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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武天书》
讲了将近一个时辰,龙辉将九霄真卷及六部了解了个大概,龙辉问道:「既然这部九霄真卷如此厉害,祀嬛为何还要将其摆在这么一个明显的地方?不怕歹人惦记吗?」
玉无痕笑道:「且不说神龙峰的重重护卫,单凭通入拜龙殿的那段石阶也不是谁都能走的,还不论其他暗藏的阵法机关。」
龙辉暗自点头,这拜龙殿处处透着诡异,单凭那段石阶已非常人可通过,若非望月使者带路,自己能不能走到半山腰还是个问题呢。
玉无痕继续款款道来:「而且龙主当年便允许盘龙圣脉子民随意翻阅九霄真卷,正所谓大道无涯,能者吾之。每年六部都会在九城之内挑选资质不俗的子民到六部修炼,这些在六部进修之民,都有机会翻阅九霄真卷,只是能练出真本事的人并不多。」
换做其他人,还不得将自己的绝技藏得牢牢地,那会这么大方给人看,龙辉不禁佩服这龙主的胸襟气度,叹道:「这位龙主好大的气魄,着实叫人佩服。」
玉无痕笑道:「您就是龙主啊,何必佩服呢。」
龙辉顿时哭笑不得,这是谁跟谁啊,但也不过多纠缠于这个问题,问道:「那我是不是也可以修炼者九霄真卷?」
玉无痕不禁哑然失笑道:「龙主,您就是这真卷的创始人,您又何必修炼呢?而且属下也说过,九霄真卷也是龙主小部分神通,您真正的神通都刻在墙上。
」
「什么,在墙上?」
龙辉顿时大吃一惊,立即朝石墙看去,只见石墙光溜溜的什么也没有。
玉无痕点头道:「龙主将一身神通尽数写于石墙之上,让先祖们参悟,只是无奈龙主的神通大道过于深奥,先祖们穷其毕生之力也未能领悟半分,所以龙主才写下九霄真卷供先祖们修炼,数百年来,能修炼九霄真卷之人亦算是天资聪慧,但却无一人能参透石壁上之大道神通。」
龙辉听得膛目结舌,暗道:「我前世真这么厉害吗?怎么我今生被人打得像只丧家犬一般,四处逃窜。」
随着玉无痕左一句龙主,右一句龙主,龙辉也渐渐代入这龙主的身份。
龙辉望着那光溜溜的石墙道:「这上面什么都没有,我该如何修炼?」
玉无痕摇头道:「非也,石壁上写满了许多符号,要凑近看才看的清楚。不过数百年来无人能看懂这些古怪符号。」
龙辉凑近一看果真写着许多符号,但由于反光,若不靠近难以看清,古怪异常,不禁问道:「这是什么东西,像鬼画符一般。」
玉无痕道:「此乃洪荒古篆,深奥难懂,着数百年来众人穷尽人力物力,也只能只能破译三成,而且这三成文字,也是深奥难解,毫无章法。」
问了也白问,龙辉一阵苦闷,忖道:「我是不是该先从九霄真卷开始修炼?
」
眼睛不由自主地撇向玉盒。
玉无痕仿佛看出他的心思,道:「您若真是真龙之主,定能参透石墙的秘密,到时盘龙圣脉十万子民便向您朝拜,若不是的话……」
语气中竟带上几分威胁,意思很明确,你若真是龙主,自然能练成石墙上的神功,要是你是西贝货,你就别想走出这个门了。
龙辉欲哭无泪道:「我从来我说我自己是什么龙主,是你们赶鸭子上架,说我是龙主的,还对我又跪又拜的,到最后竟然翻脸不认人,女人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
玉无痕叹道:「无痕身为神龙祀嬛,若是错认龙主的话,我也无颜活在世上。」
龙辉心中骂道:「他娘的,这女人真是个疯子。我究竟上辈子做了什么缺德事,不但家破人亡,还遇上这么一摊子莫名其妙的事!」
就当龙辉还想说些什么,突然听见轰隆一声,回头一看那扇石门顿时关闭,只听见门外传入玉无痕的声音:「属下不打扰龙主练功,先行告退,待龙主练就神功之后,定能破开石门,到时属下再向龙主负荆请罪。」
龙辉走到石门前,使出龙吟之音,挥掌拍门。
这一掌少说也可将一根铁柱拍断,但打在石门却犹如蝼蚁撼树,而且石门还将劲力反弹,震得龙辉差点没吐血。
玉无痕把他关在石室内,意思十分明确,你若真是龙主,就能练成神功破门而出,若不是,那你就活活困死在里边吧。
龙辉暗骂道:「贼婆娘,怎的如此奸诈。」
骂归骂,气归气,龙辉毕竟也经历过不少风浪,比起当初被困在地牢,如今这个明亮无比的石室真可以说是天堂了。
龙辉静下心来,仔细查看四周石墙。
在火光的映照下,石壁犹如一面大镜子,晶莹透亮,豪光晃得使人睁不开眼睛,龙辉盯着石壁看了半天,眼睛都被照得发酸,依旧毫无半点收获,不由气苦道:「这是什么神功秘籍,照得人连眼睛都睁不开。」
龙辉揉了揉眼睛,稍微休息一下继续「面壁」。
若不是惨遭剧变,龙辉也不会在短短数月时间内养成这般隐忍的性子,换做以前的他早就踹墙骂娘了。
龙辉不断地在四周石壁上摸索观察,试图找出一丝线索,不知过了多久,龙辉累的腰酸背疼,暗道:「这明显是坑人,一面光溜溜的石墙,还说有什么神功,还不如学九霄真卷来的痛快。」
想到九霄真卷,龙辉拍了自己脑袋一把,骂道:「真是笨,九霄真卷不就在桌子上吗?只要朝上面抹上我的鲜血便可激发真卷。这都没想到,真是糊涂到顶了。」
于是走到桌案前,正想咬破手指,以血引出口诀,谁知发现桌案上空无一物,想必是被玉无痕顺手带走了。
虽失去九霄真卷,但龙辉却又想到另一个法子:「我的鲜血可以激发九霄真卷,说不定也能令石墙生出反应。」
于是咬破手指,将鲜血抹在石墙上,但依旧毫无反应,龙辉再咬破舌尖,一口鲜血喷在墙上,等了半响,石墙依旧未有变化。
已不知此刻是什么时辰,早上连早饭都没吃便被送到这拜龙殿,龙辉只觉得又困又饿,所幸不再追求,倒头便睡,迷上眼睛觉得四周光亮刺眼,叫人十分难受,一气之下便将石室的灯火尽数扑灭,反正怀里有个火折子,睡醒再点灯。
龙辉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在梦中似乎看到只剩残砖破瓦的龙家大院,想哭却有哭不出来;景物一转,竟看到楚婉冰笑靥如花地望着自己,想伸手去捉,却都差之毫厘;就在自己想高声呼喊时,又看到秦素雅身披凤冠霞帔,与一男子牵着手拜堂,自己却只能远远地看着。
总之梦境不断变化,看到柳儿悲苦的哭泣,看到崔蝶那羞恼的眼神……龙辉大叫一声,惊醒过来,这才发觉一切皆是梦,此刻却已经浑身是汗,不断地喘着粗气。
「血海深仇未能报、红颜之约不能赴,我算什么男人。」
龙辉只觉得万念俱灰,「那祀嬛还说我是什么真龙之主,我算什么龙,充其量也就一条可怜虫,当日若是死在地牢说不定还能得个痛快。」
他兴味索然,叹了口气,躺在地上,迷迷糊糊间,忽见室中似有一团微光,时隐时现。
龙辉当是眼花,揉眼再瞧,只见那团微光依旧闪烁不定。
再细瞧时,发觉那团极淡的微光竟似来自石壁。
龙辉摸黑走到石壁前,果见淡淡的光芒自染血的石壁透出,若非在此极黑极暗之处,绝难发现。
仔细一看亮光汇成一连串文字。
玄元太初破混沌,天地无极任我游。
真法妙道封神路,龙啸寰宇震苍穹。
首先映入眼前的是一首豪情万千,傲气十足的诗号,其书法既凌烈刚强,却又轻柔飘逸,有着一股包容天地之气息。
「好诗!」
龙辉暗赞一声,接着继续往下读。
「吾玄天真龙,舍弃毕生修为,遁入轮回,以为求大道,弥留之际,以毕生所悟著?武天书,传于六部,无奈无人能悟,故将其精简,传下九霄真卷,予后人习之。?武天书,大道无穷,神通无边,从何起,从何止,变化万千,只在一念。得之止戈为武则天下太平,或兵戈征伐则伏尸百万,皆一任在心。心术不正者,无缘窥其奥义,唯大德大智之人,方能窥其真谛。」
龙辉忖道:「这就是我前世?不过还真够高明的,首先要以鲜血涂抹,再置身黑暗观看墙壁,方可窥破其中奥妙。若非有大智慧、大胸襟之人,还真不能看透石墙的秘密。」
数百年来,岛上众人都陷入破译这古怪文字的死胡同里,也就是所谓的「文字障」。
这些洪荒古篆深奥难懂,即使在白昼众人犹恐看得不够真切,决不会在黑暗中观察,这些年来也有人想过用鲜血涂抹石墙,但也只是在光亮中观察石墙变化,所以数百年来,始终无人窥探出?武天书之奥妙。
当年的玄天真龙忖想日后倘若有人既能破除「文字障」,又能瞧破「黑暗涂血」
的奥妙,必是胸怀豁达的聪明人,?武天书落入此辈人手中,也不枉费自己一片苦心。
龙辉继续往下读:「吾转世之身若能重返故乡,须重修?武天书,方可恢复昔日神通,大道圆满之日,便是天命归属之时。」
「什么天命?我当年究竟说什么胡话?」
龙辉此刻已经开始相信自己便是这玄天真龙转世,「当年我究竟受什么刺激了,明明已经修成通天之大能,竟跑去受什么轮回之苦。」
虽是满肚牢骚,但龙辉还是耐住性子看下去。
?武天书记载了许多惊世骇俗的神通大能,不但有武功、法术,还囊括了行兵布阵、天文地理,医卜星相,甚至连种植养蚕等民生技法都包涵其中。
?武天书所包含之智慧太过庞大,龙辉只挑选了武功和法术的部分研习,这这武功法术先是分门别类,随着往下研习,龙辉竟发现武功也好,法术也好到了,最后都脱去其原本之面貌,除去其枷锁,万法归一,直截了当地阐述天地大道之奥妙。
释家修佛,道家养生,儒门练气,还有世间无数修炼方法都是为了探求天地之奥义,而武功和法术也只是探求大道的一种手段,到最后都是殊途同归。
?武天书到最后将其精义归结为十章五篇,十章分别是:锻骨、练肉、养气、化血、凝精、洗髓、万兵、论武、无相、御天,而前六章则是强化体魄,锻炼心神的基本功法,后四章则是威力无穷的神通玄功;五篇分别是:五行、阴阳、霹雳、虚空、宇宙,这五篇将囊括天地玄机,苍穹大能,只要能将其领悟十之一二,便可拥有盖世神威。
看着这无穷无尽的天地奥义,龙辉竟不知不觉地痴了,浑然不知身处何处,忘却了疲惫、饥饿。
位于神龙峰的议事堂内,六部主事共聚一堂。
「祀嬛,不知哪位公子情况如何?」
一名身着青灰色长袍的男子问道。
此人便是天机院院主东方鲁。
玉无痕道:「龙公子已经在化龙阁闭关,假以时日定能出关。」
「祀嬛,你就这样草率地认为哪个外人便是真龙之主?」
一位身著金甲黑绒,外型魁武威仪男子道,「单凭昔日仙舞祀嬛的一个预言,无痕祀嬛便认定此子乃吾等之主,未免太过草率了。」
风忘尘道:「武魁座,请注意你之言词。」
那名魁梧男子笑道:「智流座,你一向皆以冷静果决著称,为何宁可相信一些虚无缥缈的预言,也不肯理性地分析一下呢。」
玉无痕微微一愣,忖道:「太武司一直都有有凌驾六部之上的野心,凌霄必会趁此机会刁难,只是没想到他这么早便出手了。」
武魁座凌霄傲然道:「本座虽是狂言,但也并无道理,单凭一个无据可凭的预言便要求盘龙圣脉的十万子民向一个外人跪拜,此时过于草率。」
玉无痕道:「那龙公子身上之血可令群蛟臣服,还能激发九霄真卷,此等异象武魁座要如何解释呢?」
凌霄淡然道:「祀嬛此言差异,这种种异象皆无人亲眼目睹。」
玉无痕寒声道:「找如此意思,武魁座是指我信口雌黄,捏造谎言了?」
凌霄道:「祀嬛暂且息怒,本座意思是蛟龙拜服之景,祀嬛也是与蛟龙沟通得知,并非亲眼目睹,实在难以叫人信服啊。」
神罚院主事木天青道:「祀嬛,武魁座所言甚是有理,如此草率认定一个外人为盘龙圣主,不单六部众人,就连民众也不会接受。民意难为啊。」
民生院主事农敬云也道:「我也跟武魁座意见一致。」
「东方鲁赞同凌首座的意见。」
天机、民生、神罚三院主事此刻也纷纷应和,六部之中虽已拜龙殿为首,但此刻除了风忘尘还站在拜龙殿这边外,而本来的盟友东方鲁竟也倒过太武司那边。
其余三部都与太武司连成一线,四对二,高下立判。
按照盘龙圣脉律法,六部共议,少数服从多数,此时的结果已非玉无痕可逆转了。
凌霄道:「现在四部不同意龙辉乃真龙转世,所以我提议先暂时将此人扣押,查明来历后再从长计议,至于与他同来的中原人,也派兵监视,限制其活动。
」
风忘尘掏出一枚雕着五爪金龙的令牌道:「木院主,按照律法,只要出示盘龙岭便可推翻此次会议之决策。」
木天青愣了愣道:「按照律法,手持盘龙令之人可以将六部之决策推翻,要求三日后重开会议,但此令牌只能使用一次,风首座可考虑清楚要动用这仅存的盘龙令?」
盘龙令不但可以推翻六部决策,还是一面免死金牌,无论犯了多大罪过,只要手持盘龙令便可免除死罪。
风忘尘的先祖由于曾立下大功,所以玄天真龙曾赐予其一枚盘龙令。
这令牌十分珍贵,而且只能用一次,所以五百年来从未有人动用过。
凌霄脸色一沉,本来此次六部共议可以借机打压拜龙殿和文策司,谁知竟被风忘尘用这枚令牌挽回败局。
农敬云道:「既然风首座动用了盘龙令,吾等也只好推翻此次决议,三日后重开六部共议吧。」
「那就暂且散会吧,三天后六部重议」
玉无痕暗舒一口气,虽然未必能挽回败局,但起码多了三天的缓冲时间。
「且慢!」
娇脆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只见一身段婀娜之女子仪态万千地缓步走入议事堂。
身旁是一名手持龙头杖白发老妪。
玉无痕娇躯顿时一僵,眼中透着不可思议的神色,虽带着面纱,但其他人都能感觉到这神龙祀嬛似乎已经微张檀口,已然失态。
再仔细一看,走入大堂之女子,众人也不禁吃了一惊。
玉无痕毕竟身为神龙祀嬛,眨眼间即恢复常态,冷冷地道:「你还没死?」
「我的好师妹,你还活蹦乱跳,姐姐我怎么舍得先走一步呢。」
那女子娇笑道,只见她年约二十三四岁,身着淡碧色衣裙,肤若凝脂,粉面桃腮,体态优雅,与玉无痕那神圣不可侵犯的气质不同,此女散发着一股子的媚态,毫无做作,浑然天成。
玉无痕冷道:「我没你这师姐,当日你修炼邪法,师父已将你逐出师门。」
那名白发老妪道:「无痕祀嬛,三年前的林碧柔一案尚存许多疑点,此刻老身希望能重审此案。」
木天青满脸怒容道:「三年前林碧柔杀害数十名孩童,以其精血修炼邪法,此事证据确凿,此案乃由本院主亲自审批定案,万长老可要注意自身言辞。而且此女此刻应该关押在噬魂崖,为何大摇大摆地走入议事堂。」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木院主虽刚正不阿、明察秋毫,但也难免落入小人算计。」
林碧柔说话间眼睛撇向玉无痕,「你说是不是,我的好师妹。」
二女在大堂中针锋相对,毫不示弱,而风忘尘则有股不祥预感:「林碧柔竟离开噬魂崖,而且万长老还跟随她闯入议事堂,六部主事中竟有好几个人对此丝毫不觉惊讶,恐怕早有预谋。」
风忘尘朝众人瞥了一眼,思忖道:「凌霄虽是镇静,但他此刻眉头微皱,看起来略带几分不悦,莫非他对此并不知情。东方鲁和农敬云二人神态自若,恐怕他们早已知情,就算未与之合谋,也不会干涉。当年林碧柔残杀孩童一案已是证据确凿,她此刻旧事重提,想必有备而来,听她的语气似乎要把此案诬陷给无痕祀嬛。木天青执掌神罚院二十多年,从未出现过冤案,她此刻要想翻案便是挑战木天青的权威,木天青绝不会允许此事发生。」
风忘尘道:「林姑娘,你本是戴罪之身,本该关押在噬魂崖噬魂崖,你却逃出牢狱,请问木院主,逃狱之罪应受和惩处?」
木天青冷然道:「死罪!」
林碧柔笑道:「风首座,妾身根本无罪,至于当年残杀孩童的真正凶手,无痕祀嬛心里比我还清楚。」
风忘尘道:「林姑娘请你不要转移话题,你此刻犯了逃狱之罪,此乃死罪,而且你居然还当着六部主事直面诬陷无痕祀嬛,更是罪加一等。」
林碧柔道:「风首座,妾身自知死罪难逃,但临死前也要讨回一个公道!」
万长老道:「既然如今六部主事都共聚一堂,那大可再来一次六部共议,决定是否重审林碧柔一案。」
一直不说话的东方鲁道:「万长老的提议甚佳,于其这般争论下去,倒不如再行一次六部共议,鄙人赞同重审此案。」
农敬云也点头道:「民生院也同意,东方院主的提议。农某也同意重审此案。」
玉无痕闭目道:「证据确凿,无需再审。」
木天青冷哼道:「本人相信吾当初之判断,林碧柔有罪!」
凌霄拿起茶杯,饮了一口茶水,优哉游哉地道:「太武司就此事不发表任何意见。」
此时二对二,打成平手,只要风忘尘开口反对,林碧柔便永世不得翻身。
就在风忘尘开口之际,万长老冷笑一声道:「风忘尘,你不配参与六部共议,你的决策毫无效力。」
风忘尘冷笑道:「万长老,风某身为智流座,即使你身为拜龙殿大长老容不得你这般无礼冒犯。」
万长老冷笑道:「少跟我摆官威,你所犯之罪,足够让你千刀万剐。」
万长老朝着门外大喝一声:「把她给我押上来!」
话音方落只见两名武士押解着一披头散发的女子进来,风忘尘浑身尤遭电击,猛然一震。
被押解之人竟是望月!
第八回《六部惊变》
「望月!」
玉无痕猛然站起身来,怒喝道,「大胆,竟敢冒犯奉龙使者,万玄姬,你好大的胆子!」
玉无痕大怒之下直呼万长老之名讳。
万长老毫无惧色,嘿嘿道:「祀嬛暂息雷霆之怒,您这位奉龙使者可是犯了淫邪不贞之罪!」
玉无痕眼中透着熊熊怒火,道:「万长老,你这话可要有凭证啊,不然的话,别怪本祀嬛不客气。」
说话间玉无痕身上泛起淡淡蓝光,可见已然动了杀机。
万长老将望月右手衣袖掀起,露出一截欺雪压霜的藕臂,只见上边洁白无尘,毫无瑕疵。
玉无痕见状娇躯一软,跌坐在椅子上,一双美目尽是绝望之色。
「望月,本长老问你,你的守宫砂去哪了!」
万长老冷笑道。
在拜龙殿的任职之人,无论男女皆不能妄动情爱之心,一旦失去童贞,必遭重惩,一律处死。
望月定投低头不语,惨然道:「望月治罪,请祀嬛处罚。」
万长老道:「望月你犯的可是死罪,当你若能说出奸夫是谁,本长老可做主饶你一命。」
望月凄然一笑道:「奉龙使者失贞,本乃死罪,望月无话可说,请祀嬛成全。」
玉无痕紧握双拳,指甲已然陷入肉中,鲜血不住从手心流出,只在一瞬间,玉无痕做出决定。
「望月身为奉龙使者,却知法犯法,犯下淫邪之行,玉无痕以第三十四代神龙祀嬛之名义定你死罪!」
话音方落,玉无痕衣裙无风而动,怒涛真气透体而出,只见她玉手飞扬,一掌拍向望月面门。
「手下留人!」
一只手臂挡在望月跟前,硬生生地架住玉无痕雄厚掌力。
「这一切与望月无关,千错万错都是我一人之错,放过望月吧。」
风忘尘挡在望月身前凛然无畏道。
玉无痕不可思议地道:「竟然是你,不可能……」
本是最可靠的盟友,如今竟犯下不可弥补之罪过,玉无痕浑身一阵冰凉。
望月泪水猛地涌了出来,颤声道:「你为何要出来……你这是何苦呢!」
风忘尘一字一句地说道:「若要我眼睁睁看着你丧命,我,办不到。」
「哼,死到临头还在卿卿我我,你们这对奸夫淫妇可真够缠绵的!」
万长老将龙头杖猛地往地面一插,一股庞大真气席卷全场。
风忘尘怒喝一声:「风某今日誓死要护望月周全!万玄姬,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取我二人性命!」
万长老怒提真元,方圆十丈之内气温顿降,一根龙头杖大开大合劈向风忘尘。
「好个冰之卷,风某候教了!」
风忘尘双掌化作绵绵风势,掌势飘忽不定,以柔制刚,正是风之卷威能。
风者,无形无相,可刚可柔;冰者,水汽凝滞,冻人骨血。
两人武功同出一脉,但却各有威能,万长老虽根基雄厚,但风忘尘功法精妙,一时之间两人竟成僵持之局。
风忘尘自知久战不利,霎时饱提内元,化清风为利刃,无形之刃以分金裂石之势劈向万长老。
只见万长老从容不迫,双手紧握龙头杖,舞得滴水不露,寒气随即而发,在其身边铸成一道冰墙,尽挡风中利刃。
「无知小子,老身之根基远胜于你,还不束手就擒!」
万长老怒喝一声,龙头杖化作或作一条冰龙,张牙舞爪地朝风忘尘扑去。
玉无痕脸色一变,她认得此招乃万长老攻守一体的绝技——玄冰孕龙,这条冰龙攻时可将敌人撕成碎片,守时可盘踞在万长老身边,刀枪不入,水火难侵。
风忘尘长笑一声道:「区区玄冰孕龙何足道哉,看我如何破之!」
话音方落,双手在胸口划圆,四周空气顿时停止流动,只见其窥准冰龙来势,两手搭在冰龙双角,气沉丹田,两臂虚引,冰龙竟调转龙头扑向万长老。
「糟糕!」
万长老暗叫一声,再提元功,寒气又再次凝成冰龙,只是这条冰龙是采取守势,盘踞在她周围。
两条冰龙轰然相撞,顿时碎成无数冰片,向四处飞散。
以彼之矛攻彼之盾,万长老的绝技应声而破,此刻她口角溢血,白发凌乱,好不狼狈。
万长老败退,东方鲁、农敬云、木天青同时出手,三道掌劲分上中下三路袭向风忘尘。
风忘尘再出绝技,双臂抡圆,掌势化作绵绵柔风,荡开三人之攻势。
「走!」
风忘尘一掌将两名武士劈开,拉起望月便要趁机冲出议事堂。
一道魁梧雄壮的身影毅然挡在风忘尘面前,拦路主任赫然是——武魁座,凌霄。
「为你身后之人束手吧,风忘尘。」
凌霄语气平淡,仿佛在跟老朋友聊天,毫无剑拔弩张之气息。
风忘尘凌然道:「为了望月,我誓死血战!」
话音方落,突感一个温暖的小手握住自己手掌,回头一看只见望月美目含泪,一张俏脸宜嗔宜喜,说不出的温婉动人。
望月浅浅淡笑道:「风郎,听到你这句话,月儿已不枉此生了。」
风忘尘笑道:「即使生不能同床,死亦可同穴,得此红颜知己,我风忘尘此生无憾。」
望月伸手抹了抹眼泪道:「风浪,你去吧,若你先走一步,记得在黄泉路上等月儿一会,别走太快好么?」
四目相对,温情柔肠,两人丝毫不顾身处绝境,只求能多看爱人一眼。
万长老气得头上青筋暴涨,若非有伤在身,短时间内难以提元运气,否则早就一个龙头杖扫过去了。
林碧柔笑吟吟道:「师妹,你的属下丝毫不顾拜龙殿之威严,大庭广众下跟汉子打情骂俏。你这位神龙祀嬛难道不该做点什么吗?」
玉无痕脸色一寒,这林碧柔明显要托她下水,逼她对付风忘尘。
一时间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玉无痕顿时陷入进退两难之境。
凌霄叹道:「正所谓天道无情,天道无私,天道无亲,一名智者要无情无私无义,方可算无遗策,长胜不败。风兄你身为智流座,执掌文策司,今日为何还看不透,坠入这无边情海之中。真是可惜啊,可惜啊!」
连说几声可惜,凌霄身子忽然一晃,凭空在原地消失。
风忘尘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一股危机感涌上心头,来不及多想,凭借本能反应,对着左侧便是一掌。
掌心相贴,风忘尘顿感一股灼热气流冲入自己体内,心中已是明了,此乃炎之卷的神通。
风忘尘不禁暗叫不妙:「想不到短短数年时间,凌霄的武功竟精进至此,当年的炎火之气如今已蜕变为炎阳真元。」
风助火势,风忘尘的烈风真气只会助长炎阳真元,在纠缠下去,不小片刻自己便会被烧成一堆灰炭,当机立断,散去烈风真气,任由炎阳真元攻进体内。
就在炎阳真元将要爆发之际,风忘尘体内真气由刚烈化轻柔,风劲缓缓流动,形成一个漩涡,如抽茧剥丝般地将炎阳真元化整为零,使之随着漩涡而动,火光电石之际,风忘尘逆转漩涡旋转的方向,将攻入体内的炎阳真元顺着风势送出。
风助火势,火盛风生。
风火二气相辅相成,或作一道火焰龙卷风反攻凌霄。
凌霄闷哼一声,脸色突然一阵酡红,被逼退数步,脸上露出惊喜之色道:「好个以风引气,竟能转化对手的攻击,不过使用如此极端之功法,你恐怕也不好受吧。」
只在几句话的时间,凌霄竟已恢复常态,风忘尘那极端之招似乎并未奏效。
只见凌霄,身上泛起一股赤红,除此之外隐隐可见雷鸣电光。
风忘尘脸色一沉,道:「我差点忘记了,你是出祀嬛外可以修炼两张真卷之人。」
凌霄道:「风兄记性不差,凌某这些年来将炎之卷与雷之卷融合成一套功法,还请风兄指教。」
风忘尘也不啰嗦,挥手打出数十道风刃,不求能击败凌霄,只为拖延时间。
凌霄已看出他的想法,那会给他这个机会,一个箭步上前,便是一记重拳。
拳势刚强霸道,以简破繁,只是一击便将数十道风刃击碎。
重拳直逼中宫,风忘尘双手虚引,化出柔风气团,将重拳团团包裹,岂知,凌霄这一拳不但蕴含着灼热炎气,还带着霸道雷劲,风忘尘只觉得血液仿佛被烘干一般,而且浑身一阵麻痹,显然是雷劲所致。
只是一霎那间的迟疑,却是一生的失败。
风忘尘胸口遭受重击,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风郎!」
望月娇呼一声,也不顾实力的差距,悍然对上武魁座。
只听玉无痕一声娇喝:「大胆望月,还不给我住手!」
指法如电,连点望月数门大穴。
望月之觉浑身一软,真气竟无以为续,软绵绵地倒在地上,倒地之前看到风忘尘那惨白的脸庞,泪水不禁再次模糊了双眼。
万长老冷哼一声:「无痕祀嬛,你出手可真是时候啊。「她明知道玉无痕出手纯粹是为了从凌霄手中保住望月性命,但无凭无据难以刁难玉无痕,故而说了几句阴阳怪气的话,以示心中不满。玉无痕冷冷道:「望月犯下淫戒,证据确凿,押回拜龙殿候审。」
万长老道:「无痕祀嬛,你座下奉龙使者竟发下如此重罪,你也脱不了干系,老身会召开长老会,讨论你是否还有资格继续担任祀嬛一职。」
玉无痕冷道:「那本祀嬛就等待长老会的决议了。但大长老带着一些不三不四的人闯入议事堂,打断六部共议,不知您又犯了哪条律法呢?」
木天青接口道:「六部共议,除了六部主事外,其余人等在无传召的情况下闯入议事堂,男子则受三十大板,女子则施夹棍之刑。」
玉无痕道:「已然如此,万长老还有林师姐,你们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万长老脸色一沉,厉声道:「玉无痕,这笔账老身暂且记下,我看你还能嚣张多久!」
最后决定是三天后重新讨论关于如何处置龙辉等人以及林碧柔一案,而风忘尘私通奉龙使者,被关入牢狱,望月被押回拜龙殿听候长老会的处置,至于万长老和林碧柔则施以夹棍之刑,林碧柔身份仍是囚犯,重新关入噬魂崖。
话说崔蝶一行人等在张贵的引导下,来到的集市进行买卖,当地居民虽从中土迁徙过来,但悬于孤岛之外,虽可自给自足,但由于盘龙圣脉气候与中原有异,所以丝绸与茶叶并非上品,所以对于丝绸茶叶之物品,众人还是十分渴望的。
由于奇货可居,不出三天,破浪号上的货物就被抢购一口,崔韩两家也是大赚一笔,随即崔蝶命人购买当地之特产,其中有种天香檀木的木料十分奇特,以其制成的木盒,可保水果蔬菜肉类等食物长期不腐,得此异物,崔蝶更命人大肆购入瓜果蔬菜大米高粱的农作物,盘龙圣脉的植物异于中土,农作物有种奇特的清香,回到中土后必定大受欢迎。
除此之外,崔蝶还购买了珍珠、珊瑚等贵重珠宝,只等返回中原再大赚一笔。
崔成与韩云飞清点其货物,两人脸都笑开了,心里美滋滋的只想着回去后如何花费这笔巨款。
崔蝶却是一脸凝重,龙辉已经离开十多日了,每次向风忘尘打探其消息,风忘尘都以各种借口推脱,或者转移话题,若非见此人对自己一行人等十分热情,处处照顾,崔蝶恐怕早就翻脸。
「那臭小子这么久还未回来,莫非已经惨遭不测了。」
崔蝶眉头紧锁,她本该十分厌恶龙辉的,但此刻却不免为其担忧。
柳儿为崔蝶奉上一杯热茶,道:「小姐,您这些天为了生意的事到处奔波,也十分辛苦了,柳儿熬了杯安神茶,您趁热喝了早些歇息吧。」
崔蝶叹道:「柳儿,你年纪也不小了,该给你找个婆家了!」
哐当一声,瓷杯摔碎在地,柳儿猛地一把跪下,抽泣道:「小姐,柳儿不要离开你,柳儿谁也不嫁,只要在小姐身边伺候您一辈子。」
崔蝶在她脸上拍了拍道:「说什么傻话,傻丫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难道想一辈子赖在我身边吗?」
柳儿哭道:「小姐您是不是嫌弃柳儿了,柳儿那做的不好,我今后一定改,只求小姐不要将我赶走!」
崔蝶叹道:「柳儿你从小便伺候我,你心灵手巧,细心体贴,我看那龙公子天生异禀,他日并非池中之物,你若跟了他今后定可享尽荣1326;富贵。」
「小姐,柳儿不想要什么荣华富贵……」
「不想要荣华富贵,但是想要龙公子。」
崔蝶似笑非笑地道,「你这小妮子,一听到龙公子,脸蛋都红了,一幅春心荡漾的模样还想瞒我。」
柳儿俏脸羞红,低着臻首玩弄衣角,崔蝶笑道:「好了,你这丫头心里想什么我早就一清二楚,虽然他是素雅妹子的意中人,但素雅妹子也是通情达理之人,不会为难你的。」
突然崔蝶脸色一沉,对柳儿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朗声道:「何方朋友深夜造访,为何不现身一叙。」
说话间玉手一挥,一股红云涌向窗口,啪啦一声,整个窗台被打得粉碎,但窗外却空无一人。
崔蝶脸色凝重,叹了一声道:「高手,盘龙圣脉果真卧虎藏龙。」
然而窗外的地板上竟硬生生地刻着几个小字,崔蝶一看,不由脸色大变。
「盘龙生变,小心戒备!」
盘龙圣脉共分九座城池,以九大龙子命名,分别是囚牛、睚眦、嘲风、蒲牢、狻猊、霸下、狴犴、负屃、螭吻等九城。
而这天夜里,一道黑影闪入嘲风城的一座庄园,其身法高超,绝非一般毛贼。
只见黑影蹑手蹑脚地走至一间屋子前,发出几声猫叫声。
屋内突然传来一阵娇笑:「哪来的偷腥贼猫,还不快给我滚开!」
黑影笑道:「贼猫儿不是来偷腥的,是专程来偷香窃玉的。」
「呸,你这冤家,真是缠人,罢了,你进来吧。」
屋内的女子娇声道。
黑影如奉圣旨,推门而入,屋内点着十多盏灯,将内屋映得宛如白昼。
借着灯光,终于看清黑影的真面目,竟是——天机院主东方鲁。
只见一丽人仰卧在榻,秀发披枕,身着薄纱睡袍,胸口掩着一个粉红色的丝绸抹胸,遮掩着胸乳娇躯,而酥胸以上,肩膀双臂全然外露,肌肤似脂如雪,说不出诱惑迷人,动人心魄。
竟是本应被关押在噬魂崖的林碧柔。
林碧柔掩嘴媚笑道:「你这人方才在议事堂上连看也不看人家一眼,现在怎的如此猴急?」
东方鲁一边宽衣解带一边说道:「方才不是为了正事吗,若不小心可要被人看穿了。」
林碧柔道:「说得比唱得好听,哪知道你会不会成功后一把被人家踹开。」
东方鲁将她拥入怀里,在她桃腮上香了一口,笑道:「说什么胡话呢,我又怎么舍得我的心肝宝贝。」
林碧柔呸道:「少来,我可不是你什么心肝宝贝,你心中最想的是凌驾于六部之上,做皇帝。」
东方鲁伸手握住林碧柔一只丰满的奶子,笑道:「我做了皇帝,你就做皇后好不好!」
林碧柔只觉得胸口一阵酥麻,嘤咛一声道:「你少哄我,你就不怕你家里的那个母老虎吗?」
东方鲁道:「良辰美景不要提这些败兴之事,事成之后,我定把那母老虎给休了,用八抬大轿娶你过门。对了今天帮你除去风忘尘一个大敌,你该怎么谢我?」
说罢便凑上前去,脑袋揍前,嘴唇印上她樱唇。
林碧柔秋波流媚,娇笑道:「你这冤家,就是嘴馋,也罢,就在便宜你一回。」
当即微启朱唇,香舌轻吐,送进他口中。
东方鲁如获至宝,忙将其纳入口腔,只觉口中之物芬芳无比,香滑可口,啖之留芬,越吃越见滋味。
两人越吻越是剧烈,东方鲁再也忍不住,伸手滑过圆润的香肩,探进林碧柔抹胸内,将那饱满的玉乳一把握住,只觉得乳肉光滑肥腻,着实诱人,掌心还可感受到乳头在慢慢地变硬,东方鲁越摸越喜欢,手掌不由加上几分力道,在与乳上抓了一把,只听林碧柔忽在他口腔呻吟一声,双臂搂得他更紧,牢牢箍住他头颈。
「骚蹄子。」
东方鲁笑骂一声,另一只手已然探知林碧柔双腿之间,手指隔着薄纱睡袍在玉壶上不断拨动,不消片刻,玉壶已然温湿,手指带上几分粘稠。
东方鲁里尝着芬芳,一手里把握着美乳,一手扣弄蜜穴,不由欲火焚烧,胯间巨物倏然暴挺,紧紧抵着美人的玉腿,道:「碧柔妹子,把衣服出去好吗?」
林碧柔媚眼迷离,嗯声道:「你说怎么便怎么吧,碧柔今夜随你处置,不用问我。」
说罢又再凑上双唇,火剌剌的亲吻起来。
东方鲁笑道:「什么今夜任我处置,以前你这小骚货那次不求着叫我肏你。
」
说话间已将林碧柔拨成了个大白羊。
林碧柔这幅身子着实美丽,要大该大,要小该小,更难得肌肉细白,吹弹得破,加上这张闭花羞月的玉容,着实叫人心动。
东方鲁也脱去身上束缚,现出丈八蛇矛。
林碧柔探出五指,握住棒身徐徐套动。
媚笑道:「鲁哥,几日不见,你那行货似乎又粗壮了几分。」
东方鲁听得是受用无比,笑道:「我这兄弟几日未尝肉味,今日见到你这块美肉,那会不兴奋。」
东方鲁给她拿着妙处,机伶伶打了个战栗,浑身畅爽甘美。
在林碧柔把玩套弄下,那话儿又胀大了几分,露筋抬首,威风凛凛,杀气腾腾,爽得他直吐气:「好舒服,碧柔妹子,给我用嘴好好含一下。」
林碧柔娇媚地白了他一样道:「你刚才跟风忘尘打了一架,浑身臭汗,难闻死了,我才不要。」
东方鲁将肉棒伸至林碧柔面前,不断抵用龟首在其樱唇上滑动,笑道:「我的碧柔好妹子,方才我只是触了一掌,身子都没热,风忘尘就被凌霄解决了。」
林碧柔被他磨得无奈,只得张开檀口将灵龟纳入口腔,伸出三寸丁香为其舔弄,东方鲁被她那销魂小嘴含弄,身子一阵哆嗦,差些没有激射出来。
他心知林碧柔的口技厉害,忙收腹屏气,紧闭精关,但在那张小嘴的吹奏下,也叫他舒畅快美。
东方鲁一手扶住林碧柔的臻首,一手按住其肩膀,腰肢缓缓挺动,将林碧柔的小嘴当做蜜穴抽插,龟首不时地顶在林碧柔的喉头软肉之上,每次触及软肉,都会让林碧柔鼻息变得沉重异常。
「凌霄这小子着实厉害,竟能练就两张真卷,今日他虽然与我们联手对付拜龙殿和文策司,但他始终未表态,恐怕心中另有打算。」
东方鲁享受着林碧柔的口舌服务道。
只听见林碧柔那含糊不清的声音传来:「不必担心,他能练就雷炎两卷,我那师妹也练成海神两卷,实力不在凌霄之下……让他们两硬碰硬,我们……尽可坐山观虎斗……」
林碧柔时而地吐出肉棒,用香舌挑逗龟头马眼,时而将其含入口中,用牙齿轻轻啃咬棒首。
「好了,这些事情明天在讨论,今夜咱们好好乐上一乐!」
东方鲁将肉棒从林碧柔口中抽出,已埋首在她胸前,双手推挤着两只巨乳,轮番舔吮起来。
转瞬之间,已见林碧柔哼唧连绵,嘤咛不绝:「嗯!鲁哥……你弄得碧柔好舒服,啊!轻一点,不要咬那里,会痛……」
东方鲁紧紧握住一对美乳,身子徐徐往下吻,直吻到她腿间。
林碧柔自当明白他的意图,也不待东方鲁说话,已主动把双腿张开,一个粉嫩鲜艳的妙物全然展陈他眼前。
东方鲁心中甚是欢喜,他与林碧柔交欢多次,而眼前这蜜穴没有丝毫变色,依旧是那般粉润鲜嫩,双指按着唇瓣,缓缓往外略分,一团艳红直扑眼来,却见油光闪润,早已满布春水。
林碧柔给他剥开妙穴,心中一阵骚动,下体也是一阵酥痒,不禁将修长的玉腿分得更开,期待着男人下一步的动作。
猛觉花穴已被双唇盖住,一吞一吐,阵阵酥美,倏忽间盖顶而来,一时生受不住,身子接连乱抖,一双玉乳也随之抖出阵阵波浪。
东方鲁舔拭几回,又觉穴中涌出不少流液,便知她情动,伸出中指寻着穴眼儿,顺着粘液的湿滑,将指头望里一戳,闻得「滋」
一声轻响,已全根没进,旋即指挖口舔,大肆猖狂,把个林碧柔弄得乳晃臀摇,玉浆白露,颤悠悠喘个不停。
林碧柔虽非情场雏儿,但也经不住东方鲁这般淫娃,顿时娇喘吁吁,连声求饶:「好哥哥,慢些动手,你要了碧柔的命了……啊……轻点……」
东方鲁闻言只得罢手,趴回她身上。
林碧柔用双手箍住他,气喘吁吁道:「你若再不停手,碧柔可要死给你看了。」
东方鲁将铁枪抵住林碧柔湿滑的蜜穴,笑道:「这就受不了啦,待会真刀真枪干起来,你怎么应付得了?」
林碧柔伸手向下,五指紧握阳物,温柔地捻弄着:「碧柔当年若非得鲁哥相救,早就死在噬魂崖了,今日就算拼着性命不要也得将鲁哥伺候好。」
东方鲁呵呵一笑,腰肢向前一探,肉棒在湿滑的汁液辅助之下,连破险关,直取美人腹地,巨硕浑圆的头儿徐缓渐进,登时让一团温湿包里住。
「鲁哥,你好狠心啊……一下子就插进去这么多!」
林碧柔呻吟一声,只觉花房骤然给巨龟一闯,一时美得难以开口,只是怔怔的盯着眼前的男子,待得灵龟挤着柔嫩再推进几寸,胀满的畅悦,险些让她昏晕过去:「我……我的天,真要死了……」
东方鲁知道这美人看似娇柔,实则骚劲很大,目前她虽是弱不禁风,一旦缓过劲来,鹿死谁手还难说得很,于是便趁胜追击,要稳占上风,腰肢一沉,龙枪猝然再入三分,直抵深宫嫩处。
林碧柔花心倏地一酸,猛地打个激灵,待得回神,方觉甬道已全然爆满,胀热难当,浑身快美之处难以言喻。
「恩,你今天怎的如此生猛,把人魂都给杵碎了……啊……好胀……轻点…
…」
林碧口中虽是求饶,但身子却毫不含糊,丰臀不断向上耸动,一双修长玉腿箍住东方鲁腰肢,不断应和着男人的抽插。
两人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一时之间,屋内情浪翻涌,春光四溢……
第九回
《盘龙风云》三日之后,盘龙圣脉九大城池轰动了——原文策司首座风忘尘勾引奉龙使者望月定于三日后斩立决,奉龙使者望月因犯下淫戒,失身于人,定于三日后行火焚之刑,神龙祀嬛玉无痕应治下不严,令拜龙殿蒙羞,九大长老联名罢黜玉无痕神龙祀嬛之职,拜龙殿一切事物暂予九大长老联合处理。
就在罢免玉无痕那一天,重开六部共议,文策司由代理首座出席,拜龙殿则由万长老出席,同时决定两项事物:一、关于龙辉是否是玄天真龙转世;二、林碧柔一案是否重审。
结果是显而易见的,龙辉被认定为西贝货,六部立即派人前往化龙阁擒拿龙辉,林碧柔一案发回神罚院重审。
这天夜里,化龙阁前围满了五百兵士,但他们无论如何推门皆是徒劳。
「该死!这门这么这么沉重,按照以往,二十个人就可以将它推开了!「一名军官骂骂咧咧地道。「这么久都没把门打开,你们没吃饭吗!」
木天青皱眉道,他专门负责捕捉龙辉的任务,只是如今费尽全力也没法推开石门,木天青因为林碧柔一事心情本来就不好,如今连石门都推不开,无疑是火上浇油。
「没用的废物,让我来!」
木天青怒喝一声,运起真气,猛然一掌拍向石门。
按照以往惯例,只要将九霄真卷的真气击向石门,石门便会自动开启,可是今天确实纹丝不动,着实叫人怪异。
木天青惊诧之余,掌上再催三分劲力,可是输出去的内力犹如泥牛入海无消息。
「我偏不信这个邪!」
木天青猛喝一声,内元迅速提升,沛然真气尽数释放,现场顿时吹起煞风,就连木天青身边的几个士兵都被煞风吹得摇摇晃晃,难以站稳。
只见木天青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变紫,眉宇间竟隐隐泛起一丝黑气,木天青只觉胸口闷涨,顿时口吐朱红。
「院主!」
众人不由大吃一惊。
木天青撤回内劲,暗中运气调息,良久才开口说话:「这门有古怪,竟然可以反弹攻击,留下一百士兵在此守住石门,静观其变。」
急促而又整齐的脚步声扰乱了宁静的夜晚,五百名士兵将一座庄园围得水泄不通,正是崔蝶等人落脚之处。
「凌首座,兄弟们已将庄园包围了!」
一名军官朝凌霄行礼道,「只带您一声令下,我们便强攻进去,将里边一干人等尽数擒拿。」
凌霄骑着一匹黑色骏马,缓缓凝视着前方的庄园淡淡道:「你不觉得奇怪吗?庄园里居然还亮着灯火。」
这名军官这才发现,整座庄园灯火通明,照得犹如白昼。
即便是大户人家也在喜庆节日才会点燃庄内的每一盏灯,这灯光点得十分耐人寻味。
凌霄笑道:「这座庄园乃方才的产业,以他的谨慎的性子,若不修上几条地道,实在对不起他智流座之名,我若没猜错,那些中原人早就从地道逃脱了,摆在我们面前的只是一座空城。」
军官问道:「首座,那下一步该怎么办?」
凌霄道:「盘龙圣脉孤悬海外,四周有蛟龙守护,他们想逃出去并非易事,以本座估计他们还在岛上,他们少说也有一百多人,要想做到不留痕迹是不可能的,传令下去,九大城池严格盘查城内的所有人,另外调动五千军士给我将搜遍方圆百里内的森林山崖,绝不允许放过一只苍蝇!」
军令如山,半天之内,整个盘龙圣脉便进入戒严之中,到处可见巡逻的士兵,荒野山林不时看到士兵带着猎狗进入,可是两天时间过去,仍是一无所获。
距离睚眦城二十里的树林中,崔蝶一行人等在此安营休息,此处出海崔蝶手下皆是崔韩两家的精英,虽然经过蛟龙一役,剩下的人不到一百,但是这些人都是久经沙场之死士,无论是反映还是隐忍的功夫都在盘龙圣脉的军士之上,这也难怪,盘龙圣脉孤悬海外,又有蛟龙护岛,五百多年从无战事,这些士兵都只是停留在纸上谈兵的阶段,哪能跟崔蝶手下的那帮老兵条子相比。
崔成喝了一口烧酒笑道:「这盘龙圣脉虽然高手众多,但是这些士兵却嫩得很,被我们爽得像只无头苍蝇般乱撞。」
韩云飞也笑道:「若是换了在中原,不出半天就被人家包饺子了,想不到还叫我们逍遥了两天。」
这两天内,崔韩两家武士不断地在树林内布下重重疑阵,爽得追捕的士兵昏头转向。
本来当日接到神秘客的警告后,崔成便提议化整为零,将八十多号人分成几个方向逃窜,但崔蝶当时立即否定,在她看来盘龙圣脉的士兵都嫩得很,根本不能跟中土那些久经沙场的老兵想比,没必要分散力量。
她手下的八十多号人,各有所长,聚集在一起反而可以发挥到意想不到的效果,经过两天时间的考验,证明崔蝶是对的。
但对手若不是这些「嫩兵」,而是中土的士兵,那怕只是一群三流士兵,崔蝶也不敢将八十多人聚集在一起,因为这目标还是大了点,恐怕不出半天就真的被人一网打尽。
崔蝶突然眉头一皱,崔成和韩云飞也同时停止说话,本来还在窃窃私语的其他武士见到三位头领一副凝重的样子,立马屏气凝神,而且每个人都将手按在刀柄之上,紧盯四周。
崔成缓缓地将耳朵贴在地上,过了半响,他起身向崔蝶指了指东南和西南两个方向,并伸出五个手指。
崔蝶心领神会:崔成的意思是说东南和西南这两个方向有敌人,距离此处还有五里。
只见崔蝶朝着东北挥了挥手,众人迅速收拾装备,留下三五个人清理痕迹,然后悄无声息地离去。
崔蝶将秀发扎了个男儿髻,身着一身墨绿武士袍,显得英姿飒爽,而柳儿也是一身胡服马靴,她虽只是略通武艺,但此刻也丝毫不含糊,步子一点不慢,根本就无掉队的迹象。
这一路上崔蝶约束手下,未到万不得已决不可与盘龙圣脉的士兵冲突。
崔蝶手下不少武士,曾多次在暗中碰见落单的士兵,,若非崔蝶的命令,恐怕有他们早要去见阎罗王了。
韩云飞走到崔蝶身边低声道:「少夫人,我们究竟要躲到什么时候,兄弟们带的口粮并不多,最多只能再支持两日了,即使就地取材,我怕也坚持不了多久啊,若不想个办法,迟早会被对方逮住。」
崔成道:「老韩你就别多心了,你家少夫人自有打算,别说是少夫人,就算是我崔成也没将这些废物放在眼里,这些废物连个追捕都不会,还没靠近我们五里之内就被我们知道了,我真不明白他们以前是怎么训练的,看起来个个都是人高马大的,但做起事来就连中原的三流军营也不如。」
「这位兄台虽然说话有些刻薄,但却是一针见血说出了事实。盘龙圣脉数百年来未有战事,士兵无论哪一方面都不如中原。」
一把悠扬的声音从林中前方传来,众人虽然惊诧,但却未见慌乱,只见崔蝶右手食指与拇指捏在一起,伸出后边三个手指,众武士顿时心领神会,以崔蝶为中心,摆出了个三角阵势。
做过木匠活的人都知道,四边方形不如三角形稳固,圆圈虽然符合天道循环之理,但却缺乏一股锐利之气。
崔蝶摆下此阵,乃三花破敌阵,是中土军队中一个很平常的阵型,但却适用于突围战。
「从容不迫,调节有度,这位姑娘真乃不世之巾帼,更叫人惊叹的是姑娘手下的战士,杀气内敛,临危不乱。哎,跟姑娘的这些战士一比,我的那帮手下还真不愧废物二字。」
一名金甲黑绒,外型魁武威仪男子缓缓从树林走出,来者正是武魁座——凌霄。
崔蝶美目透着寒光道:「这周围没有任何埋伏的迹象,你是一个人来的?」
凌霄笑道:「姑娘所言甚是,我若带着一大票子的人过来,只怕还没接近你们早就被发觉了,于其带着那帮累赘,倒不如我一个来得痛快。」
崔蝶淡然道:「这位先生好大的气魄,孤身前来,我方人数虽然不多,但却都是身经百战的勇士,若我等一拥而上,你认为你能生离此地吗?而且我还可以保证,在你的手下赶来之前,就可以结果你的性命。」
凌霄道:「姑娘这些天来未伤我盘龙圣脉一名士兵,处处留有余地,就这点本座很承你的情,不如我们打个赌吧,你们派出一位武功最高强之人与本座单打独斗,以十招为限,若本座不能在十招内取胜,我便放你们离开盘龙圣脉,如何?」
崔蝶冷冷道:「你会这么好心?」
凌霄道:「姑娘多虑了,你们的实力虽说不能重创我军,但是你们若要拼个鱼死网破还是绰绰有余的,为了避免这些不必要的伤亡,我们还只用最简答的方法解决问题。」
崔蝶也明白目前的处境,看似占尽上风,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失败是必然的事情,既然有此机会,即便有诈,崔蝶也要赌上一把。
崔蝶问道:「你又如何保证你说的话?」
凌霄道:「本座三岁习武,一生只为追求武道之极致,吾以武人之尊严来保证。」
崔蝶道:「这位先生武魄不凡,妾身若在推脱倒显得小气,既然如此请出招吧。」
凌霄一挥手,做出一个请进招的架势,看似简单,却浑然天成,毫无一丝破绽。
崔蝶神色一敛,莲步轻移,漫不经心,却大藏玄机,与凌霄不同,崔蝶浑身上下皆是破绽,实则是请君入瓮,后发制人。
凌霄脸上露出一丝赞许之色,笑道:「姑娘,第一招来了,请接招!」
只见凌霄五指一张,手掌泛起一团灼热炎气,随手一推竟是一个火球,来势迅猛,势不可挡。
崔蝶不慌不慢,玉手朝前一探,掌心浮现赤红气芒,正是烈火真气。
烈火真气或作一道漩涡,将凌霄的火球包裹,两种属性相同的真气霎时间融合。
崔蝶冷哼一声,将凌霄的气劲糅合到火云掌中,更添三分威势。
凌霄身形一动,竟不退缩,正面对上火云掌,炎阳真元沛然而发。
灼热至阳之气对撞,方圆十丈之内热浪翻滚,众人如坠烘炉,口干舌燥。
崔蝶内息运转,火云掌化三分绵力,以柔制刚,凌霄炎阳真元刹那间已是徒劳无功。
只见崔蝶掌势回旋,一收一放,使出一路刁钻的擒拿手法——赤练锁筋手。
这赤练锁筋手虽不如火云掌般攻击力凶猛,但却胜在小巧挪移,一擒一拿间便可封住敌经脉,断敌筋骨。
崔蝶左手按在凌霄手肘,右手扣住其脉门,只要一拉一引便可废掉凌霄一条胳膊,谁知凌霄内息突然转化,一股酸麻刺痛之感从崔蝶手掌传来,已是拿捏不住凌霄手臂,崔蝶一击不中立即抽身后退,凌霄哈哈笑道:「姑娘好厉害的功夫,再接本座一招吧。」
只见一道白色光芒自凌霄掌心射出,如光如气,凌空一绕,落向崔蝶头顶。
崔蝶娇喝一声,手捏兰花指,对准白光便是凌空一指,射出一道烈火真气。
两道真气轰然相撞,崔蝶的火劲被击得私处飞散,而凌霄的白光发出一声闷雷般的巨响,随即或作数道气芒,落在地上。
只见火劲落下之处已是草木皆焚,浓烟袅袅。
而白芒落下之处却是一片焦黑,如遭雷击。
崔蝶秀眉一皱:「阁下的内力犹如雷电一般,不知是何绝学?」
凌霄笑道:「这招源自九霄真卷雷之卷,名曰天罡雷音。」
崔蝶点头道:「妾身观先生出手夹杂着奔雷之威,天罡雷音这名字起得甚是贴切,不过,妾身可要提醒先生,如今招已过三,剩下七招,你可有把握击败妾身?」
凌霄笑道:「姑娘虽是一介女流,但武艺超群,恐怕就算比起前神龙祀嬛玉无痕也不逊多让,说实在的,本座却是没把握在剩下七招将姑娘打败。」
崔蝶微微一愣,她可不认为凌霄是就此认输或者向自己示弱,凌霄其实是想将自己逼入绝境,在剩下七招中迫使自己进入最佳状态,所以接下来的才是硬仗。
凌霄哈哈一笑,脚步向前一跨,所经过之处犹如火焚雷击,竟无一完好之地。
面对来势汹汹的武魁座,崔蝶也不再隐藏实力,冰火二气随心而发,两种截然不同的真气竟完美的融合在一起,按照以往崔蝶并无力同时驾驭这两种真气,但是此次出海后,遇到种种危险与挑战,使得崔蝶借此机缘,突破玄关,练成浑天冰火决最高境界——冰火交融,阴阳合并。
崔蝶撮值成刀,劈出一记玄冰刀,刀气凌烈冰寒,横扫千军。
凌霄性子刚烈,作战之时决不后退,对准玄冰刀便是一拳。
只听嘣的一声,玄冰刀应声而碎,化作无数晶莹冰片,四散飞溅,谁知冰刀粉碎之际,竟冒出一股沛然火劲,火劲或作刀气劈向凌霄面门。
凌霄诧异之余,却已是躲避不及,只能饱提真元,双臂十字交叉于头顶,硬接火焰刀气。
轰隆一声,凌霄所站之处尘土飞扬,草木化灰烬。
待到烟尘散尽,只见凌霄手臂护甲已然或作碎片,两根手臂一片赤红,而他的毛发也被火劲烘烤的有些发卷焦黄,样子着实狼狈。
实际上凌霄内部情况更是糟糕,两根手臂此刻气血停滞,冰寒刺骨,但皮肤确实滚烫火辣,苦不堪言。
原来火焰刀气内部竟还蕴含这寒冰真气,一招玄冰刀竟是冰中藏火,火中蕴冰,叫人防不胜防。
凌霄运起炎阳真元驱逐体内的寒冰真气,但手臂的火毒却因为炎阳真元更添五分威势,将凌霄的手臂烤得焦黑一片,但他性子刚毅绝不会露出半丝疼痛之情。
「一身两体,姑娘竟练成两种截然相反的功体,但偏偏又融合得完美无瑕。
」
凌霄缓缓张嘴说道,「本座着实佩服,剩下六招本座可要出真功夫了,姑娘可要小心了。」
崔蝶虽然抢得一招上风,但也心中此人武功不凡,胜负还是未知之数,当即不再犹豫,纵身抢攻。
火云掌,玄冰刀两大绝学尽数施展,冰火二气既相辅相成,又相生相克。
凌霄施展炎雷二卷,功力霸道无匹,威势大开大合。
凌霄功体霸道,只攻不守,而崔蝶进退有据,刚柔并济,霎时间两人斗得旗鼓相当,难分高下。
崔成心中默念:「五、六、七、八……还有两招……」
突然,破空之声响起,数道箭矢射向交战二人。
「小姐小心!」
崔成大声提醒。
只听见一声闷哼,崔蝶背门已是插着一枚箭矢,脸色苍白。
而凌霄立即收手伫立原地,满脸怒容地盯着射箭之处,怒喝道:「东方鲁,谁叫你插手的!」
林中嘿嘿冷笑响起:「本院主见武魁座久战不下,所以便助凌首座一臂之力。」
凌霄面色铁青道:「自作主张,本座之事何须你插手!」
崔蝶此刻面色惨白,冷笑道:「少装模作样,还说什么武人尊严,说白了也是一个卑鄙小人。」
崔韩两家武士此刻将崔蝶团团围住,保护在中心位置。
凌霄面色由红转白,阴晴不定,一摔衣袖道:「本座没有想他人解释的习惯,姑娘信也好不信也罢,总之我对此事一无所知。」
东方鲁笑道:「凌首座,何必跟这些贼子解释这么多呢,待兄弟将他们一举擒杀!」
说罢发出一声尖锐长啸,密林中冒出百来名弓弩手,其弓弩外形与中土弩箭大不相同。
崔蝶心中叫苦,自己背后所中之箭想必就是这些弓弩所发,其威力也就比震天弩稍逊几分,若非有自己已达到冰火圆满境界,此刻早已性命不保。
「给我杀!」
东方鲁下令道。
铺天盖地的箭雨射向崔蝶众人。
崔韩两家武士挥舞钢刀挡箭,只是无奈对方弓弩威力巨大,不消片刻八十多名武士已是死伤过半,但仅存的武士好不畏死,以血肉之躯在崔蝶周围铸成一道长城。
看着属下一个接一个倒地,崔蝶心如刀绞,好几次想挺身而出,但背门伤势牵动之下,竟难提半分真力。
柳儿脸上血色进失,娇躯不住嗖嗖发抖,崔蝶惨笑道:「柳儿莫怕,今日我们主仆二人即便葬身于此也,黄泉路上也可作伴。」
柳儿含泪点头道:「小姐生柳儿便生,小姐死柳儿也不独活。」
凌霄怒喝道:「通通给我住手!」
一众弓弩手闻言停止了射击,有些不知所措地望向东方鲁。
东方鲁喝道:「你们系属我天机院,我命令你们停住了吗?给我继续射击!
」
凌霄怒道:「东方鲁,六部决策是将这些中原人擒拿,并非击杀。」
东方鲁也冷笑道:「没错,当时六部是这样决定的,但是也说过如有反抗者,就地格杀。方才他们的首领不是跟凌首座您交手了吗,这算不算反抗!」
凌霄脸色铁青,仰天长笑道:「好,好,好!」
连说三个好字,便扬声大喝:「众将士听命,班师回营!」
其声音犹如晴天霹雳,震动云霄,惊林中鸟兽纷纷逃窜。
凌霄此举明显是要置身事外,将烂摊子交给天机院处理。
东方鲁面色也是阵红阵白,嘿嘿笑道:「凌首座好大的官威,本院主在此记下了!」
凌霄冷哼一声头也不回地离去,本来往这边靠拢的士兵也纷纷后撤,只留下天机院的百名弓弩手。
东方鲁心里无名大作,冷笑道:「中原人,你们别做无谓挣扎,乖乖束手吧。」
崔蝶冷笑道:「什么中原人,你们祖先也是中原人,才在海外住了几年就数典忘祖了,真是不知羞耻。」
东方鲁一股火气正无处发泄,骂道:「死到临头还敢嘴硬,把他们给我射成筛子!」
白张弩箭纷纷举起瞄准众人,突然四周阴风大作,随即浓雾弥散,也只在那一瞬间的功夫,天机院众人视线受到极大影响,眼前尽是白茫茫的一切。
东方鲁惊叫道:「神之卷——雾隐咒,玉无痕是你!你竟然敢包庇外贼,你好大的胆子!」
一把飘忽不定的女音响起:「东方鲁,多行不义必自毙,你好自为之!」
「都愣着干什么,快射箭!」
东方鲁大声叫道。
弓弩手一瞬间便射出百多箭矢,但射入雾气中的箭矢犹如泥牛入海无消息,过了半刻钟,雾气散去,崔蝶众人已经消失,只有插在地上的箭矢。
拜龙殿内,万长老眉头紧锁,她刚从化龙阁回来。
那张石门变得十分古怪,即使集合九大长老之功力,也难动石门分毫,而且还将她们九人的真气尽数反弹,九大长老竟有一半人被自己的真气所伤。
就在她刚坐下没多久便得知玉无痕失踪的消息。
「化龙阁异常古怪,玉无痕又消失,本应是一帆风顺的事情,如今却变数迭生。」
万长老思忖道。
「大长老……「一名侍女急冲冲地跑进来。万长老脸色一沉,厉声喝道:「慌什么赶着去投胎啊!」
侍女吓得一个哆嗦,立即瘫坐在地上。
万长老冷哼道:「没没用的东西,说,有什么事!如果是鸡毛蒜皮的消逝,看我不剥了你的皮!」
侍女兢兢战战地爬起来道:「方才……神罚院传来消息……说是风忘尘越狱了……」
碰的一声,茶杯落地,掉了一地碎片。
「你说什么,风忘尘……越狱了!」
万长老瞪大眼睛道,「玉无痕,我也说前些日子,你丝毫不为长老会做一些准备,只是一味地往牢房里走,我还以为你去找风忘尘出主意,原来你早就料到你祀嬛之位不保,所以一不做二不休,帮助风忘尘越狱,好大心计,好大的魄力,你想置之死地而后生吗?」
「万长老不必操心。」
林碧柔笑吟吟地走进来道,「方才神罚院的人在玉无痕的房间内搜出,炼尸炉和焚心鼎还有不少孩童骨骸,三年前的血案已经大白天下了。」
万长老心中清楚即便玉无痕真是残杀孩童的凶手,以她的能耐,怎么可能留下这么明显的证据,反常即为妖,虽然这里边疑点众多,万长老也顾不上这些了,只要能够让玉无痕永无翻身,谁才是真凶已经不重要了。
「传令下去,三年前玉无痕残杀孩童,证据确凿,如今又放走犯人,罪无可赦,拜龙殿众弟子皆可将其击杀!」
第十回《共谋大计》
一名轻纱蒙面的女子在前行走。
而崔蝶众人紧随其后,「诸位朋友,此处已布下阵法,暂时安全。」
蒙面女子正是玉无痕,她指着前边的峡谷说道。
崔蝶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虚弱地道:「多谢姑娘相救,这份情崔蝶记下了。」
玉无痕叹道:「诸位遭逢杀劫,其实我也有脱不了的干系。」
崔蝶眼睛一亮,问道:「姑娘莫非就是神龙祀嬛?」
玉无痕苦笑道:「祀嬛之位已经被九大长老罢免了,姐姐还是叫我无痕吧。」
崔成脸色一变,怒道:「什么姐姐,少跟我家小姐套近乎,若非你们我们也不回搞成这样,我们的兄弟也不会死!」
想起死去的同伙,崔成心中悲怒莫名,抽出腰刀劈向玉无痕。
「住手……」
崔蝶想出声制止,但无奈牵扯背后箭伤,一口气顿时卡在胸口,嗓子发涩。
玉无痕云袖一挥,丝滑衣袖竟犹如一条铁链般牢牢缠住崔成的钢刀。
「这位大哥,可否听无痕一眼?」
玉无痕轻声道,「发展到今日之局面,也并非无痕心中所乐意。」
崔成脸色憋得通红,怒喝道:「少在这假惺惺的,我要替死去的兄弟报仇!」
崔成此言顿时引起残余的众人共鸣,纷纷抽出腰刀,扑向玉无痕。
「通通给我住手!」
崔蝶大喝一声道,「你们当我死了是不是!」
众人闻言立即放下钢刀,崔蝶此刻连咳数声,喷出好几口鲜血,一张如花俏脸毫无半丝血色,众武士顿时慌了手脚。
玉无痕见状,一把扶住崔蝶,将掌心按在其背后,缓缓度过一缕真气,在真气流转之下,崔蝶脸色渐渐好转。
玉无痕皱眉道:「崔姐姐,你背后箭伤恐怕已经伤及肺叶。」
柳儿一听,泪水顿时模糊双眼,崔蝶苦笑道:「生死有命,柳儿不用伤心,若我死了,也好去见邵庭。」
听闻此言不单是柳儿,崔韩两家武士也不禁眼圈发红,一不时传来呜咽之声。
玉无痕道:「诸位不用担心,无痕可以医治崔小姐的箭伤。」
崔成双膝一弯,朝玉无痕跪下,磕头道:「玉姑娘,请你救救我家小姐,只要您能治好我家小姐,我崔成愿意自刎为刚才之事谢罪。」
韩云飞也是跪下磕头:「玉姑娘,我老韩也是一介粗人,不懂什么漂亮话,只要你治好我家少夫人,我这条命你请拿去吧。」
玉无痕摇头苦笑道:「诸位大哥,请你们先起来,你们若这样,无痕实在没法医治崔姐姐的伤势,现在当务之急,是找一个安静的地方落脚,好让我可以专心为崔姐姐医治。」
崔成点头道:「玉姑娘说的是,咱们快进峡谷,为玉姑娘找一个安静之地。」
在玉无痕的带领下,众人通过守护阵法进入峡谷,玉无痕与柳儿将崔蝶扶到一个山洞内,并将崔蝶放置在石床之上。
玉无痕解开崔蝶衣衫,只见崔蝶右背之上顶着一枚钢钎箭矢,崔蝶虽然自封穴道止血,但伤口周围已然黑了一拳,明显箭矢淬有剧毒。
玉无痕不禁失声道:「想不到东方鲁这小人竟动用嗜血箭!」
崔蝶有气无力问道:「玉姑娘,嗜血箭是何名堂?」
玉无痕一边用清水洗涤伤口,一边说道:「崔姐姐,这嗜血箭涂有一有种专门吸食活人精血的剧毒,寻常人只有被擦伤一点皮毛,便会因精血流失而死,若非姐姐根基雄厚,硬生生顶住此等剧毒,无痕此刻恐怕也无能为力。」
崔蝶笑道:「听妹妹说话,我似乎命不该绝。」
柳儿喜道:「是啊,玉小姐,您一定可以治好我家小姐,是吧!」
玉无痕含笑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两只羊脂玉瓶,道:「小妹这里有两种外敷药物,一种解毒,一种止血,但待会拔出毒箭的时候,还请姐姐稍作忍耐。」
崔蝶道:「妹子请动手吧,区区小痛难不倒我。」
玉无痕也不做废话,素手抓住箭身并发出一道真气,将崔蝶伤口周围的皮肉逼开,随即素手一扬,毒箭应身而出,同时也带出一簇黑血。
玉无痕眼明手快,在崔蝶背门周围连点数个穴道,再依次敷上解毒止血之药。
整个过程不过眨眼功夫,玉无痕已为崔蝶处理完伤口。
柳儿看了看地上毒箭,不由大惊道:「小姐这毒箭竟布满倒刺,拔箭之时您痛不痛?」
崔蝶摇头道:「玉小姐为我用内力逼开伤口附近皮肉,那些倒刺并没有伤到我。」
「祀嬛,风忘尘有事相商。」
洞口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玉无痕道:「风首座稍候,无痕这就出来。」
洞口之外,崔韩两家武士皆严阵以待,气氛剑拔弩张,众武士面对之人赫然是风忘尘。
只见他头发凌乱,脸上尽是瘀伤,已无当日那风度翩翩的样子。
玉无痕道:「诸位大哥,崔姐姐已无大碍,这位是我的朋友,他若有什么得罪之处,小妹在此陪个不是了。」
韩云飞道:「此人当日诓我等进入盘龙圣脉,若非如此怎会有今日之局面。」
崔成道:「老韩,小姐如今受伤颇重,我们不要在此打扰她休息。此事就暂且按下吧。」
韩云飞狠狠瞪了风忘尘一眼,甩袖离开。
玉无痕道:「风首座,你胸口的伤似乎还未痊愈」
风忘尘道:「凌霄能位列武魁座,其武学造诣不可小视,单以武力而论,恐怕可以说是六部第一人。他这一拳可不容易化解啊。」
玉无痕点头道:「凌霄性子刚烈,武功也走阳刚路子,无痕也自愧不如。」
风忘尘道:「若我们能早一步联合崔小姐众人,或许还可与凌霄一斗。可惜她此刻身受嗜血箭之伤,短时间内无法与人动武。」
「无痕妹妹,不需担心,我虽不能动武,但对于行军打仗,奇袭斩首之类的行动还是略懂一二的。」
只见崔蝶在柳儿搀扶下步出山洞。
玉无痕惊道:「崔姐姐,你怎么起来了,快快回去休息。」
崔蝶脸庞嘴唇都白的吓人,但一双眼眸却是炯炯有神,丝毫不减风采。
崔蝶道:「死后还需长眠生前何必久睡,如今我与一众兄弟都处于生死存亡之际,若不做好部署,恐怕都得客死异乡。」
崔蝶实乃非常人,重伤之余还能冷静分析局势,当前盘龙圣脉内讧,自己一行人等虽是被无辜卷入,但若继续怨天尤人只怕没有一人能活着回到中原。
崔蝶被玉无痕救走之际便看清此女子与追杀他们的人不和,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而且玉无痕也有意与他们联手,当即下定决心与这位前神龙祀嬛结成同盟。
崔蝶道:「无痕妹子,我想我们双方有合作的基础。」
玉无痕道:「崔姐姐快人快语,既然如此小妹也不矫情,咱们便到山洞内详谈吧。」
崔蝶在柳儿搀扶下斜靠在石床之上,崔成与韩云飞也被唤进来一同商议。
「无痕妹子,还请你仔细说一下当前形势。」
崔蝶道,她声音十分低沉,毫无中气。
玉无痕见崔蝶这般状态,不由叹气一声道:「如今盘龙圣脉六部内讧,其中拜龙殿落入大长老万玄姬手中,天机院与民生院都与之联成一线,只有太武司态度暧昧。」
风忘尘接口道:「自我被罢免智流座后,文策司也被换上他们的傀儡,如今已是四部联手,而神罚院木天青为人刚正不阿,但却有些刚愎自用,当日万玄姬联合四部之力为一罪人翻案,已是挑战木天青的自尊,至于太武司的凌霄,我与他自幼相识,此人尚武好战,一直想让太武司成为六部之首,但万玄姬等人声势浩大,将太武司牢牢压制,恐怕此时他心里也对万玄姬等人十分不满。」
崔蝶皱眉道:「我曾与此人交手,虽然只是短暂接触,但我觉得此人有着武人的傲骨,行事光明正大,不屑与阴谋算计。对与我们被弓弩手偷袭一事,他的神情十分愤怒,不似做作他,他是应该不知情的。」
风忘尘点头道:「对于凌霄来说与一个高手比试是一件十分神圣的事情,要打就光明正大地打,绝不会使用一些卑鄙手段。东方鲁出手偷袭已经触及他的底线,当时虽然没有发作,恐怕日后也不会东方鲁好过。」
崔蝶道:「风兄说了这么多,是不是在告诉我们木天青、凌霄二人与我们有着合作的可能?」
风忘尘点头道:「然也,如今我与无痕祀嬛都失去手中权力,要斗过万玄姬等人必须借助神罚院与太武司的势力。」
玉无痕皱眉道:「木天青虽然不服万玄姬为林碧柔翻案,但在整个盘龙圣脉看来,我跟风兄你都是大罪人,木天青愿意冒这天下之大不韪来帮助我们吗?再说那凌霄,此人性格喜怒无常且高傲自负,想说动他也不是易事啊。」
风忘尘眼中露出一丝异彩道:「任何人都有性格上的缺点,只要将他们的缺点无限发大便可以抓住机会,说服他们。」
说罢风忘尘眼中露出坚定的神色,嘴中喃喃自语道:「即使不能说动他们,明日我也要去救望月。」
「今天小姐赏了我五两银子。」
两名丫鬟捧着吃剩的饭菜走往厨房。
「看得出来小姐今天心情很好。」
「可不是吗,以前小姐除了见到那位鲁大爷外,那一天给过我们好脸色看。」
「今天这位大爷又是什么来头……难道小姐跟他……」
「嘘,不该说的,就别说。小心你的脑袋……」
房间内,林碧柔半卧与床榻上,朱唇含笑,姿态慵懒,显得风情万种。
在她对面坐着一个男子,竟是——民生院院主农敬云。
林碧柔美目朝农敬云扫了一眼,其眼波如水,叫人心动不已,只听她开口道来:「农大哥,小妹这里的饭菜可合你口味?」
农敬云品了口香茶道:「十分美味,只不过碧柔啊,玉无痕失踪,风忘尘越狱,你就一点都不担心吗?」
林碧柔掩嘴笑道:「哎呀,农大哥,如今四部联手还怕那个失势的祀嬛吗。
再说那个风忘尘,他的小情人可是还在我们手中,若我没猜错他明天一定会来劫法场,到时候我们以逸待劳,任他风忘尘智比天高也难有作为。」
农敬云道:「唯一的变数就是化龙阁内的那个小子,自从他进入化龙阁后,无论是用炸药炸还是攻城车撞击,那扇门始终不见丝毫损伤。」
林碧柔道:「农大哥有所不知,传说化龙阁玄天龙主以深海岩石建造而成,在化龙阁竣工之日,还加入龙主本体的一片龙鳞,别说是凡间水火,就是天雷地火也难损其分毫。」
农敬云眉头一皱,道:「化龙阁出现如此异状,前所未见,难道真如玉无痕所说那般……」
林碧柔秀眉一扬道:「农大哥,你忒不自信啦,玄天真龙只是从我们先辈流传下来的一个名字,说不定是古人以讹传讹虚构出来的人物呢。难道我们要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传说,放弃即将到手的一切?」
农敬云摇头道:「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碧柔不必当真。化龙阁已被重兵包围,就算那小子能顺利出关,也得死无葬身之地。目前还有那些中原人,不知道东方鲁能不能将他们一网打尽。」
林碧柔笑道:「除了东方院主外,武魁座也出马了,有这位号称六部第一人出手,那些人就算不全军覆没,也得死伤过半。」
农敬云喝了口茶道:「碧柔啊,这次替你洗清冤屈,为兄也出了不少力。」
林碧柔秋波流转道:「农大哥为碧柔所做的一切,碧柔永远不会忘记,农大哥之恩情,碧柔就算下辈子做牛做马也难以还清。」
农敬云缓步走到林碧柔跟前,笑道:「碧柔妹子你乃天仙一般的人儿,大哥我怎么舍得让你做牛做马呢?」
林碧柔眼眸波光闪动,樱唇娇艳欲滴,道:「农大哥其实碧柔自小便仰慕你了。」
农敬云一听,顿时喜上眉梢笑道:「哦,为兄何德何能,能有此福分?」
林碧柔幽幽一叹道:「当时碧柔身为拜龙殿弟子,不能对男子动情,所以才一直对大哥你不假颜色。但是,农大哥,你知不知道,每次碧柔见到你都忍不住想跟你说上几句话,但我又怕控制不住自己,落得跟现在的望月一个下场。你知不知道,每次我对你装出一副冷淡的样子,我心里不知道有多苦……」
农敬云叹了口气,将林碧柔双手握住,柔声道:「好妹子,你已经被逐出拜龙殿,你现在是自由之身,即便洗脱冤屈,你也可以不用回去,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
林碧柔眼圈一红,将头倚在农敬云怀中,低声道:「农大哥,你对碧柔真好……」
温香软玉在怀,农敬云不禁心神荡漾,叹道:「碧柔,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痛苦,这三年来,每当想起你被关在噬魂崖,我的心就像被刀割一样痛……」
林碧柔抬起螓首,在他脸上轻轻亲了一口,柔声道:「好了,现在碧柔已经平安无事了,农大哥你就放心吧。」
农敬云默然,林碧柔又道:「不过碧柔恨你,自从逃出噬魂崖后,好几次跟你见面,你连看都不看人家一眼,碧柔还以为你这没良心的将人家忘掉了。」
「我……」
农敬云登时无语,看来林碧柔确实一语中的,教他难以解辩。
林碧柔朝他甜甜一笑,玉手轻抚着他的脸,满眼柔情道:「不过看在你为了帮碧柔洗脱冤屈劳累奔波下,我心里甜丝丝的,我知道农大哥心中还有我,要不然也不回为了替我翻案如此劳累,当时我就想,能再看到农大哥我已经很满足了,那还曾想到你会为了我与木天青那老顽固翻脸。」
农敬云低下头看着林碧柔那粉嫩娇艳的小脸,不禁情火大动,忍不住在她小嘴上亲了一亲。
林碧柔闭起眼睛,玉唇迎凑,二人立即吻在一处,这一亲吻,犹如江河决堤,一发不可收拾,只见二人一面疯狂热吻,一面不住在对方身上乱摸,林碧柔轻声呻吟一下,全无半点推拒,任他为所欲为。
唇舌交缠,涎液交融,两人吻得是天雷动地火,霹雳震苍穹。
屋内场面逐渐火辣起来,只见农敬云伸出贪婪的右手,探入林碧柔衣襟之内,握住一只丰满的奶子,揉捏起来,林碧柔被他弄得媚眼如丝,娇靥如火:「坏哥哥,你摸得人家好难受……嗯!你弄得太大力了,别这样扯住人家的乳头,会痛喔!不……不要弄坏了衣服,你先为我脱去,碧柔再让你慢慢玩,好么?」
农敬云闻言松开魔爪,林碧柔白了他一眼,缓缓除去身上衣物,当全身脱得光溜溜一片,林碧柔再摘下头上的翠钗,三千青丝,随即散了开来,宛如瀑布似的一泻而下。
农敬云不禁食指大动,在他看来林碧柔娇娇弱弱的,想不到身材竟如此完美,浑身细皮肉白,肌理晶莹粉嫩,尤其胸前的一对豪乳,丰硕而挺拔,即使平卧在床,也不见一丁点儿下垂,而峰上两点红梅,鲜红娇嫩,衬托着柳腰美腿,当真让人难以挑剔,自己虽有十多个美貌姬妾,但跟林碧柔一比仿佛都成了乡下农妇,粗鄙不堪。
林碧柔赤裸着身子,颤巍巍地挺着一双豪乳替农敬云宽衣,当脱下裤子,一根硕大坚挺的肉具,早已朝天竖立,气昂昂的,露出猩红的头儿来。
林碧柔轻声道:「这么粗大的坏东西,碧柔有些害怕……」
对于一个娇艳美人这样的软语,那个男儿会不兴奋?农敬云此刻已是热血沸腾,欲火高涨,道:「碧柔,来,让大哥疼你!」
说罢便低下头去,埋首与一双玉乳之中,只觉得丰美滑腻,乳香扑鼻,张嘴叼住两粒樱桃,只觉得它们不断地充血变硬。
林碧柔只觉得双乳瘙痒酥麻,一股情火从乳头慢慢流到整个乳房,随即撒播全身,双手不由抱住男人,玉指插入其头发之中。
农敬云嘴唇顺着双峰滑落至平坦的小腹,在那可爱的肚脐上舔了几下,惹得林碧柔又是一阵娇嗔,随即一口含住鲜嫩的玉壶。
「恩……农大哥你坏死,专吃碧柔那儿……别用舌头舔……不要……痒死了!」
林碧柔臻首后仰,一双玉腿紧紧夹住农敬云的头。
农敬云只觉得口齿尽是淫香浪水,抬起头来摸了摸脸上的粘液笑道:「碧柔妹子,想不到你的水还真多……」
林碧柔俏脸酡红嗔道:「还不是你这死人头害的。」
农敬云嘿嘿一笑,双手将美人玉腿分开,将龙枪对准蜜穴壶口,借着浪液润混,一捅到底。
「哎呀……胀死人了……」
林碧柔发出一声高昂的呻吟。
农敬云只觉得肉棒被湿滑的普道紧紧夹住,粉嫩的淫肉不时地研磨,爽得他几乎没一泻千里。
农敬云借着男上女下姿势之助力,将肉棒再入三分,赫然顶住美人宝蛤深处的花房重地,只觉得那柔嫩的花房仿佛生出无尽吸力,一开一合地吮吸龟头。
林碧柔觉得浑身畅快爽美,这农敬云阳物虽不如东方鲁般粗壮,但却胜在长度,故而能次次击中靶心,美中不足的就是没有东方鲁那般充实饱胀的感觉。
「好深……插得好深……农大哥……你,你轻些,人家花心都快被你插坏……」
便在两人欲念交织,春意无边时,忽听得「砰」
的一声巨响,房门已被人踢开,只见东方鲁怒目圆瞪,冲进房间来,指骂道:「好一对狗男女,竟敢在屋里苟合打撅!」
东方鲁今日不但被崔蝶等人逃脱,还被凌霄指桑骂魁地羞辱了一番,已经是肚子火,本想找林碧柔好好乐乐,以便泻火,谁知一来到便看到这对奸夫淫妇姘在一起,东方鲁双眼喷出杀人的火光。
「农敬云,你找死!」
东方鲁怒喝一声,朝着床上的光着屁股的两人便是一掌。
四周气氛霎时变得凝重无比,有种叫人喘不过气的感觉。
东方鲁盛怒之下竟使出「灭之卷」
的武功——灭神掌,一股毁灭的气息随即发现,掌风所过之处,凳子,桌案尽数化作木屑。
农敬云推开林碧柔,高喝一声,足划方圆,拂掌向天,顿时四周气氛一松,纳清1326;之气于一身。
倏然推出一掌,与东方鲁毁灭万物的气息不同,农敬云这掌有着一种叫人神清气朗,朝气蓬勃的感觉,仿佛三月春光,朝阳初升。
正是清之卷招式——清虹贯日。
两人轰然对掌,震得整间屋子不住颤动,几欲崩塌。
两人根基功体皆难分高下,一掌过后,二人身子微微一晃,紧接着再开战局。
提元,纳气,拳掌交击。
霎时间两人交手十多招,虽是未分胜负,但却凶险异常。
「都给我住手!」
一声娇喝将两人的注意力唤了回来,只见林碧柔手持匕首抵住自己那白皙的脖子。
「你们再打得话,我便死在你们面前!」
说话间林碧柔匕首竟入肉三分,幼嫩的肌肤顿时渗出丝丝鲜血。
农敬云忙道:「碧柔妹子,有话好说,千万不要伤害自己。」
东方鲁怒气上头,看着农敬云便觉讨厌,对着他脖子便是一个掌刀,骂道:「碧柔妹子也是你叫的吗!该死!」
农敬云也不是省油的灯,沉腰扎马,避过这手刀,冷笑道:「看在碧柔妹子上我不与你计较。」
左一句碧柔妹子,右一句碧柔妹子,气得东方鲁肺都快炸了,再提元功,灭之卷已然凝聚双掌。
「住手!」
林碧柔凌然挡在农敬云身前,「你要杀农大哥先杀我!「东方鲁微微一愣,随即横眉怒目,气得双手发颤,怒道:「碧柔,妳竟然护着这个小子,你们做出这种事,还想我放过他。」
林碧柔道:「鲁哥你的心意碧柔尤其会不知,但是农大哥对我也是一往情深,我既喜欢你,也喜欢农大哥,你们两人,便如我心头的两块肉,都是我的心肝肉儿,若然要我看着你们任何一人受伤害,我宁可让你杀了,来得干净俐落。」
农敬云给林碧柔挡在身前,趁着着二人说话之际,悄悄伸出右手,取起从林碧柔头上拔下的玉钗,运起清之卷真气,「嗤」
的一声打向东方鲁心坎穴。
东方鲁猛然提起真元,使出「灭魔指」,对着玉钗便是凌空一指,波的一声,玉钗化作碎屑。
「好你个贼子,竟敢暗算于我,今天就是天王老子说情,我也要将你挫骨扬灰!」
东方鲁怒骂道。
「农某倒要看看你如何将我挫骨扬灰!」
农敬云不甘示弱地道。
两人真气透体而出,不断交缠碰撞,形成一团煞风。
第十一回《双龙戏凤》
东方鲁、农敬云两人剑拔弩张,怒目相视,大有一触即发之势。
林碧柔又惊又急,噙泪道:「我知你俩都很爱我疼我,但今日的事,全都因我一人而起,既然你们一定要动手,倒不如我先死在你们面前……」
话一说完,身子向前一冲,朝煞风扑去,要让煞风将自己绞杀。
两人顿时大惊,同声大叫:「碧柔,不要!」
两人猛然收回真气,煞风也随之消散,但林碧柔却依旧被煞风波及,猛地吐出一口鲜血,两眼一闭,不省人事。
二人均是大惊,他们都清楚林碧柔三年已被废去一身修为,如今的她也不过是个普通女子,哪受得住这两大高手的气劲。
此刻两人动作却十分迅速及默契,东方鲁一手按住林碧柔天灵盖,农敬云双手抵住林碧柔背门,两人同时输入真气助其推宫过血。
林碧柔脸色逐渐红润,猛地吐出一口浊气,悠悠睁眼。
二人见她苏醒过来,同感放心,东方鲁忙道:「碧柔,,妳怎地这般冲动,有话好说,又何须这样!「林碧柔伸出双手,用力抱住他,柔声问道:「鲁哥,你……你还爱不爱碧柔?」
东方鲁想也不想,凝望着她道:「当日爱,自从小时候与你一同在化龙阁修炼我就喜欢上你了……」
一面说一面轻轻抚摸她发鬓。
林碧柔道:「我也爱你,虽然我和农大哥哥做了这种事,但我对你的心,始终没有变过,是真的,你会相信我吗?」
东方鲁皱眉道:「既然你心中有我,为何还要跟其他男人做这档子事!」
林碧柔叹气道:「鲁哥碧柔虽然深爱着你,但我也深爱农大哥,我的心早就被你们两人给占据了……所以,我才……哎,一女配二夫,我自知对你们不公平,但又能怎样,难道要把我割成两截,一人一半吗?如果你不能忍受,就一掌把我杀了,总好过我受这熬煎折磨」
农敬云轻轻拍着林碧柔粉背道:「碧柔,我不介意你的心里还有别人,只要你心里有我,我就很满足了。」
林碧柔微微一愣,颤声问道:「农大哥,你说的是真的吗?」
农敬云点头道:「我们男人可以三妻四妾,那女人为什么只能跟一个男人好。」
东方鲁脸色微变,思忖道:「这小子装得如此大度,我若在纠缠下去,只怕会失了气度,罢了,反正这小荡妇又不是我妻子,就当做跟农敬云分享一下吧。」
言念至此,不由得往林碧柔望去,正好和她目光相接,只见她俏目含情,妩媚娟丽,说不出的明艳动人,如此一个美人儿,又有谁不为之倾倒。
东方鲁叹道:「碧柔,既然你心里喜欢,我也不勉强,今天的事就到此为止吧。」
林碧柔欣喜地搂住东方鲁的脖子奉上香吻,道:「鲁哥谢谢你这样体谅碧柔。」
玉手往他裤裆摸去,只觉肉棒坚挺却黏稠稠的,湿了一大片,立时明白过来,抬头盯住他,似笑非笑道:「你这人真是的,我来问你,刚才你在外边看了多久?」
东方鲁微微一愣,林碧柔继续说道:「你很变态呀,看见人家和男人偷情,竟然会如此兴奋,湿成这个样子!」
农敬云暗自好笑:「东方鲁这厮想不到也如此龌龊,看来我还真是高估他了。」
随即目光再次落入林碧柔身上,已见林碧柔一边为田逸清脱衣,一边向他道:「好了好了,人家知道你憋得难受,这就来好好慰劳你这急色鬼。」
东方鲁听见她这番淫辞,立时眼红耳赤,淫火攻心,连忙扯掉身上的衣服,直脱得浑身精光,猴急地一把将她抱住,脑袋一低,嘴巴已盖上她的双唇。
林碧柔嘤咛一声,雪白藕臂如水蛇般缠住打过了脖子,朝他奉上香吻,送入柔舌,两人立即吻在一块。
就在林碧柔吻得出神时,娇躯猛地一紧,鼻息加重,原来是农敬云搞的鬼。
只见他从身后将手伸至林碧柔胸前,握住两颗饱满的奶子,对两粒乳头又掐又捏的,惹得林碧柔娇嗔不依。
林碧柔虽与东方鲁吻得入情,但心中仍是担心冷落农敬云,但见这汉子竟已对自己动手,不禁又好气又好笑,于是探出一只手握住农敬云的阳物,上下撸动,她小手柔若无骨,而且动作时轻时重,只是撸了几下竟将农敬云浑身血气凝聚于下身,爽得农敬云不住张口吸气。
林碧柔暗自好笑,便对东方鲁道:「鲁哥,方才农大哥还没跟碧柔尽兴,要不我想先为他弄一弄,可以么?」
东方鲁道:「正所谓先来后到,既然如此,你就先与农兄耍上一阵子吧。」
林碧柔嫣然一笑道:「多谢鲁哥成全,你先摸一下碧柔的身子,待会碧柔再与你欢好。」
说罢握住东方鲁的手,将其放在自己一只豪乳上,玉手一移,也握紧东方鲁的玉茎,徐徐缓缓的捋动起来。
室内两名男子各自握住美人一只丰乳,而美人则同时为两名男子撸动阴茎,构成一幅淫靡香艳的画境。
三人胡混了一会,林碧柔轻轻推开东方鲁,离开了他的怀抱,蹲下身来,看见眼前之物,不由分说一口将之吞入,鼓唇卷舌的吸吮起来。
东方鲁知道这美人口舌功夫的厉害,一不小心便会被她吸出浓精,于是凝神提气紧扣精门。
林碧柔为东方鲁含弄了一阵子,便掉过头去含住农敬云的肉棒,农敬云首次感受美人唇舌之功,也不禁暗叫销魂。
林碧柔便如此交替舔弄多时,已见两条巨龙张牙舞爪,怒目讪筋。
林碧柔对着农敬云微微媚笑,转过身子翘起玉臀,向其分身坐来。
「哦……」
两人同时发出一声舒适的呻吟,农敬云的肉棒已经满满地塞在林碧柔的蜜穴中,只见美人扭腰耸臀,紧凑的普道吞吐男儿肉棒,湿滑的粘液使之进出无阻,二人同时享受着销魂美感。
林碧柔小嘴并未闲着,她不忍冷落东方鲁,于是含住其肉棒。
东方鲁见美人身后被另一个男人占据,而小嘴却毫不知倦地为自己品箫,如此淫靡美景叫他再添三分欲火,肉棒瞬间硬如铁铸。
就在东方鲁浑身舒畅之时,突然感到肉棒孤立无援,睁眼一看,原来是农敬云将林碧柔抱起,使之坐在他身上,以男下女上,男后女前的姿势操弄。
林碧柔被身后的农敬云插得高潮迭起,不住地喘气道:「要死,不忍要死了……鲁哥碧柔要被农大哥弄死了……」
一根阳具飞也似的,撞得林碧柔身子乱抖,一对豪乳不停地上下颠荡,波浪重重,诱人到极点。
视觉听觉双重刺激,东方鲁异常兴动,随即凑上前去,握住她一只巨乳用力搓捏,犹如搓面团似的,弄得形状百出,借着又咬住另一边乳头,大肆吸吮起来。
林碧柔如何抵受得住,十根玉指,全插入东方鲁的发中,如泣如诉道:「你们这两个狠心贼,杀了我好了……这般欺负人家,这回必定快乐死了……啊!」
东方鲁嘿嘿一笑,抬起头,站直身子,将肉棒搁在林碧柔胸口,林碧柔微微一愣,但随即明白过来,伸出双手托起玉乳,往内一挤,两只巨乳立时把肉棒夹住。
东方鲁给林碧柔双乳一裹,立时爽入心肺,美入骨髓,便即抽动起来,皆因阳具坚长,每下挺捣,龟头均抵着林碧柔的下巴,林碧柔也不忘将其含住。
东方鲁棒首被美人口舌含弄,棒身被美人乳肉夹紧,只觉得飘飘欲仙。
身后的农敬云已经也不是省油的灯,腰肢不住向上挺动,细长的阳具频频入宫,杀得林碧柔魂飞魄散,娇喘吁吁,在二人夹攻下,不用多久,已把林碧柔弄淫水滴沥,不停从穴口直淌而出。
农敬云被阴精一浇,阳具猛地暴涨三分,精关大开,射得林碧柔浑身酥软,几乎晕死过去。
农敬云微微平息了一下,轻轻推开林碧柔,道:「东方兄,到你了,碧柔这身子真是没的说。」
东方鲁抱起林碧柔,愤然地盯着农敬云,林碧柔见状笑,自是明白原因,双手忙箍住东方鲁脖子,亲昵道:「鲁哥不要这样嘛,你应承了人家不再计较的,现在又这个样子。」
说话间伸手探到他胯间,一握之下,发觉肉棒犹如烧热铁棍,微微笑道:「好了,鲁哥看你下边都硬成这个样子,让碧柔好好安慰你吧。」
于是不由分说,分开双腿,跨坐在东方鲁身前,宝蛤微张,腰臀一沉,便将整根肉棒吞下。
东方鲁的肉棒不如农敬云的长,但却胜在粗转,林碧柔可以轻而易举地将其整根吞下,虽然不能时刻撞击花心,但却有着一股包涨感觉,使得林碧柔充实无比。
东方鲁起初还觉得销魂无比,但感觉到棒头被股浓稠温热的液体包裹,随即明白过来,心中暗骂道:「这个臭小子究竟放了多少进去,真她妈的……」
东方鲁虽觉得恶心,但看到林碧柔那娇媚无比的模样,下身感受到紧凑的蜜穴吞吐,实在难忍难熬。
又想起方才林碧柔的淫荡模样,怒从心起,横了心暗地发誓,今回定要把她操得半死,要不实在难消心头之气,于是双手搂住其纤腰,肉棒不住向上挺动。
林碧柔下身一阵充实,正自甘美,骤觉火捧又再一撞,全根尽没,整个宝蛤立时塞得爆胀,堂堂满满,真个快美难言。
站在一旁的农敬云把眼看去,立时呆住,随见东方鲁挺起巨棒,露首尽根的大出大进,把个美人儿干得呻吟大作,不由瞧得淫兴复萌,原本软掉的肉棒,竟然跳了几跳,又再作怪起来。
林碧柔给东方鲁一阵猛攻,浑身无处不美,骚水再次汹涌如潮,不住地狂喷,湿滑的浪水竟染湿了林碧柔的下体,就连肛菊也是油光一片,如此淫辰浪景,农敬云如何能忍,想把肉棒放入美人口中,但此刻林碧柔却已跟东方鲁缠吻在一起。
农敬云不禁从身后打量林碧柔,其腰肢盈盈一握,但线条到了臀部却自然地向两边分开,形成那浑圆的玉臀,暗自赞道:「碧柔真是好身子,腰臀曲线如此完美。」
看着林碧柔不住耸动的丰臀,目光随即落臀缝之上,脑中灵光一现,计上心头。
林碧柔正没命地在东方鲁身上扭腰晃臀,倏感身后被人压住,随即两片臀瓣被轻轻剥开,一根火热的肉棒顶在菊花肛穴之上。
林碧柔急叫道:「农大哥你……你想怎样?那里不行……」
正要挣扎,却被东方鲁在下牢牢抱实,半点动弹不得,不依道:「你放开我,再不放我可要生气了……」
东方鲁带着报复戏谑的神态道:「碧柔妹子,难得我跟农兄齐聚一堂,就好好乐上一乐,毕竟你的红丸是我采的,你后边的第一次便送给农兄吧,你不是说同时深爱我们两个吗,既然如此可不能厚此薄彼啊。」
林碧柔摇头道:「不行,求求你们不要,快放我起来!啊……好痛……快快拔出来,真的要死了……」
就在二人说话间,农敬云已然乘机突进。
林碧柔只觉得后庭一阵火辣,痛得她眼泪直冒,不禁骂道:「你这个天杀的狠心鬼,干巴巴就这样捅进去,真想收买人命么!」
农敬云将林碧柔蜜穴上的浪水抹在后庭,笑呵呵道:「不怕不怕,碧柔妹子小穴水这么多,大哥抹点上去便不会干了。」
东方鲁见她痛得珠泪直淌,心中不由一痛,连忙一手箍住她纤腰,一手抹去她眼下的泪水,亲了一口道:「碧柔妹子,不要哭了,是鲁哥不好,等会我定好好向你赔不是。」
农敬云也道:「碧柔妹子,是哥哥不好,我这就拔出来!「林碧柔气苦道:「插都插进去了,还说什么风凉话,今天便顺了你的意,臭男人,就知道享乐丝毫不管人家死活!」
农敬云如奉圣旨,借着淫水润滑,肉棒缓缓抽动。
起初林碧柔还觉得肛菊痛楚难耐,但随着后庭渐渐被开垦,竟生出一丝快感。
随觉后面那物已全然没进,前后两洞,却被塞得满满得,那股胀爆感可说前所未有,委实苦乐难辨!便在林碧柔恍惚之间,忽觉两根肉棒同时发动,双手不得不抱紧身下的男人,数十抽过去,终见美快渐生。
起初二人还是自顾自行,毫无章法胡抽乱插。
没过多久,似乎已掌握了门径,彼此亦渐有默契,时而同枪合刺,时而你进我出,登时把那林碧柔弄得魂飞魄散,悲啼不止。
林碧柔被那快感的波涛冲洗周身,幽谷和菊穴都被肉棒撑得满满实实,充实饱胀到了极点,尤其抽插之间,只隔着体内一层薄皮,两根肉棒似彼此感应着对方的存在,争抢不止地直往花心刺去,幽谷最深处的花蕊似被两根肉棒双龙抢珠一般,感受到的刺激可不是二加二这么简单,花蕊绽放之时快美的滋味暴增了好几倍,林碧柔只美到魂飞天外,。
情动之下,林碧柔脸上浮现出百般魅惑,一双纤手前环后回,早将东方鲁和农敬云的脖颈勾了个结实,娇甜的樱唇时而向前献吻,时而向后香舌轻吐,浑然忘我地享受着被夹攻的滋味。
「哎……别……别这样……唔……喔……很……哎……碧柔……好舒服……
嗯……好痛快……哎……哎呀……你们都……都好厉害……弄得碧柔这样……唔……这样舒服……哎……你们……采到了……啊……采到碧柔花心里了……嗯…
…好棒……好厉害……啊……就是……就是这样……唔……爽死碧柔了……好哥哥,把碧柔这样玩……哎……玩的骨头都软了……」
林碧柔的后庭紧凑异常,优胜处子,农敬云捧着丰臀,在后大肆抽戳,渐见内里连番收缩,绞着龟头不住吸吮,农敬云只觉得精门难忍,于是不再刻意强求,立即加重几分力度,发狠疾捣,怎料才插了几十下,便觉腰眼一麻,再也忍耐不住,精关一开,竟然先射了出来。
林碧柔本就已有丢意,现后庭给热浆一冲,从未有过的快感席卷周身,立时三魂离体,普道随即收缩,大股阴精疾涌而出,不觉筋麻身酥。
农敬云这一下竟引起连锁反应,随着林碧柔的丢身,东方鲁也难守阵地,就在林碧柔阴精浇在他龟头的那一刻,东方鲁也射了个痛快。
两人不约而同地深吸一口气,入鼻尽是林碧柔高潮之间喷泄的女体香气……
夜深人静,神罚院内,一阵大风刮过,嘭地一声,木天青寝室窗户被吹开。
「风忘尘,想不到你还敢回来!」
木天青正襟危坐,冷视来人,只见他一身紧身武士袍,显然早已做好准备了。
风忘尘颔首笑道:「木院主真是神机妙算,竟想得到我会深夜拜访。」
木天青冷笑道:「明日便是望月行刑之日,你这多情种子难道会袖手旁观?」
风忘尘笑道:「木院主真是深知我心,不才深夜打搅便是为了望月一事。」
木天青脸色一沉,厉声道:「风忘尘,我与你出事多年,你深知我性格,对于触犯刑法之人,我绝不留情。而且你可是待罪之身,居然还敢大摇大摆地站在我面前,简直就视我神罚院如无物。」
话音方落,木天青鼓起真元,浑身衣襟无风而动。
风忘尘笑道:「木院主,我现在可是深陷虎穴,只要你一声令下,神罚院上百高手一拥而上,抓我还不像抓只小鸡般简单,又何必亲自动手,劳损真元呢?」
木天青冷笑道:「风忘尘不愧是六部智宗,身处如此险地还能镇静,想必你是自行可以说服于我,有什么话便说吧,本院主倒想领教一下昔日智流座之雄才诡辩。」
风忘尘笑道:「跟聪明人讲话便是痛快,好,风某这就献上拙论。」
过了半个时辰,太武司之内再次刮起怪风。
三日之期已到,神罚院刑场之内,一个妙龄女子被数条手臂般粗细的铁链拴在铁柱之上,刑台四周堆满干柴,正是望月。
刑场四周围满了观看的人群,众人都对着望月指指点点。
刑场设有六个席位,主位便是神罚院主木天青,此次行刑便由他主持,另外五个座位则是其余五部要员。
木天青抬头看了看太阳,再瞥了一眼日冕,朗声道:「望月身为拜龙殿奉龙使者,不受清规与男子私通,罪名成立,判除烈焰焚身之刑,午时三刻已至,点火,行刑!」
倏然,狂风大作,卷起阵阵黄沙,使得众人难以睁眼。
随即浓雾涌至,挡住众人视线。
「有人劫法场!」
万长老怒喝一声,冰之卷随即而动,寒气分别扑向东西两个方向。
第十二回《法场杀劫》
碰地一声,气流激射,风停雾散,只见两道人影立于望月身旁,周围的谷草干柴尽数飞散。
农敬云寒声道:「原来是你们两个,居然还敢送上门来,今天便要你们共赴黄泉!」
东方鲁也道:「好好,两个潜逃在外的罪人如今送上门来,正好一网打尽!
「风忘尘衣衫飘飘,淡然道:「东方鲁,你身为天机院主却与林碧柔这等妖妇勾结,扰乱盘龙圣脉,谁是罪人自有我盘龙圣脉子民评论。」
三年前林碧柔一案已经深入民心,虽然已经翻案,但众百姓还是对这女人有种厌恶恐惧之情,如今风忘尘再次提起林碧柔三个字,众百姓也随之起哄。
东方鲁脸色一沉,他万万没料到,风忘尘竟能鼓动民心,当即喝道:「风忘尘你勾引奉龙使者在先,越狱潜逃在后,你一个罪大恶极之人凭什么在此大发厥词!切接我一掌!」
灭之卷武功上手,天地气氛随之一暗,令人窒息而又恐惧的气息席卷而来。
玉无痕冷笑道:「东方鲁,待妾身会你一会。」
云袖一挥,内息如惊涛骇浪翻涌而至,力压东方鲁毁灭之掌。
「大胆玉无痕,休得放肆!」
万长老首先按耐不住,龙头杖猛地一驻地,身子借力扑向玉无痕,并挥舞龙头杖对准玉无痕面门便是一棍敲下。
玉无痕玉掌轻抚,几根修长的手指轻轻划过龙头杖,万长老只觉得龙头杖如坠海浪暗流,已然不受控制,被玉无痕这么轻轻一带,龙头杖竟是准头,打向东方鲁。
东方鲁只得放下夹攻玉无痕的念头,一掌劈向龙头杖,以求自保。
万长老这一杖运足真气,东方鲁只觉得掌骨欲裂,痛得他只吐冷气。
万长老也被东方鲁灭之卷的凶猛真气搅得浑身经脉刺痛,苦不堪言。
玉无痕裙裾一晃,莲足趁势踢出,将万长老和东方鲁踢下刑台,两人护身罡气虽为被踢破,但中脚之处也是疼痛难忍,几欲吐血,最要命的是被人一脚踢下台去,两人的面子都丢光了。
「可恶!」
万长老以龙头杖驻地,对玉无痕怒目而视,虽已然怒气冲顶,但却未乱方寸,思忖道:「玉无痕这小妮子招式中柔中带刚,将怒涛之气运用得可刚可柔,想必已将海之卷练至化境,即便是上任祀嬛也不过如此。罢了,先让东方鲁这小子去打头阵。」
东方鲁果真如万长老所料那般,不由分说再次攻向玉无痕,东方鲁为人甚是自负,如今被玉无痕一招踹下台去,岂能不怒,盛怒之下将灭之卷运至顶峰,「灭魔指」轰然而发。
指未至,气先发,指风所过之处,破土裂地。
突然间眼前惊现巨浪滔天,指劲瞬间即被吞没,东方鲁反应迅速,现出护体之气,却犹如身陷怒海之中。
「天机院主东方鲁,玉无痕领教了!」
清亮嗓音响起,玉无痕玉掌轻舒,芊芊素手竟破浪而来,东方鲁不敢怠慢,鼓起真元再施灭神之掌。
天机院主对上神龙祀嬛,两人抗衡,毫不退让。
灭神掌锋锐凶狠,只需击中对手便可将人浑身经脉气血打碎,可谓是一招必杀之绝技。
玉无痕深知此招厉害,心念急转,云袖翻鼓,化出滔滔海波,前后劲力十重,每一重各不相同,或外放,或内收,或旋转,或直击,重叠相生,极难化解,在这十重真气内劲的绞磨之下,灭神之掌劲道已然消化殆尽。
化开灭神掌,玉无痕蓦地竖掌如刀,徐徐斩来,与方才惊涛骇浪之威势不同,掌缘四周,竟无一丝风声,平静得让人心寒,仿佛平静的海面下隐藏的潜流暗涌,虽不见踪迹,但凶险之处不下于怒浪狂风。
万长老脸色微变,,脱口道:「暗流斩。」
话未说完,东方鲁运起真气,双臂向上拦住来掌,蓦地身子一震,倒退两步,站定时脸色骤变,一口鲜血如箭喷出。
只是一瞬间的交手,便是一刹那的失败,东方鲁肉体的痛楚远不及内心之沮丧,面色灰白已然失去再战之力。
一旁的风忘尘被农敬云以及新上任的智流座叶初缠住,虽是以一敌二,但风忘尘虽能凭借「柔风势」
这一四两拨千斤的绝技与二人周旋,不现败势。
神罚院的武士纷纷将刑台围了个水泄不通,只待木天青一声令下便出手拿人;另一部分则是维持刑场秩序,疏散百姓。
但是上面打的天翻地覆,木天青丝毫不为所动,只是冷眼旁观,一旁的凌霄却始终闭目养神,同样没有动手的意思。
万长老怒道:「木天青,你这是什么意思!有人劫法场,你居然还袖手旁观!」
木天青负手冷笑道:「周围这么百姓,我首要之责便是疏散百姓,保护百姓安危,万长老难道我这样做的不对吗?」
万长老老脸一沉,但却找不出反驳的言语,所幸闭嘴将心神放在玉无痕身上。
另一方面,风忘尘吐出了口鲜血,而叶初则口鼻溢血,浑身软绵绵般倒在地上,原来风忘尘恨极了这个无常小人,拼着硬受农敬云一掌,也要先杀这厮。
玉无痕乍见风忘尘受伤,心里一惊,也就在她心灵出现破绽的一刹那,万长老把握时间,运起冰之卷,「玄冰孕龙」
应声而出,狰狞冰龙张牙舞爪朝玉无痕扑去。
先机已失,玉无痕无奈后退,谁知冰龙不依不饶,咄咄逼人,势要取下玉无痕性命。
「区区冰龙何足道哉,且看我潜龙诀。」
玉无痕大喝一声,海之卷最上式——潜龙诀惊现红尘。
万长老眼前忽地一花,仿佛置身于今天海啸之中,随即巨浪之中竟出现一道龙影,虬龙掀起狂涛怒浪,对上冰龙。
冰龙深陷怒海狂涛,凶猛顿时减半,随即虬龙扑上,龙尾一甩,啪的一身将冰龙打成两截,紧接着张开血盆大口咬住冰龙脖子,只听蹦蹬一身,整条冰龙或作冰屑,散落在地。
冰龙与万长老内息相连,此刻冰龙毁灭,万长老霎时口吐朱红,已是内伤不轻。
「农敬云给我退下!」
玉无痕逼退万长老,调转枪头对付农敬云,一掌拍向农敬云内劲犹如滔滔巨浪,层层海涛,逼得农敬云退下刑台。
昔日六部也有相互比武,但是并非生死相搏,很少能见到真功夫,如今玉无痕毫不留手,一出手便技惊四座,力压三部高手,台下众人都吃惊不已,谁也没想到这芊芊弱质的神龙祀嬛竟是此等高手。
玉无痕皱眉道:「风兄,你快去救望月。」
说罢玉手在腰间一抽,竟取出缠腰丝带,仔细观看竟是一把一指粗细的软剑。
玉无痕将软剑丢给风忘尘,道:「用此剑劈断望月身上的深海玄铁。」
万长老识得此剑来历,失声说道:「龙鳞刃!想不到你竟然偷走了拜龙殿的震殿之宝。」
这龙麟刃相传乃神龙的一片鳞甲所化,可刚可柔,往日都放在拜龙殿的密室供奉,当日玉无痕自知祀嬛之位难保,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在没被罢免之前先盗走龙麟刃再暗中安排风忘尘越狱。
望月身上缠绕的铁链乃深海玄铁所铸,寻常刀剑难损分毫,但龙麟刃锋芒一闪,这几条手臂粗细的玄铁链应声而断。
「望月!」
风忘尘急忙将她扶住,只见怀中佳人秀发散乱,玉容憔悴,想必吃了不少苦头,心中顿时一阵酸痛,就在这一刹那,风忘尘倏感丹田一阵酥麻,真气立即凌乱。
回过神来,只见望月一指点在自己丹田气海,风忘尘浑身真气顿时被封。
风忘尘不可置信地看着怀中人,倏然望月伸手在脸上一抹,摘下人皮面具,赫然是林碧柔。
林碧柔制住风忘尘后,从他手中夺过龙麟刃,笑吟吟地道:「风公子还真是多情种子,不过妾身可不是你的望月妹子。」
「糟糕中计!」
玉无痕大惊失色。
三部主事见状同时出手,三道凌烈气劲由上中下三路袭向玉无痕。
玉无痕虽惊未乱,衣裙徐徐摆动,一头秀发也缓缓飘舞,双手在胸口画着圆圈,真气形成一个深邃而又急促的气旋,仿佛海中深不见底的漩涡,三股气劲被漩涡吞噬消磨殆尽,不留一丝痕迹。
万长老脸色铁青,冷哼道:「好一个漩涡劲,玉无痕,想不到你近练成海之卷的四大绝式,老身真是小看了你。」
海之卷虽是记载大海潮汐奥妙的宗卷,但这几百年来盘修炼此卷的高手将其武学感悟演化出四招精湛的武技,分别是:惊涛势、暗流斩、漩涡劲、潜龙诀。
这四大绝式,分为是一攻、一杀、一守、一灭。
「惊涛势」
便是攻招,便是玉无痕常的那套武功,其劲道不负惊涛骇浪之名,出手便是雄厚无比的巨力,以败敌为主。
「暗流斩」
是为杀招,取自大海深处的暗流,虽不着痕迹,但却暗藏杀机,悄无声息之间便可取敌性命。
「漩涡劲」
主守,以真气模拟大海漩涡,将敌人的攻击尽数荡开或者吸纳,并可干扰敌人下盘,制造胜机。
「潜龙诀」
威力最大,以最大程度歼灭敌人为主,方才若非玉无痕有意控制力量,别说区区一个万长老,可叫其方圆二十丈之内绝无活物。
「我的好师妹,姐姐真是羡慕你的天赋啊。」
林碧柔一手扣住风忘尘的脖子笑吟吟道。
「想不到你才二十有二,便将这四大绝式练得炉火纯青。」
玉无痕皱眉道:「林碧柔,你的武功不是早就被师尊废除了吗?」
东方鲁及农敬云也感觉意外,三年前林碧柔被关押至噬魂崖之前,早已被上代祀嬛打断经脉,击碎丹田,按理来说她此刻应该就是个普通女子,但看她出手偷袭风忘尘,不但功力未失,而且还不在风忘尘之下。
想到这里两人心中顿时生出一丝不安,这女子好深的心机,他们二人已经落入她的算计,想起昔日与她欢好,两人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
林碧柔笑道:「当日师尊知道残杀孩童是另有其人,但却苦于没有证据还我一个清白,于在废我武功之时便做了手脚,你看起来我是被废功,其实只是师尊做戏给你看的。」
玉无痕思忖道:「师尊当时的确是废了她的武功,想必这些年来她有什么奇遇,使其复功。她说这些话是实际为了稳住东方鲁和农敬云两人。」
思念至此,于是冷笑道:「说得跟真的似的!也罢,既然你武功未废,那便由我代劳。」
万长老厉声道:「玉无痕,当日残杀幼童之人嫁祸与碧柔的人便是你,由于没有证据,老祀嬛才出此下策,以便碧柔日后可以揭发你的真实面目。」
玉无痕冷笑道:「万长老可真懂得颠倒是非黑白,也罢,无痕懒得与你争执,今日我就算一死也要废掉林碧柔这祸胎!」
「你敢!」
万长老怒喝道,「你有这个本事?」
玉无痕轻蔑地笑道:「有没有此等手段,万长老不妨一试。」
虽只是轻描淡写,玉无痕眉宇间透着一股肃杀之气,三部主事想起方才玉无痕那惊天手段,都不免生出一丝怯意,似乎没人敢认为她在说笑。
「呵呵,本座倒想向玉姑娘讨教一番。」
同样轻蔑的语气响起,万长老顿时松了口气,因为在她看来能抗衡玉无痕之人也只有同样修炼两部真卷的凌霄。
玉无痕皱眉道:「凌霄你这是什么意思?」
凌霄笑而不语,负手望天,丝毫不理会玉无痕的质疑。
林碧柔娇笑道:「好师妹,我来告诉你吧。你还以为风忘尘能说服两部主事吗?木院主与凌首座虽然与我等意见不合,但终究是六部之主,你还真以为他们会跟你们同流合污。昨晚两位主事先假意答应风忘尘,随即便通知其余四部主事,所以我们今天才在此设下这个杀局等着你们自投罗网。」
风忘尘与玉无痕的本是计划说服凌霄与木天青出手相助,即使不出手也保持旁观,只要他们不出手,玉无痕便有把握挡住其余四部,风忘尘便趁机救走望月,谁知竟被对手摆了一度。
风忘尘毫无表情,仿佛这一切早就预料好了,叹道:「成王败寇,我无话可说,虽然知凌霄和木天青很有可能实在演戏,但为了望月,即使成功的机会再低也得试试。」
林碧柔笑道:「风公子,你号称六部智宗,竟会犯下这种错误,真是色令智者昏,为了你那望月妹子,明知道是陷阱也一头扎进来。」
风忘尘冷笑道:「你这妖女,淫贱恶毒,岂知情为何物。」
林碧柔眼中泛起一丝厉色,五根玉指突然加力,指甲立即插入风忘尘皮肉之中,霎时间血流不止。
「林碧柔给我住手!」
玉无痕忍无可忍,一招惊涛势拍向林碧柔,重重劲力朝林碧柔压来。
倏然,林碧柔身前一道红光闪烁,仿佛天空出现了九个太阳,尽数烤干海水,将沧海化作桑田。
炎之卷!好一个武魁座,一出手便压下玉无痕一头。
凌霄的炎阳真元沛然而发,将惊涛怒浪蒸发的一干二净。
玉无痕心知恶战难免,掌势再添三分内力,如海涛翻涌,仿佛干枯的海床再唤生机,重现昔日沧海之雄壮。
水火不容,两种截然不同的真气或作腾腾蒸气,刑场众人一时竟感事物模糊,难见五步之外。
玉无痕见环境有变,迅速转换功力,运起神之卷,祭出玄妙法术,本已浓郁的水汽化作重重雾气,正是——雾隐术。
雾隐术加上蒸气,众人视力顿时被夺,玉无痕也趁此机会,摆脱凌霄。
在雾隐术中,除了施术者外,其余之人皆不能看清。
玉无痕绕过凌霄,奔向林碧柔之处,谁知才踏出数步,便感到耳边煞风呼啸,玉无痕不及细想,一掌「惊涛势」
迎了上去。
普一接触,玉无痕浑身一阵酸麻刺痛,暗叫不妙:「雷之卷!」
海之卷与雾隐术皆属水,而水可导电,使得「天罡雷音」
威力剧增。
在浓雾中难以视物,凌霄所幸闭起双眼,藉借气息感应之法寻找玉无痕的位置。
如今气息锁定之后,凌霄的攻势咄咄逼人,毫无怜香惜玉之心,势要将玉无痕毙于掌下,天罡雷音招出连环,白色电光不断迸发,势若奔雷,刚猛霸道。
两人根基相当,功体属性便成为胜负的主要因素,玉无痕那还会再用水性武功和法术,当机立断,使出神之卷的另一种法术——五行八卦咒。
神之卷虽有许多神妙法术,但由于念咒画符的时间太长,所以短兵相接的时候并不适用。
这五行遁术也是如此。
真正的五行八卦咒可以使江河改道,枯木逢春,甚至还能点石成金,此刻玉无痕并非是施展完整的五行八卦咒,而是以真气推动五行真元,凭借五行相生相克之道牵制凌霄。
先天八卦之中,天一、泽二、火三、雷四、风五、水六、山七、地八(注:亦有另一种说法是一干、二兑、三离、四震、五巽、六坎、七艮、八坤。
),而对应的五行属性便是:天泽属金,山地属土,雷风属木,水火则对应水火。
其中雷为震卦,属木。
水生木所以海之卷此等水性武功便增加天罡雷音的威力。
按照五行制衡的道理,玉无痕以天泽二卦划出白金之气,牵制天罡雷音,正所谓金克木,雷之卷的威力已然减半。
凌霄见状再使炎之卷,藉火克金,再次抢占上风。
玉无痕也并非省油之灯,功体迅速转化,海之卷再次上手。
时而水生木、木生火,火克金;时而金克木、水克火、火生土,两人就在这五行转换之间斗得天翻地覆。
凌霄同用雷炎二劲,正符合木生火之道理,攻势霸道凶猛,而玉无痕以海之卷为主辅以五行八卦咒,攻守进退有条不紊,丝毫不落下风。
两人皆是修炼两部真卷,也是六部之中顶尖的人才,如今针锋现对,各展神通,斗得日月无光,星辰失色。
凌霄为人高傲自负,以六部第一人自居,如今久战一个女流之辈而不胜,不禁有些心浮气躁,招式也再添几分凶狠。
玉无痕虽是沉着应战,但无奈风忘尘被制,自己又身陷敌围,自知久战不利,但却无法取胜或脱身,也甚为急躁。
两人修为相当,心境相同,过了一百多招还是不分上下。
久战之下,雾隐术的效力逐步减弱,四周雾气缓缓消散,映入众人眼前的便是玉无痕与凌霄的激烈大战,万长老立即招呼东方鲁及农敬云加入战团,而一直沉默的木天青也随之出手,玉无痕竟陷入以一敌五的绝杀之境。
凌霄性子高傲,不屑与人联手,本想将另外四人喝退,但他与玉无痕斗到现在,真气已然不济,连开口说话都又困难,所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四人加入战圈。
凌霄真气几近枯竭,玉无痕也不好受,苦斗凌霄已令她心力憔悴,如今又独战五大高手,顿时险象环生,步步后退,只能以「漩涡流」,以守代攻,苦苦支撑。
这漩涡流也不愧绝学之名,尽挡五大高手攻势而力保不失。
林碧柔眼珠一转,计上心头,伸出两个修长手指,对着风忘尘的肾俞穴便是一指,风忘尘只觉得下身一阵冰凉刺痛,痛得汗水直冒,但他知道林碧柔是想借此打乱玉无痕心神,于是强忍不出声。
林碧柔笑吟吟道:「风公子还真是硬气,你知不知道我方才一指是什么名堂?这一指名为散阳指,只要点中男人的肾俞穴,便可散去男子的阳气,也就说能叫你这位风流倜傥的大情种变成太监!」
风忘尘眼中尽是怒火,始终一言不出,但林碧柔故意以内劲说话,声音响遍全场,玉无痕心神大乱,露出破绽,被万长老抓住时机,一仗扫中玉无痕背门。
噗嗤一声,玉无痕猛地吐出一口鲜血,蒙面轻纱顿时一片朱红。
「拿下这贱人!」
万长老用龙头杖指着昏迷在地的玉无痕道。
噬魂崖乃关押罪大恶极之人的监牢,乃神龙峰后山绝壁的一个天然溶洞,上不着天,下不及地,要想进入其中必须先登上山顶,再由乘坐缆车下去,下边的人要上来也得乘坐山顶放下的缆车上去,可谓飞鸟难越,猿猴难攀。
噬魂崖内有许多天然的石洞,其石壁坚硬无比,不下金铁,因此在石洞口处修建一道牢门,每个石洞便可以作为一个独立的牢房,牢内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再配合其环境地势,真是可谓插翅难飞。
咔咔——牢房那沉重的铁门缓缓打开,狱卒将一名男子丢进牢房,牢房内一名女子无力地抬起头看了一眼,顿时泪如泉涌,悲呼一声扑了过去:「风郎,你这是怎么了!」
风忘尘躺在女子怀中,缓缓抬起头来,展颜笑道:「月儿,我没事,你不要担心。」
望月含泪道:「你伤成这样还顾着安慰我,你这傻瓜……」
「真是一对情浓意蜜的同命鸳鸯。」
牢房外传来林碧柔的咯咯娇笑,「正所谓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望月妹子,你这位风郎为了救你如今落得个不能人道的下场,你可要好好照顾他啊!」
望月猛然一震,脸色白得煞人。
第十三回《柳暗花明》
林碧柔嘲讽风忘尘与望月后,怀着一丝兴奋与激动的心情缓缓入噬魂崖最深处。
她手持令牌,命令狱卒打开牢门。
折扇牢门以精钢所制,沉重无比,要五个狱卒同时推动绞盘才能拉动铁链,使之升起。
牢房内,玉无痕盘膝而坐,双目紧闭,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模样,没有丝毫颓然之态。
林碧柔笑道:「师妹你经脉受封,真气被锁,已然失去一身神通,竟还能这般镇静。」
玉无痕淡然道:「心静则安,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不像某些人坏事做尽,却还以为可以逍遥法外,殊不知天道有常,善恶有报。」
林碧柔脸上依旧笑意不减,突然探出玉手扯下玉无痕的面纱。
「我的好师妹,这三年来,姐姐我一直在挂念着你这美丽的容颜。「林碧柔望着玉无痕的脸蛋笑道。面纱落地,玉无痕露出庐山真面,本该是不下于林碧柔的绝世容颜,却在左边面颊出多了一道由嘴角一直延伸道耳根的伤疤,犹如蜈蚣般狰狞可怕。玉无痕目光深邃,淡淡笑道:「我说林师姐啊,你除了掀我的面纱外,你还有其他手段吗?」
林碧柔娇躯一阵颤抖,怒极反笑道:「丑八怪,我倒要看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林碧柔与玉无痕乃上代祀嬛的入室弟子,林碧柔由于天生丽质,性格开朗所以身边一直有不少男子围着她转,再加上她天资聪颖,无论是武功还是法术一学便会,深受师尊爱宠,玉无痕由于自小破相所以一直以面纱遮面,也造成了她性格的孤僻,与受到众星捧月的林碧柔不同,玉无痕资质平凡,但她却认真刻苦修炼,以勤补拙,自小便打下了牢固的根基。
林碧柔一直瞧不起这丑八怪师妹,自持天赋聪慧对于师尊所教的东西,只要学会便可,不再修炼第二遍。
八年前,六部二十岁以下的弟子进行比武切磋,没比试之前,林碧柔与凌霄都被认为是最有实力的两名年轻人,谁知武诀一开,结果竟令人大跌眼镜——林碧柔被同门师妹玉无痕十招打下擂台,此后玉无痕一路高歌猛进杀入决赛,虽以一招之憾败于凌霄,但玉无痕从此一鸣惊人。
林碧柔输掉比武后,心中不忿于是召集一帮纨绔子弟,借着为玉无痕庆贺胜利揭开其面纱,与众人嘲笑羞辱玉无痕,当时玉无痕没出手教训这群人,只是等他们笑够后再从林碧柔手中夺回面纱戴上,在这过程中,玉无痕一言不发,冷漠得让人害怕。
这件事被祀嬛得知,对林碧柔的品性大失所望,于是立玉无痕为下一任祀嬛。
林碧柔在嫉妒愤怒之下,暗中残杀百多名孩童,以其精血修炼邪法,试图一举击败玉无痕,抢回祀嬛之位,谁知事情败露,被其师尊废去武功,打入噬魂崖。
想起那段往事,林碧柔心中冒出一股无名之火,抡开双手对着玉无痕便是几个耳光,打得玉无痕腮帮子高高鼓起,嘴角溢血。
林碧柔还觉得不解气,一脚将玉无痕踹到在地,狠狠地踩踏她的脸颊,边踩边笑道:「我的丑八怪师妹,姐姐我有一千种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法子,你要不要试试看?」
说罢又在玉无痕胸口小腹连踹数脚,踢得玉无痕口吐鲜血,但至始至终,没有发出一丝声音,那双眼睛依旧如此冷漠,但却目光如炬,仿佛一柄利剑可以穿透人心。
林碧柔被盯得不由内心一寒,狠狠道:「小贱人,把你眼珠子挖出来,我看你还怎么瞪我!」
说罢伸出两指,对着玉无痕双眼插去。
「住手!」
一股气劲缠住林碧柔的手,随即一个男子挡在了玉无痕跟前,正是神罚院主木天青。
「林碧柔,噬魂崖乃受神罚院掌管,外人不得滥用私刑。」
木天青傲然道,「你若再继续,别怪本院主不客气了!」
林碧柔冷哼一声道:「玉无痕,今天我就给木院主一个面子,反正你也活不了多久,看你还怎么得意!还有跟那个姓龙那小子还有他的同伙,很快就会下去陪你了,别指望他们能救你!」
化龙阁的石门外,数十名士兵推着五口火炮缓缓逼近,这五门火炮均成龙形,以龙头为炮口。
万长老手持龙头杖站于后方,指挥众将士,准备敲开那扇怪异的石门,原来万长老为了根除后患,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调来这五门火龙炮,势要一举轰破化龙阁。
「大长老,火炮已经准备好了!」
万长老大声喝道道:「很好,瞄准石门,给我打!」
轰隆隆,火炮狰狞巨兽发出震天怒吼,一瞬间火光飞溅,浓烟滚滚,观其威势比破浪号上的几门火炮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是待到浓烟散去,石门竟然毫发无损。
万长老怒喝道:「给我继续打,不将这扇门炸开,绝不停止!」
士兵接到命令,浇水冷却炮管,继续填充炮弹,再次轰击石门。
整座神龙峰仿佛在遭受雷神的怒火,炮声如雷,响彻云霄。
「大长老……我们炮弹打完了,那门好像一点事都没有……」
一名将官回禀道。
万长老脸色铁青,拄着龙头杖快步走到石门前。
只见石门依旧完好如初,方才的炮击那怕连一点碎末都没打掉。
「相传这道石门可挡凡间水火,看来传说是真的。」
万长老叹气道,「难道里边那小子真如玉无痕所说是……」
万长老猛吸一口气,压下了这个念头:「不可能,那些只是远古传说,那小子绝不是什么真龙转世。」
万长老心烦意乱之随手拍在石门上,只听咔的一声,石门竟缓缓打开。
本该十分熟悉之地,却是触目惊心之景。
化龙阁内空无一人,本应雕刻着?武天书的石壁竟然崩碎倒塌,地面坑坑洼洼,仿佛被巨兽踩踏过一般,没有一块地板是完整的。
「这……」
万长老整条脊背犹如被冷水浇过一般,寒意涌遍全身。
玉无痕在峡谷周围布下「星罗天斗阵」,临走之前将进出阵法的口诀告知崔蝶,崔蝶等人也暂时安心在此养伤。
韩云飞急冲冲地走来,神情有异地道:「少夫人,据探子回报,前方十里处出现一支越一千人的部队,观其行军方向冲我们来的。」
「传令下去,叫弟兄们从小道侧退。」
崔蝶经过几日调养,已恢复了少许元气,但由于被嗜血箭所伤,精血亏损,脸色依旧苍白。
韩云飞有些担忧地问道:「少夫人你的伤势……」
崔蝶笑道:「我伤势无大碍,现在当务之急先摆脱敌人的追捕。」
任谁都看得出崔蝶是在强撑,但目前情况只能尽快侧退,谁也不敢保证这「星罗天斗阵」
可以抵挡上千兵士的攻击。
崔蝶带领众人迅速撤离,虽然众人伤疲交迫,但依旧强打精神稳步前进,才走了两三里路,前方草丛传来阵阵响动,显然是大队人马迫近。
对方来得突然,想要躲避已然不可能,唯有拼死杀出一条血路。
崔蝶喝道:「结三花破敌阵,向东边突围!」
「杀!」
众人齐声大喝,喊声中透着视死如归的气势及与敌具亡的煞气。
崔韩两家残余武士闻言快速结阵,摆出三花破敌阵,朝东边来敌冲去,盘龙圣脉的士兵哪料到这些「瓮中之鳖」
敢主动攻击,东面的一百多名士兵竟被杀得节节败退,死伤惨重。
在战场最重要的就是一股气势,崔蝶众人如今陷入绝境,反而激发出拼死一战的决心,反观盘龙圣脉的士兵五百年来无战事,士兵中见过血的人少之又少,那里是崔蝶手下这帮沙场老兵的对手,只是一个照面便被崔韩武士的杀气吓得两腿直哆嗦。
东面失利,其余几路部队迅速围了过来,其中还有三百多名骑兵,骑兵借着速度优势将崔蝶众人再次包围。
「杀了这些贼子!」
骑兵首脑挥着马刀,领着着五骑率先奔来。
韩云飞冷笑一声,喝道:「砍马腿!」
六名武士一个懒驴打滚,不偏不倚正好落在快马的奔跑路线上。
只见他们双手握刀,对着马腿便是一挥。
快马的冲击力加上挥刀的速度,只听战马发出凄惨的悲鸣声,六匹战马前腿应声而断,马背上的人被摔了个七荤八素,筋骨断裂。
在这个时候,可不再有什么仁慈可将,六名武士上前便是一刀,结果他们性命。
骑兵见首领丧命顿时乱作一团,崔蝶素手一挥,六名武士迅速归队,四十个人集结成三花破敌阵,朝混乱的骑兵方队杀去。
沉腰背,砍马腿,战马受伤后狂性大发,将马背上的人甩下,摔得头破血流,那些侥幸没摔伤的却又遭到其他战马的踩踏死伤惨重,只是一个照面三百骑兵竟被杀得哭爹喊娘,而崔蝶手下竟未折一员。
「哈哈,痛快,这一回杀得真是痛快!」
韩云飞衣服尽是血水,也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只见他一刀一个敌兵,犹如炼狱杀神。
「在这种丛林之处居然还敢用骑兵,领兵之人还真是饭桶一个!」
崔成砍倒一个敌兵大声笑道,「老韩,不如咱们比比看,谁杀得更多!谁输谁就是龟孙子!」
韩云飞骂道:「去你妈的崔成,这龟孙子你是当定了,老子杀了五十个狗崽子!」
嗖的一声,韩云飞哑然失声,只见一枚箭矢插在韩云飞喉咙,一直穿透脖子。
「老韩!」
崔成悲鸣一声,手中钢刀挥舞得更是疯狂,四周竟无十合之将。
「云飞……」
崔蝶看着韩云飞的身子缓缓倒下,眼圈倏然一红,泪水已然涌出,她心中虽是悲苦,但却无暇分心,因为最可怕的敌人已经逼近。
「贼子,此处便是尔等埋骨之地!」
不远处传来东方鲁的叫声。
一百多名弓弩手,强势逼杀!箭矢如雨,又有几名武士中箭丧命。
崔蝶忍无可忍,不顾伤势,强提内元,冰火二气凌然而发铸成一道雄厚气墙,弩箭只消一触及气墙不是被冻成冰屑就是被焚成灰烬。
「趁着机会一鼓作气冲过去!」
崔成大叫一声,仅存的三十名武士在冰火气墙的掩护下朝弓弩手冲去,他们知道只有拉近距离与之肉搏,才有活命之机。
东方鲁那容对方欺近,从一名弩手手中拿过弓弩,运起灭之卷,对准崔蝶便是一箭。
崔蝶见状再催三分元功,冰火气墙立即将这一箭摧灭。
东方鲁冷笑道:「好顽强的婆娘,再接我一箭!」
只见东方鲁弯弓搭箭,带着毁灭之气的箭矢再次射向崔蝶。
箭矢撞在冰火气墙上,并未攻破崔蝶防线,只是在气墙上留下一道淡淡的涟漪就落在地上。
筑起一道可以保护三十多人的气墙,就算是全盛时期也难以维持,跟别说如今重伤未愈的崔蝶。
冰火二气与自己内息相连,东方鲁这两箭蕴含着灭之卷的真气,崔蝶每接一箭,犹如跟东方鲁拼内力一般,此刻她已是伤上加伤,鲜血已经涌到喉咙。
东方鲁看出端倪,思忖道:「这婆娘已是强弩之末,下一箭便可破她防守!」
第三箭射出,崔蝶的冰火气墙再难支撑,瞬间土崩瓦解,防线溃散。
崔蝶牵动旧伤,猛地吐出一口黑血,背部的伤口也随之崩裂,衣衫一片鲜红。
失去冰火气墙掩护的众人暴露在弩箭之下,只消一轮乱射便可叫这三十余人客死异乡。
轰隆一声,大地一阵晃动,崔蝶众人跟前冒出一道土墙,将凌烈的箭雨尽数挡下,随即另外三个方向也出现三面土墙,把崔蝶众人围在其中,,随即大雾弥漫,东方鲁眼前一片迷漫。
「雾隐术?」
东方鲁大吃一惊,虽是视线受阻,但他并未就此放弃,凭借着高手独特的感应,他已捕捉到崔蝶的位置,运起灭之卷,一记灭神掌拍出,掌势雄厚无匹,在他认为土墙虽可挡下箭矢,但绝对挡不住灭神之掌。
「哦,好一个灭之卷。」
一声轻蔑冷笑响起,「可惜还是差了点!」
东方鲁掌心拍在土墙,只觉得那面土墙犹如千斤玄铁般坚固,不但难损分毫,真气还被反震回来,差点没吐血。
「啊,这是什么东西……」
「蛇,好多蛇啊……我被蛇缠住了……」
「救命啊!」
四周响起士兵们惊恐的叫声,东方鲁还没反应过来,突然听见嗖地一声,双腿便被条状物体牢牢缠住,这些物体仿佛是从土里长出来的,而且越长越多,只是刹那间的迟疑,东方鲁浑身上下便被捆了个结实。
带到雾气散尽,东方鲁才看清楚自己身上所缠何物,竟是一些藤条。
东方鲁怒哼一声:「装神弄鬼,雕虫小技也妄想困我!」
运起真气,试图一举挣破束缚,谁知这些藤条竟不怕灭之卷的真气,任由东方鲁怎么提元运气,也难以挣脱,而且他越是挣扎藤条捆得越是结实。
「该死!」
东方鲁大怒,已然不顾什么风度,破口大骂,言辞粗俗难听,竟不逊于泼妇骂街。
「院主,您没事吧。」
一名心腹士兵怯生生地问道。
东方鲁止住骂声,疑惑地问道:「你……这些怪藤没有捆你吗?」
那名士兵摇头道:「小的也被捆住了,但是不知为什么等到雾气散去,这些怪藤不是缩到地下就是枯萎。「东方鲁闻言不禁一愣,心里疑惑顿生,想了一阵子,也想不通是何道理,于是骂道:「还愣着干什么,快把这些鬼东西给我弄掉啊!」
士兵闻言唯唯诺诺地应了一声,招呼几名同伴过来割开藤条,无奈的是无论用刀砍也好,用剑劈也罢,怪藤竟毫发无损,甚至用火烧也也不奏效。
最后只能挖地三尺,将怪藤连根拔起,这才替东方鲁松开纠缠。
东方鲁脱出束缚后,仔细查看这些怪藤,发现这些藤条竟是从周围的树根衍生出来,每一根怪藤都连着一条树根,看到这些东方鲁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借着崔蝶身上所残余的嗜血箭气息确定崔蝶众人位置,东方鲁本是信心满满,有十足把握将玉无痕的同党一网打尽,谁知到最后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自己还被弄得鸡毛鸭血,颜面尽失,气得他满肚子火,挥掌拍断一颗大树,士兵们见首领发火,都噤若寒蝉,生怕触及东方鲁的霉头。
「东方院主。」
一名骑兵策马而至,随即翻身下马向东方鲁行礼道:「小人乃拜龙殿骑将,奉万长老之命特地请院主到拜龙殿一叙。」
东方鲁对这些怪藤十分不解,万长老人老成精说不定可以给自己一个答案,于是拉过一匹战马,随着骑将奔向拜龙殿。
东方鲁快步走入拜龙殿正殿,只见林碧柔、万长老、农敬云都在殿中。
万长老见状问道:「东方院主,你凭借嗜血箭毒的追踪,可否找到那些中原人?」
东方鲁叹道:「找是找到了,但是最终还是功亏一篑。」
万长老脸色微变,略微不悦地道:「据老身所知,那些中原人只有四十多人,而且他们的首领也中了嗜血箭,东方院主带领一千士兵居然还让他们逃脱,这是何道理?」
被万长老当面讽刺,东方鲁脸色微臣,若非有事要请教万长老,他绝对会扭头便走。
东方鲁摇了摇头道:「本该十拿九稳的事,最终却生出变数。」
于是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听得万长老三人目瞪口呆,随即东方鲁又将一根怪藤递给万长老。
万长老仔细观摩了许久,脸色越发凝重,良久才吐了口浊气道:「按照东方院主所说,这树藤恐怕可以吸取你的真气。」
东方鲁浑身一震,问道:「此话怎讲?」
万长老叹了口气道:「东方院主你当时鼓起一身真气内元也无法挣开树藤纠缠,而且还是越挣扎捆得越紧,而那些普通士兵却在短时间内摆脱怪藤纠缠,所以老身大胆猜测这些怪藤将你的真气吸纳,并以之为养分使自身变得更加强悍坚韧。再观此人可以随心搬运泥土以之筑墙,想必是精通五行要术之高手。」
说罢眉宇间露出一丝担忧之色。
东方鲁皱眉道:「如今风忘尘和玉无痕都被关在噬魂崖之内,此人再怎么厉害毕竟也是势单力薄,如何能与六部抗衡,万长老何须愁眉不展。」
万长老苦笑着摇了摇头便将化龙阁之事告知东方鲁。
听闻此事后,东方鲁也是惊讶得合不上嘴,颤声说道:「难道玉无痕所说是真的……那小子真的是……」
「哼!」
林碧柔怒哼一声道,「够了,只是一个黄毛小子便把你们吓成这样,如今我们四人联手把持大权,又有何惧。只要我们同心1327;力,即便他是条龙也得给我盘着!」
农敬云叹道:「碧柔啊,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玄天龙主在众子民心中乃是不可替代的存在。」
林碧柔冷笑道:「莫说那小子不是龙主,即便他是,我们如今大权在握何须怕他!」
万长老冷冷道:「大权在握?我看未必。太武司手握兵符,掌管全岛大军,神罚院主持刑罚,有这不可冒犯之威严。凌霄和木天青可不跟我们坐同一条船啊。」
林碧柔眼中闪过一丝媚光,妖艳中带着几分肃杀,轻启朱唇,含笑道:「既然不跟我们同一条船,那只要先下手为强了!」
东方鲁皱眉道:「说得对,箭无回头箭,如今这个局面也不能再犹豫了,不但凌霄和木天青,就连风忘尘和玉无痕也不能留。不用等到行刑那一天了,今天就将风忘尘和玉无痕解决掉。」
万长老沉声道:「不可自乱阵脚,此事需要从长计议。」
林碧柔媚笑道:「万长老,碧柔心中已有定计,只要万长老肯点头,我保证凌霄、木天青还有玉无痕和风忘尘明日绝对走不出天刑堂!」
天刑堂——神罚院正厅大堂,乃审判犯人之处。
玉无痕与风忘尘身法特殊,案情牵扯过大,所以除了神罚院院主及相关的审判人员外,其余五部主事亦随堂听审。
由于新上任的智流座被风忘尘击毙,今天文策司只来了一个代主事,威望根本不能与其他五部相比,只是静静地坐在一旁。
木天青坐于正位,扫视了一周,目光落在万长老的位置上,只见万长老目无表情,而身后却站着林碧柔,木天青见状脸上浮现一丝不悦。
玉无痕、风忘尘以及望月三人被五花大绑地压上来,三人神情萎靡,毫无昔日风采。
木天青扫了三人一眼道:「尔等三人皆犯下死罪。望月,身为奉龙使者却不守清规,与男人私通,按律例判处万火焚身之刑;风忘尘,原为智流座,掌管盘龙圣脉之官吏调动变迁,却知法犯法,玷污奉龙使者清白,此后更越狱、劫法场,罪加一等,判处凌迟之刑;至于玉无痕,身为神龙祀嬛,属下犯事,你却不引以为戒,反而变本加厉,先助风忘尘越狱,再阻挠追捕中原疑犯,此后更是仗着自己武艺超群,硬劫法场,条条都是死罪,按律例当斩立决,但念在你曾任神龙祀嬛,斩首之刑有损拜龙殿之神圣,故改判饮鸩之刑。七日后,执行三人之死刑!「念完宣判词,木天青对着其余五部主事问道:「五位主事,不知对此判决可有异议?」
凌霄摇了摇头表示无异议,东方鲁和农敬云默然不语,只是万长老倏道:「木院主,老身有话要说!」
木天青点头道:「万长老请讲!」
万长老站起身来道:「老身对这三人的刑罚没有异议,只是觉得这行刑的时间略微不妥!」
木天青皱了皱眉道:「愿闻其详!」
万长老清了清嗓子道:「此等三人犯下滔天大罪,亵渎龙神,死不足惜。但他们的中原同党尚未落网,未免夜长梦多,防止劫法场之类的事情发生,老身提议应及早行刑!」
木天青问道:「万长老认为应该何时行刑?」
「就在今日!」
木天青道:「今日?未免太过仓促了些,而且这三人所要遭受的刑罚都要相当时间准备。」
万长老道:「事情从简,正所谓杀人不过头点地,直接一个斩立决便可,要是拖久了,唯恐再贴变数!」
「哼哼,好一个杀人不过头点地。」
一直不说话的凌霄冷笑道,「万长老敢情在你眼中,刑罚之事竟是如此儿戏。这三人所犯之罪应当行何种处罚,律法中写得一清二楚。如果擅自更改今后岂不乱了套?」
万长老皱眉道:「非常时期行非常事,破例一次也无伤大雅。」
凌霄冷笑道:「好一个无伤大雅,是今后有个狂徒冲入拜龙殿奸淫掳掠,将所有女弟子都玩了个遍,万长老是不是准备关他那么三五天又放出来?」
万长老大怒道:「武魁座,拜龙殿乃神圣之地,岂容你信口雌黄!」
凌霄笑道:「我只是打个比方,反正万长老都能擅自改动刑罚,又何不再改一次,反正也无伤大雅。」
凌霄轻描淡写,不断地应用万长老的言辞,气得万长老额头青筋怒张。
而且凌霄还不依不闹地说道:「若真有此人,就冲他这份胆识和实力,我们也应该好好奖励他一番嘛,关他个三五天再放出来也算是非常时期行非常事!」
「够了,凌霄你给我闭嘴!」
万长老忍无可忍,将龙头杖猛然驻地,硬生生地在地板上轰碎一大片。
凌霄眯眼道:「万长老,天刑堂内可不允许动武,你这样做莫非是想劫狱?」
万长老毕竟人老成精,心知自己已经陷入凌霄的圈套之中,当即压下怒火,冷哼一声不再理会凌霄,转头望向木天青道:「木院主主持刑罚之事,此事你如何看待?」
木天青沉吟道:「万长老所言也有道理,只是今日为这个月阴气最重的小凶之日,若行行杀伐之事,唯恐使死去的犯人怨气过重,变成厉鬼!不如改在后天行刑如何。」
木天青此人平日说一不二,如今竟向万长老妥协后退一步,着实叫东方鲁和农敬云感到意外。
万长老叹道:「原来木院主是为了此事啊,不过你不必担心,碧柔曾修炼冥之卷,对于引渡亡魂消除怨气颇有研究,想必她可以将这三人死后的怨气消解殆尽,保证不出意外。」
一直不说话的风忘尘冷笑道:「万玄姬,你为何如此着急着要我们的命?」
万长老隔空便是一个甩手,啪的一声,狠狠地在风忘尘脸上打了个耳光。
「戴罪之身岂敢乱嚼舌根,给我闭嘴!」
万长老寒声道。
凌霄道:「万长老啊,按照律例犯人可为自己的罪行做出辩解,不过我也好奇,万长老今日为何如此着急要处死他们三人?」
林碧柔接口道:「万长老方才已经说了,未免夜长梦多,防止那些中原来劫法场。」
凌霄冷笑道:「林姑娘,那些中原真的这么厉害吗,他们顶多也就三十个人,虽然逃命本事不错,但要想真刀真枪劫下法场,恐怕没这么容易吧。」
东方鲁道:「武魁座,昨日我与他们交手之时突然出现一个神秘高手,此人不禁懂得雾隐术还精通五行术数,其能为不容小视,若此人出手,恐怕……」
凌霄哼道:「东方院主此言有些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本座倒不信区区几只跳梁小丑能在我们六部高手面前劫走犯人。」
林碧柔思忖道:「失策,我还是低估了凌霄这自负的性子,这男人简直就是一莽夫,遇上高手就想过招比武。」
随即又听凌霄道:「莫非此三人掌握着万长老什么见不得光秘密,所以万长老才想早些将其除去,以便杀人灭口!」
万长老气得差点吐血,喝道:「凌霄你不要血口喷人!」
凌霄耸耸肩笑道:「本座只是猜测而已,不过方才万长老不准风忘尘说话好像真怕他说出些什么来着。」
「凌霄你欺人太甚!」
万长老忍无可忍,挥动龙头杖对着凌霄便是一棍。
凌霄衣袖一甩,灼热炎流扑向龙头杖,两人轰然对上一招,气劲激散,整个大厅都微微颤抖。
「够了!」
木天青怒吼道,「你们真当我这个神罚院主是死人吗!」
木天青盛怒之下,真气透体而发,衣发无风而动,浑身散发着刚毅之气,使人不敢逼视。
木天青冷然扫了二人一眼,道:「吾乃神罚院主,掌管刑罚之事,吾决定五日后行刑,若想更改,大可再行一次六部共议!」
林碧柔叹道:「此等小事何必六部共议,既然木院主已下判决,我们只好遵循。」
木天青扫了她一眼道:「既然如此,那便退堂吧!」
说罢正想站起身来,倏然浑身一阵乏力,又跌坐在椅子上。
凌霄也是脸色一沉,难以施展半分力气,神罚院的其余众人也是此等状况,玉无痕三人此刻也是无力地倒在地上。
木天青额头渗出丝丝冷汗,不可思议地道:「软骨散?」
只听林碧柔咯咯娇笑道:「木院主好见识,正是软骨散,不过妾身却在里边多加了几味药材,分别是毒龙胆与童子血。」
软骨散乃盘龙圣脉独特的迷药,可令吸食者在三个时辰内气力尽失去,但带有微微香气,内家高手可以在第一时间察觉并屏气隔绝迷药,而毒龙胆本是剧毒之物,带有恶臭。
童子血乃纯阳之血,将这两种药材混在一起便可除去软骨散的香气,使之无色无味。
木天青冷冷道:「林碧柔,你这是什么意思!」
林碧柔娇笑道:「哎呀,木院主,妾身对你们施毒还能有什么意思,当然不会是什么好事了!」
万长老。
东方鲁以及农敬云缓缓了起来,目光冷峻地盯着木天青,一言不发,观其脸色丝毫没有中毒迹象,显然已事先服用解药。
东方鲁看了看凌霄道:「凌霄啊,别白费力气了,即使你根基再怎么雄厚,想化解这软骨散之毒也得花上一两个时辰,这么久的时间够我杀你几百次了!「凌霄怒视东方鲁,冷哼一声「卑鄙小人」
便不再搭理东方鲁,闭目运功驱毒。
木天青双目瞪圆,喝道:「竟敢在天刑堂下毒,你们就不怕千刀万剐之刑吗!」
农敬云笑呵呵道:「我们今天所做之事可以算是造反兵变之罪过,不但要千刀万剐还要株连九族!我们当然怕了,为了避免此等惨状,只好先下手为强,送你们上路了!」
木天青道:「即便如此,你如何向盘龙圣脉十万子民交代,还有太武司的五万精锐。」
农敬云指了指玉无痕三人道:「此事不劳木院主操心了,这边不是还有三个重犯吗。我可以将你们都杀了,把罪过都推到他们身上,对外可以宣称玉无痕、风忘尘、望月三人不服神罚院判决,殊死一搏,六部主事联手于其一战,最终太武司、神罚院、文策司三部高手与敌同亡。」
说道这里农敬云又笑了笑道:「木院主乃是殉职,一定会给你个风光大葬的。
随后太武司的兵权自有能人接管。」
凌霄冷笑道:「你说的能人是不是叫做陈柏?」
农敬云愣了愣道:「哦,凌首座还真是料事如神。此人武功虽不如首座你,但却识大体,知轻重,相比太武司在他领导下会更上一层楼的。」
凌霄嘿嘿笑道:「这小子确实识大体,知轻重,不想凌某一样刚愎自用,自高自傲。不过今天我来天刑堂之前看他有些不顺眼,一掌把他拍死了。」
农敬云呵呵笑道:「不碍事,死了一个陈柏,我们还能在捧一个张柏,张柏死了还有周柏、王柏……」
「呵呵,农大哥说的真是风趣,不知道农大哥死了还有没有农敬风。」
本该十分娇媚的笑声却带着令人发寒的杀意,农敬云还未反应过来,一股庞然大力涌向背门,只听见骨骼碎裂之声,农敬云两眼大睁,口角涌血,缓缓软倒在地。
农敬云鼓起最后余力,朝身后望去,只见林碧柔笑靥如花,袖手而立,正盯着自己,心中顿时涌起千万感情:不甘、不解、疑惑、愤怒、伤心……想张口说话,却觉得嗓子被堵住一般,话未说出,鲜血再次喷出。
林碧柔这一掌打得毫无征兆,农敬云脊骨被打折,心肺尽碎,躺在地上,口中鲜血有如泉涌。
「农大哥,碧柔这些日子也陪了你好几次,你也该安心去了。」
林碧柔依旧是笑语晏晏,丝毫没有一丝杀意。
农敬云眼睑扑闪一下,瞳子深处的火焰忽地熄灭,头一歪,死了。
变数丛生,就连万长老、东方鲁也是惊诧不已,内心之震惊难以言喻。
第十四回《计中有计,九卷合一》
万长老看着林碧柔出手偷袭农敬云,心中惊怒交加,喝道:「林碧柔,你这是做什么!」
林碧柔笑道:「万长老哩,你还看不出来吗,碧柔演的这一出戏叫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东方鲁脸色一沉,寒声道:「林碧柔,当日你显露武功,我便知心计不简单,但是还想不到你如此歹毒!」
林碧柔笑道:「最毒妇人心,鲁哥你没听说过这句话吗?」
鲁哥二字只有在两人欢好之时,林碧柔方会叫出口,如今她的语气虽是娇媚温柔,但听在东方鲁耳中竟有着一种冷酷残杀之意。
东方鲁哼道:「你这贱人,别忘了当初是谁冒着生命危险把你从噬魂崖救出的!」
林碧柔掩嘴笑道:「碧柔那会忘记啊,当时碧柔武功尽废,若非鲁哥相救,我早就死在牢中。」
木天青闻言脸色倏然一沉,冷哼道:「东方鲁,想不到你竟私放重犯,若要杀头也先杀你!」
凌霄也哈哈笑道:「东方鲁,你这会可真是自食其果。」
林碧柔脸色一寒,话音冷峻道:「你救我只不过贪图我的美色,这三年来我日夜受你淫辱却还得强忍欢笑,这份大恩我当然要好好还清。」
东方鲁脸色阴晴不定,眼神一敛,不再多说,对着林碧柔便是一掌,掌劲凶猛锐利,赫然是灭之卷最强一招——灭神掌。
林碧柔眼中露出一丝嘲讽之色,探出二指,迎上灭神掌。
掌指交接之际,东方鲁顿时看到无数孩童的冤魂朝自己扑来,不断地啃食自己骨血。
「啊!——」
东方鲁发出一声惨叫,立即倒在血泊之中。
万长老看着生死未明的东方鲁,寒声道:「这是冥之卷最高武诀——地藏冥王决……这门武功虽走阴寒路子,但其真气却是纯阴玄气,不该如此阴森,你的真气带着十分沉重的血腥妖氛,原来当年残杀孩童之人真是你……」
林碧柔笑吟吟地道:「正是如此,万长老你现在才知道的吗?你似乎没这么蠢吧。「玉无痕冷笑道:「她不是蠢而是老糊涂,当年一案证据确凿,这老糊涂为了夺得拜龙殿之大权,竟颠倒黑白,硬生生地嫁祸于我。」
万长老脸色阵红阵白,一言不发。
林碧柔笑道:「师妹啊,姐姐当年以孩童精血修炼地藏冥王决还不是为了你。」
玉无痕冷道:「不敢当!当年你为了争夺祀嬛之位竟行以此邪术增强功力,我真后悔当初在师尊面前为你求情!」
林碧柔脸色微变,眉目间尽是煞气,冷笑道:「我林碧柔是何等人物,竟要承你这丑八怪的情,我当初听到你为我求情,我很不得让师尊一件把我杀了!」
风忘尘连咳数声道:「林碧柔,我有一事不明,你是如何恢复武功的。」
林碧柔美目流转,仿佛在诉说一件十分得意的事情:「也罢,就叫你们在临死之前做个明白鬼吧。我师父那个老不死的虽然震断我浑身经脉,击碎我的丹田,当时我以为这辈子就这样完了。谁知噬魂崖乃是用来惩罚罪大恶极之人,每一个牢房都有吞噬活人精气的作用,其山洞石壁更有着束缚魂魄的功效,可叫犯人鬼混永世不得超生。你们本想叫我永世不得超生,受尽痛苦,谁知人算不如天算。我经脉丹田虽毁,但修炼冥之卷的根基还在,阴差阳错之下竟自行吸纳冤魂鬼气疗伤,这些冤魂之气竟可以慢慢地修复我的经脉与丹田。虽然我的身体一天天恢复,但是身处噬魂崖内,精气只会不断被吞噬,就算我身体恢复过来,也是难逃一死。所幸天不亡我,东方鲁这蠢材贪恋我的美色,不顾死活将我救出噬魂崖。这几年我虽是慢慢恢复功力,但为了活命,只能随时随地地用肉体应和着淫贼的要求!」
东方鲁大喝一声,突然暴跳而起,鼓起最后真元扑向林碧柔。
林碧柔岂容他近身,对着东方鲁凌空便是一掌,掌劲打在其胸膛,阴魂之气瞬间入体,邪魂厉魄不断地啃食其骨血皮肉。
只是一瞬间,东方鲁仿佛泄气皮球般,一身皮肉尽数枯萎,化作一具干尸,林碧柔这手段丝毫不在当初的鬼幽之下,这套以极端之法修成的地藏冥王决比起鬼脉心经还要毒辣几分。
林碧柔此刻功法大成,不但真元充沛,而且更能召唤阴魂鬼魄助战,万长老心知此女不易对付,当即使出看家绝学——玄冰孕龙。
林碧柔轻蔑笑道:「老糊涂啊,你这招玄冰孕龙不知被破了多少次了,你还敢拿出来丢人现眼!」
话音方落,只见林碧柔身边阴气流动,尽纳天地妖氛,化作一头狰狞三头六臂的恶鬼。
恶鬼六根手臂掐住冰龙,朝着两边一扯,将其撕成碎片。
万长老脏腑受损,口鼻溢出鲜血,颓然倒地。
林碧柔一步上前,将她手脚骨头尽数踩断。
万长老痛得死去活来,不由晕死过去,林碧柔在她胸口拍了一掌,度过几分真气,将万长老救醒,笑道:「万长老,我还得靠你帮我劝服拜龙殿的另外八名长老呢,若没你们支持,我怎么登上祀嬛之位。」
万长老恨声道:「痴人说梦!就算死我也不会帮你的!」
说罢便要咬舌自尽,谁知林碧柔快一步,咔嚓一声便卸下万长老的下巴,叫她有嘴难合。
林碧柔笑道:「万长老你忘了吗,地藏冥王决可是有门摄魂术,可以控制他人心神,到时候可由不得你做主了!」
说罢美目朝着玉无痕三人及凌霄、木天青撇去,笑意嫣然地道:「万长老你有活命的福气,只不过师妹你们却在劫难逃了,不过你们放心,你们死后不会到那个阴森恐怖的地府报道,看在相识一场我会抽出你们的魂魄练成‘十八冥兵’,让你们可以继续留在人间。」
「十八冥兵」
乃是用「地藏冥王诀」
中的一门御鬼神通,使用者既可凭借自身真气化出冥界士兵供己驱使,也可以炼化鬼魂。
林碧柔一边说话一边朝玉无痕缓步走去,行至玉无痕跟前,探出五根春葱般的玉指,朝玉无痕面门抓去:「师妹反正你也是一个丑八怪了,这张脸也没什么好珍惜的,就让姐姐替你毁掉吧!」
爪劲凌烈毒辣,只要落实玉无痕必定头破血流,脑浆迸裂。
林碧柔的利爪在玉无痕面前三寸之处停住了,仿佛受到什么阻隔似的。
林碧柔脸色一边,惊道:「不可能,你竟然还能提起真气?」
千钧一发之际,玉无痕运起「惊涛势」,磅礴内劲铸成一道气墙,截下林碧柔这夺命之爪。
只听啪啦两声,风忘尘和望月身上绳索倏然断裂。
「不可能的事还多着呢!」
风忘尘身随风动,使出「烈风刃」,那四周风劲为利刃,毫不留情地劈向林碧柔。
望月配合风忘尘而动,招随意走,看似漫不经心,却招招直指林碧柔身上破绽之处,这正是破之卷的武技——审敌虚实,攻其至弱。
林碧柔也非省油之灯,阴魂鬼气随心而走,化出十八个手持兵刃的阴兵,正是「十八冥兵」,十八冥兵手持十八般兵器左挡右杀,先挡下「烈风刃」,再替林碧柔护住破绽,使破之卷徒劳无功。
林碧柔退出一丈之外,惊讶地看着玉无痕三人。
而另一边,凌霄和木天青以及神罚院的一众武士都缓缓站起,显然并未中毒。
「你们没中毒?」
林碧柔沉声问道。
风忘尘笑道:「中了,不过我们嘴里都含着一片千年参王,以参王的药力,我们很快就驱除体内毒素,刚才我们只是装个样子来看看你究竟还有多少戏没唱完。」
林碧柔环视了四周一圈,自己已然陷入重围,如今形势急转而下,她虽有些不可思议,但脸上依旧未见惊恐,只是淡淡地道道:「原来你们早就设下陷阱等我主动跳下来,想必这一切都是你风忘尘的杰作,我倒想知道你是如何知道我的计划的。」
风忘尘笑道:「其实风某也并不知道你会计划,在你没出现之前,我甚至可以说对你是一无所知。当日你将我跟无痕祀嬛逼入绝境,我已经设下这个局。当时我在牢中仔细思量了一夜,推断出你的野心便是为了控制六部,但却不知道你具体计划。从战略层次来讲,你这三年来隐而不发,布下层层陷阱,可谓是准备充足,计谋环环相扣,我跟无痕祀嬛却是仓促应战,又岂有不败,于是我唯有置之死地而后生,冒着越狱大罪,将自己推到了极为不利的处境,而无痕祀嬛自知祀嬛之位不保于是便与我同冒这个险。你林碧柔对无痕祀嬛恨之入骨,只有当我们处在弱势,你才会越发得意,也只有得意忘形你才会露出破绽。」
林碧柔皱眉道:「想不到风忘尘你竟将我的性格吃得一清二楚,不过你又是如何说服凌霄和木天青跟你演这场戏的。」
风忘尘整了整衣衫,笑道:「这才是整个计划最为困难的一环,若我冒然去找他们二人,不但不能说服他俩,还会被逮住送进大牢,于是我便自愿服下‘亢龙丹’,这亢龙丹的配方虽然不是什么秘密,但每种药物的分量直接影响着丹药的毒性,要解这亢龙丹之毒,必须以以毒攻毒之法,所以要先知道每一味药的成分与添加的先后顺序才能解毒,否则的话毒上加毒,必死无疑。」
凌霄道:「反正我跟木天青早就看万老太婆不顺眼,既然风忘尘与玉无痕肯服用我们二人配置的亢龙丹,生死皆在我们掌握,既然如此也不妨跟你们玩一玩,若你们真像风忘尘说的那样狼子野心,便顺势除去尔等,若风忘尘所言有误,他们三人就被处死,总而言之,对我没什么危害,对木院主也不算什么损失。当日法场上的一切也是我两配合风忘尘演的戏。想起来我跟木院主还真有几分戏子的风范。」
木天青没好气道:「凌霄你要当戏子就去当,到你登台之日,我敢保证九大城池万巷无人,都去观赏武魁座是如何唱大戏的。」
凌霄哈哈笑道:「过奖,过奖,说起唱戏还风忘尘更胜一筹,他这场戏唱得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林碧柔道:「原来如此,服用亢龙丹之人若无解药,五日内必死无疑,所以木天青你才定了个五日之数。只不过我很好奇,风忘尘你为何这么确定我会在这五日内出手呢。若我在隐忍一段时间,你和玉无痕岂不是白死了!」
风忘尘摇头道:「你不会的,我太清楚你的性格了。从小到大,你就受尽瞩目与关注,所以你做事从不肯低调。就连那次你揭无痕祀嬛面纱也要找来一群纨绔子弟助阵,你明知此事必定会招来老祀嬛的处罚,你还是光明正大地做了。你处心积虑地陷害于无痕祀嬛,设下如此缜密的杀局,再加上你最恨的人是无痕祀嬛,依照你的性格一定会在她临死之前炫耀一番,所以风某都肯定五日之内你必有动作。」
林碧柔叹道:「风忘尘你真是太聪明了,不愧智流座之名。但你又如何预知我会在天刑堂使用出手呢?」
风忘尘道:「你为了一统六部,定会选择一个合适合适的时机将我们一网打尽,所以今日天刑堂审判便是最好时机。审判之时,那千斤铁闸便会落下,只有审判结束才会打开。在这密闭的天刑堂内,这正是你动手的最佳时机。你要一举歼灭六部骨干,只有使用无色无味的迷香才能做到。」
林碧柔轻轻挽起一缕秀发,笑道:「风忘尘你这话有些牵强了,我要消灭六部难道不会借力打力吗,反正东方鲁和农敬云这两个傻瓜被我迷得神魂颠倒,借助他们两部之力我大可以分而击之,将你们一个一个的铲除。」
风忘尘抚掌笑道:「很简单,还是从你性格推断。六部之内,以凌首座与无痕祀嬛最为出色,若有机会同时羞辱他们两人一番,你绝不会放过的。如果过了今天,无痕祀嬛便被押往噬魂崖等待处死,因此我肯定你绝不会错失良机——你绝对会在今天动手。所以提前布置好一切!」
林碧柔听完后不禁仰天大笑,犹如银铃一般的声音响彻整个天刑堂,笑声中不带一丝感情,冷冰冰得犹如地狱鬼魂。
玉无痕叹道:「师姐,事到如今你还要顽抗吗?」
林碧柔倏然止住笑声,恶狠狠地叮嘱玉无痕道:「丑八怪,你知不知道你是我这辈子最恨的两个人之一吗?论相貌、论天资、论武功,你那一样比得过我!
本来师尊对我宠爱有加,一心想将我培养为下一任祀嬛,虽然师尊宠爱我,但我从未歧视过你,小时候我见其他人都欺负你,喊你丑八怪,我气不过来就去打他们。」
玉无痕想起童年之事,眼圈竟有些泛红,不禁感慨道:「是啊,当时师姐将我护在身后,有身子帮我挡住那些坏小子丢来的石头,你的额头还被砸出了血,我当时吓哭啦,你还安慰我说没事。那个情景我现在还记得。」
林碧柔苦笑道:「是啊,那时候我就对自己说,我要做祀嬛,保护我的师妹不受其他人欺负。谁知到后来一切都变了,我想不到昔日一直在我保护下的师妹竟然暗下苦功,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取代我。」
玉无痕猛然踏出一步道:「不是的,那时我只是练好武功,不给师姐你拖后腿。「林碧柔神色突然一寒道:「玉无痕少在那里假惺惺,你在众人面前打败我,落我面子,难道为的不是祀嬛一职!自从师尊立你为祀嬛继承人后,我便下定决心要夺回我失去的一切。」
木天青突然插话道:「所以你就取幼童精血修炼邪法?」
林碧柔毫无愧色地道:「没错,这些小杂种的精血能为我所用,是他们的福分!」
木天青忍无可忍,怒喝道:「丧尽天良的妖女,本院主今日便要取你狗命!」
盛怒之下,木天青悍然出拳,怒火推动拳势,力道狂放,劲风扫过,一如摧枯拉朽之势;林碧柔不慌不慢,沉着应战,身法快得难以预料,变化无端,一如无形无相之云。
一者势大力沉,一者轻灵飘逸,两种极端构造成凶险之战局。
三招过后,木天青惊见林碧柔修为难料,当机立断,不再保留,凝神纳气,所使之招竟也是灭神掌。
观其掌法大巧不工,稳如山岳,比起东方鲁高的不止一筹。
林碧柔咯咯一笑道:「好个灭之卷,待妾身也来耍上一耍!」
说话间,林碧柔莲步一踏,竟双足竟陷地三分,化奇妙轻功为朴实步法,每踏一步周围空气竟随之一滞,有种使人窒息的感觉。
「这是……灭之卷!」
木天青惊讶叫道。
「还有灭神掌哩!」
林碧柔轻笑出掌,赫然是同源之招。
灭神掌对上灭神掌,尽显灭神之威,狂猛气流席卷整个天刑堂,只听神罚院的众武士惨叫连连,众武士竟死伤过半。
原来天刑堂四壁尽是玄铁异所铸造,刀枪不入,水火难伤,但也因此导致罡风煞气撞到墙壁反弹而回,徒然增添不少威力,神罚院众武士修为不足因此便难以保命。
巨响过后,木天青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头顶不住冒出缕缕热气,倏然嘴角流出一丝鲜血。
凌霄见状说道:「想不到林姑娘也是修炼两部真卷之人,凌某倒想讨教一二。」
林碧柔冷笑道:「凌霄啊,你这个武痴,你知不知道碧柔对你是恨之入骨。」
凌霄哦了一声道:「难道我也是林姑娘最恨的两人之一?貌似凌某并没有得罪过你啊。而且凌某跟你见面交谈的次数一个手都能数得过来,又怎么遭你憎恨呢。」
林碧柔道:「无论是什么男人只要一见到我,便像丢了魂似的,我叫他向东他绝不敢向西,也只有你对我从来就不屑一顾,哪怕是用眼角余光你都懒得看我一眼。」
凌霄叹道:「凌某人一生专注于武道,心中除了武道之外再难容下其他事物。」
林碧柔笑道:「我当然知道你这武痴的性子,当年六部论武,我也只是想打入最后决赛,与你堂堂正正交手,我知道也只有那样才能让你正视我,我当时就这样想,世上男子虽多,也只有你凌霄这般英雄人物才能配得上我,我对我自己说只要能在擂台上击败你,就可以将你这个武痴的目光吸引到我身上。」
林碧柔顿了顿,眼圈有些发红,用略带沙哑的嗓音道:「你知不知道,我当年是多么喜欢你,我甚至想为了你放弃祀嬛继承者的资格,只要你对我笑一笑,便是让师父废我武功逐出师门我也甘愿。谁知道,从我被师妹打落擂台那一刻,你的眼光都集中在师妹身上。到后来师妹与你站在擂台上对峙,你的眼睛是那么专注地看着师妹,我知道你并非对我师妹动了感情,你当时只是对我师妹的武功感兴趣。我那时就在台下对我自己说,我一定要练好武功,超过师妹,站在你面前也要让你用这种专注的目光看着我!谁知道到了最后一切都变了,我被师父废去武功,关在噬魂崖,随后又被东方鲁这禽兽玷污,我知道我再也配不上你……」
说到最后林碧柔已然泣不成声,眼泪如断线珍珠般哗哗流下,再难自持。
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众人见这杀人不眨眼的魔女竟有着这么一段过去,心中不禁泛起几分感慨,凌霄脸色阴晴不定,始终不知道再想什么,良久才吐出一句话道:「林姑娘,凌霄从未想过姑娘心意,实在对不住了。」
林碧柔闻言抬头问道:「若当初你知道我的心意,你会不会接受我?」
凌霄微微一愣,摇了摇头道:「凌某人一生专注武道,恐怕也只能辜负姑娘的一番心意了。」
林碧柔凄然一笑道:「你这男人,真是一个武痴,到了这个份上连骗我的话都不愿意说。」
「师姐……」
「丑八怪,住口!」
林碧柔打断玉无痕的话,「我不需要你来可怜,若非你当日暗中算计我,在众人面前将我打下擂台,我也不会有今日之果!」
凌霄道:「林姑娘,擂台比武,光明正大,你当日败于无痕祀嬛也只能怪你学艺不精,岂能怪起无痕祀嬛?」
林碧柔娇躯一震,脸上表情阴晴不定,忽笑忽哭,时而笑得弯下腰去,时而哭得犹如杜鹃泣血。
「凌霄啊,凌霄你这人还真是一个武痴、」
林碧柔抬起头来抹去眼角泪水,「当年我一直苦练武艺,为的就是能让你注视我还有打败玉无痕这贱人。」
林碧柔神色越发怪异,伸出玉手缓缓地梳理那一头如云秀发,观其神态丝毫没有半点兵战凶险的味道,反而像是再为情郎打扮一般,随即她一字一句地道:「凌霄,我如今对你已经再无半分爱意,你与玉无痕都是我必杀之人,不单你们俩,今日在场的人都得——死!」
话音落定,林碧柔倏然在原地消失,只见倩影闪动,剩余的神罚院武士尽数倒在血泊之中,也只在那一瞬间,林碧柔又出现在原地,仿佛没有动过一般。
风忘尘此刻脸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林碧柔似乎也看出风忘尘的心思,便笑道:「风首座,你是否瞧出碧柔这两下雕虫小技是何名堂?」
风忘尘皱眉道:「你用的是风之卷中的‘无量风影’,想不到你竟然修成三部真卷……着实叫人意外。」
凌霄大笑道:「哈哈,今日真是收获颇丰,遇上了个修成三部真卷的高手,你们谁都不许跟我抢,凌某人要单独向林姑娘讨教!」
说话间凌霄的脸色变得专注认真,双眼闪烁着熊熊烈火,紧紧盯着林碧柔。
林碧柔笑道:「就是种目光,我一直期待的目光,可惜现在你这目光迟了三年……哎」
谈起间林碧柔随手一挥,白色电光唰第一声射向凌霄。
「雷之卷?」
凌霄虽是惊诧但并未慌乱,双拳猛然对撞,只听轰隆一声,犹如晴天霹雳,震耳欲聋,正是「天罡雷音」
中的「怒雷震」,雷鸣大作,电流四射,力压林碧柔手中雷劲。
凌霄趁胜追击,左掌虚引,右掌直击,怒雷罡劲虚实交汇。
林碧柔妙目流转,右手拇指与无名指相扣,左手拇指与中指相扣,霎时间阵阵雷光围绕全身,嗖的一声,数道锐芒射出。
只听凌霄闷哼一声,脸色苍白地连退数步,肩膀和大腿各有一点慢慢浸红,初如针尖,转眼便有铜钱大小。
凌霄不可思议地道:「你这是迅雷指?」
林碧柔点头笑道:「不错,正是你天罡雷音的武技之一,迅雷指!怎么?我修成雷之卷,你很意外吗?」
凌霄哈哈笑道:「岂止意外,简直就是惊喜,来来,你还有什么手段尽管使来,凌某人照单全收!」
林碧柔轻蔑笑道:「只怕你没这个本事!」
「有没有这个本事,试试便知!」
凌霄怒喝一声,悍然运起雷炎二卷,雷炎二劲相辅相成,其气势宏大,霸道无匹,对着林碧柔便是连砸三拳,每一拳都犹如天雷地火,拳未至,拳压已尽数笼罩林碧柔。
倏然,林碧柔探出双手,在胸前划了一个圆圈,凌霄只觉得仿佛打在棉花上,全然使不出一丝力气,而且身子竟陷入一个螺旋气流之内,不但头昏脑胀和下盘失衡,而且浑身真气也随着这气流旋转,不受自己控制,那股气流连转十多圈,凌霄脸色变得灰白,头上白烟袅袅,嘴角竟溢出鲜血。
风忘尘和玉无痕同时脸色大变,因为林碧柔这一手竟糅合了他们两人的「柔风太极圈」
和「漩涡流」,两大守招不着痕迹地合并在一起,其威力不单纯是壹加壹如此简单。
凌霄鼓起余力,对着林碧柔小腹便是一脚,林碧柔浑身真元充沛,护身气罩牢不可破,凌霄这一脚恐怕连给她瘙痒都不够,可是林碧柔生性爱洁,岂会让人在自己衣服上留下一个脚印,脸上露出厌恶之意,内息一吐,将凌霄推开。
凌霄连咳几声,后退数十步方站稳身子,不可置信地道:‘你,你难道练成了全部的九霄真卷?「林碧柔呵呵笑道:「然也,凌首座真乃聪明人。九卷合一,练成九霄真卷后,无论是那部神通皆可信手拈来。「风忘尘脸色铁青地道:「失策,千算万算也没料到你能修成九霄真卷。」
林碧柔道:「在噬魂崖中我多次在生死线上徘徊,谁知竟然我因祸得福,突破生死玄关,从中悟出九卷合一的法门。」
玉无痕道:「即便你修成九卷合一,我们五人联手未必会输!」
林碧柔美目泛起一丝杀机,冷笑道:「师妹,我倒要看看你们五人联手能有合作为!」
说话间身形一晃,扑向望月,五人之中以望月功力最浅,于是便要拿她开刀,以便消弱敌人的力量,所以林碧柔一出手就是必杀之技。
生死存亡之际,望月不再保留,破甲尖锋指点向林碧柔七大气脉,攻敌必救之处,以围魏救赵之法化解敌手杀招。
与此同时,数道人影飞掠而出,「惊涛势」,「烈风刃」,「灭神掌」,「天罡雷音」、「炎阳真元「……一时间汇聚六部绝学,惊涛骇浪般向林碧柔涌至。林碧柔微微一笑,那一抹笑意还在众人眼中,人却突然消失在空气里。雷炎熄灭,风停浪止,灭神无功,破敌难成!闷响震耳,血花绽放,望月娇躯如炮弹般撞在墙壁上。一篷血雨喷来,凌霄口角滴血,迷迷楞楞,风忘尘扶着他到掠而回,落地时双脚如锥,入地三尺,忽昕咔嚓一声脆响,风忘尘左膝巨痛,已然脱臼。玉无痕面纱上尽是触目惊心的艳红,一双明眸已然无光,单膝跪地。木天青口鼻溢血,躺在地上,无力地用手肘支撑这身体,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林碧柔。方才林碧柔面对五大高手夹击,先以「惊涛势」
和「五行八卦术」
「对付雷炎二卷,随即以雷罡电煞击溃「惊涛势」,再以「炎阳真元」
焚化「烈风刃」。
最后避实击虚,借助「柔风太极圈」
和「漩涡流」
四两拨千斤,牵引望月和木天青绝式对轰,使其两败俱伤。
风忘尘咳出一口鲜血苦笑道:「想不到,想不到啊,枉我精心算计,苦心布局始终还是难逃一死!」
林碧柔笑道:「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什么神机妙算都只是一个笑话,风忘尘你千算万算也算不出我将九霄真卷尽数归一,练就不世神通。」
玉无痕冷笑道:「不世神通?九霄真卷再怎么厉害也跳不出那个樊笼,正所谓多行不义必自毙,林碧柔,任你神通再高,最终也难逃一死。」
林碧柔眼中闪过一丝杀气,嘿笑道:「师妹,说的那个樊笼莫非是指?武天书?哎,我的好师妹,到了现在你还相信这些荒谬的传说。你我出身拜龙殿,还不清楚那些神棍的做法吗?他们故意编造一个什么龙神,让子民们对他们朝拜,化龙阁墙壁上的那些鬼画符,也不过是这一种愚民手段罢了。不然千百年来,为何无人能参透能看懂那些古怪的符号呢?」
这时一直生死不明的万长老突然大笑道:「林碧柔,你别忘了,化龙阁里边的人已经出关了……哈哈……龙主降世,你这宵小妖女也得以不了多久!」
林碧柔手掌一挥,一记「烈风刃」
刷地一声便卸下万长老一条胳膊,顿时血如泉涌。
「老糊涂,当初你是最鄙弃那个劳什子的真龙转世传说,如今死到临头却有选择相信,你还真以为龙神还会庇佑于你吗?」
林碧柔哈哈笑道,「别说那小子不是真龙转世,即便是又如何,我修成九卷归一,那怕他是玄天真龙在世,我也可以屠龙灭神!」
「待我杀了这些混人,便废去六部这些劳什子,一统盘龙圣脉,再集结大军,统率千百蛟龙,横扫八荒六合,君临天下,登上女帝之位,成就千古霸业。」
心愿一朝得偿,林碧柔心中多年的抑郁一扫而空,不禁放声大笑,仿佛此刻自己已是身披龙袍俯视苍生,天地万物皆在脚下。
看到昔日仇敌倒在自己面前,林碧柔心中有说不出的欢喜,对着随手便是一掌,「暗流斩」
凌空劈向玉无痕脖子,要她身首异处。
噗嗤一声,大理石铺就的地板瞬间崩裂,一道土墙拔地而起。
第十五回《猛龙出闸》
土墙立于玉无痕身前,暗流斩竟在接触土墙的一瞬间化为乌有。
林碧柔诧异道:「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暗流斩源于海之卷,五行属水,我凝土为墙,正是以土克水之理,你暗流斩徒劳无功乃是必然之事。」
大殿内突然响起一个飘忽不定的声音,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天刑堂虽然宽敞,但却可以一览无遗,林碧柔凝聚心神,四处搜寻,看了半天,除了躺在地上的十多具尸体外便是身负重伤的风忘尘、玉无痕等五人,还有那个断了一条胳膊生死不明的万长老。
「谁!别在那装神弄鬼,藏头露尾算什么英雄好汉,有本事真刀真枪拼个痛快!」
林碧柔厉声喝道「呵呵,你这婆娘眼力真是差劲,我早就来了,只是你没看到罢了。」
对方来无影去无踪,莫非是鬼魂,想到这里心中顿然一毛,林碧柔虽然自幼修炼冥之卷,可沟通阴阳鬼神,但手上杀孽太多,擅泳者溺水这个道理也是知道的,也担心有朝一日会被恶鬼索命。
「既然不肯现身毙命,那你就死在暗处吧!看我‘九九归元指’」
林碧柔怒喝一声,强行驱散心中恐惧,提足内元,将九霄真卷九中真气糅合与一起,劲力灌于十指,朝四面八方打了出去。
九九归元指乃林碧柔融合九霄真卷所创绝式之一,只因来遇大敌,练成之后从未用过。
九种真气相辅相成,立时九劲相生.化为八十一劲,八十一劲再转。
和合阴阳,颠倒五行,又化为一百六十二劲,如此叠加,竟衍生为无穷指劲,纵横交错,整个天刑堂皆被其指劲笼罩,指劲锐利如剑,所触及之物无不被洞穿,林碧柔坚信在这一招之下天刑堂内绝无活物,就算是鬼魂也得魂飞魄散。
大范围毫无差别的攻击过后,天刑堂内再无完整之物,四方八面的墙壁都被洞穿了无数小孔,阳光从小孔内透射而下,就连那扇千斤重闸也被九九归元指打成马蜂窝,断去一臂万长老此刻周身皆被洞穿,鲜血溢了满地。
然而玉无痕与凌霄等五人所在之处,又多出了一个土丘,只听喀嚓一声土丘崩碎,玉无痕五人安然无恙,林碧柔脸色此刻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如今不但连对方的面都没见着,就连重伤的玉无痕等人也在自己这一杀招下幸存。
「好了,我要再不出来,你的脸就要憋成紫茄子了。」
一把懒洋洋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林碧柔不由冷汗直冒,对手何时出现在背后自己竟毫无察觉,若是对方有意偷袭,恐怕林碧柔已然命丧黄泉。
倏然回首,只见身后三尺处站着一个年轻男子,虽是相貌俊朗,但脸上还带着几分稚气,想必年龄也就十五六岁。
玉无痕见到此人,不禁热泪盈眶,挣扎起身朝少年拜倒,口中喃喃自语道:「玉无痕恭敬龙主出关!」
话说当日龙辉发现石壁的秘密后,便按照墙上文字修炼功法,但这四面石壁何其宽大,就算把一身血液放干也不能尽数涂抹于石壁之上,但龙辉已然被?武天书吸引了,忘记了一切,看完一部分,又咬破手腕放血,两个手腕的伤口刚凝固又再次出血,如此周而复始,龙辉都不知道自己流了多少血,只觉得自己越来越口渴,浑身空虚无力,最终竟支撑不住颓然倒地。
空虚感越发强烈,身子仿佛正自一点点融化,融化的痛楚清晰可觉。
龙辉也曾听说过千刀万剐,但深信那刀刃寸割之苦,决不及眼下之万一。
正觉难受已极,那融化之苦忽然烟消,龙辉身体遽然缩小,肌骨塌陷,筋骨易位,奇痛奇麻,奇酸奇痒,各种古怪滋味,实非言语所能形容。
不多时,易筋错骨之苦忽又消失,蒙眬中,眼前白光闪动,龙辉定神一瞧,惊觉自己不知何时变成了一个长不满尺的婴儿,赤裸娇嫩,粉红发亮。
举头望去,竟又到了那黑白世界,白光万丈,炽烈无比,向黑暗一方拼命侵蚀、挤压,黑暗一边却越发浓重,那黑色盈盈欲动,似要流将出来。
黑暗里,亿万星辰发出刺目奇光,忽听天崩地塌般一声巨响,群星动摇起来,啸响震耳,漫天星斗如万箭齐发,化作千万道星芒,箭矢般向龙辉射来。
星箭穿体,冰痛刺骨,远非人类所能忍受,然而星群亿万,数不胜数,坠落纷纷,无穷无尽。
龙辉痛不欲生,但又欲死不能。
这极刑也不知持续了多久,直到龙辉痛得麻木时,眼前的白光才暗淡下来,倏尔不见,四周陷入不见五指的黑暗,身边似有万钧重压,层层裹来。
龙辉几欲窒息,奋力挣扎,然而越是挣扎,压力越大,就当忍无可忍时,眼前忽有光亮闪过,举头望去,那极黑极暗之中,翕忽闪烁,若有一点星芒。
霎时间,龙辉也不知哪儿来的气力,忍受那无穷重压,手足并用,向着那点星光攀去。
爬得似乎很快,又似乎很慢,光阴在此似乎失去力量。
那星光既似伸手可及,又如在太虚深处、宇宙彼端,怎么也无法触及。
龙辉几度绝望,求生之念却又无比强烈,促使他从那重压中蠕蠕前行。
不知怎地,上攀一分,重压便少一分,龙辉身上的气力也多一分,此消彼长,龙辉越爬越快,身子越来越轻,四肢越发强健,似乎再非赤裸婴儿,随那爬行越长越大,心中求生之望也越发强烈。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点星光忽地明亮起来。
只听轰隆一声,一道黑色霹雳划过,宇宙星河尽数崩碎,化作无边无际的混沌虚空。
龙辉再次陷入空虚之中,只是这一次已经不像方才难受,自己竟可以在这虚空中闲庭信步地行走。
随即,霹雳再现,击碎无边混沌,无数星体飞出混沌之外,再次形成那一望无际的浩瀚星空。
不多时,竟有一条紫金神龙,穿梭于万里星河之内,随即万虑澄空,神意交会。
龙辉忽地身子一震,眼前黑暗顿然明亮起来,一时间,陆续涌现高天迥地,广袤无垠,目爽心开,神为之飞。
神龙遨游天际,龙辉心念甫动,耳边雷声大作,风云疾涌,万里长空乌云聚合,日月无光,道道闪电裂云穿空,有如金蛇乱走,映得天空忽明忽暗。
炸雷一个接着一个,此起彼伏,成千上万,几如一声,同时爆发,震动田地。
龙辉心跳也似随那雷声越跳越快,似要挣出胸膛,心跳与雷声混杂,咚咚隆隆,响彻耳畔。
雷电持续不久,忽起龙卷飓风,龙辉忍受片刻,忽觉身子一轻,竟然随风飘起,宛如一羽鸿毛,在狂风里飘飞跌宕,不由自主。
闪电道道从天而降,蜿蜒屈曲,汇聚在他身上,肌肤如炙,痛中带麻,仿佛置身天地洪炉。
痛苦中,暴雨轰然如注,雨水粗若儿臂,泻在身上,湿意漫生,如处汪洋大海,四周水波万倾,无边无垠。
心念方动,景象忽变,雷电风雨如故,身周却已是茫茫大海,洪波涌起,鱼龙潜跃,巨鲸吞舟,老蛟起舞,纠缠咆哮,响彻海空,森森利齿,触手可及,巨浪如雪山银城,横天压来,伟力磅礴,似要粉碎万物。
种种幻境光怪陆离,叫人目眩,尤难受的是,幻境里种种感觉无比真实,龙辉将近崩溃之际,倏感身子一轻,睁眼瞧去,竟发现自己长出麟角,翻腾于天地四海之内——自己竟变成了那条紫金神龙。
那海景越变越奇,蓦然间,万籁俱寂,雷静,风息,云散,雨歇,潮退。
瞬息工夫,沧海桑田。
龙辉踏足实地,不及庆幸,前方大地巨声隆隆,摇动起来,土皮起伏,千峰万岭拔地而起,又见大山分裂,山峰断折,喷出百丈地火,熔岩四流,龙辉身子向火,不胜酷热,几乎便要熔化。
地火正盛,忽又天旋地转,天与地陡然易位,龙辉足下踏空,猛地下坠,茫茫苍穹化为无底深渊,山岭熔岩纷纷离开上方土地,有如大雨泻落,随他越坠越深,直至宇宙深处。
猝然间,龙辉灵机震动,神志忽清,诸般幻象陡然消失,自己还是处在石室之中,只不过四周已然一片狼藉,地面崩碎,石墙倒塌。
龙辉转醒之际听到门外炮声隆隆,正想去瞧个究竟,突然头颅一阵刺痛,脑海中闪过无数残缺的画面,似曾相识,却有难以把握,过了好一阵子头痛才缓解,这时门外炮声已然停止。
龙辉不禁思忖应该如何打开大门,也就在此刻大门仿佛知晓他心意般,缓缓打开。
就在大门开出一条缝隙之际,龙辉看到门外站着一个白发老妪,观其神色不思善类,暗骂一声倒霉,正思念该如何避开这老妪之时,脑海中浮出一种神通功法——土遁术。
一念及此,真气随即运行,土遁术信手拈来,龙辉足下泥土瞬间松陷,整个人嗖地一声莫入地下。
在真气的调度下,只要龙辉前脚踏出,跟前的泥土便会朝四周分开,龙辉暗叫神奇,而且身后的泥土竟也生出一股推力,助龙辉在地底穿行。
随着真气的流转,龙辉脑海中不断浮现出种种神通功法,这些功法看似陌生,但却又十分熟悉,龙辉思忖道:「莫非我真如那祀嬛所说这些都是我前世的神通,要不然这些东西怎会如此熟悉?」
想到这里,龙辉已经相信自己便是玄天真龙转世。
不知道地下走了多久,龙辉钻出了地面,只见不远处崔蝶众人正被围杀,于是不及多想,运起?武天书中的「五行篇」,使出黄土真元搬运四方泥土,凝土筑墙替崔蝶众人挡下箭矢。
至于雾隐术乃源自神之卷,而九霄真卷却是出自?武天书,所以龙辉随手便可使出。
此后再以真气催生四周树木,使其根茎化作怪藤来缠绕士兵。
怪藤乃?武天书所催生,与东方鲁的灭之卷同根同源,所以东方鲁的真气成为怪藤养分,使其越发坚韧结实,而那些士兵大多未修炼九霄真卷,所以怪藤在失去龙辉真气支持后便化作灰烬。
龙辉借着浓雾掩护,带着崔蝶众人迅速离去,崔蝶那时已是将近油尽灯枯,等到众人来到安全之地,心中一宽,再也支持不住,昏倒在地。
崔蝶此刻面如金纸,出气多入气少,柳儿顿时吓得六神无主,眼泪噗噗流了下来,残余的众武士见状也是六神无主,崔蝶乃他们的主心骨,一旦崔蝶倒下,他们便会失去最后的希望,顿时哀声一片,愁云惨淡。
「大家莫慌,待我看看崔小姐的状况。」
龙辉见状,忙上前查看崔蝶伤势。
龙辉探出三根手指搭在崔蝶皓腕之上,输出一道真气探究其体内状况,真气流入经脉,龙辉觉得崔蝶手太阴肺经阴气淤积,已将整条经脉阻塞,当即恍然大悟道:「崔小姐肺腑受伤,阳气不足以致阴盛阳衰,阴气阻塞经脉。正所谓肺主生发,纳气,只要疏通手太阴肺经,在以真气滋养肺腑便可痊愈。」
众人闻言纷纷跪倒在龙辉面前:「龙公子,求求你救救小姐,只要您能救小姐一命,我们下辈子做牛做马也要报答你。」
龙辉摆手道:「诸位言重了,崔小姐对我也有大恩,我救她是理所应当的,诸位请先让开,待我替崔小姐疗伤。」
柳儿点头道:「对啊,咱们别妨碍龙公子,大伙都安静!」
众人顿时噤如寒蝉,现场一片寂然,针落可闻。
龙辉继续保持三根手指搭腕的姿势,往崔蝶体内输入一道真气,这道真气毫无属性,待其行至手太阴肺经时,突然化作纯正阳和之气,缓缓疏通淤积的阴气,可快手太阴肺经畅通无阻,这道真气随着手太阴肺经行至肺脏,人体五脏,肺属金。
龙辉再运「五行篇」
之神通,真气化为白金真元,滋养肺脏。
不出半响,崔蝶脸色渐见红润,呼吸虽是细微,但却趋于平稳。
龙辉收回真气,大松一口气道:「幸不辱使命,崔小姐已无性命危险。」
柳儿抹了抹眼泪道:「龙公子,谢谢你了……」
龙辉呵呵笑道:「乖柳儿,别再哭鼻子了,小心哭出皱纹,我可不要你了。」
柳儿哪料到这小子大庭广众下调笑自己,小脸当即憋得通红,狠狠白了他一眼,扭头不言。
众人此刻皆是伤疲交迫,有不少人虽保住性命,但也基本失去行动能力,最麻烦的是他们都是以外伤为主,真气疗伤效果并不明显,龙辉虽然替他们封穴止血,但伤口若不进一步包扎敷药,这些伤者难免回落的歌众生残废。
龙辉向柳儿询问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心中浮现出一个大胆的想法,于是召集众人道:「龙某有一提议,如今大伙都受了伤,干脆再回到原来的峡谷修养吧。正所谓最危险的就是最安全的,对头刚将我们从峡谷赶出来,绝对不会想到我们还敢回去,而且那个峡谷是无痕祀嬛布置的,想必里边还是有些药品和食物的,这样也好为受伤的兄弟疗伤。」
崔成略一思索,点头道:「龙公子说得有理,咱们就此折返吧。」
崔蝶昏迷不醒,众人便以崔成唯马是瞻,一路上,崔成指挥有度,避开了不少敌人的关卡和暗哨,行了一个多时辰,众人再次回到峡谷内。
龙辉在峡谷外扫了一眼,思忖道:「这个星罗天斗阵已经残缺不全,想必已被对方破去,待我将它修复。」
正想运起真气搬御万物时,倏然心念一动:「我若再次布阵那不是明摆着告诉对头我们又回来了吗,所幸什么都不做,给他们来个空城计。」
于是龙辉将此想法告知崔成,崔成也大为赞同,随即两人又在峡谷外外故疑阵,制造出峡谷内无人的假象,将一切办妥后,柳儿略为紧张地小跑到龙辉跟前,说道:「龙公子,小子身子变得好烫,而且还在不断说胡话。」
龙辉赶紧随她到山东里查看,只见崔蝶躺在石床上,花容酡红,呼吸急促,朱唇微微张合,仿佛在说着一些什么。
龙辉用手背在崔蝶光洁的额头上触了一下,只觉得滚烫异常,把脉后又未发觉其体内有真气凌乱失衡的现象。
龙辉皱眉道:「崔小姐这不像内伤发作,倒有几分像染上风寒,柳儿快将金大夫叫来。」
柳儿眼圈一红,低声道:「金大夫已经遇害了。」
龙辉这才想起,方才人群中并未见到金大夫,所幸玉无痕在峡谷内留有不少药材,龙辉便硬着头皮去为崔蝶配药。
?武天书中也有医学药材的记载,但龙辉并未研习,只是囫囵吞枣地将整部?武天书记下,此刻只得现炒现卖,硬着头皮挑出几味驱风邪、匡扶正气的药材,着柳儿将其煎服。
石室内只剩龙辉与崔蝶二人,对于这个美少妇龙辉心里始终不能介怀,想起昔日为她疗伤还有甲板上香艳的一幕,龙辉生出复杂的感觉。
「邵庭……」
龙辉倏然一震,满腔热火犹如被一盆冷水浇灭,思忖道:「她心中始终挂念着死去的丈夫,罢了,反正我也有冰儿跟素雅了,没必要再去祸害一个妇道人家。」
龙辉自从修成前世的部分神通后,信心也随之暴涨,对于为父报仇和洗脱罪名有着绝对的把握,现在只是担心回去怎么跟楚婉冰这小醋坛子交代秦素雅和柳儿的事情,想起楚婉冰那娇憨的神态,龙辉恨不得现在就飞去泰山,如今已经过去一个半月,若是及早返航想必还来得及。
「对了,听柳儿说,玉无痕祀嬛跟风忘尘被那什么万长老陷害,六部内乱,若不尽快平息恐怕盘龙圣脉将会有一场血雨腥风。」
龙辉此刻已经不再怀疑自己的身份,对于这片土地已经有相当的感情。
就在龙辉想在该如何平乱时,忽地听到崔蝶那细微的说话声,虽是断断续续但也听清楚了几个字:「龙……龙辉……你这混蛋……竟敢欺负我……我恨死你了……」
这话说得如泣如诉,虽是狠话却带着几分幽怨。
龙辉不禁吓了一跳:「感情她在梦中还记着这事。」
只见崔蝶额头冒出微微细汗,一张俏脸泛起妖艳的粉红,随即又听闻崔蝶说道:「柳儿,快给倒杯水……」
柳儿已经出去为她煎药了,龙辉叹了口气,找来一个碗替她乘了些水,随即将她扶起把碗送到嘴边。
崔蝶下意思地张开嘴喝水,谁知水方入喉便剧烈咳嗽起来,由于肺腑受损,所以崔蝶气息不畅,才导致连喝水都被呛。
龙辉按住她的后背,以真气助其理顺气息,但一喂水,崔蝶立即有咳嗽,反复数次,不但水没喝成却呛得眼泪口水直流。
大概是由于口干缺水的原因,崔蝶的嘴唇干得几乎裂开,龙辉把心一横,将水含在嘴里,一口口度进崔蝶口里。
两人已非初次口唇相接,龙辉犹如识途老马般,下意识地将舌头探入崔蝶口中,崔蝶虽是意识不清,但却主动迎上香舌,两根舌头如同两条灵蛇般交缠在一起。
不消多时,龙辉体内热血翻滚,情火暗生,一双手十分自然地抚上崔蝶娇躯,时而攀山越岭,爱抚丰挺豪乳;时而跋山涉水,揉捏肥美翘臀,崔蝶在龙辉的动作下,呼吸渐见急促,粉腮上更是一片艳红,双手如同水蛇一般搂住龙辉脖子。
崔蝶肺腑伤势未愈,气息难免有所不足,只过半刻便已是气喘嘘嘘,龙辉怕加重她的内伤,不敢继续索求,压下欲火,轻轻将她推开。
此刻的崔蝶双目迷离,一副任君采摘的样子,那晶莹剔透的修长脖子,在情动之下,微微渗出玉露般的汗珠。
龙辉看得口干舌燥,却不敢妄越雷池,勉力压制住那躁动的欲火。
过了一阵子,柳儿端着药剂进来,龙辉暗叫侥幸,若是给柳儿看到自己轻薄她家小姐指不定会跟自己拼命呢。
服下药剂后,龙辉再以内功助其吸纳药性,不多时崔蝶便已退烧,整个人也清醒了许多,醒来后第一件事便是询问龙辉这些日子的状况。
龙辉简单地说了一下,崔蝶跟柳儿听的是目瞪口呆,啧啧称奇。
崔蝶思索了半响道:「龙公子,妾身以为你应该挺身而出,平定这场内乱,唯有这样我等才能保住性命。」
龙辉道:「我也想过这个问题,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平乱。」
崔蝶道:「妾身以为,龙公子既然已经修成?武天书,那在盘龙圣脉的百姓心目中便是真龙化身。此地信奉龙神,只要你在众人面前显露神通,他们便会认为你是真龙托世,正所谓民意不可违,到时候你只要登高一呼,定会万民呼应。」
龙辉略一沉思,点头道:「此计虽好,但还需详加思量。」
崔蝶摇头道:「恐怕时间不多了,此刻无痕祀嬛与风忘尘皆已陷入敌手,若不将他们救出,即便你可以挟持民意,你威望尚有不足,只要六部不认同你的身份,民意很快便会从你身上流失。只有救出无痕祀嬛等人,借助他们的手中的权力和威望,做起事来才能事半功倍。」
龙辉点头道:「然也,我这就去劫狱。」
「小姐,峡谷外三里处又来许多士兵!」
崔成快步跑入石室道。
龙辉哈哈一笑:「来的正好,待我去收服这般士兵。」
盘龙圣脉的士兵曾多次追捕崔蝶等人,对其所使用得手段也有了一定的了解,所以崔成布置的疑阵很快便被识破,三百多名士兵朝峡谷逼近。
龙辉奔出峡谷,只见不远处人影耸动,当即大喝一声:「龙某人在此,不怕死的就过来!」
话音未落,树林深处便射出数枚冷箭,龙辉又岂会把这些伎俩放在眼里,运起黄土真元挪用大地之力,一道土丘拔地而起截下箭矢。
「没大没小的东西,敢向我动手!」
龙辉此刻要营造自己是玄天真龙转世的气氛,言语间亦带几分张狂,催动真元,四下泥土随着生出阻力,龙辉只是一个踏步便跃出十多丈,竟是道家所言的缩地成寸。
在大地土元推助下,龙辉只是踏了五个步子,便落在那三百名士兵跟前。
为首的将领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地底冒出的藤条绑了个结实。
「妖术……」
一众士兵顿时吓得面无血色。
龙辉呸道:「蠢材,明明是神通之能,竟被尔等说成妖术。」
话音未落,龙辉步伐一动,冲入人群之中,犹如虎入羊群,左右开弓,打得士兵们七零八落。
所幸龙辉并未起杀意,拳脚之间压制了不少力道,只是将其击晕或者封住穴道。
打倒数十人后,其余士兵稳住心神,鼓起勇气朝龙辉杀来,先是数十杆长枪戳向龙辉胸口。
龙辉凛然不惧,左手虚引,右手轻抚,霎时气流转动,枪头竟不由自主地黏在一起,只听龙辉喝道:「通通给我撒手!」
数十杆长枪同时脱手,士兵也被震得跌坐在地。
龙辉从中拿起一杆枪,抖擞精神,将这杆精钢打造的长枪舞得滴水不入,一百多斤的枪杆在他手中仿佛没有一丝重量。
龙辉仗枪破敌使出?武天书中的「万兵」,长枪横扫,侧敲,虽为下杀手,但枪法却如过江猛龙,将三百多名士兵打得七零八落。
崔成众人多日来的被人追的犹如丧家之犬,如今看到龙辉大显神威,痛打落水狗,顿时出了口恶气。
龙辉一个枪杆子横扫过去,硬生生地扫翻最后十名士兵,此时四周尽是伤兵残将,虽未丢掉性命,却已无力再战。
崔蝶在柳儿的搀扶下缓缓走来,叹道:「击溃三百多名士兵却未杀一人,龙公子的武艺真叫人佩服。」
当战场上,两军对垒,往往是生死相搏,能将一方击溃而不杀对方士兵,除非是实力远胜于对手。
所以在战场上能活捉俘虏比杀死敌人困难得多,故而崔蝶才有此感慨。
龙辉皱眉道:「崔蝶小姐,你伤势未愈,而且外边凶险异常,还是先回去静养吧。」
崔蝶摇头道:「如今我们的位置已经暴露,躲到哪里都不安全,所幸与你一道前往神龙峰,放手一搏,或许还有些机会。」
龙辉思忖半响,此刻崔蝶众人只余三十不到人手,而且崔蝶还受着重伤,若真把他们丢下,恐怕难有自保之力,干脆与他们同行,还能互相照应,于是便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大伙可要打起精神来,咱们就去大干一场!」
「对!大干一场,替死去的兄弟报仇!」
众人此刻已然抛开一切,抱着杀一个够本,杀两个有赚的念头,将斗志燃至巅峰。
众人骑上马匹,崔蝶将人数清点了一下,此刻连同自己在内,只有二十七人,而且皆是崔家子弟,至于韩家的弟子,因为韩云飞战死后失去大多都去理智,不要命地与敌人拼命,此刻已经一个不剩,崔蝶不禁暗生伤感。
所幸剩余的这些人都是崔蝶最为精锐的心腹,反而更加默契。
柳儿学过一些马术,策马奔跑不算问题,崔蝶虽然身子虚弱,但得到龙辉的真气支持,也可以支撑一段时间,虽不能杀敌,但她的存在却可以鼓舞手下的士气。
二十七骑朝着神龙峰方向奔去,崔蝶指挥众人摆出一个尖锥行的骑兵方阵,崔成为尖锥之首,崔蝶与柳儿则被围在中央。
不得不说崔蝶手下这些人实在是难得的精兵,骑着不熟悉的战马还能摆出一个这么整齐的方阵,而龙辉为了替自己造势,故意卖弄神通,以驭土之法行走,观其姿态犹如闲庭信步,但凭借缩地成寸之法门竟能走在骑兵方队前头。
龙辉以神通开路,轻松突破在神龙峰外围的关卡,一众士兵被龙辉打得七零八落,龙辉虽不想伤人性命,但崔蝶的手下可不会仁慈,想起同伴的死仇,只要敢挡路的一律格杀,龙辉虽是于心不忍,但兵凶战险也不好说什么,只用了半个时辰便突破防线,冲到神龙峰山脚之下。
神龙峰外周还有茂密的树林,但神龙峰方圆十里之内皆是寸草不生的荒凉之地,而且地势平坦,在山上朝下一望,任何风吹草动都瞒不过去,基本已经杜绝了偷袭的可能,再加上山势陡峭,可谓是易守难攻。
崔蝶在外围的树林观察了片刻,低声道:「前面便是一片平原,我们将毫无掩护,一旦出去便会完全暴露在敌人的眼底下,对手居高临下,只需一轮箭雨便可将我们送入黄泉。」
崔成道:「小姐,此刻我们孤军深入,若再次停步,只要外边的守军回过神来,反过来将我们包围,我们迟早完蛋,倒不如拼死一搏,强行突破神龙峰的防线,直捣黄龙!」
崔蝶点头道:「诸君,此刻我等已经进入死地,唯有向前方有活命机会,你们可敢虽我前往!」
「敢!」
二十五名武士不约而同应道,喊声直冲云霄,惊得四周鸟儿乱飞一通。
崔蝶朝前一指道:「我们行踪已经暴露,不能在待下去,向前冲!」
骑兵结集,冲出树林。
山上守军早已察觉树林内有人,此刻皆做好准备,弓弩已经对准山下,只要对方已进入射程,便箭矢伺候。
龙辉一马当先,再试神通,凝土筑墙,一道一丈长宽的土墙瞬间拔地而起,挡下箭雨,土墙在龙辉的驱使下竟能随之前进,崔蝶众人则躲在墙后,抵御箭雨,偶尔抓住机会回射几箭,射杀几名守军。
突然山上传来轰隆隆的声音,龙辉只觉土墙受到巨力冲击,不禁胸口一闷,真气无以为继,土墙瞬间崩碎,原来是从山上滚下的千斤巨石,而且巨石不知一块,而是接连数十块滚下,借助山势的高度,落石的撞击不下于一个一流高手奋力一掌。
骑兵方阵也在落石的冲击下崩散,只听哇的一声惨叫,又有五人被巨石连人带马压成肉酱,土墙崩溃,众人顿时暴露在对方弓弩之下,只听嗖嗖劲风掠过,又有十人被射杀。
龙辉喝道:「赶紧向我靠拢,待我先抵挡一阵!」
散乱的骑兵闻言冒着箭雨朝龙辉靠近,龙辉也趁机筑起土墙。
但是山上落石滚滚而至,龙辉唯有加强功力抵御落石冲击,再加上山上的弓弩手发疯似的射箭,众人此刻寸步难移,既要应付落石,又要抵挡箭矢,饶是龙辉修成部分神通,也是左支右拙,倍感吃力。
凝土筑墙,随看上去玄妙无比,但依旧脱离不了真气操控,面对这无穷无尽的箭矢落石,龙辉心知只要真气耗尽这伙人绝对难逃一死,不禁破口骂道:「他娘的,这帮龟孙子,感情这些弓箭都不要钱的,没命的射个不停。」
盘龙圣脉自建造以来,从无战事,虽然士兵战力低下,但却许多积蓄了许多军备,其规模之庞大即便是中原也未必能比。
这些士兵过久了太平日子,都闲的发慌,此刻见到有战事,顿时一个一个兴奋起来,弯弓搭箭,对着敌人就是一轮箭雨。
本来以为很快就解决龙辉等人,但谁知对方竟有如此能耐,可挡铺天盖地的箭矢,山上的守军头领顿时生出兴趣,命令手下不准停止,箭矢要多少有多少,直到杀掉下面的敌人位置。
士兵们也是兴奋异常,平时训练哪能这般毫无顾忌地射箭,既然长官下了命令,那就痛快执行吧。
箭矢如流水般飞出,射完一壶又有一壶,这群家伙好像打上瘾了,一边射箭一边笑哈哈地看着龙辉等人,又得还在打赌他们能坚持多久。
底下的龙辉却是气炸了肺,倏然耳边闻及一声娇呼,回头一看只见崔蝶肩膀上插着一根箭矢,柳儿小脸尽是惶恐之色。
后边的树林人影耸动,只听嗖嗖声响,数十枚箭矢射来——外围的守军已经重振阵容,对龙辉崔蝶众人形成了一个反包围圈。
龙魂侠影第三集:重返中原
第一回《六部归心》
「这帮孙子是兔子变的吗?这么快就追来了!」
龙辉怒骂一声,将即将跌落下马的崔蝶抱住,运起元功,再筑土墙阻隔身后冷箭。
龙辉既要抵挡山上的箭雨滚石,又要应付背后追兵,已然渐感疲惫,若非土遁之术只能兼顾自己一人,龙辉早就带着众人躲到地下了。
崔蝶此刻已失去力气,无力地倚在龙辉怀里,低声道:「龙公子,你能不能唤来蛟龙助阵?」
龙辉闻言不禁恍然大悟,惊喜道:「这也许是个好办法,只是不知道能不能唤得来。」
崔蝶道:「在这情况下,我们已无选择,不妨一试。」
龙辉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将中气尽数纳于丹田之内,猛然仰天长啸,龙吟之音响彻云霄,顿时方圆百里之内,鸟飞兽走。
围困龙辉等人的士兵也被这一龙吟震得头昏脑胀,而崔成等人的坐骑也受到龙吟之音影响,狂性大发,纷纷朝四周奔走,所幸崔成等人骑术高明,早一步弃马下地,避免被战马摔下的尴尬。
「他娘的,若是唤不来蛟龙,咱们今天都得交代在这!」
龙辉喃喃自语道。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若无法唤来蛟龙这也是命数,龙公子不必理会我们,以你遁地之法应可安然离去。」
崔蝶凄然笑道。
龙辉眉头一皱,哼道:「崔大小姐,你也忒看不起我龙某人了,我若想逃再就逃了,何必等到现在。放心吧,蛟龙一定会来的。」
崔蝶叹道:「但愿如此吧,不过若真在此死去,不知道能不能见到邵庭。」
说罢眼中露出几分凄美无奈的神情,叫人为之心碎。
龙辉只觉胸口涌上一股酸气,低声道:「又是韩邵庭,我哪一点比不上他。」
龙辉言语虽轻,但崔蝶就靠在他怀中,自然听得一清二楚,俏脸不由染上一抹嫣红,娇嗔道:「傻子,这个情形下还吃干醋。」
龙辉哼了一声,大声道:「咱们就来赌上一把,我保证从此刻开始不会再让一个同伴丧命。若我做不到便叫我死无葬身之地!若我做到了,就委屈崔蝶大小姐跟柳儿小姑娘就乖乖做我老婆!」
「你……」
这小子在这种状况下还敢当众调戏自己,崔蝶顿时哭笑不得,一张充满英气的俏脸泛出几分红晕,柳儿更是羞得垂下脑袋,俏脸红得快要滴出水来。
崔成众人不禁目瞪口呆地看着龙辉,几乎忘记了自己还处在九死一生的绝境之中。
太大胆了,太嚣张了,在他们印象中,还没有人敢这样调戏他们大小姐,即使是当年的姑爷韩邵庭也没这胆量。
崔蝶已经二十有三,早非黄花闺女,何曾想过被一个十五六岁的小毛孩当众调戏,一张俏脸红彤彤的,为其再添五分娇艳。
此刻崔蝶脸蛋红艳,而整个人又因为元气不足偎依在龙辉怀里,在外人看来这位昔日巾帼竟也有如此温软的一面。
「高,实在是高!」
崔成暗自佩服道,「不愧是龙王爷,才那么三言两语便降住大小姐。」
柳儿怯生问道:「龙公子,柳儿不能做你老婆,柳儿只能做你小妾,奴婢不能跟小姐抢的。」
这小丫头这么一句话说的煞有介事,在外人听来她们主仆似乎已经要嫁给龙辉似的。
崔蝶骂道:「死丫头,别乱说话,什么小妾……」但却不知道说什么,怕越描越黑,崔蝶只能闭嘴。
倏然大地一震晃动,远处树海中涌出数条巨大的黑影,随即树木倒塌,吼声震天。
龙辉哈哈一笑道:「它们来了,崔姐姐你就老老实实改嫁吧!」
蛟龙虽不能如同神龙般腾云驾雾,但他们在陆地的灵活丝毫不逊于在海中,一个腾空便可跃起二十多丈,每当蛟龙穿过之处草木山石尽数摧毁,观其数量少说也有百条之数,为首的依旧是那条长达五十多丈的黄金巨蛟,巨蛟所过之处顿时一片赤地。
外围的守军吓得屁滚流,丢下武器纷纷逃命。
走得慢的被要么蛟龙一口咬死,要么被倒塌的树木压死,不消片刻后方威胁已然解除。
山上的守军此刻也惊呆了,这些蛟龙平日都在荒海游弋,数百年来兢兢业业地守护盘龙圣脉,盘龙圣脉的子民对它们也是敬畏有加,但它们从没登上过岛,今天不单登上岛屿,还是百条蛟龙杀气腾腾的扑过来,胆子小的士兵早就吓得瘫坐在地上。
黄金巨蛟游到龙辉身旁,低下蛟首不断地发出呜呜沉吟。
百条蛟龙瞬间将龙辉众人围在中央,只见它们甩了几下鳞尾,滚落下来的巨石竟被打得飞回去,砸死一片守军。
龙辉心中恶气一扫而空,低头在崔蝶粉腮上亲了一口,崔蝶不禁娇躯一震,刚想发作,只见龙辉猛然跃到半空,耳边随即响起龙辉那震耳欲聋的啸声。
「你们这帮王八蛋,竟敢对我兵戎相见,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龙辉体内真气沛然而发,啸声震天动地,群蛟也随着龙辉啸声怒吼起来,龙辉只觉得浑身肌肉、骨骼甚至内脏都随着群蛟吼叫声震动,体内真气越发充沛,大有不吐不快之感。
霎时龙辉体内真气透体而出,浩荡真元席卷全场,天呼之,地应之。
天际乌云密布,电闪雷鸣,狂风呼啸;大地闹动蒸腾,方圆崩碎,山峰摇晃,浩然神威之中,在闻一声龙吟。
龙辉身上真气竟汇聚成一条长达百丈的五爪神龙,浑身紫金鳞甲,神威莫犯。
「吾乃玄天真龙转世,谁敢放肆!」
龙辉再发龙吟之声,此刻四方守军早已吓得目瞪口呆,不少人想起一句古老的预言——「风雷齐鸣,地根撼动,群蛟汇聚,神龙回归」。
「龙神!那是龙神化身啊!」
所有兵士不约而同纷纷跪地,对着龙辉叩首跪拜。
龙气显世,群蛟拜服,上百蛟龙也向着龙辉低首朝奉。
龙辉道:「金蛟,送我上山!」
黄金巨蛟猛然一声长啸,抬起蛟首托住龙辉,化作一道金色旋风,朝神龙峰跃起。
黄金巨蛟几个盘旋竟冲至半山腰,龙辉一路上以内力提气喊话:「万玄姬、林碧柔、东方鲁等人图谋不轨,妄想颠覆盘龙圣脉,所有士兵速速将其擒拿,若有包庇者于其同罪。」
此刻蛟龙护驾,再加上方才显露的神龙之气,山上守军哪还敢阻拦,这下听到龙辉下令拿人,许多士兵不等上司吩咐已经拿起武器跟着龙辉走了,刚才对这位祖宗兵戈相向,不由人人自危,此刻听到有个将功赎罪的机会,他们不拼命才怪。
龙辉喝道:「谁人可以答我,六部主事此刻身在何处!」
一名士兵大声应道:「此刻六部主事皆汇聚在神罚院的天刑堂!」
龙辉点了点头道:「很好,你叫什么名字,我记住你了!」
「小人吴方,见过龙主!」
那名士兵顿时兴奋异常。
龙辉猛然一招手,一股真气将他裹起,拉到自己身旁道:「吴方,带路!」
在吴方引路下,龙辉很快便来到天刑堂外围,龙辉命黄金巨蛟在外守候,自己则以地遁之术潜入其中,方一进入便见到林碧柔准备对业委会下毒手,当即已土墙截下杀招。
看着玉无痕朝龙辉跪拜,林碧柔心中涌出一股不祥预感,寒声问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龙辉耸耸肩道:「我就是你刚才口中说的那个姓龙的小子。」
林碧柔冷笑道:「不知死活,本想解决他们后再去找你,想不到你竟然送上门来,也罢,生了我不少功夫。」
玉无痕喝道:「林碧柔,不得对龙主无礼。」
林碧柔翻翻白眼冷笑道:「龙主?也就只有你这丑八怪才会相信这些无稽之谈,我只相信我的实力,即便他真是龙主,我也要把他拉下马!」
龙辉呵呵笑道:「那就试试看吧。」
「如你所愿!」
林碧柔不再废话,她心知此子能耐不可小视,一出手便是不再保留,九大真气汇聚一体,震碎方圆之地。
龙辉自从修炼武天书以来便未跟真正的高手交手过,此刻也是兴奋异常,希望能借此验证自己实力。
林碧柔脚步虚踏,身随风走,身法飘忽不定,使人眼花缭乱,难辨虚实。
龙辉微微一皱眉头,咦了一声道:「这好像是风之卷中的‘无量风影’,但又像雷之卷的‘奔雷步’,是了,你练成了全部的九霄真卷,难怪能融合各部功法。」
只听林碧柔冷笑道:「眼光不错,我九卷归一,成就不世神通,你若此刻求饶还来得及。」
龙辉摇头笑道:「枉你习武多年,却不知欲速则不达的原理,你虽练就九部真卷,功体也随之大增,但却没有响应的根基驾驭这股庞大的力量,时间一久必定走火入魔。另外,你之所以能击败无痕祀嬛等人联手,纯属是你凭借九卷武功相克的功效,虽能逞一时之威,但始终难以登峰造极。」
「呸,胜就是胜,败便是败,哪来这么多废话。」
林碧柔怒喝一声,放弃以虚击实的想法,现出真身,势要与龙辉硬碰硬,逼其就范。
只见她祭起九霄真气,对准龙辉胸口便是一掌。
这一掌糅合了灭神掌、惊涛势、烈风刃、天罡雷音以及炎阳真元等多门武技,威力迅猛霸道,其劲风划过地面,竟使之出现一道深达半尺的裂痕。
凌霄自诩功力霸道刚猛,但此刻见到林碧柔这一掌不免自愧不如。
龙辉审时度势,看准掌势来路,喃喃自语道:「掌劲灼热雄厚,气走单阳,势道无疆,蓄劲归一,此掌虽以九霄真气驾驭,但势急劲猛,未能弥补变化之不足,破之不难!」
「自言自语,夸夸而谈,有本事就破给我看!」
林碧柔盛怒之下再催五分内元,掌力更是澎湃奔腾。
龙辉心念一转,火光电石间,身形迅速一分为三,龙辉双臂左右交缠,上下虚引,竟能后发先至,团团交缠住林碧柔直攻而来的掌势。
犹如茧困之势,龙辉双臂互相交缠把九霄真气尽数禁制,林碧柔杀招全被锁隔,无从发挥,林碧柔只觉得掌劲不着边际,欲吐难吐。
就在巧施困锁之势的同时,那三道身影疾掠而过,将九霄真气消解得无影无踪。
林碧柔大惊失色,尚未正式发招,掌力已被对手在轻描淡写间化去。
「别太早慌张,这一下才是此招的真正威力!」
随着龙辉的声音响起,林碧柔内心一阵乱跳。
只见林碧柔尚未回神,龙辉撮指成刀,一记手刀以雷霆万钧之势劈杀而至,幸好林碧柔在仓猝间仍能及时招架,双手十字交叉护于胸前硬挡,但这一下力道十足,已叫她难以招架,双脚顿时离地而起。
林碧柔压下翻滚的血气,寒声问道:「这是什么武功!」
龙辉笑道:「‘武天书’之‘论武章’,方才那一下名为‘以疾破猛’。」
天下武学之道,虽说五花八门,但其招式皆殊途同归,无外乎力量刚柔、速度急缓,变化巧拙。当年的玄天真龙综合一切技巧,论武创招,针对各类武学特点,以己之长,克敌之短。
林碧柔改变策略,再次施展变幻莫测的风雷身法,只见其身法飘忽,如鬼如魅,只在眨眼间,数道劲风扫向龙辉。
龙辉不慌不慢对着前方便是一指,看似简单无比的一指,竟指向林碧柔真气薄弱之处,一举击溃其攻势。
林碧柔抢攻无果,只得继续以快捷身法游走,趁机寻找龙辉破绽。
「天下武功,以快为尊,唯快不破,只要我比你快,你就休想击败我!」
林碧柔身影越走越快,几乎只能看到一团光影。
龙辉笑道:「再快的招式身法也有破绽,其破绽就在于这个‘快’字!」
双手挥舞,打出无穷气劲,气劲杂乱无章,在龙辉周围交织成一张大网,林碧柔竟犹如陷入网中之猎豹,身法随即迟缓,再无鬼魅之速。
龙辉此举乃「以杂解快」,正如猎豹、雄狮之类的动物在平原奔跑之时,可谓风驰电掣,瞬间扑杀猎物,若是将其放在杂木丛生的树林内,其敏捷性必大受影响,龙辉此举便是以此道理化解林碧柔诡异迅疾的身法。
就在林碧柔身形一滞,龙辉拳如蛟龙出,直奔林碧柔七大气脉。
但林碧柔贯通九卷,自有其厉害之处,退却时运转九大奇劲,云袖挥洒,接连布下九重气墙,龙辉若要强行攻破气墙,难免锋锐大挫,到时林碧柔再施反击,无有不胜。
谁知九大真气内劲源于武天书,拳头一触气墙,便将其吸纳化解,瞬间林碧柔的防御尽破,拳劲吸纳九大气劲亦已叠至九重之力,凝如金刚巨杵,顶向林碧柔胸口。
林碧柔不防对手厉害如此,知觉时拳已近身,当即后退一步,双掌合起,奋力挡出。
夺的一声,两人同时一晃。
龙辉但觉林碧柔掌心生出极大粘劲,将拳头牢牢缠住,随即内劲重重,忽轻忽重,忽直忽曲,绵绵消磨自身拳劲。
「是漩涡流与柔风太极圈,龙主留神了!」
风忘尘与玉无痕同时开口提醒。
「以柔制刚吗?」
龙辉呵呵一笑,倏然真气运转,拳势化实为虚,犹若万籁俱静,一片虚空。
漩涡流与柔风太极圈皆是以柔制刚,以静制动的招式,凭借四两拨千斤的法门借力打力化解对手招式,甚至可借此反伤对手,而龙辉此刻使出「以虚化柔」,变实招为虚招,使得林碧柔无力可借,无劲可御,不但没法伤及龙辉,还凭白无故消耗内力,两大奇招顿时不攻自破。
守招失利,林碧柔把心一横,将九大真气浑然结合,灌于双掌,大开空门,誓死一搏。
龙辉哪能如她所愿,步法飘逸,一个箭步抢上前去,一指点向林碧柔丹田气海,只听林碧柔惨呼一声,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脚步虚浮,连退数尺,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林碧柔只觉得五脏六腑翻转也似,花容惨淡,有气无力地道:「你……你废了我的武功……?」
龙辉点头道:「不错,我将五行真元打入你的体内,逆转你体内五脏之气,藉借反五行之法废去你的一身神通。」
人体五脏,心属火,肝属木,肺属金,肾属水,脾属土,龙辉则以引肾气至心脏,引肺气至肝脏……以此类推,借助五行相克之原理,废去林碧柔一身武功。
林碧柔的经脉丹田乃拼接鬼魂怨气而修复,寻常攻击伤害皆难伤分毫,但鬼魂怨气亦跳不出五行之外,龙辉这反五行之法简单而又直接地废去此女一身神通。
林碧柔已不足为患,龙辉赶紧查看玉无痕等人的伤势。
玉无痕等人虽然伤势不轻,但并未伤及要害,龙辉替他们每人输注一道真气后,五人顿感神清气爽,伤痛减半。
玉无痕缓缓站起,双膝突然触地,恭敬道:「罪人玉无痕拜见龙主!」
风忘尘与望月紧随其后,木天青与凌霄对视了一眼也随之跪下。
龙辉哪见过如此阵仗,不禁有些慌张,忙扶起众人道:「快些起来,别跪来拜去的,我可承受不起!」
玉无痕道:「您乃玄天真龙转世,便是盘龙之主,我们叫您一声龙主也是理所当然的。」
风忘尘道:「龙主乃盘龙圣脉创造者,我皆是您臣民,不向您朝拜那该向何人朝拜?」
凌霄道:「凌霄昔日盲目自大,不尊龙主,还多次质疑龙主的存在,而龙主不顾前嫌,依然出手解救属下性命,还替属下疗伤,凌霄无颜面对龙主,还望龙主降罪。」
木天青也道:「木天青执掌神罚院,却不辨忠奸导致今日苦果,还请龙主降罪!」
望月热泪盈眶道:「望月身为奉龙使者,不受清规,不知廉耻勾引前智流座风忘尘,千错万错皆是我一人之错,还望龙主能宽恕风忘尘,望月愿受千刀万剐之刑。」
风忘尘闻言不断地向龙辉磕头,额头都磕出血来,不住地道:「龙主,此事错在风忘尘,是风忘尘对望月无礼在先,请龙主放过望月。」
玉无痕也道:「无痕身为祀嬛,御下不严,此事无痕也有责任,请龙主降罪。」
刚平定内乱,这帮人就抢着向自己请罪,龙辉听得头大如斗,不禁高声道:「好了好了,别一口一个‘有罪’、‘降罪’、‘请罪’的。依我看你们通通无罪。」
龙辉顿了顿,便问道:「风忘尘,望月你们二人可是真心相爱?」
两人不由一愣,风忘尘点头道:「我与望月确实是真心相爱,请龙主赐我们死后同。」
望月闻言美目迷离,痴痴地望着风忘尘。
龙辉差点没气死,这人怎么一口一个死,没好气道:「好,既然你这么想死后同,我就成全你。」
两人闻言,互视一眼,不禁凄然一笑,仿佛此生再无遗憾。
玉无痕闻言顿时面色苍白,颤声道:「龙主,还望念在二人多年来为盘龙圣脉做出的贡献网开一面。」
龙辉故作深沉地道:「既然你们要死后同,那就得先修个合葬墓,你们二人怎么说也是盘龙圣脉的栋梁支柱之一,墓也不能太过寒酸,要修得大气豪华,依我看这样的墓大概要修上那么一两百年吧,到时候你们的尸身若是还没有腐烂的话,我就让你们葬进去。」
望月闻言不由脸色大变,一张俏脸已然失去血色,而风忘尘却猛地露出一丝惊喜之色,但却不敢表露得太过明显。
龙辉继续道:「恩——这个墓修建时间太久,墓没修好你们就不能死后同,在这之前可不能便宜你们,那我再加多一个处罚就判尔等二人生前同衾吧。」
望月与风忘尘顿时喜出望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连连磕头谢恩:「多谢龙主开恩,我等二人誓死效忠龙主,永世不敢有二心。」
玉无痕也是松了口气,思忖道:「望月福分不浅,能跟风忘尘善终。」
龙辉又道:「木院主,请问我这个判罚可有不妥。」
木天青皱眉道:「拜龙殿弟子不得婚配此乃律法所定,龙主这般处理,恐怕引人非议啊。」
凌霄听到差点没跳起来打他一拳:「这姓木的还真是木头疙瘩,到了这个份上居然还如此不开窍。」
龙辉嘿嘿笑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阴阳结合,此乃天道所然,这是什么狗屁律法,和尚道士都有还俗之说,凭什么拜龙殿弟子不能婚配,而其他五部弟子却可以比翼、琴瑟调和。」
玉无痕道:「拜龙殿弟子担负着向上天祷告,祭祀、祈福的重任,更有祀奉龙主的使命,所以必须保持处子之身。」
龙辉骂道:「狗屁不通,这条规矩是哪个王八蛋定的!」
话一出口不禁后悔起来,若此规乃玄天真龙所定,龙辉岂不是自己骂自己。
良久玉无痕怯生生地道:「这规矩是首代神龙祀嬛定下的。」
龙辉这才松了口气,道:「那好我问你们是玄天真龙大还是首代神龙祀嬛大?」
五人齐声道:「龙主乃我族之真神,神龙祀嬛只是您的下属,当然是您大了。」
龙辉点了点头道:「那好,我便以玄天真龙的身份宣布废除‘拜龙殿弟子不得动男女之情’这条狗屁规定,从今往后,只要是情投意合,两情相悦者便可成亲,外人不得干涉!」
木天青道:「龙主开明,属下这就命人修改律法。」
龙辉道:「你们五人面对万长老等人的叛乱,临危不惧,顽强抵御,实乃勇气可嘉,虽犯有错误,但功过相抵,我也不再追究,你们继续担任原本职位吧。至于神罚院与民生院的主事,先有内部推选一人暂代,过段时间在挑选合适人统率两部。」
「拜见龙主!」
天刑堂时聚集了数万人,只待龙辉一出门,万人应声跪下,黑压压地一大片,那条黄金巨蛟也朝着龙辉低头叩首,情形何其壮观。
恩威并施,玉无痕等人已经诚心奉龙辉为主,再加上真气化龙的神迹,龙辉在盘龙圣脉中的地位已然不可动摇,十多万军民皆相信龙辉就是玄天真龙转世,此次六部内乱,损失惨重,所幸有龙辉这玄天真龙转世坐镇,盘龙圣脉的民心丝毫不乱,反而更有干劲,叛乱后的修复工作进行的井然有序,而且效率极高,而反叛的主犯林碧柔被押回噬魂崖的途中便咬舌自尽了。
龙辉住在拜龙殿,平日也没事可做,他也懒得处理这些琐屑之事,索性当起甩手掌柜,把事情交给六部处理,自己也乐得清闲。
「龙主,无痕有事禀报。」
就当龙辉无聊得在屋里踱步之时,玉无痕的声音在门外。
龙辉道:「快快进来说话。」
只见一道身披轻纱蓝袍的窈窕身影缓缓步入,龙辉眼睛一亮,也不由为玉无痕那清丽出尘的气质赞叹。
「祀嬛不知有何要事。」
龙辉笑呵呵地问道。
经过这些天的相处,玉无痕也知道这位小祖宗的性子随和,你若越是跟他拘礼,他越是跟你过不去,于是玉无痕也不再啰嗦,直奔主题:「明日便是风首座与望月的婚礼,不知道龙主可愿意屈尊前去观礼?」
龙辉哈哈大笑道:「当然得去,风首座的喜酒,我怎么能不去喝上两杯。顺便去看看风忘尘身子恢复的怎么样了,可不能叫他冷落了望月啊」
龙辉这句话大有深意,玉无痕闻言脸蛋随之一红,所幸有面纱遮掩才没出丑。
当日龙辉赐婚,风忘尘喜出望外,但望月却略带愁容,欲言又止,因为风忘尘中了林碧柔的散阳指,影响生育。本想求龙主医治,但这等事那好意思开口,所幸玉无痕与她多年处事,看出端倪,于是便私下询问,得知原委后,玉无痕主动请求龙辉出手救治。龙辉听后二话不说便替风忘尘解开禁忌,风忘尘感激得一塌糊涂。玉无痕又道:「龙主当日宣布废除‘拜龙殿弟子不得婚配’这条律法,不少弟子都高声唤好。」
龙辉笑道:「我都说了,男女之情妙不可言,即便是拜龙殿的弟子都以年轻人居多,再怎么清心寡欲,对着那份朦胧的情爱也是充满向往的。」
听到这里,玉无痕不由想起当年林碧柔暗恋凌霄一事,若这条律法早上那么几年废除,恐怕林碧柔也不会生出极端之心。
龙辉见玉无痕眉头紧锁,于是便略带调侃道:「下面的弟子都开始出双入对了,无痕祀嬛可有如意郎君,若有的话,龙某可待你说媒啊。」
玉无痕娇躯微颤,淡然笑道:「可惜无痕福分太薄,没有那个命,龙主的好意无痕心领了。」
龙辉皱眉道:「无痕你可是因为脸上的疤痕而苦恼?」
玉无痕摇头道:「本相非相,容貌只不过是一个臭皮囊,属下并不在意。」
龙辉道:「你若不在意,为何终日以面纱遮掩?」
玉无痕娇躯一震,语气有些慌乱地道:「属下此举只是不想惊吓他人。」
龙辉也懒得跟她继续打机锋,单刀直入问道:「盘龙圣脉之内应该有不少祛疤生肤的药物,无痕为何不试一试呢?」
玉无痕道:「属下也尝试过,这些药物虽然可以祛除伤疤,但三日之内这道疤痕便会再次出现,屡次反复,所以无痕便不再理会。」
龙辉皱眉道:「无痕可愿意让我看一眼你的伤疤?」
玉无痕略一迟疑,伸手揭下面纱,只见那张雪白晶莹的俏脸上赫然挂着一道狰狞的疤痕,龙辉不禁叹道:「玉无痕,玉无痕,本该是明玉无痕,天公却如此残忍,毁去你巧夺天工的美貌。」
玉无痕低头道:「属下早已习惯了,龙主不必为此担忧。」
龙辉伸出手指搭在玉无痕光洁细腻的手腕上,仔细查探其体内气息状况,时而皱眉,时而展颜,玉无痕不敢出言打搅,只能静静地仍由龙辉把脉。
玉无痕自幼便孤身一人,何时与男子有过接触,只觉得手腕上的这几根手指仿佛火烙般灼烫,鼻端传来阵阵男子气息,不由心如鹿撞,一颗芳心几乎跳出胸口。
突然龙辉收回手指,那股异样感觉顿时消失,玉无痕不由松了口气,但心中却生出几分不舍。
「我想我找到你脸上伤疤反复不愈的原因了!」
龙辉突然说道。
第二回《车厢激情》
玉无痕小嘴微张,俏目圆瞪,仿佛不敢相信龙辉所说的一切。
龙辉道:「我若没猜错,无痕你这道伤疤是因为修炼神之卷中的五行八卦咒走火入魔所制。」
玉无痕点头道:「龙主所言甚是,当年无痕修炼这套功法的时候不知为体内真气突然溃散,若不是师父出手我恐怕早就经脉尽断而死。」
龙辉嗯了一声道:「五行八卦咒是将周围五行真元化为己用,五行相生相克,可产生不可思议的神通威能。本来是一门厉害的法术,但你当年可能年幼体弱,难以驾驭这股庞大真元,导致体内五行失衡,才留下祸根。我方才查看体内气息,发觉你体内庚金之气过重,而且这股庚金之气淤积在脾脏,脾属土,外表于肉,而土生金,导致这股庚金之气不断生长,所以在你脸上造成了一道犹如刀伤般得疤痕,虽以祛疤生肌的药物外敷,始终只是治标不治本,这股庚金之气不除,伤疤永远不会愈合。」
对于容貌,没有个女子都会不在意,玉无痕虽然性情冷淡,但脸上伤疤或多或少都是一根心头刺,再怎么清心寡欲也难免俗。
,此刻听闻龙辉所说有办法除去伤疤,玉无痕也不禁竖起耳朵仔细听讲。
龙辉道:「无痕,你且坐下,待我用五行真元替你化解这股庚金之气。」
玉无痕点了点头,盘膝坐下,龙辉也在其身后盘坐,以双掌抵住其背门。
龙辉运起五行真元,身上隐隐泛出五种颜色,真气缓缓输入玉无痕体内,先凭乙木真元暂时压制脾脏土气,截断庚金之气的生长之缘头,再以火克金之法,输入离火真元焚化庚金之气。
这个方法看似简单,但五行相生相克,若单纯以火克金之法医治始终难以根治,因为火虽克金,但火却能生土,在火气焚化金气之时,也有可能增长脾脏的戊土之气,然后又导致土生金,最终只是一个无解的恶性循环,所以也只有像龙辉这种同修五行之人方能化解。
这股庚金之气在玉无痕体内淤积多年,龙辉也费了不少时间才将其化解。
「好了,大功告成!无痕,你觉得怎么样?」
龙辉收回真元道。
玉无痕默运几次真气,咦了一声道:「回龙主的话,无痕觉得自己身体好像没有什么特别变化。」
龙辉道:「这股庚金之气潜伏在你体内多年,恐怕你的身体早就忽视了它的存在,所以就算除去你也可能发觉不了。」
玉无痕嗯了一声,并不答话。
龙辉笑道:「你先回去敷上一些祛疤药物,不过我估计依照你此时的修为,即便不用药物伤疤也能很快愈合。这样吧,三天后,若无起色你再来找我,若是疤痕消失你就不准再戴着这个劳什子的面纱。」
玉无痕退下后,有名弟子禀报说有位柳儿姑娘求见。
龙辉喜出望外,赶紧三步并作两步走跑出门外。
只见拜龙殿外,一名身着粉色衣裙的少女满脸好奇地向四周张望。
「柳儿!」
龙辉欣喜地叫了一声。
柳儿倏然娇躯一震,快步向龙辉跑来,看其架势似乎要扑到龙辉身上,但想到这般做法太过惊世骇俗,而且龙辉此刻身份非同小不可失了礼数,她跑了几步便停住了,龙辉可不管这么多,反正在这里他最大,几步走过去一把抱住柳儿,哈哈笑道:「柳儿,我可总算见到你了,这些天我可想死你了,若不是为了稳住六部,我早就过去找你们了。」
拜龙殿门外的护卫皆装作看不见,一副目无表情的样子。
柳儿被他拥在怀里,心中又羞又喜,小脸已然一阵通红,低声道:「龙公子此刻贵为一方之主,自有大事要处理,柳儿一个小丫鬟不敢叨扰公子。」
龙辉嘿嘿笑道:「你这丫头,怎么又跟我来这套繁文缛节。别说这么多了,先跟我进去,拜龙殿里边有许多有趣的玩意,我带你去瞧瞧。」
说罢不由分说拉着柳儿就要往里边去,柳儿忙道:「公子,我今天来是为了小姐的事情。」
龙辉奇道:「崔大小姐伤势又复发了,应该不会啊,我早就命拜龙殿最好的大夫给她医治,而且依照她的根基,只要能静养一段时间便可复原。」
柳儿低声道:「不是这个事情啦,随着伤势好转,小姐脾气也越来也大了,虽然没有冲我们发火,但每天都会练功发泄。庄园里的那个武器库都被她打得乱七八糟了。」
龙辉微微一愣道:「崔小姐虽然颇有巾帼之风,但也绝非刁蛮泼妇,怎么会如此呢。」
柳儿白了他一眼嘟着小嘴道:「还不是因为你,那天当众调戏我家小姐,小姐这些天每次说起你都是咬牙切齿的,你也真是得,当着这么多人落我家小姐面子。」
「既然是我惹出来的,我便去向崔小姐赔罪吧。」
龙辉不禁莞尔,原来这位巾帼英雄也有耍脾气的时候,当即命人准备马车,与柳儿同行赶去崔蝶住处。
这辆马车比起当日龙辉所乘坐还要华丽几分,饶柳儿在崔家多年,见惯奇珍异宝,此刻也不由啧啧称奇。
柳儿摸着一张毛毯道:「这应该是用白狐皮毛做成的,天呐,这里也太奢侈了,这得要多少只白狐啊。」
白狐其皮毛洁白如雪,由于生于雪域之地,其皮毛有着保暖之效,甚至可医治风寒恶疾,但由于其数量稀少,所以一张白狐皮价值连城,就算是一般的大户人家也不见得能有一张,即使以崔家的财力,也仅有一件白狐披风。
这张白狐皮乃是崔老爷子的心肝宝贝,就连别人看一眼都不行,哪怕是天寒地冻这位老爷子也不舍的拿来穿,但此刻这辆马车竟拿白狐皮做垫子,吓得柳儿差点没晕过去。
龙辉笑道:「不巧得很,盘龙圣脉有个阴风谷,里边常年结冰下雪,什么都不多,就是这白狐最多。这白皮虽是珍贵,但并非什么无价之宝,我寝宫里还有好几张呢,你要喜欢改日我派人给你送去。」
柳儿一张小脸兴奋得红彤彤的,喜滋滋地道:「天啊,要是我们带几张白狐皮回去,那些王公贵族还不发疯似的抢购,到时候定能赚上那么一大笔。」
这小妮子长年累月与崔蝶去做生意,早就染上几分铜臭,开口闭口都是银子。
龙辉见她心情舒畅,想必已将同伴牺牲放下,再看她眉飞色舞的样子,也替她高兴。
高兴归高兴,龙辉瞧着柳儿那张粉嫩的芙蓉脸,不禁暗吞一口唾沫,思忖道:「这几天在拜龙殿几乎闷出鸟来了,终于能跑出来了。」
拜龙殿的弟子皆以年轻女性居多,由于其独特心法缘故,所以这些女弟子都有着一股清亮冷艳的气质,再加上其相貌美丽,可谓是美女如云。
自从废除「守身」的这条律例后,这些女弟子的脸上多了几分笑意与春风,毕竟都是妙龄女子,谁不希望找个如意郎君,如今禁令废除,压抑多年的情感此刻终于得以宣泄,也正因为如此,拜龙殿一改往日冷清,多了不少欢声笑语。
但这也苦了龙辉,明明周围是美女如云,却保持龙主的威严,装出那么一份目不斜视的样子。
此刻柳儿就在触手可及之处,龙辉哪能不心动,嘿嘿一笑将她拉到怀里。
柳儿对龙辉情谊绵绵,已是待着身子等他拥抱过去,龙辉一拉她也不做侨情,顺水推舟地倒在情郎怀里。
龙辉抱着柳儿对着那张朱红小嘴便是一顿激吻,吻得柳儿几乎喘不过气来,待两人唇分舌离之时,柳儿的小嘴已是红了一片。
龙辉探出手去要解柳儿腰带,柳儿吓了一跳忙制止道:「好公子,在这可不行。被人听见可就糟了!」
柳儿自知自己一到就难以控制,必会发出呻吟之声,想到驾车的车夫还在外边,她那敢与龙辉欢好。
这车厢乃上等木料所做,不但刀枪不入、水火难侵,而且还有隔音之效,龙辉也不说破,心中有意逗弄这小丫头,于是道:「可是柳儿,我这些天来想死你了,要不待会咱们小声点?」
柳儿小脸晕红,脑袋摇得像波浪鼓似的,任凭龙辉好磨歹磨就是不依。
崔蝶等人住在蒲牢城中的一座庄园里,本来距离神龙峰也就一个多时辰的路程,但龙辉为了能在马车上跟柳儿多点时间相处,开车前边吩咐车夫绕个大圈再去蒲牢城,路程大概多了一倍。
柳儿已昏昏欲睡,把头搁在龙辉肩头,双眼混混沌沌,龙辉弯过手臂,搭上她肩膀,拥近身来轻声问道:「很累么?」
听见龙辉的说话,柳儿睁开双眼,缓缓抬起头来,望着他俊脸摇了摇头。
龙辉在她额上吻了一下:「要是累了,让我抱着你睡一会吧。」
柳儿听后,将手放到他胸膛,轻轻摩挲着:「抱紧我。」
她挪一挪,侧着娇驱伏到他身上来。
龙辉一手圈抱住她,一手抚摸着她垂下来的秀发,龙辉色心不死,一只大手悄悄穿过她腋下,并压在她乳侧,且还刻意加重力量。
柳儿也知道这坏公子的意图,但却不加阻止,龙辉不由胆子一壮,便把手横移,握住她一只。
柳儿嘤的一声,心中一惊,正想挣扎,却转念想道:「这些天来,龙公子想必也是十分挂念我,便让他逞一下手足之欲吧,只要不行那事便可。」
殊不知她这个念头无疑是送羊入虎口,龙辉绝不会满足于手足之欲,自从一见到柳儿,龙辉就打定主意要在见崔蝶之前现将这俏丫头办了。
柳儿柔情万千的依偎着他,当龙辉的大手挑开衣衫,摸上她平滑的肚腹时,柳儿轻轻嗯了一声。
龙辉的指掌徐缓上移,刚将手包住她一边时,又见柳儿小嘴微微一张。
那种娇羞的少女表情,直看龙辉如痴如醉。
正是: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
龙辉才一握住,便觉她的已硬得非常厉害,不禁双指一夹,捻捻起来。柳儿那堪他这一播弄,禁不住「啊」了一声。龙辉低头在她耳边道:「感觉舒服么?」
「恩……」
柳儿点头道。
龙辉呵呵笑道:「想不想更舒服?」
柳儿知道这小子心里想什么,摇头道:「不想!」
龙辉也不再逼迫,只是时轻时重地玩弄手中双乳,心想:「小丫头,待会我要你先忍不住主动求我。」
不出片刻,柳儿的双乳渐渐发热,美目也开始离散迷蒙起来,整个人无力地贴住他胸膛,不住地呻吟,里的花露却愈流愈多,亵裤已弄湿了一大片。
龙辉弄了一会,已升起一个帐蓬来,给裤子紧紧扯住,不由微感发痛。
而柳儿因低垂着头,早就看到他的变化,忙伸出纤手把他按住,上上下下为他揉压。
龙辉道:「柳儿既然你不肯给我,那用嘴替我好好含弄一下,好么?」
语言间带着几分渴望与恳求,柳儿芳心一软,便点头答应了。
龙辉喜出望外,立即解开腰带,将憋了许久的巨龙释放。
巨硕的龙头红得发紫,不时地冒着丝丝热气,龙身已然是青筋怒张,柳儿再见此神物,芳心一阵乱跳,顿感几分瘙痒,体内的火己被烧得浑身难耐,很不得遍与情郎好好乐上一番,但想起外边驾车的车夫,柳儿又按下动的情火:「不能真来,含在嘴里把玩一番也是不错。」
柳儿探头过去,张口含住他的。
龙辉长叹一声,登时浑身爽透。
「好柳儿,你的小嘴真是舒服,再含深点。」
柳儿双唇紧箍,使劲吸吮,只是恩了一声,也不答话,继续埋头苦干,一时吃得「唧唧」
有声。
龙辉可不是自顾享乐之人,伸出右手对着柳儿撅起的翘臀抚摸而去,不住地揉捏丰盈臀肉,随即手指滑入臀缝之内,轻佻美人,惹得柳儿一阵哆嗦,只见柳儿双腿之间的裙布缓缓透出一团水迹。
柳儿只觉得浑身燥热难当,不由加快对龙辉的攻势,除了小嘴外,柳儿一双玉手也探至龙辉,一手握龙身,一手抚龙蛋。
龙辉美得半身皆酥。
如此过了数刻,忽觉有点泄意,也不刻意强忍,用力握住柳儿的,低声叫道:「快要来了……不要停下来,要……」
柳儿闻言,立时口手并用,朱唇吮吸,玉手撸动棒身,龙辉果然一声闷哼,噗噗射出。
柳儿使劲含住,待他发射完毕,才咽下肚中,用舌头为他清理一番,笑道:「你今次射得很多,险些吞不下。」
龙辉呵呵笑道:「我憋了好些日子了,今日见到柳儿妹妹实在是忍不住,才一举爆发出来。」
柳儿娇媚地白了他一眼吗,嗔道:「贫嘴,拜龙殿这么多美女,我可不信你会忍得住。」
龙辉苦笑道:「你真以为我是那种荒无度之徒吗?」
柳儿撇嘴笑道:「现在不是,以后就难说了,盘龙圣脉十多万人都对你奉若神明,只要你一句话那个美女不乖乖送上门来。」
龙辉嘿嘿一笑:「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我此刻倒想做个荒无度之徒。」
说罢一把抓住柳儿,吓得她惊呼一声,但声音才发出一半便被龙辉的嘴给封住了。
「坏公子,这里不行的……啊……别乱摸……」
柳儿刚想抗议,龙辉的手指忽然扣住柳儿的,只消轻轻一拨,立即卸去柳儿浑身力气,挑起美人内心情火。
龙辉将沾满水迹的手指伸直柳儿面前,笑呵呵地道:「柳儿你下面都湿了,难道你不想吗?」
柳儿脸蛋羞得犹如一张大红纸,别过臻首撅嘴道:「不想!」
龙辉嘿嘿一笑,不再答话,一把将她推到,如雨点般的热吻落在柳儿身上,虽是隔着衣服但依旧可以感受到那富有弹性的雪肌香肤,一双饱满的透着衣衫散发着醉人乳香。
龙辉并不满足与隔岸观火,两手向外一拉,将柳儿的上衣拉开,露出粉红亵衣,透过那薄薄的丝布隐隐可见怒张的。
「好公子……别这样……」
柳儿无奈地求饶,但哪能阻止现在的龙辉,只能看着男人把自己的亵衣推到胸口上,水蜜桃似的嫩乳乍露立即被一双大手揉捏起来。
龙辉揉弄着嫩乳手指不时挑逗着殷红的,白嫩的被捏到一起挤弄出各种样子,逗得柳儿一阵娇喘,粉嫩的渐渐翘立,饥渴的等待着男人滑舌的添吸。
龙辉笑道:「柳儿,我可以含住它们吗?」
柳儿红晕着脸颊含首看着自己的嫩乳在一双大手的揉弄下不断变形,不禁羞涩的偏过头去,既不反对也不赞同,龙辉知道这小丫头已经默许了,当即此一股血气涌上来,猛的低头含上娇嫩欲滴的粉嫩一阵吮吸,柳儿被添的娇喘不已,玉手掩唇,挺着酥胸任由他摘采,娇美的身子紧紧贴着男人强壮的身躯,内一阵翻滚。
「轻点,不要太用力,我会受不住的……」
柳儿不消片刻便已经按捺不住,连声求饶,但声音始终细若蚊蝇,害怕自己的呻吟传出去。
龙辉抓着柔软的用力添吸着,鲜红的蓓蕾被吸吮的光滑亮泽,柔嫩的在舌尖的添弄下向四周弯转,柳儿在如此强烈的进攻下情不自禁的呻吟着,亵裤已经被春水染湿了一大片,顺着白皙的大腿流下,下的毛毯竟湿了一大块。
柳儿不敢再让龙辉继续跳动下去,赶紧扶起正吸吮自己蜜乳的龙辉凑上香吻,又滑又细腻的香舌送进男人口腔内,两舌接触,立即翻云覆雨的绞缠起来,细细的红唇边流淌着那已经分不清是谁的口延。
龙辉自然明白这小妮子的小算盘,思忖道:「想转移我的注意力,来个围魏救赵,可没这么简单。」
心念急转,当即探出手掌摸向柳儿那泥泞不堪的私密之所,这一下犹如火上浇油,霎时间柳儿浑身泛起可爱的小鸡皮疙瘩,娇躯不是颤抖着。
龙辉乘胜追击,不待柳儿反应过来,一把脱下她的裤子,掀起裙裾。
柳儿还想挣扎,谁知被龙辉猛地抓住双腿朝两边分开,只见那早已秽不堪的,流得大腿内侧湿润一片,不时有一丝春水从里面流出来,红润的娇人好看,息息合合喘着气似的等待着大的。
龙辉开口笑道:「小丫头,还装什么,带哥哥好好疼爱你!」
事已至此柳儿只得放下内心顾虑,打定主意待会定要管住自己的嘴巴,可不能发出那些羞人的声音。
柳儿闭着双眼静待情郎破关,谁知龙辉并未急着进入,而是去抓柳儿的两片,嘴已靠了上去,一把含住湿润的。
「羞死人了!龙公子……你坏死了……这般刁难我!」
「啊……恩…………恩啊……」
几下猛烈的吸添,柳儿再也忍不住吟叫起来,但始终刻意压制自己的嗓音,只是发出低沉的喘息声,但却是不安的扭动着,粉手用力按住龙辉的脑袋。
但随着龙辉的挑逗,柳儿的声音已经渐渐控制不住。
「你……啊……你好厉害……好舒服啊……」
柳儿已经扭的更加厉害,龙辉的舌头上下快速添弄着,带出一阵阵浪水。
龙辉看时候差不多了,索性直起身来,挺起大抵住,来回磨擦着湿润的,好让润滑有利进入窄紧的。
柳儿身子本就是十分敏感,龙辉只是这么一摩,竟叫她小泄了一回。
龙辉也忍得十分辛苦,当即腰身一沉,全跟没入直达花芯,虽然润滑,但是龙辉还是用了几分力度,可见少女的紧不可言。
一波波的顺着急流而出,水花四溅,随着大的,两具拍打磨擦发出「啪,滋,啪,滋」
的秽声音。
柳儿只觉捣进去的不是有血有肉的杵棒,根本完全就是根烧红了的铁棒。
起初柳儿还能紧咬牙关,不发出一丝呻吟,但随着龙辉的讨伐,柳儿开始用后鼻音发出「哼哼恩恩」
的声音,随后时不时的发出一两声娇吟,但也很快忍住。
随着龙辉了一百多下,柳儿已是香汗淋漓,媚眼如丝,娇靥如火,但却将臻首偏到一侧,咬住身下的毛毯,始终不肯出声。
龙辉见这丫头欲叫不叫,努力苦忍的样子甚是有趣,于是打定主意逗她一逗,一手托住柳儿的臀部,向上一抛,然后手一松,她整副娇躯便直贯而下,花房里的层层媚肉被重新挤开,再次直抵那滑滑嫩嫩、娇弹无比的,整个过程是又快又狠,力大势猛。
被这么突如其来的一下,柳儿芳心一乱,再也管不住自己嘴巴:「好深……坏公子你弄死人家了……好美啊……柳儿……不……不行了……」
龙辉充耳不闻,继续挥棒追杀,铁杵次次没入花房,龟首冠沟每一次都狠狠卡在已呈薄薄状的蛤唇,继而直捣,似要捣碎那片娇嫩,同时他的嘴也覆到柳儿的上,含住乳珠,舔吸啮咬,啧啧有声。
越来越强的快感刺激得柳儿螓首急摇,秀发飞舞,双手抱住龙辉的头,将其使劲的按在自己双乳间,眼神迷离道:「啊……好,太好了……就这样,不要停……」
龙辉的口鼻都埋在柳儿那丰满的里,阵阵乳香刺激得他更见粗壮,不过时间一长也难免感到呼吸不畅,不得不抬首而出,想换个体位,而且这样跨坐在他的腿上不断抛耸的体位,柳儿的头也不时触碰到车厢顶壁,发出「咚咚」的响声。
于是龙辉将柳儿翻转身子,让她趴在在毛毯上,撅起圆润的小翘臀,自己则在身后不断征服美人。
「啊……」
又是一声呻吟出声,这次那畅快淋漓的感觉更甚了,方才即将登上之际,柳儿此刻的身躯极为敏感,而从后方的姿势,由于角度的不同,所摩擦到的肉璧也不同,虽然以龙辉的本钱雄厚,不论以何种姿势,都可以触抵,但是从后而来的感觉,仍是比正常的姿势来得强烈多了。
柳儿下意识的摆动,迎合着龙辉的,龙辉更加速。
同时,原本放在腰间的双手,亦滑至胸前,捧起垂吊而下的双乳,使劲的柔弄着。
爱抚酥胸的同时,龙辉更不时在她耳边呵气舔舐,可谓三管齐下,令柳儿欲罢不能,已经瘫软如泥。
「啊……不、不行……要…………」
柳儿闷哼连连,俏脸布满潮红之色,螓首埋在毛毯上,上半身尽数趴下,只是高高撅着圆臀,而抵在龙辉的两瓣玉股更是止不住的轻颤。
龙辉明显感觉到柳儿花房里所有的在收缩,知道她在即,于是当下便再施余勇,腔里暴胀三分,硕圆一下扎进异常娇弹、腻滑非常的,紧接着,只听身下的柳儿发出一声长长的娇吟,娇躯抖个不停,腔底那娇软处如喷泉一般涌出大量汁液,一股脑的全浇在那硕圆的上。
龙辉也发出一声极为压抑的闷哼,花房极度收缩所带来的紧箍感让他筋软骨麻,如有一道电流闪过,疾跳,一道热精注入花房。
过后,柳儿无力地趴在毛毯上喘着粗气,想起外边的人一定听见自己方才不知廉耻的呻吟,脸蛋刷地一下再添五分红润,羞愧得眼泪不住地在眼中打转。
龙辉将她抱起,呵呵笑道:「柳儿莫慌,这辆车厢可以隔绝声音的,你刚才那吟唱之声也就只有我一人听见。」
柳儿闻言羞得把脑袋埋在龙辉怀里,不住地撒娇不依,龙辉好说歹说,又加上轻怜爱抚,才哄住这小丫头。
第三回《游龙戏蝶》
庄园内的武库之内,还没走近一百步,便闻及劲风呼啸,气劲爆破的声音。
这些日子,崔蝶的伤势虽然已经大为改善,但不知为何一想起当日被龙辉当众「调戏」的情景,心里又羞又恼。
这段时间经常做着同一个梦,梦见前方有一个男子正背对着自己,其背影很像韩邵庭,待那人转过身来竟是——龙辉,崔蝶不知被惊醒了多少回。
「该死的臭小子,当日在甲板轻薄我还不够,居然还当着这么多人说些不尴不尬的疯话!」
崔蝶气恼之下连施三掌火云掌,灼热气流竟将武库的墙壁打出三个焦黑的掌印,掌印四周还冒着火星。
崔蝶性子虽刚强,但却不喜将脾气发在别人身上,所以每当心烦意乱之际便会到此练武,不过与其说是练武倒不如说是发泄。
火云掌过后,便是玄冰刀,寒冰刀气横扫而过,十步之外的一个兵器架应声而碎。
「小姐……」
柳儿轻轻推开武库大门,探进小脑袋怯生生地叫了一声。
崔蝶吐了口浊气,稍微平静了一下问道:「柳儿,我不是说过在我练功的时候不准来打扰吗!」
柳儿吞吞吐吐地道:「是……其实是……」
「好了,柳儿,我来说吧!」
一个熟悉而又令崔蝶抓狂的声音响起,随即一道身影推门而入。
龙辉笑嘻嘻地道:「崔姐姐,这些日子你可还好?「一声崔姐姐,立即让崔蝶再次回想起当日的情形,柳眉向上一扬,美目圆瞪。柳儿一颗心差点没蹦出喉咙,这小子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眼见崔蝶就要发飙,柳儿赶紧开溜。崔蝶寒声道:「不老龙主挂心,妾身一切都好。还有请叫我崔小姐或者韩夫人。」
龙辉笑道:「我今天是来兑现赌约的。」
崔蝶哼道:「什么赌约?」
龙辉呵呵一笑:「崔姐姐莫非忘了吗?咱们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好了,只要我能唤来蛟龙助阵,你就嫁给我当老婆!」
崔蝶只觉得一个热气涌上头来,一张俏脸殷红如血,雪白贝齿紧咬下唇,娇躯一阵颤抖,倏然,只见崔蝶怒哼一声道:「姓龙的,你欺人太甚!」
话音发落,崔蝶盛怒出手,一招火云掌毫不分说拍向龙辉面门,崔蝶不知为何一看到这小子笑嘻嘻的表情就一肚子火,只想一掌把这张臭脸打碎。
就算当日林碧柔那融合九霄真卷绝学的一击龙辉也能随手化解,崔蝶这一掌在龙辉眼里只是小儿科罢了,不但没有杀伤力,而且温柔得就像再跟情郎打闹一般。
只见龙辉双手向前一探,手似闪电,化出层层虚影,再施「以疾破猛」,崔蝶掌劲尚未吐出便被龙辉化解得一干二净。
崔蝶脸色一变,她虽然知道龙辉奇遇不断,乃至功力大增,但也没想到竟厉害如斯。
惊诧之余,不由生出几分争胜之意,当即掌势再变,使出一招「灵蛇取火」
,化刚猛为灵巧,与龙辉斗快比巧。
眨眼间两人便斗了数十招,四只手如时而如穿花蝶影,时而如飞龙盘旋,你进我退,你上我下。
其实龙辉只要使出「以杂解快」,便可化解崔蝶的快掌,但不知为何,他心中生出一丝异样的感觉,仿佛是小两口在切磋武艺。
崔蝶见久攻不下,再变绝技,退烈火,进寒冰,四周空气倏然冷却,招未发,寒气已然叫人血液为之一凝。
龙辉不敢怠慢,五行运化,提起离火真元,以炙热对抗至寒。
崔蝶掌化三分迅猛,却添五分阴柔,掌印铺天盖地朝龙辉拍下。
龙辉拳风灼热,丝毫不理会那漫天掌印,任由崔蝶掌法如何变化,只是简单的一拳,直取对手中宫。
直拳在离火真元的推动下,势大力沉,尽破崔蝶层层掌劲,此举正是「论武章」
的其中一大精要——以力克繁,仍由对手如何变化,我自一招破之,正所谓大拙反扑,一招足矣。
掌势被破,崔蝶也非省油灯,双臂交叉护于胸口,架住龙辉重拳,但却感到一股巨力涌来,双臂骨头几乎断裂。
崔蝶连退几步卸去这股巨力,运气止痛,暗骂一声道:「狠心的小王八蛋,下手这么重,想收买人命吗!」
龙辉见崔蝶脸色不妥,赶紧凑上前问道:「崔姐姐,你没事吧!」
崔蝶俏脸一寒,沉声喝道:「什么姐姐妹妹的,小鬼给我闭嘴!」
龙辉哦了一声,继续刺激崔蝶道:「我错了,不应该叫姐姐的,应该叫娘子。」
「你!」
崔蝶气得面红如血,一记玄冰刀便朝龙辉脑袋削去。
龙辉早有防备,脚踏游龙步,刷地一下抢到崔蝶身后。
崔蝶反手便是一掌,龙辉又是一个低头避过,崔蝶刚想一个后踢腿,赏他个四脚朝天,谁知腰身一紧,顿失三分气力。
龙辉搂住崔蝶柔软的小蛮腰,在她耳边用细不可闻的声音道:「崔姐姐,咱们别打了好不好?」
晶莹的耳朵被龙辉口中喷出的热气一烘,崔蝶浑身不由微微一抖,竟然失去五分戒心,多了三分羞赧。
「好啊,堂堂盘龙之主,仗着武功高强欺负我一个妇道人家。」
崔蝶声色俱厉地道,借此掩饰心中不安,说罢不断挣扎扭动,怒道:「赶紧松手!再不松手我可不客气了!」
任凭崔蝶怎么挣扎,龙辉双手始终不愿离开那柔软而又富有弹性的细腰,反倒是少妇成熟的娇躯在扭动的时候,导致丰满的玉臀时不时地摩擦龙辉下身,使得不久前刚在柳儿体内驰骋的龙根有了抬头之势。
崔蝶只觉得臀部一热,顿时明白过来,又羞又急,反手打他一拳,想将他推出开,拳上用了内家真力。
只听龙辉闷哼了一声,身后那恼人的感觉已然消失,崔蝶暗叹一口气:「死小鬼,终于舍得松手了吗?」
谁知手臂却被龙辉揪住,倏然一拉,整个人向后跌去。
龙辉借后退之力化解崔蝶的重拳,但有舍不得到嘴的美肉,干脆后退的时候拉住她的手臂,虽隔着衣服,但依旧可以感受到少妇手臂的圆润和弹性,比起方才贴身环抱又是另一股不同的风味。
崔蝶身子已然失衡,看其趋势很有可能又撞在这小子怀里。
崔蝶岂会就此甘心,下意识地一个扫堂腿,一脚扫向龙辉下盘。
龙辉淬不及防之下顿时被摔了个屁股开花,但即便如此他依旧拽着崔蝶的手臂。
「哎哟!」
崔蝶也随着龙辉跌倒而失去重心,整个人坐在龙辉怀里。
少妇的身体与少女完全不同,尤其是崔蝶这种极品美少妇,丰美的臀部不但柔软肥嫩,而且弹性惊人,站起来似圆白的满月,坐下来似熟透的蟠桃,用手指弹一下就会微微颤动,掐一把就会流出甘甜的春露。
香气扑鼻的美人入怀,龙辉的小腹被两团美肉紧贴包裹,一种快美难言的感觉迅速窜起,瞬间冲上脑际。
男性本能无可抑制地挺了起来,隔着衣物,从两片娇嫩的臀瓣中间挤了进去。
「啊!」
崔蝶小声惊呼,脸刷的红了。
那个敏感区域是从未被碰触的处女地,让她浑身忽然燥热无比,身子倏地一下软了大半,但理智却叫她赶紧站起来:「崔蝶,赶快起来,让人看到成什么样子!」
随着崔蝶的站起,两片臀瓣逐渐收紧,几乎裹缠了棒首,当二人最终脱离的时候,崔蝶惊呼一声,颓然地坐了回来。
原来是龙辉搞得鬼,小兄弟被崔蝶的两瓣肥美臀肉裹着,销魂快美,龙辉岂容她离去,立刻伸手一抄,握住崔蝶纤细的柳腰把她搂住,再次拉回怀中。
随着这么一下,使得肉棒更加深入地挤进崔蝶股沟,狠狠地顶在肛菊之上。
「嗯--」
崔蝶的鼻子里发,人一听之下立刻血脉贲张,虚火上升。
崔蝶芳心乱如麻,大脑一片空白,一股被撕裂,但是又酥痒难耐的感觉钻进身体,在腹部里面肆虐游荡,让她的脚趾不自禁地蜷起,身体的力气却像被抽干了一样,软软地靠在龙辉身上。
龙辉坐直身子从身后搂住崔蝶,柔声道:「蝶姐姐,别再骗自己了,你心里是喜欢我的。」
说话的热气不住地钻进耳孔之内,崔蝶只觉得一阵酥麻,意识再次模糊三分。
「胡说……胡说八道,快放开我!」
崔蝶趁着还有一丝清明,不住地推搡,试图挣开龙辉的怀抱,殊不知她此刻的力气比起前面小了不只一丝半点。
龙辉似乎有意逗弄她,每次崔蝶挣开一小许,龙辉又把她拉回怀中,每次跌坐在龙辉怀里,那根巨龙便会狠狠地顶撞崔蝶肛蕾嫩菊,连续那么几下,崔蝶身子已然尽数酥麻,再无半分力气。
崔蝶无力地靠在龙辉怀里,四肢再难支持身子,但这个姿势却令的的崔蝶的重量全部压在龙辉的身上,使得侵袭更加深入,迫使崔蝶将头顶在龙辉肩膀,微微抬起圆挺的美臀。
「龙公子,放过我好么?」
崔蝶软声细语地道,带着几分求饶的气息。
自她懂事以来从未用这种语气跟人说过话,即使是亡夫韩邵庭也不曾如此。
换做是柳儿这样跟自己说话,龙辉可能会心软,但是崔蝶说出这种话却令得龙辉热血迸发,邪火燃起。
崔蝶不但武功高强,而且作风果决刚毅,行事雷厉风行,当初见面龙辉还吃了她不少苦头,如今这么一个巾帼美人向自己服软,岂能不叫龙辉兴奋异常,心知此等美景也可能只有一次,待她恢复少许清明恐怕再也看不到了。
心念急转,龙辉已经打定主意——不管怎么样,绝不放手!晶莹透亮的小耳朵就在嘴边,龙辉忍不住在上啄了一口,崔蝶嘤咛一声,身子仿佛触电一般,要跳起来,无奈龙辉紧紧抱住她的腰肢,她也只能扭了几下身躯以示抗议。
龙辉的一双大手开始不安分了,顺着纤腰慢慢朝上滑去,但并未直接侵袭玉峰山丘,只是在乳下半寸之地徘徊,时而用手指轻触玉乳边缘。
崔蝶只觉的这小鬼的手掌比起火云掌还要灼热三分,每次在自己娇躯上滑动都会有一股热流穿过衣衫涌进体内,浑身似被热水烫过一般,暖洋洋的有说不出的舒服和慵懒。
随着崔蝶的软化,龙辉的手掌终于可以步步推进,先是用几根手指触摸玉乳,见崔蝶没有反对,则再进一步,半只手掌按在乳房上,只听崔蝶嗯了一声,美目紧闭,长长的睫毛抖了一下,并没有挣扎。
龙辉大喜,随即两只手掌尽数握住两只乳房,崔蝶娇躯不禁一震,不安地扭动起来:「快住手,不要这样……」
她的言语只会增添龙辉征服的欲望,龙辉已打定主意,今日一定要将这英姿飒爽的巾帼美人收复,双手同时施力,紧紧抓住两只豪乳,崔蝶不断地用手去拨开龙辉的魔爪,可是她越是挣扎龙辉抓得越紧,仿佛十根手指都陷入柔软的乳肉之内,疼得崔蝶不知吸冷气。
前几回龙辉都像做贼似地,虽有美景佳人,但却不敢真正放手,哪像今日能如此光明正大地享受这成熟少妇的妩媚风情。
想到这里,龙辉手掌再加几分力气,狠狠地抓紧那两团软脂美肉,虽隔着衣襟,但还是能看出崔蝶的豪乳在龙辉的揉捏下变成了各种形状。
但不得不说,崔蝶的双乳实在是巨硕,龙辉一只手也只能握住三分之二,而且弹性惊人,无论龙辉怎么揉捏拉扯,只是手中力气稍微减弱一份,立马恢复原状。
即使当初与夫君行房时,夫君也是对自己温柔有加,生怕伤到自己,但这混小子却如此粗暴,仿佛不将自己双乳捏爆,决不罢休似的,最不可思议的事还是自己身体的反应,在龙辉这近乎粗暴的方式下,崔蝶身子越发燥热,亵裤似乎也有些温湿。
「轻点,你当捏面团吗!」
崔蝶恼羞的说道。
「世上哪有这么美的面团,又圆又大,而且还十分弹手」
龙辉笑呵呵地道,但也不再摧残崔蝶的美乳,改粗暴的揉捏为轻柔的爱抚,由粗暴变温柔,双乳的温度逐渐下降,有灼热火辣变为温暖柔润,少了七分野性,却多了三分柔情。
「蝶姐姐,你的奶子怎么生得这般丰硕?我一只手都握不过来。」
龙辉在崔蝶脖子上吻了一口问道。
崔蝶玉脸一红,暗骂小子不要脸,更恼自己不争气,竟被这小兔崽子这般欺辱,当即冷哼道:「还不是被你这混蛋抓肿的!」
但这话一出口顿时后悔了,这不是明摆着默许这小鬼的做法吗。
龙辉笑道:「不对啊,以前我没抓的时候也是这么大,上次帮你平复冰火二气的时候我就见过了,就是这么大。」
崔蝶一听脸刷的一下红得更熟透的苹果似的,猛地扭过头瞪住龙辉,厉声问道:「你说什么,上会你替我疗伤的时候就……」
那次因冰火二气失衡导致走火入魔,所幸得龙辉救治,崔蝶才逃过一劫,在她苏醒后发觉换了一身衣服,当时以为是丫鬟帮自己换的,也没在意,此刻得知真相,脑袋霎时炸开锅了,感情自己早就被这小鬼看光了,天晓得当时这小鬼有没有对自己做些什么难堪的事。
难堪的事,还有比在甲板那次更难堪的吗?崔蝶脸红如血,羞愧得无地自容,殊不知此刻自己正以一个无比难堪的姿势坐在龙辉怀里。
崔蝶一双美目几乎快要喷出火来:「你这小淫贼糟蹋了素雅跟柳儿还不算,现在连我一个寡妇都不放过,我,我跟你拼了!」
说罢要运火云掌与玄冰刀,便要拍死这恶贼,劈残这小鬼。
龙辉眼明手快,猛地扣住崔蝶脉门,随即腰肢向上一挺,肉棒深入崔蝶股沟臀瓣之内,再次欺辱那羞涩的菊花。
后庭的火热霎时传遍全身,瞬间冲散冰火二气,崔蝶嗯了一声再次倒在龙辉怀里。
红艳小嘴微微张合,不住地喘着粗气,脸蛋变得通红通红,红晕迅速扩散,一直扩散到了脖子和耳根,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
龙辉将她身子转了过来,面对面地搂在怀里,叹道:「蝶姐姐,韩少爷此刻要么投胎转世,要么位列仙班,你又何苦执着呢。」
崔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将头埋在龙辉怀里,不消一刻,龙辉的衣襟湿了一片。
「我忘不了他,我真的忘不了他……」
崔蝶哭的声音沙哑地道,「每天晚上我都会梦见邵庭,又是在对我笑,又是又对我哭,我真的好累啊……」
龙辉紧紧将她抱住,轻拍粉背柔声安慰道:「好姐姐别哭了,你这些年过得实在太苦了,不如试着放开心怀,看看外边的世界,说不定可以忘掉这些不开心的事。」
崔蝶摇头道:「不行,我忘不了,每次我一合眼就会想起邵庭临死前得模样,他是被赵元涛害死的,我一定要杀了他,杀了赵元涛……」
说到最后,崔蝶眼中煞气尽露,一张如花俏脸已然多了几分狰狞之色。
龙辉暗叫不妙,崔蝶此刻道心已然失守,心魔渐生,若不及早唤醒她,轻则走火入魔,重则真气涣散而死。
当即一手按住其背门,输入一道真气,平复她体内躁动的真元,与此同时一口叼住崔蝶殷红小嘴,缓缓度过一缕元气,护住崔蝶灵台,助其恢复清明。
崔蝶情绪渐渐平缓,真气也纳入正轨,只是龙辉依旧不肯松嘴,还变本加厉,将舌头伸入崔蝶口腔之内,时而挑逗崔蝶那三寸丁香,时而在口腔四壁轻刮舔洗。
「嗯嗯」
崔蝶口唇被封,发出不知是抗议还是舒服的鼻音。
久而久之,崔蝶香舌开始应和龙辉的挑逗,舌头交缠不休,涎液相互交换。
良久唇分,崔蝶闭目喘息,俏脸一片晕红,眉间多了几分春色。
龙辉轻抚其秀发道:「蝶姐姐,别再沉迷过去了,让我好好照顾你吧。」
崔蝶扑哧一笑,眉宇间尽显少妇成熟风情,娇艳妩媚,白了他一眼道:「小毛头一个,还说什么照顾人家,等你嘴上的毛长全再说吧,不过你说得也有道理,我就试着忘掉过去吧。」
龙辉大喜,双手不禁爱抚崔蝶的小腰丰臀,惹得崔蝶一阵娇羞。
「好了,臭小子,别闹了。」
崔蝶瞪了他一眼道,「姐姐依你还不成吗?」
一声「姐姐」,喜得龙辉三魂不见七魄,不过又听崔蝶道:「不过人家不能嫁给你,最多只能做你的情人。」
龙辉像被踩到尾巴的猫,差点跳起来道:「为什么!」
崔蝶没好气道:「大惊小怪什么,你别忘了我还是韩家的媳妇,不同于普通人家,豪门世家最重门楣风声,绝对不会允许嫁进门的女子改嫁的,不过对于地下情人之类的事情,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闹出事,他们一般不会理会,所以咱么还是做情人吧。」
龙辉当年也算是富裕人家,一方大户,虽不比那些豪门,但对于此类事情也略有耳闻,这些豪门贵妇若丧夫是不能改嫁的,但若私下养几个面首情人来宽慰自己倒是可以的,这些事在这些门阀世家早就是公开的秘密,因为豪门联姻大多是为了家族利益,没有多少是两情相悦的,甚至有些妇人,丈夫还没死就公然给丈夫戴了几顶绿帽子,反正夫妻二人都没什么感情,你养面首,我就纳小妾,咱们各玩各得,互不相关。
想起这些豪门世家内部的淫乱污秽,龙辉心里不禁一寒,道:「你难道想让我当你面首?」
崔蝶那不知这小子想什么,笑道:「好弟弟,别多想了,你以为姐姐会像那些不知廉耻的的荡妇那样吗,我挑选情人的标准很高的,首先要长得俊俏,年纪不能比你大,第二武功要在我之上。」
崔蝶的武艺在江湖中亦算顶尖,龙辉还没见过有几个人比她厉害的,即便是当初昊天教的神子圣女、云踪、鬼幽,甚至是持法明王、无幻以及周君辞这三教高手都不见得能打赢崔蝶,更别说赵元涛这卑鄙小人了,此刻融合冰火二气的崔蝶,不出三十招便可取下这厮性命。
在龙辉印象中,能稳胜崔蝶的也就只有九卷合一的林碧柔还有那深不可测的剑圣楚无缺。
但又要年纪比龙辉小,放眼江湖恐怕除了三教重点培养的传人外,再也找不出几个了。
龙辉暗自庆幸道:「符合这条件的恐怕就只有冰儿那丫头了,可惜她是个女的,而且以后还是你崔大小姐的好姐妹呢」
紧接着,崔蝶又说道:「最后一个要求就是他的武功要胜过弟弟你。」
如今的龙辉修炼?武天书后,已经恢复前世部分神通,虽不敢说打遍天下无敌手,但年轻一辈中绝对没有几个能胜过龙辉。
崔蝶这番话相当于是向龙辉表表明心迹:我从此只跟你一人,但你要自强不息,不能让别人强过你,也不要让我失望。
龙辉顿时放下心中大石,在崔蝶脸上亲了一口。
崔蝶嗔笑道:「你这小鬼,就爱吃干醋,有时比女人还要女人。」
龙辉最恨别人说他「小」,这可是触及男人尊严问题,当初秦素雅也就因为这事被他狠狠地教训了一番。
「我小?」
龙辉猛地一挺腰肢,肉棒结实地戳在崔蝶下身,此刻打开心扉的崔蝶,尽显少妇风情,笑吟吟地道:「这可说不准,有的人平白长了幅好皮囊,实际上却是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
龙辉笑而不语,动手便解开崔蝶腰带,于其白费唇舌倒不如付诸实际。
崔蝶也不反抗,配合着他脱去外衣,裙子,只余贴身小衣和薄丝亵裤。
虽不是第一次看到崔蝶成熟的躯体,但以往两次都是偷偷摸摸地,不像现在这般光明正大地瞧个痛快。
少妇玉脸娇艳似火,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浅笑,雪白肌肤晶莹透亮,玉腿光润修长,不留一丝瑕疵,甚至隐隐能够看到,两腿间那神秘地芳草萋萋之地;纤细的腰身不见丝毫多余脂肪,由上至下逐渐收窄,待到圆臀处又逐渐放宽,形成两道完美的弧线,圆润的臀峰饱含着柔和的线条,阴影中深深的沟壑一路延伸到股沟,深邃而神秘,似有无穷美景隐藏在其中,等待有心人去一探究竟。
崔蝶的肩部线条,柔和圆滑,细窄怜人,但最要命的还是胸口的光景,崔蝶凹凸有致的身段,在小衣的紧贴之下,完美的展示其傲人的本钱,高耸挺立的双峰,随着崔蝶均匀的呼吸缓缓的上下起伏着,盈盈一握的柳腰,在对比之下,使得两座乳峰更加的突出与诱人。
龙辉猛地一拉,将小衣脱下,露出露出了里面淡蓝丝质的肚兜。
崔蝶的肚兜似乎太过小件了一点,或许是她的本钱太过傲人,根本找不到合适的肚兜?总之,巍巍的山峰,似要称破一般,使得那丝绸紧紧的绷住,在龙辉为其解开颈后的绳结之时,胸前亦弹跳了一下,丰硕巨乳随即脱出束缚,而且随着豪乳裸露,两颗嫣红的乳头微微挺起,一股少妇独有的香气也随之扑面而来,这香气温暖甜腻,醉人心魄,还带着淡淡乳香。
龙辉以前也在崔蝶身上闻到过这股香气,但此刻球却要浓郁许多,可能是由于双乳被肚兜束缚过久,使得香气更加浓郁龙辉脑袋轰地一下炸开了,体内的欲火书剑爆发,猛地一扎头便埋首与崔蝶的豪乳深沟之内,尽情享受少妇的丰润。
口齿并用,龙辉不断地亲吻啃咬崔蝶的一双豪乳,乳房上尽是他亮晶晶的口水,两粒如水晶葡萄的乳头被他吸得嫣红肿胀。
崔蝶无奈地笑道:「慢点,没人跟你抢。怎的这般猴急,小时候是不是你娘亲奶水不足,没喂饱你啊。」
龙辉闻言,抬起头来呵呵笑答道:「蝶姐姐真是女中豪杰,一下就猜中,不如姐姐你给我喝点奶水吧。」
崔蝶红着脸嗔道:「少占便宜,人家还没有孩子,哪来的奶水!」
龙辉若有所思道:「那咱们就努力生一个。」
说罢,便又将头埋下,崔蝶不堪重负,不住低声娇吟。
龙辉的嘴唇越过山峰,滑过平原,双手轻轻分开崔蝶玉腿,温柔的亲吻深幽峡谷。
崔蝶身子倏地一抖,美目一阵迷离,喉咙中发出出如哭似泣的娇吟,亵裤缓缓渗出一丝水迹。
龙辉大喜,执住亵裤示意崔蝶抬起圆臀,崔蝶依言照办。
只见浓密黑亮的深林间隐隐浮现一道润红鲜亮的缝隙出现眼前,蚌珠微吐门户重叠间又似隐有去路,阴户中隐隐散发的成熟美妇特有的气味,温香之中略带几分咸味。
看着这等妙品,龙辉不禁大喜,忍不住在上面舔了一下,那股气味猛的浓烈了起来,雪腻丰盈的肥臀扭动了一下,龙辉忍不住将那丰美的阴阜整个的含住,舌头在里面尽情的搅弄起来。
崔蝶昔日与夫君行房,韩邵庭也最多也只是亲吻她的酥胸玉乳,何时试过这般手段,刹那间崔蝶玉壶之中涌出阵阵汁液,臻首后仰,喉咙发出断断续续地呻吟:「好弟弟,不要在添了,姐姐快受不了……」
「叫你别舔了,你还舔……嗯……还把舌头伸进来……快出去……不要……
那好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