,默运真气,发现要想驾驭四大仙剑除非是损强补弱将完未完之时,早一分,四剑强弱混乱,容易走火入魔,晚一分,四剑相互制衡,再也不听使唤,所以要在这均与不均之间,时光至为短暂,几如电光石火,不容把握。
诧异只在瞬息间,龙辉一个分神和迟疑,令得自己反陷阵中,这正是剑阵反噬之征兆。
寰宇困剑诀即使招式,意思阵法,龙辉甫一入阵便遭万剑袭身,他立即转运武决,施展盾守之法,固守方寸,虽然挡住剑气,但却难敌无边剑意。
龙辉只觉双目刺痛,眼前一片黑朦,紧接着便是耳膜轰鸣,听觉被封。
「不妙!」
龙辉心知剑阵具有针对五感之功效,立即抱元守一,抵抗剑意侵袭,而剑阵又起异变,生出无穷无尽的虚空幻象,龙辉一时身处寒冰之地,一时坠入烈火烘炉……种种变幻令得他灵识失常,便是想以神念感应都无法做到。
【龙魂侠影 第18集 仙阵玄关 第20回 仙心染尘】
四口诛仙剑悬空浮起,随即慢慢虚化无形,连同龙辉本人一并消失,林碧柔和玉无痕花容失色,急忙去通知楚婉冰和魏雪芯等人。
诸女闻言,急忙赶到后院,得知一切始末后纷纷柳眉紧蹙,忧心不已。
魏雪芯说道:「我可以依稀感觉到剑阵的位置,待我入阵试一试,看看能不能救出大哥。」
楚婉冰惊道:「雪芯,那剑阵连小贼都被困住,你千万别冒险。」
魏雪芯笑了笑,摇头道:「不碍事,我有剑心指引,就算再不济也能自保。
要是我半个时辰还未出来,姐姐就快去请我娘亲来。」
说罢阖上双目,凝聚剑心元神,感应剑阵所在。
她缓缓朝前踏了一步,然后再左转三步,整个人也凭空消失,令得诸女是惊讶无比。
魏雪芯踏入阵中,四周景色丕变,竟见一片浑浊,天地不分,好似混沌初开。
倏然心生警兆,急忙抽剑回劈,只闻当的一声,一道剑气被岁月剑截下,但后劲甚是浑厚,震得她虎口生疼。
一剑划下,后续不绝,万千剑气接踵而至,魏雪芯剑走迂回之势,先卸后接,转东挪西,不与剑气硬拼,在缝隙之间游走。
忽然间,气流变化凌乱,魏雪芯只觉内息一岔,体内元功莫名虚耗,急忙气敛神,神藏精,精元内藏,减缓内气流失速度,然而寰宇困剑诀后招仍旧层出不穷,剑意侵袭五感,魏雪芯只觉双目黑朦,视力即将被封。
危难关头,一个人影冲了出来,将她抱在怀里,转身便跑,在她视力丧失前将其带离险境,魏雪芯抬眼一看,竟是龙辉,心中大石也随之放下,便问道:「大哥,你没事吧?」
龙辉一言不发,只是一味狂奔,魏雪芯觉得奇怪,仰头望了一下丈夫面庞,却见他双眼无神,瞳孔毫无色彩,暗忖道:「剑阵刚才似乎攻击了我的视力,难不成大哥他……」
想到这里,急忙在龙辉眼前晃了一下手,发觉龙辉眼皮都不眨。
「大哥,你的眼睛!」
魏雪芯吓得花容失色,娇躯颤抖,龙辉似乎感觉到怀中人的发抖,便说道:「雪芯,是你吗?」
魏雪芯嗯了一声,咬唇道:「大哥,你的眼睛真看不见了吗?」
龙辉恍若未闻,继续奔走,边走边道:「雪芯,大哥现在视觉和听觉都被剑阵封住了,你的话我是听不到,不过先别说这么多,我刚才摸索了一下,这个剑阵虽然危机重重,但我布阵的时候并未尽全力施为,所以还有一些缺陷,有某些地方是比较安全的,咱们先躲一下再说。」
龙辉虽然耳目失灵,但凭着对剑谱的推断和武感的指引,寻到了安全之地。
而魏雪芯进来之时,曾引起剑阵波动,龙辉也感觉到异样,他便推断是有人进来,于是便顺着波动过去查看,正好救下魏雪芯。
龙辉道:「雪芯,这剑阵进来容易,出去难,你有没有受伤?」
魏雪芯摇了摇头,但想跟龙辉说话,但想起他听觉被封,不由愣了愣,龙辉似乎感到她的困惑,便笑道:「傻丫头,大哥耳目暂失,但触觉尚存,你可以写在我身上啊。」
魏雪芯便用细腻的指尖在他掌心上写道:「大哥,你怎么认出我的?」
龙辉笑道:「你身上有股特别的香味,清幽自然,很是好闻,再加上你的躯体柔中带刚,丰弹紧绷,既有冰儿的柔软,又有小羽儿的结实,所以我一下子就认出你了!」
她又写了一句:「那其他姐妹的香味就不好闻吗?」
龙辉见她在剑阵中还起这等小妇人心性,不禁莞尔道:「蝶姐姐、碧柔、涟漪和素雅惯用胭脂水粉,身上多少有些脂粉味,唯独你跟冰儿的香气没有一丝杂质,而冰儿的体香带着些甜腻,唯独雪芯的体香清幽淡雅,好似一杯绝代香茗。」
得知丈夫对自己这么了解,魏雪芯私下芳心一甜,身子挨在他怀里,虽然深陷剑阵,但身边有这妮子相伴,龙辉心情也不算太坏,伸手轻抚佳人秀发。
雪芯并未梳系云鬓妇人髻,而是跟她姐姐一样,秀发披肩,无处显着青春活力,就如同一朵沾着水露的兰花,清幽宜人。
靠了一会,魏雪芯忽然从温柔乡中惊醒,急忙写道:「大哥,咱们该怎么出去?」
龙辉道:「这陷仙剑为主的剑阵以困杀敌人为主,可与其他三剑不断配合,同时沟通天地元气,使得阵势绵绵不绝,要想破阵难!不过我布阵之时并未尽全力,所以阵势尚有缺陷,在午时之初会出现元气中断的现象,只有那个时候内外夹攻才可破阵。失去浑象动力剑阵运转随之停止,也就意味着阵法蓄积了极大的元气,反扑也就越强烈。」
魏雪芯抬头望了望天,但却是灰茫茫一片,根本看不出时辰,便将疑问写出。
龙辉叹道:「这个困阵其实是一个异界,跟你的青莲剑界颇为相似,但覆盖范围更大,在这里光阴已经颠倒,咱们这里过去一天,外边可能才过半个时辰。」
魏雪芯拉着龙辉的手,写道:「大哥,咱们先去休息一阵,养养力气,等时辰到了再试着出去。」
龙辉叹道:「雪芯,你方才入阵之时遭到剑气袭击,想必也耗损了不少元气吧。」
魏雪芯试着吐纳了几下,写道:「我大概被剑阵吸走了两分元功,再加上抵御剑气,暂时只能使出七成功力。」
龙辉叹道:「那便先养足元气,再作打算。」
魏雪芯阖目养息,吐纳呼吸,慢慢凝聚真气。
忽然,龙辉脸色一沉,大叫不妙:「剑阵可以运转,那么各种方位皆会改变,我们现在安全的位置下一刻未必安全!」
话音未落,剑气再起,弥天倾斜而来,两人急忙起身迎战。
龙辉道:「雪芯,断其中续,以虚击实!」
魏雪芯剑走轻灵,剑势三柔七虚,避重就轻,另一边,龙辉掌沉山河,招意刚猛绝伦,夫妻携手并肩破解洪涛剑气。
剑气散离,但第二波剑气紧接而来,魏雪芯娇叱一声,一步踏出,先挡剑气随后借势转剑,使出自成一格的剑路,顿时海浪起伏,雷霆轰鸣,沧海掀怒涛挡住剑气,随即雷霆轰霹雳再破剑气,正是由观潮沧海图所化的「震雷海涛剑」,只看那剑势刚猛雄烈,沉闷无匹,一改昔日剑路风格。
雷霆海涛剑一出,魏雪芯真气几乎虚耗一空,而浑象元气再度蕴生,寰宇困剑决更出变化,炙热火浪夹杂着阴凉冰霜而来,寒热交替,涌起层层水雾,干扰视觉,同时迷惑两人触感。
龙辉视听与神识被封,如今触觉再受干扰,顿时陷入支拙,唯有凭借着对剑谱的了解来应对,但剑阵千变万化,即便仅仅口诀心法不足驾驭,龙辉被逼得节节后退,心中暗自叫苦:「居然被自己的剑阵困杀,真是上辈子造的孽啊!」
魏雪芯则凭着剑心感应寻觅空隙,但困剑决一起,竟是毫无破绽。
忽然间一道身影由外而内破开空间境界,随即一股恢弘剑气将空间裂缝强行撑出一道裂口,魏雪芯抬眼一看,便是万剑铺道,仙影飘飘。
龙辉感官被封,但也察觉困剑决的运转出现了停滞,暗喜道:「真是天助我也,想来是午时将至。」
魏雪芯喜出望外,叫道:「娘,你来了!」
于秀婷入阵之后竟发现自己布下的剑气开始被吞噬,撕裂的空间空隙再度合拢,于是闪电掠过拉起魏雪芯和龙辉便朝走,但空间间隙已经只能容下一人通过。
「雪芯根基不足,不能让她留在这儿!」
于秀婷把心一横,在魏雪芯身后推了一掌,将她强行送出阵外,随即空隙再度关闭。
于秀婷无奈一叹,她接到楚婉冰的求救后就马上赶来,并翻阅了剑谱得知剑阵易进难出,于是便使了个小手段以剑气撑开空隙,借着这一丝时机将人救出,无奈还是低估了寰宇困剑诀的威力。
吸纳于秀婷剑气的剑阵更添威势,剑气惊走四方,朝着两人杀来,于秀婷运气提元,凝剑回击,但蜕变后的剑阵岂容小视,甫一交手便被吸走三成元功,再挡三五个回合,防御崩解,顿遭剑气入体,檀口一张,鲜血喷出。
这时龙辉立即握住于秀婷的柔荑,叫道:「雪芯,快随我来!」
于秀婷微微一愣,但也由得龙辉拖拽,龙辉已经推算出剑阵的空虚之地,于是便要带「雪芯」
去避难。
龙辉左右游走,总算来到一处安稳之地,于秀婷以剑心试探,发觉此地确实安全,便稍稍放心。
这时龙辉搀扶着她腰肢柔声道:「雪芯,你内息十分紊乱,快快调息。」
被浓烈的男子气息一烘,于秀婷心头莫名焦躁,雪靥染红霞,猛地推开龙辉,怒道道:「滚开,我不是雪芯!」
龙辉被推了一把,不禁一愣,有些不解道:「雪芯,你怎么了?」
话音未落,于秀婷体内猛地涌出一道剑气,正是来自陷仙剑。
原来她是苦苦压制入体剑气,刚才被龙辉这么一轻薄,心头羞怒,再难压制。
龙辉暗忖道:「雪芯一定是怕这残余剑气伤到我!」
想到这里他急忙循着香气扑去,一把扶住于秀婷,一掌按在她背门,灌入真气助她驱散体内余劲。
嗖嗖几声,残存剑气被逼出,于秀婷伤痛减半,但也是伤疲交迫,双膝一软,摇摇欲坠。
龙辉抢先一步将她抱住,于秀婷娇躯一阵烘热,血气顿时涌上脸颊,羞恼无比,竟是一口气换不过来,昏了过去。
龙辉探了探她脉细,只觉伤势颇重,有数条气脉受损,暗忖道:「雪芯伤势不轻,若不及早疗复,恐怕难以抵挡后续变化。罢了,罢了,雪芯,只好委屈一下你了。」
想到这里,便伸手去解魏雪芯腰带,要借合籍双修的神效恢复两人元气。
于秀婷根基深厚,很快便缓过劲来,但她恢复意识之后,却惊见龙辉在解自己衣带,吓得花容失色,极怒无比,想不到自己好心来救人,竟被这小子恩将仇报,欲行此禽兽之事。
「畜生,你还不住手!」
于秀婷柳眉倒竖,咬牙怒骂道,但龙辉听觉已失,那能听见,依旧我行我素,转眼间外袍便被解开,露出内衫。
「禽兽……」
于秀婷原本就身负内伤,如今又被自己女婿轻薄,顿时怒火攻心,被气得真气逆流,气脉闭锁,筋骨无力,难以动弹。
于秀婷身着上着缁衣玄袍,下系乌绸墨裙,就像是一块晶莹墨玉,端庄仙雅,而又藏着神秘莫测的天机,但这份天机则在龙辉的歪打正着下慢慢解开,随着衣衫褪落,露出隐藏了十几年的「天机」。
缁衣玄袍之下,于秀婷的里衣是截然不同的素色雪衫,单薄而滑润的丝绸裹着美妇成熟喷香的娇躯,一对堪比洛清妍豪乳的肉峰,正随着她急促的呼吸缓缓的上下起伏着,顺着峰峦而下便是结实腴沃腰,给她出尘飘渺增添了一份与众不同的气质,比洛清妍的妖娆妩媚多了几分清雅,比魏雪芯的青涩娇羞多了一份成熟美艳。
「雪芯,别怕,咱们用双修之法恢复功力,或许我也可以恢复视力跟听力。」
于秀婷听到这句后,顿时明白过来,但龙辉毫不停顿,双手抓住她里衣的衣襟,往两旁一拉,露出了里面杏色的肚兜。
龙辉又缓缓抽出在里衣袖内的两条光洁的玉臂,于秀婷的上半身,只剩下了最后的屏障,羞涩恼怒的美妇露出嫩滑臂膀,竟是那般的柔嫩,就好像只要轻轻一掐,便会给掐出水来一般。
她肩部线条,柔和圆滑,细窄怜人,但最惹人惊艳的还是胸前峰峦,那杏色肚兜被撑得鼓起,巍巍的山峰几乎要撑破一般,使得那片面料紧紧的绷住,巅峰之上两粒凸起若隐若现……但这一切龙辉却无法目睹,就连于秀婷急促得近似娇喘的呼吸声都没听到,他只闻到一股清幽体香扑面而来,但却有些暖暖融融的,好似在温水中浸泡的香茗,跟魏雪芯那带着微微凉意的清香略有区别,龙辉情急之下根本没仔细分辨,依旧以为身下之人还是那个娇羞乖巧的小雪芯。
「雪芯脸嫩怕羞,在这种环境下恐怕很难动情,我需得更加小心呵护!」
龙辉想到这里,遂俯下身去在她香腮上细细亲吻,于秀婷雪靥一片赤红滚烫,琼鼻喷出急促而又火热的香气,心里叫苦不迭,双眼苦楚地阖上,两滴泪水滑落脸庞。
龙辉只觉嘴中一阵苦涩,带着少许咸味,于是便伸手去拭去她的泪水,温柔哄道:「雪芯乖乖,大哥会很温柔的……」
随即又在雪润的额头吻了一下,于秀婷只觉得整颗心都快跳了出来,嗓子干涩火辣,有苦难言。
龙辉嘴唇顺着她额头滑下,抹过细巧高挺的鼻梁,亲吻圆润琼玉的鼻端,于秀婷只觉得有股温热在脸上传递,一点点地渗入心窝,琼鼻竟渗出几滴细汗,一股酡红由玉颈涌起,流过美靥,染红耳根。
随着自己温柔的动作,龙辉也渐渐动情,将对魏雪芯的爱意倾斜在于秀婷身上,捧起她脸颊,朝着红唇印去。
于秀婷嘤咛一声,身子一阵颤抖,但随着男儿火热的嘴唇盖下,她唯有无奈认命,暗忖道:「罢了,他眼耳尽失,不知者不罪……」
到了目前处境,于秀婷唯有将错就错,便充当一回雪芯,先瞒过这小子,免得自己日后难堪。
男人火热的双唇印在十几年无人问津的朱唇上,美妇的唇瓣有些冰冷和僵硬,远不如雪芯那般火热和柔腻,于秀婷越发紧张,阖上的眼帘不住颤抖,身子更是一片僵直。
四唇相接,龙辉舌头缓缓探出,在她唇瓣上轻轻刮了一下,于秀婷何时受过这般挑逗,只觉浑身一股酥麻,脑子轰然一炸。
只觉得唇上一阵湿滑,一根舌头霸道地挤开唇瓣朝内探去,已经点到贝齿,于秀婷急忙紧闭牙关,但龙辉的舌头却是灵活多变,在她牙龈上来回滑动,弄得她牙根处一阵酥痒,几欲失守,幸亏她强行忍住。
「不要……不要在下去了……」
无奈双唇被堵住,有口难言,唯有心中不住祈祷,龙辉手指轻轻在她腮边划过,顺着玉颈慢慢落到锁骨,于秀婷全身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他手上,反倒牙关松软,一个不留神便遭男舌侵入,仙肌玉骨为之一僵,那根入侵到檀口中的舌头灵活地在腔壁上撩动搔刮,从未有过的感觉涌入心扉,那晶莹剔透的冰肌雪肤泛起羞红桃晕,更是微微渗出玉露般的汗珠。
于秀婷顿时懵了,她虽然已经养育了一对儿女,但如此深吻之事她尚且首度经历,别口舌交缠,就连唇瓣接触都是少之极少,她一生之中也就只有跟楚无缺那一夜风流有过四唇触碰,到了后来下嫁魏少宗就连房事都是极尽敷衍,再加上魏少宗被洛清妍重创之后,根基尽毁,身子羸弱不堪,根本不可能尽情品尝这美丽的果实,于秀婷更不可能将花瓣般的朱唇奉上。
谁想到这孤芳独盛的花瓣朱唇如今竟被自己的女婿含住,不但如此,便连檀口也被他的大舌卷入,而且……还吃了他不少口水,于秀婷已经是无地自容,阖上的双目,直觉的想要吐出口中之物,但在无力之下,只能以舌尖猛使劲,想要排出口中的物体,但却是跟龙辉的舌头顶在一起,却是像跟其交缠一般。
龙辉身子越发压下,将于秀婷压得毫无动弹的余地,再加上身子酥软,更是无可反抗。
倏然,龙辉的手掌从上滑落,竟攫住一只丰盈的巨乳,用力揉搓,弹滑丰实的乳肉隔着软滑的绸缎填满筛张的五指,一手难以掌握,掌心贴着绵软又有弹性的乳肉,清晰地感觉到圆滚沉甸的坚挺乳廓。
于秀婷雪白的玉靥花容已经染成一片桃晕丹霞,心里那是小畜生,小淫贼骂个不停,但双唇被封,檀口更在舌头入侵,别说开口,就连喘气都困难。
于秀婷只觉得男人的手掌越发滚烫,将自己的玉乳熨烫出一片灼热,唤起体内的一股无名,越来越是强烈,肉体无法挣扎,龙辉的禄山之爪,唯有只能在他的逗弄之下,无助而又娇弱地轻扭身子,显得不像挣扎,而是像空闺难耐的怀春妇人。
「怎么会这样?我……怎么会有感觉……好…麻…啊…不行,不可以,我绝不可以有这种感觉!」
于秀婷芳心纷乱,但双峰传来的异样感,在龙辉的抚弄下急速的增加之中。
龙辉品鉴着美妇甘甜的唇舌和芬芳的涎液,手中把玩着那对巨硕丰腴的乳峰,体内欲火缓缓升起,手掌越发用力地揉捏乳球,胯下龙枪迅猛勃起,强势地顶在于秀婷的小腹上。
于秀婷身为过来人那会不知这是什么,心头轰然一惊,只觉得小腹好像是挨着一团火,正不住地灼烧她细嫩的肌肤,无力反抗唯有发出哼哼的娇腻鼻息以作抗议。
两人口唇相贴,火热的鼻息直接喷在龙辉脸上,叫他误以为「雪芯」
已经动情,于是就变本加厉,将脸埋入峰峦深处,霎时绵软弹滑的肉感夹杂着甜美的暖香而来,叫龙辉情欲倍增。
于秀婷朱唇得以重获自由,本欲开口呼唤,但想起他双耳失聪,竟不知如何是好,只觉得这小子在自己胸口乱拱,绵软丰实的乳球尽被肆虐。
「啊!」
随着檀口的自由,于秀婷也面临一个尴尬,那就是无法喝止这小子,反而是发出一声嘤咛娇喘,发出声音后她急忙咬住牙关,脸颊一片烘热,心中有几分庆幸:「幸好他耳聋没听到……」
但她咬着牙苦忍着乳上的酥麻异样感,喘息却逐渐变得粗浓。
忽然「呀」
的一声惊叫,昂起线条姣好的修长玉颈,浑身簌簌发抖,却是龙辉伸舌舔舐,濡湿的杏色肚兜渲染出一小块铜钱大小的娇艳,腻滑的湿布浮出一枚铜钱大小的凸起。
龙辉张开嘴巴,用上下两排牙尖轻轻啃咬着肉珠豆蔻,于秀婷吃痛不住,浑身泛起鸡皮疙瘩,但却有一瞬间的快感冲上脑门,不自禁地全身发软,丰腴结实的大腿腿紧紧并拢,并开始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的细微摩擦。
龙辉温柔而又霸道地啃吻,美妇那沉寂已久的雪峰梅花竟在男儿的滋润下缓缓绽放,骄傲地挺翘起来,仿佛是被他口中温润的涎液给浇灌复活,不住轻轻昂首。
于秀婷「啊」
的一声,颤声娇吟:「别……别!龙辉,我求求你,快住手……」
酡红的雪靥染上一层红霞,好似天仙醉酒一般,修长英美的眉毛紧紧蹙着,腿根抽搐似的轻轻厮磨,眼角落下一行无助的清泪。
龙辉将手滑入她颈后,欲解开肚兜的系线,但却发现了一个问题——雪芯的头发是披肩而下,颈后应该是一片浓密的青丝,为何只碰到几丝柔软的垂发便可以触及光滑的雪肤。
他倏地一惊,好像是被一盆冷水从头浇下,将满腔情火给扑灭,他试着将手指上挪,缓缓抚至佳人玉首,那根本不是雪芯的发型,而是整齐端庄的发髻,虽然有些凌乱,但发饰十分明显。
完了!龙辉大吃一惊,急忙从于秀婷身上跳开,说道:「对,对不起……我以为你是雪芯……」
于秀婷脸色蓦然一白,全身冰冷,尴尬和羞愧的无以复加,若是现在能动弹一定先杀了他,然后再自杀。
激动的情绪令得她强行冲开闭锁的气脉,重新恢复行动,她猛地坐起来,第一件事便是拢紧衣衫,掩住身上春光,但她此举其实略显多余,因为龙辉此刻根本目不能视。
于秀婷双眼几乎喷出火来,冷冰冰地瞪着龙辉,只要他再敢靠近,便绝不跟他客气,瞪了半响,她才想起来龙辉眼睛已经瞎了,这才放心穿好衣衫。
于秀婷咬着银牙狠狠地道:「你若敢将此事泄漏出去,我一定会取你性命!」
狠话放出,龙辉毫无反应,于秀婷这才记起来他耳朵也聋了,原本一腔怒火竟无奈地泄了五分。
想了半刻,她咬了咬嘴唇,狠狠地扣住龙辉手腕,将他手掌强行扭过来,在掌心将话再写了一遍,细腻的指尖在掌心滑动,温热柔腻,肤触细致,好似万蚁攀爬,简直难以形容。
龙辉这回知晓她身份,如此近距离间嗅着她的发香温泽,不由得有几分心猿意马,使得原本狠决的警告竟带上七分香艳旖旎。
龙辉咳了一声,掩饰心虚,说道:「我……我不会乱讲的!」
于秀婷狠狠白了他一眼,猛地甩开他手,本欲开口叫他离开,樱唇微动,忽又噤声,原来想起来他已经聋了。
「又瞎又聋的,真是麻烦!」
于秀婷心里狠狠埋怨道,不得已又抓起他手掌在上边写字:「快些想法子离开!」
龙辉掐指推算,默念剑阵运转,指着东北方道:「剑阵的虚位准备转移了,咱们必须做好转移准备!」
于秀婷又写道:「如何准备?」
龙辉道:「虚位似乎随着时辰推移而运转,我们只要跟着其轨迹行走便可以避开剑阵围杀。」
于秀婷蹙眉问道:「仅仅避开不是办法,该如何出去?」
龙辉叹道:「唯有午时之初,剑阵的浑象停滞才有机会,届时需要有强大力量在外攻击,而我们再由内发难,里应外合,才可破阵!」
于秀婷写道:「雪芯是否知道这个方法?」
提到雪芯,两人不由一阵尴尬。
龙辉点头道:「雪芯是知道的。」
于秀婷松了口气道:「我进来时已经是巳时三刻,那她一定会去请救兵。」
两人又寻出新的虚位躲避,于秀婷似有意地远离龙辉,龙辉也不敢多言,生怕触及霉头。
过了不知多久,四周空间再度传来异响,轰隆隆的震绝于耳,好似雷霆交加,剑阵浑象元力一片寂然,于秀婷心头一喜:「午时来了!」
于是鼓起残力,凝聚剑芒,朝天发出一道恢弘剑气,欲破闭锁界限。
龙辉也感觉到四周气流变化,武感寻觅,祭起虚空奥义,划开一道破界异力攻击剑阵,然后再催动霹雳篇武决,顿时紫雷轰鸣,正是霹雳篇第三重功力。
正所谓霹雳破虚空,混沌生宇宙,䶮武天书两大篇章联袂使出,再配合剑仙绝式,寰宇困剑决开始不支,发出一声崩裂的脆响,外边同时传来三股沉雄真气,正是妖族三大先天合气联武的惊天一击。
外有凤凰灵火,七色神光、元古大力,内有仙灵剑气和䶮武天书,这不完全的寰宇困剑决顿时——破。
当的一声,四口仙剑再度从虚空之中飞出,跌落在地,而龙辉和于秀婷也一举回到现世,失去剑阵压制和封锁,龙辉的感官立即恢复,甫一睁眼便是洛清妍那无可奈何有忧心忡忡的眼眸。
洛清妍捂着额头苦笑道,「上辈子的剑阵居然到了把这辈子给坑了,真是天下奇闻!」
鹭眀鸾也是哭笑不得,而袁齐天发了几句牢骚便转身去寻酒喝。
龙辉脸皮一热,呵呵傻笑,楚婉冰却是气得直跺脚,一边埋怨,一边查看他有无受伤。
其他诸女围上来嘘寒问暖,莺莺燕燕,香风唤春,好不热闹。
于秀婷眼眸闪过一丝复杂,竟不自主地避开,不去看龙辉,却是心乱如麻,想起阵中一切,耳根仍旧火辣辣的。
「娘,你没事吧!」
耳边响起魏雪芯急切的声音,于秀婷不由吓了一跳,心虚地避开女儿关切的目光,叹道:「没事,娘亲回去打坐个把时辰便可以了。」
洛清妍道:「秀婷妹子,让姐姐替你号一下脉吧!」
于秀婷摇头道:「不用劳驾洛姐姐了,小妹有些倦了,先告辞!」
说罢微微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魏雪芯不知所以,心中依旧不能放心,便拉过龙辉问道:「大哥,娘亲脸色时红时白,是不是刚才在剑阵里受了伤?」
龙辉嗯了一声,隐去那段香艳背德的尴尬,将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听到母亲硬受数道剑气,魏雪芯急得眼泪都快掉出来了。
洛清妍从袖中掏出一瓶药丸,递过去道:「雪芯,别急,大娘这有瓶百草丸,有培元养气,疗复伤体的功效,你且拿去给你娘亲服用,小心调理一两日便可化去八成以上的瘀伤。」
魏雪芯接过药丸,道谢后便要出门,龙辉赶上去,说道:「雪芯,你刚才闯阵的时候损了不少元气,让大哥陪你去吧。」
魏雪芯应了一声好,便与丈夫一起赶去烟柳居。
经过一间裁缝店,龙辉忽然道:「雪芯,你的衣裳都脏了,还是先去买身新衣裳吧。」
魏雪芯愣了愣,点头道:「也好,顺便也替娘亲买一件。」
走进店内,只有一个老妇人在,龙辉问道:「老人家,您可是这儿的东家?」
老妪点头道:「正是,不知二位客人是要做衣裳还是买现成的?」
魏雪芯说道:「劳烦老奶奶给拿两套裙子。」
老妪笑道:「小店最拿手的便是做女装女裙,夫人请先到这边挑一下款式。」
魏雪芯被各种衣衫给晃花了眼,不知该选什么好,便问龙辉道:「大哥,你帮拿拿主意好吗?」
龙辉笑着走过去,扫了一眼,挑了一件对襟收腰衫和一条雪粉玉丝裙,说道:「雪芯,这个挺不错的。」
老妪笑道:「这位老爷眼光真是不俗,尊夫人清丽脱俗,这套衣裙搭配下来可是华而不奢,丽而不艳,与尊夫人的气质搭配得天衣无缝。老婆子做了几十年的裁缝,还是第一回看到想公子这般好眼力之人,想来贤伉俪定然十分恩爱。」
魏雪芯闻言,心头一喜,便又问道:「老人家,您这里可有黑色的衣裙?」
老妪愣了愣,摇头道:「夫人,黑色衣裙都是给寡妇穿的,我老婆子要是买这种衣服,哪还有那家闺女媳妇来我这儿做生意,我岂不是搬石砸脚吗!」
魏雪芯愣了愣,也不知如何作答,毕竟母亲寡居多年也不是什么好事,便沉默下来。
龙辉笑道:「老人家莫怪,内子刚才受了点惊吓,有些不清醒。」
老妪看了看魏雪芯,见她衣裳染着尘土,秀发凌乱,便也信了三分。
「大哥,你替我挑一件吧?」
魏雪芯拉了拉龙辉衣袖,低声说道,她自小便生在武林豪门,对于衣食住行并不担忧,同样也不在行。
龙辉想了想,便挑了一套杏色衣裙。
老妪问道:「让老婆子替夫人量一量尺寸,再选一套合适的给夫人。」
魏雪芯点了点头,张开双臂给老妪量身,老妪量取了魏雪芯的身高、臂长,然后又量腰臀胸的尺寸,她不由赞道:「夫人当真是天仙下凡,竟然生得这么一副好身子。」
魏雪芯脸颊一红,娇羞无限。
老妪又问道:「两套衣裙是否都按一样的尺寸?」
魏雪芯不由一愣,她也不知道母亲穿什么样的尺码,回想起来似乎跟自己差别不大,于是便点头道:「都一样吧。」
老妪便招呼伙计去内堂取衣衫。
这时龙辉咳了一声,说道:「雪芯,你帮大哥去选些布料,我也想做一套衣衫。」
魏雪芯嗯了一声,便走到摆放丝绸细细挑选。
老妪笑道:「公子也想做衣服?」
龙辉低声道:「老人家,方才那套杏色衣裙我想换一个尺码。」
老妪问道:「公子想要什么尺码?」
龙辉脑海里立即浮现出那柔韧结实的腴腰,以及那双高耸入云的傲乳,说道:「胸围大概多四五寸,腰身便多那么一两寸,嗯……臀胯嘛,多那么三四寸吧。」
老妪呵呵道:「没问题,我这就叫伙计再换一套。」
龙辉道:「有劳了。」
老妪忽然神秘笑了笑,压低声音道:「公子,老婆子多嘴一句,这套衣服可是买给其他夫人的?」
龙辉干咳了一声,笑而不语。
将衣裙包好,魏雪芯提着包裹便走,来到烟柳居,她敲门道:「娘亲,我来看你了!」
声音甫停,大门缓缓打开。
于秀婷迎面开门,抬头一看,竟发现龙辉也在,脸色倏然一沉,僵在当场,整个人略显警惕地拦在门口。
龙辉尴尬地笑了笑,说道:「谷主,雪芯担忧你的伤势,便跟我送药来。」
于秀婷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恼,叹了口气道:「雪芯你元气也受损不少,还这般来回奔波……哎,先进来再说吧。」
她忧心女儿身子,便侧开身子让她进屋,而这一放行龙辉也随之进去。
于秀婷将龙辉留在大厅,拉着女儿进入内屋,便问道:「雪芯,你怎么来了?」
魏雪芯掏出药丸道:「娘,这是大娘托我交给你的,对疗伤甚是有效。」
于秀婷笑道:「洛姐姐真是有心了,来日娘亲再去亲自道谢。」
说罢便接了过来。
魏雪芯瞧了瞧母亲衣衫似有几处破损,说道:「娘亲,您这衣裳……」
于秀婷道:「我一回来便打坐运气,还没来得及换衣服。」
魏雪芯将包裹递过去,说道:「娘,雪芯在来的路上给您买了套衣裳。」
于秀婷不由一喜,露出一丝温婉的笑意,道:「雪芯真乖,懂得给娘亲买衣服。」
魏雪芯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娇声道:「娘亲,你快去试试看衣服合不合身。」
于秀婷含笑点头,进入内室放下帘子,然后走到屏风后,嗖嗖的解衣穿衣声响起。
过了片刻,于秀婷掀开帘子走出,魏雪芯不由眼睛一亮,那杏色衣裙罩在身上,于秀婷一扫昔日较为严肃的气质,添了几分温润清丽的风韵,步子也少了几分沉稳威严,反倒是多了款款玉步,柳腰摇曳的端雅仪态。
魏雪芯道:「娘亲,你快些服药吧,让雪芯助你调和真元。」
于秀婷点头道:「也好,咱们功体相通,也可互相辅助。」
说罢服了一颗药丸,顿时体内涌起一股热流,慢慢凝聚在丹田之处,令得她不由暗赞洛清妍之妙手。
母女二人脱去绣鞋,盘膝坐上床榻,掌心相对,运气培元。
剑气真元相互沟通,于秀婷活血祛瘀,魏雪芯疗复元功,两人从中午一直运功到了傍晚,行功七大周天,体热蒸腾,肌肤不由渗出一层香汗,整个屋子也陷入一片香氛春潮之内,中人欲醉。
收回元功,魏雪芯伸手抹了抹额头细汗,道:「娘亲,你没事了吧?」
于秀婷笑道:「已经好了七八分了,明天再调息一二便可痊愈,不过出了这么一身汗,可就糟蹋了雪芯替我选的这身衣服。」
此事她香汗淋漓,衣衫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一抹柔媚丰腴的曲线,极尽诱惑。
魏雪芯脸颊一红,低首道:「这是大哥出的主意……」
于秀婷脑中不由自主地回想起那不堪的一幕,忽然她想起自己此刻的肚兜正是杏色,脸色丕变,这身杏色衣衫传来一阵莫名燥热,就像是龙辉的魔手正在自己胴体上肆虐,她整个人已经赤身裸体地被那小淫贼抱住。
「天色不早了,雪芯……」
于秀婷压下那汹涌的羞怒和尴尬,以平静的声音说话,正欲下逐客令,忽然天空响起一声闷雷,随即便是大雨瓢泼倾落。
哗啦啦的雨声犹如万千锤子敲在心头。
看着雨势应该一时半会停不了,恐怕得下到明天,她怎会忍心让女儿冒雨而行,于秀婷无奈暗叹了一声,说道:「雪芯,这么大的雨,你今晚就先住下吧。」
魏雪芯问道:「那大哥呢……」
于秀婷本想撵他走,但如此一来又显得自己太过刻意,难保不会给雪芯瞧出些什么来,于是便很不情愿地道:「那小……咳,你们小两口也一起住下吧,厢房就在隔壁。」
烟柳居本来就是于秀婷寡居静养之地,房间并不多,除了一间魏剑鸣偶尔回来住外,就剩下一间给魏雪芯回娘家用,三间房子正好挨在一起,于秀婷的居室在中,姐弟两的寝室便在两侧,都跟中屋隔着一道墙雨哗啦啦地下来,没有一丝停止的迹象,夜色已深,龙辉与魏雪芯宽衣就寝。
魏雪芯穿着贴身里衣钻到龙辉怀里,粉嫩的玉臂像是水蛇般箍住丈夫腰身,俏脸挂着一丝甜蜜的笑容。
龙辉捏了捏她秀气的下巴,问道:「小雪芯,今天遇上什么高兴事了,笑得这么开心。」
魏雪芯咯咯笑道:「今天娘换了一身衣服,我觉得她精神了好多,整个人都开朗了……以前我都以为娘亲很凶,很严肃,今天才发现娘亲也是这般秀美温柔。」
龙辉笑道:「正所谓佛靠金装,人靠衣装,冰儿喜白衣,所以整个人都有股飘逸脱俗的潇洒,所以她性子也极为活泼,蝶姐姐喜着绛色,给人一种热情如火的感觉。」
魏雪芯嘿嘿道:「大哥,你这么会挑衣服,以后就帮人家出出主意,我也要给娘亲买几件好看的,让娘亲永远年轻。」
龙辉翻了翻白眼,道:「大哥平日很忙,没空选衣服。」
魏雪芯知道他在跟自己耍花腔,便撒娇道:「大哥,就答应人家好嘛,出出主意,做做参谋,花不了太多时间的。」
龙辉坏笑一声,在她耳朵里吹了一口气:「想大哥答应也不难,不过世上可没免费的午餐……」
魏雪芯歪着脑袋望着他,正待询问条件,却感胸前一紧,大哥那作怪的魔爪已经探至胸口。
「大哥……不要了……」
魏雪芯羞红着脸,腻声道,「娘亲就在隔壁……」
龙辉已经撤开她衣襟,露出一大片白皙的丰腴乳肉,幽幽乳香扑鼻而来,那还会放下到嘴美食,一边揉着雪腻肉球,说道:「不碍事,大哥布下一道气墙,将咱们的声音给隔绝。」
只觉得胸前手掌越来越热,魏雪芯眼眸泛起一层妩媚水雾,檀口微张,嘤咛一声,吐出火热兰息,放松身子任由龙辉施为……
第十八集完下集预告:异族归降,沧释天如日中天,驱使异族联军狂攻铁壁关以及八大军镇,龙麟军赶到朔风,却被挡在外围,岳彪血勇鏖战,慕容熙拼死守城,但任不敌弥天邪威,杨烨和陆乘烟联手布局,引战敌军。
楚婉冰竟怂恿龙辉亲自审问度红尘,盘龙伏凤之气应然而出高鸿当众怒斥朝廷纵容异族残害边军之恶行,引起朝堂大臣赞同,新科状元、榜眼、探花以及齐桓数名大学士上书,要求皇帝警惕异族祸心,却是惹来莫名灾祸,众人纷纷被贬,惨遭撵出朝堂,永不录用。高鸿得知此事,便亲自写信给薛乐等人,将沧释天真面目告之,邀他们前来江南公举忠义大旗。
为了接应一干忠义贤臣民,龙辉亲率兵马绕过包围,护送逃亡的一干忠臣,却不料遭到沧释天两大分身,昊天圣母、依旧脱胎换骨的波旬三面夹击,身后更遭黑手暗算,夫婿遭劫,小凤凰却是巧笑嫣然,一辆从容……一场计中计,究竟谁被算计边塞、辽东、江南三线战事吃紧,义军再度处于劣势,芊芊弱质的她却带来了逆转契机……
【龙魂侠影 第19集 明争暗斗 第1回 雨后青竹】
「嗯……大哥……轻点,娘亲在隔壁呢……」
魏雪芯媚眼迷离,细喘娇嗔道,而她的里衣竟被卸开,一对雪润丰腴的玉乳正在龙辉掌握,时圆时扁,弹滑丰实的乳肉千变万化。
龙辉叼住一颗酥润的乳珠,含糊不清地道:「不怕,大哥已经布下气场封闭了……小雪芯可以放开手脚,跟大哥尽情欢纵!」
说罢,牙齿轻轻一啃乳珠,魏雪芯既痛又美,叫她忍不住地娇啼一声,随即龙辉舌头灵巧添洗,那枚肉蔻般的乳梅变得更加火热坚挺,软中带硬,颜色越发鲜艳。
魏雪芯娇躯轻颤,双臂紧紧抱住龙辉的脑袋,纤指插入男儿发梢,双目紧闭,时而咬唇,时而张口,嗯嗯嘤咛陆续而出,腿根难耐地摩擦,裙底已然泛起潮意,茂密的耻毛粘润成团,水汪汪倍添鲜艳。
纱裙褪下,露出白嫩的身子,魏雪芯咬唇娇咛,雪靥娇羞红晕,将头埋在丈夫怀里,龙辉咬着她耳垂,柔声道:「雪芯,你身子真香。」
魏雪芯娇声道:「那……那里香了?」
龙辉嘴唇慢慢在她胴体上亲吻,鼻子吸着那清爽的幽香,低声道:「雪芯你身上的气味就像名茶一样,清雅宜人。」
魏雪芯娇羞无限,情动心热,玉体雪肤被情火烘烤生出一层薄汗,汗水毫无酸臭之气,反倒令其玉体濡上一层迷人光泽,汗水中还混杂着其独特的体香,好似清幽的碧螺春,甘甜反归虽慢,但余香久留齿颊间,堪称形美、色艳、香浓、味醇。
他猛地分开雪芯修长的玉腿,俯身向下,对着芳草蜜穴便吃,舌头探入,搔刮蜜缝,肉壶汨汨,一股花汁浇洗而下,龙辉口齿留香,味如香茗,但却不似汗水般清爽宜人,这蜜浆更似单枞茶,气若兰香,味醇鲜爽,润喉回甘,其中又带着一丝暖融温滑,暖胃润喉。
「雪芯,你下边好甜啊……」
「姐姐那才甜……坏大哥……呜呜呜呜,舌头,舌头进去了……臭哥哥你好色啊……」
魏雪芯被品得花底酥软,娇靥如火,已然压抑不住身体的快美,语无伦次,双手却死死地按着龙辉的脑袋,两腿更是搭在他肩膀上,紧紧夹住其后脑。
龙辉又舔了一阵,便翻身压在魏雪芯身上,一手扶着肉棒,一手在密林中摸索花唇,下身用力,一枪破关。
「哦……到底了,大哥先别动……让我缓一缓……好深……胀死人了!」
魏雪芯开口娇吟,双臂一把箍住龙辉脖子,盈盈喘息。
龙辉被她甜美的呻吟勾得欲火大动,哪管雪芯小穴的浅窄,握住着她雪梨般的酥乳便抽动起来,带动一片咕噜咕噜的水声。
「噢噢慢点,娘亲要听到了……你坏死了……」
魏雪芯奋力压制声音,满脸娇羞幽怨地道,龙辉笑道:「傻丫头,我早说了,已经布下气墙,屋内的声音根本穿不出去!」
魏雪芯眯着涣散的美目,仰起头来痴痴地道:「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不过小雪芯你流了这么多水在床单上……呵呵,那可是要让谷主麻烦一二了!」
龙辉加快动作,抽得魏雪芯花径一片狼藉,注注汁水不住溢出,将她菊门都给濡湿,胯下被单更是湿了一大块。
「坏大哥……哦哦……轻点……」
魏雪芯也不知是放下心来,还是情火难耐,媚态毕露,浪劲绵绵,修长的玉腿交猛地叉夹在龙辉的腰间,肥嫩的圆臀也主动地向上迎合。
其实龙辉爽得太美,根本分不出心思来布下气墙,却是苦了隔壁的于秀婷,小两口扑哧扑哧的交合声,与窗外的雨声交织出一曲动人声乐,丝丝入耳,撩拨芳心,烦躁莫名。
「臭小子……这般不要脸,雪芯也真是的,什么都顺着他!」
于秀婷银牙紧咬,恨不得一掌震碎墙壁,然后怒斥二人。
靡靡音曲就而不散,绕梁不息,不住地卷入美妇空寂的芳心,也不知为何,于秀婷竟发觉自己有些孤单,原本清净平和的深闺竟生出了几分清冷的感觉,这是十几年来从未有过的感觉。
神使鬼差地她加紧了双腿,裹在单薄里衣内的肌肤生出一丝烘热,窗外的雨声就像是千针万钉般,不断地刺入心扉,香喷喷的熟润娇躯竟被捂住了一层汗水,里衣湿漉漉地贴在身上,好不难受。
于秀婷干脆掀开被子,娇躯似乎被捂得太久,被子一开,一股暖融香风便飘出,秀榻三尺之内都是兰馥幽香,于秀婷也闻到了这股气息,不由好奇:「我身上怎么会有这股香味?」
她用两根玉指捏起一侧衣角,侧身闻了闻,衣服上尽是这股香味,叫她甚是莫名。
于秀婷天生丽质,自小修炼剑道正宗,精纯的剑气已经淬炼全身筋骨,其体质已经堪称仙体玉躯,而她自小便喜饮茶,仙骨体质将吸收了香茗精华,所以魏雪芯也遗传了她的体质,身上带着一股淡淡清幽。
这股仙香的精华随着她的清心寡欲而沉积在体内,平日仅仅飘逸出一丝清香,但随着她跟龙辉在未来乾坤的孽缘,使得冰清玉洁的剑心出现了一丝裂痕,已经死寂的情火竟慢慢开始酝酿,如今小两口在隔壁的翻云覆雨,成为了导火线,将她的情火点燃,虽然只是零星小点,但这丝情愫化作烘热内火,将内藏的仙茗馥香给蒸出,原来的于秀婷就像是干爽的茶叶,而这道情愫便是一壶烧滚的热水,一淋上去,茶香便随之飘出,绕梁三日,久经不衰。
于秀婷不知这其中滋味,叹了口气,咬牙摒去心中杂念,两耳不闻隔壁事,默默静坐片刻,总算平复躁动的心绪,她正想继续睡觉,却发觉衣衫尽湿,黏在身上甚是难受,于是便走到衣柜前换衣。
她解下衣带,单薄的里衣纱裙顺着腰腿缓缓滑落,露出一身雪玉般的肌肤,修长婀娜的胴体布满香汗,使得肌肤泛着一丝荧光,成熟的娇躯若隐若现,难窥全貌。
于秀婷从衣柜里拿出一身干爽的衣裳,正欲换上,却感到裆部有些难受,伸手一摸,亵裤竟是湿了又干,将耻毛都黏在上边,她暗叹一声,轻咬朱唇,一双玉手伸向纤腰,纤指向下一勾,露出了半个圆润肥白的玉臀,但却也拉扯了耻毛,玉胯传来一股羞耻的刺痛,于秀婷脸颊倏地一红。
「哎……」
幽幽一叹,她放缓动作,慢慢地将黏在亵裤上的耻毛分开,同时手指便不可避免地触碰到嫩玉般的花唇,细滑的指腹喷到柔嫩的娇唇,于秀婷只觉得一股电流在小腹流传,肌肤毛孔顿时一闭。
于秀婷强忍娇羞,将狼藉的亵裤褪到腿弯,随即弯下纤腰,玉腿轻抬,便要将亵裤剥离了玉体,就在她抬腿弯腰之时,一个娇腻的声音钻入耳中。
「大哥……到了……到了……雪芯死了!」
正是魏雪芯高潮时所发出的靡仙音,那靡靡媚音无孔不入,于秀婷只觉得脑门轰然一热,瞬间失去了意识,腿脚没来得一软,丰满雪白的娇躯摇摇欲坠,丢了个踉跄,幸亏她反应极快,急忙将抬起的一只脚放下,稳住下盘,但这一伸腿却是撕拉一声将亵裤给扯碎。
被吓得踩烂亵裤,于秀婷即恼火又羞愧,暗骂道雪芯这妮子当真越来越不要脸,来日得找个时间好好说说她,最可恨的还是那个小畜生……想到这里,不禁银牙惊咬。
待回过神来,于秀婷只觉得玉胯似有几分湿润,腿间竟是汁水盈润,一道晶亮的水痕沿大腿内侧淌下,淫蜜被体温一蒸,腾起一股鲜浓馥烈的熟果香,热烘烘的一阵湿润,就像是掺了蜜糖的香茗。
于秀婷暗自埋怨自己:「无耻,我怎么这般不要脸!」
惹得她又是一阵心烦,随手拿起踩烂的亵裤往胯下抹了抹,擦干水迹,碰到敏感之处,不由娇躯一颤,咬住唇珠压抑无名躁动。
握在手中的亵裤已经是一块烂布,但有一处却是滑腻一片,不由更加羞赧,于秀婷急忙甩手丢掉。
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屋外的大雨也停了,同样隔壁也消停了,于秀婷总算松了口气,伸手拢了拢衣衫便要再上床安寝,可是眼角无意落到那条亵裤上。
「那东西已经坏了,留在这里也不是办法……」
于秀婷脸颊一热,觉得那条破布着实不雅,留在屋里实在太过碍眼,于是便又拿了起来,推开屋门,要拿到院子里烧掉。
走了几步,觉得脚底冰凉,她才发觉自己没穿鞋,原来刚才只顾着换衣,忘了穿鞋。
罢了,快些烧掉这东西,便赶回屋里。
于秀婷深吸了一口气,赤裸的玉足轻轻一点,身姿翩翩飘起,朝着后院掠去。
后院有一片竹林,正好可以把灰烬撒进去,正好可以掩盖住痕迹。
雨停之后,天上乌云散开,月轮当空,银光披洒,映照在竹林之上,被雨水润湿后的竹子显得尤为鲜艳,翠绿的色泽在月光映照下好似一个个插在土里的长玉。
倏然,于秀婷脚步一停,整个人都僵住了,竹林之中正好站着一个她不愿再见的人,四目相投,于秀婷进退两难,急忙将亵裤塞入袖中。
龙辉静静地望着她,一言不发,眼眸似乎藏着许多事。
于秀婷咬了咬唇,哼道:「这么晚还不睡,跑出来做什么,就不怕雪芯担心吗!」
龙辉咳了一声,说道:「在想一些事,睡不着。」
呸,哪来的什么事。
于秀婷暗骂龙辉装模作样,板着俏脸依旧不给他好脸色。
这时龙辉淡淡地说了一句:「我想看一下竹子,这片竹林真的很美,要是前面再有一条小溪就更好了。」
这句话寓意十分明显,直指未来乾坤泰山之事。
于秀婷柳眉一扬,冷冷地道:「小溪永远不会有,今晚过后这儿也再无竹林!」
说罢剑指凝光,隔空一划,锐利剑气横扫而过,便要切断竹子。
龙辉蹙眉道:「竹子好好的,为何要斩断它们?」
说罢一掌荡开剑气,护住竹林。
于秀婷哼道:「不该存在的东西,留着何用!」
她话中有话,向龙辉表明自己要斩断那些不应该存在的念想,更是警告对方。
说话间,于秀婷连环三剑,奇正相合,一剑缠住龙辉,另外两件从左右侧翼绕过,直扑竹林而去。
龙辉一招双分,先挡逼命剑,再施乙木真元加持竹林,竹林得真元加持,顿时生出反应,竹枝无风摆动,节律精妙,好似一个高手行招运式,转眼便卸开斩情之剑。
龙辉朗声道:「春笋拔地破土,茁壮成长,本是天道使然,谷主既以剑道领天道,为何还要挥剑斩下,欲断此青竹?」
青与情同音,此话正是暗责于秀婷不但压抑心中之情,更要逆天断情。
于秀婷芳心一颤,听出其中语意,脸颊没来一红,娇叱道:「你强行灌真元入青竹,令它做出不该有之动作,施展人之武学,难道就不是逆天而行!」
此话怒斥龙辉毁她修行,逆乱纲常,天理难容。
于秀婷话音方落,娇躯一晃,闪电欺近,再展天剑绝式,只见她裙裾一扬,雪白裸足点地而起,足底泛着橘嫩的红晕,趾腹饱满,脚踝纤幼,不足一握,趾甲被月光涂上一层银芒,犹如宝石一般。
龙辉挥掌接招,一招演万兵,刀剑轮替,枪舞戟挥,箭截仙剑,盾挡玉手,谨守方圆,不让半步,誓护身后竹林。
「竹子若不抵挡,岂不是一命呜呼,又那来的青竹悠悠!」
龙辉一边接招,一边口吐机锋,「再说,你能斩断这片竹林,可能斩断天下青竹吗?」
于秀婷掌剑吞吐,气势如虹,娇喝道:「今日斩不尽,明日斩,明日斩不尽,后日斩,总有一天可以斩断这些无畏青竹!」
「强力斩青竹,有违天道定则!」
「青竹逆人伦,早已违背天道,我不过替天行道!」
「笑话,人伦既是人所定,凭什么说就是天道!」
龙辉接了于秀婷几剑,回话道,「青竹破土,自古已然,何来逆天之说!」
于秀婷粉脸一红,竟无法辩解,他们两的交手既是武决比拼,亦是心念交锋,一旦答不上话,气势便弱了三分,招式也随之受到影响。
龙辉抢得上风,五指筛张,猛地扣住于秀婷脉门,于秀婷大惊,急忙抽手避开,但还是慢了一步,被龙辉撕断袖子,露出了白嫩雪润的手臂,同时那藏在袖中的亵裤也掉了出来。
于秀婷耳根顿红,急忙伸手去抓,欲收回那羞人之物,谁料龙辉竟快了一步,探手捞月,将那粘稠的布料抢了过去。
龙辉只觉手掌一片湿滑,一股浓郁芬芳飘入鼻中,于秀婷羞愧难当,美靥艳红欲滴,跺足嗔道:「快还我!」
龙辉贼贼笑道:「如此珍贵之物,怎能轻易交出!」
于秀婷气得酥胸上下起伏,茁壮的雪峰在衣衫内抖出迷人的波澜,她银牙一咬,祭起天心剑器便朝龙辉杀来。
「臭混蛋,小畜生,我今天一定要杀了你!」
于秀婷美目喷火,一出手便是杀声名招——天罡点朱。
羞怒恨火加持剑势,龙辉却不躲不闪,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张口叫道:「雪芯……」
听到这两个字,于秀婷不由一阵心虚,剑心也出现裂痕,剑势顿现迟疑,龙辉趁机使出万兵中的「缠链」,只见他手印好似化出无数铁链,四面缠绕,将这口夺命而来的艳美天剑给缠了个结实。
于秀婷只觉中丹一滞,气脉瞬间受锁,随之而来便是那股浓烈的烘热男子气息,扑面而来,熏烤之下令其花容失色,丰腴饱满的娇躯顿时失陷,竟被龙辉紧紧箍住,就像被铁链给捆住一般,动弹不得。
「婷儿,莫怕,大哥跟你开玩笑的。」
龙辉往她耳朵里吹了口气,柔声笑道,「雪芯还在屋子睡觉,我出来前点了她昏睡穴,一时半会醒不过来。」
于秀婷气苦连天,这混蛋居然还封住雪芯的睡穴,为的就是不让雪芯来坏死……岂有此理,分明就是计划好的!我当初怎么就瞎了眼,把雪芯嫁给这么一个禽兽!于秀婷既羞且怒,曲线曼妙的身子陡地绷紧起来,彷佛绵柔的雪粉忽然凝结成坚冰。
她娇叱道:「禽兽,还不快放手!」
身子不住扭动挣扎,然而两人胸膛相叠,扭动之余却使得乳珠摩擦,磨得血气翻涌,梅岭绽放,肉蔻暗起。
两人脸颊只有半寸,呼吸可闻,但于秀婷的挺拔饱满双峰高高推起,一时间龙辉也未贴面碰鼻。
然而男儿下身缓缓抬起,刚刚在她女儿体内驰骋的巨物再度坚挺,直勾勾地贴在美妇弹腴的小腹上,灼得她好不难受。
「婷儿,你真香……」
龙辉呢喃地道。
于秀婷红着脸,哼道:「闭嘴,别拿哄雪芯的话来羞辱我!」
这话一出,连她也觉得不雅,这样岂不是变相地承认自己刚才在偷偷听房。
于秀婷芳心忐忑,生怕龙辉捉住她的语病,但龙辉似乎已经沉醉在香海之中,根本没有细想。
「好险……」
于秀婷暗暗松了口气,心里盘算该如何挣开这混小子的怀抱。
于秀婷体香清爽幽雅,但随着逐渐成熟,丰腴的胴体蕴生出一些浓郁的气息,若是庸脂俗粉,这些气息便成为不雅的体味,甚至是狐臭,而于秀婷仙骨雪肌,自然不同,这些成熟的气味反倒成为浓郁的肉香,混杂在幽香之中,给原本冰雪般的气息增添了几分暖甜,就像是加入蜜糖的热茶,既有清幽茶香,又有蜜甜甘暖。
被这股独特的清雅甜香一熏,龙辉心神恍惚,不禁俯身向下,不由分说地在她脸颊亲了一口。
于秀婷气得玉靥酡红,檀口一张,便要破口大骂,然而她却不知道自己嘴中的气息是何等香甜麋馥,一张口便喷出那火热的温润兰息,好似春风拂面,温软地吹在男儿脸上。
龙辉不由分说,便叼住她玉唇,于秀婷瞬间便傻了,就连男儿的舌头侵入口腔也不知道。
龙辉的舌头在她檀口中刮了一圈,她只觉得又酥又痒,头皮都快竖了起来,她一怒之下便猛地合住上下颌,欲咬断这根臭舌头,龙辉却早她一步将舌头抽回。
羞愧,无助,怨恨、不甘……种种情绪涌上心头,于秀婷眼泪不争气地涌了出来,一双妙目死死地盯住龙辉,恨不得将他煎皮拆骨。
龙辉叹了一口气,松开双臂,伸手替她抹去泪痕,柔声道:「婷儿,别哭了,我不是有意的!」
于秀婷仿佛发疯似的尖叫一声:「住口,不许你叫这两个字!」
话音未落,对准龙辉的脖子张口便咬,哗啦一下扯下大块皮肉,龙辉颈脖鲜血直流,于秀婷口唇染血,一腔朱红顺着秀气的下巴流到脖子上,几滴鲜血汇聚在锁骨上窝……龙辉皱了皱眉头,暗自叫苦:「怎么这一仙一妖都是这般做派,发起火来就咬人脖子!」
他运功闭住血脉,止血镇痛。
于秀婷柳眉倒竖,星眸怒视,俏脸气得一片煞白,龙辉道:「咳咳,我前些日子问过净尘道长了,剑鸣并不一定要昏迷二十年!」
听到这话,于秀婷收敛了几分怒火,追问道:「说下去!」
龙辉道:「净尘道长说了,若有至阳至刚之精元血魄注入,给剑鸣通经活络,只需三五年便可恢复,而且还可在这段时间吸纳精元血魄,强化自身。」
于秀婷冷笑道:「至阳精元,至刚血魄……你以为是路边馒头吗,说有就有!」
龙辉道:「修炼至刚至阳功法之人,只要贯通任督,凝练真元,其精血元气便是至刚至阳!」
于秀婷冷哼道:「先天极阳功体,你以为这么好找吗?」
龙辉展眉笑道:「沧释天不就是个最好的选择吗?」
于秀婷玉容一沉,已经明白他要说什么,淡淡地道:「就算你能打败沧释天,又如何抽取他的精血元气?难道直接杀了他,然后将尸体运过来?」
龙辉摇头道:「人一死,精血便会消失,元气更是不存。」
于秀婷不屑地道:「想活捉一个先天高手?就算出动百万大军,再加上十个先天也不可能!」
确实若无天时地利人和辅助,根本就不可能杀掉一个先天高手更别说要活捉了。
龙辉笑道:「我说得出做得到!」
于秀婷转身拂袖,扭头便走。
龙辉叫道:「怎么,你若不信,咱们就打个赌,若我能在三个月内取得沧释天的精血元气,就算我赢!」
雪白的赤足倏然一停,于秀婷缓缓转过身来,冷冷地道:「好,你若是输了,以后便不许再来纠缠我!」
龙辉嘿嘿道:「若我赢了呢?」
于秀婷粉面微红,问道:「那你想怎么样?」
龙辉故意拉长声音道:「我要是赢了……就请于谷主恩准我——」
于秀婷芳心一阵乱颤,手心蓄满汗水,生怕他提出什么过分要求,一双妙目已经瞪得浑圆。
「恩准我以后叫你婷儿!」
龙辉忽然冒出一句,于秀婷心悬的大石忽然落下,松了口气,横了他一眼,咬牙补了一句道:「有人的时候不许叫!」
龙辉棒打随蛇上:「那是不是没外人的时候可以叫?」
他加重外人二字,于秀婷立即知道中了他陷阱,气恼难挡,猛一跺脚,头也不回地跑回闺房,紧闭房门,捂住心口不住喘气。
一场纠缠不休的情缘随着一个赌约缓缓展开,既是忤逆伦常,已是宣泄心头压抑……时间飞逝,转眼便过了半个月。
雀影搜集情报的能力极为强悍,比朔风战事还早半个月,龙辉已有先见之明,早早派出军马去增援铁壁关,岳彪众人回合崔家军后,便马不停蹄赶往朔风,然而此地已是战火燎原,悲壮惨烈的硝烟笼罩方圆百里。
「风起云涌,大漠苍茫;手持战刀,守吾家国;杀尽贼奴,卫我妻儿;壮士去也,终为鬼雄;烽火漫漫,裹尸而还;持戈跃马,雪我宿耻;诚既勇武,不可凌辱;毅魂魄兮,激扬万世!抛头颅兮,该当万夫;当万夫兮,九死何难!」
苍茫悲壮的曲调,谱唱着铿锵傲骨,壮士英魂久聚不散环绕在朔风上空。
慕容熙被屋外的歌声吵醒,睁开眼睛便看见北城露正坐在床沿照看着他,于是便问道:「六妹,我昏迷了多久?」
北城露扶着他身子,说道:「你为了救刘将军,真气虚耗严重,足足睡了一天一夜。」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瓶药物,从中取出一粒送到慕容熙嘴边。
慕容熙只觉得她小手纤细晶莹,散着幽香,有些失神,北城露嗔了他一眼,不由分说就将药丸塞到他嘴里,然后又递来一碗水道:「三少爷,发啥子愣,快些吃药吧。」
慕容熙吞水送药,只觉得小腹生出一股暖流,奇道:「这莫非是金华太玄丹?」
北城露朱唇含笑,用玉指点了点他鼻子,俏皮地道:「看来三少爷不单只会画画,还会品药呢。」
慕容熙道:「这药具有回元养气的神效,甚至可以起死回生,珍贵无比,世上绝不超过三枚。」
北城露道:「是娘亲临行前给我防身的。」
慕容熙道:「既然如此,为何要还要浪费在我身上?」
北城露别过螓首,眼睛望着窗外,眼圈微红说道:「昨天有个叫做罗忠的将军,他带着两百士兵冲入敌阵,点燃身上的火药炸毁敌人的攻城兵器。」
慕容熙不由一愣,叹道:「当真壮士也!」
北城露眼眸泛起晶莹,低头道:「我怕……我真的好怕,你会离开我……」
慕容熙一听急忙抱住她,安慰道:「六妹,别说傻话,我怎么会离开你呢。
」
北城露呜咽道:「你要是有个什么不测……还不是离开我吗?」
慕容熙紧紧抱住她发抖的身躯,一字一句道:「六妹,我说什么也不会死,因为我这条命已经不属于我自己了,它分成了两半,一半属于小辣椒,一半属于你!」
北城露芳心一暖,不由将手探过他腋下,紧紧跟他拥抱在一块。
温馨的氛围还没持续多久,忽闻警钟敲响,正是备战之兆,两人顿时一惊,立即跑出屋子奔上城墙,只见月光之下,杀声怒吼已冲九霄。
刘广林再度命人点燃护城河火油,欲拦住敌军。
异族大军蚁聚而上,他们不再以火药炸城,而是裹上一层放火湿布,踩着浮桥便冲过去,有的浮桥被烧毁,他们就游泳,而火势燎原,浓烟滚滚,守城将士反倒难以看准目标,等看清楚时对方已经兵临城下。
铁烈士兵尖叫一声,化作狼人之态,利爪扣入城墙,也不需云梯,直接就爬了上去,其动作快捷无比,堪比健猿,几个起落便登上墙头。
慕容熙大怒随手拿过一把钢刀,朝首个登上墙头的狼人劈去。
刀锋利索,所向披靡,那头狼人顿时身首异处,慕容熙暗吃一惊,想不到六妹的灵药如此神效,刚刚服下去便恢复十成元气。
他精神抖擞,大喝一声,化作数十道虚影,飞速封锁城头缺口,出手干脆利落,凡是爬上城头的狼人全部做了他的刀下鬼,慕容熙长啸一声:「六妹,这边交给我,你快去支援刘将军!」
北城露嗯了一声,抽出宝剑,朝着刘广林之处奔去,眼见三头狼人爬上城头,她娇叱一声,剑化寒光,连环三剑刺出,狼妖顿时封喉坠落。
「多谢女侠相助!」
刘广林回过神来,立即命人将弓弩对准墙下,也不管瞄不瞄准,弩箭密集伺候,管你狼人如何的矫健,全部射成筛子。
狼人前仆后继地奔袭而来,刘广林怒道:「给我射,全部把他们打死!」
箭矢如雨,密若飞蝗,很快便将第一波的狼人射杀,但第二波很快又扑来,这时守城将士正好打光了箭矢,于是便将滚油浇下,来个油炸狼肉,要么就丢砸石块,将这些狼人砸死在城下。
从子夜战至破晓,朔风士兵一夜未曾合眼,端的是又累又乏,打退敌军最后一波攻击后,很多人都累趴下。
慕容熙跟北城露挨在一块,两人靠在掩体下歇息,忽闻一声惊天啸吼响起,天际顿时乌云密布,闷雷轰鸣,朔风将士不明所以,个个露出惊愕神色,都以为敌军又打来了。
慕容熙兴奋地跳了起来,叫道:「刘将军,是援军,是江南的援军!」
刘广林微微一愣,奇道:「江南的援军?」
慕容熙点头道:「是蛟龙,是龙将军麾下的蛟龙,他一定是料到沧释天会对咱们发动狂攻,所以早早派了一支精兵支援咱们!」
刘广林急忙派出斥候打探消息,斥候回报道:「将军,清羽河上出现了一支船队,挂着正是龙麟军的旗号!」
刘广林大喜,斥候继续说道:「东面也来了一支军马,兵力约莫三万,挂着崔字旗!」
援军来了!朔风将士个个喜出望外,精神抖擞。
清羽河上,蛟龙拉船,飞掠而行,乘风破浪,数十艘战船以此行驶,上边转载着龙麟军的将士,为首一将面色黝黑,虎背熊腰,手持双斧,熊王相护,正是岳彪,令狐达、马义两人的战船紧随其后,他们两出身铁壁关,与铁烈更是仇深似海,如今得知这些蛮子又来犯边,正是憋了一肚子火。
岳彪暗忖道:「将军果然神机妙算,料到这些蛮子会狂攻朔风,派咱们提前出发,若不然还真赶不上这场大战!」
他浑身战血沸腾,双拳紧紧握住板斧,只待船队行至目的地,便冲到岸上厮杀一番。
忽然拉船蛟龙猛地抬起头,叫了一声,岳彪觉得有些奇怪,便朝四周望了一眼,只觉得河道渐渐变窄,岸边泥土也有些缺损。
「全军止步,原地待命!」
岳彪觉得有些不妥,便小心为上,命令船队停止,他祭出盘龙令,此令正是驾驭蛟龙之宝,蛟龙感应到后全部停止游走,原地待命。
岳彪派出十个斥候,让他们乘坐小船快艇先到前面刺探,过了两个时辰,斥候急匆匆回报道:「大人,前方河道已经干了,一点水都没有!」
岳彪一听顿时明白过来,跺脚骂道:「我说怎么岸边的泥土缺损这么多,一定是那些狗贼挖去截断河道了!」
清羽河的河道有一段狭窄,只容一船通过,若、河道一断,那么船队便很难掉头,再加上河水干枯,纵横水上无敌的蛟龙不过是一些力气庞大的异兽罢了,若是敌军守住河道两侧,蛟龙也得变咸鱼。
也幸亏岳彪粗中有细,若是令狐达和马义领军,他们一心要斩杀铁烈,挽救昔日同袍,这行军心切难保不会误中对方奸计。
当时龙辉以岳彪为主将就是出于这层关系考虑,若是以往铁壁关旧部得知自己老巢被围攻,难免不会被感情影响,这头脑一发热便可能大败而亏。
岳彪里命人弃船上岸,沿着清羽河行军,得知河道被截,岳彪留了个心眼,稳步行军,更不断派出斥候打探,免遭敌人设伏。
「岳将军,前方三里处有敌军踪迹,还有不少土墙碉堡!」
岳彪脸色一沉,暗叫不妙,这些蛮子这手段分明是要对朔风进行战略包围,截断一切援军和物资,这种做法跟当初金陵困战几乎同出一辙。
令狐达骂道:「操,这帮狗蛮夷什么时候也学会了堆土筑墙了!」
马义跟铁烈交手不少,对其风格也是十分了解,可从未见过他们这种打法。
岳彪蹙眉道:「这次是西域跟铁烈联合,西域沙土众多,建房也是沙土为材,能造出这些土墙并不奇怪。但他们这种围城手段倒是跟金陵大战时有些相似,咱们不可掉以轻心。」
岳彪刻意减慢行军速度,尽量保持队形,当遇上紧急状况也能第一时间反应,果然行至半里,两侧猛地冲出两支伏兵。
「等的就是你们!」
岳彪大喝一声,命令步兵结阵,摆出架势,令狐达和马义也率领各自的五千兵马掩护岳彪后尾,三军协同作战。
【龙魂侠影 第19集 明争暗斗 第2回 以毒拔蛊】
床榻之上,魏雪芯卷着锦被而眠,雪白细肉泛着点点娇红,四肢张开着趴在床上,粉臀玉股上仍留着清晰的巴掌印儿,茂密的芳草之下花唇红肿,臀缝微微分开,隐约可见菊门开阖,撑开一个手指粗细的小洞。
只能怪她的爱郎肉棍太过粗壮,又是持久耐战,从而使花径菊门一阵麻木,没半天多的时间休想复原。
龙辉回到屋后,轻轻坐在床沿,望着小雪芯娇腻雪白的肌肤,不由暗生怜惜,伸手将赤裸裸的美人儿横抱在怀里,目中柔光如丝。
「雪芯,大哥也不是有意要这么折腾你的……」
龙辉轻抚着她秀发,柔声呢喃,「你且好好休息,一切事情都让大哥来承担吧!」
思绪缓缓飘回中午。
母女二人回内屋疗复元功,龙辉便坐在厅内为之护法,倏然一道白影如鬼魅般轻飘而入,正是洛清妍。
龙辉奇道:「洛姐姐,你怎么来了?」
洛清妍花容凝重,问道:「秀婷妹子伤势如何?」
龙辉道:「雪芯已经替谷主疗伤了,应该不碍事。」
洛清妍柳眉轻扬,咬了咬唇珠,说道:「她……她的情况极为不妙!」
龙辉奇道:「不过是普通伤势,以谷主根基很快便能痊愈了。」
洛清妍摇头道:「非也,我方才见她出来时,眉宇间有股紫气凝而不散,双唇更是略泛青紫,而且我还听了一下她呼吸,看似平稳,但却是暗藏凌乱。」
龙辉心头一紧,问道:「那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洛清妍低声道:「秀婷妹子拒绝我替她诊疗,当时她的心跳和呼吸极为凌乱,吐息间隐有郁气凝结,若没猜错她十有八九是濒临走火入魔。」
龙辉惊愕道:「不可能,于谷主身负通神剑心,心如镜湖,她岂会走火入魔!」
洛清妍摇头道:「稳固的心神修为并不一定能百毒不侵,一旦出现裂痕,后果就更加严重!」
龙辉奇道:「这是如何个说法?」
洛清妍想了想,比喻道:「剑心对心境的作用就是一套裹住全身的铁甲,严密无缝,可以抵御一切外来攻击,但如果不小心被强弓射穿了盔甲,箭矢刺入身上,你说会怎么样?」
龙辉道:「不就是受伤吗,区区箭伤,随便敷点金疮药便可恢复!」
洛清妍道:「敷药你也得将外层盔甲脱下,才能敷药不是吗?」
龙辉觉得这话似乎有些多余,暗忖道:「这道理谁都知道!」
洛清妍沉声道:「但是穿铠甲的人却不知道自己受伤不愿脱下盔甲,又或者脱不下盔甲呢?」
龙辉微微一愣,低声道:「铠甲密不透风,伤口迟早会恶化,流脓发臭那是必然的。」
他见过不少刀伤,对此也是深有体会。
洛清妍道:「秀婷妹子如今就是这种状况,她剑心似乎已经出现了裂痕,也不知为何被一些莫名干扰,心绪凌乱,邪气郁结在心,却无法宣泄,而她又自持剑心稳固,可抵御一切心魔,根本不会注意这些问题,又或者是她根本不会承认自己已经滋生心魔。时日一久,必遭惨变。」
龙辉顿时一愣。
洛清妍叹道:「我发现秀婷妹子从魔界回来后,就有些不妥,想必是替剑鸣的事情发愁,而雪芯又跟冰儿闹了矛盾,以至冰儿破相,这几件事恐怕是她心病的根源。」
龙辉道:「冰儿的脸已经没事了,她们姐妹也和好了,这第二件事应该算是圆满解决……」
洛清妍点头道:「那只剩下剑鸣的事情了,他如今昏迷不醒,做母亲的自然担忧不已,只要能让他昏睡的时间缩短或者马上苏醒,秀婷妹子心病一去,自然没事。」
龙辉问道:「那该如何实施?」
洛清妍蹙眉道:「以至刚至阳的精血元气灌入体内,应该可以重新活络他身子,可这至刚至阳……」
龙辉道:「我知道了,沧释天便是最好的选择,他本体虽然躲在玉京,但我就不信他不会派分身出来。」
洛清妍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咱们还得合计合计,该如何生擒他的分身,将其精血元气抽出。」
说罢转身欲离,龙辉忽然叫住她:「洛姐姐稍等片刻,其实还有一件事我没有说……」
洛清妍回头望着他,问道:「还有何事?」
龙辉筹措了半响,说道:「其实进入魔界后,我跟于谷主曾因一股玄力影响,去到了未来……」
说罢便将事情一一托出,洛清妍听得是星眸圆瞪,不敢置信。
龙辉把话一说开,干脆就连剑阵中发生的前后都告之,洛清妍气得柳眉倒竖,狠狠在他胳膊上拧了一把,嗔道:「原来是这么回事……你这害人精,你知不知道你险些害死秀婷妹子!」
龙辉惊愕道:「没这么严重吧!」
洛清妍没好气地道:「若竟是剑鸣的事还好办,如今你有搀和进来,事情就复杂多了!秀婷妹子可跟我不同,我出身妖族,对人间那些辈分伦常并不看重,所以才由得跟你胡来,但秀婷妹子出身名门正宗,一举一动皆遵礼守法,跟你那段孽缘已经够她受得了,而你在剑阵中有这么欺负她……种种心病一旦交杂在一起,后果比走火入魔还要严重,很可能整个人都得失心疯!」
龙辉顿时呆住了。
洛清妍叹道:「既然秀婷妹子元神曾分成两半,一个对你心有情意的怀春少女,一个却是高洁清冷的剑道仙子,那么这两种心境相互冲突,可能会跟潇潇一样……」
龙辉微微一愣,讶声道:「分成两个人格?」
洛清妍指着他鼻子:「你这人渣,真是祸害世间,欺负我跟冰儿也就算了,人家秀婷妹子好好的一个端庄女子,你还要去糟蹋!」
龙辉被她骂的狗血淋头,冷汗直冒,急忙求饶道:「洛姐姐,我错了,我以后一定会不跟于谷主接触,就让这些事随风而去。」
洛清妍啐道:「呸,要是这么简单,秀婷妹子也不会落得这般田地!」
龙辉干咳一声,问道:「那我该怎么办?」
洛清妍伸出两根玉指,说道:「方法有两个,一个就是永远斩断,将此事全部抹去,不过我觉得此法可行性不大,若真的可以当做什么事没发生过,早在剑阵的时候,秀婷妹子就能杀你泄恨了!」
龙辉一阵沉默,又问道:「那第二个法子呢?」
洛清妍脸色微变,缓缓放下玉手,叹道:「那就破之而后立!」
龙辉奇道「如何破之而后立?」
洛清妍俏脸一红,白了他一眼,道:「你忘了当初是怎么怎么对我的吗?」
说到最后,耳根都涂上了一层胭脂。
龙辉惊讶道:「这不是火上浇油吗?」
洛清妍媚眼含潮,娇艳欲滴,咬了咬朱唇道:「既然难以忘情,那就不要刻意去遗忘……就用刚才那个比喻——褪去那层盔甲,让伤口能够透气,总好过被捂得流脓!」
她言有暗指,其中寓意已经不言而喻。
思绪缓缓收回,龙辉摸了摸脖子的伤痕,心想这伤疤在没好之前可不能让雪芯看见,于是便替她穿好衣服,盖好被子,然后在桌子上留了张纸条,再解开其睡穴,悄无声息地离开烟柳居。
回到府中,却见洛清妍已在书房里静候,她眼角闪过一丝挪移的笑意,打趣道:「臭小子,昨晚可是便宜你了!」
龙辉苦笑了一声,侧了侧脖子,露出伤口道:「又被咬一口,跟洛姐姐你当初的那一口正好左右相对!」
洛清妍玉靥一红,啐道:「咬一口已经算便宜你了,当初早知道吸干你的血,省得你祸害我们孤女寡母!」
龙辉环住她纤腰,胯部顶着美妇丰腴的肉臀,凑到其耳边,吹了口气道:「
说的是,咬一口换来洛姐姐的倾心,当真是天大的便宜!」
洛清妍别过螓首,望着他脖子伤痕,呵气如兰道:「那秀婷妹子也咬了你一口,岂不是你也要将她给收入房中?」
龙辉想了想,笑道:「顺其自然,若真有这等福分,我也坦然受之!」
洛清妍呸道:「臭男人,贪得无厌!」
龙辉嘴唇轻触洛清妍玉靥,笑道:「我可是奉妖后娘娘的懿旨行事,名正言顺!」
洛清妍凤目一瞪,哼道:「胡说八道!」
龙辉深吸了一口气道:「我想通了,与其躲躲藏藏不敢直视现实,还不如迎头而上妥善解决。两情相悦固然是甜蜜,但若能在享受两情相悦之时再加上一层禁忌,届时既可相爱,又能挑战禁忌。岂不是更有意思!」
洛清妍脸颊一红,啐道:「歪理邪说!」
龙辉呵呵一笑,伸手握住美妇怒张饱满的双丸,边把玩边说道:「就像我同洛姐姐和冰儿一起,每次都是激情澎湃,情难自禁!」
洛清妍回想起昔日种种,小腹不由升起一股烈火,娇躯一软,酥润温腻地靠在他怀里,玉掌搭在那对扣在自己胸前的那对魔手上,随着他的动作而动,像是在鼓励和享受男儿的爱抚。
这时屋外传来脚步声,洛清妍急忙挣开他的环抱,理了理仪容,掩盖了那妩媚春风。
「夫君,你在吗?」
屋子外响起林碧柔的声音,龙辉朝洛清妍打了个眼色,做了个等我的口型,洛清妍婉媚回眸,朱唇一勾,留下一抹香风从窗口飘出。
龙辉推门出去,应道:「碧柔我在!有事吗?」
屋外只见林碧柔和玉无痕正在等候,玉无痕道:「刚才翎羽托人捎来消息,说高鸿已经可以下床了!」
龙辉道:「好,那咱们就去军营走一趟,我也好久没跟高师兄聊天了!」
高鸿的住所是在军营北面的平房,那些平房是下级军官休闲的居所,他们训练之余则到平房内休息,管制并不严格,只要是军中家属都能进出,推门而入,只见高鸿正坐在桌案前奋笔疾书,他目光全部集中在纸上,就连龙辉进来也不知道,但最让龙辉惊愕的是穆馨儿也在屋内。
穆馨儿看到龙辉后,走过来急切地道:「龙辉,你快劝劝凌云吧,他从昨晚便一直写到现在!」
龙辉低头一看,竟是满地废纸,布满字迹,而且是写了又改,改了又写。
「师娘,这是怎么回事?」
龙辉问道。
穆馨儿蹙眉道:「尽早我听到凌云苏醒的消息,就过来探望他,谁知道军医竟告诉我他从昨晚三更时分就醒了,然后就一直在这儿写东西,我真怕他熬坏身子。」
说到这里,眼圈一红,泛起涟漪水雾。
高鸿一边书写一边咳嗽,龙辉一言不发,走过去看他些什么,忽见他笔锋一收,放下狼毫,长出一口气:「总算写完了!」
龙辉问道:「高师兄,你究竟在写什么,如此入迷!」
高鸿拱手道:「吾有感国难当头,随手写了一些东西,以宣泄心中不快!」
龙辉望宣纸上看了几眼,只见上边写着一篇文章,林碧柔接过来念道——恒古以来,仁德者居神州,布王泽天下,教忠孝于万民,耕织畜渔,安居而乐业,以礼待人,以德服人,凌弱为耻,强兵而不好战!然异族暴欲难填,好逸恶劳,窥探神州富庶,发不义之师屡犯边疆,戮百姓,淫妇女,毁良田!边庭血海,蛮欲未已,赤水洪涛,兵压帝都,神州蒙难,苍生悲苦,此乃国之大耻,民之大恨,幸得虓勍舍生靖国难,杀敌万千,收服失地,力挽狂澜于倾颓。
然铁烈贼心不死,再犯边疆,吾神州男儿怒起而攻,龙门英烈,玉叶巾帼,怒斩敌寇。
奋保社稷,此乃忠勇也!劝妖向善,是为大德!一为忠勇大德,一为先帝骨血,本乃天骄双壁,何也忤逆纲常,自取灭亡?妖类迷惑之说荒谬无边,殊不知妖从善,弑君之罪实乃私欲之缘故,排贤挤能而固其位!呜呼!肝胆义士,仁德圣者,无辜成贼,先有良臣蒙冤,后有蛮夷叩关,万民悲哉!兵不利,战不善,民难安,国祸起,破灭之象也!问曰破灭何来?答曰:朝堂易主,小丑为帝,其威德不足治国,却行私心兽欲,故而排忠赂夷,赂夷而力亏,排忠而气衰,破灭之道也。
思厥先辈,暴霜露,斩荆棘,以有尺寸之地。
子孙视之不甚惜,举以予人,如弃草弃。
今日送巧器,明日赠粮草,后日割城池,高呼夷服天朝,君赐臣物是为道也!悲哉,强夷兵而戮良将,保一朝帝位如饮鸩止渴,殊不知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良将灭,忠臣陨,夷人必反,神州浩劫也!呜呼!以赂夷之力封天下之谋臣,以封夷之心礼天下之奇才,君臣一心,仁德天下,何愁难王也?悲夫!国运大势,而为私心之所劫,以趋于亡。
林碧柔声若黄莺,本该是娇脆妩媚,但这篇文章却给人一种刚毅不屈,忧国忧民的大气,即便是从一个娇媚女子口中念出,也毫无阴柔之气。
文采激昂,辞藻之中带着一股愤然刚毅,先怒斥铁烈罪行,再赞美龙辉等人之品德和功劳,他们所背负的罪名不过是政权交替下的牺牲品,一切源头不过是当今皇上德才浅薄,而又怕皇位不牢,于是便排挤忠臣良将,以巩固龙座,而所谓的异族臣服不过是他们的休养之策,为的就是从大恒得到更多的好处强大自身,待大恒一衰弱便会再度造反,高鸿这文章更是训斥世人莫要忘记昔日教训,也给朝廷之人敲个警钟,不要做亲者痛仇者快的蠢事,如今的大恒不但在内耗,还把好东西赠给外人,一旦异族造反,那国家危矣!龙辉读后也感到心情有些愤慨激昂,穆馨儿更是称赞道:「凌云,难得你有这等心意,师娘真是谢谢你了!」
高鸿咳嗽道:「院长教诲学生谨记在心……咳咳,孰忠孰奸,还是分得清楚!」
穆馨儿欣喜笑道:「好孩子,老爷在天之灵也会为你骄傲的!」
「好一篇正气凛然的文章!」
龙辉也受到几分感染,暗忖道,「这文章将沧释天骂得狗血淋头,愤慨激昂,若是传播出去,起码可以叫一些刚正的官员生出想法,沧释天的根基必定会受到动摇……难道冰儿看错了?」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悦耳脆笑,只见一白衣丽人含笑而来,在她身后跟着一个腰细如蛇的美妇人,正是楚婉冰跟螣姬。
「师娘,冰儿听你声音甚是高兴,究竟是遇上什么喜事了?」
楚婉冰娇滴滴地说道,亲热地挽着穆馨儿的胳膊。
穆馨儿笑道:「是凌云写的文章,正气凛然,慷慨激昂,师娘有感而发,便觉高兴!」
楚婉冰媚眼一转,笑道:「原来是高状元的大作,可否借妾身一阅?」
高鸿拱手道:「嫂夫人客气,区区劣作,难登大雅,在下还怕污了嫂夫人玉眼「妾身才疏学浅,能目睹状元郎之作可谓幸事也!」
楚婉冰笑着从林碧柔手中接过宣纸,细细读阅,不住轻点螓首,赞叹连连。
读完之后,楚婉冰双手捧纸,恭敬地还给高鸿,谢道:「高大人此文可谓是言辞尖锐,自戳敌军要害,有此神文现世,我军名声端正也,妾身多谢高大人匡助家夫!」
高鸿回礼道:「嫂夫人客气,凌云不过是做自己该做之事罢了。」
穆馨儿笑道:「冰儿,你这话也太见外了,凌云跟龙辉既是同学,又是同乡,相互帮助是应该的!」
楚婉冰笑道:「师娘说得甚是!」
穆馨儿望了一眼螣姬,奇道:「不知这位姐姐如何称呼?」
楚婉冰笑道:「师娘,冰儿给你介绍一下,这位乃吾族毒高手螣姬长老,特来替高大人解去蛊毒!」
穆馨儿大喜。
螣姬走过去,说道:「高大人,请伸出舌头让妾身一观!」
高鸿依言照做,螣姬看过后,又翻了翻他眼皮,然后再探其脉相。
望闻问切后,螣姬走到一旁,蹙眉凝思。
穆馨儿芳心乱颤,心里一阵急切,想询问结果,但又怕打扰螣姬思索,只得在一旁干着急。
过了片刻,螣姬忽然抬头,眼眸闪过一丝得意光芒,穆馨儿察言观色,心知结果已出,便问道:「螣姬长老,可是有法解凌云的毒患了?」
螣姬笑道:「国渊夫人所言甚是,昊天教的毒术大部分来源自妖族,若是解不开岂不叫人笑话!」
楚婉冰问道:「螣姨,高大人中了什么毒?」
螣姬道:「我想应该是九虫噬心蛊,此毒以九九八十一条嗜血毒虫炼制,将它们全部放在一个坛子里,让它们自相残杀,只剩下最后的九条,这九条毒虫因为吸食了其他毒虫的养分,所以体内也带着其毒素,而且并非单一的叠加,而是九九八十一种毒素相互纠缠,从而生出八十一种变化。这些毒虫本性嗜血,一入活体便会顺着血脉不断游走,最后汇聚在心脏,寄居其中吸血为生,因为他们体形不大,吸食的血液也不多,对人并无太大伤害,可是一旦蛊主催动蛊术,那么毒虫便会在心头乱窜,一边窜动还一边放毒,中毒者遭受之痛苦难以言喻!」
听到这里,穆馨儿不由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掩唇娇呼,既恶心又惧怕。
楚婉冰道:「这种蛊毒我倒是从族毒典翻阅过,但却没亲眼见过!」
螣姬笑道:「这种蛊毒已经是几百年前的作品,咱们早就不用了,也就昊天教那些蠢货抱着当宝!」
穆馨儿听闻此言,心头大定,道:「那就有劳长老了!」
螣姬笑盈盈地逃出一个瓶子,说道:「高大人,妾身虽有法可解毒,但这过程可是要委屈大人一二了!」
高鸿问道:「长老此话怎讲?」
螣姬道:「以毒攻毒,这九虫寄居心脏后,可以随时吸血,它们已经喜欢上这个环境了,一般方法很难将它们逼出,唯有以毒攻毒,由我在你体内再下新的蛊虫,这些蛊虫凶残好战,但我可以控制它们行动,到时候便让它们停在你腹中,由它们发出挑战,激怒那九条毒虫,将它们引到胃里,然后以虫杀虫,此毒可解也!」
又是虫又是毒的,穆馨儿听得一阵恶心,花容惨白,问道:「螣姬长老……
这过程有危险吗?」
螣姬道:「一般毒士操控可能会有危险,但由妾身亲自把关,绝无性命之忧,但是在解毒过程中会十分痛苦。」
穆馨儿问道:「怎么个痛苦法?」
螣姬道:「九虫钻出心窝,那是便会是心痛,然后顺着血脉游走,所过之处亦会疼痛,而最后在胃里激战,则会腹痛,这几番折腾,损及元气,便会大病一场!」
楚婉冰蹙眉道:「高大人重伤初愈,如何能受此折腾?」
螣姬道:「所以在解毒前必须服用大量固本培元的补药,增强元气,才能抵御痛楚,不至于留下后遗症!」
龙辉道:「此事交我,我立即命人熬制人参灵芝。」
楚婉冰忽然道:「不必了,娘亲刚给了我两颗阴阳丹,比那些人参有用多了!」
螣姬忽然一愣,露出难为之色。
楚婉冰问道:「螣姨,难道阴阳丹效果还不足够吗?」
螣姬摇头道:「非也,阴阳丹内藏纯阴至阳之气,服用后可增强阴阳二气,便是再重的伤势也能恢复。」
楚婉冰笑道:「那就成了,正好可以让高大人解毒用!」
螣姬叹道:「可是这颗药丸是娘娘特地给小娘娘炼制的,只要您服用后,再与龙主合气双修,受益无穷,少则添十年修为,多则一举突破后天屏障!」
如此珍贵之药,穆馨儿也为之震惊,楚婉冰却是洒脱道:「没关系了,高大人冒险来助我军,我岂能吝啬这区区药丸。」
说罢便塞到高鸿手中。
高鸿急忙推脱道:「嫂夫人,此等贵重灵药,吾是万万不能收!」
楚婉冰又推了回去,说道:「高大人不辞艰险匡助家夫,区区小药丸也抵不过大人千恩万情,再说了大人乃家夫师兄,自是妾身的大伯,所以还请大人收下!」
「凌云岂能为此残躯,耽误了弟妹修行,还请收回灵药!」
「高大人,这话也太生分了!」
「若是弟妹还认我这个兄长,便不要再提此事,我虽是文弱书生,但也不会被区区痛楚难倒!」
就在两人推来推去之际,楚婉冰转头望向穆馨儿,娇声道:「师娘,你快劝劝高大人吧,人家实在说不动他!」
音调极尽娇痴,眼眸挂着几丝楚楚之色,叫人怜惜万分。
穆馨儿微微一愣,朝高鸿点头道:「凌云,既然是冰儿的一番心意,你便收下吧!」
高鸿一阵犹豫,最后接过药丸。
螣姬无奈一叹,摇了摇头,似乎在可惜这灵药,她说道:「既然如此,便请高大人先行服药,养足元气,让妾身下蛊驱毒!」
高鸿捏着药丸,眼眸有一丝闪烁,但瞬间便消失了,毫不犹豫将药丸吞下。
药丸入腹,立即化作浑厚元气,高鸿只觉得气海充盈,伤痛尽去,精神奕奕。
就算是不懂医术之人也能看出高鸿状况极好,吞吐有力,气色红润。
「凌云,你感觉怎么样了?」
穆馨儿关切地询问道。
高鸿吐了一口气,试着站起身子,活动了一下,不禁赞道:「好神妙的灵药,学生感到浑身是劲,就像是没受过伤一样!」
穆馨儿总算松了口气。
螣姬美眸含笑,说道:「高大人,可准备好了?」
高鸿点了点头,昂首道:「螣姬长老请放心,高某已经准备十全!」
螣姬从袖子中掏出一个巴掌大小的瓶子,说道:「高大人,请张嘴吧!」
高鸿闻言将嘴唇张开,螣姬扯开瓶盖,吹了一个口哨,里边飞出十来只虫子,形若飞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钻进高鸿嘴中。
飞蝗般的毒虫入口,顺势钻入食道,进入胃中,螣姬催动妖法,遥控蛊毒,这些毒虫立即在胃中发出兹兹的声响,挑衅寄居心房的九大毒虫。
九大毒虫果然按耐不住,顺着心脉血管钻出,高鸿只觉一阵锥心剧痛,冷汗直冒,但他也是硬气,强咬牙关而不叫喊。
九虫钻心而出,顺着血脉不断流窜,高鸿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痛,尖刺、麻木、火辣、撕裂……各种痛苦接踵而出,他双眼瞪圆,眼球布满血丝,脖子崩出紫筋,额头露出青脉。
「啊!」
一个悲痛无比,震耳欲聋的声音响起,高鸿尖声叫喊,跪倒在地,口吐白沫,不断抽搐。
穆馨儿眼圈一红,泪水夺眶而出,一把冲过去,抱住高鸿,柔声道:「凌云,别怕,别怕,师娘在这儿,你一定可以撑住的……」
此番变故,众人不禁一愣,楚婉冰眼中闪过一丝怒意,粉拳握得紧紧的。
丝丝温暖幽香飘来,高鸿不住大口喘气,似乎略减痛楚,这时九虫已经进入胃内,跟螣姬所布下的毒虫争斗,双方各自撕咬,相互吐毒,但毒与毒之间又互为抵消,并未造成毒害。
战至正酣,双方玉石俱焚,高鸿只觉得肚子一阵翻江倒海,张口哗啦一声吐出了青色的粘液,腥臭难闻,还可看见十几条虫子在蠕动。
螣姬笑道:「蛊毒已经逼出,高大人请安心休息吧。」
高鸿抬起惨白的脸颊,道:「多……多谢!」
话音未落,便一头栽倒在地,昏迷不醒。
穆馨儿急忙去搀扶,欲将他扶到床上休息。
这时楚婉冰制止住道:「师娘,高大人虽是书生,但也是个男子,身形颇重,你一个妇道人家很难抗动,不如让他人来吧。」
说着便朝龙辉使了个眼神。
龙辉立即叫来两个士兵,将高鸿扶到床上休息。
穆馨儿美目盈盈地凝视着高鸿,见他呼吸平稳后,不由松了一口气,这时才发现自己衣衫已经被汗濡湿。
楚婉冰将她扶起,柔声道:「师娘,你放心吧,高大人服用了阴阳丹,元气充沛,休息两三天就可以生龙活虎了。」
穆馨儿点了点头,感激道:「冰儿,谢谢你了。」
楚婉冰展颜笑道:「师娘客气了,您脸色不太好,让冰儿送你回府吧。」
穆馨儿道:「也好。」
扶着穆馨儿走出屋子,楚婉冰忽然回头朝龙辉眨了眨眼睛,朱唇勾出一丝狡黠笑意。
龙辉见状也带着碧玉双姝跟了出去。
将穆馨儿送回府邸安置好后,楚婉冰笑嘻嘻地将高鸿那篇文章逃出来,让人印刻散布出去,要么贴告示,要么发单子,很快便传遍金陵。
「用不了多久,这状元文便会传遍全国各地,咯咯,我倒要瞧瞧沧释天有何反应!」
楚婉冰跟龙辉、玉无痕、林碧柔坐着马车回府,她玉靥含笑,心情似乎不错。
龙辉左拥右抱,揽住林碧柔和玉无痕,问道:「冰儿,你又在搞什么鬼主意,快快从实招来来,否则家法伺候!」
玉无痕也开口道:「冰儿,我瞧你给高鸿的那枚丹药似乎真有很好的奇效,以前你不是讨厌他的吗,为何赠这灵药给他?」
楚婉冰媚眼一转,掩唇娇笑道:「确实是很好的丹药,只要稍加运气引导,便可顺经通络,理气清脉,对身体是大大有——益!」
她说到最后一个字时忽然拉长声调,妩媚的眼睛笑意更浓,甜丝丝的好似快要滴出水来。
小妖女越来越像她母亲,除非是动情,若不然媚意越浓后果便越是可怕……
龙辉看得也打了个冷战。
楚婉冰散去媚意,凑到跟前,呵气如兰道:「好哥哥,咱们先别回家好吗?
冰儿有事要请你帮忙。」
虽然已是老夫老妻,但龙辉根本就抵御不了这丫头的诱惑,想也不想就点头答应。
漠北边塞,华贵无比的金顶帐篷内,铁烈大汗阿古毕肖和三个西域人正坐在下座,而高高在上的竟是挂着国师之名的煌天摩耶,这三个西域人分别是紫金国、大罗国、雪鹰国的三名国王,这三国乃西域最强的国家,可是他们都跟阿古毕肖一样,满脸恭敬和畏惧地望着高座之人,邪神分身——煌天摩耶。
「战况如何?」
煌天摩耶冷冷问道。
紫金国王回答道:「启禀圣主,辽东的援兵已经来了,而且还有江南的蛟龙战船!」
煌天摩耶甚是满意,冷笑道:「果然如我所料,姓龙的小子当真按耐不住,既想护住江南,又像保全铁壁关,他要面面俱到,我便要他全盘皆输!」
说到这里,他脸色一沉,道:「清羽河可以布置妥善?」
大罗国王道:「圣主宽心,吾等已经将中央河道截断,并在两侧布下了伏兵,只要他们一进入狭窄段,定能让那些臭虫变成咸鱼!」
煌天摩耶笑道:「没了河水,吾倒要看看这些蛟龙如何发威!人人都说凤髓龙肝,那待大胜之后,吾等也来尝尝龙肝的味道!」
四人应道:「圣主英武,我军必胜!」
就在此时,传令兵回报道:「报,敌军已经弃船步行,正朝我军防线赶来!
」
煌天摩耶脸色一沉,嗯了一声,问道:「敌将是何许人也?」
士兵答曰:「将棋挂着一个岳字,领兵者是一个骑着巨熊的黑汉!」
煌天摩耶摆了摆手,示意他下去,说道:「王栋、梁明乃那小子的左右手,吾还以为这次领兵救援的是他们,想不到竟然是岳彪那黑子!」
阿古毕肖奇道:「圣主,这又有何区别?」
煌天摩耶摇头道:「有很大区别。若是王梁二人,又或者是原本的铁壁关将领,他们得知故地告急,定会奋力赶回,而且他们仗着孽龙之助,纵横水路无敌,久而久之纵生骄兵,他们必定不会料到吾在清羽河布局,正好送上门来讨死。
可是换了岳彪这黑厮,情况便大大不同,其一,他非铁壁关旧将,也就不会受感情说扰,其二,此人粗中有细,堪称将帅大才,由他领军那是大大头疼也!」
煌天摩耶乃沧释天分身,其思考和算计极为可怕,就连铁壁关旧部的护乡之情也考虑在内,而布下这断河屠龙之计,可惜偏偏遇上岳彪做主将,从河岸的泥土变化察觉了端倪,提前避开了陷阱。
雪鹰国王起身道:「圣主不必担忧,我军兵多将广,区区贼军难成气候,便让小王去收拾他们!」
煌天摩耶点头道:「如此甚好,那便由雪鹰国王负责,吾再增你二十口射日弩,望望你能给本座待会好消息!」
雪鹰国王应了一声遵命,然后出帐点齐麾下兵马,他雪鹰国麾下有十三个小国,每一国约有两千兵马,再加上他本国的两万精锐,声势高昂,马鞭一指,浩浩荡荡地出兵截杀龙麟军。
雪鹰国王率领大军沿清羽河而下,恰好遇见上岸后的龙麟军,于是便采取左右包抄再加中路合围之势攻了上来。
只见龙麟军前一名黑脸汉子,脚胯巨熊,手持板斧,扬声高喝,领军便朝雪鹰军冲来,双方很快便战成一团。
岳彪一斧劈翻三个西域人,然后随手一拍白眉熊:「阿勇,拍死他们!」
白眉熊一掌扫去,如荡落叶,非死即伤。
龙麟军紧随而上,骑兵左右冲杀,步兵稳固前进,人数虽少,却不见丝毫气弱。
令狐达和马义各领本部军马,掩护岳彪侧翼,令狐达大喝道:「铁甲营,给我挡住!弓弩营,杀死那些孙子!」
军令一下,上下一心,铁甲为护,弓弩为杀,将左翼染成一片战火,西域军马难进分毫。
右侧的马义同样是以铁甲为盾,弓弩齐射,尽量将敌军消灭在远处。
雪鹰国王麾下的小国虽说已国为称,但其人口和面积也不过是大恒的一些小型郡县,那是身经百战的龙麟军对手,甫一交手便被杀退,更是让岳彪纵横沙场如入无人之境。
雪鹰国王麾下兵马败象已显,当下鸣金收兵,岳彪等人一气呵成,追赶而去,一路掩杀下来,斩敌八千。
亲卫拼死护送,雪鹰国王好不容易才逃到土墙之后,他恼羞成怒,叫道:「
快用射日弩!」
土墙上立即架起数十口长弩,其长六尺半,以三角木架为托,正是当初让朔风守军吃尽苦头的新弩箭。
噗噗弓弩连发,竟硬生生刺穿铁甲盾牌,将好几名铁甲营将士钉死,雪鹰国王认得岳彪的黑脸,便命人将弓弩对准他,连环劲射,欲取其性命。
射日弓弩破空而来,岳彪急忙挥斧当格,但甫一接触,整条手臂都被震麻,再接三箭,浑身筋骨剧痛。
「这弩箭不宜硬拼!」
对方既占地利,又有强弓助战,岳彪急忙鸣金收兵,领着众人退出战线,重新修整,寻觅克敌之法。
【龙魂侠影 第19集 明争暗斗 第3回 再戏红尘】
马车驶到一家酒楼后门,楚婉冰以暗号敲门,不过片刻便有两个俏丽的女子出门相迎,正是上回的两个花妖。
「娘娘,一切都准备好了!」
花妖禀报道。
楚婉冰甚是满意,领着丈夫和姐妹走进去,边走边问道:「那尼姑招了吗?
」
花妖说道:「那尼姑嘴硬得很,什么都不肯说!」
另一花妖问道:「娘娘,为何不对那尼姑用重刑呢?」
楚婉冰嫣然道:「那尼姑生得忒俊俏,打伤了颗就不好看了。」
花妖听得有些疑惑,楚婉冰也不再解释,下令道:「你们速派高手去保护国渊夫人,以及监视高鸿!」
花妖闻言点头称是。
龙辉道:「冰儿,你葫芦里究竟卖什么药?」
楚婉冰挽住他臂弯,笑道:「当然是让夫君大人好好施展一回盘龙伏凤真气了!」
龙辉抚着她嫩脸,打趣道:「要在谁身上用?冰儿你么?」
楚婉冰擂了他一拳,笑骂道:「你敢,看我不收拾你!」
林碧柔笑道:「若是夫君真把这手段用出来,谁收拾谁都不一定呢!」
楚婉冰横了她一眼,啐道:「骚狐狸,当心那天这小贼把你变成个只知道他裤裆的白痴!」
林碧柔见四周无人,便笑嘻嘻道:「能一辈子挨着夫君的裤裆也是一件幸事哩!」
一个媚骨天生,一个骚浪十足,一旦放开话题什么都说得出来,倒是苦了玉无痕,被臊得满脸绯红。
龙辉见着两个骚货越说越是不堪,在她们圆臀上各拧了一下,二女哎呀吃痛才收敛几分。
走到地牢侧室,楚婉冰挪开墙上一个机关,立即露出一个空洞,透过此洞正好可见地牢一览眼下,只见度红尘盘膝坐在蒲团上,闭目诵经,神情安详,丝毫不似一个阶下囚的模样。
龙辉不由奇怪,以小凤凰的性子怎会让这尼姑过得如此安稳。
楚婉冰似乎看出他的疑惑,便解释道:「那臭尼姑害我吃了不少苦头,可不能轻饶她,但普通的手段又太便宜她了,倒不如将她驯得心服口服,乖乖做我的奴仆!」
玉无痕蹙眉道:「这尼姑意念极为坚定,恐怕就算是刀林油锅等酷刑也不会屈服。」
楚婉冰道:「所以嘛,我才会请咱们的龙主夫君出手。」
说罢又瞥了龙辉一眼,酸溜溜地道:「色鬼,这回可算是便宜你了,要是你不将这臭尼姑给我驯得乖乖听话,看我以后还给不给你进屋!」
林碧柔笑道:「就怕有人忍不住要摸去夫君的屋子哩!」
楚婉冰粉面一红,伸手便去挠她痒痒,笑骂道:「你这骚狐狸,还敢笑话我,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林碧柔咯咯笑了起来,两女打闹成一团。
对于这两位爱打闹又有几分唯恐天下不乱性子的娇妻,龙辉也是有些无可奈何,苦笑一声,便离开侧室。
开启牢门密锁,龙辉推门而入,室内竟布置得幽静素雅,摆着一个香炉,从里飘散着淡淡的檀香气味,不像牢房更像是一间清修的禅房。
「冰儿这小妖女究竟在耍什么心眼?前段时间还说让这尼姑去接客,怎么一转头就好吃好喝给她供起来」
龙辉对此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按下心中疑惑,抬头望了一眼盘坐在蒲团上的女尼,度红尘此刻穿着那一袭绛红的天衣霞裙,那日被小妖女打烂的衣襟已经缝好,不露半分春靡之色,其手握佛珠,双目紧阖,似乎正在冥想参悟,法相庄严。
龙辉轻哼一声,双手抱胸静立一侧,双目凝笑冷望而去。
龙辉眼神凝聚了莫名玄力,直接投入度红尘心扉,那平静无波的脸上像是受了惊扰,霎时掠过一片异样,丰腴的身躯轻轻一颤,双目朝那身影望去。
「多日不见,师太一向可好?」
龙辉笑着问道,言语带着几分轻佻,度红尘冷笑道:「托福,贫尼拜尊夫人所赐,过得甚好也!」
龙辉道:「既然如此,那龙某便放心了!」
龙辉这话说得没头没脑,但却又暗有所指,度红尘心中忽然生出一阵寒意。
龙辉感觉到她心头的不安,顿时明白了小凤凰的用意,度红尘虽说禅法修为不如白莲,但意念也极为坚强,若不然也抵御不了玄媚夺神术的深层窥视,所以就算楚婉冰真的逼她接客,最多也只是能在初始阶段崩解她部分抵抗,等她一回过神来,便会重拾心神,所以楚婉冰根本不打算以寻常法子对付她,而是以一种迂回曲折的方式来慢慢炮制。
小凤凰一开始以接客来恐吓,然后又好吃好喝地供起来,反而让她疑神疑鬼,叫她难以预计下一刻发生什么。
未知的恐惧才是真正的恐惧,龙辉看到度红尘眼眸中的光华总算明白了小凤凰的本意,既然小娇妻替自己已经铺好了路,那便顺势而踩。
「师太,最近在念什么经?」
龙辉若无其事地随口询问道。
度红尘缄口不言,竟使出闭口禅。
龙辉似笑非笑地望着度红尘道:「师太,你可还是处子之身?」
这句话别说是问一个出家女尼,就算是问一个风尘女子都十分地唐突和无礼,但偏偏却来得极为震撼,原本度红尘已经想好了如何应对龙辉的逼问和胁迫,哪怕是酷刑毒语,她都准备咬紧牙关支持下来,但却没料到龙辉说了这么一句莫名其妙而又下流猥琐的话,将她气得不轻,险些心防失守。
龙辉手掌探过来,肆无忌惮的抚在度红尘的脸颊上,有些粗粝的掌心时重时轻地揉弄着她饱满滑腻的玉靥。
度红尘何时受过这般轻薄,张口欲制止龙辉,怒喝道:「淫徒,住手!」
说话间她身子微微一僵,下意识的向后一缩想要闪躲。
但龙辉毫不客气的在她脑后用力一揽,强拢住她的螓首。
「师太要我的手住在哪里呢?」
龙辉棒打随蛇上,她说要住手,那就歪曲词意,主宾倒置,手掌黏在度红尘嫩脸上不挪半分,就像「住」
下来一样。
度红尘急忙伸手去推,但她功体被妖族三大先天所封,此刻跟一弱女子毫无分别,怎么拗得过龙辉的力气,不由急得满脸通红,白皙的脸颊上增添了几分丽色。
龙辉的手掌顺着她后脑滑下,扣住雪颈处,强势将她的脸移到跟前,冷笑道:「师太,你倒是说一说,我的手该住在什么地方呢?」
度红尘眼眸泛起一层水雾,恨声尖叫道:「住在坟墓里!」
龙辉啧啧笑道:「师太不就是一座令人长眠的坟墓吗?」
手指朝下落去,顺着优雅的颈脖探入衣领之下,并暗运房星秘术抚阴手。
度红尘只觉得那几根手指似有无穷热流,拂过之处便是酥麻麻,暖烘烘,有种说不出的异样舒服。
龙辉凑到她腮边深深吸了一口气,呵呵笑道:「师太的身体好香哩,是不是怀里藏着香囊?」
度红尘心头不住砰砰直跳,嗓子干涩,但双眼仍旧锐利,她猛吸一口气,双手朝着龙辉眼睛扣去,欲做最后反扑和挣扎。
她这动作在龙辉看来慢如乌龟,轻吐一口真气,便将她震开。
呜!度红尘被内劲震飞退出去,娇呼一声,玉背撞在墙上,不由得眼冒金星。
「,师太你没事吧?」
龙辉伸手握住她圆润的左膀,将其整个人提了起来,度红尘被震得浑身剧痛,筋骨无力,半个身子就这么挨在龙辉身上,端的是弹沃软美。
龙辉不由打趣笑道:「师太,虽然劣者扶你起来,但也不用如此大礼,这么地就投怀送抱。」
「放手,淫贼!」
度红尘急忙挣扎,但龙辉已经下了暗手,以巧劲将她身子固定,任她如何撒泼也难逃龙爪,而她身子已弱,挣扎的力度不过微乎其微,就像是在撒娇一般,丰腴的身子黏在龙辉身上摩挲。
侧室中,三女却是怀着不同心思,玉无痕脸颊晕红,羞赧腼腆,独自一人坐在墙角,垂头低眉捏衣角,但密室里的一切都映入心中,原来林碧柔正在透过暗孔观望,还看得十分尽兴,嘴唇轻轻抿动,似乎在替龙辉加油助威。
「碧柔,你瞧够了没有!」
楚婉冰嘟嘴推了她一把,嗔道,「该轮到我了!」
林碧柔摆了摆手道:「再看一会,等夫君使出盘龙伏凤真气……啊……」
话还没说完,就被楚婉冰一把推开,小凤凰直接抢到暗孔窥视密室状况,她对这盘龙伏凤真气也是极为好奇。
林碧柔哀求道:「冰儿,也让人家看一下吧。」
楚婉冰指了指墙壁,说道:「哎呀,别吵了,自己挖一个孔吧!」
林碧柔叹了一口气,玉指朝着墙砖一撮,立即再开一个暗孔,也凑到上边观望起来。
刚一开启暗孔,便见度红尘张口喘气,身子痉挛僵硬,脸颊涌起一股病态的酡红,眼眸蒙上一层水雾。
「哈……哈……啊……」
度红尘大口喘息着,伸手不住推搡龙辉,但经脉一阵灼热滚烫,酸麻酥软,力气越来越弱,她那动作更像是扶着龙辉。
度红尘只觉下身越来越炙热,那身庄严的赤伏天衣竟像有万千蚂蚁行走,让她有种马上脱光全身衣裤的冲动。
「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
度红尘想用念经的方式来压制情欲,可惜却是无功而返,龙辉在她耳朵上吹了一口气道:「师太,你心中本来就无佛,何必阿弥陀佛地念个不停?」
男儿口中喷出的热气,透过耳孔钻入心窝,度红尘体内一股燥热正不断酝酿。
龙辉手掌直接探至胸前,手掌立即触及一团丰弹柔腻,竟是香乳若棉,虎口缓缓吐出一股温软粘滑的真气,钻进心窝,蔓延奇经百脉。
度红尘只觉得身子好似融化一般,胸口的奶肉就像是落在热水中的乳酪,正一点一点地化开,乳球不住地鼓胀,好似里边充盈着奶水一般。
「不行……不行……」
度红尘不停的告诉自己要克制住,可是身子却偏偏不争气,两腿开始并拢不停的磨蹭着,腿心一处开始慢慢鼓起,且色泽开始变深,一股潮湿的热气正不断渗出,身子开始一抽一抽的颤抖着,这种感觉只有在跟波旬双修合练欢喜禅时才会发生,如今怎会在这小鬼面前如此不堪。
度红尘脑海中竟浮现出一幅淫靡艳相,自己正扯开胸衣,弹出一双玉乳;解开裤带,露出腿间茸阴……度红尘简直羞愧欲死,乘着脑中尚有一丝清明,猛咬舌根欲就此了断。
龙辉已经将真气注入她体内,她每一处的血气、筋络、肌肉的变化都了如指掌,度红尘还没阖上牙关便被龙辉一把锁住下巴,拿住承浆穴。
这穴道又名天池穴,主唇紧齿关,一被点中,双唇不由张了开来,度红尘想咬舌都无能为力。
龙辉一手隔着衣服握住度红尘的玉乳,大拇指和食指捏动她的乳尖,时而重时而轻,度红尘只觉羞愧无比,乳尖的疼痛和酸麻让她感到无力,龙辉秘术再起,另一手掌抓向玉胯。
「啊!你……住手!」
上下两处同时受袭,度红尘完全丧失了冷静,拼命扭动着娇躯,希望能摆脱三人的纠缠,龙辉的手掌捏住她一个硕大的乳球,手指深陷乳球之中,时扁时圆,好似一颗硕大的汤圆。
「师太,你的奶子好生肥美,这般青灯古佛实在可惜了!」
龙辉笑嘻嘻地朝她耳孔里吹气,而抚摸玉胯的手掌毫不放松,两指在蚌珠上用力一捏,一股粘滑肥美的潮水打湿了指尖。
「哦……啊……啊……啊啊!」
度红尘浑身抽搐,快意自下身涌出,同时纤腰扭动小腹酥麻开始挺动起来。
龙辉只感手中的玉蚌开始鼓胀起来,于是将一指插入,虽然隔着衣裤,但仍能感觉到蛤唇紧凑的吸力,蚌口渗出晶莹的蚌汁来,一层薄薄的布料根本挡不住男人的侵犯,手指越是搅动,进入体内的伏凤真气慢慢凝聚在下腹,度红尘的蚌肉就越是炙热,玉宫化开一般,蜜汁宛若喷泉般激射而出。
度红尘娇躯不住颤抖,美目涟漪,似蕴水雾,媚意迷离,荡散开来,她原本就不是什么禅心坚定之人,相反是不守清规与昔日的识尊者恋奸情热,合籍双修欢喜禅,肉体早已淫媚成熟之极,能在盘龙伏凤真气下支撑这么久,早已算她了得。
随着伏凤真气的流窜,度红尘已经浑身酸麻,再无任何力气,娇喘连连:「
住手……快住手……」
女尼面露媚态,颇为动人,龙辉似也被这一抹娇羞迷醉了,指尖轻轻一挑,勾起细腻的下颌,让那张艳光四射的脸庞仰起来,望着她幽婉迷离的目光,深深地吻在柔嫩的樱唇上,肆意的品尝着其中的芳香琼浆。
先是被龙辉霸道的肆虐调戏和羞辱,如今又被温情对待,度红尘心情一起一落间,已然神志迷离,身子软得几乎快要化作一滩春水,丰绵地靠在龙辉怀里,檀口轻启地任由他品鉴香涎。
良久,唇齿稍分……一丝晶莹的涎液牵在火热鲜嫩的唇上,随着女尼急促炽热的娇喘不住的摆荡。
不好,我怎么能跟他做这种事!度红尘得以喘息,神志稍微恢复,当即羞怒惭愧,原本已经被情欲蒸红的雪靥如今又添三分血色。
龙辉笑道:「师太吻技颇为高明,看来欢喜禅是修得炉火纯青了!」
轻抚的调笑声好似迷魂魔音般钻入体内,令得度红尘本已清明的神志再度离散,目光渐渐被炙热的欲火代替,闪耀绵密的秋波。
倏然,龙辉猛地将她推开,度红尘一个踉跄坐倒在地,丰腴的臀肉撞在地面,荡起一抹波纹,痛得她咬唇娇吟。
龙辉叹了一声道:「师太,在下福缘浅薄,实在无法跟师太共参欢喜禅法。
」
说罢转身便走。
度红尘不住喘气,高耸的酥胸上下起伏,咬牙道:「淫棍,赶紧滚开……呜呜……哼嗯!」
话还没说完,就被一股莫名热气冲上心口,舒服得毛孔全部开启,令得她不住呻吟。
伏凤真气正在她体内不住发酵,烘烤熏蒸着她每一寸肌肤,叫她生出一种扑过去抱住龙辉的冲动……不行,我绝不可向这淫棍屈服,教主很快便会涅槃重生,我一定要支持住!度红尘不住坚定自身信念,可是身子却不受控制,筋骨酥麻不说,小腹滚烫燥热,腿股间一片湿滑粘稠,竟将耻毛牢牢黏在裤裆处,好不难受,而且蚌口还在不断地吐着花露,湿痕不断地扩大,由胯部蔓延开来,顺着臀沟而下,竟将臀后的裙布濡湿大片,她若站起来,地上一定会出现一滩犹如失禁般的水迹。
细密的汗水不住渗出,喷香的躯体被热汗熏蒸,越发浓馥麋甜,就像是一块蒸熟的甜糕,入口即化,美味流转口唇齿间,难以忘怀。
龙辉一步一步地朝门外走去,轻轻的步声形成敲心魔考,一点点地抽取她最后矜持和尊严。
「师太,再见了!」
龙辉缓缓推开牢门,便要离去,度红尘身躯一颤,娇呼道:「别……别走!
」
说罢撑起身躯便朝龙辉扑去,原本坐下之地徒留一滩晶莹水痕,随着她每走一步,脚踝上便滴下蜜浆露水,濡湿罗袜绣鞋。
度红尘几乎出自本能地拉住龙辉衣袖,两眼水汪汪,龙辉呵呵一笑,转过身子,捏着一颗饱满的肥奶,笑道:「师太,你是想对在下进行肉身布施吗?」
度红尘微微一愣,暗忖道:「该死,我究竟在做什么!」
想到这里,狠狠咬舌尖,以剧痛唤醒自己意识。
她吐了一口血沫,哼道:「姓龙的……你休想贫尼屈服!」
龙辉手中使劲揉捏手中肥嫩乳肉,用力揉掐,好像一只铁钳将掌心的那团肥美嫩肉捏碎。
「啊……疼!疼!快放手!」
早被折磨得无力反抗的女尼立刻肆意的惨呼着求饶起来,丰腴的肉体疼的哆嗦起来,双手无力的推拒着那只大手的蹂躏,乳肉的剧痛再度催化体内热气,度红尘小腹一阵抽搐,花底一松,蜜液像是失禁般喷出,屋内里边弥漫着一股酸甜的淫骚味。
「想不到师太如此端庄的法相,骨子里竟是如此的骚浪,流出来的淫水味道真够重的!」
龙辉笑嘻嘻地道,继续打击她的心防。
度红尘媚眼如丝,泪水翻涌顺着脸颊流下,这并不是哀伤的泪水,而是体内情火熏蒸而出的情泪,娇喘道:「不是……不是的……求你,求你不要再说了!
」
龙辉脸色一沉,厉声逼问道:「快说!服了没有!?」
严厉的逼问像鞭子一样,狠狠地抽在女人早已崩溃的矜持和自尊上。
度红尘愣了愣,还有些犹豫,龙辉嘿的一声冷笑,拂袖便走,随手关闭了牢门,头也不回地离开地牢。
侧室中,楚婉冰看得莫名其妙,按理来说这色夫君绝不会放过这到嘴美肉,但他居然在挑起度红尘欲念后便转头离开,若他刚才再进一步,保管度红尘跪着求他临幸。
「小贼在打什么主意!」
楚婉冰甚是不解,自言自语道。
林碧柔抬起头来,蹙眉道:「冰儿,夫君会不会是欲擒故纵呢?」
这时龙辉走回侧室,咳了一声道:「三位美人娘子,咱们回家吧!」
楚婉冰不由一愣,奇道:「你真打算这么就走了?」
龙辉耸了耸肩反问道:「不然呢?夫人只是让我用伏凤真气,并没交代其他。」
林碧柔娇怯地问道:「夫君,是不是因为咱们在旁边……你不能尽兴?要不,咱们先出去等你。」
龙辉只觉得自己好像是人带着去嫖娼,然后那个人还好死不活地问尽不尽兴,要不要再请你一会?「算了,不必了,咱们回家吧。」
龙辉扯了扯还在发愣的冰柔二女,说道,「尼姑虽有几分姿色,但怎么比得上诸位娇妻呢!我还不至于傻到抛下山珍海味,去吃那些粗茶淡饭!」
其实龙辉对度红尘兴趣并不大,刚才跟尼姑一番纠缠后,下体根本就没太大反应,从一开始的挑逗和胁迫不过是履行公事罢了。
虽然度红尘姿色绝美,动情起来也十分诱人,但他身边已经有了各种各样的女子,或妩媚,或妖艳,或成熟,或腼腆,或高雅……而且还有大小凤凰这对诱人的娇花,可谓是尝遍天下美色,相比之下,度红尘俨然就是一块鸡肋。
楚婉冰瞧出了几分心意,心里也是十分高兴,笑道:「如此也好,那尼姑下贱无比,要是夫君真跟她欢好,恐怕咱们姐妹心里也不好受。既然如此,那便让这骚尼姑自己在地牢里发骚,过几天再来,我就不信她还能嘴硬!」
林碧柔媚眼一转,轻笑道:「那不妨在她饭菜茶水里都撒入春药,等几天后再来瞧瞧她是何模样!」
楚婉冰一听,觉得这个法子甚是解气,拍手笑道:「碧柔,此计甚妙,下回再来,我要这臭尼姑乖乖喊咱们做姑奶奶!」
龙辉脚底不禁涌起一股寒气,小妖女认真起来什么狠手都用得出,就像当初对付千面郎君一样,那手法可是千奇百怪,毒辣非常,如今再加上林碧柔这满腹毒计的女人,连他也不知道会出现什么后果。
「乖乖不得了,以后一定要好好伺候冰儿这小祖宗,要不然哪天给我来一下……」
想到这里,龙辉不由吞了吞口水。
供应铁壁关和八大军镇水源的清羽河如今出现了一大段的干枯,在断流前方正是一座河堤,这条河堤乃是煌天摩耶号令数万人趁着寒冬日夜赶工筑成的,结实坚厚,而且还有三个大闸门和十二个小闸门,控制着河水的流向,将主干道的河水引到四周分流,便将一大段的河水给截断。
北西域胡兵仗墙而守,依弩为护,那些射日弩的威力堪比震天弩,但却又有震天弩不具备的灵活性,简直就是毫无射程死角,无论龙麟军是正面冲锋,还是迂回前进都被击退,伤亡不小。
再加上异族联军在清羽河中断修建了一道大坝,截断了河水,蛟龙船队无法靠近支援,岳彪等人一时间难取分寸,唯有退出五里以做休整,寻觅破敌良策。
众人商讨了大半夜,也没个良策,因为敌军的土墙和碉堡十分至多,清羽河流域四周都有据点,而且河道被截断,龙麟军可谓是寸步难行。
岳彪觉得帐内气闷便走到外边透气,夜晚的北疆寒风凛冽,饶他皮坚肉厚也感到不适,连打了几个喷嚏,于是转身要走回去,谁料脚下一滑,打了个踉跄,险些跌倒。
岳彪骂道:「他奶奶的,地上怎么这般滑,那个兔崽子随地撒尿!」
身边那个瘦小的亲卫小六说道:「岳大爷,这不是尿,这是清羽河的水汽凝成的霜冻。」
岳彪奇道:「现在都已经四月中旬了,怎么还会有霜冻?」
小六道:「北疆的天气可不比江南,别说到了四月,就是五六月份还会有霜冻。如今才不过是融冰时期,过些日子还会更冷。」
岳彪蹙眉问道:「融冰期?为何咱们来的时候,并未看到什么冰块。」
小六道:「那是靠近辽东的河段,清羽河有一段狭窄,这狭窄的两头却是不同的气结,靠近朔风那一段寒气极为厉害,结冰的时间也越长,所以到了四月份才开始融冰。按照往常,三月份的时候,清羽河还是半水半冰的状态,水流缓慢所以那些蛮子才这么轻易截断了河道。」
岳彪心头一紧,扬手道:「你且说说,清羽河什么时候解冻?」
小六本是出身北疆的士兵,对这里的气候是了若指掌,说道:「按照往年惯例,三天后应该就是春汛开始!」
岳彪猛地一拍大腿,哈哈大笑,张开双臂猛地就给小六来了个熊抱:「臭小子,你提醒了我,哈哈……」
他十分激动,将小六箍得喘不过气来。
四周的士兵不由得愣住了,全部看着这两个拥抱成团的男人。
「速速去请令狐达和马义两位将军!」
岳彪拉开嗓门大叫道。
三日之期已到,清羽河春汛已来,河水上涌了不少,流速甚是湍急,不断地拍打着河堤,幸亏河堤建得结实,力保不失。
再加上新挖出的引流道分解河水压力,河堤依旧稳固。
岳彪点齐兵马再度抢攻雪鹰国王的防线,但这回却是围而不打,只在周边活动,雪鹰国王有些不耐,便派出三千骑兵去叫战,谁料龙麟军一触便退,不断地朝后退走,一直逃到蛟龙船队附近。
就在陆上战事一边倾倒之时,断流的河道上空忽见紫光披洒,一道俊雅身子趁着飘逸儒风而至,竟是久别多时的宗逸逍。
宗逸逍来得突然,再加上岳彪的诱战吸引了大半兵力,河堤四周难免空虚。
河堤附近的箭塔立即朝宗逸逍攻击,无数箭矢和火弹抛来,宗逸逍不躲不闪,袖袍拍打,以柔之感,以击化劲,游走在缝隙间,尽显儒雅之风。
宗逸逍哈哈笑道:「区区土墙也妄想拦吾等正义之师!」
说话间,儒袍一抖,几袋炸药从天落下,他施展棉柔巧力,炸药正好黏在河堤壁上。
儒者翻掌提元,紫阳真火隔空落下,只闻轰隆巨响,连环爆炸,河堤被炸出了缺口,而后边蓄积已久的河水好似找到了宣泄口,狂涌而至,宛若万马奔腾,轰的一声硬生生冲开了整条大堤。
当初为了更有效地截断河流,大堤是修在河道最窄处,如今河堤崩塌,又恰逢春汛涨潮,河水好似发疯的猛兽咆哮着冲来,不但填充原本的河道,还涌上河岸,扑打拍击,将四周的箭塔土墙全部冲塌和淹没。
宗逸逍见状,纵身一跃,御风而走。
朝后方回奔,宗逸逍恰好遇上龙麟军船队,只见岳彪正好站在船头,于是便降下甲板。
岳彪拱手谢礼:「多谢宗阁主出手相助!」
宗逸逍回礼道:「宗某不过是尽分内之事罢了,倒是岳将军这招声东击西叫在下叹服不已。不花一兵一卒,便瓦解敌军防线,更让船队长驱直入。」
行至最狭窄的河道,船队只能挨艘进入,阵势难以展开,众人立即提起十二分精神戒备,岳彪笑道:「不必紧张,只要入了水中,蛟龙便是纵横无敌,任敌人什么埋伏也无济于事!」
「得意忘形,小心骄兵必败!」
就在此时,一个冷笑响起,声音似乎是在远处传来,但有清晰得就像在耳边,岳彪抬头一看,前方竟有一个金袍男子踏着湍流河水而来,其步态悠扬消散,举重若轻,好像是在散步一般。
宗逸逍脸色一沉,低声道:「此人修为不俗,岳将军此阵交我!」
来者正是煌天摩耶,只见他轻巧地踩了三步,身若鬼魅,闪电欺近,便要登上船头甲板。
拖船蛟龙岂容他靠近,张口便咬,煌天摩耶身子一晃,龙牙扑空无功。
一口落空,那条蛟龙甚是愤怒,脖子一缩,身子弓起,猛地再探首去咬邪神分身,然而煌天摩耶抬掌拍去,掌风灼烈无匹,正好对准蛟龙眼睛,而蛟龙脑袋一甩,将龙角刺了过去,煌天摩耶呵呵一笑,施展天穹妙法,掌势一触龙角立即卸力转势,踩住了蛟龙脖子。
「畜生,受死!」
煌天摩耶冷喝一声,气灌双足,恢弘霸道的光明业火涌出,直接透过龙鳞,窜入体内,蛟龙仰天发出一声悲鸣,体内的业火顿时爆发,轰隆一声,唯见漫天血雨,那条蛟龙头颈被炸碎,只余下一截光秃秃的身子,然后无力地落入河中,染红了河水。
煌天摩耶冷笑道:「畜生不是自持水中神勇吗?本座便赐尔等一个风光水葬!」
正所谓蛟龙入海,无往不利,龙游浅水,惨遭虾戏,此处正是清羽河最为狭窄之处,只容许一艘船通过,再加上蛟龙要拖拽船只,灵活性可谓是一减再减,而沧释天曾在三渡河跟鬼虬交过手,故而推算出了蛟龙的大致能耐,于是便趁着地利之势前来撼战,甫一出手便轻松屠龙,可谓出尽风头,唤起了颓败的士气,一扫防线失守的阴霾。
「沧贼,休得猖狂!」
宗逸逍祭起紫阳真气,一掌印上,煌天摩耶挥手接招,与他拆了数掌,呵呵笑道:「宗兄,你还是先顾好自己吧!」
说罢借宗逸逍掌力后退,而船队后边响起无数哀鸣,苍茫悲怒。
眼见同伴惨死,蛟龙群就像炸开锅一般,挣开身上铁链,疯狂地朝煌天摩耶追去,数十条蛟龙飞速游动,在清羽河中掀起一股怒浪,船队顿时收到牵连,船上的人不是被浪头卷下,就是船身被龙尾击损,煌天摩耶此举可谓是一本万利,单枪匹马就让龙麟军船队伤亡惨重,这可是自蛟龙入神州以来,龙麟军首度在水上吃亏,而且还是一个哑巴亏。
远方传来煌天摩耶的讥笑:「宗兄,你炸我河堤,那小弟也还份大礼,诸位慢慢享受吧!」
眼看蛟群失控,岳彪急忙盘龙令,喝令道:「群蛟给我全部停下!」
盘龙令一出,犹如龙辉亲临,失控的蛟群也平息下来,但它们发出呜呜低鸣,好像是在哭泣一般,只见它们眼睛一眨一眨,泪珠滚了下来,遇风即凝,遇水成形,化作莹润珍珠,顿时河面上一片华光,闪烁夺目,却又透着一股莫名凄美。
宗逸逍叹道:「沧释天果然老谋深算,我军刚炸毁堤坝,船队长驱直入,正是士气如虹,他却偏偏算这个时候回击,又借着狭窄河道击杀一条蛟龙,既挽回了颜面和士气,又激怒蛟龙群,使得让我军阵脚大乱,自伤本身。」
岳彪扫了四周河面一眼,叹道:「一切都是我的错,若非这般急切冒进,也不会有这等后果,如今船队受损不轻,恐怕得停下来休整。」
但他心里清楚,就算是休整,以如今船只的损毁情况,恐怕有半数不能继续前行,没有船只运载,兵力也锐减过半。
过了个把时辰,接到后方消息,得知崔家又派出了一只后援船队,岳彪一听总算放下心头大石,便询问崔家船队何时到达,谁料士兵竟说最快也得十二天后。
「十二天?」
岳彪脊背冰寒,按照敌军这般架势,朔风城已经势若危卵,恐怕就连三天也坚持不了。
思索再三,岳彪走回船舱内展开地图,细细揣摩,令狐达跟马义也乘小船过来,三将汇聚一堂,合击战术。
岳彪咬牙道:「朔风危在旦夕,我们不能在这儿等下去,既然船队受损,那干脆弃船登岸。」
令狐达蹙眉道:「我军兵力经过几番折损自语一万两千人,但陆路上的敌军人数不下十万,登岸支援恐怕十分凶险。」
岳彪指着地图道:「崔家军正在西面五十里处,我们若能跟他们会师,应该可以突破重围。而且附近的敌军防线或多或少都受到春汛的影响,阵营难免出现慌乱,咱们正好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冲过去。」
马义和令狐达熟知清羽河情况,便摇头道:「这此洪水泛滥不过是因为河堤截断河道,使得河水蓄积形成的,但来得快去得也快,最多一日水便会退去,我们冒然上岸不过是给对方发泄怒气罢了!」
岳彪道:「那就闪电奔袭,在一日内冲向崔家军营地,与之会师!」
马义摇头道:「若是这般急行军的话,就得抛下不少物资。」
岳彪嘿道:「既然带不走那就不要带,轻装行军,以最快速度向崔家军靠拢。」
按照原本的救援方式,崔家军由陆路进发,牵制敌军外围大部分兵力,而龙麟军乘船强袭,撕开敌军围困朔风的阵势,然后跟朔风守军里应外合,再配合崔家军的攻击,以内外夹击,多方起战的方式击溃异族联军,而如今战况生变,岳彪不得不兵行险招。
两名副将一听,不由觉得岳彪此举太过冒险,失去了物资,那么等同与背水一战,若是战况顺利还好,若是战局不利,便是全军覆没的下场,这五十里的路程就等于成为龙麟军的坟墓。
他们便将危险说出,岳彪笑道:「物资没了,那便取敌所用,这不就是铁烈常用的伎俩,以战养战。距离咱们最近的一处敌军不正好是一大块肥肉吗?」
二将一喜,不由脱口道:「将军是指那个劳什子雪鹰国王?」
岳彪咧嘴笑道:「正是。那狗王被水淹得不轻,想必那些犀利弓弩都泡在水里了,咱们就做一回好人,帮他们捞起来!」
【龙魂侠影 第19集 明争暗斗 第4回 朝堂变端】
金銮殿,百官朝拜,文武颂德,沧释天以皇甫腾云之貌端坐龙椅,召见百官。
太监悠长的声音响起:「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这是一个老臣走出来,正是昔日成渊之的好友齐桓,他开口道:「如今皇上初登龙座,而且我朝又经历了铁壁、酆都等两次大战役,国力虚耗不少,请皇上能暂止兵戈,给天下百姓一个休养时机。」
沧释天道:「逆贼猖狂,欲乱吾大恒国运,不可纵容。若朕给他们喘息之机,等来日他们壮大了,朝廷还想剿灭那岂不更加困难!」
齐桓又道:「如今北疆遭铁烈和西域联军围攻,百姓悲苦,还请皇上发兵救援。」
沧释天道:「铁烈和西域已经上乘降表,愿永世臣服我大恒,他们不过是替朕剿灭盘踞北疆的逆贼罢了!」
齐桓脸色微沉,说道:「皇上,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些番邦蛮夷不可轻信,他们十有八九是打着归降的口号,从我朝换来更大的利益,然后再伺机作乱。
」
沧释天哼了一声道:「朕自有对策,不必老大人操心。」
又有一个文官出列,正是新科状元薛乐,他恭敬行礼道:「启奏陛下,微臣有事上奏。」
沧释天点了点头,说道:「薛卿家有何要事便说吧。」
薛乐道:「皇上,日前民间流传这一篇文章,已经在读书人之中闹得沸沸扬扬,微臣特地一字不漏地记下,以呈递皇上过目。」
沧释天笑道:「能入状元郎法眼的文章必然不同凡响,朕倒也想读上一读。
」
薛乐掏出一本折子,递给了掌殿太监。
沧释天展开折子一看,顿时勃然大怒,将折子丢了下去,喝道:「胡说八道!薛乐,你好大的胆子,敢用这等贼文来嘲讽朕!」
薛乐拜了拜道:「皇上息怒,此文并非微臣所写。」
沧释天哼道:「刑部尚书何在!」
刑部尚书出列应声。
沧释天扬眉道:「朕命你速速将写这文章的人缉拿归案,不得有误!」
刑部尚书说道:「陛下,写这文章之人正是昔日的吏部尚书高鸿!」
沧释天勃然大怒,拍案而起:「岂有此理,当初朕一手将他提拔为吏部尚书,他不但不念恩情还投靠反贼,如今还敢以文笔之形式来辱骂朕!来人,把高氏一族全部押回天牢,株连九族!」
刑部尚书回禀道:「陛下……这高鸿自小便是孤儿,无父无母,也没有任何亲人,都是靠家乡的一些好心人救济生活。」
沧释天哼道:「那就把救济过他的人全部打入死牢!」
此话一出,朝堂震惊。
齐桓说道:「皇上,此事万万不可啊!」
沧释天眯起眼睛,冷笑道:「齐大学士何以认为此事不妥!」
齐桓道:「皇上,自古以来,最重之刑罚不过是株连九族,从未听过有牵连邻居和朋友者!」
沧释天哼道:「既然前无古人,那朕便开启先河,来个诛十族!」
文华殿大学士沈石元,浩溟先生李攀龙,流化居士岳东海等一干清流文臣都站出来反对,沧释天寒着脸道:「若不是这些愚民救济抚养这小贼,怎会有今日之高鸿,他们犯了养贼之罪,岂能不死!」
他顿了顿又道:「龙辉和高鸿是出自白湾镇无涯书院的学生,那就吧所有教书先生全部入罪,定一个教不严之罪!」
这两个罪名可谓是闻所未闻,群臣顿时闹开了锅,薛乐昂首道:「陛下三思啊!如此罪名可谓是荒天下之大谬,若当真将这些无辜百姓入罪,唯恐民心大变!」
沧释天脸色蒙上了一层寒霜,嘿嘿一笑,静静地望着下边的文武大臣,莫名的压力笼罩而下,众人心头为之一敛,鸦雀无声。
「还有谁觉得朕的旨意是错误的?」
沧释天冷冷问道。
薛乐站出来道:「微臣恳请皇上收回成命。」
在他之后又有一批官员站出来请命。
郭飞、章铭竟在其中,另外还有齐桓、沈石元、李攀龙、岳东海等一众老臣。
沧释天道:「好,很好,状元、榜眼、探花同进退,好深厚的同乡情谊;齐桓你们这帮老臣也蛮合拍,居然一同出来反朕!」
语气平淡无比,却有股寒意。
沧释天一拍龙椅,寒声说道:「来人,把他们官帽摘掉,贬出朝堂,永世不得录用!」
这时薛乐哈哈大笑,令得众人不禁一愣。
掌殿太监怒喝道:「薛乐,你大声喧闹朝堂,你可知罪!」
薛乐冷笑道:「薛乐如今总算明白了,明白了……」
沧释天沉声道:「你明白了什么?」
薛乐毫不畏惧其目光,直视着他,正欲说出心中所想,旁边的郭飞急忙扯住他袖子,而章铭立即跪下叩首道:「犯下顶撞皇上之过,罪臣也无颜留在京城,即日便离开京师!」
郭、章二人与薛乐相熟,对他脾气自然了解,生怕他祸从口出,赶紧抢先一步认罪,堵住他下边的话。
沧释天哼了一声:「每人廷杖三十,赶出朝堂,限尔等三日内滚出玉京,永世不得再入帝都,违者杀无赦!」
说罢拂袖离去。
那些被摘下乌纱的官员全部被侍卫拉出去,重打三十。
这次被罢官的人足有五十三人,有一半是年长力衰者,一顿棍棒下来,竟有十几人当场毙命,而剩下的也只余半条残命。
众人不敢久留,强忍伤痛命令仆人收拾行囊细软,变卖家产,尽快离开京师,薛、郭、章三人取得功名不久,产业不多,很快就收拾完毕,而且他们也没有什么仆人,所以三人合伙雇了一辆马车结伴回乡,离开文武胡同,便撞见白色灵车,带着一片哀哭驶向远方。
薛乐叹了一口气道:「哎,这个世道……」
郭飞和章铭也苦笑摇头,他们身上都还有伤,不宜乱动,招呼车夫先停一阵子,让灵车先过,待灵车离去后他们才启程。
出了京师,马车在官道上又行驶了三十余里,天色渐渐昏暗,便停下来休息。
这时一侧行来一支车队,拖儿带女,烟尘滚滚,他们也是在此露宿。
车队停下后,对面马车的帘子掀开,一个老者在别人搀扶下走了下来,竟然是齐桓。
「老爷,您身体还有伤,不宜乱动。」
一个老妇跟随着他走下,正是齐桓发妻。
齐桓哼道:「老夫就是要出来看看这天,究竟有多黑!」
老妪道:「老爷,天色也晚了,就别再乱走了,明日还得赶路呢!」
齐桓吹胡子瞪眼,道:「明日?现在乌云已经遮掩天日,哪还有什么明日可言!」
薛乐三人见状,急忙下车,行礼道:「齐老大人,晚生这等有礼了。」
齐桓微微一愣,颇为意外地道:「想不到还能再见三位少年英雄!」
三人连连谦虚。
齐桓道:「想那偌大朝堂,文武百官,竟也只有那么区区十三人敢说真话,三位刚取得功名,却不畏强权,不是少年英雄是什么,这四个字三位当之无愧。
」
薛乐叹道:「往事已矣,不提也罢。齐老大人,您身子可还好,伤势不打紧吧?」
齐桓道:「无妨,吾虽老,但骨头还硬,绝对比那昏……!」
齐老妇人急忙跺脚道:「老爷,您就少说两句吧!」
齐桓怒道:「老婆子懂什么,老夫便是要说,便是要骂,看这黑天能奈我何!」
老妇人伸手抹泪道:「老爷,老身知道您一身傲骨,但您也得为咱们的儿女和孙子着想啊!」
齐桓神情一僵,长叹一口气,无奈阖上嘴巴。
薛乐等人也看出他难言之隐,便转移话题道:「齐老大人,您日后有何打算。」
齐桓道:「老夫已失官职了,三位也不必再大人长大人短地称呼老朽。老朽早已身心疲乏,是时候回家享享清福了。」
薛乐叹了一声无奈,随口念道:「虫腾自诩傲九州,黑云遮日祸万里。天昏地暗目难视,问君何时见清霄!」
齐桓听出这诗中含义,哈哈笑道:「薛公子当真好文采,这诗倒叫老朽舒爽不已,将老朽想说而又不敢说的话都讲了出来!」
诗是好诗,但将每句诗的第二个字抽出来,便是腾云昏君,正是怒骂金銮殿上之小丑。
郭飞叹道:「看来高鸿那篇文章也并非空穴来风!」
齐桓道:「高凌云乃成阁老得意门生,其才智和风骨都颇有成老气魄,老夫对他也甚是欣赏,他所写的这文章可谓是切中那人要害,所以他才这般恼羞成怒,将吾等这些人逐出朝堂,以此掩饰那丑恶之目的。」
这时一匹快马从后方赶来,一个男子翻身下马,说道:「小人求见齐桓老大人!」
齐桓正欲答话,章铭便拉住他道:「齐老,小心奸人暗算。」
齐桓道:「无妨,若真有人要取我这条老命,没必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现身。」
齐桓走了上去,道:「老夫便是齐桓,阁下深夜赶来,不知有何要事?」
男子拱手道:「吾奉敝主之命,特来给齐大人送信,原本是想送到大人府上,但得知大人已经全家离京,便急忙赶来,幸好能追上,若不然便误了主人的大事了。」
齐桓蹙眉道:「尊主是何人,老夫可认得?」
男子递过一封信道:「主人说只要大人看过信件,便明白一切缘由。」
说罢翻身上马,连夜离去。
齐桓甚是诧异,便打开信封一观,顿时脸色大变,额头直冒冷汗,身子不断发抖。
薛乐见状便扶住他,问道:「齐老,您可还好?」
齐桓喃喃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章铭问道:「齐老,究竟信里写了什么,让您如此惊讶?」
齐桓急忙收拢信件,警惕地望着三人,但仅仅过了半响,他便叹了一口气,说道:「三位不畏强权,想来也是正直之士,老朽若再掖掖藏藏,便显得小人了!」
说罢手掌朝后一伸,做出一个请他们上车的姿势。
三人随着齐桓登上马车,齐桓又屏退所有人,让人守在马车周围,不许闲杂人等靠近。
齐桓将书信递过去,说道:「这是高凌云写来的密信,你们看过后便知晓一切,不过三位必须先发毒誓,不可将信中内容向外泄露。」
三人点头称是接连发下毒誓,齐桓便将信件递过去,那封信里边将昊天教的阴谋一一罗列,从三十年前那场铁烈兵灾,再到白妃冤案,最后便是沧释天桃代李僵,取代夏王登顶九五。
三人看后,脊背一阵冰寒,一股冷气从足底冒起,传遍全身。
薛乐压低声音道:「齐老,您觉得这信所写是否可信?」
齐桓道:「哎,这里边的事情实在匪夷所思,但又合乎常理,每件事之间看似毫无关联,却又有莫名的巧合,如果将这些年发生的事情串联起来,便也觉得高凌云所言不假。而且信件落款处,还有成阁老的遗孀国渊夫人,想来是真的。
」
郭飞道:「如今这异族叩关与三十年前的兵灾也极为相似,若龙椅之上当真不是皇甫血脉,那这两件事倒也可解释得通。」
章铭点头道:「兄长说的没错,这皇帝对异族甚是优待,又是送粮,又是送兵器,这其中早已不寻常。」
郭飞哼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便将真相公诸于世,让篡位奸贼受天下之讨伐。」
薛乐几分谨慎,他急忙制止道:「此事万万不可声张,首先没有确切证据,冒然公布真相只会惹来杀身之祸,再者,若真是邪神称帝,那么三天前那场早朝的闹剧很有可能便是他有意而为。」
齐桓为官多年,得知真相后也相通了不少事情,点头赞同薛乐的话:「薛公子所言甚是。若信中所说都是真的,那沧释天绝对是一个大枭雄,大奸贼。但凡大奸大恶,都有超凡能耐和过人胸襟,所以沧释天怎么会被一篇文章气得暴跳如雷,更加不可能说出那些荒唐可笑的罪名。」
郭飞和章铭初入官场,对一些事也不甚了解,听了齐桓这话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沧释天其实是借题发挥,清除掉反对他的官员。」
齐桓一针见血,指出其中深意,「能参加早朝的官员都是朝廷的重要人物,要么是手握大权,要么就是像你们三位一样,潜力无穷的年轻俊杰。如今被贬的五十三人,要么是耿直刚正的,要么就是原先反对夏王登基的,这样一来,等同于一石二鸟,既清除了不属于他的势力,又威慑那些摇摆中立的官员,等时日一久,整个朝廷都臣服于他淫威之下,到时候就算真相大白,沧释天的地位也是牢不可破。」
薛乐道:「齐老,这高大人在信中邀您前往江南共举义旗,您打算如何?」
齐桓道:「老朽也是入土之人,活了几十年也够本了,若能在临死前做一番大事,倒也不枉此生!待安顿好家人后,老朽便到金陵拜见龙将军和护国公主!
」
薛乐三人热血沸腾,咬牙道:「我们三人也是孤家寡人,那更没什么顾忌,便也随齐老到江南走上一趟,换个名垂青史!」
齐桓点头道:「三位果然是英雄少年,老夫先给国渊夫人和高凌云各回一封书信,然后再联系一些老朋友加入义军!」
令狐达留守船队,等候崔家船队到来,而岳彪和马义率领一万人马登岸,火速行军,朝崔家军靠近。
探子回报,雪鹰国王的军队便在前方不远处,岳彪顿时来了精神,立即让全军做好战斗准备。
远远便看见西域胡兵泡在水里搬运物资,其衣甲尽湿,精神萎靡,那些土墙已经倒塌了大半,而射日弩也都泡在水中,还未捞起来。
趁着对方尚未缓过气,岳彪抽出板斧,骑上白眉熊,大喝一声:「胡狗,纳命来!」
领军掩杀过来,那些西域水源甚少,遍地黄沙,这些胡兵根本没有多少个会水的,被春汛潮水一冲,已经死了大半,如今再遇上背水一战的龙麟军哪还有一战之力,还未交锋就输了大半。
雪鹰国王见龙麟军去而复返,不由大惊,点齐兵马便要作战,谁料龙麟军来势汹汹,而西域胡兵又是颓风满布,甫一交手就使兵败如山倒,岳彪替斧连劈西域胡兵,杀得敌军浮尸连绵,水面赤红,雪鹰国王心寒胆惧,立即领军撤退,但水高没腰令其逃走速度大大减缓。
岳彪却是越战越勇,白眉熊更是不畏潮水,掀起一股水花冲杀过去。
「狗王,纳命来!」
岳彪一声雷霆怒吼,震得众胡兵耳膜剧痛,雪鹰国王更是吓得跌落下马,正好被从侧翼掩杀过来马义逮个正着,一刀劈下首级。
这下西域胡兵顿时吓破了胆,哭爹喊娘,连滚带爬,尽做鸟飞兽散。
岳彪哈哈笑道:「马老兄,一刀劈下西域狗王首级,真是大功一件也!」
马义提起首级,用披风包好带在身上,喜道:「这次还多仰仗岳兄指挥!」
西域胡兵大败,岳彪令人将水中的射日弩捞起,然后又挑了弓弩营的精兵来摸索武器的使用窍门。
龙麟军取来敌人物资稍作休整,然后选取有用的东西带在身上,其他的全部丢弃,继续狂奔赶路,短短三个时辰,龙麟军就像是一把快刀般,硬生生穿过异族联军的防线,由东打到西,杀敌夺物,以战养战,不断地朝崔家军靠近。
到了傍晚时分,总算抵达崔家军营地,此次崔家正是由崔煊毅领兵,他得知岳彪等人赶来,立即出营迎接,问道:「岳将军,何以赶到我西面战线来?」
岳彪叹了口气,将清羽河发生的变故说了出来,崔煊毅惊道:「那个铁烈国师竟然能空手屠龙?」
岳彪道:「我军沿水路进军的计划已经被搁浅,唯今之计只能跟崔大公子合兵一处,共同救援朔风了。」
崔煊毅点头道:「如此甚好,那咱们便合计合计今后动作吧。」
说着便请他们进帅帐。
朔风城内外一片狼藉,异族联军已经发起了许多次进攻,各种犀利的兵器连番招呼,铁壁关将士伤亡惨重,有几次打破了城门,幸亏刘广林领兵浴血奋战,才堪堪击退敌军。
城墙破损了好几个缺口,幸亏朔风百姓自发地将自家的家具,屋墙拆下,用来填补缺口,才勉强维持下来。
慕容熙满身血污,靠在城墙上阖眼养息,旁边放在一口沾满血迹的军刀,刀口崩出了好几个缺口,忽然一个脚步声靠近,慕容熙猛地一睁眼,好似一口绷紧的弓弦,握住军刀跳了起来,经过这些日子的激战,他已经练成了这种随时厮杀的本能反应。
「是我,慕容大将军!」
温婉的声音带着几分娇嗔,来人竟是北城露,为守困孤城多日,她衣裳也是沾满了灰尘血迹,发饰凌乱,但却无损其容颜,反倒增了几分平静的凄美。
慕容熙放下军刀,喘了口气笑道:「六妹,你不在下边休息,怎么上来了。
」
北城露白了他一眼,嗔道:「我是来喊你下去的,现在到了换防时间了!」
慕容熙望了四周一眼,果然是兵将换防,他便收起军刀,跟北城露走下城墙。
如今的朔风城已经是全民皆兵,青壮男子全部披甲持兵,哪怕是走回住宅区也是看到不少兵甲。
慕容熙暂时住在一间小平房,屋子不大,只有一张石床和石桌,而木凳、木箱等家具都被拆去修补城墙。
北城露打来一盆水,濡湿手巾,给他擦脸,素白的玉手握着粗糙的手巾,颇有一番风味,而她此刻未施粉熏,素面淡雅更是楚楚动人,而战火的洗礼也给她带来一份成熟的恬静。
慕容熙结果毛巾,问道:「六妹,你用过餐了吗?」
北城露道:「我跟城里的妇人一同吃过饭了。」
青壮年男子上阵杀敌,女子便在后方进行援助,煮饭烧水,包扎熬药……而北城露便同这些女子一块吃住,既负责城内后勤,也保护这些弱女子。
慕容熙握住她柔荑,说道:「六妹,这次真是苦了你啦。」
北城露轻轻倚在他怀里,腻声道:「你在城墙上淤血杀敌,我不过是在后方打打下手,那算得上辛苦。」
慕容熙紧紧箍住她娇躯,说道:「六妹,你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那些贼军进来,绝不会让你受到半分伤害。」
北城露眼圈微红,低声道:「我知道的,我好怕你真有那么个三长两短……
」
慕容熙急忙低头去吻她,安慰道:「没事的,傻丫头,在厮杀中,我的修为都提升到了一个新的境界。」
北城露撇了撇小嘴道:「夸口,也不怕吹破牛皮!」
慕容熙嬉皮笑脸地道:「你不信吗?」
北城露道:「不信!」
「那便来亲身验证吧!」
慕容熙坏坏一笑,手掌下探,触及她翘臀。
北城露俏脸一红,嗔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这般没正经的!」
慕容熙并未撤手,反倒是用手指捏了捏她的臀肉,北城露娇娇地低吟了一声,伸手到臀后按住他作怪的手。
谁料,慕容熙另一只手又来作孽,握住女郎圆润结实的臀肉,北城露呜呜一声,眼中水波倾城,娇靥如火。
「坏东西……你又想欺负人家!」
北城露咬住朱唇,含羞嗔道。
慕容熙低头去吻她玉颈,说道:「谁叫露儿这么漂亮,让我实在忍不住想欺负一下。」
北城露虽然数日不曾梳洗,但她天生丽质,再加上自幼以鲜花香露沐浴,肌肤透着丝丝香味,慕容熙丝毫不觉异味,嘴唇间反倒有股清爽甘甜。
多日来的厮杀使得他内心压抑不已,如今美人在怀,慕容熙忍不住要倾斜满腔情意,抱住北城露的娇躯,便去吻她娇艳的红唇,北城露先是一愣,有些挣扎,但被慕容熙唇咬舌勾,几下子便激起心中爱意,缓缓阖上美目任他施为。
唇分,北城露朱唇濡上了一层水光,更是晶莹透亮,还有一条银丝挂在两人之间,藕断丝连。
北城露嗔了他一眼,道:「你这人哩,打了好几天仗,你就不累吗?」
慕容熙笑道:「都说了,你未婚夫我是越战越勇,经过这些天磨练,内力越发深厚和精纯。」
北城露羞道:「你这浑人……真是没正经!」
慕容熙扶着她秀发,柔声道:「六妹,好露儿,让三哥再亲一亲好吗?」
北城露道:「只能再亲一下。」
「遵命!」
说着便吻住北城露的雪靥,但他就像贴在上边一样,从脸颊到玉颈,然后滑落至女郎茁壮的酥胸上。
北城露双乳被他热气一烘,芳心丝丝酥麻,擂了他一拳道:「你过分了,都说好是一下。」
慕容熙伏在她柔美的乳峰间,一边吮吸淡淡的乳香,一边道:「我的嘴巴可一直没离开,所以只能算一下。」
北城露哭笑不得,想推开他但却又不忍心,便由得他胡闹下去。
慕容熙变本加厉,伸手握住一颗嫩乳,隔着衣衫细细把玩,北城露常年行走江湖,勤加练武,肌肤虽然不如一般的千金小姐柔滑,但却是紧绷结实,质感润弹。
「三哥……」
北城露再难自持,娇喘迷离,吐气火热,身躯阵阵发抖。
她此刻穿着一袭紧身武士袍,将身段曲线勾勒得惟妙惟肖,精致迷人,尤其是胸口就像是两座坚挺的山峰,还能隐隐看见两粒凸起。
慕容熙手法利索,趁着北城露不注意便扯开腰带,将衣衫从肩膀剥下,露出雪润的香肩,还有一抹鸦青色的肚兜,肚兜涨鼓鼓的,女体幽香散发出来。
慕容熙深吸了一口香气,将肚兜从下推上去,将两座尖挺的玉乳峰峦解放出来,铁壁关的气候还比较寒冷,被冷风一吹,乳肌顿时起了一层可爱的鸡皮疙瘩,乳晕紧张地聚拢起来,令得两粒乳梅更加鲜艳。
好一个江南水乡的俏侠女,北城露身材修长纤细,双峰并不巨大肥嫩,有种水润桃花的娇嫩,但她却又比秦素雅多了几分英气,肌肤紧绷而又光润,乳肉尖细,宛如竹笋,乳晕如铜钱大小,鲜嫩粉红,霎时可爱,惹得慕容熙欲火大盛,俯身轮流含吸。
北城露被品得芳心乱颤,香躯孕欲,玉臂紧紧箍住慕容熙的脖子,奉上满腔柔情蜜意。
慕容熙伸手去解她裤带,北城露急忙制止道:「三哥……不要弄乱人家衣服,等会人家还要去跟王大婶回合,后方有些事情待处理呢。」
慕容熙道:「六妹,不怕,三哥会小心的,来转个身,咱们尽量不脱衣服。
」
北城露玉手搭在他肩膀,含羞点了点头,乖巧地将身子转过去,伏在石床上,撅起圆臀,摆出一个娇俏淫媚的姿势。
慕容熙从后环住她纤腰,其腰身结实而圆润,盈盈一握,内蕴不凡爆发力,果真是个尤物,他顺手解下腰带,将北城露的裤子褪下了少许,露出白雪似的满月玉股,两瓣肉呼呼的圆球紧凑地向内挤出一道诱人的臀沟,一条汗巾则娇羞地掩住沟壑中的春光,但却紧紧地黏在腿股间的凸起,隐约可见两瓣肉唇的形状。
慕容熙伸手在上边压了一下,惹得北城露一阵娇嗔,他一边用手指在肉唇间拨动,一边轻吻冰凉光滑的臀肉,片刻之后,指尖则是一阵腻滑,汗巾中央立即出现了一抹水迹。
「别弄了,坏蛋……」
北城露眼眸含春,回头娇嗔,嘴唇喷吐着灼热的香气。
慕容熙吞了吞口水,掀开衣袍下摆,解开身上铠甲,褪去裤子,露出已经硬挺的玉茎,先搁在北城露的股沟间摩挲了片刻,待她娇嗔难耐之时,立即揭开汗巾,对准玉门一枪刺入。
呜呜!北城露含羞受枪,却怕惊动外人而不敢声张,只得咬住手背,趴在石床上莺莺燕燕,雪白的乳肉随着姿势的下垂聚积成两个半球,乳晕鲜红,乳梅肉丁俏生生地抖动,雪臀玉股被慕容熙撞得时圆时扁,白花花的肉浪甚是迷人。
随着玉茎的深入,女郎胯下一片狼藉,花汁顺着大腿内侧流下,将褪至腘窝的裤子打湿,很快就在裆部积成了一个小水摊,耻毛被汁水濡湿,又与爱郎的毛发纠缠,恋恋不舍。
慕容熙伸手向下,握住北城露两颗倒垂的美乳,感受乳肉的火热和乳珠的坚挺,腰胯继续挺进,杀得美人香吟绵绵,秀发凌乱,粉嫩的玉背被汗水濡出了一层光晕,就像被月光映照的雪地般夺目。
「三哥……给我!」
北城露美得如坠云端,伸手勾住慕容熙的脖子,回首奉上香吻。
慕容熙与她深吻,手掌握住玉乳爱抚,而下体更是紧紧黏在美人粉胯,龟首狠狠地戳入花蕊深宫。
北城露爱意翻涌,情欲激昂,转眼便高潮泄身,一股阴精浇下,惹得慕容熙腰眼酸麻,热精一注接一注地喷射出来,烫得女郎极为舒爽。
「六妹,你越来越迷人了……」
「三哥,答应人家,无论如何都要活着……」
「为了我家的露儿,本三少一定不会死,咱们还要生一大堆孩子。」
「才不要呢,你当我是母猪吗!」
「嘿嘿,轮不到你说不要,相公我可是播了种进去,小露儿等着临产吧!」
「坏蛋,你……呜呜,你居然射了这么多进来,胀死人了,我恨死你了!」
时间虽短,但两人灵欲交融,一场春风过境,酣畅淋漓,尽兴无比。
【龙魂侠影 第19集 明争暗斗 第5回 明枪力战】
江南龙麟军,帅府内,穆馨儿再度亲自拜访,龙辉慎重迎接。
甫一进门,穆馨儿便开门见山,将一封信函递了过去,说道:「龙辉,这是齐桓大学士,还有薛状元郎等人寄来的密信。」
龙辉接过一看,只见上边写着:「龙辉将军,沧释天篡夺帝位,驱逐忠良,若君不弃,吾等愿捐此残躯,助将军拨乱反正,还我大恒青天。」
穆馨儿道:「齐大学士已经联系了不少被忠臣义士,准备南下投靠龙麟军。
这封信是他秘密传递给我的,托我转交给你。」
楚婉冰奇道:「师娘,齐大学士一介文人书生,如何能透过朝廷大军的重重封锁,将信件转入金陵?」
穆馨儿道:「雅轩斋是齐大学士创办的,专门置办文学诗词等书籍,还颇有名气。并邀请一些文豪鸿儒入股,以增加威望和名声,我便是其中一个东主,他便是通过这条途径将密信藏在书籍中运来金陵的。金陵虽遭封锁,但都针对粮食、铁矿、木材等,书籍字画这些东西守兵也懒得理会。」
楚婉冰哦了一声,又问了一句:「师娘,那么高鸿大人是否也已入股?」
穆馨儿道:「凌云文采天下皆知,齐大学士自然会邀他入股了。冰儿,你怎么问这个?」
楚婉冰道:「冰儿只是想让夫君能多几条跟外界联系的秘密渠道,所以便多嘴问上几句,师娘莫怪。」
穆馨儿笑道:「冰儿贤惠可人,处处替夫君着想,师娘喜欢还来不及,怎会怪你呢!」
楚婉冰道:「师娘,齐大人的事情我与夫君先商议一番,拟定一个详细计划,过阵子再给您答复好吗?」
穆馨儿道:「无妨。那我便打扰你们办正事了,先告辞。」
穆馨儿走后,楚婉冰随手捏过密信,扫了几眼,问道:「小贼,涟漪的雀影部传来消息,沧释天以齐桓那些人为引子,又清扫了一批官员,相当于连坐一样,还将这些官员的家产给全部抄了。」
龙辉道:「冰儿,你且仔细说说,这些官员都处在什么职位的?家境又如何?」
楚婉冰莞尔道:「你这小贼,倒也精明,人家还没说呢,你便猜到我心里想什么了。」
龙辉佯怒道:「你这小妖女肠子九曲十八弯,怎会无缘无故提起抄家之事,速速老实交代,要不然叫你屁股开花!」
说着便伸手拍了一把她丰润的圆臀。
楚婉冰咯咯娇笑道:「算你不笨,这些官员都是一些只吃饭不干事的闲人,但却占着一些油水丰富的职位,皇甫武吉和齐王生前都想整治这些人,但都因为腾不出手来,所以让他们逍遥到了现在,正好给沧释天捡了一个便宜。」
龙辉道:「这挨家挨户地抄下来,沧释天看来是赚了不少嘛。」
楚婉冰摇头道:「非也,沧释天把这些人的家产全部分给前线将士,上至主帅,下至百兵长都有封赏,而且还腾出了不少空缺职位。」
龙辉道:「清闲人抄家财,沧释天手段倒也狠决,想当年皇甫武吉对这些闲人也是极为不满,但碍于他们背后的势力,一直都拖着。如今朝廷与我们开战,正好可以借着战争来转移朝廷内部的矛盾,罢免官员说带来的影响也随着降低。
」
楚婉冰点头道:「是啊,如今这个敏感时期,谁敢替这些闲人出头,马上就会被安上一个反贼的罪名。沧释天这一出可算是借刀杀人哩。」
龙辉赞同道:「他抄来的钱财并不是收入囊中,而是分封给前线将士,如此一来等于拉拢了一批武官,那些大老粗对他这个新皇更是感恩戴德。」
楚婉冰道:「雀影部还传回消息,前线将士的俸禄还翻了一倍,我怀疑沧释天是将这些俸禄全部加到前线将士手中。」
龙辉道:「确实有这种可能,沧释天只要能拉拢军方武官,既能稳固皇位,又能全力围剿我们。」
楚婉冰幽幽一叹,眼眸媚光流转,似在思考什么。
龙辉抱了抱她纤腰,问道:「冰儿,你觉得为夫该不该接受齐桓、薛乐等人?」
楚婉冰道:「应该!他们都是文官,对于治理内政甚是在行,但对于沧释天来说,朝中的文官比比皆是,不乏理政管财的能手,所以他弃之不惜,但咱们的内政几乎都是蝶姐姐一人在主持,而刑律方面则是由木天青院主负责,人手难免不足,始终一个薄弱之处,这些文官正好是雪中送炭。」
龙辉怜爱地捏了捏她小脸,柔声道:「冰儿当真是我之贤内助,有了你一人胜过百万雄狮。」
楚婉冰娇痴掉:「少来哄人家,论内政和财务,我不如蝶姐姐;论行军打仗,我不如翎羽,法术布阵我不如碧柔和无痕,而情报方面更是不如涟漪姐,哪有胜过什么百万雄师。」
龙辉亲吻着她耳垂,说道:「但只要有冰儿在,我便不会犯原则上的错误,正所谓一女在手,天下我有,说的便是冰儿你这般兰心蕙质的妙人儿。」
小两口腻歪了一阵子,然后便请来众人商讨要事。
崔蝶听闻齐桓等文官要来投靠,不由欣喜若狂,笑靥如花地道:「太好了,有了这批文官,咱们便可以更好地休养生息,稳定内政。」
白翎羽蹙眉道:「可是咱们已经被沧释天重重围住,要跟外界沟通,并不容易,陆路只有途径辽东和铁壁关这一条线,但现在铁壁关正在激战,这路也等于被截断了。至于水路,沧释天虽然打不过咱们水师,但是他却封锁了所有港口,而且不许擅自接近河道,违者以通敌罪论处,齐大人他们想要进入咱们地域,着实困难。」
楚婉冰回想起齐王的地图,便问道:「夫君,齐王殿下遗留下来的地图上是不是记录了一条密道,可以从穿过湘竹大部分地域?」
龙辉点头道:「确实如此,苍孁跟湘竹间又一条山谷林道,地势甚险,而且颇为隐秘,若能好好利用,定可瞒过敌军耳目。」
白翎羽道:「我知道这条山路,十分险峻,有不少茂林陡坡,山路正好被陡坡跟树木围住,四周就算藏那么三五万人也不是难事,若有人率先埋伏在两侧,山路中的人便是九死一生!」
龙辉道:「既然如此,那就得更小心隐匿行踪。」
商议妥当后,龙辉便请穆馨儿和高鸿到帅府,说道:「我已经决定了,请齐桓等文士到金陵共商大事,我会亲自带兵前去接应贵宾,在湘竹西面三十余里有一处山谷林道,偏僻隐秘,正好可由此进入苍孁地界,我会派兵前去接应,烦请师娘和师兄转告齐老大人和薛状元,十日后山谷林道见!」
说罢递过一张图纸,补充道:「这儿便是山谷林道的路观图,一起转交吧,但千万要小心,不可泄露。」
穆馨儿接过路观图,点头道:「龙辉,你尽管放心,我们虽然是文人,但也有一套传递讯息的方法,可以瞒过敌军。」
楚婉冰奇道:「师娘,这是什么法子,如此精妙。」
穆馨儿解释道:「其实就是在文章中隐藏信息,然后在诗词中留下提示语,然后顺着提示语解读文章的真正含义。」
楚婉冰问道:「若是外人也是文采高手,这信息岂不是难以隐藏了?」
穆馨儿笑道:「此事倒不用担心,就算文采高绝,若不熟悉齐大人的习惯,根本就猜不出来内里含义。」
玉无痕插口道:「这倒是跟数术之道有几分相似。」
穆馨儿笑道:「无痕此言差矣,数术之道还有规律可循,但诗词歌赋却是千变万化,天马行空,若不是深知内情的人根本无从解毒。」
楚婉冰蹙眉道:「师娘,如今能跟齐大人互通消息的也只有你这这条渠道了,请恕冰儿无力,若是在这段时间你生病的话,恐怕会影响这次接应和救援。」
穆馨儿笑道:「老爷生前跟齐大人以文学方式互相猜谜,久而久之便发展出了这一套文中藏玄机的秘法,我跟在老爷身边多年,也就学会了。凌云是老爷得意弟子,自然也学到这些法门。冰儿你不必担心。」
楚婉冰哦了一声,朝高鸿道:「那以后还得劳驾高大人了。」
高鸿谦虚回礼道:「弟妹不必客气,这是凌云分内之事。」
楚婉冰笑了笑,说道:「大家说的也累了,我去准备一些茶水糕点。」
说罢便走了出去。
龙辉继续跟白翎羽商议道:「翎羽,这次接应应该派谁去好呢?」
白翎羽道:「这次接应是秘密行动,不可张扬,徐虎虽有将才但年轻气盛,行事未免有些冲,不太合适,其他人作战虽勇,但却不太胜任这种精细活。凌霄和风望尘已经回睦州镇守,与湘竹是一南一北,也不太好调动,那就只有王栋、梁明、孙德这三员大将,他们的驻军都在附近城郡,而且行事为沉稳,由他们接应最好不过。」
这时,楚婉冰急匆匆地跑了进来,并未准备什么茶点,花容惨白地递过一张纸条,道:「夫君,岳彪刚刚传回的军情。」
龙辉一看脸色丕变,叹了一口气道:「师娘,高师兄,这儿烦心事太多了,二位还是先回府休息吧。」
穆馨儿点头道:「既然龙辉你有要紧事,师娘便不打扰了。」
高鸿道:「那么高某也先告辞!」
龙辉嗯了一声,双手交叠撑住额头,似乎极为烦恼,随即说了一句:「命王栋、梁明、孙德三人率领三万军马,火速增援岳彪,务必击溃敌军的包围圈,解救朔风!」
透过窗户,楚婉冰望了望天空,叹道:「金陵上空的雷云似乎还未散去呢,那个紫鹤真是个可恶,弄来这么一片雷云,飞不上去也就算了,让人睡觉也担心被雷劈。」
林碧柔道:「冰儿不必担心,我已经跟无痕摸透了雷云的虚实,不出三天就可以驱散它。」
楚婉冰笑了笑,凑到她们耳边低语数句,碧玉双姝露出为难之色,低头沉思,最后还是由玉无痕开口道:「这雷云是道门法术所控,与我们研习的术法大有出入,恐怕冰儿你这要求,是做不来了。」
楚婉冰呢喃着道:「道门,道门……」
忽然她嫣然一笑,朝龙辉抛了个媚眼,道:「夫君,今天你得辛苦一下了…
…」
翌日,龙辉军令传达而下,王栋、梁明、孙德领着叁万大军,乘坐战船,由楚江、赤水河流域转入凌海,自海路奔向辽东,铠映光华,刀兵森森,声势浩大,尽显军容之强盛。
而且这次行动竟出动了上百条蛟龙,可谓是史无前例的大动作,楚江和赤水河不断传来蛟啸龙吟,整个江南水域就像是炸开了锅,鱼虾纷纷躲避,岸上之人也被吓得寒了胆,面对这些逃窜的鱼虾,竟无一人敢去捕捉。
仇白飞、张焕雨都以为龙麟军要打过来了,急忙下令全军戒备,各营士兵身心绷紧,夜不卸甲,刃不离身,做好了恶战的准备。
等了数日,仇白飞才知道这支人马是北上支援的,于是他便顺势而为,趁着龙麟军分兵之机再度拉开战事,他调集十万大军,由尹方犀和靳紫衣麾下儒门精锐辅助,不分昼夜,猛攻丹郡、鹤舟、昆岗、苏明四城,誓要夺回失地,一雪前耻。
四城若失,睦州便会再度面临敌军锋芒威胁,面对这战略要地,龙辉毫不手软,直接命令凌霄率军抗击,把敌人战火给挡在睦州之外。
战火焚烧,战事惨烈,丹郡距离朝廷军最近,便是首当其冲。
凌霄亲率大军迎击敌人,三万龙麟军借着城墙优势力拒敌军,誓要将战事挡在自家门外。
凌霄挥手拔出军刀,单足一顿,引九天雷罡,恢弘劈下,将搭在城头的云梯全部斩断。
「逆贼纳命来!」
西域军的数名大将拍马冲到城下,指着凌霄挑衅,凌霄嘿嘿一笑,直接跳了下去,拔刀便杀,只看他先将军刀倒插入地,熊熊烈火喷涌而出,正是炎阳真元。
火气凝刀,凌霄反手拉出两道刀气,将这几个不要命的蠢货给拦腰斩断,伤口处被火焰烧灼,形成止血的效果,他们被腰斩后,一时死不了,却是痛不欲生,呜呜哀嚎。
凌霄有意震慑敌军,故而使出此等残忍的杀招,这几个半截人将死不死,哀嚎惨呼,令恐惧的情绪传染其他人。
西域军果然胆气一泄,下意识地放慢了脚步,气得张焕雨暴跳如雷,命人执行军法斩杀怯战者,如此一来又把军队给顶了回去。
凌霄刀锋回旋,引雷助战,凡是近其十步者无不被亟得魂飞魄散,化作焦炭。
一人一刀,凌霄威不可犯,身后将士亦是越战越勇,打得朝廷军连连后退。
见强攻不成,仇白飞调来巨大石炮,准备远程打破城墙,但风望尘却快了一步,在石炮还未推出之时,立即将月俊宛改良的火炮抬出。
「来人,把那几口石炮给轰了!」
风望尘羽扇指着那几座高耸的石炮道。
如此巨大的目标,正好是神火营的靶子,只见火炮齐鸣,无数道火光划破天际,石炮顿被炸成粉碎,碎片又压死了附近的士兵。
而有一口石炮被轰中焚油车,引发了更大爆炸,一下子便造成了百余人的伤亡。
这些改良自炼神浮屠的火炮射程极远,将朝廷打得不敢抬头。
首日战局受阻,仇白飞便请尹方犀和靳紫衣领三教精锐助战,前有儒门封邪车抵御,将战阵朝前推,令得后方大军得以逼近城墙。
风望尘哼道:「我看你们能挡到什么时候!」
由于距离太近,用火炮轰炸的话可能会震到自己士兵,于是命人以震天弩进行狙击。
震天弩发出的钢钎都是以沧海火石打造的,一但撞击便会爆发火气,熊熊焚烧,镇邪车在这连番攻击下,已经到达了极限,当距离城墙还有三百步时,再难承受,被打得支离破碎。
就在战车粉碎的瞬间,数道人影从中窜出,快若闪电,三百步距离不过眨眼,转瞬间已经登上城头。
登城者正是佛门的除灾、辟毒两大金刚和道门的灵隐子、丹松道人、六独师三大炼气士,他们五人分头行事,两大金刚缠住凌霄,三大练气士挡住风望尘,合佛道之力力阻盘龙文武。
与此同时,镇邪车残阵中显出一人,手持强弓锐箭,正是射坛执事封羿,他信手拨弦,箭如流星,走势张狂,将城头上的火炮全部钉碎。
失去火炮威胁,剩余的六大金刚和十八罗汉全部强势逼来,佛门的精锐战力正在眼前一一展露。
八大金刚和十八罗汉会师城头,武展佛光,凌霄孤身单刀挺战八大金刚,风望尘脚踏无量风形游战十八罗汉,金刚封武魁,罗汉困智流,就在形式危及之时,三道浑厚掌气袭入战场,替文武双座解去重围。
回头一看,一对绝艳女子飘然而至,在其身边站着一个面色冷峻的男子,正是林碧柔、玉无痕和木天青。
风望尘笑道:「三位来得正好,便让这些秃驴、贼道见识一下我们盘龙圣脉之实力吧!」
木天青哼了一声,率先赞掌,灭神掌恢弘一击,直取黄随求、白净水两大金刚。
双佛拂袖卸厉掌,长喝一声,提元迎战。
另一侧林碧柔巧笑嫣然,朱唇轻诵道:「引元凝气,破阵万里,海风起雷炎!」
玉手轻摆,元功迭出,正是海风雷炎四卷连招,四卷元功率先荡开坐鹿罗汉、举钵罗汉、托塔罗汉、骑象罗汉。
这时布袋罗汉扬起手中法器,一个大如水桶的布袋铺天盖地而下,那布袋质地奇特,柔韧无比,竟能抵消四大真卷的元功,林碧柔冷眉一挑,手捏玉指,施展破之卷的破甲尖锋指,一击刺破布袋封锁。
布袋罗汉见法器受损,赶紧催动佛光修补,布袋倏地又大了三尺,布袋内闪烁着卍字法印,法印结成阵势,将林碧柔的元功一一抽吸。
林碧柔美目凝华,再起奇术,只见右手拇指与无名指相扣,左手拇指与中指相扣,霎时间阵阵雷光围绕全身,嗖的一声,数道锐芒射出,正是雷之卷的迅雷指,指劲如同利箭般射出,带着电光雷劲,先碎布袋,再破佛气。
「秃驴,再接我一掌!」
林碧柔娇叱一声,撮指成刀,使出海之卷的暗流斩,掌刀看似平平无奇,但内蕴剧烈气流,布袋罗汉抬手接招,尖锐的真气顺势缠上,嗖嗖地便割得他浑身是血,败退而倒。
同门受创,其余罗汉那肯罢休,一同围了上来,林碧柔咯咯娇笑施展奔雷步避其锋芒,这时玉无痕应身补位,她抽出那根鱼龙绫,将真气灌入,随手舞动丝带,丝带扬出一股漩涡气流,正是漩涡流,此招以柔制刚,以旋困敌,长眉罗汉、看门罗汉、静坐罗汉首当其冲被旋了个晕头转向。
林碧柔笑道:「师妹好手段,且看姐姐也来凑个热闹!」
话音方落,她如鬼魅般欺近笑狮罗汉、开心罗汉、探手罗汉,三大罗汉只闻幽香扑鼻,心头涌起莫名危机,本能出掌迎击,但林碧柔等得就是这一刻,她探出双手,在胸前划了一个圆圈,三大罗汉只觉得仿佛打在棉花上,全然使不出一丝力气,身子陷入一个螺旋气流之内,只觉头昏脑胀、下盘失衡,浑身真气也随着这气流旋转,三人脸色变得灰白,头上白烟袅袅,嘴角竟溢鲜血。
那边激战的凌霄认出这一招的来历,正是漩涡流跟柔风太极圈的融合,当初他也是伤在此招之下,心里泛起一丝较劲之意,于是怒催内元,招式大开大合,自从当年惨白给林碧柔后,他便发奋图强,日夜潜修,终于撇开雷炎二卷的武决,自创新照。
只见他左手并指,猛地刺向定持灾金刚,定持灾金刚掌运法印卍字,据守方寸,孰料甫一接招一股雷劲便如针芒般硬生生刺破他的佛气护墙,亟得他浑身酸痛,这一招名为「雷光裂牙」,乃是将雷劲汇聚成一点,手掌化作利牙状,模拟猛兽利牙咬杀猎物的方式,钻破护身气劲。
雷光裂牙撕破护身气劲,凌霄化掌为拳,再添一记「轰天雷拳」,这一招以下勾拳的方式打出,简单直接,由下而上,将定持灾硬生生打到半空,打得他下盘离地,身子虚浮无力,然后双掌凝火,待他落下的瞬间,猛然推出,正中定持灾金刚胸口和丹田,这一招名曰「铁砂烈火掌」。
这一掌法虽然是从最普通的铁砂掌中演变而来,但在凌霄的内力推动下,威势宏大,刚猛强悍,毫无花哨,只求一击杀敌。
定持灾中掌,身若断线纸鸢般飞退出去,紫贤金刚急忙上前一步,双掌推出,抵住他后背,以同源佛气助他卸去掌力,并迅速逼出淤血,恢复元功。
两者脉出同源,元功互补,定持灾金刚脸色很快便恢复红润,伤势压下了七成,无损战力。
凌霄战意沸腾,体内雷炎真元迅速融合,左引惊雷,右聚炎火,左右联招,强势逼杀定持灾金刚,紫贤金刚立即将真气注入定持灾金刚体内,集合两人之内力抗衡凌霄强招。
定持灾金刚双掌推出,便欲当下凌霄掌力,但刚一接触便觉一股大力传来,两大金刚被逼得不断后退,内息一片紊乱,几欲吐血,这时大神金刚又冲了过来,将手掌摁在紫贤金刚身后,注入真气,以三重佛力排拒雷炎之力。
面对三佛的合力并气,凌霄毫不畏惧,内息一吐,元功如同山洪倾泻,竟同时将三大金刚震落城头。
盘龙圣脉五大高手联合对敌,虽然取得一时上风,但敌方人多势众,上有佛道联手,下有儒门助攻,最要叫人头疼的还是封羿时不时放冷箭偷袭,五人不得不多留一个心眼,而乐凝更是以天罡琴阵替受伤的高手恢复真元,城头上的高手一旦被打下来,他们立即退回阵中,借着琴音疗伤,待气力恢复后又冲上去。
刚扳回一城的战局再度陷入颓势,于此同时天际响起一声尖锐的怪叫,吸引了战场中所有人的目光,只见云雾缓缓散开,一尊庞大的巨禽赫然现身,其状如鹤,仅有单足,赤文青质而白喙,只见紫鹤盘膝其上,苍鹰之上更是是由尹方犀和靳紫衣率为首的儒门箭阵。
「乱臣贼子,今日便由贫道葬尔等狗命!」
紫鹤冷喝一声,拂尘一摆,捏指做法,引来四象元气,滔天威势直逼丹郡义军。
封锁苍穹,朝廷军士气大增,猛兽骑兵、铁甲重骑,步军方阵、铁血骠骑蜂……各路兵种齐出,各种利器尽显,全部拿来招呼丹郡城池,而儒道佛三教高手亦是挺身赞威,仗着其精湛的武技纵横沙场,十八罗汉和八大金刚牵制盘龙圣脉五大高手,灵隐子、丹松道人、六独师和儒门六坛压制龙麟军普通士兵。
天空之上,紫鹤乘巨鸟而来,只见那头恶禽展翅一扫,热浪呼呼滚动,城头立即烧起了一场大火。
林碧柔花容丕变,急忙施展海浪真气,以水灭火,玉无痕与她心意相通,也打出海涛气劲扑灭火焰。
玉无痕拂袖扫灭最后一道火焰后,开口问道:「师姐,这巨鸟是什么来头?
」
林碧柔回身荡开托塔罗汉,答曰:「观其样貌,倒像是万里山河图里边描绘的毕方怪鸟!」
这毕方怪鸟正是当年被竹虚子困在狩猎谷的凶兽之一,煌天摩耶占领天马山庄后,无意中寻到此鸟,于是便以天马秘术将其驯化,但毕方鸟狂躁高傲,岂会轻易服软,昊天教足足花了数月光阴才将它收入帐下。
乘坐这毕方鸟,紫鹤甚是威风,哈哈笑道:「贼子见识不差,那可认得贫道此阵!」
道罡延绵而来,四象元功凝聚成型,再度化出四象灵尊法相,便要一举夺下丹郡城。
风望尘好不紧张,呵呵笑道:「尔等的实力也算展露出来了,那我军也不必再掩藏什么了!」
话音方落,他羽扇一挥,一道旋风卷着烟火弹冲上九霄,轰的一声炸了开来。
烟火绽放,正是一个信号,只听远处响起一声清啸,云层之中金光闪动,正是是大鹏展翅,傲鸟呼啸。
紫鹤喝道:「妖孽来得正好,且看贫道四象灵尊的厉害!」
他道术一转,将水火风雷四象之力对准了大鹏金雕,就在四大灵尊要擒拿金雕之时,一道妖光从雕背射出,只见八翼鸾雀展翅现妖相,随着一声鸾啼,恢弘妖气顿时震碎四大灵尊。
鹭眀鸾嫣然现身,尹方犀和靳紫衣立即联手来攻,两大鸿儒内功深湛,武决精妙,紫阳真气重重叠叠,好似惊涛骇浪,而鹭眀鸾毫不示弱,以一敌二也不显颓势,左手轻拨,先以冰髓劲封住靳紫衣的紫阳真气,然后再以苍木淬火焚烧尹方犀,最后施展本命神通——七色神光,将两人震退数丈之外,尹方犀御风而立,将身子悬浮在半空,而靳紫衣则提了一口真气,翻身腾起,借苍鹰之背立足。
鹭眀鸾冷笑道:「臭穷酸,多日不见倒也有些长进!」
尹方犀怒道:「妖妇口气不小,尹某便叫你含恨当场!」
话音方落,起招运式,使了一套七窍玲珑指,这套指法集合儒家巧劲之长,避重就轻,虚中藏杀,一旦点中敌人指劲便会由伤口侵入,先锁气脉压制住敌人的内力,然后趁着敌人身体空虚一举杀之。
鹭眀鸾瞧出此指法不简单,便以狮王拳迎敌,狮王拳势大力沉,走势刚强,正合了以力克繁之理。
另一侧,靳紫衣便隔空出掌,以作扰战,短时间内,这三方恶战打得是难分轩轾。
紫鹤被破去四象阵法,暂时无力布阵参战,便驾着毕方朝大鹏金雕迎去,大鹏金雕翱翔天际多年,除了遇上凤凰和神龙,可谓是威风八面,如今见居然还有鸟类敢在自己面前放肆,不由大怒,呱的一声,展开翅膀,扬起利爪便去抓毕方。
毕方身负异能,翅膀一展,便吐出数个火球,大鹏金雕浑身羽毛远胜金铁,火球打在它身上不痛不痒,反倒激起其杀意。
鹏鸟神力霸道,羽若金甲,毕方灵巧敏锐,体蕴异火,这两只神鸟各展威能,在空中展开一场激战。
地上大战越来越激烈,一队军马找到战局空隙,冲到丹郡城下,他们推动冲车狠狠撞击城门,轰的一声,城门打破。
攻城士兵人人欣喜,不顾一切地朝城内冲去,孰料还未走出几步,便被利器切碎身躯,可谓是死无全尸,后方的士兵被吓了一跳,他们定神一看,竟有不少血滴悬挂于半空,原来城门背后早已布下了密密麻麻的蛛丝,其质透明坚利,杀人于无形,在蛛丝后方更是站着一妖,正是摩云,他身披黑色绒衫,十根手指灵活抖动,使得蛛丝千变万化,时而结网,时而散开,更有不少毒蜘蛛顺着蛛丝爬来。
「是蜘蛛妖!」
士兵认出摩云,吓得赶紧止步,谁料更后面的人为了立功,就像潮水一样涌来,把前面的人推向死地,城内不断响起痛楚的哀嚎。
蛛丝虽然坚锐,但也就经不起敌军的不断冲撞,挡了几波进攻后,蛛丝杀网应声而破,朝廷大军立即涌入,其行程可谓是畅通无阻。
摩云嘿嘿一笑,使了个身法,马上撤退,随即地面凹陷,许多只巨蝎冒了出来,钳子各夹一敌兵,发力一剪便取敌性命,尾后毒针一钩,将三个士兵的身体同时贯穿,只见蝎族长老燹祸跟妖将蝎鳌同时现身,两人指挥巨蝎伏兵诛杀入城敌军,并携手放出毒烟毒雾,只见各种颜色的雾气飘来,入城敌军被这毒气罩住后根本走脱不得,捂住喉咙纷纷倒地,个个眼珠瞪圆,口吐白沫,呜呼几声便失了性命。
那些侥幸避过一劫的人哪还敢逗留,连滚带爬地就要逃出城外,谁知刚到城门,一块千斤巨石便砸了下来,将出口堵死,巨石上布满了孔洞,只听窸窸窣窣的怪声响起,孔洞中接连窜出毒蛇,将剩余的敌军一一吞噬。
燹祸大喜,赞道:「螣姬,你的役蛇之法仍旧犀利无比!」
螣姬从暗处款款走出,谦虚地道:「过奖了,二长老,这不过是妾身当为之事罢了。」
城内妖兵暗伏,城外龙麟援军已经杀到,东面扬起一面军旗,旗帜上绣着一个白字,一员银甲巾帼策马而来,正是白翎羽,只见她枪锋连环,麒麟七星枪抖擞四方,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而西面妖气冲天,先闻狼嚎,再听狮吼,最后便是象拔,只见豸冠领着狮狼二族勇士杀入战圈,由于上回的金陵大战狼嚎天受创不轻,所以便将狼兵归入豸冠统辖。
豸冠先拿猛兽部队开刀,他大喝一声道:「狼族兄弟,化出妖相!」
狼族将士得令,催动体内妖气,双目映出一片血红,他们朝天大吼,身体立即增大,变成狼首人身的姿态,他们有锻骨经根基,可以妥善地控制体内妖气,即便化身狼人也不失理智,依旧能够进退自如,互相协作。
狼性狡诈凶狠,最重合作,这苍狼族勇士虽不比铁烈的人数,但他们即可奋勇厮杀,又能协助队友,比起铁烈那些只懂发狂的下妖强上数倍,一个冲击便叫猛兽部队吃足了苦头,之后百战再命狮族进攻,这些狮子精也全都现出妖相,只见数百头雄狮出现战场,它们同时咆哮,狮吼如雷,虎豹两军先遭杀劫,无论人兽全部被声波震倒,轻则七孔流血,不省人事,重则脏腑破碎,毙命当场。
大象和犀牛仗着皮肉坚厚躲过狮吼杀劫,但却难挡恢弘巨力,只见百战狂啸一声,带着荒奎等一众独角巨人杀入战圈,百战蛮劲爆发,对准一头犀牛便是一拳,将犀牛当场格毙,随即抬脚一踢,将一头巨象踹倒在地。
这头象妖杀得起兴,双手随意一抓,揪住两头犀牛的尾巴,把它们当做两个流星锤抡起舞动,啪啪地打向四周兽兵,砸得敌军东倒西歪,哭爹喊娘。
荒奎摇身一变,化作一尊三丈多高的独角巨人,那粗沉的震天弩在他手里就跟普通弩箭没什么区别,拿起这架弩炮一边在兽兵阵中奔跑,一边射杀敌人,震天弩发出的钢枪势大力沉,直接一枪贯穿犀牛和大象躯体。
荒奎打完钢钎后,用震天弩砸死几个敌军,然后抓住一尊大象,蛮力大发,将其举了起来,双臂一分,撕拉一声溅出漫天血雨——他竟将一头大象给活生生撕裂。
他浑身染血,尽显巨妖凶威,敌军无不胆寒心惊,连百战看后也不禁连连点头赞赏:「此子果真勇悍,吾族后继有人!」
正面战局,朝廷的步兵方阵稳步推进,本该是万无一失,但他们还没走几步,便遇上青鳞蛇族的阻击,誊咲领着族中勇士,以灵蛇身法钻入战阵,他们身负补天暗杀术,灵巧狡诈,步兵方阵在他们眼中不过是一块笨重的铁疙瘩,浑身铁甲也挡不住阴险的偷袭,转眼间就把方阵杀得大乱。
与此同时,白翎羽率军掩杀而至,将凌乱的方阵一举绞杀。
丹郡城下杀得是血河滔天,遍地尸骸,从黎明一直战至深夜,朝廷军损兵折将无数,只得无奈退兵。
【龙魂侠影 第19集 明争暗斗 第6回 暗箭智算】
山路林道,龙辉领着三百精兵恭候一干文臣,到了约定时间只见前方出现数量马车。
马车停行,只见齐桓走了下来,龙辉上前迎接道:「齐老大人,一路辛苦了。」
齐桓道:「龙将军,老夫这厢有礼了。」
车上的文官纷纷走下来,其中有薛乐、章铭、郭飞文举三甲,更有沈石元、李攀龙、岳东海等一干臣子,总共加起来有三十多人,可见齐桓的号召力一点不小。
龙辉向众文官一一行礼,说道:「各位辛苦了,请随在下到金陵好好休息吧。」
说罢便命人牵马驾车,准备引着众文士回返金陵,孰料四周响起一阵阵惊天喊杀怒喝声,抬眼一望,四周林野中窜来无数敌兵。
众人无不惊骇失色,齐桓道:「龙将军,这是何故?」
龙辉淡淡地道:「沧释天的伏兵,咱们的行踪暴露了。」
一干文士顿时变了脸色,薛乐走出来道:「沧释天绝不会放过我们这些所谓的叛臣,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拼死一搏,龙将军,请给我们一些武器吧。」
龙辉不由暗赞此子勇气过人,虽是文士却有一腔血胆,倒也显得风骨铿锵。
嗖嗖几声破空锐响,竟是冷箭偷袭,龙辉身旁的两个士兵闷哼一声,胸口中箭,捂住胸口倒了下地。
龙辉道:「不必担忧,在下既然能来此,自会护诸位周全!」
说罢命麾下士兵结出防守阵势,将一众文臣护在中间,然后稳步后退,一路上却见敌兵满林而布,显然是设伏已久。
龙辉扬手拔刀,劈开生路,只见刀气爆窜,触者必亡。
倏然,一股宏大劲气扑来,截断龙辉刀气,竟是一个身着儒袍的男子,在他身后更有一个僧人打扮,这两人精芒内藏,步态沉稳,显然是绝顶高手。
龙辉凝神打量这儒佛二人,淡淡地道:「你们是沧释天的分身?」
儒者笑道:「然也,吾名策皇图。」
僧人道:「吾法号天令禅。」
闻得这两人名号,再联想道家打扮的神渊,龙辉似乎明白了这三大分身的内藏之深意。
真龙欲破囚笼重入海,邪神誓诛异己掌乾坤,多说无益,双方再起战局,斗得璀璨,杀得壮烈。
策皇图率先攻来,光明业火焚烧四野,天令禅侧翼助攻,以星河气团缠敌下盘。
这儒佛双杀,紧锁真龙生机。
龙辉不慌不忙,祭起御天借势,引光明业火攻星河,纳星河浇业火,轻松瓦解其攻势。
策皇图喝道:「好,且看你能接多少招!」
话音方落,招式连贯无间,光明业火汇入天穹妙法,另一侧的天令禅也是如此,这两大分身之间的连武合招根本不能说是联手,而是同一个人在使用多种功法武决,默契的程度叫人惊讶不已,儒者刚出一拳,佛者便补一掌,一者正面强攻,一者侧翼掩护,虚实交替,相互补位,令得御天借势根本无空隙施展。
两人正攻得不亦乐乎,忽感身后剑气袭来,策皇图以为是剑仙偷袭,于是祭起元功,回身劈了一掌,但只劈中一口飞剑,并未看见于秀婷仙踪。
他暗暗吃惊,究竟是何人发飞剑伤偷袭,而且剑中所藏之剑意凛冽无比,若刚才不是他及时回防,不死也得重伤。
「小心了!」
旁边的天令禅忽然开口提醒,策皇图抬眼一看,竟见一口铜锤劈头敲下,他立即举臂当格,两条手臂都被砸得酸麻,他不由大怒,祭出光明业火将铜锤给烧融。
融掉锤子后,他发现这锤子竟是由人隔空操控,就像以气御剑一般。
铜锤之后,又飞来一杆长枪,策皇图使了招星河漩涡,绵柔强韧的太极真元锁住枪锋,天令禅立即冲上,以「炀血破气诀」
焚烧,欲顺着长枪上的真气反创龙辉,但仅仅是烧毁长枪而已,根本就捕捉不到龙辉一点真气。
只看龙辉抡刀演万兵,真气凝聚,兵魄牵引,四周兵刃受到感应,窜起伤人。
龙辉一心多用,那些自主窜动的兵器也随其心意演练出各种武决,剑灵轻巧,刀霸刚猛,枪勇无畏,戟狂横扫,盾守为护,锐箭射敌,锤重万钧,好像龙辉化作无数分身,每一个分身都在施展兵器武决,打得儒佛二分身节节后退。
漫山遍野的伏兵已经扑来,三百精兵顿显支拙之态,但他们一步不退,死死护住身后众文士,以血肉铸造一堵坚不可摧之墙。
龙辉心想自己的子弟兵难以支撑,需得快速突围,于是便抽身回援,领着众军厮杀。
儒佛双分身再度欺近,他们这回施展的却是三教武学,只见策皇图掌发紫气劲,天令禅拳动菩提根,面对两股刚强劲力,龙辉左中右各斩一刀,每一刀内又藏有十二路暗劲,刀与刀之间互相牵连,形成三十六天罡之数,正是从于秀婷的天罡点朱。
龙辉以刀行剑式,不但没有丝毫别扭,而且流畅之余更带着一股刀煞霸气,可谓刀剑合流,刚柔并济。
刀煞先断紫气,剑芒再破佛光,龙辉以一敌二,再退强敌,正是意气风发。
儒佛二人似乎并未施展全力,他们依旧自信冷笑,龙辉触及他们笑容,心头一敛,暗忖道:「沧释天乃无宝不落之人,怎会退得如此轻易!」
果然数道强烈气压朝龙麟军众人逼来,龙辉审时度势,判断掌力气压之轻重强弱,于是选择先低档北面的掌力。
龙辉挥刀一劈,顿觉一股雄沉佛力传来,暗吃一惊,普天之下竟还有此等佛元修为的人,他虽然吃惊,但却不乱,借势转刀,将佛力消化无形。
随即南面霞光涌来,龙辉不躲不闪,以背门硬吞对手强招,随后放空气脉,引劲走穴,左右各出掌便将五彩霞光转接到东西两面。
轰的一声,只闻两声闷哼,两道身影便被震飞,这两人一者面若凶兽,浑身长着白森森的绒毛,好似一头兽人,正是畜生道的兽灵牲,另一个青面赤眼,貌若恶鬼,正是八部众之夜叉。
「呵呵,昊天教真是精锐尽出。」
龙辉冷笑道,「将本部人手都拉了出来,沧释天看来你是志在必得了。」
龙辉已经瞧出沧释天之意图,要倾尽全力将他杀死,对此如此重任,他绝不可能信任三教之人,所以调遣教众精锐出马。
继兽灵牲和夜叉之后,又有三道人影掠出,分别是修罗绝、地戾和紧那罗,随即便是昊天圣母那略带低沉的甜腻嗓音响起:「既然知道,阁下便安心上路吧!」
龙辉哈哈笑道:「圣母娘娘,你真以为加上那么几个土鸡瓦狗便能取龙某项上人头吗?」
笑声之中蕴含龙啸之力,震耳欲聋,方圆十丈内的敌兵皆被震昏过去。
忽闻佛音诵唱,竟将龙吟声波抵消,龙辉心头一敛,这个声音正是来自北面发暗招之人,两番接触他已经感觉到对手不凡根基。
佛光普照,本该是光明大道但却是暗影渐生,天际忽见一道骇俗雄躯,竟是久违的波旬。
「龙贼,今日本座便赠你永坠阿鼻!」
波旬抬手赞招,真气化出一只巨大手掌,铺天盖地压下,将龙辉以及龙麟军三百士兵全部笼罩,便要将他们一举拍死。
掌势覆盖极大,威力也是强猛,但龙辉策动论武决,施展以点破面,将真气灌入刀锋,擎天一扬,嗖的一声便将巨掌斩断。
一刀破敌,龙辉右脚朝后退了半步,左膝微屈,右手持刀向下,左手轻抬,无名指和小指微收,食指中指拇指向前探出,看似一个简单的姿势却呈现出毫无死角的战备气势。
波旬法眼凝视,嘿然一声,祭出曼荼罗剑,闪电杀来。
龙辉窥准剑势,挥刀横扫,这一刀蕴含数种变化,进可变戟狂,退可变盾守,轻可行剑灵,重可舞枪勇,可谓是后招无尽,绵绵不绝,谁料波旬剑势一顿,似退而进,似轻实重,将龙辉的数般后手尽数封死。
刀剑相碰,顿成根基比拼,两人急催内劲,互斗元功,在根基相若的情况下,龙辉手中凡兵难挡佛界法器,被波旬的曼荼罗剑硬生生崩碎,破碎的刀片反冲自身。
龙辉急忙施展身法避开碎片,谁料自己刚刚一动,波旬便甩出转生金轮,金轮旋转劈来,正好是迎上龙辉躲避的路线,使得龙辉像是自己往波旬枪口上撞一般。
龙辉足下吐劲,逼出戍土真元,数道土锥拔地而起,将金轮给撞开,这时波旬继续抢攻,而且正好打向龙辉死角。
另一方面,儒佛分身、昊天圣母同时围杀而来,龙辉再运御天借势,这四人之中波旬离得最近,而且掌功雄厚,所以是威胁最大的一个,儒佛分身和昊天圣母几乎同时杀来,但论根基昊天圣母是最弱一个,所以目前最大的威胁便是波旬。
龙辉心念瞬转,相通破敌关键,于是便先对付波旬,要引波旬的掌力来攻击策皇图,再以策皇图的掌力抵御天令禅,最后再结合三人残劲重创昊天圣母。
就在龙辉欲引波旬掌功时,忽然发觉对手劲气空空如也,使得他无力可引,无势可借,也就是这么一个迟疑,儒佛双分身的重掌已经打来,正中龙辉胸口。
龙辉浑身一颤,口鼻溢血,连退数步,这时昊天圣母再补一掌,龙辉勉力提元,抵挡掌势,由于蓄力不足,再折一阵。
「这秃驴似乎已经料到我要下一步的动作,这份审敌功夫简直比剑心还要可怕!」
龙辉暗自吃惊,此刻地戾、夜叉、修罗绝、兽领牲和紧那罗趁势偷袭。
连这些小角色也敢来犯,龙辉怒不可遏,沛然一运,真气爆发,顿时风云惊变,他头也不回,拂袖便是一掌,浩瀚元功透体而发,将这五个小丑一掌扫飞。
刚一出掌,波旬欺身逼近,犹如跗骨之蛆,一掌打在龙辉回气空隙。
龙辉旧力已尽,新气未生,被波旬一掌震飞数十步,再吐一口鲜血。
波旬得意一笑,继续追击,欲趁机毙杀对头,但龙辉与洛清妍双修合练,浑身骨骸筋络已经强化,气脉强壮雄大,这连番受创反而刺激他内在潜力,龙凤双修的效果立即出现,龙辉体内立即生出一股新气,迅速流转百脉,充盈五体,转眼间便重拾精神。
「伪佛,休要狂妄!」
龙辉大喝一声,祭起五行真元,方圆之地顿时生出异变,先是泥土变得绵软湿滑,好似沼泽一般,波旬下盘顿时受限,随即周围的树木吐出怪藤,这些怪藤如同长鞭般狠狠抽在波旬身上,饶他身负圣佛法身也被打得火辣剧痛。
龙辉看出了一点端倪,暗忖道:「这伪佛刚才还能料敌先机,如今却被我以土木之力困住,莫非他料敌之法有所限制?」
于是他再催葵水真元,只见土生弱水,漩涡流转,似要吞噬伪佛。
波旬怒喝一声,祭起法身威能,硬生生震碎五行困锁。
龙辉借机进逼,连出三掌,分别攻向波旬天灵、心坎、丹田三大要害,但波旬眼眸一凝,竟提前截断杀招,随即轮转法器,反攻龙辉。
连接数招,龙辉都被打得节节后退,好似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对方意料之中,令他好生憋屈。
「波旬,你这般拼命做什么,说不定到头来还是给沧释天做嫁衣!」
龙辉嘿嘿冷笑,面对此等劣势他依旧不改从容,以守为攻,护住方寸之地,并口吐离间之言:「沧释天的这三个分身,各自对应儒道佛三教,其心昭然也!
」
波旬冷哼道:「死到临头还敢胡言!」
龙辉笑道:「正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这话可是发自肺腑!」
说罢祭起阴阳之气,形成一股气旋将四周强敌隔绝在外,谈笑风生道:「你看看,他这个佛者分身法号叫什么?天令禅,天者乃沧释天本人,令便是命令,这个禅嘛……嘿嘿,波旬你自己还不懂吗?」
天令禅怒道:「逆贼少来挑拨离间,今日便要你死无全尸!」
说罢双掌朝前一扣,插入阴阳气流的狭隙,然后手臂一拉,硬生生扯碎气团,撕破龙辉防线。
策皇图立即拍出一记火蚕手,昊天圣母也打出五彩霞光,其余教众随之发招,昊天教精锐合力一击可谓是天崩地裂,山河倒悬。
龙辉鼓劲抵挡,却是饮恨三分,被震得内息紊乱,再吐鲜血,就在此时,身后再添杀机,一股强烈热气猛然袭来。
光明业火?这热气实在太过熟悉,还未靠近龙辉便已经认出来历,但他此刻气力衰弱,根本无从抵挡,只余一个下场——中!龙辉整个被打飞,在天空划出一道血红,踉跄跌倒。
龙辉抬眼一看,偷袭者正是一个带着斑斓面具的人,心里不由涌出一股怒火,便是这个彩面人玷污了穆馨儿!龙辉咬牙切齿,怒视此人,那彩面人微微侧头,避过了龙辉的目光。
策皇图自持胜券在握,冷笑道:「汝命休矣!」
龙辉哼道:「你的底牌已经尽显,我还出招,孰胜孰败言之甚早!」
话音方落,两股宏大妖气冲入战圈,只见铁棒横扫,荡开四周敌兵,凤火燎原,烧尽千万贼寇,来者正是洛清妍和袁齐天。
策皇图似乎一点都不惊讶,笑道:「原来是妖后跟袁齐天啊,不错不错,来得正好!」
龙辉哼道:「口气还真不小!」
洛清妍也冷笑道:「几个小丑便想翻出大浪,不知所谓!」
波旬阖目道:「口舌之争,毫无益处,尔等还是想想该如何挽回败局吧!」
此时昊天教的人马已经将龙辉众人围住,龙辉扫了四周一眼,估算了一下,对手的伏兵大约有五千左右,每一个都是颇有修为的武者,应该便是昊天教的精锐弟子,也只有这些人沧释天才能信得过,用来进行这决胜之战。
龙辉吐了一口血沫,伸了伸舌头,只见上边尽是咬痕,嘿嘿道:「你还真以为我受了重伤吗?」
原来他已经将几张九霄真卷放在身上,正好用来抵挡重击,当初仙妖便是以此法来抵挡相互杀招,从而假死欺敌,让沧释天栽了个大跟头。
策皇图和天令禅并不惊讶,只是淡淡笑道:「你这小子精明无比,怎会孤身一人来接引这些叛臣,你若是没有一些护身法宝才怪。」
天令禅笑道:「仇白飞强攻苏明等四城,正好引开贼军主力,好像还把妖族不少精锐拉了过去,鹭眀鸾已经赶去苏明战场了,如今妖后跟袁齐天又离开金陵来支援,再加上宗逸逍到了北疆支援,不知苍孁跟金陵还有多少战力呢?」
策皇图笑道:「只要将你们拖延在此地,金陵便是囊中之物,汝等败势已定!」
龙辉冷笑道:「沧释天,你当了几天皇帝就真以为自己是神州帝尊了吗,说话口气是越来越狂!」
「哼,废话多过茶!贫道便要看看你沧释天有何能为,可以困住五大先天!
」
话音方落,天际乍现惊雷,一道恢弘身影强势杀入,正是元鼎真人。
随即道霞涌动,罡气流转,正是净尘道人。
策皇图抚掌笑道:「来得好,来得好,五大先天齐聚一堂,看来这回也是天助我也!」
天令禅目光瞄准了龙辉,策皇图则盯住洛清妍,而昊天圣母以及麾下五大高手悄悄地朝袁齐天围上来,此外那五千昊天教弟子更是守住四方退路,龙辉这边虽然有五大先天高手,但邪神却是兵强马壮,人数众多,再加上主力调离,苍孁则要面对朝廷军的强势攻击,只要苍孁失守,那么金陵便面临敌军的战火威胁,如今龙辉等首脑人物都不在金陵,一旦城池遭遇攻击,后果堪忧,甚至有败北破城的可能。
昊天教众人早已做好面对龙辉、洛清妍、袁齐天等先天高手的打算,如今不见于秀婷前来,两大分身也不觉任何危险,就算她留在金陵,也无济于事,毕竟剑仙修为虽高,但却不懂行军布阵,而进攻金陵的都是西域军能征善战的良将,要对付一个没有主帅的孤城简直是手到擒来。
天令禅笑道:「波旬教主,便让吾等开开眼界,见识一番五神通之玄妙!」
波旬道:「不知皇上想让贫僧用何人来验证?」
天令禅道:「就那两个不开眼的牛鼻子吧,教主也不必跟他们死磕,只需将他们托在此地半个时辰便可。」
波旬笑道:「那微臣便谨遵圣旨了!」
元鼎嘿嘿冷哼,而净尘更是笑而不语。
这时洛清妍悄悄地对龙辉说道:「我来的时候看过了,这儿除了五千昊天教徒外,还有不少朝廷军人马,他们都守在五里之外,把所有退路都给封死了。」
龙辉哼道:「看来仇白飞猛攻丹郡等城并非偶然,而是有意为之,沧释天率军围困更是后手重重。」
说话间,双眼始终盯着那个彩面人。
洛清妍道:「沧释天将朝廷兵马放在外围,即可最大可能保密身份,又能构成第二道防线,封锁咱们的退路,防止我们在林外设置接应的援兵!」
龙辉连笑数声,然后朝元鼎真人行了个礼:「元鼎真人,有劳了!」
元鼎单足一顿,催动元功,凝聚法力,朗声大喝道:「急急如律令,九霄雷霆变!」
他左掌朝天,雄浑吐纳,霎时天布乌云,雷光闪动,数十道粗大如水桶般的闪电劈下,正好落在昊天教弟子中央,轰隆隆巨响,留下一堆焦尸碎骸。
儒佛分身不禁大吃一惊,抬头一看,天上是雷云密布,电若狂龙,罡气骇人,连环暴雷不断劈下,给昊天教众弟子造成莫大损伤,而且雷云覆盖十多里,连同守住外围的军队也被劈得哭爹喊娘,哀嚎不绝。
元鼎冷笑道:「沧释天,你以一个分身给金陵送来雷云,可谓礼沉情意重,如此厚礼吾等实在无福消受,便物归原主吧!」
说话间引雷纳电,轰隆隆地狂炸昊天教众人,普天之下能如此善用雷电阵法者唯元鼎一人而已,他将紫鹤留在金陵上空的雷云挪到此地,正好给昊天教一个迎头痛击。
雷光如同雨点般落下,将外围把守的朝廷军轰得伤亡惨重,随即雷煞回旋,再劈昊天教众,双方形式转眼逆转。
旱天雷落下后,雷云也渐渐消耗,昊天教也慢慢稳住阵脚。
策皇图跟天令禅命心腹粗略清点人数,发现众弟子竟减员两千多人,气得他们怒不可遏,招呼剩余弟子再度围杀龙辉等人。
双方再度打成一团,却闻远方传来轰鸣炮声,只见北面飞鸟惊起,正是有大队人马赶来的征象,策皇图不禁暗吃一惊,派出几个轻功高绝的弟子前去打探,得回的消息竟是北面来了两只大军,是从焱州方向赶来的,人数约莫两万人,分别打着梁、孙字号的军旗。
梁明、孙德?儒佛二分身大吃一惊,暗想这两人不是已经赶往铁壁关支援了吗,何以又出现在此地?龙辉冷笑道:「惊讶吗?后边还有你更加惊讶之事!」
话音方落,龙辉闪电出手,朝着天令禅扑来,袁齐天也随即而动,钨铁棍如同蛟龙般探出,点向策皇图心口,洛清妍则强势杀上昊天圣母。
波旬正欲出手,却被元鼎和净尘双道联手夹击,双方强者交战,但却是不一样的心境。
昊天圣母手运五彩霞光,恢弘一掌,扫出十个光华锐芒,洛清妍不躲不闪,捏指一点,凤火迸发,霎时火光交叠,惊动三千世界,然后红尘惊爆后,唯见白衣倩影依旧,妖娆绝俗之间隐约一股泰山不动之气度,然另一者则是朱唇惨白,仰天吐血,屈膝吞败。
洛清妍哼道:「贱妇,上回你在皇宫伤我爱女,今日便拿你狗命来偿还!」
话音方落,隔空再补一掌。
掌气夺命逼杀,却见彩面人横空而出,挡在昊天圣母之前。
他左手画圈,右掌虚晃,划出星河太极图,将凤火掌气阻截下来,但也仅仅阻挠了数息,凤凰灵火已经将星河太极烧毁大半,彩面人的双掌更是被烧出一片通红,发出焦臭的气味。
昊天圣母秀眸闪过一丝慌乱,骇然失色,对几个心腹手下叫道:「速速帮忙!」
地戾等五大高手立即围上,他们一个接一个将掌按在彩面人背后,灌入真气,集合六人之力对抗凤凰灵火,总算勉强遏制住凤火肆虐,以气劲凤火逼出三尺开外,熊熊烈火在半空形成一个火球。
洛清妍冷笑一声,再补一掌,新生真气灌入,火球顿时绽放万千光华,火舌吞吐,四周顿成焦土,六人顿时再显败象,这时昊天圣母以天穹妙法压住伤势,提气助战,她在第六人身后拍了一掌,浩元汇入,七人之力瞬间融合。
彩面人只觉浑身是劲,不吐不快,双掌先是一拉再而一扭,发出一道星河漩涡,好似一个黑洞般将凤凰灵火吞噬殆尽。
昊天圣母如释重负,暗松了一口气,扬声娇叱道:「妖妇,休得狂妄,集吾等之力未必会输给你!」
洛清妍玉手拢了拢秀发,眼波媚光流转,嫣然一笑,反问道:「是吗?」
话音倏止,两道身影猛地从地面窜起,竟是一开始就被冷箭射死的两个小兵。
两小卒身上爆发出强烈妖气,赫然现真身,正是楚婉冰跟水灵缇。
突生变故,昊天教众猝不及防,眨眼间就被楚婉冰挥剑连杀数人,水灵缇更是将一腔恨火倾斜而出,妖族神通和五彩霞光轮番施展,玉掌翻飞,敌人无不筋骨断、脏腑裂。
仇人见面,水灵缇祭起苍木淬火烧向昊天圣母,昊天圣母举掌化解,怒斥道:「逆徒,你还有脸回来!」
水灵缇咬牙切齿地道:「弑子毒妇,不杀你,我誓不罢休!」
说罢又连拍数掌,昊天圣母窥准来势,以柔制刚,卸开攻势,论根基她远在水灵缇之上,但无奈被洛清妍先打伤了气脉,就算有天穹妙法恢复元功,但也只能发挥六成功体,所以一时间也拿不下水灵缇,战局顿成僵持之势。
楚婉冰左舞凤嫣,右挽无尘,她式式犀利,倏虚倏实,时快时慢,圣灵七绝跟十大神通轮番施展,一人双剑独战昊天教六大高手,仍旧进退有据,不落下风。
忽然,楚婉冰剑走偏锋,玉手一松,分出五成功力以气御剑,双剑顿时飞起,纵横交错,交织出一片剑网寒光,将兽灵牲、夜叉、紧那罗、修罗绝和地戾阻隔在外,剩余五成功力则专注对付彩面人。
彩面人见楚婉冰分出真气还要强攻自己,顿时大怒,暗骂道:「妖女竟敢要瞧不起人,吾便要你饮恨而归!」
他祭起十成功力,掌心吐出一股炙白烈焰。
楚婉冰咯咯娇笑道:「早就知道你会出火性绝招了!」
她媚眼一转,竟不畏惧,孤身窜入火海。
昊天圣母大叫不妙,但为时已晚,楚婉冰体内凤凰之血早已流转周身,不畏四周热浪,反而将光明业火吸入体内,然后一掌打出,彩面人挥臂当格,却被楚婉冰一掌扫飞,浑身剧痛,脏腑灼热,一口鲜血涌出喉咙。
楚婉冰身负凤凰血脉,除非是根基远胜于她之人,否则一切火性元功都对她无效,而且还会为其所用,她先分出五成功力牵制地戾等人,既暂时隔绝了他们扰战,又惹怒彩面人,激他释出攻击力最强武功,偏偏这光明业火自然是昊天教最强的攻击性武功,所以正中楚婉冰下怀。
昊天圣母曾见识过沧释天的光明业火被洛清妍克制,所以想提醒彩面人不要以火气攻击小凤凰,谁料为时已晚,被小凤凰占了个便宜。
楚婉冰一掌得手后,趁胜追击,她饱吸彩面人放出的火性真气,迅速增强功体,就算分出五成功力御剑也不见丝毫气弱,连环快掌打得彩面人节节后退,彩面人也瞧出其中关键,于是以天穹妙法抵御,他暗自打算,光明业火毕竟不是你练出来的,用一分就少一分,看你还能威风多久!楚婉冰也知道这吸纳火气只能暂时增强功体,等锋芒一过自己便会气弱,于是把心一横,把吸来的火劲全部压入丹田,然后跟凤凰灵火一同打出,并以这两种火焰推动元古大力。
她五指握拳,粉嫩的拳头悍然打出,火焰压缩成一团火球,拳势一往无前,以力制敌,以强取胜,一拳便将星河太极圈震破,随即化拳为爪,五指筛张,朝着彩面人脸上抓去。
彩面人只觉劲风扑来,心知若给她抓中必会脑浆迸裂而死,于是豁尽身法朝后退去。
他退得还是慢了半拍,被楚婉冰一把揪下了面具。
「果然是你!」
楚婉冰柳眉倒竖,媚眼含煞,玉手一把捏碎面具,怒喝道,「高鸿,你这卑鄙小人!」
面具碎,真容现,竟是不可思议的一幕,齐桓一干文臣顿时呆住了,人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龙辉晃一招退回阵中,洛清妍等人也暂且回阵休整,双方再成僵持之态。
龙辉瞪着高鸿,心绪翻涌,百感交集,叹了一口气道:「为什么是你?」
高鸿抹去嘴角的血迹,露出一丝苦涩笑意,哼道:「很意外吗?」
龙辉本想质问高鸿为何要淫辱穆馨儿,但想到此事有损其名节,便又把话吞了回去。
龙辉瞪着高鸿,冷笑道:「原来如此,六年前我所受的诬陷便有你的一份功劳!」
高鸿脸上毫无表情,点头道然也,直接承认了此事。
龙辉又道:「当初秦府招婿,你故意在文章方面输给泰王,为的便是要打破四王间的平衡?」
高鸿道:「没错,可惜最后功亏一篑,让你成了秦家快婿,四王平衡依旧不变。」
龙辉又道:「那么宋王府的护卫中了莫名迷药,以至宋王被杀,这也是你做的?」
高鸿应是。
听到高鸿承认后,众人总算将这一切串联起来,传递情报是为了取信众人,檄文引出书生怒抗朝堂不过是借机替沧释天剪除异己,顺道将这些被排挤文臣诱来金陵,引龙辉接应。
这一连串的计策还未结束,沧释天再派大军压境丹郡等城,引开龙麟军主力,这个时候他再兵分两路,一路围杀龙辉,一路便直逼苍孁,这计策环环相扣,恶毒之极。
楚婉冰开口道:「那么你传来的情报也是为了取信我们啦?」
高鸿道:「然也!但叫我意外的是泄露这么多重要军情,居然还不能取信你们!」
龙辉道:「我本来已经信了,但世上有种风叫做枕边风,幸亏有这阵风吹过耳边,要不然还真会被你算计一番。」
高鸿微微一愣,望着楚婉冰道:「是那个小妖女吗?」
龙辉点了点头,讥笑道:「不错,若非内子三番四次提点我,恐怕早已落入你的奸计中。」
楚婉冰闻言芳心不禁一暖。
高鸿道:「我真想不明白,你已经是一方雄主,为何还会听从这妇人之言!
」
龙辉道:「我与冰儿之间的羁绊岂是尔等能够明白。」
他又冷笑道:「更不是那些为了所谓的大业,就将妻子拱手赠人,甘愿头顶绿帽子的人能了解!」
儒佛分身和昊天圣母同时色变,而高鸿也露出一丝恼怒。
龙辉道:「内子早已识破尔等诡计,那日我派出的三万大军并非是去支援铁壁关,而是乘船出海后,由焱州上岸,再绕回来专等你们入瓮!」
梁明、孙德两军支援龙辉,在外围绞杀敌军,而王栋则领军截杀那偷袭苍孁的敌军。
策皇图哼道:「你果然有一手,可我麾下大军还守在外围,你的援兵要想杀过来,还要一段时间,但这儿我方仍旧占优,要想重创你们并非难事!」
确实对方人数还有两千以上,而且都是昊天教内外兼修的精锐高手,就算龙辉这边坐拥五大先天,要想取胜也非易事。
龙辉笑而不语,楚婉冰道:「有这么容易吗?」
说罢芳唇轻抿,默念有词,竟是策动蛊毒咒术。
高鸿脸色丕变,惨叫连天,肌肤涌出一股病态的惨白,透出青紫的血脉。
昊天圣母花容失色,急忙扶住高鸿,以内力压制其体内隐患。
高鸿口吐鲜血,不可思议地盯着楚婉冰:「我一直都很小心,你……你是什么时候下的毒!」
楚婉冰道:「便是那枚阴阳丹喽!」
高鸿叫道:「不可能,我服药之后便把暗中送出一瓶血液,让我教蛊毒高手鉴别,并未发觉任何毒素!」
楚婉冰道:「阴阳丹其实就是阴阳蛊,蛊毒与你体内阴阳二气融合,只要不催发中毒者便喝正常人没什么区别,可一旦毒发便是神仙也难救!」
昊天圣母怒瞪楚婉冰:「妖女,快把解药叫出来!」
楚婉冰耸了耸肩:「阴阳蛊入体,先是侵蚀阴阳二气,然后取代阴阳二气,若要拔蛊那便等同于拔出阴阳二气。」
阴阳二气等同于万物最本源的生机,一旦失去,便是形神绝灭的下场,昊天圣母气得浑身哆嗦,秀眸泛起一层水雾,有意无意地瞥向邪神分身,似有千言万语,又似哀求恳请。
策皇图冷喝一声:「众人撤!」
昊天教立即后撤,昊天圣母扶着高鸿急急而奔,策皇图、天令禅和波旬亲自断后。
龙辉虽对高鸿恨得咬牙切齿,但眼光却紧紧盯住儒佛分身,心中暗生盘算。
「杀!」
龙辉大喝一声,率先出手,一掌扫向天令禅,洛清妍与他心意相通,白影瞬动,助攻而上,只闻龙吟凤鸣,强势逼杀。
袁齐天祭起磅礴巨力,钨铁棍朝着策皇图劈头砸下。
净尘翻袖祭剑,真武显华光,元鼎冷笑拔刀,烆阳吐炙火,玄门刀剑齐对魔佛波旬。
【龙魂侠影 第19集 明争暗斗 第7回 虚空噬神】
先天启战局,袁齐天大喝一声,钨铁棍率先打下,磅礴巨力勇开杀道,棍棒砸下,大地震动,策皇图冷眉一喝,掌动山河,业火焚天,顺着地裂缝隙蔓延开来。
轰隆一声,双方各退一步,后方人马趁势抢攻,玄门刀剑划光劈下,波旬祭出龙象戒刀、曼荼罗剑迎战上去;龙辉脚踏游龙步,妖后手捏飞凤指,齐攻天令禅。
气流爆破,战得山河倾颓,日月无光,双方越战越是剧烈,激起庞然的狂风,可谓是生人勿近。
八大先天,三路激战,渐渐远离战场,每一路都暗含不同心思,袁齐天棍棒凌厉,却招中生变,将策皇图紧紧拖住;净尘欲斩伪佛雪友恨,元鼎誓杀狂徒立道威,波旬攻守一体,神通再现,虽以一敌二却不见分毫气弱。
元鼎使了一招天雷斩魔,浩然雷罡化作刀锋,急扫波旬脖颈,净尘施展坎月烟水,剑藏水意,刺向波旬双足。
刀剑连招,波旬不慌不忙,成竹在胸,龙象戒刀竖在胸前,借助烆阳烽,曼荼罗剑倒插地面,封住真武剑。
净尘剑刃朝上一挑,刺向伪佛丹田,但却被转生金轮提前一步截下。
元鼎也同时变招,刀锋斜拉,斩向肩膀。
波旬嘿嘿一笑,意念甫动,法锥闪电窜出,射向元鼎眉心,这正是攻敌必救之处,逼得元鼎回刀防守。
玄门刀剑联袂逼杀,波旬却是游刃有余,进退得当,不但毫发无伤,还好多次给两道制造杀机,若非他们武学根基雄厚恐怕早已挂彩。
元鼎和净尘越打越是惊叹,心想合两人之力居然还拿不下这伪佛,而且还被他随手的反击逼得手忙脚乱。
波旬哈哈笑道:「五神通之奥妙岂是尔等鼠辈可窥视!」
他身心合一,举手投足浑然天成,不但可料敌,还能在最恰当的时机做出最佳的反应,妙绝毫巅的体术,令得双道无从下手。
既然能料敌先机,那就叫你无从躲避无法判断!两人虽然八字不合,但却也是同门学艺,都能明白各自心思,互望一眼立即生出对策。
只见净尘脚踏罡步,剑指四方,点地成阵,引出奔腾地气,化作困锁囚牢,欲限制伪佛身法,同时元鼎也以刀画符,施展玄宗摄心术,干扰波旬的感官。
波旬身子微颤,但毫不慌乱,两眼一瞪,五神通最高境界——身如意通初现尘寰,如意通令其身轻若燕,心若水镜,丝毫不受阵法影响,只见他足下一跺,一股雄力震入地脉,正是他身如意通中的神足通,顾名思义,便是足下拥有强大神通,这么一跺脚便震碎了地气困阵。
波旬足下一动,身若鬼魅,快得不可思议,闪电般地欺近,连环出脚,脚若奔雷,元鼎和净尘二人急忙以兵器护身,只觉得一股雄力从兵刃上传来,震得他们手腕酸麻,险些握不住神兵。
这身如意通乃佛家最为玄妙的境界,拥有点石成金、变火成水、飞行自在、变现自在的能力,波旬可谓是意气风发,打得玄门双道狼狈不堪。
除了身如意通,波旬更有天眼通、天耳通、他心通之妙法,可做到目观八方,耳听四路,心察敌意,但这几项还净尘和元鼎都有办法针对——对于耳目灵能,两道能以绝式阵法干扰耳目,至于他心通虽有些麻烦,他们也能用道家虚宁抱元之类的心法应对。
最要命的还有那宿命通,波旬不但可以提前看到元鼎和净尘下一步的动作,还能看到未来的环境变化,从而提前做好准备,既可以截断对手杀招,又能算计下一步动作,配合四周环境反扑敌人,用一句通俗的话来说,波旬就等同有了后悔药可吃。
两道激斗之中已经察觉不妥,瞧出了些端倪,元鼎心忖道:「伪佛似乎有未卜先知的能耐,想来便是佛家的宿命通,以此玄法窥探未来,从而对我们做出针对!」
净尘也寻思:「臭秃驴这宿命通似乎也不能时刻施展,若不然他早就看出我军的动向,从而做出布防。」
他们对望一眼,心意顿通,以迂回方式跟波旬游斗,从而寻觅宿命通的缺陷。
他们心意甫动,波旬便已察觉,哈哈道:「两个外道牛鼻子,宿命神通岂是尔等可破!」
波旬这宿命通虽能窥探未来,但也极耗心力元气,一个不慎便会被天机反噬自身,所以他每次也只能观看五十息内的未来,若超出这个范围便是自食其果。
波旬岂容他们看出破绽,于是继续紧逼,祭起身如意通,一掌推出,掌势磅礴无疆,刚猛之中又暗藏万千变化,饶净尘和元鼎根基雄沉也难撼其缨,被一掌扫退十余步,体内气血翻涌,苦不堪言。
波旬拳脚轮施,法器逞威,竟力压玄门两大先天。
生死存亡,荣辱兴衰,危机关头,两人对望一眼,进同时明白了对方心意——撇下昔日仇怨,真正的携手杀敌!净尘大喝一声:「气走八卦!」
元鼎应道:「足踏八门!」
刀剑互击,发出一声金铁交鸣,两人师出同门,气机瞬间融合,道门元功源源不绝,流贯诸天。
波旬只觉四周景象丕变,眼前所见唯有八卦元力,天地山泽水火风雷齐出。
「区区八大卦象何足道哉!」
波旬以身如意通驱使六大法器,真元鼓荡,力拔山河,欲强破卦象,一股莫名玄力由四周涌出,将他的反扑消弥于无形。
波旬定神一看,只见四周景色再度发生变化,天地浑然一体,无从分辨虚幻真实,八卦元力竟与这股玄力合二为一,饶波旬施展天眼、天耳、他心等三大神通也窥不破这其中奥妙。
波旬情急之下,也顾不上神通反噬,立即催生宿命通来观望,谁料竟也是无从下手,什么也看不到。
元鼎脚踏八门方位,布阵结界,八门阵术应运而生,这八门分别是开、休、生、死、惊、伤、杜、景,其中开休生为三吉门,死惊伤为三凶门,杜景为中平门,这吉凶中平时起时伏,似真似幻,再配合净尘的八卦元力,端的是浑圆无迹,寰宇一体。
只见开门之中泛出震雷卦,波旬顿遭千雷轰顶,雷光一生二,二生三,源源不断,更暗含无穷变数,哪怕是以宿命通窥视也能无计可施,因为波旬看到了千千万万种结局,如此庞大的信息并不是他能够掌握的,这八卦与八门的配合竟演化出千因万果,就像是一个大千世界。
就算你能看清未来又如何,大千世界、诸天万界的每一个生灵,每一颗沙石的未来都展示在你面前,你能把握得住吗?同样道理,波旬就是面临这样的局面,无从把握,无从下手,被震雷劈得浑身焦黑,若非他有圣佛法身护体,早已灰飞烟灭。
开门震雷卦,紧接着便是死门离火卦,波旬顿时陷入火海炼狱,烧得他僧袍焦黑,连眉毛都被烧毁,浑身气血仿佛都被蒸干了一般。
波旬惊骇无比,急忙寻觅逃生之路,谁料慌乱之余竟踏入惊门之中,又引来了巽风卦的攻击,这次巽风卦却不单纯,风中藏水,水中蕴泽,波旬先是被烈风利刃刮得遍体鳞伤,然后再被滔天巨浪打得口吐朱红,最后还被沼泽缠住双足。
八门汇八卦,自太荒大战之后,净尘和元鼎这对生死对头竟施展出了趋于完整的先天绝卦,正是先天卦破五神通,玄门刀剑克伪佛,净尘元鼎败波旬。
趁着波旬陷入支拙境地,净尘一剑刺出,元鼎挥刀横削,顿时剑入心窝,刀封咽喉,伪佛顿溅漫天血红,颓然倒地。
联手毙敌,两人收回兵刃,对视了一眼,,想起这些年来的明争暗斗,不由得心中思绪万千,百感交杂。
倏然,躺在地上的波旬嗖的一下便窜了起来,圣佛法身之妙处再度发挥,再配合五神通,竟令他再度复元,简直就像是没有受过伤一般。
元鼎不由大吃一惊,骂道:「贼秃驴,道爷这回就把你切成碎片,看你还怎么复活!」
净尘也抽出真武剑,准备再连招施展先天绝卦,波旬虽恢复过来,但也损耗了不少元气,再看双道摆出联手架势,心生怯意:「圣佛法身虽有复元之效,但也经不住这连番击杀,好汉不吃眼前亏,速退为妙!」
想到这里立即以身如意通撤离。
另一边,龙辉策动阴阳二气,左右合击,洛清妍挽起五凤心诀,妖艳起舞,逼得邪神佛身不住后退,但他有天穹妙法护体,再加上佛门修为,暂保不失。
龙辉凝聚烈阳元丹,熊熊阳火席卷而出,火舌绽放,化作吞天炎龙,洛清妍与其心意相通,凤凰灵火也随之烧起,两人连武合招,顿显龙凤并肩诛邪之局。
天令禅被炎龙火凤围在中间,若非他也有火性功体,早就被烧成焦炭了。
天令禅左掌斜推,右手捏印,竟是太极绵手和卍字佛轮,只见左边升起一个太极图卸开炎龙利牙,右侧转动卍字轮荡歪火凤爪,卸力之后,天令禅体内天穹妙法立即运转,迅速回补虚耗的真元,越斗气越长,内力充盈而不散,精神抖擞。
洛清妍娇喝一声,羊脂玉掌朝前推出,掌心蕴火,气压笼罩方圆十丈,要天令禅无处可躲,逼他与之硬拼。
天令禅寻思道:「妖妇又像跟我拼内力,然后让那小子趁机偷袭,岂能如你所愿。」
神渊在拼内力是被水灵缇斩下双臂,天令禅说什么也不敢再跟洛清妍斗根基,于是双掌轮转,舞出一个庞大的太极气团,正是天穹妙法中的卸力最高功法——九星挪移!只见九颗星辰以正反互逆之势运行,将凤凰灵火引卸开去,洛清妍掌风布下的气压消散无形。
洛清妍咦了一声,颇感有趣,于是便运起元古大力,再以刚硬掌势攻击。
天令禅手掌一挥,再运九星转势,元古大力被分解成了九份,随即他僧袍一抖,沛然妖力顿时撞向四周,在地上砸出九个大坑。
龙辉看得惊奇,于是试探地使了一招以虚化柔,这招本是天下柔劲的克星,但天令禅这九大星辰乃是以一个极快的速度旋转,看似以柔制刚的法门,但实际上星辰运转时产生的气流却是刚强无比,百试不爽的克柔之法顿而无功。
龙辉再吐真气,隔空吸来一根树枝,握在手中,使出沧海剑界,这一招是他从魏雪芯身上学来的,虽然无魏雪芯那般灵动的剑意,但在深厚的根基推动下,剑气锐不可当,好似千涛万浪卷来。
天令禅哈哈道:「区区海浪怎胜得过这星辰之威!」
话音方落,重施故技,九星运转荡沧海。
洛清妍娇叱一声,身上涌出黄色火焰,正是五凤心诀之黄焉舞天翔,她玉指凝华,信手一点,凤凰翎羽激射而出,化作无数剑芒,大范围地覆盖而去。
真龙折木为剑,妖凰指旋剑火,双剑合璧,锐芒逼杀,天令禅哼了一声,转动九星,绞散火剑,但洛清妍这一招不过是为后边打掩护,龙辉荡剑一变势,剑式采风纳气,先一剑刺入星辰间隙之中,然后施展御天借势,扰乱星辰运转,令这九颗星辰相互对碰,轰的一声,九星破碎,挪移之法顿时瓦解。
天令禅拂袖一摆,卷出一股星云热浪,龙辉不畏火势,张开双臂扑了过去。
这双臂一张便等同与卖出空门给敌人,天令禅大吃一惊,以为龙辉又在耍什么诡计要引自己上钩,于是便侧身躲开,先不同龙辉纠缠,谁知道龙辉借着他侧身的机会使了个擒拿手,啪的一声扣住了天令禅的手臂,随即来了个毒蛇缠身,顺势贴了上去,将他抱了满怀!天令禅不禁大惊,这般熊抱紧箍,他根本无从躲闪,他想都没想过龙辉会用这般古怪的招式缠住自己。
「不好,这小子要让那妖妇来偷袭我!」
天令禅生怕洛清妍偷袭,于是便扭动身躯,带着龙辉旋转起来,要洛清妍难以看清目标下手。
并在旋转过程中狂吐内力,将整个人变得跟烘炉一般,要逼龙辉松手,龙辉却是紧紧抱住,死不放手,天令禅只觉得元功莫名虚耗,好像是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给抽吸走。
小贼在吸我的元功?天令禅顿时明白过来,于是把心一横,一股脑地将真气吐出,心想:「你若敢吸,吾便将你撑破!」
龙辉只觉恢弘无匹的热力不断冲入奇经百脉,仿佛像是抱着一块烧红的烙铁,但他不为所动,双手始终不松半分,继续催动吸元之法,不要命地吞噬天令禅的元功。
天令禅只觉得一阵气虚,心头惊愕:「我将真气全部送出,这小子怎么还像个没事人一样。」
他不知龙辉早已通过跟大小凤凰的双修强化了经脉骨骼,他的气脉容量甚至还远胜先天高手。
龙辉在抽吸天令禅元功的同时,还运起了虚空篇的武决——虚空噬神!此式此用过一次,那便是在铁壁关时,为保白翎羽性命而使,当时只有半身之力的龙辉就以此招逼得出洛清妍的原形,令其狼狈而逃。
如今修为大增之后,此招更是无以伦比,好似一个吞噬万物的黑洞,不断地侵蚀天令禅的精血元气。
天令禅脸色大变,怒骂道:「臭小子,老子就算不要这身皮囊,也不会让你如愿!」
一念及此,他引动体内丹鼎阳火,焚烧骨肉筋络,竟是一招丹鼎火种。
龙辉大叫不妙,但仍旧不松手,强催真元,不断吸纳邪神的佛之分身,转眼便吸取了大半精血元气,但也面临着火焚脏腑,破体而亡的危险。
佛之分身那充沛无比的精血元令得龙辉全身剧痛欲裂,似乎下一刻便要被胀破全身,而那随时都可能会爆发的丹鼎火种更是险中之险。
洛清妍心中焦急,不禁跺脚道:「龙儿,快些松手!」
龙辉恍若未闻,继续强吸天令禅的精血元气,天令禅身体不断枯萎,而龙辉身子也随着涨大,就像是被鼓满气的薄纸袋,随时都会有爆开的危险。
洛清妍赶紧追过去,要分开两人,却见一道白芒闪过,她心顿时跌倒了谷底,嗓子一涩,但白光转瞬即逝,这丹鼎火种似乎并未像当初沧子明那般猛烈。
白光散去,只见天令禅已经跌躺在地,全身枯萎,就像是一具干尸,而龙辉皮肤赤红,两眼翻白,嘴唇干裂,口鼻不断喷出热气,原来在丹鼎阳火爆发的瞬间,天令禅的元气已经被吸干,使得丹鼎火种没有燃烧的媒介,并未爆发出应有的威力。
饶是如此,但方才那道白光也令龙辉吃惊苦头,全身骨骼好似撕裂一般,剧痛无比,再加上体内不断翻涌的精血元气,龙辉已经处在生死边缘,一个不慎便会惨遭爆体身亡,死无全尸的下场。
「洛姐姐,快……快带我回金陵。」
龙辉勉强开口说话,「趁着我还能压制……」
话还没说完,哗啦喷出一口鲜血。
洛清妍咬了咬牙,立即扶着他飞起,由于大鹏金雕已经随鹭眀鸾支援丹郡,所以只得由她带龙辉回去,这飞行速度远不如金雕那般夸张。
龙辉不断咳血,几欲昏迷,但他仍然强忍剧痛,若是痛得意识模糊,他便咬舌刺激自己,若自己昏过去就无法压制这邪神佛身的精血,那时候自己死无全尸,就连扶着他的洛清妍也会遭破碎的血肉震伤。
回到金陵,洛清妍抚着龙辉迅速冲入魏剑鸣的屋子,魏剑鸣所在之地并未烟柳居,而是道门的一间特别屋子,这屋子布满了符咒和法器,乃是用来采集天地正阳之气来给魏剑鸣复元用的。
于秀婷和魏雪芯母女正好在其中,看到这状况不由吃了一大惊。
洛清妍来不及解释,急忙道:「快,快来帮忙!」
魏雪芯急忙过去搀扶,但一靠近就被一股热气逼开。
洛清妍也顾不上这些,几乎是拖着龙辉走到魏剑鸣身旁。
龙辉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按住魏剑鸣的心坎和丹田,长吐一口浊气,便要将吸来的精血元气灌入。
但邪神佛身的精血元气何其充沛,就算是龙辉那等根基也难以消化,更别说是久病在床的魏剑鸣。
洛清妍急忙道:「龙儿,剑鸣身子虚弱,无法直接承受这邪神血气!」
龙辉喘着气道:「该,该如何做?」
洛清妍道:「必须以血引血,以气引气,借此调和,只有这样才能发挥这精血元气的效果而不伤及病人。」
于秀婷看出这其中形式,于是也来不及细问所以然,便说道:「洛姐姐,该如何做你便直说吧,我们都听你的!」
洛清妍道:「既然这样,便先由龙儿跟秀婷你割腕放血,由我施针将你们的精血引入剑鸣体内,以此驾驭这股至阳至刚的精血元气。」
龙辉闻言用指甲划开手腕,逼出鲜血,于秀婷也挽起衣袖,露出雪白皓腕,同样割腕放血。
洛清妍取出金针,连封魏剑鸣数个穴道,然后在隔开魏剑鸣的数条大血管,奇怪的是伤口处并未出血,而是散出丝丝黑气,原来这几枚金针既是封闭血脉,又是逼出沉珂淤积的病气。
洛清妍玉指凝华,朝着两人流出的鲜血一点,以凤凰灵火提炼其血中精元,将此精元从魏剑鸣的伤口引入体内。
这邪神精血元气就如同一剂强猛的灵药,魏剑鸣那虚弱的身子根本无从承受,若当真草率使用,只会是虚不受补,一命呜呼。
所以要以温和之物去除药中烈性,于秀婷乃气骨血至亲,她的精血可以护住魏剑鸣的心脉,龙辉精血中的阳气纯正温和,不像邪神那般咄咄逼人,正好以此为药引,这两人的精血便汇入魏剑鸣体内,不断交缠,互补互生。
「好了,可以动手了!」
洛清妍朝龙辉点了点头,龙辉摁住魏剑鸣丹田和心坎,便将那几乎撑破自身的精血元气输入,魏剑鸣得于、龙二人的精血护持,身子祛瘀卸伤,将天令禅的精血元气一点点地吸收消化,很快脸色便生出一股红润,萎缩的骨肉也开始重新生长,手指脚趾有了知觉,微微颤动。
于秀婷喜极而泣,捂住芳唇颤声道:「太好了,太好了……」
话音未落,只闻咕咚一声,龙辉竟朝后跌去,一旁的魏雪芯吓得花容失色,一把扑过去扶住他。
魏雪芯只觉得龙辉气息虚弱无比,急得两眼通红,泫然欲泣:「大娘,大哥他……」
洛清妍把了把他脉像,叹道:「无妨,只是虚弱一阵子,让他好好休息吧。
」
魏雪芯含泪点头,跟洛清妍一同将龙辉带回龙府安置。
昏睡了两天两夜后,龙辉体内的元气渐渐恢复,但仍旧虚弱,他睁开眼时便看见楚婉冰趴在床沿睡着了,想来是陪夜后小盹片刻,龙辉心头一阵感激和温暖,便伸手轻抚她的秀发。
楚婉冰猛地睁开眼睛,哎呀一声,颇似惊喜地道:「小贼,你醒了,我给你倒杯水吧!」
说罢就递来一杯热水,看龙辉喝过后,又道:「你肚子饿不饿,我去给你煮些碎肉粥。」
龙辉摇了摇头,问道:「我昏了多久?」
楚婉冰道:「两天两夜,现在是第三天的傍晚。当时你不断发高烧,可把我吓坏了,幸好你挨过来了。」
龙辉叹道:「让冰儿担忧了,真是对不住。」
楚婉冰撅了撅小嘴,酸溜溜地道:「哼,亏人家还这么关心你,你去强吞那个邪神分身的精血元气都被跟人家事先打个招呼!只是告诉娘亲,偏心鬼!」
原来龙辉以自身为媒介,将邪神佛身的元气吸过来,便能保持元气不散,但这个过程也极为凶险,一个不慎便是碎体而亡,死无全尸,所以他并未张扬,只告诉了洛清妍一人,楚婉冰也是事后得知,当时就吓得花容失色,浑身哆嗦,得知龙辉没事后她才哇的一声哭出来。
龙辉理了理她腮边凌乱的秀发,问道:「这事还有谁知道?」
楚婉冰道:「除了娘亲外,也就只有我跟雪芯、二娘了,我怕其他姐妹也担心,所以就没将事情的凶险说出,只是说你在跟天令禅激战时损了真元,要好好休息。」
她顿了顿,嘀咕道:「臭小贼,四个人中我居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厚此薄彼!」
确认龙辉安然后,小凤凰的醋坛子又打翻,十句话有九句是在吃醋,见这丫头一脸幽怨的模样,龙辉哭笑不得,一把将她抱住,温言哄劝,总算平复她的醋意。
楚婉冰倚在他怀里,妮声道:「小贼,以后你可不能再冒这种险了,好不好?」
龙辉紧紧抱住她,嗯了一声,道:「冰儿,放心吧,以后不会再有这种事了。」
楚婉冰哼道:「你每次都叫我放心,可每次都叫我担心。」
龙辉被她这一通埋怨弄得好生尴尬,但心里却知道这妮子也是爱极了自己,便打定注意以后绝不叫她担惊受怕。
小凤凰似乎放开了话匣子,不断嘟囔,句句都在埋汰龙辉不顾家,将自己置身危险之中,龙辉自知理亏不敢反驳,便由她继续唠叨,但心头还是涌起一股暖流。
龙辉问道:「冰儿,前线战事如何了?」
楚婉冰停住话语,道:「丹郡方面取胜,打退敌军,梁明跟孙德将追杀伏兵,斩敌八千,岳彪拦截偷袭金陵的敌军,也大获全胜,而齐桓等一众文臣也安然抵达金陵。」
龙辉问道:「那……那高鸿的事情呢?」
楚婉冰知道他想问什么,道:「我命人先给齐桓接风洗尘,然后安置住所…
…他们还要忙上一段时间,三五天内事情还不会传到师娘那儿,但时间一久恐怕就……」
穆馨儿对待高鸿便如亲生儿子,若她知道当初以胁迫威逼,玷污自身清白的人便是高鸿,恐怕她会因一时羞愧悲愤而寻短,想到这里,龙辉也是一阵头疼,不知如何将此残酷的真相告诉穆馨儿。
这时魏雪芯捧着一盆热水进来,想来是要给龙辉擦脸的,但看到龙辉醒来后,高兴得连盆子都掉在地上。
龙辉问道:「雪芯,剑鸣情况可好?」
魏雪芯点头道:「弟弟的元气已经开始活络,气血畅通了不少,好很多了。
」
龙辉翻身下床,将这对姐妹拉到床上,替她们盖好被子,说道:「我已经睡了几天了,身子酸痛,现在就出去走走,你们姐妹两好好补个觉,要是我回来没看到你们睡觉,小心家法伺候。」
小凤凰先是参与了一场激战,又不眠不休地照顾他,再加上要瞒住众姐妹,已是累得不轻,一躺在床上便昏沉沉睡去。
魏雪芯虽然不困,但看姐姐睡得香甜也受到感染,便也阖目养息。
安抚这对姐妹花后,龙辉独自一人走出府邸,心情甚是繁杂,对于高鸿之事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跟穆馨儿说,不知不觉竟走到了烟柳居,他有种想进去跟于秀婷倾诉的冲动,但还是硬生生忍住了。
在门外徘徊了片刻,他正欲转身离去,却见大门缓缓打开,里边步出一道婀娜倩影,于秀婷仍旧是一身缁衣墨裙,在与他眼神一接触便侧过头去。
龙辉随口笑道:「这么巧啊,婷儿!」
于秀婷脸色倏然一变,厉喝道:「住口,你叫什么!」
龙辉道:「按照赌约,我已经在三个月内寻来至阳至刚的精血元气,这一声婷儿还是叫得起吧!」
于秀婷粉面通红,眼眸急忙朝四周扫了一眼,幸亏此时附近没有外人,才稍稍松了一口气,转眼便将脸色绷紧,冷冷哼了一声,抬足便走不理会龙辉的疯话。
龙辉如今心烦意乱,但叫了这一声婷儿后,却是没来得一阵舒畅,憋闷心情舒缓了不少。
他不由自主地跟上去,问道:「婷儿,你要去何处?」
于秀婷脸颊烘热,喝道:「你奋不顾身地取来这精血元气,我很是感激你,但你能不能收敛几分,莫要在这般没脸没臊。」
龙辉改口问道:「剑鸣的伤势如何?」
于秀婷脸色稍缓,嗯了一声,道:「好很多了,有你的精血引导,中和了那股至刚至烈的猛劲,他身子得以完全吸纳这精血元气。」
龙辉道:「当时若无婷儿你的精血护住心脉,剑鸣也没这么快复元,这都是咱们两人的功劳。」
这话似内藏深意,于秀婷听得有些别扭,正在寻思时,却闻龙辉说道:「呵呵,咱们的血都融入剑鸣体内,这算不算是血脉相连呢?」
于秀婷雪靥生晕,娇羞无限,狠狠瞪了他一眼,转头便走,龙辉就在后边跟着,于秀婷暗骂这小子怎地如此啰嗦,于是便加快脚步,龙辉也随之加速,最后竟演变成轻功比试,街上之人只见有两道影子掠过,却不见人影,都以为大白天活见鬼了,吓得不少人都躲回家中。
于秀婷奔到湖边,倏然止步,龙辉瞧得奇怪,便想问她,却闻于秀婷在岸边询问一个渔夫:「船家,可有新鲜鲤鱼,卖我一尾吧。」
她容貌端雅秀丽,谈吐得体,来此卖鱼就像是一个操持家事贤惠妇人,渔民也对她客客气气。
一个老渔民道:「这位夫人,咱们早上打来的鲜鱼都已经在中午前买完了。
」
于秀婷略显失望,道:「一条也没有了吗?」
老渔民道:「金陵城内的大户人家和酒楼饭馆一大早便来买鲜鱼,不到中午就已经卖光了,夫人若想买鱼明日来早一些,那时会有鲜鱼的。」
于秀婷失望地叹了口气,便欲转身离去,却闻龙辉道:「要鲜鱼何须等到明日,今天我便去捉几条过来。」
说罢便给老渔民塞了几块碎银子,问他借来一艘渔船,便要撑杆出水。
于秀婷嗤之以鼻道:「你会捉鱼吗?」
龙辉笑道:「婷儿,你想知道,便跟着上船,会不会很快便见分晓。」
这儿还有不少渔民,于秀婷见他大大咧咧地叫唤自己做婷儿,顿时又羞又怒,恨不得便一剑把他刺下水中。
那个老渔民呵呵笑道:「老爷原来是想搏夫人一笑,果然是风趣人也。」
于秀婷虽然已经孕育一双儿女,年近四十,但内功深厚,天生丽质,看起来便像是二十多岁的花信少妇,那些渔民都误以为她跟龙辉是一对大户人家的夫妻。
于秀婷一听这老渔民的话,耳根转瞬便濡上一层胭脂,若她掉头就走便如同一个跟丈夫耍花腔的小妇人,但若是登船的话,那更不成样子,端的是进退两难。
「婷儿,愣在岸边做什么,快些上来吧!」
龙辉看出渔民的误会,心中不由大乐,便笑嘻嘻地朝于秀婷招手。
于秀婷只觉浑身一片烘热,暗忖道:「我若继续犹豫,那小子恐怕还会说出什么疯话。我便登船去,若他真敢无礼,便赏他几剑,我还不信制不住你这元气未复的色痞子!」
但转念一想,又觉不妥:「他是为了救剑鸣才元气大伤的,那我便下手轻一些,点他穴道就可以了。」
想到这里,于秀婷莲足轻踏,登上渔舟。
龙辉拿起撑杆朝岸上一点,船只一下子就驶出两丈开许。
【龙魂侠影 第19集 明争暗斗 第8回 烟柳花开】
小舟入水,龙辉见旁无外人便施展葵水真元驱动水浪,也省了撑杆的功夫,于秀婷在船尾望着他,冷笑道:「你连渔网鱼竿都没带,难不成要钻到水里捉鱼?」
龙辉哈哈笑道:「然也,待我先脱去外衣!」
说着便宽衣解带,于秀婷粉面羞红,跺脚嗔道:「你做什么!还不快穿上!
」
龙辉道:「是婷儿你让我钻入水里的,不脱衣服怎么钻!」
于秀婷白了他一眼,哼道:「谁说跳水一定要脱衣!」
龙辉嘿嘿一笑:「也是!婷儿,你要多少鲜鱼?」
于秀婷没好气地道:「三十斤,你拿得来吗?」
龙辉神秘一笑,吹了一个口哨,不过片刻河水一阵翻腾,无数鱼虾朝着渔船游来,龙辉伸手一招以葵水真元将鱼虾扯了上来,一个偌大的水球浮在半空,鱼虾则困在其中。
于秀婷瞥了一眼水底,只见有巨物游动,便明白了他的手段,暗嗔道:「臭小子忒狡猾,居然把蛟龙叫出来赶鱼。」
「婷儿,这里应该不止三十斤了。」
龙辉一扬手,便要将水球送上渔舟,于秀婷蹙眉道:「够了,这么多鱼你想撑坏剑鸣吗?」
龙辉奇道:「是给剑鸣吃的?」
于秀婷道:「我向洛姐姐讨了一个药膳食谱,给剑鸣补充元气。今天准备炖个鱼汤,所以才来买鲜鱼!」
龙辉从中捡了几尾鲜肥的鲤鱼,用船上的草绳系在一块,拎在手里道:「这应该够咱们吃一顿了,待回去我也露两手,婷儿你来炖鱼汤,我便来个清蒸鲤鱼。」
他故意加重咱们二字,于秀婷柳眉倒竖,啐道:「你煮的东西能吃吗,少在这儿添乱。把鱼拿过来!」
龙辉哦了一声,便要走到船尾,于秀婷忽然想起了些什么,暗忖道:「不妙,船这么小,他要是靠过来后若要动手动脚,便不好办了!」
于是喝止道:「停,站在原地,把鱼抛过来就行了!」
龙辉正好弯腰穿过船舱,此刻被她这么一喝便停住了,那姿势极为滑稽,是进退两难,于秀婷见他这般窘态不由莞尔轻笑,这一笑好似兰花盛开,冰雪融化,连映照在湖面的夕阳也失了颜色。
龙辉端的是两眼发直,于秀婷见他直勾勾地瞪着自己,脸颊又是一热,随即伴着脸,瞪着他喝道:「看什么看,再看就挖了你的狗眼!」
龙辉干咳了一声,笑道:「这不能怪我,谁让婷儿你笑得这般好看!再说了,你不看我,怎知我在看你呢,所以大家都不吃亏!」
于秀婷顿时哭笑不得,心知这小子胡言满腔,越跟他说话他便越是得意,唯一办法就是沉默以对。
这时,原本平静的湖面忽然起了风,天空布满了黑云,于秀婷道:「快把鱼给我,没空跟你瞎折腾!」
龙辉笑道:「鱼鱼鱼,说起这鱼嘛,我倒想起临安有一条小鱼叫婷儿!」
于秀婷顿时从脖子冲上了一股血气,手捻剑指便要一剑刺来,也就在此时,天际大雨倾泻,豆大的雨点哗啦啦地落下,打在湖面响起一阵嘈杂的声响。
龙辉哎呀一声急忙钻入船舱:「这雨真是来得突然,先躲躲吧!」
对于这雨水,于秀婷只需稍运内功便能全部逼开,但她早已被龙辉气得不轻,甫一失神就被浇湿半个身子,无奈之下只得也钻入船舱避雨。
渔舟的船舱是用苇制成的篷子,空间甚小,连蹲着都会撞到上蓬,人在里边只能坐在,而且里边布满了鱼腥味,于秀婷爱洁,不太喜欢这种环境,柳眉轻蹙起来,龙辉却是在军旅呆惯了,什么恶劣的环境没见过,这种鱼腥味不过是小菜一碟,他根本不在意直接一屁股坐下。
船舱很小,两人几乎挨在一起。
于秀婷只觉得龙辉的眼光好似两道火焰,灼得她肌肤热辣,全身上下十分不自在,不由自主地朝一侧挪开,龙辉却是又靠近几分,于秀婷立即朝一侧挪了挪,但只挪了几下便已经到了船舱边缘,被雨水溅湿了肩膀,更有几滴水珠挂在雪白玉靥上,好似鲜花染露,分外娇艳。
尤其是那半湿的衣衫,紧紧地贴在身躯上,让那婀娜的曲线更是毕露,胸襟处的领口因为雨水重量的关系,竟宽大了几分,洁白高傲的半壁峰峦玉丘拨开云雾,裸裎在龙辉眼前。
龙辉虽曾亲手触摸过这对豪乳,但却因视觉缘故难以一堵真容,如今初见玉峰春景,顿时目瞪口呆,那圆润丰腴的形状,雪嫩光滑的肌肤,丝毫不在洛清妍之下。
于秀婷将他呆呆地望着自己的胸口,忙低头一看,发现春光已泄,俏脸不禁一红,娇斥道:「放肆!你眼睛再乱瞄,我就把你招子扣下来!」
龙辉笑嘻嘻地将脸凑过去,在她脖颈边上深深吸了一口气,赞道:「好香,若能闻着如此仙香,便是做瞎子又何妨!」
于秀婷拉紧衣领,怒嗔道:「无赖!」
你还真以为我治不了你!说罢一两指一探,对着龙辉双眼便刺去。
龙辉不躲不闪,连眼皮都不眨,就望着那两根芊芊玉指。
于秀婷心中一软,始终无法刺下去,心想若如此收招岂不让他更加得寸进尺,想到这里,化指为掌,转刺为拍,玉掌朝下一压,正好击中龙辉胸口。
龙辉闷哼一声,朝后倒下,躺在船舱内不住咳嗽和粗喘。
于秀婷花容一变,暗忖道:「糟糕,他元气未复,我这么一掌岂不是又伤了他。」
急忙俯身查探,玉手按在他胸口推宫过血,助龙辉驱散瘀伤,冷哼道:「死了没有?」
龙辉被她柔荑按在胸口,虽然隔着一层衣服但仍能清晰地感觉到掌心的细腻,心中不由一荡,什么痛楚都烟消云散。
他正要说我没事了,谁知抬眼一看,竟发现于秀婷弯腰时令得衣襟打开,两团白嫩雪润的肉球若隐若现,一道深沟明晃晃地露在眼前,小腹霎时涌起一团烈火。
「好大……竟然跟洛姐姐的不分上下!」
龙辉全部注意力都被那对半露的巨乳给吸引住来,脑子里顿时回想起剑阵那旖旎风光,这双仙品妙物是何等销魂,结实饱满,圆润挺翘,沉甸甸的叫人爱不释手,但与洛清妍截然不同,是另一种销魂滋味。
洛清妍的一双豪乳肥嫩硕大,质感绵软滑腻,乳瓜成熟无比,似乎轻轻一碰便会渗出甘美的甜浆,但于秀婷这对仙品巨乳虽然腴沃丰弹,但乳肉结实紧凑,雪白嫩肉却全部集中到了下端,上小下大,好似两滴泪珠,又似两颗鲜美的雪梨。
「婷儿的美乳跟雪芯的形状十分相似,只不过更大几分……」
龙辉不自觉地将这对仙姿母女花暗自比较,心中涌起一股销魂和背德的快感。
龙辉色向胆边生,趁着于秀婷不注意,伸手一搂,将她一把抱住,于秀婷一个措不及防,整个人都贴在了他身上,此刻正是一个男下女上的姿势,龙辉胸口顿时被两团弹滑抵住,即便隔着于秀婷脸已经挨在他颈窝侧,紧张而羞愧的心情令得呼吸急促,火热的鼻息不住喷在龙辉肌肤上,痒痒的叫人浑身酥软。
「人渣,放手!」
于秀婷恨声怒斥道,但她的嘴唇便在龙辉耳边,说这句话时不像威胁,反倒像是在吹枕边风。
龙辉手掌在美妇那丰腴而不失纤细的柳腰上轻轻摩挲起来,柔声道:「婷儿,你在说什么,我听不到,不如再靠近点吧。」
于秀婷只觉得一股电流从腰肢涌入,全身一阵酸麻酥痒,雪肤不禁紧绷起来。
于秀婷羞得无地自容,按在龙辉胸口的玉手急忙向上撑,龙辉却紧紧箍住她腰肢,不给她逃脱,但于秀婷也避开了跟男儿心胸相贴的尴尬,身子半屈在龙辉身前,几根秀发垂落,散发着淡雅幽香。
但她这么一个半屈的姿势又令得领口春光绽放,丰润的乳波春色半露,饱满柔腻的乳浪向下鼓胀,好似两颗即将果熟蒂落的梨瓜,湿润至单薄的寡居缁衣根本就毫无作用,再也压制不住这沉寂了十八年的芬芳。
于秀婷瞬间察觉过来,急忙伸手掩住胸口,以腰肢的力量绷住上身,死活不愿再跟龙辉接触,两眼更是水雾迷蒙,透出一阵羞恼,还有一丝不该出现的委屈泪光。
于秀婷咬了咬下唇,以近似哀求的语调道:「龙辉,我求求你,快放开我吧……我们是不可能的,千万不能一错再错。」
龙辉道:「有什么不可能的,就是那所谓的伦理纲常吗?」
于秀婷神色一黯,叹道:「总之不可能就是不可能,别再问这么多了!」
龙辉神色一敛,淡淡地道:「婷儿,你可曾动心过?」
于秀婷微微一愣,迎上了他的目光,蹙了蹙眉,点头道:「有,一生之中也就只有那一次,但绝不是对你!」
龙辉话锋一转,说道:「你的眼神闪烁,你在说谎!」
于秀婷下定决心,一次把话说明白,她眼睛不再躲避,望着龙辉道:「既然如此,那我便直接告诉你,你若早生十八年,我或许会对你倾心,甚至还会像雪芯一样与你终生厮守,又或者我们都在那个未知乾坤内,我也会陪在你身边,可是如今这种状况,我们是绝对不可能的,你懂吗!」
龙辉迎上她目光,道:「为何?」
于秀婷咬了咬唇,缓缓阖上双目,叹道:「雪芯、剑鸣,还有这世间的种种……哎,只能说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龙辉笑道:「剑鸣体内已经流着我的血,我已经相当于他半个爹,爹妈亲热,天经地义!」
于秀婷被他这歪理呛得说不出话来来,粉面瞬间涌上一股红霞,她又摇头道:「我若真跟你有些什么,天剑谷也会跟着蒙羞,万世基业毁于一旦,我日后还有何脸面去见列祖列宗!」
龙辉哼道:「什么列祖列宗,墨阳是我前世弟子,我才是天剑谷的老祖宗,就算整到黄泉之下,谁敢多嘴乱嚼舌根!」
于秀婷又道:「雪芯呢,你怎么面对她?」
说完这话她内劲一吐,将龙辉双手震开,脱出了禁锢,背过身子去整理好衣衫和头发。
这时船外的雨声渐渐变小,于秀婷喃喃自语道:「雨停了,我也要走了!」
这句话语带双关,正是说要这孽缘随雨而去,龙辉叹了一声,柔声道:「能给我最后的一次吻别吗?」
于秀婷缓缓转过头,粉面通红,咬唇轻声道:「你……你先闭上眼睛,但你要答应我,睁开眼睛后,便忘掉这一切不该存在的东西。」
龙辉闭上双目,只闻一股幽香扑面而来,随即唇上一暖,好似花瓣黏在嘴唇上,香甜之中带着几分苦涩,未及回味便要消散。
龙辉急忙探出双手,一手环住仙子腰肢,一手揽住美妇后颈,将欲离佳人锁住,嘴唇向前凑去,紧紧含住那两瓣柔嫩的花瓣。
于秀婷大羞,正欲挣扎,心中却没来一软,暗自思忖道:「他眼睛还闭着…
…就让他放肆一回吧,待他睁眼后这孽缘就随风而去。」
想到这里,她身子松软,不再挣扎,也阖上美目,任由男儿索吻。
柔软湿润的芳唇慢慢开启,好似鲜花绽放,慢慢地在男儿唇间吐出香甜的花蕊,龙辉的舌头轻巧地勾了进去,于以往的羞愧惊怒不同,这回于秀婷出奇地柔顺,除了放男儿舌头进入外,竟还试着稍稍撩动嫩舌,在龙辉舌头上滑了几下,酥痒而销魂,龙辉不禁大喜,卷住美妇的嫩舌细细吮吸,于秀婷琼鼻发出一声娇哼,身子酥软,原本推着男儿胸口的玉掌也变了手势,改成扶住龙辉肩膀。
虽然两人并未贴身紧抱,但美妇的傲乳实在太过丰盈,哪怕于秀婷有意保持距离,也无法彻底避开男儿胸口的接触,而且随着热吻的进行,乳肉因晃动而滑动,更是带来一股摩挲的酥美诱惑,另外乳尖散发出火热的气息,即便隔着衣服也能清晰感受到,龙辉的身子不断升温,于秀婷娇躯也是一片火热。
良久唇分,龙辉缓缓睁开双眼,于秀婷芳心涌出一阵莫名不舍,咬了咬唇,扶着男儿肩膀的玉手不自觉地紧紧捏住上边的肌肉,手劲之大,便是龙辉也感到一阵剧痛。
她深吸了一口气,缓缓松开扣住肩膀的双手,道:「结束了,龙辉,以后一定要乖乖的,不该存在的东西便不要再留恋了,好吗?」
说罢钻出船舱,身形一晃,消失在雨雾中,只留下满脸不舍的龙辉。
龙辉静坐了许久,心中猛地下定决心,他立即驱船靠岸,将船交还给渔夫,便朝烟柳居赶去,一边走一边想:「不该存在的东西就不要留恋,哼,在我看来没有不该存在的东西!」
走到烟柳居门前,发现门户紧闭,龙辉翻墙而入,甫一进入便闻到厨房里飘来一股香味,于是赶去一观,只见于秀婷正俏立于灶台前,时而用汤勺试味,时而俯身观火候,忙了好一会儿,总算熬出了一蛊香喷喷的鲤鱼汤,味鲜而不腥,带着淡淡的药草芬芳。
于秀婷霎时满意,将汤水用赤山瓷装承,以此保温。
做好这一切后,于秀婷发觉身上的湿衣尚未更换,于是便欲回屋换衣,谁料甫一踏出门槛便又看见龙辉。
于秀婷粉面一寒,沉声道:「你来做什么,方才不是都已经说好了吗!」
龙辉装傻充愣道:「说好,说好什么了?我只记得答应了婷儿你那么一句,不该存在的东西就不要留恋。」
于秀婷气得柳眉倒竖,秀眸圆瞪地道:「既然已经答应了,便不能言而无信。」
龙辉叹道:「请问什么是不该存在的东西?我跟你之间的情缘何以被冠上不该存在之名?」
于秀婷道:「这难道还不是不应存在吗?」
龙辉道:「既然已经存在了,那便由其存在的道理,婷儿,你这话说的实在有些强词夺理了。」
「你……」
于秀婷再度词穷,羞恼无比地提起内劲,将安置在屋内的䶮霆剑召来,握在手中,冷锋遥指龙辉道:「你若再胡言乱语,休怪我剑锋无情!」
龙辉道:「这口䶮霆剑可是一个有力的证据哩。」
于秀婷倏然一愣,却听他继续说道:「此剑乃是融合你我精血而化,再加上这剑名䶮霆,䶮者飞龙在天也,霆者与婷谐音,这种种迹象都表明了咱们之间的缘分已是天注定。」
此话一出,于秀婷只觉得手中剑器滚烫无比,下意识地松手丢下宝剑,随着锵的一下金铁落地声,于秀婷芳心不住乱颤,怦怦直跳,好似有无数头小鹿在撞击心扉。
这时龙辉一步步走来,于秀婷心绪凌乱,下意识地朝后退去,但她退一步,龙辉就逼两步,于秀婷的粉背终于贴在了墙上,已是退无可退。
而龙辉离她只有半步之遥,那浓烈的雄性气息已是清晰可闻,甚至连男儿的呼吸声也能听见。
于秀婷脑门烘热,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推龙辉,但手臂酥软无力,只能勉力地撑在男儿胸口,尽最大努力保持距离。
龙辉伸手握住那抵在自己胸口的柔荑,满掌心都是一片滑腻玉润。
男儿的胸口透出火热的体温,熨烫着她的掌心,于秀婷的手腕变得甚为怯弱,整条手臂根本使不上劲,被龙辉压得半屈,那模样甚是娇羞无助。
「别……别过来,我求你了……」
于秀婷慌乱地求饶,昔日八面威风的天剑仙子竟露出弱势的一面。
龙辉步步紧逼伸手扣住她皓腕,将她的手臂拨开,整个人完全贴了上去,于秀婷脸色由红变白,而龙辉则霸道地将她两条藕臂反剪在她背后,使得她中门大开,手臂朝后扣住,牵扯着香肩后拉,使得原本丰盈的巨乳更加突出,将缁衣撑得一片圆滚,几欲破裂。
龙辉情不自禁地去寻她芳唇,于秀婷本能侧头避开,男儿火热的嘴唇只触到美妇的香腮,龙辉也不强求那两片仙品花瓣,便在她桃腮上细细亲吻着,顿时惹来满唇幽香和滑腻,不得不说于秀婷当真是仙姿玉骨,肌肤紧绷而滑润,比起她女儿来丝毫不逊色,更是从毛孔而散发出迷人的芬芳。
于秀婷身子不住颤抖,惊叫道:「你快住手,再不住手,我就不客气啦!」
「婷儿,你只需发劲一震便可以将我推开了!」
龙辉把心一横,将全身真气全部散去,口中满不在乎地道。
于秀婷微微一愣,心里不禁有些筹措,发功吐劲要挣开他是不难,但他如今元气大伤,又散去真气护体,一旦震实了龙辉必会重创。
其实以她的修为,稍一挪动,便可摆脱龙辉这无赖纠缠,轻巧快捷,更不会伤及龙辉,可是如今心乱如麻根本没有想到这一层。
就在她犹豫之时,龙辉的整个身子完全压了上去,更加紧贴着美妇丰腴的胴体,胸口压着两颗结实饱弹的雪乳梨峰,下体火热撑起抵住美妇神圣的羞处。
于秀婷全身倏地一颤,只觉得腿心被一根火热的烙铁戳中,布料被顶得陷入蜜裂之中,龙辉也觉得下身传来一股柔软腴滑,似乎除了蛤脂的娇嫩外,还有一层蓬软的感觉。
这蓬软跟雪芯颇为相似,小雪芯是因为腿股毛发旺盛才会有此蓬软的触觉,浓密的黑绒将蜜穴深深隐藏起来,龙辉在未熟悉小雪芯的胴体前好几次都找不到路,享用起来都得颇为麻烦。
「冰儿的小穴遗传了洛姐姐的光洁无毛,难道婷儿跟雪芯一样……毛发浓密?」
龙辉脑海里涌起了一个念头,心头一阵酥痒,恨不得就一探仙境桃源。
「婷儿,我还想亲亲你!」
龙辉不待于秀婷回答,额头与她相抵,鼻尖触碰,两人的呼吸顿时混在了一起,美妇急促的喘息带出阵阵如兰热气,龙辉放开她的手腕,捧起她的脸颊,对准朱唇便是强势一吻。
呜呜!于秀婷发出几声娇吟,随即便被堵住口唇,牙关失守,檀口遇袭,男儿的舌根已经卷入她口腔,舌尖正上下挑动着口腔嫩肉,撩拨着美妇三寸丁香,尽情的品鉴芬芳甜涎。
于秀婷脑门已是一片空白,自己的唇舌在这短短时日内居然被这半子多次攻陷,她不由涌起破坛子破摔的心态,暗叹几声无奈,含羞带愧地无助承受。
渐渐的,两人忘乎自我,于秀婷的抵触也小了许多,龙辉一手勾住她后脑勺,一手抚摸脊背,结实滑腻的柳腰绷得紧凑,曲线玲珑,顺势再探,美妇的曲线由细润紧收倏地彭隆,变为一抹饱满的圆弧,正是那成熟的臀丘。
于秀婷只觉臀后一热,全身鸡皮疙瘩都涌了起来,她急忙伸手到身后,扣住龙辉作怪的魔爪,狠狠地掐住,不许他继续放肆。
龙辉吃痛之下只得住手,唯有继续照顾美妇的芳唇檀口。
于秀婷被吻得娇喘吁吁,鼻息粗沉,媚目如丝,双瞳翦水,盈盈欲滴。
吻了片刻,龙辉松开芳唇喘了口气,额头抵住于秀婷的额头,呢喃细语地道:「婷儿,我们的精血先是融成了䶮霆剑,然后又救了剑鸣,这种种迹象都证明我跟你之间不存在什么孽缘,而是真正的天赐缘分!」
于秀婷吐出浊气,秀眸稍稍恢复清亮,咬了咬朱唇道:「若是不是天意呢,你又当如何?」
龙辉斩钉截铁地道:「那我便逆天!」
于秀婷叹道:「你总是强词夺理,有理由的便说是天意,没有理由的便说人定胜天!」
龙辉道:「总之一切顺心而为,天若顺我意,我便顺天意,天若逆我心,我便逆天意。」
这话既无赖又霸道,说得好听,其实就是我高兴怎么样就这么样!于秀婷粉面娇红,咬唇不语,龙辉看得心热便再去吻她,于秀婷扭了一下螓首,但最后还是被龙辉叼住芳唇,引得花瓣开启,花蕊吐香。
于秀婷似乎有些默许了龙辉的行径,对着接吻的抵触也不是很强烈,而且丁香嫩舌还调皮地扫了几下男儿的舌根,似乎有些迷恋上这感觉。
龙辉大喜,便要更进一步,伸手去抚那对饱满玉峰,于秀婷却急忙挡住,龙辉见前胸受阻,便转攻后臀,却又被扣住脉门,无论龙辉如何动作,她都不许这小淫贼乱碰这些敏感部位。
龙辉好不郁闷,道:「婷儿,你这是做什么?」
于秀婷瞪了他一眼,道:「这已经是我最大极限,不许你动手动脚。」
龙辉笑道:「最大极限是指是说亲嘴吗?」
于秀婷粉面一红,狠狠捏了他手臂一把,不予回答。
龙辉大喜,便搂住她腰肢,俯身欲再品美妇花唇。
于秀婷伸手推了一把他,然后又把他搂住自己腰肢的手挪开,龙辉委屈地道:「这样子我很难受的!」
于秀婷白了他一眼,哼道:「受不了就马上消失,以后莫要再来闹我!」
龙辉连忙抬手求饶:「受得了,受得了,只要婷儿你高兴,我没意见。」
他顿了顿,又问道:「我还能继续?」
于秀婷把头侧过一旁,羞红满靥,既不答应也不拒绝。
龙辉看出她已是默许,便再贴了上去,于秀婷柳眉一蹙,伸手撑住他胸口,说道:「不许靠过来,不许贴着我身子。」
龙辉心中苦恼:「不靠过来,该怎么亲吻!」
但他心念甫转,生出一计,直接探长脖子去亲跟前仙子,于秀婷见他的模样乖似一只长颈鹿,不由得莞尔,噗嗤笑出声来。
这个姿势很难亲到嘴唇,龙辉便该亲玉靥桃腮,虽然不如花唇那般甜美,但也是光润滑腻,芳香迷人,这探长脖子的姿势最多也只能做到蜻蜓点水,亲吻的时弄得肌肤痒痒的,惹得于秀婷垂首咯咯轻笑。
就在此时,前院响起一个娇脆的声音:「娘,你在吗?」
于秀婷迷离的意识顿时被唤醒,惊羞无比,羞愧过后便是冷静,她很快便想到了以柔制刚,巧制无赖之法。
于秀婷玉足一挪,肩膀一抖,便将龙辉甩开了几步,彻底摆脱了这小无赖。
「雪芯来了,你给我老实点!」
于秀婷伸手擦了擦口唇,粉面羞红地瞪了他一眼,恶狠狠地警告道。
龙辉嘿嘿一笑,心知此刻若在紧逼只会适得其反,毕竟她不是洛清妍,雪芯也不是小凤凰。
「娘,你是在厨房里吗?」
听着女儿的脚步越来越近,于秀婷望着龙辉道:「快些走!」
龙辉点了点头,立即跳出后墙,从后巷离开。
于秀婷理了理发饰和衣衫,深吸了一口气,平复躁动的芳心,驱散脸上红霞,确保没有任何男女蜜意后,才宽心迎了上去。
「雪芯,我在这儿!」
魏雪芯见到母亲,却露出一丝疑惑,于秀婷心头一颤,这短短时间根本抹不去身上的痕迹,但是凌乱的衣裙便已经难掩真相,她急中生智,说道:「方才我去湖边找了些新鲜鲤鱼,谁知正好碰到下雨,被淋湿了衣服。」
魏雪芯哦了一声,这才打消疑惑,便道:「娘,既然湿了衣衫您赶紧去换洗吧,让我拿鲤鱼汤去给剑鸣吧。」
于秀婷跟龙辉那番纠缠,早已是香汗淋漓,此刻里衣紧紧黏在肌肤上,好不难受,听得这话便点头答应。
朔风城依旧是被烽火狼烟给包围住,城墙上坑坑洼洼,破损极为严重,还有许多凝固的血迹,慕容熙刚刚随军打退了敌兵,他也不记得这些天来究竟打退了多少次敌人,心已是麻木不堪,原本是累得像灌铅的手臂,一旦遇上敌军又立即活络起来,一刀一刀地将敌军劈落城头。
望了望手中的军刀,这口军刀乃是以上等钢质打造,刀背厚实,刀刃锋锐,他还记得第一次握住这把刀时候的情景,寒霜般的光芒映入眼帘,带来一股莫名杀气,但如今刀口已经卷了,还崩坏了不少缺口。
呜呜!一声高昂悠长的号角响起,慕容熙猛地一抬头,每一次他一听到这号角声便会不由自主地绷紧身子,这时铁烈发兵的冲锋号,预示着又有一场血战来临。
朔风城内的每一个人都是如此,无论男女老少,全部拿起了身旁的武器,士兵更是戎装待发,虎视前方。
等了许久,却不见敌兵攻击的迹象,慕容熙甚是奇怪,却听刘广林哎呀一声惊叫,语气中藏着无穷喜悦。
「援军,援军来了!」
刘广林激动地道,他举臂高呼,「兄弟们,援军来了,大家打起精神,再咬牙坚持一阵子,我们就能赢了!」
此话一出,整个朔风立即沸腾起来。
刘广林大喝道:「兄弟,准备出城,迎接援军!」
好!全城士气大增,就在此时,原本闹腾的异族军营竟分出两只军马,朝着朔风逼来,刘广林脸色一沉,心知对手要施展最后一击,欲抢在援兵打破重围之前攻下朔风。
硬仗来了!刘广林拔出军刀,遥指前方,大声道:「给我杀光这些兔崽子!
」
铿锵金铁声,伴随着将士高昂的怒吼,朔风全城戒备,大战一触即发。
望着渐渐逼近的敌军,那面邪狼吞日旗映入眼帘,慕容熙倒抽了一口冷气,想不到这次竟是煌天摩耶亲自攻城。
【龙魂侠影 第19集 明争暗斗 第9回 开门投降】
刘广林脸色凝重,死死盯着邪狼吞日图,喝道:「全军注意,无论如何都得挡住敌人!」
这两路大军忽然再分兵夹击,共有四路同时进攻,而北门则是面对邪狼吞日旗的逼杀。
慕容熙暗叫不妙,道:「那个狗头国师是要亲自攻打北门?」
刘广林道:「北门损伤极为严重,乃四门中最薄弱之处,需得更加小心!」
他顿了顿,说道:「慕容公子,请您随一万士兵协守北门!」
慕容熙点头应允,刘广林召来一个副将,由他率领一万士兵镇守北门,副将将士兵统一安排,先让两千人登上北门城墙,作为第一重防线;三千人在城墙后支援,作为第二重防线,这三千人乃生力军,一旦城墙上的手足支持不住便立即登上去援助,当敌军打破大门,这三千人又及时补防,将敌军打出去;剩下的五千人则在后方的街道上埋伏,一旦敌军突破前两重防线,他们就必须在巷战中尽歼来犯之敌。
慕容熙随着两人士兵坚守在第一阵线,望着那只敌军越来越近,那面旗帜渐渐清晰,狰狞的狼眼似乎正闪烁着幽幽绿光。
守城士兵举起弓弩火枪,对准异族妖兵便是一阵狂扫,妖兵怒而兽化,极速穿插,移位空缺,避开义军的箭雨枪林,多日来的交兵鏖战,朔风士兵已经熟悉敌人的战法,一见他们化整为零,立即分散到各处,每个射击点都有两三个人协同作战,以小范围的交错箭矢火弹击杀敌军。
两千人分散射击效果甚佳,将铁烈妖兵的锐气给打了回去,敌军见状再度现出兽化之身,其动作更添迅猛,狂吼怒嚎着冲过箭林弹雨,很快便兵临城下.狼人兽兵伸出利爪插入城墙,以此攀爬而上,他们动作极快,几个起落便已经爬上了一半。
守军连忙砸石头倒滚油,不惜一切代价阻止狼兵登城。
久战多日的疲军始终难挡养精蓄锐的兽兵,一头狼人跳上了城头,抡起弯刀便将一个士兵斩成两截,血腥味令其再添杀意,狼爪左右挥打,将三个士兵开膛破肚。
慕容熙怒斥道:「畜生,给我住手!」
话音未落,他脚踏云深步欺近狼人,军刀顺势一拉,斩其首级。
之后又有几个狼人爬了上来,慕容熙手起刀落,毫不手软,一刀一个,将狼人全部劈下去。
慕容熙大展身手,众军齐声喝彩,士气大振。
咕噜噜的轮轴声响起,慕容熙定神一看,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他看到敌阵之中竟有十余口射日弩,他急忙大喝道:「小心,是那些大弩箭!」
他不晓得弩箭的名字,便以大弩箭代替,众兵将知道这些大弩箭的厉害,纷纷寻找掩体躲避,而神火营的士兵便以火炮轰击,不让这些射日弩进入威胁范围。
火炮集中攻击那些射日弩,谁料第二波敌军竟趁这个机会四下散开,游走包围而来,慕容熙只见漫山遍野都是狼人妖兵,他顿时知道中了敌军诡计——他们是以这些弩箭引开朔风城最强力的防御力量,令第二波士兵能够逼近城头。
狼兵抓住城墙,迅速攀岩,很快便登上了城头,双方短兵相接,杀得血肉横飞。
慕容熙单刀迎敌,独挡一面,狼兵虽然凶猛,但慕容熙身法灵巧,避敌锋芒,挥刀锁喉,几个呼吸间便取下八九个狼人性命。
这时城墙外的敌军已经推着冲车撞击大门,早已残破的城门瞬间崩碎,狼兵杀声震天,疯狂地涌入城内,而守在门后的三千士兵则以血肉之躯与之搏斗,誓死不屈,捍卫阵地。
就在此时一道纤美倩影腾空而来,步态娉婷,好似凌波仙子,素手挽剑,指东打西,一剑封喉,狼兵纷纷倒地,正是北城露。
敌军已经打破城门,所以狼兵也不再继续攀爬,全部改为从城门杀入,慕容熙立即领着一千人从城墙下来援助,正好与城门后的三千人形成前后包夹之势,反而占得上风。
狼兵虽然狂躁嗜杀,但脑子里也充满着野兽欺软怕硬的本性,遇上战局不利,立即产生退却的念头,再打了几个回合,攻入城内的狼兵接连逃走。
慕容熙跟北城露对视了一眼,心知此战并未完结,因为那面邪狼吞日旗依旧耸立,而且正缓缓逼近。
慕容熙暗想道:「若煌天摩耶打来,我根本不是对手。」
他瞥了北城露一眼,见她花容惨白,额泛冷汗,但仍咬牙坚持,并与他紧紧挨在一块,已然做出同生共死的决定。
慕容熙若与六妹相伴而逝,也不枉此生,只不过委屈了跟自己一命共生的杜娇。
「若我们三人一同下黄泉,倒也可继续厮守!」
想到这里,慕容熙心头一宽,昂首大笑,不惧强敌,崩坏了多个口子的军刀似乎也感觉到了主人的心意,竟透出凛冽寒光。
那面邪狼旗帜逐渐逼近,两人握兵器的手已然一片汗湿。
那面旗帜行至炮火射程的边缘便停了下来,邪异的旗帜散发着无穷无边的威慑力,竟让慕容熙以及几千大军不敢王栋,就连城头上的神火营也哑了火。
这厮该不会是要戏耍我们把?慕容熙登上城墙,让一个士兵朝着邪狼吞日旗开了一炮,开炮的同时他更加自己内力注入炮膛,使得火炮射程增加了不少,正好可以打到旗帜,谁料对方竟毫无反应,任由炮弹轰落,将邪狼吞日旗炸成灰烬。
慕容熙脸色蓦地大变,惊叫道:「调虎离山!」
话音甫落,却闻西面传来一声巨响,他急忙施展轻功登上高处眺望,只见西面城墙已经塌了大片,一个身着黄金华袍的男子冷傲地站在废墟之上,正是煌天摩耶。
慕容熙跟北城露急忙奔过去,就算明知不敌也要尽到最后一份心力,他们刚到达便看见无数被烧焦的尸体,煌天摩耶手握炙白火球,随手一甩,便有几个士兵化作焦炭,惨死当场。
那些铁烈和西域的士兵便趁机冲入城内,与义军厮杀成团,并抢得绝对的上风。
慕容熙血气翻涌,提刀便杀入战圈,一口气砍翻数名敌军,却也惹来煌天摩耶的注意:「哟,慕容公子,功夫进步不小嘛,让本座也来领教一二如何!」
说话间,他闲庭信步地走来,看似慢腾腾的动作,却只在眨眼间就已到了眼前,随即而来便是掏心一掌。
快得难以反应,掌风用来,慕容熙只觉得心口一股燥热,他心知若被打中,心脉绝对会被烧毁,于是挥手旋刀,护住心窝要害,这一刀劈出的时机恰到好处,煌天摩耶若继续推进虽然能取慕容熙性命,但手腕也会被刀劈断,慕容熙便是要跟对方赌一把,赌他不舍得这手掌。
以前的慕容熙虽然空负一身武艺,但却有些华而不实的花架子作风,在朔风的战事中将其身心磨练到了极致,出招毫不拖泥带水,十分干脆利索,而且妙绝毫巅,这随手一会刀恰是体术之极致,抱着敌我同亡的念头和一往无前的豪气。
煌天摩耶原本以为这一掌便毙掉这纨绔子弟,谁料到他这一刀使得如此恰到好处,自己若继续推掌,手腕必定会被切中,煌天摩耶唯有稍敛掌势。
慕容熙随即用刀一拍对手掌心,借力后撤,避开杀局范围。
煌天摩耶笑道:「好小子,果然有一手,且看你还能避多少招?」
说罢扬手提元,沛然业火焚烧四野,白色的火舌不断吞吐,熊熊热浪朝着慕容熙卷来。
面对灼热业火,慕容熙再踏迷踪七重步,身影虚化,进退巧妙,正是以灵巧对蛮横,躲开燎原邪火。
巧施步法,慕容熙避开业火焚烧,随即便是抡刀反扑,只闻沉声一喝:「双影变相!」
慕容熙化作两道人影,从左右两翼攻敌。
煌天摩耶冷眉一笑,翻袖出掌,也不管那个是真哪个是假,两掌并出,左右各击,浩元双分,轰隆一声便将慕容熙的双影变相击溃,此举正是以根基欺敌。
真身被重掌轰中,慕容熙口吐血,连退数步,他强忍剧痛,决意豁命,力搏邪神一招。
他催动最高功力,军刀倒插地面,双手按在刀柄之上,闭目凝气,开眼之刻,浩荡真元透体而出,大喝道:「八方云影九龙变!」
此招正是慕容世家最高武决,施展开来,一人化八影,每一影施展九种杀招,合起来便是七十二般变相,可以虚幻交替,也可全部击实。
煌天摩耶自持根基雄沉,也懒得窥视招数虚实,直接提起浩荡元功,单足一顿,气动山河,滔滔炎气冲霄而上,凝成火云盖顶,随即手掌一翻,炎气化作举掌从天打下,将这八个身影一一拍下。
根基对决,力强者胜,慕容熙仰天喷出一口触目惊心的血红,重伤倒地,北城露慌忙将他接住,抱着情郎欲避开敌军追杀,谁料四面八方都是杀声,要么就是妖化的兽人,要么就是装备精良的西域兵。
煌天摩耶冷视着这对亡命鸳鸯,淡淡地道:「果然郎情妾意,情深意重,既然如此,本座变成全尔等,赐你们同年同月同日死!」
话音甫落,四周敌兵慢慢靠近,北城露花容惨淡,一手扶着慕容熙,一手握剑。
慕容熙坦然道:「露儿,不用怕,我们也走过一次酆都,路也熟悉了,这回下去应该可以一同转世投胎,咱们下辈子再相爱。」
北城露凄然一笑,温婉点头,心中惧意尽散。
天空忽然传来一阵长啸,煌天摩耶抬头一看竟是密密麻麻的大鸟飞来,心头一敛,又惊又喜奇:「傲鸟族?不可能,这些妖孽前几日还跟仇白飞在江南激战,怎会忽然来到北疆。」
就在讶异之刻,天际乍现紫阳烈芒,一道俊秀身姿从天而降,随即而来便是轰然的洪涛掌势。
煌天摩耶不躲不闪,举掌对敌,两股至阳功法相互对撞,竟是紫气崩碎,业火狂烧,那人闷哼一声被气浪掀得飞退。
煌天摩耶看清来者面目正是孟轲,而那些巨鸟也不是傲鸟,而是驾着巨大风筝的铁壁关精兵。
他顿时明白过来,原来对手是借着风力从天空越过这重重防线,进而支援朔风。
风筝降下,铁壁关精锐杀入战圈,补位助攻,替朔风士兵扳回一筹,煌天摩耶心忖道:「我有几十万大军在外围堵着,龙麟军和崔家军根本就难越雷池半步,这些援兵所驾驭的风筝十有八九是陆乘烟制造的,这厮出身儒门对此巧器也甚为熟悉。」
他闪电般扫了四周一眼,发觉这些风筝做功精良,无论是布料还是木材都是上等之物,心里顿时明白:「要制作这些风筝,必须又足够的上等木材,如今铁壁关的运输路线已经被我切断,所以说这些风筝数量不会太多,也就说这些援兵人数也不会多!」
煌天摩耶乃邪神分身,眼光独到,瞬间便洞察虚实,判断出了敌军的大体实力。
这支援军人数虽不多,但却都是杨烨麾下亲卫,战力高强,便是面对兽化的妖兵也毫不示弱,再加上他们配合默契,一个杀敌,另一个便扰战,另一个则伺机而动,三个人为一组便可诛杀十个狼兵。
煌天摩耶冷笑道:「孟轲小儿,你来这儿不过是徒添一条亡魂罢了!」
孟轲道:「废话少说,要战便来!」
说罢竟主动抢攻,翻掌掀起滔天紫光,煌天摩耶嘿然冷笑,金袍一抖,化实为虚,星河气团尽数消解紫阳真元。
化劲之后,煌天摩耶掌势丕变,刚烈炎气趁虚而入,急速侵蚀孟轲筋络气血。
孟轲俊脸一红,血气倒流,哗啦一声喷出满地血雾。
煌天摩耶再催雄力,欲将孟轲一举毙于掌下,滔滔掌力不断冲入,孟轲急忙以引气卸劲之法将邪火从双足导出,四下地面顿成一片焦土。
慕容熙不顾伤势,强提真气挥刀劈向敌酋,北城露也挽剑赞杀,三人之中以孟轲武功最高,煌天摩耶决意先毙一人,于是将大半真气集中到孟轲身上,誓要抢先剪除这个威胁,对于慕容北城的刀剑他便以天穹妙法抵御,将真气灌入金袍之内,袍子瞬间胀大,刀剑斩在上边感觉到一股柔韧之力,难以斩破。
慕容熙喝道:「六妹再加把劲!」
北城露娇喝一声好,剑锋猛地一推,剑气吐出,慕容熙手腕也加力三分,刀刃斜向一拉,硬生生将鼓起的金袍压回去。
煌天摩耶也不刻意抵御,趁势一纳,将两人的劲力转接到了孟轲身上,一时间竟成了三人合攻儒者。
孟轲心念一转,掌心生出吸力,牢牢黏住煌天摩耶的手掌,随即放空丹田,施展藏虚浩然劲,强纳对方真气入体,蓄积成川,顺势一吐,绝地反扑。
「不知死活,还敢跟本座拼根基!」
煌天摩耶不屑冷笑,竟又将孟轲的劲力吸入体内,紧接着又掺杂了自身真气吐出。
这两人就这样一吸一吐,真气就像滚雪球一般不断地来回流转,短短数息便已经蓄积了庞大的真气,稍不注意便会爆炸开来煌天摩耶根基雄沉,再有天穹妙法护体,气脉强韧,气海广阔,稳占上风,只要再过半息,他便可以用真气将孟轲全身硬生生撑爆。
忽然间,孟轲神色一敛,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竟从丹田之内抽出一股庞大真气,其纯正雄厚,好似山川怒海,磅礴无边,丝毫不在煌天摩耶之下,这股真气融合进来,顿时打了煌天摩耶一个措手不及,将他震飞开去。
不可能,这小子怎会有如此强大的内功!煌天摩耶被震伤了气脉,惊怒无比,定神一看只见那股真气汇聚成形,化出一个人的形象——军神杨烨!煌天摩耶顿时明白过来,原来是杨烨动的手脚,若是平日这股真气根本就威胁不到他,他只需随手一挥便能将其打散,而且这种注劲入体的做法也不切实际。
习武之人唯有脚踏实地,稳固根基才有雄厚内功,这外界灌功虽可增添功力,但也不过是一过性的消耗,使出后便烟消云散,而宿主要承受这不属于自己的真气必定会极度损耗功体,一旦将这外来真气放出,自身也会陷入虚弱状态,任人鱼肉。
这种传功入体的做法一般也是针对修为相差甚远的敌人,而杨烨跟沧释天双方根基相若,便是生死相搏也要花上一番功夫才能分出胜负,煌天摩耶何曾想到对方竟用这种最不切实际的手法来暗算自己,如今惊醒却是悔之已晚。
真气化出军神战体,凛然神威赫然而现,孟轲鼓起最后一丝力气扯动这股真气,他手臂一扬,五指握拳,那军神战体也同样握拳打出,煌天摩耶此刻正处半空,无从借力,先机已失,只得先守一阵,他双臂十字交叉,护住头胸等要害,硬接这雷霆一拳。
只见巨大的军神战体猛然挥拳,将半空中的煌天摩耶狠狠地砸出城外,就像是拍苍蝇一般。
「督帅,是督帅!」
众军目睹杨烨神威,全部精神抖擞,士气大增,抢回阵脚,再度扳回一城。
煌天摩耶飞退出城外数十步才站稳身形,他深吸一口气,只觉得胸口胀痛,显然是受了内伤。
提元疗伤,天穹道罡滋养经脉,伤势瞬间恢复七成,这种借体出招虽然打了煌天摩耶一个措手不及,但造成的伤害实在有限,以他的根基不出半个时辰便可全部恢复。
眼见自己的手下被对方赶了出来,就在此时东南两门也有援军的加入,东面为首者乃是一名英姿飒爽的女侠,花容月貌,肌肤胜雪,正是孟轲发妻素荷珺;南面领军者为一俊秀少年,儒雅风骨,傲然而立,颇有孔岫遗风,正是昔日儒门教尊之子孔丘。
煌天摩耶心知不宜继续强攻,于是便鸣金收兵,稍作休整,待自己伤势恢复后再度攻城,他就不信这些残兵还能顶多少次攻击,而外围岳彪等人也被堵住前路,朔风城俨然已是一座孤城,沦陷不过时间问题。
击退敌兵后,满身血迹的刘广林亲自接待了孟轲夫妇和孔丘:「多谢诸位相助,你们若来晚片刻,朔风必然沦陷。」
孟轲使出杨烨存入自身的真气后,虚弱不堪,连走路都得素荷珺搀扶,他说道:「刘将军,督帅有一密令托我传达。」
刘广林闻言恭敬站直身子,道:「孟公子请讲。」
孟轲递过一封书信,刘广林双手接过,展开一看,里边以铁壁关密语写了一道军令,唯有内部人士才能看懂,上边内容竟是——高举白旗,开城投降!刘广林顿时大吃一惊,若非这密令书写的形式乃铁壁关高层所用的特定词句,他恐怕早已将孟轲等人拿下,定一个扰乱军心之罪。
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阖上信件,长叹一口气道:「军令如山,刘某明白了,照做便是了!」
说罢他猛地一扬手,大声道:「降下军旗,换上白旗,全军放下武器,开城投降!」
此话一出,堪称一石激起千层浪,全城沸腾,每个士兵都发出不忿的怒喝,还有人又哭又笑,不住地叨念着死去战友的名字,悲愤莫名。
军令如山,便是满心不甘也得执行,城门缓缓打开,那面屹立不倒的军旗也换成了屈辱的白旗,满城竟是悲苦的哭喊声,那些流血不流泪的将士也掉下了男儿泪。
刘广林咬了咬牙,暗忖道:「只要敌军一进城,我便挥刀自刎,绝不做那屈辱败军。」
但等了许久,城外的敌军竟毫无动作,一直徘徊不前,就连煌天摩耶亦是满腹狐疑,他实在想不通朔风城为何会开城投降,双眼警惕地打量着四周,心中暗想道:「这座孤城顷刻便可攻破,他们这个时候投降也算说得过去,但……明明已经来了援兵,而且他们士气也鼓了起来,再加上外围还有龙麟军和崔家军,为何会投降?」
就在此时,他听见城内传来一阵阵的哭喊声,其中还夹杂着一些不堪入目的咒骂,他听出一些依稀的话语:「我不信,我不信,督帅不会让我们投降的……
」
这时另一个人又哭道:「督帅已经不要我们了,不要我们了……」
种种声音交杂在一块,无不是各种绝望的蔓延,而煌天摩耶却从中得出了一个消息——下令投降者正是杨烨!「是杨烨命令他们投降的?难不成这厮又在耍什么心眼,我且按兵不动,看清状况再说!」
煌天摩耶留了个心眼,不欲急进,便命人前去打探,得回来的消息正是朔风全城军民放下武器,举手投降,但军民都十分不甘愿,很多人都拿着武器蠢蠢欲动。
煌天摩耶觉得这面白旗来的极不寻常,而且还是杨烨亲自下令投降,这其中更加透着阴谋的味道。
杨烨究竟在做什么?投降?不太像,那他还有什么手段来抱住这座孤城……
这厮居然以寄体传功的方式让孟轲功力大增,不可能不留下暗手。
那些驾着风筝而来的士兵一定带来了什么反败为胜的契机……思量再三,煌天摩耶决定先稳住阵脚,反正自己已经占据绝对优势,这朔风城早晚都是自己的囊中物,不必急于一时,等打下朔风之后,看你杨烨还有何翻盘的手段。
这来势汹汹的大军竟在大门敞开的孤城外边徘徊不前,最后更是撤军后退,令得刘广林好生费解,这时孔丘悄悄地凑到他耳边道:「刘将军,这不过是督帅的计策。」
刘广林不由一惊,奇道:「此话怎讲?」
孔丘笑道:「煌天摩耶乃沧释天的分身,其智谋和武功都是惊才绝艳,但也有聪明人的通病,对于一些事情想得极为深入,同样道理,这种思维容易让他们陷入牛角尖。督帅故意让你们开城投降,也已经算好了军民的情绪,他们得知军令是督帅下达,一定会对督帅失望,而且各种污言秽语会接踵不断,那时候外头的煌天摩耶就听得一清二楚。」
孟轲这时也笑道:「了解督帅的为人绝对不会相信他会做这种事,所以煌天摩耶便起了疑心,生怕督帅在城中布下什么陷阱来等他,撤兵是必然的。」
刘广林叹道:「可若对方真的打进来呢?」
孔丘微微一愣,干咳一声道:「不会,你难道不相信督帅的决策和判断吗?
」
杨烨乃军神,所有北疆军民对他都有种莫名的崇拜,刘广林亦是不例外,点头称是。
那边孟轲暗叹一声,心中充满了一丝无奈,其实在这个计划中还有一道变招,那就是如何应对敌军不受恐吓而入城——陆乘烟在他们出征前便说了一句话:「如今的朔风已经是残破城池,敌人若真入城反倒是自陷泥潭,城墙根本挡不住我军的反扑。」
以残破城池为饵,对手若真进城那便等同作茧自缚,铁烈骑军的迅猛快捷的特性便发挥不出来,同样可以重伤对手,但这做法便是以朔风军民的生死为代价。
当时孟轲是极力反对这九死一生的计划,谁料陆乘烟却说道:「如今我军无法突入敌阵,朔风仍旧朝不保夕,此计虽然冒险,但尚存一线生机,若是婆婆妈妈,那便不是九死一生,而是十死无生!」
孟轲顿时哑口无言,他当时也没有解围之法,只得无奈同意这个冒险的计划,所幸煌天摩耶的心理全部被杨烨和陆乘烟琢磨透彻,才堪堪保住朔风。
刘广林这时回过神来,赞道:「督帅果真神机妙算!」
孔丘道:「此计只能唬住对方一时,拖延不了太久。」
刘广林点头道:「我便让士兵抢修工事!」
孔丘摇头道:「若真如此敌军便会瞧出我军心虚,就会不由分说攻来,仓促之间的防御工事也难起作用,倒不如兵行险招,虚招唬敌,对于残缺的城墙不做任何处理,继续敞开大门,高举白旗,做出一副投降的样子。」
刘广林想了想,点头道:「如此甚好。」
尔后孔丘又在刘广林耳边低声数言:「督帅还交代了,来日敌军若派人前来试探,或者是接纳降城,将军不妨直接动手,不用跟他们客气,全部歼灭!」
刘广林点了点头。
朔风便继续高举白旗,城门大开,士兵不做任何修补工作,令得煌天摩耶满肚狐疑,唯有按兵不动,远处观察。
到了第二日清晨,他便派一支骑兵前去,打着接受投降的旗号去试探朔风虚实,这一回,却是有去无回,被关起门来打狗,全军覆没。
消息传回煌天摩耶又怒又喜,怒的是对方反复无常,喜的是敌军已经心虚,证明昨日的开门投降的举措不过是诈降以及缓兵之策,于是点齐大军攻向朔风城,奔腾的铁蹄声震得大地一阵晃动,残破的城墙也颤抖起来。
孟轲等人持剑守在阵地,凝神备战,就在敌军即将接近护城河之际,一道寒光猛然划下,好似天雷降落,方圆十丈内的异族兵士全被这股气流掀翻震退,煌天摩耶定神一观,竟是一口战戟,戟身雄壮如虎,戟刃锋锐如牙,正是那威震天下的虎牙破军戟。
煌天摩耶冷喝道:「杨烨,果然是你!」
昨日那支乘风筝而来的亲卫队迅速奔出城门,一字排开,一员神将龙行虎步,雄姿英发,刚毅面庞,威武不凡,正是军神杨烨。
军神现身,朔风兵将精神为之一震,但更多是疑惑,心想督帅是什么时候来的。
杨烨冷眉淡笑,拔起破军戟遥指煌天摩耶,道:「蛮子,昨日本帅已经敞开城门让你进入,谁料你这厮竟这般胆小,连门口都不敢入。今日前来,可有胆来攻城?」
煌天摩耶凝视了他片刻,又朝城墙上的士兵和守将望了一眼,发觉杨烨神态自若,气度宏越,而那些兵将的表情是喜悦中带着惊讶,似乎并不知道杨烨会忽然现身,就连刘广林也是如此。
刘广林低声问道:「孔公子,督帅是何时来的?」
孔丘也是满腹狐疑,他望了望孟轲和素荷珺见他们也是不知所措,只得苦笑道:「我也不知道,督帅这个现身比昨日开城投降更叫人捉摸不透,在下也无法回答将军此问。」
煌天摩耶心忖道:「姓杨的来了朔风的,而我居然一点风声都没收到!唯一的解释他是秘密前来,而且还是刚到不久,十有八九是跟随那些士兵降落城中!
」
他察微入细,从朔风守军的表情推断出杨烨是秘密前来。
「他来到这儿后也不现身,还要暗中发布一条开门投降的密令……这是在不合常理,之后一定有阴谋!」
他又朝孟轲等人看了一眼,见他们虽然面无表情,但眼中也是透着惊讶,心想这姓杨的连儒门孔孟都瞒住了,十有八九是要进行什么秘密计划。
「昨日我被姓孟的小子暗算了一把,杨烨居然不趁机出手,这实在太过诡异,其中比定有诈!」
煌天摩耶满头雾水,决定想看清情况再作打算。
这时杨烨勾了勾手指,做了一个放马过来的挑衅姿势,铁烈西域联军顿时怒不可遏,叫骂连天。
煌天摩耶这时候不但没有任何怒火,反倒是沉静下来,慢慢思索:「当年杨烨装病引妖后中计,如今他就带这么点人向我挑衅,他要么是疯了,要么就是自信有把握应对突发情况,或者是说他正迫不及待地想让我打过去……」
煌天摩耶顿时陷入沉思,对于进退攻守实在难以取舍——进攻吧,以如今的形式自己胜算十足,就算杨烨再怎么勇猛也绝不可能挡住百万大军,区区残破孤城顷刻便毁。
但他觉得那座孤城似乎正透着什么不安危机,就像是一头蛰伏的巨兽,就等着自己送上门去,然后一口啃食……退守吧,又舍不得这到手的胜利,而且还会在全军面前丢尽颜面,别人还误以为自己怕了杨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