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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魂侠影 第20集 封神破印 第14回 妖凰孕胎】
龙辉道:「既然要有足够的力量破开境界束缚,那咱们就可以借势而为,这个年代正是三教三族的血战期,我们可以借助他们打斗时的力量来破开空间束缚。」
洛清妍道:「打斗的力量因为相互对撞的关系四下分散,恐怕要撕开空间还有些难度。」
她的担心也并无道理,太荒时期的神魔大战何其频繁,也没见有谁破空越界,原因便是打斗时释放的真气因为对撞的关系而散开,所以大多是造成四周环境破坏,空间碎裂的现象极为少见。
龙辉手掌一转,凝气运化,手心处聚起一团气压,拂袖一摆,远处的一块巨石立即被打成粉碎。
洛清妍道:「你想将他们的力量全被聚集起来?」
龙辉笑着点了点头,洛清妍神情丕变,摇头道:「这太危险了,这股力量何其庞大,稍有不慎便会惨遭反噬!」
龙辉笑了笑道:「娘子莫慌,等咱们孩子出世,咱们才动身,整段时间我正好可以慢慢专研借势之法。」
洛清妍幽幽一叹,心忖既然如此那便在这段时间跟他一同研究聚气之法。
龙辉见她凝神思索的样子极为迷人,不由得遐思翩联,浑身发热,伸手将她抱在坏里,束紧双臂,低头以唇相就。
洛清妍几乎是发自本能地仰起头,柔软的唇瓣旋即为爱郎所取,吻得湿滑温腻,舌尖交缠如舐糖蜜,竟是片刻难分。
她衣衫原本就已松垮,此刻情火交织,将雪润的娇躯逼出一层香汗,顿时浸透薄衫,浑身曲线毕露。
龙辉隔着湿衣入手,只觉肌肤滑腻如敷珍珠细粉,又热得灼人,娇躯香泽被体温一蒸,幽甜沁人,如麝如兰。
龙辉叼住她娇软的朱唇,一手握住玉人浑圆的香怀,就像是逗弄大白兔般戏耍着两颗乳瓜,另一手却去解她的缠腰;他手法灵巧,几个起落就将数匝腰缠松了开来,裙裳下摆微微捋起,扯开的交襟之间露出两条雪白修长的玉腿,只见白腻喷香的腿根处露出一抹粉嫩芳脂。
洛清妍粉面酡红,娇吟一声,急忙死死夹住探入裙里的粗糙魔手,无奈腿间肌肤汗湿滑腻,根本就夹不住,甜腻的花浆反将他的指掌濡得温黏淫靡,瞬间便被突入重围,手指触及那团烘热娇软的桃源蜜唇。
美妇浆滑液涌,龙辉手掌一片柔滑湿润,指尖剥开熟嫩如兰叶,娇艳似玫瑰的曲折肉唇,顶着玉蚌勃挺的小肉蔻长驱直入。
「呜呜呜……不、不行!」
她娇躯一僵、柔腰拱起,玉手死死抓住龙辉的手腕,咬唇眯眼,模样娇媚可人。
「不行……龙儿,现在还不可以……」
龙辉耳边里迎着她呻吟似的温热吐息,欲念勃发,腿间的怒龙陡地弯翘昂起、硬如铁铸,不住地上下弹动,竟是隐隐生疼。
洛清妍喘息道:「龙儿……现在胎息未稳,此刻行房……会对胎儿不好!」
龙辉只觉一盆冷水从头浇了下来,熄灭满怀欲火,暗骂自己糊涂,低头望去,只见得洛清妍娇喘细细,圆润饱满的双峰剧烈起伏,如一双受惊颤抖的雪兔;湿发贴鬓、朱唇含丝,有种说不出凄艳狼狈。
他不由得心疼起来,连忙缩手,柔声歉道:「我……洛姐姐,都是我不好,你别生气。」
「方才生气,现下不生气了。」
洛清妍喘过气来,咯咯一笑,忽见他手掌晶润湿漉,尽是芳水甘泉,掌缘悬挂着清澈透明的水珠,滴答有声。
她罕见地露出娇羞窘态,忙按住他的手,咬唇嗔道:「又脏又丑,羞死人啦,还不快拿开!」
娇嗔之余,却是皓腕一紧,反被龙辉拿住,龙辉将她揽在怀里,柔情暗涌,将握着她腕子的湿漉右掌举至鼻端,笑道:「妍妍身上的气味又香又甜,这是世上最甜美、最芳香的气味,怎么尝也尝不够,怎么会脏呢?」
洛清妍双颊酡红,如染桃樱,闭目偎入他的颈窝里,细声道:「油腔滑调,就懂得用这些甜言蜜语来哄女人。」
扬起玉手轻轻打了他大腿一记,却似搔痒一般,自是怕打疼了他。
龙辉道:「洛姐姐,我说的都是真心话,可不是故意讨好你,你若不信,我对天发誓……」
洛清妍双手一合,将他的右掌轻抱入深深的乳间,闭目微笑:「别乱说话,我信你。待胎息稳固后,再教你……再教你尝得够够的,好不好?」
娇妻柔语,兰香扑面,龙辉只觉颔下一团温香烘热,胸口怦撞,面上一红,心底似有一股暖流淌过,双臂微微束紧,半晌才点了点头。
两人便紧紧偎依相拥,柔情蜜意自然流淌,心房一片烘热温润,望着屋子的布置,两人都生出一种家的温暖,情不自禁地再贴近几分,仿佛想把自己渗入对方身心一般,永不分离。
随着时间推移,洛清妍渐感恶心,喜吃酸物,龙辉倒有先见之明,在院子前种下梅树,再辅以乙木真元滋养,树上的梅子长得水灵灵的,一见便让人口水直流,龙辉每日都会熬上一碗酸梅汤,以缓解爱妻恶心欲吐的难受。
两人便继续在海岛静养,龙辉每日都去捕鱼,变着戏法做菜给洛清妍吃,按理洛清妍已经相当于妖神圣人,身体于天地沟通,滋养在天地元气之中,根本就不需要摄食,但龙辉却始终如凡人般对爱妻和腹中胎儿尽一份力,每天是好吃好喝地时间一直过了三个多月,洛清妍精神渐渐好转,恶心呕吐的感觉也少了许多。
肚子外形的变化虽然不明显,但胎息却是沉稳了许多。
她闲来无事便细细把玩那枚血玉,另一手则轻抚着柔软的小腹,感觉到内中暖融融的胎息,不禁一阵欣喜,忖道:「这孩子初成胎型,胎息倒如此沉稳,来日定然不同凡响,也不知道龙元凤血诞生下来的孩子是何种姿态?」
她有瞥了一眼手中血玉,呢喃自问道:「若能修复先祖留下的凤魄血玉,重新孕生第八灵魄,是否能解决凤凰血脉的限制?」
想到这里,手指不由得轻轻滑过血玉,温润的玉质从指尖透入心扉,洛清妍只觉胎息微微一跳,似乎体内胎儿与凤魄血玉产生共鸣,洛清妍感到小腹一阵滚烫。
也不知是血玉刺激了胎儿,还是胎儿自动呼应母亲的想法,洛清妍只觉得胎息不住搏动,随后带动母体元息流转,体内凤血开始沸腾,洛清妍全身绽放出淡淡红艳,那枚血玉竟也绽放红光。
忽然血玉生出强烈热能,好似一团熊熊烈火,洛清妍掌心灼烫,不由自主地松了开来,血玉窜起飞掠,嗖的一下便冲出屋子去,洛清妍大吃一惊,急忙追了出去,只见血玉在天空盘旋,不断释放五彩光华,随后光华尽散,一只五彩凤凰展翅再现,但无论灵气还是形态都与凤祖释放的时侯有一定差距。
凤魄化体在天际盘旋了一圈,发出阵阵孤苦的悲鸣,随即朝洛清妍扑去,似乎要回归凤血本体,洛清妍为之一愣,还未来得及衡量利弊,凤凰化体便冲了过来,她只觉全身一热,周身经脉宛若被滚水熨烫一般,暖洋洋的十分舒服,那股莫名异力正沿着经脉不断凝聚,缓缓汇入灵台的泥丸宫之内,正是要跟凤凰后裔的三魂七魄重新融合。
就在双方即将融合的刹那,洛清妍感觉到眉心一阵刺痛,痛苦之色充斥着整个脸颊,只觉得全身上下仿佛要被撕裂一般。
眉心处用出一股黑气,黑气宛若无数条小蛇在乱窜,洛清妍樱唇一张,檀口吐艳。
就在此时,龙辉纵身扑来,一掌抵住她后背,将浑厚的元阳真气输了过去,得阳息辅助,洛清妍伤痛大减,然而泥丸宫的隐患仍旧存在,凤凰之血要将灵魄排出体外,而灵魄则要回归本体,双方展开了拉锯。
龙辉暗叫不妙,若是在这么进展下去,就算洛清妍能够抵御得了,那腹中胎儿未必能承受,一个不好楚婉冰当日的惨剧便会再次重演。
想到这里,龙辉心急如焚,再催内元,要将这第八凤魄逼出去,然而凤魄乃是凤体本源之物,虽跟本体产生排斥,但也非外力所能驱逐。
危难关头,洛清妍小腹中涌出一股绵长元气,竟是胎儿本能自保而产生的力量,这股元气在内运转,与父母真气相互配合,内外夹攻,猛地将第八灵魄推出体外。
洛清妍浑身汗湿,气喘吁吁,然而痛楚尽去,倒也精神了不少,欣喜之余不禁轻抚小腹,笑道:「好孩子,这回多亏了你,真是娘亲的心肝宝贝!」
被排挤出去的灵魄再度化出凤凰形体,仰天长鸣,叫声不再是清脆动人,而是狂躁暴戾,嘶哑难听,只见它周身缠绕着黑色电流,竟是暗雷霹雳的余劲,洛清妍顿时明白过来,这枚灵魄已经遭到天外霹雳重创,原本已是生机全无,然而方才受到凤凰母体和胎儿的双重刺激,令其重启生机,本能地回归本体,但却因遭到暗雷霹雳的污染,凤体对其产生排斥,令得双方无法融合。
只见凤凰化体渐渐被黑气缠绕,全身羽毛渐渐化作墨黑之色,变得狰狞可怕,暴戾之态尽展眼前,展翅长鸣,再度扑向洛清妍,此次不再是要回归本体,而是要反噬其主。
龙辉脸色一沉,立即将她推入屋内,喝道:「不要出来!」
随手化出虚空混沌界,把屋子收纳其中,隔绝在红尘之外,护全妻儿。
洛清妍气息虚弱,又身怀六甲,心知不是自己逞强的时候,于是便躲在屋内,将外头的危机交给丈夫应对。
透过窗户,看见龙辉高大的背影正挡在屋前,一股沉稳如山岳的气度油然而生,那是凛然无惧、誓保妻儿的决意,洛清妍芳心一阵悸动,双腮晕红,甜蜜之意充斥着心房,不由得又痴了几分。
黑羽凤凰焦躁怒鸣,双翼一扑,射出数道黑色雷电,威力虽不及当日的天外玄雷,但其特质却是同出一辙,皆是来自寰宇深处的暗雷霹雳。
龙辉岂容家园受劫,双臂一扬,催动戍土真元,凝土铸强,只闻轰隆一声,一座高达百丈的山峰拔地而起,尽挡黑羽雷煞。
黑凤见攻势受阻,更加暴躁,连催数道暗雷,硬生生地将山峰劈成碎片,龙辉双手一转,就地取材,将断峰碎石控制在握,轻轻一个御天借势,把所有碎石砸向黑凤。
黑凤振翅高飞,左躲右闪避开龙辉的反击。
龙辉借着碎石掩护,纵身跃上云端,施展游龙身法,巧妙地绕到黑凤身后。
「此物虽是凤凰血脉突破限制的关键,但却已经脱离控制,竟有噬主倾向——绝不能留!」
龙辉当机立断,决不允许妻儿遭受伤害,把心一横,极招已然凝聚翻掌之间,四周云雾霎时倒卷,磅礴气压猛然降下。
黑羽凤凰哇的大叫一声,露出惊慌之态,扑翅欲逃,但方圆百里皆被龙辉真气笼罩,它是插翅难飞,只见龙辉双掌一抬,云海之中竟现万里山脉,峰峦巨山巍峨压下,正是戍土真元最高绝式——山兮震鬼神!此招将戍土真元提升至巅峰,以自身内元引纳无穷的山脉土气,汇成磅礴巍峨山岳掌力,其威力就像是无数座大山从天压下,将敌人碾压成粉末,永不超生,这也是龙辉达至破虚境界才有足够的内元跟山脉沟通,施展此等惊世骇俗的绝招。
山岳之力凌空压下,黑羽凤凰哇哇惨叫,轰的一声便被龙辉一掌拍入海中,激起千丈海浪。
龙辉虽然掌中对手,但却感到手心酥麻,暗自惊叹这黑羽凤凰的后劲雄沉,竟能招架住这以破虚根基发出的山岳掌力。
惊愕为止,海中猛然冒出无数黑色电流,海中鱼虾尽数遭殃,尽化焦炭飞灰。
龙辉心神一敛,双目紧盯海面,只见波涛翻涌,数道擎天巨浪喷上九霄,黑羽凤凰猛地冲出海底,凝一身异力,发出一道庞大的黑色雷电,龙辉不敢怠慢,催动内元,双掌一推,离火真元应运而生,火气烧至极限,正是五行火绝——灼元天火令!五行真元之极限皆有一招与之对应,灼元天火令、山兮震鬼神皆是五行绝式,面对这黑羽凤凰,他丝毫不敢轻视,一出手便是五行终极,誓压异变的凤魄化体。
雷火交兵,四海翻腾,九霄暴动,天地尽显灭绝疮痍,对照之后,龙辉竟觉气弱,那来自天外的暗雷霹雳明显力强三分,熊熊天火也无法取胜。
黑凤取得先机,更显狂态,振翅长鸣,暗雷电劲连珠打来,虽然数量众多,但却因分散而威力不足,龙辉倒也应付起来倒也游刃有余,可是有不少漫无目的的乱雷打在小岛之上,整座岛屿被炸得烟尘翻滚,乱石如雨,龙辉暗叫不妙,虚空混沌界虽然隐藏了屋子,但也承受不住这这暗雷霹雳,要真是被打中,娇妻弱子便要陷入危险之中。
「畜生,给我停手!」
情急之下,龙辉将全身修为逼至极限,体内龙元精血立即沸腾翻涌,化出天龙真身,一条万丈巨龙盘旋云海之上,吞吐风雷,黑羽凤凰在龙身之前就像是一只渺小的苍蝇。
龙口大张,一团黑色气旋猛地将黑凤抽吸过来,正是虚空暗界,龙辉以龙身施展䶮武绝式,庞大的吸力将黑羽凤凰牢牢锁定,庞大的黑洞便要将黑凤吞噬。
龙辉本可祭起霹雳元功,但他自知暗雷乃是霹雳最强威力,他如今也只是达到金雷境界,根本比不过这黑羽凤凰,所以便扬长避短,以天龙元功催动虚空暗界,用吞噬之力跟暗雷一搏。
生死关头,黑羽凤凰祭起最强力量,暗雷霹雳不断冲击虚空暗界,暗界可吞噬万物,暗雷则可摧毁一切,这两种极端的力量形成拉锯,并无孰优孰劣,胜负取决于各自驾驭之力。
龙辉化出天龙真身,策动暗界异能,惊世之力强行吞噬,黑羽凤凰不甘就此灭亡,豁尽天外雷罡奋力反扑,却是难逃覆灭之运,然而消亡之前,逼出全身暗雷之力,天际一阵巨爆,暗界尽碎,而凤凰化体也消散无形,只见龙口涌出一片血花,一枚龙牙被强大的冲击力给崩了下来,痛得龙辉散去真身,捂嘴呜呜喘息。
「好生厉害的暗雷霹雳,单单一丝残存余力便如此可怕!」
龙辉捂着嘴巴暗自惊叹,他伸手一拖,以柔劲将龙牙卷了起来,离体后的龙牙十分庞大,犹如一颗参天大树,龙辉对此也是十分惊愕,想不到自己化出元身后躯体竟庞大至此,那枚灵魄重新变回血玉形状,龙辉不由得回想起方才一战,着实惊险,但也对那暗雷霹雳十分向往,忖道:「若能施展霹雳篇最高威力,我也能掌握那灭世大霹雳!」
他想到这里,气随意走,无意中催动雷电元功,雷罡电煞如龙走蛇,龙辉只觉内息充盈,便试着将霹雳篇的功力不断往上推,试图试一下自己的极限,只见雷电不断变色,蓝、青、紫、金……当黄金雷电缠绕周身之时,龙辉觉得似乎还有上升势头,便再催内劲金色雷电竟慢慢加深,涂上了一层暗色,就如同当日凤祖渡劫时所遭遇的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个雷球般,暗金雷罡布满了整个大海上空,气势骇人。
「龙儿,你没事吧?」
海岸边上,洛清妍翘首以盼,正仰头望天,关切地询问他状况。
龙辉托着龙牙、握着血玉降下,洛清妍见他口唇染血,以为受了内伤,急忙扑过去替他诊脉。
龙辉将血玉还给洛清妍,笑道:「好姐姐,血玉内的天外雷劲已经清除干净了。我也没受内伤,不过是被崩掉一颗牙齿罢了。」
说着张开嘴巴,洛清妍仔细看了一眼,不禁莞尔道:「还真是被打掉一颗牙。」
又看了看粗硕的龙牙,不禁惊叹道:「你本体真身也忒大了吧!」
龙辉靠过去,贴着她娇躯,低声道:「不大,又如何叫我的妍妍满意!」
洛清妍娇靥一晕,嗔道:「都快当爹了,还这般不正经的,教坏孩子怎么办!」
嗔怪之余,又瞧了他几眼,想起他方才挺身挡在自己跟前的情形,心头又是一暖,爱意绵绵,情难自禁地往他耳朵吹了口气,腻声道:「如今胎息已经稳固了……龙儿,姐姐这些日子也忍得好生辛苦!」
那语气软哝呢喃,甜腻媚人,听得龙辉周身酥软,色授魂与。
「洛姐姐!」
龙辉大喜,将娇妻拦腰抱起,洛清妍咯咯娇笑,藕臂自然地箍住他脖子,媚然贴在他怀里,柔声吐气道:「龙儿,夫君……以后咱们亲热的时候,你叫我做妍妍吧。」
龙辉奇道:「以前你不是不喜欢这般叫法吗?」
洛清妍红着脸道:「以前我觉得肉麻,不过现在都怀了你的孩子……想想这个称呼还是蛮贴心的,不过,只许咱们独处的时候叫!」
龙辉不由大喜,又叫了几声妍妍,洛清妍周身酥软,春心荡漾,眸中水波浮动。
龙辉早已安奈不住,低头就吻,洛清妍也阖目启唇,以就爱郎,双方吻得如痴如醉。
唇分,龙辉也不回屋,径直往前走了两步,走到海滩边上,双足被海水没过,淡淡的海风吹拂而至,颇为舒服。
洛清妍看出他的心意,咬唇娇笑道:「好个猴急郎君,想在这儿就糟蹋人家吗?难道不知道孕妇不能受凉吗?」
龙辉不由一愣,便要抱她回屋,但洛清妍又说了一句:「普通人当然不能受凉水,但姐姐可不是普通人!」
龙辉一听便知她已同意,于是便伸手去解领口衣扣,洛清妍也伸出手来替他宽衣解带,不出片刻,两人便以赤裸相见,把衣服安置在一块高大的岩石上,两人便情不自禁地拥吻在一块,清凉的海水没过脚踝,有股说不出的舒服。
洛清妍的身材本就丰满,如今龙胎在怀,那对豪乳越发鼓胀,大如两个小西瓜。
那本就肥大硕臀,大得更加离谱,简直就是个大磨盘一样,而除了小腹有些隆起外,腰身还是纤细柔美,雪白的肌肤与碧海蓝天构成一道靓丽的风景,迷得龙辉神魂颠倒,胯下龙根忽然一震,怒然勃起,粗硕巨大地直指眼前美妇。
龙辉不由得扑了过去,低头便吻,嘴唇拂过玉颈、锁骨,只觉得美妇身上的香味越发幽甜可口,整个人就像是一团酥软的蜜糖,而糖又掺杂着甘美醇酒,叫人心神皆醉。
龙辉握住两颗乳球,只觉得手掌一片柔腻,怀孕后,她的双峰更加丰腴绵软,腻滑的奶肉就像是软脂般,手指一旦触及便陷入其中,难以自拔。
两颗乳珠鲜艳得就像是熟透的草莓,映红欲滴,水润晶莹,惹得龙辉一口便要在嘴里,洛清妍娇吟一声,默催乳汁,龙辉顿感口中一片温热甘甜,乳腻香脂流转喉头,精神为之一震,不由赞道:「妍妍,你这汁液越发好吃了!」
洛清妍柔柔笑道:「是么,那你就多吃一点,等孩子生下来后,可就没你份啦!」
龙辉嗯了一声,又吸了十几口,美得他直打饱嗝。
龙辉伸手去探美人幽穴,与印象中相比,洛清妍的蜜唇似乎丰腴了不少,两片肥沃的肉唇彭隆而起,中间的细缝娇嫩可爱,肉呼呼的,就像是一个饱满的肉包子在中间劈开一道缝隙。
「小色胚!」
洛清妍笑嗔了一声,便转过身子,撅起肥臀,让他从后边看个清楚。
龙辉一手分开的肉唇,只见腔内媚肉红艳欲滴,花浆也越来越粘稠一手在屄缝间上下拨弄,凑近便吻,花浆甜香依旧,但却多了几分淡淡的檀骚,似乎有了身孕便连气息也重了几分,那份熟润的气质越发迷人。
最后他将中指插进屄缝,勾出一些粘稠的淫液,凑到洛清妍面前,笑道:「
好姐姐,你快瞧瞧,你的汁水越来越粘稠了!」
洛清妍玉容生晕,闭眼嗔道:「坏死了你,早知道当初在江南的时候就一掌打死你,如今是越来越坏了呢!」
龙辉笑道:「要是这样,冰儿可不依!」
提及冰儿,洛清妍羞意一缓,淫情便炽,喘息继道:「谁说她会不依,要是早知道你这坏蛋把我们母女糟蹋成这样,冰儿那时一定会把你剁了!」
龙辉呵呵一笑,道:「别提那些扫兴事了,好姐姐,我的小兄弟迫不及待想在品尝一下你的香唇口舌!」
「小色胚!」
洛清妍回头媚了他一眼,随即扭过身子,跪在他胯前,用手握住粗长的肉根轻轻捋动,伸出香舌在龟棱冠沟上细细添洗,小嘴润滑温暖,裹得男人舒服不已。
洛清妍朝马眼呵了口气道:「龙儿,你等会把这儿变小一些,我现在恐怕吃不消哩!」
龙辉低头吻了一下她朱唇,笑道:「便依姐姐所言!」
说罢收敛阳气,龙根缩小了一圈,短了一半,与常人尺寸无异。
龙辉笑道:「这样子会不会小了点,只怕洛待会姐姐要不满意啦!」
洛清妍双手勾住他脖子道:「现在姐姐身怀六甲,可受不住你那根粗东西。
」
龙辉点头称是,温柔缠绵地抱着洛清妍,将龙根顶在玉胯,只觉软脂肥沃,湿滑腻人,龙辉便要抱着起美妇,来个从下包抄,洛清妍急忙制止道:「这样容易过于深入,伤到孩子……换个姿势,从后面来吧。」
说着盈盈转身,轻撅肥臀,将水漉漉的媚胯紧贴爱郎灼热的根茎,龙辉上下磨动,肉棒正好卡在臀缝间,随着身体的扭动让摩擦的感觉更加强烈。
龙辉小腹被热乎乎的露水一浇,情欲难抑,合着粘蜜花浆轻轻地破开蜜唇,根茎没入女体,整个分身销魂难言,紧凑的媚肉好似一团烘热肥嫩的油脂,软香温润。
虽然男根在爱郎的控制下缩小了不少,不复往日鼓胀饱满的充实,但洛清妍因夫婿关爱而心生蜜意,全身上下酥软敏感,情至浓时自生欲,自有一番甜美滋味。
洛清妍双膝屈曲,双臂撑体,伏趴在沙滩上,细软的沙子混在水中,好似上佳的毛毯,触感十分美妙,叫她身心越发舒爽。
龙辉半跪在水里,让清凉的海水没过腰身,俯下身去,贴着美妇的粉背玉脊,将把嘴唇靠紧洛清妍可爱的耳垂,双手轻轻按在悬挂的乳瓜上。
洛清妍有身孕后,奶头更是鲜艳,质地颇为结实,掌心感到一颗硬硬的肉蔻头在滑动,龙辉微微挺动屁股,增加肉棒对洛清妍蜜穴媚肉的摩擦。
龟首触及一处嫩滑丰腴的软腻,正是洛清妍的穴心肉,因怀孕的关系,这块嫩肉更加肥沃丰美,也更加柔嫩,龙辉觉得自己好像没入一团黄油之中,虽然触感美妙销魂,但他不敢过于用力,只是将龟首抵在凤蕊嫩肉处轻轻摩挲,不像以往那般狠捶猛杵。
「呜呜!」
洛清妍朱唇含潮,身子竟是更加敏感,被轻轻碾磨了几下便浑身酥麻,花浆油淋淋地浇了下来,爽得她媚眼如丝,秋波荡漾,不自觉地回首向龙辉索吻,两人合唇就吻,唇舌交缠,情欲融融。
龙辉腰肢左右扭摆,始终将龟首贴在花蕊嫩心上,洛清妍则是美得娇呀媚吟,蛤中淫蜜如泉涌出,滴入海水之中。
抽送了几下,他见洛清妍股心处堆积了一汪浓稠浆液,极为淫糜,随手用拇指抹去,但两瓣肉臀肥嫩丰硕,将股心紧紧夹住,于是便用手掰开臀瓣,只见一朵沾雨带露的粉嫩菊儿露出来,龙辉心中又是一动,当下将玉杵从蛤中拔出。
洛清妍穴内空虚,不由得回头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怕伤着姐姐,所以不能尽兴?」
龙辉笑哄道:「非也非也,只换个地方玩儿哩。」
手擎怒杵,巨硕的棒头抵住菊心,猛然用力一耸,龟首已压入了近半粒。
洛清妍娇躯一软,臀胯不由一松,尽力分开菊门,应纳龙枪,因为龙辉的肉柱缩小了不少,所以洛清妍并不费力就迎龙入庭。
变小后的肉柱更适合开垦菊道,通纳后庭,她是周体皆麻,心头生出深深爱意,美得双手紧紧按在地上,手指抓住了大把海沙,美得闷哼连连。
龙辉见她渐入佳境,遂伏下身子贴其背上,两手绕到前边抚揉双峰,又用舌头挑舐女人耳心,他身经百战,采撷过无数后庭娇花,手段自然老练非常,过不多时,已将洛清妍的情火挑逗到了极点。
妇人柔媚的娇躯越发松软,口中闷哼也慢慢变成呻吟,雪腻的肌肤上浮现醉心晕红,愈显迷人。
龙辉一边抽送,一边将手塞到下边,中指按住妇人玉蛤嫩蒂轻揉,在她耳心问:「妍妍,这样子可是舒服?」
洛清妍娇吟:「嗯……好像是比以前还要舒服……怎么会这样子……呜呜!
」
她芳心迷离之余,以为是怀孕后身子敏感,所以后菊更为容易接纳爱郎恩宠,实际上因为服用阴果,体内元阴充沛,令得菊道更为滑腻,一旦遇上服用阳果之人,自是生出剧烈快感。
龙辉觉得菊肉肠壁越发滑腻,于是抽耸渐渐变急,不时用手去下边的嫩蚌里掏出腻液抹到肉棒上润滑。
洛清妍只觉浑身皆烫,每被顶到深处,便张嘴哆嗦一下,玉股上竟浮起了一片深深的小疙瘩,与其他部分雪滑的肌肤相映成趣。
龙辉乜见,手掌轻捋了一下,悄声问:「以前可没这般情况,妍妍,你究竟是怎么了?」
妇人双颊如火,娇喘道:「不知为什么,我觉得有些难受。」
原来龙辉棒身缩小,妇人的菊肉更能接纳,再加上阴果之助,所以令得菊蕊的肠头更加舒适。
挨着肠壁被连戳了几下,洛清妍感到小腹一涨。
摇头哼道:「龙儿,快停停……这感觉怪死了!」
龙辉正在兴头,不禁笑道:「可我正觉得快活哩。」
双手拿住她两胯,继续温柔而又沉稳地抽送,将其玉股按向自己。
洛清妍娇躯渐一阵绷紧,只觉股内某处愈来愈硬,仿似便意频频,惶急道:「真的要……要……想那个了,你再不作罢,待会别怪……怪人家弄脏你!」
要她本想说出解手二字,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龙辉奇道:「什么意思?」
于是再度长虹贯日,棒首准准刺在她那润滑如油的肠头上。
熟媚妇人大哼一声,几乎就此崩溃,颤啼道:「小祖宗,姐姐真的出来了!
快停快停!」
其实女子在被采撷过后庭花时是绝不会排便,更别说像洛清妍此等妖娆出尘,妩媚绝世的女子,以前被男儿侵犯菊蕾之时,她已经可以产生肠油润滑,如今吞服阴阳果的缘故,全身上下皆是宝,只要龙辉这阳果将她弄得爽美,菊道便可生出后庭精,美其名曰花膏的,虽没有阴精的滋补功效,却也十分美人。
龙辉以为她高潮将至,便笑道:「尽管来吧,姐姐美美地泄出来才好!」
洛清妍口角流涎,浑身香汗淋漓,蓦地美目翻白,娇呼一声,股内花膏已出,好似打翻的热汤米粥般,热乎乎地包了男根一茎。
龙辉顿觉肉棒发胀,丝丝麻感直透茎心,自知泄意将至,龟头紧紧地压住她那滑腻腻的花肝揉刺,阳精喷射而出,将后庭灌满喂饱。
虽是后庭承欢,但两人气息交融,竟也能双修一番,身子舒爽之极。
洛清妍芳魂迷离,还以为自己把秽物都弄在男人的身上,不禁羞得无地自容,偏又觉得畅美欲绝,「啊呀呀」
地娇呼个不住,却始终语不成句:「我……我……我……」
龙辉只是美美的受着,不住喘气,洛清妍大泄了一阵,终于稍微缓下,心智才回,便急叫道:「快放我起来收拾,脏死了!」
说着便将下体浸入海水中,想洗去污物,但回头一看,却是干净无比,并未瞧见什么秽物,不由好生纳闷。
龙辉又是古怪,便问道:「你在寻什么?」
洛清妍晕着脸道:「我方才……方才不是那个了吗,怎么……怎么没有呢?
」
龙辉更是疑惑,便问道:「没有什么?」
洛清妍朝他宝贝望去,只见龟头茎身微微红肿,上端涂着一层黏油状的东西,不禁叹道:「我明明感觉……感觉……原来没有呢,吓死我啦」
龙辉将她一把拉入怀中,笑道:「什么莫明其妙的话。方才那感觉好生美妙,咱们再来一次吧。」
洛清妍见自己并未出丑,如释重负,嗤嗤娇笑,将丰腴的身子贴入他怀里,两人便在海滩上继续恩爱缠绵。
【龙魂侠影 第20集 封神破印 第15回 借势回归】
「嗯嗯……好麻……」
娇腻的女声伴随着阵阵媚吟,只见竹床之上,两道赤裸的身躯正在缠绵,正是洛清妍跟龙辉。
此刻洛清妍孕期已有六个多月,小腹明显彭隆,圆鼓鼓的雪腹比起以往又多了一丝不同的迷人韵味,两颗玉乳极为丰满圆润,随着急促的呼吸而抖出迷人肉浪,就像是灌满奶浆的薄皮水袋,又似熟润将落的蜜甜瓜果,她正侧卧在竹床上,轻轻分开丰腴修长的玉腿,粉嫩的腿心之中却见花唇开阖,粘稠得犹如白浆的花蜜顺着交合处不断流淌;龙辉也侧卧在她身后,把坚硬的龙根刺入其中,他已用秘法缩小的根茎,但却是短小精悍,令得洛清妍十分尽兴,这个姿势既省力,又不必担忧压坏胎儿,也可以避免刺得过于深入刺激胎孕早产。
两人情欲融融,缠绵交欢,身子尽数被汗水濡湿,而且随着洛清妍胎孕成熟,身子越发腴沃丰沛,肉柱入体便是淫水如潮,那水量比起以往都要多一倍,就像是失禁般,一注注的花浆朝外涌出,也幸亏他们是在竹床上交合,不然龙辉洗被单可就辛苦了。
龙辉小腹贴在她臀后,感觉到充实的肉感,进入穴内的龙根更是被四周媚肉包裹,那媚肉极为油滑细嫩,仿佛就像是一团温热春水,里里外外都是油滑湿润,少了昔日紧凑的促精感,更多了一分温情似水的销魂,既让人快美,又能持久。
温润的女体在情欲熏蒸下香汗淋漓,幽甜浓郁的乳香弥漫四周,龙辉沉迷无比,手掌不由得握住一颗肥奶,同时凑到她香滑的腮边,一边亲吻一边说些情话:「妍妍,你真是越来越美了……而且也越来越骚了,轻轻一碰就流这么多水!
」
龙辉瞥了一眼竹床,在两人臀股处一片水光,使得竹子更发晶莹。
洛清妍媚眼含春,娇喘道:「你这坏东西……就知道说些羞人的话来逗人家……」
话虽责备,但却是情到浓时自然回首,与爱郎一阵缠吻。
「妍妍,换个姿势吧!」
龙辉往她耳朵吹了口气,洛清妍回眸媚笑,点头应允,便站起身来走下竹床,双手撑住窗台,两腿微微分开,肥硕丰满的腴股朝后隆起。
龙辉站在身后,手掌分开臀瓣,露出粉嫩凤菊,龙根抵在上端,研磨着送入内里,菊道外有花汁,内有蜜油,龙枪进出抽送十分通畅,在嫩肉紧嘬压榨之中别有一番销魂。
龙枪轻点肛菊,洛清妍周身舒美,小腹一阵灼热和鼓胀,幽甜汗香不住从毛孔渗出,妇人美目翻白,娇呼一声,菊蕊花膏溢出,多番后庭承欢,她已经知道这不是排便,而是等同阴精的菊浆,已然放开身心享受,美美地泄了出来。
被暖融融的花膏菊蜜裹住棒首,龙辉马眼一热,也是射了个酣畅淋漓。
「呼……呼……」
洛清妍藕臂撑在窗台,腻腻喘息,龙辉也是爱煞了她高潮后娇弱妩媚的样子,紧紧地贴在她粉背上,双手从后环绕过去,将她搂住,一手捏握丰硕乳瓜,一掌轻抚雪润圆腹。
洛清妍抹了抹汗,舔了舔朱唇,说道:「龙儿,以后你恐怕又得禁欲了!」
龙辉奇道:「这是为何?」
问话之余伸手捏起一颗乳球,将乳珠挤了起来,含在嘴里细细吮吸其内乳汁,随着孕期后移,洛清妍的乳汁更是幽甜甘蜜,暖香柔滑,龙辉虽不知道琼浆玉液是合滋味,但想来也不会口中汁液更好。
待他吃够后,洛清妍抚着他发梢,笑道:「孕妇在孕期的前三个月和后三个月皆不宜房事。」
龙辉哦了一声,沉吟不语,心绪有些不宁。
想到这一年这小情郎可算是完全属于自己,洛清妍心中本是一阵窃喜,但看到他蹙眉沉吟,似有所思,以为他自觉委屈,便柔声宽慰了几句。
然而龙辉心中却是隐怀担忧。
「龙儿,咱们孩子的胎气似乎已经凝聚成相!」
洛清妍忽然开口,手掌抚摸着鼓起的肚皮,满脸喜悦地道,「你仔细瞧瞧,咱们孩子的气息!」
龙辉定神一看,只见爱妻腹中元气环绕,胎息凝而不散,可见胎先天根基极为卓越,日后只要稍加引导必成大器。
为人父母自然希望后裔出众,龙辉此时也是一阵喜悦,再细细观望,却见胎息雏形已成,映照出胎儿之本体化相——似鸟非鸟,似鱼非鱼。
洛清妍笑道:「咱们孩子集合了凤凰和真龙之血,自然化相奇特,你快瞧瞧,现在他的化相就是一个灵禽!」
龙辉心头一颤,脑海中顿时浮现了一个名字——鲲鹏圣者,回想起那份卷轴书信所载:鲲鹏圣者身负龙凤血脉,太荒之人,但却与父母分离多年,孤身成长……想到种种这般,他手心已经蓄满了冷汗。
「龙儿,你怎么了?」
洛清妍见龙辉脸色有异,便开口询问道。
龙辉深吸一口气,不想让她担心,便随口打了个搪塞,敷衍过去。
再过三个月,洛清妍临盆将至,龙辉即将目睹第一个孩子出世,心情十分紧张,彻夜不眠守在洛清妍身旁。
已有过生育经验,再加上精通医术,洛清妍倒是镇静,便提前交代了注意事项。
过了几日,洛清妍感到小腹一阵收缩,自知胎儿将出,于是便躺在床上,唤来丈夫。
龙辉心急如焚,忙坐在她身侧,握住她柔荑,悉心照料。
随着一声高昂的啼哭响起,龙子诞生!孩子是个男婴,肌肤红润雪白,双目晶莹透亮,极为招人喜欢,龙辉便将他抱在怀里,准备用热水替他擦拭身子。
忽然,他感到孩子体内涌出一股庞大元气,气息猛地冲霄而起,竟将屋顶给掀起,骇人之极。
就连产后虚弱的洛清妍也被吓了一跳,勉力睁眼望天,却见苍穹之上风起云涌,一只庞然灵禽仰天长鸣,此禽羽色金黄,头顶彩冠,其身背足达千里,羽翼若垂天之云,整个海面皆被巨禽覆盖,振翅一扬,庞大的气流便卷起万顷怒浪,把半数海水掀到空中,随后哗啦啦地落了下来,方圆万里内竟下起了暴雨。
海水化雨,巨禽再变,它猛地一下钻入海中,化作水族鱼形,只见它翎羽尽散,金鳞满身,翼化双鳍,覆盖千里,头似龙首,顶有犄角,尾宽雄壮,张口一吞便见海水倒抽,形成巨硕漩涡,气口一吐,碰出灼热无比的千丈水柱,看得龙辉和洛清妍一阵讶然。
元气化相渐渐消散,进而回归本体,婴儿原本皱巴巴的皮肤立即饱满起来哇哇大哭,声音洪亮若奔雷,震耳欲聋,洛清妍伸手将他抱在怀里,柔声安慰道:「乖宝宝,别哭,别哭了!」
孩子哭声小了许多,但仍旧哭个不停,龙辉也急忙过去哄劝,夫妇两同时对他说话,孩子才渐渐止住哭声,抿了抿小嘴安静下来。
洛清妍抱着孩子望了望,笑道:「是个男孩!」
龙辉也是满怀喜悦,望着孩子粉雕玉琢的小脸,乐得合不拢嘴,得子喜庆冲淡了无形的隐患忧愁。
望着父母的面容,孩子那是咧嘴直乐,霎时可爱,洛清妍忽然问道:「这孩子该叫什么名字?」
龙辉沉吟片刻,说道:「那就叫龙鹫吧!」
洛清妍默念了几句,不由点头称好,咯咯笑道:「小龙鹫,知道我是谁吗?
我是娘亲。」
说着又指了指龙辉道:「这是爹爹,快点叫人!」
龙辉莞尔道:「孩子这么小,怎么知道说话。」
话音未落,却听小龙鹫奶声奶气地哇了一声,从嘴巴里挤出几个生涩的词语:「爹……娘……」
两人见状皆是大喜,洛清妍更是眉开眼笑,抱着龙鹫又亲又吻,小娃娃也是咯咯大笑,甚是开怀。
洛清妍笑够后,便又问道:「那孩子表字叫什么?」
龙辉沉吟片刻,叹道:「就叫鲲鹏吧!」
洛清妍花容一变,惊道:「你……你说什么?鲲鹏?」
龙辉叹了一声道:「妍妍,我想跟你说件事。」
「嗯,你说吧!」
洛清妍随口应了一声,目光始终集中在小龙鹫身上,龙鹫也是笑呵呵地望着母亲。
望着这幅天伦之象,龙辉险些将话给咽了下去,筹措了几下后,终于决定把事情真相托出,将当日跟于秀婷所见的一切一一告之。
听完后,洛清妍脸色丕变,身子一阵哆嗦,道:「你说……咱们的孩子就是传说中的鲲鹏圣者?」
龙辉长叹一声,道:「那手札和画像已经说明了一切,妍妍,咱们孩子出世后首个化相跟大鹏金雕十分相似,这足以说明了一切,咱们在冥冥中已经促进了某些历史的发生。」
洛清妍咬牙道:「就算是所谓的命数,我也要改,我以前不能亲手带大冰儿,已是切肤剖心之痛,今日我绝不会让小龙鹫离开我身边!」
为人父母者又有谁会舍得亲生骨肉,龙辉然也是不舍,但万事总得防患未然……坐月子期间,龙辉一家享尽天伦,每当夕阳洗下,他便跟洛清妍抱着小龙鹫到海边观望日落,有时夫妻情浓,洛清妍就先将小龙鹫放在婴儿床里,然后再偎依到龙辉怀里,那小龙鹫倒也识趣,看到父母相拥偎依之时,便安静地在牙床里呆着,乌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一眨地望着两人,直到肚子饿了才会哭闹……做完月子,洛清妍元气已经恢复十足,满月后的小龙鹫也是白里透红,粉嫩可爱,天天望着父母咧嘴欢笑。
每时每刻都必须有人饱,若是把他放到摇床便会大哭,龙辉和洛清妍也是无奈,只得就着他性子来,两人分工合作,一人练功,另一人便哄孩子,日子倒也过得美满。
又过了半个月,洛清妍掐指一算,蹙眉道:「按照史书记载,再过十天三族大军便会围攻道门总坛,届时儒佛两门必然回来支援。」
龙辉道:「看来是一场全面的血战,也是时候回去了!」
洛清妍幽幽一叹,紧抱襁褓爱儿。
在这十日内,两人蓄养元功,调整心神,十日光阴转眼即逝,龙辉立于海岛边缘,抬头朝东眺望,便见神州方向天际藏杀,战云笼罩,正是鏖战血光。
心知时机成熟,两人抱起孩子腾云而去,直奔道门圣地——天鼎丹境!据古籍所载,天鼎丹境分为九重,常年仙气环绕,灵能沐雨,内有灵禽嬉戏,神兽护持。
然而,今日却遭灭顶之灾,三族大军挟打破西方极乐天之余威,挥戈再犯,魔妖煞强势压境,誓要灭玄门道统。
距离道宗总坛越近,肃杀之气越发明显,放眼望去,则见四下狼烟烧起,三教三族的后辈弟子已经在外围捉对厮杀,战况惨烈之征可见一斑。
再往前推进一百里,双方投入的兵力已经超过二十万,施展各种武功法术相互搏杀。
天鼎丹境外三十里内,杀声越发响亮,一片赤红云雾笼罩整个道门玄宗,绛雷咆哮,赤电乱舞,正是噬魂妖云。
只见妖云布阵,三教同悲,根基不足者惨遭抽魂夺魄之劫,形神俱灭,永不超生。
「三教残孽,完纳尔等劫数!」
声声狂笑,邪威昂然,妖云之上,魔者扑杀而下,一掌拍落,方圆无救,正是魔界王储——太魔!妖氛摄魂,魔气席卷,先有妖云压制,后又破虚魔修杀戮,天鼎丹境已入破灭边缘。
「魔障,休得猖狂!」
梵音诵经,华光披洒,只见一名身披络缨法衣的庄严佛者挺身而出,指捏法印,迎上太魔。
双方对了一掌,激起千尺巨浪,掌气余劲所及,摧石裂土。
太魔神色一沉,嘿嘿笑道:「金阕法华佛?你居然还没死,本太子还以为你被谛鸿大尊一炮炸上西天了呢!」
金阕法华佛冷哼道:「邪魔孽障,岂知佛法无边,自可渡劫化厄!」
说话将内元急促,力压魔者掌势。
太魔也不甘示弱,掌催雄力,双方顿成僵持之局,但魔界之人得妖云协助,功体跃进,那是越战越勇,反观金阕法华佛虽有破虚根基,但却要分力抗衡妖云噬魂异力,时间一久便渐感支拙。
太魔战意高昂,驱纯魔内元,全身涌出灼烈魔焰,欲噬圣佛至法,一心速决眼前至圣大佛,就在灭顶当口,天鼎丹境内涌起道罡浩气,冲散天际妖云,三教弟子功体得以恢复,获取抗衡三族之力。
金阕法华佛精神一振,掌势恢复昔日雄沉,一掌扫开四周魔焰,拉回战局。
太魔见此异状,心存三分顾忌,敛招以守。
龙辉和洛清妍隐身云端尽头,屏气观望,只见天鼎丹境之上太极旋转,八卦环绕,凝聚玄黄异力抵抗噬魂妖云之影响。
天际响起清脆娇笑:「咯咯,好个太极仙灵卦,不愧是天鼎丹境守护阵法,本宫见识了!」
随着银铃娇笑,妩媚妖氛涌入战圈,敌我双方皆是心神荡漾,情难自禁,便是六根清净的佛修者也禅心失守,唯有金阙华光佛不动不摇。
妖云深处再现蛇后行宫,数条天罡灵蟒盘旋雾海,吞吐日月,星宫之内射出剧毒剑芒,横扫战场,杀人立威。
妖后舒妙婧出手扰战,天鼎丹境内也不甘示弱,沛然道罡直射而出,还以颜色,一口气诛灭两千多个妖兵魔将。
「蛇妖,休得猖狂!」
一名道者腾云而起,法咒瞬起,真元化相,翻掌间便凝聚出数百神兵天将,直扑星宫后驾。
舒妙婧娇喝一声找死,夹着一阵香风飞出宫门,玉指一点,滔滔妖力分成无数毒蛇,狠辣地扑咬过去。
道人以真元化兵,蛇后以毒力孕物,双方你来我往,胜负难分,舒妙婧哼道:「天音贼道,几年不见,还是这般毛躁冲动,真不知你平日修得什么道!」
那人正是道门副座,天音真人,其根基雄沉,已达破虚境,正是三教巅峰高手之一。
天音一个拂尘扫出,卷起一股飓风,吹散四周毒雾,再还上一掌,再开道妖激战。
「现在双方交战已经白热化,我们是否该出手入局了?」
洛清妍抱着小龙鹫低声询问道。
龙辉摇头道:「时候未到。」
洛清妍感觉到四周散落的真气越来越多,这也就意味着龙辉在收拢这些真气的时候冒得风险更大。
妖魔佛道的四大破虚高手激战,打得天崩地雷,电闪雷鸣,舒妙婧一挥剑,划出千尺深渊;天音真人一拂袖,飓风肆虐百里平原;太魔打一拳,砸出百丈深坑;华光佛扫一掌,削平拔地峰峦。
目睹如此逆天神威,洛清妍不由担忧龙辉是否能控制住这庞大力量,忽然龙鹫撇了撇嘴,张了张嘴巴,似乎想哭,洛清妍怕他惊动外人,急忙柔声哄道:「
乖乖宝贝,千万不要哭!」
说话将她暗运真元,紧紧护住龙鹫,不让战局的气流惊扰他,龙鹫也很快安静下来,乌溜溜的大眼睛四下观望,透着丝丝好奇。
阴风咆哮,正是煞域尸兵冲击而来,这些尸兵根骨强悍,全身皆是尸毒,每一个动作都会散发腥臭之气,稍不慎便遭毒化成尸。
面对剧毒尸兵,只看儒将挥旗,兵马策动,将士吞服辟毒丹,抵御尸毒,列阵还击时而迂回,时而突击,打开尸兵围困劣势,道门法师紧随其后,踏罡步,走乾坤,纳天地,布结界,将攻过来的尸兵牢牢困住,随即凌空画符,引雷燃火,将一干尸兵尽数焚毁。
眼见尸兵溃败,阴军立即掩杀支援,然而天雷地火至刚之气让其难受无比,一身冥力硬是被削弱五成,战力疲乏。
鬼兵受阻,这时忽见黑煞卷动,阴雷狂轰,冲溃儒道联军,众人抬头一看,竟见远处飞来一只张着十头的怪鸟,其翎羽色彩绚丽,颇有几分凤凰的容色,啼叫声犹如勾魂鬼唱,叫人不免恶心呕吐,几欲昏倒,正是完整的鬼车鸟,鸟背之上则见一人傲立,头顶八纹骷髅冠,身披血海袍,面色青灰,双目阴冷,手持黑纹煞旗,正是冥岳之弟,亦是煞域仲王——玄冥辟兵。
玄冥辟兵手臂一挥,摇动黑纹煞旗,顿时赤朱鬼神降世,三头六臂,驰骋凶威,只看那六条手臂各持斩神刀、灭佛剑、屠仙轮、万魂杵、嗜血幡、九钢鞭等六大凶器,肆虐战场,杀得三教血流成河。
玄冥辟兵哈哈大笑,甚是得意,再度摇旗召唤,后世在七阴岭力压群雄的鬼神阴兽一一现身,魑魃、罗刹两大鬼神与赤朱鬼神合兵一处,率先开道,两翼则有三十六天凶、七十二地煞,后面蜚兽、化蛇等阴兽偷袭。
玄冥辟兵以邪法扫开局面,引阴煞邪物冲溃儒道防线,其后便有魔界雄兵驾驭骏马奔驰而来,四周更有虫兽助战,那些魔兵个个骁勇善战,一个魔兵则抵上十个普通的三教弟子,战局很快便呈现一边倒的态势。
己方大占优势,舒妙婧和太魔立即趁势追击,将华光佛和天音真人打得练练后退,虽然不能重创对方根基,但也是压得佛道魁首颜面无光。
舒妙婧窥准时机,娇喝一声道:「魔太子且让开,让本宫来!」
太魔闻言立即挪开身形,免得被误伤。
舒妙婧玉手一扬,噬魂妖云再度发威,将以往吸纳的亡魂释放出来,方圆百里内皆被阴魂覆盖。
玄冥辟兵见状,更是得意,朗声笑道:「多谢舒后相助!」
三族首脑常年携手作战,自有默契存在,玄冥辟兵看出舒妙婧是给自己助威,于是便顺水推舟,策动阴冥元功,将四周亡魂当做火药,施展阴火鬼雷,轰隆隆的爆炸声连环响起,三教弟子伤亡惨重,这第一道防线顿时破溃,外围弟子几乎全灭,残兵败将在华光佛和天音道人的掩护下狼狈逃回天鼎丹境第一重天内,重新整合兵力。
「杀进去!」
太魔振臂一呼,领着万魔雄兵率先杀入道宗总坛,强势冲击境内防线。
舒妙婧也驾驭星宫压境,妖族各大兵种在后支援,狼狮二族正面强攻,狼族快疾,胜在机动,狮族力大,强在凶猛;独角巨人扛着重型兵器远攻,一排排的大弩接连射出,弩箭上不是淬毒便是刻着妖术咒语,专破三教功体;傲鸟族在天际伺机而动,偷袭地上敌军,天鼎丹境内血流成河,尸堆如山。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儒道携手合击,力拒妖魔,天音真人回守中军,稍作调息,便提元再战,捏咒画符,单足一顿,引气成阵,只见天鼎丹境内草木化兵,沙石为将,源源不绝扑入战场,怒挡妖兵魔军。
龙辉施展虚空混沌界隐去一家子的气息,领着妻儿进入天鼎丹境,洛清妍低声问道:「龙儿,你可以控制多少人的真气?」
龙辉心忖片刻道:「四个破虚高手,已是极限。」
这时战场中的破虚高手已有五人,龙辉暂时无法动手,便继续隐忍。
这时,煞域仲王策动鬼神阴兽由侧翼杀来,华光佛领众僧兵前去迎战,僧兵之中跃出八道身影,其气度庄严,法相威武,正是佛界八正道菩萨,他们各据一角,环绕结阵,化出八叶院之排布,借天鼎丹境之灵气,镇压煞域阴气。
八位菩萨化出明王威武相,怒扫千军,直接对上三大鬼神、一百零八天凶地煞、阴兽邪物。
舒妙婧见战况再陷入胶着,颇为不耐,素手一扬,便召来噬魂妖云助战,妖云涌入天鼎丹境,覆盖这初天仙地。
妖云助威,三族气势如虹,八正道菩萨渐感力弱,佛道两教破虚高手立即率军后撤,且退且战,放弃第一重天,三族联军杀声震天,太魔领着万魔骑兵背后追杀,舒妙婧也颁布懿旨,着独角巨人以远程武器支援,很快再夺下第二重天。
玄冥辟兵见妖魔两族出尽风头,也是跃跃欲试,舞动黑纹煞旗,加持鬼神阴兽,统领阴军尸兵,一鼓作气打下第三重天。
第四重丹境名唤罗孚天,乃是一片云海水雾,山峦悬浮半空,道观殿宇便修在这些浮空山峰之上,视线受到极大影响。
但三族将士正值连胜之势,也不多想,直接一鼓作气,冲入云海,飞上浮空山峦,欲再破罗孚天,扩大战果。
孰料,忽生变故,云海之内忽见儒风飘舞,紫气弥漫,四道光墙横空拦道,将入境的一干妖魔煞尽数围住,正是困战之势。
舒妙婧柳眉一扬,娇笑道:「好个四维镇邪阵,儒门教母,本宫候你已是多时!」
舒妙婧后袍飘舞,倩然而立,一双美目凝视云海深处,静候毕生大敌。
云海深处传出淡雅女声:「累得娘娘久候,实在是失礼之极!」
话音甫落,儒门正阳元功凝聚四方云气,化作万千箭雨射向舒妙婧。
舒妙婧提气运功,祭出护身罡劲,任由云箭如何锐利皆难进五步方圆,但其他士兵却被射杀,可见这一招攻击舒妙婧只是幌子,真正意图乃是击杀三族兵力。
舒妙婧见状立即还以颜色,挥剑一劈,分开云海气雾,只见一名气度华贵,襦裙锦袍的美丽女子俏然以待,面对蛇后剑气,不露半点慌乱,反手抽出佩剑,迎了上去。
儒门教母、妖族蛇后,皆是女中豪杰,再未开战之前已经有了比较之意,自从双方开战,这千百年间两人交手不下百回,却是互有输赢,谁也占不到上风,如今战火再燃,一者要破道宗丹境,一者誓保盟友存亡,双方手中兵刃容情不再,誓要击败这命中宿敌。
儒门教母一边与舒妙婧诱战,一边催动四维镇邪界隔绝噬魂妖云,并同时围困三族之人。
镇邪结界初见成效,无往不利的噬魂妖云被隔绝在罗孚天外,此时天音真人立即采取措施,结丹抱元,吐纳风雷,踏干阳位,走坤阴步,将罗孚天内灵气尽数聚拢,化出道门绝阵——天地阴阳封魔阵!只见此阵与儒门的四维镇邪界相互呼应,上接天云,下引地气,牢牢困住进入罗孚天的所有邪魔,切断将他们跟后援的联系,变成一支孤军。
太魔大怒,纵身跃起,扑向天音真人:「贼道,纳命来!」
他知道只要击败这牛鼻子,阵法便不攻自破,天音真人哈哈一笑,以柔制刚,以虚迎实,虽居守势,但却不落下风,太魔也是无可奈何。
那边华光佛飞身纵到鬼车鸟跟前,一招大梵圣印拍向玄冥辟兵,掌势来得突然,而且力道雄沉,煞域仲王一时不慎被一掌震退数步,华光佛掌发连环之势,三下五除二便将玄冥辟兵逼下了鬼车鸟,鬼车鸟护主心切,便掉过头来去追华光佛。
却不料云海之中掠出一道迅影,只闻汪的一声,鬼车鸟的一颗首级便遭犬牙咬住,正是一头大若牛犊的金毛獒犬,正是罗孚天内的灵兽天狗。
此兽忠心耿耿,凶猛暴烈,正是阴兽邪鬼的克星,这一口便咬断了鬼车鸟的一个首级,痛得那鬼鸟不住哀啼。
赤朱、化蛇等鬼神阴兽急忙来源,却遇八正道菩萨挡道,而那一百零八天凶地煞凶则被灵戎神将领兵缠住,三教弟子得儒道绝阵护持,功体大增,精神抖擞,反观魔妖煞三族则被圣气压制,再加上遭遇伏兵,气弱三分,原本一边倒的战局立即扭转。
舒妙婧气苦地道:「好一处诱敌之计,想不到你们竟然牺牲前三重丹境来引我军入局!」
儒门教母道:「娘娘麾下的噬魂妖云实在是难以匹敌,唯有借助罗孚天之独特环境才能勉强扳回局势!」
舒妙婧连环刺出三剑,招招含毒,儒门教母则剑化方圆,夹住剧毒剑气,以战引战,拖住敌手,将三族顶端高手分割开来,不让他们会师一处,再借助云海雾气的掩护,分割包围他们麾下士兵,尽可能剪除三族有生力量。
眼见战况越发激烈,洛清妍心中暗忖道:「根据史书记载,三族先以炼神浮屠大破西方极乐天,随后挟大胜余威再荡平天鼎丹境,此战三教最终仍旧大败而逃,更是被追杀千里,最后还是儒门祖师以荒神笔解围,才勉强保全最后元气。
之后,三教退守儒门总坛,偏居一隅,但在这个生死关头,却爆发出惊人韧性,紧守最后一道防线,血战不退,令得三族无法斩草除根。往后三百多年,三族借着炼神浮屠和噬魂妖云压得三教抬不起头,这情况一直到儒武巨神现世才得以改善。」
沉思之余,儒道魔煞的四大破虚高手竟在无形中聚在一起,四人交替出手,天音道人朝太魔打一掌,那边玄冥辟兵便朝华光佛挥一拳,双方你来我往,打得不可开交,灼烈的气压乱流引得云海生变,形成云雾漩涡,外围之人若不注意便遭卷入其中,死无全尸。
就在激战正酣之际,罗孚天产生无比强烈的震动,四维镇邪界惨遭烈火轰击,正是炼神浮屠之炮击,与此同时,更见一道庞大躯体立在境外,挥拳砸向镇邪结界,正是谛鸿亲临。
元古大力和炼神浮屠的双重攻击,四维镇邪界再难抵御,应声破碎。
谛鸿现身也就意味着魔帝和冥岳就在附近,玄冥辟兵跟太魔皆是大喜,而华光佛和天音真人却是担忧不已。
「好机会!」
就在这四人心境发生变化之际,龙辉忽然出手,嗖的一下正好出现在四人中央,他等得就是这四人功体处在巅峰,而心境松懈的这一时刻,他们此时因为生死激战已经将功体逼上极限,真气也是最强大之时,但又因为心境改变,使得控制真气的程度出现一丝的削弱,正好就是龙辉出手的机会。
龙辉闪电出手,双手虚引,御天借势,将四人的真气还有其他士兵激斗产生的真气全部引来,随后再辅以虚空暗界,把所有真气尽数吸纳聚拢。
但强大的力量不断地冲撞虚空暗界,龙辉感觉到身子便像是要被撕裂一般,气脉紊乱,百骸欲碎,这个时候正是他最虚弱之时,只要此时有人补上一掌,保管叫他魂飞魄散。
龙辉的忽然现身使得激战的四大高手同时讶然,目睹那熟悉的面容,四人同时生出一种莫名不安,慑于玄天真龙之威名,他们在一刹那间也不敢动作。
也就因为这一刹那的空隙,龙辉换得一丝生机,立即将虚空暗界化作虚空明境,把里边这股庞大的力量吐了出来,轰隆一声,强大的真气聚成一个大球,猛地冲出罗孚天外,这股力量强势横扫,飞出万里之外。
「走!」
龙辉大喝一声,洛清妍心领神会,抱起孩子随着他步伐远遁而去,紧紧跟着这团庞大的真元,来得莫名其妙的变故,使得正邪双方不知所措,也因为他们互相牵制,所以龙辉跟洛清妍才能畅通无阻地离开战场。
两人豁尽全力追赶,那团真元越飞越快,龙凤双侣追得倒也甚是吃力,忽然真元强行撕裂虚空,一个庞大的空间缺口出现在半空之上,正是两人回归现世的通道,可是缺口只出现了半响,就开始合拢,正是太荒乾坤的自我保护措施。
「空间缺口稍纵即逝,不可耽搁!」
龙辉那容机会流逝,拉住洛清妍便冲了过去,就在两人准备进入之时,天劫也随之而来,这次竟是无数道暗雷霹雳,这些暗雷霹雳在洞口处交织出一道密密麻麻的电网,但却不主动攻击两人,可是也就意味着他们要想回去就必须闯过这道电网。
龙辉把心一横,祭起明暗虚空,暗界吞噬霹雳,明境反弹攻击,洛清妍左手与他十指相扣,输过纯阴真元助他闯关;右手紧抱小龙鹫,安抚这被吓哭的心肝宝贝。
这些暗雷霹雳威力刚猛,足有灭世之威,远非那黑羽凤凰身上残留的余劲可比,龙辉清晰地感觉到,这些暗雷随便一道就可以将神州劈成两半,他是豁尽全身解数,将明暗虚空轮番施展,时而吸食霹雳,时而反弹暗雷,可是无论暗界还是明境,一触及暗雷霹雳立即崩碎,幸亏有洛清妍提供元阴元息,阴阳合修才能产生源源不绝的后劲,否则他们一家三口早就葬身其中。
明暗交替,阴阳互补,龙辉倒也是守得滴水不漏,就这么一路有惊无险地闯过霹雳电网,可也是累得气喘吁吁,洛清妍除了要跟龙辉互通元息之外,还得分神照顾龙鹫,损耗更是不小,饶两人元息不绝,也是入不敷支,累得汗流浃背,而空间缺口也即将合拢。
洛清妍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爱儿,见他安然无恙,心中一阵宽慰,觉得再累再苦又有何妨,然而喜庆尚未结束,却见一道细小的霹雳暗雷从后方射来,正中洛清妍右臂,一阵撕心裂肺之痛传遍全身,一口鲜血夺口而出,整条手臂失去知觉,麻木无力……不!洛清妍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悲呼,无助地看着龙鹫跌出缺口之外,耳边不住晃荡着那孩子哇哇哭声……随着缺口的合拢,竟是天伦隔绝,骨肉分离之惨状!洛清妍心口一阵绞痛,接连吐出数口鲜血,两眼一黑便昏了过去,龙辉急忙将她抱在怀里,无奈地替她擦去嘴唇鲜血和眼角泪花,他心头也是剧痛无比,喃喃自语道:「天意,真的是天意……」
虚空乱流不住涌动,将龙辉卷得身形失衡,他心知若继续留在原地,只会被乱流卷入其他地方,到时候想走都走不了,于是把心一横,强忍骨肉分离之痛,抱着洛清妍朝前飞去。
如今洛清妍已经昏迷,龙辉只得靠自己来寻找回归之路,幸亏秦素雅和崔蝶都已经怀孕,这骨血相连的感应便可指明回归之路,龙辉静心沉吟,但崔蝶和秦素雅的胎息初成,甚是微弱,根本就感应不到。
就在龙辉迷失方向之时,忽然感到前方传来一股雄厚元息,竟是脉出同源之气,而且在流转之时暗蕴混沌气息,龙辉恍然大悟,原来是在混沌中休养的孩儿在给自己指路,龙辉随着气息飞走,眼前忽然一亮,终于跳出虚空隧道。
踏足瞬间,四周再度是熟悉的景色——隐藏三教封神法印的地宫密道,而此地因为封印破去,引发地火熔岩,早已面目全非,龙辉身负破虚根基,在炼狱之中来去自如,他护着洛清妍立即退走,朝上层跑去,毕竟玉无痕还在上边。
走到地宫上层,则见一蓝衣女子正在盘膝打坐,身段苗条,婀娜多姿,不是玉无痕还有谁,龙辉总算长出了一口气,便走了过去,却见玉无痕脸色灰白,玉唇泛紫,身躯不住颤抖。
龙辉立即查探,发觉她体内真气虽然强大了不少,但却是紊乱无比,竟是心魔爆发之前兆。
「不好!」
龙辉立即封住她几个穴位,压制住乱颤的真气,然后在她粉背上推拿了几下,助她吐出浊气淤血。
玉无痕咳嗽了几声,幽幽转醒,嘤咛一声扑到龙辉怀里:「夫君,你总算回来了!」
龙辉抚着她秀发安慰道:「无痕,究竟怎么了?」
玉无痕咬了咬唇道:「夫君,你跟娘娘进入地宫深处已经过去了一天一夜,一点消息也没有,我以为你们出了意外,就想下去查探,谁料才走几步,就感到真气一乱,然后就看到许多幻象,身子却是动弹不得,我知道是心魔将至,只得就地盘膝打坐。」
龙辉心想幸亏及时回来,要不然玉无痕可就危险了。
「咦?娘娘,她怎么了?」
玉无痕见昏迷的洛清妍,不由得担忧地询问道。
龙辉长叹一口气,说道:「此事非一言两语可以解释,法印破封,心魔执念随时将至,咱们快些回去吧!」
出了地宫,龙辉左拥右抱,将洛清妍和玉无痕揽在怀里,纵身一跃,立即飞出玉京,朝着江南奔去。
出了玉京地界,便看到有一支军马正急速撤离,领头者正是那巨斧大汉和鬼面女子,他们形色匆忙,而且呼吸紊乱,显然也遭受破封的影响,滋生心魔,所以才放弃了攻打玉京的意图。
龙辉心想此刻沧释天应该也处在紧要关口,正是最为薄弱之时,若此刻出手一定可以轻松将其斩杀,可是再看了看怀中二女,又是放心不下,不禁再三思量:「沧释天虽然没有突破心魔执念,但以其修为此刻他也有相当破虚武者的力量,只是不能善加控制,要杀他虽然有十足把握,但却非三五招可以解决,如今洛姐姐心力交瘁,无痕也踏入走火边缘,想来冰儿她们也不容乐观……若我在跟沧释天动手期间她们有个好歹,我岂不是后悔终生!罢了,罢了,就让沧释天多活一段时日吧!」
他实在冒不起这个险,当务之急便先折返金陵,替众人护法渡劫。
【龙魂侠影 第20集 封神破印 第16回 渡劫护法】
回到金陵,龙辉直奔九云山庄,楚婉冰感觉到他气息,第一个跑出来迎接,还没来得及问候便看见昏迷不醒的洛清妍,心头一阵抽搐,道:「小贼……这是怎么了?」
龙辉道:「一言两语说不清楚,只是急火攻心,暂时昏迷罢了。」
楚婉冰急忙接过洛清妍,探了探脉息得知无恙才安心下来。
将洛清妍扶到屋内安置,楚婉冰便询问事情始末,龙辉将她拉到外堂,叹道:「冰儿,此事日后再谈,这几天你和其他姐妹有没有感到不妥?」
楚婉冰道:「昨天忽然感觉到全身都是力气,随手发了一道剑气就把后院的一座阁楼给劈成两半,当时我就想一定是你们成功破封了!」
说到这里不由地眉飞色舞,朝龙辉握了握粉拳,俏皮地挑衅道:「当时就想,等你回来也给你来上一剑,看你还敢不敢欺负我!」
龙辉捏了捏她嫩脸,笑道:「好了,好了,大小姐,你快些准备一下,估计你很快就要心魔心魔考验啦!」
这时魏雪芯等人得知龙辉回来,都齐聚一堂,四周莺莺燕燕,胭香脂甜,连鹭眀鸾和于秀婷也在其中,龙辉朝诸女扫了一眼,见她门气息尚且稳定,暂时安心,于是便嘱咐道:「大家快准备一下,闭关修炼,这段时间我会寸步不离地守在大家身边,直到突破心魔历考为止。」
说完又探了探崔蝶脉相,她的气脉反而是诸女中最稳定的一个,不禁有些吃惊。
于秀婷这时说道:「蝶儿身怀六甲,无形中便感应了先天胎息,体内真气反而更加精纯,所以她反而更叫人放心。」
「你一个人看得过来吗?」
这时一个柔媚温和的女声响起,只见一袭白衣的洛清妍款款走来。
楚婉冰喜道:「娘亲,你没事了?」
洛清妍素颜如水,俏脸略显苍白,却多了几分楚楚柔情。
「没事了,娘只是精神有些恍惚才昏过去,现在睡了一觉,倒也好了许多。
」
她淡淡地说道,眼眸温柔如水地望着楚婉冰,龙辉却是一阵心酸,他自知洛清妍是因为跟龙鹫分离,所以更将一腔怜爱倾于楚婉冰身上。
这时洛清妍从袖中掏出凤魄血玉,递给楚婉冰道:「冰儿,你在闭关渡劫的时候,试着将此物炼化,尽可能地与心神同步,融入自身元功中。」
楚婉冰只觉一股温润柔和的气息从血玉中涌出,顺着掌心流入经脉,全身舒爽美妙,说不出的受用,不禁奇道:「娘,这是什么宝物,怎么如此舒服?」
洛清妍道:「第八凤魄。」
楚婉冰不禁惊讶万分,道:「这是传说之物,娘,你怎么会有此宝物?」
洛清妍幽幽一叹,抚着她小脸道:「冰儿,此事说来话长,你先度过心魔执念的关卡,娘亲再慢慢跟你详说吧。」
楚婉冰嘟着小嘴低声嘀咕道:「又是说来话长,怎么都是这般说辞。」
以洛清妍的耳力岂会听不见,便将她搂在怀里,温和柔笑道:「傻丫头,别撒娇弄痴了,娘亲保证,等你度过生死玄关,一定把一切都告诉你。」
楚婉冰只觉得母亲怀中竟比以往更为柔软饱满,暖香幽甜之中乳脂更浓,十分好闻,腻了一会才恋恋不舍地从丰乳香怀中抬起头来,乖巧地点头答应。
洛清妍又掏出一个玉瓶,刚拔开盖子,便闻到一股沁人心脾的丹香,众女皆是精神一振,她说道:「这是我用阴阳花的叶子根茎炼制的药丸,可壮大体内阴阳真元,滋养经脉骨骸,大家渡劫之时可服用,增加元气,更有效地驱逐心魔。
」
心细如于秀婷感到一丝奇异,而鹭眀鸾更是察觉其中蹊跷,问道:「师姐,你才离开一天多,怎么练出了这丹药?」
洛清妍道:「明鸾,先别问了好么,等你们渡过心魔劫数后,姐姐一定把事情都告诉你!」
说到最后,嗓音竟有些嘶哑,又被触及那伤心事。
鹭眀鸾听出内中玄机,便也不多问,道谢一声便接过丹药。
随着真气的增长,众人也渐渐无法控制这股力量,心魔渐生,众人皆选择闭关渡劫。
龙辉盘膝而坐,看似闭目养息,实则默运破虚神通——凝气化体,念力分身。
玄之又玄的无上真气流转而发,竟化出本尊化体,眨眼间便有了九大分身,每个分身各蕴天地之力,暗合九霄真卷之排列。
经过破虚心魔历练,龙辉领悟了不少前世神通,使出了九霄化体,九大化体协助外围高手渡劫,主要是帮助龙麟军内的男子,而内院女眷以及其他女子则由洛清妍看护。
化体分身之后,龙辉神念覆盖江南地界,率先感觉到三股躁动的真气,正是来自睦州方向。
是凌霄和风望尘!龙辉心念一动,立即驱动雷、炎、风三大化体赶去睦州。
进入睦州地界便感觉到一股灼热炎气正四下弥漫,军民百姓热得不住抹汗,口干舌燥,随即狂风大作,闷雷阵阵,宛若末日将至之景象。
三大化体赶到真气源头,只见凌霄和风望尘正盘膝而坐,双目紧闭,满头大汗,体内正不断地涌出磅礴而又凌乱的气息,干扰天地均衡,导致睦州方圆内气象异变。
三大化体立即上去相助,三大化体跟文武首座的功体脉出同源,与其真气契合度甚高,很快便助他们稳住元神,真气渐入正规。
两人吐了口浊气,说道:「多谢龙主相助!」
话音方落,竟见三个龙神化体,两人也大吃一惊。
化体笑了笑,道:「此乃九霄化体,既然你们二人已经堪破执念,驱除心魔,便速速维持城内秩序。」
两人应了一声是,便着手处理城内事务。
龙辉化体巡视四周,三教盟友中除了道门还有鸿钧、净尘、元鼎等高手,其他两门高手不是外调铁壁关,便是武脉伤残,所以压力并不大,再加上道门高手清心寡欲,心魔执念也比其他人来的温和,并未出现走火入魔,肆意伤人的情形。
再看妖族高手,除了袁齐天外,其余人都或多或少地出现暴躁杀戮的前兆,幸亏龙辉曾见识过洛清妍当日入魔的情形,所以提前做出准备,在他们爆发之前将其制服。
至于龙麟军其他将士,他们本来武道修为并不高,像王栋、梁明等人作战虽勇,但并无深入修习内功,所以即便解开封印,他们也不过是跃上先天境界,几个根骨较好的将领倒也可攀上天人初阶。
龙辉暗暗思量:「虽说破虚巅峰的武者可能比太荒时还多那么几个,但中下层的武者质量和数量始终不及太荒时期。」
龙辉闭目感应,发觉龙麟军内天人气息不断增加,而且有许多妖气,他对此是心知肚明,妖族人数虽少,但却自小习武练功,无论内力还是法术都非普通人所能比拟,那一股股的磅礴妖气接连涌出,笼罩江南沃土,引得天地惊变。
此外,以三教为首的武林门派也不断涌出惊人力量,感受着这雄沛的力量,龙辉心头一阵喜悦,喃喃自语道:「妙哉,妙哉,待时机成熟,吾龙麟军必将横扫天下!」
又过了十天,外围高手都基本突破瓶颈,根基与心神皆稳定下来,正式迈入神魔大能之境,而九云山庄内的女眷也接连破印,先是玉无痕在海之化体协助下突破天人境,随之则是林碧柔合修九霄,走出死关,白翎羽、崔蝶、涟漪也接连出关,剩下的鹭眀鸾、于秀婷等两道高手仍旧没有动静,而且外围的袁齐天、净尘等旧时先天高手也都为出关,可见这破虚境界并非朝夕能过,但龙辉也深信们能为,故而并不担心,至于小雪芯,她心境修为居诸女之冠,渡劫功成也是时间问题,目前唯一忧心者便是小凤凰。
龙辉望着关卡大门,双目凝光,呢喃自语地问道:「奇怪,冰儿怎么还未出来?」
涟漪说道:「夫君,冰儿其实早在五天前已驱散心魔,之后她就一心炼化那枚血玉。」
龙辉脸色一沉,蹙眉道:「那枚血玉乃太荒古物,亦是凤祖元魄,曾被暗雷霹雳所伤,这炼化过程必然艰辛无比,要是这中央出个岔子……」
涟漪柔声道:「夫君,炼化过程中,娘亲也在旁边协助,你不用太担心。」
龙辉稍微定了地神,忽然一股躁狂的妖气冲霄而起,一股巨大的妖相化体拔地而生,正是谛鸿法相。
龙辉心头一紧,身形一动,瞬息千里,眨眼间便来到事发现场,只见妖气弥漫之间漂浮着一道芊芊倩影,一头乌发如毒蛇舞动,水润秋翦绽放邪煞凶光,正是水灵缇。
水灵缇全身妖气澎湃,现出庞大妖相,惊得四周居民,吓得众人纷纷夺路而逃,而金陵驻军也已经围拢过来,协助众百姓退离,但众人为了逃命却是秩序慌乱,难以控制,推搡踩踏接连发生,不少人伤在其中。
龙辉大喝一声,龙气透体而出,巨龙盘旋,猛地一下缠住谛鸿妖相。
「大伙不要慌,迅速远离此地!」
龙辉朗声说道,龙形化体之威力令得众百姓心神大定,更有不少人露出崇拜的虔诚表情。
龙麟军士兵眼见主帅如此神威逼人,个个精神大振,喝彩纷纷。
水灵缇被龙气缠住妖相,变得更加暴躁,狂催真元,妖相不断挣扎拍打,庞大的谛鸿妖相挥拳举掌,不断拍打,誓要挣脱龙爪牵制。
龙辉雄沉一喝,祭出海之化体,掌气化作滔滔巨浪,水灵缇身形失衡,妖气更加散乱。
龙辉掌势一转,化出虚空混沌界,将水灵缇拉入异界之内,避免激战祸及无辜。
以龙辉此时的根基,施展出来的虚空混沌界宛若牢笼一般,紧紧套住水灵缇。
然而被限制,反抗越是强烈,水灵缇本能之下拍出拔山掌,龙辉右旋推手,巧打挪移,尽泄拔山怒掌。
水灵缇双目赤红,额露青筋,握指便是一记狮王拳,龙辉袖袍一卷,再御雄沉劲力。
虽然游刃有余,但龙辉却清晰地感觉到水灵缇的状况,其气息庞大无比,却又极为凌乱,最要命的是她心智完全被妖血控制,残忍嗜杀的程度犹胜当日的洛清妍,幸亏早一步将她封入异界,若不然金陵城恐怕都会被她屠戮一空。
龙辉脚踏游龙迷踪步,闪电窜到水灵缇空位,同时寻视死角,指若连环,连封数个大穴,将窜动的妖气分段压制。
但繁杂的妖血融合却是随着外界的压迫而燃烧,不住地冲击龙辉的封锁,正所谓堵不如疏,龙辉封穴乃压制妖气躁动之法,强大的妖气无法流转便寻觅其他宣泄口,正不断地冲击着经脉。
龙辉暗叫不妙,若继续下去,水灵缇必定经脉尽断而亡,无奈之下只得解开她的穴道。
武穴再启,水灵缇仰天怒喝,气海奔腾不止,杀戮本能驱动自身出招,左使冰髓劲,右出锻骨经,龙辉却是左右为难,以水灵缇目前的状况,他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只得继续加固混沌虚空界,将她继续困锁。
水灵缇手掌一扬,毒杀之气化作万千毒物扑来,龙辉暗处一惊,这分明是补天诀的绝式——蛇牙噬魂。
龙辉手掌一扬,化出虚空明境,将毒物弹推出去,但水灵缇却是不依不挠,继续追杀,一计利爪朝敌人心坎扫来,正是锻骨经中的苍狼夺心爪,此招能瞬间挖出活物心脏,讲究快狠准,如今水灵缇妖力强势爆发,此招更是气势骇人。
龙辉身形一挪,瞬息就脱离她的攻击范围,迅速思考对策,一般的修者的潜意识都是要战胜心魔,但水灵缇身负多重妖血,本身就是一个随时都会发疯的杀戮凶兽,如今失去封神法印压制,她完全释放所有负面情绪,龇牙咧嘴,目赤凶煞,那还是昔日美艳动人的女郎,活脱脱的一个嗜血妖魔。
「沧释天……昊天教……杀,杀!」
水灵缇仰天长啸,怒吼宣泄最本源之意识,亦是潜意识中的愿望——报仇,替冤死的沧子明报仇,替自己报仇!对了,宣泄负面情绪也是一种驱除心魔的方法!龙辉恍然大悟,一念化体,以神之卷为根本化出物外分身,随即再催动妖族万变幻元术将神之化体变成沧释天的模样。
水灵缇身子一僵,眼中透出强烈杀光,就像是蛰伏的野兽正在紧盯着猎物。
倏然,一声咆哮,化出苍狼妖相猛然扑来,白森森的利牙对准仇人喉咙,一口便将幻象邪神的喉咙咬住。
这个化体只是幻象,并无强大的力量,被水灵缇一击摧毁。
龙辉手捏法诀,继续幻化念体,昊天圣母、高鸿、六道八部、千面郎君……
只要是他见过的昊天教众都一一变幻出来,让水灵缇把一腔怒火恨意发泄出来。
一番虚假的杀戮,水灵缇杀意消减了不少,但仍旧目露凶光,显然仍未摆脱心魔,杀戮不过是缓解罢了,始终是治标不治本,不解决她妖血融合的障碍,她永远无法静下心来驱散心魔。
「除了清心舍利子外,难道没有根治妖血混合的方法吗?」
龙辉暗暗思量,想到妖族的精血融合造成之破绽却要佛门之物来弥补,当真是世事难料。
倏然,他灵光一闪,暗忖道:「自古以来,谛鸿是唯一成功融合各族妖血者,既然如此,那他说遗留之妖力说不定可以替水灵缇化解此厄运!」
想到此点,龙辉便试着以神念沟通洛清妍:「洛姐姐,你听到了吗?」
神念溢出混沌虚空界,飘入九云山庄,此刻洛清妍正替楚婉冰护法,脑海中忽然响起龙辉的声音,甚是诧异,便回问道:「龙儿,你遇上什么难事了吗?」
龙辉继续传音道:「水灵缇体内妖血失衡,正被我困在混沌虚空界,但这始终不是办法,所以想借谛鸿的护命妖玉一用,助她平复隐患!」
洛清妍二话不说,素手一展,晶莹玉石浮现掌心,正是太荒一行所获之宝物。
龙辉元功一转,便连接了混沌虚空界与九云山庄的通道,随即伸手一探取来谛鸿妖玉,此刻,水灵缇杀意再起,化掌凝气,顿显夺目妖光,浩雄威力冲击虚空异境。
龙辉不欲缨其锋,朝后一退,身形转化间,纳虚空异力,开启八方通道,将水灵缇雷厉掌气引卸到金陵城外,落入楚江流域,江面顿时掀起擎天巨浪,骇人惊闻。
水灵缇继续扑杀眼前猎物,龙辉却是泰然不惊,手掌轻抬,一股无形异墙便浮现当前,挡住攻势,与此同时水灵缇四周皆被异墙所困,无论她如何疯狂厮打,她的力量都无法击中龙辉,只是不住地被引导其他地方,这正是混沌虚空界另一功效——空间连接,开启异境通道,可以将对手的攻击和伤害引到其他地方,甚至可以让对手的攻击落在他们自己身上,但要开启这种异境通道便需要庞大真气,当初龙辉仅仅能以混沌虚空界困住敌人,如今他真气充盈,随手便能施展这惊人神通。
引开对手真气,龙辉窥准机会,左手握妖玉,右掌凝真气,以无相篇模拟谛鸿妖气,妖玉内所蕴含之异力与其产生共鸣,竟被缓缓抽出,龙辉化掌为指,将妖玉异力凝在指尖,朝着水灵缇点去,一口气戳在其周身武穴。
水灵缇闷哼一声,癫狂之态稍微缓解,妖族元力与融合妖血产生共鸣,无形之中竟慢慢汇入正轨,杀戮之意缓缓平息,双眼恢复清澈。
「是你!」
水灵缇柳眉一挑,警惕地朝后退去,摆出起手式,敌意十足。
龙辉微微一笑,耸耸肩道:「还真是冷酷,难道一点都不领情吗?」
水灵缇冷着脸道:「滚开,我是生是死与你何干!」
说到最后一句,眉头不禁一皱,口唇微喘,神态有些奇异。
龙辉暗忖道:「莫非谛鸿妖玉仍不足完善融合的妖血吗?」
他回想起当初水灵缇吸了自己的血便恢复了神志,于是伸手划破手腕,用手指沾了少许鲜血,朝水灵缇眉心点去。
这一指来的极为突然,她根本无从反应,只觉眉心一热,一股暖融融的气息流转周身百骸,说不出的舒服。
龙辉问道:「感觉怎么样?」
水灵缇脸颊微晕,咬唇哼道:「恶心!」
龙辉微微一笑,不由分说便伸手扣住她皓腕,探其血气,紊乱的妖血已经朝着平和方向发展,但始终还差几分才能完全融合。
水灵缇猛地拍开他手掌,怒道:「你做什么?」
龙辉道:「想到一个将妖血完全融合的法子。」
水灵缇冷声道:「不必你假好心,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解决!」
龙辉微微一笑,伸手在左胸一点,以气引血,逼出一滴心血,随即运于掌中,一掌按在水灵缇心口。
阳和烘暖的真龙心血瞬息渗入心头,水灵缇只觉神清气爽,浑身疲劳一扫而空,经脉贯通,气息充盈,而且灵台一片清明,已然可以控制体内妖血。
妖族精血融合之时令得体内阴邪之气大增,再加上水灵缇心怀报仇怨念,故而更加危险,谛鸿乃是唯一驾驭融合妖血者,其护命妖玉自有引纳妖能之效,但毕竟不是水灵缇自己练出来的妖气,与她本身元功不能完全契合,最多只能引纳部分妖血,但心脉乃是全身气血所经之处,而龙辉的元阳之气更有驱除阴邪之效,一滴真龙心血汇入水灵缇心脉便能可将剩余的阴邪毒气给清除,令她能完善这融合妖血。
全身一片暖融,水灵缇忍不住轻叹一声,忽然发觉被龙辉按住胸口,羞恼万分,猛地一掌打向龙辉心口。
龙辉呵呵一笑,朝后跃去,避开厉掌:「吾助你融合妖血,你却如此恩将仇报,当真好生无情!」
水灵缇粉面羞红,喝道:「你辱我太甚,别以为小恩小惠就能叫我消去心头之恨!」
龙辉耸耸肩道:「你现在只不过是消除了妖血失衡的隐患,不过是跟其他武者站在同一起点,能不能驱除渡劫心魔还是未定之天。」
水灵缇脸色一沉,愠道:「你说什么!」
龙辉道:「想出气、想报仇就得有足够的实力!」
水灵缇沉吟不语,龙辉转身离去,并说道:「你就留着混沌虚空界,安心渡劫吧。」
水灵缇扬声厉喝道:「谁要留在这破地方!」
龙辉哈哈一笑,摆了摆手已然离去,只抛下一句话:「有本事就自己出去吧!」
水灵缇气得俏脸晕红,高耸的酥胸不住起伏。
平复水灵缇这一变数,龙辉总算安下心头大石:「融合妖血之隐患总算解决,也算避免了后院起火之劫。」
忽然他猛地一跺脚,暗叫不妙,金陵城内还有一个融合妖族精血的存在。
「潇潇!」
龙辉猛地一把推开门户,谁料竟看到不可思议的一幕。
「肉茄子?」
潇潇左手拿鸡腿,右手握肉饼,吃得满嘴油脂,见龙辉闯进来诧异地望着他。
龙辉不禁愕然,心忖道:「水灵缇差点就把金陵夷平,这丫头怎能如此安稳?」
潇潇含糊不清道:「肉茄子,你肚子饿不饿?要不要吃烧鸡?」
说着便递过一只鸡翅膀,眨眼问道,目光清澈透明,竟是纯洁如婴孩。
龙辉不禁闷乐一声,暗叹自己多心了,这丫头心若婴儿,无忧无虑,除了关心自己肚子和口福,其他事情根本不会多想,所以困扰其他人的心魔执念对她来说根本不存在,只要她不过分动武,便无需担忧。
九云山庄深处的别院,只看剑影环绕,剑意弥散,透过重重剑意,便见两道婀娜剪影交织挥剑,一者剑走游龙,一者剑沉山岳,剑意各异,却又脉出同源,正是于秀婷和魏雪芯母女二人。
她们功体相若,剑心同源,两人同修闭关更是事半功倍,与其他人盘膝打坐不同,她们此法乃是以动驱魔。
魏雪芯快剑化开,织出层层剑浪,于秀婷横剑胸前,凝聚泰然峰峦,双方一动一静,一繁一简,借着剑舞交兵之势排解心中执念,既是闭关练武,亦是稳固心神。
锵的一声,双剑一合,剑势顿止,于秀婷收剑还鞘,温言道:「雪芯,今天就练到这里吧。」
魏雪芯嗯了一声,也还剑入鞘。
于秀婷柔声道:「练了这么久,雪芯你倒是出了一身汗,先洗一洗吧!」
说罢云袖一挥,真气在地上扫出一个大坑,随即玉指遥点,引出地下泉水,抬手间便找出一个小水潭,再来便是转化真气,加热潭水,不消片刻便见热气弥漫,犹如一个小温泉。
于秀婷柔声道:「好了,雪芯,快下去洗洗身子吧!」
魏雪芯首度见到此等化无为有的神技,不禁膛目结舌,于秀婷笑道:「傻丫头,愣什么呢?封神法印解开后,咱们功力大增,已经超脱世俗之外,只要稍稍操控真气,别说区区水潭,就是大江河流也能造出来。」
魏雪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便解开衣带,露出粉嫩玉体,浸入水中,热乎泉水熨过肌肤,洗净疲劳,暖流透过肌肤不禁地生出一股倦意。
于秀婷摘下院内花瓣撒入水中,伴随着氤氲热气,散发着醉人的花香。
「娘,你怎么了?」
魏雪芯将全身浸没在温水之中,只露出了一个脑袋还有那浑圆的香肩,一那双美眸看着自己的母亲。
于秀婷也褪去衣裙走入水中,秀眸散无目的地望着天际,闪过了一丝羞赧,玉靥桃腮晕出一抹粉红。
「没什么,只是想一些事情而已。」
于秀婷幽幽一叹,但却觉得自己的双腿之间升起一丝空虚。
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个小混蛋。
魏雪芯慢慢靠了过去,妮声说道:「可是,娘你已都是这样,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了?」
挨近过程,身体却不小心露出了水面一点,胸前颤巍巍的雪白肉团,即使没有其母那般的饱满,却也依然娇挺鼓胀,隐约可见雪峰顶端的那两朵嫣红的小花蕾。
「娘,有些话,我不知道应不应该说。」
魏雪芯满面绯红地道:「娘亲,你……是不是……」
话到了嘴边,她却不敢问出口。
「我是怎么了?」
于秀婷似乎已经察觉女儿要问什么,在水中的那修长双腿不自在地并拢在一起,轻轻地撕磨着,脸上那种醉人的红晕越来越盛。
「娘亲你……是不是……有男人了?」
魏雪芯红着脸问出这句话后,便羞得将头埋入水中,不敢抬起头来!于秀婷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此刻脸上仍是一片绯红,而且身体也在抖动着。
见自己的母亲并没有说话,魏雪芯这才慢慢抬起头,却对上了一双充满着挣扎的美眸,黑漆漆的眼珠就像是两颗宝石一般,她心头一酸,咬唇道歉道:「娘,是我不好,我不该说乱说的。」
「傻丫头。」
于秀婷忽然召开了双臂,将女儿拥进来自己的怀中,轻轻地抚摸着她那一头湿漉漉的长发,柔声道:「娘亲不该隐瞒的……娘确实是有了……有了男人!」
一颗芳心却在不停地加速跳动!「娘!」
魏雪芯忽然也张开了双臂,紧紧地抱住了母亲的赤裸胴体,喘着粗气道,「
是不是大哥?」
于秀婷倒抽了一口冷气,心跳倏然一停,惊呆当场。
水潭四周现出一片寂静,母女二人沉默不语,雪靥同时泛起丝丝红晕。
「雪芯,对……对不起!」
于秀婷低眉说道,没入水中的手掌紧握十指,仿佛在宣泄忐忑不安的心情。
倏然,她只觉胸前一软,竟是魏雪芯将她紧紧抱住,母女两那四颗充满着弹性的肉团紧紧地贴在了一起!四峰紧贴,乳肉互熨,自有幽香饶心,跟被龙辉握住有所不同,但是母女的关系却让于秀婷感到了一丝丝的异样。
看着怀中的女儿,于秀婷顿感一阵唏嘘,不知不觉之间,女儿已经长这么大了,当年的小女娃,现在是亭亭玉立,含苞待放了!「娘,不要紧的……只要你喜欢,谁都不要紧……」
魏雪芯柔声低语,面起潮红,细语柔声却如扪心之音,敲在于秀婷心扉,女儿滑腻的肌肤和清幽的体香令得于秀婷一阵迷离,不禁抬头望天,泪水滑落脸庞,呢喃地叹了一声:「雪芯,谢谢你!」
魏雪芯阖上双目,埋在母亲香峰之中,语意似醉,声若梦呓地道:「娘亲,不要紧的……等一切都完结,咱们就跟大哥远去海外,谁也管不到咱们……」
封神破印,列强回归,强大的真气牵扯天象,令得神州各地灾祸连连。
宝莲郡西面三十里处有一名山,号九华,山峰高耸入天,远远望去,只见云烟雾海,山峦叠加。
倏然,天穹响闷雷,炙炎烈火交织出一片万劫厄运,轰隆一声,雷火降临,削断山壁,碎石雨落。
山石被雷火烧得通红,化作无数千钧火球滚落而下,而山脚下正是村落聚集之地,百姓蒙受无妄之灾,眼看死伤将至,却见佛光浩瀚,渡劫化灾,天雷火球顿化无形,崩塌之山壁峰峦在一股柔风吹拂下转瞬便恢复。
梵音佛唱,安抚慌乱民心,柔和佛力治愈伤体,在一片金华之中只见佛影踏足,普度众生。
乡民正在诧异间,眼前景色再度恢复正常,天灾不存,就连那道佛光也无影无踪,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神仙?众乡民心头尽是疑惑和不解,以为这一切不过是幻觉,但那股灼热的气息却是绕梁不散,久环鼻端。
崎岖山路之上,唯见佛足轻踩,踏出普渡之路,菩萨垂首,散尽慈悲之心。
佛者登上九华之巅,法眼倏张,观遍八荒红尘,露出一丝愁容,伸手轻抚瑞兽脑门,叹道:「谛听……兵燹已起,人祸已胜天灾!」
【龙魂侠影 第20集 封神破印 第17回 初听仙心】
一个多月过去了,龙麟军所有骨干皆陆续出关,唯有小凤凰尚未有动静,龙辉满腹焦急,好几次以神念询问替女儿护法的洛清妍,得到的回答都是——正在融合凤魄血玉。
龙辉自知此事急不得,所以便耐心等待大小妖后出关,这段日子他便开始操练军马。
由于封神法印已破,限制力量的阵法已经不在,从某种意义来说神州大地再度进入太荒时期的神魔时代,但大恒尚武,不少人也练了一些粗浅的气功,随着法印解开,这些人几乎是在一夜之间获得内力,所以龙麟军营内遍地都是后天高手,而这些士兵未经历心魔历练,再加上普通人到后天境界是最为简单的一环,士兵们并未遭受心魔历练。
正因为总体实力提升,现世也算是进入神魔时代,龙辉心知以往的战术打法已经不合适,于是便抓紧时间操练士兵,将他在太荒时期见到的战法传授予众将领,并亲自督军,重新练兵,同时也将操练方法写成一份手稿,暗中送至辽东和铁壁关,也让友军得以提升。
劳累了一日,龙辉遣散众军,独自回府休整,但他回来的时辰甚晚,只见魏雪芯正在内堂烧水煮茶。
见他回来,魏雪芯便捧起一杯清茶道:「大哥,你回来了,喝杯茶润润喉吧。」
龙辉接了过来一口饮下,顿觉清幽甘甜,一道清香由口腔顺入喉咙,流转满腹,不由赞道:「好茶!」
魏雪芯心花怒放又倒了一杯,龙辉连喝三杯,顿觉神清气爽,便随口问道:「雪芯,你前天才出关,功力增进到了什么地步呢?」
魏雪芯道:「姐姐没有出关,大哥你这几天又不在家,所以没跟人比试,我也不好下定论。」
龙辉道:「哪还有其他姐妹呢,怎么不去试一试?」
魏雪芯垂首道:「翎羽这些日子都跟你在军营,碧柔和无痕又自行切磋,蝶姐姐有了身孕不宜动武,而涟漪又不善于正面交手……」
龙辉不由莞尔,拉过她小手道:「是我忙着外事,忽略了我家的乖宝贝,这样吧,大哥今儿就给你赔罪,做小雪芯的陪练。」
魏雪芯喜孜孜地跟着龙辉朝外走,两人走到院子里,龙辉折下两条树枝递给她一根,然后随手舞了个剑诀,以此相请。
魏雪芯素手轻挽,真元汇聚,枯枝竟绽放剑气锐光,叫人为之惊叹。
龙辉横剑胸前,笑道:「乖雪芯,进招吧。」
魏雪芯嗯了一声,树枝斜刺而出,龙辉抬手回击,两根树枝赫然对碰,龙辉把握时机,立即运出一股黏劲,将魏雪芯的树枝吸出,随后真元一吐,以雄厚内力强压对手,借此压制魏雪芯那变化莫测的剑势。
碰的一声,魏雪芯手中枯枝被震飞出去,她不由娇嗔一声:「大哥,你好狡猾哩,居然用内力强压人家!」
龙辉笑道:「这也是一种打法。」
魏雪芯啐道:「别以为这样就能赢人家。」
说话间,玉指遥指,以心御剑,树枝飞掠奔驰,上下乱窜,看似漫无目的,实则暗含天星排布,龙辉回过神来竟发现自己身陷剑阵围困。
剑气以七星排布,尽锁八方,随即剑气化雨,弥天盖下。
魏雪芯引气御剑,说道:「大哥,这是雪芯自创的七星剑雨!」
龙辉呵呵一笑应道:「乖宝贝,进步挺大的嘛,大哥也来露上一两手!」
说着凝气提元,祭起庚金真元与万世兵魄两大武决,只见无形兵刃在庚金真元的催动下竟实体化,十八般兵器尽显眼前。
凭空铸造兵器,魏雪芯不禁吃了一惊,却见龙辉双手一推,十八般兵器同时射出,将七星剑雨尽数荡开。
刀剑战东南,枪戟横西北,挽弓射中宫,魏雪芯的七星剑势已然崩溃,阵不成阵。
「雪芯,剑势不差,可惜仍旧少了一些火候!」
龙辉笑吟吟地道。
谁料魏雪芯柳眉一扬,凝剑成气,抖擞一挥,剑指苍天,九云山庄霎时就被乌云笼罩,沉重压逼感涌入心头,便是龙辉也不敢轻视。
魏雪芯真元灌顶,剑气冲霄,乌云瞬间散开,只见乌云中央透出无边星空,每一颗星辰仿佛就是魏雪芯的一记剑式,叫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魏雪芯笑道:「大哥,这是雪芯以剑意化出的‘十方星空’,还请大哥赐教!」
轻言巧笑间,星光散落,流星化剑,锐不可当。
龙辉沉吟一声,双手一推,祭起虚空暗界,竟将流星剑气尽数吞噬。
魏雪芯将树枝丢下,示意弃剑认输,娇声道:「大哥,你这又是什么武功?
」
龙辉笑着将她抱在怀里,吻着她秀发道:「是大哥从过去悟出来的虚空暗界,具有可吞噬万物之特性。」
魏雪芯嘟了嘟小嘴,将脸埋在他怀里,腻声道:「大哥,你耍赖。」
龙辉不禁莞尔道:「我怎么耍赖了?」
魏雪芯娇痴地嗔道:「就是耍赖,就是耍赖……」
说到最后嗓音不由得带着几分甜腻的沙哑。
龙辉何曾见过她这般娇蛮痴缠,先是愣了愣,随即便明白过来,女人在跟自己撒娇或者做一些跟往常不一样的事情时,就暗示了她已经想让爱郎陪伴,龙辉也算是花丛老手,那会不清楚这些,他更知道若是自己不予理睬,魏雪芯保证不会再给他好脸色。
「小雪芯……大哥是耍赖,是大哥不对!」
龙辉笑着用左手拍了自己脸颊几下,佯作自扇耳光来赔罪,而右手却是跋山涉水,不着痕迹地抚摸那结实丰腴的美臀。
魏雪芯玉靥一红,却并未反抗,眼中秋波欲滴,媚水流转,呵气如兰地道:「那大哥该怎么向人家赔不是?」。
龙辉跟她顶了顶额头,柔声道:「既然是大哥不对,那就罚大哥以身相许!
」
魏雪芯红着脸嗔道:「呸,谁要你以身相许,不害臊!」
龙辉呵呵道:「都老夫老妻了,难道雪芯不知道为夫最大的优点就是不要脸吗?倒是雪芯你越来越勾人,而且脸皮也由嫩变厚,越发像你那妖女姐姐啦。」
魏雪芯娇嗔不依,龙辉猛地将手指挤入她深邃紧凑的臀沟,即便隔着裙布仍能感到腻滑和丝丝温湿。
「你这丫头,分明就是闷骚内媚之相!」
龙辉咬着她耳垂调笑道,「什么切磋剑术武艺,实则是变相地勾引为夫!才那么几下就连小屁股后面都湿了!」
魏雪芯羞得连砸了他几个粉拳,嗔道:「不许再胡说,坏大哥!」
龙辉呵呵改口道:「是我错了,我说错话了,雪芯莫怪,莫怪!」
魏雪芯正庆幸这浪子夫君认错之时,忽闻龙辉接了一句:「小雪芯的屁股可一点都不小,又圆又大,正是善生养的好屁股!」
魏雪芯见他越说越是露骨不堪,便急忙挣扎,欲摆脱他环抱,但龙辉岂容到嘴美肉飞走,反而将她搂得更紧,胯下龙根火热坚挺,直接顶在少妇温润的玉胯间。
魏雪芯粉面羞红,然而胯间火热却是直投心扉,此时她感觉到衣衫开始松垮,原来正是这色鬼夫君开始替自己宽衣解带。
「大哥……这,这儿不行哩!」
魏雪芯羞红玉靥,扭捏挣扎地道。
龙辉笑道:「有什么不行的,又不是第一次,我记得上回在竹林里,小雪芯你可是乐在其中。」
说话间已经将她衣襟解开,上下其手。
此时的魏雪芯已然钗横鬓乱、衣衫不整、媚眼如丝、眉黛含春,衣衫敞开,里衣濡满香汗,湿漉漉地滑到了身下,一双敏感坚挺的梨乳玉峰落入了龙辉的手中。
在龙辉温柔而强猛的揉搓爱抚下,魏雪芯乳峰梅蕾渐渐绽放,两点娇媚粉嫩的红点,诱人心痒。
「大哥……不要啊……」
魏雪芯娇喘连连,求饶不已,然而龙辉的手已滑入了魏雪芯裙下,直捣那湿润的淫滑蜜谷。
龙辉低头亲吻着魏雪芯的的香肩,然后再慢慢地吻向她娇软温热的脸颊,龙辉动作极尽温柔怜悯,柔和而又有力地吻遍了魏雪芯熨热滑腻的脸蛋、光洁雪白的肩颈,最后,轻怜地堵住了魏雪芯干渴的朱唇。
接连不已地甜美的吮吸,勾的魏雪芯春心荡漾,蜜唇幽谷越发湿滑,一波波的黏稠津液逐渐地泉涌而出,龙辉的手已经复上了她甜滑的幽谷,指头勾弄蜜唇芳草上的蚌珠,如弹奏乐器般地挑逗着仙姿少妇的情火。
情欲爱火不断地在魏雪芯的体内烘烧,烧得这天仙般的绝色少妇欲火狂升,凝脂软玉般莹白的肌肤布满了晕红,媚得彷似一掐就滴出水来。
龙辉将腰带松开,不由分说便将魏雪芯推倒在树干上,撩起长裙,把住那丰弹的翘臀,把热乎乎的巨根对准了少妇私处。
魏雪芯只觉得臀股后端一片灼热,腿根忍不住绞磨起来,茂密的耻毛越发湿润,几滴玉液顺着腿根内侧留下,滴入草地之中,不知不觉中,四周已经弥漫了一股幽静香氛,再看魏雪芯腿间已经一片泥泞,就连臀沟也变得温湿滑腻。
龙辉感到龟首一阵温热,原来竟是从魏雪芯幽谷涌出的温湿潮气,他深吸一口气,挺直腰肢,便将怒龙对准花唇秘境,腰臀一压,咕噜一声,水花四溅,龙枪没入了少妇温柔多汁的花径。
魏雪芯半闭媚眼,绝美的雪靥晕满了酡红,正在享受着那种美妙的滋味。
她纤手撑着树干,腰臀曲线毕露,胸前两座白皙饱满的乳峰,随着身后男人的撞击前后不住地晃荡着。
龙辉喘着粗气,感觉着自己的肉根每一次插进魏雪芯体内,便会被一股滑嫩紧凑包裹,让他飘飘欲仙。
「大哥……不行了……嗯嗯呃……要,要到了!」
魏雪芯花心短浅,苦闷着挨了百余枪已是极限,只觉小腹一阵酥麻,尿意上涌,顿时花蕊打开,一注注阴精浇了出来,油腻腻地包了龙辉满首。
高潮泄身,靡仙音不由地夺口而出,深深刺入龙辉骨髓,整条尾椎都麻了起来,龟首一木,阳精激射而出。
高潮过后,魏雪芯浑身酥软,美得不想睁开眼睛,软得像只小猫般腻在龙辉怀里。
「大哥……我想问你个事。」
魏雪芯靠在龙辉怀中,朱唇轻启,温热的香息喷在龙辉赤裸的胸口肌肤。
龙辉点头道:「你问吧。」
魏雪芯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筹措了半响,才小心翼翼地开口道:「大哥……
你,你是不是跟娘亲好上了?」
龙辉顿时一愣,沉吟了片刻,才点头应道:「是的。」
魏雪芯整个脸颊都贴在他胸口,看不出任何表情,气氛顿时一阵肃静,但龙辉并未感觉到她任何负面情绪。
「雪芯,你若想说什么就快说出来,千万不要憋在心里!」
龙辉叹了一声道,「要骂要打,要发火……大哥都任你处置。」
魏雪芯缓缓挪动身子,抬起头来,却是在他嘴唇亲了一口,说道:「大哥,这就是雪芯的回答。」
龙辉顿时惊喜莫名,激动地语不成句道:「雪芯……你,你……」
魏雪芯伸出芊芊玉指抵住他嘴唇,柔声道:「突破天人境界后,我已经等同有了长生不老的寿元,但正如大娘当初所言……若一味地遵从那些繁文缛节,该爱不爱,该恨不恨,就算不死不灭,但活着还有何乐趣!」
龙辉不由一阵感动,双手紧紧环抱住她纤细的柳腰:「我还以为雪芯你会生气,就像上回我跟洛姐姐那般……」
魏雪芯嘤咛一声,身若春水,绵软无骨,继续道:「娘亲半生清苦,既要复兴剑谷,又要忍受谷中的各种流言蜚语……常年不见笑容,如今她整个人容光焕发,我这做女儿的自然也替她开心,怎会生气呢。」
龙辉呵呵轻笑,忽然感到腰间一痛,竟是魏雪芯掐了自己一把,龙辉不禁问道:「雪芯,你又说不生气,怎么还要掐我呢?」
只见她微微嘟着小嘴嗔道:「不为什么,就是想掐!」
女人有时候确实是莫名其妙,龙辉也不深究,径直了当地捏住小剑仙的两团雪腻豪乳:「好啊,你掐我一下,我就捏你两下!」
说话间还故意加大手掌力量,把两团傲峰揉得颠来滚去,乳浪如潮。
难得这平日羞涩扭捏的妮子如此热情主动,龙辉就猛的将娇妻扑到在地上,低头张嘴就咬住了魏雪芯浑圆高耸乳峰,用力的吸吮嫣红乳珠。
「啊!大哥你轻点咬!你弄痛雪芯了!」
魏雪芯秀美微蹙,娇羞的呻吟道。
龙辉动作更添狂猛,对着丰盈梨乳上的两颗樱桃又是一阵大力的吸吮之后,嘴唇下滑至小剑仙平坦腹部,随后吻上了魏雪芯已经吐出露珠、粉嫩丰满的下体。
方才一番泄身,魏雪芯早已炼化龙辉入体阳精,此刻下体除了少妇动情的体液外别无他物,甜美的味道顿时便扑入了男人口鼻之中,引得他伸出了舌头,重重的舔舐起了那美味娇嫩的细缝,双手温柔多情地抚摸那双滑腻的美腿。
「啊……好舒服……大哥,你的舌头好厉害……啊……轻点吸……」
魏雪芯喘着气,小嘴中吐出断断续续的呻吟,很显然被龙辉舔得很是享受。
魏雪芯被美得心花怒放,来了个投桃报李,主动埋首男人腿间,张开小嘴就含住了男人的阳具,熟练的吞吐了起来。
自从吸纳阳果之后,龙辉体内阳息精纯无比,全身上下散发着淡淡的香气,即便是下体也没有任何异味,闻起来还有几分婴儿的奶香,魏雪芯着实一阵痴迷,埋首在龙辉双腿之间,臻首快速上下起伏。
舔吸之余,魏雪芯对着味道越发痴恋,赤裸的肌肤染上一层动情的绯红,丰腴的娇躯发出阵阵紧绷,开始震颤了起来。
龙辉爽得浑身抽搐,不由自己地将魏雪芯的檀首紧紧按在胯间,腰肢上顶,把阳具插到最深,棒棒直取少妇娇嫩的喉头。
魏雪芯的娇躯更加剧烈地颤抖了起来,小嘴用力的顶在龙辉的胯下,整根的含着他的阳具,喉咙紧紧的裹着龙根的冠顶不断的蠕动,个中美妙一点也不输于小穴的紧箍吞吐,惹得龙辉再度泄身,将一股又一股的阳精猛地灌入了她喉咙深处。
受到了灼热阳精的刺激,魏雪芯琼的娇躯发出了更为剧烈的抖颤,又迎来了下一波的泄身,甜腻甘美的花浆顺着蜜逢流出,粉胯更加泥泞,耻毛粘稠地黏在一起,向四周散发着酸甜檀香。
良久,魏雪芯才缓过气来,颇带娇腻地道:「大哥,扶人家回屋好不好?」
其声音带着明显沙哑。
龙辉点了点头,将她拦腰抱起,送回内屋,然后又说道:「雪芯,你先休息一会,大哥替你打些热水来梳洗一下。」
魏雪芯美滋滋地点了点头。
龙辉出了屋子,便去替魏雪芯打点热水洗脸,朝后院走去,不知不觉走到发现自己走到了一间透出微微灯光的房间,房中还传出隐隐的水声。
这里是龙府后院澡堂,除了他外,是禁止其他男子踏足之地,闻得水声哗哗,龙辉心头不禁一阵酥痒,暗忖究竟是谁在沐浴,好奇之下便伸手戳破窗户纸,向内窥探,立马被室内的景象惊呆了。
房中的水池热汽蒸腾,一具温润若雪的丰腴女体正沉浸其中。
娇靥秀美似仙,被水汽濡得乌亮的秀发盘成高髻,更是显出成熟的风情,玉颈霜项,皓若凝露,肤如凝脂,腰若约素,胸前一双高高耸起的挺翘酥乳只露一半在水面上,却已是无比的诱人,再配上浴桶中氤氲变幻的水雾,看起来宛如雪山神女一般。
破虚大成后,于秀婷更显得仙姿出尘,再配上那成熟醉人的风情,已经叫人如痴如狂,如今再见绝美妇人沐浴,令得龙辉的眼珠连转都不会转了,几乎就被迷得生出色欲心魔。
只见房中妇人纤素玉手轻搓慢洗身子,指尖画在水中宛若碧波荡漾,龙辉已经无法挪开双眼,一丝口水不知觉地从嘴角流出,甚是失态。
龙辉吞了吞口水,再难抑制心头情火,他推开屋子的大门,解下腰带,悄悄放出怒龙满脸兴奋的红光,鼻息沉热,猛地抓住浴池的边缘,一下子跳进水中,搂住于秀婷丰腴结实的腰肢,刚在她女儿体内驰骋的巨龙宛若神助,一下子便找到了洞口,一捅而入,叩开仙境玉门。
「啊!」
于秀婷突然感到被人抱住腰肢,随即小穴就被火热坚硬塞满,感到十分充足饱满,穴腔被肉棒摩擦了几下,浅短的花心应声而开,舒爽快美如一浪接一浪地拍打在她的心房。
于秀婷一声娇吟,美目大睁,浑身僵硬,雪腹一抽一搐,随后便从穴腔内激烈地洒出一注注的春水阴精,花蕊嫩心开阖,蜜腔媚肉蠕动。
龙辉贴在美妇光滑如玉的玉背上,伸手探前,握住那丰满的巨乳,结实丰弹的肉感叫他难以自制,开始钳住那腴实的腰肢,下体扭动抽送,小腹不断地撞击着浑圆如满月的丰腴肥臀,上下摇动,腴沃的臀肉立即荡起一阵阵波浪,肉棒在小穴里横冲直撞,带出更多的春水。
「呜呜……小淫贼……你,你又来欺负姐姐!」
于秀婷总算从情海中稍微清醒过来,眼见这小冤家又来闹腾自己,不禁哭笑不得,有些不甘地要挣扎,但却发现欲火沸腾的男人是力大无穷的,只见身后男人一言不发,只是死死地握紧她的腰身,肉棒迅猛地贯穿她芳草茂盛的熟嫩小穴。
男儿的温柔怜爱,恣意索取,于秀婷丰腴的肉体被男子的肉棒侵入,渐渐地,小穴在肉棒的摩擦中涌起一股美妙快感,随着男人的抽插而轻摇腰肢,肥美的翘臀紧贴这男儿小腹,玉胯的摩擦跟龙辉的动作十分合拍,女体的耻毛被温水和淫液双重濡湿,让两人都享受到最大的快感。
虽是生育过两个孩子,但于秀婷的美穴仍然充满了弹性和紧致,还有比魏雪芯更加充沛的水量,一棒一枪的耍动,让龙辉也感到无比地舒爽。
那丰满的臀肉和豪乳带来的肉感,令得龙辉越干越兴奋,肉棒疯狂地抽插,双手也紧握于秀婷的双乳揉捏,滑腻的乳肉从指间流出,不断变幻着形状,尤其是紧凑丰美的花径,柔滑腴润之处实在非笔墨难描,尤其是回想这根肉棒刚在她女儿上下两张小嘴出没,上边还沾着魏雪芯的花浆和檀涎,如今又在母亲的蜜穴驰骋,那种刺激感更是促人疯狂。
「啊……啊……」
于秀婷头脑眩晕,一片空白,只觉得下体涌起无边的快感,丝丝情火欲念随着男人肉棒无的冲入由穴肉流转周身,鼻息粗沉,气喘吁吁,粉舌顶着皓齿,朱唇轻启,吞吐兰息,低沉地呻吟着。
龙辉贴在于秀婷背后,温柔地用嘴唇轻啃美妇肩膀和脖子的肌肤,说道:「
婷姐姐,这些日子真是辛苦你了,今天相公好好补偿你吧。」
于秀婷美目涟漪,情不自禁地回过螓首,媚眼如丝地刮了他一眼,微微张开朱唇,两瓣花唇中喷出一阵香气:「辉儿……亲我……」
面对美妇娇痴媚缠地索吻,龙辉立即印上双唇,两人唇舌相交,吻得如痴如醉,涎液由嘴角溢出。
倏然,屋外传来阵阵轻盈脚步,于秀婷不由得花容一沉,压低声音道:「雪芯,是雪芯……快松开我!」
说话间,腰臀扭动,腔肉推拒,将龙枪挤了出去。
龙辉不由一愣,暗忖自己只顾着偷人,忘了给这乖宝贝打水梳洗,这不惹得这妮子自己过来洗澡。
于秀婷拍了龙辉一下,嗔道:「你这混球,快些躲起来,别叫雪芯瞧见了!
」
「不要紧的,我刚刚跟雪芯亲热过,要是给她瞧见也无所谓,大不了咱们三人一起乐上一乐!」
龙辉伸手揉着于秀婷丰满的梨乳,涎着脸贼贼笑道,心想既然雪芯也把话挑明了,今日干脆就再来个母女双收,双仙同欢。
于秀婷那肯依他,一把将他按如水中,喝道:「你赶紧隐藏气息,要是露了陷,看我怎么收拾你!」
龙辉闻言也就屏气敛神,彻底隐藏自身气息。
这时魏雪芯推门进入,笑道:「娘亲,你也在吗?」
于秀婷嗯了一声,脸颊红潮未退,颇有几分像被热气熏出来的红晕,但实则是未消之春情。
魏雪芯褪去衣裙,露出洁净若霜的丰腴娇躯,伸手轻触水面以试水温,随后莲足一点,踏入水中。
温滑的池水浸过身子,娇嫩的肌肤一阵酥软,魏雪芯疲劳尽去,舒舒服服地阖上眼睛,眯眼吐气的模样就像是一只吃饱休憩的小猫,可爱乖巧。
魏雪芯娇躯半掩在水中,两团饱满的梨乳若隐若现,雪白的乳肌被热水烘出丝丝绯红,袅袅水汽将秀发濡得乌亮,雪靥上晕起两团红云。
于秀婷芳心微颤,问道:「雪芯,你练完剑了?」
魏雪芯嗯了一声,点头道:「练了一整天,出了一身汗!」
说着便捧水擦身,于秀婷心头一阵狂跳。
魏雪芯咦了一声,蹙眉道:「娘,你心跳怎么这么快?」
说着便伸手去摸她额头,于秀婷急忙扭过脸,道:「娘亲没事,只是水有点热!对了,雪芯你的嗓子怎么了,说话的声音怎地如此沙哑?」
魏雪芯不由一阵脸红,这嗓子沙哑显然是被那混球大哥害得,把那么粗长的东西刺进来,还一个劲地顶自己喉咙,最后还灌了这么多东西进来,声音不沙哑才怪呢!她愣了愣,急忙转移话题,咬唇道:「娘……那个,那个……这几天大哥……有没有找你?」
于秀婷仿佛被重锤敲了一下胸口,整个脸霎时一片朱红,赤晕若滴水。
于秀婷咬牙道:「雪芯,别说了!」
魏雪芯满脸绯红,露出几分扭捏的表情,忽然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决心般开口说道:「娘,大哥要是不在,那……那就让雪芯来帮你吧……」
说到最后已经羞得满面红霞。
于秀婷险些挖个洞钻进去,羞不可耐,嗔道:「雪芯,你,你说什么疯话!
」
魏雪芯嘟着小嘴,道:「娘,姐姐跟大娘也是这般的……也让雪芯尽一尽孝心吧!」
于秀婷哭笑不得,嗔道:「好的不学,学冰儿做什么!那丫头是个不害臊的妖妮子,学她准没好事!」
魏雪芯一咬皓齿,低声道:「娘亲……不是的,那个滋味真的很不错,就让雪芯试一试吧!」
于秀婷满脸晕红,若是换了另一个环境她说不定会顺着女儿的话,但想到池中还躲着龙辉,说什么也不敢点头答应,心里只是不断地催促,希望这丫头快些离开,要是再呆下去指不定会出什么乱子。
魏雪芯壮起胆子,纤手玉指一把伸向娘亲的胸脯,指尖立即触及弹滑腻肉,于秀婷仿佛遭到电击,急忙跳了起来,丰腴的玉体猛地跃起水池,抖出一片水花,再夹杂着一抹迷人肉浪,雪白肥美的胴体沾满了水迹,显得更是光滑柔嫩。
「雪芯,你胆子越来越大了!」
于秀婷伴着脸,娇叱训斥道。
魏雪芯好似做错事的孩子,低下头来垂首不语。
这时于秀婷忽然感到臀后一热,一根手指竟在水下伸了过来,直接抵在她臀瓣中央,挤开肥嫩股肉,径直点中了嫩红菊蕾。
不用说这便是龙辉的杰作,于秀婷全身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那根手指只是在菊蕊外挑动,仅仅抵在菊瓣中央,只消再探前几分便会刺入其中,于秀婷那是不敢妄动,整个人都僵住了,一抹红霞由脖子涌上脸颊,蔓延至耳根。
魏雪芯眼见母亲娇羞媚态,心头不禁一阵乱颤,那欲拒还迎的模样本是妩媚迷人,但却比洛清妍少了几分妖娆,多了几分端雅清秀,就像是一杯香茗,越品越有滋味。
她望着于秀婷那丰腴若瓜的梨状豪乳,以及上端两粒比自己似乎还要粉嫩的乳珠,魏雪芯不禁起了几分妒忌和冲动,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姐姐跟大娘母女春戏的情景,在记忆中她们每次都是这么快活和尽兴……神使鬼差之下,她竟被蒙了心眼,竟环抱住母亲腰肢,凑上香喷喷的朱唇。
「雪芯……你……」
话还未说完,于秀婷便觉嘴巴被两瓣温热香滑给堵住,檀幽的兰息随之渡了过来,本想推开这疯丫头,却觉得身子被紧紧抱住,女儿那温软弹腴的娇躯就这么贴在自己身上,母女连心,互相感觉到对方的温度,于秀婷心头一软,便任这丫头放肆下去。
魏雪芯的舌尖更是微微伸入了于秀婷的唇间,过了片刻,竟将湿漉的香舌探入母亲檀口中。
唔唔!美妇发出一声低沉的娇啼呻吟,于秀婷心跳忽低忽昂,欲罢不能,然而看似被动,实则她也内心的情火也是越烧越旺,再加上她也曾跟洛清妍玩过同性相戏,对此并无太大排斥,转眼间她就本能地伸出了自己的舌尖,将女儿的舌尖轻轻舐住,香舌缠绵,与女儿配合地吸吮了起来。
欲火熏蒸,母女春戏,体香随着澡堂热气而四散开来,魏雪芯以及于秀婷彼此对着对方的唇间,两根丁香小舌相互缠绕,互相交换着各自口中的香涎檀液。
她俩几乎激吻了好一阵子,此刻魏雪芯依旧紧紧搂住了母亲腴腰,而于秀婷也抱着女儿粉背,母女二人如胶似漆,亲密交融,几乎把龙辉抛到九霄云外!随着母女热吻继续缠绵,于秀婷媚眼微闭,整颗芳心开始融化。
同时候,魏雪芯轻哼低吟,香舌仍在母亲口中席卷,不到半响,情火爱欲急速高涨,她自己胸前的丰满乳峰一直紧紧粘着母亲更为丰盈的酥胸。
这对母女花的胸乳就像是两块豆腐互相抵触,分外弹滑,水珠在乳间流动,两人下体仿佛已泛起了莫明泉水,心跳不断地乱窜,浸入水中的下体竟是不由自主相互挨近,母女二人耻毛茂盛的胯紧紧贴在一起。
黑白相间的玉胯不分彼此,相互绞磨,四片花唇在耻毛覆盖下,逐渐充血,宛若饥渴的鱼儿吮吸彼此蜜汁。
母女两的花浆不住外渗,龙辉躲在水下任能看见她们腿股间溢出一注注的浓稠,在水中亦不散去,就连耻毛也被混合的花浆黏在一起,端的是母女连心,部分彼此。
沉醉在暧昧的氛围中,于秀婷身子越发火热,此刻她的唇间不住发出娇弱似鸣的喘息。
舌尖缠绕抽离之间,不觉感到前所未有的莫明快感。
母女二人的玉手不自主地紧抱对方,宛若并蒂双花,难舍难分,形态妩媚无双,令人无法抗拒。
忽然间,抵在于秀婷臀沟间的魔手有了动作,将一个指节刺入美妇的菊蕊,于秀婷全身不由一僵,媚肉一阵抽搐,娇啼一声,竟是前路花径不住蠕动,花蕊松弛,一股香滑的阴精流了出来,一股不同于玄阴媚体的清香在池中溢散开来。
「呜呜……」
于秀婷忍不住启唇娇啼,靡仙音钻入骨髓,激荡灵魂,魏雪芯先行中招,小腹一暖,尿出精来,也高潮泄身,亦是吐出娇腻入骨的靡靡仙音,两重靡仙音交叠混合,躲在水底下的龙辉焉能忍受,龙根一阵鼓胀,再也按耐不住,猛地跃出水面,将正在痴缠的这对母女花抱在怀里,把龙根挤入她们腿股间,然而尚未进入体内,便是控制不住,射了个酣畅淋漓,母女二人顿感腿股一热,惊呆当场…
…
【龙魂侠影:第20集 封神破印 第18回 仙葩并蒂】
于秀婷羞得险些昏过去,双手捂胸,哗啦一声便浸入水中,只留下绯红的玉靥在水面。
魏雪芯先一愣,随即面红耳赤,咬唇娇嗔:「大哥……你,你……好啊,你说去给人家打水,原来都是骗我的!」
她原本以为澡堂里只有她们母女二人所以才做出这般出格的事,如今得知龙辉早一步过来偷她母亲,而且还将她们母女间的羞人戏看在眼中,不由得又羞又急,气血尽数涌上脑门,玉靥艳红欲滴。
龙辉心想既然已经都到这个份上了,何必再躲躲藏藏,反正也有冰儿跟洛姐姐的先例在前,于是便厚着脸皮道:「雪芯乖乖,大哥掐指一算,已经料到你会来洗澡,所以干脆就在这儿等待!」
魏雪芯啐道:「鬼话,分明是偷香窃玉,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姐姐说的一点没错,男人总是色欲熏心的坏东西,不小心盯着就会出岔子!」
龙辉涎着脸伸手去抱那小仙子,道:「乖雪儿,都是你跟婷姐姐的美色将我的心给熏坏了!」
魏雪芯玉靥一红,伸手推开他嗔道:「好生没道理的人,分明是你色胆包天,却把责任推给我们!」
龙辉立即自打脸颊,陪笑道:「是我不好,是我不对,总之是我欺负雪芯跟婷姐姐!」
魏雪芯翻了翻白眼,朝他脸上泼了一把水,哼了一声,也学着母亲那般沉入水中,掩盖住迷人丰腴的雪躯。
这妮子平日温顺乖巧,但一耍起脾气来却也不见得比她姐姐好伺候。
望着女儿和情郎的打情骂俏,于秀婷心颤乱动,只觉得耳根弥漫着一股热气,脑袋也是昏沉沉的。
过了片刻,于秀婷才开口说道:「辉儿……你,你太过分了……!」
说话间眼圈似乎隐有泪光泛动,看得龙辉一阵心悸,急忙靠过去,赔礼道:「好姐姐,是我不好,但我也是太爱你们了,所以才忍不住……」
于秀婷垂首凝眉,却不予任何回应,龙辉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搂她香肩,先是用指尖触碰一下,见美妇人并未反对,于是便将整个手掌按在肩膀上,掌心温柔地抵触着圆润滑腻的肩头,端的是美不胜收。
「好姐姐,既然都到这个份上了,咱们就坦然相见吧!」
龙辉凑到于秀婷耳边低声吹气道。
于秀婷被耳边热气呵得心痒身软,感觉到小情郎的手掌透着一股温热,浸入心扉,眼眸内泛起丝丝秋水春光。
于秀婷心中春情暗酝,体内已是一片燥热,再加上热水浸泡,浑身上下,里里外外都是烘热非常,蒸腾得体香飘逸,沁人心脾。
闻着清幽淡雅的仙香,触及温润似玉的肌肤,龙辉下体再度重焕生机,怒龙勃发,挺立水下,硕大的龟首时不时地点触于秀婷的腰肢。
于秀婷也是心动情起,但却碍着女儿在旁,只得故作冷淡,不予理睬龙辉,但眼中流转的秋波却是瞒不过龙辉。
「婷姐姐,来,亲个嘴!」
龙辉伸手将她玉靥轻轻扭了过来,于秀婷急忙挣扎:「滚开……」
话音未落却是被男儿霸道地封住檀唇,只能从嘴角溢出盈盈呜呜的闷哼声,起初还有些抗争,但随着龙辉的舌头伸入和温柔地吮吸,于秀婷气力被一举抽空,剩下只有粗沉的鼻息和绯红若桃的粉腮。
唇分之后,于秀婷娇喘吁吁地瘫在龙辉左臂弯内,其桃腮含媚,秀眸半闭,哪还有破虚仙子的风范,就像是一个娇弱无力的深闺妇人,正病态涟涟地倚在丈夫身上。
魏雪芯何曾见过母亲这般娇软媚态,不由得愣在当场,除了惊愕外还有更多的惊艳,在她记忆中娘亲从未如此的撩动心弦,就连身为女儿身的她也不禁怦然心动,在她印象中连女人都能迷住的也只有那天生媚骨的大娘和姐姐,想不到平日里端庄秀雅,不苟言笑的母亲也会露出这般媚人之态,然而与大娘不同,娘亲却是一种羞涩和动情的媚,只在亲密之人面前绽放。
龙辉轻抚着于秀婷鬓发,柔声道:「婷姐姐,今晚咱们就在一起吧,以后再也不分开!」
于秀婷嗯了一声,轻点螓首,心中满满柔情。
龙辉不由大喜,朝魏雪芯招手道:「雪芯,快过来!」
魏雪芯红着脸摇头道:「不要,羞死人了!」
龙辉呵呵笑道:「小妮子你要是真的这么怕羞,刚才干嘛主动挑逗你娘亲啊!」
魏雪芯面上一阵滚烫,羞赧惊叫一声,急忙扑了过去,伸手去捂他嘴巴,龙辉却是一个侧头偏了过去,魏雪芯气得抡起粉拳便打:「打死你,打死你这害人精!」
然而她情急之下已经站了起来,雪白的身子露在水面上,随着她挥舞粉拳,胸前两团饱满不住晃动,好似雪崩山塌,两粒鲜艳的乳珠叫人垂涎三尺。
「好生迷人的宝贝啊!」
龙辉呵呵一笑,伸手在魏雪芯乳肉上捏了一把,并调笑道,「前凸后翘,雪芯真是上天的赐给我的恩物!」
魏雪芯惊叫一声,急忙捂住胸口,龙辉却是不依不挠地道:「还装矜持,小闷骚!」
魏雪芯被他逗得脸红颈赤,羞赧不依,进退两难。
于秀婷实在看不过去,开口道:「辉儿,你就别欺负雪芯了!」
龙辉笑道:「好说好说,我怎舍得欺负我的乖宝贝!」
说着伸出右手将这小仙子抱在怀里,怀中顿时一片温香弹腴,一对仙姿母女花已然在手,左拥右抱,好不快活。
于秀婷却是越发矛盾,眼前两人皆是自己最亲密之人,一者既是女婿又是爱郎,一者既是女儿但似乎又是姐妹,种种身份的矛盾叠加在一起,令得她难以呼吸,芳心深处涌起丝丝背德的刺激感,腿股间莫名一热。
龙辉望着还在生闷气的小妮子,便低头相就,寻上她红润的水唇,魏雪芯被龙辉一吻,心跳加速,正回神当下,粉胯处早已春情泛滥,不知不觉地便顺了他心意,任他恣意探采口中琼浆仙液。
他的右臂搂住魏雪芯青春结实的少妇胴体,用右手握住她胸部丰硕的梨乳乳搓揉,还不时地以手指拨弄她的粉红色乳头;左臂继续抱住于秀婷多汁弹沃的熟妇腴躯,用左手掌从腋下环过,握住其胸部成熟丰满的豪乳,时不时地捏玩其熟梅色乳头,肆意比较这对母女花的乳量,乳量皆是一般弹手饱满,但却又有相许不同,魏雪芯胜在青春坚挺,于秀婷美在成熟丰满,魏雪芯的乳珠颜色较为鲜艳红润,但乳晕细小,宛若黄豆般大小,看起来十分可爱,于秀婷的乳珠颜色竟比她女儿还要浅,粉嫩嫩的几乎没有,可是乳晕较大,如铜钱般大小,让人有种含入嘴中吮吸啃咬的冲动。
同时,他的嘴唇时在这对绝色母女花唇间流转,与她们轮流热吻,把大小剑仙逗得媚眼欲滴,娇喘低吟,情火高涨。
随着与男儿热吻越发投入,母女两人呼吸越发急促,再加上龙辉口中还带着她们各自幽香的涎液,使得雄性的霸道中多了几分女子的温柔,令得这对绝色母女身软似无骨,不约而同地依偎在他的胸膛上,四团饱满的豪乳尽数压在身上,乳香飘然,温甜丰弹,龙辉双手也从胸前移到粉嫩的裸背,然后顺着柔滑的腰背曲线滑落,分别抚向那两个得天独厚的美臀,魏雪芯的臀肉细致柔滑,曲线丰隆,与纤细的腰肢构成夸张的弧度,臀缝紧凑结实,青春娇俏,于秀婷的腰身较女儿粗上数寸,因为常年习武,所以肌肉结实,腰背笔直紧绷,即便腰肢丰腴,但却不显沉赘,反而多了几分成熟的风韵,兼之臀股肥美,翘臀饱满多汁,好似熟透瓜果蜜桃,颤巍巍,肥嫩嫩,惹得男人生出狠力蹂躏的冲动。
大小妖后的豪乳,大小仙后的翘臀,可谓是龙辉房中最爱,此刻双仙在怀,更是春风得意。
龙辉手掌再往前一挪,伸进她们的下身,温柔地轻抚著她们春水淫润的私处,还把手指探进密林深处,寻到紧凑温暖的肉穴,不住地挑动母女两敏感的私处。
立刻,这一大一小的绝色仙子顿时身躯狂颤,艳红的樱唇小嘴几乎同时发出啊啊的喘气声,鼻端喷出兰香的火热吐息,身子更是紧紧地依偎在龙辉强壮胸膛上。
魏雪芯早已经充份领教过龙辉的技巧,知道在他的宠爱之下下,继续保持矜持是不可能的,干脆就闭起眼睛尽情享受起来,含羞发出连声媚喘,少妇的嫩穴紧紧含住他探进肉唇入口的手指,美美地蠕动起来。
女儿的娇喘不住回荡在耳边,于秀婷芳心已然迷离,渐渐放开矜持和羞涩,不由自主地沉沦其中,只有阖目轻喘,启唇媚吟,任由那团火焰越烧越旺,从小腹蔓延开来,花径一酥,一注蜜浆溢出了出来。
这对绝色母女就这样一左一右地双双依偎在龙辉胸膛上,任由他的双手在她们的私处蜜穴挑逗,采花探露,将她们都得汁液横流,情欲难遏,花唇所流出的爱液越来越多,也开始从透明变得更加黏稠,已经沾满了男人的双手。
龙辉知道,若在继续下去,不用多久这对母女便会双双高潮,但他心想如此就让这对仙姿母女花高潮有些暴殄天物,于是便停止了指技挑逗,施展秘法,开启虚空境界,一个念头就将三人转移出了澡堂,回到屋中,魏雪芯和于秀婷不由一楞,过了片刻才从昏沉沉的情欲中醒来,发觉自己已经坐在软绵绵的床榻上,正是龙辉的卧室,而龙辉已经走站在床边,胯下挺起无比雄壮的巨物,硕大粗圆的龟头高昂而现,正直勾勾地向她们致意。
魏雪芯抬头一看那根巨物,便知道这荒唐大哥,摆明就是想让她跟娘亲同时替他舔吸阳根,就像是姐姐跟大娘那般。
她也深知母亲性子,要她跟女儿一同低首去取悦一个男人那是万万不能,若是逼急了反会出其他变数,于是她就干脆先挺身而上,凑到龙辉胯前,开启娇唇,轻轻含住巨物,于秀婷也见过女儿替龙辉品箫,自己也在洛清妍的怂恿下做过这等事,可是如此近距离地目睹此等淫靡之象尚是首次,心跳无比剧烈,浑身燥热,面红耳赤。
再仔细一看,雪芯舔得十分入迷,时而朱唇轻嘬龟首,时而檀口深入含龙,更不时地用舌头舔洗撩拨龟首马眼,在舔吸时还不断用眼睛上瞟,似乎在询问龙辉满不满意……那模样娇媚淫荡,哪还有平日的乖巧端庄,恐怕就是青楼女子也要甘拜下风,她甚至怀疑眼前的女子不是自己女儿,而是一个淫媚放荡的妖女。
魏雪芯原本只是想随便添含几下以作敷衍,可是阳根一入口便是止不住心头欲念,不由自主地替龙辉品鉴吹箫,发自骨子里的要取悦丈夫,连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般春情勃发。
原来龙辉吞服阳果后,体内阳气精纯浓郁,正所谓阴阳相吸,身为阴体的女子自然难以抗拒着纯正的阳气,而魏雪芯又是对他情根深种,双管齐下,令得这乖巧羞涩的小仙子变得放荡大胆起来,几乎直追她那妖女姐姐。
龙辉享受着小剑仙的品箫,顺手便将于秀婷拉到怀里,于秀婷以为他要自己像女儿那般,不由得吓得花容失色,龙辉急忙道:「好姐姐,莫怕,咱们亲个嘴!」
于秀婷松了口气,嗯了一声,便就唇以待,迎郎热吻,龙辉凑过去与美妇深吻,一手握住美妇饱满沉甸甸的梨乳豪奶,揉得美肉连连,波浪不断,下体则有年轻少妇奉龙,端的是如坠云端,不知人间几何。
「婷姐姐,我想喝奶!」
「不要……哦哦……你,你又用那邪法了……好涨哩!」
于秀婷话音未落,龙辉的虎口便托住美妇乳球下缘,施展催乳秘法,她根本来不及反对或抗争,直觉乳尖温热,双乳鼓胀,乳头立即沁出清香白浆,淡淡乳甜弥漫飘散,魏雪芯也不由得停下口中动作,抬头望去。
龙辉见仙子泌乳,不由大喜,低头埋入美妇饱满的峰峦间,含住两颗乳头美美地吃了起来,于秀婷嗯嗯嘤咛,只觉得身子气力随着乳汁流出而消散,被这小冤家吃得一干二净,欺负得妥妥帖帖、龙辉含着一颗乳头,伸手向下,拍了拍魏雪芯的脑袋,示意她先起来:「雪芯先起来,快来尝尝你娘亲的美味!」
说着伸手捏起另一颗肥奶豪乳,将乳尖附近的乳肉挤了起来,令得乳头更加突出,也挤出了更多乳汁。
魏雪芯曾试过洛清妍的乳汁,对此也不陌生,而且还颇为喜欢吃着甘美琼浆,此次有机会重温生母乳汁,那会放过,便凑到母亲胸前,张口欲含,但于秀婷却是觉得有些不妥,心中任由几分别扭,便开口娇嗔道:「雪芯,你做什么,没大没小的!」
魏雪芯摄于母亲威严,吓得不敢造次,龙辉却是笑道:「雪芯怎会没大没小呢,婷姐姐,这可是增进你们情感的好机会!」
说话间一把将她朱唇封住,将其训斥之话全部堵了起来,并伸手将魏雪芯的头按在其母丰腴的雪乳上,叫她可以美美地吸了起来。
望着这对母女花娇艳的容颜,雪白的躯体,龙辉下体越发鼓胀,坚硬如铁,于是虎吼一声,猛地将母女二人推到在床榻上,提起钢枪便寻穴而去,率先分开于秀婷圆润丰满的玉腿,枪头抵住茂盛多毛的私处,不由分说,一枪便将美妇玉门给挑了。
啊!于秀婷一声娇啼,穴口已然失守,更是当着女儿的面失身给女婿,心头百感交集,各般滋味,难以言喻。
龙辉肉柱被温暖的小穴裹住,媚肉正湿漉漉地蠕动,说不出的爽美。
于秀婷虽感身子充实快美,但却碍于魏雪芯在一侧,迷迷糊糊地闭着眼睛,不敢睁眼,心头越是矛盾,暗自呢喃:「雪芯都看到了……丢脸死了,臭龙辉,净是欺负我!」
想到这里,恨得银牙紧咬,狠狠掐住他腰间软肉,龙辉一阵吃痛,低头一看便触及于秀婷幽怨的目光。
「好姐姐,怎么了,谁惹你生气啦?」
龙辉涎着脸,明知故问,于秀婷却是气得粉面通红,正欲举拳敲打他几下,却被龙辉抢先一步,棒法凌厉,杵得花蕊嫩肉汨汨流泪,把美妇满腹不满尽数泻出,更是杀得于秀婷没了脾气,只得尽力合住嘴唇,以免吐出羞人的呻吟。
龙辉整个人缓缓地贴住丰腴的女体前挺,阳具徐徐深入,又缓缓退出,左手环在于秀婷颈后与她相吻,右手则不住玩弄梨乳奶瓜,在她的乳头上捻揉搓捺、挑缠卷点,煽风点火,将她的欲念越催越旺,惹得她恨不得开口呻吟,疏泄快美。
「不能叫,绝对不能出声……要不然我以后还怎么面对雪芯……」
于秀婷闷着媚脸,紧闭牙关,尽量保持母亲的威严,决不能在女儿面前出丑,而她那憋红的玉靥显得更是娇艳,看得魏雪芯一阵侧目。
这时龙辉朝魏雪芯招了招手,道:「雪芯,快来,大哥想要你抱一下。」
魏雪芯一愣,奇道:「什么抱一下?」
龙辉笑道:「就是雪芯你趴在大哥身后,抱着大哥。」
魏雪芯奇道:「为什么?」
龙辉道:「不为什么,就是想让雪芯抱一下,好好感受一下雪芯的气息。」
魏雪芯哦了一声,以他所言,将赤裸雪白的玉体贴在龙辉身后,两团丰腴饱满的肉球贴在背脊,滑腻沃润的触觉实在销魂。
不知为何,一旦贴上龙辉的身子,魏雪芯便会有种迷离的感觉,那浓浓的阳息不住地熏烤着她芳心深处,叫她不舍得离开,恨不得把自己融入龙辉体内。
身后小剑仙温柔相就,身前成熟美妇媚态可掬,龙辉越战越勇,一边用双手抓住于秀婷胸前成熟丰满的梨乳豪奶、一边挺起下体肉棒,强行向美妇成熟多汁嫩屄推进!于秀婷闷哼连连,美目紧闭,犹如怒海孤舟,随着男人的节奏而抛动,趴在龙辉后背的魏雪芯亦被男子阳息所迷,沉吟低喘,母女两低吟哀啼的声音交互交叠,共奏一曲靡靡仙乐。
脊背享受着女儿双峰乳脂的堆压,身前则是成熟秀美的母亲,肉柱被熟妇的穴肉皱褶箍得十分温暖,双手则握住母亲饱满的双峰,可谓是全方位的仙缘艳福,龙辉已经被迷得神魂颠倒,只剩下一味的抽送。
情海欲念不住弥漫着整个屋子,于秀婷仙心不再,只余满腔爱欲情火,美得整个嫩屄肉洞不停紧热收缩,爽得龙辉差点就射了,幸亏龙辉阳元充足,根基过人,在即将射精时硬是深吸一口气压住精关。
反观于秀婷被超乎常态的龙辉杀得芳魂飞离,雪白小腹不住抽搐,只觉得那根火热的铁棍仿佛要贯穿整个身子,花蕊嫩宫被欺负的不住哭泣,饶她本性矜持,闺阁教养好,此刻也不得不开口哀求:「辉儿……先停一停……姐姐快不行了……」
谁料这软语求饶却激起龙辉更大欲念,猛地一把抱起她腰肢,将她整个人抱坐在自己怀里,让美妇丰腴的翘臀坐在自己胯前,随后捧着肥美的肉臀上下抛动。
胸口被于秀婷高挺且弹力十足的丰胸抵住,又温又软,只觉一道热气自丹田升起,情欲隐动。
望着美妇迷离娇态,龙辉当即凑上唇瓣相吻,以此平伏其凌乱的芳心,于秀婷被他弄得浑身躁热,双臂索性环在龙辉颈上,龙辉将舌头度入于秀婷口中,与她的香舌互搅、津液相通,两条嫩舌如深潭游鱼般追逐嬉戏,相缠互绞,享尽温柔。
右手更不客气地在她的背上轻抚徐拍,渐渐往下在圆臀上不断摩挲,把于秀婷弄得难受至极、身子蠕动,那高翘的美臀也不由得扭动起来,似是在回应龙辉的爱抚。
受到龙辉怜爱亲吻,于秀婷颇为受用,下体媚肉越发销魂,仿佛是一块温热的泡棉,不断受到挤压、按摩龙根,令得男人十分舒畅。
龙辉示意魏雪芯先躺在一侧休息,自己则慢慢朝床上躺下,换成男下女上的姿势,让于秀婷在上主导,于秀婷此刻正美得双目闭阖,也不知男人已经躺下,还以为自己正被他抛起耸动,腰胯竟是无意识地保持方才的节奏,在男儿身上扭摆自如,肥臀耸动,蜜唇吞吐,好不媚艳淫靡。
龙辉感到阳具得到前所未有的舒适之感,于秀婷的雪臀越是转动得厉害,龙辉的感受也就越强,阵阵快感袭上身来,下身仿佛通了电流,电流在下体到处乱转。
望着美妇挂在胸前跳动的一对肥美玉兔,龙辉伸手去抓,两个乳球被他握住相挤揉搓,挤出一条深陷的乳沟,只见晶莹的汗珠自她的秀发桃腮上流下,好似珍珠断线,顺着光滑如缎的肌肤上滑出一道道的水线,滚落于乳沟之中,毛孔大开渗出了无数小点汗珠,于烛火之中泛着绯红色泽,龙辉看得一清二楚。
胸前玉乳也因为汗水濡湿更呈诱人,油亮亮闪出光泽「哼哼,辉儿,你……
你什么时候躺下去的……哦哦……我不要了……快停下来!」
于秀婷倏然发觉龙辉的小动作,惊觉自己竟又被这小冤家摆了一道,她只觉得穴心那如万蚁噬咬的麻痒酥酸,唯有花蕊抵触到龙辉的阳具,那麻痒之感才得缓解,一旦肉柱稍稍离开花蕊,只有再次坐下沉扭,令龙辉的阳具再次顶在穴心,才能纡解麻痒。
矛盾之余,身子已经不受控制,她此刻想要停下却是万万不能,穴内的热火已经蔓延全身,腴腰不受控制,只是一个劲地扭动摇摆,带动肥臀研磨男儿根茎,心中那是又羞又急。
看着美妇人欲拒还迎,含羞带媚的娇态,龙辉欲火又是大炽,忍不住双手扶住她那结实的腴腰,阳具急挺撞击着于秀婷的花心嫩肉。
龙辉一手扶着于秀婷腰身,一手在她肥美的乳球上大肆轻薄、用力捏拉,喘息道:「岳母大人怎……怎么样?小婿……弄得你不错吧?」
「我怎会如此不要脸,当着雪芯的面摆出这么羞人的姿势……」
一声岳母大人,触动其心中底线,背德逆伦之感令得于秀婷满脑空白,芳心凌乱难言,羞愧感油然而生,穴内酥麻渐渐消散,动作也慢了下来。
就在此时于秀婷停下来的瞬间,龙辉狠狠连顶三记,把于秀婷弄得「哎呦哎呦」
之声连叫,身子前倾,酥麻再起,一对雪白嫩弹的美乳在龙辉眼前跳动,又滑又腻,还不时发出雪白的柔光乳波,乳珠吐露,香甜地喷出两注乳汁,龙辉张口便接,一滴不漏地吃入腹中,顿时气力再生,勇态毕露。
龙辉继续加大抽动速度,棍棒起落,龙闯仙宫,如此深入浅出,于秀婷浅短窄小的花径如何受得了,只见她两眼一翻,花容酡红,身子先是一阵抽搐,只觉得花蕊酥麻无比,那股灼热酸麻从小腹蔓延至脊骨,直冲脑门,各种滋味在心头乱窜,虽然她一向惯于以喘息发泄情欲,但此刻却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巴,随即启唇哼鸣,发出沙哑低沉的媚啼:「不行了……啊啊……身子要穿了……好酸,好酸啊……龙辉,龙辉快停手!」
淫靡仙音直投脑髓,龙辉再也压制不住精关,伸手抱住美妇粉背玉脊,下身连挺了几下,浓浓阳精灌了进去,于秀婷的嫩肉被龙辉一撞一射,哪还挡得住不泄,花心酥热无比,大叫一声,无力地缓缓放开绷紧的身体,阴户中精液浓,自蜜洞中渗出乳白的液体,沿着腿根柔肌流来,弄湿了男人阴囊,再看美妇下体阴毛涂上一层精液,显得更为乌黑油亮,闪闪有光。
龙辉见于秀婷这一场风流阵仗下来,几乎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只听她喘气声清晰入耳,胸口起伏,显然整个人都累垮了。
射得于秀婷芳魂离体,满腹火热,昏昏沉沉。
魏雪芯也被母亲的靡仙音所激,花底一松,花浆顺着腿心流下,茂盛的耻毛越发粘稠凌乱,与粉白的肌肤相互映衬,倍添淫靡色调。
龙辉深吸一口气,阳元流转,下体再度重生,坚挺刚强,正直勾勾地对着于秀婷,随时都会再度蹂躏这较弱无力的仙姿美妇。
「大哥……不要再欺负娘亲了……」
魏雪芯勉力睁开眼睛,看见母亲娇柔无力的模样和丈夫强悍的状态,不禁开口求饶道。
龙辉笑道:「但大哥还未要够呢?」
魏雪芯幽幽一叹,垂目道:「那雪芯来代替,让娘亲好好休息一会吧!」
龙辉笑道:「孝心可嘉,那好,乖宝贝,你且趴下,把你的小屁股撅高点,大哥想从后面来!」
原本魏雪芯对这个姿势并不排斥,可是想到要在母亲身边摆出这么个淫靡如母犬的姿势,脸颊就是一片滚烫酡红。
「大哥……这个姿势好生羞人,不要这个好不好?」
魏雪芯低声哀求道。
龙辉吻了她额头几下,柔声哄道:「但大哥就喜欢从后面欣赏雪芯的美态,尤其是雪芯撅起身子的那一刻,屁股又圆又大,极是诱人。」
魏雪芯见他越说越是露骨,羞得扭过头去,娇嗔道:「坏大哥,不许再说了,羞死人了!」
龙辉咬了咬她晶莹的耳垂,继续哄劝道:「雪芯,乖!我知道雪芯最听大哥话了,快别耍性子了。」
若是换了小凤凰,龙辉就直接把她按倒,提枪便杀她个前后开花,但对于温婉端雅的魏雪芯,他却不忍心硬来,即便有时候霸王硬上弓,动作也比对待小凤凰温柔许多,而且更多的是温言柔语和轻怜爱抚,只要小仙子心软身酥,对自己的任何要求都不会拒绝。
面对不太配合的小雪芯,龙辉则温软相哄,再稍微加点硬手段,总算把这丫头哄得乖乖趴在床上,撅起肥美的翘臀相迎。
伸手抚着魏雪芯白嫩肥美的紧凑臀肉,龙辉不禁连连暗赞,这对母女花当真是得天独厚,一样的秀美端雅,一样的翘臀丰股,一样的芳草丛丛,于是伸手去掰魏雪芯的两瓣臀肉,觉得臀肉极为紧凑,要花费不少心思才能掰开,而且还得用手按住,臀沟才不会关闭,在他印象中,小羽儿的臀肉也是这般紧凑结实,但雪芯的肌肤却比小羽儿更滑腻,稍不注意就臀肉就会在指尖流走,重新阖上臀沟。
这时龙辉忽发奇想,伸手将于秀婷也翻了个身,将母女二人的美臀做了个对照,比起魏雪芯的结实丰弹,于秀婷则是多了几分熟妇的柔软,但也不是像洛清妍那般柔软无骨,只是比魏雪芯软上几分,股肉却更加丰盈,臀脂更多,所以显得臀沟更加深邃,再加上其臀肉的肌肤白亮腻滑,似乎涂着清油的水蜜桃,就算是趴在床上也显得臀丘高耸肥美,叫人恨不得咬上一口。
龙辉分别戏耍着这对绝色母女花的翘臀肥股,心头畅快,挺枪对准魏雪芯的蜜壶,猛然一枪刺入,魏雪芯已然目睹了一场春宫戏,里里外外都已经湿透,花径湿滑油腻,一下子便大开玉门,迎龙入宫。
于秀婷趴在床榻上休息了片刻,渐渐回过神来,耳边听到娇滴滴的喘息声,睁眼一看,只见女儿正四肢趴地,撅起臀股让女婿情郎连环探采,两人结合处蜜汁连连,流淌不已,就像是决堤大河般,一股股的汁水涌出体外,空气中都飘荡着淡淡檀息,味若清茶。
「大哥……轻点……」
魏雪芯越是娇啼哀求,龙辉越是兴奋,魏雪芯不知不觉也步上母亲后尘,被龙辉杀得芳魂飘荡,筋骨酥软,龙辉越战越勇,腰肢越挺越欢,肉棒强突深入,在小剑仙花径内驰骋不休,杵得仙宫嫩蕊酥软酸麻,汁液横流,咕噜咕噜的旖旎水声响起,竟有几点汁液溅到于秀婷脸颊上,吓得她又是一惊,生怕被龙辉瞧见这窘态。
此刻龙辉正奋力在她女儿身上耕锄,根本无暇他顾,于秀婷松了口气,望着魏雪芯酡红的俏脸还有两团随着男儿抽送而晃动的雪乳,心头生出丝丝怪异念头:「雪芯那儿的味道究竟是怎么样呢?」
洛姐姐的花汁甘美甜腻,所以她竟也起了几分好奇,想试一下女儿的味道,她轻轻扭过头去,掩住动作后,立即快速地用手指从脸颊上沾了一滴女儿的露水,送入唇内,试着用舌头舔了一下,感觉到有股淡淡的茶香,不由得一阵惊喜。
「呜呜……大哥……不要,不要啊!」
女儿娇腻的哀求声响起,引得于秀婷侧目观望,竟看到魏雪芯翘臀扭摆,似做挣扎,而龙辉已经拔出长枪,正用手分开魏雪芯的两瓣臀肉,粗阳所指竟是臀沟深处的菊蕊嫩穴。
这……这浑人又要欺负雪芯哪里了?于秀婷芳心一阵狂跳,脑海中不断浮现昔日种种,先是目睹和耳闻女儿的多番破菊,最后到自己失身——也就在水潭边上,跟女儿只有咫尺之隔,她这个做娘亲的也是后庭失守,被这小冤家连哄带骗地采走菊蕊嫩花。
「雪芯,别怕,又不是第一次,大哥会很温柔的!」
龙辉软语欺哄,便要赚这小仙子的菊蕊花瓣,魏雪芯却是扭头娇嗔:「不要,不要啊……娘亲,娘亲还在那边,羞死人了,好大哥,求求你了,不要再欺负雪芯了!」
说话间紧紧护住后臀,挡住龙根。
龙辉见她软硬不吃,于是便笑道:「怕什么,婷姐姐都是自己人了,而且当初修炼诛仙剑阵时,大哥和婷姐姐也尝试此道……」
话还未说完,后脑勺就挨了一个枕头,正是羞怒交加的于秀婷气不过来,随手拿起枕头就砸了过去。
「臭小子,你给我闭嘴!」
于秀婷气得粉面羞红,酥胸起伏不定,乳浪滚滚,魏雪芯也被这一变故吓住了,转过头去好奇地望着母亲。
于秀婷触及女儿的目光,心乱如麻,急忙侧过头去,心虚地避开女儿的目光。
魏雪芯见到母亲这般神态,已经猜出了所以然,想不到平日端雅正派的母亲也落得前后失守的下场,却不知如何是好,就在她分神之际,龙辉一把拉开了她双手,然后反剪到她背后,不由分说挺枪便破菊蕊玉门。
魏雪芯哎呀一声,苦闷娇啼,想要反抗却是迟了一步,肥嫩翘臀再度被这坏蛋大哥糟蹋,臀眼菊门被欺负得酸酸软软,无力抵抗,只得含羞挨插,闭目认命,让龙辉只觉得小剑仙的菊道嫩肉不断抽搐,如同一个又一个的肉环圈住自己的枪棒,时快时慢地蠕动着,挤压内中精元。
龙辉美得连连喘气,扶着粗壮的肉棒继续深入滑腻的菊花蕾。
魏雪芯忍不住娇哼一声,龙辉则摆动腰肢大力抽插,小腹撞击丰满的臀部,发出啪啪的清脆声响。
魏雪芯连忙上下挺动玉臀,尖叫道:「坏蛋大哥,你好坏啊……胀死人了。
」
龙辉笑道:「小丫头净是口不对心,明明已经舒服到骨子里,却是不承认!
」
魏雪芯娇啼道:「被你这么欺负怎么会舒服!」
龙辉也不答话,伸手在她毛茸茸的粉胯一捞,然后伸到她面前,挪揄地道:「这可是铮铮铁证,要是再睁着眼睛说瞎话,雪芯你可就不乖喽!」
眼见手掌已被汁水濡得湿亮,好似从水缸中捞起来一般,那汁水晶莹之中带着粘稠,好似混入糖浆蜜饯的清水,又似加入蜜糖的香茶。
魏雪芯美靥一红,哑口无言,只得闭上眼睛沉默不语,然而身后龙辉却是一棒接一棒,杀得她谷道通畅,再带动前穴快美,耻毛已经被汁液打湿,泥泞得一塌糊涂。
整个人都沉醉在那淫水阳具的异香之中,飘飘荡荡的,仿佛被那股气味所包裹,浮在半空中,欲死欲仙。
就在她后庭快感不断积累的同时,龙辉忽然抽出男根,魏雪芯顿觉一阵空虚,回头微微抗议娇嗔:「大哥,你又逗人家!」
龙辉咧嘴一笑,粗物抵在花唇,猛然一伸,再入前路水道,陡然下身一胀,一根炽烈火热的阳具贯入其中,逼开两片肉唇,两片热烫的艳红柔肌紧紧地将龙辉的阳具夹住,魏雪芯美得身子一绷,十指紧紧抓住身下被单,粉背猛然贴在龙辉胸前,相互摩擦,尽是柔情蜜意。
于秀婷壮起胆子朝两人看去,只见女儿的阴户肉唇吞吐女婿的粗壮阳具,两瓣花唇向外呼吸开阖,龙辉的阳具挤入,淫液便涨满溢出,顺着阳具自两端流下,溢出一注又一注的淫浆浪汁,还散发着淡淡白气,既热且烫,连股沟都沾满了闪闪发光的淫水,湿了整个下身,玉胯附近的肌肉也变得红亮鲜然,光泽隐隐,十分可爱,在乌黑的耻毛中盛开出一抹红艳。
「婷姐姐,看什么呢?」
龙辉忽然别过头来,似笑非笑地望着她,于秀婷顿时慌了神态,急忙扭过头去,不敢再看。
龙辉伸手在她饱满的梨乳上捏揉把玩,沉甸甸的乳肉十分丰弹腻滑。
龙辉贼笑一声,立即将魏雪芯身子摆正,让她躺在床榻上,然后伸手将于秀婷抱了过来,放到她女儿身上。
母女的玉体亲密紧贴,温香可闻,端的是一阵尴尬和羞媚,两双秀眸狠狠地瞪着龙辉,嗔道:「你,你做什么!」
被龙辉摆出这么一个姿势,这对绝色母女已然心知肚明,这浑人想要同时驰骋两人肉体,尽情享用她们身躯每一寸肌肤。
龙辉最是喜爱这般双美环抱的姿势,抱住于秀婷的玉臀,略一用力,便将慢慢复苏的阳具对准于秀婷那油光闪滑的阴户,「哗滋」
一声,借淫水精液润滑之助,毫无困难地挺了进去,只觉得于秀婷的小穴又柔又暖,十分舒服。
于秀婷闷哼娇啼,身子嗖嗖发抖,玉靥绯红,甚是受用,龙辉不由一笑,随即又从她穴中抽出肉柱,低身一沉,刺入小剑仙体内,魏雪芯哎呀一声,媚眼半开,那神态和声音跟她母亲一般无二,都是一样地柔美温软,想叫却又不敢叫,一味地憋在喉间,尽显闷骚内媚之态。
龙辉不禁莞尔,暗忖道:「真是不愧是母女,那欲拒还迎的样子端的是一个模子出来的。」
想到这里,龙根便在她们母女腿间毛发丰盛处来回出没,恣意享用二人丰腴多汁的蜜壶肉唇,除了肉棒被花径挤压外,芳草耻毛扫在胯间也传来丝丝酥痒感,里里外外皆是爽美,好不惬意。
就在前穴接连挨枪的同时,于秀婷忽然感到后臀一热,一根粗壮已经挤入臀沟间,沾满母女二人花浆蜜液的龙枪猛然一挺,再次深探美妇羞涩的菊蕊嫩玉,由于被多次开垦,于秀婷后路又香又软,再加上破虚功成,其体制完全仙化,体内再无一丝污物,只是一条窄长软道,并带着身体上的异香,龙辉进入后感觉到阳根一阵酥麻温软,紧紧的菊蕊嫩肉温柔地吮吸着男根每一寸,对着龟首一阵抽吸按摩,好不受用。
「坏小子……又欺负姐姐那儿……」
就连娇嗔时的神态都跟她女儿一样,口中发出抗议却是勉力压低声调,明显是担心嘴巴稍微长大一些就会发出一连串淫靡的叫声,所以说起话来也是小心翼翼,给人一种逆来顺受的温柔感,叫龙辉越发爱怜痛惜。
于秀婷又美又羞,紧咬朱唇强忍呻吟,但玉润肉馥的娇躯则越来越不受控制,胸乳再度酸胀,乳汁外溢,将魏雪芯的双峰濡湿,顿感一阵粘滑,热乎乎的温润感令得魏雪芯更加腻着母亲,四颗豪乳不禁相互紧贴,不自地摩挲起来,乳肉各自弹跳,相互痴缠。
龙辉在于秀婷菊蕊嫩道摩擦了十余下,然后转头便再探魏雪芯臀眼销魂地,一根枪棒耍得虎虎生风,将这对母女花的四个销魂肉洞闹得天翻地覆,四朵雌性肉花争芳斗艳,在男人的滋润下吐蕊涌芳,美不胜收。
快感不断蓄积,魏雪芯率先支持不住,开口娇啼媚吟,靡仙音再度溢出,与此同时,于秀婷也被女儿感染,启唇浪喘,媚声连连,双重靡仙音交叠混合,直入脑髓,龙辉顿觉阳具阵阵酥酸无力,虽然仍然高举,棒身却仿佛灌满了水,只要她们母女二人再发出一声淫靡仙音,他就会失守。
只觉得龟头阵阵酥酸,而且这酥酸还像藤蔓似的蔓延开来,原本坚硬胜铁的棒身一阵骚麻,精关鼓动。
随着母女二人接连呻吟,龙辉脸上胀得通红、牙根咬得紧实,一口气停在胸口,全身筋脉绷紧,精关骤开,棒身一热,元阳精液怒射而出,紧绷的肌肉也乍然放松,全数浇灌于这对仙葩母女花上,两人被男人精液强力冲击,前穴后庭自然收缩,美得魂飞魄散,一咕噜地软了下去。
龙辉精液狂射,只觉得一股前所未有的舒畅感觉自阳具传来,精关大开时喷出的浓浓液汁,带着强烈的体味,犹自在空气中荡漾。
射精完后,龙辉身子微动一翻,侧躺床头,怀拥两美人。
看着于秀婷和魏雪芯母女二人妙人儿一对,花开并蒂,玉体横陈,寸缕未着,不由得神清气爽,有拥右抱,肆意亲吻,安抚佳人,倒也销魂快活,摸着她们浑圆丰臀沉沉睡去。
【龙魂侠影 第20集 封神破印 第19回 反扑前哨】
在各大骨干渡劫之后,龙麟军依旧按兵不动,继续谨守所占城池,与朝廷军对峙了足足两个多月,双方都未再兴兵戈。
然而朝廷军驻地,流言蜚语不断响起,经常可见一小撮士兵聚在一起,压低声音讨论。
「你们听说了吗,传闻瑶映郡主就在龙麟军营内,前段日子还现身说出一个大秘密!」
「她说了什么?」
「她说当今圣上不是她亲生父亲,而是昊天教主沧释天,她真正的父亲已经被昊天教谋害,现在这个是个西贝货!」
「那边可是有妖精助阵,他们可以千变万化,那个郡主说不定是他们变出来的。」
「我听说晋王也没死,前不久还带兵偷袭了玉京,前段日子他也对外宣称当今圣上是假的,他才是皇室正统!」
朝廷军前线总部洛川军营内,十几个士兵聚在一起讨论,话题始终不离热点,就在他们说的兴高采烈之时,便有一股凛冽腥风卷来,那一圈人瞬间身首异处,血淋淋的一幕惊呆了附近的士兵,只见一个身着厚实铠甲的战将冷眉横对,哼道:「谁若再敢乱嚼舌根,污蔑圣上,扰乱军心,一律杀无赦!」
那人正是昊天教六道神宫之地神功,地戾,他此刻被任命为御林军统帅,身兼督军之职,特来巡视军营,镇压谣言。
地戾命人将这些枉议者的首级悬挂示众,当众宣布道:「这些人散步谣言,污蔑圣上,扰乱军心,罪不容诛,众人需引以为戒,莫要受叛贼妖言所惑!」
当日龙凤携手破开封神法印后,昊天教所有高手皆无一例外受到心魔历考,但经过两个多月的闭关修炼大多数人都克制了心魔执念,成功突破自身极限,踏入超凡境界。
那场心魔执念来的莫名其妙,众人功力的增加也是诡异,当教众突破武体极限后,发觉自己抬手踏足皆有惊天动地之威,不由得跃跃欲试,想沧释天请缨要一举剿灭叛军,但沧释天毕竟冷静得多,他考虑到既然己方所有人功力都大增,那么就证明这个契机不单单只是落在他们身上,龙麟军同样也会获得福缘,所以便让众人按兵不动,待看清情况再定战略。
这时中军帅张奔出数骑,为首二人正是张焕雨跟仇白飞,自从沧释海战死后,二人重新执掌兵权,分列东西二帅,一者掌管陆战西域军,一者负责江南军进行后援。
张焕雨蹙眉道:「督军大人,为何要杀这些士兵?」
地戾道:「张元帅,他们背地诽谤皇上,更是散播谣言,蛊惑军心,如此罪行不杀不足以定我王师军威!」
仇白飞冷哼一声道:「即便扰乱军心,也需上报将帅,由白某或者张兄定罪才能处斩,督军你的手伸得可是够长哩!」
地戾神情一沉,眯着眼睛望着仇白飞道:「仇大帅,难不成你也信了那些妖言鬼话,质疑皇上了吗?」
仇白飞淡淡地道:「仇某自幼便受皇恩天威,岂会相信那些无据之言,本帅只是就事论事,督军所行职权不过是替圣上监督和回报战况,尚无处决士兵之权!」
地戾冷笑道:「但督军乃皇权所授,若将领作战不利或者通敌卖国,便可罢免捉拿将帅!」
仇白飞听出他话中威胁之意,脸色越发铁青,地戾也不跟他说话,寻张焕雨搭话道:「张大帅,您今后战局有何看法?」
张焕雨道:「前段时日,发生莫名之事,天下各地无不受到影响,在未查明源头之前,冒然出兵只怕会引来变数!」
地戾道:「莫名之事可是指习武之人功力大进?」
张焕雨点了点头。
地戾道:「那么士兵们是否也因此受益?」
张焕雨道:「然也。士兵们气力大增,而且大多数人都莫名生出真气,其功力竟也直逼昔日的后天高手!但既然我军实力大增,那么敌军也定然如此……」
这时地戾凝气提元,翻掌击向天空,磅礴掌力猛地便将云层击穿,在天空造成一个庞大的缺口。
掌力惊天动地,但众士兵也未露出太过惊讶之色,想来这段日子也是见过不少类似事情,地戾扫了周围一眼,叹道:「张大帅,吾观士兵神态并无异色,想来对此威力也是见怪不怪!」
张焕雨道:「世人武力大大提升,哪怕是军营中最差的士兵也能生出真气,更何况原本就内外兼修的高手,如今可谓人人如神魔,抬手裂天地。而叛军阵营中高手精锐极多,经过此番契机,十有八九也跃上一个境界,本帅就是顾忌此点才未发兵攻城。」
地戾道:「圣上早已料到此事,所以特命二位大帅及早查明此事源头,同时也注意防范敌军偷袭。」
张焕雨道:「对方高手武力惊人,若真来强攻,唯恐战局陷入不利。」
地戾道:「此事无需担忧,皇上已经广发武林贴,邀请各路豪杰前来助战,再说我军阵中已有太师丞相和波旬教主等顶尖高手,再加上儒道佛三教高手,即便敌军敢来,我军也不惧于他!」
就在此时,天外忽然响起一声尖锐长啸,紧接着便是数道宏劲降下,连环轰击,暴击声震耳欲聋。
仇白飞眉头一扬,迅速判断出位置,说道:「是丹东跟虞城方向,反贼已经动手了!」
张焕雨振臂一挥,喝道:「传我将令,全军备战!」
他鼓劲大喊,声音穿透千里,向各路驻军传去,各城营地接到军令纷纷整军备战。
仇白飞凝神聚气,默念心诀,放出意念准备联系前方将领,谁知竟一无所获,根本就感觉不到丹东、虞城之兵将,这两座城池就像是凭空消失一般。
在经历提升契机后,仇白飞发觉自己能以心念交换之法联系千里之外的下属,对此他颇为惊喜,便将此法推广全军,准备跟龙麟军比试一把情报传递的速度,谁知今日遭逢实战竟是失灵无效。
仇白飞毕竟沉着,立即下令斥候前去查探,斥候接令立即飞身跃起,竟也能腾空而动,速度奇快,堪比良驹快马,眨眼间便远离千里,直奔战场所在。
「报!」
斥候探知军情,速速回归,禀报主帅道,「大帅,丹东、虞城被叛军围攻,形式告急!」
张焕雨立即下令,周边郡城驻军赶赴支援,西域陆战强兵纷纷投入战场。
战火纷飞,丹东虞城已遭龙麟军强势压境,杀声已满烽烟,这两座郡城相距甚近,可谓是双子城池,具有相互呼应的地理位置,但如今却是被龙麟军从外围团团包围,一步步地蚕食其防线,双城呼应之势却转为死局孤城。
只看龙麟军高手如云,四路精锐齐出,王栋领陌刀骑攻东路,梁明引弓弩骑镇西面,孙德带精兵压南门,凌霄率强军破北地,四路大军可谓是龙麟军精锐之体现,自从封神法印解除,龙麟军的实力正在逐步展露。
梁明扬手高喝:「全军准备,挽弓搭箭——射!」
他和王栋在破印后功力大增,一举跳入先天顶端,但因为根骨和根基限制,恐怕一生也无法突破天人境界,但龙辉对他们这多年辅助之情十分感激,于是便以大量灵药改善他们体质,然后再亲自替他们灌功洗骨,硬生生将他们功力提升到了天人初阶,虽然比起其他高手尚有差距,但也足以让他们二人立足这神魔时代。
弓弩骑原本就是龙麟军的精兵,此刻也有不少人达到先天功力,只见他们凝气入箭,离弦便射,万千箭矢如流星飞掠,雷火霹雳般射入敌阵,箭矢内蕴劲力瞬息爆发,轰隆轰隆地激起连环爆炸,猛地便将城墙摧毁。
王栋拔出双刀,拍马而上,领着陌刀骑冲击破碎的敌阵,口中大喝道:「贼将休走,与我一战!」
双刀横削竖劈,势大力沉,刀劲延绵不绝,触者无不粉身碎骨。
然而对方见陌刀骑杀来,立即组织反扑,大军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要将王栋等人驱逐出去,重新摆好战阵。
王栋见状立即大叫道:「兄弟们,结刀阵!」
众兵士闻言,立即灌入真气于陌刀之内,军阵也由冲锋的三花破敌阵转变为防御的方型阵势,前面三百人的陌刀高举过顶,左右双翼的六百人陌刀斜指一侧,后方三百人则拖刀在地。
这便是龙辉结合太荒战场所见所闻,再辅以䶮武天书中的兵法战阵理论而创造出来的——地锋刀轮阵,此阵将一千二百名士兵的真气糅合为一个整体,借着前后左右的不同方位发挥刀锋锐气,可攻可守,可进可退。
只见后方士兵拖刀而走,刀锋摩擦地面产生刺耳的声音,这些声音以某种节律响动,瞬间便化作锐若尖刀的音波,直扑敌军双耳。
此为地锋刀轮阵的其中一变——刀音碎魂,将刀气混入音波之内,即攻敌听觉,亦可顺势毁其脑髓。
只看刀音齐名,朝廷军将士不知各种奥妙,一个照面就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不少士兵被刀音直接杀伤,不是双耳流血,便是疯癫当场。
后军的刀音先拔头筹,左右双翼齐飞而来,斜指地面的刀锋忽然扬起,就像是大鹏展翅,掠过战场,此变名曰刀翼翱翔,刀气入锋,全军一心,将真气催发至极限,形成宽长的翅膀,再结合军阵奔驰,就犹如两口百尺大刀在战场上横扫而过,腰斩敌酋。
刀翼过后,敌军战阵已然溃不成兵,这时王栋便领前军施展雷霆一击,只见他双刀一扬,真元化入阵法,前军士兵纷纷呼吁,高举过顶的刀锋竟是引动九天之气,天空竟是乌云密布,雷雨交加。
王栋大喝一声斩,前军三百将士同时挥刀劈下,刀气牵引,九天变色,只看闷雷连环,轰得敌阵遍地焦土;雨水化刀,杀得敌军血流成河,仅仅数个呼吸,丹东守军便已陷入颓败之局,无力回天,只得乖乖升起白旗归降。
王栋见对方举旗投降,便也不再逼杀,命人封住这些降兵的穴道,锁其功体,然后将他们押到一处看管。
梁明见王栋取得首胜,立即拱手喝彩:「王大哥,恭喜你啊,首战便拔下一城。」
王栋也呵呵笑道:「客气客气,若不是将军传我此阵,我老王哪有今日风光,而且要不是兄弟你远程助攻,哥哥我也无法打开局面,这首战之功有大半都是兄弟你的!」
梁明也笑着客套了几句,这时四周响起阵阵蛇鸣声,妖气越发浓重,将两城百里方圆尽数封锁。
王栋蹙眉道:「还未开战便听见蛇叫,难不成是毒牙众也投入战场了?」
梁明摇头道:「应该不是,毒牙众的群妖虽然功力高超,但毕竟人数太少,一般不会轻易使用。」
这时孙德策马过来,嘿嘿笑道:「你们知道个屁,这好像叫做锁天势,专门切断意念传送,咱们将军是要孤立这两城跟洛川的联系,关门打狗!」
两人点头称是,王栋贼笑道:「我跟梁明还未听过这招数,孙德,你这老小子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梁明也符合道:「听说老孙你跟一个蛇妖勾搭上了,那模样可是销魂入骨…
…你等会骑马的时候可要小心点,省得腰背酸痛,摔下去可不好哩!」
王栋取得大胜,心情大好,也调侃起来:「要不要兄弟给你一幅神药,保你腰好肾好,精神抖擞!」
孙德怒道:「我呸,你才肾亏,你把药留着给自己用吧,老子现在就拿下虞城,看你这贼厮还有何话可说!」
说罢便领着本部兵马朝虞城杀去,此刻虞城已经被凌霄包围,战况已趋于白热化。
孙德暗叫一声不妙,凌霄作战神勇,若是给他率先破城,自己可就得被王栋和梁明嘲笑了,想到这里,立即下令全军冲锋,凌霄却淡然道:「孙兄,你来的太晚了,肉已经被我吃光了,恐怕就连骨头都没你份啦!」
孙德讶异道:「凌将军,你也就在刚才发起进攻,难不成你已经打下虞城了?这也忒快了些吧!」
凌霄道:「那就请孙兄好好看吧!」
话音甫落,他拔刀指天,刀气直入云霄,荡开四周云雾,只见天空之上一队人马御风而行,这些正是从盘龙圣脉整编过来的军队,原本盘龙士兵的作战素质并不如神州,他们差在战斗意识和团队配合,但他们自小习武,比神州士兵更系统地修炼武决,所以破印之后他们的优势立即展现出来,竟是人人突破先天境界,御风行云,凌驾苍穹。
凌霄大喝道:「引雷破军!」
众军士劲灌兵刃,只见兵刃上刻有特定的纹路,这些纹路正是神之卷内的引雷咒,再加上龙辉把䶮武天书内的咒法,玉无痕便重新谱写了一个新的引雷神咒,其威力更加玄妙,足以让非雷属性功体的人随心所欲地操控天雷,之后她更命人以磁石铁粉混入锻炼的兵刃中,制造出至烈雷兵,在配合阵法便可操控天穹惊雷,这一队人马便以雷云为名,运用雷罡玄煞。
雷云部挥兵引罡气,雷电如游龙走蛇,时而汇聚成簇,时而分散奔驰,其威势丝毫不下于当初紫鹤在金陵上空所布下之雷阵,虞城守军顿遭万雷轰顶,哀嚎连天,惨不忍睹。
凌霄暗忖道:「祀嬛所写神咒果然不同凡响,如此雷罡之力,便是我也得叹服三分。」
孙德望了一眼战场,说道:「凌将军,敌军尚在,这雷阵似乎未能全功哩,待兄弟引一军杀过去,扫平残孽余党,也好及早获胜!」
凌霄摆手道:「孙兄且慢,兄弟还有手段未用,还请兄台再耐下性子欣赏一番。」
说罢军刀驻地,刀锋猛然插入地面,炎气顺刀而下,卷出汹汹火舌,凌霄沉声喝道:「火莲部,速速出战!」
话音甫落,一队士兵冲出阵来,人数约莫两千,身着赤甲朱袍,手持沧海火石制造的兵刃,吐纳雄沉,劲气灼热,正是凌霄另一精锐部众火莲部。
火莲部各兵将走位结阵,合周身真气,催动火性兵甲,沟通地底炎气,整支队伍宛若火龙化身,所过之处,遍地焦土,挡者披靡,尽化灰炭。
天有万雷,地有炎火,虞城守军死伤惨重,终于低挡不住,也只得无奈吞败,高举白旗。
取下两城,龙麟军稍作休整,凌霄等人立即向主帅营帐递上战报。
传令兵迅速奔向本部中军,龙辉端坐帅案,白翎羽居副座,碧玉双姝分列左右,麾下正是妖族各将和三教嫡系弟子。
龙辉看过战报,不禁笑道:「自从破印之后,我军合练的新战法今日算是一个初试,效果倒也不俗。」
林碧柔掩嘴笑道:「这还多得师妹连夜谱写咒术法文,再添于军备之上。」
龙辉点头笑道:「然也,无痕需记上首功!」
玉无痕脸颊一红,羞喜地颔首谢礼:「多谢夫君。」
这时百战出列道:「龙主,这些日子我们都在闭关修炼,早已憋得发慌,还请龙主早些让我们上阵杀敌!」
百战一言引得群妖呼应,纷纷都要出战,一试身手。
破封之后,狼嚎天的妖气更加精纯,但断肢乃是旧伤无法再生,于是便以奇金铁矿打造了一条假手,再他雄厚的妖气推动下,假手灵活度不下于真臂,他也是憋了一肚子火,恨不得就杀上战场,将昊天教贼子一一剿杀。
龙辉摆了摆手道:「今日初战不过是试验我军新战法,既然已见成效,便先安置后续,稳固战果,翌日再攻敌军。」
既然颁布军令,众人群妖也得遵守。
龙辉命令前锋四支大军稳固防线,严加看管俘虏,休整自身,而他率后续大军层层推进,准备有序而快速地吞并江南三十六郡。
夜深人静,龙麟军安营扎寨,各营稳守方位,龙辉盘膝帅营,阖目养息,这时身边飘来一阵芬芳,抬眼望去正是白翎羽。
「小羽儿,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去休息?」
龙辉笑着问道。
白翎羽幽幽一叹,道:「没什么,只是有些担忧,到现在冰儿和妖后娘娘都还没有出关。」
龙辉道:「放心吧,我们这边已经有于谷主、明鸾、袁长老、净尘、元鼎这么多破虚级别的高手,随便一个都能碾压千军万马,而且还有小羽儿你、碧柔等一批天人巅峰的高手,战力可谓雄厚之际,如此阵容便是回到太荒时期也能纵横一方。」
白翎羽嗯了一声,稍稍定神。
龙辉正欲将她搂入怀中,忽然眉头一动,眼中闪过一丝警惕之色,淡然道:「敌军反攻了!」
果不其然,一阵阵沉重的杀气从远处飘来,引得众人眉头一凝。
「说不定儒武巨神会投入战场!」
白翎羽花容一沉,身子一扬,威武军姿天然而生,紧绷的双腿站得笔直,透着一股飒爽英风,「我去会一会那东西!」
龙辉道:「若对方连连失利,必然会祭出杀手锏。嗯……儒武巨神不简单,即便你天人修为也不能单独面对,点起兵马去吧!」
白翎羽点头称是,踏出帅营,清啸一声:「百战、豸冠、赤狮、狼嚎天何在?」
麒麟清啸,万妖呼应,妖族勇战派的两大长老偕同后辈战将立即现身,四妖拱手行军礼道:「末将在此,副帅有何叮嘱?」
白翎羽一扬佩剑道:「随吾领军出阵,会上一会那儒武巨神!」
四妖顿时战血沸腾,磨拳擦脚,恨不得就投身战场,杀他个酣畅淋漓。
这时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副帅,妾身也愿一同参战,还望副帅成全!」
说话者白发三千,衣衫如雪,透着一股冰冷气息,正是雪妖长老明雪。
她刚一现身,四周气温倏然下降,白翎羽也感到一阵寒意,笑道:「明雪长老好生厉害,想来冰髓劲又再进一层,由你相助自然最好不过。」
明雪颔首道:「多谢!」
白翎羽摆了摆手,率登上云端,麒麟神力赫然爆发,一瞬千里,明雪衣裙轻摆,刮起一股寒风,嗖的一下便追了上去,其余四妖也紧随其后。
半日之内连失两城,仇白飞顿感恼火,入夜之后立即派军反攻,还以颜色,此番更是派出三教精锐外加儒武巨神,重重威逼而来,誓要夺回失地。
只看凌霄摔雷云、火莲二部迎战,雷兵腾云驭电,罡气玄煞连环劈下,此时道门修者立即挺身护航,结出太极八卦图,撑起庞大厚实的护墙将旱天雷一一挡住,凌霄见天雷无法取胜,于是便召火莲引地火夹击,地火方燃起便遭佛光镇压,竟是佛门武僧摆起护阵,层层叠叠的佛元将地火烈焰驱散在外。
凌霄见状不由得暗叹三教的底蕴雄厚:「便是我军把握先机研制各种新式战法,仍被对方在短时间内寻出破解之法。」
这时两翼杀声震耳,正是梁明王栋二人引军支援,梁明率先命弓弩骑瞄准道门太极阵,随着一声射的军令下达,万箭齐发,每一箭矢皆是以沧海火石打造,再加上士兵灌入其中的真气,一旦射出便是堪比流火飞星。
佛门武僧见状,立即集合各自元功,气息相通,人人身上绽放金华圣光,光华开阵,合成卍字法印,竟将龙麟军的烈箭拒之门外。
梁明见未取寸功,于是便下令道:「用金锥破日箭!」
他率先挽弓,一箭射出,在他身后的士兵依次射箭,这是一箭跟一箭,每一箭都由射箭者的真气操控,确保箭路不偏不倚,只见千军同时射箭,按理来说应该形成漫天箭雨,但在每一个士兵的操控下,箭矢竟排成一条直线,一箭挨着一箭,后续的飞箭则给前一枚提供更大动力。
只见梁明射出的第一箭打在武僧的卍法结界上,但却未能突破,然而后续箭矢不断地撞击着第一箭,每一箭在撞击的时候都将其内含真气注入,梁明的这一箭可谓是汇聚了全军士兵的力量,猛然化作一道灼烈流星,啪的一声硬破佛门结界,将卍字法印钉碎。
阵法与施术者一气相连,阵破之后,阵内武僧同遭冲击,顿感胸口一闷,恶心欲吐。
王栋见状立即率军冲锋,杀入敌阵,弓弩陌刀这两支骑兵一者司远攻,一者善近战,再加上头领同袍多年,默契自成,一见梁明的烈弓撕开敌军防线,王栋立即率领陌刀骑进攻,不给对方任何回气结阵的机会。
只看千余陌刀骑兵在武僧阵中忽左忽右,冲锋陷阵,将对方阵型完全打乱,阵不成阵。
道门修者见佛门僧众陷入支拙,立即奔上支援,却被凌霄以雷云火莲二部拦截,这便是龙辉设定出来对付三教联军的法子——一旦压制其中一教,便闪电拦截其余二教的支援,瓦解三教合流。
佛道两教各自为战,朝廷兵将只得孤军迎战,一万西域军分三路进逼,先是重骑兵开路,随着封印解开,士兵的体质也大大提升,厚实的铁甲对士兵的行动力影响不大,所以西域重骑的机动性丝毫不在龙麟军精骑之下,既有重骑的碾压推进战法,也可施展轻骑的包抄分割战术。
重骑兵之后便是猛兽骑兵,入夜之后野兽更显凶性,其背上兵将暗施驯兽之术,辅以真气相助,既发挥兽性之勇猛,又能让坐骑保持军阵。
两大骑兵之后便是步兵推进,清扫战场,就在西域军起步进逼时忽闻背后杀声震天,回头一看竟是龙麟军旗帜,为首将领暗吃一惊,心忖这些贼子是何时绕至我们身后。
「兄弟们冲啊,杀光这群有眼无珠的瞎子!」
这支龙麟军伏兵之中忽然露出一将,英武神勇,正是孙德,原来龙辉早已料到对方在失守城池后便会立即反扑,于是便让孙德先将本部兵马带出丹东和虞城之外,在朝廷军前来的路上埋伏,待朝廷军攻打双城之时便给他来个背后包抄。
敌将满腹狐疑,他们记得进军之前已经排查过后方路径,确保没有埋伏才投入兵力,为何会莫名其妙地冒出一支伏兵来。
原来孙德这支部队身上甲胄和兵刃都暗含玄机——雾隐虚符!玉无痕在修成天人法身后,对神之卷的领悟更进一层,推陈纳新,创出更高明的法术,分别为引雷神咒、火灵炙印、雾隐虚符、冰海龙牙、破军灭杀、清河冥法等六大法阵咒语,之后更将咒术简化,制成各种武器,凌霄的雷火二部,梁明的弓弩骑、王栋的陌刀骑则配备了引雷神咒和火灵炙印,而孙德的部队则身穿刻有雾隐虚符的盔甲,只要稍一运功,真气便会顺着符文的方位流转,屏去气息和行踪,做到隐身的效果,颇有几分像于秀婷的虚空无念剑,孙德的这支部队则名为虚影军,专门负责偷袭埋伏。
后方遭受敌袭,西域军立即分出部分兵迎击,谁料对方军马却又凭空消失,数千人的大军眨眼间便不见踪迹,如此怪异景象西域军是首次见到,个个都是惊骇无比。
蓦然,寒光封喉,一个西域士兵惨叫一声,身上立即多了一道致命伤口,从脖子蔓延至腹部,鲜血淋漓,开膛破肚。
随后惨叫声接连不绝,西域军还未搞懂这是怎么一回事便遭毒手,面对无形的低人士兵纷纷倒地,死伤惨重。
漆黑的夜空出现了六道身影,正是白翎羽跟五大巨妖,六人凌空浮立,俯视战局,百战见下边杀得惨烈,全身热血沸腾,有些按耐不住道:「副帅,咱们是不是也下去战上一场?」
白翎羽摇头道:「此刻只不过是敌军的先头部队,不必虚耗实力,我们的目标是儒武巨神。」
豸冠开口道:「副帅,我们虽然都有所突破,但儒武巨神毕竟是能跟吾族两大神器抗衡之物,如今炼神浮屠已经调往铁壁关支援,而我们此刻又无噬魂妖云,是否会显得力薄?」
白翎羽也听龙辉讲过太荒见闻,得知妖族两大神物的威力,从此也推断出儒武巨神的大致威力,仅仅六大天人与之抗衡恐怕略显不足。
白翎羽点头道:「豸冠长老所虑不无道理,封神法印破解后,恐怕不只我们修者功力大增,就算是一些太荒遗物也会同样得以提升,想来那儒武巨神恢复十足威力也不是不可能,所以此次出战不过是要摸清儒武真正实力,并不打算硬拼。」
狼嚎天说道:「属下明白了,我们此战只是试探,待摸清儒武虚实后再由破虚高手将其摧毁。」
白翎羽点了点头,赤狮望着远方,似有所思,叹了一声道:「两位凤凰娘娘尚在闭关,鸾妃娘娘和螣姬长老这些日子又不见踪影,宗阁主和孔孟二君又远赴铁壁关,我方实力似乎未能全数汇聚。」
这时明雪淡然说道:「姐两位娘娘正在融合凤凰元魄,此刻正是到了紧要关头,暂时无暇参战,至于鸾妃和螣姬嘛……她们此刻已经重返傀山,准备取出咱们祖宗的一些遗产!」
豸冠愕然,奇道:「傀山不是已经搬空了吗,还有什么厉害东西?」
明雪道:「一些平时你们看起来是破烂的东西,又或者只是一些古迹的宫殿。」
豸冠更是不解,问道:「明雪,你可是越说越叫人糊涂了,既然是破旧不堪之物,又如何能投入战场?」
明雪道:「以螣姬蛇族精血和鸾妃的破虚神通或许可让此物再度复活!」
四妖还想继续追问,却闻轰隆隆的脚步声由远传来,一尊庞大无比的巨人强势压境,正是儒武巨神。
白翎羽细看一眼,见那巨人已经恢复如初,早前被诛仙剑阵重创的身躯也重新修复,一身武甲透着淡淡紫光,元阳充足,远胜昔日,想来封神法印不但限制了修者的神通,也压制了这巨武神兵的威力,如今法印解除,儒武巨神再复太荒之威。
白翎羽玉手一扬,娇叱一声——击鼓,身后的立即雷声大作,咚咚的战鼓接踵而响,只见雷电交加,云雾散去,竟是一支全身戎装的精锐将士,人数足有三千,高悬麒麟图腾,正是白翎羽的亲卫——金麟卫,这只金鳞卫乃是由龙麟军精锐士兵、妖族青年高手和三教弟子组成的队伍,可以说是龙辉一个大胆的尝试,将人族、妖族、三教融合在一起,整编成伍,藉借血战洗礼增进各方默契,消除万世以来仇视,达到真正的天下大同。
白翎羽玉掌一挥,麒麟银枪赫然在握,她扬起枪遥指儒武巨神,沉声道:「
迎敌——战之!」
儒武巨神也感觉到云端传来的杀气,一双深邃的紫瞳猛然射出两道灼热的紫光,穿云破雾,威力奇大,正是宣战挑衅。
【龙魂侠影 第20集 封神破印 第20回 儒武之患】
儒武挑战,麒麟应之,白翎羽长枪一横,神力沛然而发,浩元席卷,云雾顿时形成一只巨大威武的麒麟法相,咆哮怒吼朝着儒武巨神扑来。
儒武巨神挥手一扬,浩荡阳气挥洒而出,掌心打出数个火球,堪比烈日骄阳,白翎羽横枪立马,隔空一扫将火球击散,但却暗惊对手力强。
明雪淡然道:「护国公主,待妾身来试探敌情!」
说罢飘然而出,云袖轻摆,凛然寒风吹拂,方圆十里竟下起暴雪,冰冷透骨,只看明雪玉指一点,飘雪立即朝儒武巨神飞去,眨眼间就将它裹成一个大雪球。
但儒武巨神阳气充沛,威能运转,立即生出涛涛紫光灼炎,将雪球融化殆尽。
就在雪化冰融之际,明雪眸子倏然一亮,绽放出冰晶透亮般的光华,正是冰髓劲窥敌绝学——霜华冰眸,此招唯有身负雪族精元之妖才能施展,此招先是以冰雪覆盖敌身,敌人若运功抵抗必然会对冰雪产生抗拒,霜华冰眸便观察雪的状态而推算出敌人功力的大致分布,但此招在施展前需要大范围的降雪,极损真元,也跟那补天诀的锁天势一样,一度被认为是鸡肋招式,但随着封神法印的解开,明雪的功力大增,随手一扬都可冰封千里,这霜华冰眸便成了一项绝技。
冰眸之中,明雪看到儒武巨神全身阳气翻腾,然而以丹田处最为鼎盛,她暗忖道:「古典记载,儒武巨神体内脉络跟活人无疑,看来也是以丹田为蓄能之处,但容量是大得惊人,所以才能发挥这般强大的威力。」
她又瞧了几眼,发觉儒武丹田之内似乎一团阳气,只是被外边的阳气紧紧包裹,不怎么显眼,仔细一看这阳气并不纯正,绝对不会属于儒武本源阳气,那么这十有八九便是操控儒武之人。
看到这里,她便将此事以心念传给白翎羽,白翎羽心领神会,于是提枪转势,神力浩荡而出,竟将四周云雾牵扯过来,同时灌入真气,云雾顿时实质化,白翎羽挥枪一甩,云雾硬邦邦地朝儒武巨神砸去。
巨神拳头一伸,猛地便将蕴含麒麟神力的云雾打散,阳火余威更是蔓延千尺。
对方有意立威,白翎羽却是冷笑以待,柳眉一挑,轻蔑地道:「在外边包着一层龟壳就耀武扬威了?」
笑声为止,银枪一点,枪式连环抖擞,那被打散的云雾竟顺势化作无数道铁链,正是麒麟七星枪中的封杀势,此枪式以封敌人攻击和限制其动作为主,这每一道云链皆蕴含麒麟神力,坚韧度远胜凡尘铁索,牢牢缠住儒武四肢关节,限其动作。
随着云链锁敌,五妖身形一动,立即发动进攻,狼嚎天拳头一握,竟伸出数道骨刺,正是锻骨经之妖术——玄骨破甲!骨刺猛然钉在儒武巨神的铠甲上,然而却未能钉进去,只看巨神武甲一震,便要将骨刺卸开。
就在此刻豸冠跟赤狮同时运起狮王拳,两股拳劲交叠打在骨刺之上,借势将骨刺推进,猛地刺入武甲之内。
百战也现出巨像妖身,巨大的象鼻横扫儒武腰部,将巨人硬生生轰飞出去。
巨武朝后飞退了数丈,随即绽放紫阳真火,顿然稳住身形,内里传出高鸿得意的狞笑:「尔等是给吾瘙痒吗?」
白翎羽哼道:「跳梁小丑,仗着神器相助,便沾沾自喜,真是恬不知耻!」
高鸿冷哼一声,儒武举掌扫来,那股掌气化大千,四周紫烟蒸腾,将白翎羽与金麟卫等人困在一个空间之内。
白翎羽微微一愣,看对方的架势似乎要跟己方来个困兽斗,心忖道:难不成这姓高的就想凭一尊儒武巨神吃定他们吗?想到这里,她立即让金麟卫摆好御敌阵势,准备与儒武一决生死。
金麟卫以乾坤之法排布,结成三十三重防线,防线之中又以九九变化联系,此阵名为三十三重天门阵,乃是鸿钧精练道门学说而成的阵法,上接天穹,下引地气,更可借势而动,吸纳外界攻击转化成阵法动能,加固阵形。
就在此时,紫烟深处窜出数千道身影,为首者竟是昊天圣母,其麾下有三千昊天教众。
白翎羽微微一愣,顿时明白过来,冷笑道:「我还以为这紫烟结界是想来个困兽争斗,原来是用以掩盖你们这帮不能见光的鼠辈啊!」
昊天圣母反唇相讥:「臭丫头,等你灰飞烟灭之际,看你还如何嘴硬!」
高鸿说道:「母后莫要动怒,拿下这小贱婢,然后再慢慢折磨,叫那姓龙的痛不欲生!」
白翎羽越听越是冒火,怒道:「忘恩负义的贼胚,到时候便看谁痛不欲生!
」
怒喝一声,长枪一抖,闪电刺来,枪锋绽放锐芒,化作一杆千丈长枪狠狠滴戳向儒武丹田。
「放肆!」
昊天圣母爱子心切,挺身而出,只看她罗袖一挥,五彩祥云汇聚成团,铸成一道绵韧护墙,饶白翎羽神力惊人也突破不了。
随后,昊天圣母真元一吐,云雾气墙立即炸开,尖锐的气劲倒卷敌人。
白翎羽使了个旋枪势,化圆为守,将锐劲都挡在身前,但手臂被震得有些发麻,心里暗惊:「这毒妇当初曾叫冰儿吃过亏,我须当小心应对。」
她收敛心神,不再冒进,领着部众稳守防线,五大妖者也随她退居三十三重天门阵内。
昊天圣母得势不饶人,当下便命弟子强打天门护阵,她指挥弟子由左右换位,两翼奔袭,先是以乱中有序的攻势进攻。
白翎羽不慌不忙,立即指挥属下变阵应对:「太皇黄曾天!」
金麟卫踏步挪动,交叉换位,众人一心,人、妖、儒、道、佛五大元息交替融合,无分彼此,化出一道广阔无边的天河,昊天教众顿时被阻隔在外。
三十三重天分别欲界六天、色界十八天、无色天四天、四梵天、三清天,此阵以周天星辰为变化,内蕴无穷威能,昊天教众难越雷池,接连数次进攻皆被打退。
高鸿见状甚是不耐,便要驾驭儒武巨神前去助战,昊天圣母蹙眉道:「孩儿,你还是先按兵不动吧,待娘亲让人再试探一下。」
高鸿笑道:「母亲不必劳心,待孩儿前去破阵,省下无谓虚耗。」
昊天圣母颇为担忧,传音道:「你刚刚解开锁脉元功……功体虽是大增,但毕竟体内隐患未除,这般贸然出手,唯恐生出变端。」
这锁脉元功正是昊天教用来压制功体的秘术,可令人功体大跌,身上几乎没有一丝武息,正可隐瞒身份,也就是当初高鸿能以文弱书生迷惑世人的原因,同理昊天圣母也以此瞒过皇甫武吉,一旦解开锁脉限制,被压抑到极点的功力就会反弹,一举突破武脉极限,修为大增,可以说是一种极端的功法。
自从高鸿被楚婉冰植入阴阳蛊后,便一直躲在儒武内避难,即便法印破除,功体大增他也无法解开这蛊毒隐患,对此十分憋屈,如今看到跟龙辉和楚婉冰有关的人,心中怒火汹汹,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于是驾驭儒武巨神冲了过去,猛地朝天门护阵。
天门再度变幻,人、妖、儒、道、佛五种不同的元气散布于五行方位,化出周天五象,再建奇功,力阻儒武神威。
儒武巨神手掌被气流挡住,拍打出震耳欲聋的声音,高鸿欲再催神力,打破护阵隔绝,然而天门护阵内各族精气流转,相辅相成,自有不绝元力,只要儒武巨神力强一分,三十三重天门阵便生三分韧性,饶儒武巨神力大无穷,阳火沛然,也难破天门护阵。
昊天圣母见僵持不下,于是便传音给高鸿道:「凌云,不要再同这些喽啰纠缠,先夺回丹东虞城要紧!」
高鸿回道:「娘亲,待孩儿收拾了这些人再下去夺回城池也不迟!」
昊天圣母略带愠怒,沉声道:「你连为娘的话也不听了吗?你可还记得此次出战的目的?」
高鸿见母亲动怒,不敢忤逆,当即散去紫气结界,驾驭儒武降落地面,准备对付地面的龙麟军。
昊天圣母暗忖道:「你们天上的兵将厉害,本宫就不信你地上的人也有这般能耐,可以挡住儒武巨神!」
看到儒武降落地面,全身绽放紫光灼炎,她心里一阵欣慰,朱唇不由勾出一丝笑意,指挥昊天教众道:「众弟子听命,退至云中,随时准备接应太子!」
白翎羽见儒武调转枪头对付地面部队,便要领军杀去支援,然而此时却听到龙辉意念传音:「小羽儿,此战作罢,率军撤退。」
她甚是不解,回问道:「这时怎么会回事?」
龙辉道:「儒武实力我已大致得知,你们金麟卫虽能力保不失,但其他部队却未必有这能耐,再打下去,只是徒增我军伤亡!」
白翎羽甚是不忿,问道:「那丹东跟虞城呢?就这么还给他们吗?」
龙辉道:「还就还,有何不可,不必计较一城一地的得失!不用多想了,立即撤军!」
军令如山,白翎羽也不敢再有异议,当即下令鸣金收兵。
雷火二部、雾隐军、陌刀骑和弓弩骑接到命令后,便收敛杀意,且战且退,有条不紊地朝后方退去。
白翎羽则领金麟卫断后,阻挡儒武巨神。
回到营地,白翎羽清点兵力,出战的兵马并未受到太大损伤,减员不到两百,也算是一个漂亮仗,但想到刚抢来的城池就这么拱手让人,心里颇为难受。
她入帅帐后见只有龙辉一人,不由得大发娇嗔,连连跺脚,龙辉不禁莞尔道:「小羽儿,谁惹你生气啦?」
白翎羽气鼓鼓地往椅子上一坐,双手交叉在胸,哼道:「姓高的和老巫婆!
」
龙辉扑哧一笑,虎着脸道:「白副帅,速速将军情给本帅呈上,若是延误军情,定重惩不饶!」
白翎羽被他逗笑了,于是起身行军礼道:「末将遵命,详情听说!」
她也分得清缓急,便将详细战况一一回报。
龙辉听后倒是有些诧异,奇道:「朝廷军不过是首战失利,便祭出儒武巨神,已经有些不妥,如今连昊天圣母都亲临战场,此等举措跟毫无昔日的沉稳,显得甚是急功近利,难不成他们再打什么主意?」
正所谓反常即为妖,龙辉对此不得不小心警戒。
帐帘被人掀起,两道婀娜仙影悄然走入,夹杂着淡雅幽香,令人眼前一亮,正是于秀婷跟魏雪芯母女二人。
于秀婷为救魏剑鸣,曾把天剑谷剑谱交给魔尊,从那以后她就一直在研究新的剑法,经过多番演练和实战后,她总算推陈纳新,理出新的剑术总纲,之后再加上女儿相助,天剑新法总算大成,于是她们便赶回剑谷将新的剑术传授给众弟子。
爱郎分别了一阵时日,如今再见,两人芳心不免一阵羞喜,脸颊不禁一晕,但看到白翎羽在一侧,便压住心中情意。
于秀婷倒是老练许多,依旧以昔日不温不火的语气说道:「我跟雪芯刚从天剑谷回来,得知龙麟军发兵攻击,战果如何?」
龙辉摇了摇头,笑道:「本来取下两城,但又被儒武巨神打了回去。」
于秀婷剑眉轻蹙,露出一丝罕见的忧虑,正是替龙辉担忧。
这份细微的表情却是叫白翎羽暗吃一惊,在她印象中,这超凡出尘的剑道仙子无论何时都是那般娴雅,不慌不乱,从容自如,忧虑愁容岂能挂在她丰润成熟的脸颊之上。
她再细看一二,发觉于秀婷原本冰清若玉的脸颊多了几分晕红,再看看跟自己甚有默契的魏雪芯,发觉于谷主的气色跟自己的姐妹有几分相似,都是那般雨润多情,神采焕发,叫她颇为好奇。
「翎羽,你没受伤吧?」
魏雪芯拉过白翎羽关怀地问道,白翎羽虽是女子,但行事爽朗,颇有男儿风,对那些琐事也不甚在意,听闻姐妹问候自己,立即回应道:「倒也没什么,只是那儒武巨神的威力似乎比以往更加厉害。」
魏雪芯道:「孟公子曾说过,儒武巨神内藏聚阳阵法,再以巧匠制造出类似于人体的脉络筋骨,借此运转阳气,就像一个武林高手一样,因此也会遭到封神法印的限制,如今法印解开,它的实力增强也不是怪事。」
白翎羽道:「有这么个东西在敌阵,对咱们实在是个威胁,难道真的奈何不了他?」
龙辉接口笑道:「并非如此,当初它不是被诛仙剑阵打得抱头鼠窜吗?依我看来,只要用诛仙剑阵将它困住,不愁收拾不了它!」
其实龙辉心里也有底,儒武虽然强悍,但这边有仙妖二后、鹭明鸾、袁齐天、净尘、元鼎以及他自己等七大破虚高手,此等阵容已经超越了太荒时期的三教巅峰,再者还有大鹏金雕和化龙成功的五爪金龙,外加数百条蛟龙,以及魏雪芯、林碧柔、白翎羽、凌霄等天人巅峰的高手,一拥而上,不顾后果地猛攻,自然可将儒武巨神连同波旬、策皇图、尹方犀等敌军顶端战力尽数摧毁,可是这种做法便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日后便无足够实力压制魔煞两族,后患无穷。
于秀婷道:「当初剑阵可是需要五个人联手才能发动,但如今冰儿尚未出关,要运使剑阵恐怕有些不现实。」
魏雪芯道:「娘亲,当初是大哥因为仅有先天修为,真气难免不足,如今大哥都已经成就破虚武神,要驾驭诛仙剑阵应该不难!」
龙辉却摇头道:「当初我只想起前世的零星事情,对剑阵的领悟也十分有限,当初还真以为必须要有足够真气才能驾驭剑阵,其实不然,这诛仙剑阵乃是融合天道之理,圆通自如,非力强者能驯服,唯有跟其剑意合流才能纯属施展剑阵。就算我们实力大增,要启动剑阵还是得由四人各持一剑,一人为居阵眼,调控剑意。」
听到这里,白翎羽插口道:「现在冰儿还在闭关,也就是说诛仙剑阵无法使用,那么咱们岂不是要眼睁睁地看着那儒武巨神放肆了?」
龙辉道:「就算冰儿出关,高鸿那贼厮吃过一次诛仙剑阵的亏,依照他的性子,一旦遇上不妥只怕会立马逃走,那儒武巨神一心突围,咱们可是拦不住的!
」
听到这里,白翎羽越感憋屈,这时一阵阴阳怪气的声音在外响起:「公主殿下,老奴命人给您熬了一碗燕窝粥,您行军辛苦,且吃点东西补补身子吧!」
说话之人正是王公公,他捧着一盅燕窝粥弓着身子走进来。
白翎羽正待气闷,随口便说道:「士兵们不过是吃些粗米糟糠,我身为副帅岂能食此精粮,王公公,你快端下去吧!」
王公公不禁有些尴尬,龙辉便笑道:「难得公公这般心意,小羽儿,你便不要推辞了,你快些吃了吧。」
白翎羽撇了撇嘴道:「不吃!」
龙辉叹道:「小羽儿,王公公伺候先帝多年,对先帝除了忠心之外,更是无形中生出不少亲情在内,平日里只是不说而已,如今先帝含冤未申,王公公自是把一腔温情倾注在你身上,你这般说话岂不是寒了公公一番心意。」
白翎羽微微一愣,回头望向王公公,发觉他鬓发苍白,走起路来也驼背了许多,气息粗重而略显凌乱,似乎封神法印的解开并未对他有太多益处。
「王公公,是我不好,你莫要生气!」
白翎羽急忙接过燕窝粥,满脸懊悔地道歉,王公公受宠若惊,忙道:「公主莫要如此,可是折煞老奴也!」
白翎羽将燕窝粥吃了干净,王公公则垂着手弯着腰在一旁看着。
龙辉扫了他一眼,脸色一沉,低声道:「王公公,你近日来是否感到心坎穴刺痛?」
王公公甚是好奇,道:「驸马爷怎会知晓?」
龙辉叹道:「你体内气息甚是紊乱,真气虽然庞大,但却有走火入魔之征象,若不好好调理,恐怕有性命之危。」
其实龙辉还有一部分话为说出来,那就是王公公自幼去势,造成身体常年阴阳失衡,再加上深宫内院不是太监便是怨妇,日子过得十分压抑,造成病气淤积,而他修炼的武功也是偏于阴毒,长年累月便落下致命隐患,如今封印解开,他体内真气磅礴难遏,再一次反冲心脉,伤上加伤,性命堪忧。
王公公呵呵笑道:「老奴乃一介阉人,却受先帝恩宠,享尽荣华富贵,哪怕一品大员,公爵诸侯也得让老奴几分,这大半辈子也算活得不枉了!」
龙辉望了他几眼,心中却是一阵唏嘘,这老太监自小便伺候皇甫武吉,深宫内院不是太监就是怨妇,人人心理都不甚正常,令得他性子孤僻无比,再加上当年皇甫武吉严禁内侍结交外人,所以造成他即便家财万贯,但却孤身一人,唯一可以亲近便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主子,如今皇甫武吉去世,他身边无亲无故,越发孤苦伶仃,幸亏还有白翎羽这皇亲公主作伴,才不至于晚年凄惨无亲。
龙辉道:「蝼蚁尚且偷生,如今先帝大仇未报,难道公公就甘心这般撒手归西吗?」
王公公摇头苦笑道:「自然不甘心,但生死由命,命数将至也由不得咱家不肯。」
龙辉从怀里掏出一枚丹药,递给王公公:「既然公公不愿撒手归西,那便好生调养身子,此为阴阳玄丹,乃以阴阳花根茎枝叶炼制,可调和体内元气,公公且将此丹服下,半年内不可动武,日夜吐纳呼吸,自可根除病患。」
王公公铭感五内,结果丹药连声拜谢:「多谢驸马爷赐药!」
龙辉道:「公公客气了,其实我也是有些事情想请教公公。」
王公公奇道:「吾乃一介奴仆,能给驸马爷出什么主意。」
龙辉道:「如今沧释天久居龙椅,自然是把自己当做皇帝,公公伺候先帝多年,多多少少知道一些皇帝的思量和心态,还请公公跟我们讲上一讲。」
王公公道:「这个嘛……哎,驸马爷请问吧,老奴自是知无不言!」
龙辉道:「新君登基之后,是不是会滋生自大骄情,行事也有些目中无人?
」
王公公蹙眉道:「驸马爷为何有此一问?」
龙辉就将刚才的战况说上一遍,王公公眉头紧蹙,叹道:「原来驸马爷是说这个啊。」
龙辉道:「正因为昊天教今日的行事方式颇为冒进,叫我十分不解!会不会是因为沧释天初登皇位,却一因为不能‘平叛’成功,立下几件大功劳,叫底下的人心服,从而觉得脸上无光,所以就全力进攻。」
王公公道:「当初先帝初登皇位,倒是怀着一番雄心壮志,要做些大事,但也先帝却不见急躁,行事还是十分沉稳,踏踏实实。」
于秀婷插口道:「辉儿,沧释天隐忍数十年,忍功早已登峰造极,不可能忽然间就变得急功近利,冒冒失失,你这般推断并不十分合适。」
她随口而言,心中却紧系龙辉,情不自禁便叫出私底下的昵称。
王公公摸了摸光滑无须的下巴,蹙眉道:「于谷主所言甚是合理,沧释天不会贪功冒进,那就有可能是他底下的人自把自为,但以沧释天驭下手段,又有何人敢违逆其命令呢……」
忽然间,他脸色一变,拍腿道:「哎哎呀,我有些眉目了!只是不知是否合理。」
龙辉道:「正所谓集思广益,公公有何想法便请讲!」
王公公吞了吞口水道:「老奴想到一件事,会不会是沧释天的婆娘自把自为呢?」
龙辉来了兴趣,继续问道:「公公请继续详说!」
王公公道:「老奴久居深宫,对后妃之间的争宠,子嗣间的夺嫡已是屡见不鲜,那些皇妃娘娘为了能坐上后位,为了子嗣能入主东宫,可是无所不用其极。
」
龙辉道:「公公此言,莫非是指哪昊天圣母要助儿夺嫡?」
王公公道:「依照公主今日所见,还有昊天教贼子的反常动作,老奴倒是觉得那婆娘跟那些后宫妃嫔有几分相似。」
龙辉道:「那贼婆娘潜伏皇宫十余年,多少都染上一些后宫女子的习性,公公所推断也颇为合理。只是世人皆知高鸿乃孤儿出身,如何能攀上皇亲,就算是沧释天当众认他为子,外人也不承认他皇族血统,如何能当这个太子!」
王公公道:「夏王年轻时游戏红尘,沾花惹草,在民间惹下不少孽缘风流债,京师无人不知,只要沧释天以此为借口,说高鸿是他外头的私生子,便可名正言顺了!」
听到这里,龙辉感激道:「公公今日所讲,对吾当真是金玉良言,真是多谢了!」
王公公急忙谦虚回应。
龙辉见夜已深,便让王公公回去休息,自己继续坐在帅案前,眉头紧蹙,若有所思。
白翎羽说道:「龙辉,你好似还有心事哩。」
龙辉叹道:「这件事似乎还有些关键没弄懂,我觉得颇为难受。」
魏雪芯道:「大哥,既然没想不通就先休息一下,你这般日夜操劳,也得顾忌身子啊!」
龙辉道:「无妨,你夫君我现在可是破虚武神,肉身不朽之存在。」
魏雪芯笑道:「大哥,咱们虽然超凡入圣,但素雅毕竟还是凡人一个,思量考虑的方式也没有改变,她若知道你不眠不休,必然会担心了,到时候要是影响胎儿就不妙了!」
龙辉笑道:「雪芯所言甚是,是我孟浪了!」
说起秦素雅有了身孕,他立即想到了当初崔蝶跟他所讲的话——立嫡定心!
他脑海里灵光一闪,猛地一拍大腿道:「哈哈,原来如此,我总算明白了,今夜之事既是昊天圣母自把自为,亦沧释天的默许!」
三女不由一愣,皆是好奇地向他投来询问的目光,龙辉说道:「世人皆知,夏王膝下无儿,只有瑶映郡主一女,那些什么私生子的,皇室和朝臣皆不承认,要是他随便宣称高鸿是他私生子,只会惹来那些中立派别的厌恶,所以他要让高鸿为来日封嫡积累资本。高鸿原本就是文状元,如果再能立下不世军功,那便可堵住所有人的嘴,再加上晋王还在人世,严重威胁到沧释天的皇位,所以他必须早日立下太子,否则旧朝势力便可能反扑。另外,昊天圣母虽是沧释天原配,一者她现在顶着的身份是皇太妃,就算沧释天给她正名,其地位也颇为尴尬,二者她见惯了妃嫔间的事,所以当自己丈夫登上皇位,迟早都会佳丽满后宫,心中多少有些担忧来日地位不保,所以她也迫切想让高鸿成为太子。」
说到这里,龙辉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道:「既然他们母子两这么想立功,那咱们就送他几个大功劳!」
白翎羽道:「难道是要欲擒故纵?」
龙辉道:「然也,但欲擒故纵也不是马上实行,毕竟太过简单的胜利,容易造成对方警惕,而且就算他们入瓮,咱们也没有足够的把握收拾儒武巨神,所以还是先跟他们拖延一阵,玩玩僵持战。」
于秀婷问道:「辉儿,你想伺机而动,但何时是最佳战机呢?」
龙辉笑道:「等明鸾和螣姬重整太荒妖后之遗物,联合炼神浮屠对付铁壁关那一具儒武巨神,平息北疆战事。届时冰儿和洛娘娘也该出关了,诛仙剑阵便可完善施展,困杀高鸿,便能解放其余高手的战力,腾出手收拾波旬等人!」
【龙魂侠影 第20集 封神破印 第21回 巨武末日】
北疆铁壁,战云密布,昔日抵御外辱的雄关如今却要无奈地应付来自后方的攻击,来自河东的裴家军在皇权勒令下,挑战军神威严。
大足跺地,声势骇人,一尊磅礴巨人昂首叩关,即便在千军万马之中仍旧是鹤立鸡群,雄壮无比,正是另一具儒武巨神。
儒武抬手,掌凝阳火,隔空便是一击,掌心处喷出一道灼热光芒,竟横跨数十里径直打向铁壁关之上,整座雄关都笼罩在一层炙热之中,士兵的汗刚一流出立即被蒸干。
眼看光芒即将打中,却闻城内一声清喝:「阵起!」
铁壁关四面顿涌浩元光墙,正是儒教防御大阵——四维镇邪界,同为儒教之物,今日竟同室操戈!儒武巨神意在先声夺人,当即弯膝低首,悍然一跃,嗖的一声扑向铁壁关,仿佛刮起一股灼热旋风。
就在儒武逼近之际,却见一座百层高塔拔地而起,耸如峰峦,凛冽无匹,塔身上刻着妖异咒文,更有浮雕壁画,既有雄伟气度,亦有妖魅邪气,正是震慑三界的妖族神器——炼神浮屠!再见炼神浮屠,儒武核心中的煌天摩耶心神警惕,双手左右开阵,催动儒武内蕴咒法,只看儒武气海阳火翻腾,巨人昂首长啸,随即武甲分开缝隙,由内喷出蒸腾紫气,紫气瞬息凝聚,幻化诸天神佛之形态,纷纷扰扰,铺天盖地地围剿妖异巨塔。
「你大爷的,无差别地乱打一通就妄想破炼神浮屠吗?」
塔顶之上,月俊宛透过浮屠镜像看到外边战况,眼见儒武巨神以阳气化出威力巨大的诸天仙神,心中不免一敛,立即施展应对之策。
「妖灵聚,百塔开!」
月俊宛口念咒语法文,点开浮屠元心,伸手一按,启动妖塔攻击威能,只见数道粗硕的长链深入地底,抽吸地心热能,浮屠巨塔每一层皆开启一尊炮口,顿时百炮齐轰,火力纵横交错,紫阳真气化出的仙神皆被地火烧毁,消弭殆尽。
击溃仙神化体,月俊宛双手在元心上边一划,暗运妖族元功,元心之上立即飘起一幅透着荧光色彩的图案,正是浮屠的影响,月俊宛用手指在浮屠虚影的第五十层位置指了一下,现实中的炼神浮屠立即生出变化,第五十层塔楼门窗打开,由内涌出无数妖灵,化出各类洪荒凶兽反扑敌兵,河东军的兵将何曾见过如此凶兽,一个照面便被冲散阵型。
只看一头形如骏马,首部雪白,而身上布满虎斑,尾巴赤红的异兽率先扑入敌阵,对阵河东军就是一阵撕咬,极其凶猛,此兽名曰鹿蜀;再看鹿蜀左侧边上有一头长得像如羊,但却生有九条尾巴和四只耳朵,眼目更是长在背上,正是异兽猼𫍙,除此之外,还有许多叫不上名字,形貌古怪诡异的妖兽,它们不断地从浮屠妖塔内涌出,嗜血如狂,杀得河东军前阵溃败。
这些妖兽乃是太荒妖族所豢养的猛兽,随着妖族被封入傀山,这些猛兽也渐渐灭绝,但每死一头妖兽,妖族便提炼其中灵体精血,将其制成兽元,保存起来。
月俊宛接到重造炼神浮屠的命令后,便对这这座先祖妖塔进行了改良,既保留了太荒时期强猛的攻击力,又多了许多难以测度的招式,其中将兽元镶入塔内便是其中一环,他以此为兽元为根基,在塔内增添了一个万兽妖魂阵,便是以地心热能催动兽元精华,让这些早已灭绝的妖兽以灵体方式重临人世。
见到此景,煌天摩耶顿时傻了眼,他刚才虽然化出诸天仙神,但这些都是从儒武阳气中分裂出来的,从根本上来说也是儒武巨神的紫阳元气,无论是攻击手段还是出招威力都比较单一,比较好应对,所以炼神浮屠来一个百炮齐轰就把这些仙神给打散;反观炼神浮屠放出的妖兽,不但形态各异,而且还有具备各种异能,有控火凶禽,有吐毒怪蛇,有钻土奇兽……总之形形色色的妖物层出不穷,看得他眼都快花了,更别说底下的河东军兵马,基本一个照面就败下阵来,那还能作战。
煌天摩耶气恼无比,便要用巨武拍死这些妖灵,谁料这些妖兽虽然只是灵体化身,但还保留了狡猾的习性,一遇上强敌立即就躲开,它们躲闪的手段繁多,有的钻进土里,有的混入人群,甚至有的还四散逃窜,令得儒武不知打那个好,弄得煌天摩耶极为憋屈。
月俊宛看得颇为得意,于是便暗中指挥众妖灵对儒武巨神实施游击战法,儒武巨神在东,妖灵就跑到西面杀敌,一旦儒武赶到西面支援,妖灵就收敛攻势逃窜散开,而东面的妖灵便将集中起来继续收拾河东军,这般忽左忽右的战法,很快就把河东的前阵完全打散,五千大军尽数歼灭。
煌天摩耶见前阵已散,四周再无活人,当下把心一横,催动儒武秘法,只看肩膀武甲四下散开,每一片武甲皆透着紫色光华,犹如一片片的飞镖暗器纵横飞掠,好似万箭齐发,又似天女散花,在方圆十里内交织出一道道严密无隙的紫阳光网,无差别的一轮乱舞,将妖灵化体的凶兽尽数击溃。
月俊宛哎呀一声,心痛不已,这万兽妖魂阵每发动一次都会损耗不少兽元灵气,所以再次发动阵法需要一段时间的等待,他也是有些懊悔,心忖:「刚才只顾着杀个痛快,谁料到把这些炮灰都灭光了,反而叫着大块头可以肆无忌惮地施展大范围攻击!」
这时儒武巨神大喝一声,身上武甲顿时四散飞离,正是卸甲之态。
「哟呵,居然脱了个精光,老子正愁打不破你那身龟壳,现在正好给我祭炮!」
月俊宛一见顿时大笑,立即祭起炼神浮屠塔顶的主炮,对准卸甲瞬间的儒武巨神,要趁着机重创敌人。
炼神主炮猛然击出,一道硕大无比的火光划过天空,朝着儒武射去,方圆百里顿时一片炙热,便是大地也被烤得焦黑,赤土无边。
只看那道火光横扫万里,最终落在千里之外的山脉内,霎时一朵如同蘑菇般的烟雾升起,竟将万里山脉夷为平地,而且余威难止,热流再蔓延三千里,方圆三万一片炼狱火海,更要遭受天变地动一甲子。
月俊宛暗叹一声可惜,这一炮并未打中,显然是被儒武巨神及时避开,就在此时,一道矫健的身姿闪电扑来,正是卸甲儒武,其动作敏锐快捷,迅比闪电,眨眼间就逼近妖塔三里之内,依照这巨人的速度三里距离不过是一步之遥。
月俊宛心知儒武巨神近战凶悍,偏偏炼神浮屠的弱项便是近战,他那容对方靠近开启百层炮塔,以百余烈火布下一层炙网,意图阻挠儒武逼近。
而这道火网只是布在正前方,儒武巨神脚步一转,绕到侧面去,避开百炮轰击。
「狐狸精,给吾纳命来!」
煌天摩耶催动儒武,抬掌凝气,便要狠击炼神妖塔的侧方。
月俊宛骂道:「做你娘的春秋大梦!」
叫骂间再展奇术,妖塔元心猛然跳动,从塔层中飞出无数火影,定神一看竟是通体赤红的晶石,这正是产于萍山的烈炎石,常年沐浴在地火之中,内蕴火性,上端更是雕刻了妖火符咒,在炼神浮屠的支持下,这些晶石四下飞舞,并射出灼炎火光,正好封住侧面空缺。
儒武巨神行动受阻,这时烈炎石好似有生命般,流窜飞掠,绕到儒武身后喷射妖火,惊得煌天摩耶回身抵挡,然而这些晶石打一枪换一地方,又立即飞到儒武侧面攻击,就这样左右流转,上下乱窜,使得儒武巨神难以捉摸其攻击轨迹,顿陷支拙,疲于奔命,好不狼狈。
招架了一阵子,煌天摩耶立即生出对策,他催动儒武气海,巨神双手一伸,掌心卷出一股吸力,将卸下的武甲尽数吸来,但并未重新穿上,而是悬空浮在四周,然后随着其心意而动,形成可以移动的盔甲,既能抵挡炽火晶石的攻击,又不妨碍卸甲状态的敏捷,可谓是一举两得。
一者以悬炮游击,一者便凝浮甲护体,双方你进我退,互不相让,两大神器激烈斗法,可谓是惊天动地。
炼神浮屠强在破坏力和源源不绝的动能,但缺点便是机动性较弱,直来直往,只要有绝对的优势力量便可拆毁这座妖塔,当年便是由儒武巨神配合六大破虚高手以及天人高手不计其数,以此优势兵力将其打碎;儒武巨神优势在于灵活多变,三种状态可以任意切换,可攻可守,可躲可闪,而且巨神拥有与人体相似的气脉筋络,只要内部操控者修为所及,便可施展不同的武功招式,作出各种动作,即便处于绝对的劣势它也能寻隙突围,就如同当日从诛仙剑阵逃离一样。
月俊宛操控火精飞舞乱窜,要寻到空隙攻击敌人,而煌天摩耶则召武甲在身旁悬浮飘动,尽挡炼神浮游的攻击,两大神物便攻守僵持,谁也难占上风。
倏然,就在儒武巨神身后,也就是河东军总营所在的方向传来阵阵高昂的杀喊声,回头一看,只见八万河东军竟然朝这边杀来,煌天摩耶暗忖道:「这帮蠢货,现在聚在一起冲过来不是要给这炼神浮屠当靶子吗!」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抽身后退,下意识地护住后方军马,却不料数道钢钎射来,内蕴炽烈阳火,硬生生顶在儒武后背。
煌天摩耶万万没料到自己的人马居然会偷袭自己,所以提防,被打了个正着,这股阳火与儒武体内阳气同出一脉,而儒武悬甲则是以阳气操控,这些弩箭并未受到阻碍,一下子就钉入武甲空隙,然后轰的一声炸了开来,将悬浮武甲尽数打散。
煌天摩耶仔细一看,发觉这些钢钎来自射日弩,这射日弩乃河东军之配备,至于射箭之人却是宗逸逍。
煌天摩耶又怒又惊,满肚狐疑,心想这厮不是应该在铁壁关把守吗,为何会出现在河东军内,而这些河东军竟明摆着倒戈相向,跟这伙逆贼串通一气。
宗逸逍哈哈一笑,袖袍一扬,单足一顿,霎时紫阳开阵,浩元正气席卷八方,庞大的紫阳真火上接天云,下引地气,将儒武巨神限制在方圆三里之内,尽显破虚修为,可谓紫气困儒武,阳火锁巨神。
煌天摩耶也提元赞功,将光明业火汇入儒武气海,儒武巨神动力倍增,挥手便要砸开紫阳困阵,却不料月俊宛已经趁机将炼神浮屠的主炮瞄准儒武丹田,不露声息地汇聚地火,只待一举击破这尊巨武神兵。
先是河东军叛变,如今再到宗逸逍布阵困锁,煌天摩耶心知中了对方算计,生死关头不再保留,当下大喝一声,开启儒武最强之态——神愤!「给我统统去死!」
儒武祭起一口三尖两刃刀,周身阳火燃烧,仿佛一尊炼狱魔神,猛然一跃闪电般扑向炼神浮屠,兵刃一挥,竟硬生生削掉妖塔的一角,内中的月俊宛惊得冒出一身冷汗,眼看儒武第二刀便要斩来,月俊宛急忙开启妖塔防御阵法,将地心真火裹住整座塔身,将第二刀挡在外边。
煌天摩耶感到这道火团坚韧无比,劈在上边感觉到一阵粘力,竟令得刀锋无法自如运转。
煌天摩耶一怒,拖刀横拉,三尖卷出一层漩涡锐劲,将炼神地火硬生生钻出一个口子,一下便突破了地火防线,直取妖塔中央。
焰光开锋,炼神浮屠再遭重击,被击毁了四成火炮,煌天摩耶心知只要再劈数刀便可将这座妖塔拆毁,于是提兵再攻,刀刀凌冽,好似雷电霹雳,又似惊鸿破日,月俊宛那容对方继续放肆,操控妖塔内蕴阵法,霎时残余火炮同时轰鸣,近距离地强行击中儒武巨神。
一团火云烟雾拔地而起,只见儒武巨神剧爆掀翻在地,身上的紫色炎火也是熄灭了大半,再看炼神浮屠也因为近距离的火势对冲遭受重创,插入地底吸纳真火的铁索被销毁过半,塔身开裂,整个塔身裂出缝隙,不断摇晃,里边的月俊宛也被震得口吐鲜血,眼冒金星。
煌天摩耶暗想道:「河东军已经反叛,败局难挽,那我便尽全力摧毁这座妖塔,赚回一些本钱!」
想到这里,三尖两刃刀高举过顶,吸纳日华精元,整个身躯爆绽豪光,好似烈日降落凡尘,浩荡极元吹拂全场,半数河东军被烧成一律轻烟,尸骨不存,幸亏宗逸逍反应迅速,以紫阳玄功替身后兵马挡住烈火,就连另一侧的铁壁关也被这股气浪震得不断晃动,城墙崩碎过半,城内房屋倒塌,百姓伤亡惨重。
而靠近儒武的炼神浮屠亦这股气浪震得摇摇欲坠,塔内支柱也开始产生裂缝,月俊宛更是遭到余波冲击心肺,一口血哽在喉间,血塞迷心,几乎晕死过去。
儒武巨神蓄满阳气,举刀便朝妖塔劈下,誓要将其一刀两断。
宗逸逍倒抽一口冷气,这一刀若是砍实了,炼神浮屠必然毁于一旦,而它在毁灭之前定然会激发内蕴地火,那又会是一场玉石俱焚的灾祸。
危难关头,一口巨硕战戟横空出世,硬生生架住儒武杀招,抬眼却见一道伟岸身姿雄壮傲立,手中方天画戟好似泰山险峰,巍峨锋锐,身高千尺,气态浩大,正是军神杨烨挺身而出,他摇身一变,化作千尺巨人,以铿锵铁骨硬接儒武绝杀,更以自身根基将这一击的所有威力尽数消纳,就连余波都由他一人承受,铁壁关力保不失。
然而这般硬接而又不卸劲,却是伤害极大,便是杨烨亦无法承受,巨人化体顿时崩散,本尊也喷出一口黑血,眉心涌起一股青气,显然受伤不轻。
煌天摩耶见杀招被阻,更是恼怒无比,冷笑道:「好啊,既然杨烨你要来送死,本座也就成全你!」
说着便举起凶兵,要将杨烨一刀劈死。
月俊宛这时压下内伤,强提精神,驾驭炼神浮屠狠狠撞向儒武,只听轰隆一声,两大神物皆发出崩碎的响声,炼神浮屠倒坍过半,而儒武巨神的整条左臂都被撞碎,而身上的紫色阳火也全数熄灭,无从维持神愤形态,气力大减。
煌天摩耶难取便宜,于是便起了退走念头,杨烨熟知沧释天为人,自然察觉到了他的念头,立即大喝道:「他要逃走,莫要走了这奸贼!」
煌天摩耶冷笑一声:「本座要走便走,何人能挡!」
确实以他的修为配合儒武巨神,根本就是来去自如,即便炼神浮屠没有遭创,也拦不住这尊儒武巨神,毕竟儒武巨神是拟人神兵,可作出许多活人的动作,滚爬跳跑,轻功步法那是不在话下,世上有摧毁踏能力的东西便只有炼神浮屠、噬魂妖云和诛仙剑阵,而且还必须不让它逃走,偏偏这东西灵活多变,若是一心要走根本拦不住。
眼看儒武要走,杨烨不顾伤体,怒拔战戟,灌入残余真气,乾坤一掷,只闻虎啸苍穹,方天画戟犹如猛兽利牙,贯穿山河,猛地一下钉在儒武左膝。
宗逸逍也提起全身功力,将紫阳玄功逼上最高境界,他扬手一挥,身后河东军的兵器全数飞起,在灼热的紫火之中化成铁水,随着他心意转动,铁水立即铸成铁索如同蟒蛇一般缠住儒武的右脚。
双足受限,儒武暂时难逃,杨烨大喝道:「月长老,快,趁这个机会!」
月俊宛吐了一口血沫,再次启动炼神浮屠塔顶主炮,剩余的长索则奋力抽吸地心真火,但由于浮屠受创极重,吸纳地火的时间也大大延迟,原本只需三息便可发射一炮,如今却延长到了十息以上,看着主炮前端不断汇聚的赤光,月俊宛觉得好生缓慢,心中极为焦急,不断跺脚暗骂:「快点,快点……」
他心知机不可失,若这次不能一举摧毁这尊巨人,那么以后恐怕再无机会,毕竟沧释天乃吃亏长一智之人,同样的错误不会再犯第二次。
三息、四息……炼神地火仅仅汇聚了一半,仍旧无法开炮,而儒武巨神剩下的右手却朝下盘探去,巨大的手掌覆盖在右膝之上,那口虎牙破军戟在它面前就像是一枚绣花针,儒武巨神两根手指一夹便将其拔出。
此时时间是五个息,儒武巨神又朝右脚的铁链抓去,要将其扯断,宗逸逍立即催动紫阳真气相抗,但却发觉自己越是运功,儒武的手劲越大,这时他才明白过来,儒武乃是儒家神兵,丹田气海容量极大,他以紫阳玄功抗衡不过是助其恢复元气,反倒是作茧自缚。
彼长彼消,宗逸逍手心一麻,渐渐握不住铁链,而铁链也再失去他的真气支持不过是凡尘俗物,哪能抗衡儒武神力,裂缝不断生出,转瞬间便会断裂。
功亏一篑之际,天际忽闻尖锐长啸,一股腥风由云端卷下,只见一个血盆大口猛地咬住儒武手腕,定神一看,竟是一条堪比蛟龙的巨蟒,它从天空之上探下蛇头,一口咬住儒武右腕,然后朝外一拉,便将儒武的右手给撤开,让它无法去拉断脚下铁链。
云端之上浮现一座殿宇,由巨蟒拉拽,正是初代妖后之行宫——灵蟒星宫,此宫殿虽不复太荒之金碧辉煌,但却因为经过万年风霜的磨砺,从而洗尽铅华,透着一股古朴巍峨的气势。
宫殿内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月狐狸,你还磨蹭什么!」
得巨蟒相助,钳住儒武巨神,炼神浮屠得以聚集地心真火——「蛇美人,多谢了!」
随着月俊宛大吼一声,炼神之火猛然喷出,这一次并不像方才那般惊天动地,灭绝生机,而是把所有热量聚集成一条尖锐细线,狠狠滴贯穿了儒武巨神的头颅,随即炮口朝下移去,这道火光便如同一把利刃,由上而下将儒武巨神切成两半。
纵横一时的儒教神兵今日惨然倒下,巨硕的残躯颓然崩塌在地,铁壁关内一片欢呼,杨烨抹去脸上汗水,总算松了一口气,却见宗逸逍面带愁容,于是便问道:「宗兄,为何面带愁容乎?」
宗逸逍一阵唏嘘,叹道:「当初此物乃是祖师爷用来对抗炼神浮屠,想不到今日我这儒家弟子却跟炼神浮屠携手摧毁祖师遗物,哎,真是世事难料啊!」
杨烨道:「宗兄,儒武虽倒,但首恶未除,可不要大意了!」
宗逸逍心头明白,与杨烨同时盯住那具分成两半的巨硕残躯,凝重的神识将其牢牢锁住,里边的任何变化都逃不过他两人眼睛。
「岂有此理!」
随着一声怒骂,残躯之内窜出一道身影,正是煌天摩耶,他虽然居于儒武丹田,但巨神被切成两半那一瞬间立即侧开身形,运功护体,再加上炼神浮屠这一次是以点破面,杀伤范围并不大,故而能毫发无损。
眼见罪魁祸首,杨烨和宗逸逍正要追杀过去,却听河东军内响起一个军令:「贼酋现身了,围起来——杀!」
剩余的河东军马蜂拥而上,各种兵器就朝煌天摩耶招呼过去。
煌天摩耶愤怒无比,喝道:「裴九郎,你这吃里扒外的东西,居然敢背叛皇上!」
河东军将领乃裴家嫡系子孙,名为裴景元,排行老九,故而称为九郎,自从裴海峰战死后便接管家业。
裴景元扬声道:「什么皇上,那不过是沧释天假扮的西贝货,还想我们裴家替你们卖命!」
煌天摩耶一听,脸色大变,惊怒交加,昂首大喝一声,光明业火倒卷而出,一团白光升起,瞬间便烧死三千多人。
就在业火肆虐之际,宗逸逍和杨烨立即出手,同时出掌,分击煌天摩耶左右。
邪神分身双掌推出,便要接住二人掌势,并在接掌瞬间施展天穹妙法的卸劲法门,准备借力打力,借此脱身,但杨烨和宗逸逍早有防备,一交手立即发出棉柔韧劲,以缠绕为主,虚中藏实,令他卸劲法门无从使用。
同一时间,铁壁关城门大开,各路高手杀入战场,强兵猛将不计其数,更有天马山庄、慕容和北城两家高手,千军万马只为诛杀眼前祸首。
煌天摩耶不禁胆寒心惊,虚晃一招便要逃走,而杨烨跟宗逸逍却是紧追不舍,煌天摩耶把心一横,猛地一咬舌尖,燃烧体内真元,身法瞬息万变,强行摆脱两大强敌的追赶。
杨烨嘿然道:「早知道这贼厮逃命手段惊人,今日可是再领教一回了!」
宗逸逍笑道:「督帅真是风趣,明明心中早有定计,还要这般戏耍。」
杨烨道:「这贼厮毕竟根基雄厚,逼得太急恐怕会狗急跳墙,倒不如先给他一线生机,让他豁命突围,待他真元虚耗殆尽,咱们再慢慢收拾他!」
两人对视一笑,领着麾下亲卫高手继续追赶。
煌天摩耶连逃数千里,见并无追兵在后,不由得心头一松,毕竟他真元虚耗过度,难以为继,此时既然没有追兵便放缓脚步,稍作休整。
哗啦一口鲜血吐出,煌天摩耶两眼发昏,几欲瘫倒,但仍未脱困,只得咬牙硬撑。
再走十余里便是昊天教的一个秘密分舵,只要到了那里便可发动隐匿阵法,躲避追兵,煌天摩耶稍稍定了定神,继续赶路,他怕飞起来引人注目,于是便在密林中穿梭,但动作丝毫不慢,几个起落便逼近分舵所在。
倏然,一股血腥味飘来,他不由得生出警兆,忙停下步子,紧盯前方:「谁,给我滚出来!」
这时一道浑身血污的人影窜了出来,扑倒在他跟前跪下,哀哭道:「教主,你可算回来了!」
煌天摩耶定神一看,正是阿修罗。
「发生什么事了!」
煌天摩耶沉声问道,阿修罗声泪俱下地道:「教主,咱们在河东的十三个据点都给毁掉了!」
煌天摩耶脸色丕变,激动地问道:「是谁干的?」
阿修罗道:「是裴家,还有陆乘烟、孟轲、孔丘那群儒门弟子协助!」
煌天摩耶顿时呆住了,脸色阵红阵白,咬牙切齿地道:「裴国栋,是你自寻死路,朕要你们全族灭绝!」
阿修罗问道:「教主,现在该怎么办?」
煌天摩耶道:「先回玉京再做打算!」
阿修罗点头遵命。
煌天摩耶忽然感到有些不妥,冷声喝道:「阿修罗,你非负责河东教务之人,你为何会在此地!」
疑问方起,阿修罗立即露出一丝诡异阴笑,与此同时逆运真元,散尽周身血肉,以作玉石俱焚。
煌天摩耶万万料不到昔日下属竟自爆肉身,再加上他损耗在前,一时间竟也着了暗算,被这股力量给震飞出去,肺腑受创,口吐朱红。
正所谓祸不单行,七色神光从后方打来,正中煌天摩耶背心大穴,磅礴的内力直冲经络,摧脉毁穴,邪神分身伤上加伤,终于不支跪倒在地。
意识渐渐模糊,煌天摩耶眼帘深处映出一道飘然倩影,笑靥如花,妖艳绝世。
「你……是你这妖妇!」
煌天摩耶咳着鲜血喘气道,两眼透着恶毒凶光,盯着偷袭之人——鹭明鸾。
鹭明鸾掩唇娇笑道:「沧教主,这算是咱们初次会面吧,妾身这厢有礼了!
」
她笑着做了个万福之礼,但看在煌天摩耶眼中却是说不出的讽刺和愚弄。
见到鹭明鸾,煌天摩耶顿时明白过来,道:「河东军和阿修罗的叛变是你做的好事吧!」
鹭明鸾点头笑道:「然也!」
煌天摩耶道:「你是何时控制他们的?」
鹭明鸾笑道:「阿修罗吗?早在白淑妃翻案之时,妾身便对他下了夺神媚术!」
煌天摩耶道:「好高明的手段,竟不动声色地布下暗桩,想来你也从中套取了不少机密情报吧,今日我算输得不冤!」
鹭明鸾摇头道:「非也非也,自从我们双方开战后,妾身可没有控制过阿修罗,毕竟你沧教主心思缜密,细微的不妥都会给你揪出源头,所以我一直没有使用这枚暗棋。」
煌天摩耶抹去嘴角鲜血,道:「那裴家呢,你又是何时下的暗手?」
鹭明鸾耸了耸肩道:「这样说吧,赵湘音是妾身的另一个身份!」
煌天摩耶总算理清所有疑惑,苦笑道:「好深的布局,你鹭明鸾乃朕第二个叹服的女子!」
鹭明鸾笑道:「得教主赞赏,实乃妾身之幸!」
煌天摩耶道:「既然你早已控制裴家,完全可以让河东军直逼玉京,为何要等到此时此刻!」
鹭明鸾叹道:「哎,妾身也想早日挥戈进逼玉京,但是你沧教主登顶九五,如日中天,西面有西域联军,北面又有铁烈雄兵,张焕雨和仇白飞又听命于你,玉京内御林军更是精兵强将,河东军即便可以直接威胁玉京,但却撼动不了教主根基,太早跳出来不过是自寻死路,所以妾身才一直隐忍,到后来,北面战事逆转,龙麟军打开江南局面,妾身便有了动手的念头,可是得知教主尚有儒武助阵,只能继续忍耐!」
煌天摩耶顿觉脊背一阵冰寒,他已经完全明白了这妖妇的布局,先前他势大,河东裴家若过早出手,也仅仅只是造成麻烦罢了,当时西域劲旅并未远征,裴家根本翻不起大浪;之后西域军被拖在江南,西域诸国和铁烈也被陆乘烟屠戮一空,鹭明鸾仍旧没有动手,而是任由他调遣河东军攻打铁壁关,原因便是儒武巨神的存在。
之后鹭明鸾与螣姬联手修复蛇后星宫,这才想出了毁灭儒武的方法,她才施展夺神大法,操控昔日暗棋,给煌天摩耶施加致命一击。
这时杨烨和宗逸逍也追了过来,形成四面合围之势,煌天摩耶命数顿现凶兆。
「哼,想要毁吾分身,尔等也需付出惨重代价!」
煌天摩耶提起最后一口真气,准备豁出性命,搏杀血路。
宗逸逍淡然冷笑道:「穷途末路,还妄想翻出大浪,可笑之极。」
杨烨道:「沧教主,你我也算一场相识,不妨告诉你一件事,早在咱们鏖战之时,我军已兵分三路,直取玉京!」
煌天摩耶脸色大变,却知对方并非危言耸听,毕竟河东已经投敌,他们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借道通过。
鹭明鸾控制裴家和阿修罗的暗棋也算施展出来了,陆乘烟、岳彪、崔煊毅借道河东,发兵直取玉京!
【龙魂侠影 第21集 神州新象 第1回 煌炎终灭】
烈日高挂,炙光披洒,俯照大地,然而如今地上却冒起一团比太阳更加耀眼,更为灼热的炎火,喷涌的火舌宛若失控野马,四下奔腾,所过之处,焚土毁石,灭绝生机,方圆千里尽成死域,化作荒漠。
「贱人妖妇,纳命来!」
随着一声怒吼,一道白炙烈焰朝着一侧飞去,目标正是一名雪肤艳媚的妇人。
「教主如此盛情,妾身可是担当不起哩!」
妇人水袖起舞,一舞一光华,层层交叠,散做七色神光,神光化鸾雀,扬翅长鸣间,纳业火,吞邪风,不落丝毫下风,更是笑意盈盈,尽显绝代风华。
七色光华扑灭焚世业火,鹭眀鸾莲足一点,嗖的一声飞向煌天摩耶,芊芊玉手击出拔山之力。
煌天摩耶内伤隐忍,再施天穹妙法,逆转星河太极,欲卸妖妃厉掌。
谁料眼前鹭眀鸾形体虚幻,瞬息散去,这招拔山掌根本便是诱敌虚招,煌天摩耶大呼上当,然而他心知自己受创在先,反应已经不如往日敏锐,要不然也不会看不出这一掌的玄机。
鹭眀鸾摆明了就是欺他受伤在前,哪管什么君子之争,光明正大,下手能狠就狠,算计能黑就黑,一心要将这邪神分身往死路逼。
她这一记虚招乃暗含云霄六相之变化,一相为幻,影惑敌人,五相则分而夹击,她元功化出五大灵禽,从五个方位接踵而至,灵禽形态各异,乃是狮鹫、狼鹰、鸡蛇、火乌、雪鸦,这正是以傲鸟绝技合并其余妖族武学的征象,这五种灵禽分别代表着狮王拳、锻骨经,补天诀、苍木淬火、冰髓劲。
只看狮鹫发出震耳欲聋的长啸,音波如洪涛席卷,震得地裂山塌,煌天摩耶双耳立即一阵剧痛,耳膜竟被硬生生震裂,鲜血直流。
伤患交迫,他立即运功止痛,改为神念寻敌,然而鸡蛇却扬翅吐毒,毒雾立即将他包裹在内,其中更藏有锁天势的功法,双管齐下立即干扰了煌天摩耶的神念以及全身感官。
这时狼鹰利嘴狠狠啄在煌天摩耶胸口,一股怪异劲力透过肌肤筋肉,直接打在煌天摩耶的肋骨之上,随即妖气跗骨乱窜,由肋骨蔓延全身,煌天摩耶顿感四肢疲软,酸麻无力,这正是锻骨经的犀利之处,蚕食敌人骨气,从而削减敌人功体。
煌天摩耶败象已呈,但鹭眀鸾却得势不饶人,火乌化相随即飞来,一爪挠在煌天摩耶心口,灼热歹毒的妖火立即钻入心脉,烧得他剧痛无比,整个心房皆不断抽搐,心血欲枯。
幸亏他为火性功体,一遇伤害,光明业火立即倒卷回防,将心脉牢牢护住,反过来吞噬掉这股翠绿的妖火。
但鹭眀鸾一招暗藏五式,最后的冰髓劲则是关键杀招,她趁着煌天摩耶护持心脉之际,再驱使雪鸦袭向丹田气海。
冰寒妖力瞬息钻入丹田,煌天摩耶只觉刺骨冰寒,全身气血都仿佛被凝固一般,喉咙一甜,便要吐血,然而却是吐出一嘴的赤色冰渣,寒冽中带着丝丝血腥。
鹭眀鸾咯咯娇笑道:「教主,妾身这般招呼可还合您眼界?」
煌天摩耶恼怒异常,深吸一口真气,沉雄吐纳,立即转化功体,丹田之处生出星河太极图,温润的真气流转百骸气脉,祛伤除淤,逼出五相妖气,精神大振。
鹭眀鸾看得暗自怒骂:「这竹虚子创的天穹妙法当真恼人,我明明已经将他打得只剩半条命,谁想到他吸一口气就精神十足,这伙道门牛鼻子真是害人害己!」
想到这里不由得有联想到儒武巨神,更是将儒教也一同埋怨。
宗逸逍却不知她这点心思,窥准机会,一招三山五岳掌便拍向煌天摩耶。
煌天摩耶虽然看上去十分精神,但要迅速恢复内伤就必须损耗更多真气,此刻他已经算是气弱无比,勉力提掌应对儒者厉掌。
双掌对合,煌天摩耶力弱三分,被山岳怒涛压得双膝一弯,屈膝吞败,惨遭羞辱。
宗逸逍掌势一波接一波,层层气浪竟把四方沙石扯了过来,形成一座巍峨大山,轰隆一声猛地便将煌天摩耶压在山底。
屈膝含辱,高山压顶,煌天摩耶何曾受过此等待遇,又怒又急,大喝一声祭出周身烈火,将压顶高山烧成灰炭,强势挣脱,一击火蚕手推向宗逸逍。
宗逸逍手腕一转,暗施挪摘星手,轻轻搭在煌天摩耶手腕,随机巧妙一推,煌天摩耶厉掌顿时打偏。
宗逸逍卓准时机,迅雷不及掩耳,一指点在煌天摩耶中丹之上。
煌天摩耶顿觉内息一滞,原本就已经虚弱的真气再减三成,顿感力弱气衰,而宗逸逍此指乃沧海阁的一项绝技「逆阳指」。
人体气穴虽然上百千万,但却各有偏重,有的穴位偏阳性,有的穴位重阴气,各大穴位再加上气脉连接便将人体的阴阳元气融合起来,修者则通过特殊法门壮大体内元气,但无论武决法咒如何千变万化,皆脱离不了阴阳五行,就如同身负妖族十大神通的妖后母女,其功法多变,属性不同,但因为凤凰血脉的缘故,她们的功体元息则是阳烈之性,但又因为身为女子,则成了玄阴孕阳的性质,又如同身为转世真龙的龙辉,虽可转换阴阳,但本源任以元阳为主,是为至阳藏阴,而宗逸逍这门之法便是专门攻击蕴含阳气的穴道,封锁阳息,这套指法可谓是阳火属性功体的克星。
煌天摩耶被连封三大阳穴,体内光明业火好似被硬生生憋了回去,无从宣泄,只得在体内乱窜,反噬气脉。
危难之际,他也立即逆转真元,以「炀血破气诀」
的法门焚烧气脉,硬生生烧开宗逸逍的封脉指法。
他正欲反击,却是被人抢先一步截断他出招路线。
出手者正是军神杨烨,只见他招式大巧不工,一套军体拳在雄厚根基的辅助下使得虎虎生风,威风凛凛。
杨烨左手斜推,右拳平伸,将煌天摩耶双掌的运招线路卡住。
煌天摩耶立即抬脚,欲以腿法还击,但杨烨近身相搏的武功举世无双,岂容他抬脚反扑,又是一个抢先,猛地一下踩住他脚背,令得他四肢难以舒展。
先是内息被锁,如今又是四肢遭制,煌天摩耶越感憋屈。
「沧贼,给我倒!」
杨烨一声厉喝,双手如大蟒蛇般缠绕而上,一下子扣住煌天摩耶的左肩和右臂,随后一个过肩摔啪的一声便将煌天摩耶摔了个狗吃屎。
一度受辱,煌天摩耶怒不可遏,便要发狠挣脱,但杨烨近身缠战之法何其精妙,煌天摩耶运起阳火的时候,他便以柔劲化其锐气,散去刚烈阳火,当煌天摩耶运动道宗太极时,他便以虚力荡之,叫他无可卸挪。
几个回合间,煌天摩耶就被杨烨摔得东倒西歪,满面黄泥,可谓颜面尽失,便是远在玉京的邪神本尊也感到羞恼愧怒。
「督帅!」
杨烨连摔了几下,忽闻娇脆女音响起,他心领神会,立即执行原定战术,于是腰肩一动,将煌天摩耶抛了出去,与此同时,鹭眀鸾祭起七色神光,化出八翼鸾雀,一掌印在煌天摩耶背门死穴。
三大破虚武神携手镇邪,一进二,二守一,军、儒、妖三路绝学连番落在煌天摩耶身上,招招犀利,式式夺命,顷刻间便将煌天摩耶推入死门,杀得他口呕朱红,脏腑重创,先天武骨也难堪雄力,寸断而裂,凶兆已现。
兵败如山,遭逢暗算,又被三大强敌困杀,煌天摩耶已知难以幸免,于是把心一横,引发体内最后真火,将一身内力汇入丹田,准备以自身血肉为媒介,引爆丹鼎火种,拼个玉石俱焚。
但鹭眀鸾、杨烨对他秉性十分了解,见他眼神一变,立即知晓这厮准备以命换命,那还会跟他纠缠,马上抽身后撤,敛劲护体。
煌天摩耶虽是重创,但智谋任在,一见鹭眀鸾等人顾忌丹鼎火种,心知生机已至,于是便将用以自焚的真气散入四肢百骸,化作夺路力气,化出一道火影冲霄逃窜而走。
「尔等终究任是困不住朕!」
煌天摩耶扬长而去,发出一连串得意笑声,鹭眀鸾却是媚然娇态,嬉笑嘲讽:「妾身一介女流,贪生怕死,教主既然想走那便走吧,但……前方自有不惜命之人来招呼教主。」
说完这话后,她嘴角轻勾,吐出几个微弱的字句:「或许不应该叫做人啦。
」
煌天摩耶逃出围困,虽然有种死里逃生的喜悦,但仍旧觉得鹭眀鸾最后那句话暗藏深意,心想道:「从铁壁关兵败开始,杨烨他们连番围困于朕,却无一举诛敌的决心,一旦朕生死相搏,他们便会放行,看似保全实力,实则是有意消耗!」
他顿时恍然大悟,鹭眀鸾、杨烨和宗逸逍分明就是不断地击伤自己,和损耗他的元气,此等手法明显是狩猎之法——不断地让猎物受惊、受伤,消耗猎物的体力,从而一举射杀,这种循序渐进的过程又似温水煮青蛙,慢慢地让猎物陷入死关,又不会引起猎物过分反扑!对于这种手段他可谓耍得出神入化,但今天却被人用到自己身上,煌天摩耶极为气恼愤恨,心想今日若得脱困,他日必定百倍偿还。
就在他逃到半路,忽然一股阴寒腥风扑面而至,一尊庞然巨尸跃然而出,它全身被咒文绷带包裹,唯独露出眼睛和嘴巴,只见两只眼睛赤红如血,嘴中生出两颗尖锐獠牙,吞吐尸毒,方圆之内的草木鸟兽皆成死物,这正是厉帝麾下尸王——将臣。
遇上煌天摩耶,将臣怒吼一声,不由分说便是一拳,拳风腥臭阴寒,威势摄人。
煌天摩耶怒骂道:「真是虎落平阳,连你这臭僵尸也来欺吾!」
若是平日,他一记光明业火就可叫将臣化作飞灰,但今时不同往日,他此刻功体已经不足平日三成,一个照面就被将臣给打了回去。
煌天摩耶双臂十字护胸,勉力招架住这一拳,但拳劲内蕴冥力阴气,透体而过,反过来蚕食其烈火元功。
正所谓阴阳相生相克,阳弱则被阴辱,煌天摩耶的阳火真元已将近枯竭,那还是将臣对手,只是挨了一拳便感到筋骨冰寒,头昏眼花,显然是被阴寒尸毒侵蚀经脉所至。
「孽障僵尸!」
煌天摩耶喝道,「莫以为朕受伤就制不住你!」
他当下运起天穹妙法,具有星河灵力的玄门绝学立即修补经脉,驱散阴气,同时他掌化星轨,使了一招「飞羽天河掌」,连环拍打在将臣身上。
克阴制煞的道宗真气钻入尸身,将臣痛楚无比,嗷嗷惨叫,声音极为凄烈,又有一种愤怒和凶煞。
煌天摩耶嘿嘿道:「烂肉僵尸居然也会知道痛吗?那朕叫你更痛!」
说着便提劲再攻,这次他并指点出,使了一套「苍穹星宿指」,连环戳在将臣的阴穴之上,正如方才宗逸逍的逆阳指封锁火性功体一样,这苍穹星宿指亦是竹虚子用来锁困煞域阴功的封穴手法,寻常阴将一被点中也会煞气散尽,魂飞魄散。
幸亏将臣是以万尸筋骨血肉炼制而成的尸王,肉体坚韧无比,趋近不死之身,被克阴指法打中也能保全元阴而不散。
但将臣也被煌天摩耶当做人肉沙包打了个痛快,毫无还手之力,就在形式一边倒之际,忽闻异端咒语响起,宛若阴风鬼唱。
煌天摩耶心头一惊,急忙运功抵御,但这咒语却是针对将臣而念,闻得咒语催功,绑带上边的咒文绽放朱红血光,然后烧起幽蓝阴火,符文绑带顿时销毁。
「鬼神勒令,万尸拥王,九煞归元,阴秽拜祖!」
熟悉的声音念动最后一句咒语,将臣顿时撑开符文束缚,展露本源实力,只见它周身阴魂环绕,血腥笼罩,说不出的诡异凶横。
煌天摩耶瞥了沐浴在血色阴魂中的将臣,先是微微一愣,但随即将目光投向念咒之人,怒道:「厉帝,你这是什么意思!」
一团阴云飘了过来,上边响起厉帝的声音:「沧教主,寡人的来意你难道不知吗?」
煌天摩耶沉声道:「你跟他们联手又有什么好处!」
厉帝道:「教主的分身拥有跟本尊相近的实力,寡人自然是要这强者尸身啦!」
煌天摩耶指着阴云冷笑道:「蠢货,你今天帮姓龙的小子,来日小心他反咬你一口,别忘了楚无缺可是因你们煞域而死,而三教前任教主也同样魂归酆都,你认为你们煞域有跟他们共存的机会吗!」
厉帝微微一愣,但脑海中立即浮现出十日前对话——话说当日,他忽然接到鹭眀鸾的神念传音:「厉帝陛下,好久未见,妾身这厢有礼了!」
厉帝冷声回应道:「原来是鹭军师,真是别来无恙!」
鹭眀鸾咯咯笑道:「陛下,你我宾主关系早已在白沙原一战后结束,妾身承蒙师姐和龙主不弃,得以重归妖界。」
厉帝冷哼一声,问道:「那寡人也不套近乎,那便请问究竟是何事,要劳驾妖族鸾妃娘娘传音!」
鹭眀鸾道:「厉帝陛下果然快人快语,妾身此次冒昧打扰,乃诚心邀陛下共谋一桩大事,对你我双方皆是大大有利也!」
厉帝问道:「何事?」
鹭眀鸾道:「围杀邪神分身——煌天摩耶!」
厉帝哈哈嘲笑道:「那是贵方跟昊天教打得你死我活,于我煞域何干,寡人可不想趟这浑水!」
鹭眀鸾道:「沧释天之事对煞域可是大大相关,陛下可别忘了,当初您可是要收集昊天教弟子尸身的哩,今天这么有这么一具强悍的肉身摆在面前,难道厉帝陛下不想要吗?」
厉帝顿了一顿,鹭眀鸾又说道:「若陛下不想要,那妾身便将这厮打得形神俱灭!」
「慢!」
厉帝道:「当初寡人曾与龙将军定下约定,寡人助魏公子保全魂魄,贵方便放任吾域阴使收集尸身,娘娘可不要违约啊!」
鹭眀鸾道:「当初约定是贵域自行收集尸体,我方只是不管你们的行径罢了,却没有替你们留全尸的义务,再说了,战场之上不是你死便是我亡,生死关头,下手难免没有分寸……」
厉帝哼了一声,但态度又有缓和,说道:「那么鸾妃娘娘有何赐教?」
鹭眀鸾道:「赐教不敢当,妾身不过是秉着双方合作的关系,来通知陛下一声,十日后我方将会击溃煌天摩耶,并将他逼入河东境内,届时陛下若还想得到这具肉身,便请提前做好准备吧!」
厉帝嘿嘿道:「娘娘打得好算盘,只追而不击,围而不杀,却想让寡人来对付这探手山芋,若煌天摩耶见逃脱无望,引发丹鼎火种,不但寡人一无所获,还会被他伤及,这等赔本买卖可是做不得哩!」
鹭眀鸾笑道:「陛下此言差矣,这不是赔本买卖,而是一本万利之法,只不过陛下认识有所误差罢了!」
厉帝道:「何来误差?」
鹭眀鸾道:「若是由他那等级数的高手围攻,煌天摩耶自然会玉石俱焚,毕竟逃生无望,能拉一个垫背就是一个。我们此等级数的高手在他眼中自然是玉石,但若出手断绝他生路者不是玉石,而是一块碎瓦,他会不会选择同归于尽呢?
」
厉帝明白过来,鹭眀鸾这话中深意——沧释天如今已经是皇帝,就算要同归于尽也要跟身份相当,或者本事相近的人,要是给他跟一个身份低贱又或者实力不如他的人,他绝不可能做这种事,别说沧释天,就算是厉帝也不会这么做,因为这样毫无价值,而且死得极为屈辱,因为任何一个站在巅峰的人物都不会跟一个乞丐同归于尽。
厉帝道:「那娘娘的意思,寡人算是听明白了,若能成功取得煌天摩耶的尸身,对你我双方都是一件互利双赢的好事,只是要断绝此人生机,非吾等级数高手不能为之。」
鹭眀鸾道:「并非如此,正所谓虎落平阳被犬欺,当猛虎落难之时,犬狗也能噬虎肉!」
厉帝道:「虎伤余威存,犬虽能欺虎,但也拦不住虎威,便是最精悍的獒犬也挡不住伤虎利牙,那时不但獒犬丧命,更是纵虎归山!」
鹭眀鸾道:「虎牙虽利,但若獒犬皮厚肉坚,也能挡住伤虎爪牙,从而借着体力优势咬断虎喉!」
厉帝道:「皮厚肉坚?嘿嘿,便是野猪棕熊的皮肉也挡不住猛虎爪牙,除非是千年王八万年龟,但这些厚壳动物却是缓慢无比,猛虎根本不用理会它们!」
鹭眀鸾笑道:「陛下说笑了,只要给獒犬穿上一套厚甲,自然可以挡住病虎爪牙!」
厉帝闻言道:「娘娘似乎话中有话。」
鹭眀鸾道:「陛下,咱们可是明人不说暗话,贵域之中不是有一尊凝聚万尸而生的尸王吗!」
回忆被将臣的一声厉喝终止,此刻将臣释放阴丹冥海,原本丈许高的身体竟是回缩,变成了一个八尺余的男子,满头乌发飘舞,面容惨白清冷,但却是有几分刚毅男子气概,除了眼眸赤红,獠牙展露外,他基本就是一个正常人,恶心的尸臭也散之无形。
这时杨烨等三人也赶了过来,围在四面方位,防止煌天摩耶逃走,而真正下死手的却是这现出本源实力的僵尸王。
鹭眀鸾瞥了藏身阴云的厉帝一眼,暗笑道:「果然还是耐不住哩!」
她故意放出话来,就是为了让厉帝动心,引他前来。
这其实也是一个双赢之局,其中关键便是铁壁关战事,若是不胜,一切皆免提。
但只要铁壁关大获全胜,煌天摩耶自然会败北逃窜,那时候厉帝自然会分清日后形式——北疆战线溃败的昊天教自然是一落千丈,龙麟军打入玉京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
众所周知龙家跟昊天教有灭门之恨,一旦龙辉击败沧释天,其余教众或许可以幸免,但沧释天必定会被挫骨扬灰,死无全尸,那时候我看你厉帝去哪里寻这般强悍的肉身尸体。
鹭眀鸾这番做法乃是联合次要敌人,打击主要敌人,更避免了煌天摩耶垂死反扑造成己方人员惨重伤亡,又能有效地击杀邪神分身,更可以从中窥探那尊僵尸王的实力,也好对隐藏许久的煞域做一个评估。
对于厉帝这方面,鹭眀鸾也做的极为圆滑,暗示他——那天大战你要是愿意就来看看,觉得合适就出手捡便宜,事成之后这具尸身就送给你,要是不出手,咱们也不会跟煌天摩耶死磕,大不了让他逃回京城,来日再将其本尊分身一并收拾。
如今煌天摩耶被三大破虚高手连番重创,伤疲不堪,正如一头虚弱病虎,厉帝见状那容此等便宜溜走,当下勒令将臣出战,动手截杀邪神分身。
这时将臣已蓄满阴能,昂首厉喝,背后猛然生出两扇黑羽翅膀,扑翅飞来,一双爪子如同铁钩般,直接抓下煌天摩耶的胸口,誓要剖出其心脏。
煌天摩耶窥准来势,手掌一转,使了个「天河太极手」,轻巧挪开将臣的利爪,这僵尸王虽然力大无穷,但若论格斗搏杀的技巧根本就远不如煌天摩耶,被对手耍得团团转,无论他如何使阴力,运冥劲,都难伤煌天摩耶。
但煌天摩耶接连施展杀招,却是难伤将臣的不灭尸身,只见这尊凶尸好似铜铸铁浇,任由敌人如何击打皆是分毫不伤。
「这次怂恿厉帝出手,倒也换来意外的好处!」
鹭眀鸾暗自思量,借着此次联合围杀,她也对着头尸王有所了解,「这般厉害的肉身,恐怕一般的天人高手也伤他不得,就算是我出手,要毁掉这尸王也得花费一番功夫。罢了,此事日后再考虑,先收拾了这老小子再说!」
想到这里鹭眀鸾也有了动作,素手凝气,隔空遥击,几道七色神光劈头打来,招招尽是针对煌天摩耶身法空隙,直取命门要害,逼得煌天摩耶无法专注对付将臣,随着鹭眀鸾的出招,杨烨和宗逸逍也不闲着,都以掌功远击煌天摩耶,牵制他身法和招式,但就是不靠近他,只是起到替将臣掠阵的效果,既不让他专心迎战,也不给他突围的机会,更是远远观望,保持安全距离,断绝他拉人垫背的念头。
腹背受敌,煌天摩耶双拳难敌四手,伤疲之躯已露下风。
在他如今的状态,便是一个天人高手也能将他拿下,但龙麟军这边的天人高手无不是重要骨干,若是如此,煌天摩耶定会毫不犹豫地玉石俱焚,可是眼前偏偏是一具僵尸,不人不鬼,不生不死,在他眼中乃是最低贱的存在,试问他如何会跟此等低贱者同归于尽,鹭眀鸾也就摸准了这一点,便将最棘手的事情交给煞域,而成功的好处偏偏又是厉帝无法拒绝的强者尸身。
在多方围困下,煌天摩耶真气越发虚弱,将臣而蛮力却是越发凶悍,双手一伸,好似铁钩般的指甲打在煌天摩耶身上,直接刺破护身真气,扣入皮肉,鲜血直流,随即将臣一张大口,白森森的獠牙对准煌天摩耶的脖子便咬了下去。
煌天摩耶只闻到一股腥臭之气,脖子顿时一痛,灼烈的尸毒顺着伤口涌入,他只觉两眼发昏,四肢无力,胸口憋闷,之后气力随着鲜血被将臣一并吸走。
煌天摩耶意识弥留之际,终于狠下心来要施展丹鼎火种与敌共亡,谁料精血被将臣吸走,早已是气空力尽,根本提不起半分真气,更是倍感屈辱,堂堂邪皇分身便这样被吸干精血而死。
「够了!」
厉帝冷喝一声,制止道:「别吸了,将尸身呈上来吧!」
将臣饮血之后,凶性更为乖张,竟不受厉帝控制,便要继续啃咬煌天摩耶的尸体。
厉帝不由大怒,抬手便发了一道阴雷,犹如长鞭般抽在将臣背上,将它打得满地打滚。
「放肆!」
厉帝不悦地哼了一声,将臣也被这一道阴雷打醒,畏惧地匍匐在地。
厉帝随手一招,便把尸身吸上阴云,他探手在尸首一拂,便知其中玄妙,暗忖道:「这肉身在炼成身外化身之前,便将元神驱逐离体,他不过是受沧释天意识控制的一具躯壳罢了!」
他原本以为能取来更煌天摩耶的元神,那时肉身为尸兵,元神则为阴将,大大增强实力,但如今看来只是取来尸体而已,要想控制实力强大的阴兵,只有击杀沧释天本体才有机会。
厉帝暗笑一声,想道:「换得一具先天武骨的躯壳,此行倒也不亏!如今看来,沧释天败势难挽,寡人需得做好准备,来日也好跟强敌抗衡!」
上回铁烈兵败,他原本动了落井下石的念头,但见到煌天摩耶的时候发觉猎物仍有一定实力,硬拼起来自己虽然能赢,但也会自损实力,于是便放任他回去,让沧释天保存最大实力,继续跟龙麟军缠斗,自己也好争取时间壮大实力。
如今目睹煌天摩耶穷途末路,落井下石,趁机获利那是不容分说,即可拔出心头大患,也可壮大实力,增加日后跟龙麟军交锋的本钱。
既达成目的,厉帝也不愿久留,化作阴风卷起将臣,迅速离开。
大战过后,则是山峦夷平,河流改道,可谓是万里赤地,寸草不生,徒留满地疮痍,惨不忍睹。
宗逸逍蹙眉道:「想不到封神法印解开之后,吾等实力竟然如此可怕,稍一动手便是天塌地裂,当年祖师爷布下这封印看来也并非毫无道理!」
杨烨脸色仍旧如常,淡淡地道:「煌天摩耶身亡,河东倒戈,我军在北面已无阻碍,杨某需重整兵力,今夜便挥戈南下!」
鹭眀鸾问道:「我军大胜,不知督帅是准备趁胜追击,直取玉京,还是按兵不动,休养生息呢?」
杨烨道:「两者吾均不所为,杨某打算既乘胜追击,又按兵不动!」
鹭眀鸾会心一笑,拱手叹服道:「督帅果真用兵如神,妾身佩服!」
杨烨笑道:「阁下曾指挥千军万马,深谐用兵之道,此法早已在娘娘心中了!杨某不过是想将后续大军囤积在河东,借此地资源休养生息,也好威慑沧贼,替江南战场分担压力。」
其实鹭眀鸾早已想到这计策,但此北疆主帅乃杨烨,她不便喧宾夺主,故而以请教的方式让杨烨下令,给足对方面子。
鹭眀鸾说道:「督帅好计策,妾身这便先跟先头三支部队,向他们传达督帅军令。」
两人皆是聪明人,简单几句话便已谈妥,杨烨拱了拱手,转身返回铁壁关。
鹭眀鸾云袖一摆,化出璀媚光华朝南面飞去,宗逸逍也紧随其后,两人各自与先锋队接触。
岳彪引军一万已经逼近帝都三百里处,正待安营休整,鹭眀鸾飘然降下,传音入营:「岳彪,令狐达、马义,速速出营接令!」
岳彪等将不敢怠慢,急忙出营将她迎入帐内。
鹭眀鸾掏出盘龙令,说道:「吾奉龙主之令前来,命诸君按兵不动,对于玉京只可围而不打,以监视和牵制玉京为主,千万不可躁进,如有出战者,军法处置!」
岳彪问道:「鸾妃娘娘,不知那煌天摩耶和儒武巨神现今如何?」
鹭眀鸾道:「儒武巨神已被炼神浮屠击毁,煌天摩耶也魂归阴冥!」
听到此事,三将不由拍手喝彩,他们也吃过儒武巨神苦头,今日听闻大敌陨落,甚是开怀。
令狐达颇为不解道:「娘娘,末将不解也,还请娘娘答疑!」
鹭眀鸾道:「将军请讲。」
令狐达道:「如今左有陆谋师,右有辽东精锐,中央则是我龙麟军,可谓兵强马壮,再者河东归降,我军士气如虹,正可我军三路并进,直达玉京城下,攻城拔寨!」
鹭眀鸾道:「我军士气虽旺,但人数也就三万,那玉京城高墙厚,更有历代护城阵法,内中高手无数,有岂是区区三万大军可破!」
马义也道:「若是兵力不足,我们自可做先锋打城,待督帅率大军压境,一举破城!」
鹭眀鸾摆手道:「二位将军此言虽有理,但却并非良策。而且督帅也并打算直接攻打玉京,二位将军还是依计行事吧,莫要轻言冒进!」
说罢化作一道光影离去。
令狐达叹了一口气道:「现在那儒武巨神也毁掉了,那狗屁国师也死了,我们十万大军一举南下,何愁不能擒杀沧释天那老贼,为何要按兵不动?」
马义也甚是不解,问道:「老岳,此事你怎么看?」
岳彪翻了翻眼皮,说道:「你们两个就知道冲锋陷阵,却不想想后果,就算真的给你们打下玉京又如何呢?到头来还不是伤兵残将,自损元气!」
令狐达道:「老岳,你是这样看的?」
岳彪道:「玉京乃千朝古都,当初铁烈打了这么久也没破城,又岂是轻易破之,再说我军虽取胜北疆战局,但损耗也绝不会少,这个时候再去打玉京,不过是伤上加伤。再者,沧释天眼见大军叩关,自会拼死一战,就算我们能打赢,也是元气大伤!倒不如围而不打,屯兵河东,借此地丰盛物资休养生息,如此一来即可威胁玉京,又能壮大实力!」
两人闻言皆点头称是。
岳彪继续说道:「我们围而不打则可威慑玉京,同时分散沧贼的江南兵力,也给龙麟军分担压力,待龙将军扫平江南之后,便率军北上,那是我们也恢复元气,双方南北夹击,何愁沧贼不灭也!若是我们此刻进攻,无异于单打独斗,后果便是自损八百,那时候就算灭了沧贼,也会给魔界煞域可趁之机!」
令狐达拍手赞道:「老岳,想不到你生得膀大腰圆,三大五粗的样子,居然还能想得这么细腻,我算是服了你啦!」
【龙魂侠影 第21集 神州新象 第2回 佛道魔身】
江南军营地,仇白飞等人接到河东失守的噩耗,人人皆感到犹如晴天霹雳,惊骇难止。
仇白飞、张焕雨、靳紫衣、尹方犀、波旬等人皆齐聚一堂。
化身监军的地戾脸色阴沉,说道:「逆贼已经逼近帝都,吾等需速速回防,引军勤王!」
仇白飞蹙眉道:「本帅确实接到的消息,但贼军似乎只是屯兵河东,并无进犯玉京的迹象,此刻回京恐怕中了敌人奸计!」
地戾提高声调道:「仇大帅,贼兵暂时不动并不代表他们不会进犯,难道大帅是要等贼子攻打帝都,才肯班师回援吗!」
靳紫衣道:「监军,贼子占据河东,谁不心急,但兵者之道非比寻常,必须思量再三。」
仇白飞道:「贼人屯军河东,却是按兵不动,分明便是另有打算!依我看来,逆贼是没把握打下玉京,所以才按兵不动,想等江南的逆贼前往支援,我军若此刻班师回朝,便等同于把江南三十六郡拱手让人,若真如此,这边的贼子反而可以从容北上,那时玉京危矣!」
地戾冷声道:「如今玉京已遭贼军压境,危在旦夕,然大帅却阳奉阴违,不思勤王护驾,莫不成是心怀二意!」
仇白飞怒道:「住口!本帅忠心耿耿,天地可鉴,岂容尔等黄口小儿污蔑,来人——把他给我推出去斩了!」
地戾拍案而起,取出皇权授印,横在胸前,喝道:「吾乃皇上特使,一举一行皆是皇权所赐,何人敢动我!」
令牌信因一出,上端雕着九龙朝天纹,威严赫赫,竟慑服帐内军士,不敢妄动。
仇白飞气势为之一敛,竟不敢所动,帐内气氛顿时陷入僵持,这时帐外踏入两人,一者器宇轩昂,儒雅俊秀,正是邪神儒教分身——策皇图;另一个唇红齿白,肤若凝脂,道姑打扮,不知姓名。
地戾见主子分身到来,胆气再盛三分,开口道:「策大人,仇白飞意图不轨,还请大人主持公道!」
帐内众人皆知,这策皇图虽只是挂着内务文臣的官职,但却是嫡属皇帝的特员,比手持督军印符的地戾还要高上一等,他一走进帐内顿时一片肃静。
策皇图进来后,冷瞥了地戾一眼,目光冷锐带愠,看得地戾一阵心寒。
策皇图朝仇白飞拱了拱手道:「仇大帅,策某有理了。方才大帅所言,在下皆已听进耳中,可谓是字字如珍,一针见血!」
仇白飞微微一愣,说道:「策大人是赞同白某的说法了?」
策皇图点头道:「大帅久经沙场,行军布阵自然在行,想必不会看错,再者,大人一心护国,忠心耿耿,也不存在通敌卖国的嫌疑。」
仇白飞心中不由一阵灼热,一字一句道:「多谢策大人理解!」
策皇图道:「如今河东失守,贼军已遥望玉京,不知两位大帅有何见解?」
张仇二人对望了一眼,由张焕雨开口道:「吾与仇兄商议过了,杨烨虽未进犯玉京,但也要防患未然,所以打算调遣部分军马回援,但主力继续留在江南与贼军周旋!」
策皇图道:「此法甚好,帝都虽险,但根基雄厚,逆贼难以得逞,但若江南沦陷,大恒之粮草命脉便会受到影响,届时天下大乱矣!」
仇白飞点头道:「策大人所言甚是。仇某打算调八万大军赶回支援,领军者尚未有定夺,而且还需要实力雄厚的高手坐镇。」
策皇图道:「在下不才,愿随大军回援。」
仇白飞道:「策大人乃我军顶端高手之一,若你离去只怕会损及我军战力。
」
策皇图微微一笑,径直朝靳紫衣和尹方犀走去,向两人做了个辑:「尹太师,靳丞相,这是圣上托吾转交的书信,特向二位解释儒武巨神之事!」
帐内之人顿时屏住了呼吸,当初儒武现世,靳紫衣和尹方犀身为儒教鳌首,却毫不知情,可谓是被人打了一个耳光,再者儒武巨神乃儒门神物,地位仅次于荒神笔,再被人擅自挪用已然触及底线,所以儒武现世后,儒教弟子都消极参战,表达心中极大不满。
策皇图继续说道:「皇上年少之时,曾游戏红尘,无意中在山谷内发现儒武巨神的踪迹,当时圣上便暗中派人修补巨神,原本是想重建神物后再还给儒门,谁料这一修便是数十光阴,待巨神恢复之后,却遇上逆贼造反,王师战局不利,皇上心急之下便擅自使用儒武巨神,冒犯了儒家古训,对此十分惶恐,特修书一封向二位表达歉意。」
这番说辞,等同于皇帝向臣下道歉,可谓是亘古未有之事,靳尹二人虽然不满儒武巨神之事,但眼见如此阵仗,不由得暗吃一惊。
面对这封书信,他们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就犹如探手山芋。
策皇图见他们脸色有几分尴尬,立即趁胜追击,继续说道:「圣上还说了,如今国难当头,还请二位放下成见,助吾大恒力挽狂澜,待天下太平之日,圣上定当下罪己诏,向儒门圣贤赔罪!」
两人为之一愣,靳紫衣沉吟片刻,哈哈笑道:「皇上真是会开玩笑,这儒武巨神乃儒教神物,如今操控之人亦是成师兄的弟子,亦是儒家弟子,这儒家弟子驾驭祖师遗物合乎情理,冒犯祖师一说从何而来!」
尹方犀也说道:「高凌云乃儒门后进,他能驾驭此神物,冥冥之中定有祖师庇护。想那些妖人仗着几件妖器便张狂不可一世,唯今之计也只有破除规矩,借儒武神力压制妖孽!」
皇帝命人传讯,更亲笔道歉,可谓是给足二人面子,两人即便有何不满也不能当众表露出来,沧释天也就是算准了这一点,自降身价,把儒武巨神带来的内忧给轻巧安抚,也让儒门重新投入战场。
这时传令兵走了进来,道:「报,贼将凌霄、王栋率五千兵马前来叫阵挑战!」
张焕雨蹙眉道:「好嚣张的贼子,在座的那位愿去迎战?」
仇白飞道:「敌军选此时前来挑战,恐有所诈,张兄,依我愚见,我军继续谨守阵营,不予理睬!」
张焕雨道:「仇兄所言有理,但敌人打上门来,我们若继续退缩恐会弱了己方锐气,不如这样,派出儒武巨神迎战,即便对方有诈,以儒武神威也不惧对方阴谋!」
策皇图哈哈笑道:「杀鸡焉用牛刀,二位大帅,策某推荐一人,必可大败贼军。」
仇白飞问道:「究竟是何人?」
策皇图朝那道姑摊了摊手,说道:「便是这位苏毓锦道长,她武功高强,乃紫霞天峰隐士高人,因在下与她交好,才请得她下山。」
苏毓仙朝仇白飞微微颔首,算是行礼。
仇白飞见她貌美体娇,不由起了几分疑惑,问道:「不知苏道长修得甚是何方仙法,可否让本帅开开眼界?」
苏毓仙冷淡地道:「贫道只修除魔神通,转杀妖魔鬼怪,不做表演戏耍!」
她一拂衣袖,转身踏出营帐,抛下一句话道:「半个时辰若不败敌,贫道自愿领受军法处置!」
话音甫落,化作一道霞光飞出军营,原本站立之处弥留着一股淡淡霞气,如烟如幻,甚是出尘飘渺。
仇白飞又惊又奇,暗道:「难不成她已经修炼成仙了?要不然,怎会踏出这般仙霞云气?」
靳紫衣叹道:「这位苏道长足踏之地隐有霞云暗藏,莫非修为已到登仙之境?」
波旬凝视了那股霞气,见其中隐约有道金光,脸色丕变,心中翻起一阵波澜,策皇图见他神色有异,便暗中传音道:「教主若有疑问,便请借一步说话吧!
」
波旬嗯了一声,寻了个借口跟随着策皇图走出营帐。
策皇图低声笑道:「以教主慧眼,想必也看出一些端倪了吧!」
波旬点了点头道:「那位苏道长想必便是圣母娘娘吧。」
策皇图点头笑道:「然也!」
波旬道:「圣母全身上下都透着道门仙人的风范,简直就是换了一个人,若非老衲与圣母相识,恐怕也认不出来哩!皇上隐匿改变气质的手段当真举世无双也,老衲佩服之极!」
策皇图道:「非朕刻意伪装,而这才是她本来面目!」
波旬又问道:「老衲观娘娘的仙霞之中似乎暗藏佛光,这又是何故?」
策皇图道:「逆贼势大,我军战事不利,朕无奈之下唯有解开内子最后封印,释放佛道魔身!」
听闻此言,波旬脸色瞬息大变,身子也一阵颤抖。
策皇图苦笑道:「教主乃大智慧之辈,所做一切皆为打破旧的束缚,开创佛门新象,难道还纠结于过去之事吗?」
波旬长叹一声,说道:「皇上所言甚是,往事如烟也,枉吾还自诩万教之佛,竟参不透这往日执念,真是惭愧也!」
这佛道双元身牵扯出一段三教秘辛,就在四十年前,佛道两门出了两个奇才,两人傲视群雄,以弱冠之年修成菩提金身和混元道胎道,而且竟为女子之身,引得各方叹服,两人也惺惺相惜,相互验证武道,约战数次,之后共同隐居山林,合力谱写佛道武典。
三年过后,与她们交好的弟子前去探望,却发觉两人的居所内竟出多了一个女婴,原本还以为是他们收养的弃婴,但却惊讶地发现这女婴身上竟有含有先天佛道真元,在佛道虽早已合流,身兼数家绝学也不乏其人,但都要修心养性,经历各种历练凝气化元,成就正果,像这样具备精纯的佛道真元婴孩着实叫人费解,此事引来了佛道教主,两大教主联手探究,竟发觉女婴体内还有一股魔气,但这魔气却完美地将佛道真元连接起来,佛道真元就像是轮子,而魔气则是车轴,三者竟融合得毫无破绽。
在两大教主的逼问下,两人总算说出实情,她们曾邂逅了上一任魔尊,也就是端木睺的父亲,本该正邪对立的双方竟神使鬼差地走到了一起,佛道两大女先天竟是同伺一夫,三人在结合之后,元功互通,佛道魔三家真元便传入了下一代,因为女婴是由道门女子生下,所以则表现出道霞之气,佛魔真元则隐在背后。
原本出家人若动了私情凡心大不了还俗便是,但对象却是魔界之主,佛道教尊勃然大怒,视之为教门大辱,不由分说便对二女处以极刑,更这女婴更是荒谬之极的存在,岂容她活命。
这件事乃是佛道最高机密,亦是不能外传的丑闻,知情者少之又少,。
当年的识尊者便是为数不多的知情者,波旬道:「那女婴居然还活着?」
策皇图笑道:「呵呵,当年佛道双娇可是轰动天下,先父怎会不理不问,立即派出教中精锐密切监视两人动向,得知她们为端木老魔产下一女后,便有了桃代李僵之计!」
波旬明白过来,冷笑道:「原来如此,太上皇筹谋深沉,皇上布局久远,一者夺来佛道魔身的女婴,一者启动消失万年的儒武,佛道儒三教还自称万教至尊,被人耍了十几年却还不知情,真是可笑!」
策皇图说道:「那只不过是旧三教,朕相信以教主神通大能,必可废旧纳新,推翻腐朽的旧教义,重立教门盛世!」
波旬道:「佛道魔身自出世以来便销声匿迹,也不知是何等威能。」
策皇图道:「教主疑惑,内子很快便会解答!」
两人嘿嘿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话说凌霄、王栋领军前来叫阵挑战,军马以雷火二部、陌刀骑为核心,整齐列阵,军威赫赫,只见王栋指着敌营叫道:「窃国逆贼,还不速速出营受死!」
王栋作战勇猛,早已威慑朝廷众军,如今见他前来挑战,守营之人竟无一敢应战。
眼见无人迎战,王栋不禁嘲笑道:「什么号称百万雄狮,依我看来,不过无胆匪类,偌大军营竟无一人敢出战!」
「无知逆贼,胆敢轻蔑朝廷王师,该死也!」
一声娇喝,现场顿时刮起狂猛大风,吹得龙麟军众人几乎站立不稳,连军旗也被折断。
凌霄武感敏锐,立即知道有高手袭击,当即拍马上前去支援,然而却是慢了一步。
那边王栋还未看清敌人,便感到一股锐风铺面,割肉生痛,本能之下舞动双刀护体,谁料手刚抬起,便听到嘎嘣一声,两口陌刀竟被打断。
王栋只觉撕心裂肺之剧痛,两道热乎带着腥味从脸颊滑落,眼前已然一黑,目不能视。
「这对招子就算是教训!」
道衣飘然,一个妇人犹在冷笑,正是现出本来面目的昊天圣母苏毓仙。
看到王栋被挖下双目,凌霄又气又急,反手拔刀,鼓动雷火元功,一刀横扫苏毓仙,誓要将这毒妇斩于马下,以报同袍失明之仇。
苏毓仙皓腕轻轻一摆,绵密真气透体而出,袖子宛若千钧钢鞭,啪的一下抽在凌霄刀口,震得他虎口欲裂。
凌霄见她根基深厚,便使了个虚招,拖起受伤的王栋退走。
苏毓仙冷笑道:「说来便来,说走便走,你这贼将倒是也留下些东西,才算符合礼数!」
说着驾起一团仙霞祥云追杀过去。
凌霄拖刀奔走,见强敌追赶,猛催元功,左右挥刀,锋芒十字纵横,霎时天雷怒吼,地火奔涌,隔绝出一道人为的天险绝境。
「全军速退!」
凌霄将王栋交给亲兵照料,让陌刀骑先行退走,而自己则率雷火二部断后。
陌刀骑刚退没几步,一朵泛着五彩色泽云霞轻飘飘地卷来,所过之处雷熄火灭,瞬间便攻克了雷炎天险。
凌霄嗜武,遇上此等高手不由得战血沸腾,精神抖擞,大喝一声,抡刀迎敌。
第一刀便是雷之卷绝式——九霄奔雷斩,刀锋一挥,便见天雷呼应,强猛雷罡灌入刀锋,劈头便朝云霞斩去。
然而那朵云霞却是不躲不闪,任由雷罡刀气斩中,凌霄虽然一招得手,但却毫无喜悦之色,反而面露惊讶。
他感觉到刀气犹如泥牛入海,根本无处着力,分明就是上佳的卸劲化力之法,忽然,柔劲转换,凌霄忽感一股刚猛大力由刀锋冲来,胸口顿时一闷,被硬生生震飞出去。
凌霄连退数步,才站稳脚跟,当他抬头再看,却见那朵云霞射出五色闪电,走势连环,刚猛无匹。
凌霄急忙躲闪,心中惊奇:「这五色雷电跟我的我天罡雷音颇为相似,难道是那毒妇吸收了我的雷劲再结合自身功力返还而来!」
想到对方可能有类似御天借势的功法,凌霄不由谨慎起来,他又改换真气,以炎之卷反扑,他抬手劈出数道灼热气劲,正是炎之卷的「炎火龙刀」。
刀气再度击中云霞,同样是被吞噬殆尽,随后云雾之中又射出五色火劲,逼得凌霄好不狼狈。
苏毓仙生母在孕胎更是修成混元道胎,她一出世便已具备先天道元,再加上修成天穹妙法,这借力打力,以柔蕴刚的功法丝毫不在混元道胎之下。
苏毓仙天赋异禀,可谓天生奇才,十六岁便修成五彩霞光最高境界,而且还结合本体天赋创出一套武学,但上一任的昊天圣母为了瞒过三教耳目,以独特的锁脉封穴之法封闭了她的佛道魔身,令得这套武学无从施展,之后她更是为了瞒过皇甫武吉,便自封功体十五年,混入皇宫。
这两重压制反而不断刺激她真气增加,十多年的积累,她早已跻身当世高手之列,但因为本体天赋被封,导致雄厚的内力大不受控制,所以楚婉冰和水灵缇才能从她寝宫全身而退。
当煌天摩耶陨落后,沧释天自知形式不容乐观,于是只得解开她最后一道禁封,至于她身世牵扯到的佛道秘辛只有见招拆招,随机应变了。
苏毓仙解除所有束缚,功力一跃千里,甫一出战便瞬间夺去王栋双眼,可谓是发泄被压抑多年的情绪。
凌霄跟她过了几招,渐感不支,苏毓仙占尽上风,心情大喜,兰花玉指化作拈花状,透出五色斑斓的光芒,同时背后浮现金色卍字法印,正是佛道合流。
凌霄心知对方极招将至,便将功体逼至极限,雷罡火气沛然而生,随即便是横刀削斩,刀锋扫过,拉出一道千丈刀芒,劲风灼烈刚猛,足以削平百里高山。
然而苏毓仙却是冷笑以待,透出万顷佛光,化作浑厚护墙,雷火刀气就犹如劈在铜墙铁壁之上,不但不能伤敌,还遭反震,此等护身气劲堪比菩提金身。
凌霄五内翻滚,气血倒流,嘴角再添新红。
雷火部众眼见主将危难,忠心护主,自发结阵迎战。
雷云部登上天际,行云布雷;火莲部足踏实地,引火焚敌,天雷地火上下汇聚,直冲昊天圣母。
苏毓仙不慌不忙,道袍一摆,玉掌朝前一推,一个五彩太极旋转而出,一招便荡开了天雷地火,随即她劲力一转,太极化卍印,正是一招刚猛无匹的佛门推手,庞大的气劲将二部阵型冲散,重创杀伤不少士兵。
简单的化劲,直接的平推,仅仅两招便叫雷炎二部损兵折将。
望着属下伤亡,凌霄心头抽痛,不顾内伤,强发一招,掩护众人后退。
苏毓仙讥笑道:「逃得掉吗?」
她驾起无色云霞在后追来,凌霄且战且退,为了掩护下属他已硬接了对手数十招,内伤极为严重,仅凭意志强撑身躯。
退走五里,忽见前方有支军马接引,高举雄狮白象旗,领军者正是妖族两大长老豸冠、百战。
按照原本的计划凌霄和王栋前去挑战,若能引出敌军便诈败不敌,妖族的狮象兵则在后方接应,但却见到惨败的陌刀骑,两妖心知不妙,于是便主动出击,营救凌霄。
果然遇上败退的雷火二部,而主将凌霄也负伤在身,偏偏身后追兵只有一朵五色彩云。
豸冠长啸一声,率先扑了上来,祭起狮王拳,抡起斗大的拳头遥发一记拳劲打向五彩云霞,他这一拳卯足了气力,拳劲犹如奔雷霹雳,又似平山巨炮,径直打在五彩云霞之上。
云霞猛地凹陷一个大洞,云气四散,豸冠嘿道:「虚张声势!」
凌霄急忙提醒道:「豸冠长老小心,那云层不简单……」
话音未落云气顿时合拢,化作一个巨大的拳头砸了回去,拳劲之中同样蕴含狮王拳的真气,豸冠大惊,急忙双臂交叠护在身前,硬接此拳。
只听轰的一声,整个人被打上半空,犹如断线纸鸢,鼻青脸肿,好不狼狈。
百战上前将他接住,但仍被余劲震得后退数丈,气血翻滚难平。
豸冠稳住身形,只觉胸口一酸,哗啦竟吐了一口鲜血,已然内伤。
苏毓仙登上云霞,睥笑道:「又来两个不要命的逆贼,今日本座便连取三大贼将,断龙贼一臂,实在痛快之极!」
言辞间已把三人当做插标卖首之辈。
豸冠抹去嘴角鲜血,怒道:「贱人,休得猖狂,本爷爷便跟你殊死一战!」
他性子刚烈,勇猛好战,岂会对一个道姑屈服,当下压制内伤,祭起一身妖力,凝出雄狮妖相,一侧的百战也同样运起象拔拳,背后也浮现巨象神威。
两大妖相浮现,二妖立即发起反扑,只看雄狮扑咬,巨象踏足,招招皆是雄沉力,式式尽为灭绝功,两妖尽显悍勇之气,刚猛无匹,有进无退,足可荡平千军万马。
然而苏毓仙却是从容不迫,兰指一点,云霞散开,筑成一道绵密气墙,尽挡两妖猛招,随既便是刚柔转化,五色彩云分出雄狮巨象的形象,恰似融合两人妖气和本身功夫的反扑之招。
五彩云兽一举击溃妖气化相,双妖惨呼一声,吐血败退。
苏毓仙哼了一声,纵身杀入敌阵,玉掌左右挥拂,妖兵不是当场毙命便是妖筋断裂,雷火二部自然来救,但却也是同样下场,伤亡不菲,昔日纵横天下的雄兵此刻犹如鱼腩弱旅,惨遭屠戮。
凌霄、豸冠、百战三将提气再战,欲阻止她残杀部众,谁料还未近身便被苏毓仙的护身气劲给震退。
她似有意剪除龙麟军的兵力,对于这三个修为较高的将领不予理会,全神对付龙麟军普通士兵,这些士兵那是她对手,如今阵型大乱,形式更是一边倒,顷刻便损失惨重。
她周身缠绕五色祥云,身法飘忽若仙,美妙至极,远远看去只见一朵彩云飘来飞去,但却是夺命凶物,所过之处不留活口,那斑斓丽色就像是毒蛇身上的纹路。
眼看便要血流成河,尸堆如山,危难关头忽见万剑开路,婀娜仙影介入战局,正是于秀婷亲来救援,只见她剑眉一扬,剑心凝敌,发在意先,锐利剑芒嗖嗖射向彩云。
剑气并未正面打在彩云之上,而是盘旋在其四周,布成绵密剑阵,封锁其流窜方位,抢救众兵将。
凌霄松了口气,答谢道:「多谢谷主救命之恩!」
原来王栋被人送回军营,龙辉得知此事便推断这大伤爱将的敌人不简单,恐怕单凭雷火二部,狮象妖兵难以匹敌,于是便请于秀婷出战,也幸亏龙辉多留了一个心眼,若不然伤亡还不止如此。
于秀婷朱唇轻启:「尔等速退,此人交吾!」
凌霄与二妖强撑伤体,收拢残兵朝大营撤退,现场只余下于秀婷和苏毓仙二人。
两女皆是天香国色,婀娜多姿,气质成熟,遥相对峙竟有一番争芳斗艳的滋味,若有外人再次定然会被迷得无法侧目。
于秀婷感到眼前之人颇为熟悉,但却无从确定其身份,毕竟昊天圣母解开封印后身负佛道魔三大真元,功体特殊之极,连于秀婷也看不出她端倪。
苏毓仙咯咯娇笑:「想不到竟是于剑仙亲临,贫道这厢有礼了!」
虽是口谈客气之言,但手下却毫不留情,只见那五彩云霞涌出八方卦象,竟在剑阵之内另开玄门阵势,以阵破阵。
「于剑仙,请赐教!」
苏毓仙初解禁锢,正是跃跃欲试之时,眼见当世女子高手站在跟前,岂有不挑战之理,她破阵之后,立即发招抢攻,既是试探又是挑衅。
于秀婷手捏剑指,一剑刺出,顿时指掌相对,莹白如雪的肤色交叠在一起,交汇出一副秀丽画卷。
交手刹那,于秀婷暗吃一惊,心忖道:「这道姑根基深厚,已经直逼我跟洛姐姐,如此高手怎会默默无闻,就像凭空冒出来一般。」
惊愕之余剑指再催三分力,苏毓仙也随之提劲,简单的一招试探便成了胜负之决。
于秀婷感到对手功力有异,心中更加诧异:「这道姑的内力既有道门的刚柔特性,又有佛门的雄厚沉稳……似乎还有一些其他的特性。」
疑惑之余,她脑海灵光闪过:「对了,她内力甚是猛烈锐利,而且劲走偏锋,正是魔界元功的特点!」
天剑谷跟魔界多番交战,于秀婷静心一想便瞧出她内力的玄机。
苏毓仙也是暗自叫苦,她掌心抵住于秀婷的剑指,只觉得锐利剑气雄厚不绝,接连冲击自己气脉,使得她整条手臂刺痛难受,好似每一条气脉之内都藏着一把利剑,正在不断地挥舞劈刺。
「这贱人不简单,不可再做保留!」
苏毓仙当即施展压箱绝学——五方昊宇功!这套功法内融佛道魔三气,外合五彩天穹,精妙绝伦,难做言喻。
只见她神功初现,一口内劲凝聚气海,转入手臂,尽驱入体剑气。
浩大真气轰然冲出,于秀婷只觉手臂一麻,竟也被震退,同时剑气也反冲对手,两女皆被对手劲气波及,各自后退,第一招算是难分轩轾。
解封初战便跟大名鼎鼎的剑仙打个平手,苏毓仙信心大增,运劲提元,全身真气流畅无比,再无昔日那种停滞不畅的感觉。
于秀婷凝眉问道:「道长武艺超群,不知方才一招是何名堂?」
苏毓仙笑道:「剑仙开金口,贫道怎敢不答,此法名曰五方昊宇功,今日算是第一次用于实战,不知于谷主可满意?」
于秀婷微微一愣,随即便是淡雅轻笑:「原来道长是新武初展,那吾更加不能占道长便宜,也用一新创剑诀与道长切磋吧!」
被对方扳回一城,苏毓仙脸色一沉,但心中却不敢怠慢,凝神屏气,暗聚三元真力。
于秀婷剑指轻拈,斜指西南,气强而不凌人,宛若深邃水潭,看似波澜不惊,实则水底暗流激涌。
招未出,苏毓仙已然感到沉重压力,问道:「不知谷主此剑叫做什么名字?
」
于秀婷嫣然一笑,宛如空谷盛开的幽冷兰花,清丽绝俗,吐出五个字:「玄霆心剑。」
对方报上剑名,苏毓仙如临大敌,既兴奋又紧张,细腻的掌心竟渗出清冷香汗。
于秀婷多次从大小凤凰身上领教了妖族神通,之后又与龙辉证得武道新途,于是便集合多家所长另辟剑道绝学,创出了这一套玄霆心剑。
她先取玄天真龙的玄字,然后那霆、心二字则是取谐音,内藏千丝柔情,万般蜜意。
「道长,注意了,本座要出剑了!」
于秀婷轻笑一声,剑指恢弘一点,一道灼烈剑气猛然射出,但却是毫不起眼,并无任何惊人的威力。
苏毓仙抬手祭起五色云霞,便要吸纳这道剑气,然后再结合自身功力打回去。
谁料剑气甫一进入云气,立即产生惊人变化,那朵祥云不断翻涌,好似煮开的滚水,苏毓仙心口一滞,气血倒冲,大叫一声不好,马上后退。
轰隆一声,一条巨硕的火龙冲霄而起,正所谓风从虎,云从龙,这多五色云霞顿时便成了火龙附庸,反而倒卷回来。
苏毓仙花容失色,立即使出另一招式——太极佛印!她玉手结印,外转阴阳太极,内藏卍字法印,先以太极卸去七成火气,再以卍法硬挡余劲,火龙扑下,立即激起出惊人爆炸之力,轰鸣一声,便将苏毓仙方圆百丈烧成焦土。
苏毓仙是又卸又挡,总算力保不失,但也被逼得鬓乱腮红,娇喘渗汗,露出几分狼狈之色。
「道长好本事,竟能在火龙爆之下毫发无伤。那再接吾一剑吧!」
于秀婷再出一剑,霎时电闪雷鸣,剑化雷龙,轰鸣雷震不断炸响,苏毓仙两耳一阵刺痛,难受异常。
此招以雷音开路,先扰敌听觉,再以雷煞剑气伤敌,名为雷龙震。
这玄霆心剑是将龙气运入剑招之中,增添了剑法的灵活多变,亦增强剑气力量,然后再以九为基数,运用了九宫剑诀的道理,结合天心剑器、青莲剑歌,最后再辅以各方绝技贯通剑术。
此套剑招以九宫属性为初始剑式,分别为天龙变、地龙腾、山龙崩、泽龙踞、风龙啸、雷龙震、水龙吟、火龙爆和中宫聚龙。
这九宫属性只是剑诀初始威力,尔后只要将九宫龙形稍加改变,便又成了另一套剑术,就像将水龙吟和山龙崩融合成招类似于山河剑界的招式,不但威力惊人,而且比起山河剑界又多了几分灵活,这套剑法的真实威力究竟到达什么程度,于秀婷也未曾体验过,如今遇上这脱胎换骨的昊天圣母,引得她不由得出手试招,以敌祭剑。
雷龙剑气纵横交错,刚猛无匹,苏毓仙如临大敌,于是再施独门招式——阎魔怒相。
只看她双掌合十,四周彩霞涌动,云气幻化出一尊狰狞巨魔,只看那尊巨魔身披袈裟,头顶道冠,左持戒刀,右握拂尘,全身绽放五色光华,显得不伦不类,但却威猛绝伦。
那尊阎魔扬起拂尘打去,拂尘缠卷而上,瞬间锁住雷龙身躯,正是道门的太极黏劲,随后左手戒刀横空斩下,此刀暗合佛门雄沉若山的内力,一刀便将雷龙断成两截。
龙形虽散,但剑意犹存,于秀婷剑心催动,散落四周的雷罡剑气立即朝苏毓仙围了过去。
这些剑气杂乱无章,而且散落四周,极为难防,苏毓仙被打个了措手不及,被雷罡剑气刺破了道袍,还被削下脖颈侧的一簇秀发,险些就被斩首。
面对这连环不断的雷罡剑气,苏毓仙亦生出应对之策,莲足顿地,踏步挪移,施展五方昊宇功的另一绝招——六道乾坤步。
这步法同样融合佛门的沉稳和道门的灵巧,只见身法施展开来,苏毓仙宛若脱兔,快若飞鸟,轻敏地避开四周剑气,更突破剑气封锁,直接逼近于秀婷。
于秀婷剑眉一挑,凝指再出剑,四周水气化龙而生,龙形轻柔迅猛,正是一招水龙吟。
那条水龙快疾游,一个摆尾就把苏毓仙挡了回去,随后龙口长吟,四周顿显翻江倒海之威。
苏毓仙只见一股怒涛劈头打下,其势不宜硬接,她立即再踏出六道乾坤步,闪身躲开了怒涛席卷。
刚一躲开怒浪,却见水龙迎面扑来,苏毓仙暗笑道:「我比你快,任你招式再猛也休想打到我!」
身法虽心而动,苏毓仙果然轻巧避开水龙扑杀,正待得意之时,忽闻身后龙吟大作,回头一看只见那条水龙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绕到自己身后,可见其速度稳压六道乾坤步。
水龙扬起巨爪,狠狠拍下来,苏毓仙一咬朱唇,手指结出不动根本印,娇喝一声,舌绽春雷,化出魔皇不动身,屹立怒涛,泰然不动,以雄厚的护身气劲挡住水龙剑气。
三剑过后,于秀婷大致探清对手实力,也不想继续纠缠,索性直接说道:「
道长功体着实让人叹服,今日便到此为止,来日若有缘便再续战吧!」
说罢便转身离去。
【龙魂侠影 第21集 神州新象 第3回 不灭凤体】
前军败退,四名大将负伤而回,引起龙麟军营一片轩然,龙辉亲自查探四将伤势,凌霄、豸冠、百战伤势虽重,但仍能只要调息养气一段日子便可恢复,唯独王栋甚是棘手。
龙辉望着王栋蒙在脸上的绷带,那斑斑血迹,宛若刀刮在心,这时的王栋已经服药止痛,昏睡过去。
白翎羽站在一侧,看得满心酸痛,她气得猛地跺脚,便要去提枪出战:「岂有此理,待我去杀了那贼道姑!」
龙辉喝止住她:「你给我回来,没我命令谁也不许妄言出战!」
白翎羽只得无奈听话,但满腔火气仍旧难以平息。
龙辉寻来医官问话:「王将军双眼还能不能恢复?」
军医叹道:「主帅……请恕老朽直言,王将军眼珠子已经被挖出来,恐怕,恐怕是要失明了!」
龙辉神情一黯,遣退军医,满腹忧愁和自责,暗叹道:「老王啊,这次是我害了你啊!」
这时燹祸走了过来,行礼道:「龙主,属下得知王将军受了重创,不知伤势如何?」
龙辉便将实情告之,燹祸笑道:「龙主不必忧虑,王将军双目虽失去,但也并非不能复原。」
龙辉顿时来了兴趣,问道:「长老有何高见?」
燹祸道:「重新寻一双眼睛给他安上便可。」
龙辉道:「既然如此,那我便着人去办,找几个死囚挖出双眼!」
燹祸道:「此事不能急,因为人与人之间存在这极大差异,即便眼睛可以重新安上,但却会产生排异,轻则伤口腐烂,重则一命呜呼。」
龙辉道:「竟然如此复杂!」
燹祸道:「这只是针对普通人而言,但王将军身负天人修为,体质自然不同凡人,自然不会产生这种后果,但普通的眼珠实在不配上他。」
龙辉沉吟片刻,说道:「当初大战,损失了好几条蛟龙,尸身保存尚且完好,不知蛟龙眼可合适?」
但他想了想,又道:「蛟龙眼都快有人头那么大,老王是装不下去的。」
燹祸道:「无妨,吾只需提炼龙眼的精华,重新再造一对眼珠,王将军必可复原。」
龙辉大喜,便将此事全权交给燹祸负责。
回到帅营后,白翎羽满肚子火,气得俏脸酡红,跺脚怒嗔道:「岂有此理,先是臭尼姑,如今又有个贼道姑,真是恼人讨厌!」
她怒气蒸腾,神力随心而发,在地上踏出一个深坑。
龙辉哈哈朗笑,白翎羽嗔道:「连损四员大将,亏你还笑得出来,你是不是脑子坏了!」
龙辉耸肩道:「当初我还在想该如何输得自然,才能引他们上钩,现在不用烦恼此事」
白翎羽诧异道:「现在人家实力大增,就算能引他们上钩又如何捉拿?」
龙辉道:「无妨,继续按照原计划行事,这道姑武功虽强,但依我看不过是仗着功体特殊罢了,要拿她虽然不易,但要拖住她完全可以。咱们的首要目标是如何在损失最小的情况下制服最后一尊儒武和昊天圣母!」
依龙辉前面的打算,既然他们母子急着立功,那便借势使力,让他们立个够,然后布计收拾他们,也算稳步吞噬沧释天的势力。
龙辉手指轻敲桌面,说道:「现在我们还是占据上风,不必太过激进,只需从小到大,积小胜而取大胜,把沧释天身边较弱的人一个个剪除,最后再集全力收拾沧释天和波旬!」
白翎羽道:「那个道姑怎么处理?」
龙辉道:「我从凌霄身上的伤势推断,她的根基应该不至于达到破虚境界,之所以能抗住于谷主的剑术,定然是借助特殊功体。」
白翎羽道:「那么,就让破虚高手去收拾她!」
龙辉摇摇头道:「那贼道姑功法玄妙,她若要逃走,恐怕破虚高手也杀不死她。所以得细心布置一番,挖个陷阱给她跳下去。」
白翎羽追问道:「什么陷阱?」
龙辉道:「还没想好!」
白翎羽柳眉一挑,哼了一声,便气鼓鼓朝外走去,龙辉问道:「小羽儿,你去哪里?」
白翎羽道:「心情不好,去练功!」
她每当心情不佳便会练功发泄,这点熟悉她的人都知道,但她天生神力,每次发泄都闹得天翻地覆,军中将士那是人人自危,谁也不敢靠近这头母麒麟。
她还未踏出帐门,忽闻一股香风扑面而来,幽香甜腻,沁人心脾,白翎羽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人推了回去,一张如花笑靥映入眼帘。
「咯咯,究竟是谁惹咱们公主娘娘生气了?」
清脆娇笑,媚眸含情,胜雪白衣,不是楚婉冰还是何人。
龙辉也是暗吃一惊,这小凤凰不但出关,而且来的毫无声息,刚才推白翎羽那一下,就连他也没看清楚,甚至连她何时靠近帅帐都不知道。
白翎羽初见楚婉冰,也是喜出望外,道:「冰儿,你什么时候出关的?」
楚婉冰亲热地挽着白翎羽的手臂,嗤嗤笑道:「今天早上,然后我就马上赶过来了,顺便来瞧瞧那臭小贼安不安份!」
说话间秋翦美眸直勾勾朝龙辉瞥来,含情脉脉又略带幽怨。
龙辉过去一把将她抱在怀里,深吸了一口熟悉的幽香,道:「冰儿,你可算出关了,这些日子可是想死我了!」
楚婉冰像只小猫般在他怀里蹭了蹭嫩玉般的脸蛋,沉醉在爱郎熟悉的气息中,颇为受用。
龙辉低声问道:「洛姐姐呢,怎么没见她芳踪?」
楚婉冰说道:「娘亲随我一同出关的,但她寻碧柔跟无痕去了,说是有些事情要提早布置一下,得借她们姐妹的力量。」
龙辉奇道:「究竟是什么事?」
楚婉冰神秘一笑,道:「秘密,总之会有你惊喜的!」
龙辉不禁莞尔。
「哎呀,我来的时候,听说王栋他们吃了败仗,这是怎么回事?」
小凤凰抬起俏脸,晶莹的眼眸询问地望着龙辉。
龙辉便将事情说了个大概,楚婉冰听得眉头微皱,呢喃道:「这道姑究竟是何来头,连败我军四员大将,就连二娘也拿不住她。」
「姐姐!」
魏雪芯得知楚婉冰来到,欣喜若狂地奔到帐中,开口娇呼,身后则跟着于秀婷。
楚婉冰也是一阵欢喜,迎了上去,跟妹子抱在一块,姐妹两额头对点,互相嬉笑问候。
楚婉冰见妹子脸色红润,如花沾露,娇艳欲滴,便知那小子滋润有道,便在她耳边吹气如兰地道:「雪芯,最近小贼是不是很宠你啊?」
魏雪芯耳根一红,啐道:「姐姐,你说什么话呢……」
这话声音虽然低微,但却落入于秀婷耳中,也是叫她芳心乱颤。
楚婉冰咯咯笑了几下,也不再作弄这害羞的妮子,向于秀婷问好:「二娘,许久不见,您脸色越发红润,比以往更加精神哩!」
于秀婷心思何其敏锐,自然听出了这妖妮子的话中有话,脸颊一阵烘热,想到这妮子跟洛姐姐闭关许久,以她们母女的关系自然是无话不说,自己跟龙辉的事也十有八九已经被这妮子知晓。
于秀婷干咳一声,压住腮边红润,转移话题道:「那个道姑与我交过手,她武功极为特别,她行招运式间都会绽放出五色光华,而且尚有佛道真元为根基,最叫人诧异的还是佛道真元之中似乎还有丝丝魔气。」
五色光华?楚婉冰顿时想到了一个人,脱口而出道:「难不成是昊天圣母那贱人?」
于秀婷摇头道:「我见过她,气质跟昊天圣母截然不同,再者她身负佛道真元,不像昊天圣母。我也用过剑心试探,并未发现什么端倪。」
楚婉冰蹙眉道:「这道姑让人好生诧异,不如我去会她一会!」
白翎羽也正有此意,便应和道:「好啊,冰儿,我也跟你去,随路替你压阵!」
楚婉冰笑道:「出战一事,还得由咱们主帅决定,是不是啊,主帅夫君!」
后面一词带着几丝甜腻嗲人的嗓音,酥媚入骨,就连于秀婷都险些想替龙辉答应下来。
龙辉打了个冷战,醒悟过来,嘿道:「臭丫头,又对为夫用媚术!」
楚婉冰咯咯笑道:「人家只是向你展现闭关的成就嘛,别生气啦!」
龙辉叹道:「既然冰儿和小羽儿都主动请缨,那便再去会她一会吧,不过这次,我也要亲临战场。」
于秀婷也道:「对方高手众多,只是你们几人显得有些势单力薄,不如也请净尘道长一并出战吧!」
楚婉冰眨了眨眼睛道:「夫君,你想到什么了吗?」
龙辉奇道:「什么?」
小凤凰嘟嘴嗔道:「就是什么啊!」
龙辉这才醒悟过来,捏了把她嫩脸道:「是呀,确实想到了什么!」
白翎羽被他们什么什么的哑谜弄得昏头转向,不禁跺脚嗔道:「什么什么,你们究竟说什么!」
这一通的绕口令,逗得在场的人都笑了。
龙辉笑呵呵地凑到她耳边,说道:「咱们这次可算是军中高手尽出,对方的主力想必也不会闲着,不如就趁此机会,再诈败一回!」
白翎羽这才恍然大悟。
龙辉点齐三千金麟卫,人数虽不多,但随军出战的高手确实不少,楚婉冰、魏雪芯、白翎羽三人居左,于秀婷、净尘两大破虚高手屹立于右,后方金麟卫气势逼人,军容鼎盛,随意一站觉凛然逼人。
龙辉哈哈一笑,领着众人登上云端,御风而行,直奔敌军帅营,龙麟出行,天象剧变,顿时雷云翻滚,狂风大作,日月无光。
强大的敌意压迫而来,朝廷军立即生出反应,调兵遣将,全营戒备。
龙辉领着众人降下地面,三千人马一字排开,军旗飘舞,兵戎待发,自有逼人气势。
敌营辕门迅速开启,一支兵马迎面冲出,摆好阵势,与龙麟军对峙僵持。
龙辉扫了一眼,只看对方军中好手林立,仇、张二帅居中,策皇图、波旬分列左右,后边则有佛道弟子,佛门之中十八罗汉、八大金刚赫然在其中,而道门队列中任是灵隐子、丹松道人、六独师三大练气士为主,另外更多出一名美貌道姑,雪肤朱颜,衣衫飘逸,想来便是那打伤凌霄等人的道姑。
张焕雨扬声道:「大胆逆贼,方才教训还不够吗,居然还敢过来送死!」
龙辉冷笑道:「张大帅,咱们双方对骂了也有些日子啦,今天你们骂我们窃国逆贼,明天我们骂你们昊天走狗,来来去去互喷口水一点意思都没有,还不如明刀明枪地大干一场!」
仇白飞嘿嘿道:「看来阁下是来讨回下属兵败之仇了!」
「然也!」
龙辉指着苏毓仙道,「那个道姑,伤我爱将,可敢出阵一战!」
苏毓仙脸色一沉,正欲答话,却被策皇图抢先一步道:「苏道长连克强敌,真元自有亏损,阁下精神十足,又是当世巅峰高手之一,这般动手未免有失身份吧!」
他这句话不但是推掉龙辉的挑战,更僵住于秀婷和净尘二人,毕竟两人也是当世顶尖高手,跟一个真气耗损的道姑交手岂不有失身份。
一声银铃脆笑响起,白衣倩影踏出阵来,朝廷军众人心跳突然加速,顿觉骨软身乏,竟提不出半点力气。
苏毓仙看清来者,杏眸瞪圆,几欲喷火,恨不得将这小妖女碎尸万段。
楚婉冰咯咯笑道:「既然如此,那便由妾身出战,向这位苏前辈讨教一二!
」
她称对方为前辈,便可抵消那所谓的真气耗损的借口——以晚辈身份迎战,而你这做前辈的也耗了点力气,咱们双方情况对等,正好公平一战。
策皇图脸色也是为之一沉,淡然道:「原来是小妖后,不知苏道长意下如何?」
苏毓仙冷声道:「战之何妨,但既然小妖后亲自上阵,咱们双方不如下点赌注,也不枉此番对垒!」
楚婉冰道:「此言甚是,不知苏道长想要什么赌注呢?」
苏毓仙朝策皇图望去,说道:「贫道只是客座,一切还得请策大人做主!」
策皇图读懂了她这个眼神,心中明了,开口问道:「还是小妖后先说说,我军该下什么赌注吧!」
楚婉冰眼神一寒,说道:「高鸿,你们要是输了,就把高鸿那厮绑过来给我们!」
策皇图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既然如此,那你们若是输了,就把高大人身上的蛊毒解去,如何!」
楚婉冰眼光迅速落在苏毓仙身上,见她神情竟然紧张了几分,似乎正在等待自己的答复,看到这一切她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好你个贼贱人,装模作样倒也有一套,先扮皇妃,又装道姑,竟连二娘也被你瞒过了!从她现身开始,看到这道姑的眼神一直紧盯自己,于是便寻了个机会将高鸿之事提到台面,便是要观察这道姑的应对,然而苏毓仙表情的变化,以及跟策皇图的眼神交换都一一落在小凤凰眼中,以她七窍心思自然推断出其真实身份。
既然已经确定了对方身份,楚婉冰立即神念传音,将此事告诉众人,龙辉等人得知此事后心底都是一惊。
「冰儿,那昊天圣母对你恨之入骨,你千万小心!」
龙辉担忧娇妻安危,便暗中提点。
楚婉冰心底一甜,回音道:「没事啦,我闭关了这么久,难不成还怕这老巫婆,就算打不过她,自保也不成问题!」
楚婉冰颔首点头道:「筹码对等,倒也公平,那便请苏道长赐教吧!」
苏毓仙一步踏出军阵,但她这简单的一步却如同缩地成寸,嗖的一下就闪到楚婉冰三尺当前,盈盈水眸透着深刻恨意杀念。
面对昊天圣母的强势威压,楚婉冰仍旧巧笑嫣然,宛若春风和煦,冰雪初融,说不出的柔丽娇媚。
苏毓仙袖袍一摆,娇躯绽放五色光华,云气成雾,正是五方昊宇功的绝式前奏,楚婉冰敛神以待,反手拔出凤嫣宝剑,鼓劲入剑,剑身嗡嗡作响,毫不相让。
苏毓仙玉掌一扬,五色彩云化作滔滔掌势猛地击来,楚婉冰剑锋游走,以柔制刚,以巧对强,稳守不失,初招二人算是不分上下。
第二招,苏毓仙祭出阎魔怒相,只看五彩云内巨魔驾驭佛道法器,左右夹击。
楚婉冰施展云霄六相,虚生幻影,巧避杀招。
苏毓仙见她身法快敏,便踏出六道乾坤步,追击而来,如影随形,大有不杀敌人誓不罢休的架势。
楚婉冰暗笑一声:「贼贱人当真嚣张,也罢,就拿你来试我新招!」
念想一起,意随心生,楚婉冰莲足一顿,剑锋虚指,一股凛冽火劲透体而出,剧烈的高温席卷全场,众人无不得运功护体,力抗高温热流。
身处核心的苏毓仙觉得体内水分仿佛被蒸干,骨肉几乎融化,她急忙运足内力,抗衡这股高温。
这边楚婉冰娇喝一声,猛地再掀波澜,滔滔气浪冲向苏毓仙,将她硬生生震开了十余丈。
高温缓缓散去,四周都是蒸气白烟,浓烟之中,唯见倩影玉立,凤凰浴火。
楚婉冰此刻右手反握凤嫣于背后,左手轻轻摊开,掌心浮起一团白色火炎,莹白剔透,与她的那身白衣相互映衬,说不出的清丽绝俗。
龙辉凝神望去,觉得那团火炎虽不如光明业火霸道,也不似她母亲的凤火那般灼热,但却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仿佛不单单是一团火,而是燃烧着一个世界,一个天堂,那种包含万物的感觉与䶮武天书颇为相似。
昊天圣母也感到了异常压力,素白玉手化出鲜花形状,如烟如雾,似梦似幻,瞬间结成不动根本印,祭起魔皇不动身,打定主意先稳守,摸清这小妖女的底细再做打算。
楚婉冰冷笑一声,左手五指一握,手中白炎立即从指缝射了出来,化作千万利剑,铺天盖地地刺向昊天圣母。
苏毓仙鼓足全身真气,不动魔身绽放五色光华,硬接这白炎剑气,然而甫一接招便大吃一惊,这些剑气初看只不过是锐利而已,然而一旦击中目标,马上释放灼热气流,先烧开护身气劲,然后剑气再钻入体内,蕴劲聚拢,之后再猛然爆发,由内至外摧毁肉身,任你护身真气再厚也毫无作用。
苏毓仙觉得经脉剧烈灼痛,五脏六腑仿佛都要炸开,当下深吸一口真气,内聚佛道魔三家真元,以道元温养经脉,强化肉身,再以魔元迅猛的锐劲将火焰剑气推出体外,最后则以佛元雄厚的特性稳守阵脚。
这一切只在火光电石间,然而苏毓仙却是惊出了一身冷汗,若不是她解开了本源封印,可以随意调用三家真元,恐怕早已一命呜呼。
「不可再接触这妖女的火炎!」
苏毓仙试出对手厉害,立即起了对策,云袖飘舞,将五色云霞布散于四周,以云霞之气隔绝火炎烈劲,正是五方昊宇功的「佛云仙道手」,此招以佛门雄厚的掌印为本,辅以道门巧劲推手,集攻防一体。
楚婉冰再发白炎剑气,但看彩云翻舞,飘忽若神,团团云雾将剑气一一吞噬,随后剑气爆开,将云气尽数蒸干,但剑气的威力也在这个过程中消弭殆尽。
苏毓仙云手轻推,五色云气再度合拢,然而这些云气却是火热灼烈,正吸纳了部分烈火剑气所生成的火烧云霞。
楚婉冰不畏其云雾,不躲不闪,任由火云烧身,仗着凤凰血脉反纳这火云热力。
凤凰乃天生火灵,本该不畏热气,但楚婉冰触及云雾的瞬间,花容晦暗,眉心顿时涌上一股青紫丧气,显然是中了某些暗算。
苏毓仙哈哈大笑:「小妖女,你以为贫道的云霞就只有区区热能乎!」
她这火云仙霞其实还蕴含着佛道魔三家真气,当楚婉冰承受热能的同时,三股真气便趁机侵入她体内,给她吃了个闷亏。
苏毓仙自知这小妖女能耐,并不认为这点小暗算就能伤及她,于是把握楚婉冰露出的一丝破绽,抬掌便打,这一击可是鼓足十成功力,猛地拍在小凤凰身上。
楚婉冰娇呼一声,嘴吐朱红,一口触目惊心的鲜血喷了出来,整个人如断线纸鸢朝后跌去。
龙辉急忙跃出,将她抱在怀里,望着她挂着鲜血的朱唇,心痛不已,便欲出手斩杀这贼道姑,这是楚婉冰不住咳嗽,面若金纸,伤得不轻。
策皇图大喜,笑道:「妙哉,妙哉,苏道长果然本领高明!既然我方已胜了一仗,便请贵方交出解药吧!」
楚婉冰掏出一瓶药丸,交给龙辉,示意他丢给对方。
龙辉正焦急她伤势,心头恼火,便要一把捏碎药丹,让高鸿那厮永受折磨。
楚婉冰虚弱地道:「夫君……愿赌服输,把解药给他们吧!」
说话间眼眸闪过一丝狡黠,而且眼光清澈,毫无伤患的颓废。
龙辉见状,故作长叹惋惜,便将药丹丢了过去。
策皇图接过丹药,问道:「这丹药是真是假还不曾得知,你们可莫要用假药加害高大人啊!」
楚婉冰咬牙道:「本宫说话算话,此药确实能解阴阳蛊,你若不信,便取姓高的一些精血,将药丸融入血中,看看血中毒性是不是已经解除!」
策皇图着人去取血,很快便取来了一小瓶鲜血,然后磨碎药丹,将药粉倒入血中,然后将鲜血递给身后的一个女子,这女子粗衣麻布,相貌平平,面色略为枯黄,但一双眸子却是清盈若水。
楚婉冰一瞧便知此女是易容改装,再联想到策皇图将这鉴别工作交给她,立即猜出其身份——八部干闼婆。
干闼婆仔细闻了闻鲜血,朝策皇图点了点头:「毒性已除!」
策皇图和苏毓仙总算放下心头大石。
龙辉冷哼一声,用披风将她裹在怀中,道:「我们走!」
龙麟军众人嗖的一声,飞离敌营阵地,鸣金收兵。
虽说苏毓仙再取一胜,朝廷军士气大增,但龙麟军内尚有三大巅峰高手压阵,仇白飞也不敢轻易追击,便趁着胜利势头向苏毓仙庆贺道:「苏道长今日可谓是大显神通,先败敌军四大猛将,再于阵前力挫小妖后,大长我军士气,待本帅奏明圣上,厚谢苏道长!」
苏毓仙淡淡地说了一声「多谢」,然而全副心思都放在那丹药之上。
回营后,帅帐内已经炸开了锅,白翎羽和魏雪芯忧心忡忡地询问楚婉冰伤势,急得小脸通红。
忽然,楚婉冰猛地睁开眼睛,咯咯一笑,从床上跳了下来,精神十足,毫无受伤的样子。
这个景象就连一向镇静的于秀婷也吓了一跳,她可是见到了苏毓仙那一掌的威力,她自问换了自己受上那么一掌也未必能撑得住,最少也得养上十天半个月才能痊愈。
「冰儿,你,你没受伤?」
于秀婷不由得好奇地问道,楚婉冰笑道:「是啊,刚才为了瞒过敌人,只得咬破舌头,害得二娘你们担心了,真是对不起。」
于秀婷更是惊奇,说道:「那苏毓仙虽然根基尚未达至破虚境界,但那一掌也是她全身功力凝聚,再加上她功体特殊,莫说天人高手,就算是二娘也未必能让她打上一掌而不伤,冰儿,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白翎羽也插口道:「难道冰儿你突破了天人境界?」
魏雪芯道:「姐姐你闭关这么久,又有大娘指点,以姐姐的天赋要突破也非难事。」
说到这里,魏白二女都不由得向她投去羡慕的眼光。
楚婉冰笑道:「破虚境界没有相当的积累岂可突破,遥想当年舒后娘娘,也在天人巅峰停滞了许久才悟出破虚之道,我就闭关了两个月,那会怎么快领悟哩。」
魏雪芯奇道:「但姐姐你明显是受了对方一掌,难道身上带了什么护甲?」
楚婉冰摇头道:「若我带有护甲之类的东西,昊天圣母一掌打下便可察觉端倪,她立马就会知道我在诈败,以她和沧释天的智慧想必也能推出我方诱敌深入的意图,后边要想收拾她跟高鸿可就难了!」
白翎羽也是奇怪,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楚婉冰眨了眨眼睛,道:「我融合了第八凤魄,悟出了一门武功,同样也修成特殊的功体,成为不灭凤体」
龙辉也来了兴趣,问道:「冰儿,既然有了新招式,也给咱们开开眼界吧!
」
其余三女也向她投来期待的目光,楚婉冰笑着点头,随即默运玄功,施展出真功夫……「呼!」
看过楚婉冰的不灭凤体,龙辉和于秀婷也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魏雪芯和白翎羽更是看得呆住了,可谓是惊采绝艳。
龙辉问道:「冰儿,你这套新的武决叫什么名称呢?」
楚婉冰道:「叫做玄凰武典!」
凰者,雌也,而又列在玄字之后,后边蕴意同样不言而喻,先有玄霆心剑,再有小凤凰的玄凰武典,浓浓柔情,深深蜜意环绕心头,龙辉心中喜悦,仿佛已经拥有九天十地,寰宇万界。
于秀婷脸颊一阵烘热,心中也想起了那套玄霆心剑,自是明了这小妖女的心意。
白翎羽有些粗条,并未深究名字背后蕴意,直接问道:「冰儿,你这武典有何名堂,快给咱们所说看,是不是也想䶮武天书那般分为什么九章四篇的!」
楚婉冰笑道:「武典二字不过是我叫得顺口就安上去而已,其实现在只是一个大纲,很多细节还未完善,还不足以称为典籍。」
都是自家人,楚婉冰也不藏私,把玄凰武典说了个大概——此典初步定为四大篇章,分别是火源、融神、生灭、五太。
所谓火源,正是取自天地初成的第一缕火焰,此火令人类得以延续,历史得以传承,但亦让生灵涂炭,烽烟漫天,可谓是得与失的感悟;融神一篇,乃小凤凰融合正邪神通所创,行招运式间已经摒去原本武功的痕迹,只余下招意精髓,无招胜有招,无变化万变。
而生灭便是对生死存灭的感悟,配合第八凤魄,将五色凤火生化凝练,蕴含出操纵生死的火焰,分为黑白两种色调,白火主生,除了有疗伤回元的神效外,还有生生不灭的效果,只要她念头不灭,白色火焰便一直燃烧下去,今天与苏毓仙一战,楚婉冰用的白火便是出自生灭篇,但她未尽全力,所以被昊天圣母以云手扑灭。
另外一种黑色火炎主灭杀之意,火焰并无强烈的高温,但却可以从本源上焚灭物体,万物触之立即消散,不留一丝痕迹。
至于五太篇,便是由先天五太为根本,乃宇宙初成之形态,其立意不逊䶮武天书,甚至可以说是䶮武天书虚空和宇宙篇的结合。
听了楚婉冰的解释,龙辉等人不由得称赞连连。
说完武典概要,楚婉冰眯着媚眼笑道:「现在人家可是伤患人士,重伤垂危,咱们的龙主夫君爱妻心切,便足不出户替妾身疗伤。小贼,你说是也不是呢?
」
龙辉会心一笑,点头道:「冰儿所言甚是,这些日子,任何人都不准靠近帅帐,我要专心替我爱妻疗伤。副帅白翎羽守在帐内替我护法,军务则交给军师风望尘打理!」
白翎羽眉开眼笑,拍手道:「如此这般,就不信那厮还不中计。」
龙辉点头道:「对方必然会认为我替冰儿疗伤而损耗真元,戒心大大降低。
」
楚婉冰道:「小贼,我方才自作主张了一些事,你千万不要生气。」
龙辉笑问道:「冰儿做的事一定是对为夫有益,就像当初高鸿那样,我怎么会生气呢?」
楚婉冰笑道:「巧了,这事确实跟高鸿有关!我保证他们母子两很快就会暴跳如雷,领兵杀过来!」
龙辉问道:「难不成解药有问题?」
楚婉冰笑道:「是也非也!解药确实能解阴阳蛊,但却有后患无穷。」
龙辉道:「就算是这样,对方可是有干闼婆这等用毒行家,她完全可以试出解药是否有问题。」
楚婉冰笑道:「对啊,就因为她是用毒行家,成日练毒而形成的抗毒体质,所以昊天教内也就只有她敢亲身试毒,这解药便是由她先行尝试,确定没问题后才会给高鸿服用。」
龙辉纳闷道:「这不是露陷了吗?」
楚婉冰摇头道:「不会,她吃下去不会有问题,而且滋养元阴,受用无穷。
」
这话听得众人越来越好奇。
龙辉还有一个疑问,又说道:「我当初听说阴阳蛊寄生于人体阴阳二气,以气孕毒,蛊虫便跟阴阳二气练成一体,不分彼此,拔蛊便等同于拔出阴阳二气,令宿主死亡,所以是无解之毒,这解药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呢?」
楚婉冰道:「蛊虫适应活体的阴阳二气而存,以气为生,这便是阴阳蛊的特性,从理论上来说,只要能迅速并从根本地改变体内阴阳二气,也就是颠倒阴阳,蛊虫便会适应不了环境而迅速死亡。」
龙辉更是好奇,问道:「迅速而又根本地改变阴阳二气?解药对高鸿有害,但对干闼婆有益……冰儿啊,冰儿,你把咱们都弄糊涂了,难道这药还会分辨服用之人而产生不同效果吗?」
楚婉冰神秘兮兮地道:「傻哥哥,要想改变一个男人的阴阳二气最简单的方法是什么呢?」
龙辉还是不解,朝于秀婷望去,于秀婷也是摇了摇头。
楚婉冰发出一阵娇笑,似乎遇上什么高兴有趣的事情,笑得捂着肚子弯下腰去,她上气不接下气举起手掌,撮指成刀,目光则瞥向龙辉胯间,做了个咔嚓的手势。
龙辉顿觉脊背发凉,汗毛都倒竖而起,心里暗叹一声好毒的小妖女!楚婉冰继续说道:「男人要根本上改变阴阳二气,就直接切了做太监,做个不男不女,简单轻便,但女人要想改变阴阳二气可就没这么简单了!」
龙辉听着她口中吐出那简单轻便四个字,顿时哭笑不得。
魏雪芯问道:「那姐姐,你究竟给了那高鸿什么毒药?」
楚婉冰嗤嗤娇笑:「断阳丹!」
魏雪芯问道:「那为什么干闼婆试不出来呢?」
楚婉冰道:「医理所言,人体之气分为阴阳,阴者有真阴和元阴,阳者有真阳和元阳,这真阴和真阳为表,元阴和元阳为本。男子天生阳体,所以有元阳而无元阴,这元阳先滋生出真阳,然后真阳再孕化出真阴,达到阴阳合流,反观女子便是由元阴先后养出真阴和真阳,这阴阳滋生的顺序不同,所以男女体内的阴阳之气也存在很大异。断阳丹是以数十种滋阴之物练就,壮大真阴,正所谓本末倒置,真阴辱阳,先吞噬真阳,然后再断绝元阳,干闼婆身为女子,体内本无元阳,这丹药对她不但无害,反而有益,但是高鸿则不同,他体内元阳便被壮大的真阴不断吞噬,最后只能做一个不男不女的阉人!」
「咯咯,儿子做了太监,沧释天能不火吗?」
楚婉冰一阵娇笑,「沧释天或许能冷静思考,但他那贼婆娘可未必有这心思,所以他们很快就会主动发兵,咱们只需守株待兔即可!」
白翎羽问道:「要是沧贼多留个心眼,再多找几个人来试毒呢?」
楚婉冰道:「这也不怕,因为断阳丹效果甚是缓慢,是在慢慢侵蚀阳气,需要十天才见效果,但若是亲近女色,半日之内便元阳亏损,终身阉割!沧释天在军营中还不敢太过张扬,只能寻一些死囚来试药,这些死囚又上哪去亲近女色,所以高鸿那贼厮死定了!」
龙辉道:「冰儿,这药好像是你第一次用吧,会不会失效呢?」
楚婉冰翻了翻白眼,哼道:「谁说的,本小姐可是在活人身上用过呢,效果极佳,一粒下腹,断子绝孙!」
龙辉被她后面的这话逗笑了,问道:「这倒霉蛋是谁呢?」
「泰王!谁让他打我雪芯的主意,活该他倒霉!」
楚婉冰哼了一声,径直说出真相,整个帅帐都惊呆了。
龙辉叹道:「哎,真是最毒妇人心啊!「楚婉冰柳眉一挑,咬了咬银牙,哼哼冷笑了几声,拉着雪芯小手道:「妹妹,等会咱们去给夫君熬碗热汤吧!」
龙辉脊背一凉,急忙双手合十,求菩萨拜佛地向她道歉。
【龙魂侠影 第21集 神州新象 第4回 昊天绝后】
话说苏毓仙连取龙麟军四员大将,如今又当众击败享誉天下的小妖后,朝廷军可谓是一片欢呼,张焕雨命人设下庆功宴,宰牛杀羊,美酒佳肴,款待苏毓仙。
苏毓仙虽从楚婉冰手中赢来阴阳蛊解药,心中惦记儿子体内奇毒,对于宴席美食并无在意,只求速去探望高鸿状况。
饮了几杯水酒,苏毓仙推脱道:「大帅,贫道真元损耗甚多,需打坐研习,就此告退,还望大帅见谅!」
张焕雨道:「道长贵体要紧,既然如此,便先去好生休养,来日本帅还得仰仗道长神功。」
苏毓仙行了个礼节便退出营帐,然后直奔儒武所在。
儒武巨神由于体积庞大,不宜停置在营内,故而安置在军营东面三里的山谷内,外头派遣五千兵马把守,沿路更是布满哨岗,可见朝廷军对此神物极为重视。
山谷口前亦有严密岗哨,士兵见有人靠近便喝令止步,苏毓仙立即掏出策皇图给她的通行令,士兵看见才放行。
进入山谷,只见巨神半跪在地,显然是正在蓄养元力,进入休息状态。
巨神脚下正站着两个人,乃策皇图和干闼婆。
此刻已无外人,苏毓仙也不避讳,直接问道:「皇上,凌云的毒可已解去?
」
策皇图道:「尚未,干闼婆正在验药。」
苏毓仙朝干闼婆望去,干闼婆将药丹一粒粒地倒到手掌上,素白的玉手捧着丹药,好似一朵盛开的白兰花。
「回禀娘娘,此药确实能解去阴阳蛊毒性,但是否还会对太子有害,还得进一步确认。」
干闼婆将药丹一一捻起,放到鼻端闻了闻,又仔细观望。
策皇图道:「既然无法确认,那便找几个死囚过来,让他们先来试药,若是不妥便不要吞服。」
干闼婆微微摇头,道:「若这是慢性毒药,一时半刻也不会表现出什么症状。」
这时儒武巨神内传来一阵躁动,高鸿的声音响起:「干闼婆,你究竟能不能解毒,不能就别浪费吾之光阴!」
他自从中毒以来便一直呆在儒武之内,早已开始厌烦,性子也暴躁了不少。
干闼婆惶恐答应道:「太子请息怒,属下马上就鉴别出这丹药的真伪。」
说着她不由分手,将一粒药丹送入口中吞了下去。
策皇图微微一愣,随即点头赞道:「以身试毒,忠心护主,干闼婆,朕果真没看错你!」
干闼婆拱手道:「陛下过奖,替吾皇分忧乃臣下本分之事,再说属下常年炼毒,对毒性十分敏锐,这丹药有毒无毒臣下一尝便知。」
策皇图和苏毓仙不由得连连点头赞许,两双眼睛都集中在干闼婆身上,干闼婆却是一言不发,盘膝坐下,闭目运气,默默地感觉体内状况。
两人知道她在感受丹药的药性,是否有毒,是否有害,所以都保持沉默,不欲打扰她试药。
光阴似箭,由中午到日落,黄昏之时,干闼婆睁开双眼,喜道:「恭喜皇上,贺喜太子,此药不但无害,还有滋阴之效。」
策皇图和苏毓仙总算松了一口气,但高鸿却留了个心眼,说道:「当初那小妖女骗我服药,也说是补药,当时我亦未曾察觉有任何毒性,最后还不是一样遭了暗算。」
干闼婆本想说一句太子不善毒性,当然无法察觉,可话未出口便压在喉咙,此话她是万万不敢吐出。
策皇图道:「既然这样,那便朕便让人寻几个死囚来试药,干闼婆此事叫你负责!」
干闼婆应声答是,取来高鸿身上毒血,便带上几个帮手匆匆赶往附近城郡的死牢。
她要来三个死囚,分别给他们灌入毒血,半个时辰后,毒性便蔓延全身,她再给他们吞服解药,然后观察他们的状况。
过了三日,干闼婆见三人表明毫无异样,再验其血,发觉毒性果真解除。
她本想回去禀报,但转念一想,还是谨慎一些为好,于是便让人将三个死囚杀掉,剖开身子,取出心肺肝肾脑等脏器,仔细查看,并未发觉脏器有何损害,尔后又用银针和多种试毒之法对脏器进行检测。
一切手段使完,并未发觉有何异常,干闼婆总算定下心来赶回去向主子交差。
得知干闼婆所作的一切后,策皇图和苏毓仙都觉得已经稳妥,便将丹药送于高鸿服下。
高鸿兢兢战战服用药丹后,试着凝元调息,真气转动四大周天,察觉并无异样,而体内那如跗骨之蛆的蛊毒也渐渐消失,顿时大喜。
他早就被憋得发闷,如今得以解脱束缚,立即从儒武内部出来,仰天长吐了一口气,将多日的憋屈给吐出胸腔。
苏毓仙喜露花容,笑道:「凌云,你可无恙否?」
高鸿道:「多谢娘,亲关心,孩儿已无恙。如今孩儿只是将龙贼跟他那妖孽女人一并擒杀,以出心中恶气!」
苏毓仙道:「吾儿安心,娘亲定会助你出这口恶气,那姓龙的和他那群女人全都不会有好下场!」
干闼婆道:「接到探子回报,龙贼彻夜不出帅帐,白丫头也在其中,似乎是在给那小妖女疗伤。」
策皇图见她做事面面俱到,不免暗自欣喜赞道:「干闼婆,你虽为女儿身,但心思和处事都极为全面,远胜我教中不少男子,真是难得也!」
干闼婆谦虚回礼。
策皇图朝高鸿望了一眼,说道:「凌云吾儿,你年纪也老大不小了,是时候成家立业啦!」
高鸿微微一愣,脑中浮现出那抹恬静温柔的笑容,心头一阵抽痛,摇头道:「父皇,逆贼未灭,何以为家!」
策皇图道:「你二叔战死,现今我们沧家已是人丁稀薄,你年纪也老大不小了,也该留下子嗣了。」
高鸿一阵沉吟,低头不语。
策皇图道:「昊天教历来传统皆是神子娶圣女,如今水灵缇那贱婢投敌叛教,我教圣女之位悬空,仓促间也无法再培养一个新的圣女,那便破格提拔,从教内另选一名元阴纯正的女子为圣女。」
苏毓仙问道:「那依照皇上的意思,这新的圣女是何人?」
策皇图笑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朕对干闼婆甚是中意,她行事果决,思量全面,而且忠心耿耿,着实是圣女的不二人选,不知夫人意下如何?」
苏毓仙朝干闼婆望了几眼,见她生得雪肤朱颜,而且本事亦是不小,便也点头道:「皇上看中的自然不会错!」
干闼婆粉面微微一晕,但任安静地站在一旁,直到策皇图问她是否愿意时,她才抬起头来回答道:「属下一切听从皇上安排。」
策皇图甚是满意,又问高鸿道:「皇儿,你的意思呢?」
自从听到要留下子嗣,高鸿脸色便一直铁青,这时面对生父问话,他哼了一声,冷冷地回答道:「既然要父皇要留子嗣,孩儿自当遵从!」
策皇图也听出了他话语中的不满,微微一笑,便对干闼婆说道:「你如今已是圣女,干闼婆三字不过是一个名号,你现在便恢复原本的姓名颜慕蕊,从此以后,你便是太子正妃!」
干闼婆,也是就是颜慕蕊磕头行礼,以谢皇恩,高鸿嘴角一阵抿动,似乎正在奋力地压制自己的情绪。
策皇图对二人扬了扬手,说道:「你们都过来跪下,行礼,现在先以简单的仪式将你们二人身份确定下来,待回京之后,朕便昭告天下,正式承认你们太子和太子妃的身份!」
两人连磕三个响头,便算是进行了神子和圣女的交合仪式。
策皇图对三人交代道:「朕现在率领八万大军回防玉京,我教高手也随都调离江南战场,此处便交由你们三人负责,姓龙的小子要替那小妖女疗伤,真元必然亏损,再加上连败数阵,士气正值低落,正可趁胜追击,但这追击也得把握好尺寸,莫要中了对方诱敌之计。」
说起向龙辉报复,高鸿心中蓦然升起一阵兴奋,便问道:「父皇,这尺寸是如何把握?」
策皇图道:「皇儿,你驾驭儒武巨神可正面强攻,你娘亲则在一侧辅助,切记你们母子一定得相互协助,不可分离,若不然很容易会被人困阵围杀,分而击之。」
母子二人齐声应是。
策皇图又交代道:「慕蕊,你现在也算是朕的儿媳,只要好生辅佐太子,他日披上凤袍也非难事!」
颜慕蕊道:「请圣上宽心,妾身定然竭心尽力辅佐太子。」
策皇图道:「很好,你善于使毒,便作为儒武巨神的后援,助太子毒杀漏网贼军。」
交代完这一切后,策皇图又对苏毓仙道:「夫人,你功体虽然完全解放,但仍根基始终略逊真正的高手,切勿跟龙小子、于秀婷那一类的高手硬拼,正面硬仗便给三教那些人来打。」
交代完一切后,策皇图便带着八万大军和隐匿在其中昊天教的高手离去,三教弟子则留在江南战场。
策皇图离去后,仇白飞等人加紧行军布阵,准备趁着龙麟军士气低落之际,筹谋夺回失地。
经过一日的部属,仇张二人决定后天便发兵进攻。
外头布置战局,高鸿一人继续呆在山谷,苏毓仙心疼儿子,便暗中命人给他修建了一顶华贵帐篷,内里布置着檀香桌椅,软垫地毯,香茗烛火,丝绸被褥,高鸿倒也享受了一番太子储君的待遇。
黄昏已至,高鸿仍未用饭,而是端详行军图,在思索明日该如何配合主力进攻,他望了地图良久,暗忖道:「前段日子,贼军夺取了丹东跟虞城,但吾很快便又重取失地,明日一战我军便是要全力拿下苏明、鹤舟、丹郡、昆岗四城,重新夺回江南的南面战场。」
想到这里他缓缓闭上双眼,脑海里仿佛已经浮现了后天大战的惨烈:血肉模糊,烽烟漫天……「明日大战定然会吸引逆贼的主力,到时候南面便是主战场,北面必然有所松懈!」
高鸿喃喃自语道,「若我明日驾驭儒武巨神借道苍孁,岂不是可以趁虚而入,直取金陵!」
苍孁正是可以为威胁金陵的一个重要城池,上回因为儒武之助再一次回到朝廷军手中。
念及金陵,脑海中不由得又浮现穆馨儿的俏脸,高鸿心里一阵滚烫,暗忖道:「她是我的,她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他两眼陷入一片浑浊,身子朝后躺下,深深吸了一口气,迷离失神间仿佛看到人比花娇的倩影朝自己走来,玲珑婀娜的娇躯散发着成熟沁心的馨香,高鸿心口一阵剧跳,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抱,穆馨儿也是笑语嫣然地朝他走来,靠在他怀里坐下。
高鸿胸口一热,小腹窜起一股烈火,烘热之极,引得下体昂首欲起,就在气血倒流入男根之际,高鸿眼前忽然一亮,无数剑光射了过来,将他刺得千疮百孔,惨死当场!啊!他发出一声大叫,猛地坐了起来,不住地喘着粗气,额头和脖子上已经被冷汗湿透了。
抹了抹汗水,高鸿叹道:「原来是幻觉……」
也不是受了惊吓,还是其他原因,他小腹的那团火炎仅仅燃起点点火星便已熄灭。
虽是幻觉,但那剑阵的威力却是深刻引入灵魂之中,高鸿仍旧一阵后怕,令得他陷入左右为难之地:「若去金陵受益甚大,但势必跟那剑阵为敌,后果难以预料;若随军出战正面沙场,胜算比孤身前去金陵大,而且还不能见到她……」
这时一只素白玉手轻轻掀起了帘帐,只看一名盛装丽人捧着温热的参汤走了进来,秋翦若水,柳眉含翠,体态风流,一袭宫装裁减得极为得体,既显得华贵大方,又勾勒出玲珑多情的身段曲线,正是新晋圣女颜慕蕊。
高鸿脸色一沉,道:「你进来做什么?」
颜慕蕊俏脸微晕,说道:「殿下毒患初除,元气未复,奴家特熬煮药汤,替殿下进补身子。」
高鸿道:「我不需要,你端下去吧。」
颜慕蕊道:「但这是娘娘亲自嘱咐奴家端来个太子的,还望殿下不弃。」
高鸿语气颇为不悦,哼道:「居然抬出娘亲来压我!」
颜慕蕊急忙赔礼道:「殿下,奴家不敢。」
高鸿拂袖冷言道:「出去!」
颜慕蕊粉面一黯,不敢多语,但却仍旧垂首低眉,跪坐在桌案一侧。
高鸿不悦地道:「你没听到我说的话吗?」
颜慕蕊面色晕红,眼眸秋波若滴,羞涩地道:「奴家,奴家不敢……但娘娘令奴家今夜来此好生伺候太子殿下」
高鸿猛地一掌拍碎桌案,怒道:「什么都要替我做主,她究竟想怎么样啊,你——马上滚!」
颜慕蕊道:「奴家蒲苇之姿虽不合殿下法眼,但如今战局已开,正值我教生死存亡之际,除了皇上和圣母之外,中兴昊天之任还需仰仗殿下。奴家虽未修习五彩霞光,但至今仍是处子之身,元阴充足,可助殿下突破武体极限,早日修成光明业火。」
高鸿扫了她一眼,道:「你是来助吾练功的?」
颜慕蕊嗯了一声道:「奴家既被破格提拔为圣女,充当神子鼎炉乃是分内之事。」
高鸿暗忖道:「她说得对,只要我能修成光明业火,便可更好地调动儒武巨神,有助于剿灭龙贼,夺回馨儿!」
他又朝颜慕蕊望了一眼,见她貌美体媚,甚是绝色,与可叫人如沐春风的穆馨儿相比,又多了一丝艳丽。
高鸿扬了扬下巴,示意她过来自己身边。
颜慕蕊脸颊晕红地挨近了高鸿,淡淡的馨香随着体热的烘托钻入高鸿鼻尖,倒也颇为受用。
颜慕蕊虽是处子元身,但涉猎广泛,对于男女之事并不陌生,半羞半媚间,秋波迷离,玉手环腰,然后将娇弱温软的身子轻轻挨在男人身上。
即便隔着衣服,高鸿仍能闻到她身上溢出的芬芳香气。
馨香入鼻,高鸿只觉得神志有些涣散,然而触觉却是更加敏锐,即便隔着数层衣服,他仍能清晰地感觉到年轻女郎紧绷结实的胴体和滑腻的肌肤。
小腹之下又燃起一丝火星,火星随即蔓延开来,钻入丹田,流入四肢百骸,高鸿浑身灼热,双目一阵赤红,粗气喘息。
颜慕蕊被他口鼻喷出热气呵得颈脖酥痒,温嫩的肌肤泛起一片绯红桃晕,随着她体温升高,身上的馨香越发浓郁,高鸿身子越发烘热,情欲渐长。
昔日的干闼婆其实除了精于炼毒之外,亦善于调配香料,她身上乃是用多种香料混合而成的「醉风月」,多有催情之效,高鸿不觉之间便起了情欲。
颜慕蕊对于高鸿跟穆馨儿间的纠葛也多少有些耳闻,虽知他心不在自己身上,但这份痴恋之情比起那伪神子不知好上多少倍,如今见他欲念暗生,俊秀面容一片酡红,她竟也是无端心跳转快,呼吸急促,双颊染上一抹粉润。
高鸿吸入了不少情香,身子一片燥热,又觉身旁佳人肌肤娇嫩,滑如凝脂,体态丰满,凹凸有致,只想早日发泄,不由得低吼一声,猛地将她推到在床,压在身下。
颜慕蕊芳心砰砰直跳,闭上眼眸,朱唇微齐,喷气若兰,高鸿意识迷离间竟觉得颜慕蕊的容貌跟穆馨儿重叠在一起,情欲难忍,猛地扑到在她身上,寻到两瓣水润的朱唇,一口叼住。
颜慕蕊呜呜一声娇啼,身子更加烘热酥软,鼻间尽是浓郁的男子气息,启唇奉迎,将嫩滑的香舌探入高鸿嘴中,予他吮吸含弄,渡过香津玉液。
高鸿虎吼一声,猛地撕烂颜慕蕊的华贵宫装,外衣之下,只见一袭绣着鸳鸯戏水的抹胸映入眼帘,熏翠红艳的缎子盖在白嫩的酥胸上,被肉团撑得满满的,高鸿伸手便捏住一颗饱满,顿感掌心丝滑温润,好似蒸熟的熨烫馒头。
颜慕蕊娇啼一声,身子虽是酥软,但仍暗运昊天媚术,将体内元阴不断凝于小腹,使得那股处子馨香更为浓郁,高鸿动手剥衣,颜慕蕊很快便只余下抹胸亵裤,雪嫩香滑的娇躯半裸而下,端的是粉腿玉臂,细腰丰臀,失去衣衫束缚,那股子的香味更加逼人,高鸿吞了吞口水,喉头滚动了几下,便迫不及待地宽衣。
衣衫褪下,高鸿身子尽露,他外表虽然文质彬彬,但早已内修昊天秘法,身上筋骨结实,肌肉精壮,看得颜慕蕊又是一阵心颤,情不自禁地伸出纤纤玉指,拂过他的胸腹肌肤,如谈琴瑟,轻抹暗挑。
高鸿欲火更甚,仿佛要烧破血肉崩裂出来,嗓子干痒难耐,身子已然生出极大变化,贴身短裤已经被男根胀出一朵帐篷。
高鸿双手颤抖地扯住她抹胸,向下一拉,撕拉一声,缎子裂开,两团雪润椒乳颤巍巍地抖了出来,两颗乳头宛若嫩玉酥梅,尖尖耸立,羞媚欲滴。
高鸿俯身低头,双手捧住女郎的乳球,揉捏搓动,任由乳浪奶波翻涌不止,乳脂嫩肉溢出指缝。
随着身子被亵玩,一股热气由内而外,将她雪润的娇躯逼出一层薄汗,汗水竟毫无异嗅,反倒是香氛缠环,绕梁不散。
再看乳珠上端也渗出丝丝香汗,汗水慢慢凝聚在峰峦尖端,晶润得就像是晨露娇花,鲜艳之处难以言语。
高鸿含住一颗乳头,顿觉肉檀肤香,饱满酥软。
颜慕蕊浑身一僵,啊的一声娇呼出来,两条玉腿羞赧地绞磨起来,腿心不知不觉也有了丝丝潮暖。
高鸿将下身压在她腿股间,坚挺的男根正好抵住两瓣花唇中央,感觉到她腿心一片润湿,蜜浆更是透过了他的裤裆,暖烘烘的处子私处熏得他马眼涌出一阵酥麻。
高鸿箭在弦上,猛然一挺腰身,伸手扯开颜慕蕊的亵裤,娇嫩的女郎身躯完全裸露,两条玉腿被他腰肢挤到了两侧,正羞答答地分开私处粉胯,顿减玉壶埋在稀疏的毛发下,再细看一二,她的耻毛竟是暗红色的,被花户玉液濡湿后,暗红更像鲜红,犹若春花红艳。
得见此等美妙阴阜,高鸿食指大动,一把托起颜慕蕊的玉臀,十指紧紧握住饱满的股肉,将女郎肥脂翘肉上留下一道道的红痕。
「太子殿下,请运心法!」
颜慕蕊腻声娇喘道,她体内的元阴已经聚集完毕,只待高鸿叩关探采。
在醉风月助兴下,高鸿体内热火沸腾,将光明业火的阳气完全聚在小腹之下,整根阳物好似火烧烙铁般,又粗又烫,龟首肿胀,马眼朝着鲜艳的花唇吐出热气,烫得颜慕蕊又是一阵娇喘,汁水汨汨而出。
高鸿挺身压下,棒首抵住女郎松软的耻毛,然后压在酥嫩的花唇上,两瓣花唇弹滑紧凑,被男根一压便不情愿地朝两侧分离,但任倔强地朝内合拢。
龟首被花唇一夹,高鸿浑身酥麻,说不出的舒服快美,正欲深入再探幽谷暗道,忽然觉两颗卵囊传来一阵酸胀,精门猛然大开,热精激射而出,将颜慕蕊的玉胯射得一塌糊涂,暗红的耻毛犹如抹上了一层白浆。
高鸿脸蛋顿时憋得通红,颜慕蕊也是好不尴尬,帐内陷入一片肃静。
高鸿对此十分不解,自己修炼的光明业火口诀的完善,并不没有沧子明那不得破身的限制,所以他早已尝过美色,虽说不上骁勇善战,但从来没有这般不济,今天眼看美肉在前居然还未享用便一泄如注,叫他好不纳闷。
良久,颜慕蕊红着脸道:「太子日夜操劳,还是让妾身伺候您吧!」
高鸿喘了口气,心想如此正好恢复一下体力。
颜慕蕊低下头来,伏在他胯间,五根玉指握住疲软的男根,轻轻捋动,手掌一阵黏糊糊的,上边混杂了男子阳精和她胯间玉液,淫媚难言。
她捋动了片刻,手法纯熟,时而温柔多情,时而快疾若电,男根很快便有了起色。
颜慕蕊欣喜,便又要再下一城,张开樱唇小口轻轻嘬住小半个龟首,丁香嫩舌在上端来回环绕,添洗马眼,卷动冠沟。
高鸿自从考上文状元后,官居高位,风尘之地的应酬自然不少,但却从未尝过此等销魂口技,几个起落便品得阳精凝聚,男根重起,兴致勃勃。
颜慕蕊雪靥娇红,感觉到手中之物越发灼硬,欣喜不已,便再接在励,猛地将男根吞了进去。
龟首抵住嫩喉软脂,半吞半咽,销魂蠕动。
倏然,高鸿感到丹田一阵刺痛,腰间顿时一木,聚集的阳火真气难以控制,嗖的一下便散入四肢百骸,高鸿本能地推开颜慕蕊,顿时尖叫一声,向后仰头,猛地倒在床榻上。
颜慕蕊花容一愣,颇似尴尬和无奈,心想:「难道太子殿下不喜我这般伺候吗?」
疑虑为止,却见高鸿双腿不住抽动,男根一胀一缩,几个摇摆便是马眼倏开,白浆一注又一注地射了出来,好似血脉喷射,劲力十足,打在颜慕蕊脸上,粘稠的白浆顺着美人玉靥滑落下巴,然后滴在乳间,景色艳媚之际。
然而阳精就像是决堤大河,怎么也止不住,射出来的东西也渐渐变稀,之后竟带着丝丝艳红,到了最后便是鲜血直射,触目惊心。
颜慕蕊霎时花容变色,脸色惨白,再无冷静从容,整个人就像是个无助的弱女子般,发出凄厉的尖叫。
「发生什么事了?」
一声清脆女音响起,只见苏毓仙迅速奔入营帐,儿子跟钦定的儿媳圆房,她便一直守在外头,原本想替高鸿护法,助儿子增强修为,谁料一进来便看到触目惊心的一幕。
颜慕蕊染上了红白之物,而高鸿则有气无力地瘫在床上,男根不住射血,苏毓仙是过来人,自然比颜慕蕊坚实的多,一看便知高鸿是阳虚之态,立即出手救援,扶起高鸿,在他背上连点数个穴道,这些都是蕴含阳气的穴位,借此激发高鸿的阳脉。
阳气激发之后,却是越射越多,这男子元阳就像是止不住的决堤,不断地朝外喷射。
苏毓仙顿时急了,朝着颜慕蕊怒喝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过来帮忙!
」
颜慕蕊被喝醒,急忙过去替高鸿把脉,这一把之下才知事态严重。
她脸色惨白,悲哀之情溢出眼眶,喃喃自语道:「我中计了……那不是什么解药,是我害了太子!」
苏毓仙闻得此言,更是惊怒非常,颜慕蕊凄然哀哭,扬起玉掌便朝自己天灵拍去:「我害了太子,便以死谢罪!」
苏毓仙一把架住她手掌,阻止她自裁,随后反手便是一个耳光,喝道:「你这没用的贱人,吾儿已经这般模样,你休想一死了之,再不快些救人,本宫叫你做鬼也不得安生!」
这个耳光反倒让颜慕蕊冷静下来,她思绪若潮,迅速寻觅出了补救之道:「
娘娘,请封住太子的九阳要穴,锁住阳气!」
苏毓仙瞬间封住高鸿的九阳穴位,元阳流失得以缓解,高鸿才不至于因为脱阳而亡,但危害仍旧无法消除。
见高鸿暂时无恙,苏毓仙冷着脸问道:「干闼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太子还会这般!」
颜慕蕊哀叹一声,垂泪道:「是属下无能,没看出贼人的暗招,这解药虽然可解蛊毒,但却是以另一种有害方式杀灭蛊虫。那解药以壮大真阴的法子大规模地改变人体的阴阳气息,让蛊虫无法适应环境而死亡,我若早些看出这损招,太子便不会遭此劫难。」
苏毓仙道:「你不是验过解药了吗?」
颜慕蕊道:「奴家乃女子之身,真阴壮大影响不但无害反而有益,但太子却是男儿身,真阴壮大便是反噬元阳。」
苏毓仙勉强压制住杀心,沉声道:「你也在几个死囚身上试过药,难道看不出来吗?」
颜慕蕊苦笑道:「服药之后,若不近女色表现便不明显,一旦亲近女色,女子的真阴便会加速元阳的衰竭。所以太子才会……」
苏毓仙道:「我只想知道太子有没有事!」
颜慕蕊支吾道:「太子性命无恙,但,但却……却无法人事!」
苏毓仙眼中杀光绽放,激怒无比,真气猛然爆发,轰隆一声便将山谷夷为平地,吓得颜慕蕊浑身哆嗦。
苏毓仙发泄一通后,寒着脸替高鸿清理身子,穿上衣服,又朝颜慕蕊道:「
穿上你的衣服——跟我走!」
秀气的眼眸透着寒冽杀光,颜慕蕊险些吓得瘫坐在地,她用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堪堪站起,胡乱拾了几件衣服穿上。
山谷惊变,惹得四周士兵前来,士兵认得这屡败反贼的美道姑,见她此刻杀气腾腾,谁也不敢上前,最后还是惊动了高层。
仇白飞连夜赶来,看见昏迷不醒的高鸿,和满脸血迹的颜慕蕊,他也是惊愕万分,便向苏毓仙询问道:「苏道长,这是怎么一回事?」
苏毓仙一字一句地道:「大帅,贫道不将龙贼碎尸万段,誓不为人!」
字字若刀,扪在心头,宛若最恶毒的诅咒。
仇白飞看见高鸿的惨状也猜到了几分端倪,但却觉得甚是好奇,暗忖道:「
高鸿虽是身居高位,与这道姑应该见不到几面,为何她一副杀意滔天的模样。听说高鸿是孤儿,难不成这道姑是他生母不成?」
这些话不过是憋在心里,仇白飞还不至于蠢到说出来,苏毓仙激动地道:「
大帅,逆贼欺人太甚,决不能轻饶,还请大帅速速出兵讨伐!」
仇白飞道:「高大人受此劫难,吾等也是十分哀痛,但如今军备为齐,贸然出兵不过是枉送性命!」
苏毓仙咬牙道:「仇白飞,我不管什么,你发兵也罢,你不发兵也罢,总之我绝不会让那对狗男女活过今天!」
说着回头向颜慕蕊瞪了一眼,喝道:「贱婢,待逆贼死光后,吾再跟你算账!」
颜慕蕊花容惨白,吓得浑身发抖,却是不敢多言。
「阿弥陀佛,苏道长,可愿听老衲一言!」
就在此时,波旬已经赶来,看见苏毓仙那模样便立即劝阻,「道长,此刻确实不宜进攻,还请道长暂息雷霆!」
口中说着客套话,神念却转达真实意图:「圣母娘娘,令郎之事虽然可惜,但娘娘若想报仇就得先冷静下来,要是现在冒然攻击敌营,不但不能杀灭逆贼,反而会将自己搭进去,难道娘娘就忍心让令郎饱受丧母之苦吗?」
苏毓仙这才算勉强冷静下来,朱唇抿动了几下,哼了一声道:「是贫道失态了,我们便继续按照原计划执行吧!」
说着便抱起高鸿离开现场。
然而就在高鸿蒙难之际,龙麟军营内,同样是帐篷,却是截然不同。
帅帐周围布满结界,隔绝一切声音,内里却是娇喘媚笑,春风盎然……「咯咯,小贼,本小姐一体双分,轮番上阵,看你以后还怎么嚣张!」
「臭丫头,不过借着凤魄之便凝出一个化体,有什么了不起的。」
「有本事,你也化出一个分身来啊,咱们二对二,正好公平!」
「小妖女敢小瞧为夫了,看招!」
「啊……九个……呜呜,你耍赖,快住手,我不玩了……」
「哈哈,这可由不得你了。」
「混蛋,早知道给你塞一瓶断阳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