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录 首页
大棒槌 / 2021/04/04 03:03 / 20725 / 515
龙魂侠影
武侠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5/13 04:51:14

【龙魂侠影 第24集 魔枭大计 第14回 又聚又散】
  「怎么样了?」
  楚婉冰迎上去问道:「那些个牛鼻子有什么异样吗?」
  龙辉、洛清妍和鹭明鸾从虚空结界走出。
  洛清妍和龙辉无奈地摇了摇头,鹭明鸾道:「元鼎即便功体被锁,但心神意志极为强悍,玄媚夺神术一时间也窥探不出他内心,而其他那些小道士根本就是不知情!然而三大尊者和悬灯悬壶这五个道士却是跟旱魃一样,脑子里一片凌乱!」
  楚婉冰道:「当时我见他们谈吐举止都很正常,不像旱魃那般疯疯癫癫的!
  」
  鹭明鸾道:「或许旱魃体内还含有尸气的缘故吧,但起码确定了这几个道士都跟旱魃一样——被人动了手脚!」
  楚婉冰道:「那要查清楚得花多久时间?」
  鹭明鸾道:「他们的情况比旱魃好些,起码元神没有被尸气所污,集中精力来理顺其思绪需花七天!」
  楚婉冰闻言不禁一阵眉飞色舞,拍手叫好。
  她高兴了片刻,却见龙、洛、鹭三人面色凝重,不由得醒悟过来:「这几个人都是昔日北宗道门的高层核心,连他们都中了招,那其他门派势力会不会也是如此?」
  洛清妍点头道:「没错,我担心的就是这个,龙麟军内是否也已经被敌人以此方式渗透,毕竟有唐老头的先例在前!」
  龙辉暗运神念,传音龙麟军文武高层:「立即到玄天府来!!」
  文武得令后连夜赶到玄天府,龙辉说道:「经过本王查证,那幕后黑手能以某种秘法控制人心,未免我江南基业遭人暗中所坏,今夜便得请各位委屈一二,查探清楚是否有人着了道!」
  凌霄昂首走出,屈膝半跪,说道:「微臣请龙主一试!」
  龙辉朝鹭明鸾点了点头,鹭明鸾施展玄媚夺神术查看后,朝龙辉颔首示意:「凌将军无恙!」
  凌霄答谢叩恩退了下去,后续人员便一个接一个上前,鹭明鸾也不断施展玄媚夺神术,耗损了不少精神,但也确保了龙麟军内部的稳固。
  忙活了一夜,龙辉众人也稍稍平静了片刻。
  龙辉对众夫人说道:「五天后,我和翎羽一并入京,为未来变化而蓄势,也可随时跟皇帝提个醒!」
  「夫君,我也要去!」
  这时皇甫瑶从后院抱着孩子走出来,龙辉蹙眉道:「瑶瑶,你别胡闹,现在京师已是龙潭虎穴,你不宜再入!」
  皇甫瑶道:「现在皇兄与我自幼相伴,感情最是亲近,若我能向他警示,他定会更加重视!」
  龙辉凝视了她许久,叹道:「罢了,瑶瑶你所言也是在理,我们三人便一并入京吧!」
  皇甫瑶展颜娇笑,甚是欢喜:「谢谢夫君!」。
  龙辉将她怀中孩儿抱过来道:「你把孩子抱过来,明摆着就是母女要一块威胁我,我哪敢不从,你这丫头,就知道跟冰儿学这些鬼把戏!」
  皇甫瑶吐了吐舌头,面颊一红,楚婉冰娇嗔道:「姓龙的,管我什么事,少血口喷人!」
  龙辉耸了耸肩道:「冰儿,雪芯今天就该回来了,待会等她回来,你们姐妹一齐到后花园找我!」
  小凤凰见他郑重其事,也不再撒泼,乖顺地点头称是。
  龙辉道:「瑶瑶,翎羽,你们先跟我到后花园!」
  三人进入后花园,龙辉身形虚化,仿佛像泥土一般融入地下,白翎羽吃了一惊,忽然身后响起声音:「小羽儿、瑶瑶,我在这!」
  双姝回头一看,不由吓了一跳,只见龙辉浑身土黄,虚实不定,就犹如泥土捏成的人偶一般。
  「你这是怎么了?」
  白翎羽和皇甫瑶异口同声地问道。
  龙辉身形再度实化,恢复本来面目,笑道:「这是为夫新创出的阴阳五行相!」
  说话间,他肉身再度虚化,以魂体形态出现,口中说道:「肉身属阳,魂体属阴,此法可令人随意改变肉身魂体的状态!」
  白翎羽啐道:「那不就是非人非鬼了?」
  龙辉道:「煞域的夺舍肉身,或者阴魂附体都是以元神形式完成,这个过程极为凶险,毕竟阴魂太过脆弱,很容易在上身的时候遭受攻击而魂飞魄散,而我这阴阳转换之法,可以让我直接负在他人身上,无需过分依靠元神!」
  白翎羽蹙眉道:「怎么跟煞域扯上关系,真是邪里邪气的!」
  「功法无对错,唯心有正邪!」
  龙辉道:「你还没看完,下边的五行变幻才是精彩部分。」
  他捏起一片落叶,身子忽然变成翠绿光影,霎时消失,紧接着他又从院子东南角的一颗树木上走了下来,谈笑道:「小羽儿,你可看见为夫是如何转换身形的吗?」
  白翎羽摇头道:「看不见!」
  龙辉道:「先前我修炼五行真元时曾施展过土遁术,但也只是陷于土遁而已,如今我可以施展五行遁术,只要能接触到五行之物,我便能随意转换身形,出现在任何地方!」
  白翎羽道:「也就是说,你接触到一口兵器,然后就能出现在另一口兵器旁边?」
  龙辉点头道:「正是如此,但这也只是最基础的遁术,而真正的厉害之处而是在于随心所欲地切换五行,阴阳逆转!简单来说,为夫可以脚踏大地,然后出现在千里之外的金铁兵器旁边,甚至可以附在手持兵器的人身上!」
  白翎羽道:「地属土,刃属金,而附体他人便是阴阳转换,也就是说着最高境界可以不拘泥五行之象,随意挪移转换!但……你也能划开虚空,随意到达各地,与这阴阳五行身似乎有异曲同工之妙!」
  龙辉道:「天外星域,混沌无边,五行不全,所以可凭借虚空转移,达到千里一步的效果。但乾坤天地,日月轮替,阴阳共生,五行并存,反而牵制了虚空,所以这阴阳五行身在天地之内威力更胜虚空之法!」
  白翎羽道:「我还以为在你䶮武天书里边,虚空比阴阳五行更厉害……毕竟当初,你就是用这功法逼退妖后娘娘呢!」
  龙辉道:「其实当初我也有这种想法,但随着阅历的增长,才知道世上没有绝对高明的武决法术,高明者乃施展之人,每一招每一式都要因地制宜,就如同在这片天地之中五行齐聚,所以某些时候,虚空功法未必比五行强!」
  龙辉又道:「其实我叫你们来是有事商量。瑶瑶,我知你与皇上兄妹情深,但此番入京也非同小可,所以我得提前做好准备,护你周全!」
  皇甫瑶心头聚暖,垂首道:「谢谢夫君关心。」
  龙辉拉着她小手,柔声道:「傻丫头,你先放松身子,不要有过多杂念!」
  皇甫瑶嗯了点头,只觉得身子陡然一暖,随即胸腹鼓胀,脑门一震,便有些昏昏欲睡。
  待她转醒过来后,却见堂姐阵满面惊愕地看着自己,不由奇道:「姐姐……
  你怎么了?」
  白翎羽檀口微张,道:「瑶瑶……你,不,龙辉,你附在瑶瑶身上了?」
  皇甫瑶四处张望,果不见龙辉踪影。
  此时楚婉冰和魏雪芯并肩走入后花园,皇甫瑶身形瞬动,玉掌扫出一股烈风,扑向冰雪双姝。
  双姝花容一变,立即侧身避开,但掌风浑厚,宛若山岳,叫人震惊。
  姐妹俩对视一眼,皆在惊讶——这妮子不是不会武功么,何时变得如此厉害?皇甫瑶粉面一红,连忙赔礼道:「两位姐姐,我,我不是有意的……」
  话音未落,体内忽然响起龙辉的声音:「为夫这阴阳五行身威力如何?」
  楚婉冰凤眸一亮,心神八法展开,魏雪芯也施展剑心窥探,皆看见皇甫瑶体内有个若隐若现的魂体。
  「小贼,你对瑶瑶做了什么!」
  楚婉冰跺脚娇嗔道,「还不快给我滚出来!」
  一道虚影皇甫瑶身上飘出,进而由虚化实,现出本体。
  魏雪芯秀眸圆瞪,惊讶道:「大哥,你刚才怎么像个鬼魂一样?」
  龙辉笑道:「这正是为夫的妙招所在——阴阳五行身!」
  于是向双姝解释此功法的原理,倒叫这对姐妹又是一阵惊艳。
  龙辉解释道:「五行挪移倒是不难,而附体上身的双方必须相差悬殊,就如同我跟瑶瑶一般,除此之外,我还需知瑶瑶的生辰八字,并且瑶瑶还需放开身心接纳我,否则即便附体成功,也会损及瑶瑶的命火魂气!」
  楚婉冰道:「若你不顾他人死活,强行附体也是可以的?」
  龙辉道:「是没问题,但也只能发挥五成实力,而我附身瑶瑶时,可发挥七成。」
  皇甫瑶不由一阵欣喜,拍手笑道:「那我岂不是成了绝顶高手了?」
  龙辉道:「傻丫头,凡是有利必有弊,世上哪有不劳而获之事,借助你的肉身,我也只能施展三招,三招过后,若在强求,也同样会损及你的元气。我要将此法用在你身上不过是为了在危险时候将你带出险境罢了,这三招可不是用来杀敌的,而是用来逃命的!」
  龙辉说道:「既然瑶瑶要亲入玉京,那我便悉心部署一番,由翎羽和瑶瑶回转玉京面圣,冰儿、雪芯你们二人随行护持,为夫便与碧柔、无痕坐镇浑谷河,以作策应!」
  楚婉冰道:「既然你能千里附体,为何要亲赴前线,留在后方主持大局岂不更好?」
  龙辉道:「第一,我不放心你们,必须在距离玉京最近,也是最有利的战略地势盯着;第二,现在玉京才是最前线,浑谷河和虎踞岭反倒是中央地带。此次交锋,我方先行折损两位要员,可见对方实力雄厚,若是各自分散,会给对方聚而歼之的机会;但若是全部聚集,又会给对方步步蚕食我军外围势力,所以我想这个似散不散,似聚非聚的法子!」
  楚婉冰问道:「怎么个又散又聚?」
  龙辉道:「此事待确认我军后方的安稳后再跟你详说!雪芯,婷儿妹妹可是回来了?」
  魏雪芯想起那日床榻的荒唐,小脸又是一红,嗔道:「没正经,娘亲跟弟弟都在灵堂上,我回来之后还遇上了崔国公父子,还有杨督帅!」
  龙辉道:「很好,」
  虎步走出,到了灵堂上看见杨烨正在为袁齐天上香,陆乘烟跟在他身后。
  杨烨鞠躬三下后,便一直向灵位低着头,一言不发,龙辉走过去道:「督帅,节哀!」
  话音未落,杨烨猛地站直身子,目露精芒,一股磅礴之气透体而出,江南上空风云突变,电闪雷鸣,刮起的狂风宛若虎啸般震耳。
  「龙辉,你下一步准备如何做!」
  杨烨沉声问道,面容刚毅不露半点情绪,唯独眼眸闪烁着难以压抑的杀气。
  傲而不骄,霸而不狂,威而不怒,军威雄武——普天之下再无第二人,龙辉心想即便不用玄媚夺神术也知道眼前之人依旧是举世无双的军神!对于一路提携自己的杨烨,龙辉仍旧十分敬佩,对其行晚辈之礼道:「学生确实已有一个计策,还得跟督帅协商一二!」
  杨烨点头道:「很好,你我寻个僻静之所,详谈一番!」
  龙辉转头望向崔家父子,叹道:「在此之前,需确认一事!岳丈大人,崔大哥,事关重大,必须得委屈二位,得罪之处,多多包涵!」
  崔家父子面露惊诧。
  龙辉干咳一声,灵堂之后窜出一道倩影,鹭明鸾纵身俏立在崔氏父子跟前,道:「二位,得罪了!」
  说话间,玄媚夺神术立即笼罩开来,刺探二人脑识。
  「崔国公和世子都没问题!」
  鹭明鸾报以歉意一笑,微微鞠身赔礼道:「妾身冒犯之处,还望二位见谅!
  」
  崔远平道:「鸾太妃,这是何故?」
  龙辉伸手虚引,说道:「岳丈大人,请莫生气,屋内详谈!」
  崔远平和崔煊毅满腹狐疑,随着龙辉进入内堂密室。
  密室内,洛清妍已经端坐在凤椅上,白衣如雪,合眸垂眉,一旁则坐着于秀婷,仙姿内敛,沉静若渊。
  崔远平拱手道:「老夫见过太凰妖后、仙霞太后!」
  盘龙册封之事早已世人皆知,仙妖双后之名更是广传天下。
  密室之中的椅子排成两个圆圈,中央的椅子又五张,仙妖二后坐了其中两张,剩下三张便由龙辉、鹭明鸾、杨烨入座。
  崔家父子和陆乘烟则坐在外围的三张,入座片刻后,江南王一众后妃随后进入,楚婉冰、魏雪芯、白翎羽、林碧柔、玉无痕、涟漪、崔蝶俏然走来,分别在外围的椅子上坐下。
  风望尘和凌霄也出现,分别站在龙辉左右。
  「闲话少提,吾便开门见山了!」
  龙辉说道:「袁、明二位长老之死,乃有心人暗中策划,目标便是对付我们!」
  杨烨道:「愿闻其详!」
  龙辉便将事情原委一一道来,听得杨烨是眉头紧蹙,崔家父子更是目瞪口呆。
  崔远平问道:「你说侯家很可能是幕后黑手,有何证据?」
  龙辉道:「岳丈,我没有直接证据,但你信不过小婿?」
  崔远平道:「毕竟再兴战事非同小可,而且侯家为外戚,针对他们无疑要跟皇室对上!」
  崔远平望向洛清妍等三妇,问道:「三位娘娘有何高见!」
  在外人看来,这三名女子地位崇高,对此此等大事仍需咨询她们意见。
  洛清妍凤目一寒,说道:「杀兄之仇,不共戴天!」
  短短一句便道明了心意和立场,哪怕你是什么外戚贵胄都必须死!鹭明鸾道:「师姐的立场便是我的立场!」
  于秀婷道:「危城之下岂有完卵,龙麟军一倒,天剑谷千秋基业也得崩溃,本座决意与龙麟军共进退」
  杨烨道:「袁兄与吾论武结交,乃知心好友,只要查明凶手,杨某也势必血债血偿!」
  五大破虚都决意一战,崔远平心里一阵叫苦,上次他义无反顾地支持龙辉,全因知道龙椅之主乃沧释天,但现今皇甫帝脉重掌大权,名正言顺,若再妄动干戈,便成了反贼。
  崔家屹立多年不倒,便是懂得顺应天命人心,无论如何得势都不跟国运对抗。
  崔蝶劝道:「爹爹,大哥,如今形势危急,已经容不得我们犹豫了!」
  崔煊毅微微张嘴,但触及父亲的目光又阖上嘴巴。
  崔远平心里苦笑道:「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说得倒轻松,若为父再举辽东军旗,崔家可就没有回头路了!」
  白翎羽道:「崔国公,本宫知你担忧何事,我可以保证,我夫君对那九五之尊毫无贪念,再说我身为皇族后裔,即便出嫁也不会反过来谋害自己皇兄!所以此次行动并非谋朝篡位,而是清君侧,除奸党!」
  龙辉见崔远平仍是犹豫,说道:「岳丈,我替你介绍一位熟人吧!」
  崔远平着实奇怪,龙辉道:「靳院主,请现身吧!」
  话音甫落,一道紫光从暗处闪过,一名紫衣童子出现在密室。
  杨烨心中微愣,忖道:「这小童居然能隐匿这么久!」
  崔远平诧道:「什么,他是——靳,靳……」
  小童道:「在下正是靳紫衣!」
  陆乘烟凝视了他片刻,诧异道:「靳师叔,你可是用了续命丹火?」
  靳紫衣用那稚嫩的声音道:「正是。」
  陆乘烟道:「师叔,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你付出如此惨痛代价?」
  靳紫衣苦叹一声,道:「往事不堪回首,吾如今这般模样都是拜宗、尹两位师兄所赐!」
  靳紫衣将那一夜的事情说出后,初次听闻者无不愕然,就连杨烨也露出惊讶之色。
  杨烨沉声道:「若照靳院主所言,那么袁兄之死恐怕跟宗逸逍和尹方犀脱不了干系了!」
  靳紫衣道:「那日他们二人以纯阳霹雳掌杀我,想来也不会有什么怜悯之意,袁长老的死绝对跟他们有关!」
  龙辉道:「他们两人已经不是往日的他们了,就连元鼎跟净尘也都可能变了个人!」
  崔远平追问道:「此话怎讲?」
  龙辉将擒拿旱魃和元鼎的经历说出,又道:「在跟元鼎交战时,我发觉他体内留有远古大力的暗伤。」
  鹭明鸾补充道:「妾身曾以玄媚夺神术探查过旱魃,发觉它脑识极为凌乱,原先我还以为是因为尸气侵蚀元神所致,但刺探元鼎和他的心腹时也出现这般状况,这两者实在太过巧合,所以才有前面对崔国公的无礼!」
  崔远平长叹一声,依旧没有表态。
  崔蝶急道:「爹,龙辉绝无谋反之意,他若想做皇帝,再诛灭沧释天的时候就能顺势登基,改朝换代!」
  崔远平心底苦笑道:「他若那时候登基还更好,如今让皇甫铭执掌神州,前些日子又平煞域降魔界,帝尊皇气早已蓄成,天下归心,此刻再动干戈,岂不是自寻死路!」
  崔煊毅道:「父亲,不能再犹豫了!且不论侯家有何目的,但他们能叫儒门三大元老死斗,便知其所谋不小,若让他们彻底击败萧家,下一个世家大族便是我们了!」
  崔远平仍是犹豫。
  龙辉说道:「岳丈,小婿知道你顾虑大恒国运,但你可曾仔细想过,皇上登基到如今天下归心,这种种背后都有侯家的身影!崔大哥所言没错,萧家若垮,下一个便是王太妃的母族,接下来就是河东的裴家,然后再到刚刚复苏的宫家,最后便是辽东了!」
  靳紫衣道:「王爷所言不虚,靳某如今回想起来,侯玉玲和侯战戈确实颇有问题。当初煞域之战,侯战戈先是截断冥河沟通阴阳的支流,可见其能耐非凡,但后来他与我儒门要员联手对抗魔兵,却是身负重伤,而我教执事也就此丧命!
  碧魔林前,王爷正准备施展雷霆一击,将碧木魔军全歼时,侯玉玲又恰好主动要求去说服魔军,而偏偏她还就成功了!最后,厉帝被王爷击败,也是侯玉玲喊话让魔军投降!」
  陆乘烟沉声道:「师叔此言,莫非是指侯家兄妹就是魔界之人?」
  靳紫衣道:「很难确定,毕竟王爷跟督帅都见过他们兄妹,按照双方根基上的差距,他们兄妹断不可能瞒天过海!」
  陆乘烟道:「他们是谁已经不重要了,如今回想起来,朝廷跟煞域那场大战确实来得莫名其妙!」
  风望尘道:「朝廷知道煞域侵吞西夷后,便定下了整军备战,两路伐煞的战略,这进言者也是侯翔宇,但战机却定在一年以后,可是因为皇陵被毁,皇上大怒而兴兵提前讨伐!在此之前,各方都在默默积蓄实力,可以说这场仗是被提前了!」
  陆乘烟摸着下巴道:「风兄所言甚是,如今看来,煞域尽数被灭,皇室虽取得大胜,但也元气大伤,而侯家却因此次战功而崛起,这其中颇有深意啊!」
  靳紫衣道:「魔军投降以后,虽被发配到天外修建天宫,但结合鹭太妃所言,这看管魔军的元鼎可有可能被人控了心神,那么魔军根本就没有折损,是实力保存最好的一支!」
  风望尘道:「伐煞之战提前到来,使得各方都没有充足准备,煞域虽然人才凋零,实力大顺,但厉帝完全可以凭借着煞域阴气之助将战局拉入僵持,甚至托上那么三五年,那个时候,战火势必席卷天下,江南、辽东、北疆全都会被拖进去,待各方势力都折损殆尽时,那幕后黑手便会出现收官,轻松击败我们,一统天下!」
  龙辉道:「当初我也是考虑到这个因素,才暗中联络仇白飞兵行险招,否则还真会落入对方圈套!」
  崔远平猛地一咬牙,下定决心道:「老夫便豁出这条老命,跟侯家斗个分明!」
  龙辉拍案大喜:「好,就等岳父大人这句话了!」
  靳紫衣道:「虽说已经明确了目标,但侯家的实力和背景依旧神秘,如今形势依然是敌暗我明,若是分散开来,难免不会被各个击破。」
  陆乘烟也提出疑虑道:「若是将骨干力量聚在一起,又会造成外围空虚,给对方步步蚕食的机会!」
  龙辉道:「此事我已想明白了,既然分也不是,聚也不是,那就来个又分又聚。首先护国公主和瑶映郡主入京,跟皇上说出侯玉玲谋害萧贵妃所产王子的事,引动天下对侯家的舆论!」
  杨烨道:「翎羽有神力加持,倒是能自保,但郡主……」
  龙辉没有说出阴阳五行身的事,又补充道:「冰儿和雪芯随行护持,而我准备派遣两支精锐抢先驻扎在浑谷河、虎踞岭!」
  杨烨道:「这两处乃江南和玉京间的水陆要道,派兵攻占可夺先机!」
  龙辉道:「此外,想请杨督帅和我分别坐镇这两处要害!这两地相距不足百里,你我互为犄角,相互照应!也能够随时应对玉京的变故!」
  他顿了顿又说道:「除此之外,有劳太凰妖后和明鸾太妃坐镇江南,仙霞太后镇守天剑谷。江南有地支阵法护持,外人放肆不得,我和督帅也能随时跟后方呼应,江南亦能通过海域跟盘龙圣脉相互支援。天剑谷亦有诛仙剑阵,同样坚不可摧,而焱州又是连接江南和辽东的咽喉,把持住此地,辽东无忧也,龙麟军也能从江南北上辽东,辽东兵马向西可由陆路出焱州,南可经水路出江南,这样一来,我们收放自如,可聚可散!」
  众人闻言拍案叫好。
  定下方略后,皇甫瑶和白翎羽便以探望皇上的名义重返玉京,徐虎和石洪以护送两位皇室娇女的名义,光明正大出兵,经过浑谷河及虎踞岭时便留下主力精锐驻扎,把住两大咽喉要地。
  豪华马车内,两对姐妹正围成一圈,四双玉手搓着桌案上的玉质小方块,然后叠成长条状,然后楚婉冰捏起几个两个筛子往桌案上一甩,然后熟练地在长条中拿出八枚玉块,紧接着魏雪芯、白翎羽、皇甫瑶也依次拿去玉块,四女将手中玉块摆成长条。
  然后楚婉冰推出一枚,上边刻着一个东字。
  「咯咯,小贼窥探未来带来的东西还真是好玩哩!」
  楚婉冰笑盈盈地道,当初龙辉和于秀婷从未来乾坤回归,窥视到了不少未来之事,这副玉牌便是后世所盛行的麻将。
  魏雪芯道:「是啊,起码也能在旅途消遣一番!」
  白翎羽道:「咱们家那么多人,摆上几桌也是绰绰有余!」
  皇甫瑶性子内敛,倒没怎么接话,只是默默地出牌,但她那是这三个姑奶奶的对手,楚婉冰心有七窍,玲珑聪慧,赢得是最多;魏雪芯身负剑心,料敌机先,赢的局数虽然不多,但每次获胜都是大番子,积累下来的银钱丝毫不比楚婉冰少;白翎羽行军布阵,善于心算点兵,对着区区百来张牌记得是滚瓜烂熟,也赢了不少,唯独皇甫瑶最是凄惨,输得囊中空空,好不可怜。
  「不来了,每次都是你们赢!」
  输掉最后的一锭银子,皇甫瑶赌气推开麻将,嗔道:「输得我连私房钱都没有了!」
  楚婉冰笑嘻嘻地搂着她,伸手撩起她下巴道:「瑶瑶别怕,以后就跟着姐姐,做姐姐的私房小妾,包你吃香的喝辣的!」
  面对这妖媚入骨,肆无忌惮的大妇,皇甫瑶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是红着小脸羞道:「冰姐,你又来戏弄人家!」
  「瑶瑶生得这么可爱,姐姐怎么舍得欺负你呢!」
  楚婉冰伸手探入她裙底,往那三寸金莲上捏了一把,闹得皇甫瑶又是一阵面红耳赤!魏雪芯在一旁看得是心有余悸,心想幸好这妖女姐姐盯上了皇甫瑶,若不然便是自己遭殃了。
  就在这妖妮子还想再继续调戏皇甫瑶之时,马车忽然一停,楚婉冰感觉到外边护卫队的军气倏然一聚,立即收敛嬉闹之意。
  白翎羽立即掀起一角帘子往外看去,只见前方有百余兵甲,一字排开,领头者乃一个青年。
  白翎羽回头对三女说道:「他是萧家子弟萧玄,当初煞域一战,他也曾出征!」
  萧玄翻身下马,朝马车俯首行礼道:「小人萧玄,奉太后之命,前来迎接护国公主和瑶映郡主!」
  白翎羽也不路面,隔着帘子说道:「替本宫多谢太后娘娘好意!」
  萧玄道:「此行玉京并不安全,太后命小人护送两位娘娘车架!」
  白翎羽道:「那就有劳萧将军在前开路了!」
  萧玄应答道:「遵命!」
  说罢策马掉头,领着众兵将回转玉京,在前引领江南车架。
  白翎羽放下帘子,问道:「冰儿,这支军马是否可疑?」
  毕竟幕后黑手可控制人心,白翎羽也不敢轻信他人。
  「这些人应该没被控制!」
  楚婉冰道:「我虽不知道那秘术的真正情况,但应该能够控制的人数也是有限的。所以,我相信那幕后黑手断不会将精力浪费在这么个小人物身上!」
  魏雪芯道:「姐姐说得有理,若对方真能随意控制人心,那就直接将三教数十万教徒全部控制,这般做法完全可以做到上下一心。若真是如此,他们直接命令三教倾巢而出,人人自燃内元,舍命搏杀,这样一来就算是巅峰高手也挡不住这般潮水的疯狂攻击。」
  白翎羽闻言觉得确实有理,数十万高手若都同时舍命自爆,那威力足以毁天灭地,就算是破虚高手也承受不住。
  车驾完全进入玉京官道,四周行人纷纷退避,楚婉冰透过帘子望去,看见外边车水马龙,极为热闹,着实好奇。
  白翎羽道:「皇兄今年提前召开恩科,要选拔文武人才,所以现在官道上人来人往的!」
  官道尽头却见鸾轿停摆,焚香静候,十丈软红铺在地上迎接贵客。
  御林军已经将鸾轿四周清空,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是萧贵妃的华轿!」
  楚婉冰在白翎羽耳边说道:「小羽儿,待会你先出去跟她打招呼,然后引她往我们这车上看来,我以玄媚夺神术试她一试!」
  白翎羽惊讶道:「你什么时候懂得这门功法的?」
  楚婉冰道:「我早就懂了,只是不像鹭姨那般精通罢了,所以平日也不想拿出来献丑。」
  白翎羽张了张檀口道:「你……你这只是第一次用吧,能行吗?」
  楚婉冰嘟嘴道:「讨厌,你不信我?」
  白翎羽摇头道:「也不是,只是想更保险一些,要是你拿捏不好力度,直接把她元神崩坏了,那麻烦可就大了!」
  楚婉冰伸手推搡着她道:「安了安了,那小蹄子没点武功根基,我要侵入她脑识还不容易,你快下去吧!」
  白翎羽被她推出车去,唯有略整易容走下马车,脚下踩着软红地毯,朝鸾轿微微欠身道:「贵妃娘娘,小妹这厢有礼了!」
  白翎羽身为护国公主,地位尊崇,即便萧齐雯身为皇贵妃也不敢轻受她礼仪,见到白翎羽现身,萧贵妃连忙走出鸾轿,抬手虚扶:「妹妹,你回来就好,嫂嫂等了你好久!」
  白翎羽站直身子,道:「让娘娘久候,着实罪过!」
  萧贵妃道:「听说郡主也京了,怎么不见她人?」
  白翎羽道:「瑶瑶在路上受了风寒,正在车上静养,不宜露面吹风!」
  萧齐雯道:「这如何是好,我去瞧瞧郡主病情!」
  白翎羽微微侧身,让她走向马车。
  萧贵妃提着裙裾登上马车,掀开车门帘子的一角轻唤道:「郡主,你可还好?」
  谁料映入眼帘的竟是一双流动着妖媚光华的眼眸,萧齐雯脑子一空,神智立即为其所摄。
  楚婉冰施展玄媚夺神术,发觉她脑识极为顺畅,毫无阻隔地读出了她一个多月的记忆——她已经一个多月不曾见到皇甫铭,每日只能抱着女儿以泪洗面,看似风光无限的皇贵妃,实则过得实在凄苦。
  「哎,过得如此凄凉辛苦,就算母仪天下又如何!」
  楚婉冰收回秘法,萧齐雯立即了恢复意识,方才的一切不过是眨眼之间,她并未察觉有何不妥。
  萧齐雯看清眼前之人,不由惊喜万分,正要开口叫唤,却见楚婉冰竖起玉指按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萧齐雯倒也精明,专做关切的样子,说道:「郡主,你额头怎么这般烫?」
  躲在一侧的皇甫瑶作势发出几声咳嗽,萧齐雯道:「郡主身体抱恙,本宫就先不打扰了!」
  她走下车对随从说道:「速回帝都,命宫中女医官立即过来为郡主看病!」
  待萧齐雯离开后,白翎羽又回到马车问道:「冰儿,萧贵妃是否有问题?」
  楚婉冰摇头道:「她脑识十分顺畅,记忆甚是清晰,不像被人控制!」
  魏雪芯从暗处现身,说道:「奇怪,她是萧家重要人物,侯家若有控人秘法,怎么也会在她身上动个手脚啊!难道说对方不能控制女子?」
  楚婉冰摇头道:「我看不是,因为在江南后方就有一个女子可能已经被控制了!」
  三女闻言皆是花容失色。
  楚婉冰叹道:「几位妹妹,并未我有意隐瞒你们,因为有人曾恳求我莫要泄露这件事,所以我才一直没跟你们说!」
  魏雪芯道:「姐姐,我不怪你,当初你可能也没有意识到那人已经被控制,毕竟我们知道‘人心被控’也是最近这几天。」
  楚婉冰点头道:「当初我得知此事并未在意,还以为只是豪门士族的一些勾心斗角,再袁叔叔和明姨遇害后,我才意识到有人在暗中算计咱们,于是便暗中通知了小贼……哎,到了后来,查出部分真相,我才醒悟过来那女子十有八九也是被控了心神,跟那些道士和旱魃一样!」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5/13 04:52:43

【龙魂侠影 24集 15回 宫斗暗启】
  帝胄双娇重回玉京,盛况非凡,帝都内敲锣打鼓,鲜花铺道,迎驾入宫。
  皇甫铭更是亲自在紫微宫摆下宴席。
  白翎羽和皇甫瑶手牵着手走下马车,在内侍的引领下进入大殿,只见皇甫铭端坐大殿之上,萧太后坐在皇甫铭左侧,侯玉玲坐在右侧,萧贵妃的位置则稍偏少许,位于侯玉玲之下。
  皇甫铭道:「两位妹妹可算回来了,朕倒是想念得很!」
  姐妹俩朝皇帝款款行礼,娇声道:「臣妹拜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甫铭道:「两位皇妹不必多礼,快快平身!来人,速速伺候公主和郡主坐下!」
  皇甫铭目光扫过白翎羽,落在皇甫瑶身上,露出难得一见的柔和,说道:「
  瑶瑶,自从你远嫁江南后,朕日日思念,得知你诞下孩儿,朕又喜又怕,喜是你终于为人母,怕则是因为你自小体弱,生怕你产后虚弱染上恶疾!」
  因为两人的府邸只隔一墙,自小便一起长大,所以两人虽不是同胞兄妹,却感情深厚,皇甫铭的关切之情着实发自内心,令得皇甫瑶心中一暖,袖子内的小手猛地握紧拳头,更是下定决心:「无论如何,我都不能让皇兄被奸贼谋害!」
  皇甫铭道:「听萧爱妃说,瑶瑶你染了风寒,现在感觉如何?」
  皇甫瑶咳嗽了几声,道:「小事而已,有劳皇兄挂心了!」
  皇甫铭见状立即宣来宫中女医替皇甫瑶诊脉,皇甫瑶此刻正在忧心堂兄的处境,心绪难平,脉象也颇为凌乱。
  女医回禀道:「启奏皇上,从脉象来看,郡主并无大碍,只是心有愁感,使得心气郁结,若不尽快松解,只怕日子一久还会憋出病来!」
  皇甫铭道:「瑶瑶,你心底有什么不痛快的,快告诉皇兄,是不是你在江南受了委屈,被人欺负了?」
  皇甫瑶连忙摇头道:「皇兄,不是的……其实我在江南过得很好,皇姐还有其他姐妹都很照顾我!」
  皇甫铭道:「那为何女医还说你心中忧愁,心气郁结?」
  皇甫瑶微微一愣,不知如何作答。
  皇甫铭瞪着女医道:「大胆,分明是你诊不出郡主病症,故意弄个什么心气郁结来糊弄朕,来人,拖出去……」
  女医吓得周身哆嗦,面色惨白。
  皇甫瑶不忍女医受罚,急中生智,连忙叫道:「皇兄,请手下留情,她其实说的没错,小妹却是有些不痛快!」
  皇甫铭道:「瑶瑶,你究竟有什么委屈尽管告诉朕,一切有朕给你做主!」
  皇甫瑶幽幽一叹,说道:「小妹这些日子每天都在做噩梦,所以心里很是难受!」
  皇甫铭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瑶瑶你是不是产后太过劳累了?」
  皇甫瑶道:「臣妹也不知,但梦都是同一个!我梦见远处有个小男孩一直在叫我姑姑,他的样子很是恐怖,有时候是浑身出血,有时候又是肢体残破,昨天我梦见他的时候……他居然内脏全被掏空,但还是一个劲地叫我姑姑!」
  她顺水推舟,暗中将话题挑明,为后续的计划打了个开头,虽然势谎话,但她性子娇怯,说到这些恐怖场景时脑子里也随之浮现相应情形,故而脸色一阵煞白,倒也十分像真的。
  萧太后和萧贵妃不由得暗自窃喜,倒是侯玉玲目光闪过一丝寒意。
  萧太后说道:「皇上,正所谓梦有所兆,郡主连日来都做同一个噩梦,现在闹得身子都染上恶疾,依哀家之见,不如请位高人来解梦吧!」
  皇甫铭道:「朕亦有此意,来人拿上朕之玉符,前往天外星域请天师归来!」
  一个内侍走了出来,恭敬接过令牌,白翎羽仔细一瞧,见那太监目光浑浊,身形佝偻,但步子却虚中藏稳。
  「高手!」
  白翎羽暗中惊叹,心想:「皇兄怎么说也是皇帝,其底蕴亦非外人能想象!
  记得漪儿曾跟我们说过,皇兄登基之后,立即收纳雷霆府和赵家的残存势力,以及一些不大不小的门派……记得父皇在世时,身边也有一些犹如影子般的人。」
  她自幼流落在外,对于皇室的一些深层机密仍不了解,而皇甫瑶因为是亲王郡主,故而也接触不到帝脉之密。
  太监接过令牌,走出大殿,脚步一踏,立即腾跃九天,可见其根基不俗,又是一个天人级别的高手。
  白翎羽有一句没一句地搭话道:「皇兄,不知何时将帝座上移天宫?」
  皇甫铭笑道:「祭祖大典之前,朕便要将皇城迁至天外,同时连东皇峰也一起搬到天外,所以此次祭祖大典便要在天上举行!」
  萧太后道:「此次祭祖大典便是要让文武百官,各路豪杰都到天上去参拜帝国历代帝君。成就这‘帝居天宫,星辰护陵’的壮举!」
  白翎羽和皇甫瑶都不禁吃了一惊,皇甫瑶问道:「皇兄,这么浩大的工程如何完成?」
  皇甫铭笑道:「瑶瑶,你多虑了!如今朕平昊天,灭煞域、降魔界,早已天下归心,威望远播,神州各路神人皆为愿为朕效命,他们神通盖世,上天下地自然是不在话下,就算是移山填海也是举手之劳,到时候万千神人一并发功,自能完成此事!」
  白翎羽道:「修者神通确实不可估量,但依臣妹愚见,移山倒海不难,但难就难在如何控制力度,神大地州与天外星域之间存在着一道苍穹屏障,凡是穿越这苍穹屏障都会卷入炙热气流,修为不及者甚至会被烧成灰烬,所以在搬运东皇峰时就必须先以真气将山峰护住,隔绝苍穹屏障的热流!如今要移动东皇峰恐怕需将近百名的天人高手同时发功,但人数一多,默契便有了空隙,真气运转就难免不均衡。所以施展真气护住山峰时,若是使力过猛,可能会损及山中皇陵,但若是运气不足,又难以隔绝苍穹热流。」
  皇甫铭笑道:「皇妹果然心思缜密,不过这些问题元鼎天师早已预算到了,所以在改修皇陵时便重新将各座陵寝环绕建造,以藏风纳气之格局将帝脉凝聚起来,又将王孙巷残留的帝气全部抽走,灌入皇陵之中,构造出了一个帝中之帝的风水局,此局可以调顺各路不同的真气,进而化为护陵玄力,所以穿越区区一个苍穹屏障不成问题!」
  白翎羽问道:「请恕臣妹多嘴,若在东皇峰在上升之时突然掉落呢?」
  皇甫铭笑道:「这也无碍,守护皇陵的玄力可刚可柔,即便落下柔劲便会散发,卸去那万钧撞击力,确保皇陵毫发无损!」
  就在此时,太监急匆匆地赶了回来,面色惶恐地道:「陛下,大事不妙,天外道宫被毁了,天师也不知所踪!」
  皇甫铭脸色大变,怒道:「究竟怎么回事!」
  太监道:「奴才也不知,到达道宫时就发现满地狼藉,现场虽然满是打斗痕迹,但却不见一个人,就连尸体也没有!」
  皇甫铭道:「难道一点线索都没有?」
  太监道:「奴才发觉,道宫是被火烧毁的,而且从残留的火气来看,很像光明业火!」
  石洪本部在浑谷河上游安置水陆营寨。
  迎着河风吹拂,龙辉站在高龄之上,抱歉地望着身旁的三人:「前几天,小弟出手冒犯实在是逼不得已,还望三位兄弟见谅!」
  鸿钧、孟轲、孔丘三人与龙辉并肩而立。
  孔丘苦笑道:「那天你出手也太狠了,不由分说就把我们揍了一顿!」
  龙辉叹道:「非常时期,非常手段!」
  孟轲叹道:「如今就连宗、尹两位师叔都被敌人控制,确实是非常时期,龙兄此举也是迫不得已!」
  鸿钧道:「那日元鼎师叔说要将北宗重归我麾下,当时我便觉得颇为古怪,便一直找借口推脱,没上天外星域,否则只怕我也被对方控制了!」
  龙辉和三人解释清楚,消除疑虑,返回中军大帐。
  营帐内一道艳红倩影正匍匐在地,恭敬地等候龙辉归来。
  「红奴恭迎主人归来!」
  渡红尘抵着檀首,娇怯怯地说道。
  龙辉走到椅子前坐下,渡红尘谄媚地爬过去,跪在他脚边,轻轻捶打着他大腿,说道:「主人,行军多日辛苦了,奴婢替您松松筋骨吧!」
  龙辉伸手捏住她圆润的下巴,道:「骚货,审问那几个和尚可有发现?」
  渡红尘道:「原来当日地藏击败波旬后,他们就被一股黑风卷走,醒来之后也不知发生什么事,只是一味地听命空藏行事罢了!」
  龙辉沉思起来:「弘法军极为厉害,若能全部控制自如最好,但观此情形,对方控制的人数确实是有限制,所以很有可能就是控制住其首脑空藏罢了!」
  渡红尘见龙辉沉默不语,以为自己办事不力,惹得主人不快,吓得花容失色,跪在地上嗖嗖发抖。
  龙辉身子往椅背上靠去,长舒了一口气,分开双腿,用手指了指胯下,渡红尘面露欣喜,连连谢恩:「谢主人恩赐!」
  她欣喜若狂地解下龙辉的腰带,将裤子褪下少许,紧闭双眸,握住男人的巨龙,贪婪地撸个不休。
  不得不说这骚尼姑确实是个尤物,贴着龙根的掌心好似抹了珍珠粉般,柔腻细润,几下便勾起男子的欲望,巨根很快便在她掌中增粗变长。
  渡红尘越看喘息越是急促,手指挐住灵龟,缓缓挤出一滴粘稠龙浆,轻轻伸出小舌将其舔去,腻著声音道:「主子真是男人中的男人,火热粗壮,握在手上,烫得人家手都麻了。」
  龙辉经她一舔,浑身倏地一个颤抖,美得舒眉吐气。
  渡红尘伸出红嫩的舌头往火热的龙菇上舔了舔,龙涎迷香不断渗出,引发体内的伏凤真气,腿心顿时一阵黏腻,汁液横流。
  「主人,奴婢恳请……主人恩赐!」
  渡红尘腹中一片滚烫,蜜汁再难遏制,决堤而出,崛着两瓣肥臀在龙辉跟前摇晃着身子,好似一条母犬。
  龙辉莞尔道:「自己上来!」
  渡红尘转过身子,将裙子掀到腰侧,露出白花花的肥臀。
  她回眸望着龙辉,伸手扶住男根,怯生生地将肉臀凑向巨根,水润润的花瓣抵住鸭蛋粗大的龟菇,嫩腴的蛤唇便缓缓分开,好似贪婪的小嘴般咬住巨物,然后一点点地吞没。
  渡红尘背对着龙辉,坐在他怀里,一双玉手紧紧按着男儿的膝盖,两只雪白修长的纤足大大分开,激动地扭动着身子,低头看去,便见巨物在自己胯间飞快进出,肉棒带来阵阵热辣和充实,酥麻从阴户之中流遍全身上下。
  渡红尘玉脸泛起桃花般的红晕,水汪汪的美目望着主人,樱唇微张,发出醉人的媚声,交错的腿缝间,水迹不断。
  龙辉双手上移,先在渡红尘一对高耸的肥奶上握了一把,捻著前襟,缓缓往两边分开,接著沿住雪嫩细肩,把衣衫向下拉。
  渡红尘立时玉肩袒露,整个雪白的肥奶。
  「好个骚尼姑,居然连亵衣也不穿!」
  龙辉捏着她两粒铜钱大小的奶头,嘲笑道。
  渡红尘双乳爽美无比,仰着雪白玉颈,张口莺莺娇喘:「奴婢是为了能更方便伺候主人!」
  龙辉见她奴性十足,别有一番风致,握紧两颗肥奶便又一阵抽杀,巨龙狠狠地咬着这淫媚比丘的花心,捣腾得蜜穴一片酥烂。
  「好个贱婢,胆敢趁着我们姐妹不在,勾引夫君!」
  一声娇咤响起,吓得渡红尘周身一颤,花腔一阵抽搐,竟是率先泄身。
  只见林碧柔粉面寒霜地走进来,身后跟着俏脸晕红的玉无痕,渡红尘撑起身子,连忙扯上衣服掩盖胴体,惊怯地道:「两位主母……奴婢,奴婢……」
  声音越来越小,身子抖得厉害,她知道林碧柔与楚婉冰关系最好,两人性子和手段都颇为相近,若真被她迁怒下来,自己十条命也不够用。
  龙辉道:「她体内伏凤真气发作,我替她压制而已,碧柔无需动怒!」
  林碧柔温婉一笑,走到龙辉身旁,掏出手绢替他抹汗道:「夫君,既然平息了那真气,就让着奴婢下去吧!」
  龙辉摆了摆手,渡红尘如释重负,匆匆穿戴衣衫退出营帐。
  林碧柔朝龙辉腿间瞥了一眼,见巨根仍是坚挺,芳心一阵瘙痒,但看见上边仍残存着渡红尘的汁液,不由一阵恶心。
  玉无痕也是抿着小嘴,紧蹙眉头,唯独脸蛋更加酡红。
  林碧柔拿起桌上的水壶倒了些水在手绢上,俯下身子来,细细地替龙辉擦拭着上边的淫迹。
  擦拭干净后,林碧柔粉颈低垂,目光微抬,正朝龙辉看着。
  晶莹明亮的眼睛,不住流波送盼,柔情万种,当真美不胜收。
  「那骚尼姑真叫你这么舒服?」
  林碧柔不甘渡红尘专美,施展房中媚术,尽情讨好男儿,只见她手儿轻轻裹着龙柄,上下套弄,时不时地涌小嘴凑著龟头轻轻点吮,马眼中浆液被一滴滴挤了出来,吐出粉舌在顶端舔弄了一会,把滴滴浆液全吞入了肚中,方徐徐轻启红唇将巨龟含入口中,一口口的吸吮起来。
  龙辉阵阵爽美,伸手将一旁脸红的玉无痕扯过来,抱在怀里,肆意亲昵亵玩,他将手伸入玉无痕衣领,揭开衣襟,露出水蓝色的肚兜,蓝汪汪的丝质面料上凸起两团笋峰,好似耸立在海中的礁石。
  他的手掌肚兜下缘钻入,握住一团光润若膏脂的软肉,只觉得触感细腻,温度冰凉,不由笑道:「无痕,自从你有身子到德儿出世,为夫就没好好宠爱过你!」
  玉无痕腮晕眸迷,喘气道:「前面人家怕你损到孩子,后来德儿出世,我又得坐月子……」
  龙辉揉了揉她胸口软肉,乳量略微增加,但仍不及她师姐那般的丰乳肥奶,只是比掌心大了少许,仍能一手掌握,乳脂冰滑细腻,着实美妙。
  他有意在乳头附近揉挤了几下,忽地掌心一阵暖湿,宛若冰玉之中涌出一缕温泉。
  「无痕,你奶水也蛮充足的嘛!」
  龙辉将手抽回,舔着掌心的乳迹,入口甘甜,却无其余女子那种甜润腻口的温热,而是多了一份清爽的冰滑。
  玉无痕脸蛋嗖的一下便就红了,龙辉手指在她脖颈上一划,解开丝带,两颗冰肌玉乳颤巍巍而出,乳尖还挂着两滴白色的露珠,即便哺乳之后,乳晕依旧娇嫩若粉,这般粉红的鲜嫩,也只有仙后母女能与之相比。
  龙辉捧起她一对椒乳,张口含舔,吸吮鲜奶,品得喉咙阵阵舒爽,口齿留香。
  玉无痕也被他的一番挑逗激起了情欲,身酥骨软,血气翻滚,下边的林碧柔也感同身受,雪腻的股间忽地溢出一股蜜汁。
  龙辉捏了一把玉无痕的娇乳,笑道:「无痕,我先疼你吧!」
  玉无痕乖巧地点了点头,龙辉伸手解下她裙子,一把将她放在桌子上,林碧柔识趣地吐出龙根,媚笑扶住师妹的双腿,使得玉无痕胯间妙物毕现无疑,汁液横流,好似一只正在开阖的玉蚌。
  龙辉握住她纤腰,龙根抵住水穴,附身下去与她接吻,玉无痕情浓之极,藕臂主动环住他脖子,奉上香喷喷的朱唇。
  二人狂热的亲吻,久久不愿分开,反而越来越炽烈。
  但见玉无痕紧闭双眸,一面与他亲吻,而那对修长的玉腿,早已情不自禁已在男人的腰间,水润的宝蛤不住地淌着鲜蜜。
  「无痕,我要进来了!」
  玉无痕早已给他吻得遍体皆酥,听得他说话,满心欢喜,便轻轻点下头,红着脸说道:「待会你可不要太粗鲁,我这么久没做那事了……怕一时间受不了!
  」
  龙辉笑道:「傻瓜,你孩子都一样生出来,还怕受不了什么?」
  玉无痕啐道:「坏蛋,就知道调戏我们这些妇道人家!」
  忽觉杯口儿大的龟头,生生的撑开胯下的柔嫩,旋即咕噜一下,水花四溅,应声没入,一股难耐的胀满,令她娇驱直颤,张口娇啼。
  龙辉才入半个龟菇,便觉内中紧窄,张弛有力,韧性十足,温度也比往日还要低上几分,好似浸入一片深海一般,待他陆续深入,填满美人膣室,又立即传来一股难以言喻的股挤压感,就好似被深海漩涡卷住一般,不断地压挤!「好啊,生完孩子,无痕你倒是比往日还要风骚了!」
  龙辉不由调笑道:「下边的那张小嘴又冷又紧,都快赶得上那几只吸精女妖了!」
  玉无痕脸颊又是一红,羞得伸手捶打他道:「坏人,坏人,不许再胡说!」
  龙辉握着她一只酥乳把玩,一边低头看那交合处,只见妙处淋漓湿润,液波闪动,臀股下边早就沾满了水痕,诱人非常!龙辉又试着抽动了几下,发觉玉无痕的身子极为冰滑,膣肉也越发柔韧,不由得有些好奇,问道:「无痕,你确实有些不同了!」
  玉无痕知道他说的不同指什么,娇羞滴滴地道:「我在怀德儿的时候……倒也感悟了一些先天至理,海之卷的修为也随之提升了不少!」
  龙辉明白过来,笑道:「原来是如此,内力精进而淬炼肉身,难怪我的无痕越发娇媚!」
  忽然身后传来一阵暖香,温软的身子挨着男儿脊背,正是林碧柔贴了过来。
  林碧柔双手从后环住龙辉身子,柔声道:「夫君,你给冰儿她们起了名字,也给师妹取一个吧!」
  龙辉伸手往后捏了一把她大腿,笑道:「早就想好了,就叫做玉海灵涡!」
  林碧柔咯咯笑道:「冰儿可是跟我说过了,你当初给她取名时,说了一大堆解释,你且说说师妹那儿为何叫做玉海灵涡?」
  龙辉道:「膣腔冰滑,蠕动时宛若海水漩涡,给人一种卷动缠绵之感,兼之蜜液丰沛,宛若海浪,不叫玉海灵涡还叫什么!」
  林碧柔在他耳朵上亲了口,吹气如兰道:「咯咯,陛下多才多艺,臣妾佩服并替师妹感谢陛下赐名!」
  玉无痕憋红着脸,嗔道:「你们别旁若无人……我还没同意呢!」
  龙辉嘿嘿笑道:「那朕就给爱妃一个反驳的机会,我数到十,你必须郑重出声反对,否则就当你接纳这个雅名了!」
  「一,二……」
  林碧柔立即数数,玉无痕当下便要开口说话,谁料龙辉当下双手扳开两条美腿,卯足了劲狠狠一捅,龙首旋即重重戳着花心,却卯足了劲往她花心冲杀过去。
  玉无痕如何受得了,啊的娇颤一声,螓首后仰,樱唇半张,半响都说不出话来。
  龙辉则继续运用腰力,挥枪在美人花径内冲杀,发出一阵阵噗唧噗唧的声音,下下戳中娇柔花心。
  玉无痕抿紧丹唇,浑身皆被男人胀满,一时如痴如醉,而龙辉一下接一下的猛撞重击,似要捅开深处的娇嫩,苦挨了数个十下忍受不过,忙伸手推向男人的胸膛,娇泣道:「你停一停,不然……不然要……」
  「不然要什么?」
  龙辉调笑道:「现在可是过了十息了,无痕,你以后就叫做玉海灵涡了!」
  玉无痕脑袋一片空白,呢喃道:「我不要,我不要……」
  忽然感到乳尖一热,乳汁竟不受控制地溢了出来。
  她定神一看,只见林碧柔罗衫轻解,袒胸露乳,并伸出两只藕臂,将龙辉的头抱入怀中,而龙辉此刻埋首在林碧柔的丰乳间,含乳吸奶,使得玉无痕也感同身受,乳汁也不受控制地溢出来。
  这时,龙辉将手伸入林碧柔臀后,隔着裙子往菊蕊上一摁,酸得林碧柔一阵娇喘。
  「师姐……你……」
  玉无痕更是不堪,前后遭袭,霎时美得花房剧颤,不由啊了一声,花房一阵哆嗦。
  龙辉更是乘胜追击,巨龙死死咬住花心嫩芽不放,以旋转腰部,令得龙根贴着蜜蕊磨勒,玉无痕如何受得住如此销魂欢快的折磨,身子发出一阵情不自禁的扭动,圆润的玉股也是无意识地拱起,神态忘情而又妩媚入骨,极度诱人。
  龙辉瞧得心头火热,又发狠劲,将龟头往内再推数寸,不想竟又深进了几分,陷入宫口的嫩肉之中,直把美人酸得浑身麻软,百骸俱散,张开小嘴呜呜呻吟,阴精如同撤尿似涌完一阵又一阵,直丢得死活来。
  龙辉给那阴精淋得浑身舒爽,几乎精关失守,他也不再横冲直撞,便顺其自然,放开精门,将滚烫麻人的龙精决堤而出,扑簌扑簌地灌入美人的花宫,一波接着一波,激射十余下才停止下来。
  得龙精滋润,玉无痕美得是周身发麻,昏昏欲睡,情泪直流,龙辉纵横花间多年,已经悟出一个道理,男子再如何驰骋床榻,对于心爱的女子并非一味将她杀得肢体酥软,而是要与她同欢同乐,在女子泄身丢精的时候,男子若能同步射出精元,反而使得双方多上一份更为甜蜜的契合感。
  玉无痕得龙辉这番宠爱,芳心阵阵悸动,两眼泛起春水涟漪,好生痴恋迷人。
  龙辉低头在她额头上吻了吻,又捏了捏她秀气的鼻尖,笑道:「无痕乖,你先好好养神,待我先跟你你师姐再美一轮!」
  玉无痕嗯了一声,便也不顾仪容地躺在桌案上凝练龙阳元气。
  林碧柔性子主动,此刻早已褪下衣裙,赤身裸体地挨在龙辉身旁,脸泛桃晕,水眸含情樱唇微张,发出醉人的媚声:「夫君,师妹可是被你美死了!」
  说话间双腿微微夹紧,交错的腿缝间水迹乍现。
  龙辉拉着她坐到椅子上,然后伸手揉弄她胸前的两团雪乳,另一手搂住她的纤腰,把她放在自己膝上。
  林碧柔乖顺地偎在他怀中,仰首张开芳唇,吐出香舌,与爱郎唇齿相接,献上香吻。
  此刻已是深秋,林碧柔虽有内功护身,褪下衣衫后玉体仍敢有些冰凉,只有臀胯间微带湿润暖意。
  龙辉只觉得这少妇身子越发幽香,吻了片刻后便吐出她的舌尖,揉着她的乳头道:「碧柔,你身子怎么越来越香了?」
  林碧柔道:「怀孕的时候,为了让宝宝能长得更好,我就天天涂抹朝梦滴露,促进血气,涂着涂着身子便沾上这股味道了。」
  龙辉笑道:「好生浓香的气味!」
  林碧柔道:「是不是太呛鼻了,我去洗洗吧!」
  龙辉哈哈道:「用不着,碧柔越香为夫越是喜欢!来趴在桌子上,把腿打开。」
  林碧柔趴在桌子上,跟玉无痕挨着,然后笑盈盈崛起肥臀,张开双腿,露出玉户。
  湿润纤毛浓郁,乌黑亮丽,但却十分整齐,只是沿着阴阜生长,其余地方的肌肤是白腻莹润如玉,再看耻毛处,玉户阴门微张,花蕊吐露,红腻的蜜肉沁汁带露地轻颤着,透着一份娇轚欲滴的诱人。
  龙辉一声不响,猛见他佝腰张口,凑到美人股间,一张嘴巴已把阴户盖罩住,兀自吸吮起来。
  林碧柔美得全身剧颤,花汁一阵阵地从蛤口涌出,悉数给男人吃去。
  龙辉抬起头来,问道:「碧柔,为夫吃得你舒服吗?」
  「舒服!」
  林碧柔只觉心神皆酥,扭摆着肥臀只把个宝穴不停往后送去。
  龙辉大喜,掰开起林碧柔两团肥嫩的股肉,埋首细细舐舔,舌头先是扫过花径,紧接着有撩过菊蕊,又逗出一大股水儿,竟然接都接不住。
  舔吮良久,龙辉亦觉难忍难熬,长身而起,挺紧巨棒,便往少妇肉臀送去。
  「碧柔,我要正式开始了!」
  龙辉沉声说道。
  林碧柔是除了楚婉冰之外,与他交欢最多的,早已有了默契,此刻闻言立即知趣翘起玉股,将个完美无瑕的雪躯尽展男人眼前。
  龙辉抵住蛤唇顺着水儿一头扎进,腰肢一挺便捣了进去,登时挤得水声四起,再一使力,已抵住花心嫩肉。
  龙辉在她怀孕期间也是连战床榻诸美,而且还多次跟怀孕后的大小妖后缠战,床榻之术更是娴熟精湛,招式勇猛无比,甫一交手,林碧柔竟给他捅得花心大开,只觉来者又凶又猛,阴道霎时胀爆欲裂,炽热龙根几欲戳破花心娇嫩,然而这般感觉又是美不可言,成熟多汁的身子自然生出一股吸力,死死咬住男人的阳具。
  几个来回抽捣,已美得林碧柔眼翻唇张,只觉肉柱越发有力,越插越深。
  龙辉伸手握住她两侧香肩,随即扳起她丰满的上身,少妇胸前的两团巨乳随即颤出一阵乳浪,更甚者还洒落几滴乳汁。
  林碧柔的后天媚术也是不凡,身子之销魂程度尤在螣姬、月灵这等妖妇之上,而且也跟她师妹一样,生育后的身子更为销魂,密道柔而不软,汁液滑润充沛,但却极为黏腻,只是抽送了几下便化作白浆黏成一团,使得龙辉好像是进入一片沼泽泥地般,但只要撑着困难再来几下,便又会分泌出更多花汁,稀释黏腻的浆液……也就如此反复下来,叫龙辉时而艰难时而畅快,再加上她膣肉柔韧,皱褶无数,一不留神便会被吸出精元,可以说是四后之下最为蚀骨催精的肉体。
  龙辉也是不敢大意,打起十二分精神,喘着粗气探手到前面,分握两只沉甸甸的玉乳,下身发狠地一轮猛捣,下下点着娇嫩的花心。
  林碧柔给他肏得娇呼不住,畅美难言,哆哆嗦嗦道:「好郎君,你……你也给人家取个名字吧!」
  龙辉自然当仁不让,抽插品鉴美人肉体,口中振振有词道:「汁泌充沛,液黏成浆,膣柔而不软,汁液充盈时宛若泥沼,便叫做碧水黏潭吧!」
  林碧柔闻言,芳心大喜,咯咯娇笑,更显风骚放荡。
  「好夫君,你且躺下!」
  林碧柔伸手抵住龙辉腰腹,示意他先停下,龙辉闻言便抽出龙枪,林碧柔媚笑一声,伸手在他胸膛一推,龙辉立即向边旁仰倒,下身依旧竖着巨物阳根,昂昂烈烈,杀气十足。
  林碧柔定睛一看,见棒身浆液黏腻,显然是自己那膣内淫水黏液,心想自己那汁液怎会如此粘稠,偏偏其他姐妹却清亮入水,但也因为这样粘着龙根,使得模样更为淫靡,勾得她淫心大炽,想也不想便俯身到他胯下,又吐出丁香小舌,沿着棒杆来回舔拭,棒上粘稠淫汁给她悉数舔光,尔后,美少妇又大张嘴巴,把巨龙含入口中,使劲吸吮起来。
  她脑袋起伏着,一边吞吐着龙根,一边抬起媚眼看着龙辉,眼波流转,宛若向爱郎询问,当看到龙辉满意的眼神后又更加卖力。
  龙辉舒爽了片刻后,便轻轻托起林碧柔的香肩。
  林碧柔会意地撑起娇躯,两团傲人的巨乳又是一阵抖索,散出一股浓郁乳香;她扶着肉棒,双腿跪在龙辉两侧,小穴熟练地口按摩后肉棒尽根吃了进去。
  「好深,比刚才插得更里面了……啊啊……顶到花心了……」
  林碧柔大感舒服,丰满的身子娇颤着,开始摆动自己的香臀。
  龙辉也配合地往上顶去,两人配合默契,一吞一吐,噗嗤噗嗤的水声连绵不绝,林碧柔与他十指交缠,帮助自己耸动得更加激烈。
  龙辉看着林碧柔这般诱人模样也是罢不能,猛地坐直身子,但双手依旧跟她紧紧握住。
  然而美人胸前巨乳恰好正对着他,随着林碧柔上下起伏的身躯一起跳动着。
  龙辉看着两颗鲜润的乳头,呼吸一阵急促,林碧柔被他口鼻的热气一呵,乳头也更加挺立。
  龙辉伸直脖子,准确地叼住一颗乳头,猛地吮吸起来,林碧柔的乳汁就如同她的花浆一般,粘稠滑腻,吞在嘴里就好像是刚刚融化的乳酪般,但滋味着实浓郁顺滑,并无梗咽的感觉。
  林碧柔上下皆美,丰美白嫩的胴体抖得更欢,龙辉却紧紧含住那雪白豪乳,同时摆动着脑袋,让丰满的乳肉在随着自己的节律在嘴巴里发出美妙的颤抖摆动。
  林碧柔花宫一颤一颤地收缩起来,龙辉感应到她即将泄身,也松开精门,就在林碧柔阴津涌出之际,龙辉的一股阳精逼到龟头处,同时喷射在林碧柔的花心。
  「噢噢好深,你的东西好烫……里面要烧死了!」
  林碧柔被龙精熨烫花宫,发出一连串的呻吟。
  龙辉立即施展阴阳心法,采阴补阳,还阳哺阴,这般同时泄身的双修使得林碧柔受益匪浅,精气神足。

史上最强炼气期
李道然
修炼了将近五千年的方羽,还是没有突破炼气期……“我真的只有炼气期,但你们别惹我!”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5/13 04:53:25

【龙魂侠影 第24集 魔枭大计 第16回 宫心算计】
  玉无痕先是经历了一番真刀真枪,紧接着又是感受到师姐的快美,可谓是高潮接连,相当于泄了两次,一时间便也昏昏沉沉,气若柔丝。
  便在昏睡时,一个销魂砭骨的娇吟声,直钻入耳里:「好夫君,你弄痛我了……」
  玉无痕听了这句话,紧接着又感到胯下一酸。
  接着又听见龙辉的话声:「那我轻轻弄就是。」
  玉无痕睁开沉重的眼皮,一看之下,整颗心登时要从口腔跳出来。
  只见二人全身赤裸,一前一后坐在地摊上,而林碧柔却大张双腿,背脊贴着龙辉胸膛,主动滴仰首往后和男人亲吻。
  龙辉一面享受她主动的香吻,一面从后绕过双手来,一手一个分握林碧柔一对美乳,玩得不亦乐乎,把一对肥嫩圆润的乳房弄得颠来晃去,形状百幻,两颗乳珠被捏得更加挺立,奶汁不住流淌溢出,从双峰开始,滑落一道道白花花的水迹,美少妇娇嫩的身子有一半是这鲜甜的奶水。
  「嗯嗯,坏蛋……不许这么用力捏……奶水都流光了,佑儿吃什么!」
  林碧柔不依地娇嗔道。
  龙辉将一根手指放到嘴巴里吮吸了一下,舔干净上边的鲜奶,笑道:「不会流光的,碧柔的奶子这么大这么圆,奶水自然充足!」
  林碧柔脸红道:「奶水充足?你以为个个都是冰儿么!」
  龙辉不禁莞尔,家里这群出世的孩子除了萧萧生的那个大胃王外,其余的小鬼也不是省油灯,食量颇大,像秦素雅、皇甫瑶这些体质娇柔的女子,也常常发生缺奶的情况,唯独那对凤凰母女从未有过,首先她们底子本来就好,再加上两只小妖不喜欢吃奶只喜欢晒太阳,所以这对大小凤凰奶水充沛无比,到头来还是美了龙辉。
  龙辉吻了吻林碧柔的脖子,笑道:「碧柔的奶水也很多,不比冰儿少!」
  林碧柔噗嗤一笑,嗔道:「别拿我跟那小奶牛比!」
  龙辉佯怒道:「好你个婆娘,胆敢说正宫娘娘的坏话,该罚!」
  林碧柔媚眼一横,咯咯笑道:「来啊,你来罚呀!人家就是喜欢被你惩罚!
  」
  忽见她一只玉手缓缓移到自己的胯间,指头轻轻按在肉蒂上,徐徐揉搓。
  玉无痕从没见过林碧柔自慰,此刻见着,直看得双眼圆瞪,胯下更是瘙痒难当,汁水汨汨。
  龙辉手掌下移,说道:「如你这骚货所愿。」
  话刚完,中食双指同时夺门闯关,分开蛤唇,往花径内掘了两下,笑道:「
  骚货,你下边很湿呢,看来你很享受朕的刑罚啊!」
  林碧柔气喘吁吁道:「是啊,就是很湿,人家生下来就是给你惩罚的!」
  边说边扭动下身,迎着手指的抽插。
  龙辉即加紧抽戳,实时听得噗嗤噗嗤直响,玉液随着手指出没四溅而出。
  「啊!」
  玉无痕看得浑身是火,身软体麻,不由自主发出一声娇腻的低吟。
  「哟,无痕醒了!」
  龙辉徐徐抽回布满花露的手指,递到玉无痕眼前,说道:「无痕你看,这些都是你师姐的琼浆玉液,大有滋补强身,多吃一些,今晚必定能和为夫久战一番,」
  玉无痕粉面一红,羞得直缩脖子,嗔道:「乱来,哪有这样子的说法!」
  龙辉道:「无痕,你不知房中合欢,男女动情时所泌之精水皆是大补之物。
  」
  玉无痕好奇地道:「真的吗?」
  龙辉郑重其事地道:「真的,你别看为夫龙精虎猛的,其实也是有你师姐的一份功劳!你快点尝尝,以后就不会拖你师姐的后腿了。」
  玉无痕脸蛋虽然一阵酡红,但却是有些心动,因为她们姐妹同心感受,而自己又体娇敏感,使得两人携手反而更加不堪一击。
  她不禁有些意动,微开红唇凑向手指,上边飘来一阵芬芳,带着一丝酸甜,于是含住手指吮吸了起来。
  林碧柔「嗤」
  一声笑了出来:「傻妹妹,你被他骗了!哪有什么滋补强身的说法,这些汁水在心爱的人眼中便是琼浆玉液,若是他人便视之如污秽。」
  玉无痕大羞,甩手便打龙辉。
  龙辉一笑,一把将她扑倒在桌子,俯伏在她双腿间,食指中指摁住玉蛤,一下子扒开两片唇瓣,凑头便吃。
  「啊啊!」
  玉无痕酸得身子发软,双腿交迭,牢牢箍住他头颈,阵阵美意自下腹不停扩散蔓延。
  龙辉手挖舌掘,无所不用其极,不用多久工夫,已把玉无痕弄得肢摇身摆,蜜汁长流。
  林碧柔在旁看见师妹露出这股难见的媚态,整颗心便如火烧一般,异常兴动,眼睛牢牢地被吸引住了。
  玉无痕给他舔得嘤咛不绝,螓首乱摇,颤声叫道:「好夫君,太……太刺激,不能再弄了……不要……啊!且停一停,不然又要……啊……」
  龙辉正吃得开怀,那会停嘴,舌头连番卷扫花缝,进而又挤开屄唇往里面插去,伸伸缩缩抽插起来。
  玉无痕再也抵受不住,身子陡地僵住,哆嗦了几下,花露大股大股地滚流而下,浇了男人一嘴脸。
  玉无痕失了魂似的,躺在桌子只顾喘气。
  龙辉趴到她身上,将她牢牢压住,双手捧起她那昏沉似醉的玉靥,连连亲吻,说道:「无痕,你的花蜜对我来说就是一种美味佳肴,十分好吃!」
  玉无痕听见,心里一阵感动,双手围住他脖子,轻声叫唤道:「相公,我想要你亲我!」
  说罢樱唇微张,她性子内敛害羞,比起于秀婷还要面嫩,此刻能说出这般话来,已是情动至极。
  龙辉知晓她的情谊,张嘴罩裹住她的丹唇,两根舌头便相互卷缠含弄。
  龙辉握住她一对酥嫩的乳房,轻捏慢揉,时不时还用两指夹娇嫩的乳头,捻拧绞扭,将个玉无痕挑逗得死去活来,几乎连气也喘不顺。
  亲吻一会,龙辉突然滚身而起,站直身躯:「无痕,帮我用嘴巴弄一弄吧!
  」
  玉无痕抬眼一望,看见那龙阳巨根形如神柱,昂首指天,竖得笔直,却正自一晃一摆。
  受到林碧柔淫兴和对檀郎爱意的双重影响,玉无痕竟是火盛情涌,慢慢支撑起身躯,坐到桌子边缘,玉手轻握住巨棒徐缓轻轻套弄,套弄了几下,红着脸抬头与他道:「我若做的不好,你可别埋怨人家!」
  说话时另一只手托住一颗龙卵春囊,怜爱温柔的抚摸着。
  龙辉嘘了一口气,低头与其目光相接,看着这个佳妙圣洁,香玉清雅的美人儿,不由心中悸动,说道:「我怎么会埋怨你呢,无痕你当年可算是圣洁出尘的圣女,如今能为了我如此委屈自己,我爱你还来不及呢!」
  玉无痕听得脸上又是一红:「你就是坏,脑子里什么都不想,就知道想女人!」
  龙辉笑问道:「想女人不好么,难道要你夫君我去想男人?」
  玉无痕又是一羞,却没有答他,暗道:「你若是想男人,我大不了就出家当尼姑。」
  便凑头过去,伸出香舌在头儿舔了一下,龙辉立时打了个哆嗦,若论口技,她远不如林碧柔,但看着她小心翼翼地将龙冠含住的模样极为刺激。
  龙辉笑道:「无痕的技术还有些差距,碧柔你且再来教教她!」
  林碧柔听见,凑到他跨前,跟师妹并排坐在桌子边缘,抬眼望他一眼,张口吐舌,把住肉棒沿着茎杆来回洗舔。
  林碧柔一边低声指导师妹,一边埋头又舔食龙卵春囊。
  这回直吃了半炷香时间,玉无痕觉得嘴巴有些发酸,方吐出肉棒,低声叫唤了一声道:「夫君……」
  龙辉听出她心意,便又将她放回床榻上,伸手分开她双腿,把个娇艳艳的花户展现出来。
  玉无痕的耻毛颇为稀疏,蚌肉娇嫩,透着一股海风的清爽气息,看得龙辉整根肉具抖然颤跳,迫不及待移身到她胯间,又用手拨了拨两瓣花唇,露出一团水淋淋的鲜肉。
  玉无痕情兴大发,实在难熬难忍,但却羞于开口求欢,林碧柔识破她的心意,便伸出五根纤纤玉指,提着男人的巨棒,帮忙将那龟头抵到她玉洞口,轻声说道:「你这坏人,明知道无痕脸嫩,还要逗她!」
  「呵呵,本想看看无痕情难自禁的模样,也罢,我不逗她了!」
  龙辉腰板微挺,巨龙撑开牝眼,没入膣道,立即被玉户紧紧包含住。
  林碧柔心中美快,禁不住绽出一声呻吟,竟然用双手支起上身,挺起娇嫩的身子,红着脸盯着交接处,心儿扑通扑通地乱跳一通。
  龙辉见她如此动气,于是用力往前一挺,玉无痕「噢」
  一声叫了出来,声腻音媚,诱人非常。
  龙辉一下子直抵花心,便即点着深处的嫩肉,二人同感一阵酸麻。
  玉无痕赶忙用手握住肉棒根部,连连颤抖,林碧柔感同身受,粉面红霞,情欲随之而动,一把扑在龙辉身上,呵气如兰地道:「你插师妹插得那么好深……
  真是酸……酸死人了!」
  龙辉笑问道:「这样好还是不好?」
  这句话也不知是问谁,玉无痕羞得缄口不语,林碧柔则随心说道:「不……
  不知道,我也说不上来,你刚才就这么一下,师妹差点儿便要丢出来,也害得我险些泄身。」
  龙辉邪笑一下,说道:「那你们姐妹俩就丢出来好了!」
  林碧柔「噗哧」
  一笑,柔柔地搂着他脖子道:「不要,人家不要这么快出来,人家听冰儿说了,夫君你有很厉害的招式,人家想试一试!」
  龙辉奇道:「那小妖女跟你说了什么?」
  林碧柔咬着下唇道:「她对夫君的那一招是又爱又怕,所以人家也想试试嘛」
  「什么又爱又怕的?」
  龙辉听说,继续在玉无痕体内徐徐抽动,动作虽慢,但却能清晰感到内里的压力,每一下抽提,龟冠便刮着膣肉带起一股蜜汁,整个人都异常畅快爽利。
  「师姐,不行!」
  玉无痕与她心意相通,自然知道那招式是何来头,若给龙辉使了出来,即便没有用在自己身上,但通过林碧柔传来的感觉也不是自己能承受的。
  就在此时。
  「为什么不行?」
  龙辉正是心痒无比,双手握住她一对美乳,下身却晃动个不停,一根巨棒不住在她胯间出入,直干得丽水迸溅。
  玉无痕娇喘绵绵:「不行就是不行……你一个我都吃不消了,再多几个……
  我,我跟师姐哪还有命……」
  龙辉顿时明白过来,淫笑道:「这可不怪我,是你师姐提出来的!」
  玉无痕还要出声抗议,却被龙辉一轮急攻杀得语不成声,苦挨了百十棍后便高潮泄身。
  那边林碧柔也小泄了身子,浑身酥麻无比。
  龙辉俯下身来与林碧柔亲了一口道:「碧柔,那咱们开始了」
  也不待她答话,遂抱住她一个翻身,立时男下女上,对换了位置。
  林碧柔缓缓吸了口气,调匀内息,双手按上他胸膛,翘起玉股,吞下龙根,将个美臀不住上下晃动,当膣内酥麻感连连窜动,令得她无力支撑,一下子又趴在龙辉身上。
  「碧柔!」
  龙辉抱着林碧柔汗津津的白腴胴体,轻轻吻着她的耳垂问道:「准备好了吗?」
  林碧柔趴在他身上,两团雪腻的肥奶压在男儿胸膛,香滑饱满,好不惬意,听到他问话,睁开迷蒙的媚眼,嗯了一声说道:「来吧!」
  龙辉一手轻轻勾起她的下巴,在她鲜润的朱唇吻了一口,说道道:「我真的来了?」
  林碧柔瞪大眼睛,道:「嗯,真的来吧!」
  龙辉另一只手顺着她裸背滑到肥臀,用手掰了掰臀瓣,嘻嘻淫笑。
  林碧柔心情澎湃,媚笑道:「我准备好了」
  龙辉往她耳朵吹了口气,挑逗了几下,立即运出一尊雷龙分身,同样全身赤裸,巨根昂首,林碧柔虽有了准备,但仍是感到有些害羞,玉无痕更是面红耳赤,扯过一件衣服蒙着小脸。
  雷龙分身已经蹲在后边,伸手抚摸着两瓣圆臀,龙辉吻着她的朱唇说道:「
  碧柔,你若是不愿,我便散去分身。」
  林碧柔心想当初自己连那两个厌恶的畜生都能将前后奉上,怎会拒绝对自己宠爱有加的夫婿!「嗯!」
  林碧柔咬了咬朱唇,柔声道:「好哥哥,人家怎么会不愿意呢,你尽管来吧,碧柔一定好好受着!」
  龙辉笑着掰开她两瓣紧凑的臀瓣,他透过雷龙分身的双眼将美少妇臀后景色一览无遗,只见深邃的臀瓣底端露出一涡细致的菊眼,纹路清晰,色泽柔嫩,不由得挥枪一送,挤开菊瓣,挺入旱道。
  「啊!」
  玉无痕前后皆麻,躺在桌子上不断颤抖,花谷汁液横流,后窍又胀又酸……
  脑子里一片空白,隐约感应到师姐那断断续续的呻吟。
  龙辉这一招化身品菊没让林碧柔好过。
  林碧柔对于后庭极为敏感,即便是单龙闯关已叫她抵受不住,此时生生被前后夹攻,叫她如何能够。
  嚎吟一声,双手紧紧搂住龙辉的身躯,一对雪乳密密的挨着龙辉的胸口,挤压溢出两团白嫩奶肉,娇喘道:「坏夫君,你……你这般硬来是想要人命吗?慢……慢慢的来……」
  龙辉笑道:「慢慢的来怎能过瘾,今夜双龙合璧,好生消遣你这淫娃一番。
  」
  说话间御使雷龙化体顺势将阳具重重重插入,直捣那多碧菊蜜蕊,尽根而没。
  林碧柔臀股一抖,引得娇躯亦为之一震,但身后这一击却将刺得连话都说不出,却将身前的男人抱的更紧了,好像抱住救命稻草般。
  雷龙化体双手扶上林碧柔的纤腰,合着龙辉,两人一前一后插着蜜穴与后庭,夹着林碧柔大肆淫乐起来。
  林碧柔双眼迷离,一边巨乳随着前后抽送而晃动,时不时地摇晃至龙辉眼前,龙辉夜不客气直接含进了嘴中。
  林碧柔呼呼娇吟,双手不自觉地在龙辉臂膀、脖颈上胡乱抚摸着瞧着林碧柔的俏颜,龙辉身心俱酥,拼命地吮吸着乳中妙汁,满口香滑黏腻地道:「小淫娃,舒服吗?」
  话语间更是狠足了劲,配合着化身的肉柱对着前后肉花齐头并进。
  双手轻林碧柔不断喘息着,却是情迷意乱,动情地在他嘴唇上不停亲吻道:「你……你使赖明知道无痕托我后腿,还这般狂追猛打……若是……若是冰儿在这……定叫你挨不过一时半刻。」
  龙辉心头猛跳,这两个娇娃各有各的苗。
  小凤凰灵动妩媚,妖娆天成。
  林碧柔成熟娇腻,后天骚浪,这两个可谓是龙家床榻上最为吸精的妖孽,自从将两名熟母纳入帐内后,龙辉便许久不将这对淫娃同时摆在床上。
  一想到这久违的滋味,龙辉越加痴狂起来,急挺着腰股,在林碧柔花穴与菊眼内大进大出,淫声水声顿时飘荡四周。
  龙辉一手握紧丰乳,一手抚着雪臀,急喘着气道:「好,等过些时候,朕便拿下你们两只大小淫娃,瞧我不把你们一起搞上天去。」
  林碧柔挨在双龙之中已不知高潮了几回,此刻酥软全身,只怕难以挺过这一回合,娇腻着声喘息道:「来……来就来…嗯…你……我就不信跟冰儿联手还怕你不成,就算敌不过你,我们所有姐妹一块上……再不行我们还能请两位娘娘出马……总之,一定能榨干你这淫君……啊……」
  被林碧柔这般淫语撩挑,龙辉再难把持,催使雷龙化体,一同将龙根顶进了林碧柔最深处,精门打开,狂喷怒射。
  林碧柔即便隔着一层肉膜能感到两条巨龙的抖动,不由得淫欲上涌,花心肠径俱是一热,酥麻快感传便百骸,雪腹一酸,更是泄得一塌糊涂……「又是光明业火,又是昊天教余孽!」
  皇甫铭龙颜大怒,拍案而起,喝道:「传朕旨意,诛杀昊天教所有残党,一个不留!」
  侯玉玲开口道:「皇上,昊天教遗祸确实不小,如今连元鼎天师也遭遇不测,是该肃清这些余孽了!」
  皇甫铭道:「皇后你有何高见?」
  侯玉玲道:「既然此事跟昊天教有关,臣妾便认为一切跟昊天教有关的人和事都不能放过,必须测查清楚,从根源上杜绝昊天教复兴的可能!」
  皇甫铭道:「确实就该如此!」
  侯玉玲道:「上任昊天教圣女此刻不是正在江南么,皇上何不下一道圣旨宣召她进京!」
  白翎羽心头一颤,暗忖道:「这女人果不然不简单,夫君刚嫁祸昊天教,她就利用这事做文章!」
  对于这些阴谋宫斗,白翎羽还是更擅长战场明刀明枪的拼杀。
  皇甫铭闻言眉头紧蹙,思索片刻,便要开口说话。
  皇甫瑶抢先截断道:「皇兄,水灵媞虽是上任昊天教圣女,但早已脱离邪教多年,已经改邪归正,而且讨伐昊天教之时她也贡献良多,这般做法几乎是宣称她便是昊天教余孽,只怕会寒了诸多臣民的心!」
  侯玉玲道:「郡主误会了,本宫的意思并非指水姑娘是昊天教余孽,而是她熟悉昊天教行动,想请她入京一叙,也好让皇上能充分地了解昊天教,揪出余孽,一网打尽!」
  侯玉玲道:「皇上,水姑娘先是讨伐昊天有功,再助朝廷平煞,功劳甚大,不如赐予侯位!」
  皇甫铭道:「开国以来,尚无女子封侯的先例!」
  侯玉玲道:「皇上既然有穿越先人之大志,何不以册封女子侯爵这一举措开始呢?如此一来,也能向天下昭显皇上的胸怀和大志!」
  皇甫铭道:「皇后所言甚是,既然如此朕便册封水姑娘为侯爵,但这个封号该用什么好呢?」
  侯玉玲道:「便以灵蕴为名如何?」
  皇甫铭笑道:「然也,就封水姑娘为灵蕴候!来人,速速拟旨发往江南!」
  这样一来,水灵媞就得入京谢恩。
  白翎羽再怎么不擅后宫心计,但也看得出侯玉玲是要将水灵媞赚入京师。
  她和皇甫瑶乃皇甫一脉为数不多的血脉,侯家再怎么专横也不敢为难,反观水灵媞就不一样,一旦进了京师势必要沦为人质。
  若论心计,她们姐妹一个直肠子,一个软性子,加起来也不是侯玉玲的对手,原本有萧太后和萧贵妃在场,还能与侯玉玲周旋一番,然而此刻侯玉玲抛出这么一个大赏赐,就连萧家后妃也没有反驳之理。
  白翎羽急中生智,开口道:「水姑娘不能进京!」
  侯玉玲眯着眼睛道:「公主何出此言,难道认为皇上的封赐还不够吗?」
  白翎羽道:「不是,因为,因为……水姑娘她有了身孕,不宜舟车劳顿。」
  侯玉玲噗嗤一笑,道:「原来如此,不知道是那家郎君有此福分?」
  白翎羽欲言又止,有些尴尬。
  侯玉玲眼珠一转,已经猜出了个大概。
  皇甫铭道:「既然如此,那就先册封,水姑娘也不必入京了,至于昊天教之事,朕再另想办法!」
  萧太后道:「皇上,入京元鼎天师失踪,还有何人能主持大阵?」
  皇甫铭道:「唯有请净尘道长了!」
  宴会散去,皇甫铭特地安排了一座行宫给白翎羽和皇甫瑶。
  回到寝宫,白翎羽长叹一声,一把躺在床上,觉得颇为疲倦。
  「公主娘娘,究竟什么事如此烦恼?」
  一个宫女从屏风后闪出,正是楚婉冰,她和魏雪芯早已扮成暗中潜入宫中。
  魏雪芯也笑盈盈地走了出来。
  她们姐妹虽然都换上了宫娥衣裙,但依旧是绝色动人。
  皇甫瑶嘟嘴道:「今天被那皇后摆了一道,皇姐自然不会高兴!」
  白翎羽道:「那侯玉玲当真难对付,跟她斗心眼,还累过比武!」
  楚婉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白翎羽将事情缘由道来,楚婉冰听得是眉头紧蹙,面色凝重地道:「这女人心计着实深沉,居然能这么快反应过来,利用光明业火的事来大做文章,还险些将灵媞赚入京来。」
  魏雪芯道:「幸好翎羽急中生智,倒也避免了一番麻烦!」
  楚婉冰暗忖道:「好个侯玉玲,我倒要看看你还能玩什么花样!」
  想到这里,她起身道:「雪芯,你留在这里陪着翎羽和瑶瑶,我去皇后寝宫探一探!」
  魏雪芯道:「姐,这会不会被对方知道我们已经来了?」
  楚婉冰笑道:「对方恐怕早就猜到我已经来了,既然如此,索性先下手为强,摸清这侯玉玲的底细!」
  魏雪芯道:「好吧,那姐姐你千万小心!」
  楚婉冰点了点头,施展万变幻元术再化作宫女模样,趁着夜色摸到东宫。
  她在外围将东宫的局势观察了一遍后,确认没有异状后便施展「隐虚法」
  潜入,此法乃是玄凰武典中的融神篇章之功决,正是将灵蛇身法和虚空篇结合在一起。
  她摸到寝宫窗台边上,伸手轻巧拉开一条缝隙往里边瞧去,凤目凝聚妖气,将宫内情形一览无遗。
  这门瞳术名为「窥万界」,饱含了蛇眼、心神八法、剑心三门神通,可看清万界虚实。
  「宫内无人,侯玉玲不在!」
  小凤凰正要进入寝宫内,却是瞥见窗台边上有一根细发。
  好家伙,居然谨慎到这种地步——她立即猜出这根细发十有八九是侯玉玲夹在窗户上的,一旦有人开窗细发便会掉落,她回宫后即刻察觉。
  楚婉冰闪入寝宫后,又将细发悄悄夹了回去。
  她跃到梁上,身心遁入隐虚之态,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又隐隐脱出这个红尘。
  等了许久,宫外亮起灯火,更响起宫女的声音:「皇后回宫!」
  寝宫大门被推开,两名手持宫灯的美人在前开路,侯玉玲拖曳着坠地凤袍走入宫内,雪颜黛眉,墨发桃腮,莲步娉婷,摇曳生姿。
  待宫女们点亮宫中灯柱后,照得满堂光亮,更是显得侯玉玲天香国色,「都退下吧,本宫不用你们伺候!」
  侯玉玲摆了摆手,众宫女一一退下。
  待宫女退下后,她走到窗边,亲自将所有窗户都打开。
  楚婉冰看在眼里,惊在心头:「她居然亲自开窗,必定是在检查门窗上边的头发,确认有没有人进入她的地方!」
  她不敢有一丝大意,完全融入环境之内,确保侯玉玲不会发现自己。
  侯玉玲又将所有窗户闭合,更让楚婉冰怀疑她有问题。
  侯玉玲有拿起一个蜡烛,走到窗户边上摇晃了几下,烛光在窗上映照出她的声音,灯火左右三下,上下四下地晃起来,似乎是某些灯号暗语。
  打完暗语后,一股风将窗户吹开,一道健美高挑的身姿出现在寝宫内,楚婉冰定睛一看,大吃一惊,那女子她也是认得,正是昔日端木琼璇身边的女卫——妙瑛!侯玉玲朝着妙瑛鞠了个躬,道:「上使到来,妾身有失远迎!」
  妙瑛道:「皇后娘娘,我家主人已经准备妥当,千万不可让那两个臭丫头坏了大事!」
  侯玉玲道:「妾身知道!」
  态度极其谦卑,根本不像一朝国母,更像是一个奴婢。
  妙瑛哼道:「我们能捧你们侯家上位,也能废了你们,你这次可得好好表现,莫让我家主人失望!」
  侯玉玲道:「妾身知道了。还请上使赐药!」
  妙瑛冷哼道:「上回你不但没有成功擒住旱魃,还在小妖后面前暴露了分魔幻身大法,还妄想得解药!」
  楚婉冰微微一愣,暗忖道:「原来那套武功叫做这个名字,分魔幻身大法…
  …倒也蛮符合招式特性的,但我以前并没听说过魔界有这门武功,难道是端木姐姐自创的?」
  念及端木琼璇,楚婉冰心里百感交集,又是无奈又是敬佩,无奈双方难免一战,敬佩对方之神通惊艳。
  「侯玉玲一身佛门修为甚是雄厚,我若不动用真本事也胜不了她,端木姐姐竟然能将她驯服,可见这白骨阴魔又有不凡精进!」
  侯玉玲是又跪又磕,最终妙瑛不耐地丢下一枚药丸,转身离去。
  侯玉玲千恩万谢,竟毫无尊严地从地上拾起药丸吃了下去,然后狼狈地爬到床上睡觉。
  「她修为不俗,又跟魔界有勾结,就算我有隐虚法为凭,也不一定能无声无息地在她跟前离开,罢了,就再等一夜!」
  于是,楚婉冰就在屋梁上趴到天亮。
  侯玉玲起身伸了个懒腰,气色颇为好,面容红润,然后唤来宫女梳洗一番,说道:「准备好贡品,本宫要到大佛寺烧香!」
  楚婉冰曾打探到这位皇后乃佛家信徒,时常到寺庙里烧香礼佛。
  待她离开口,楚婉冰才完全放心离去。
  侯玉玲的车驾往城中大佛寺,满面春风,朱唇含笑,手指慵懒地拨弄着垂落的秀发,随即扯下一根,放在车窗上,喃喃自语道:「蠢人看不见头发,但聪明人一定能看见,你说是不是呢……冰妹!」

乡村如此多娇
伙夫
周平本是一个平凡小村医,可是村里的俊寡妇,总喜欢上门找他治病…… 水兰溪:“周平,今晚上来嫂子家给嫂子治一治吧?” 周平:“兰溪嫂子,快让我歇一歇吧,这个星期都八回了!” ...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5/13 04:54:26

【龙魂侠影 第24集 17回 你来我往】
         接到楚婉冰传来的讯息,龙辉一阵惊讶,忖道:「侯家果然跟魔界有关,真是佩服魔尊,一开始就布下侯翔宇这一枚棋子潜伏在皇甫铭身边多年,却是隐而不发,一直忍到邪神死,厉帝亡,才肯冒头,经历两次大战,各路势力早已元气大伤,他们可以所是目前最大的赢家!」
  他走到地图前,默视着那副行军图,图中内容详细,将树林山涧的一切细节都罗列在上,这正是齐王皇甫铮之遗物——神州行军图,龙辉将图中内容拓展开来,制成一幅幅精细的地图。
  看着上边的图纹,龙辉叹道:「齐王,你可知你弟弟已经被人入了套,如今凶邪环视,他这皇位也不知道能坐得多久……哎,昔日你之恩请,我铭记在心,我会用尽所有力量要替你皇甫一脉拔除那些奸党,重构大恒盛世。」
  「原来那日王孙巷的帝气流失,是这个原因……」
  龙辉忽然想到了些什么,轻轻蹙眉:「元鼎被我擒住,但还有净尘可以主持大阵,是不是也要对他下手呢?」
  想起以往并肩作战的情谊,龙辉自问无法狠心对净尘下重手,而且如今没有一点净尘的消息,就连尹方犀和宗逸逍也似人间蒸发般,想必对方发觉了元鼎的事情,已经让这三人暂时躲藏起来。
  若是他们有意躲避,龙辉也难以找到他们。
  「既然找不到大角,我便将他外围的钉子一个个拔掉!」
  想到这里,龙辉立即神念传音,传讯江南:「摩云、誊咲速速来见!」
  不消片刻,门外妖风席卷,两妖出现在帐内。
  龙辉道:「命汝等赶往天马山庄,探清虚实,如杜云天也遭遇邪术控制,尔等能擒便擒,不能擒便立即退走,保全自身乃首要!」
  双妖接令称是。
  龙辉默念心法,化出风、海两大化体,说道:「放松身心,吾在尔等身上留下暗劲,以免遭遇强敌可以安然脱身!」
  双妖叩谢主恩。
  龙辉又拍了拍手,玉无痕捧着两件件宝衣走出,交给二妖。
  双妖不知其详细,玉无痕解释道:「这两件乃灵隐衣,乃本妃所织,穿上之后可隐匿身形,除非懂得衣衫针线排布,否则就算是破虚高手也寻觅不到尔等行踪,但只能使用两次,每次半个时辰!」
  有此宝物加身,就等同有了两条命,双妖又是一阵感激:「多谢玉妃娘娘!
  」
  双妖立即上路,迅速赶到天马山庄,誊咲身负补天诀,可轻易潜入,摩云乃蜘蛛妖,亦有独特法门,双妖瞒过「咯咯……庄主,你好坏啊!」
  屋内响起女子娇嗔呻吟声。
  双妖施展神识探查,只见杜天云正搂着两个美婢亲热,上下其手,神态在无昔日庄重沉稳,反而有几分为老不尊。
  摩云跟誊咲打了个手势,又朝屋内努了努嘴,意思便是问他屋内之人是否有问题?誊咲微微点头,做了个口型:「不像往日的杜天云!」
  摩云耸了耸肩,示意道:「如何不像?」
  誊咲道:「杜天云不好女色!」
  摩云立即回过神来,想到那些道士,心中暗惊:「难不成杜老头也被控制了?」
  双妖打定主意,继续盯着眼前人。
  不一会儿,屋里便响起急促的喘息声,摩云不禁一阵好笑,向誊咲挑了挑眼睛,露出一丝戏虐玩味的笑意,仿佛在说这杜老头还是老当益壮嘛!他们一直等到半夜三更都不见杜云天有何动静,只是搂着两个美人酣睡。
  誊咲比了比手势,示意分头行动,他继续监视杜云天,摩云则到山庄四周查探。
  摩云敛气凝元,在山庄四周逛了一圈,发觉又几辆马车,他走近查探,并未发觉有何异样,只是留着几个空酒坛子罢了。
  摩云闻了闻酒坛子,酒香浓郁,里边一定是曾经盛过上等美酒,他不禁一阵唏嘘,暗忖道:「若袁长老还在,这些美酒他一定会喜欢!」
  「嗯!」
  院子侧面的一间房子响起一声微弱的呻吟,摩云赶紧凑近查探,发觉屋内的床榻上躺着一个大肚子的女人,似乎因为腰腹圆硕而感到不适。
  摩云颇为失望,摇了摇头便离开了。
  他刺探了好一阵子,发觉山庄颇为平静,偌大的庄园居然连巡夜之人也鲜有见到,着实反常无比。
  回到杜云天屋子附近同誊咲回合,誊咲跟打个询问的眼神:「捉不捉人?」
  摩云凝想片刻,神念传音道:「山庄安静得出奇,以免有诈,吾等还是不要轻举妄动,此行以刺探为先!」
  誊咲也回了一个传音:「这天马山庄倒是让人摸不透啊!」
  摩云先是一愣,立即察觉了什么:「天马山庄?马……对了,我们可曾见过马?」
  誊咲也醒悟过来,他们从进来到现在都没听闻过一声马啼,天马山庄以养马闻名,断不可能没有一丝马的痕迹!摩云沉声道:「速去马场一探!」
  双妖迅速奔向马场,偌大的草原上愣是没看见一匹马。
  摩云颇为失望,誊咲却拉了拉他衣袖道:「摩云,你看见那儿有什么?」
  摩云往一个马棚看去,只见里边洒满了草料,门栏被撞断,于是便走了进去。
  「誊咲,这儿的马蹄由内至外,而且颇为凌乱,似乎马儿是被仓促赶走的!
  」
  摩云俯下身来摸了摸地上的马蹄痕迹,手指忽然接触到一团黏腻,不禁奇怪地道:「这又是什么,黏糊糊的!」
  誊咲也凑过来,亦是不明所以,他看了看马棚的四周,觉得有一面墙壁是重新粉刷过的。
  誊咲奇怪地道:「一个马棚也用得着重新粉刷墙壁?」
  说着掌心巧运真气,往墙上抹去,真气轻轻荡开上边的石粉,露出一些黑色,虽然被石粉覆盖了许久,但誊咲依旧能嗅出一丝血腥味。
  「是血!」
  誊咲手掌一扫,柔劲便将石粉全部抹下,看见整堵墙都染满了乌黑的血迹,看得双妖连连蹙眉。
  忙活了大半夜就得到了这些线索,双妖用一个小瓶子收取了一些地上的粘液,立即火速赶回军营禀报龙辉。
  龙辉听完之后不由得连连蹙眉,又让摩云将粘液呈上,凝视了半响,只觉得这粘液颇为熟悉,但一时间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碧柔,你觉得这些东西是什么?」
  龙辉朝身旁的林碧柔问道。
  林碧柔柳眉紧蹙,捂着鼻子道:「我不知道,快拿开,恶心死了!」
  另一侧的玉无痕也露出恶心的表情,说道:「比臭虫的味道还难闻」!龙辉霎时忽然大悟,猛地一拍大腿道:「虫……对了,魔界有种似虫似兽的怪物,刚从胎卵孵出时身上就是呆着这种粘液!」
  摩云也醒悟过来道:「陛下,属下也记起来了,族内史书记载,魔界虫兽出世时浑身皆是粘稠液体……而且在孵化过程需汲取活物血肉,然后破体而出,宿主的脏腑血肉四下飞溅。难怪马棚里边会有那么多血迹,那些战马十有八九是被这些怪物寄生了!」
  龙辉恍然,心想:「原来当初小胖子感应到西北的威胁是指这个……也不知道杜小姐知道没有?」
  于是便下令加派人手赶赴西北调查天马山庄。
  到了中午时分,鸿钧走了进来,面色有些凝重。
  龙辉立即请他坐下,问道:「鸿钧教主何事光临?」
  鸿钧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羊皮残卷,说道:「王爷,此乃吾教上古时期一门修炼法决,但岁月长久,使得口诀流失了大半,只剩下这一残卷了!」
  龙辉奇道:「这是什么功法?」
  鸿钧道:「按照残余的口诀推断,这是一门关于如何降服修炼时产生心魔的功法。」
  龙辉翻开残卷,只见上边写着:「魔非魔,道非道,一念生万魔,一念证大道,道进则魔生,魔生则蔽道心,唯降心魔方证无上道。降魔之法有上中下三策,下策乃凝气精神,心魔扰心,则我心若冰清,一念守初心,驱魔出体,下策虽易行,然弊端甚大……」
  读到这里,口诀便因为残缺而断,只有下策之法。
  鸿钧道:「这残卷记载的下策其实就是我们现在修炼时所用的方法,以静心敛神之法驱除心魔!」
  龙辉微微一愣,忖道:「当初我跟妍妍一并渡劫时也是用此方法,但弊端却是什么?」
  鸿钧继续说道:「此功法因岁月长久而流失了大半,但这么多年下来也没见有什么弊端!」
  龙辉道:「或许就是因为没出现所谓的弊端,而这‘下策’又较为容易施行,所以渐渐中上两策便不再使用,久而久之也就失传了!」
  就在此时誊咲快步走来,衣甲破损,武息紊乱,显然是刚动了武。
  誊咲面色冷肃地说道:「陛下,我们派去天马山庄的弟兄遇上了袭击!」
  龙辉脸色一沉,问道:「事情经过如何,且给我道来!」
  誊咲道:「属下和摩云带人赶往天马山庄,谁知抵达马场时就遇上一些蒙面人正在纵火烧马棚,当时我们两伙人相遇便动起手来!」
  龙辉道:「弟兄们伤亡如何?」
  誊咲道:「伤了二十人,但我们打赢了!」
  龙辉道:「那些蒙面人呢?」
  誊咲道:「他们见战败,全部服毒自杀,摩云则留在原地,从他们血脉中提取毒素,以便确认是何种剧毒!」
  刚死之人体内血气尚未凝固,更方便从尸体中提出毒素。
  龙辉推断道:「按照时间来推算,他们应该是在这几天才将那些被虫兽寄生的马匹运走,而在转运过程中有虫兽突然出世,马儿便遭爆体厄运,所以血溅了满墙,他们因为时间匆忙便草草将墙壁粉刷了一下,而出世的虫兽浑身带有粘液,所以马场上边残留了一些,也就因为如此,他们才会在今天来毁灭痕迹。」
  摩云也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龙辉问道:「摩云,可是有了结果?」
  摩云道:「属下无能,未能看出毒药来源,但已经用蛛丝抽取了毒素,准备立即送回江南请燹祸、螣姬两位长老鉴毒!」
  他顿了顿又说道:「陛下,属下又探访了一遍天马山庄,却发现山庄内已是人去楼空,而且……还昨夜所看到的大肚婆也已经死了,死得苦状万分,肚子的内脏像是从内至外地炸开!」
  众人顿时倒抽了一口冷气,这显然是虫兽破体而出的征象。
  林碧柔道:「看来不只是战马,就连人也被那些虫子寄生了,魔界这动作不但够大,而且还隐藏得这么深!」
  龙辉哼道:「旱魃和元鼎一干人等刚被我拿下,这边天马山庄便急着转移虫兽,这魔尊的手段可真够老道啊!」
  林碧柔问道:「摩云将军,山庄是否还有卷宗一类的东西残留?」
  摩云道:「重要的卷宗已经被运走,只是剩下一些账本之流……」
  林碧柔星眸一亮,眉飞色舞地道:「账本?咯咯,足够了,劳烦将军将这些账本小心妥善运回江南,交给蝶妃娘娘!」
  摩云望向龙辉,龙辉点了点头道:「就按柔妃的意思来办!」
  摩云立即去办。
  龙辉立即以神念传音给龙麟军各路要员,洛清妍、鹭明鸾、于秀婷三大高手皆得知此消息。
  此外,龙辉更跟楚婉冰交代道:「冰儿,魔界的动作已经越发频繁,你和雪芯她们在京师一定得万分小心!」
  楚婉冰回应道:「安了,我虽打不过那老魔头,但要自保还是可以的,再说还有雪芯和翎羽助我呢,你就顾好瑶瑶就行了!侯玉玲刚出宫,我这就去盯紧那侯玉玲,说不定能顺藤摸瓜,找到更多线索!」
  龙辉道:「也好,你定要照顾好自己,我这就派人到天外玄天刺探魔兵虚实!」
  话说侯玉玲驾车离宫来到大佛寺,她的车驾只是普通的马车,所以没有引起太大轰动。
  到了寺庙时看见里边凑满人,侯玉玲有些诧异,立即宣来女卫:「阿瑛,去寺庙里看看,何事如此喧哗。」
  阿瑛身材健美,玉腿高挑,几个步便跨到人群外围,朗声喝道:「你们干什么,想聚众生事吗!」
  她身着官服,佩刀着甲,众百姓哪敢逗留纷纷退去,现场只有一棵大树,枝茂叶盛,而且还结有菩提子。
  阿瑛拉过一个百姓问道:「这树不是早已经枯死了吗,怎么又活过来了?」
  那百姓道:「回禀大人,我们来寺上香时看到有位僧人对着树木念了一段经文,然后这棵树就迅速长大,还长出了新枝叶及菩提子来!」
  阿瑛颇感奇怪,立即回报。
  侯玉玲听闻有些诧异,问道:「那僧人何在?」
  阿瑛道:「根据民众所说,他到了大雄宝殿内跟主持讨论佛理。」
  侯玉玲道:「随我去瞧瞧!」
  阿瑛应了一声是,玉手按着刀柄随侯玉玲走入大殿。
  主仆二人并未直接进入大雄宝殿,而是从侧门经偏殿而入,躲在法幡后观望。
  殿内,两名僧人盘膝对坐,其中一人乃大佛寺主持悟相,另一人正是龙辉安排入京的惠明师。
  侯玉玲进来之后,就见悟相双掌合十,恭敬地道:「上师佛法精湛,老衲佩服!」
  侯玉玲颇为吃惊,这悟相大师虽然不懂武功术法,但却精心钻研佛法,其造诣颇深,甚至是波旬乱世之前也是大有来头。
  「哪来的山野和尚,居然将悟相说得心服口服?」
  侯玉玲不禁有些惊愕,这时惠明师站起身来,回礼道:「那里那里,小僧不过懂得一些皮毛罢了,能跟方丈讨论佛理实乃吾之福缘。」
  悟相方丈道:「上师佛法精湛,不知准备在何处说法传道?」
  惠明师道:「法在人心,只要有人愿意听吾絮言!」
  悟相方丈道:「佩服佩服!」
  惠明师道:「时辰也不早了,贫僧告辞了!」
  待惠明师离开大雄宝殿后,阿瑛问道:「娘娘,是否要盯住那和尚?」
  侯玉玲蹙眉凝想了片刻,然后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阿瑛连连点头。
  从龙辉处了解到了情况,楚婉冰立即跟上侯玉玲的车驾,来到大佛寺外潜伏。
  过了一阵子,看见惠明师从里边走出,不由一阵窃喜:「鹭姨的这棋子也开始发挥作用了!」
  又过了片刻,皇后车驾从寺内驶出,阿瑛则在继续护在马车旁,楚婉冰立即施展灵隐之术追了上去。
  「魔气!」
  楚婉冰媚眼一瞟,立即看出虚实,阿瑛有股魔气,其真实面容正是端木琼璇的贴身女卫——妙瑛!妙瑛随着车驾走了一段路,马车忽然跟另一辆马车擦肩而过,待马车错身后,妙瑛便已经不见了踪影。
  「甩开侯玉玲,果然有问题,她十有八九要去跟阴魔联系!」
  楚婉冰当下便跟了过去,妙瑛的根基还低她几班,那能轻易摆脱,楚婉冰轻易地跟了上去,只见妙瑛闪过一间米铺,然后又从后门出去,身上的卫甲已经换成了一套粗衣麻布,头戴斗笠,再加上她身段高大,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农夫。
  换了装束后,妙瑛低着头继续赶路,穿街过巷,逐渐来到城郊的一片农田,紧接着钻入一间农舍之中。
  楚婉冰凤目凝华,望向农舍,然而里边却是一团浓雾,无法看清,显然是设了障眼法阵,以免被人看破虚实。
  楚婉冰用心神八法再感应了农舍四周,她这套心法虽然不如剑心般敏锐,但也能做到遇强则应的效果,她如今处于天人巅峰,能比她强的就是破虚高手,只要有破虚高手在附近,心神八法便会有所感应,也可以让她避免跟魔尊这一档次的高手交战的危险。
  确认没有破虚级别的存在后,楚婉冰立即动身,钻入农舍,里边摆放着一些简单的家具,未见妙瑛的踪影。
  楚婉冰莲足在地上试着踩了几下,感觉到足底传来一片不实在感,心想:「
  原来是有密道!」
  她也不找寻机关,将一道真气由足底涌泉穴灌入地面,气流顺着机括而动,只闻卡的一声,密道门板立即被打开。
  楚婉冰纵身跃下密道,来到一个广阔的地下密室,甫一下来,便见妙瑛正埋首桌案上写着什么。
  看准时机,楚婉冰决意出手擒下妙瑛,逼问出端木琼璇的下落,玉掌一扬,猛地朝妙瑛背门吐出一股浑厚真气。
  妙瑛背门中招,身若断线纸鸢飞跌出去,整个人忽地瘫倒在地,动弹不得。
  「妙瑛侍卫,我这一掌只用了五成功力,不会伤了你的性命,只是暂时让你不能动弹罢了!」
  楚婉冰走到她身边,俯下身来便要将她拿住:「你乖乖带我去找你主子,我自然不会难为你!」
  就在她附身的刹那,地上的妙瑛忽地弹了起来,一记奔雷厉掌击在楚婉冰中丹气海。
  楚婉冰内息倏地一乱,气海受创,一口鲜血喷了出来,雪白的衣衫染上了点点艳红。
  「糟糕,中计了!」
  楚婉冰飞速后退,脱出对方控制范围。
  妙瑛缓缓站了起来,抖了几下娇躯,发出咔咔的声音,身形立即缩小了几分,方才那高大的身段竟然是以拔骨之法伪装出来的。
  「冰妹,你找我吗?」
  妙瑛伸手往脸上一抹,摘下人皮面具,露出真容,居然是端木琼璇。
  楚婉冰芳心一凛,但却无任何紧张,反倒是生出了一种棋逢对手的兴奋和欢喜,朱颜如花地笑道:「端木姐姐,你好狡猾哩,居然骗人家!」
  端木琼璇温柔一笑,道:「冰妹这么聪明,姐姐还担心瞒不过你呢!」
  楚婉冰抹去嘴角鲜血,说道:「端木姐姐,这些日子你去了哪里,小妹着实担心你!」
  端木琼璇莞尔笑道:「冰妹,你真的想我吗?」
  楚婉冰幽幽叹道:「真的,当初以为姐姐魂飞魄散,小妹着实伤心得很!但看见妙瑛出现,我就知道姐姐没死,欢喜得不知怎么是好,所以行为有些激动,但也是为了能早日见到姐姐!」
  端木琼璇噗嗤笑道:「好妹妹,你这么想我,姐姐很是高兴。既然我们姐妹情深,不如咱们以后就双栖双宿,远走高飞,不再管这些红尘琐事,如何?」
  楚婉冰跺脚娇嗔道:「姐姐,你又来了,人家上回不是说的很清楚吗!」
  楚婉冰借着跟她说话的空档拖延时间,迅速运起不灭凤体,消解伤势,然而魔气入体,犹如跗骨之蛆,迅速流转奇经八脉。
  伤势虽然痊愈,但入体魔气却不断扰乱气脉,使得真气极为紊乱,气脉被锁,只余六成功体。
  端木琼璇微笑道:「冰妹,姐姐知道你不畏伤害所以刚才那一掌只是的效果其实是封锁你的气脉罢了!」
  楚婉冰苦笑叹道:「端木姐姐准备可真是充足啊!」
  端木琼璇道:「没办法,谁让冰妹你这段时日里大出风头,姐姐只好小心翼翼地钻研该如何对付你了!」
  妖魔双姝本是绝代双娇,各有所长,亦是女中雄才,如今再度相遇,立场不同,唯战一途!楚婉冰收敛心神,玉手往腰间一抹,抽出凤嫣剑,端木琼璇伸手一扬,召出白骨魔刀——断天行。
  两人眼神冷若冰霜,紧盯对方,各自寻觅破绽。
  端木琼璇眼神回暖,宛若三月春花,笑靥盈盈地道:「冰妹,咱们上回的赌局被你那不识趣的妹妹打断了,不如今日再续——如何?」
  楚婉冰也露出一丝妩媚的笑容:「好啊!」
  端木琼璇只觉得心若火烧,激动不已,骨刀当头劈下,刀气宛若山崩海啸,正是一招「山海崩」,刀气临身,楚婉冰双足为之失衡,她想也不想立即沉腰扎马,肥美的臀瓣将白裙撑起一道柔润的圆弧,比起几年前更多了一份成熟水润,哪怕是轻轻一握都能掐出水来。
  小凤凰虽然无心使媚,但她浑身上下无不是妖媚入骨,撩得端木琼璇被心火乱窜。
  楚婉冰吸纳地气,稳住下盘,凤嫣往上一推,挡住端木琼璇的重刀。
  「区区拔山掌何足道哉,看我破你!」
  端木琼璇激动地娇呼起来,刀势倏然朝下一拉,刀气斩入地下摧毁这楚婉冰足下的土气,从根本上破解了拔山掌,仿佛早已透析拔山掌之诀窍。
  下盘再度被扰乱,楚婉冰狼狈后退,端木琼璇在地上拖刀一转,划出一个圆弧,无数刀芒破地而出,正是一招「地煞动」。
  楚婉冰以圆为守,抖剑成花,抵挡刀气,但先机已失去,剑花被刀气斩破。
  楚婉冰咬紧牙关,催动剩余的六成功体,脚踏莲步,身若游蛇,在刀气中左躲右闪,避开要害。
  忽地感到裙下一凉,膝盖以下的裙子竟被刀气斩断了大半截,露出两截晶莹圆润的小腿。
  端木琼璇眼光火热,直勾勾地盯着楚婉冰的双脚,喃喃自语道:「冰妹,你全身上下无处不美!」
  楚婉冰脸蛋一红,嗔道:「端木姐姐,你坏死了!」
  端木琼璇笑道:「傻妹妹,你上次昏倒,也是姐姐替你换洗干净衣服的,你的身子我还有哪里没见过呢!」
  楚婉冰闻言,耳根一阵发烫,哼道:「好啊,你看了我,我也要看你!」
  话音未落,剑化三千迅影,还以颜色。
  端木琼璇抽身后退,她为了假扮妙瑛,所以身上的衣服尺寸偏大,就在她后退的时候,衣衫又是一松,露出半截白嫩丰满的酥胸,着实迷人。
  楚婉冰笑道:「好姐姐,你躲不开的!」
  剑气忽冷忽热,忽刚忽柔,忽快忽慢,正是玄凰武典中的融神篇章中的武式。
  端木琼璇虽然避开了正面伤害,但剑气却是紧紧缠在她身上,上衫顷刻化作齑粉,露出那件墨绿色的贴身亵衣,只见她身材紧绷匀称,粉颈修长,藕臂圆润,蛮腰纤纤,而胸前更是峰峦叠起,撑得墨绿色的丝料绷得紧紧的,随时都有裂开的可能,高耸的乳峰透过单薄的丝绸隐约可见两点棘突,白皙的乳脂从亵衣上缘和边缘溢出,宛若堆砌的沃雪,水润而又紧凑无比,就如同两团发酵到了极点的大白馒头,惹人垂涎。
  端木琼璇也不掩饰,落落大方地挺起胸膛,晃荡出一阵乳波肉浪,笑道:「
  好妹妹,你若是想看,姐姐自然不会吝啬,何苦如此费力呢!」
  楚婉冰道:「不嘛,人家喜欢一件件地剥下来看!」
  端木琼璇笑道:「你这丫头都是当娘的人了,还是这么调皮,等我扒下你的裤子打你屁股!」
  楚婉冰凤目凝出一团异光,含笑道:「端木姐姐,你可小心点,别被我先剥个精光!」
  小凤凰言辞间并无恼怒,却是有种闺中姐妹的嬉笑娇嗔,虽然知道端木琼璇对自己窥窃已久,但她却是恼不起来,或许因为对方是女子的缘故,而且无论容貌、武功、计谋都不输自己的女子,若是换了其他一个人,她早就打动杀机,直接施展玄凰武典中的杀招,将对方打得形神俱灭了。
  但对于眼前魔女,小凤凰更多的是赞赏,以及从相互较劲中获取喜悦。
  端木琼璇心中暗自盘算:「真如姑母所言,玄凰武典着实深不可测,即便中了我的锁功大手印,她还是游刃有余,以目前状况,胜她不难,但要留住她却是办不到……哎,罢了罢了,起码这锁功大手印能让她两三天内分不出心思来管我的事!希望两三天能够完成最后步骤……」
  「端木姐姐——看招!」
  忽见小凤凰一声娇咤,凤嫣剑卷扫而出,势如凤凰展翅,看起来就像是圣灵七绝中的凤翔剑诀,端木琼璇心只此招是佯攻中路实取两翼,立即旋刀护身,守住两翼,谁知楚婉冰剑芒不但分取左右,中路剑势更是犹如怒龙出海,势不可挡,直接劈开魔女中路,直取心窝要害。
  这一招正是玄凰武典中的融神绝学——凤翔龙腾,此招乃结合龙凤之力而出,端的是让端木琼璇吃足苦头。
  「不对,不是单纯的凤翔剑诀!」
  端木琼璇花容丕变,已知预判错误,当下也不再保留,体内魔气陡然聚集,魔躯化作刀芒,硬接龙形剑气。
  剑气刀劲相互抵消,然妖魔争斗却意犹未尽,端木琼璇趁势一刀劈来,楚婉冰在挥剑挡刀的同时,一记剑指刺向端木琼璇胸口,端木琼璇也是打出了真火,撮指成刀扫向楚婉冰腹部。
  双方互相吃了一招,楚婉冰锁功在先,真力不足,剑指难以刺破端木琼璇的护身真气,然而却是撕开了她半个肚兜,一团白嫩的酥乳崩弹跃出,乳肉丰润圆硕,中央的乳珠粉润鲜嫩,还透着一股淡淡的乳香,显然是纯阴充沛的体质。
  而楚婉冰也小腹也中了对方一记掌刀,幸亏她有不灭凤体消解伤势,但衣衫下摆却被斩开,露出洁白平坦的小腹。
  这对妖魔双姝一者袒胸露乳,一者腰腿乍现,杀机重重之余却透着无比鲜艳。
  话说天马山庄账本被送入江南,崔蝶将十几本账簿一一翻阅,越看眉头越是紧蹙。
  一旁的涟漪奇道:「蝶姐姐,这账本有什么问题吗?」
  崔蝶道:「账簿中记录了天马山庄这半年来的生意往来,大多是马匹的交易,但在近两三个月却多了一些酒水生意。」
  她伸出玉指点着其中一页道:「这里说天马山庄上个月运出三千坛酒,但…
  …这一本关于车运的记录却足有一千多车次。按照正常来估算,一辆普通的马车可以装二十到三十坛酒,这车次却多得不同寻常!」
  涟漪领悟过来,说道:「莫非他们还转运了一些其他东西?」
  崔蝶点头道:「应该是如此,这些东西或许关系这日后形势!结合天马山庄人去楼空的消息,我估计这些多出来的车次是将山庄里的人运走!不然的话,天马山庄也不可能在短短一夜之间全部走光,一定是分批转移,以至于两大妖今日扑个空!」
  涟漪道:「蝶姐姐,你还能推断出其他什么问题么?」
  崔蝶道:「这些酒水运往至东塘、鲁城、百观等等地,这些地方倒也是几个较大的买酒地,但途中必须经过岚谷和车杉林,这里根本就是流民的聚集地,而且他们还运了不少粮食。」
  涟漪道:「往这地方运粮运酒,不是给流民来抢吗!」
  粮食、流民、抢夺……双姝脸色倏然一变,不约而同地惊呼道:「虫兽!」
  涟漪道:「他们把虫兽的卵混入粮食和酒水中,然后故意经过流民聚集之地,引诱他们来抢夺,就可以便将虫卵寄生在活物身上了!」
  崔蝶道:「现在的流民根本无人理会,死多少也不会引起轰动,这魔尊好毒的算计啊!」
  涟漪咬了咬唇道:「不能让魔界得逞,我这就去请示娘亲,立即采取行动!
  」
  崔蝶道:「漪儿,先稍安勿躁,依我来看,这虫兽只怕已经孵化出来,流民也九死一生,现在去只是见到一堆血肉罢了!不如,咱们从另一个方面先发制人!」
  涟漪道:「蝶姐姐有何高招?」
  崔蝶又翻开一本账簿道:「这本账簿里边记载了一些铁器和矿石的买卖,其买卖双方除了天马山庄外,还有一些武林门派及豪门世家。」
  涟漪奇道:「蝶姐姐,你打算怎么办?」
  崔蝶道:「现在虽然进入了神魔乱舞的年代,但即便如此,物资依旧是各方势力的根本基础,所以我想直接针对他们的后方物资。魔界不是暗中操纵一些武林势力来买卖矿石铁器吗,我就直接截断他们的货源。我准备动用江南的商会力量,打垮和收购这些货源地!」
  涟漪道:「嗯,我这就去请示娘亲……」
  「不用了,就让蝶儿放开手去做!」
  屋外走入一名白衣美妇人,正是洛清妍,她轻点螓首道:「蝶儿的想法连我也没想过,相信魔尊也是如此,位于这个层次的人或许只是注重兵力的强弱,对于后勤多少有些疏忽,相信蝶儿此招可抢先一步扰乱敌方阵脚!」
  涟漪点点头道:「半天之内,我立即让雀影查出这些背后的商家!」
  崔蝶朝洛清妍行了个万福,说道:「多谢妖后娘娘,只要确认了名单,我这便动用江南辽东两地的商会,让他们全都关门倒闭!」

我有九千万亿舔狗金
番茄第一帅哥
舔一个女神,你就是舔苟。舔一百个女神,一百个女神就是你的舔苟。陈远,觉醒终极舔苟系统,获得舔苟金九千万亿。一条终极舔王的故事,由此展开·····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5/13 04:59:43

【龙魂侠影】24集 18回 魔爪暗伸
  「冰妹,姐姐的锁脉之法可非易于,就算是你娘中了也未必好受哩!」
  端木琼璇对于娇躯乍现的春光也不掩饰,任由雪白的玉乳袒露在空气中,笑盈盈地看着那露脐露腿的小凤凰。
  楚婉冰迎上她火热侵略的目光,妩媚一笑:「好姐姐,未到最后可不要轻易下定论哩!」
  端木琼璇道:「既然如此,那姐姐便要你败得彻底!」
  一股魔气缓缓凝于刀刃,发出嘤嘤嗡嗡的刀鸣声,声音虽不大,但却直钻脑门,楚婉冰只觉得耳膜一阵刺痛,连忙运气抵御,将音波逼出三尺之外。
  端木琼璇刀锋一划,空间开始扭曲,楚婉冰有种头重脚轻的错觉,仿佛天地皆已失衡,整个人轻飘飘的,无法施力。
  此时端木琼璇骨刀已然劈来,楚婉冰花容一凝,凤嫣剑扫向刀背,避重就轻,谁知刚一接触就被一股浑厚罡劲震得手臂酥软,虎口欲裂。
  「冰妹,这是姐姐新创的武功——魔天逆道决!」
  端木琼璇娇笑道:「好妹妹,这只是第一招,你要是撑不住了,就告诉姐姐,姐姐一定会及时收招,毕竟伤了你我也心疼的!」
  楚婉冰被她一激,傲气顿生,不甘示弱道:「多谢姐姐好意,但小妹也有新招,想请姐姐赐教一二!」
  「侯玉玲是她的属下,想必她对太易天启也有了防范,既然如此,那就……
  」
  楚婉冰豁出六成功体,再施玄凰武典之五太秘式——太初一炁。
  太易时期,寰宇万物处于有和无之间的界限,整个宇宙无论空间还是时间都处于一种停滞的状态,所以太易天启便是从这种境界而出发,玄天真龙的本体便在此刻蕴育。
  太易之后便是太初,亦是玄天真龙诞生的时期,这个时期一道炁罡打破停滞的时间和空间,逐渐开始了创世之象。
  楚婉冰秘招甫出,便将端木琼璇的刀气全部引为己用,整个密室都只存在着她的罡炁,端木琼璇刀式陡然一颤,真力先是被抽吸一空,紧接着便是楚婉冰一剑刺来,凤嫣软剑被浩然罡气逼得陡直笔挺,坚不可摧。
  端木琼璇认准剑路,提刀举起,以刀背挡住剑锋,但却挡不住太初剑罡,罡炁透过骨刀结实地打在端木琼璇身上。
  端木琼璇闷哼一声,俏脸由红转白,再由白变红,最终涌起一股淡紫色,喷出一口鲜血。
  楚婉冰虽占了便宜,但亦不好受,五太密招虽然威力无穷,但要必须有八成功力以上才能施展,如今她强运密式后果便是气脉再度受损,已经感到一阵头晕眼花。
  「走!」
  楚婉冰当机立断,趁着端木琼璇尚未缓过气来,凤火熊熊而烧,背后张开一双金羽凰翼,展翅瞬间即卷起狂风,顿时风乘火势,整个密道皆被摧毁,火光冲霄而起,化作一只火凤凰撕破云层,顷刻消失。
  原先的密室此刻已经被凤火轰成一个巨坑,端木琼璇静静地站在里边看着楚婉冰消失的背影,心中一片惆怅,她魔气运转体内三大周天,驱散伤势。
  「主子!」
  妙瑛从一旁掠出,见端木琼璇衣衫不整连忙脱下生生披风给她裹住,问道:「主子,你受伤了?」
  端木琼璇道:「无妨,她中了我的锁脉手,功体先折四成,强运极招也是后劲不足,我所受之伤也是有限。」
  妙瑛站在一侧问道:「那小妖后该怎么办?皇甫家那两个小蹄子摆明了是要跟主子你做对,有她在……只怕会影响主子的计划?」
  端木琼璇道:「锁脉手虽然不能制住她,但也足够让她忙活几天来解开禁锢,我们也有了一定的时间来完成计划了!」
  话说魏雪芯、白翎羽、皇甫瑶三姝正在殿内聊天,忽然看见火影闪动,空间撕裂,一道白影跌跌撞撞冲了出来。
  魏雪芯惊讶无比,连忙上前搀扶:「姐姐,你怎么了?」
  目光落在楚婉冰胸前衣襟的那抹嫣红,更是触目惊心。
  楚婉冰双脚一软,瘫倒在妹妹怀里,虚弱地道:「我被阴魔暗算,功体被锁……快,扶我躺下……」
  白翎羽赶紧帮忙,皇甫瑶连忙铺床,安置楚婉冰躺下。
  魏雪芯替她盖上被子后,说道:「姐姐,我马上联系大哥……」
  楚婉冰连忙制止道:「不要,不要告诉他,他知道的话一定会火速杀入玉京……现在魔尊并不在玉京,若小贼此刻入京,势必刺激魔尊,提前引发大战,到时受苦的又是这些无辜百姓!」
  魏雪芯问道:「白骨阴魔都已经潜伏在玉京了,魔尊又会在哪?」
  楚婉冰摇头道:「不知带,但我们摆出那似散又聚的阵型后,魔尊觉得难以各个击破,所以也会以相同的方式应对,推他女儿出来吸引众人焦点,自己便躲在后方积蓄实力。」
  白翎羽道:「也就是说又有一场恶战即将到来了?」
  楚婉冰点点头,眼皮也越来越重,说道:「我不在的时间,你们要尽快揭穿侯玉玲谋害皇子的恶行……越快越好……」
  说罢便陷入成眠,第八凤魄自行护主,五色翎羽飘然而现,将楚婉冰裹在其中,形成一颗巨茧,同时玄凰武典的内力也自行产生一个空间,将巨茧藏纳入内,宫殿之内一切恢复如常。
  魏雪芯幽幽一叹道:「姐姐沉眠疗伤,现在就只能靠我们三人了,对于宫廷的算计我一窍不通,所以翎羽现在一切都只能靠你了!」
  白翎羽脸蛋一红,努嘴道:「我从小就跟督帅在军营长大,那懂得什么宫廷算计,我宁可跟侯玉玲直来直往,真刀真枪地杀个痛快。」
  魏雪芯蹙眉凝思了片刻,说道:「这么说来后宫女子的激斗都是暗箭阴招了?嗯……那不如,翎羽你就按照你的风格来,直来直往,找准时机向你皇兄挑明利害,给那侯玉玲致命一击!」
  白翎羽想了想,蹙眉道:「我试试看……先给那惠明师传话吧!」
  魏雪芯道:「对方一定知道姐姐受了伤,这段时间一定会加紧暗地的勾当,或许这也是个机会,在白骨阴魔看来,普天之下也只有姐姐配做她对手,如今姐姐闭关疗伤,她一定会所有放松,正好可以给我们可乘之机!」
  白翎羽道:「雪芯,你有什么想法?」
  魏雪芯道:「翎羽你就继续盯紧宫中变化,我暗地里盯住侯玉玲,看看她们在搞什么把戏,适当时候亦可明暗夹击,打她个措手不及!」
  白翎羽点头称好,便以神念传音予惠明师,然后再同萧贵妃和萧太后约定好了时日。
  皇后寝宫外,魏雪芯模仿其母的虚空剑意,虽不能达到于秀婷那种万物皆无,寰宇尽空的境界,但也能遁入虚空清宁之态,足以媲美楚婉冰的灵隐之术。
  「我就不信侯玉玲能一点破绽都不露!」
  魏雪芯神念酝酿,将剑心牢牢锁定于寝宫之内,却见侯玉玲依旧安然不动,仍是如日常那般生活,并无特别之处。
  静等了许久,仍未见动静。
  侯玉玲深居简出,生活都极为朴素,若非魏雪芯提前从姐姐口中得知,还真以为她是难得一见的贤后。
  魏雪芯反思道:「她身为一国皇后,未必事事躬亲,那必定会有她的心腹去办事,只要盯紧那心腹即可!」
  魏雪芯将剑心范围扩大,立即接触到一股磅礴武息,定神一看,只见一名女卫昂首挺胸正朝着宫门外走去。
  「你们在干什么,一点精神都没有,怎么保护皇后!」
  阿瑛指着一队守卫训斥道,那些守卫被她训骂,却是不敢露出一丝不忿,个个点头应是。
  「这应该就是侯玉玲身边的护卫,名字叫做阿瑛,据雀影的情报,此女武艺不俗,精明干练,负责东宫的一切守卫事宜,亦是侯玉玲的心腹。但雀影得到的情报并不多,这女卫平日行事低调,而且身份来历也颇为空白……」
  魏雪芯回想起涟漪给她的情报,决定先从这女卫下手。
  想到这里,魏雪芯将神念凝聚成一条线,化作无形剑芒射出,直接钻入阿瑛脑识中,这招名为「心神剑识」,以往的剑心只是用来查敌感应,自从归隐盘龙圣脉一段时日,于秀婷跟鹭明鸾多番交流,从玄媚夺神术中悟出些道理,使得剑心也具备了攻击性,不但可以直接攻击对方脑识意念,虽没有玄媚夺神术那般玄妙的控心之法,但也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察觉到对方一些表浅的想法。
  「城南三曲巷!」
  魏雪芯捕捉到侯阿瑛一个短暂的想法,于是便再继续跟着她,心中却也多了几分谨慎,毕竟楚婉冰也曾因为跟踪她而遭受偷袭,让魏雪芯不得防。
  到了城南三曲巷,魏雪芯依旧不动声色,继续隐匿气息,阿瑛与她根基相差甚远,故而不知有人在后跟踪。
  阿瑛走入巷子内的一间小屋,魏雪芯则在外边等候,借着留在她身上的那一缕心神剑识窥视屋内情形。
  一股凄厉怨毒的惨叫声传入耳中,饶魏雪芯剑心牢固也被惊出一声冷汗,心跳乱颤:「什么东西这般可怕?」
  她再仔细一看,屋里弥漫着无数怨气,每一道怨气都凝聚成一个婴儿形象,可见这些怨气是从婴儿身上取来。
  魏雪芯无比震惊,暗忖道:「这女卫为何收集这么多婴儿的怨气,侯玉玲她究竟想干嘛?」
  再仔细一看,无数怨气中有股颇为独特,隐约带着有紫微之气。
  是小皇子的怨气!魏雪芯大吃一惊,这道怨气极为浓郁,甚至可以说是最为纯正,应该是孩子出生的刹那被害死时产生的第一个怨毒念头,魏雪芯再看其他怨气,也都是出自男婴,无一例外,跟小皇子一样都是出世的那一刹那被夺去性命而生出的怨毒意念。
  魏雪芯曾记得龙烛在出世后开眼的刹那,眼神纯真而充满着对新生的渴望,若是被人夺去生存的权利,最为纯真的童心也便会产生最为怨毒的恨意,就犹如太虚花果那般,由至纯转为至秽,魏雪芯初为人母,对此感触更深。
  看到这些男婴的怨气,魏雪芯气得险些爆肺,手不由自主地按在了岁月剑柄上。
  三日之后,传出萧太后身体抱恙的消息,皇甫铭连忙去问安。
  只见萧太后从床榻上撑起身子,有气无力地道:「皇儿,母后这几天都在做着一个怪梦,梦见有被几个人拿着刀剑追杀,他们所哀家前世欠了他们的,所以今生回来报仇了!」
  皇甫铭道:「这前世今生的轮回之说虚无缥缈,母后不必尽信!」
  萧太后幽幽叹道:「先前是瑶瑶连番噩梦,现在又是哀家,皇上只怕这是不祥之兆,如今祖祭将至,昊天教死灰复燃,不可不小心啊!」
  皇甫铭道:「母后请安心,孩儿这便加紧动作,势必在祖祭之前扫平一切不安因素。」
  萧太后道:「皇上,梦兆不会无缘无故,还是找个高人来解梦吧!」
  皇甫铭道:「母后请安心,朕就命人去寻找!」
  皇甫铭下令后,可就忙坏了身边的人,为了寻访所为的解梦高人,这些内侍可是走遍了大街小巷,明察暗访。
  终于在城西一处见许多百姓聚在一块,排成长队。
  内侍有些奇怪,便凑过去问个究竟。
  一个百姓说道:「来了个和尚,不但能算过去未来,避凶趋吉,还可以帮我们解梦,灵验得很。」
  内侍心底暗自生疑:「有这么神么?」
  于是便也学着百姓们来排队,等到了自己后,看见一个和尚正盘膝坐在一个蒲团上,慈眉善目地看着自己微笑。
  内侍问道:「大师,可懂解梦?」
  惠明师道:「略懂一二,还请施主赐教。」
  内侍道:「昨夜我做了个梦,梦见我正在吃猪肉,吃着吃着就变成了牛肉,然后又成了羊肉。敢问大师,这是何征兆呢?」
  惠明师闭目一笑,说道:「施主,解梦一说必须将梦境如实告知贫僧,可施主这般造假,请恕贫僧无能为力!」
  内侍道:「大师怎知我没有说实话?」
  惠明师含笑不语,轻轻摇头。
  后边的人也催促道:「你是不是有意来捣乱啊,不问就快滚,我们还等着大师解疑呢!」
  内侍脸上一红,开口问道:「大师,可知我从何而来?」
  惠明师笑道:「施主身带紫气,这股紫气乃帝王之灵蕴,但施主面容并无尊贵之象,而且身上紫气微弱,想必此气非施主本身所有,而是长年累月跟着紫微帝星,故而沾染了紫气,所以施主乃出自宫廷之人!」
  内侍顿时一愣,心中大呼神人也。
  内侍道:「大师,有位贵人连续做了噩梦,希望大师能帮忙!」
  惠明师点头道:「佛修者慈悲为怀,既然有厄难缠身,贫僧自当一试!」
  涟漪将一封密函交给了崔蝶,崔蝶接过一看,正是跟天马山庄有生意往来的店家名号,心里顿时有了打算,唤道:「来人,速召开江南商会!」
  侍卫闻言立即去办,各路商人接到崔蝶号令哪敢不从,哪怕是在外地的,也都八百里加急赶了回来。
  众商贾齐聚一堂,崔蝶单刀直入道:「本妃有事交代尔等去办,务必保证妥当!」
  众人连声称是。
  崔蝶说道:「贾老板,你负责将林县铁矿买下来!徐掌柜,北屯郡的三通山如今握在沐家手中,沐家以丝绸生意为主,本妃要你的绫罗绸缎庄用尽一切办法,务必在三日之内打垮沐家的丝绸生意……」
  崔蝶如数家珍般将任务布置下去,干净利索,众商家牢记在心,哪敢怠慢崔蝶的命令,用尽各种方法对目标商家进行阻击。
  日落之前,崔蝶便接到捷报传回,三所距离江南最近的商家已经被打垮并收购,无一例外的是,这三家商铺都是经营铁矿生意。
  崔蝶将商会传回来的捷报呈给洛清妍:「洛后娘娘,蝶儿查过了,这三家商铺的铁矿全部是运入京师!」
  洛清妍蹙眉道:「这么大的铁器运转,朝廷难道没有注意?」
  崔蝶道:「他们有两成铁器是给朝廷建造陵墓和皇宫用,但其他的却是经过了几重中继,要么化整为零,要么改换名目,这种是走私货的手法!只要做得足够小心,那便是滴水不漏,但为了掩饰真实货物,就必须不断地伪造各种名目,由于伪造过程极为复杂,使得商家本身要时时刻刻作出记录,否则到了最后连他们自己也会被弄糊涂。所以只要能捏住他们的账簿,就能知道他们货源的来龙去脉!」
  洛清妍道:「从这些铁器的去路来看,你有何结论?」
  崔蝶道:「他们这三家店铺总共运出了将近三千多斤的铁矿,若我没猜错十有八九是要打造兵器!」
  洛清妍道:「原来如此,魔界的七大境界已经被厉帝并入煞域,如今煞域又被地藏所控,魔尊没了大本营,正是资源匮乏,所以必须得从人间汲取资源!」
  这时又有一名雀影部前来汇报:「拜见太凰妖后,拜见蝶妃娘娘,周氏金铁铺已经进驻河西!」
  崔蝶不由大喜,说道:「娘娘,河西的陈泉金庄乃是著名的打铁世家,专门打造各种金铁器物,也是这段时间跟天马山庄来往密切。」
  洛清妍道:「河西距离江南颇远,陈泉金庄在当地也有所根基,要收购他们恐怕不易!」
  崔蝶道:「这庄子手艺确实不错,但精湛之处都把握在那几个老师傅手里,东家则用厚禄养住那几个老师傅,对于那些年轻学徒却是苛刻得很。所以周氏金铁铺这次就是要到河西挖墙脚的,直接开出高报酬,将那些年轻学徒全部挖过来!陈泉金庄没了人手干活,那些个老东西技艺再精湛又能做什么!」
  洛清妍芳心大喜,连连赞道:「蝶儿果然精明干练,进退有据,手段多变,短短几个时辰就取得成效了!」
  崔蝶道:「都是娘娘指导有方!」
  洛清妍莞尔道:「你不必捧我了,这全部都是你的注意,日后当记你一大功!」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但却是在门外踱步,洛清妍蹙眉道:「谁在外边,为何不进来?」
  这时一个圆乎乎的脸蛋探了进来,正是萧萧。
  洛清妍莞尔道:「萧萧,你怎么不进来?」
  萧萧撇了撇嘴,道:「师父都找不到,我想要找姐姐!」
  这段时间鹭明鸾都在忙着理顺元鼎等人的脑识,故而来不及照看萧萧,就连女儿雁璃也没空照顾,都是由穆馨儿和秦素雅代为照看。
  洛清妍笑道:「你姐姐出去办事了,还没回来!」
  萧萧道:「那我找小凤凰!」
  洛清妍道:「冰儿也不在,你有什么事,告诉洛姨,洛姨帮你好不好?」
  萧萧抱着孩子走了进来,说道:「宝宝肚子饿了,我想找东西给他吃!」
  洛清妍道:「喂奶了吗?」
  萧萧摇头道:「没有,宝宝不喜欢吃奶,他想吃菜,吃好吃的!」
  洛清妍瞥了一眼那婴孩,见他白白胖胖圆圆乎乎的,甚是可爱,不禁哑然失笑道:「真是个馋嘴货,好了,洛姨让厨房给你做菜!」
  于是唤来丫鬟,丫鬟哭丧着脸道:「洛娘娘……厨房都被小公子吃光了,就连盐油酱醋都没有啦!」
  洛清妍白眼直翻,哭笑不得:「这小胖子还真是什么都吃,简直就是饥不择食!你们去市集买些肉回来,给小公子做来吃吧!」
  丫鬟道:「回禀娘娘,菜是买回来啦,盐油酱醋这些调料也用光了,正准备去买呢!」
  洛清妍道:「罢了,就让小胖子吃清水煮肉吧!」
  丫鬟道:「遵命,奴婢这就去让厨房去煮肉,不知道三斤够了吗?」
  就在此时小胖子忽然睁开眼睛,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张开五根手指哇哇叫嚷。
  看得洛清妍和崔蝶一阵失笑,洛清妍道:「给那小胖子蒸五斤肉吧!」
  崔蝶道:「娘娘,反正现在也是闲着,我给小胖子做吃的吧,清清淡淡的,估计小孩子也吃不下!」
  洛清妍道:「既然你有此心,那便去做吧!」
  崔蝶忽然问道:「娘娘,这孩子叫什么名字呢?」
  洛清妍媚眼一转,所道:「要吃五斤肉,小名就叫五斤吧。」
  崔蝶噗嗤伸手捏了捏小胖子的脸蛋,笑道:「龙五斤,看你以后还贪不贪吃!」
  洛清妍道:「蝶儿,那就劳你先帮萧萧照看一下五斤,我看看明鸾那边的情况!」
  说罢化光而走,进入龙辉的虚空结界。
  崔蝶命丫鬟摘下半箩筐树叶,然后用石头搭成一个灶台,中间放置一块宽大的石头。
  崔蝶玉指一弹,发出一道烈火劲,将石头烧得通红,然后让丫鬟将将切片的肉放在宽石上,又将树叶覆盖在其上,再泥封好灶台。
  过了片刻,阵阵肉香带着一股树木的清香溢出,馋得萧萧母子连吞口水,崔蝶笑道:「可以了!」
  萧萧抱着五斤一个箭步走上前,拂袖扫开石头,露出里边鲜嫩香滑的熏肉,她伸手拿起一片放在嘴里津津有味地咀嚼起来,五斤也是嘴馋得哇哇直叫,萧萧连忙拿起一片肉给他吃,哄道:「宝宝不叫,给你吃!」
  看着这对馋嘴的母子,崔蝶又是一阵莞尔。
  吃完后,萧萧喜滋滋地向崔蝶道谢,问道:「蝶姐姐,这是什么,很好吃呢!」
  崔蝶凝视了她片刻,见她眸子越发清亮,心想双重人格已经逐渐融合,或许过不了多久她那迷迷糊糊的呆傻性子便会改掉。
  「这时我以前的一个姐妹拿手好菜‘百叶石熏肉’!」
  崔蝶柔声说道,脑海中浮现往日柳儿做这套菜的情形,心里又是一阵悲伤。
  五斤吃完后,依旧意犹未尽,吞着口水咬着手指望着崔蝶,圆溜溜的大眼睛满是渴望。
  萧萧也哀求道:「蝶姐姐,再做一些,好不好嚒?」
  崔蝶莞尔道:「好,就再多做一些,来人啊,盐油可买回来了?」
  婢女禀报道:「禀蝶妃娘娘,新货已经开市,奴婢已将其置办回来了!」
  崔蝶道:「很好,且拿一些盐油到这里来!」
  婢女立即分别捧来一罐盐巴和一罐油,崔蝶便按照刚才的方法熏烤生肉,并在肉片上洒下盐油,闷熏足够时间后,香气更加迷人,肉片上渗着鲜艳的肉汁,极为刺激食欲。
  萧萧忍着嘴馋,先拿一片给五斤:「宝宝,这次你先吃!」
  五斤张嘴咬住肉片,嚼了几下后,忽然哇的一声大叫,噗地将肉吐出。
  崔蝶愣住了,奇道:「刚才还好好的,按理来说洒上盐油会更好吃的呀!」
  她觉得奇怪,便要拿筷子去夹起一片肉,欲试吃味道。
  却闻五斤不断哇哇大叫,胖乎乎的小手摆个不停,似乎是在阻止她吃下去。
  萧萧连忙说道:「蝶姐姐,宝宝说不能吃,上边有恶心的虫子!」
  崔蝶花容倏然一变,立即将熏肉丢下。
  这时洛清妍和鹭明鸾已经回来,见到这番情形不由好生奇怪。
  鹭明鸾问道:「萧萧,这是怎么回事?」
  萧萧道:「师父,宝宝说蝶姐姐做的肉里边有恶心的小虫子,所以不愿意吃!」
  洛清妍玉指一扬,以柔劲托起一片熏肉,仔细端详起来,却未发觉有何异常。
  萧萧道:「洛姨,你那样子是看不见的!」
  洛清妍奇道:「那该怎么看!」
  萧萧双瞳倏然一变,闪烁出七彩奇光,正是她的天赋神通——七彩琉璃瞳。
  瞳光一扫,污物无处遁形。
  萧萧道:「小虫子都躲在肉里边,难怪看不见!」
  鹭明鸾道:「师姐,萧萧的七彩琉璃瞳可观微察细,她所有虫子就一定是有!」
  洛清妍点点头,问道:「蝶儿,这些熏肉是怎么回事?」
  崔蝶不解地道:「没道理呀,开始时候还好好的,萧萧和五斤都没说什么,怎么第二次熏肉就……」
  她恍然顿悟,道:「第二次我加了盐油!」
  洛清妍立即指着装盐油的罐子道:「萧萧,再看看这里有没有虫子!」
  萧萧用七彩琉璃瞳看了会儿,指着盐罐子道:「这里边有虫子,那边有没!
  」
  鹭明鸾道:「萧萧,你你继续用七彩琉璃瞳盯着那些虫子,师父以玄媚夺神术进入你脑识!」
  萧萧嗯了一声,鹭明鸾立即施展玄媚夺神术,将神念跟她的脑识连同,萧萧那双七彩琉璃瞳所看见的东西,鹭明鸾也是一清二楚。
  散去夺神术,鹭明鸾从萧萧脑识中出来,面色凝重地道:「师姐,恐怕大事不妙了!」
  说着折断一根树枝在地上勾画起来,将所见之物描绘出来。
  洛清妍一看,也是花容丕变,那混在盐中的虫子虽然尚处于幼虫之身,但形态狰狞,似虫似兽。
  洛清妍道:「是魔界虫兽的卵!」
  崔蝶奇道:「这虫兽不是应该通过活物寄生才能产卵吗,怎么混入盐巴中?
  」
  鹭明鸾道:「魔界虫兽最常用的繁衍方式就是由母虫直接再活物体内下卵,借助寄主的血肉滋养而胎,除此之外还有另一种繁衍方式,就是将微小的虫卵直接排出,这时候的虫卵十分细小,肉眼难辨,而且十分脆弱,虫卵为了保全自身便会用十余天的时间进入休眠状态,进入休眠后的虫卵生存能力惊人,水火难侵。但在休眠之前,虫卵依旧十分脆弱,哪怕一点风吹草动都能将其毁去!」
  洛清妍补充道:「用这种方式产卵的母兽,每次只能产下一枚,既然要符合这种种苛刻条件,我可以推测,这些虫兽定是在一个隐秘的地方产卵,然后有专人护理这些虫卵,直到它们进入休眠,再将其混入其他可食用的物品之中!」
  崔蝶灵机一动,说道:「这么大的动作一定不会是在我们地盘上进行,魔界一定是用经商的方式将这些带着虫卵的盐送入江南!」
  鹭明鸾颇为恼怒,道:「当初为了避免魔界将这些恶心的东西送入我方境内,师姐已经让螣姬和燹祸还特意配制杀死虫卵的药水,还对各种食物都进行层层排查,所有食物在买卖前都必须用药水洗过一轮,想不到还是被对方摆了一道!
  」
  崔蝶道:「鹭娘娘,以前我们只是专注于牲畜瓜果蔬菜这一块,但却忽略了最基本的盐,而且盐巴最忌水,故而被敌人钻了空子!」
  洛清妍道:「蝶儿,事不宜迟,你拿上盘龙印符,调集人马查办这批盐的出货点,弄清这些盐的去向!」
  崔蝶从洛清妍手中接过令牌,迅速换装着甲,赶往军营调兵。
  崔蝶走后,鹭明鸾低声问道:「师姐,这批盐的背后恐怕跟那两家脱不了干系,要不要……」
  洛清妍摇头道:「龙儿说了,那两家暂时不能动!」
  鹭明鸾道:「龙辉会不会太过念往日旧情了,心里既然已经知道他们中了魔界的秘术,还迟迟不肯动手!」
  洛清妍妩媚一笑,凑到她耳边低吟道:「傻妹妹,魔军的单兵作战能力冠绝三界,沙场硬拼我们的士兵可不是他们对手哩,魔尊既然如此挂念着江南护阵的阵眼所在,何不……」
  听完后,鹭明鸾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洛清妍也是对视而笑,花园里犹如百花争艳,尽是这两名熟媚妇人的芬芳。
  崔蝶身着绛色软甲,肩挂大红锦袍披风,骑着一匹赤朱骏马,犹如一团烈火般奔向军营,守营士兵见她出示盘龙令,又是王爷爱妃,哪敢阻挠,纷纷开关放行。
  进入中军大帐,凌霄已在等候,崔蝶开门见山道:「凌将军,事态紧急,需动用营内精兵!」
  凌霄忙问所以,崔蝶将事情始末简明到来,凌霄也是听得脸色大变,立即披挂上马,道:「凌某立即调集五千精兵由蝶妃驱使!」
  崔蝶道:「还请凌将军下令包围金陵的所有盐场,不许放走一个人!」
  凌霄大步踏出营帐,朗声点将道:「张凯、吴达、周明峰,命尔等各点本部兵马,包围金陵盐场,在没我命令之前不许放走一个人!」
  龙麟军火速开拔,将金陵的几个供盐货源点全部包围,上至掌柜,下至小二全部捉起来,将他们的所有盐全部分堆收缴。
  崔蝶立即命人到九云山庄请来萧萧。
  很快,萧萧就抱着五斤过来,崔蝶拉来萧萧道:「妹子,你快帮姐姐看看,这些盐里边有没有虫子?」
  萧萧瞳孔再绽七色光华,看了一眼,指着其中一堆说道:「虫子在那边!」
  崔蝶花容一沉,冷声道:「本妃没时间跟你们废话,那些盐是从那家的!」
  几个掌柜看了一会,全部望向其中一人。
  那人战战兢兢地走出来道:「回娘娘,是……是小人店里出的货!」
  崔蝶柳眉一抖,说道:「你可知罪!」
  那掌柜吓得跪倒在地,磕头道:「娘娘饶命,小人冤枉啊,冤枉啊!」
  崔蝶道:「这盐里有剧毒之物,你何来冤枉!」
  掌柜道:「娘娘,小人每次都是买同一批盐,也没见有谁所中毒啊!」
  崔蝶冷哼一声:「你以前的盐没事,但这一批却是有毒!」
  掌柜道:「娘娘,我们店里上下都是吃这盐,现在都还是好好的!」
  崔蝶脸色一变,道:「你吃了这盐啦?」
  掌柜怯懦地点了点头。
  崔蝶冷下脸道:「还有谁吃了?」
  掌柜说道:「我们店里都是用这些盐做菜的!」
  崔蝶已知道事态严重,冷静下来问道:「你老老实实回答本妃问题,若答得好,本妃可从轻发落!」
  掌柜颤声道:「娘娘请发话,小人定然知无不答!」
  崔蝶道:「你的盐是从哪进货的?」
  掌柜道:「是云东城的老场盐铺进的货!」
  崔蝶道:「江南海盐这么多,你为何从云东进货?」
  掌柜道:「哪里的盐比较便宜,比我们本地出产的海盐还足足低了一半价钱,而且盐的成色很好,所以我就从进了一些货!」
  这时盐场的人都被押了上来,有十个工人和一个孕妇。
  崔蝶指着那孕妇道:「她是谁?」
  掌柜道:「回娘娘的话,是小人贱内!」
  崔蝶蹙眉道:「她肚子什么时候大的?」
  掌柜说道:「我媳妇的身子也有了七八个月啦!」
  崔蝶施展冰火之力凝于双目,往孕妇小腹看去,虽然不如萧萧那般天赋异禀,但也能看透孕妇的肚皮,只见里边哪里是什么胎儿,分明就是一只狰狞的虫子,原先的胎儿早已被这只虫子吃掉,此刻正不断吸取孕妇的精血。
  萧萧小脸煞白煞白地道:「哎呀,怎么他们肚子里都有条大虫子?」
  崔蝶知道萧萧所指的他们便是这家盐铺的所有人,于是下令道:「把他们全部抓起来,不许走脱一个!」
  士兵们立即将他们全家拿下,掌柜惊恐地哀求道:「娘娘饶命啊,我媳妇还大着肚子呢……」
  崔蝶花容肃冷,娇咤道:「你媳妇肚子里的不是你孩子,而是一条毒虫!」
  掌柜满脸不可置信。
  就在士兵要去拿那孕妇时,孕妇忽然两眼翻白,冷汗直冒,紧接着发出一声悲鸣,肚子轰的一下便炸了开来,血肉四溅,一只猫仔大小的怪虫钻了出来,正是幼年时的虫兽,它感觉到外界的威胁,所以提前脱离母体。
  在场的百姓全部惊呆了,准备去拿人的士兵也被吓了一跳,那虫子迅速窜起,作势要逃走。
  崔蝶眼疾手快,玉掌一扬,浑天冰火决应然而出,使出一招冰魄擒拿手,隔空握住那只虫兽,紧接着寒气发动将其全身冻结成冰。
  就在她拿住一只的时候,掌柜他们身躯也开始颤抖,肚子正不断涨大,崔蝶大叫不妙,只听砰砰数声,那些人体内的虫兽因为感应到危险,于是全部提前诞生,杀死宿主出世。
  提前出世的虫兽因为养分不足,极为嗜血,嗅到活人气息便扑去,士兵们立即拔出兵器与之搏斗。
  其中有只虫兽扑向了萧萧,萧萧露出恶心的表情,气恼道:「臭虫子,难闻死了,快死开!」
  说罢一记手刀劈出,将虫兽一刀两断,有几滴血液溅到萧萧手臂,腐蚀掉衣袖,滴在肌肤上,她虽有护体妖气,但皮肤也是灼热生痛,一时不慎居然将怀里的五斤丢了下来。
  一个虫兽闻到五斤那稚嫩香滑的肉味,猛地横空窜来,一口朝五斤咬去。
  突生变故,崔蝶也来不及反应,眼看着五斤就要惨遭毒口,忽然五斤身上涌出一股浩荡罡气,将虫兽弹开。
  五斤身上光华大盛,裹在身上的襁褓也随之碎开,只见一个小白胖子光着屁股站立而起,气鼓鼓地瞪着那些虫兽,一直以来都是他吃别东西,现在居然有东西敢吃他,难怪这小胖子如此生气。
  五斤丫丫叫道:「吃、吃、吃、吃……」
  一连说了十个吃字,现场正好有十只虫兽。
  刚刚说完,现场都是风起云涌,妖气大作,竟现出元神法相——面容仍是胖乎乎的小脸,身子虽有龙形,但颇为稚嫩,与其说是龙,却白花花胖乎乎的,更像是一只小羊羔,咧嘴咆哮,却是发出婴儿的叫声,毫无龙威可言,更像是个丫丫学语的婴儿,就连爪子都是人爪,嘴里的牙齿还未长全。
  本该是气势宏伟的龙兽,但整体看来就像是一个人面羊身,虎牙人爪的圆胖小怪物,身躯虽大,但颇为滑稽可爱。
  五斤猛地张口一吸,十个虫兽全部入嘴,砸吧砸吧地嚼了几下,吞了下去。
  萧萧气急,化出谛鸿法身,抓起五斤,狠狠地打他屁股:「这么难吃的东西不许吃,吃坏肚子怎么办,快吐出来!」
  虫卵的味道虽然不好,但成型的虫兽在五斤眼中却是肥嘟嘟,白嫩嫩的,生嚼起来嘎嘣嘎嘣脆,任由萧萧怎么打他就是不吐,一股脑都吃了下去,这连血都是带着强酸的怪物却敌不过五斤的胃口,被他吃得半点不剩。

好色小姨
孤寂之狼
“小姨,我要……”“乖乖,我来了……”当你有一个漂亮的不像话,而且寂寞难耐的小姨时,你会怎么做?当这个爱你到骨子里的小姨不断的为你勾搭各种美女的时候,你会怎么做?从萝莉,到御姐,到少妇,小姨的命令统统拿下……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5/13 05:00:42

【龙魂侠影 第24集 魔枭大计 第19回 刀中真相】
  「冰儿!」
  正在异界凤凰茧内疗伤的楚婉冰忽然听见龙辉的呼唤,睁开眼睛,回应道:「小贼,找我干嘛?」
  龙辉又气又笑说道:「你还好意思说,你说我找你干嘛!」
  楚婉冰撇了撇嘴道:「一点小事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龙辉哼道:「都被人打成凤凰蛋了,还是小事!要不是雪芯告诉我,我还被蒙在鼓里呢!!」
  「这小叛徒!」
  楚婉冰撅了撅嘴,跟龙辉撒娇道:「哎呀,人家可以解决的,你别进京啊!
  也不许告诉我娘!」
  龙辉微微一愣,说道:「为什么?」
  楚婉冰忽而一阵沉默。
  龙辉心里明白,说道:「丫头,你是不是想跟白骨阴魔分个真正的胜负?」
  楚婉冰嗯了了一声,语气略带娇怯地道:「你……你怎么知道?」
  龙辉笑道:「你的脾气我还不知道么?你跟白骨阴魔也算是惺惺相惜,以你这丫头骄傲的性子,遇上智谋武功跟自己不相上下的对手,自然要倾尽全力压倒对方!」
  楚婉冰抿了抿嘴,道:「小贼,你是不是怪我任性?」
  龙辉道:「不会,你这丫头若不任性就不是你了,这样吧,只要魔尊不介入,我便不出手,让你跟端木琼璇分个胜负如何!」
  得夫婿理解,楚婉冰心甜无比,宛若饮蜜糖。
  惠明师被内侍带入皇城,引入内宫,见了皇甫铭,他连忙双手合十行礼:「
  贫僧拜见皇上!」
  皇甫铭抬手道:「大师免礼,朕曾闻大师有佛法精湛,还有解梦神通,不知大师拜的是哪一方菩萨佛祖?」
  这话正是要问惠明师的来历,若是一个野和尚,皇甫铭对他的信任便会大大降低。
  惠明师道:「贫僧不才,只是听过地藏圣僧讲过三天佛经!」
  地藏修筑地府,收纳更多阴魂,功德之大,世人皆知,皇甫铭也不由对他刮目相看。
  「不知大师解梦之理是何?」
  皇甫铭再试探问上一二。
  惠明师道:「佛家修行至高深时,意识便会进入半实半虚的状态,即知道一些事,又无部分意识,这个境界称为虚宁,处于此状态者可窥得未来福祸。人处于梦境时也相当虚宁之境,但多数人醒来后便全然忘怀,也有少部分人对梦境不解,没有在意。」
  皇甫铭道:「甚好,朕有一梦,还请大师解惑!」
  惠明师道:「请陛下赐教,但还望陛下莫要予假梦之!」
  皇甫铭道:「大师不是可以分辨真假梦境么?」
  惠明师道:「那只是普通人,皇上乃紫微帝星,承接天道气运,若一意隐瞒,贫僧也是无法窥探天机。」
  帝皇最不喜便是被人看穿心意,但也不喜欢他人无法明白自己心意,正是如此的矛盾,惠明师当初能看穿内侍谎话全因地藏暗授了他心痛,虽然只是简单一小部分,但要看清有些修为的人还颇为困难,他这样说话反倒是无形中拍了拍马匹,皇甫铭自然更为欢喜。
  皇甫铭道:「朕三天前做了一个短暂的梦,朕在梦中尚在用膳,忽然听闻边疆急报,蛮兵犯境,朕一惊之下便打翻了膳食,不知大师对此梦有何见解?」
  惠明师道:「正所谓民以食为天,陛下乃帝尊之身,亦相当于民众之天,以此看来,近日必定会有关于粮食短缺的消息禀报皇上!」
  皇甫铭心想这段日子并没有接到任何关于饥荒的奏章。
  没过多久,就听见内侍来报:「皇上,御膳房今日失火!」
  皇甫铭微微一愣,旋即拍案大笑:「妙哉!」
  内侍吓了一跳,心想这主子不会是怒极反笑吧,不由得对御膳房的人担忧起来。
  皇甫铭道:「给御膳房每人赐二两银钱,毕竟这么一场大火他们也怕得要紧,且好好定定他们心神!」
  惠明师赞道:「圣上宽厚仁德,实乃万民之福!」
  皇甫铭道:「太后和瑶映郡主都做了莫名噩梦,大师可否能解!」
  惠明师道:「不知贫僧可否一见太后和郡主玉容?因为解梦一法需配合梦者之面相、气色方可成事。」
  皇甫铭点头,说道:「来人,速速去请太后和郡主!」
  过了片刻,萧太后和皇甫瑶娉婷袅袅地走了进来,惠明师急忙行礼,皇甫铭迎二人入座,说道:「母后,王妹,这么高僧惠明师懂得解梦之法,朕特请他为你们一解梦魇。」
  白翎羽早已暗中跟萧太后打了招呼,这美妇人倒也心中有数,朝惠明师微微颔首道:「大师,哀家这几天都在做着一个怪梦,梦见有被几个人拿着刀剑追杀,他们所哀家欠了他们的,所以今生回来报仇了!哀家不断地逃窜,最后丢下一个泥坑里,然后就被惊醒了!不知大师对此有何高见,可否能破解?」
  惠明师沉默了片刻,说道:不知太后可曾记得究竟有多少人追杀您呢?」
  萧太后道:「五人!」
  惠明师道:「刀剑属于金铁,乃西方之位,泥坑为土,若贫僧没有猜错,祸源便出现在太后未曾出阁前的屋子里!」
  萧太后暗吃一惊,这般说辞她也未曾听白翎羽讲过。
  对于惠明师这段双簧戏实际也未完全跟萧太后透露,要的便是将她唬得一惊一乍,若不然容易引起外人怀疑。
  萧太后道:「大师此言何解?」
  惠明师含笑道:「太后只需派人在您以前的闺房西边挖土,便会知晓答案!
  」
  萧太后着实惊愕,皇甫铭柔声道:「母后莫怕,朕立即派人去萧家将此事办妥!」
  过了甚久,派出去的御林军回来复命,萧宏盛道:「启禀圣上、太后,在太后昔日住宅内西面挖出了五个怪东西!」
  萧太后也是一阵奇怪,连忙说道:「速速呈上来!」
  萧宏盛命人抬上一个木箱,里边放在五个怪异狰狞的铁佣,好似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一般,看得萧太后毛骨悚然,心里暗惊道:「这,这些东西什么时候来的?」
  正所谓做戏做全套,为了让惠明师更显神妙,龙辉早已在萧家埋下了这五尊铁俑。
  这时惠明师双手合十,口喧佛号道:「阿弥陀佛,这五尊铁俑正是太后前世之仇人,因为死后含着一口怨气无法入轮回,故而一直缠着太后。」
  萧太后道:「他们是如何出现在哀家昔日闺房的?」
  惠明师道:「冤魂感应到太后转世,故而直追而来,但太后今生乃一国之母,有紫微帝气庇护,冤魂无法近身,但却又不愿离开,就在萧家徘徊,然而魂体皆有有着入土为安的愿望,久而久之便渗入泥土中,然而土生金,故而冤魂化作铁俑!」
  皇甫铭问道:「那为何母后之前从未做个此类噩梦?」
  惠明师道:「因为先帝在世,紫微帝气旺盛,太后也受其庇荫,阴魂不敢冒犯。如今皇权交替,皇上虽建不世之功,但因昊天之乱,皇脉微弱,而且皇室之中只有皇上一男丁,阴盛阳衰,故而阴魂怨气侵入太后梦中,惊扰贵体!」
  皇甫铭道:「那该如何解决?」
  惠明师道:「圣上稍安,且待贫僧听过郡主之梦,再一并解决!」
  皇甫瑶道:「我梦见远处有个小男孩,他一直在叫我姑姑,浑身出血,肢体残破,内脏被掏空,他一边哭一边地叫我姑姑!」
  惠明师道:「郡主可是一直都在做此恶梦?」
  皇甫瑶道:「也不尽是,一做噩梦我便会找皇姐作伴,有她在身边,我便睡得安稳,也不见那孩子来我梦中!」
  惠明师道:「护国公主神勇无匹,酆都鏖战更是杀鬼灭魂无数,有她在旁,世间恶鬼哪敢近身!但公主若不在,郡主是否还会重复噩梦?」
  皇甫瑶道:「嗯,也不尽然,有时皇姐没空,我害怕便去找其他姐妹或者夫君作伴,说的也奇怪,若是跟秦家姐姐作伴,噩梦依旧,跟其他人便不会有噩梦,害得我有段时间都在跟其他姐妹一起睡,但大家都有孩子,互相在一起也不方便……」
  惠明师叹道:「江南王英雄盖世,小妖后、小剑仙等也都是奇女子,同样可以震慑冤魂,但秦才女柔弱,无法庇护郡主。」
  惠明师顿了顿,面露一片凝重,道:「哎,刚才是贫僧疏忽了!」
  皇甫铭问道:「为何?」
  惠明师道:「郡主与太后的噩梦实乃有莫大联系!」
  皇甫铭奇道:「母后和王妹所做之噩梦,怎会有所关联?」
  惠明师道:「方才贫僧所说,太后之噩梦乃皇脉稀少、阴盛阳衰所致,但贫僧却算漏了一项——皇脉含恨,夭折早逝!」
  皇甫铭脸色一沉,道:「胡说,朕之爱妃方诞下公主,日后只会子孙旺盛,何来皇脉夭折!」
  惠明师迎上皇甫铭那愤怒的目光,淡然地道:「皇子夭折而死,渴望母爱,而郡主初为人母,心怀母慈,再加上双方皆为皇族一脉,皇血相连,所以这股怨气便不由自主地接近郡主,周而复始,梦魇不断!」
  皇甫铭道:「荒谬,若真是如此,朕之皇儿为何不去寻他真正生母,反倒是去纠缠郡主?」
  惠明师道:「因为谋害皇子的凶手就在其母身旁,皇子出自本能的害怕,所以不敢靠近!」
  皇甫铭心底清楚,这段日子来宠幸过的女子并不多,除了几个才人外,便是萧贵妃最得雨露,其他女子肚皮尚未有动静,而怀胎之人便只有萧贵妃,但萧贵妃只是产下一个公主,那有什么夭折婴孩。
  「皇兄!」
  这时门外闯入一人,正是白翎羽。
  皇甫铭奇道:「皇妹,何事如此急促!」
  白翎羽刚从魏雪芯那知道有人杀婴集怨的事,此刻满脸凝重,立即闯入来面见皇甫铭。
  她刚想问皇甫铭是否有婴儿失踪的案件,但转念一想:「雪芯正在盯着那妙瑛,我可不能在局势未明之前打草惊蛇!」
  于是她立即改口道:「皇兄,臣妹入京前便在江南听到一些流言,说有许多百姓听见常有婴儿夜啼,出门一看却什么也没有!」
  皇甫铭蹙眉道:「难不成你也被鬼缠身了?」
  白翎羽道:「不是,而是瑶瑶被鬼上身了!」
  皇甫铭不悦地道:「胡闹,瑶瑶金枝玉叶,什么鬼怪敢近身!」
  白翎羽道:「方才大师所说的我都听见了,瑶瑶连夜噩梦,难道还不是鬼缠身!」
  皇甫铭道:「若是鬼缠身,以你和龙辉的修为难道瞧不出来么!」
  白翎羽微微一愣,无法作答。
  惠明师早有准备说道:「皇上,郡主并非鬼缠身,而是怨气通过血脉联系而影响意识,此乃因果关联,即便是修为通天者也未必能看得透彻!」
  皇甫铭问道:「江南王堪称天下第一高手,连他也看不透么?」
  惠明师道:「江南王神通虽强,但此等因果乃皇室血脉之牵扯,外人难以看透,唯有皇脉之人才能有所感应。」
  龙辉功高震主,皇甫铭始终有些芥蒂,最忌外人提起此事,如今惠明师这话暗含抬高皇脉之意,倒也颇合他心意,心想:「你武功再高又如何,一字并肩王又如何,王始终不及皇!」
  皇甫铭说道:「大师请继续说!」
  惠明师道:「万事有因必有果,因果乃天数之一,牵引人之梦境亦是理所当然!郡主身为皇脉旁支,太后身受先帝恩宠,这便是皇室之因果牵连!」
  皇甫铭道:「大师所言甚是有理,闲话少提,且告诉朕,若真有皇子夭折,那凶手又是何人?」
  惠明师道:「对此贫僧便不知了,但只要谋害了皇子,必定沾染因果,就算那人有通天本事,也会留下蛛丝马迹!」
  皇甫铭道:「那便请大师明示!」
  惠明师道:「还请皇上召集后宫妃嫔,贫僧自有办法!」
  皇甫铭立即召来宠幸过的妃嫔,其中以萧贵妃为首,个个都是国色天香,姿态曼妙,然而唯独没有皇后侯玉玲。
  白翎羽看得暗自诧异,心想:「皇兄怎么没召侯玉玲呢?」
  惠明师掏出那枚地藏所赠的佛珠,掐了个手决,默念佛咒,佛珠悬浮半空,绕着殿内旋转一圈,最后落在萧贵妃跟前,一团黑气从中冒出,凝聚成一个婴儿形象,哇哇啼哭地朝着萧贵妃扑去。
  萧齐雯花容一颤,吓得连连后退,但眼中却是泪光弥漫,呜咽难语。
  惠明师虽然早已知道佛珠内有小皇子的怨气,但却没料到如此厉害,竟然能这么多高手之前凝聚成形,还敢扑向活人。
  他未免怨气冲撞萧贵妃,连忙掐动佛指,大喝一声:「封!」
  卍字佛印隔空打来,挡在萧贵妃跟前,将小鬼怨气封入佛珠。
  白翎羽也是看得一阵惊寒,心想若厉帝还在,也不知这程度的怨气会给他带来何等精进。
  即便惠明师有地藏佛法护身,但仍是经受不住这股冲击,咳出数口鲜血。
  怨气一出,皇甫一脉的三兄妹都感到气血翻涌,心跳加剧,正是紫微皇血引发的共鸣!皇甫铭面色一阵铁青,他虽不懂阴鬼阳人之法,皇血共鸣却是无法否认的事实,顿时勃然大怒:「萧贵妃,速速道来,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害死朕的皇儿!」
  萧贵妃惊魂未定,又被这么一吼,顿时吓得瘫倒在地,哆嗦了几声,哇的一下哭了出来:「臣妾,臣妾怎么可能这样做……这孩子是……」
  就在她要说出实情之时,萧太后忽然截断道:「皇上,齐雯是哀家看着长大的,性子柔和温顺,断不会做这等伤天害理之事!」
  白翎羽和皇甫瑶暗叫好险,方才皇甫铭已经怀疑萧贵妃是杀人凶手,若萧贵妃情急之下说出真相,那就可能让皇甫铭造成一个设局陷害皇后的印象,唯有让皇甫铭自己寻出真相才最有说服力,她们只能引导,而不能主动说出。
  惠明师说道:「陛下请息怒,此婴孩怨气并非是对萧贵妃而动怒,而是因见到生母而悲鸣!」
  皇甫铭又是一惊:「你说什么?」
  惠明师道:「若凶手是萧贵妃,那么怨气早就朝贵妃扑杀而去,然而刚才那婴儿形体只是满脸哀伤地张开手臂,想投入贵妃怀中,也唯有见到母亲的孩童才会如此!」
  皇甫铭转头望向萧贵妃道:「爱妃,你当日除了小公主之外,是否还产下皇子?」
  萧贵妃早已镇静下来,摇头道:「臣妾不知,当时生产时甚是痛苦,产后便昏了过去!」
  皇甫铭不由陷入沉思,这时皇甫瑶开口问道:「皇兄,这后宫大事为何不见皇后?」
  皇甫铭心里暗自苦笑,他原本只是想弄清楚是那位妃子产下夭折皇子,所以召来的女子都是被临行过的,唯独皇后他是从来没得碰过,叫他好生苦恼,自己身为一国之君对着那么个如花似玉的皇后却是能看不能碰。
  萧太后知道此刻正是时候,立即加上一把火:「后宫大事,一国之母居然不在场,这成何体统!来人,速速去宣皇后到来!」
  「不必了!」
  一个优雅的声音从门外响起,只见侯玉玲婀娜娉婷地走了进来,首戴象牙后冠,身披缨络大红销金长裙,云肩鹤袖,锦带凤鞋,显得尤为雍容华贵,艳压群芳。
  侯玉玲展颜轻笑道:「本宫这不是来了么!」
  俏目凝华,笑盈盈地看着白翎羽,似智珠在握。
  她朝皇甫铭行了个礼,柔声说道:「公主殿下,你来了?」
  这么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倒是让白翎羽生出一丝不安。
  侯玉玲笑道:「上回和妹妹你以及小妖后一场切磋,本宫意味犹存,听闻小剑仙之厉害不逊小妖后,若能跟她来番刀剑竞武,也算是人间美事!」
  白翎羽霎时冷汗直冒,她这话分明就是已经暗示了有关魏雪芯消息,令得白翎羽一阵心寒,毕竟有了楚婉冰的先例,让她多少也担心起魏雪芯的处境来。
  侯玉玲心中暗笑:「连小妖后都中了计,魏丫头算的了什么,她若是看见那满屋婴儿的怨气,以她那嫉恶如仇的性子必定会拔剑厮杀,到时候再折你一大助力又有何难!」
  呼!魏雪芯长叹一口气,压住了拔剑诛恶的冲动,想起上回好心办坏事,扰乱净尘的计划。
  「冷静!」
  魏雪芯暗忖道:「侯玉玲如此谨慎,若非迫不得已或者事态紧急,断然不会让自己心腹如此冒然地到这个地方来!」
  既然对方迫不及待地进入此地,一定会留有防备后手。
  魏雪芯平复燥怒的情绪,默默忍受,暗忖道:「罢了,暂且先观察她片刻,等翎羽那边钉死侯玉玲,我才能顺势拿住她,否则冲撞皇后近卫,造成的麻烦也不小!」
  她吸取上回的教训,按兵不动。
  却是苦了屋内的阿瑛,按照计划魏雪芯应该很快就会冲杀进来,届时她立即抽身离去,用屋内的元婴怨气来纠缠魏雪芯,然而魏雪芯却是按兵不动,她却是要继续承受怨气的纠缠,好不难受。
  「护身灵符快支持不住了!」
  阿瑛身上佩戴的玉符开始承受不住这万般怨气的轮番攻击,开始出现裂痕。
  她把心一横,掐了个古怪手决,指尖射出数道异光,光芒化作道道长鞭,狠狠地抽打着屋内冤魂,那些小孩子被打得哇哇大叫,但声音却被屋中结界所封,然而传到魏雪芯耳中却是有种说不出的压抑和辛酸。
  「贱人该死!」
  魏雪芯怒火烧心,星眸圆瞪,恨得银牙直咬,素手握紧剑柄,已将岁月间抽出过半,剑芒蓄势欲发。
  不行!魏雪芯强压怒火,心忖道:「聚拢这万婴之怨气已是不易,为何还要用此手法对待冤魂,是想让冤魂更聚怨恨么?」
  这时阿瑛更继续施展异术鞭打冤魂,令得那哭喊声更为凄厉,魏雪芯直听得剑心躁动难安,气血翻涌,她猛地一咬舌尖:「居然能扰乱剑心,这些冤魂绝不简单!」
  若是以往这些冤魂无法撼动魏雪芯的剑心,但他们都是初生而被人杀害的男婴,而魏雪芯已为人母,所诞也是男婴,从某种程度上,这双方一者为子,一者为母,反而能互相引起共鸣,正是这股母子间的羁绊而干扰平静若镜的剑心。
  魏雪芯杀意不断凝聚,正如太虚花和太虚果那般至纯至秽的转换,她剑心越是纯净,一旦遇上裂痕时就越容易走火入魔,也越是由仙化魔。
  就在此刻,魏雪芯咬破舌尖,一口鲜血流入喉头,也就清醒了几分。
  剑心逐渐恢复平缓,也慢慢窥出内中虚实,原来此刻的阿瑛也是勉力强撑,这些最为纯净的婴儿所发出的怨气便是最为恶毒的,就连魏雪芯只是听上几声便承受不住,更别说她身处其中。
  「姐姐当初就是被对方诱出来而受伤的,端木琼璇一定埋下了暗手!」
  魏雪芯立即散去留在阿瑛体内的剑识,任由屋内如何惨嚎她也充耳不闻。
  经过这一番折腾,她也逐步沉思楚婉冰的挫败。
  「姐姐夜探皇后寝宫,第二天便遭对方布计针对,这实在是太过巧合!就算对方算到姐姐也入京,但又是如何算到姐姐回去跟踪这女卫呢?唯一解释,便是对方得知姐姐进入了寝宫,但姐姐已经施展灵隐法决,只要她不主动出手暴露自身,就算是破虚高手也寻不到她的踪影,侯玉玲或者是端木琼璇又是如何发现…
  …」
  她将楚婉冰遇袭前后的细节串联起来,觉得其中越发有猫腻,就比如楚婉冰这般碰巧地看见侯玉玲和妙瑛勾结,第二天楚婉冰跟踪女卫立即遭受端木琼璇的偷袭,这两者间必定有着莫大联系!但唯一的问题就是端木琼璇是如何知道楚婉冰会跟踪那女卫的!「千丝万缕却理不出个头绪,只怕想得头发都白了,我也想不出来!」
  魏雪芯暗暗懊悔,倏然脑中灵光一闪——头发!对了若那根头发原本就没有夹在窗户间,姐姐将头发夹回去,岂不是……魏雪芯倏然倒抽一口冷气,若自己的推想是正确的,那么侯玉玲的身份便呼之欲出——「白骨阴魔……端木琼璇!
  」
  想到这里,魏雪芯立即神念沟通白翎羽:「翎羽,侯玉玲还在宫中么?」
  白翎羽回应道:「她刚刚进来坐下,雪芯,你没事吧,我听她的口气似乎已经摆下陷阱准备对付你了!」
  魏雪芯道:「她确实已经布下了陷阱,但我没有踩下去。闲话少提,她十有八九端木琼璇!你且盯住她,尽快揭穿她谋害小皇子的真相,我立即让她无所遁形!」
  推算出侯玉玲的真实身份,魏雪芯也镇静了许多,胸中已有定计——不是要引我进去么,我就是不进去,继续在外边躲着,反正你也找不到我在哪里,就算魔尊来了,只要我不主动出手,他也拿我没辙!嘣的一声,阿瑛的护身符立即破裂,万婴冤魂呼啸地朝她扑来,这些婴孩本就没有害怕的念头,只是一心地宣泄不能为人的痛苦,战斗力虽然不如煞域的阴兵,却是最能动摇心神修为的利器,这么一扑,阿瑛只觉得浑身冰凉,脑海剧痛,体内真气难以掩藏,顿时爆发出来,将万婴冤魂逼退。
  魔气!魏雪芯瞧得真切,那阿瑛体内却是涌出一股魔气。
  魔气透体而出,其本源面目也逐渐浮现,正是白骨阴魔座下近卫妙瑛!妙瑛被怨气逼得释放魔气自保,哪敢继续再呆在里边,连忙退了出来,同时收敛魔气,准备在做伪装。
  「魔气出体,本源难掩!若是魔尊在附近掠阵,以老魔头谨慎的性子,定不会让手下暴露身份!」
  魏雪芯算准魔尊不在,端木琼璇正在皇宫,如今能出手干预者便只有赤盖阳魔。
  她心想既然已经做了对上端木罹戈的打算,那就不用再担忧,于是直接出手,剑指一掐,直接点出一招风龙啸,正所谓风动于无形,变于无常,破于无相。
  妙瑛心神刚被冤魂干扰,此刻又遭逢魏雪芯剑招来,根本来不及抵抗,一个照面便被牢牢制住,气脉遭锁,难以动弹。
  白翎羽接到魏雪芯的传讯,花容倏凝,星眸直射寒芒,冷飕飕地瞪着侯玉玲,沉声道:「皇嫂,何以如此姗姗来迟?」
  侯玉玲含笑道:「皇妹,本宫什么时候来也要向你汇报么?」
  白翎羽道:「皇兄召集皇室之人商讨大事,皇嫂这般怠慢,如何统领三宫六院?」
  侯玉玲道:「对,皇室大事,但皇妹你似乎已经外嫁江南,你目前只能算是半个皇室之人,何时轮到你向本宫指手画脚!」
  众人皆不料两人一见面就针锋相对,火药味浓重之极,侯玉玲一直以来所面对的都是软语暗刀,如今遇上白翎羽这般横冲直撞倒也略显不适应。
  白翎羽喝道:「我再如何也是留着皇甫一脉的血液,如何轮得到你这外姓人指手画脚!」
  侯玉玲粉面一红,哼道:「外姓人?本宫所知,你一直跟随母姓,从未恢复皇甫一姓,那你也算也不算外姓人?」
  白翎羽要的就是这一个趁机发难的机会,猛地一拍桌案,麒麟神力怒然而动,震碎桌子,无数木屑朝侯玉玲飞去。
  侯玉玲气沉丹田,罡力透体而出,将木屑拒出方圆三步之外。
  萧太后道:「翎羽乃先帝亲口册封之护国公主,侯玉玲你是要对先帝不敬吗!」
  萧贵妃道:「皇上召集后宫为了彻查吾儿死案,你此刻才来,莫不是做贼心虚?」
  白翎羽趁势逼出真气,侯玉玲稳住身形,发功对抗,两股真气互相碰撞,形成一股气旋。
  皇甫铭大喝一声,身上金光闪烁,正是无上大罗天之功法,随即一掌劈在两人之间:「住手,你们当朕死了么!」
  掌力浑厚无比,直接打散两人纠缠的气劲,白翎羽暗吃一惊,心想:「我虽未尽全力,但皇兄一掌就打散我们两人的真气,想来他也是下了不少功夫!」
  皇甫铭哼道:「统统给朕坐下,真相未明之前,不许任何人出入!」
  侯玉玲做了个万福应了一声是,便在皇甫铭左边坐下。
  就在此时,惠明师手中佛珠倏然窜了,猛地朝侯玉玲飚去,那股怨气再度化作婴孩形象,但却是狰狞无比,宛若嗜血恶鬼。
  侯玉玲娇躯一颤,旋即真气倾吐,佛光护体,立即震开怨气,怨气无法靠近侯玉玲,便只能在大殿内盘旋,白翎羽、皇甫瑶、萧太后、萧贵妃同时受到影响。
  萧贵妃率先承受不住,两眼一翻,昏死过去;萧太后也是捂住胸口连连喘气,冷汗直冒;皇甫瑶虽无武学根基,但久受龙精滋润,脱胎换骨,远胜一般俗世女子,只是感到一阵胸闷恶心,勉强保持清醒;白翎羽则是真气翻腾,心脉剧痛,赶紧运功压制。
  而其他那些妃嫔发出尖声惊叫,虽然个个都被吓得花容失色,但却仍保持清醒,还能夺路而逃。
  「侯玉玲若是端木琼璇,她能承受得住怨气倒也不奇怪,但为何这些普通女子都还能清醒呢?」
  白翎羽着实不解,看着昏倒的萧家婆媳,一阵疑惑,按理来说她们婆媳地位崇高,服用各种天材地宝为补品,体质也该比那些没有名分的嫔妃好上许多,没理由她们昏倒而那些嫔妃不晕,再者皇甫瑶多得龙辉精元反哺,体质也是更好,连她也承受不住,更没理由那些嫔妃还能活蹦乱跳的。
  她再看皇甫铭,发觉他除了脸色阴晴不定之外,气息并未受到太大影响,令得白翎羽也是吃惊:「皇兄即便修为大增,也不可能比我还强,怎么他也没受到影响?」
  再看看惠明师,这和尚受到的影响也没她严重。
  惠明师指着侯玉玲大喝道:「你就是谋害小皇子的凶手,若不然皇子的冤魂怎会扑杀向你!」
  侯玉玲顿时怒上眉梢,冷笑道:「好大胆的秃驴,施展妖法迷惑众人眼目,还敢含血喷人,诬陷本宫,罪无可赦!」
  话音甫落,身形一动,立即扑向了惠明师,撮指成刀便朝脖颈砍去。
  惠明师那是她的对手,危难之际,立即使出龙辉事先藏在他体内暗劲,一股浑厚真元从丹田抽出,震开侯玉玲的掌刀。
  他心知形势不对,立即撒腿就跑,白翎羽也稳住气机,挺身杀出,一拳挥向侯玉玲背门。
  麒麟神力何其浑厚凶猛,侯玉玲哪敢怠慢,掌刀往后一拉,劈在白翎羽拳头上,双方各对上一招,相互被震退。
  白翎羽抖索精神,罗裙飘然间一套军体拳应然而出,拳路简单实用,刚猛无匹,时而左拳侧勾,时而右拳下击,招招皆是杀敌之式,华贵霓裳间尽显巾帼英姿,柔中带刚,好不潇洒。
  侯玉玲也是不缓不慢,玉掌翻飞,左掌引力,右掌劈砍,攻守兼备,也是一派宗师之气度。
  「皇后如此急着出手,难不成是想杀人灭口!」
  白翎羽边打边责问。
  侯玉玲伸手推开一记重拳,反唇相讥道:「公主如此维护这秃驴,难不成他是你的什么人?」
  白翎羽气得粉面酡红,骂道:「贱人,嘴巴放干净点!」
  看着妹妹跟妻子打了起来,皇甫铭面色极为难看,但此刻萧太后和萧贵妃都在昏迷,他唯有先输真气救醒她们。
  得真气推宫过血,婆媳二人悠悠转醒,萧贵妃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叫道:「
  皇上,你可要替臣妾做主啊,一定要严惩凶手!」
  萧太后也垂泪道:「那侯家小贱人入宫以来便作威作福,就连哀家也没少她欺辱,如今还害死皇孙,皇上,她没资格再做皇后!」
  这是盘旋在大殿上空的怨气立即朝侯玉玲卷来,势要扑杀仇人。
  侯玉玲眼观八方,冷哼一声,佛光绽放,玉手一扬,破甲刀紧握在掌,回身一刀斩下。
  这股怨气并非小皇子死后的第一口纯正怨念,威力远不如迷屋里边的那些怨气,再加上势单力薄,哪挡得住侯玉玲这含怒一刀,直接被刀罡扫成飞灰。
  萧贵妃顿时撕心裂肺地哭喊道:「我的儿啊,贱人,我跟你拼了!」
  说罢便要朝侯玉玲扑去,皇甫瑶手臂一伸将她推了回去,纵身跃出站在殿中,怒目环视四周,最后落在侯玉玲身上,他修为不弱,自然能分辨出怨气与自己有莫大关系,再加上侯玉玲一直不让他亲近,这新仇旧恨之下,叫他愤恨无比,杀机已动。
  侯玉玲迎上他的目光,说道:「皇上,难道你也相信那妖僧的鬼话,要定臣妾一个莫须有的罪名?」
  皇甫铭心中盘算:侯玉玲平定煞域有功,且多次资助战死士兵的家人,又多番以宫中财物救济穷苦百姓,早已被世人尊为贤后,就算此事真是她所为,他也缺乏真正有力的证据,也不可能将惠明师的话作为定罪依旧。
  废后乃一国大事,而且还是素有贤名的皇后,皇甫铭着实无法开这个口,他沉吟片刻决定找一个替死鬼:「化外妖僧惠明师,蛊惑人心,试图挑拨后宫,其罪当诛!朕只有公主,萧贵妃也只是产下一个公主,从未有皇子!」
  他这话显然是将此事完全抛下,不再追究,众女不由一愣,显然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但皇帝金口已开,容不得再做更改。
  「皇上,请看一看此人是何方圣神,再做定夺!」
  仙音飘渺,只见魏雪芯提着妙瑛御剑而来,一把将她丢在地上,说道:「这位乃皇后身边女卫,亦是魔界白骨阴魔之心腹——妙瑛!」
  侯玉玲脸色倏然一沉,沉吟不语。
  妙瑛也是硬气,骂道:「魏雪芯,姑奶奶此身只忠于我家主子,这姓侯的贱婢有什么资格让我屈身服侍!」
  这话等同撇清两人的关系。
  白翎羽冷哼道:「既然如此,那留你这魔孽还有何用!」
  说罢心念一动,召来麒麟银枪,便要一枪刺死妙瑛。
  侯玉玲脸色一变,刀锋一震,猛地截下枪式。
  白翎羽道:「如此包庇这魔女,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侯玉玲面色凝重,也不答话,刀势浑然一转,便顺着枪杆扫向白翎羽手腕。
  白翎羽眼疾手快,利用这枪可分三段的特性,立即拆下半截枪身,挡住侯玉玲的刀锋,随即猛地吐出麒麟神力将她推开。
  魏雪芯也不再旁观,岁月剑一抖,使出一招「雷龙震」
  杀向侯玉玲,剑罡雷劲乱窜,极为霸道。
  与此同时白翎羽也是蓄足了力气,七星麒麟枪法猛然刺出。
  侯玉玲长吟一声,刀罡聚气,一刀迎上仙后白妃之枪剑合璧,刀枪剑猛然碰撞,发出一声脆响,破甲刀的外层寸断崩碎,露出里边真面目,正是白骨魔刀断天行!真相败露,侯玉玲当下不在保留,体内魔气轰然爆发,卸下佛衣伪装,现出本来面貌,白骨为饰,骨甲护身,骨刀在握,凛然傲气。
  皇甫铭霎时呆住了,身子一阵阵地颤抖。
  白翎羽娇咤一声:「果然是你这魔女,还我侄儿命来!」
  不由分说一枪便刺,端木琼璇挥刀迎战,魔式浑厚,转攻下盘,白翎羽枪法为之一乱,紧接着就被端木琼璇反手一刀劈开。
  白翎羽性子刚毅,那肯认输,麒麟神力灌注双足,顿时稳若磐石,枪锋连环点出,霎时如银光遍散,月轮高悬,光芒所及便是枪式所到。
  砰砰连环的金铁交鸣声响起,端木琼璇被白翎羽的蛮力震得手臂酸麻,诧异之时,魏雪芯挥剑杀来,剑路绵绵,柔而不软,使得端木琼璇宛若陷入深深泥潭,自拔无法,正是玄霆心剑之泽龙踞。
  枪式刚烈,剑招绵长,攻守之间已经让端木琼璇落入苦战。
  魏雪芯剑式猛地一缠,化作龙形气流缠住魔刀,白翎羽窥得破绽立即一枪直取命门。
  危难之间,端木琼璇不再隐藏,心魔大法全力开启,放出白翎羽和魏雪芯的心魔,双姝霎时一惊,同一时分,脉出同源的剑式、枪法迎头击来,迫使两人合击之势为之一滞。
  端木琼璇释出一股魔气,卷起妙瑛立即退走。
  「贱人,给朕站住!」
  皇甫铭怒喝一声,爆发出积攒已久的大罗金阙功力,周身金华璀璨,化出一条金龙追了上去。
  虽不是先天真龙之气,但也是上应紫微,下承国运,速度奇快,竟能追上端木琼璇。
  「给朕留下!」
  皇甫铭怒吼一声,掌心聚气,一掌压下,只看气浪重重、金光道道,无匹掌势印向端木琼璇。
  这一招正是帝皇传承之武学——天子皇印掌,以大罗金阙内力推动,威力无以伦比,竟是一掌拍散魔气,迫使端木琼璇现身出来。
  端木琼璇翻身站在一座高楼屋顶,一副悠闲姿态地望着皇甫铭。
  此刻魏雪芯和白翎羽也杀了过来,分别站在两侧的屋顶,封住端木琼璇其余去路。
  皇甫铭站在正对面,怒气冲冲地道:「原来这都是你们魔界的阴谋,好啊,你们骗得朕好苦啊!」
  端木琼璇也不慌乱,竟从容地拍开妙瑛的禁锢,笑道:「既知道真相,那皇上准备如何对付妾身呢?」
  皇甫铭道:「千刀万剐也难消朕心头之恨!」
  端木琼璇发出一窜银铃般的笑声:「皇上,你可错了,事实未必如你想的那么顺利!」
  说罢将骨刀朝天一指,霎时魔气翻涌而起,直冲九霄,口诵密咒,顷刻间玉京之内接连暴起无数魔气,一股接一股,竟有上万之多,与端木琼璇的魔气相互呼应,扰得天地变色,日月无光。
  一声接着一声的狂啸怒吼响起,京城内传来房屋破碎的声音,只见上万魔兵从下方窜起,个个披甲带刀,重重叠叠地往这边赶来。
  完全不知这些魔兵是从何而来,又是如何突然冒出来的!「何来这些魔兵?
  」
  皇甫铭惊怒无比地问道,被这么一股强大力量潜伏在京师内,自己却是一无所知,叫他怎能不惊!白翎羽咬牙道:「皇兄,我见过这些魔兵,他们都是白骨阴魔麾下士兵!」
  魏雪芯幽幽叹道:「皇上,昊天教以皇城血祭天宫,再到煞气冲撞皇脉,最后便是伐煞大战,这三次重大变故使得玉京死伤惨重,这些魔兵就是趁着些机会潜进来的!」
  端木琼璇笑道:「魏丫头倒也不笨,我还以为你只会跟着你姐姐屁股走,所以方才低估了你,险些让你坏了我的大事!」
  魏雪芯道:「那些婴儿的父母想必是被你暗中派人替代了吧,若不然京师早就闹翻天了!」
  皇甫铭怒极反笑:「好厉害的手腕,想不到朕居然叫你们魔界玩弄了这么久!」
  说罢他沉声一喝:「御林军接旨,给朕杀光这些魔兵邪物!」
  声音以内力逼出,传遍京城。
  但白翎羽却不抱希望,这些魔兵基本都是天人修为,岂是区区御林军能挡。
  「皇上,何必如此呢!」
  这时闻及一声叹息,只见侯战戈缓缓飘来,轻轻站在端木琼璇身旁,紧接着卸下外表道之伪装,露出真身——赤盖阳魔、端木罹戈!端木罹戈淡然道:「昔日吾父尽心助你与齐王周旋,尔后昊天教篡位,我们父子三人也不惜一切地辅助你登基,如今大权在握便要诛杀功臣么?」
  皇甫铭冷笑道:「潜伏在朕身边多年,意图不轨,还敢妄称功臣!」
  端木琼璇说道:「为何皇上如此断言我们是意图不轨?就因为我们是魔么?
  」
  皇甫铭怒哼一声,不屑作答。
  这边端木罹戈立即发出阵阵冷笑:「可悲啊,可悲啊,堂堂一国帝尊,居然没点容人之量,反观人家江南王敢收纳妖族,心胸气度皆远胜于你,难怪世人都不认你这皇帝,只认江南王!」
  龙辉的存在始终是皇甫铭心中的一根刺,如今被端木罹戈当众挑起,气得暴跳如雷,双目一片通红,恨不得将这两个魔崽子兄妹挫骨扬灰!「闭嘴!」
  皇甫铭怒而出掌,端木兄妹轻巧避开,端木琼璇嘻嘻笑道:「说你两句就恼羞成怒,真是个小毛孩,难怪一直做个空头皇帝!」
  端木罹戈继续说道:「要想胜过那姓龙的,便必须有广阔的胸襟,接纳一切,人家可以收妖族为已用,堂堂天子就不能让我们魔界为君驱使么?」
  兄妹俩一者唱红脸,一者唱黑脸,魔音接踵而至,不断钻入皇甫铭脑识之内。
  只是短短几句话,皇甫铭眼神便开始浑浊,魏雪芯当下惊叫不妙,立即出剑阻截,然而数十个魔兵围了上来将她挡住,魔兵骁勇善战,她也难以突破。
  白翎羽同样也遭到魔兵截杀,无法对皇甫铭伸出援手。
  「接纳魔界,诛灭权臣,完成大业,一统天下!」
  兄妹二人同时念诵魔咒,心魔大法应然而动,侵蚀皇甫铭内心,端木琼璇引动他体内执念,让他重新生出心魔,而端木罹戈则将以前所控制的心魔放出,让其渗入皇甫铭体内,这内外夹攻之下,皇甫铭双眼已经被变成赤红色,完全魔化。
  九天之下的紫微帝星也因此主人而产生异变,星芒四周被一层赤红光芒覆盖,隐约有黑气缠绕,帝星化魔,天下大劫。
  「雪芯,翎羽——快走!」
  这时皇宫内窜起一道火焰,伴随着娇呼声传来,紧接着一只五彩凤凰冲天而起,隐约可见一道白衣倩影,正是伤愈复出的楚婉冰,她手中提着萧太后。
  另一方面龙气蹿腾,皇甫瑶被龙辉附体,也顺带救那萧齐雯杀出重围。
  魏雪芯和白翎羽当机立断,挥剑舞枪,杀出一条血路,顺势退出京师。
  就在皇甫铭魔化之时,魔尊也接到了头痛的消息——他手上的资源有八成以上被江南截断,此刻军势尚未蓄成,那是万万不能断粮。
  魔尊忖道:「旱魃被擒下,迟早会暴露身份,如今吾麾下的主要资源来路都被江南截断,若再这样下去,形势只会越来越恶劣!」
  正所谓高手对决,一线决胜,面对龙辉那等强敌,只要露出一丝破绽,便有被对方看破全盘计划的风险,到了最后便只能依靠硬实力决胜。
  想到这里,暗运心魔法咒,传讯予被心魔操控的四大高手:「净尘,你速速退回皇城,暗中派人把持住那些天外门派,务必将那些移居星域的各路门派降服!宗逸逍、尹方犀,你们也随净尘退守皇城,养精蓄锐!!」
  四大心魔接令,各奔其职。
  安排好一切后,魔尊沉吟片刻,化作一道光影朝西飞去。
  西方荒漠极地,乃煞域入口所在,亦是冥界地府之所。
  魔尊卷起一股狂风杀来,地府护阵当即运转,阻隔强敌。
  魔尊冷哼一声,随手一击便将护阵打碎,大摇大摆进入内中,进入之后,魔尊随手一挥,发出一股柔韧魔气将地府入口封闭,隔绝气息外泄。
  「愆僧现身吧!」
  魔尊悬于半空,冷冷说道,声音透过丹田发出,远播千里,震得整个地府都在颤抖。

凡人修仙传
忘语
修仙觅长生,热血任逍遥,踏莲曳波涤剑骨,凭虚御风塑圣魂! ...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5/13 05:01:03

【龙魂侠影 第24集 魔枭大计 第20回 魔渡苍生】
  魔气笼罩地府上空,惊得鬼魂争相逃窜,忘川河水奔腾翻涌,偌大的阴冥地府仿遭末日浩劫。
  「善哉,善哉!」
  一个温和的声音响起,浩瀚佛力遍洒四周,驱散魔气,镇住闹腾的地府阴脉,安抚惊恐的群鬼。
  佛光逐步凝聚,一道身影由彼岸缓步走来,手持枯木禅杖,身披破旧袈裟,俨然一副苦行僧的模样,正是发下大宏愿之佛界圣人——地藏!魔尊眯着眼冷视对方,道:「佛云罪愆,你所犯之血罪洗得干净么?」
  地藏双手合十道:「正因为罪难赦,吾唯有渡尽苍生,方可赎罪!」
  魔尊道:「苍生愚昧,你渡得尽吗!」
  地藏道:「今日渡不尽,明日渡,哪怕亿兆光阴流逝,吾亦无悔!」
  魔尊道:「世人贪婪,早已腐朽不堪,任你耗尽无数光阴也是徒劳,倒不如重握血刀,以杀度化来得痛快!」
  地藏说道:「杀生易,度心难,此路吾难再行也!」
  魔尊道:「赤水决堤,饥民万里,人性卑劣,赤子含冤,此等苍生你还度他作甚!」
  赤水河畔正是界明心魔之始,愆僧诞生之契机,地藏闻言不由微微一动,紧接着禅心再固,含笑道:「人性并非卑劣,正如施主的那句赤子含冤,岂不是还证明这世上还有赤诚之人,吾又何须执着以杀断罪!」
  魔尊哈哈笑道:「好个和尚,经历魔考之后果然不一样,本尊的心魔勾魄对你是毫无作用!」
  「天下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汹涌!」
  地藏叹道:「原来你才是这一切的最大推手!」
  魔尊道:「事到如今,本尊也不怕实话告诉你,沧释天那蠢货一直觊觎天下,从数十年前就不断布局,但却不知他在布局的同时本尊也顺着他的手段布下局中局,忙到最后他昊天教也不过是替本尊开路的棋子罢了!」
  地藏道:「也包括吾当初坠入魔道?」
  魔尊笑道:「你入魔不过是本尊顺势为之,在雷峰僧众出来寻你之时,本尊便暗中放出魔气将那些秃驴的主力引开,保全了你这颗魔佛种子,若不然你早就被佛门剿杀了!」
  地藏长叹一声,又道:「短短三五日,地府就来了不少婴魂,他们都是你所害?」
  魔尊淡然笑道:「然也,而且应该有一万之数,对是不对?」
  地藏道:「为何?」
  魔尊道:「一石二鸟!」
  地藏脸色微微一沉。
  就在此时,魔尊长啸一声,地府之中霎时阴煞涌动,万魂奔涌而来,无一例外全是婴孩魂魄,他们除了狰狞的恶毒气息外,还多了一股魔气。
  万婴魔魂随着魔尊一个念头,全部扑向地藏,那股强大的魔煞戾气瞬间便将佛者吞没。
  魔尊冷笑道:「第一只鸟便是将这些被魔气污化的婴魂放入地府,借此损你修为!」
  初生婴儿被杀戾气本来就大,而侯玉玲在暗中施展心魔大法,进一步放大婴魂的恶念,只要收到心魔大法的召唤,这些万余婴魂便会彻底魔化,成为世间最为难缠的恶鬼!当日端木琼璇不惜一切代价将楚婉冰打伤,便是要将龙麟军的注意力吸引到京师的权力搏斗,她便可以从容指挥那些潜伏在玉京的魔兵收集婴孩而杀之,这番玉京争斗,虽然随着端木琼璇的身份暴露而牵扯出魔尊的野心,但魔界却是获得了最大的利益。
  只要再将魔界收回,魔尊便可以驾驭万千魔元,再加上被魔化的三大儒道破虚高手,其实力犹胜昔巅峰时期的煞域。
  就在万魂欲噬佛身之时,忽见一道璀璨佛光射破黑暗,逼得冤魂纷纷逃窜。
  只见地藏脚踏莲花,身旁谛听开路,震慑婴魂。
  受惊的万婴魔魂纷纷躲到魔尊身后,哪还敢冒犯佛威。
  地藏道:「这些婴魂虽然凶恶,但怨气却并无想象中厉害,他们死后的第一口怨气可是被你抽走了?」
  魔尊也不否认道:「是被我儿取走了,那又如何?」
  地藏脸上凝重,道:「一石二鸟,贫僧知道你之毒计了!」
  魔尊哈哈笑道:「知道又如何,这里已被本尊隔绝,你能警告得了谁?」
  地藏口吐真言,舌绽春雷,佛音直取魔尊,与此同时谛听也张口怒吼,佛者圣音,神兽怒吼,汇合成庞然伏魔罡气。
  魔尊大手一挥,魔聚三千念,婴魂立即盘旋在身躯四周,构成防御气旋挡住地藏伏魔的神通。
  婴魂哭嚎宛若割肉利刃,闻者心酸,见者落泪,如此惨况,即便是六根清净的圣僧也为之动怒,只看地藏眉头一紧,舍去渡世慈颜,再现金刚怒相:「魔障,伏诛来!」
  佛者怒而出掌,佛光如同雷霆奔腾,浑厚无匹,势要降伏魔孽。
  然而魔尊顺手一挥,将护身婴魂遣散,握拳直打,拳掌猛然对轰,震得阴冥晃动,鬼哭神嚎。
  地藏猛催佛力,掌势再重三分,恢弘压向魔尊,而魔尊似乎还有保留,拳力隐而不吐,只是固守阵势。
  地藏暗自诧异,却见那些散开的婴魂不断咆哮。
  魔尊嘿嘿一笑,释出厉帝心魔,霎时万婴魔魂纷纷拜倒,恭敬皇者。
  地藏曾经历过愆僧的血海魔途,见到此情形已经明白过来:「封神法印被破,天下修者功法大进,心魔也随即而生……哎,可叹太荒时期各大门派诛灭心魔的法门没有流传下来,竟白白便宜了你这魔头!」
  魔尊笑道:「心魔现世却是对本尊大有裨益,但却不在本尊料想范围之内,本尊所布之局怎会将希望寄托在这些不可预料的因素之中!」
  言下之意,似乎仍有底牌在手。
  厉帝心魔伸手一招,魔魂立即涌来,厉帝心魔虽然不如本尊厉害,但在特质上却也身负了魔煞之力,如今这些被魔化婴魂也同样是具备魔煞之能,这两者一结合,竟使得肉身重铸。
  地藏久度阴魂,对阴冥之事也甚是熟悉,但见到厉帝重生也不由得大吃一惊。
  魔尊哈哈一笑,朝地藏一指,呵斥道:「拿下秃驴!」
  厉帝阴笑一声,利爪卷阴风,猛地扑向地藏。
  地藏左掌划圆,右掌虚引,意守乾坤方寸,荡开厉帝阴爪。
  厉帝嗜杀难止,借助万婴魂体,施展役鬼法门,顷刻间,整个阴间煞气翻涌,众阴魂本该投胎转世,然而却遭煞域秘法奴役,身不由己地成为厉帝利器,一个接一个地扑向地藏。
  地藏双掌翻飞,指掐莲花,佛印瞬现,正是蕴育大功德之轮回胎藏印,无边佛力强开轮回之门,将扑来的阴魂全部导入轮回。
  厉帝大怒:「秃驴,孤看你能度多少个!」
  说罢施展阴火冥雷,阴魂立即成为他的燃料,发出出一连串的爆炸,直接炸毁轮回大门。
  阴魂欲入轮回都必须经过奈何桥,然而地藏以大法力接通奈何桥,使阴魂得以通过,然而厉帝的阴火冥雷也因此朝奈何桥蔓延而去。
  倏然,无数剑气窜动,扑灭阴火冥雷,反袭厉帝而来,厉帝心魔初得魂体,尚未熟悉,被剑圣遗招逼得连连后退,地藏也趁机一掌拍来。
  魔尊身形一动,巧运擒拿手,封住地藏掌势,说道:「还是让本尊送你上路,也不枉昔日结识之情!」
  地藏见状,立即催动内元,佛掌再赞伏魔之威,魔尊只觉手指一麻,地藏之内力宛若无边大海,源源不绝。
  魔尊哈哈笑道:「果然是力斩波旬之能人,本尊也得加把劲了!」
  说着指掌运化,式中藏柔,顺势一带便推开了地藏佛掌。
  紧接着连消带打,一拳轰向地藏心口。
  拳路来得甚急,地藏来不及躲避,立即凝聚佛气,化出不灭金身强行震开魔尊拳力。
  魔尊点头赞道:「好浑厚的护身气劲!」
  说话间,体内心魔再现——袁齐天之心魔猛然跃出,挥拳便劈头打来,拳势来得甚急,狠狠砸在地藏天灵。
  远古大力无比浑厚,任谁也无法以身躯接上一拳,地藏只觉得两眼金星直冒,头晕欲裂。
  心魔一纵即逝,魔尊趁势再攻一招,化掌为指,集中魔气凝聚锐劲,猛地戳在地藏胸口,菩提金身崩然而碎,厉指锐气直透地藏肺腑,佛者口呕朱红。
  谛听护主心切纵身扑来,魔尊不悦冷哼道:「吾与地藏一战,岂容你这畜生扰局!」
  话音甫落,得以重朔阴身的厉帝心魔从一侧掠出,一爪扫开谛听,说道:「
  主公请宽心,这畜生交予属下即可!」
  厉帝心魔得婴魂为体,实力又进一步,足以比拟未成四重煞体的本尊,谛听那是他的对手,一个照面便被利爪撕破鳞甲,鲜血直流。
  守护神兽遇害,地藏却是分身不得,他已知此战关系重大,当下神魂一凝,旋舞枯木禅杖,口诵梵音,霎时佛光并杀气,地藏双体现,两口代表佛门邢与罪的戒刀恢弘而现,同时落入地藏双体手中,界明手持梵刹禅邢,愆僧掌握戮血罪刀。
  界明沉喝一声灭,愆僧冷笑一声杀,双刀同时杀向魔尊。
  魔尊淡然道:「想不到还能见到故人法相,妙哉妙哉!」
  双刀逼命,魔尊谈笑间翻动衣袖,魔气翻涌,只闻铿锵一声,一口利刃左右挥动,同时抵挡住梵刹禅邢和戮血罪刀。
  定睛一看,竟然是一口黑色利刀,刀口布满锯齿,刀柄乃魔罗恶相,魔尊手持邪魔利刀猛然一挥,沛然魔式斩破佛魔双相,界明和愆僧形象溃散,重归地藏本体。
  地藏手持刑罪双刃朝魔刀迎去,招架住魔尊利刃,两股雄力借着兵刃互相对撼,正是根基比拼,内力搏斗。
  魔尊嘿然笑道:「招式不如本尊,难不成内力还能翻盘不成!」
  话音甫落,魔元一吐,沛然内劲倾斜而出,地藏只觉内息一颤,竟被震得连连后退。
  魔尊再顺势挥刀,一道锐芒紧追而来,地藏提起梵刹禅邢抵挡,却是蓄劲不足,力屈三分,虎口崩裂,鲜血外渗。
  几滴佛血溅落在魔刀之上,顿时异光大盛,魔刀发出欢腾雀跃的嘶鸣,刀身的黑色逐渐转变成紫红色,刀身之上镶嵌着一颗颗的宝石,足足有九十九颗,地藏感觉到些宝石之中蕴含着感应到了浑厚纯正的魔气。
  佛者暗自起疑,立即施展天眼通,一窥宝石玄机,然而看见的竟是每一枚宝石内都是个个手持印玺的魔道皇者。
  魔尊笑道:「都看见了么?」
  地藏道:「原来这口魔刀便是你最大的依仗,历代魔尊之元力尽数聚于你一身,当真是苍生浩劫!」
  随即话锋一转,叹道:「将魔魂元力融入刀中,等于永世不得解脱,这又是何苦!」
  魔尊道:「自从太荒落败,吾界便已注定无法解脱,唯有重新夺回天地霸权,才是真正的解脱!吾这一代若是不能成事,同样会在临死之前舍弃神魂融入印玺之内,再自封入刀,让下一任魔尊添加实力,继续筹谋大事!」
  地藏摇头叹道:「如此执着,又是何苦!」
  魔尊哈哈大笑:「太荒之时,初代魔尊先遭玄天真龙羞辱,再遭三教封杀,从此吾界便留下一句组训——壮自身,弱外敌,先大舍,后大得此组训每一任魔尊都得日夜背诵,不敢忘怀,前后上千万年,由于封魔墙之隔绝,魔界始终无法出世,所以先代各大魔尊只能实行第一条祖训,默默地积蓄力量,这口尊皇便是吾界千万年积蓄之力,今日便以你这位佛门大贤之血来祭此刀!」
  魔刀内的万魔之魂散发出强大威压,地藏就如同独对魔界历代皇者,虽未正式再战,但坚固的禅心也出现了一丝裂痕。
  「魔界一共经历了一百零二代魔尊……既然此刀汇聚了所有魔尊的印玺和魔魂,那么除却初代和当代,应该有一百颗魔石才对,为何少了一枚?」
  地藏发觉了一丝不妥之处,于是施展他心通欲窥魔尊心思,却被魔刀之气所阻隔,不但感觉不到魔尊心意,还险些被撕破禅心。
  也就在这瞬息间的精神交汇,地藏感觉到尊皇魔刀中的一丝玄机:刀中威能皆源自那一颗颗的宝石,而宝石却是历代魔尊印玺所打造,不但代表了魔界万世之威严,更是历代魔尊死后魔魂所附之处,这口魔耀绝刀并不单纯是威能厉害的神兵,更是魔界数千万年权势、力量的代表。
  地藏暗自吃惊,魔尊虽是统帅万魔之皇,但刀中却蕴含了千万年的魔权,以他一代之力又如何能承担得起万代魔界皇权?「以这口刀之威能,只怕封魔墙也挡不住一刀,魔界完全可以在妖族、煞域之前出世,这千万年来,三教也经历了数次衰弱,人世皇朝也多次更迭,魔界为何不趁以往天下大乱的好时机而出世呢?为何偏偏等到这一代?」
  魔尊心魔大法精湛,虽不能控制地藏,但也能通过精神之力感应到对方少许心思,当下大喝一声:「想知道答案就拿出实力来!」
  说话间尊皇魔刀迎面劈来,地藏忙架起双刀抵御,佛魔三刀短兵相接,惊起万千沙尘,金铁铿锵。
  地藏自知内力不如魔尊,三刀交锋的瞬间他立即足踏巧步,身形腾挪,借着刑罪双刀暗施佛门绝式——三千佛轮。
  只看双刀之间泛起一个卍字佛印,急促旋转,将魔刀雄力卸开。
  卸开刀势,地藏便趁机后退,重整旗鼓。
  魔尊冷笑道:「这口尊皇魔刀的存在就连本尊儿女也不得而知,乃魔界最大秘密,其中威能又岂是你能估算得了!」
  地藏忽感背后劲风倏起,左手戮血罪刀回身便斩,刀锋迎上了一股浑厚魔气,震得他手臂酸麻,定神一看竟是某一代的魔尊,他形体虽然只是虚实幻化,但魔元却极其雄厚,手中魔尊印玺一翻便有万魔咆哮之威,压得地藏身上佛光晦暗三分。
  「道消魔涨,劫数啊!」
  地藏摇头苦叹,随即梵刹禅邢横扫劈出,一举斩散了这魔形虚体。
  魔尊纵身再攻来,凶刀凌空斩下,地藏提起梵刹禅邢抵挡,碰的一声巨响,地藏虎口再裂,佛血流淌,手臂已然酸痛。
  梵刹禅邢受压,戮血罪刀连忙来救,地藏左手一挥,罪刀便朝魔尊脖颈削去,魔尊左手中指扣住食指,拇指扣住无名指,掐了个古朴的手印,瞬息间便凝聚了庞大魔气,无惧罪刀锋芒,徒手去接。
  地藏连环变招,刀式时而快时而慢,将禅孽魔经中的地狱刀山使得淋漓尽致,顷刻间便化出茫茫无边的刀锋利刃。
  而魔尊不管地藏如何变化,只是以一个简单的手印应对,这个手印名为诛神魔手印,乃是取自他新悟之魔功——帝魔天章。
  此手印以诛神为名,正是蕴含着诛神灭仙,魔临天下的雄壮志向。
  地藏见单刀难胜,于是便再策动右手的梵刹禅邢助战,金黄色的镇魔戒刀避重就轻,躲开尊皇魔刀的压迫,如同灵动游龙般突破魔气的重重围堵。
  魔尊也不慌乱,仍有佛刀斩在自己身上,猛地一吐魔元,竟将镇魔戒刀震开,己身毫发无损。
  地藏脸色一沉,心中惊叹道:「好生厉害的护体真气,远胜菩提金身和混元道胎!」
  魔尊这浑身功法名曰菩提魔道身,以魔界的护身气功「九幽魔甲」
  为根本,再结合佛家菩提金身和道家的混元道胎而成。
  「大师,且再接本尊一招——天魔回归!」
  魔尊劲力一吐,刀势恢弘一沉,整个地府顿时闹腾不已,冥界阴脉竟开始溃散崩裂。
  地藏暗叫不妙,立即将双刀插入地下,同时劲灌双足,口诵佛经来稳住冥界阴脉,护住地府周全。
  魔尊起手式刚运起,便见地藏不顾自身安危而去保全地府,不由有些恼怒:「本尊敬你是个人物,才取出尊皇魔刀与你一战,你居然敢如此怠慢!」
  魔尊再能够操纵这口魔刀后,处于巅峰强者的心态他十分渴望能与高手一战,但另一方面他又是一界之皇,肩担魔界兴衰,所以行事处处以大局为重,先后错过了净尘、元鼎、尹方犀、宗逸逍和袁齐天这些高手,真正能够尽兴一战的机会并不多。
  自从一连串补计后,他的势力已经积蓄得足够雄厚,已经无需再忍,所以才会大张旗鼓地来收复魔界故土,然而眼前这秃驴却先顾这些地府阴魂,而不管他这临门一刀,叫他着实恼怒。
  「秃驴,你既然这么重视这些阴魂,那就跟他们作伴吧!」
  魔尊猛然落刀,恢弘刀气直劈地藏法身。
  这一刀威力虽大,但去势明显,地藏只要施展身法便能躲开,然而身后之无主阴魂。
  奈何桥上的护卫剑阵感应佛者慈悲,其威力也不再局限在奈何桥一带,立即释放出无穷剑气卷席而来,硬生生挡住魔尊这招天魔回归。
  魔尊咦了一声,说道:「好个剑圣遗志,楚无缺你也是个人物,可惜死得太早,本尊大展拳脚之日你却已烟消云散,无法跟你一决雌雄!」
  得剑阵的拖延,地藏总算稳住地府阴脉,暗忖道:「此魔之神通已非吾一人能挡,他踏足地府便是为了收回七大魔境,罢了……罢了!」
  地藏长叹一声,口诵梵音,暗中催动三教圣器,霎时紫气、道华、佛光三教威能大盛。
  感应到三教之力,尊皇魔刀内中魔魂顿时急躁起来,发出愤怒的嘶吼,仿佛要跟三教圣器一战,一雪万世之耻。
  魔尊心中一阵兴奋,道:「妙哉,你且将三教圣器全部取出,本尊等你!」
  地藏轻轻一笑,僧袍一挥,三教圣器盘旋而起,却不是为了灭魔而出。
  魔尊一阵惊愕,只见混元天尊印、十方智慧镜、荒神笔在地府上空旋转起来,正是划空为界,将地府封入另一个遥远空间之内。
  魔尊暗骂自己大意,若给地藏得逞,七大魔境也会随之流入无穷无尽的虚空之中,到时候要找回来可就不容易了。
  魔尊当机立断,举起尊皇魔刀横空一扫,释放出刀中魔魂,九十九代魔尊之力瞬间爆发,强行撕开三教圣器的封锁,渗入地府深处,七大魔境感应魔道皇权,地脉奔腾不息,魔魂融入魔脉,产生莫大巨力,将七大魔境抽离地府的封印,重组魔界。
  地藏暗叹一声劫数,事到如今唯有保全地府,于是念动佛经,运转圣器神力,将地府抛入无尽虚空,同时三教圣器也随之隐遁,而他自己却留在了原地。
  魔尊道:「你手持三教圣器未必不能与我一战,为何要如此消极?」
  地藏道:「三教圣器需儒道佛之力才能完全发挥,贫僧只有佛家一脉,强行运以为战,反而是作茧自缚,倒不如给三教后辈留下希望!」
  话中已经道明了死战的心意,魔尊又道:「方才本尊在抽回七大魔境之时,你完全可以与地府遁入虚空,既然知道不是本尊对手,为何还要留下来!」
  地藏朝谛听望去,此刻它已经被厉帝心魔拿住,叹道:「谛听久伴贫僧身旁,受了不少苦,吾怎忍弃之而去!」
  魔尊冷笑道:「佛修不是讲究舍情弃欲,你为了一头区区畜生,值得么?」
  地藏道:「修佛乃是修心!谛听待吾一片赤诚,若吾舍之不顾,那就是忘恩负义。连反间最基本恩义情都能抛弃,那连人都不算,还修什么佛!」
  魔尊哈哈大笑:「一般的秃驴都将自己摆得高高在上,以为自己便是佛,却不知真正的佛理却是这最简单的几个字,好一个大愿的地藏!如今这个世间也就只有你配得上这个佛字!」
  地藏淡然轻笑道:「多谢!但贫僧仍有一事不明,还望施主解惑!」
  魔尊道:「但说无妨!」
  地藏道:「施主身上的护体气功蕴含了佛道最高护身功法,但据贫僧所知,混元道胎和菩提金身都必须有最纯净的佛道真元方可修成,昔日沧释天偷师三教门下,但却因本身魔血之缘故,无法修成这两门功法,施主又是从何修得?」
  魔尊笑道:「事到如今,本尊也不瞒你,先父曾与佛门的玲珑尼、道门的织毓子有过一段情缘,这番佛道魔之纠葛,倒是让先父取得精纯的佛道真元,再与先母生下本尊。佛道魔虽然本源上排斥,但却能通过血缘而融合,所以本尊一出生便具备了佛道魔三大真元,这三大真元在本尊体内可以随意转换,即可相生,亦能相克。本尊则借着佛道魔的相克而消除修为,使得自己像个普通人一般,而吾儿吾女则因传承本尊血脉的缘故,两人分别拥有佛魔、道魔之力,也同样可以借机掩饰身份!」
  地藏顿时想通,叹道:「难怪当日,侯家兄妹能够在吾等面前做得滴水不漏,原来都是这佛道真元的功劳!」
  「心思缜密,不愧是本尊所敬重之人!」
  魔尊提刀聚气,沉声道:「这世上本尊最敬者有五人,你地藏排名第四!」
  地藏道:「原来贫僧得君如此高之评价,只是不知其余四位是何人?」
  魔尊道:「第五位正是那化身剑阵守护奈何桥的楚无缺,但他性子迂腐,白白浪费了一身好武功,只能排第五!第三位便是于秀婷,她一介女流却能带领天剑谷将我魔界百万雄兵遏在焱州一地,但却过于宠爱儿子,为了救回那小子一命,居然将天剑谷的三大绝学剑谱交予本尊,简直就是自毁长城!」
  地藏问道:「那么第二和第一又是何人?」
  魔尊道:「第二也是个女子!」
  地藏问道:「可是妖后?」
  魔尊点头道:「然也!妖族在战败之后,连根据地都失却了,全族迁往傀山那荒漠之地,千百年来都在苟延残喘,但妖后却将这半死不活的残族带入神州,杀出一片天地,这手腕和魄力着实羞煞了世间须眉男子!」
  地藏又道:「那最后一位呢?」
  魔尊道:「就是如今的江南王龙辉。那小子虽然风流好色,但却是从一个小卒做起,短短五六年时间便成就一番大业,可惜有些优柔寡断,当初平复昊天之乱,他若趁势登基,本尊的计划也不会进展得如此顺利!」
  地藏叹道:「未必人人都觊觎这天下大权,魔尊,你心中只念权势,却不知也坠入了一种执着,你修心魔大法,却不知你自身也滋生了心魔么?」
  魔尊冷哼一声:「地藏,你且想办法如何保住性命,再跟本尊说教吧!」
  地府和一众无辜阴魂得以保全,地藏再无后顾之忧,提元聚气,紧握神兵,双刀十字交叠,化作卍字佛印状,浩荡佛光璀璨开阵,昔日困战波旬寰宇佛轮再度展开,魔尊立即被封入结界之内,紧接着右手边的梵刹禅邢又是一挥,刀中佛阵也随即展开,空明三千界凌空罩下;左侧的戮血罪刀红光乍现,磅礴杀气凌空划界,开启十八层地狱。
  外有寰宇佛轮封闭五感六觉,内有空灵佛界克制魔功,再有地狱罪刑加身,魔尊立感内息一滞,深陷险地。
  地藏一气双化,再现佛魔之相,界明驾驭空明三千界,手持戒刀,诸佛现身欲降魔,愆僧融身十八层地狱,血刀为引,万鬼怒嚎誓断罪。
  佛者誓死一搏,魔尊也不敢怠慢,融合杨烨、袁齐天、沧释天之心魔威能,配合本身佛道魔之力,举起尊皇魔刀,刀中九十九条魔魂纷纷现身助战。
  「来得好,且看本尊这招——真魔天道劫!」
  刀兵交碰,惊碎虚空,只闻铿锵脆响,朱红溅落,正是最震撼的一幕——佛消魔长,圣僧吞败!地藏身上被划下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半个身子几乎被斩破,梵刹禅邢、戮血罪刀同时断裂,体内佛脉也被这一刀斩断。
  魔尊消耗不少,面色颇为惨白,随即一掌按在地藏胸膛,体内佛力迸发,钻入地藏体内。
  竟从中抽出一具晶莹剔透的骨架。
  这正是地藏毕生修为所凝聚的琉璃佛骨,亦是精气神之所在,命元所系,此刻被魔尊强行抽出,顿时七孔流血,法相竟濒临幻灭。
  就在此时,谛听怒吼咆哮,竟硬生生摆脱厉帝心魔的钳制,朝地藏和魔尊的方向扑去。
  魔尊侧身避开神兽的扑杀,咦了一声,赞道:「好个忠心护主的畜生!」
  谛听扑倒地藏身旁,泪水直流,呜呜哀鸣起来,随即往地藏口中吐出一枚晶莹内丹,这枚内丹正是它兽身修为之凝聚,它是要舍命救主。
  被一头畜生从手中走脱,厉帝心魔极为暴躁,便要上前诛杀地藏和谛听,却被魔尊拦住了:「罢了,难得这主仆如此相互眷顾,饶他们一命吧,反正地藏的琉璃佛骨已被本尊夺去,即便苟活也只是一条残命!」
  「魔尊!」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从远方彼岸传来,夹杂着无比的愤怒,紧随而来便是龙吟凤鸣,裂开虚空,只见龙辉和洛清妍携手杀来,地藏和魔尊的激战已经破坏了封印,故而外界也已经得知。
  洛清妍凤目饱含煞气,白衣翻袖,玉掌凝火,一上来便是本命凤凰神通!厉帝心魔正有一肚子火,立即主动挺身挡住洛清妍。
  「你居然没死!」
  洛清妍娇咤一声,恨恨地道:「袁师兄的死定跟你这厉狗脱不了干系,给本后纳命来!」
  玉掌一翻,三道凤火便迎面打来。
  厉帝心魔不甘示弱,使出一招阴魂冥爪回击:「妖妇,臭猴子就是孤杀的,你有本事就来报仇,没本事就去跟那猴子和雪妖聚首!」
  洛清妍大怒,凤眸露出狠决杀光,银牙咬紧,迸出三个字:「你找死!」
  凤凰灵火越烧越旺,顷刻间便烧得四处毫无一丝落脚之地,厉帝心魔和魔尊不得不运功抵御,对她又多了数分忌惮。
  龙辉抽出逆鳞龙刀,使出一招刀霸,狂霸刀气朝魔尊扫去。
  魔尊也不敢轻视,迅速收好琉璃佛骨,提起尊皇迎了上去。
  魔尊刀势一卷便将龙辉的刀气吞噬,紧接着提刀奔杀上前:「本尊早就想同你分个胜负!」
  龙辉也是战意翻腾,抡起神兵便斩。
  龙刀逆鳞,魔刀尊皇,两口皆是盖世绝刃,你来我往不分上下;再世真龙,当代魔枭,双方尽是巅峰强者,行招运式尽显风采。
  逆鳞龙刀寒芒夺目,锋刃锐利;尊皇魔刀宝光璀璨,魔魂为助,在各自的主人手中绽放出最惊人的光彩,乒乒乓乓,金铁干戈,谁也不输风采。
  以双方的根基所有试探都显得多余,既然已经撕破脸皮,何须再惺惺作态,唯有杀敌方是上策。
  魔尊看准一个时机,鼓动魔元,再使帝魔天章之绝式,祭起一招「魔罡屠龙斩」,誓要斩杀再世真龙。
  龙辉抡刀化圆,蕴出虚空暗界,尽纳魔式威能,消解于无形。
  同一时分,再起御天借势,将魔尊部分刀罡融入离火真元,龙刀顿时火光爆绽,仿佛一口火刀。
  龙辉手臂一伸,逆鳞刀猛地戳向魔尊,使出离火真元最上式——灼元天火令,魔尊横刀胸前,运起一招「混世魔域」,此招讲究后发制人,以守为攻。
  逆鳞此在尊皇刀背上,天火罡气难以存进,前招被守,龙辉却还存后式,体内纯阳之气猛然一吐,烈阳元丹后续而来,天火罡气得阳丹之助,烧得更旺,强行焚毁混世魔域的防守境界,魔尊被震得连退数步,但面色如旧,并未受伤。
  与此同时,洛清妍被厉帝心魔缠得十分不耐,左掌轻抬,拇指、食指、无名指扣在一起,中指、小指伸直,往厉帝心魔便是一弹,姿态轻柔妩媚,这一弹之下便见凤火凛然,一头赤羽凤凰浴火诞生,迎面扑来。
  正是洛清妍新创得天极凤凰印,其子龙天极也正是从此功法而取名,这第一招名为「翻天赤羽印」,此印记结合了远古大力之磅礴大气,暗蕴凤凰赤火之烈性,即从力量上强压对手,更能以烈火造成久远损伤,杀伤力极为可怕。
  厉帝心魔聚气阴风抵挡,谁知凤凰来势宏伟磅礴,阴风被压得消散无形,心魔顿时被震得飞退。
  魔尊此刻也正好被龙辉逼退,他见洛清妍此招不凡,亦起了竞技之心,掐出诛神魔手印往洛清妍打去。
  洛清妍见杀兄元凶在前,那会客气,五指倏张,赤火回聚,玉掌便朝魔尊打去。
  天极凤凰印并非单纯的掐指诀,结手印,只要修为到家,根本无需表面的结印掐指,只需心念一转,真气在体内便能自动凝聚成某一个手印的形态,比起一般的手印指决更为灵活,这个翻天赤羽印威能尽展,魔尊甫一接招便感压力,诛神魔手印竟被硬生生打散。
  「好个妖妇,当真不凡!」
  魔尊暗叹一声,他虽然想尽情一战,但转念一想,既然此行目的已经达到,再战下去也没有意义,来日方才还有的是机会分胜负。
  魔尊舞刀,锐芒遍洒四方,将漫天凤火扫开,随即再挥臂一斩,魔气化刃,劈开一道通路:「走!」
  厉帝心魔虽然不甘,但也不敢违抗宿主意愿,当下跟着魔尊撤离。
  洛清妍怒斥道:「无胆鼠辈!」
  说着玉指掐印,便要再施绝技追杀上去,龙辉连忙拉住她道:「穷寇莫追,先救大师!」
  洛清妍恨得咬牙切齿,但冷静下来也按捺住心中怒意。
  龙辉扶起地藏,此刻谛听也已经奄奄一息,地藏咳出一口黑血道,嘴巴张了张,似乎要说些什么,但却是无力吐出一句话来。
  龙辉看出他的嘴型,对洛清妍说道:「快救谛听!」
  洛清妍掐出了另一个手印,左手食指、中指、拇指扣在一起,宛若握住半拳,往谛听身上一扬,柔和的赤色凤火烧起,将神兽本命元灵点燃,正是另一凤凰印决——绛云续命印。
  洛清妍本就精通医术,再加上凤凰不死的特性,故而这套天极凤凰印具备了生杀功效,生杀予夺皆在她一念之间。
  谛听得以回命,洛清妍摇头道:「内丹已失,只能护住性命,但修为却得重新再练!」
  说罢又掐动另一个手印,这个手印颇为简单,只是拇指扣住中指、小指,无名指和食指伸直,生出一股金黄色的火焰,往地藏眉心一点,正是一招「金翎安神印」,黄色凤火由灵台钻入,修补地藏破碎的神魂,紧接着再运绛云续命印,将地藏体内淤血尽数驱散,修补经络脏腑。
  洛清妍道:「大师伤势基本痊愈,但……佛骨已失,我也无可奈何!」
  地藏吐了口浊气,淡然道:「失失得得,过眼云烟罢了,贫僧多谢娘娘救助!」
  那边的谛听扑倒他身边,用头蹭着他身子,一副欢喜的模样。
  龙辉道:「大师倒也豁达,但如今地府失落,你一身修为也化为乌有,岂不是让魔尊更加张狂!」
  地藏叹道:「原先还以为诛灭波旬,便能阻挠末法降临,谁知天数始终不由人!」
  他又问道:「王爷,惠明师可已揭穿侯家的阴谋?」
  龙辉道:「揭穿了,他们一家子便是端木一族!但皇帝却被他们魔化,紫微帝星已成魔星!」
  地藏脸色倏变,摇头道:「苦也,苦也,只怕末世将至!」
  龙辉奇道:「此话怎讲?」
  地藏道:「贫僧再修建地府时,与三教圣器日夜相对,隐约窥得一丝天机——紫微入黯,邪欲滋生,魔度苍生,天崩地裂!」
  地藏苦叹道:「紫微帝星被魔化,势必影响天下民心,神州即将大乱,从中滋生出无数恶毒欲望,烧杀掳掠,豪取强夺,怨恨、嫉妒、愤怒……吾终于知道魔尊为何要夺我佛骨了!」
  龙辉追问道:「为何?」
  地藏道:「欲魔被我所斩,对我自然十分怨恨,魔尊以我之佛再配合那万民恶欲便能让欲魔重生!」
  龙辉脸色也是一阵凝重,地藏出世以来便只斩杀过一人,这所谓的欲魔已经呼之欲出!

你都1000级了,外面最高30级
易枫洛兰雪
易枫穿越到修炼世界,可惜只能当个凡人,无奈只能开个小武馆维持生活,偶尔打打铁,当个“一代宗师”混日子。直到有一天,小武馆变得热闹。几个仙风道骨的老头为易枫厨房里的菜刀争的面红耳赤……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5/13 08:21:31

【龙魂侠影 第24集 魔枭大计 第21回 玄神一念】
  哗啦一声,朱红喷出,溅落在地,血色瘀黑。
  魔尊盘膝吐纳,睁开双目,俨然精神十足。
  一旁护法的端木罹戈问道:「父尊,您感觉如何?」
  魔尊道:「地藏不愧是佛门巨擘,为父伤得也是不轻,再分别接龙辉和妖后一招,险些没伤了经脉。」
  他顿了顿又说道:「心魔虽能圈养在体内,但要同时将这些力量集合起来使出也颇为不易,毕竟这股力量已经超过根基的承受范围,最多也只是瞬间的爆发,但施展过后便会反噬根基,这次为父欲求速胜故而铤而走险,其中艰难不下于当年的楚无缺独挑三教教主,所以你们俩以后莫要强行集合心魔之力,即便要用也得分离出体,以分身的形式控制,切记不可集中在一起。」
  阴阳双魔齐声应是。
  端木琼璇问道:「爹,你伤势怎么样?」
  魔尊道:「一番调息,再加上魔魂相助,也已恢复过来!」
  端木罹戈问道:「父尊,如今已经收回七大魔境,下一步该如何做?」
  魔尊问道:「如今帝皇一脉还有什么嫡系或者旁系女子?」
  端木罹戈道:「当初沧释天以皇血祭天,皇族便只剩下三兄妹,如今两个女的已经逃出玉京,便只有那个糊涂皇帝了!」
  魔尊蹙眉道:「皇帝的女儿呢?」
  端木罹戈道:「也被带走了!」
  魔尊沉声道:「皇室还有什么地位尊崇的人留下来?」
  端木罹戈道:「萧太后和萧贵妃都被救走,如今除了皇帝外,地位最高的就是王太妃!」
  魔尊肃容道:「罹戈,你且去将那王太妃收入房中,立即播下魔种,让她受孕!」
  端木罹戈顿时一愣,不可思议地看着魔尊。
  魔尊道:「如今吾界大势虽已蓄成,但毕竟退隐红尘多年,气运颇为羸弱,为父本想借来紫微帝脉增强我界气运,最好的方法便是将魔、皇两者血脉融合,原本吾将琼璇嫁给皇甫铭便是想借此怀上紫微血脉的魔种,但你也知道你妹妹的性子……哎,入宫这么久便没跟皇甫铭同床过,为父也不指望她了」
  端木琼璇粉靥微微一红,道:「父尊,吾界已经是兵强马壮,何须那些触摸不着的虚妄。」
  魔尊道:「气运虽然触不到摸不着,但却是实实在在影响着世间万物,就如同那姓龙的小子般,无论如何逆境都能闯出胜机。丫头,为父也不为难你,这紫微魔种的事便让你大哥来办了!」
  端木罹戈并不尴尬,只是问道:「那婆娘又没有紫微血脉,孩儿如何能种下紫微魔种?」
  魔尊道:「她也曾产下一个皇子,多多少少都沾上了些紫微帝气,效果虽不如皇甫铭那么好,但聊胜于无!」
  端木罹戈昂首道:「孩儿遵命,这就去办!」
  望着兄长离开,端木琼璇脸色颇为难看,魔尊笑道:「璇儿,随为父来!」
  端木琼璇忙收敛心神,跟上父亲脚步。
  魔尊推开大门,一道莹白的月光如银盘洒落,照射进来。
  门外乃一片广阔的天地,原来父子三人所处之地乃是大佛寺内的七级浮屠塔,由塔顶俯视而下,将京师景色一览无遗。
  魔尊俯视大地,笑道:「璇儿,你可知为父为何要来此地么?」
  端木琼璇摇头道:「女儿不知。」
  魔尊笑道:「此地乃佛门为数不多的存世圣地,正是作为唤醒他的祭场!」
  端木琼璇尚有些疑惑,却见京师之内涌出一股黑气,黑气并非常人肉眼能见,唯有修行到一定程度的高手才能窥得一二。
  端木琼璇甚是讶异,立即施展神念追踪黑气的源头,正是皇城之内涌出,在这股黑气的影响下,整座玉京城都开始弥漫出黑色气流,这些气流乃人之贪嗔痴等邪欲所汇聚。
  「这是怎么回事?」
  端木琼璇花容微微变,魔尊道:「九五之尊心生恶念,邪欲纵生,上乱天象,下扰民心,这便是紫微成魔之征象!」
  端木琼璇将神念往宫殿内蔓延开来,只见皇甫铭连夜召集文武大臣,怒声道:「龙贼那厮太过可恨,居然暗遣妖女入京掳走太后和贵妃,简直欺君太甚,朕势要扫平江南,将龙家满门操斩!」
  一名文臣上前说道:「陛下,公主和郡主可都还在江南啊!」
  皇甫铭脸色一沉,反手一掌扫出,凛冽掌气将那文臣打得吐血身亡,满朝文武无一敢言。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朕没那么不忠不孝的妹子,届时攻下江南将她们二人一并处死!」
  皇甫铭冷森森地说道。
  杀人立威,再颁布圣旨,满朝文武无一敢言。
  皇甫铭淡淡地道:「铁鹰何在!」
  铁鹰暗叹一声无奈,出列道:「微臣在!」
  皇甫铭道:「朕令你为讨贼大元帅,统领全国兵马,踏平江南逆贼!」
  铁鹰道:「微臣遵旨!」
  端木琼璇看得奇怪,奇道:「当初女儿召集京师内的魔兵出来助战,理应惊动朝野,为何无一人提出?」
  魔尊笑道:「为父已经利用心魔大法将他们这一段记忆抹去了,他们只是记得龙辉掳走太后和贵妃!」
  端木琼璇也习有心魔大法,但也只是能控制他人心魔,而魔尊却能随意改换记忆,而且一出手便是抹去了满朝文武的记忆,此等修为叫她也不得不惊叹无比。
  魔尊笑道:「璇儿莫要吃惊,这些文武大臣都在紫微帝星光华之下,如今帝星已被魔化,为父通过这层关系就可以轻松操控他们的记忆,若是换了寻常,倒也不能办得这般轻易。」
  那边大殿之上,皇甫铭脑海中莫名浮现出母后和爱妻被龙辉淫辱的场面,脸色越显狰狞,咬牙切齿地道:「传朕旨意,攻破江南之日,便是将龙家灭门,男为奴,女为娼,第一个攻入江南的人便优先可选取龙家任意一个女眷!」
  群臣心中瞬息一惊,江南王那一众妃子个个皆是国色天香,皇帝开出这等条件,着实叫他们或多或少有些心动,意志坚定如铁鹰、金子云等沙场硬汉脑中歪念倒也是一闪而逝,其他臣子却是悸动不已,恨不得便上阵杀敌。
  铁鹰却仍是冷静说道:「陛下,龙麟军骁勇善战,高手众多,只怕我军非其敌手!」
  皇甫铭哈哈笑道:「龙贼能接纳妖族为其所用,朕乃天子,难道不会驱策魔界么,正好给些投降来的魔兵大显身手!来,再传朕旨意,只要攻下江南,美人任选,财物任拿!」
  最后这一句话以内力逼出,传遍玉京上下,令得所有民众都听在耳中,引起不少轰动,其中不乏好事者想入非非,玉京上空已经聚集了不少邪欲恶念。
  魔尊见状欣喜若狂,哈哈笑道:「紫微入魔,天子失德,万民生恶,正是最佳时机!」
  将手中佛骨朝天抛去,与此同时魔掌一挥,大佛寺内顿时哀嚎连天,原来是魔尊以邪法抽取众僧精元。
  僧众精元朝空中涌去,汇聚在琉璃佛骨之上,而万民所产之邪欲恶念也不断朝大佛寺上空涌来,天空发出轰隆隆的闷响,一道璀璨异光划开天际落下,直射在琉璃佛骨之上。
  僧众精元为肉,万民邪欲为血,再以圣人骨架为根本,豪光之中一具崭新的身躯逐渐生成,一尊三头六臂的邪佛凌空浮现,口诵惑世引恶之经文,俯视芸芸众生,正是昔日被地藏斩杀的欲魔波旬,如今集合万民之邪欲再度重现人间。
  波旬重现,六只眼睛环顾四周,最终落在魔尊身上,淡淡地道:「是你唤醒本座?」
  魔尊点头道:「正是!」
  波旬道:「魔尊,你对本座施恩,是要本座为你效命?」
  魔尊嘿然一笑:「然也!」
  波旬冷声道:「你有这本事?」
  魔尊道:「你身上的琉璃佛骨正是本尊从地藏身上抽出,你说我有没有这本事?」
  波旬脸色一沉,魔尊打了个响指,顷刻间四道身影破空而来,正是厉帝心魔、宗逸逍、尹方犀、净尘等四大高手,他们同时围在波旬四方,只需一言不合便立即出手围剿。
  波旬怔了怔,哈哈笑道:「好个端木魔尊,当初吾与沧释天打生打死,最后还是给你做了垫脚石,吾不服也不行哩!」
  说罢双手合十朝魔尊行了个礼。
  魔尊道:「识时务者为俊杰,本尊也非咄咄逼人之辈,既然大师选择合作,那本尊应允,待铲除江南龙麟军一脉后,便让大师做万教之主,统领世间教义,如何!」
  波旬也是一阵心动,点头应承下来。
  魔尊说道:「净尘、尹方犀、波旬汝等三人听令,速速到虚空之外,寻回失落之三教圣器!」
  波旬等三人点头称是。
  江南金陵城,玄天府,龙辉召集文武大臣,以及请来儒道三大教主,对他们把事情始末说了一遍,众人神色皆是阴沉无比。
  风望尘忧心忡忡地道:「魔尊竟然隐藏得如此深,如今皇帝也被他控制,咱们救回萧太后和萧贵妃,只怕会给对方一个讨伐的借口!」
  龙辉道:「方才吾感觉到玉京方向邪欲涌动,只怕真如地藏圣僧所言那般,欲魔重生,加上波旬那厮,魔尊手底下便有五名破虚高手,尖端战力与我军不分上下。」
  洛清妍道:「即便一对一,本宫也不惧那几个狗腿子!」
  于秀婷也是淡然,轻声说道:「波旬再生又如何,当初吾能败他,便能再叫他屈膝!」
  鹭明鸾道:「但……对方始终有六大顶尖高手,我们这边算上杨督帅也只有五个,除非……能接触元鼎的控制!」
  龙辉道:「元鼎属于不安定因素,不能将希望寄托在他身上,我们必须做好以褂敌众的准备,即便巅峰战力我们略输一筹,但天人巅峰的高手我军也是不少,冰儿、雪芯、碧柔、翎羽都有跟破虚一战的实力,她们四人联手即便是破虚也有战胜的可能!」
  洛清妍道:「冰儿强行提前出关,伤势加重,还需继续静养,如今也只有三人。」
  于秀婷估算道:「即便是三人,但只要能配合得当也可弥补巅峰战力的不足,无奈对方也有阴阳双魔这等高手。而且地藏圣僧说过,魔尊一家子似乎已经收集了世间修者的心魔,心魔之力虽只等同本尊突破境界的那一瞬间的实力,但最少也可达本尊的七八成左右,应付起来倒也不是轻易。」
  洛清妍也补充道:「除此之外,还需将魔兵的实力算入其中,太荒时代以来,魔界兵马最是骁勇善战,若妖族人丁兴旺倒也能与之抗衡,可如今天下妖类只有区区万数,难以对付这支魔界强军。」
  风望尘问道:「属下请问娘娘,以我军实力可否抗衡魔兵?」
  洛清妍不假思索地道:「不能,即便是联合铁壁关巅峰时期的战力,也未必是魔军的对手!」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封神法印没有解开之前,魔军之内便多有后天高手,如今法印一开,其实力更是难以想象!」
  洛清妍这话倒是让龙麟军一众将领心中百感交集,他们也知道自己麾下士兵的情况,天人级别的甚少,先天也只是占少部分,多数是后天级别。
  洛清妍叹道:「当初本宫想解开封印,便是想凭借着我方巅峰高手众多的优势,集合力量击杀对方首脑,如今看来是行不通了!」
  她这一策略确实是将昊天教击溃,使龙麟军反败为胜,但如今的魔界却因为修者功力提升而生出的心魔进一步壮大自己,使得龙麟军的优势不再明显。
  鸿钧开口道:「依贫道看,若能妥善运用阵法,也可逆转实力上的差距,但对方控制了净尘师叔,只怕阵法一途难有建树。」
  「阿弥陀佛,若辅以天尊法印,教主应能与净尘真人一斗阵法修为!」
  只见地藏在惠明师的搀扶下走了进来,众人忙起身相迎。
  地藏道:「那日形势危急,贫僧为了不让圣器落入魔手,便将圣器打入虚空乱流之中,若能寻回圣器,以儒道佛三教根基催动,便能发挥圣器威能!」
  孟轲叹道:「圣器虽是威力无穷,但千百年来从未有人将其威力施展出来。
  」
  地藏道:「贫僧修筑地府之时,日夜与圣器相对,倒也从中悟出一些诀窍。
  荒神笔内蕴浩然正气,刚正无匹,所书写绘画皆能成真,若以此撰写符文阵咒,便化出莫大的玄通威能,镇魔驱邪;天尊法印乃具备了阴阳八卦之至妙精髓,乃道家教义和功法之本源,手持法印者,可驱使寰宇神罡,驱策万千星辰;十方智慧镜乃卍华玄法所成,为本初佛们真经,照遍红尘,即可渡尽四方,亦能震慑群魔。三件圣器在手,便可能人所不能,化腐朽为神奇。」
  儒道三人听后一阵惊叹,孟轲道:「既然如此,那吾等便得夺回圣器,万万不可落入歹人之手!」
  孔丘道:「欲寻圣器必须有三教根基,如今儒道皆在,唯独佛门缺席,这十方智慧镜要如何寻来?」
  地藏笑道:「此事不必担心,想来他们也该出关了!」
  就在此时,玄天府外佛光大盛,阵阵佛号响彻云霄,只见两名僧者并肩走来,竟是久违多日的接引、准提。
  自从被波旬废去武脉之后,双佛便一直隐匿不出,此后随着佛界退隐,他们更是失却了消息。
  再见故人,龙辉、孔孟及鸿钧倒是十分欣喜,同时出迎二佛。
  龙辉问道:「多日不见,两位大师是否安好?」
  双佛对视一笑,道:「甚好,甚好,劳驾好友担忧,罪过罪过!」
  龙辉定神一看,却见双佛气脉虚浮,并无一丝内力在身。
  「两位大师,你们的武功……」
  龙辉疑惑地问道。
  接引道:「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身入空虚,心定神安。」
  准提道:「有武功也罢,无武功也罢,心存禅心,即可佛法普渡,渡尽三千世界!」
  地藏道:「二位佛者虽已无武,但就犹如一个倒空的杯子,可以重新容纳新的神通修为,王爷不必提他们担忧!」
  龙辉见他胸有成竹,也是打消了疑虑。
  接引和准提说道:「十方智慧镜便交给吾等师兄弟二人,无论如何都要将圣器夺回!」
  即便是龙辉要想从虚空乱流中找到三大圣器,也无异于大海捞针,唯有借助三教根基方有一线机会。
  这般一番商讨,便有了定计,孔孟负责荒神笔,鸿钧和白云道人负责天尊法印,接引、准提二佛负责十方智慧镜。
  商定好后,龙辉便要打开虚空通道,送六人进入虚空,他说道:「虚空无形无定,一旦你们进入其中便是我也没法子预测到其中变化,一切都得靠你们自己了!」
  六人点头。
  「等等!」
  鹭明鸾忽然起身,玉手一招,一口宝剑凌空飞来,落在接引和准提跟前:「
  此剑本是由天佛的禅杖制成,如今交给二位大师,也算是物归原主了!」
  紧接着她又命人取来一个锦盒,里边又一窜珍珠,正是当初被白沙原上被鹭明鸾收取的定天神珠,她这般也是尽可能增强双佛的实力。
  接引拿起佛珠,准提握住宝剑,朝鹭明鸾使了个礼便转身进入虚空通道,剩下的儒道四人也紧随其后。
  送走三教仅存不多的六名精英,龙辉脸色倏然一沉,喝道:「岳彪,点起兵马,随本王再往浑谷河!」
  岳彪热血沸腾,正是跃跃欲试,提起双斧便转身出门,召来白眉熊,点起五百刀斧步军,严阵以待。
  龙辉对洛、于、鹭三名妇人投以一记深切目光,说道:「此战我亲自出征,拖住魔尊,替三教争取时间,江南及后方大营便得托付给三位娘娘了!」
  三女轻点螓首,洛清妍柔声道:「你且安心出战,万事小心!」
  绵绵爱意尽在目光对接间。
  这时一个小童走上前来,说道:「王爷,靳紫衣也愿随军出征。」
  龙辉心想对方尚未知晓靳紫衣还存活,此举或许能奏得奇效,于是点头应允。
  龙辉等人腾云驾雾赶往浑谷河大营,徐虎早已点起兵马准备一战。
  进入中军大营,徐虎禀报道:「朝廷已命铁鹰为帅,点起三十万大军直扑江南而来,先锋部队兵分两路,一队为魔界的三千骑兵,距离我军阵营不足十里。
  另一队为裴家五千兵马,正朝虎踞岭而去。」
  岳彪冷笑道:「裴家是鸾太妃昔日的走狗,如今一朝天子一朝臣,他们也不得不臣服,但这些土鸡瓦狗也敢去冒犯督帅虎威,简直找死!」
  靳紫衣蹙眉道:「不妥,既然双方已经撕破脸皮,这第一战关乎士气,以魔尊的心思无论如何都必须取得甜头。既然如此为何要让羸弱的裴家去跟督帅斗?
  」
  龙辉沉思片刻道:「虚则实之,虎踞岭那一路才是最强的兵力!」
  靳紫衣道:「靳某对此有些不同看法。」
  龙辉道:「请讲!」
  靳紫衣道:「或许两路都是魔界精兵!」
  龙辉点头道:「魔界之人曾隐匿在玉京,他们有某些伪装的法门也说不定,虎踞岭的那一路或许只是伪装成裴家的魔兵!」
  靳紫衣道:「吾有一策,或可将计就计,叫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另一方面,虎踞岭内石洪也已经整装备战,杨烨重新披挂上阵,虎步昂然,点将阅兵,威风凛凛。
  支队伍有许多都是铁壁关的旧部,见杨烨再度出战,士气顿时为之振奋无比。
  斥候来报:「敌军以裴家军五千人马为先锋,直扑我军阵营。」
  陆乘烟嘿嘿一笑,遣退斥候,对杨烨笑道:「明知虎踞岭有督帅坐镇,还是以裴家的人马为先锋,简直就是自寻死路。以魔尊那等智谋怎会犯这般失误!」
  杨烨淡然坐下,轻声说道:「谋师有何看法?」
  陆乘烟道:「往日魔尊极其神秘,陆某无法估算他之心性,如今他的图谋和手段已经展露出来,从中便可窥出端倪一二。」
  杨烨问道:「哦,那谋师有何高见?」
  陆乘烟道:「从一开始这老魔头就一直深沉而隐忍,居然以最小的代价换取了最大利益,由此可见他是一个擅长以小博大的人!浑谷河乃水域,除了江南王之外,还可能有蛟龙助战,实力在咱们这一路之上,魔尊断不会率先去打这边,所以真正的主力都集中到了我们这一路。」
  这时一封密信送来,陆乘烟拆看之下,里边是以铁壁关行军密字所写,正是龙辉手笔,看过之后不由朗声大笑:「妙哉,看来靳师叔也与我所见略同!」
  话说接引、准提进入天外虚空,心中默念经文,四周顿时泛起佛光护体,抵御星河烈劲的侵袭。
  准提口诵大无畏慈悲智慧经:「渡一切苦厄,无畏己身业报,任由魔考万千,吾禅心不动不惧,秉承无上智慧,化天地为用,御魔镇魔,德心见智,开宗明卷……」
  说的也奇怪,经文一出居然凝聚了至纯无比的佛力,穿过虚空乱流,蔓延十方星域,而接引也同时闭目冥想,进入枯木禅心,感应圣器所在。
  两人自从废功之后,并未消沉,反而一心钻研佛法,潜心悟道,倒也悟出一套崭新的大道至理。
  接引领悟一套三藏大乘经,所谓三藏者,乃法、论、经三说,法者谈天;论者说地;经者度鬼,内蕴天文、地理、人物、鸟兽、花木、器用、人事……广阔无比,囊尽万物。
  再看准提之修行倒也简单了许多,却是由简入繁,他在闭关养伤之时直接将三教的基本教义拿来翻阅,儒家之仁德,道家之自然,佛家之慈悲,三种最基础的教义融合成心法学说,重在修心,以心沟通天地,既随心而行,又有固守心智,做到可动可静,万法皆用,是为灵台方寸大道,以灵台方寸之小而见大,得证天地大道。
  两人的这番神通倒是少了以往刚猛无匹的武道威力,而是多了一种玄之又玄的心法修为,更偏重于术法变化一道,只见他们携手施展新悟神通大能,立即引来十方智慧镜的响应,这口佛界圣器或许是感应到后辈标新立异、重辟大道而欣慰,竟主动绽放出璀璨华光,照亮虚空,引领二人来取。
  双佛为之一喜,立即施展神通,只见接引伸手一拉,化星辰之力为车,朝着光华方向奔去;准提捏了个法决,默念几句真言,足下升腾起淡淡云雾之气,凝聚成一朵彩云,他大喝一声去,彩云化作残影,驮着他飞往虚空深处。
  眼见佛光越来越近,十方智慧镜就在垂手可得之处,忽然生出变故,一股磅礴之气横空扫来荡开双佛。
  「哈哈,跟着你们两个小和尚果然有收获!」
  只见虚空之中,静立着一尊三头六臂的欲佛,正是佛之异端——波旬!波旬冷笑道:「老老实实滚开,本座饶汝等一命!」
  接引枯瘦的面容倏然一敛,双目绽放光华,掐了一个拈花指,摇身一变化作六丈巨人,巨硕的手掌凌空朝波旬盖下。
  波旬单手一撑,聚起一面气墙挡住巨掌。
  接引张口一喝,念诵密咒:「唵、嘛、呢、叭、咪、吽!」
  只见五根手指化作金木水火土五行威能,使得五行相生,威能倍增,而口中的六字真言有从外部加强巨掌的威力,竟然复活的波旬首尝挫败。
  气墙轰然崩碎,波旬竟被震退数尺,而巨掌去势未止,继续朝波旬压来。
  波旬轻敌在先,已舔三分颓势,被巨掌猛地拍到一颗星体之上,紧接着却见接引挥掌一推,法能蔓延,化作五座巨山接踵而来,将波旬镇压在山底之下。
  接引边念那「唵、嘛、呢、叭、咪、吽」
  的六字真言,同时伸手虚写,那六字真言竟化作实体朝五指山落下。
  波旬虽然败了首阵,但根基仍在,眼力依旧不凡,看出这六字真言的厉害,心想:「若给这六个字落在山体之上,势必与我化作一体,使得周身血肉骨脉与山峰练成一体,若是要破山而出势必反伤自身,损及根基……好个心思缜密的秃驴!」
  就在真言落下的刹那,波旬猛提一口真气,元功轰然爆发,震碎山石。
  凌空跃起,手掌一扬,再发出威猛一掌,将那六字真言打散。
  波旬另外两只手掌瞬间掐出怪异印诀,凝聚出恢弘异力,随即拳掌发力一击打出。
  劲气临身之际,准提闪身而来,指掐变幻妙法,以小见大,凭空变化,挪移星空陨石撞向波旬,迫使他不得暂放过接引,抵御临近背门的陨石。
  波旬掌劲惊人,一掌扫去便将陨石击成齑粉。
  「区区小佛,焉敢造次!」
  波旬那一掌的余威尚存,再顺势饱提元功,恢弘气劲扫荡而出,荡平一片星空。
  接引立即凝神以待,施展三乘佛言法,天地人三法归一,化作梵音枷锁,锁形魔佛,同时准提也再施方寸之力,化小为大,拇指和食指一扣,念喝一声:「
  变!」
  顷刻便见万物苍生凛然浮现,猛兽、灵禽、军队、山崩、海啸……接踵而至。
  三藏大乘、灵台方寸威能初展,叫波旬再度吃惊,忖道:「这两个小佛竟悟道至此,若再假以时日必成佛宗巨擘,甚至胜过历代的佛界圣人!」
  他是又妒又恨,大喝一声:「破!」
  体内爆发磅礴力量,若论道之领悟他已是输了一筹,但欲魔胜在根基雄厚,以力强破妙道至法。
  轰隆一声巨响,双佛口溅朱红,连连败退,波旬哈哈冷笑:「道理再妙,汝等还嫩了点!」
  说话间,魔佛双掌一翻,化出欲界六重天至能邪法,便要一举灭绝这最后佛脉。
  就在此时,准提身上携带的宝剑倏然绽放豪光,凭空跃起,自主攻击波旬。
  宝剑锋芒锐利,竟划破波旬释放的邪法气流,直取魔佛本身。
  波旬出掌御气封住剑芒,宝剑之上立即透出一股磅礴浑厚的神念妖元。
  波旬认得那股妖气,脸色倏沉,狠声道:「鹭妖妇?」
  「咯咯,正是你姑奶奶!」
  娇笑声中,神念聚形,正是鹭明鸾。
  波旬暗自惊愕:「这妖妇似乎有些古怪!」
  于是掐指一点,发出一道气劲试探。
  鹭明鸾娇躯竟被气劲击穿,然而却不留半点鲜血,只是身形渐渐淡化,消失无形。
  「虚张声势!」
  波旬冷笑一声,然而笑意未止,却闻身后娇笑再起,还未来得及转头,背门就挨了一掌,打得他飞跌而出。
  波旬稳住身形,定睛一看,却见鹭明鸾不知何时又出现在自己身后。
  美妇人柳眉一挑,娇咤道:「贼秃,姑奶奶就要跟你算一算往日旧账!」
  娇躯一闪,再度化作虚影扑来,波旬舞动六根手臂抵挡防御,然而鹭明鸾的芊芊玉手却好似无孔不入,任由波旬有那三头六臂也拦不住一招半式,鹭明鸾招招得手,打得波旬好不屈辱,若非身上护体气劲浑厚,再有万民邪欲护持,只怕早就重伤吐血了。
  波旬越战越惊,这种毫无还手之力的挫败感毕生只有一回,那就是对上于秀婷虚空无念剑的那一次,不同的是,剑仙的虚空绝剑是连影子都看不见就已经中招了,而鹭明鸾此刻却是看得一清二楚,但却是挡不住。
  眼睁睁地看着这妖妇一掌拍来,波旬便举掌去接,但鹭明鸾的玉手却穿过自己的手掌,直接打在他胸口,使得自己的防线形同虚设。
  不出十个回合,波旬便被鹭明鸾打得心生惧意,转头便跑,双佛正要上前道谢,却见鹭明鸾渐渐消失。
  九云山庄内,鹭明鸾却是安然坐在椅子上,脸色略显煞白,洛清妍则站在一旁。
  鹭明鸾长叹一口气,说道:「若不是前些日子损耗了太多精神,这次怎么也得将那伪佛打得吐三斗血!」
  洛清妍笑道:「妹子,你这玄神一念着实好用,只是想想就足以打得波旬抱头鼠窜了,这算不算是心想事成呢?」
  鹭明鸾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叹道:「其实也没那么神奇了,要施展这玄神一念就必须先以神念确定位置,才能释放出念想之力,而在虚空乱流之中,神念根本无法顺利到达,所以我必须将先一缕神念寄托在那口宝剑之上,由两个小和尚直接带过去,只可惜先前精神耗损过大,威力大不如预想那般。」
  洛清妍道:「你这功法已经十分逆天了,只是光想就能杀敌千里之外,若再有你本尊那般力量,还让不让别人活呀!」

总统夫人,晚上见!
吕涵芷
她被亲人出卖,沦为陌生男人的生子工具。五年后,她褪去青涩,成为名不见经传的插画师。一次漫展,她遇到傲娇萌宝。 “女人,乖乖跟我回家,我就让你抱大腿。一送你绝世好老公,二让你画画技能爆棚。”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5/13 08:21:50

【龙魂侠影 第24集 魔枭大计 第22回 龙虎伏魔】
  兵甲整装,挥戈直出虎踞岭,三千精兵分前中后三军排布,旌旗飘舞,战鼓如雷。
  哨兵策马回报:「报告石将军,敌军已经越过沙壑勾,距离我军不足五里!
  」
  石洪伸手一挥大喝道:「盾牌刀手结阵,弓弩火枪准备!」
  眼前敌兵已经杀来,马蹄扬尘,正是敌方的先锋战队,打着裴家军旗号。
  龙麟军前阵的士兵凝神屏气,内息躁动。
  石洪大喝一声打,火弹箭矢朝敌方骑兵方队打去。
  如今封神法印解开,武人力量大增,普通的弓弩火枪难伤,但龙麟军这一轮的远攻却是由射箭打枪者将内力灌入兵刃之中,加持武器威力。
  头一轮的远攻便打乱敌方的骑兵,人仰马翻。
  石洪举枪一指,喝道:「左武卫侧翼迂回,右武卫快速绕到敌军后方歼敌!
  」
  军令一下,战马即动,对方却是早有准备,同时分出两股骑兵迎敌。
  左右武卫正准备冲击拼杀时,忽见对方战马扬蹄一跃,竟是拔地而起,悬于半空,左右武卫扑了个空,又惊又骇。
  只见裴家军战马足下生烟,蹄踏云雾,竟在空中奔跑,看得龙麟军将士一阵目瞪口呆。
  石洪暗自惊叹,龙麟军中能够腾空飞跃的士兵也不是没有,但都是各路精锐,如白翎羽的亲卫军金麟卫、凌霄的雷火军、以及妖族的奔雷、吞云、毒牙、雀影等部将……总而言之,精锐所占大军的比例并不多,龙麟军数十万大军中也只有那么一两万人堪称精锐。
  石洪自然不会认为裴家军有那等实力,原因便是出自他们胯下战马,那些战马目光精亮,毛发光顺,吐纳呼吸中竟有几分似内家高手。
  战马足下云雾陡然一变,形成陡坡形态,倏地朝下冲去,就犹如居高临下冲杀敌阵般。
  左右武卫的士兵立即落了下风,竟遭裴家军打散阵型,伤亡不小,石洪见状立即下令撤回虎踞岭上,凭险而守。
  然而敌军却凭着战马之利火速杀来,险峻的山峰对他们而言根本微不足道,只见他们腾云驾雾,直接飞到山顶,反而占了地利,在上空以弩箭攻击龙麟军。
  石洪气急败坏,内聚真元,大喝一声腾空而起,手提钩枪杀上敌军,坐刺右勾,将闹得最嚣张的数十个敌兵连人带马一并杀掉,这才堪堪挽回少许面子,但敌军策马飞天,一个接一个杀来,石洪顿觉应接不暇,抵挡了几个回合,勉力再杀几个敌兵便只得下令撤退。
  裴家军见纵横天下的龙麟军竟然一退再退,不由士气大振,拍马追杀。
  自大胜昊天教以来,龙麟军就几乎没有输过,此刻一战却是虎踞岭被夺,而后方追兵更是不依不挠,策马腾空飞行,叫一众将士又怒又恨。
  石洪历经酆都、江南等多番战役,也是身经百战之辈,虽败了阵,但却未输人,他收拢军马且战且退,保持阵型不散。
  裴家军虽得神马相助,但若论士兵各方面的综合能力远不如龙麟军,此刻虽取得上风,却也不能一举歼敌。
  龙麟军落败之狼狈模样尽数被远方山头之人瞧在眼中,正是杨烨和陆乘烟,在他们身后还跟着一支百人卫士,个个气息内敛,精芒暗藏,吐纳沉稳,显然已有了天人修为,正是杨烨昔日的亲兵卫队——破军虎卫,当初从沧释天手中夺回天马山庄就是这支精兵的功劳,他们跟随杨烨再上战场,个个都是按捺不住满腔热血和战意。
  他们此刻身披轻甲,背负军刀,腰系弩箭,正是最为精锐的武备。
  陆乘烟摇扇轻叹道:「督帅,传闻天马山庄的养马秘术中有一最高技法,能将诸多禽兽之精元融入马身,使得战马具备难以想象的异能,先前还以为只是传说,想不到今日却是真的!」
  天马山庄的秘术共分三层,第一层便是令马匹根骨强健,彪壮体猛,可成世俗所称之千里马;第二层便是驯兽,如同当日昊天教那般驱使万兽围攻江南;这第三层便是最高明的技法,称为养天马,以驯兽之法取来万兽精元,辅以深厚内力和独特的手法将精元融合,打入马之血肉,再使马儿吸纳日月精华七七四十九个昼夜,令得战马脱胎换骨,腾云驾雾、身负灵能不说,还可奔出乾坤苍穹,驰骋万里星域,可谓是名副其实的天马。
  杨烨道:「或许这便是杜家先人以天马为庄名的原因,随着封神法印的解开,世间已是进入神魔时代,不但修者神通大增,就连昔日的战马也成了天马。天马山庄确实是还有些门道,若能将这些马配备我军,定能大大增进我军战力。」
  「每一匹都是宝马啊!」
  陆乘烟也是点头称赞,颇为惋惜道:「当初咱们费劲夺下乌原,却被那老魔头轻易拿走。以前还以为天马山庄所传说的养天马只是为了增大山庄名头而搞出来的谣言,如今看来是吾考虑不周。」
  杨烨道:「如今的时局堪比久远前的太荒时代,神魔乱舞,什么移山填海、斗转星移都是翻掌之易,凡马成天马也不算什么稀奇,吾等必须抛下一些所谓的常识!」
  陆乘烟点头道:「督帅教训得是,陆某受教了!」
  两人又看了一会,陆乘烟道:「督帅,依您之见,那魔头是否来了?」
  杨烨道:「来了,就躲在那支裴家军之中,但他甚是都得隐藏,本帅不现身,他也不会现身!」
  杨烨又瞥了一眼正在奋战的龙麟军士兵,说道:「现在我军虽然处于下风,但军阵未乱,吾若此刻出手,恐怕会引得端木老魔疑心!唯有等到石洪逼出这支所谓的裴家军隐藏的底牌,才是最佳时机!谋师,是时候让伏兵出击了!」
  陆乘烟眼神一敛,合上折扇,回头对卫队的首领说道:「李卫,动手吧!」
  那名叫做李卫的士兵应了一声是,解下腰间弩箭朝空中射去。
  箭矢灌注浑厚内劲,射入天马骑兵之中,立即炸开来,打乱敌阵。
  李卫拔刀而出,大喝一声杀,登天而上,而山林四周也窜出其他的破军虎卫,人数虽少,但全无例外皆是天人级别的高手,而且又是从外围偷袭,顷刻间便将裴家这支天马骑兵杀得节节败退。
  破军虎卫扫平了外围的骑兵,便要一鼓作气灭杀这支追兵时,却见骑兵内部忽然窜起数道暗云气流,正是一股股的魔气,只见有三百余人体内魔气爆冲,现出本源魔相,正是魔兵。
  这伙魔兵周身缠绕着火气,正是赤火魔军,只见他们伸手在天马背上一拍,魔气灌入马身,天马独特的灵气竟与之融合,顿时化作一匹火焰战马,移动速度也快了不少,宛若飞火流星般窜动掠行。
  杨烨看得真切,忖道:「看来这些马还具有跟骑主功体融合的特性,不愧天马二字!」
  陆乘烟说道:「看来天马山庄的马并非全部用来滋养虫兽,保存下来的战马都是能够化作天马的!」
  魔兵在火焰天马的协助下威能大增,在天空划出道道火影,破军虎卫挥刀斩杀,魔兵竟全身化作炎气,宛若一个个的小太阳,灼得虎卫军士损伤不轻,连折数人。
  杨烨冷哼一声,饱提元功,冲霄而上,铁掌一扬,恢弘气劲横扫而出,将魔火一举扑灭。
  李卫等人自从组成破军虎卫以来便是战必胜,如今一交战便落了下风,也是好不惭愧。
  杨烨却是瞧出他们的心意,大度笑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何须挂怀!」
  眼见威震天下的军神再现,众赤火魔兵胆气不免一怯,一个似乎是首领的魔兵叫道:「怕他作甚,咱们一块上,斩了这厮的脑袋立个大功!」
  说着鼓动魔功,周身火焰烧得更加旺盛,连人带马都化作炙热炎光。
  「杀!」
  魔兵齐喝一声,飞掠而来,残影带起火星,气势好不宏大。
  众魔兵知晓杨烨厉害,当下聚集魔炎之气,化零为整,聚成一颗庞大火球砸来。
  杨烨不躲不闪,虎臂一伸,厉掌推出,掌势朴实无华,缺乏灵动变化,却是刚力使尽,简单一击便将这颗巨硕火球打成火星,每一点火星便是一个赤火魔兵,而杨烨掌势尚未去尽,余威更是扑灭了半数火星,可谓是一招荡群魔,单掌灭千军。
  仅存的魔兵哪还敢冒犯军神虎威,连忙收拢退守,做防御阵势,催动炎火魔气,化作严密火阵。
  杨烨也不搭理他们,掌劲化刚为柔,吸来一匹天马丢到下方给石洪道:「小心送回江南,此地交由本帅负责!」
  石洪立即命人擒下天马,火速领军撤退。
  魔兵慑于杨烨神威,不敢妄动。
  杨烨有意再探魔兵虚实,并未再下狠手,只是闲庭信步地踏着云雾走向魔兵火阵,就好似一头正在受伤的猎物身边慢悠悠踱步的猛虎,随时都可以吞噬眼前猎物。
  杨烨每走一步,魔兵的心跳便加剧一分,死亡的压力不断加重,即便他们是火性魔体也感到浑身寒意,脊背处透出一阵冰凉。
  倏然魔兵阵中响起一个撕心裂肺的怒吼,就像是被恐惧逼得崩溃的人发出垂死嘶吼,借此驱散心中恐惧。
  只见一个魔兵御火而来,手中军刀已经被火焰覆盖,成为名副其实的火刀,魔兵狂喝道:「杀!」
  杨烨也不躲闪,空手入白刃,不畏炙热和锋利,直接拿住火刀,却见魔兵露出一丝狡黠笑容,紧接着魔火瞬间暴涨,伴随着浑厚内力迸出。
  杨烨只觉得手臂一麻,一股大力涌来,闷哼一声便朝后退去。
  那魔兵借势挥刀,隔空劈砍,魔火刀气由上中下三路斩向杨烨。
  杨烨吃了暗亏,也不敢怠慢挥手一招,虎牙破军戟赫然在握,手持兵器,杨烨精神抖擞,旋舞战戟将三路刀气挡开。
  然而他似乎受了暗伤,气力略显不足,挡开刀气后,却微微后退了半个身形,魔兵看在眼里,猛提内元,浑身魔焰顿时散去,化出本源相貌,正是魔尊!身后魔兵见状都是惊愕无比,显然并不知道这位主子竟然隐藏在他们之中,此刻连忙高声齐喝道:「参见魔尊!」
  杨烨持戟横立,盯着魔尊。
  魔尊哼哼笑道:「杨督帅,没料到本尊会在这里吧!」
  杨烨戟尖直指魔尊,冷声道:「本帅还愁见不到你呢,想不到你居然送上门来,正好拿你狗命来祭袁兄!」
  魔尊哈哈笑道:「不愧是大恒军神,死到临头还有如此气概,也罢,本尊敬你英雄,便尽量留你一具全尸!」
  说话间,召出尊皇魔刀,顿时魔光大盛,普耀四方。
  就在光芒夺目之时,一道阴影由下方掠来,直取杨烨下盘。
  杨烨反应神速,破军戟往云端下扫去,正好跟偷袭者拼了个正着。
  两股雄力相碰,激荡出万丈气流,轰鸣声不绝于耳,将天空撕开一个大洞。
  杨烨定睛一看,只见那偷袭之人正是厉帝心魔,冷哼道:「西贝货就是西贝货,只懂得偷鸡摸狗,若论气度你跟本体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心魔已有了自主意识,听到杨烨此话更为暴怒,双掌交叠轮转,卷起一股螺旋阴风裹住杨烨。
  「姓杨的,孤便叫你瞧瞧厉害!」
  厉帝心魔双掌不断挥动,阴风漩涡越转越急,竟将杨烨身形卷得不住摇晃,而且风中更是冒出无数索命冤魂。
  杨烨被缠得心烦,大喝一声滚开,内力透体而出,硬生生震散缠身阴魂,同时高举破军戟当头劈下。
  锐劲一往无前,以力破阴,将阴风漩涡强行撕开。
  「袁齐天遇害,你这冒牌货定也脱不了干系,便先拿你开刀!」
  杨烨虎步一跃,战戟扫出,招式简单却是力大无穷,丝毫不在远古大力之下。
  厉帝心魔自持有万婴魂体加持,不畏对手勇猛,双爪连环击出,硬抗战戟罡劲。
  第一击,厉帝心魔的爪劲散布阴风冥劲,封住战戟攻势。
  第二击,厉帝心魔五指握拳,收拢阴魂邪气,拳头就好似一口大锤,砸在战戟之上,丝毫不落下风,更是震得战戟嗡嗡作响,似乎占得少许上风。
  第三击,厉帝左爪探出,宛若铁钩般钳住战戟,右拳再聚阴冥煞气,便狠狠砸在战戟之上,誓要将其打断。
  就在厉帝拳头落下的瞬间,杨烨足下虚踩,足底生出阵阵气流,气流凝成型,使得他本人就好似站在地上一般,紧接着杨烨步子走踏——挪、闪、转、避,几个简单的军步走出,便将战戟抽出了厉帝心魔的钳制,更是流畅地欺近他三尺方圆。
  厉帝心魔不由得微微惊愣,然而也就是这刹那的分神,已经是失了先机。
  杨烨也不去拿战戟,直接给他往心魔下巴来了个下勾拳,打得他身子后仰。
  杨烨趁着他身子后仰飞退之时,双手往前一伸,恰好扣住厉帝心魔的肩膀将他扯了回来,同时膝盖顶去,正中丹田,痛得他阴气一阵凌乱。
  一旦让杨烨近身打出拳脚,后续进攻便是一发不可收,就如同当初的傲心那般,也是吃足了杨烨的口头,只见杨烨双掌左右一分,再猛地拍合,狠狠地打在厉帝心魔的太阳穴,正是一招最平常的招式——双峰贯耳。
  心魔有婴魂煞气护身,倒也能承受得住,但掌劲余震却叫他眼冒金星。
  杨烨拍打他太阳穴之后,立即扣住他的头颅,再来一记头槌,心魔狠狠撞了人仰马翻。
  就在此时,身后利风袭来,杨烨掌心吐气,将破军戟吸入手中,回身一挥恰好封住魔刀锋锐。
  魔尊持刀吐劲,施加压力,正是要趁着杨烨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空隙重创这头猛虎。
  这般短兵相接,又是内力搏斗,杨烨一口真气换不过来,立即落了下风,被魔尊压得节节败退。
  杨烨脸色越发惨白,头顶冒起白烟,正是内息严重损耗的表现,魔尊继续催劲施压,便要趁着这个对方气脉空虚之际扩大战果。
  同一时分,被撞翻的厉帝心魔也回过神来,怒气冲冲地朝杨烨背门袭杀而来,誓要一雪前耻。
  杨烨嘿嘿一声冷笑,丹田之内忽然窜出四股浑厚真气——风、炎、雷、冰,正是九霄真卷之真气。
  四股真气透体而出,化作四条巨龙,与此同时,杨烨本源真气也随之爆发,凝成一头猛虎扑出,这龙虎之气透体而出,不但震开了魔尊和厉帝的夹击,更同时驱散了魔尊攻入体内的魔气。
  龙吟虎啸之声震绝天地,一旁观战的赤火魔兵被震得内息紊乱,连连吐血,而那些修为较差的裴家军士兵立即毙命。
  此刻苍穹绝顶之上再度响起一阵龙吟,随即便见六条巨龙凌空降下,正是清、破、神、海、灭、冥六龙之气,与风炎雷冰四道龙气会师一处,直接扑向魔尊。
  魔尊惊怒交加,连忙凝聚魔功迎战。
  只见龙辉手持逆鳞神刀,驾驭十龙真气强势来袭。
  魔尊自知不妙,连忙召唤厉帝心魔来援,却见碧影掠空而来,纤纤玉手扫风引火,正是风炎两卷联武合击,来者正是林碧柔。
  厉帝出掌推开风炎真气,怒道:「臭丫头,你是找死啊!」
  掌劲勃然爆发,内力何其雄厚,震溃林碧柔的掌力同时反扑于她。
  面对厉帝浑厚掌力,林碧柔也不躲避,立即转换功力,掌心一拍,随即双掌虚拉,聚起连环雷罡,正是攻击刚猛无比雷卷功法。
  厉帝心魔不由一喜,暗忖道:「以攻对攻,力强者胜,孤就不信你的内力有多深厚!」
  林碧柔藕臂一舒,掌心外翻,雷罡连环爆开,化作一个接一个的紫色雷球朝厉帝心魔炸来,厉帝心魔不屑一顾,自持根基比林碧柔深厚强行闯关,却不料林碧柔身旁还站着一道幽蓝倩影,正是神龙祀嬛玉无痕。
  姐妹俩心意相通,根本无需多余交流,见厉帝一头撞入雷球阵中,玉无痕立即催动玉德七智,口诵密咒真言,十指轻弹,掌若鲜花绽放,「引雷神咒」
  汇入林碧柔体内,加持师姐雷法功体,那些雷球暴涨数倍,色泽也介乎紫金之间。
  厉帝不料这雷球威力忽然暴增,猝不及防被炸得阴身剧痛,魂体震荡,好生难受。
  九霄雷卷配合引雷神咒威力陡然提升,林碧柔立即散去雷劲,起手再运神通,双掌平推而出,释出凛冽寒气,化气成冰,冰聚成龙,正是冰卷绝式——玄冰孕龙!玉无痕莲步往左一挪,手掌结一印,印记宛若龙形,透出一股水雾寒气,正是玉德七智中的「冰海龙牙」。
  此咒可增强一切水、冰属性的功体,林碧柔这招玄冰孕龙得此妙法加持,令得冰龙更加威武,硕大的身躯宛若万里山脉般磅礴,龙尾一扫打得厉帝心魔连推数十丈,附带的寒气冻得他魂气几乎凝滞,紧接着神龙昂首,张口一咬,便将厉帝吞了下去。
  进入冰龙腹中,厉帝心魔随即惨遭寒气冰封,冰龙也静止不动,宛若冰雕一般,而厉帝心魔则处于冰雕之内。
  双姝自知此獠能为,即便联手冰封也只能困他片刻,而这片刻却是决定胜负之关键。
  没了厉帝心魔的搅局,龙辉顾虑顿时,尽情施展修为,挥刀潇洒斩落,大笑道:「端木老魔,意外吗!」
  魔尊连忙举刀抵挡,体内魔元化出狰狞魔相助威。
  天空中再度现出一副雄伟画面——十条巨龙围攻一尊巨魔。
  高手相争有时是千日持久,又是胜负一线,如今龙辉和杨烨将计就计反算魔尊,立即取得压倒性优势。
  龙辉刀芒有十龙之气加持,力道雄沉无匹,对拼之下,正是魔尊力屈三分,而背后巨魔也惨遭十龙围剿,被撕咬得支离破碎,形相消散。
  魔尊口吐朱红,身形急速坠落,砰地一声撞榻了一座山峰,碎石纷纷落下,将其掩埋盖住。
  龙辉一击得手,立即单刀朝天,聚集四方土气,使出戍土真元最上式——山兮震鬼神。
  此刻魔尊正被山石掩盖,这一招正是就地取材,以土御土,增强招式威力。
  龙辉瞬间凝气完毕,刀锋直劈落下,土元之气化作一道巨硕土龙,冲向魔尊埋身之处。
  杨烨也配合龙辉出招,气凝战戟,催动十成功力,战戟横扫而出,本源内劲化作一头下山猛虎,扑向崩塌的山峰。
  龙虎合击,势要打得魔尊永无翻身之日。
  两股磅礴雄力打下,夷平这百里山脉,龙虎之气仍未停止,破坏不断扩大,方圆百里地动山摇,天象惊变。
  轰隆隆的巨响过后,只留下一个深不见底的巨坑,还时不时地涌出熔岩烈火,可见这一击已经打穿了地底,所以地火才会不断涌出。
  「他还活着!」
  龙辉和杨烨皆感觉到方才所发之招被一股力量抵消,并未完全打在魔尊身上,于是两人同时释出神念搜寻,却是一无所获。
  杨烨深吸一口气,道:「风中中飘着一丝魔血的味道,老魔头定然受伤不轻,按理来说是不可能同时瞒过你我二人!」
  龙辉道:「老魔头手中那口刀着实诡异,就连地藏圣僧也吃了大亏,想必十有八九是那刀中异能所为!」
  说到这里,忽闻碧玉双姝同时惊呼,龙辉连忙回头看去,却见被冰龙封住的厉帝心魔却是不见了踪迹。
  林碧柔朱唇张得甚大,好似鲜花绽放般,惊讶地道:「这……这是怎么回事,刚才他明明还在里边的,而且冰封丝毫无损,怎地不翼而飞了?」
  龙辉摇了摇头,说道:「定是被魔尊一并带走了,罢了,落足心思算他一局还是被他走脱,看来日后免不了一场恶战厮杀了!」
  杨烨道:「无妨,起码这次重创了那老魔头,没十天半个月他也休想恢复过来,咱们正好借机扩大战果!」
  龙辉道:「督帅所言甚是!」
  陆乘烟和靳紫衣都推断魔尊会以虚实之计引开龙辉的注意,便要集中力量对付虎踞岭的杨烨,于是龙辉便跟杨烨来了个将计就计,先让玉无痕在浑谷河四周布下雾隐迷阵,将佯攻的魔兵暂时困住,徐虎等人趁机往虎踞岭方向靠拢,龙辉则和两名娇妻埋伏在附近,更提前将四股分身之力藏于杨烨体内。
  使得杨烨跟魔尊激战时既能装败,也能抵消伤害,从魔尊出刀的那刻起便已经落入龙虎所定之困局中,若非那尊皇魔刀威能莫测,只怕此刻一切便已结束了。
  眼见魔尊退走,赤火魔兵哪还敢久留,策动火劲驱使天马便要逃走,谁知从地下却射来无数密集箭矢,封住他们逃走的线路,只见东西两面各冲来一支军马,领头者分别是徐虎和石洪,杨烨大手一挥,沉声说道:「破军虎卫——剿灭!
  」
  众虎卫闻言重整阵势再度扑向那支赤火魔兵。
  赤火魔兵见已无退路,个个舍生忘死,豁命一搏,顿时魔身燃火,宛若一个个的火人。
  「誓死一战,不做俘虏,不辱吾界之威!」
  赤火魔兵的兵头扬起手中长剑指着天空,昂首高喝道,其余魔兵也是兵刃向天,齐声宣誓道:「誓死一战,不辱声威!」
  话音甫落,魔元剧烈燃烧,火光照耀得无比璀璨,几乎堪比九天烈阳。
  杀!魔兵怒吼一声,化作百余道火光掠向龙麟军的包围圈。
  徐虎少年得志,心高气傲,昂首不避,心想:「我堂堂龙麟军上将岂会怕你这区区一个小卒」。
  那魔兵手持一口后背大刀,挥手劈砍之时带出一股炙热炎气。
  徐虎得瑰玉、雯璎之助,修为也是一日千里,跃入天人境界,面对魔兵的火刀也不甘示弱,拔出佩剑便迎了上去。
  刀剑对碰之下,徐虎只觉得长剑好似被烧红一般,烫手无比,但他也是硬性子,强忍炙热,催动元功反压过去,而对方却是后劲十足,使得徐虎难取分寸。
  那边石洪也挥枪挑上一个魔兵,魔兵如同火焰四下窜动,石洪手中长枪左勾右挑,而魔兵身躯火焰化,石洪的长枪就如同打在火中,烧得通红却无法取敌要害。
  目睹魔兵之真正实力,龙虎二人皆是为之一惊,心想道:「若正面冲突,只怕世上无一支军马能敌得过魔兵!」
  徐虎被魔兵火刀逼得着实憋屈,眼角余光又瞥见自己麾下兄弟在魔兵的一番冲杀下伤亡惨重,心中焦急,气压丹田,手臂忽地一推:「滚开!」
  手臂发力便将那魔兵一剑扫开,剑风激荡之下竟将部分魔火给扫灭。
  徐虎脚步一踏,身形紧逼,嗖嗖连挥三剑,拨、斩、刺三种最简单的剑法连环施展,拨开魔兵的火刀,荡出空档,随即剑锋横斩扫来,将魔兵切成两段。
  身子虽然断,但魔兵生命力极强,流出的鲜血居然也是烈火,使得火势烧得更旺,徐虎看准时机,第三剑刺破魔兵眉心,魔躯烈火应声而灭,那魔兵也化作灰烬,消散开来。
  石洪抵御几招后,亦寻得空隙,钩镰扣住魔兵左脚,伸手一拉,将其足跟切断,破其下盘,紧接着枪尖一捅刺破魔兵心脏,魔火也随之熄灭。
  龙辉看了片刻,大致了解魔兵的战力,暗运玄阴冰轮,凝冻云气,心念一转云化冰箭,倾泻而落,尽数打在魔兵身上,凡被击中者无不被冻僵。
  龙辉说道:「全部拿下,运回江南审问!」
  龙麟军士兵便要过去搬运那些冰雕似的魔兵,而魔兵眼中倏地闪出一丝赤色光芒,紧接着丹田处涌现赤芒。
  龙辉脸色一沉,喝止道:「停下,别靠近他们!」
  为时已晚,丹田内的魔元已经压缩到了极限,便要自行爆毁。
  龙辉振臂一扬,策动风龙之力,使了一招「天盘神风」,将百余名魔兵吹飞至百里之外。
  只听轰隆隆的巨响,魔兵已化作烈火爆炸开来,众士兵皆是心有余悸,若非龙辉反应得快,只怕在场将士也要折损过半。
  林碧柔感到有些泄气,暗忖道:「真是气愤,忙活了半天连个俘虏都没抓到!」
  不但林碧柔,就连士兵们也是如此想,先是被魔兵打得节节败退,如今又险些被对方拖来垫背,士气不免有些低沉。
  龙辉大声喝道:「兄弟们,此战吾等重创魔尊,全歼来犯魔兵,壮哉也!」
  士兵闻言,先前败阵的颓风也一扫而空,精神抖擞。
  如今战局已经明了,龙麟军也没必要在意一城一地的得失,干脆退回江南,将浑谷河、虎踞岭让给对方。
  回到江南后,龙辉携林碧柔和玉无痕前去碧云山庄。
  推门进入,杜娇正倚树静坐,小腹已是微微隆起,眼神却透着丝丝落寂。
  林碧柔道:「杜家妹妹,你好!」
  杜娇扭头看来,展颜笑道:「原来是王爷和两位姐姐!」
  龙辉问道:「杜小姐,庄园简陋,招待不周之处还望见谅!」
  杜娇笑了笑道:「这儿环境幽静,住得十分舒坦。」
  龙辉道:「嫂夫人正在养胎,本不该让俗事打扰,但事出无奈……」
  杜娇道:「王爷有话请说,妾身知无不言。」
  龙辉打了个响指,亲兵牵来那匹缴获的天马,杜娇惊讶道:「宇宵天马?」
  龙辉道:「正是贵山庄所培育的良种神马,本王对此有些不明之处!」
  杜娇脸色微微变,颤声道:「是不是……天马山庄出事了?」
  林碧柔连忙解释道:「妹子,你别多想,养胎为主……」
  杜娇泪水在眼眶中打滚,说道:「林姐姐,你别骗我……这宇宵天马乃家父精心培育的一批战马,待养出足够数量后便要赠给王爷跟杨督帅,以报昔日救命之恩。」
  杜娇随时刁蛮,但也不是愚钝蠢人,见到龙辉牵来一匹负伤的天马心里便已猜出了一二。
  龙辉长叹一声道:「天马山庄却是遭了奸人谋害,就在半个月前所有人都不知所踪,而近日我军同魔兵交战,便见对方骑着这些战马!」
  杜娇花容雪白,身躯剧烈颤抖,两眼无神,玉无痕连忙过去将她扶住,伸手在她背心推拿了几下,舒缓气息。
  玉无痕安慰道:「杜妹妹,庄主虽落入魔界手中,但魔尊尚需杜庄主进一步养育天马,我想他应暂无生命之忧!」
  龙辉道:「杜小姐,当初因顾及你之身子,所以没将真相告知,失礼之处还望见谅!」
  杜娇缓过神来,伸手抹去眼泪,咬了咬下唇道:「王爷此次前来是想问了解更多关于天马的事情吧?」
  龙辉点头道:「然也,还望小姐能解惑!」
  杜娇说道:「宇宵天马乃敝庄最高秘法所培育之战马,此法需将兽元提炼出来,以高深内力配合独特手法将兽元融入马身,增强马儿体质,扩充马身经络,再配合庄园的独特养马术使马儿完全蜕变,骨络经脉皆变得亦虚亦实,马儿可吞吐云雾,驰骋于天空,甚至还能奔出乾坤束缚,进入天外星域。除此之外,骑者自身功体影响战马形态,而战马虚实变化的体质也可增强骑者功体,达到名副其实的人马合一!」
  三人闻言皆是一惊,若骑者乃水性功体,战马便可入海遨游,若是修炼风类功法,战马速度便会倍增,可谓是名副其实的天马。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5/13 08:36:58

【龙魂侠影 第24集 魔枭大计 第23回 魔化天地】
  皇城钟声九响,钟声悠扬深邃,就如同沉寂万古而发出咆哮的巨兽,正是大恒皇朝建国后铸造的胤天钟。
  钟声九响,即代表九五之威,天下赦令。
  只见皇甫铭身披黄金武甲,腰系龙泉宝剑,登台而立,台下千军耸立,铠刃如林。
  皇甫铭朗声道:「龙贼猖狂,自持功劳,以下犯上,害死皇后、国丈、国舅,掳走太后贵妃,罪不容赦!今朕敲响胤天钟,登台阅兵,御驾亲征,全军将士奋勇杀敌者,官升三级,若怯懦不战者或暗通逆贼者,斩立决!」
  全军闻言立即齐声高喝遵旨。
  皇甫铭大手一挥,道:「今魔界归降,朕特赐金木水火土阴阳等七大境地为七大元域,令其把守帝都外围!」
  话音甫落,七道魔影昂首走来,正是阴阳双魔与元魔五君。
  七魔朝皇帝微微鞠躬,随即催动魔元,天空霎时变了颜色,电闪雷鸣,只见金、木、水、火、土、阴、阳七道魔脉凌空落下,灌入神州地脉,魔气四下蔓延,不断侵蚀神州地脉,魔界独有的奇花异草不断顺着魔气蔓延生长,西域、河东、南疆、西北、北疆尽遭魔化。
  魔气逼近天剑谷时,立即惊动诛仙剑阵,剑气倾斜而出,斩断浓密魔气,雷池难越。
  同时,江南的十二地支阵法也开始运转,合并凤凰、神龙、剑气三股奇能而扩,笼罩三十六郡之地,江南水路地域皆在庇护之下,魔气难侵。
  感应魔气侵扰,龙辉于玄天府内召集文武,说道:「魔界已经撕破脸皮,相信不出半日,便会有敌兵犯界!孙德、王栋、梁明、令汝等三镇守苍菱、舒城、洛川三大重镇,统领各部军马,抵御敌患!」
  这三城分别位于金陵的西、南、东三面,位置重要,乃水陆要道,亦是江南三座咽喉。
  布置完毕后,月俊宛却是姗姗来迟,燹祸略微不满,哼道:「月狐狸,大战一触即发,你怎么现在才来?」
  月俊宛垂头丧气地道:「哎,汇报陛下,属下方才接到一个消息,咱们建造在宇外星空的几座工房皆遭到魔界袭击,幸亏及时启用盘龙飞舟,若不然工房皆难以幸免!」
  众人闻言皆是惊骇。
  月俊宛又说道:「根据参战的弟兄说辞,魔兵的攻击都带有星辰之力,一旦被打伤,伤口便会再遭暗劲侵袭,轻者伤患不愈,重者不治身亡。」
  比起安稳的神州大地,天外星空凶险无比,且不说有无穷无尽的星石乱窜,单是那莫名其妙的星力便是叫人防不胜防,星力不过是一种好听的讲法,说直白了便是一种蕴含毒、火、冰等多种伤害的力量。
  想到魔界已然控制了这股力量,玄天府内一片哗然。
  龙辉哈哈笑道:「这是好事,他们如此急切地攻击我军,就证明了敌军心虚!」
  风望尘猜出主君心意,说道:「龙主,莫非是指魔尊受伤一事?」
  龙辉点头道:「先是将神州地脉魔化,紧接着又攻击我军盘龙飞舟的制造点,以端木老魔的稳重做派,若非迫不得已,断不会这般冒失攻击我军。」
  风望尘有些担忧地道:「若这是魔尊的欲擒故纵之计呢?」
  龙辉道:「无妨,只要敌军一打来,便知虚实。」
  就在此时,天上传来轰隆巨响,众人出门一看,只见云色变异,一片赤芒,紧接着便是无数陨石从天而降,撞向江南三十六郡。
  江南百姓目睹末日景象,无不争相逃窜,哭爹喊娘,就在陨石接近江南千尺之遥时,江南地气立即涌现拱卫阵法,十二地支各据一方,稳固江南地脉,挡住漫天陨石。
  紧接着涌现出龙凤之气,巨大无比的龙凤形体遮掩了整个江南上空,神龙摆尾扫碎东面陨石,凤凰展翅吹散星砂。
  龙辉气压中丹,朗声道:「诸位父老乡亲,现今朝廷已被魔界控制,神州已惨遭魔化,魔异邪物横行无忌,普天下唯有江南一隅之地尚未魔化,然而魔兵却不依不挠,誓吞并江南!」
  这话一出,民心大慌。
  龙辉又说道:「父老乡亲,只要本王还有一口气在,便会力保江南不失,与魔界死战到底!」
  百姓见身家性命无忧,情绪也安稳下来。
  大战将至,民心归顺则是后方安稳,龙辉借着这次天灾人祸对于江南百姓先唬后稳,再配合以往积累下来威望使得江南民心完全归顺自己。
  岳彪奉命镇守景逸郡,此地正是江南西面首关屏障,就在陨石天降半个时辰内,便闻马蹄震耳,眺望而去,便是看不清尽头的军马。
  「好重的魔气!」
  岳彪倒抽一口冷气,叹道。
  「那些家伙比起煞域之时似乎厉害了不少!」
  狼嚎天步至岳彪身旁说道,因为此地乃江南西面首关屏障,龙辉除了派岳彪镇守之外,还特地调来狼嚎天与蝎鳌两大妖将协防。
  大军停在景逸地界三里之外,排出攻坚战阵,这时阵中有一年轻将领策马走出,对着景逸城喊道:「守城者可是岳彪将军?」
  岳彪定睛一看,来者却是金子云,两人曾在煞域一战中并肩对敌,亦有了相当的生死情谊,闻得他喊话立即回答道:「正是岳某!」
  金子云叹道:「岳将军,别来无恙否?」
  岳彪道:「俺老岳吃得好睡得好,倒是金将军为何兴兵犯界?」
  金子云道:「岳将军,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们掳走太后、贵妃还有小公主,公然造反,金某正是奉旨讨伐!」
  岳彪道:「皇帝已入魔道,我们这样做不过是了保全皇家血脉!」
  金子云道:「岳将军,我敬你是条汉子,不忍兵戎相见,还请你能迷途知返,弃城投降,莫要再助贼逞凶了!」
  岳彪瞪眼道:「金将军,这句话应该是俺对你说!莫要被魔迷了心窍,只要你能清醒,俺大开城门欢迎你进来!」
  金子云神色一凝,沉声道:「既然如此,那唯有战场上见分晓了!」
  岳彪道:「你如此冥顽不灵,俺就直接打醒你!」
  他大喝一声:「来啊,给我提斧头来!」
  身旁小卒抬来两口金刚斧,岳彪伸手抓过,唤来白眉熊,翻身骑上,命人打开城门:「我要跟那姓金的单打独斗,分个雌雄,给我击鼓助威!」
  士兵们立即敲响战鼓,城头一片喧闹扬威声。
  金子云也不甘示弱,举起长枪喝道:「擂鼓,本将也同他厮杀一番!」
  朝廷军阵中也敲响了战鼓。
  金子云白净俊俏,岳彪黝黑粗犷,可谓是战场上的鲜明对比,随着战鼓敲响,双方暗聚元功,同时大喝一声,抡起兵器便扑向对方。
  金子云仗着马快枪长,先行发难,枪锋如同闪电般刺向岳彪心口。
  岳彪体重力大,沉稳后至,看准枪锋来势双斧格挡,紧接着左斧一拨,荡开枪式,随即右斧狠劈枪头,势要一举折断对方兵器。
  金子云真气灌入,长枪生出一股韧劲,往侧面一带便卸开重斧,随即枪头一低便朝白眉熊身上扎去,这正是射人先射马之理。
  那白眉熊乃通灵神兽,那容金子云一击得手,熊掌一挥,力道十足,竟将金子云这一枪拍开,紧接着又是一掌拍向金子云战马。
  战马灵动无比,四蹄一蹬,竟生出雾气腾空而起,避开熊掌。
  岳彪见此情形也猜出几分,心想道:「这马如此神骏,定是当日叫石洪吃足苦头的天马!」
  这时金子策马奔走于云端,居高临下,连环出招,枪影隔空落下,密如雨点,逼得岳彪和白眉熊难有立足之地。
  岳彪大喝说一声,逼出元功极限,摇身一晃,现出灵戎神将法身,身量凭空拔高,化身顶天巨人,处于半空中的金子云竟只堪堪到他腰间,举斧便劈,两口斧头犹如两座大山般砸落。
  金子云也是打出真火,长枪一转,化气凝劲,使出看家本领——金锁连环千山破。
  此招乃他毕生所学之凝聚,一枪使出则带动千式而动,这一千式中或挑、或拨、或扫、或劈、或刺……时而千变万化,时而巧转方圆,竟将灵戎法身的滔天巨力截下。
  这两人皆为敌我双方的先锋战将,一者技法精纯,一者雄力万钧,可谓是技与力之交战,岳彪为了压下对手豁出神力,逐渐不支,而金子云为了占据上风穷尽招式,损耗亦不比岳彪小。
  就在双方杀得精疲力尽时,忽见一道火影杀入战圈,不由分说便向岳彪背脊击来。
  「等你好久了!」
  狼嚎天在一旁掠阵,那容宵小偷袭,锻骨经气走全身,化出苍狼妖相由侧面扑开偷袭的火影。
  狼身扑火,魔火剧燃,妖魔之力相互冲突,发出轰隆一声巨响,魔火灭去,现出偷袭者本尊面貌。
  狼嚎天虽然逼退对手,但也被烧得难受,只得稳住身形,暂且驱散火劲。
  定神一看,对手面生得很,披着赤色红甲,透出一股炙热魔气,显然是赤火魔军的人,狼嚎天道:「还以为是剡灼,想不到是个小卒!」
  魔者冷笑道:「吾乃焅焐,五魔元子是也,岂是你这区区下妖可比!」
  狼嚎天反唇相讥道:「先前的五魔子也不过一笑话,你这小魔亦敢跟你狼外公猖狂!」
  焅焐冷笑道:「先前那五个废物不过是抛出来掩人耳目的幌子,区区下作狼妖岂知吾界谋算!」
  狼嚎天握拳隔空击出,再次试探对手能为,焅焐也不甘示弱,聚火回击,妖气魔功再度碰撞,发出轰鸣雷响。
  一击之后,狼嚎天只觉得拳头炙热难受,宛若火烧,低头一看整个拳头都变得通红。
  「狼妖,赤练魔火的滋味可好!」
  焅焐身形稳于半空,手掌虚抬,掌心燃着一股赤炎,嘿然嘲讽道。
  狼嚎天猛一甩手,驱散余劲,聚起锻骨经,便再抢攻,焅焐左手一扫,掌心那团烈火拉出一道火影,火劲之中竟透着星辰光华,正是天外星力。
  狼嚎天甫一触及火劲便遭震退,手臂炙热难受,焅焐冷笑一声,撮指成刀,一击劈来。
  狼嚎天举臂抵挡。
  当初与昊天教大战时,他曾损一条手臂,现已多种金铁矿石打造了一条假肢,铁质坚韧,再加上他内力精纯,故而假肢也如同真臂般好使,然而焅焐之魔火经过星力加持,威力更炽,一个掌刀便将整条假肢烧融割断。
  焅焐另一掌随即拍来,狼嚎天只余一手,左右难以兼顾,中门失守,被一掌印在胸膛,魔火钻入肺腑,一口鲜血呕出。
  焅焐再赞一掌,狼嚎天顿时被打落地面,砸出一个大坑,火劲蔓延开来,坑洞之内宛若灌满了熔岩。
  「老狼!」
  狼嚎天受挫,岳彪不禁一阵分神,担忧同伴生死。
  金子云窥准时机,聚千式为一枪,一举点破灵戎神将的那对巨斧,枪气直扑岳彪本尊而来。
  岳彪泄了锐气,又失先机,被刺中大腿,鲜血直流,痛得跌落云层,幸亏白眉熊通灵护主,横空扑出将他接在背上,免去了一番坠地痛楚。
  蝎鳌见两人接连战败,忙喝令两千军马出城救人,而朝廷军那边也响起一阵喊杀声,一支骑兵也随之杀来,所乘战马并非天马,但也颇为神骏,奔跑疾快,很快便截住了景逸城派出的援军,两军便景逸地界一里外的平原上厮杀起来。
  就在双方战成一团时,百余道金光射来,定神一看,正是无数的武器,刀枪剑戟锤鞭棍……可谓是十八般武器尽出,龙麟军将士招架不及,惨遭兵刃贯体,纷纷倒地身亡。
  那些兵器好似有生命般,杀人之后再度腾空翻起,排成架势,准备再来下一波攻击。
  残余的龙麟军士兵连忙回缩,以盾牌聚在外围,形成防御阵势。
  那些兵刃忽然化作人形,个个身披金甲,星辰魔气环绕,正是白金魔军。
  为首魔将一袭白金护甲,头戴三翎素云冠,腰缠锁子金链,脚踏纹金靴,威风凛凛。
  焅焐笑道:「金岩魔,你来得倒真是时候呀!」
  正是新一任五魔子之一的金岩魔,他淡淡地道:「闲话少提,你还不快去拿人,更待何时!」
  焅焐化作一道火焰窜向狼嚎天和岳彪。
  狼嚎天被魔火烧毁了半数气脉,动弹不得,被焅焐一手提了过去,而岳彪伤得较轻,还能出招反击。
  焅焐也不躲闪,一掌拍出,魔火焚铁烧金,将岳彪的两把斧头一并烧融。
  焅焐嘿嘿一笑:「黑蛮子,将斧头还给你!」
  他双掌一转,巧运柔劲,将融化后的铁水泼向岳彪和白眉熊,主仆人兽皆遭滚烫灼身,苦不堪言,白眉熊发出痛苦的咆哮,抡起熊掌拍向焅焐。
  这时金岩魔遥运魔界炼金法,将岳彪和白眉熊身上的铁水重新凝聚,使之化成铁链,连人带熊一并捆了。
  焅焐顺手将其一并擒了,哈哈笑道:「妙哉,首战告捷!」
  金岩魔大手一挥:「剿灭!」
  话音甫落,身后白金魔军奔袭杀来,龙麟军急忙架起盾牌抵挡,谁知盾牌却遭那金性魔功同化,变成利器,反伤自身。
  魔兵仅一个冲锋,龙麟军的数千兵马便溃不成军,蝎鳌忙鸣金收兵,士兵且战且退,而魔兵越战越勇,一路追杀。
  双方边战边走,进入景逸地界后,护界阵法随即生出反应,凡入境魔兵功体全遭消耗,皆被压制得只余半成功力。
  龙麟军立即调转枪头反击敌军,魔兵仗着天赋魔体,再度化作金铁兵器,外围三层变作盾牌以作防守稳住阵脚,准备有条不紊地退出景逸地界。
  「全部给我退下,我来收拾这般魔崽子!」
  蝎鳌憋了一肚子火,亲自出战,一举跃下城墙,双掌化出滔天翠色妖火,双手左右挥舞,仓木淬火熊熊燃烧,那些入境魔兵功体属金,正是被火所克,再加上阵法限制,气力不足一成,被仓木淬火席卷过来,半数化作灰烬,剩余的再遭火毒入体,逃出去的不足百人。
  蝎鳌一招歼敌,龙麟军失落的士气恢复了少许。
  蝎鳌指着两大魔子骂阵道:「他奶奶的,有本事就过来跟大爷较量一番!」
  金岩魔哼道:「有本事你出来打啊!」
  蝎鳌道:「你们不是要来打景逸城,怎么不敢打了吗?」
  焅焐提起狼嚎天和岳彪,笑道:「老子今天累了,先回去做一锅人肉狼骨汤,补补身子!」
  蝎鳌险些气炸了肺,骂道:「烧火贼,你若敢伤我兄弟半根头发,老子一定叫你碎尸万段!」
  焅焐嘿嘿道:「蝎子精,你给老子听好了,今晚子时我便在辕门之前处斩这两只败军之将,想救人就快点!」
  说罢便和金岩魔收兵回营,蝎鳌怕对方有埋伏,也不敢追赶,急忙将战情传回金陵。
  得知两员战将被擒,玄天府再度震惊,不少人主动请缨,要求带兵攻打敌营救出二将。
  龙辉脸色一沉,让众将在外等候,宣来风望尘、靳紫衣、陆乘烟三人,再请来杨烨,五人聚到后堂密议。
  「诸位,对此有何看法?」
  龙辉问道。
  风望道:「愚以为此次实属魔界的手段,正试图掩饰某些真相!要么是在虚张声势,要么是在引君入瓮!这两种截然不同的做法皆取决于端木老魔是否伤愈!」
  龙辉道:「继续说下去!」
  风望尘道:「根据魔尊此人最擅长算计,面对聪慧之人,其计谋更是百试百灵,其原因便是他懂得反其道而行,能够巧妙地留下破绽,让人误以为把握住破绽,最后却落入他之算计!结合他被龙主和督帅打伤的前科来看,他若伤势痊愈,必定会借此机会布下连环局,将此次斩首示众弄得外强中干,让我们以为他伤势未愈,畏惧大战,从而引诱我军攻击。反之,他若重伤未愈,便会想办法掩盖此事,也就会布置强兵悍将把守,让我们误以为他伤势已好,不惧一战,从而避免了提前开战,为他疗伤争取时间!」
  风望尘补充道:「当初老魔头在救走昊天圣母之时,确实先留下一道明显的魔气,然后再暗藏一道阴气,便是让我们陷入思维盲区——以魔尊的谨慎怎会留下证据?当看见仔细查看发觉阴气之后,咱们便会产生另一个错误想法——原来就是厉帝嫁祸魔界的手段?于是从头到尾咱们都被他牵着思绪走,让煞域背了个大黑锅,最后再来一着毁皇陵,直接掀起大战,使得魔界从中得益!」
  回忆此事,四人皆觉风望尘分析甚妙。
  靳紫衣道:「风兄分析得极是有理,靳某对此也有几分拙见。魔界降入神州,环绕玉京而生,外围看似牢不可破,但却因举兵讨伐而使一些重镇及据点产生空虚,如河东、虎踞岭、浑谷河等地,王爷若能妥善把握,或许可叫魔界阵脚大乱!」
  龙辉凝眉沉吟了片刻,笑道:「我明白了,多谢靳院主赠言。」
  陆乘烟沉吟片刻,说道:「风相精通把握人心妙,靳师叔眼观大局,陆某厚颜,借着二位妙计再来个锦上添花!若魔尊诈伤,他必定会使计引我军深入,这样一来,势必抛出足够的诱饵,依陆某看,诱饵照吃不误,只要把握一个度,魔尊的诱敌之计便难以成功。」
  龙辉道:「陆谋师所言甚是,今夜救人,本王会安排大军随后进逼,以虎踞岭、浑谷河为界,打到此地后暂且休整,以谋后续。」
  陆乘烟道:「善!夺回这两地,我军便可再度扼住玉京咽喉!再假设魔尊当真受伤,那我军除了要打到虎踞岭和浑谷河,还要再拿下河东,以西北两路互成犄角,直接威胁玉京。」
  商议敲定后,龙辉走出正堂说道:「传令下去,现在各营高挂免战牌,稳守阵地!」
  全军将领同时惊讶,府内又一次喧哗起来,纷纷要求出战。
  「吵够了吗!」
  龙辉冷声沉喝止道,压住了一片喧闹。
  王栋追随龙辉最久,硬着脖子提议道:「王爷,老岳和老狼战功赫赫,都是重要人物,如今被敌人擒下还要斩首示众,你这如何忍心!」
  龙辉沉声道:「我有说过不管他们吗?你们暂且安静下来,听我部署!」
  众人只得乖乖听话。
  龙辉起身道:「今晚就由我和杨督帅亲自走一趟敌营,且看看魔尊要弄什么名堂!而且我也没说不打!」
  众人闻言这才安下心来。
  龙辉又对白翎羽道:「翎羽,今夜我与督帅前去劫营,你便率金麟卫随后接应,得到我的讯号,立即带兵由西面杀入。」
  「凌霄,吾封你为北伐大元帅,孙德为北伐大将军,子夜时分,你们同率本部由苍菱北上,攻打河东!此外奔雷部随行助战!」
  龙辉说道,「再请天剑谷出兵协助,作出似猛攻的架势,要打得魔兵喘不过气来!至于要不要当真取下河东,再听我命令。」
  龙辉顿了顿继续部署道:「王栋、梁明封汝等三人为西征左右大将军,屯兵景逸,待吾救回岳彪、狼嚎天便立即挥戈西征!」
  众人闻言不禁倒抽一口冷气,这般布置俨然就是全面开战的架势!但石洪和徐虎却露出担忧神色,他们曾领教过魔兵的实力,对此正面启战不免有些心虚。
  龙辉瞧出端倪,问道:「石洪、徐虎你们愁眉苦脸做什么?」
  两人暗叹一声,也不好说出心中忧虑。
  龙辉顿了顿笑道:「你们想什么我已明了,此番部署也未必全面开战,既是虚张声势,但又是全面反攻!」
  众人不解。
  龙辉召来誊咲、陆飞,说道:「大战一起,你们二人便随时候命,接到指令后,誊咲便开启天蟒星宫、陆飞则率三千盘龙飞舟相随,再请大鹏金雕助战,飞出神州苍穹,拔除魔界宇外据点!」
  风、靳、陆三人闻言皆不由暗自叫好,龙辉下的这一手棋无论魔尊有没有伤愈,都可以夺取战局的最大优势。
  设想一旦开战,遇上摆出全面厮杀架势的龙麟军,魔界即便再如何兵强马壮,也得全神贯注,届时各方注意力都放在神州大地的争夺上,天外设防空虚,又如何是天蟒星宫、盘龙飞舟以及大鹏金雕的对手,而龙麟军一旦夺取天外控制权,便可居高临下反制魔界。
  话说鸿钧和白云为寻天尊法印,已是离开苍穹,穿越多重星海,总算抵达了虚空乱流。
  白云肉目虽盲,但心眼已开,比起鸿钧来看得更加清楚,指着前方道:「掌教师兄,那儿星云似乱实序,犹如太极转圜,想必正是天尊法印所在!」
  鸿钧顺着他指向望去,果见那处星云不住倒卷,伴随着赤橙红绿青蓝紫等诸般光华,凌乱之余却有序,隐约有阴阳泰式。
  白云说道:「此处气流剧烈无比,空间波动异常,暂不可冒然前往,否则会身处险境。」
  鸿钧稳住身形,掌划卦象,凝聚震雷劲,化出一头雄狮,正是寰宇八极中的一招震雷狮吼,雷电狮子扑向虚空乱流,却是被吞噬殆尽。
  白云叹道:「雷劲至刚至烈,也敌不过此地乱流,要取天尊法印,只怕困难无比!」
  鸿钧道:「阴阳分而又合,若能摸清何时聚何时分,或许便能取出天尊法印。」
  话音甫落,白云身形倏地一颤,背门遭人拿住,气脉被锁,动弹不得。
  鸿钧惊讶望去:「净尘师叔?」
  白云也惊呼道:「师父?」
  净尘满面阴霾,冷笑道:「白云吾徒,今日为师叫你帮个忙——将那天尊法印取来,献给为师!」
  白云苦笑道:「师尊,事到如今,您还要为魔作伥吗?」
  净尘怒容一现,掌心发力,真气钻入白云体内,筋骨脏腑一阵剧痛。
  鸿钧怒喝道:「停手!」
  净尘冷笑道:「黄口小儿,你说停便停,你以为本座还是你手下吗!」
  说罢劲力再催,白云猛然吐血。
  鸿钧道:「你……你要怎样才肯停手?」
  净尘道:「你且去将天尊法印取来给我,我便放这劣徒一马!」
  白云惊道:「师兄不要,那去不得!」
  净尘五指一紧,扣住白云脊骨,发出咔咔的脆响,只需再深入几分便可取他性命,白云剧痛之余连话也说不出来。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5/13 08:37:56

【龙魂侠影】第25集 终极原始 第1回 全面启战
  「还不快去取天尊法印来!」
  净尘冷喝道,拿住白云的手掌紧了几分。
  鸿钧瞥去,只见白云面色十分苍白,心想道:「虚空乱流异常凶险,即便取出天尊法印我也损耗不少,那个时候更难以救回白云师弟……师叔已经被魔迷了心智,就算得到天尊法印也不会放过我们两人,既然如此,倒不如放手一搏!」
  鸿钧也非磨蹭婆妈之辈,果断抉择,暗提真元,化艮卦,聚虎威,只闻他张口一喝,虚空之中立时响起虎吼之声,声波夹杂着山岳崩塌之势而来,正是寰宇八极中的一招——艮山虎啸。
  音波聚成虎形扑来,净尘不禁一愣,眼前鸿钧之架势不但不似就范,而且还不理白云死活。
  就在这头下山虎扑来之时,白云亦有了动作,将胸膛迎向猛虎,任由招式打在身上。
  也就在这一瞬间,净尘感觉到白云脊骨处涌出一股巨力,整条脊骨都震动起来,一头猛虎由白玉背心跃出,正是结合了鸿钧和白云两人功力的一招艮山虎啸。
  双重内力令得净尘手掌一麻,钳制顿松!白云趁机往前跌去,远离净尘的控制范围。
  鸿钧也趁势迎来,将他扶住:「师弟,你可还好?」
  白云吐出一口鲜血,叹道:「暂无大碍,但方才着实好险。」
  鸿钧笑道:「兵行险招,若不然愚兄也难以救你脱困!」
  原来鸿钧创功后,白云曾与他配合布阵,故而也了解寰宇八极的法门,所以在鸿钧招式打来之时,放空气脉纳绝式入体,然而配合自身体内真气加强这一招艮山虎啸,也就打了净尘一个措手不及,摆脱险境。
  但毕竟这道的真气乃鸿钧所发,白云再如何熟悉招式运转,这般吸纳异种真气入体,始终也难避内创。
  净尘脸色倏沉,杀气上眼,甫然出掌,一道烈火掌劲横扫而来,正是先天绝卦之招式——离丹烈火!火掌凛冽,烧得星空一片蛮红。
  鸿钧急思应对,左掌平推,右掌横挪,引出坎水之象,水中涌出鲸吞之势,正是一招坎水鲸涛。
  水本克火,然而根基之差距,使得烈火反过来蒸干水浪,净尘再向前一步,双掌一转,便将巨鲸形体绞碎。
  净尘冷笑道:「雕虫小技,下一招取汝等二人小命!」
  说着一个步罡踏出,缩地成寸,欺入鸿钧身前三尺,同时一掌击来,顿时雷光四溅,正是一招震阙惊雷。
  净尘出手极快,鸿钧要躲闪已是不能,唯有气走八脉,在体内暗中化出震卦之象,当净尘雷掌打来时,将那股雷罡之气纳入体内,再配合阴阳太极之势转为自身震雷之力。
  净尘识破鸿钧之法,也不变招,而是加催雷劲,试图以强压弱,硬生生撑破鸿钧气脉。
  鸿钧气脉剧痛,口角已经溢血,仍是将净尘的雷劲强行转纳,体内震卦流动,引气入丹田,再聚于中丹,紧接着他张口一喝,舌绽春雷,顿显雷霆狮子吼,正是「震雷狮吼」。
  近距离的雷霆吼叫,净尘照单全收,只觉得耳膜剧痛,头晕昏沉,身形急促后退。
  鸿钧吞下鲜血,掏出一把符咒撒了出去,符箓分别为风雷水火四象,每种天象的符箓各有五张,一共二十张符咒。
  这二十张符咒般散落出去竟按照特定顺序排布,先是火象符箓贴向净尘,紧接着便是风象符箓在四周环绕,雷水二象之符箓便排布在最外围。
  如此排布方式竟构成一门独特的四象符箓阵,净尘深陷其中,一时半会也脱身不得。
  鸿钧说道:「师弟,师叔已丧了心智,今日无论如何咱们都难以善了,请你助愚兄一把!」
  白云也是明白事理,说道:「师尊已经丧了心智,对咱们也毫不留情,小弟自然明白,不知师兄要小弟如何帮忙?」
  鸿钧斩钉截铁地道:「请师弟在吾身上画‘三尊生元符’,助吾提升功体,施展寰宇神罡,奋力一搏!」
  白云怔了怔,道:「师兄,这符若落在你身上,只怕后果难以预测……」
  鸿钧道:「天尊法印无论如何都必须到手,还请师弟速速画符!」
  白云长叹一声无奈,一指戳向鸿钧心口,引出一道心窝精血,鸿钧脸色顿时一阵惨白。
  原来这三尊生元符乃道家一门临阵提升功力的咒符,可叫受符之人功力倍增,但符箓功效褪去后后果甚是严重,轻则气空力尽,大病半年;重则根基受损,经脉寸断。
  白云引出鸿钧心血后,以指代笔,迅速画符结印,一道血色光影在鸿钧身前聚成符箓图纹,再慢慢渗入其体内。
  鸿钧脸色立即恢复红润,精神倍增,显然是符箓效果发挥出来了。
  符咒刚落定,便闻一声怒吼,正是净尘爆冲功体,强行粉碎四象符箓阵。
  破阵之后,净尘更是杀气难遏,左掌聚狂风,右掌施怒雷,扑向两名后辈。
  面对净尘的风雷二式,鸿钧不缓不慢,双手交叠十字举在胸前,紧接着往两侧一挥,一股沛然道罡遍洒四周,形成九宫之围,令得风雷之力无从进退。
  鸿钧一摆道袍,脚步连踏,按照九宫方位挪移,化作漫天虚影,每一道虚影皆代表九宫一位,九宫挪移变化不绝,时而五进四,时而三化六,时而二转七,重重叠叠,使得净尘难以进攻。
  寰宇八极虽然巧妙,但却依旧局限于八极卦象,而寰宇神罡便是不在拘泥任何形式,可化九宫,可演八卦,可聚七星,可转六道,可生五行,可催四象,可立三才,可成两仪,亦能一气贯通,由一到九,囊括穹宇,由九到一,回归混沌,可谓是天道鸿蒙,无穷无尽也!然而这这寰宇神罡只是鸿钧之构想,他曾经施展过相关的推演妙术,当时正是龙麟军和昊天教激战之时,白翎羽的兵马处于下风,而鸿钧便布下一个巧阵,阵中正好蕴含着寰宇神罡的道理,一举挡住昊天教的千军万马,若非有一支敌军从侧翼杀出,那一战龙麟军或许就能以少胜多,彻底拿下北面战局。
  如今鸿钧心中念想日趋成熟,于是便有了寰宇神罡这一夺天地造化之功法,但以他目前的功力也只能施展九宫、八极,其中八极也只是勉力施展,要全力发挥八极之威能还得依靠阵法相助,如今他豁命一战,借着灵符之助提升功力,要施展这构想之法同长辈一战。
  净尘虽被心魔附体,但见识仍在,立即生出对策,身法游走于八门方位,不管九宫如何变化,他径直演化八门之法,几个起落间便将九宫之变引得凌乱无比,无法继续演变下去。
  鸿钧见九宫凌乱,立即画出离、巽两卦,只凤从火生,鹰翔风起,正是离火凤鸣、巽风鹰扬,火凤、风鹰左右分击净尘。
  净尘左拳打出「坎月烟水」,以水克火,右掌逆向施风卦,以「巽网骄风」
  搅乱鸿钧的风鹰气流,所谓以风乱风。
  净尘化招之后,仍是游刃有余,猛然出拳,打来出真武神通拳,鸿钧连忙收招挡格,却感拳压沉重,整个人被打得撞向一颗百里宽大的星石之上。
  鸿钧背心转到星石之上,心念为之一动:「石属土,正可为吾妙用!」
  想到这里他将内劲透过背门泻出,浸入星石之内,引动石头土元之力,整块星石化成无数快碎石,碎石又立即重组,形成一具庞大的麒麟石像,正是寰宇八极中的坤地之卦,此招名曰——坤地麟返。
  石麒麟宛若活了过来,带着一股苍劲磅礴的力道撞向净尘,净尘竟也抵挡不住,被麒麟一头撞飞,震得血气紊乱,头昏眼花。
  石麒麟虽逼退净尘但也遭混元道胎反震,出现了崩裂之势,鸿钧立即变招,化出干天之象,顿时龙形盘旋,呼啸着扑向净尘,正是一招「干天龙吟」。
  净尘还未平复凌乱血气,又遭乾卦天龙之力加身,护身气劲顿弱三分,一口朱红溅出。
  负伤之余,混元道胎急速运转,柔劲化力,刚劲反扑,一举震散乾卦天龙气。
  鸿钧暗中嘀咕道:「净尘师叔根基浑厚无比,仅是九宫、八卦之变化很难占得上风,看来唯有进一步演练其余变化!」
  于是乎鸿钧心神收敛,再推演道之变化,真气越转越快,气聚七窍,劲转七星,身子四周聚集了七团璀璨星光,按照北斗星图而排列,宛若北斗七星助威,鸿钧精气神足,现出一派道宗之威严。
  鸿钧一个纵身飞来,掠影破空,威势不凡。
  净尘早已稳住阵脚,见他杀来不由大喝一声来得好,一记擒拿手扣住鸿钧手臂,紧接着便是一招太极盘丝手甩出,正是道家借力使力之精妙。
  鸿钧体内七星元功奔腾而发,反而使得净尘无从甩手,鸿钧借着七星之力加持,来了个反手擒拿,反扣净尘手腕。
  净尘冷哼道:「无知!」
  内劲爆冲而出,便要强势震断净尘手骨。
  净尘大喝一声:「寰宇神罡,七星连珠!」
  体内七星之力连环撞击,生生不息,竟能在短时间内跟净尘抗衡。
  「师叔得罪了!」
  鸿钧捉准时机,一步跨入,恰好顶在净尘侧位,紧接着脚踩九宫罡步,带得净尘身形失衡,而鸿钧每踏一步,便有一种天地极能打在净尘身上,时而是火、时而是水,时而为雷,时而为风,有时为山石砸落……令得净尘叫苦不迭,这正是九宫变数之极致——九九归元!鸿钧连消带打,迅速拍出八掌,每一掌便是一记卦象,天地山泽水火风雷尽数压在净尘身上。
  净尘怒吼一声,混元道胎触底反弹,刚柔二气急转,接连崩碎八极卦象。
  「七星灵动,北斗玄罡!」
  鸿钧默念真言,右手掐剑指,连环刺出,指法点落,净尘仗着护身真气浑厚,也不躲闪,仍由鸿钧剑指点在自己身上,然后催动刚柔二气。
  鸿钧只觉得手臂一阵剧痛,正是被混元道胎反震,断了三根指骨,但他还是忍痛在净尘身上连点七下。
  这七指点落后,净尘身上立即泛起七星光华,净尘立即察觉不妥,怒道:「
  竖子放肆!」
  说着反手一扫,咔嚓一声便折断了鸿钧的右侧前臂手骨。
  鸿钧面色惨白,冷汗直冒,咬牙后退,喝道:「七星玄罡符——启!」
  话音甫落,七星之力由内而外爆发,净尘闷哼一声,混元道胎已然崩解。
  鸿钧在竞武之中暗藏符箓之法,可谓是武法融合,不留破绽,借着七星元力,以弱胜强,一举破除净尘的护身气劲。
  道胎被破,净尘内伤不轻,气得他暴跳如雷,干脆不再分力护身,转半攻半守为全攻。
  「鸿钧,你找死!」
  净尘怒吼一声,同化风火两卦,顿时风助火势,卷起剧烈龙卷螺旋风势,同时风中燃火。
  鸿钧捂住受伤的右臂急速后退,一边躲避风火卦劲,一边顺推自然大道,将七星转为九耀。
  九耀者乃金、木、水、火、土、日、月七大正星以及计都、罗睺两大凶星。
  九星汇聚,构成九道防线抵御净尘怒掌。
  双方互为攻守,两股磅礴雄力相撞,粉碎星辰,撕裂虚空,鸿钧毕竟根基不足,被震得不断后退,一股脑跌入尽头的虚空乱流。
  鸿钧的身子被刮得遍体鳞伤,血流不止,痛楚难挡。
  净尘也是杀红了眼,心想若不亲手毙了这小子,难消心头怒火,于是飞身追来,扑入虚空乱流之中。
  感觉到肉身一阵撕裂的疼痛,净尘更是暴怒,猛地祭出真武剑,强行劈碎空间乱流。
  净尘斩破乱流之后,立即进入虚空包裹的境地,只觉得阴气逼人,定睛一看竟是昔日的煞域王城,此刻已经破损无比,原来这片虚空之后竟是原先的冥界地府。
  地藏修筑地府之时,本想将这座王城改为冥殿,但由于地府工程浩大,他一时间也抽不出手来改建王城,所以这儿便一直保存着大战时的面貌。
  净尘往四周扫了一眼,发觉此地范围并不大,也只有十里方圆,并非那一望无际的地府。
  他沉思细想了片刻,立即明白过来,当初此地激战甚是惨烈,多少也损及了地脉,地藏将地府推出虚空时必须使出巨大力量,因此这儿无法承受,所以地脉断裂,进而分离掉落出来。
  「咦?鸿钧那小贼呢?」
  净尘不见鸿钧身影,颇为奇怪,他们虽是一前一后落入此地,但鸿钧身负重伤,不可能一下子就消失不见。
  他往地上看了看,发现一道血迹,于是便寻着追去。
  血迹一直蔓延到王城之内,净尘追赶进入,入了大殿,却见鸿钧浑身是血,身子依着厉帝昔日的王座站着,身子摇摇晃晃,似乎随时都要跌倒,右手低垂,显然是断了手骨,左手则握着一枚印玺,印玺散发着淡淡光华。
  「天尊法印?!」
  净尘脸色一沉,哼道:「小子,你怎么找到的?」
  鸿钧道:「或许是祖师爷保佑,我一落下便看见天尊法印,于是便顺手拿了过来。」
  净尘道:「乖乖将法印交出,吾念在昔日之情,或可饶你一命!」
  鸿钧摇头道:「印在人在,印失命亡!师叔,我不会给你的!」
  净尘怒上眉梢:「找死!」
  便纵身扑来,欲一举击杀。
  鸿钧豁出余力,使出九耀星芒,但并非九星并列,而是仅仅引出计都、罗睺两大凶星,净尘见状有些疑惑,忖道:「即便九星齐出也不是我对手,他为何只用两星呢?其中必定有诈!」
  他念头刚一泛起,立即感觉到足底涌出一阵阴寒,原来在凶星之力牵引下,地脉残存的阴煞之气立即爆发出来。
  净尘嘲笑道:「堂堂道宗掌教居然沦落到要借阴煞来救命,还真是不中用!
  」
  鸿钧淡笑道:「师叔,你中计了!」
  话音甫落,手指结印掐决,大喝一声:「乾坤倒转,逆阴聚阳!」
  净尘足下泛起一道血红图纹,正是鸿钧以血所画之符箓,他定神一看,立即变了颜色,这分明就是逆阴聚阳阵!当初妖族本欲借着计都罗睺双星汇聚之时而出世,却被三教所遗留的逆阴聚阳阵反将一军,阴气化为凛冽阳火焚烧傀山,几乎将妖族烧得灭种。
  鸿钧仓皇之中所布的逆阴聚阳阵并不能跟傀山时相比,但小范围内的威力也足以让净尘吃个大亏,烧得他焦头烂额,须发焦黄,道袍也被毁了大半。
  鸿钧回身一脚踢破后边的宫墙,握紧天尊法印便逃,一举冲出煞域旧城,飞入星域,白云感觉到他的气息立即迎了上去,问道:「师兄,你可还安好?」
  鸿钧道:「师弟,法印已到手,速退!」
  说话间他已经运使七星元功,疗复伤势,他功体暴增,故而能大幅度地调动真气疗伤,所以恢复速度极快,方才不过是为了引净尘中计才故意不疗伤。
  鸿钧右手骨骼愈合,顺势托住白云手臂,将七星元力施展到极限,化作一道光影朝神州大地逃去。
  身后忽然响起一阵巨震,原来是净尘扑灭了焚身阳火,怒气冲冲地追杀过来。
  鸿钧身上的三尊聚元符也开始减弱,他心知远非净尘之敌,唯有加快行程,只盼在符文效力丧失前摆脱追杀。
  七星聚于七窍,连环撞击,产生巨大力量,使得鸿钧快若流星,而净尘却是根基浑厚,虽追赶不及,但也能紧紧跟着,只要鸿钧气力一弱,便会被他立即追上。
  三尊聚元符的光芒已经淡化了大半,鸿钧气力逐步虚弱,白云咬紧牙关,也往自己心口刺去,引出一道心血,给自己也画了一道三尊聚元符。
  「师弟,你……」
  鸿钧吃了一惊。
  白云也来不及搭话,法指往前一挥,喝道:「心血指引,道罡开路,挪移四方,回归苍穹!」
  他爆冲功体,真气大增,便在十里前方强行打开一个缺口,正是一条连接宇外星空与神州大地的通道,此地空间凌乱,且距离神州极远,白云除了打开缺口之外,还必须输出真气支撑通道,一旦真气不济,缺口便会再度关闭。
  净尘见状,挥动真武剑,斩出一道接一道的剑气,鸿钧拉着白云不断躲闪,这样一来,他的气力便分散了不少,速度也就慢了下来,被净尘一下子拉近了大半距离。
  九里、八里、七里……两人越来越接近缺口,白云为了维持通道,也是狂催真气,眼耳口鼻都已渗出鲜血。
  就在还剩十步距离时,鸿钧身上的三尊聚元符光芒散去,气力为之一泻,符咒反噬之害也立即浮现,鸿钧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若非靠着意志强撑,恐怕早已昏死过去。
  而白云为了维持通道,真气也都几乎用尽,根本就迈不开半步,两人只得眼睁睁看生路被夺。
  他们步子一停,净尘便已经追上,真武剑已经刺来,快得难以辨清,眼看两人便要遭一剑贯体。
  就在剑尖还有半寸之时,一颗星辰巨石猛然撞来,将净尘撞开数丈之外,巨石压在身上,净尘一时间也看不清四周状况,端的是又急又怒。
  鸿钧只觉得一只手掌抵在身后,将他往前推去,他也不管这个通道尽头是何处,拉着白云一头便扎了进去。
  净尘震碎巨石后,发觉现场空无一人,星空缺口也已经关闭,像这种强行打开的通道,只是随机连接到某个地点,他也无法确定鸿钧和白云究竟落入神州那个角落,气的是吹胡子瞪眼。
  就在此时脑海中响起心魔传音,正是魔尊传话:「净尘,速速归来,今夜子时将有恶战!」
  时入子夜,朝廷军营内旌旗舞动,校场之上刀斧手凌冽左右,岳彪和狼嚎天被五花大绑捆了出来。
  监斩者正是魔子焅焐,他瞥了两人一眼,道:「时辰已到,犯人跪下,准备开刀!」
  刀斧手便要将岳彪跪下,岳彪一扭身子,绷紧脖颈怒道:「除了天地父母,老子这辈子只跪王爷一人,你这小魔崽子凭什么要老子下跪!」
  焅焐冷笑一声,扬手发出一道烈劲打在岳彪膝盖上,岳彪战败后功体被锁,自然难以抵挡,膝盖一痛,便跪倒在地,但他也是硬性挺直腰板站了起来。
  焅焐再发劲隔空打他膝盖,岳彪跪了之后又站起,就是不肯低头,不一会儿膝盖便一片血肉模糊了。
  狼嚎天见状不禁佩服地道:「老岳,你是硬汉子、真英雄,我狼嚎天佩服你,待会咱们到了黄泉路上,我定然敬你三碗酒!」
  岳彪朗声笑道:「甚好,咱们黄泉路上不醉不归!」
  焅焐大怒:「来人,把那黑子的髌骨挖出来,我看他还如何硬气!」
  几个士兵取来剖骨刀,气势汹汹地朝岳彪逼来。
  就在此时一道人影跃出,一杆长枪横在岳彪跟前,正是金子云,他沉声说道:「杀人不过头点地,既然都要斩首了,何必辱人太甚!」
  焅焐道:「金将军,这黑货不过反贼中的一介莽夫,已经如此猖狂,若折服羞辱他,实在难以打压反贼之气焰。」
  金子云道:「我从未听过羞辱区区一个俘虏便能打胜仗!」
  焅焐道:「金将军,我是监斩官,我说剖骨便剖骨!」
  金子云道:「我是先锋大将,这先锋营归我管,我说不能剖就是不能剖!」
  焅焐脸色不悦。
  金子云冷哼一声,顺手夺过刽子手的大刀,扶起岳彪道:「岳将军,得罪了!」
  岳彪扬起头颅,闭上眼睛笑道:「多谢金兄!」
  金子云不忍岳彪继续受辱,让他站直身躯后便要给他一个痛快,就在刀锋劈落之时,天际忽降惊雷,不偏不倚打在大刀上,大刀顿时粉碎。
  金子云也被雷罡震得手臂酥麻,不禁后退开去。
  雷光闪烁间,傲然身姿挟不世威严降落,头顶金玉冠,外披紫金袍,身着龙纹甲,足踏登云靴,正是再世真龙。
  岳彪和狼嚎天不由喜出望外,齐声叫道:「王爷!」
  龙辉朝他们含笑点头道:「我来迟了,让你们受了苦头!」
  焅焐喝道:「敌酋贼首已来,给我速速拿下!」
  一声令下,校场四周涌出无数烈火魔影,正是赤火魔兵。
  千百魔兵蚁聚而上,龙辉正眼不瞧,伸手替二人解开绳索,再拍开被封锁的气脉,说道:「你们且先调息恢复气力,待我解决了这些喽啰!」
  龙辉单掌轻托,使出无相篇之法门,凝聚出冰火两仪决,紧接着撮指成刀,轻妙扬起,四周气温聚降,一道寒霜刀气横贯整个校场,正是崔蝶的看家本领玄冰刀。
  半数魔兵惨遭一刀两断,再刀气冰寒无比,正是烈火魔兵的克星,那些逃过刀气加身者也难逃冰封之厄。
  魔兵顷刻被灭过半,焅焐却是不慌不忙,龙辉瞧在眼里,大致猜出了一二,冷笑道:「面对本王,区区魔子也如此笃定,看来是有了不少准备哩!」
  话音甫落,四周便响起阵阵音波,时而如呢喃低语,时而如大鼓擂响,狼嚎天和岳彪根基不足,闻及声波便感恶心欲吐.龙辉淡笑道:「是夺命梵音,波旬老贼,你当真是死不断气的贱狗!」
  他口吐嘲讽之言,音节却是打在梵音间隔之处,一下子便将梵音打乱,岳彪和狼嚎天也松了口气。
  「龙小子,本座这回是来跟你算旧账的!」
  波旬纵身飞入校场,挥舞六臂,凶相毕露。
  龙辉左手轻抬,顺势打开虚空缺口,将岳彪和狼嚎天送走,暗中传音道:「
  汝等二人速回军营,整装后便随大军继续出征!」
  就在他送走两人的同时,左右两翼同时射来两道气劲,龙辉双掌分别迎去,将气劲挡住,但掌心泛起酸麻,想必出手之人修为甚是不凡。
  龙辉已经认出对手,说道:「熟悉的气息!净尘道长,宗阁主,现身吧!」
  只见宗逸逍和净尘飘然而现,宗逸逍依旧儒雅如昔,但净尘却是须发焦黄,面色略晦。
  龙辉瞧此情形,不禁暗喜:「魔尊要抢三教圣器,就必须让三教之人去寻找,净尘定是寻觅天尊法印之人,观他这般容貌,想必是吃了不小的亏,看来鸿钧得手了!」
  净尘也知自己这副尊荣不雅,又见龙辉露出笑意,以为他在嘲笑自己,更是大怒:「逆贼,笑什么笑!」
  龙辉道:「笑可笑之人!」
  净尘拔出真武剑,一剑刺来,龙辉亦反手抽出逆鳞刀,迎着剑芒劈去。
  刀剑交兵,龙辉趁着净尘甫经大战气力不济,猛地加催内劲,强使刀罡,压得净尘剑式一阵凌乱。
  宗逸逍见状也出剑来战,龙辉朝净尘连劈三刀,第一刀施展刀霸精髓,刀势沉重霸道,以力压敌,劈得净尘手腕一阵酸麻。
  第二击则是以刀为介,施展玄阴冰轮,刀气冰寒入骨,冻得净尘哆嗦不已。
  第三刀则是蕴含霹雳紫雷劲,亟得净尘周身麻木。
  三刀过后净尘便已败退数丈,龙辉立即抽出身来迎战宗逸逍。
  宗逸逍的剑式内蕴紫阳真火,招招灼热无匹,龙辉也施展烈阳元丹相对,两股至阳之气随着主人起舞,仿佛两颗太阳在相互碰撞,整个校场都被烧成一片焦土。
  双方极招相对,既是拼招式,又是比内力。
  宗逸逍剑式迭出,招招连环,锋中燃火,炙若烈阳。
  宗逸逍之紫阳剑气虽然炙热无比,但若论剑式精妙程度不如于秀婷,龙辉只需针对紫阳真火,招式上却能游刃有余,只看他使刀,继续催谷烈阳丹火对抗紫阳炙气,左手则化出指掌拳爪等变化,接踵打向宗逸逍。
  内力拼斗之下,宗逸逍尚落几分下风,如今再遇龙辉左手快攻,唯有施展七窍摘星手应对。
  七窍摘星之起手式乃以三指弹动,宛若拨动玄丝,讲究一个卸法,卸敌人之攻击,亦可乱敌人之招式,紧接着便是拨、撩、推、印、扫等手法,举重若轻,狠创敌人。
  而龙辉招中暗藏论武精髓,以力克繁、以杂解快、以虚化柔、以疾破猛、以点破面……无论宗逸逍的手法如何变化多端,皆被逐一拆解。
  龙辉一心二用,右手逆鳞刀再次化出千万兵刃,将宗逸逍的剑式逐一压下。
  「宗阁主,得罪了!」
  龙辉沉声一喝,逆鳞刀抖了个半圆,施展御天借势之法,将四周的紫阳真气尽数归入半圆之内,再结合自身的烈阳元丹,使得阳火越烧越旺,就好似生出一颗更加耀眼的太阳。
  双阳汇聚,灼烈无双,令得宗逸逍也不自觉地后退数步,以避阳火炙气。
  龙辉手中的逆鳞刀绕着融合在一起的阳火气团一圈一圈地画着圆,动作看似缓慢,但每画一个圆,阳火气团便压缩一分,原先足足有近三丈宽大的火球此刻被压缩成双掌大小。
  仍谁都看得出,这火焰气团虽然变小,但威力却是更加可怕。
  宗逸逍脸色一沉,将宝剑倒插在地上,双掌虚抱于胸前,凝聚紫阳真元,三山五岳掌蓄势待发。
  龙辉刀势再转半圈,阳火气团压成了半个巴掌大小,戏虐地瞟了一眼,宗逸逍更是严阵以待,紫阳气旋蓄至巅峰,准备与龙辉一决高低。
  龙辉手中龙刀一抬,双阳火球猛然升起,朝这宗逸逍飞去,宗逸逍凝神屏气,双掌平推而出,谁知龙辉使了个巧劲,刀势一转,火球改变轨道撞向波旬。
  波旬大吃一惊,暗骂龙辉奸诈,六根手臂连环结印,布下重重防御,只见阵阵光华聚成一个满是诡异梵文的法论形象,正是名为「欲海转轮盘」
  的防御绝式。
  火球撞到转轮盘之上,波旬只觉胸口一阵闷滞,转轮盘堪堪守住,但喉咙涌出一阵腥甜,显然受了少许内伤。
  宗逸逍被龙辉戏耍了一番,着实恼怒,手掌一扬吸来宝剑,将三山五岳掌的力量灌入剑身,再一剑刺来,剑式宛若山岳崩塌,至刚至猛。
  龙辉招式刚刚使尽,招与招之间略显断续,也不做硬拼,踏出游龙步避其锋锐,同时快速杀向元气有损的净尘。
  「净尘道长,再接我一刀!」
  龙辉举刀过顶,急运绝式,狠狠劈下,刀走刚猛霸道,正是刀霸精义,功藏厚实大气,正是土行最上绝式——山兮震鬼神,两大绝式糅合劈出,威力那容小觎。
  净尘横剑格挡,只觉得一股巨力传来,顿时口吐朱红,连连后退,然而他及时运起混元道胎将这一刀的余威消解于无形。
  龙辉暗中猜测:「我曾破过混元道胎,净尘道长已有防范,一旦落了下风便立即退走,叫我无法进一步出招。」
  交手数回合,龙辉虽占得上风,但三大高手的合围始终未见凌乱,若论内力招式,三人都不如龙辉,但毕竟处在同一级数,三大高手倒也有应对之法,每次龙辉一占上风,他们采取保守,稳固防线,待龙辉招式一老,三人便轮流进攻,使得局势相当微妙。
  龙辉一刀逼开波旬后,心想道:「波旬虽为佛之异端,但毕竟也修炼了佛门武学,这三教武学一旦配合起来着实厉害。」
  心念瞬转,龙辉忽然仰天长啸,正是进攻暗号。
  龙吟震彻云霄,再闻麒麟狂啸,只看白翎羽策马提枪,率领金麟卫直扑西营。
  自从孕胎产子以来,白翎羽便一直深居闺阁,早已憋得发闷,此刻再度提枪出战,端的是英姿勃发,雌威凛然,那口麒麟银枪舞得水泼不入,枪影纵横,一口气便荡开西营的外围防线。
  「兀那婆娘,给我停下!」
  一声大吼,只见一名金甲将杀了出来,周身魔气环绕,正是首战挫败龙麟军的金岩魔。
  白翎羽柳眉一扬,娇咤道:「魔孽祸乱朝纲,迷惑我皇兄,该杀!」
  金岩魔道:「且看你有没有这本事!」
  说罢指挥身边的数十个魔兵前去围杀。
  白翎羽喝止身后欲上前厮杀的士兵,单枪匹马直闯敌阵。
  白金魔兵身躯金铁化,变出各种武器,先是一轮箭矢急射,白翎羽旋枪为盾将箭矢荡开,再接着横枪挥扫,神力遍洒而出,将那些魔兵全部震飞,直接对上金岩魔。
  金岩魔提起兵器便迎了上来,抵御了几个回合,便觉得对手力大无穷,自己双臂如同灌铅般沉重,于是心生退意,调转马头便跑,麾下魔兵也纷纷退却。
  那边龙辉激战三大破虚,正是酣战不休时,便闻虎啸大响:「端木老魔,速速现身受死!」
  杨烨提戟奔入战圈,率先劈向波旬。
  波旬再结欲海转轮盘挡开戟势,眼中精芒一闪,叫道:「贼子势强,暂且撤退!」
  说罢借着杨烨戟势的威力退后,顺势拉起金子云和焅焐一起离开。
  宗逸逍和净尘也是虚晃一招,转身退走。
  杨烨也不追赶,反手握战戟,问道:「这算是强势顽抗还是不做抵抗?」
  龙辉耸耸肩道:「刚开始时他们确实打得甚是狠决,但后面却是放水得很!
  」
  杨烨道:「那你觉得魔尊是否安好?」
  龙辉笑道:「对方摆出这般模棱两可的阵势着实让人难猜!」
  这时候白翎羽赶来,翻身下马走到两人跟前,向杨烨行了个礼,又瞪了龙辉一眼道:「什么模棱两可,我们究竟打还是不打?」
  龙辉神色一沉,坚定地道:「打,狠狠的打!他魔界摆出这种模棱两可的架势更是说明了魔尊还在养伤,试图借此来干扰我们的判断!」
  白翎羽有些疑惑地问道:「你确定真的出兵?」
  龙辉点头道:「我不但要举江南之兵出征,而且还要辽东的所有力量投入战场,将战火燃至对方阵地,要引发全面大战!」
  白翎羽不禁一愣,辽东可谓是龙麟军最后的屏障,这般倾巢而出,显然是要孤注一掷。
  龙辉解释道:「按照总体实力来论,魔尊有皇帝正统为命,我方已成逆贼,名义上已经处于绝对劣势,再者魔界把持全国人力物力,我方只有江南、辽东两地,根基不如对方,一旦长久僵持,势必落败,倒不如趁着对方阵脚未稳,倾尽全力一战,打开局面,逆转劣势!」
  白翎羽顿时眉飞色舞,嫣然笑道:「就等你这句话来!你快些下令,赶紧召集部将,举旗诛魔!」
  龙辉点了点头,与众人回转玄天府,火速召集诸将,并火速派人接来崔远志和崔煊毅父子。
  龙辉说道:「今夜一战,救出两位兄弟,也探清了魔界虚实,那便是魔尊尚在养伤,所以吾决定全面启战。按照原先战略,梁明王栋随我西征,决战魔界主力。凌霄、孙德率部北伐,但攻打河东之主力由辽东军负责!」
  崔远志蹙眉道:「贤婿,辽东若也倾巢而出,只怕后方失却保障!」
  龙辉道:「岳父大人,如今敌强我弱,魔界有帝统为名,皇座上的皇帝是货真价实的天子,而不是沧释天那桃代李僵的冒牌货,论名义我们已经处于绝对劣势,再者对手把持神州大势,论底蕴亦非辽东和江南两地能比,持久下来,我军难有胜算,所以我打算施展雷霆一击,打破劣局!」
  崔煊毅道:「父亲,龙辉说得没错,与其被对方一步步地蚕食,不如趁着实力鼎盛之时大举反扑!」
  崔远志沉吟片刻,道:「儿啊,你怎能如此无礼,这般直呼陛下全名!」
  此话一出,众人为之肃容,良久还反应不过来。
  风望尘单膝跪下,高呼道:「微臣请陛下降旨,举兵伐魔!」
  其余众将纷纷跪倒高呼万岁。
  龙辉眼光向白翎羽瞟去,见她咬紧下唇,坚决地点头。
  他又看了看杨烨,见杨烨也是微微点头。
  「善!众卿平身!」
  龙辉手掌虚抬,令众人站起,说道:「紫微失德,魔化天地,乾坤倒转,神器更迭。既然如此,吾便顺应天命,登基称帝,举旗讨魔!」
  香风袭来,白衣翩翩,只闻娇声软语道:「臣妾恭贺陛下!」
  众文武无比抬头望去,只见衣衫翩翩,花容映月,两道并肩走来,正是魏雪芯和楚婉冰。
  双姝向龙辉行了个礼,楚婉冰说道:「陛下,臣妾伤势已无恙,自当全力助陛下完成大业!」
  魏雪芯也道:「姐姐所言亦是我所想!」
  双后做足场面功夫,令得江南文武众志成城,高呼万岁,斗志昂然。
  龙辉心中涌出柔情,更添必胜信念,继续部署道:「孙德与崔家军正面攻打河东,凌霄、风望尘你们二人领精锐纵深敌后,实施闪电战,将战火燃至整个碧木魔境,歼灭魔军精锐!」
  昔日盘龙圣脉文武首座上前接令。
  「杨帅,西南面战线还得请您主持!」
  龙辉朝杨烨拱手道,杨烨回礼道:「陛下如此大礼着实折煞杨某,有何交代尽管吩咐,杨某一定奋力完成!」
  龙辉道:「西南百郡地势险要,民风彪悍,而百郡后方则是阴魔境和赤火魔境为后盾,皆是硬骨头,唯有督帅方能降服!」
  杨烨点头道:「杨某期待与陛下会师玉京!」
  布置完毕后,众将纷纷回归本部,清点军马,在龙辉的带领下杀出江南。
  待众将离去后,楚婉冰神色倏地一寒,召来几名两名娇俏的女子,正是瑰玉和雯璎,说道:「传我懿旨,秘密捉拿慕容、北堂两家之人!」
  二女被吓了一跳。
  楚婉冰补充道:「慕容、北堂二家已投靠魔界,袁、明二位长老之死与他们脱不了干系!」
  二女闻言便也释然,点头称是。
  楚婉冰掏出一包药粉,说道:「这两家不乏高手,你们且带着这包散功软骨粉,找机会麻翻两家高手,本后会派奔雷部高手相协,确保一个不漏,全部捉起来!」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5/13 08:38:50

【龙魂侠影】25集 终极原始 第2回 尔虞我诈
  主力大军出景逸,梁明、王栋分别为左右将军,各领三万大军护持双翼,龙辉率四万精锐固守中军。
  「大哥……你真的要做皇帝么?」
  魏雪芯在龙辉身旁轻声问道。
  龙辉道:「雪芯,如今我军已经居于劣势,名号已是弱了,能提升声威和士气之法唯有称帝,这也是迫不得已!」
  魏雪芯幽幽一叹,瞟向一侧的白翎羽,见她面色冷峻。
  白翎羽说道:「夫君对于皇兄而言乃是臣子,如今名不正言不顺地发兵进攻玉京,名义上便是以臣伐君,大逆不道,唯有……唯有登基称帝,形成二帝争雄方可逆转名义上的劣势,重振士气!」
  末了,她又补了一句:「时势大局,朝代更迭……哎,普天下哪有永恒之权。」
  大军已抵达浑谷河,此地已成为魔界据点,魔兵凭山依水,建造了山城水寨。
  龙辉命令大军暂且安营,派出雀影探子连番打探,得知浑谷河驻扎了一万兵马,其中有五千玄水魔兵,而虎踞岭驻守主力则是五千碧木魔兵,负责这两处险要关隘便是新任的玄水、碧木两大魔子。
  龙辉展开一幅行军图,上边山川河络描绘得极为详细,正是当初齐王皇甫铮之遗宝。
  龙辉观图片刻,心中已有主意,立即宣来随军众将,道:「谁可出战,夺下两处关隘!」
  赤狮出列说道:「属下愿替陛下出战!」
  木天青亦走出来道:「微臣自出盘龙圣脉以来,未立寸功,还请陛下准属下出战!」
  龙辉点头道:「准,汝等二人各领一万人马出战,木天青你熟知水战,便由你打浑谷河。赤狮擅长陆战,便打虎踞岭!」
  双将领命。
  龙辉又道:「狼嚎天、岳彪,你们可愿再次出战?」
  两人愣了愣,万万没想到龙辉居然会这么快任用他们这对败军之将。
  岳彪兴奋道:「属下愿意将功赎罪!」
  狼嚎天说道:「属下也愿意!」
  龙辉道:「善也,汝等各率一千精兵待命。岳彪你引兵绕至浑谷河西面,待日出之时,立即进攻,我准你带十架狮牙车助战,务必堵住东南西三面,只留北面让敌人逃亡虎踞岭。狼嚎天,你则埋伏在虎踞岭后方三十里之密林,待旭日初升时,便擂鼓呐喊,但不许出战,我自有布置!」
  龙辉又唤来徐虎道:「徐虎,命你率一千轻骑火速进入虎踞岭和浑谷河后方五十里地的交叉路口——龙虎壑!」
  众将散去,各司其职。
  这时林碧柔仍有疑虑,问道:「我们兵力本就不如朝廷,这兵分三路是否…
  …」
  龙辉指着行军图上道:「玉京为帝尊京都,北有河东为屏障,南有西南百郡之险要,东有赤水河、楚江两大天堑,易守难攻又交通便利。按理来说,由南伐北胜算渺茫,但如今两大河域皆在我军掌控,只要我压重兵于玉京之东,可吸引玉京主要战力,南北两路便可乘虚而入。」
  玉无痕也问道:「兵分三路,若魔尊再集合优势战力逐一击破又当如何?」
  白翎羽则道:「聚而歼之,散而围之,魔尊若是集合优势战力打我军一点,也必须冒着被我军反包围的危险,如今我们掀起战局,仍处于主动地位,仍可牵着魔界鼻子走上一段时间!」
  一阵甜腻香风飘来,柔媚声音响起:「说得好,就算魔尊未受伤,他也不敢轻易集中所有力量针对我们其中一路?」
  只见洛清妍一袭白衣飘然而来,莲步轻踏,摇曳生姿。
  白翎羽立即行礼:「娘娘!」
  魏雪芯也呼了一声大娘。
  洛清妍笑道:「魔尊若集中主要力量对付我们任何一路,其余两路必定空虚,他也怕我们会故布疑阵,用一路较为弱小的军力吸引他的主力,然后主力再趁虚而入。所以魔界同样会三路迎战,只要谁先试探出对方的压阵高手便能取得先机!」
  龙辉说道:「洛姐姐所言甚是,我方如今有五大破虚高手,魔界方面,连同魔尊在内也有五大破虚,按照这巅峰战力来算,我方的几名高手都能比魔尊那方略占上风,但优势并不大,胜负生死往往都在一线之间,谁能算得先机,便能主宰战局。所以此次激战,破虚级别的高手都不会轻易露面,主导前期战局的还是天人境之高手!」
  洛清妍道:「西南两路大军之统帅分别是龙儿和杨烨,但实际上魔尊也捉不准这三路大军的巅峰战力是如何分布。」
  龙辉亦补充道:「洛姐姐所言甚是,我和杨督帅在明,你、婷姐姐、明鸾在暗,便可成为一招盘活全局的暗棋,既可以威慑魔界的巅峰战力,亦可捉准时机一举歼敌。只要探清对方高手的分布,咱们也可以来个聚而歼之!」
  林碧柔道:「若是这样,那师妹的术法就更能大放异彩了!」
  洛清妍和龙辉皆点头赞同,倒是让玉无痕粉面一红,极为不好意思。
  白翎羽闻言不禁磨拳檫脚,小麦色的脸庞泛着兴奋的色彩,道:「好得很,就该如此,我也等这机会很久啦!」
  众人不禁莞尔。
  话说木天青引一路先锋军马顺水路杀奔向浑谷河,六艘铁甲战船开入浑谷河,木天青居于船首远远便瞧见前方水色乌黑,寨子依照连环之势建造,前方临水,后方依山。
  水寨上有瞭望塔,登高观望,能看二十余里的水域,哨兵一见龙麟军旗帜,立即敲响警钟,士兵纷纷出动,严守寨子各角,弓弩、火炮一致对外。
  这六艘铁甲战舰乃龙麟军按照仇白飞的水师战舰改良,甲厚船大,上悬龙纹旗帜,而内置灵石燃炉,再外接各种齿轮铁轴,只需属火矿石投入其中,以燃火阵法设置,便可产生源源不绝之热力,带动齿轮铁轴,旋转船桨,驱使战舰行动,灵活程度丝毫不逊小舟轻船。
  木天青手掌高举,大喝道:「推出玄离神炮,给我狠狠地打!」
  六艘战舰炮台分别升起一尊雕着恶蛟的巨炮,只见巨炮后座处窜出数道长须,长须形状犹如一条条的蛟龙,这些长须灌入甲板上的孔洞,再有甲板下的巧妙机关钻入水底,吸纳水汽。
  不过片刻,炮口泛起夺目幽蓝光华,随即火光喷射,宛若蛟龙吐息,掠过长空,落在水寨之上,轰隆一声,水寨的防御结界立即破碎,同时水寨前营也被摧毁过半。
  由于炼神浮屠和炼神火炮只能陆战,受制于水战,于是龙辉便下令盘龙圣脉巧匠制造可以在水中施展的炼神火炮,天机院不乏能工巧手,得到炼神浮屠图纸后,他们便以此为蓝本,在根据蛟龙能在水中吞吐火焰的特性,制造出这炎蛟神炮。
  龙之一脉御水行云,其火则是遇水更旺的离玄火,后世亦称为龙息或者龙火。
  「给我再打!」
  木天青下令道,玄离神炮后座的蛟龙长索再度吸纳水汽,转为炎气,立即喷涌蓝色火光,这第二第三轮的炮击,顷刻间便夷平了水寨前营。
  就在木天青准备再发第三轮炮击时,前方水域黑水蔓延,魔气蒸腾,立即窜出一条吞舟巨鱼。
  巨鱼长达二十丈,浑身鳞甲,头有五目,齿若利锯,正是魔界黑水玄海的独特魔种——五目锯齿鱼。
  那五目锯齿鱼生得最为庞大,几乎填满半个河道,足以比拟两艘战舰,鱼脊上站着一个身披黑色鳞甲,脖下有腮,面目狰狞的魔将。
  那魔将手持一枚丈许分水刺,麾下统领魔兵恶鱼。
  五目锯齿鱼出现后,河中又冒出不少怪鱼,每条怪鱼最小的也足有马匹大小,大的足有数丈,有的浑身光光滑,有的浑身鳞甲,也有的长满尖刺,各种各样,看得人眼花缭乱,心惊胆颤,而且鱼背皆装有鞍座,上端皆有黑衣玄甲的魔兵操控,正是魔界水师——玄水魔兵。
  魔将喝道:「玄水魔子泺灏在此,鼠辈还不引颈受戮!」
  木天青哼道:「魔孽既然敢现身,那便先吃一番箭矢!」
  说罢喝令战舰架起弩炮,这些弩炮正是当初替仇白飞制造的破邪弩枪,对准魔界水兵便是一番激射,密密麻麻的箭矢带着火光涌向魔兵。
  泺灏脸色一沉,高举分水刺,口吐魔道异咒,五目锯齿鱼四周的怪鱼便开始游蹿,鱼背上的魔兵元功倾吐,相互糅合,发出玄蓝光盾,竟以血肉之躯形成一道牢实防线,当初将煞域尸化邪鱼打得片甲不留的破邪弩枪竟被这股玄黑色的气盾挡下。
  泺灏冷笑道:「我玄水魔兵久经水战,千锤百炼,又岂是区区淫物巧器可伤,你莫要以为我麾下儿郎都是煞域那些不生脑子的蠢怪!」
  这玄黑气盾乃是玄水魔兵一种集体防御的阵法,讲究以水练气,元功聚合,御敌门外。
  木天青不禁暗吃一惊,心想道:「不愧是天生水魔,水中能耐战果然惊人!
  」
  泺灏道:「水骑兵给我砸了那些破炮!」
  众魔兵呼啸一声,策动怪鱼坐骑游向龙麟军战舰。
  木天青那容他们靠近,立即派出十艘玄鲸舟在水下阻击这些水骑兵。
  玄鲸舟可升可潜,灵动迅敏,炮火凛冽,但魔兵也是身负魔能,怪鱼亦凶狠异常,玄鲸舟毕竟只有十艘,久战数回合便显出支拙。
  木天青见状也不保留,默诵盘龙密咒,顷刻间水浪翻涌,乌云密布,紧接着十道巨硕身躯横贯河床,荡开魔兵攻势,正是蛟龙再现。
  魔界怪鱼虽是异种,但蛟龙却是先天控水异兽,如今封神法印解开,体内灵元完全开启,不但有了神智,亦有了神通,胜过一般的天人高手,只看龙口一张,蓝色火焰喷射而出。
  魔兵欲故技重施,引水汽护体,谁知这由蛟龙吐出的玄离火遇水则燃,水汽护盾完全成为燃油,反而是引火烧身。
  而蛟龙吐息蕴含水火之元,水克火的五行法则倒也失了效果,魔兵可谓是遇上了克星。
  泺灏当机立断,下令道:「散去水元护盾,短兵相接,先灭长虫,再沉旗舰!」
  众魔兵立即招办,散去护身水汽,拔出兵刃,驾驭怪鱼坐骑扑向蛟龙。
  泺灏心知蛟龙霸道,便让魔兵不断分散,逐步合围,分为十队,每队五百人,先派三百人正面诱战,再引两百人袭击蛟龙两侧。
  木天青心知魔兵骁勇,那会让蛟龙孤军奋战,立即摇动旗语,六艘铁架战舰派出梅花六方之势,十艘玄鲸舟则穿梭在蛟龙身旁,一方面与铁架战舰呼应,一方面协助蛟龙。
  没了两翼之忧,蛟龙放开手脚大战,时而翻浪,时而吐火,打得这支玄水魔兵难取上风。
  泺灏见状立即改换战阵,让小型的怪鱼坐骑游弋在蛟龙附近,吸引蛟龙注意力,然后再集合几条丈许长的大鱼趁势扑杀。
  蛟目眼观八方,见有怪鱼逼近,蛟龙猛地一个甩尾巴,力道千钧,将两条大鱼拍飞至半空,紧接着蛟龙腾身一跃,张口咬死一条,伸爪挠破另一条的肚子。
  泺灏暗喜,喝道:「就是现在,给我杀!」
  话音甫落,十名魔兵驾着小型怪鱼腾出水面,手中刀枪便朝蛟龙刺来。
  蛟龙出水之势头刚尽,还未回到水里,正是薄弱之破绽,难挡魔兵暗算,只见十几个魔兵跳上蛟龙身上,手中刀剑连环劈砍,竟将鳞甲剖开,蛟龙鲜血直流,痛得不住翻腾。
  这时候泺灏脚下那只锯齿鱼大口一张,吐出上千万手指粗细的小鱼。
  那些小鱼迅速逼近蛟龙,顺着它破溃的鳞甲钻入血肉,进而蔓延至骨髓,几个呼吸间便顺着脊骨龙髓钻入大脑。
  那条蛟龙双目顿时绽放黑芒,身上青灰色的鳞片也变作黝黑,全身上下透出一股魔气,眼眸绽露凶光,竟向着主舰扑去。
  木天青暗叫不妙,单掌托天,凝气成枪,一记灭神枪便投了出去,将魔化的蛟龙射杀贯穿。
  蛟龙本就强壮,身躯破了个大洞依旧凶悍,龙尾一扫,将左翼的两艘玄鲸舟打碎。
  「所有主炮对准魔化蛟龙!」
  木天青忍痛下令,六口主炮同时打出,将那条蛟龙炸成粉碎。
  其余九条不由得呜呜悲鸣,木天青暗中以神念沟通蛟龙:「对不住了,我只能这样做……」
  剩余的九条蛟龙似乎能理解,一齐扬天长啸,龙吟悲鸣,同时喷出九道玄离火,火焰烧入云层,云气中立即有电光闪烁。
  泺灏大叫一声不好,紧接着便是雷火降落,水上的一大片魔兵惨遭屠灭,四下怪鱼也死伤不少。
  泺灏转头看向铁甲战舰,只见木天青站在船头冷笑。
  木天青迎上他的目光,哼道:「卑鄙小魔,可敢跟吾一战?」
  泺灏魔气倾吐,扬起分水刺指着木天青道:「有何不敢,本大爷还要在你的战舰上拿下你的狗头呢!」
  说罢提气御水,灵活地掠过战场,护航的蛟龙竟无法捕捉到他行踪,被他一下子窜到主舰甲板上。
  木天青凛然不惧,抽出腰间佩刀,在泺灏落下之时一刀劈了过去,刀中蕴含灭丧之气,毫无属性,只有最本源的摧毁之力,正是灭卷之能。
  泺灏分水刺转了个半弧,宛若水光泄地,流畅无比,十分绵长,将木天青的灭丧之气推开。
  泺灏冷笑道:「不外如是,也配上阵厮杀!」
  木天青眉宇泛煞,气息一凝,掌心运起一股浑厚罡气,紧接着双掌左右一合,罡气流转四周,使得空间集聚凹陷,泺灏散出的黑水魔气也被扯得七零八落,难以为继。
  泺灏惊得连忙收敛外放魔气,转为全守,而四周空间越发越凌乱,泺灏宛若被困在一个牢笼中。
  他勉力稳住内息,将手中分水刺往侧面点去,集合刺破一点,波的一声,木天青布下的气场破碎。
  前式被破,木天青仍有后招,只见他右掌一翻,罡炁席卷而来,左右流窜,杂乱无章,却是叫人无法捉摸。
  泺灏越战越是吃惊,忖道:「龙麟军的能战之将我界都有详细调查,对于这厮的情报却是少之又少……」
  魔界收集了不少关于龙麟军的情报,军中高手摒除那几大破虚武神之外,天人境界中,龙辉内院家眷最为厉害者无外乎楚婉冰、魏雪芯、林碧柔、白翎羽,玉无痕等五人,而军中能战勇将则以妖族一干长老和妖将为主,铁壁关旧部的王栋、梁明只是靠灌功提上去的天人,尚不足畏惧,唯有那兵马大元帅凌霄是最为厉害,泺灏起初也接到密令,若遇上凌霄或者是妖族长老便立即退避三分,其余人皆可一战。
  但如今形势却是出乎其意料之外,只看木天青掌拨千钧,罡炁猛地压来,泺灏轻敌在先,无形之中已添三分败机,手忙脚乱地舞动分水刺抵御,但蓄力不足,被罡气压得左摇右摆,体内气血翻涌,难受欲吐血。
  「这究竟是什么武功,怎地如此难应付!」
  泺灏暗自吃惊。
  木天青一直在后方整顿刑法,鲜有露面,但毕竟也是武人心性,隐居后方的同时便日夜苦练灭之卷。
  九霄真卷并无特定的招式,一切皆由修炼者领悟,日夜苦练之后,木天青竟悟出一套属于自己的武功招式,取名为「寂灭天」,此法的精要分为乱、逆、灭三决,逆则是干扰敌人之气,逆则是将对方的真气属性逆转,再返还敌手,令其重创;灭则是直接摧毁敌人命脉。
  寂灭天乃是一种气场功法,一旦敌人被陷入其中,木天青的攻击便陆续有来,除非根基远胜于他,否则难有胜算。
  泺灏陷入寂灭天之中,狼狈抵挡,刚一提气,便感觉气息逆冲,好不难受,他正想稳定气机,却又感觉到水性魔气之中涌起阵阵炙热,仿若烈火烧身,叫他难以放开手脚。
  木天青以寂灭天压制住黑水魔子,但却感觉对方体内还有一股浑厚异力抵抗,使得灭绝之气难以完全攻入。
  木天青心想道:「定是那来自天外的星辰元力,若不然早就废了这魔孽了!
  」
  再缠斗数十回合,木天青窥准一个机会,大喝一声着,一记灭神掌猛地拍向泺灏胸口,泺灏忙将分水刺挡在胸口,但仍是被木天青一掌拍散护身气劲,灭丧之气如跗骨之蛆般钻入体内,侵蚀心脉。
  泺灏喉咙一甜,鲜血溢出口角,生出退意,连忙虚晃几招便跳出战舰,水中的五目锯齿鱼立即游来接住主人。
  「兀那贼子,留下姓名,待吾日后再续此战!」
  泺灏回首吆喝道。
  木天青冷笑一声,嘿道:「手下败将,且顾好你自己再说吧!」
  话音甫落,锯齿鱼侧面忽然窜出一条蛟龙,龙尾一扫,狠狠地将那重逾万斤的锯齿鱼拍飞出水,身上的泺灏也是抛在半空,好不狼狈。
  蛟龙犄角再猛地刺入锯齿鱼的肚子,顺势一拉,整条恶鱼便被开膛破肚,血染浑谷河。
  泺灏见坐骑被杀,着实惊怒,却不料那蛟龙昂起龙头,张开大嘴对准了他。
  泺灏脸色一变,暗叫糟糕,一道龙息扑面而来,泺灏的水性功体亦同样助燃,顷刻间便被烧成一团火球,哀嚎连连地朝寨内飞去。
  木天青大手一挥:「敌将已败,全力拿下敌营水寨!」
  全军士气大增,六艘铁甲战舰开尽船桨冲了过去,九条蛟龙也是兴奋长啸,横扫整个浑谷河,再配合玄鲸舟的助攻,很快便冲散黑水魔兵,直扑水寨而去。
  战舰趁势西进,火炮齐鸣;蛟龙翻水咆哮,龙息喷射,敌营水寨顿显一片火海,火势一发不可收拾,由水中蔓延而上,就连朝廷军建造在陆地的营寨也被焚之一空,士兵慌忙夺路逃生。
  泺灏一边后退一边收拢残兵,环顾四周,发觉逃出来的人马不足三成,就连自己手下的五千玄水魔兵也折损过半,大多是被那遇水则烧的玄离火所灭。
  他身为堂堂黑水魔子,麾下士兵亦是水魔,竟遭逢水战溃败,叫他好不憋屈。
  望着四下残兵,泺灏忖道:「这个情形断不可靠近水域,唯有向虎踞岭靠拢,向古木桢求援方为上策!」
  这时阵阵蛟龙咆哮传入耳中,夹杂着悲愤和仇恨,听得泺灏一阵心寒,哪还敢多留,立即率部往虎踞岭方向靠近。
  刚走了十余里,忽闻四周杀声震天,泺灏抬眼一看,漫山遍野竟都是龙麟军的旗帜,为首军旗乃是一个岳字,只看岳彪宛若一尊铁塔般昂然挡住去路,身边的白眉熊率先按耐不住,纵身扑出,一记熊掌扫出,击倒大片敌兵,那些兵将多是朝廷兵马,而玄水魔兵则是败而不颓,依旧身手惊人,轻易避开白眉熊的攻击。
  岳彪哼道:「这里四周不是泥巴就是木头,老子看你还如何御水!」
  泺灏大喝道:「就算没有地利相助,本魔也不怕你这败军之将!」
  说罢手势一挥,玄水魔兵迅速结集,环绕成圆,护在泺灏四周。
  岳彪嘿嘿一笑,摆了摆手,身后立即驶出十尊狮牙战车,泺灏脸色一变,立闻火炮同时轰响,四下的魔兵被炸得甲碎肢断,血流成河。
  泺灏被战车的威力惊得目瞪口呆,这些战车的炮火就连豸冠、百战这等勇猛巨妖也不敢轻易去接,区区玄甲魔兵又岂能比拟妖族的长老巨擘,被炸得粉身碎骨也是理所当然。
  岳彪嘿嘿笑道:「居然遇上这么傻的人,聚在一起来给老子包饺子!」
  泺灏气得面色铁青,却也不敢逞强,命令士兵四下散开,化整为零朝着虎踞岭奔去。
  岳彪也不追赶,排出厚实的攻坚战阵,原地待命。
  岳彪心想道:「魔兵力强,咱们却有巧器相助,起初我舍长取短,战败被擒也是活该,这次有了将功赎罪的机会,说什么也不会让这些魔崽子过得轻易!」
  泺灏逃了好一段距离,已可看见虎踞岭的山脉地势,忽然间听到一阵嘈杂的呐喊声,叫他一阵纳闷,心头乱颤。
  走了片刻,忽而见前方扑来一道翠绿身影,定睛一看,竟是碧木魔子——古木桢。
  见对方正领着一支残兵往这边赶来,泺灏叫道:「古木桢,你怎地如此狼狈?」
  古木桢道:「能有什么,还不是吃了败仗!你怎地不在浑谷河,往这边跑作甚?」
  泺灏苦笑道:「浑谷河也失守了,我正想向虎踞岭求援呢!」
  古木桢道:「那狮子精用炼神火炮连环轰击,将我这边实在顶不住了!」
  古木桢讶异地道:「你布有苍藤木灵界守护,除非是炼神浮屠的炮击,或者是小妖后那等级别的高手攻击,若不然如何破你结界!」
  古木桢道:「就是遇上高手袭击,那女人一身碧色衣裙,武功高得出奇,我的守护结界根本没用,被她一掌就拍碎了!」
  泺灏惊讶不已,思索片刻,说道:「碧色衣裙的女人?应该是那林碧柔,传闻她的武功不逊小妖后。」
  古木桢叹道:「哎,败得憋屈啊,若阳魔拨给我更多兵力,我又岂会将这重要据点拱手让人!」
  泺灏道:「阳魔少主乃奉魔尊密令行事,用意高深,非吾等能明,只要将敌军主力引入深处,咱们任务便完成了!」
  儒门总坛旧址,两道身影暗夜潜入,竟是孔丘与孟轲。
  本该是在天外星域寻找荒神笔的两人,此刻却是神不知鬼不觉地折返总坛旧址。
  自从儒门分东西两宗,设大小教主之后,三大宗脉也相应调出了不少弟子,只余乐、射两坛艺执事镇守。
  两人熟练地避开巡夜弟子,轻易潜入沧海阁内。
  孔丘摇头苦笑道:「师兄,这是咱们第几次偷偷摸摸地回自己家了?」
  孟轲也是莞尔道:「记不清啦,自从师尊仙逝后,咱们兄弟俩就没有几次可以正常回家的!」
  孔丘道:「只盼能赶在宗师叔回来之前,部署好一切。」
  孟轲道:「且不说其余之事,如今此地有乐凝、封羿两人镇守,要想瞒过他们也不容易啊!」
  孔丘道:「咱们分头行事,如果这两人也被魔界控制了,咱们便施以雷霆手段将其制服,若他们还保持本心,咱们便给他们道明真相,请他们协助!」
  孟轲点头道:「然也!师弟,封坛主那边就由你负责,我则去乐坛主那边!
  」
  两人迅速散开,孟轲赶往乐凝居所,心里正是百感交集。
  原来他们在天外星域寻找荒神笔花费了不少时间,终于感应到圣物所在,但却被宗逸逍捷足先登,两人合计一番,自知难以强夺,于是便在折返神州的路上布下多重暗招和阵法,不求伤敌,只求阻挠宗逸逍行程。
  两人随后马不停蹄赶回神州,决定来个智取荒神笔,于是便有了折返沧海阁的这一幕。
  孟轲进入沧海阁西院,眺望而去,只见一座雕花玉琊楼上烛火盈盈,映在珠帘轻纱上,勾勒出一抹优雅窈窕。
  孟轲心头一颤,喉咙宛若被什么堵住一般。
  紧接着琴音奏响,宛若珠落玉盘,又似高山流水,亦如河转九曲,更似莺燕娇啼,宛若天籁,叫人沉醉其中。
  孟轲心念一动:「音若其心,如此清澈曼妙的琴音绝非心性大变之人能演奏,乐师姐还是原来的她!」
  孟轲喜出望外,身形一纵,跃上绣楼。
  「乐师姐!」
  乐凝正在抚琴,见有人闯入花容倏地一变,道:「教……你居然还敢回来?
  」
  她本想呼教主,但却想到眼前之人跟龙麟军同流合污,拐走太后和贵妃,高举反旗,再兴干戈,所以理解改口称对方为你。
  孟轲摇头苦笑道:「师姐,此事并非你想象那般简单。」
  乐凝咬紧银牙,说道:「我只知道江南一派为了私欲而举旗造反,不顾百姓存亡,将天下再度推入兵燹之中!」
  说话间玉指已经扣在琴弦,只待随时发出音波功。
  孟轲道:「乐师姐,你可否听我一言!」
  乐凝道:「有话快说,但你只有三句话的机会!」
  孟轲叹了一声道:「现在的宗、尹两位师叔已经被魔尊控制了心神!」
  乐凝脸色不见表情,冷冷地道:「还有两句!」
  孟轲道:「师姐难道忘了昊天之乱了吗?」
  乐凝眉头轻颤,朱唇紧抿,道:「最后一句!」
  言语间杀气却是少了几分。
  孟轲最后补上一句:「靳师叔牺牲了过半根基,使用了续命丹火!」
  因为受三言之限,孟轲只得挑紧要的来说,第一句道明事实,第二句提醒对方莫要重蹈覆辙,第三句引出悬疑,倒是让乐凝半信半疑。
  她扣弦的手松开,说道:「算你暂时过关了,且将事情始末一一道来,待我斟酌后再做定量!」
  孟轲松了口气,将事情始末简明道来,听得乐凝秀眉拧做一团。
  「我怎知你所说之辞是真是假?」
  乐凝说道。
  孟轲叹道:「师姐,其实你自己也有怀疑吧,原先宗师叔与龙麟军关系颇为亲密,为何会毫无征兆就反目成仇呢!」
  「乐师姐,若是仍有异议,何不在一旁静观呢?」
  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只见孔丘推门而入,身后跟随着封羿。
  乐凝怔道:「封师兄,你也……」
  封羿道:「仲尼已经跟我说了事情始末,但太过骇人听闻,愚兄也不敢尽信任,本想向师妹你求证!」
  孔丘从怀里取出两件衣裳,说道:「这两件衣裳名为灵隐衣,穿上后可隐匿气息半个时辰,只要不冒动,便是宗师叔那等高手也难察觉!二位不如先穿上衣裳,再一旁静观其变,自有真相大白之时!」
  这两件灵隐衣乃临行前龙辉暗中塞给他们护身的。
  乐凝道:「也罢,若你们话有虚言,就莫怪我们不客气了!」
  孔丘笑道:「这是自然,但若我们所言属实,还请二位帮个忙,将这支赝品来个偷梁换柱!」
  乐凝、封羿一看之下,不禁大吃一惊,这分明就是荒神笔的仿造品。
  孔丘道:「地藏遇劫,临危之前将三教圣器散入虚空,此次我们俩人便是为了寻回荒神笔,但无奈被宗师叔捷足先登,所以便想来个偷梁换柱!」
  乐凝咬了咬下唇道:「你们就这么相信我们?」
  孟轲道:「我相信真正的乐师姐是明辨是非之人!」
  孔丘也道:「原先我们是想以灵隐衣相助,暗中盗出荒神笔,但始终势单力薄,把握不大,如今有了两位坛主相助,事情就好办多了!」
  封羿率先伸手接过灵隐衣,说道:「好,我答应你!」
  乐凝也点头示意。
  孟轲拍手笑道:「原先计划是我俩同时现身,联手缠斗宗师叔,逐步将他引走,激战中,谁有机会便立即以灵隐衣脱身,前去偷走荒神笔!」
  孔丘道:「但这计划也颇具风险,就算是与宗师叔单打独斗对战,我们谁也没有胜算,更何况还有其他守门弟子……而且,脱身的一人必须在另一个支持不住之前盗来荒神笔,若不然前功尽弃!如今有了二位相助,我们兄弟俩就可以联手对敌,确保这声东击西之计又足够时间完成。」
  乐凝问道:「若宗阁主将荒神笔带在身上,又如何去偷?」
  孟轲笑道:「不会的,儒家子弟最重仪容,宗师叔即便心性大变,这日常习惯仍旧会保留,他风尘仆仆地从天外回来,定会沐浴更衣,咱们就挑那个时候动手!」
  就在此时,天际紫气翻涌,孔孟二人神色一沉,道:「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