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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魂侠影 第25集 终极原始 第3回 诱敌深入】
尹方犀踏着紫气降临,四周海浪为之翻腾,所有弟子立即迎接。
尹方犀手中扬起一物,透着淡淡紫晕,正是荒神笔。
尹方犀说道:「吾已寻回儒教圣物,孟轲、孔丘失德,圣物自然由德者所有,今吾以圣物为证,废除孟轲、孔丘教主之职!」
沧海阁的弟子闻言神情各异,既有赞同的,也有沉默不语,也有弟子不认同,但碍于尹方犀威严和对荒神笔的尊崇,皆是敢怒不敢言,逐步默许了此举。
尹方犀唤来执笔、捧印两大儒官,吩咐道:「明日以锦绢朱笔撰文,将此事公告天下!」
两大儒官一者持三尺铁笔,一者手捧镶金玉印,正是代表儒门最高法令文书。
两大儒官拱手称是。
尹方犀摆了摆手,示意众人下去,小心翼翼将荒神笔放入怀里。
进入内堂,已经备好香汤热水,尹方犀将荒神笔放入屋内暗格,之后褪去衣衫,露出精壮均匀的身体,进入桶里,泡在温水,洗涤多日尘埃。
倏然,两道身影闪动,尹方犀嘴角一勾,眯着眼睛道:「两只小鼠,安敢露面?」
一股柔劲推开大门,孟轲和孔丘昂然现身,孟轲道:「吾等堂堂正正,有何不敢!」
孔丘道:「倒是宗师叔屈身侍魔,颠倒黑白,罔顾正义,丢尽儒家风骨,还有面目立足天地!」
尹方犀冷笑一声:「或神或魔,胜者为王,正义不过笑话尔,亏你们还经历了这么多风浪,居然还说出这么可笑的话!」
孟轲沉声道:「那靳师叔呢?」
尹方犀哼道:「冥顽不灵,死有余辜!」
孟轲佯怒大喝:「今日你我恩断义绝,手上见生死吧!」
说罢一掌拍来,尹方犀手掌一抬,桶中热水化作利箭截向孟轲掌势。
两股紫阳气相碰,力强者胜,孟轲根基不如对手,硬拼下则连退五步,孔丘伸手按在他背上,输过紫阳真气相助,孟轲稳住身形,双掌推出,遥击对手。
双重紫阳劲不容小觎,尹方犀猛然提气,周身紫光爆现,形成一个太阳般的气场包裹全身,将孔孟联招挡住。
轰隆一声暴涨,一道紫火窜出,整个屋顶都被震碎,则见孔孟二人狼狈后退,尹方犀却在屋檐倒塌时火速披上衣衫。
孟轲和孔丘跌落地面之时,尹方犀已经优雅地走出,儒袍纶巾,尽显大家气派。
孔丘笑道:「尹师叔这穿衣功夫倒也了得,一眨眼功夫便又恢复冠冕堂皇的模样!」
尹方犀听出他话藏讽刺,暗骂道:「小崽子,说我表面冠冕堂皇,那岂不是骂我背地不堪入目!」
这时打斗声已经引来附近弟子,尹方犀指着两人喝道:「来人,拿下这两个孽障!」
几个弟子拔出长剑扑来,孟轲内气一转,也不见他如何动手,只是袍摆一扬,便掀起剧烈气流将那几个弟子震飞。
「吾乃儒宗教主,谁还敢以下犯上!」
孟轲负手身后,凛然之势不可冒犯,大有先教主再生之威严,竟叫四周弟子莫名敬畏。
「叛逆鼠辈,居然还敢自称教主!」
尹方犀只觉一阵不安,一个箭步踏出,掠出一道紫光,重掌一出,宛若山河倾斜。
孟轲不缓不慢,左手微抬,五指屈曲,右臂横胸,作抚琴势,窥准尹方犀掌势,他左手一托,右掌一扫,举重若轻,将那滔滔浩劲全数转回对手。
尹方犀真气急转,紫阳烈火聚拢成城墙,挡住孟轲的招式,喝道:「连接招的胆量都没有,还妄称教主,简直不知廉耻!」
孟轲沉声一喝:「便让你瞧瞧我孟子舆够不够资格当这个教主!」
说罢体内阳火急速转动,代表着紫阳玄功前八重的八团阳火凛然浮现,凛冽阳火流遍周身,淬炼奇经八脉,孟轲内气不断攀升,进阶紫阳玄功最高——圣阳境!正是——魔祸乱世众生苦,纲常不存邪佞长,儒家浩气练紫阳,神功大成圣人现!一片紫气光华中,尹方犀隐约看见那孔岫的身影,叫他脸色大变,心头涌出一丝惊慌。
他虽也修成第九重的圣阳功法,但始终难窥上层境界,无论如何努力,皆弱孔岫一头,故而当初孔岫在世时他始终不敢造次,如今虽然借着封神法印破解的东风一举到达破虚境界,但对于孔岫的畏惧仍旧不减。
他怒吼一声,亦将功力推上圣阳境界,双手推出一团烈火,孟轲也不甘示弱,昂然出掌,四掌对击之后,各自震退。
尹方犀暗自吃惊,万万没料到孟轲的功力竟到了可以跟自己分庭抗礼的地步。
吃惊之余,却见孟轲双掌先是一合,聚集猛烈阳火,紧接着双掌一拉,劈出一道锐利的火焰掌刀。
尹方犀暗暗奇怪,孟轲施展的这记掌刀的手法不似儒门中任何一种招式,但却蕴含儒家多种掌法、刀式的精要,为了避免阴沟翻船他选择闪身躲开。
谁知孟轲的后招却是连环不绝,只见紫光璀璨,刀影不绝,四面不漏,令得尹方犀根本没有躲避的空间,唯有运足紫阳内劲护体,硬生生抗住这一波接一波的刀气风浪。
「这是什么武功?」
尹方犀忍不住问道。
孟轲答道:「此乃仙师所创之玄阳六意,今日孟子舆便让先师遗招重现红尘!」
听闻孔岫名号,尹方犀不禁一愣,胆生三分怯气。
这套掌刀招式名为「正阳刀」,讲究快很准,将儒家的正直刚强发挥至极点,尹方犀失了先机顿时被刀气步步相逼,支拙招架。
挡了几招后,尹方犀不禁生出顾忌,暗忖:「孟小贼进步如此神速,若是孔小鬼也有这等能耐,岂不糟糕……」
想到这里,便警惕地瞥了孔丘一眼,见他毫无动作地站着,面色极其惨白。
尹方犀何等眼神,立即相通其中关键:「我说孟轲功力怎么会突然跃上圣阳境界,原来是孔丘这小子将功力输给他的缘故!」
紫阳玄功乃三教之中攻击力最强的功法,要想修至巅峰既需天赋悟性,亦需功力的积累,孟轲天资聪颖,早已悟出其中关键,却因根基积累不足而无法更进一步,而靳紫衣则是受限于对武功的领悟,所以这两人一直没有攀上圣阳之境。
即使登上这最后一重,也有高低之分,就如同尹方犀和宗逸逍虽有圣阳之功,却难及孔岫那般神通。
孔岫任教主时,紫阳真元浑厚精纯,浩然刚正,世间邪秽在他面前皆难遁形,所以当初金碧山庄一战,他可以识破龙辉伪装,而魔尊也不得低调地潜伏隐匿,为的便是尽可能避开孔岫。
然而沧释天之所以能够避开孔岫法眼,全因他在孔岫神通大成前就潜伏儒门,偷学了不少紫阳玄功的诀窍,虽不能练成,但毕竟这光明业火的至阳根基,使得他也极具儒家风骨,得以巧妙避开孔岫法眼。
孟轲如今得孔丘倾力输注真气,就如同当日鸿钧那般强行提升功体,在一定时限内获得跟破虚高手一战的实力,将孔岫遗世之武决发挥得出来。
玄阳六意乃孔岫统合儒家诸般功法、经典而创的武功,分别是正阳刀、天虹云掌、晨曦神剑、旭元罡拳、金烽逆阳、阳世紫耀气,当初孔岫因为受限于封神法印,境界即便到了圣阳,却也只是创口诀心法,而无足够的功力施展。
题外之言,这封神法印的存在就如同加在修者身上的枷锁,修者虽不断地改进功法,但始终无法迈过那最后一关,但也正因为被压迫得越久,修者便进入了一种厚积薄发的地步,当完全爆发出来后就越为厉害,所以现世的修者进阶速度也远远快于太荒时期的强者。
尹方犀霎时明白过来孟轲功体精进的诀窍,立即有了对策,不再抵挡躲避,直接将功力聚于双掌,强施「浩然天罡掌」,掌势浑厚无匹,正是要逼孟轲与之硬拼,虚耗孟轲的真气。
掌劲与刀气连环碰撞,毫无花巧,等同于某种程度上的内力搏斗,孟轲功力并非自身修得,数十回合后便觉不知,大汗淋漓,气血翻腾。
这般实打实的交手,尹方犀也是不好受,但凭借着根基浑厚,再出数十招便一举打散正阳刀气。
「小贼纳命来!」
尹方犀踏入孟轲空隙,一掌击向他胸口,孟轲不见躲闪,以胸口硬接对手重掌。
尹方犀手掌打在孟轲胸口时,忽然感到一股炙热之气席卷而来,正要加催掌力反压对手时,那股炙热之气立即化为冰寒,属性也由阳刚化为阴柔气旋,正是金烽逆阳决。
此法乃一门防守反击的招式,跟御天借势原理大同小异,皆为纳敌之力反伤敌手。
孟轲收纳尹方犀之掌力,先为阳再化阴,蓄于气海,瞬间迸发,尹方犀顿觉大力涌来,打在孟轲身上的手掌顿时剧痛无比,掌骨竟也裂开了几分。
「自寻死路!」
尹方犀盛怒催功,浑厚掌力猛然压入孟轲体内,孟轲这靠巧法提升的功力毕竟有限,金烽逆阳决难以为继,也是口吐鲜血,重伤飞退,恰好跟孔丘撞在一起,跌了个满地打滚。
尹方犀被反震气脉,也是痛楚难挡,一时难提气力,连忙招呼四周弟子道:「速速拿下那两人!」
就在此时,一阵清脆的琴音奏起,音波鸣响,四周弟子被震得头昏目眩,纷纷倒地。
尹方犀气力未复,也觉得恶心欲吐,两眼发黑。
「岂有此理,连你也背叛了!」
尹方犀自知出手之人,忙长吸一口气,强行提气,便要顺着音波方位揪出乐凝,却遇上万箭齐发,无数箭气盖头落下,尹方犀步伐一乱,被阻在箭矢之中,暂难动弹,唯有一边抵御一边聚集真气,但气力恢复之时,尹方犀甩手一挥便将箭气击溃,然而眼前已是空空无人。
话说赤狮引军攻打虎踞岭,密林之中隐有魔气浮动,赤狮多留了一个心眼,立即下令停止行军,推出巨象、狮牙战车开路。
巨象战车上装备炼神火炮,只看炮台入地,抽吸地火,顷刻炙热横空掠出,却见前方树林生出奇妙变化,泉涌般喷出无数葛藤,层层缠绕,有如长蛇扭动,搅动黄土,赤狮不禁看得惊愕,但此刻炮声雷动,巨象战车红光喷吐,如火龙飞舞,暴烈狂霸;狮牙战车则是铅弹横飞,如雨似霰,似无休止。
然而藤蔓则是越生越长,遮天蔽日,重重叠叠拧成藤网,再混合翻起的泥土,筑就一座坚实厚墙,竟可战车炮击。
赤狮认得此法名为「苍藤木灵界」,忖道:「传闻此阵乃碧木魔军的防御阵法,当初曾以少敌众,硬生生挡住上万三教精兵。」
他也不退缩,命令战车继续攻击,无数火器来如飞蝗,火龙子、火霰弹、烈阳箭、神火弩、毒鬼烟,道道火光漫天交织,爆裂之声震耳欲聋。
而魔界阵营中却是喷青涌绿,藤土交错,以藤为梁,以土为墙,挡在虎踞岭之中,仿佛形成一座翠绿发亮的城池。
火器击来,土墙抵弹,藤断火气。
赤狮见那苍藤木灵界如此厉害,不禁眉头拧成一团,气得张口大骂:「对面的魔崽子,躲在后面算什么本事,有种出来跟爷爷厮杀!」
「狮子精,你有本事就打进来啊!」
一个声音悠悠响起,正是镇守此地的碧木魔子——古木桢。
赤狮命士兵一字排开,亲自披甲上阵,手提长柄铜锤指着前方骂道:「爷爷就在这里跟你单挑,若我输便退兵,若你输了就乖乖让出虎踞岭!」
在虎踞岭大营中的古木桢将赤狮的话一字一句地听入耳中,心想:「前日赤火、白金两大魔子都在阵前擒住敌军大将,自己却是寸功未建,既然这狮子精送上门来,倒不如……」
他心中不禁起了杀敌夺旗之心。
就在他刚想答应时,耳边响起一个声音:「古木桢,你敢违令?」
古木桢全身倏地打了个颤,道:「属下不敢,圣僧莫要动怒!」
这时他身后浮出一尊三头六臂的影子,正是欲魔波旬。
这道影子乃波旬所残留之神念,只闻他道:「吾阻你出战,你定然不服,你且看看对面阵势是如何个排布法?」
古木桢走出营帐,抬眼眺望,只见赤狮身后排开一支骑兵,他们却全部下了马,一派悠闲地站在那里,好似准备看戏一般。
古木桢看得奇怪,却不知如何诉说。
波旬残影说道:「那不过是诱敌之策,故意示弱引你出战,你若解开苍藤灵木界,躲在后边的敌军便一齐杀来,那儿地势平坦宽阔,正适合精兵强袭,到时我看你如何收场!」
古木桢冷汗直冒,道:「那……那狮子精怎会这般狡猾!」
波旬说道:「龙麟军内能人辈出,若有心强行打下虎踞岭他们就会派出妖族长老级别的高手,但却偏偏派了个年轻妖将,这不是很巧合么?赤狮跟狼嚎天地位相若,而你又跟焅焐、金岩魔同列元魔五子,这个时候,你心里是不是这样想的——‘他们两个能生擒敌将,我凭什么不能!’」
古木桢被说穿想法,脸不由涨得一片通红,不敢反驳。
波旬道:「你不要以为前面就是一个狮子精,但他背后却是龙辉!那小子最擅长借势使力,上一场的败绩他便用来给这次战局做筹码,你那点心思早就被他算中了,只要你现在敢出战,就是死期!」
古木桢惊得打了个冷战,问道:「圣僧,那小魔该如何是好?若对方当真派出顶峰高手,我这区区五千兵马那是对手!」
波旬道:「吾也没想过你能凭这五千兵马守住虎踞岭,你只要能尽力抵挡,并同时做好撤军准备!此次战役仅为了试探和引出龙麟军更多的底牌,为了日后魔尊出关而谋算!」
古木桢点头称是,于是下令士兵一边做好防御工事,一边收拾行囊,作撤兵准备。
过了半个时辰左右,赤狮见骂阵不得,立即朝身后打了个手势,只见一道碧影带着一股香风掠来,玉掌凝光,朝着藤蔓土墙扫去,正是林碧柔芳驾至此。
林碧柔这一掌着实大有文章,乃破之卷中的破法截气手,要知道阵法也好,武功也好,均为聚气而动,破法截气手则专门针对行气法门,一掌扫出,万法皆破。
魔气惨遭截断,碧木魔阵顿时瓦解崩溃,林碧柔冷哼道:「把敌营给我炸平了!」
赤狮大吼一声道:「听到碧妃娘娘的话了吗,还不快开炮!」
火炮齐鸣,钢钎铁弹伴随着熊熊烈火而来,宛若漫天流星般落在虎踞岭上,失却阵法拱卫,虎踞岭的守军如何能挡着密集猛烈的炮击。
古木桢运足魔气护住全身,堪堪保全自己,颤声道:「居然是林碧柔那婆娘!」
波旬道:「对方早有意拿下虎踞岭,只不过是想以最小的代价获取最大利益,刚才你若抱着好胜之心出去,便会被那婆娘击杀,届时不但龙麟军轻易占据此地,而且你那五千魔兵也要全军覆没!」
古木桢道:「那我该怎么办?」
波旬道:「败少当赢,只要你能精锐顺利带走,咱们就算赢了!」
古木桢点头道:「我谨遵圣僧法旨!」
波旬道:「这儿残影不过是本座神念投射,不是那婆娘的对手,本座真身正处衡城,而空藏的弘法军也在衡城设伏,你只需向衡城靠拢,可保无忧,敌军若来,定叫他们有来无回!」
也亏古木桢得波旬提点,及早做好撤兵的准备,才能在这漫天炮火中杀出一条血路,而这时狼嚎天却在虎踞岭后方敲锣打鼓,作出伏兵追击的模样,惊得古木桢发力逃窜,幸好撤退路上恰好遇上黑水魔子,双方合兵一处,倒也添了三分底气。
两大魔子并肩而行,简单沟通了一番,得知对方战事情况,皆是摇头苦叹,将先前的轻视之意一撇而空。
逃了十余里后,后方追杀声渐渐消去,追兵已经远,两人才松了口气。
泺灏指着前方道:「前方乃龙虎壑,正是水流、山林汇聚之处,为浑谷河、虎踞岭的交界处,地势甚是平缓,我等或可先到此地休整一番,再赶往衡城与波旬圣僧会合!」
古木桢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兵马,见他们甲胄破损,神态疲惫,魔兵即便再如何骁勇,但经过一番有咒法加持的炮击,即便不死,也是受了不少苦头,那还能生龙活虎。
古木桢道:「甚好,行军疲惫,也需休整!」
两军兵马进入龙虎壑,忽然四周炮响如雷,旌旗蔽日,两魔霎时惊骇莫名,泺灏惊道:「这儿也有伏兵?」
古木桢道:「连续埋下伏兵,龙麟军究竟将战线拉了多长?」
泺灏提起分水刺,咬牙道:「战线拉得越长,局部兵力也就越薄弱,咱们聚兵一处,定可杀出重围,甚至还能顺势反歼这支伏兵!」
古木桢道:「然也,此战以我碧木军为主力,你黑水军为辅战,以水生木,增添魔能!」
泺灏举起分水刺道:「黑水魔军听令,三人为一队,散入碧木魔兵阵之内,凝聚水元魔气,助友军杀敌!」
碧木魔兵以十人为队列,摆出尖锥状之攻坚阵势,每一个魔兵皆暗催真元,而黑水魔兵所散出的水元魔气则不断地涌进碧木魔兵的丹田。
泺灏也将魔气输给古木桢,古木桢得水气相助,体内真元沛然无匹,正是不吐不快,大喝一声杀,提起一口翠绿长刀,一马当先冲向前方伏兵。
徐虎领军久候多时,见魔兵有了突围之意,当下命神火营远程遥击,顿时火弹飞射,密密麻麻,不漏半丝死角。
古木桢眼神一敛,怒挥长刀,碧影锐芒横空闪过,竟将首波火弹挡住。
徐虎令旗一挥,埋伏在两翼的神火、弓弩营纷纷冒出头来,端起火枪、弓弩便从侧面射杀。
只看那些碧木魔兵周身绿气环绕,生出一条条粗硕的藤蔓,藤蔓翻搅着地上泥土,竟形成一个个的苍藤灵木界,他们或独自护体,或联合防御,形成厚实无比的护甲,再加上有随着水雾盘旋,使得火弹威力减弱,这番远程袭杀难以奏响,魔兵减员竟不过百。
徐虎不由一愣,着实震惊:「我费劲设伏,以有心算无心,居然打了这么个结果,这些魔头究竟有多厉害?」
古木桢道:「他们打完了,该到咱们了,准备万木魔弓!」
军令一下,碧木魔兵就地取材,以木为弓,以藤为弦,以叶为箭,瞬间变成一支骑射为主的兵马。
「拉满弦,给我射!」
随着古木桢一声怒吼,无数叶片射出,遮天盖地,将龙虎壑染成一片绿霾。
徐虎喝道:「铁甲营给我顶上!」
铁甲营战士纷纷结成盾甲阵抵御对方的魔箭,小小叶片在魔气加持下竟不逊强弓锐弩,打在盾牌上时发出叮叮咚咚的声音,对方变阵奇快,铁甲营难免有所遗漏,盾甲阵势尚且存在不少死角,战士死伤不少。
一番骑射之后,两军距离也缩短了大半,此刻远攻已失去威力,徐虎当机立断:「骑兵纵队两翼掩杀,陌刀手结环形刀阵,勾枪手结一字长龙阵!」
军令下达,步军骑兵各司其职,只见铁甲营后方快速奔出一支陌刀队,他们以五五为基数,环形聚拢,双手握紧刀柄,凝神注视前方。
紧接着勾枪手如长龙般杀出,枪锋一致对外,骑兵则在两翼迂回策应。
碧木魔兵立即化弓弩为刀枪,正面迎击龙麟军的坚阵。
双方短兵相接,陌刀手怒挥战刀,唰唰几声,环形刀阵犹如一口绞肉机,一旦刀锋旋转蔓延开来,可谓是势不可挡,先破藤蔓护甲,再斩人马,将那些靠近的魔兵连人带马一同劈了。
魔兵骁勇天下闻名,何时在正面对战时吃过亏,古木桢也是暗吃一惊,定睛一看,那些陌刀上皆刻有符文,要么是儒家的大德正语,要么是道家的无上清咒,要么就是佛家的降三世降魔经,这三门经典具有镇魔辟邪之力,对群魔自有克制之效,再加上陌刀手乃军中翘楚,倒也让魔军吃足苦头。
而在刻文过程中,龙辉又让玉无痕对符咒者稍加改良,使得符文专门针对魔气,避免了兵刃被对方夺去,用来对付妖族。
见对方兵刃可克制己方魔气,古木桢立即下令士兵分成三股,轮番冲击环形刀阵,而这时勾枪手便从旁协助,那一字长龙阵灵活多变,时如蛟龙出海般猛烈,时而如龙盘山岳般隐忍,松弛得当,攻守有据,替陌刀营分担了不少压力。
同样道理,勾枪之上也刻有镇魔符文,因为符文在刻制过程中,需要刻制者灌注元神之力方可奏效,费时费力,而弩箭铁弹这类则是有去无回的消耗品,故而弓弩、神火两营并未常规配备刻有符文的武器,只有近战部队才配备这类「斩魔兵刃」。
徐虎指挥军阵变动,将战况一一收入眼中,见双方陷入僵持,心中暗忖道:「我军以逸待劳,再配备斩魔兵刃,居然还占不到上风,这些魔崽子当真可怕!
」
他纵观战局,却发觉了一处古怪,就是双方厮杀时,那些穿黑甲的魔兵动作不大,而碧木魔兵则始终将他们护在最里边。
「那些穿黑甲的定有猫腻,既然你们不想打,老子就偏偏要跟你们打!」
徐虎立即唤来一个亲兵,低声说道:「我给火速传令给两翼的骑兵统领,让他们给我逮住那些穿黑甲的打!还有给我挑一些枪法和箭术好的士兵,让他们在乱战之中打冷枪、放冷箭,专门给我打那些穿黑甲的,至于那些绿油油的,就交给陌刀营和勾枪营对付!」
亲兵闻言立即赶去传话,此刻战场正是血肉横飞,杀声震天,双魔子并未注意到徐虎这个动作。
接到命令后,静候多时的骑兵立即发起进攻,两侧各自杀出一支骑兵。
这两支骑兵的统领正是铁壁关旧部的刘昌、吴峰。
刘昌乃齐王昔日旧部,而吴峰则是铁如山提拔上来的,如今皆归入龙麟军编制,任命三品上将军。
刘吴两人同时杀出,骑军拔出马刀,借着两侧斜坡俯冲下去,马刀上同样撰刻着伏魔咒文,对魔兵有着克制之效,一刀落下,便可削弱外层魔气,再来第二刀便可以结实地劈中魔兵肉身。
魔兵连忙挥动兵器相战,但侧翼骑兵却是一触即闪,虚晃一枪,避开与碧木魔兵的正面交锋,刀刃全部朝身着黑甲的玄水魔兵招呼过去。
玄水魔兵正在给碧木魔兵输注魔气,防御和攻击都大大减弱,被辟魔刀斩中后,非死即伤。
碧木魔兵连忙加紧防备,将藤木散开,围城罗网状,以保护力弱的战友,然而徐虎安排的神射、神枪手便趁着兵荒马乱之际瞄准那些黑水魔兵,时不时放一枚暗箭,久不久打一炮冷枪,藤木虽然可挡住刀剑劈砍,但毕竟仍有间隙,恰好被龙麟军捡了个正着。
「可怒也!」
古木桢见己方士兵伤亡迅速加剧,怒火攻心,爆喝一声,提足魔功元气飞身掠向环形刀阵。
面对刚猛的步兵刀轮,他挥动长刀,发出一阵乒乒乓乓的声响,硬生生劈开一条血路,直取阵后指挥的徐虎而去:「小子,老子先杀了你!」
徐虎抽出军刀,真气灌注,刀上符文绽放降魔金芒,横向一拉,恰好跟古木桢的翠绿长刀碰在一起。
双刀对撼,以力相搏,力强者胜——古木桢得水元魔气相助,功体飞跃,徐虎虽有降魔利器,但仍难敌魔威,遭古木桢一刀劈退,虎口迸裂。
主将若是身亡,再绝妙的布局也是枉然,徐虎自知成败皆系于眼前一战,忙抖擞精神,将手中渗出的鲜血往军刀上抹去,武人热血洒落,阳刚之气激发符文威力,军刀顷刻绽放万丈豪光,耀得古木桢眼睛一阵酸痛。
徐虎暗叫一声好机会,趁着古木桢眼力暂失的刹那挥刀劈来,古木桢耳听八方,闻得刀风起,当下环刀挥舞,护住周身要害,徐虎仗刀快攻,而古木桢舞起的刀网犹如千藤万蔓,密集无隙,令得他难觅机会。
古木桢也不好受,为了防住徐虎的刀击他采取了大范围的防御,徒增内息损耗。
徐虎攻了数刀后觉得难以取敌,干脆后撤十步,抄起强弓锐箭,神意凝聚,紧盯古木桢的刀网,趁着他一刀使尽之时,一记冷箭放了出去。
泺灏大叫道:「小心冷箭!」
古木桢多了心眼,长刀一旋,收拢刀网,截断了冷箭,而这一番急促处理也叫他徒损真气,气海陷入短暂凝滞,徐虎暗喜,抽刀再上,凛冽一刀便朝古木桢脑门劈落。
古木桢盛怒,将头往左侧一偏,以右肩迎上刀刃,肩膀被劈得入骨三分,鲜血直流,同时也魔气聚于右肩,使得此处肌肉紧紧收拢,坚实若铁,好似一口铁钳般锁住了徐虎军刀。
「一刀换一拳,划算得很呐!」
古木桢一拳抽出,砸在徐虎胸膛,徐虎胸前猛然剧痛,好似挨了一记重锤,整个人如断线纸鸢般飞跌出去,洒落一路朱红。
,虽然险中求胜,但刀中降魔咒文亦顺势侵入体内,重创古木桢气海。
泺灏拖着疲惫的步伐过去扶起古木桢,道:「木魔子,你怎么样了?」
古木桢咳出一口血来,将陷入肩膀的军刀拔出,咬牙切齿地道:「妈的,一定要把那小子干掉!」
徐虎捂住胸口站起来,边咳血边道:「蠢货,你也不看看形势,你杀得了我吗?」
双魔定神一观,只见四周人头涌动,漫山遍野皆是喊杀声浪,东西两面分别高悬着木、岳军旗,南北两面则为狮子、苍狼两旗,正是龙麟军追兵杀来。
后方十里处更有一股沛然气压袭来,速度奇快,隐约间可见碧色倩影,吓得双魔心惊胆寒。
古木桢道:「是姓林的那婆娘,咱们不是对手,快退!」
泺灏也听过林碧柔的厉害,扶住古木桢拔腿便跑,也不顾身后魔兵死活。
林碧柔与四面援军赶来,将龙虎壑围了水泄不通,将失去主将的魔兵合围剿灭,取得酣畅大胜。
捷报传回主营,众将无不大喜,纷纷拍手叫好。
主座之上,龙辉在左,洛清妍在右,白翎羽和魏雪芯则在站在龙辉身旁,玉无痕、林碧柔则在洛清妍身旁。
听完战况结果后,龙辉眉头紧蹙,道:「先别高兴太早,这次进攻我方投入了三万兵马,五员上将,但却让两大魔子逃走,而兵力折损六七千,蛟龙一头,徐虎也重伤昏迷,这代价过于庞大了!而且魔兵的虫兽、天马骑兵都未曾露面,此次战役不过是一次小胜罢了!」
白翎羽所道:「听闻诸将汇报,魔兵之间可以功体相辅相成,增添实力,这点也需纳入考量!」
洛清妍点了点头道:「翎羽所言甚是,这是魔界不同兵团间的协作,以阴阳五行相生相成的道理,增添功力,因为此次这两支魔兵人数相仿,所以无法完全起到主攻辅战的效果,若是碧木魔兵人数是黑水魔兵的七倍,其威力更加惊人!
」
众将不明。
洛清妍解释道:「魔体相互扶持,输出魔气的一方气力减弱,必须有一方对其施加完全保护。本宫曾与陛下回归太荒时期,见识过那个时代的魔军作战方式,在大规模歼灭战中,七大兵团同时投入战场,阴、阳、金、木、水、火、土相互辅助,又各自为主攻,当时讲究的便是一个人员配备,比如水魔军分出三成士兵进入木魔军之中,而其余七成水魔军则接受金魔军的援助,如此类推,你三我七,相互间不受人员冲突,又可以发挥超常威力,转动气阴阳五行之魔界军阵,威力何其强大,以一敌百不在话下!」
这时一道窈窕身姿走入营内,正是涟漪向龙辉和洛清妍使了个礼:「臣妾见过陛下、母后!」
龙辉问道:「漪儿,你雀影部探得什么新的消息?」
涟漪道:「回禀吾皇,臣妾方接到雀影所取消息,碧木、玄水两魔子已往衡城逃去,相信此刻已经入城。」
洛清妍道:「漪儿,且先将衡城地势列出!」
涟漪点了点头:「是,母后!」
说罢掏出一枚水晶石,石头以妖族独有的摄影咒雕塑而成,可将所见影像封入其中,到了恰当时机便可将影像映照出来。
水晶石上闪出一抹光芒,光芒凝聚成一座宏伟城池,正是衡城,城墙高厚,一面面的军旗迎风飘舞,城头上兵甲森然,尽显一番气派。
涟漪玉指一掐,往上一扬,光影不住上移动,视野变成居高俯视,只见衡城四面环山,东西两面各有一条峡谷,分别接通东西要道。
涟漪道:「衡城乃拱卫玉京东面的最后一道屏障,过了此地,后方的合德、圂宝、东苑、锡郡等地大多是地势缓和的平原,利攻不利守。但这些地方都在魔脉范围,已经成为魔境的一部分!」
龙辉道:「衡城之后的魔境暂且不提,此刻主要关键乃这座关隘!此地经历了数朝帝国更替,大恒之前已有钧、梵两朝在此经营。原先此地本为一片广阔山脉,但数代皇朝在此开山凿道,硬生生将山脉中央挖出一片平原,继而建造城池,形成如今这天然与人为并存的险要关隘。当初恶战昊天教时,若非我军及早打通河东,使得主力能绕北而行,否则要过此地还真不简单!」
百战道:「我和老狮子联手出招,强行夷平这四周山峰,还怕拿不下这座破城!」
豸冠也点头赞成道:「大笨象说的没错,我们连武合招,足以将这些破山荡平,到时候看他们还有什么地利优势!」
涟漪摇头说道:「二位长老稍安勿躁,在建造衡城时,工匠已经以四周的山脉为根本,布下一个生生不息的护阵,山壁之上都刻有符文,阵势浑然天成,只怕强行攻击难以奏效!」
百战目光落在龙辉和洛清妍身上,道:「我们打不破,不是还有陛下和娘娘么?」
燹祸蹙眉道:「区区一座城池就要动用到我军最高层人物,大笨象,你是不是疯了?」
百战自知失言,忙闭嘴退到一边。
月俊宛出列道:「那就直接动用炼神浮屠吧,就不信荡不平那座破城!」
白翎羽闻言,花容倏地一变,樱口张了张,却是吐不出半句说辞来,神情颇为凄苦悲凉。
龙辉摆手道:「城中仍有无辜百姓,动用炼神浮屠有伤天和,万不得已时不能采取此法!」
月俊宛应了一声是,低头退了回去。
龙辉环视了众人一眼,见他们眉宇间略带抑郁,于是笑道:「几天后便有大喜之事,你们个个愁眉苦脸的,多么扫兴呀!」
木天青不明,问道:「喜从何来?」
龙辉肃容道:「传令下去,全军休整三日,命人准备龙袍帝冠,吾要在衡城之前举行登基大典,重竖新朝大旗!」
众将闻言不禁大喜,士气昂然。
白翎羽眼中闪过一丝哀泣,脸色白得渗人,魏雪芯察觉她异样,瞧瞧握住她的手掌,只觉得一片冰寒湿冷。
会议散去,帐内只余龙辉家眷,龙辉长叹一声。
洛清妍玉立而起,说道:「雪芯、漪儿、碧柔、无痕,陪我到外边走走!」
唯独漏了白翎羽一人。
待营帐内只剩两人后,白翎羽眼眸微微一阖,一滴泪水滑落脸庞,龙辉伸手替她拭泪,柔声道:「小羽儿,这也是逼不得已……若非万不得已,我也不想走这一步,我的心意你也是懂的!」
白翎羽咬了咬下唇,道:「我不怪你,只怪魔界那些孽畜,若不是他们把皇兄变成这个样子,事情也不会无法回头!」
龙辉苦叹一声,伸手将白翎羽搂入怀中,两人一言不发,就是紧紧地拥抱着。
忽然外边传来一个士兵的声音:「二位,此乃主帅营帐,不可冒犯!」
一个低磁的妇人声音响起:「这位兵大哥,哀家有事请见江南王,还望通传!」
亲兵道:「这位夫人,江南王已成过去,如今帐内乃我朝陛下……」
「住口,什么陛下,你是想造反不成!」
一个较为清脆的声音喝道。
亲兵不由大怒,喝道:「老子就是要反了,怎么样!」
「你……你好大的狗胆!」
清脆女声怒骂道。
白翎羽瞪圆双目,神情复杂地望着龙辉。
龙辉朝外边道:「不得无礼,还不快请贵客进来!」
亲兵连忙点头称是,将二人请入帐内。
拜访者正是萧太后和萧贵妃。
萧齐雯粉面酡红,高耸的酥胸正不住起伏,显然是被气得不轻,一双妙目恶狠狠地盯着龙辉,反观萧太后却是沉稳得多,她看了看龙辉,想要张口,却不知如何称呼,只得转向白翎羽道:「翎羽,这是真的吗?」
白翎羽自然知道她是指龙辉登基一事,便点了点头。
萧齐雯倏地一沉玉容,尖声叫道:「你怎么也是护国公主,如今有人造反称帝,怎么不见你护国杀贼,你可对得起先帝,对得起大恒的列祖列宗!」
白翎羽粉面一红,泪珠不住地在眼眶中打转,看得龙辉一阵心酸。
龙辉不禁恼怒,暗忖道:「岂有此理,我好心救你们,你居然对我爱妻恶言相向!」
白翎羽见丈夫面容生寒,心知他动怒在即,萧太后婆媳纤弱不堪,哪能受得住龙辉之怒,连忙拉住他衣袖,凄苦地摇着头以示求情。
龙辉心头一软,说道:「敢问萧夫人,萧小姐,对于这次战争,你们希望谁胜谁负?」
这句话等同否认了她们的身份,亦相当于坚定了自己称帝的决心。
萧家后妃顿时愣住了,说不出一句话来。
龙辉道:「若皇甫铭取胜,你们觉得可好?」
萧齐雯娇躯一阵哆嗦,她虽然冲动,但也不是傻子,而萧太后久经朝堂数十年,对此形势更是了然在胸,只是对于改朝换代一事接受不了罢了。
皇甫铭胜等同于魔界胜利,世间再无人能抗衡魔界,魔尊对于这个傀儡皇帝自然是一脚踢开,自己君临天下,结局则是改朝换代,大恒亡!而身为大恒皇室遗孀的她们婆媳或死或娼,难逃悲惨下场。
想到这点,萧太后也是冷汗直冒,面色一片苍白,两腿一软瘫坐在地。
龙辉道:「若是我胜,虽然同样是改朝换代,但看在翎羽的面上,二位仍能保全自身,安享荣华!」
萧齐雯仍是不死心道:「为何不立翎羽为女皇,这样子同样可以起到正名的效果!」
龙辉苦笑着摇了摇头。
萧太后叹道:「齐雯,龙麟军是由铁壁关精锐和妖族组成,普天之下唯有一人可以统帅,翎羽若为女皇,军心必定有变!」
龙辉道:「萧夫人果然阅历深厚,一眼便瞧出这其中关键!」
萧齐雯哇的一声哭倒在地,扑在萧太后怀中:「母后……难道真的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萧太后垂着泪道:「这是最好的办法,只有龙麟军胜了,咱们娘俩才能活下去。」
萧齐雯哇哇哭道:「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子!!」
萧太后紧紧抱着她,抽泣道:「乱世已起,我们这些弱女子根本无法选择,这都是命啊!」
改朝换代的结果已是不可避免,龙麟军胜,她们还有活命的可能,两害权衡取其轻,萧太后虽然心如刀绞,也只能接受这个事实,萧齐雯哭得死去活来,好不凄惨。
【龙魂侠影 第25集 终极原始 第4回 血染皇途】
休整数日,龙麟军营内已然准备好一切,随着轰隆一声,宛若霹雳炸响,震彻云霄,紧接着浑谷河水面还是翻腾,九条蛟龙翻江倒浪,扬天长啸,轰动九州。
浑谷河翻涌的水浪不断蔓延开来,进入赤水河、楚江主流干道,潜伏其中的蛟龙也纷纷窜出水面,发出兴奋的咆哮声,顷刻神州风云变幻,雷闪电鸣。
而在江南地界更是传出一首童谣——蛟翻水,雷声响,改朝代,换皇帝,真龙回归,玄天成帝,扫尽魔邪靖国难,安居乐业享太平!战鼓不断敲响,发出闷雷霹雳般的响声,晨曦渺然中,隐约可见两支军马朝衡城杀来,左手一支兵马人数约莫三万,由一支背负陌刀的骑兵引领,右手边上兵马人数也有三万,领军骑兵乃背负强弓利弩,可谓是军容慑人,武震尘寰。
衡城守卫立即紧张起来,敲响锣鼓,点燃狼烟,顷刻间兵甲森森而立,旌旗嗖嗖迎风,严阵以待。
然而龙麟军却只是摆出防御阵势,尚未有主动攻城之意。
这时中路大军缓缓开来,军阵由外至内,圆弧形排开,与左右两军形成犄角之势,厚实坚固之余,又有刚锐迅捷之威。
地动山摇,只看一尊高大人影大步踏来,身高三丈,头顶独角,正是独角巨人上将——荒奎,只见他双脚一踏,拔山掌威能灌入地底,硬生生拔出一座百尺高峰。
这时燹祸、百战、豸冠同时跃出,隔空挥掌,磅礴气劲劈山破石,在高峰前方刻下「封禅台」
三个大字。
衡城上响起一阵粗沉的喘息声,一道怨毒的目光射来,然而龙麟军军营内进程依旧有条不紊,只看九匹高大异常的战马驰骋而出,其马身带着鳞甲,头有犄角,正是受龙气浸润而生的龙马,九匹龙马分别拉着一尊大鼓,奔驰至封禅台前依次停下。
九个精壮男子赤着胳膊走到大鼓前,气沉丹田,抡起鼓槌,猛然敲击,九尊大鼓雷鸣轰响,气势恢宏。
左右两军的梁明和王栋振臂大呼:「恭请皇上登基!」
全军将士同时呐喊:「恭请皇上登基!」
霎时天际金光绽放,一条百丈金龙盘旋于苍穹云端,吞风吐雷,亦是在替新皇称帝而助威。
伴随着电光闪烁,一道卓越人影从天而降,傲立于封禅台上,身披紫金龙纹袍,头戴珠帘琼玉冠,脚踩云海九龙靴,一派巍峨尊崇,目若星芒,气若深渊。
龙辉立于封禅台上,朗声说道:「恒帝失德,以致魔乱神州,民不聊生,朕今日上承天意,下应民心,登基称帝,取恒而代之,国号为玄,年纪䶮武,举兵伐魔,重还天下清平!」
十万大军士气大盛,同时高呼万岁万岁万万岁,声浪一波接一波,就连坚固无比的衡城城墙也被震得微微颤动。
「岂有此理!」
衡城内一声怒吼响起,拳头握得咯咯作响,眼睛赤红若血,正是当今大恒之帝皇甫铭,他得知龙辉要称帝之后便立即前赶到衡城,果真目睹了龙辉登台称帝,而且还是在他眼下,可谓是开国以来之皇室所受的最大耻辱!「来人,整军备战!」
皇甫铭一掌拍在桌子上,瞪着满堂武官,喝道:「逆贼如此猖狂,辱朕太甚,是可忍孰不可忍,铁鹰,立即传令三军,发兵杀贼,将那姓龙的首级呈到朕面前!」
铁鹰拱手道:「陛下,逆贼故意在我军阵前大肆宣扬称帝之事,其中必定有诈,还望皇上三思!」
皇甫铭一掌拍碎桌子,骂道:「三思,三思,逆贼都当着朕的面称帝了,是不是要三思到让那逆贼坐在金銮殿上!!」
群臣闻言皆是冷汗直冒,皇甫铭怒目扫过众武将,咬牙道:「朕知道,你们心里都认为朕比不过那姓龙的,都在心里打着如意算盘,阳奉阴违,想着出工不出力,若是朕胜了,汝等便打落水狗,一哄而出追杀龙贼来邀功,若是朕败了,你们就倒戈相向,投向龙贼,反正如何你们都能安享荣华富贵,是也不是!」
众将闻言霎时脸色大变,铁鹰一头跪下,大声道:「陛下,铁鹰一心为国,绝无二心,若陛下不信微臣,微臣只有一死以谢国恩!」
说罢反手拔出佩刀便往脖子抹去,皇甫铭只是阴阴冷笑,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铁鹰遗传了铁如山的刚烈,说死便不会寻活,这一刀下去丝毫不犹豫,眉头不皱便要引刀割脖,忽然一股柔劲卷来将刀抽走,阻止他的自刎。
「铁帅,男儿有用之身就应该用在战场之上,如此轻贱性命,如何对得住国荣君恩!」
来者竟是波旬,只是那么简单一站,破虚境的威压遍洒全场,就连皇甫铭的紫微帝气也莫名弱了几分。
波旬双手合十说道:「陛下,铁帅所言甚是,贼军定是要激怒陛下,引我军出城,还望陛下莫要中计!」
皇甫铭冷哼一声,道:「波旬,如今逆贼称帝,你也是要让朕忍气吞声么!
你说朕会中计,是想说朕不比那伪帝聪明吗!」
波旬道:「陛下,吾只是忠言劝阻,还望陛下莫要为一时意气之争而白白吃亏!」
皇甫铭大喝道:「放肆,朕乃真命天子,岂会怕了那逆贼,既然尔等都怕那逆贼,朕偏就不怕,誓跟那贼子一决雌雄!」
皇甫铭大手一挥,喝道:「来人备马,朕要披甲上阵,御驾亲征!」
群臣闻言皆纷纷劝阻,有的还是眼泪纵横,求皇甫铭不要出战。
皇甫铭怒道:「就连你们都认为朕打不过龙贼,好,好……朕就偏不信这邪,今日誓要出兵与龙贼决战,谁再敢阻挠便以叛国罪论处,一律斩立决!」
波旬不禁暗自叫苦,心里骂道:「岂有此理,居然摊上这么个蠢货,龙麟军的诱敌之计这般明显,居然还要主动送上门去找死!若换了沧释天怎会做这种蠢事……再说,若不是魔尊要借一个傀儡来用,皇位那轮得到这小子来坐!」
皇甫铭站起身来,接过内侍递来的锁子连环金云甲,便往身上披去,扣好系扣,再别上精美长剑,昂首往外走去。
波旬暗忖一声不妙,当下也抛开顾虑,双手合十,默念密咒,一股邪魅咒力凌空罩下,将皇甫铭困在屋内。
皇甫铭大怒:「贼秃驴,你敢欺君犯上!」
波旬道:「如今贼军来势汹汹,明布阳谋,还请陛下先行息怒!」
皇甫铭道:「贼秃,你快给朕解开禁锢,若不然朕就治你个欺君死罪!」
波旬长叹一声:「吾意已决,陛下请安心呆着吧!」
说罢转身离去,其余将领面面相觐,但对于波旬的咒法禁锢仍是无可奈何,只得眼睁睁地看着皇甫铭被困在法阵中。
波旬离开后,扬声传音道:「此事由吾一肩承担,汝等不必多心,陛下要杀要剐皆冲着吾来!」
群臣这才松了口气,皇甫铭气得浑身哆嗦,对着困阵拳打脚踢,却是难动分毫。
龙辉登基称帝后,已然做好大战准备,但从白昼等到子夜却不见敌军踪影,着实有些出奇,暗忖道:「这皇甫铭居然能如此沉得住气?」
这时一道窈窕身影拖着碧蓝长裙走入,手中捧着温热姜汤,正是玉无痕。
玉无痕婉约轻笑道:「臣妾知陛下日夜操劳,与师姐熬了一碗安神汤给陛下。」
龙辉笑了笑道:「无痕,何须这般多礼,快快过来!」
玉无痕将热汤捧来,龙辉接过一股脑喝尽,顿觉神清气爽。
龙辉笑道:「无痕来得正好,且陪我到外边走走!」
玉无痕点头轻笑,挽住龙辉臂弯,亲昵恩爱地随着爱郎行与中营四周。
朗朗夜空,繁星浩渺,一望无际,玉无痕抬头瞥了一眼漫天星宿,笑道:「
如今夫君成皇为帝,天上星宿也为之呼应啦!」
龙辉道:「这也能有星辰之说?」
玉无痕指着天际一颗明朗夺目的星辰道:「那星光耀眼夺目,紫耀之中蕴有金光,星辰四周的那团星辰云雾宛若盘龙,正是陛下的本命帝星。」
龙辉又道:「那么皇甫铭的本命星呢?」
玉无痕掐指一算,指着东面道:「就是那一颗……咦?奇怪了……」
龙辉问道:「有何奇怪的呢?」
玉无痕道:「皇甫铭尚在帝位,帝星光芒紫黑,俨然是魔化征象,但星辰四周的气云却有些怪异,金中带暗,似佛非佛,形成牢笼锁帝的困局。」
龙辉眉头一展,笑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还道皇甫铭能如此沉得住气,原来是被人困住了!」
玉无痕道:「夫君有何妙计?」
龙辉道:「紫微帝星已然魔化,体内自有一股磅礴魔气,若可以进一步激怒他,便可引出这股魔气,冲破困局,然后出兵决战!」
玉无痕奇道:「夫君,你准备如何激怒皇甫铭?」
龙辉神秘一笑,从怀里掏出两件薄丝,玉无痕一看霎时羞得面红耳赤,呸了一声,嗔道:「夫君,你这法子……太,太,哎,翎羽……她知道吗?」
「呵呵,自然是知道的!」
龙辉面不改色地道,「你也别多想了,她们孤儿寡母的,无依无靠,我再怎么好色也不至于欺辱她们,这只是我密令她们身边婢女取来之物,对她们娘俩我可是秋毫未犯!」
玉无痕撇了撇嘴,红着脸道:「这也忒阴损了!」
龙辉道:「无妨,这个世道本就是胜者为王,两军对垒任何法子都不算阴损!」
龙辉备好文房四宝,便在那两件薄丝上落笔书写,玉无痕在一旁伺候着,脸蛋红扑扑的,羞得不敢看上一眼。
笔墨落定,龙辉以绸布包好「书信」,新手捻起,挥臂一甩,绸布撕开虚空,跨空越界,直接射入衡城主殿。
这一击劲力不重,只是以巧劲打入衡城内部,并未对衡城地界造成冲击,所以护城阵法也未起剧烈反应。
皇甫铭见有异物飞来,立即伸手接下,打开一看,面色丕变,怒上眉梢,满腔恨意化作惊天一吼。
「龙贼,欺人太甚,朕若不将你挫骨扬灰,誓不为人!」
恨、怒、暴、戾、杀、悲……万般负面情绪爆发,隐于丹田之内的魔气流窜千筋百脉,眼眸一片紫黑,面带乌气,天际本命星辰的紫耀光华也逐步转暗。
皇甫铭真气一吐,强行震碎波旬咒法困阵,沉声怒道:「来人,传令三军,三刻之内校场集合,敢延误者立斩不赦!!」
皇令下达,全军莫敢不从,火速集合,波旬得知消息立即赶来,然而此刻三军已集结完毕,点将台上,皇甫铭面色阴霾地检阅大军。
波旬正欲开口劝阻,却见皇甫铭狠毒目光射来,其印堂上满带乌墨黑气,俨然已是魔化神魂。
波旬暗叫不妙:「这小子不知受了什么刺激,已经完全激发体内心魔,如今魔气加持,功体更为狂暴霸道,这样一来,我若想制止他就必须下重手,届时这小子必定受损,我也不好跟魔尊交代,罢了罢了,就这样先由着他吧!」
皇甫铭冷哼一声,道:「波旬,来得正好,你将朕困得好生辛苦,想不到朕居然能够脱困而出吧……来人,将那贼秃拿下!」
铁鹰沉声喝道:「天路十将,速拿狂徒!」
军命一下,军中猛将瞬动,十道身影迎面而出,同时围住了波旬。
波旬环目四下,见这十个人气息悠长,武魄内敛,竟是不可多得的高手,金子云赫然亦在其中。
「此十人武息浑然,皆可位列当世一流高手……」
波旬暗忖道:「想不到这昏君也有些作为,暗中栽培了这么些高手,吾虽不惧这区区十将,但此刻冲突并无好处,不如给委屈自己一下!」
波旬双手合十,弯腰作揖道:「陛下,方才微臣只是担忧陛下安危,故而冒犯圣颜,如今陛下破开密咒法阵,身边更有此等勇将匡助,想来是臣下多虑了,就此向陛下请罪,但如今国难当头,还请陛下给微臣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皇甫铭鼻息一哼,本不愿就此饶过波旬,却听铁鹰所道:「陛下,既然波旬有心赎罪,就此饶他一回,待他将功折罪,即可增强我军实力,亦能昭显圣上气度!」
皇甫铭略微沉吟,点头道:「既然是铁卿替他求情,朕便网开一面!」
波旬暗笑道:「魔化之后果然是个蠢货,幸好身边还有个明白人!」
他也不再做意气之争,拜道:「罪臣叩谢皇上大恩!」
皇甫铭道:「波旬,既然你因国丈之助而得以重生,便要知道天高地厚,朕能让你生便也能让你死!」
波旬点头道:「皇上说得甚是,微臣铭记在心!」
皇甫铭转头看向铁鹰说道:「铁卿家,由你挂帅,调兵遣将,务必歼灭逆贼叛军!」
铁鹰暗叹一声无奈,但仍是强做镇静道:「微臣遵旨。天路十将听令,汝等各领两万人马,以长蛇阵以此出城,出城后便以尖锥阵迎击贼军!波旬,本帅命你领弘法军随陛下中军出行,保全圣驾。古木桢、泺灏汝等二人则领残部编入陛下御林军内,一同护驾!」
衡城响起震雷般的鼓声,十路大军鱼贯而出,宛若长蛇游走,灵动无比,出了城池,铁鹰战旗一挥,传令兵敲响战鼓,大军分别以四、三、二、一的队列排成尖锥阵势,位于第一阵的便相当于先锋营,由金子云统帅,其余九军的将领分别是萧凌威、王世运、裴定边、赵煜、北堂江河、曹鄂、郭奇、苏镇疆、窦德斌。
虽说寒门出骄子,但也多为文人骚客一类,正所谓穷文富武,富贵门阀子弟比起穷苦人家更容易修得一身好功夫,这天路十将其中便有萧、王两大外戚及裴家这等门阀大户,而赵家及雷霆府的北堂家虽然家道没落,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多少都有那么几个精悍人才,至于曹鄂、郭奇、苏镇疆、窦德斌、金子云则是铁鹰从西南军阀中带出来的年轻勇将,个个都是将门虎子,家世显赫。
十路大军排兵布阵,拱卫中央一支军马,此军士兵装备精良,衣甲光鲜,更是高举皇旗,正是皇甫铭身边的御林军,御林军内又编入了一队僧兵,光秃秃的头颅尤为耀眼。
衡城大军出战,龙麟军也不甘示弱,方队排布,以九为数,三三排布,九九归一,结成半月状,正是月钩阵,重守势之变化。
然而衡城前方乃一片地势广阔的平原,易攻难守,而朝廷军的兵力足有二十万,将近龙麟军的两倍。
煞域一战,铁鹰曾见识过龙辉的谋略战法,见了这般情形反而生出深深忧虑,暗忖道:「敌军竟然在此地摆出决战之势,着实反常!」
一时间他也不敢轻率攻击。
龙辉在龙麟军阵中眺望战局,见了那十路战将不由眼前一亮,笑道:「这十人我倒是见过,但大多却是喊不出名字!」
身旁走出一个紫衣小童,唇红齿白,俊俏可爱,正是靳紫衣,他用稚嫩的声音说道:「陛下,他们大多都参加了煞域歼灭战,当初的军衔不过一千兵长,远不如金子云那般名声响亮。」
龙辉道:「吾观他们武息内敛,并非初生牛犊,好几个的修为犹在金子云之上,想必也是那些世家子弟,这些门阀世家多年的底蕴不容小觎!」
靳紫衣笑道:「陛下如今应该自称为朕才是!」
龙辉点头笑道:「多年习惯,一时改不过来!」
他正色道:「靳院主,不知对此战阵有何妙算?」
靳紫衣笑道:「陛下早已成竹在胸,靳某岂敢赘言!」
龙辉道:「院主莫要谦虚,任何算好的计策都不可能十全十美地实施,计划之外总有变数,朕只是想广纳言路,尽可能减少变数!」
靳紫衣道:「陛下此举意在诱敌,引对方主力来攻,再乘虚而击之,但对方主帅铁鹰少年老成,虽占据兵力、地势的上风,却能沉稳冷静,按兵不动,使得陛下诱敌之计难以实施!」
龙辉道:「朕早已在两侧布下伏兵,只待敌军攻我军阵,伏兵便从两翼杀出,直取中军,夺旗斩帅!」
靳紫衣扫了四周一眼,却不见任何伏兵迹象,就连气息都不曾感应到,不禁暗自生疑:「莫非是我修为大跌,故而不辨真伪?」
龙辉瞧出他疑虑说道:「伏兵已隐身,院主自然看不见,唯有杀气战意爆发后,大能之辈才可辨出虚实!」
靳紫衣赞道:「传闻当初陛下决战昊天邪孽时,玉妃娘娘曾以妙法加持军阵,倍添军威,莫非这伏兵之举也是出自玉妃娘娘之手?」
龙辉颔首点头,淡笑默认。
靳紫衣道:「陛下若行夹击奇袭,不知要达到什么目的,擒杀皇甫铭,又或者只是意在衡城?」
龙辉道:「拿下衡城,最大可能逼出敌方底牌!」
靳紫衣抹了抹下巴道:「靳某建议,若陛下攻下城池后,不妨内紧外松,让朝廷大军得以全身而退,逼得太急或许会造成对方誓死反扑,虚耗我方军力!」
龙辉道:「这点我倒是没怎么考虑,幸亏院主提点,若不然可得犯下错误了!」
靳紫衣笑道:「陛下过谦了,只是不知该如何让对方主动进攻!」
「掌兵者虽是铁鹰,但掌权者却是皇甫铭,要他进攻又有何难!」
龙辉足下虚踏,缓缓升起,悬于两军上空,一身龙纹紫金甲极为耀眼,皇甫铭霎时怒目圆瞪,龙辉嘴角上翘,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微笑。
皇甫铭霎时火冒三丈,只觉得一股热气冲入肺腑,怒吼道:「铁鹰,还呆着做什么,还不快给朕诛杀逆贼!」
铁鹰不禁一阵为难,但圣旨已降,由不得他不从。
「金子云听令,先锋冲阵,次阵两军,左右策动!」
他仍有顾虑,只是先派遣前路三将攻阵、三路大军中分别是金子云、曹鄂、郭奇,龙辉阵中也有三支军马开始策动迎敌,分别是岳彪、石洪、令狐德三将。
岳彪对上金子云,双方也算是熟络,使枪挥斧,各展神通,内气倾吐,绝学尽施,厮杀在一团,不分胜负。
石洪对上曹鄂,那曹鄂乃西南埯郡太守之子,世代将门,自小习武,修得一身青云元气,内外兼修,使一口铁牙铲;令狐德之对手乃郭奇,乃西南涪郡守将胞弟,修有横练罡身,使一双铜锤,他们二人若闯荡江湖必有一番威望,但只是专注兵法军阵,不屑江湖斗狠厮杀,再加上军中年轻一辈有龙辉、齐王、白翎羽这三名俊杰翘楚,所以名不经传,但手上真功夫却不容小视,招式一施展开来便是狂风阵阵,飞沙走石,压得石洪、令狐德气都喘不过来。
石洪也是身经百战,亦担任过宫廷带刀侍卫,武功不弱,见对方攻势强悍,便将勾枪使出半圆之势,以守为攻,拖住曹鄂的铁牙铲,同时左手抽空拔出军刀,来个刀枪齐施,倒也跟曹鄂打了数十回合。
另一边的令狐德却是被郭奇压住攻势,只看郭奇那两口铜锤泼风般连环打出,令狐德每接一锤手臂都一阵酸麻,筋骨欲裂,也亏他身经百战,凭借着经验化险为夷,激斗十余合便是大汗直冒,反观郭奇却是一派从容,游刃有余。
上将对战龙麟军虽落下风,但毕竟像这天路十将的人杰并不多见,士兵对决却是血战精锐龙麟军士卒占得上风,朝廷三路大军难以取得实际战果。
郭奇出身将门,习得上层武式,而令狐德出身寒门,武功半学半用,多为战场上本能的厮杀招数,遇上郭奇正等对手便感到支拙起来。
郭奇窥准一个破绽,一记铜锤打在令狐德肩膀,劲力透甲碎骨,令狐德整条手臂都软了下来。
郭奇大喝一声:「贼将,还不俯首就擒!」
说着一手拿住令狐德心口,将他提了过来。
虽然战前有意示弱诱敌,但见令狐德失手被擒,岳彪和石洪都是一愣,心神不定,被对手抓准机会,一番急攻打得手忙脚乱。
就在此时,三枚冷箭急速射来,其中两枚分别逼退金子云和曹鄂,第三枚则直取郭奇命门。
郭奇此刻正好擒拿住令狐德,唯有用单手挥锤挡箭,谁知这枚箭却是打了个转弯,绕过铜锤,射中他的肩膀。
郭奇手臂剧痛,擒拿之力锐减,令狐德连忙趁机挣脱,转身退入士兵之中。
郭奇气得拔出箭矢,怒骂道:「何方小人,胆敢暗箭伤人!」
话音未落,又来三支快箭,郭奇运功压住伤痛,舞动双锤挡箭,心想方才准备不足叫宵小得逞,如今岂容你再次得手。
谁知这三枚箭却是一箭紧接一箭,第一箭射来,第二箭尾随其后,钉在第一箭尾部,而第三箭也钉在第一箭尾部,三箭劲力叠加,将郭奇硬生生震下战马。
皇甫铭见状大为不悦,哼道:「那个贼子如此阴险?」
铁鹰道:「贼军之中能射此等神箭者唯有梁明!他与王栋堪称龙贼的左右手,既然梁明在阵中,王栋便也不远了,想必就躲在中央军阵内!」
皇甫铭道:「龙麟军内高手不少,能施展此等箭术者岂止一个梁明!」
波旬插口道:「陛下所言甚是,但若是更高层次高手射箭,吾自然可感应到其武息,但这几箭虽射得精妙,但却少了一份绝顶高手的威压,应该就是那梁明所为!」
这三枚利箭遥击对手,一举退敌,重新扳回龙麟军士气。
那边皇甫铭见久战不下,更是不耐烦,喝道:「铁鹰,还不快派兵增援!」
铁鹰道:「敌军的战车强炮尚未出阵,投入过多兵力颇为冒险!」
皇甫铭道:「国丈不是提前打造了一批战甲,称可抵御贼军炮火么?」
铁鹰道:「战甲初成,尚未经过磨练,而且战甲内蕴星辰异力,也不知对血肉会造成何等影响,这般使用是不是有所冒险了?」
皇甫铭道:「无妨,你尽管去战,有朕之紫微帝气护持,保管汝等无往不利!」
铁鹰挥动军旗,令苏镇疆、窦德斌、赵煜、北堂江河四人率部参战,同时下令道:「开启星辰甲!」
众士兵们往腰带上的锁扣一抹,打开机括,身上战甲立即浮现出奇异咒文,行文书写间隐约聚成星宿形态。
龙麟军那边见敌军人数增多,立即鸣金收兵,撤回岳彪等人,同时月钩阵防御架势再度生变,为首的三大方队开始回缩,如聚如散,兵将阵中驶出十尊狮牙战车,三尊巨象战车,炮口一致对外,顿时赤炎吞吐,火舌横空。
朝廷军的士兵却是迎着炮火冲上去,身上战甲此刻隐现星光,炮火落下后,一片士兵被炸飞,死伤足有千百人。
靳紫衣眉头一蹙,摇头道:「这些战车的威力吾也是见过,这般程度的炮击,就算是煞域尸兵也得折损数千人,可对方却只死伤千余人,看来这些铠甲防御力颇有不凡之处!」
龙辉道:「他们的战甲似乎是以天外铁石打造,内蕴星辰异力,多少也能抵消一些炮火威力。」
就在此时皇甫铭振臂高喝道:「大恒子弟兵们,有朕皇威庇护,逆贼火炮何足道哉!」
只看紫黑皇气透体而出,直冲霄汉,使得白昼化黑夜,周天星辰应运而现,本命紫微帝星光华大盛,降下星光,受到紫微帝星光华沐浴,战甲竟变得更加坚固,士兵也感觉到又用不完的力气,不惧疼痛,发疯似地扑向龙麟军阵地。
龙辉打了个哈哈道:「原来还有这种战甲!哈,来得正好,我正好可以借势撤退!」
这时耳边响起一个银铃轻笑道:「傻龙儿,你又叫错了!」
这声音亲昵甜蜜,以传音入密之法道来,听得龙辉一阵心暖,回应道:「妍妍,你可得隐藏好了,待会咱们来个关门打狗!」
再连发三重火炮,朝廷军受损人数颇为有限,三次打下来,仅仅减员千百八十,对于二十万大军而言微不足道。
围在皇甫铭身边的两大魔子看得一阵窃喜,忖道:「魔尊早料到有今日之战,及早打造了这些战甲以防御炼神地火,但一直不明效用,今日给这群蠢货试用一番,我军也有了底气,日后便可大规模装备全军!」
波旬望了望天空星辰,心想道:「战甲呼应星辰之力可增防御威能,看来已经找到克制炼神火炮的法子,只不知对上那炼神浮屠能够抵挡到什么程度,而且星辰异力的后续影响也不曾知晓,不如就趁机怂恿这狗皇帝试上一试!」
于是便趁机进言道:「陛下天威浩荡,兵锋所指,群贼退散,何不一鼓作气打垮敌军!」
皇甫铭笑道:「朕恰有此意,铁卿,下令全军总攻!」
铁鹰又是一阵暗叹唏嘘,但君命难违,唯有下令全军出动。
二十万大军蜂拥杀来,龙麟军立即响起撤退鼓声,月钩阵紧紧收拢,边战边走,而且还留下一半战车,佯装狼狈逃窜的模样。
就在大军追出数十里时,两侧忽然响起隆隆炮声,杀气铺天盖地涌来,波旬脸色倏地一变,惊讶无比,心中愕道:「哪来的伏兵?吾怎会一点感觉都不曾有?」
他自信凭借着自己破虚之武感可辨世间虚实,除非是同级高手或者有特殊功法之人才能避开自己感应,但这些都是少数,然而观这股杀气的程度足足有上万人,既然有这么多人,自己为何没有半丝感觉?就在他诧异之余,两支精锐骑兵左右掩杀而来,左翼为王栋所领之陌刀骑,右翼则是梁明所领之弓弩骑。
铁鹰也是吃了一惊,方才敌阵中还有人施展神箭之术,这梁明又是何处冒出来的?难道龙麟军中又冒出一个神射手?龙麟军之中,只见徐虎面色惨白,额头汗珠直冒,勉强骑在马背上,摇摇欲坠,若非摩云在一旁看护,恐怕早已昏倒在地。
摩云道:「老徐这回可多亏了你啊!」
徐虎咳嗽道:「幸亏当初得封先生指点箭术,若不然也学不来梁将军的神射之法。」
摩云道:「我们这帮兄弟武艺虽好,但也使不出那等箭术,而武功更高之人射箭势,自会有股威压磅礴的武息伴随而来,必瞒不过波旬,总之这回你是立了大功啦!」
两大精锐侧翼掩杀,而尖锥阵重攻而不善守,再加上此刻全军奔杀,十路大军的阵势已经出现间隙,无法有效相互呼应。
王、梁军得玉无痕施以雾隐虚符相助,得以隐匿身形提前布下埋伏,如今战机到来,那还会客气,撕开伪装冲向敌军,一举杀到中军,冲得御林军阵脚大乱,皇甫铭的皇旗也清晰可见。
王栋战血沸腾,双目绽放异光,陌刀挥出猛烈气劲,方圆五丈内的敌兵皆被刀罡绞碎,喝道:「昏君,可认得我王栋!」
「逆贼,找死!」
皇甫铭大怒,拔出宝剑遥空劈落,一道锐利剑罡扫向王栋,剑罡蕴含金光、紫气、暗能,正是魔化后的大罗金阙内力。
王栋挥刀一档,感到气海剧震,喉咙涌起一股腥气,暗叫道:「昏君的功夫竟如此厉害!」
皇甫铭便要提剑去厮杀,却被波旬拦住:「陛下万金之躯,与这等贱民计较岂不有失身份!泺灏、古木桢还不快去替圣上斩敌,以补上回落败之罪!」
两大魔子大喝一声,纵身杀出,古木桢扑向王栋,泺灏杀往梁明。
梁明也不答话,手指紧扣弓弦,连环激射,箭势走狂,泺灏被逼得难以近身,于是便收招退守,以图后定,心想道:「看你有多少枚箭可以用,等你箭袋一空,便是死期将至。」
谁知梁明射出的箭矢却并非一去不复返,而是在其真气牵引之下相互策动,一箭飞出,又有一箭掠回,箭箭相扣,生生不息,射出的箭矢在泺灏四周盘旋起舞,形成一个井然有序的「箭阵」,叫他的如意算盘尽数落空。
那边古木桢挥刀劈向王栋,王栋双目一瞪,瞳绽流光,植入的蛟龙眼此刻开启,蛟龙灵力汇入武者内息,形成一道蛟龙罡劲,王栋气势倍增,单手挥刀反劈古木桢。
双刀碰撞,古木桢竟被劈得连连后退,手臂酸麻,叫苦不迭。
王栋一刀威,挽回了方才被皇甫铭打退的尴尬,气势陡然攀升,傲声道:「
听说就是你打伤了小虎,老子今天就生剐了你,给小虎出气!」
古木桢气得七窍生烟,木刀倒插入地,默诵魔咒,地底涌出无数长藤,如同毒舌般卷向王栋,王栋也不退缩,昂然一喝,体内蛟龙罡劲先聚丹田,再入气海,最终透体而出,引得天空云层不断翻涌,形成一头八头云蛟,八颗蛟首喷吐雷煞,一道道白光接踵落下,将木藤劈断烧毁。
古木桢定神一看,发觉这些雷光竟是王栋的刀影,更是大为惊诧,万万没想到王栋的刀势已经可以牵引天穹雷罡。
这边王梁双将力压魔子,那边龙麟军也开始反扑,只看蓝衣飘舞,玉无痕踩着莲步娉婷而来,素指掐决,一股玄力笼罩三军,将士们气力大增,精神抖擞,倒头反攻朝廷军,这正是玉德七智中的天罡玄气。
皇旗惨遭冲撞,敌军绝地反击,十路大军原先只是失去相互间的衔接,但如今每一支大军阵势都开始溃散,败象终现。
而此刻又有一支骑兵借着雾隐虚符的掩护趁势从暗处杀出,直奔空虚的衡城而去,为首一人白甲银枪,英姿飒爽,身先士卒,奔至城门,长枪一点,磅礴之力一举打碎城门,娇呼道:「金麟卫速速攻占城池,斩旗易帜!」
皇甫铭见衡城旗帜改换,盯着城头那抹银白身影怒吼道:「你这数典忘祖的贱人!」
白翎羽看着城外,露出一丝苦涩:「皇兄,别打了!」
玄朝建立,真龙称帝,江南已经改换新皇旗帜,在得知龙辉称帝后,三十六郡的百姓并无抵触情绪,只有一些愚忠老学究耿耿于怀,北城、慕容两家仍是风平浪静。
入夜时分,慕容熙发出邀请函,宴请姚晴筎请来赴宴,慕容熙携北城露出门迎接,姚晴筎仍是那副端庄得体的贵妇模样,表面功夫做得十足,丝毫看不出一丝异样。
北城露见了母亲欢喜地迎了上去:「娘,舟车劳顿,可是辛苦你啦!」
姚晴筎道:「傻丫头,咱们都在金陵城内,哪有什么辛苦的。」
说罢望向慕容熙道:「熙儿,此次虽名为宴请,但今日非喜庆日子,你究竟是打甚主意?」
慕容熙道:「岳母大人,如今都已经变天了,小婿自然是要请岳母过来,一并参详日后之策!」
这声岳母喊出口来,他也觉得周身滚沸,异样尴尬。
进入内堂,慕容霄汉已在等候,慕容家众骨干也都已在场。
慕容霄汉道:「亲家母,老夫便开门见山了,此刻局势你也是清楚,江南与朝廷水火不容,唯有死战分出天下真主,这个时候你有何看法?」
姚晴筎道:「亲家公,如今虽然也是两雄相争,二分天下,但这局势却不是当日的龙麟、昊天对峙,毕竟那时候沧释天行桃代李僵之恶,龙麟军则是奉旨讨贼,现今皇上仍是大恒正统,占据名义之优势,而龙麟军却在武威文略上胜过皇甫一脉,两者皆吸纳了妖魔两族,双方各占五五之势,所以这种情况下,我们不能倾向任何一方,如果能握住某些秘密那就更好不过了!」
慕容熙闻言为之一颤,北城露也是现出一丝惊愕之色,她虽久居深闺,但与龙家交情不浅,咋听母亲这番心里着实难受。
慕容霄汉顺水推舟道:「那亲家母有何想法?」
姚晴筎道:「地支阵法之阵眼,我们必须找出这个秘密,只有把握住此阵眼虚实,无论日后是谁当皇帝,我们两家才可以继续延续下去!」
北城露花容失色呼道:「娘,龙家对咱们有大恩,这样……」
话音未落却被母亲打断:「露儿,恩义虽重,但族人生存,宗脉延续又何止万钧之沉,你不在此位置,不知道当家的辛苦!」
忽然扑腾一声响起,众人转头去看只见慕容家的一个元老忽然软瘫下来,整个人趴在桌子上。
紧接着内堂中的人一个接一个地昏倒,就连北城露也是一声嘤咛后就躺倒在地。
慕容霄汉也感觉到一阵目眩,脸色一变,惊道:「有人下毒!」
说罢急忙运功祛毒,内气行走经脉一周天,他从口鼻中吐出一股淡红色的香气,姚晴筎闻到后也感到一阵酥软,连忙屏气,同时拂袖吹散那股香气。
慕容霄汉道:「有人暗算我们,熙儿,你感觉怎么样了?」
慕容熙吐出一股浊气,道:「幸亏发现得早,若不然这毒侵入脏腑就难以祛除了!」
姚晴筎道:「快救露儿,还有杜丫头,带上她们俩赶紧走!」
慕容熙一边扶起北城露,一边摇头苦笑道:「小辣椒已经离家好些日子了!
」
慕容霄汉咬牙切齿道:「究竟是何方鼠辈算计我们!」
话音甫落,便闻轰隆一声巨响,一股磅礴气流卷来,将整个内堂大屋的每一块砖头都硬生生抽起,三人顺势望去,只见院子内已经是一片火海,一道白色身影缓缓从炎火中走出。
三人瞬时大骇,慕容霄汉沉声道:「楚后,这是什么意思?」
楚婉冰玉容凝霜,冷声道:「你们自己做的事自己清楚!」
慕容霄汉道:「楚后,你强横登门,毒倒我家子弟,若不给个说法,老夫势不罢休!」
楚婉冰冷笑道:「老匹夫还跟本后讲起道理来,也罢,本后就跟你们挑明了,你们慕容北城两家勾结魔界,害死袁、明两位长老,罪不容赦,今日便要尔等血债血偿,以祭我族长老英魂!」
说话间四周气温陡升,三人宛若坠入炼狱烘炉,全身血液仿若被蒸干。
慕容霄汉内气一吐,脚踏巧步,施展云深七重影,以精奥身法行走起来,竟将炎气逼开。
楚婉冰凤目一亮,左臂轻挥,云袖飘动,凤火滔天,将慕容家的前院烧成赤土。
姚晴筎银牙紧咬,双掌翻飞如穿花蝶,堪堪防住凤凰灵火。
楚婉冰笑道:「执掌两大世家之人果然不凡,倒是值得本宫稍加认真。」
虽说是认真以对,但楚婉冰依旧那份巧笑嫣然的轻淡模样,甚至连手脚的不多动,只是俏立在原地,将四周气流凝聚成一尊凤凰相,凤翼一展,射出无数翎羽,每一片翎羽皆堪比利刃,正是玄凰武典之融神篇章的绝式,名曰——风羽·凰刃。
此招乃取自风之卷的武决,糅合圣灵七绝的凤翔剑式,凝气聚风,化风成刃。
姚晴筎施展北城世家绝学——无极四方变,这套武学以四方之数为根基,侧重四四变数。
只看美妇人水袖一挥,袖中玉掌宛若骊龙腾空,窜起一条苍龙气旋,此招名为东方角宿苍龙变。
楚婉冰冷笑道:「本宫日日目睹真龙天颜,区区散招也配凝聚龙形之气,真是自讨其辱!」
说着玉指一点,凤羽气刃聚而袭来,如同狂风扫荡,将苍龙气旋切成两段。
姚晴筎内息剧震,樱唇染血,已是受伤。
慕容熙挺身冲出,一手扶住姚晴筎,一手卷于袖内,反掌轻推,巧运柔劲将剩下的凤羽气刃卸开。
楚婉冰凤目轻眯,暂时停止了动作。
慕容熙道:「嫂夫人,何须做得如此绝?」
楚婉冰道:「你与陛下私交甚好,若你肯大义灭亲,本宫可允你接掌慕容、北城两家,永享富贵!」
慕容熙咬了咬牙,道:「恕难从命!」
楚婉冰凤目迸射寒光,一字一句地道:「那便赐你满门灭绝!」
气温再度攀升,凤凰灵火蓄势待发,慕容霄汉心知不是对手,立即传音道:「熙儿,咱们父子同时施展云深七重影,杀出一条血路来!」
慕容熙默默点头表示同意。
就在这一刹那,凤火凝聚成型,形成无数火焰剑气,悬于楚婉冰四周,蓄势欲出。
「再问你一次,慕容熙,你可愿归顺!」
「走!」
慕容熙趁着楚婉冰问话的刹那,脚踏玄罡七重,身纵幻云之势,慕容霄汉也随之而动,父子二人使出毕生功力,同使家传绝学,步伐挪移,身形瞬化,掌势迭出,即使反击亦是逃遁。
楚婉冰的火焰剑气弥天而落,却是打了个空,慕容父子拉着姚晴筎已经逃出数百步之外,而且快得难以捉摸。
忽然间,一口冰刀凌空斩下,恰好截断逃生之路,三人抬眼一看,不远处正站着一个绛衣少妇,桃腮朱唇,杏眼娥眉,风情万种。
「崔蝶?!」
姚晴筎惊呼一声,慕容霄汉的心也跌入了谷底,崔蝶之修为虽不及身后那只小妖精,但也足以压过他们任何一人,如今前后无门,莫非真是绝路已至。
崔蝶道:「乖乖留下,省得再受皮肉之苦!」
这时楚婉冰也从后边追来,她莲步轻踩,犹如散步,但转眼已至,轻声说道:「哎,你们这是何苦呢,魔尊究竟许了你们什么好处,要与我们作对到这个程度!」
姚晴筎和慕容霄汉神色倏然一敛,互相交换了个眼神,紧接着便是也不做保留,两人真元爆冲,隐藏多日的心魔之力霎时贯通奇经八脉,两人瞳赤眸乌,周身魔气缠绕,功体急剧攀升。
突生变故,双姝也是吃了一惊,姚晴筎和慕容霄汉趁势各出一掌,前后扫荡,楚婉冰和崔蝶连忙抵挡,砰砰两声,四周房屋惨遭灾祸,尽数夷平。
烟尘散去,三人已趁乱逃走,楚婉冰摆了摆水袖,吹散四周沙尘,说道:「
原来魔界在他们身上还落了暗招,也幸亏如此,要不然还真不知道怎么放走他们呢!」
崔蝶揉着手臂走来,粉面潮红,喘息道:「哎,都是要陪你演戏,害得我不敢使出全力,现在可好,吃了个暗亏!」
楚婉冰甜甜笑道:「好姐姐,这可不是我的主意,你要怨就怨那小贼吧!」
「两位娘娘!」
瑰玉和雯璎走了过来,禀告道:「北城、慕容两家的男女老少全部擒下!」
楚婉冰道:「全部压回去,明日午时,满门抄斩!」
午时三刻,烈阳当空,法场四周布下重兵,外围齐聚了无数百姓,几乎整个金陵城的人都来到场观望。
只看慕容、北城两家之人全遭五花大绑困了个结实,其中两名妙龄少妇尤为显眼,容颜姣好,小腹隆起,显然是有了身孕。
杜娇秀发凌乱,仰起头怒道:「贼贱人,我咒你们不得好死!」
法场高台上,竟是楚婉冰和崔蝶亲自监斩,楚婉冰拿起一枚竹签,甩手丢下,冷声说道:「斩!」
侩子手扬起屠刀,映照着天上烈阳猛然劈下,霎时鲜血飞溅,身首异处。
哀嚎哭喊声响彻整个金陵,寒光闪烁,血流成河,江南上下皆是一片震惊。
整个法场已成一片赤红。
楚婉冰站起身来,信手捏来一道凤火,随手扔出,整个法场化成一片火海,所有尸体全部焚毁,尸骨无存。
崔蝶这时也站起来说道:「慕容、北城两家心怀不轨,忤逆吾皇,罪不容赦,今日诛尽九族,借此奉劝怀众人,识时务者为俊杰,如敢勾结外敌——这便是下场!」
后妃二人走下高台,在一队士兵护送下登上一架马车,马车内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符文,正是玉无痕所撰写的雾隐虚符,处身其内可隐匿一切气息。
关上车门,楚婉冰轻声说道:「哎,要你挺着个大肚子施法,真是难为你了!」
「不打紧,我还撑得住,休息几天就好了!」
车内坐着一个鹅黄衣衫的熟妇,狐媚多情,风姿卓越,腰身圆润,显然也是有了身孕,但面色苍白,满头大汗,就连衣衫都被汗水黏在肌肤上,使得车子内弥漫着一股暖融醉人的汗香。
「这……这不可能……」
慕容熙靠在野外的一棵树干下呢喃自语,面色一片煞白。
姚晴筎咬着下唇道:「是真的,我亲自到法场上走了一趟,本想救出杜丫头和露儿……可是法场周围布下了重兵,还有那小妖女坐镇,只得眼睁睁看着她们……」
说到这里,眼泪滚滚滑落,泣声道:「我可怜的露儿,还有那还没出世的外孙,是我无能!」
慕容霄汉老泪纵横道:「如今整个金陵都看到我们两家的惨状,唉……上千口人,就这么没了!」
姚晴筎抹着眼泪道:「那妖女杀了人后,还一把火将所有尸体烧毁,连尸骨都不剩下来!」
慕容熙扬天悲鸣,眼泪不住流淌,颤声道:「小辣椒,露儿,是我对不起你们……」
忽然间,两眼一黑,昏倒过去。
慕容霄汉和姚晴筎连忙将他扶起,一人推背,一人揉胸,将他气息理顺。
慕容熙睁开双眼,咬牙切齿道:「我慕容熙对天发誓,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
姚晴筎垂泪道:「但龙贼势大,我们如何可与之抗衡?」
慕容熙咬牙道:「咱们这就进京面见皇上,请皇上发兵讨贼!」
慕容霄汉道:「如今圣上正与龙逆贼兵激战,只怕一时间也腾不出手来!」
姚晴筎道:「亲家说得有理,现在皇上确实是有心无力!」
慕容熙道:「龙贼的人马已经拉出江南,现在这里已经是一片空虚,只要能引一支精兵前来,定可攻下江南,叫龙贼背腹受敌!」
慕容霄汉苦笑道:「熙儿,你说得倒轻松,你别忘了江南三十六郡都在地支阵法的笼罩下,外人进入气力迅速流失,就算是最精锐的兵马都打不过一个孩童,如何能夺下江南!」
慕容熙咬牙道:「这个阵眼我有些线索,咱们一定可以找出来的!」
姚晴筎和慕容霄汉大喜,不约而同地道:「当真?」
慕容熙点头道:「当真,梁明又一次醉酒曾吐出一丝关于地支阵法的线索,他说阵眼不在金陵,但具体位置还有待考究!」
姚晴筎和慕容霄汉陷入沉默,良久,慕容霄汉说道:「此事重大,咱们需仔细参详,这样吧,熙儿,你和亲家母先找个隐匿之所藏身,我先到玉京走上一趟,将此事面呈圣上,待我回来咱们再做定夺!」
【龙魂侠影 第25集 终极原始 第5回 高歌猛进】
衡城失守,皇甫铭又怒又急,死死盯着城头上的女子,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发动护城阵法,困死那个贱人!」
皇甫铭恶毒地道。
白翎羽花容一暗,咬唇道:「皇兄……收手吧!」
皇甫铭指着白翎羽骂道:「贱人,该收手的是你!别以为夺了城池就高枕无忧了,朕同样可以叫你有进无出!」
说罢捏碎随身玉符,衡城四周山壁开始震动,城池四周卷起风沙,将整座城牢牢封住。
「不过是一个以土为元的山岳之阵,五行只得其一,何惧之有!」
就在此时,白翎羽身边出现一道婀娜身影,美眸幽蓝若海,气质恬静高雅,正是盘龙祭司玉无痕。
玉无痕从袖子里掏出一面小旗,默念咒法,抬手抛出,令旗恰好插入衡城中央之地,整座衡城泛起金黄色的咒文,山脉地气顿时逆转。
与此同时,浑谷河反向响起蛟龙咆哮,水气冲天而起,虎踞岭方位则是燃起熊熊烈火,百里密林皆成木薪,助燃火势。
龙麟军将士所用之兵刃亦绽放金铁之元,霎时间五行齐聚,三方呼应,形成一种玄之又玄的境界。
皇甫铭和看得满头雾水,波旬却是瞧出端倪,对方那面令旗恰好打在衡城地脉汇聚之处,将城池四周的山脉地气引出,再与其余的四行呼应,使得原先的衡城护阵成为新阵法的一部分。
忽然铁鹰惊呼道:「陛下——不好了,贼军反扑啦!」
皇甫铭收回思绪,环顾战场,只见龙麟军将士如潮水般扑来,人人勇战,无不以一当十,无不奋力厮杀,十大兵团已经开始出现溃散之象。
这时两大魔子也分别被王栋、梁明两员上将杀得左右支拙,皇甫铭这支御林军已孤立无援,摇摇欲坠。
波旬把心一横,纵身跃起,现出三头六臂之欲魔法身,口诵欲海密咒,声波似有似无,但却是恶毒无比,足以催脑碎心。
倏然,龙吟响起,抵消夺命梵音,波旬眼睛一眯,哼道:「终于肯露面了吗,龙小子!」
前方军阵之上盘旋着一道紫金龙气,龙辉悬于半空,盯着波旬道:「欲魔孽畜,朕等你许久了!」
底下的皇甫铭气得一阵哆嗦,飞到半空指着龙辉骂道:「乱臣贼子,你凭什么自称为朕!」
龙辉见他眸间尽是赤乌之气,显然已经是完全坠入魔道,神魂已被心魔所控制,难再回首。
皇甫铭负面情绪充斥心魂,激得体内心魔越发茁壮,进而令得功体大增,只闻他咆哮一声,真气爆发,金、紫、乌、赤四种光华绽放开来,正是魔化后的大罗金阙神功。
波旬也感到一阵窒息,暗忖道:「想不到昏君还能爆发出此等功力,这心魔还有独到之处,也罢,且让他去试试龙小子的深浅!」
皇甫铭怒吼一声,化作一团光晕,如同流星般撞向龙辉。
龙辉不缓不慢,左手一抬,五指虚托,施展御天借势之法将皇甫铭的攻击方向巧妙掉了个头,转送给波旬。
波旬暗骂一声累赘误事,打出一招「欲海转经轮」,卸走冲势,将皇甫铭安然无恙地送到地上。
「陛下,且稍安勿躁,莫让逆贼污了龙体!」
波旬再给了他个台阶下,然后掐动咒印,打出一阵密集气劲,遥击而去。
龙辉身形一晃,迎着波旬的攻击飞掠而来,他真气化作盘龙护体,旋舞盘绕在身体四周,形成一个气旋,将波旬的咒印之力尽数旋飞。
眨眼间,龙辉欺近波旬,运起刀霸精义,一记手刀便朝波旬脑门劈落。
波旬双臂交叉格挡住手刀,其余四条手臂拍出掌印,排山倒海地涌向龙辉。
龙辉变招迅速,刀势一转,变做剑灵之法,剑走轻灵,密若繁星,便同波旬斗起快招来。
波旬见龙辉剑指灵敏,于是也换出擎天咒印,力道万钧,要以力降敌,他得地藏佛骨加持,元力自是充沛,也不怕跟龙辉硬撼。
龙辉右手五指并拢,做战戟之势,施展狂戟之法,左手五指收聚,成枪锋状,使枪勇之术,迎击波旬宏大力沉的咒印。
波旬有六臂加身,结印出招速度奇快,而龙辉身负万兵精义,可演世间兵器,一时间两人你来我往,眨眼间便斗了百余合。
龙辉冷笑道:「上回偷窃如来圣体,这回又盗取地藏佛骨,你这伪佛就是左右依靠,没点真本事!」
波旬回敬道:「既然本座没有真本事,你为何不一回合将吾拿下呢?」
龙辉道:「何必心急,朕自然会赐你一死!」
波旬道:「黄口小儿也妄想称帝,你想杀我也得损去半数修为!」
两人互相斗嘴嘲讽,但手中招式也是越出越快,真气泉涌倾吐,力道越来越强,打得是日月无光,云散风歇。
两人对上一掌,相互震退,龙辉却是面露微笑道:「贼秃伪佛,你今天有难了!」
波旬被对手掌力震得胸口发闷,内息略微不畅,忽然间后脑勺的汗毛猛地竖起,正是凶险之兆。
炙热无比的气压罩下,波旬大叫不妙,已经来不及回头,怒吼道:「无耻妖妇,休想得逞!」
背门两支手臂一抖,双掌相互交叠,击向后方。
轰隆一声,天际惊爆,波旬惨被打落地面,摔得灰头土脸。
天空之上出现一道倩影,身着雪白凤袍,头挽凰簪,媚眼轻盈,娥眉含笑,风华绝代,艳绝尘寰,看得两军将士忘乎所以,兵刃纷纷落地,忘却了厮杀。
波旬站直身子,道:「妖妇,背后偷袭,算什么英雄!」
洛清妍轻笑道:「最毒妇人心,大师没听说过过么?」
波旬呸了一声,道:「以二敌一别以为稳操胜券!」
洛清妍右手轻轻抬起,拇指和食指轻扣在一起,做兰花状,美轮美奂,说道:「是耶非耶,你尽可一试!」
波旬乃手印行家,看出洛清妍这一兰花指看似简单随意,实则深不可测,似手印又似毫无规则,令人生出一种命脉被握住的难受感。
「这个妖妇不好惹!」
波旬感到洛清妍的高深莫测,目光下意识地往龙辉那边瞥去,谁知一看竟也是心惊胆颤,只看龙辉身躯四周盘绕着十道龙气,威势刚猛霸道,震慑心魂。
十龙盘绕,震绝尘寰,波旬暗忖道:「妖妇难以捉摸,龙小子更不好惹……
」
他正在盘算该如何进行下一步时,忽闻龙啸大响,脑门倏地一痛,两眼昏星。
波旬自知此音波有震魂碎脑之力,连忙运功抵御,眼前忽而一晃,龙辉竟逼近眼前,波旬只觉胸口一震,霎时口呕朱红,溅血后退。
快,快得难以瞬目,龙辉施展十龙元力加持,身快如神速。
波旬惊愕之余,背门再遭龙辉重击,整个人又朝前撞去。
而龙辉快速移动,时而在前时而在后,残影遗留,仿佛有千百个龙辉在围着波旬打,将他如同皮球般踢来打去,看得龙麟军众将士兴奋莫名,齐声大喊万岁!波旬挨了几下之后也有了对策,暗忖道:「要想招快便需留力变动,所以他的招式力量有限,吾只需加催护身气劲,定可力保不失!」
于是他气压丹田,凝双足驻地,聚佛骨圣力,六只手臂分别结欲界密咒法印,分别是——不动印、金刚元身印、孽海不灭印、六界欲天轮印、末法葬佛印、无声色空印,六印加持,波旬稳若磐石,坚似金铁,硬受龙辉百余快招而不损分毫。
龙辉冷笑道:「明明是佛之异端,叛佛之徒,却要仰仗佛骨威能,当真可笑!」
波旬手结指轮,划出一股浑厚气劲,吹灭四周残影,逼出龙辉真身,哼道:「吾乃万教至尊,佛之力自当为吾所用!」
龙辉愠怒,单掌托天,聚五方地气,施展戍土真元最上式——山兮震鬼神。
土元极招上手,龙辉仿佛手捧三山五岳,独揽八方峰峦,掌心一盖,山岳巨势压落波旬。
波旬六掌同时上抬,做托天状,使出一招「灭佛论道」,强行顶住山岳倾斜之力。
龙辉有心替地藏取回佛骨,出招之后尤收敛三分,难以全功施为,故而被波旬顶开山岳之力。
推开山岳之气后,波旬心念盘算,暗忖道:「此地不宜久留,速退!」
当下顺势后撤,借机调息,忽然头顶照下一道五色光华,宛若烈火烘烤,灼热欲焦。
只见洛清妍玉指结印,拇指、食指、无名指扣在一起,中指、小指伸直,姿态柔媚,式中藏杀,朝着波旬退却反向便是一扫,顿时凤火凛然,一头赤羽凤凰浴火诞生,展翅飞来,正是天极凤凰印中的翻天赤羽印。
波旬躲闪不及,唯有豁出一身元功,佛骨威能流转周身,异彩夺目,形成一具琉璃战甲,硬接妖后绝式。
翻天赤羽印的磅礴巨力冲击何其庞大,波旬虽堪堪护住命门,但一身琉璃护甲也被打得粉碎,也亏得有此战甲护身,抵消了洛清妍的七成杀伤力,波旬所受之伤有限。
「师尊,我来助你!」
眼看波旬被打得狼狈不堪时,一名身着梵甲,手持法杵的武僧领着三千僧兵跃然而出,正是空藏及其麾下弘法军。
空藏率军将波旬围在中间,波旬一喜,说道:「来的甚好,速速布下欲天六界经纶法阵!」
空藏说道:「弟子遵命!」
说罢法杵一挥,三千僧兵以五百为数,各自凝聚真元,气息贯通四方,形成六重法界,重重叠加,以波旬为核心,相互联系,形成攻守一体之法界。
洛清妍柳眉轻蹙,露出一丝凝重之色,波旬哼道:「龙贼,妖妇,有本事就继续来打呀!」
龙辉凝视对手片刻,身上龙气倏尔一动,十道龙影飞速掠出,在波旬法阵四周盘绕一圈,随即打了个哈哈道:「原来是一门乌龟阵法,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
波旬气恼道:「既然没甚大不了,何不破阵一试!」
洛清妍听出龙辉话外之意,淡然一笑,轻拂水袖,摇头道:「波旬,你这是以守为攻,防守反击之阵,只要不主动出招,你这阵法的威力就发挥不出来!」
龙辉接口道:「咱们就这么耗着,累也累死你!」
这时龙麟军已经在正面战场上占尽优势,衡城又被白翎羽不废除拿下,波旬不由得一阵心虚,暗中掂量一番,忖道:「阵法虽妙,但极费元功,即便我能支撑,空藏和一干僧兵也难以为继!罢了,罢了,唯有先行退却!」
他法袍一抖,转动经纶,一股昧昧梵音泉涌而出,霎时空间异变,波旬正是要将这二十万大军挪走。
御林军及各路兵团化作光点迅速消失在战场,龙辉脸色一沉,双掌左右双分,发出金黄雷电,轰击虚空,金雷霹雳可将空间打碎,龙辉是要越界追击,两道金雷打入虚空,并非正面击在波旬等人身上,而是将空界打成虚空乱流。
大军顿时陷入虚空乱流,被卷得七零八落,波旬暗叫不妙,大骂道:「好恶毒的小子!」
空藏勉力稳住身形,呼道:「师尊,不少士兵被卷入虚空乱流之中了!」
波旬六臂齐出,以大神通打开六条通道,喝道:「快些出去!」
众人不再迟疑,纷纷从就近的通道离去,波旬也率弘法军从其中一条通道离开。
回到现世之后,弘法军众人恰好出现在一片小树林中,波旬掐指一算,苦叹道:「始终没有逃出龙贼的势力啊!」
空藏忙问其然,波旬叹道:「刚才那蓝衣女子丢下的那枚令旗应该就是阵法之极元器,龙贼以虎踞岭、浑谷河、衡城为点,同时策动五行之力,布下一个三角异界,困住我们,在加上这个范围内的空间已经被龙贼打碎,我们已经无法穿界越空了,要想脱离就只能靠脚走!」
空藏也并非不知兵之人,脸色丕变,道:「莫非敌人是要将咱们分隔围困,逐一歼灭?」
波旬咬牙道:「自从修者功力大增后,许多常规战法已经不起作用了,但这小子却又将我们拖回了昔日的常规战,封住这一片空界,限制了我们的速度,迫使咱们不得不以步行军!」
空藏道:「师尊,那该如何做?」
波旬道:「且先与其他兵马回合,避免孤军奋战!」
弘法军小心翼翼地行走起来,行至半途,却闻树林中传出呼救声,循声望去,却见一支百人队往这边走来,正是朝廷军的士兵。
空藏命人上前对口号,确定是友军后便问道:「你们是那路兵马,为何会在此?」
为首的一个百兵长道:「回法师的话,我们这些人是曹鄂将军营下,刚才被那股怪风卷来此地!」
波旬听了之后,顿时大悟:「那股虚空乱流并非要杀敌,而是要将二十万大军分隔开来,若我不及时打开通道,只怕这二十万大军要被卷得更加凌弱,所分隔出来的部队人数也更少!」
想到这里,不由倒抽一口冷气,若不是及时反应,只怕二十万大军要尽数覆灭。
龙麟军再下一城,大军进入衡城内休整,士兵们对百姓秋毫未犯,各自安营扎寨,固守防线。
龙辉与洛清妍并肩坐在衡城正殿主位上,仪态从容,更似珠联璧合。
白翎羽坐在一旁,神色凝重,毫无夺城建功的喜悦,龙辉暗叹一声,伸手紧握她略显冰冷的柔荑,安慰道:「小羽儿,你还在为你皇兄的事担忧么?」
白翎羽幽幽一叹,娥眉紧蹙道:「皇兄似乎已经换了一个人,我……我根本不知如何劝他回首。」
洛清妍道:「翎羽,现在已经没办法回头了!」
白翎羽一阵沉默,玉无痕走了进来道:「陛下,娘娘,三界五行阵已经排布完善!」
洛清妍含笑点头。
林碧柔含笑道:「三界五行阵布下,在范围内任何挪移转移之法皆失效,波旬已成瓮中之鳖!师妹这回可是立下大功啦!」
龙辉道:「要诛灭一个破虚高手,所付出的代价绝不轻松,此阵只是要以温水煮青蛙的方式,一步步消耗他的精力,最大弱化这个对手!」
洛清妍道:「方才与波旬交手,本宫亦觉得他尚有隐藏底牌,所以在未逼出他底牌之前,我们暂时不能与之死战!」
「陛下!衡城守备已经带来!」
这时燹祸领着一队士兵押进来一个官员。
龙辉示意众人给他松绑,问道:「衡城守备张思颂,如今魔气侵蚀神州地脉,为何你仍要助魔为虐!」
张思颂呸了一句道:「逆贼,你还不是一样跟着妖妇并肩而坐,更妄自称帝,简直不知廉耻!」
殿内众人皆面露愠色,龙辉却是依旧淡然浅笑,朝洛清妍打了个眼神,洛清妍莞尔一笑,凤目绽放媚光,张思颂脑识一片混沌,意识迷糊,已被夺神。
洛清妍轻笑道:「我的玄媚夺神术虽不如明鸾那般精纯,但要控制一个普通人的心智也不是什么难事。这厮已被摄取神魂,龙儿,你可以随便问他就是了!
」
龙辉起身问道:「皇甫铭坐视魔界落入神州,魔化地脉,汝等为何还要奉皇甫铭为帝!」
张思颂道:「江南纳妖族,我大恒帝尊何其气度,为何不能容魔族入世,同样道理,江南龙辉娶小妖后为妻,吾皇亦可立阴魔为后,这有何稀奇!再说,魔界七境融入神州,百姓并未受到伤害,而且魔界之花草也给了百姓不少实惠!」
龙辉遣退张思颂,召来薛乐问道:「薛乐,你一直负责战后民生安抚,对于衡城你有何了解?」
薛乐道:「陛下,微臣命人调查过后,魔界泥土植被遍布衡城内外,但并未对百姓造成实际损害,反而提高了粮食产量!而且微臣派人问过当地百姓对魔界的印象如何,他们的态度并不见有明显的排挤和惧怕。」
龙辉点了点头,说道:「辛苦你了,先下去休息吧。」
薛乐退下去,殿内只有龙辉和数名后妃,也算是自家人说话,不必忌讳太多。
洛清妍道:「魔界植物虽诸般怪异,但也并非都是具有攻击性或歹毒,还有不少可以促进其他植物增生的草木!魔尊乃一代枭雄,如今已将半壁江山收入囊中,断不会残杀自家领域内的百姓,相反还会大行诸般利民政策,以求笼络人心,稳固统治。除此之外,魔尊借着紫微帝星的光华操控万民之心,虽然不足以将万民变为魔界傀儡,但也足以篡改民众的一些想法,比如让百姓潜移默化地认为魔界是皇亲国戚,魔界跟他们没什么区别!」
白翎羽惊道:「这魔尊的本事也忒大了吧!这怎么可能?」
洛清妍道:「心魔大法与玄媚夺神术一样,都是专攻他人神魂心智的功法,这两种法决各有优劣,玄媚夺神术控制人心时刻保存一定的意识和心智,而且还有崩碎神魂的霸道威力,但控制范围不如心魔大法,而心魔大法则可以借着某些媒介产生大范围影响,但随着范围越大,其威力也就越弱!」
白翎羽道:「也就是说现在的百姓都遭心魔大法迷惑了?」
沉默已久的魏雪芯开口道:「我曾跟魔尊交过手,当时险些被他的心魔大法引得剑心失守,刚才入城的时候,我也感觉到百姓的意识有些迷离!」
洛清妍道:「我也大致看了哪些百姓一眼,发觉他们深层意识已经被篡改了,虽然只是很微弱的一部分,但也足以让他们对魔界不产生排斥!」
魏雪芯道:「依照那般看来,净尘道长他们是不是也被心魔大法操控了?」
洛清妍道:「依照我对心魔大法的了解,应该是有这可能,但这些人的意志和功力皆是超凡之辈,而且跟魔尊相差不远,心魔大法应该对他们无效才是……
这才是我百思不得其解之处!」
众女不禁一阵担忧,洛清妍道:「你们这些丫头也不必太过多虑,别忘了明鸾也有相同的功法,待江南那边一收网,便可跟魔尊斗上一番!」
魏雪芯问道:「大娘,究竟玄媚夺神术跟心魔大法谁更胜一筹呢?」
洛清妍道:「这个难以比较,若论攻击力当时玄媚夺神术更为霸道,若论覆盖范围则以心魔大法占优。」
魏雪芯道:「雪芯听鹭姨曾提起过,她布在裴家的暗棋不知何时被人解除了,不知道是不是魔尊干的好事!」
洛清妍道:「这两门功法确实可以相互克制,修炼到极致处则可以相互解开法,只是要取决于谁离被施法者更近罢了,明鸾身处江南,对于裴家的控制则弱了,要是魔尊亲自到裴家去,他自然可以解开玄媚夺神术的控制,还可以进一步以心魔控制裴家!若是换过来也是这般!」
白翎羽奇道:「咱们先前曾怀疑过元鼎他们是被心魔控制,但为何鹭娘娘尚未解开呢?」
洛清妍摇头道:「明鸾要想解招不过弹指间,但魔尊故意将他们神魂一片混乱,强行而为之恐怕会伤及他们神魂!而当初明鸾为了让裴家之人保存自己的意识和智慧并未下此重手,所以魔尊便解得轻易!」
「好了,别说这么些丧气话,且看看咱们今日的战果吧!」
龙辉道:「如今虎踞岭、浑谷河及其衡城都落入我军掌控,已扼住玉京东西咽喉,只要南北两路大军再进一步,我军便能合围玉京,占据不败之势!」
洛清妍婉媚柔笑道:「傻小子,倒也是乐天一派!」
话说龙辉顺利占据了贯通神州东西的要地,而凌霄、孙德率北伐之师出苍孁,抵达焱州之后安营扎寨,等待崔家军前来会师。
崔家父子也是倾尽全力,调集辽东能战之士八万,浩浩荡荡进入焱州,当日魏剑鸣也率天剑谷弟子前来回合,大军便朝河东杀去。
镇守河东的裴家也立即作出反应,点足大军凭城而守,誓死拦住崔家军,双方大战一触即发。
中军大营,凌霄、风望尘、孙德携同崔煊毅一并商讨战略。
崔煊毅道:「昔日崔裴两家明争暗斗,曾暗中盘算了各种情况,就连两家兵锋交战也列入了考量!」
说着指着地图道:「河东共有八大郡城,因为此地为玉京东北之屏障,所以这八座郡城都以军镇的标准建造,城高墙厚,因为经历了铁烈兵祸,所以朝廷更加煞费苦心经营河东,除了增加裴家军实力外,还有命令左屯卫军驻扎,兵力足有十五万。」
凌霄道:「我带来的兵将有三万人,崔公儿郎八万,加起来也就只有十一万,虽然单兵作战我军可以稳压对手一筹,但还有河东背后究竟藏有多少魔兵尚未清楚,此战断然不能轻易!」
风望尘道:「若是这一城一城地攻打下去,即便我军胜利也是自损八百,此战不能以常规的正面攻坚战!」
崔煊毅问道:「风相有何妙计?」
风望尘手指往地图上的一角点去,说道:「锦云隘!此地乃中州腹地至西域的关隘,原本是朝廷严控西域的重镇,但自从西域众国和煞域相继被灭后,朝廷的重心也不在这锦云隘之上,咱们不妨就从此地下手。」
崔煊毅道:「锦云隘确实是一个重要关隘,位于玉京、河东及西夷的交界处,若能抢占此关隘,确实可以直接威胁玉京、河东!但锦云隘位置深纵,要想攻打并不容易。」
风望尘道:「所以此战必须尽可能吸引敌军主力,要在正面战场打得敌军喘不过气来,然后再派一支精锐沿颖河绕过河东,奇袭锦云隘!」
孙德面色沉重,道:「计策虽好计,但深入敌后及其危险,一个不慎便会遭到敌军围堵困杀。凌帅,需得谨慎!」
风望尘道:「风险越大,收益也就越大!这一招若是用得好,便是盘活整个河东战局的妙棋!」
凌霄昂然起身,说道:「我已决定了,由本帅亲率雷战、火莲两军攻打锦云隘,正面战场由孙德负责!」
孙德脸色一沉,说道:「凌帅,此举太过冒险……」
凌霄抬手道:「孙将军,不必多言,吾意已决,此次攻打锦云隘,由本帅与风相负责!」
风望尘点头一笑,与凌霄交换了一个眼神,昔日文武首座默契仍在。
凌霄说道:「誊咲何在?」
蛇族妖将誊咲出列应答:「誊咲在此!」
凌霄走到他跟前,伸手在他肩膀一按,输入一股浑厚内劲,誊咲周身气血随之翻涌起来。
凌霄道:「速速施展锁天势,封锁河东内外!」
誊咲得凌霄真气加持,功力瞬间提升,妖气蹿腾,化作两条吞天巨蟒,一雷一火,形态凶狠狰狞,张开血盆大口咆哮一声,释出一股昧昧玄音,笼罩河东千里之地,断绝了神念间的传递。
招式使尽,誊咲面露疲态,喘气道:「凌帅,锁天势无天蟒星宫相助,最多只能持续三日!」
凌霄道:「三日足矣!本帅要敌军在三日耳聋眼瞎,方便夺取锦云隘!」
风望尘笑道:「封闭掉一切神念传讯,敌我皆需以最原始的方式传递军情,也就是说谁的斥候更厉害,谁就占据这三日的主动!」
誊咲道:「相爷请放心,随军而来的还有一百名雀影和一百名毒牙,军情的传递绝对能比河东军更快更准!」
这时营帐掀起,走入一道俊秀身影,正是魏剑鸣,从母亲手中接任掌门大位后,魏剑鸣已然褪去昔日青涩,多了几分一派之尊的沉稳。
众人起身迎接,凌霄道:「魏谷主,有失远迎。」
魏剑鸣道:「凌帅,此次出征,不知在下有何可以出力之处?」
凌霄道:「谷主客气了,本帅决定奇正结合,明打河东,暗取锦云隘,若能请得天剑谷弟子相助,战事定当更加顺利。」
魏剑鸣道:「这是自然,此番出征,家母已经交托在下,务必尽一切能力协助北伐大军。」
凌霄问道:「不知于太后仙踪何处?」
魏剑鸣道:「家母为了避免敌军提前察觉她的行踪,已经遁入虚空,但大家请放心,家母一直在大军附近,只待魔界底牌一现,立即出手诛魔!」
闻得于秀婷在附近坐镇,众将士也是安稳了许多。
河东之所以得此名,正是因为此地位于颖河之东,颖河不属于赤水河、楚江水域分支,向西沟通西域的多纳林河,向北则同清羽河相连,若论河道长短丝毫不逊赤水河及楚江,只是水域覆盖范围没有这神州两大水脉丰富罢了,甚至也有人将此河称为神州第三水脉。
河东占地虽不如辽东、江南,但其土地肥沃,适于耕种,繁衍了不少人口,历代当权者都汲汲经营此地,分别建造八镇分别是东景、元德、鹿甾、中林、北溪、重晋、临祁、颖河,然而这八大重镇在一夜之间遭到炮火轰击,而且都看见了十万大军压境的景象,河东驻军虽有十五万,但分配到八座城池后,兵力反倒弱了,见到这十万大军压境,守将岂能不惊。
而身处东景的裴国栋也目睹了十万大军压境的景象,命人固守城池,不由地在书房里连连踱步,暗骂道:「岂有此理,这些贼兵是什么时候打进来的,十万人怎么毫无征兆地就出现在城下!」
东景乃是裴家本宗所在,处于河东腹地,就这么被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打过来,任谁都会心神不定。
「报……家主,大事不妙,鹿甾失守了!」
士兵满面尘埃地冲进来道。
裴国栋惊讶道:「什么?鹿甾是八镇之中最为坚固的一城,怎会短短半日时间失陷!」
士兵道:「国公,十万叛军轮番攻城,而且还使用了那些战车,鹿甾支撑不住便……便失守了!」
裴国栋脸色忽地一阵铁青,道:「十万叛军?我这边也有十万人,难不成敌兵还有二十万之多?」
士兵战战兢兢地道:「家主,其余各郡城也传来了告急令,他们都遭到叛军火炮的攻击,敌兵人数不下十万,想请家主立即增援!」
裴国栋骂道:「放屁,八大军镇各遇十万叛军,那就是八十万,叛军从哪里冒出这么多人!」
屋内忽然响起一个声音:「裴公,你们中了对方的障眼法了!那所谓的八十万大军其实就只有攻打鹿甾的十万而已,你们所见的敌兵都是狐族用幻术变出来的,东景门口其实就是几口火炮而已!」
裴国栋回头一看,只见屋内正坐着一个人,出现得无声无息,一身泥黄甲显得极有气势。
裴国栋吞了吞口水道:「叛贼已经打下了一郡,土君,你让老夫如何不惊!
」
来者正是黄土魔君塍塓,他笑道:「区区一地之失何足道哉,只不过是守城将领中了敌军诡计罢了,待大军结集完毕,定可歼灭敌兵!」
裴国栋道:「但叛贼可是有一尊炼神浮屠,那东西一出,河东八镇都得化为乌有!」
塍塓道:「放心,他们不会轻易使用炼神浮屠,毕竟龙贼要坐拥天下,就需收纳更多民心,此等伤民之大杀器不会轻易动用!」
裴国栋嘴角微微一阵抽动,仍有几分忧虑。
塍塓嘿地一声冷笑道:「裴公,你可不要忘了是谁替你解开那妖妇的妖术,避免让你们裴家继续给人为奴!」
裴国栋长叹一声道:「当日还是多得国丈妙法,让老夫乃及整个裴家脱离那妖妇的控制!」
塍塓道:「裴公还记得国丈恩情那就最好,那就请务必挡住叛军,守好帝都东北之屏障!而且此次叛军以崔家军为主,胜负之后果裴公自然是清楚不过了!
」
裴国栋一拍桌案道:「好,老夫就豁出命来,跟这些叛贼拼个死活!」
塍塓拍手道:「裴公有此觉悟实乃朝廷之福也,在下也会派遣黄土魔子堒岭率部相助!」
鹿甾失守一事传遍河东,裴国栋勒令各路军马迅速结集,亲自挂帅,浩浩荡荡地朝鹿甾杀去。
孙德虽然夺下鹿甾,但却不是一味地死守,而且被炼神火炮炸过的城墙残缺不堪,也不足以抵御敌兵,干脆便将大军拉出城外,背靠鹿甾摆好军阵,以逸待劳。
河东军的反扑比想象中更快更猛,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支骑兵,胯下战马神骏非常,双目有神,甫一现身便让龙麟军中的战马烦躁不安起来。
孙德见状沉声喝道:「全军戒备,不许慌张!」
他常年征战,与梁明、王栋并称龙麟军三大上将,说话间自有一股杀伐之气,宣呵间便将战马的躁动给压住了!孙德不禁赞道道:「好生神骏的战马,想必就是传言中的天马!」
这时孙德身边一个亲兵低声说道:「要是给我动用炼神浮屠,直接就荡平那群废材!」
孙德压低声音道:「月长老,炼神浮屠乃威慑敌军一门利器,藏得越深,敌军顾忌越大,若此刻出现,敌军定当摸透我军实力,所以还请长老稍安勿躁!」
月俊宛嘿嘿道:「了解!」
这时河东军内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老夫裴国栋,请对面主帅出来搭话!
」
孙德低声道:「这个时候断不可暴露凌帅不在军中的消息。」
月俊宛道:「好办,我变成凌帅的模样出去跟他扯皮!」
孙德道:「长老虽有变幻万千之神通,但此刻还不是露面的时候,我看还是请崔公子去跟裴老儿说话吧!」
崔煊毅点头一笑,策马走出阵来,朗声道:「裴世伯,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吧,家父托小侄向世伯问好!」
崔裴两家交恶也已多年,裴国栋见了这仇敌之子不由一阵厌恶,面上依旧乐呵呵地道:「原来是世侄啊,老夫好得很,怎么不见令尊驾到?」
崔煊毅道:「家父身子抱恙,所以由煊毅来拜访世伯!」
裴国栋呵呵笑道:「莫非是染上恶疾了,有没有请大夫看看,要不要老夫遣几个名医到辽东替令尊看病啊?」
这话看似关怀,实则在咒崔远志早死。
崔煊毅也不动怒,仍是微笑道:「家父年岁已高,只能将事情交予我这不成器的儿子来办,远不如世伯这般老当益壮,这等年岁仍能披挂上阵!」
他以几句奉承的话巧妙反唇相讥对方后继无人。
原先的继承人裴海峰战死酆都,令得裴国栋十分伤痛,此刻被这么一整嘲讽,气得他老脸一阵抽搐。
「贤侄,谈完私事就论一论国事吧!」
裴国栋面容冷峻地道:「朝廷对你们崔家一向不薄,为何要行此大逆不道之事!」
崔煊毅道:「旧帝失德,新皇圣贤,改朝换代乃是顺天之命,应民之请,何来大逆不道一说!」
裴国栋怒极反笑道:「很好,很好,老夫就替皇上斩光你们这群乱臣贼子!
」
大手一挥,为首骑兵再度冲锋,只见这些战马四周忽然卷起一层黄沙,变成百尺高大的黄沙巨马。
孙德反应过来,喝道:「是黄土魔兵,崔公子,速速退回阵中。铁甲营——结灵龟阵!」
崔煊毅退入阵内,铁甲营士兵立即持盾而动,火速排列成灵龟形状,盾甲之上皆刻三教镇魔经文,聚拢之后,镇魔光华大盛。
凝聚沙尘的天马抬起马蹄便往铁甲阵踩下,铁甲阵确实坚不可摧,任由那群黄沙天马如何踩踏,灵龟阵却不损分毫,硬生生抗住天马铁蹄。
「一些龟壳也敢拿来显摆!」
黄沙之中忽地浮现一道魔影,身披淡黄长袍,头裹黄巾,若不是眼力出众者实在难以看清他的容貌。
只看魔者双掌抡动,十指弹飞,凝神聚元,大喝一声道:「纳风成土!」
喝声一出,魔兵加催元功,滚滚黄沙漫天卷席,魔身与天马同化做无尽沙暴。
月俊宛道:「孙将军,不好了,那泥黄小子就是新一任的黄土魔子,这是魔界的狂沙魔风阵,一旦发动足以卷走十万大军!」
黄土魔子名为坞坳,他以魔功统合众魔兵之力卷起风沙大阵,吹得铁甲营的灵龟阵不断摇晃,时不时看见有士兵被卷入沙暴之中,进入沙暴后的士兵骨肉精血尽被抽干,死得苦状万分。
坞坳哈哈大笑道:「待本魔在刮一阵子,定可送你们这群贼军上西天!」
忽地一道锐光掠入沙暴之中,遏制住风沙去势,随即便看到魏剑鸣腾空跃起,剑举过顶,剑气凝成一口千尺巨剑,高悬半空,蓄势劈下:「魔孽,给我退开!」
剑式宛如开天霹雳,强行劈散风沙大阵。
而组成风沙大阵的魔兵遭剑气席卷,纷纷散开,不少魔兵被剑气正面劈中,无不命丧九泉。
坞坳避开剑气,退至十丈开外,沉声道:「我当是谁来了呢,原来是魏公子啊,怎么不见令慈于谷主呢?」
他这话既讽刺魏剑鸣年幼力虚,将他说成是永远脱离不了母亲阴影的孩童,更是暗中试探魏剑鸣口风,看能不能探出于秀婷的动向。
魏剑鸣也不动怒,道:「家母仙容岂是汝等下作之辈能见,先接本座三剑再做他想吧!」
坞坳道:「黄口小儿,莫以为子承母业便目中无人,你不过是投胎投得好罢了,你若换了个别人家,早就满街要饭了!」
话音甫落,一道剑气横空扫来,坞坳连忙翻身避开,魏剑鸣只是静静站在原地,也不见他如何动作,手中长剑悬浮而起,随着他剑指一扬,长剑飞驰而出,正是御剑之术。
坞坳心想御剑飞行,乃以内气操控剑身,遥击对手,劲力自然不比持剑,于是便起了夺剑之心。
他看准剑路,侧身一让,待宝剑从自己身前掠过的刹那,猛地伸出手来,欲空手夺白刃,只要抓住这口宝剑,不但可以三军阵前立威,亦可羞辱天剑谷。
就在他扣住剑背的刹那,魏剑鸣剑指一转,佩剑也随之旋转,劲力及其刚猛宏大,坞坳猝不及防,手掌惨遭剑气划得血肉模糊,若不是他收得及时,恐怕整个手掌都要被切下来。
坞坳伸手往腰间一抹,抽出一条长鞭,盘旋舞动,护住周身,鞭劲糅合了黄沙土气,灵巧之余亦厚实稳重,挥舞起来便犹如铜墙铁壁一般,河东军众人看得不禁喝彩。
魏剑鸣冷哼道:「雕虫小技,且看本座如何破你!」
说罢剑指一点,体内龙神阳火倾吐而出,御剑之术力道强横,竟一剑刺破坞坳的防御,直取心窝要害。
危难关头,坞坳魔身幻化,散做沙尘,避开飞剑袭杀。
坞坳散做沙土后立即卷起一阵狂风扑来,魏剑鸣指决仍拈,火速挥动,御气控剑,宝剑立即围着坞坳的风沙转了起来,也挂起一阵气旋,只不过方向与风沙漩涡相反,这一正一反的气旋相互纠缠,是招式比斗,又是内力搏杀,数个回合过后,忽闻风沙中传来坞坳一声闷哼,紧接着狂风沙暴消散停止,坞坳从半空跌落。
「好!」
龙麟军兵将一阵喝彩,魏剑鸣出任谷主后的第一战便轻取对手,可谓是威慑群伦,不坠天剑威名。
魏剑鸣仍未就此停手,再催龙元火劲,内劲泉涌不断,强大的真气笼罩整个战场,只见他剑指朝半空一点,随身佩剑飞至天际,吸纳烈阳光华,刹那间剑气化龙,飞舞苍穹,引得战场万剑闹腾不安,纷纷跃至半空响应,万剑密布于天穹之上,万剑围绕在魏剑鸣的佩剑四周,形成一个万剑朝拜之壮丽景象。
剑气、真元、剑刃、烈阳,四者相互呼应,壮大魏剑鸣内息,使得他不吐不快,剑指朝下一挥:「魔孽、贼兵,且看吾之——日照龙华剑!」
万剑化作烈阳光华照下,一道光影便是一柄利剑,敌兵遭光影射过,血水蒸干,骨肉气化,仿佛就没有出现过一般,连残骸都不曾留下。
裴国栋大惊,勒令盾牌手殿后抵挡日光剑影,大军仓皇后退。
孙德见状立即吹响追击号角,率军掩杀过去,杀得河东军一退再退,一直退至北溪郡,依靠城池优势才堪堪守住阵脚。
孙德也不再追击,收兵而回,在北溪前方二十三里的山丘处修建防御工事,并驻扎下一万兵马镇守,借此遏制住敌军进攻之咽喉,其他大军则回鹿甾休整。
裴国栋着实苦恼,他生怕龙麟军偷袭,便分派两支军马驻扎于重晋、临祁,与北溪形成三角呼应之态势。
就在正面战场打得激烈时,凌霄的雷战、火莲两军已经悄然行军,绕过河东八郡,快速奔行八百里,抵达西域、河东之交界处,此处黄沙漫天,遮日掩目,隐约可见一座边城,建筑颇为简洁,但胜在牢固,整座关隘遥立在戈壁,与金黄色沙海构造出一股扑面而来的朴实和恢弘。
风望尘凝神望城,只见城池上空盘旋着一股密集不散的气息,隐隐透着一阵炙热赤红,正是军人独有的军气。
风望尘默使秘术,藉风为眼,粗探城内状况,再结合这股军武之气来推算,说道:「城内驻军应有三千余人。」
凌霄所带兵马也是五千人,虽可完全压制锦云隘,但此刻过早消耗对日后大战不利,他想了想,立即从阵中呼来摩云道:「摩云,可否用毒先声夺人?」
摩云望了望风势,说道:「吾以软骨毒融入风中,吹入城内,或许可让敌兵气力减弱,但毒气融入风中后便会被风吹散不少,能迷倒多少人,我也不好估算!」
凌霄道:「你尽管放手去做,一切后续有风相把持!」
摩云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一包药粉,以内力溶之,紧接着双掌飞舞起来,一股无色无味的软骨酥汇入风中。
风望尘羽扇一挥,风力旋聚成团,牢牢裹住毒素。
摩云喜道:「毒素不散,这样一来,最少可以放到城墙附近的士兵!」
风吹向锦云隘,不过片刻守城士兵就七横八落地倒下,而城内后备驻军来不及补缺。
凌霄知战机已至,拔刀遥指锦云隘,喝道:「雷兵火卒,给我——打!」
麾下兵马如同快速奔出,军威刚烈迅猛,堪称雷行火掠。
百人先锋营率先逼近城池,只看他们也不搭建攻城利器,双脚往城墙上踩下,整个便如同钉在上边一般,然后快速奔走而上,如履平地,瞬息间跃上城墙。
这时城内的守军前来补防,双方恰好遇了个正着,雷兵火卒手起刀落,干净利索地将赶来的敌兵杀光,随即打开城门,放大军入关。
雷战、火莲两军迅速拔除城内一切抵抗,将所有俘虏集中到军营校场上。
凌霄命人清点,俘虏人数尚有两千余人,原来守军被消灭三成后便失去了斗志,纷纷投降。
望着场内的士兵,凌霄有些头疼,不知该如何处置,杀也不是,囚也不是。
到了傍晚时分,一名雀影斥候赶来,呈递军情,风望尘接来一看,顿时心生一计,在凌霄耳边轻声细语了一番。
凌霄拔刀一挥,刀气横贯城墙,劈出一道深邃刀痕,吓得所有俘虏面色惨白。
凌霄冷笑着对这两千俘虏说道:「你们去马棚里把你们原先的战马牵走,吾让你们先跑半个时辰然后再追,如果谁被我追上,我就砍掉谁的脑袋!」
见识过凌霄一刀之威,士兵们绝不认为自己的脖子比城墙还硬,连滚带爬地去马棚中抢出战马,飞一般地朝城外跑去。
凌霄命令雷战军的士兵在一旁追赶,将这股逃兵逼得聚在一起,然后朝颖河郡方向跑去。
【龙魂侠影 第25集 终极原始 第6回 狼烟弥漫】
「报!叛军攻打颖河,城池失守,太守自杀殉城!」
北溪郡内,裴国栋接到斥候消息后脸色大变,沉声道:「不可能,敌兵主力都沉在前面,又是什么时候绕到颖河的!」
斥候回禀道:「就在昨日,贼军分出一支精骑直插后方,锦云隘的兵力不足,被叛军攻破了!」
裴国栋脸色大变,气得浑身哆嗦,锦云隘失守意味着河东、西域之联系便被切断,同时也可以威胁玉京安危。
裴国栋道:「锦云隘兵力不足,失守也是情有可原,那颖河呢?那足足有一万大军镇守,怎会被叛军轻易打下!」
斥候道:「据逃走的士兵回报,锦云隘的士兵往颖河逃去,颖河太守派兵接应,却遭到埋伏在后方的叛军偷袭,短短半个时辰城池便已失守!」
裴国栋脸色一阵铁青,道:「那支叛军是什么来头?」
「叛军士兵具有引雷唤火之能,相信便是凌霄麾下精锐雷战、火莲两军!」
这时候门外走进一人,身着黄甲战袍,头顶三翎花冠,正是土元魔君塍塓。
裴国栋道:「土君?你不是在黄土元域镇守么,为何也到此?」
塍塓走进来道:「河东遭叛军肆虐,本君岂能坐视不管,此次领来三万劲卒助裴公一臂之力,扫平逆贼!」
裴国栋仿佛吃了颗定心丸,说道:「有土君相助,老夫自当安心也!」
塍塓道:「裴公速将主力撤回,对付凌霄所率叛军,这前方战场由本君负责!」
裴国栋道:「然也,老夫正有此意!」
塍塓道:「但请裴公分批撤军,莫要让河东内的叛军察觉裴公即将掉头回杀的意图!」
裴国栋率领河东大军分前中后三军后退,塍塓则接过河东正面战场的指挥权,令帐下魔兵开始修建防御工事。
龙麟军营地中,孙德领众高层将领登台瞭望,只见北溪城外黄沙翻滚,泥扬土涌,很快便形成一堵堵的厚实土墙,但土墙排列甚是古怪,时而蜿蜒,时而笔直,既有犬牙交错,又有整齐简洁。
孙德瞧得颇为不解,便道:「速请天剑谷简长老!」
护卫闻言立即去请来简慧衣。
天剑谷与魔界交锋多年,简慧衣瞥了一眼前方的土墙,便有了眉目,说道:「黄土魔兵军阵厚实,善于防守,这是他们最擅长的狱土长城阵,一旦阵法建成,便会筑就一道绵延万里的长城!」
孙德道:「可有破阵之法?」
简慧衣道:「若是阵成,便是坚若磐石,但并无特定的破阵法决,只要力量足够,直接正面摧毁也不是问题。但此阵建造耗时甚多,或可在未成形之前率精兵袭杀,破去阵法根基,也不必浪费时间。」
孙德立即命五百精骑火速出营,杀向北溪。
骑兵由北溪侧翼掩杀而来,选择的战线也是北溪守兵难以观察到的盲区。
骑兵变成尖刀状,准备以点破面,倏然,土墙之后杀出两只骑兵,左右包抄,夹击而至。
龙麟军将士镇静迎战,谁知那两只骑兵却是天马,竟是强行压制住龙麟军。
天马骑兵中杀出一名中年男子,正是杜云天,只看他手持一对钢鞭,左扫右劈,浑厚真气倾吐而出,龙麟军死伤惨重,片刻间便已溃不成军。
孙德大惊,连忙再派八百兵马去救,谁知援兵马刚一靠近,便见地下窜出十余头坚甲异种,似虫似兽,正是魔界虫兽。
虫兽凶暴异常,无论是人是马,吞噬啃咬,后续援兵再度覆灭,而天马骑兵也趁势隐入土墙之后。
虫兽残暴饥渴,狼吞虎咽吃光这千余人马。
此番惨况看得孙德一阵惊心,想要继续攻打,却又忌惮敌兵伏击,但又不能仍由魔兵构建成狱土长城。
简慧衣脸色也是一沉,说道:「那些魔崽子精进不少,居然将此未成之阵当做掩护之地利。」
孙德也是窥出其中窍,但由于敌兵实力未明,难以做出定夺。
就在他左右为难之时,忽见一人御剑而起,正是魏剑鸣,飘在半空,淡然道:「但魏某一试魔兵深浅!」
简慧衣拔剑相应:「老夫愿随少谷主一战魔孽!」
魏剑鸣笑道:「不过试探罢了,再说一会还需长老率众弟子助战呢!」
说着剑诀一指,足下宝剑迎风飞行,载着魏剑鸣杀向敌阵。
狱土魔阵开始运转,土墙忽地拔高,化作千尺高峰拦住魏剑鸣去路。
魏剑鸣沉喝一声起,御剑飞跃,再高千尺,而山势却也随之增高,始终拦住去路,魏剑鸣面色一愠,剑指凝气,横削山壁,夷平千尺高峰,然而山峰之下却是一片密集的土丘,排列杂乱,却并非无章。
魏剑鸣蹙眉凝视之时,地上土丘忽起变化,化作百余口巨弩,同时朝半空中的魏剑鸣射出箭矢。
魏剑鸣运手指画圆,聚剑气成盾,挡住土箭,紧接着土阵再度变化,弩炮化作一条条百尺巨蛇,弹跃伸缩,利齿血牙,魏剑鸣御剑穿梭于群蛇之中,剑指连环挥出,剑气尽斩魔蛇,魔蛇被灭后化成泥土黄沙落入地面,紧接着再度化作其他的凶猛异兽,一个接一个地扑向魏剑鸣。
魏剑鸣挪移游战,倒也瞧出几分端倪:「土阵变化虽多,但却是根不离地!
」
相通此点,魏剑鸣足下一踢,宝剑直插地面,剑气穿透地脉,截断土阵根源,而掩藏其后的魔兵现出形来,只见黄土魔子坞坳正领着一支魔兵虎视眈眈。
魏剑鸣身形下坠,顺势踩在剑柄之上,内力透剑入地,泥土黄沙尽化为剑,反袭魔兵。
坞坳曾吃过魏剑鸣的亏,不敢大意,令魔兵催动功体,纷纷遁入地下,避开剑气。
紧接着魔兵从地下冒出,此刻已经逼近魏剑鸣三尺方圆,形成合围之势。
魏剑鸣临危不乱,指决引气,插在地上的宝剑瞬然而起,宛若矫龙,盘旋于身体四周,轻灵而不失刚猛,杀得群魔不敢近身。
坞坳曾伤在此剑之下,此刻再睹宝剑神威不禁问道:「好剑,可有名号?」
魏剑鸣道:「剑号金骊!」
骊者黑龙也,坞坳见那口剑铁质带着乌金之色,隐有龙腾之态,着实不负此名号,暗忖道:「天剑谷不愧乃当代剑宗,莫说剑术神奥,就是剑器也是绝代逸品!」
就在此时,忽见简慧衣率三百弟子杀将出来,正是接应魏剑鸣而来。
坞坳喝道:「前军将士率虫兽迎敌,天马骑兵侧翼掩杀!」
虫兽从地底冒出,黄土魔兵甚是敏捷,一个翻身便骑在魔兽背上,组成一支另类的骑兵出战,而杜天宇领着天马骑兵杀来,天马腾云驾雾,行踪飘忽,堪称劲旅。
简慧衣率领三百多弟子沉与侧翼,挥剑引气,主持大阵,令这三百多人的弟子分成四部,各自守一个方位,众弟子按照东南西北四个方位排布,简慧衣居于中央,其四个方位各九十弟子,但又各有十八名弟子汇聚在陈慧轩四周,但细看之下,又好似四方各有九十人,看得杜天宇和坞坳一阵不解。
然而这门剑阵名为四灵节气阵,乃代表春夏秋冬四大节气,一季分月,而五行土旺于四季,亦是旺于立春、立夏、立秋、立冬,四立前各一十八天。
便有了春木、夏火、秋金、冬水各七十二天,四季土亦有七十二日的旺盛,共合三百六十日,故而这剑阵排布便是在四方七十二,中央七十二的格局。
天马虽然神骏,但遇上这玄之又玄的四灵节气阵可谓是自寻苦吃,刚一个冲锋便一股寒气袭击,正是代表冬季的北方水阵,只看七十二名弟子聚气化水,凝水成冰,一挥剑便是万千寒刃激射而出。
杜天宇忙令天马腾空飞起,欲避开寒刃,谁知天际云雾皆遭寒气冻结,变作漫天冰锥落下,天马骑兵一个不慎,死伤惨重。
简慧衣喝道:「杜庄主,回头是岸,莫要再为魔所用了!」
杜天宇怒道:「老匹夫,你们叛逆造反,更杀我爱女,此仇不共戴天,杜某恨不得食尔等之血,啖尔等之肉!」
简慧衣暗叹一声无奈,指挥弟子继续出招攻敌。
杜天宇养马一生,熟知马性,很快便稳住阵脚,下令骑兵以聚散之势应对,当剑气杀来时,骑兵便化为零散,但剑气用老时,骑兵立即集成纵队,这些天马身负异能,再配合马背上的天马山庄弟子协助,形成人马合一的神技,连人带马都变得似真似幻,如云如雾。
正面对决之中,黄土魔兵驾驭虫兽杀来,骑者可精与御土,为骑者凶暴嗜血,威力不逊天马骑兵。
魔兵挥手一招,引黄沙入掌,紧接着魔元一催,黄沙即刻化器,前排的魔兵将黄沙覆盖在身上,变成厚实盾甲,借此来挡剑气。
中排魔军则化黄沙为武器,重锤、长矛、战刀……接踵而来;后排魔兵则化泥土为弓,聚黄沙为箭,遥遥远射,攻击剑阵。
简慧衣精通九宫剑诀,一眼便窥出魔兵强弱,掐指推算,再配合时辰、节气、方位等诸般因素考量,立即让把守春木方位的七十二名弟子迎战,同时从居于土位的弟子中再调出九人入春木阵中,形成九九八十一之格局,众弟子齐心合力施展春木剑意,顿时万物化生,碧木长春,荒凉的战场上竟在这股剑意催化下生出无数草木藤蔓,众藤蔓好似有了生命般,齐刷刷地朝魔兵杀来。
藤蔓或卷或缠,限制虫兽速度,而草木化为利剑,刺杀骑者。
木克土,黄土魔兵遭遇死尅,尚未靠近剑阵百步便死伤过半。
随着简慧衣的支援,魏剑鸣压力顿减,剑式越使越顺,顷刻间便杀出一条血路,斩得魔兵伏尸遍野。
「魔孽,且再受吾一剑!」
魏剑鸣双指一挥,金骊剑化作腾龙刺向坞坳,坞坳奋力一档,却是力屈三分,惨遭浑劲震飞十余步。
然而前招未尽,后式已来,魏剑鸣趁势御剑,指法一松一放,引得金骊剑环着坞坳身旁快速飞舞,剑气交叠出一股厚实气墙,更形成一个密集气压真空,将坞坳五尺方圆的土气抽取一空,令得他无法借助外力。
坞坳只见足下泥土变得干燥焦脆,心知地势尽失,唯有调动体内魔元相抗,而魏剑鸣却无意跟他死磕,而是驱使宝剑继续飞舞,不断地加剧剑压,使得位于中央的坞坳身形受制。
金骊剑飞舞三十余圈后,坞坳知觉体内气血为之一滞,身躯仿佛负重万钧,膝盖一屈,无力支撑弯身跪倒。
魏剑鸣剑式一收,金骊剑直插坞坳天灵,就在此时,一面铜镜忽然出现,挡住剑刃,正是塍塓的地魔镜,而塍塓也已现身战场,北溪城内已经涌出一股魔兵,个个人强马壮,而且除了黄土魔兵外,还有从金木水火四境抽调来的兵马,组成五行相济的阵局。
塍塓魔元灌注,磨镜光华大盛,一举震飞宝剑,魏剑鸣伸手接住,剑锋遥指对手:「要来便来,吾一剑挑之!」
塍塓冷笑道:「两军交战岂是意气之争。」
说着魔镜一扬,射出一道光芒。
魏剑鸣侧身避开,光芒落到简慧衣主持的剑阵上。
简慧衣反应迅速,内劲一吐,秋金剑阵的弟子便同时抛起佩剑,剑影聚成一面金铁刚盾,将魔光挡住。
然而简慧衣却感到这道魔光的威力甚是微弱,莫说以剑阵相挡,就算是普通的弟子都能接下。
然而攻打剑阵的天马骑兵忽地撒足后撤,虫兽骑兵也顺势钻入地下。
魏剑鸣心头一寒,猛然抬头望去,只见天际云层倏开,一颗火红的巨石从天而降,恰好朝四灵节气阵砸去。
这枚星辰火石来得突然,简慧衣猝不及防,其余弟子更是未曾料到,且有不少弟子慌了神,使得剑阵威力一减再减。
陨石轰隆砸下,掀起滔天烟尘,卷起磅礴气浪,三百六十名弟子死伤过半,烟尘弥散间,只有简慧衣勉力持剑而立,其余弟子要么就是倒地不起,要么就是半跪在地,个个浑身鲜血。
「剑鸣,是驻扎在天外的魔兵搞的鬼!」
这时耳边响起母亲的提醒,魏剑鸣微微定神,只闻于秀婷继续说道:「那口魔镜正是给天外魔兵指引,让他们可以讲星辰火石准确击中目标!」
魏剑鸣心里有了算计,目光紧锁塍塓,剑气已对准魔镜,然而塍塓早有防备,嘿嘿笑道:「想破吾魔镜,你还早得很呢!」
这时身旁魔兵林立,将其牢牢护住,而塍塓举起魔镜便往龙麟军大营照去,一道魔光落在营地中央,天空云层顷刻化作赤红。
魏剑鸣心尖一颤,因为此次出征乃倾力一击,故而天剑谷的家眷也随军而行,宫采苓也正在军中,想到爱妻安慰,魏剑鸣体内龙血爆冲,功体倍增,目力通天,一眼看穿云海,直抵苍穹之外。
神州上方的一片星域中,果然有一股魔兵正忙着往星石上篆刻符文,此乃魔界的土魁引魔咒纹,但魔咒与塍塓的魔镜相通,凡魔镜所照,星石上的符文便会落下,这些星石虽在天外,但整体仍是属土,所以在特定的符文牵引下,仍是能被魔镜操控。
一枚大若高山的巨石已经开始挪动,石头上刻纹绽放黄色光芒,正往河东方向落下。
星石下坠之力何止万钧,魏剑鸣心知此石若是落下,除了先天顶峰及天人阶的高手外,其余皆难以幸免,而且依照这块星石的威力,普通的天人高手也得重伤。
魏剑鸣焦急之下,体内龙血翻涌更剧,一股庞大力量从丹田内抽出,他把心一横,趁势运转剑诀秘法,竟是召唤藏于军中的诛仙四剑。
四股剑意冲霄而起,魏剑鸣单剑擎天,大喝一声:「四方归剑!」
诛仙四剑的剑意立即灌入金骊,霎时诛仙剑阵应运而生,虽然魏剑鸣的功力不足召出四剑,但也可以统合部分剑意,使出三成威力的诛仙剑阵。
魏剑鸣率先挥剑向天,金色剑芒穿透苍穹,将那颗星石劈碎,同时剑气化整为零,散做漫天剑影扫平这片星域的所有魔兵,再斩碎聚集起来的星石。
剑芒去势未止,余威犹存,所过之处烟消云散,使得天空露出破天之景,雄壮瑰丽,令人膛目结舌,塍塓目睹此阵威力,吓得面色土黄,暗叫不妙:「若他将剑锋调转过来,我岂不是要全军覆没!」
塍塓哪还敢久留,立即命各路魔兵使出看家本领逃命而去,土魔兵土遁而去,火魔兵化作火影飞走,木魔兵变成树根钻入地下,水魔兵则散做水液渗入地缝,金魔兵则凝出一口强弓,自己本体便化作箭矢,搭在强弓之上射往后方,顷刻间便将三座城池拱手让人。
龙麟军士兵皆目睹魏剑吓得群魔落荒而逃,无不高声喝彩:「魏谷主,魏谷主!」
连逃百余里,塍塓才缓过神来,下令兵马收敛重整,所幸魔军兵力折损不大。
坞坳问道:「魔君,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塍塓道:「且先跟河东军会合。」
于是领着兵马顺着裴国栋撤退路线而行,走了十余里,忽见前方烟尘翻滚,雷鸣火烧,河东军阵容已然溃散,匆忙之中却见裴国栋急急而奔,须发凌乱,衣甲破损,狼狈之余。
塍塓问道:「裴公,发生什么事了?」
裴国栋见了塍塓,倒也有些定神,说道:「土君,我军遭遇叛贼偷袭,请助老夫一臂之力!」
塍塓往裴国栋后边一看,只见一支军马冲散河东兵军阵,朝着这边追杀而来,那支队伍人数不多,但身手高明,一招一式间不是火烧便是雷轰,再加上来得突然,竟杀得十余万河东军落荒而逃。
塍塓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裴国栋道:「老夫在折返路上遭贼兵偷袭,叛贼来得突然……哎,就是这般情形了!」
塍塓暗忖道:「虽说是偷袭,但能已几千人打乱十余万大军阵容,这股兵马定是凌霄的亲兵精锐!」
「坞坳,随吾一同杀出一条血路!」
塍塓心知若再拖延势必前后受敌,当即抖擞精神,聚集五行魔兵,祭出五行相生之阵容,雷战部腾至半空,千余士兵真气倾吐,万千雷云密布苍穹之上,落雷连环降下,宛若天劫不断。
坞坳策动五行军阵,凝成一股气墙,挡住雷击,但雷战部众将真力越吐越顺,雷劲也是越来越强。
魔军劲力也是在五行催动下边变得更强,硬生生抗住万雷轰击,但四散的雷劲却叫河东军伤亡不少,全都生出怯战之意,四下散开,让出一条道来。
「停!」
一个沉稳的声音响起,雷战部士兵同时收招,降落地面,整齐重组军阵,与随后而来的火莲部回合,缓缓朝前面的数万魔兵走去,行军姿态宛若闲庭信步,虽只有区区数千人,然气势上却压魔兵一头。
「魔军将领,本帅久候多时!」
一道雄壮身姿策马而出,甲胄鲜明,腰刀未拔,双手更是抱在胸前,冷然傲视之态,惊得数万魔兵无不敢言,正是龙麟军北伐大元帅凌霄。
塍塓初逢大败,心气正弱,反观凌霄以区区数千人便纵横半个河东如入无人之境,单从气势相较已然高下立判。
塍塓平复心情,不禁拍手赞道:「好个神出鬼没的龙麟军精锐,本君这回认栽了,但你们究竟是何时冒出来的,可否详说一番,也好让吾输得坦然!」
凌霄见对手豁达,也是由衷暗赞,笑道:「锦云隘及颖河失守,河东军必将撤兵来救,而正面战场你们却也不能放弃,所以必定会有魔兵来助,故而本帅一打下颖河便马不停蹄赶过来,若正面战场我军胜,本帅便断你后路,若是我军战局不利,本帅亦随后偷袭!」
塍塓道:「此计既精细又大胆,但请恕在下直言,阁下虽然胆略过人,但不擅细节推敲,若本君猜得不错,此计策定是出自风望尘之手!」
凌霄道:「你看得倒也是透彻,想来是对我军琢磨许久了!」
塍塓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凌霄道:「既然你如此熟知我军,为何还会落败呢!」
塍塓朝天上望了一眼,叹道:「自从众修者实力大增后,情报的传递只在眨眼间,但蛇族的锁天势却切断了神念传递,将战局变成了以往的常规战,需依靠斥候来传递消息,这一点我军不如你们,战败也是理所当然!但……」
随即他话锋一转,目露沉稳,说道:「这种错误,绝不会再有第二次!」
「哼,你已经没有第二次了!」
魏剑鸣领着天剑谷众弟子御剑而来,天空中呈现出千人御剑飞行的壮观景象,仿佛上古众剑仙为铲除魔祸而现身人间。
方才遭受星石攻击,天剑谷折损了不少人手,此刻人人都憋了一肚子火,势杀罪魁泄恨。
前有雷火拦路,后有利剑夺命,塍塓与坞坳不禁一阵叫苦,此刻身后旌旗蔽日,龙麟军的主力已经杀来,漫山遍野皆是龙麟军战旗,已形成合围之势。
塍塓估量形势:「我帐下魔兵虽然汇齐五行,但战局已是倾颓,敌兵阵中既有攻城利器、精锐劲旅,又有高手压阵,即便士兵们人人拼死杀敌,亦是败数居多,甚至全军覆灭也不是没有可能……无论如何也得保住这三万儿郎!」
想到这里,他从随身锦囊内取出一颗骷髅人骨,咬破中指,滴下魔血,骷髅头越至半空,绽放血红异芒,顿时风云变色,更闻万鬼咆哮。
血云笼罩,乍见幽冥鬼王挟绛雷而至,浑身魂气缭绕,叫人不寒而栗。
「动用血骷髅召唤孤王,塍塓你可真是狼狈啊!」
来者正是厉帝心魔,在以万婴魂魄重组身躯后,实力已可比拟本尊,或许可以称是厉帝重生。
塍塓道:「敌军势大,唯有厉帝出马才可力挽狂澜!」
厉帝心魔扫了地上的龙麟军一眼,轻蔑道:「蝼蚁之辈,弹指即灭!」
凌霄面色一沉,真气蓄势欲出,欲与厉帝一战,忽感肩上一沉,竟是风望尘暗中制止。
凌霄收敛内气,加强护身气劲。
厉帝心魔单掌一扬,绛雷滚滚而至,嘿嘿笑道:「方才你们放雷不是放得很开心么,也来试试孤王这道雷如何!」
厉帝急运藏玄冥功,收纳战死冤魂,化成阴冥雷煞,欲施雷霆一击埋葬龙麟众将,就在他翻掌落雷时,一道剑气横掠而至,猛地斩断阴雷煞劲。
厉帝心魔已知来者何人,怒视西侧云层。
一道霞光划破被血云,照亮天地,驱散阴霾,只看彩霞明灭,祥雾袅袅,云端之处再现超凡仙影,正是绝代剑仙——于秀婷。
眼见同级高手,厉帝心魔兴奋莫名,浑身战血沸腾,猖狂姿态一览无遗!「
臭婆娘,给孤王进招来!」
厉帝左爪一挥,向于秀婷击出一道阴风。
于秀婷剑眉一抖,莲步挪移,轻巧避开阴风利爪,剑心感应,觅敌空隙。
厉帝此刻刚挥爪出招,左腋恰露空门,于秀婷看得准确,一道剑气便招呼而来。
厉帝心魔连忙扭身躲避,但仍是被剑气割破王袍,于秀婷道:「西贝货就是西贝货,厉帝本尊沉着稳重,岂会如你这般猖狂似癫犬,看似威力无穷,实则破绽百出!」
厉帝心魔气得面色铁青,阴气先聚后放,双掌一挥,化出一颗血煞鬼头朝于秀婷咬去,正是煞域绝式——万煞追魂爪。
于秀婷清雅依旧,剑指一并,隔空遥击,剑随风行,风随剑舞,正是䶮霆心剑中的风龙啸。
于秀婷出剑甚快,蓄力不足,风剑难撼血煞鬼头,但于秀婷的两根玉指闪电般挥动,时而横削,时而直刺,将四周罡风纳为己用,第一剑刺出,第二剑随即而来,恰好与第一道剑气重叠,第三道剑气又重复叠加在第二道剑气之上……一剑接一剑,剑气相互叠加,真气越催越快,内劲越积越多,如此这般周而复始,在美妇人挥出九剑之后,四周罡风立即化作一条巨硕风龙,强势冲破鬼头阴劲。
厉帝心魔为之一颤,立即凝聚阴劲稳守,只感到一股罡风吹过,风如剑刃,刮肉生痛,若非他根基浑厚,就算不被碎尸,也要被风龙卷飞,但头顶王冠却被剑气撕碎,头发散落,好不狼狈。
「贱妇,你自寻死路!」
再度失威,厉帝心魔勃然大怒,阴爪一挥,撕破一片云海,滚滚冥劲涌入一处异空间,于秀婷剑心明朗,瞧出此地虚实,暗忖道:「这西贝货居然暗中早就了一方小世界,里边究竟藏了什么?」
正欲再探时,一颗浑圆巨硕的肉球由内涌出,浑浊之气弥散万里,掩尽三光,天地皆暗,只看那物外表像犬,四足无爪,有目而不见,生有肉翅。
玉京东皇峰,大恒皇陵被魔兵围得水泄不通,三步一哨五步一岗,戒备之森严,远在皇宫之上。
一道身影出现在东皇峰山脚下,四周魔兵立即围了上来。
「吾乃江南慕容霄汉,还请诸位通传,老夫要面见魔尊!」
慕容霄汉说道。
魔兵道:「魔尊正在闭关,有何要事可见阳魔!」
慕容霄汉道:「便请代为引见!」
一队魔兵将他带到半山腰的一间石屋,说道:「阳魔少主便在里边,请进吧!」
慕容霄汉推门进去,一袭锦袍的端木罹戈仿佛已经知道他要来一般,说道:「慕容家主,请坐!」
慕容霄汉苦笑道:「慕容家已被灭,老夫已不配再称为家主了!」
端木罹戈道:「江南之事吾深表遗憾,不知家主连夜赶路带来了何等重要消息?」
慕容霄汉低声道:「犬子已经大致摸清地支阵眼所在!」
端木罹戈问道:「在何处?」
慕容霄汉道:「犬子曾与龙麟军将领梁明饮酒,当时姓梁的酒后失言,吐露出地支阵法阵眼不在金陵!」
端木罹戈沉吟片刻,道:「家主请在此稍坐,吾且面见父尊,禀明实情!」
说罢往山顶走去,东皇峰之巅,群陵环绕,诸帝石像耸立,端木罹戈往顺着层层石阶走下,到达皇陵最深处。
魔尊正在盘膝调息,尊皇魔刀倒插在旁,刀身上的宝石闪灼着光华。
魔尊双目未睁,说道:「罹戈,有何要事?」
端木罹戈在尊皇刀前十尺处停住了脚步,说道:「慕容、北堂两家已被灭!
」
魔尊眼皮也不抬,淡淡地道:「哦,还有其他么?」
端木罹戈道:「慕容熙提供了地支阵法的线索,说那阵眼并不在金陵!」
魔尊眉毛微微一动,问道:「此话是从何人口中探出?」
端木罹戈道:「梁明!是他们喝酒时无意吐露的!」
魔尊缓缓睁眼:「有没有吐露确切位置?」
端木罹戈道:「没有。」
魔尊沉吟片刻,道:「令冷澜率黑海水师出颖河,火速抢占清羽河,再乘虚占领辽东,尔后兵分两路,一路囤积江南边界,一路乘船出海!」
端木罹戈问道:「父尊是要乘虚直取敌后么?」
魔尊道:「然也,龙辉此子最善声东击西,偷袭人后,我便用他最擅长的手段灭他江南!如今辽东军已经倾巢而出,辽东后方空虚,恰好顺势取之。慕容熙全家被灭,他对于龙辉满腹血仇,自然会积极对付龙家,那便将江南阵眼交予他去处理,为父兵分两路之用意便是两手准备,一路水师出海攻击盘龙圣脉,另一路则在江南附近相机而动,到时候,无论慕容熙有没有解开阵眼,我军皆可泰然自如。」
端木罹戈问道:「那慕容熙的消息是否可信?」
魔尊道:「龙辉那小子也是擅长那些虚实把戏,将阵眼安置在一个不起眼地方也并非不可,而且梁明此人一直跟随龙辉南征北战,为人低调,应该深得龙辉信任,酒后之言虽不能尽信,但也有可取之处!」
端木罹戈道:「不知父尊对此阵眼有何高见?」
魔尊道:「既然阵眼不在金陵,而梁明又知道这个要点,想必这阵眼就在他管辖之处,你让慕容熙着重调查梁明的管辖的那几个郡城!」
端木罹戈道:「是!孩儿这就去安排!」
军令传达,玄水魔兵火速集结,趁着河东烽烟密布之时顺着颖河而上,进入清羽河,紧接着大军登陆,顺势南下,轻易占领了辽东,但崔氏家眷已经转移到了江南,玄水魔兵并未捉到一个关键人员。
冷澜便按照魔尊所布置那般,将八万士兵分为两军,一军从辽东海港出发,直扑盘龙圣脉,另一军则驻扎在泾阳郡,此地位西靠焱州、南近凌海,可谓是江南与辽东之咽喉。
攻打盘龙圣脉非同小可,需冷澜亲自指挥,但泾阳亦是战略要地,魔兵看似掐住江南咽喉,但魔界在此地并无根基,西有焱州,南有凌海,一旦辽东军调兵回来,或者是江南派兵来攻,魔军亦会陷于进退两难之地,所以此地必须有大将镇守,故而冷澜尚未急于出兵荒海,而是在等魔子泺灏前来。
两日后,一支身着玄色战甲兵马风尘仆仆地出现在泾阳郡城下,正是泺灏带兵而来,冷澜登城俯视,见是泺灏,立即开门收纳。
泺灏翻身下马,扑通拜下:「魔君,属下来迟了!」
冷澜见他衣甲破损,身上皆是尘土,领回来的魔兵不足五百人,且个个带伤,叹道:「真是难为你了,从敌军的重重封锁下突围而出,还要赶到这敌营腹地来。」
泺灏站直身子,拍着胸脯道:「为吾界大业,区区难关算得了甚,君上,有何任务尽管吩咐,泺灏即便粉身碎骨亦要达成!」
冷澜在他耳边轻言数语,泺灏脸色忽地一变,沉声道:「此事成败牵扯日后战局形势,单凭属下恐怕力有不逮……」
冷澜道:「龙麟军主力已经全数调出,江南已然空虚。」
泺灏道:「但小妖后尚在,有她在,属下只怕不是对手!」
冷澜道:「无妨,尊主已暗调一员高手来牵制小妖后!」
泺灏似乎知道那高手来历,但仍是不放心,说道:「她……但,她曾被小妖后生擒……」
话音未落,四周气温倏降,泺灏心血倒冲,整张脸都憋得通红,然而却连对手在何处都不清楚。
冷澜连忙作揖赔礼道:「圣母娘娘息怒,泺灏口贱,也是我这做君上的管教不严,还请饶他一回!」
一声清脆冷哼响起,泺灏身上的压力顿时消散。
冷澜道:「你说话注意点,若再有下次,就算是我也保不住你!」
泺灏哪敢说个不字,只得连连点头。
「你们是否觉得吾曾被那小妖女擒走,故而以为本圣母难担重任?」
清悦女声再度响起,双魔不敢多言,连连摇头否认。
「强攻不成,难道不会智取么?若江南阵法一破,大军压境,那小妖女还不忙得焦头烂额,本娘娘只需潜伏一侧,伺机而动,待她精疲力尽之时再出手袭杀,岂不十拿九稳!」
双魔道:「圣母所言甚是,是吾等愚蠢了!」
女声又道:「波旬呢?他不是距离江南最近么,他若不来,何人来牵制暗处的破虚高手?」
冷澜道:「魔尊已经传令,相信波旬宗主很快便到了!」
「泺灏,你与波旬一道,你可知他的情况?」
女声再度响起。
泺灏面色微沉,甚是不妥。
三界五行阵之内,无论是越空之法,还是神念传音,皆一一失效,大军四下分散,君不见臣,将不见兵,二十万大军乱作一团,被困在阵法中各自为战。
波旬接到玉京密旨,知道了下一步计划,正想与两大魔子赶往江南,谁知却遇上龙麟军攻击,一番厮杀后,兵马失散,泺灏已经被乱军冲散。
波旬领着古木桢、空藏以及三千弘法军、一千朝廷残兵、两千魔兵进入峡谷,依山而防,权且做一番休整。
空藏捧来一碗清水,道:「师尊,且先喝点水润润喉吧!」
波旬接过水碗,仰头喝尽,问道:「还剩多少人?」
空藏叹道:「这些天叛军就专门逮着我们打,现在只剩六千人!」
波旬眼神一敛,咬牙道:「必要时候,把朝廷军那些累赘抛下,咱们只要抱住弘法军即可!」
空藏点头道:「谨遵师命!」
倏然,天际响起一声龙吟,震得两处山壁不断颤抖,碎石滚滚落下,原本是想依山险而守,但此刻无异于作茧自缚。
波旬脸色大变,喝道:「空藏你去挡住碎石,其余人随吾出战!」
空藏提起金刚杵,踩着山壁而上,旋转法杵,内劲透出,使出圣地禅,真气化作一个地脉法轮,将碎石一一震飞。
波旬领兵出战,四千兵马出了谷口一字排开,严阵以待,而对面则是战旗遍野,兵力过万。
波旬感觉到压力从天而降,仰头望去,果见龙辉正在云端俯视。
龙辉冷笑道:「波旬,你已穷途末路,还不快俯首就擒!」
波旬道:「想杀本座,你也得赔上一命!」
龙辉笑道:「那就试试看吧!」
龙形再行,龙掌凌空压下。
波旬化出三头六臂法相,六臂朝天,力抗龙掌。
龙辉真元加催,使出灼元天火令,炙火焚烧,波旬如坠炼狱,剩余的四条手臂结出「寒霜邪神印」、「欲海水涛印」,以抵消火劲,然而龙辉却趁势变招,真气属性转化,火劲退,水浪生,右掌抽回,左掌拍下,一招「海潮万流涛」
居高压下,宛若瀑布倾泻,波旬被水浪冲得生痛,但双足仍是紧立原地,宛若钉子般扎入其中,下盘稳健,不动分毫。
龙辉一个翻身,半跃而起,双掌抽离,撤去水劲,波旬冷笑道:「本座文若泰山,金刚不坏,仍你招强力狠,又能奈我何!」
龙辉冷笑一声:「伪佛,你高兴太早了!」
只看他双掌间浮现一团黑色气旋,波旬下盘一虚,整个人竟被一股力量拔起,情不自禁地飞往半空,那团黑色气旋透着无比庞大的吸力,深不可测,足以吞噬万物,正是虚空暗界。
波旬心头一颤,连忙运足内劲抗衡暗界吸力,体内琉璃佛骨绽放异彩,加持功体,往后一挣,摆脱暗界吞噬范围,谁知龙辉掌势一压,气劲转黑为白,一道耀眼白光闪过,竟是转运虚空明境,明境涌出强大的推力。
波旬只觉得宛若遭受重击,身不由己地飞退开来,轰的一下撞入山谷,将整个山谷都给撞塌。
「全军杀敌!」
龙辉拍飞波旬后,大声下令,龙麟军一拥而上,先是弓弩火枪一轮远攻,再由骑兵冲杀撕开敌阵,紧接着陌刀、勾枪、刀斧等近战兵种压上,进一步摧敌。
弘法军武僧开阵,浑厚真气构成防线,倒也可维持不败,而朝廷军的一千残兵则成了肉靶子,被龙麟军站瓜切菜般灭个干净,而古木桢则奋起余勇反击,麾下魔兵也聚在一起。
然而龙麟军中却杀出一支战骑,士兵个个身着纹有麒麟图腾的金甲,武艺高超,直接挑上古木桢的两千魔兵。
「居然是金麟卫!」
古木桢心头一敛,已知此次凶险异常,连忙抖擞精神,抡起碧木长刀迎战,金麟卫之中冲出一员银甲女将,正是白翎羽。
白翎羽一见古木桢,心中怒火急窜,咬牙切齿:「乱世魔种,若非你们蛊惑,我皇兄怎会变成如此!」
玉手持枪,凛然刺来,古木桢挥刀一挡,顿觉大力涌来,手腕酸麻,险些握不住刀。
白翎羽哼道:「魔孽,两招过后,本宫定取你狗命!」
古木桢奋力挥刀,拨开枪式,喝道:「贼婆娘,口出狂言!」
白翎羽星眸忽地一瞪,精芒四射,杀气尽露,古木桢被她这一瞪眼,惊得心魂不定,胯下马匹更是躁动不安,连连腾起前足,弄得他险些摔下来。
白翎羽枪式一转,横扫而来,麒麟神力顷刻罩下,枪锋划过之处,气流乱窜,更是碎地裂土,刚不可摧,正是麒麟七星枪中的荡云势。
古木桢举刀横于胸前,挡住要害,但仍是被白翎羽一枪崩飞,其胯下战马更是难承受雄力,直接吐血身亡。
古木桢飞退数十步后才站稳脚跟,这时白翎羽枪锋下垂,拖地而行,枪刃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声波,古木桢只觉心跳加剧,呼吸急促,连忙运功护体,将声波隔绝在外,这正是麒麟七星枪中的另一绝式——麟音势。
白翎羽枪式往上一挑,挥出一道锐芒,隔空要击古木桢,一击扫破其护身气罩,同时内劲灌入枪中,长枪抖个圆,同时铁质震动,音波聚成一线涌出。
古木桢胸口好似被重锤敲中一般,凹下一个坑,口鼻溢血,重伤跌倒。
「贱人,两招已过,大爷还活着!」
古木桢捂着胸口撑起身子,冷言嘲讽道,谁知话音未落,眼前寒光闪过。
「你……不守信用!」
古木桢脑门被贯穿前吐出最后一句话,话音未落,麒麟神力由内至外涌出,古木桢整个脑壳尽数爆碎。
白翎羽枪式一转,卸开飞来的脑浆血肉,哼道:「姑奶奶就是要杀你,用得着啰嗦么!」
那边古木桢被杀,自己又遭石埋,波旬更加恼怒,大吼一声,震飞压在身上的落石,嗖的一下再往龙辉扑去,六根手臂飞速拍出,招招皆含毁天灭地之力。
龙辉凛然不惧,再起䶮武天书极招,先使万世兵魄,将战死将士的兵器全部召来攻击波旬,然而波旬掌势惊人,将所有兵器打碎。
待波旬招式用老,龙辉运气归纳,将再粉碎的金铁聚于身旁,紧接着拔出逆鳞刀,使出一招「金铁扬兵燹」,四周的金铁碎末汇入招中,形成万千口逆鳞刀,密密麻麻地朝波旬劈去。
波旬硬着头皮接招,六条手臂打出千招万式,挡住排山倒海的刀影。
然而这只是第一波,只看龙辉真元一吐,金铁粉末凝成七条巨龙扑来。
波旬大喝一声,身化千尺法相,六根手臂分别抓出,各自掐断一条巨龙,然而第七条巨龙却趁势杀来,一口咬住波旬手腕。
巨龙乃兵刃碎片所化,龙牙堪比利器,再加上有龙辉真气加持,这一口竟将波旬的一只手掌咬断,鲜血四溅。
波旬剧痛无比,捂住断手后退,龙辉正欲再攻,忽感有阳刚火劲朝着衡城杀去,不禁一阵分神。
波旬看得真切,举起一座大山便朝龙麟军砸去,龙辉挥刀劈山,而波旬又连续砸来巨石、高山,龙辉刀锋横拉竖劈,将山石击碎,护住龙麟军儿郎。
波旬连忙传音给弘法军众人:「速退,随吾赶往江南!」
空藏问道:「那皇帝还找不找?」
波旬道:「不找了,先去江南,让他自生自灭去吧!」
弘法军众人皆是修为高深的武僧,得到命令后,纷纷化光而逃,波旬和空藏双双殿后,朝着龙辉和白翎羽各发一掌后,也随即退走。
【龙魂侠影 第25集 终极原始 第7回 江南腥风】
龙辉与白翎羽火速赶回,只见衡城上空闪耀着两颗紫色太阳,左右各一,热力烘烤,烧得衡城外围一片赤地,竟是尹方犀和宗逸逍出手攻城。
然而紫阳虽夺目,却见凤凰昂首,五彩羽翼一展,光彩更胜紫阳。
洛清妍悬于半空,玉掌飘舞,将宗逸逍的紫阳烈火一一拍灭,同时凤凰灵火反势而卷,沿着紫阳火劲的方向逆袭烧回。
另一方面尹方犀亦遭到劲敌,尹方犀内功雄厚,双姝立即以相克之招应对,只看魏雪芯手持神兵,挥出剑舞翩翩,剑藏水意,水化游龙,正是使出䶮霆心剑中的水龙吟;林碧柔同使冰、海两卷,左掌使「玄冰孕龙」,右拳出「潜龙吟」
,双姝连武,冰水三龙前仆后继,硬抗紫阳烈焰。
感觉到龙辉回来,宗、尹二人虚晃一招,抽身而退,洛清妍虽占得上风,但宗逸逍要走她也拦不住,而魏雪芯和林碧柔更是无力留下尹方犀。
龙辉赶过去,问道:「你们没事吧?」
洛清妍报以一个放心的微笑,魏雪芯和林碧柔也是摇头表示安然。
洛清妍望向两人离开的方向,说道:「他们此行之目的应该是救回皇甫铭,所以对衡城展开的攻势并不强烈。」
龙辉道:「皇甫铭对魔尊还有用,救他回去也是理所当然,传令外围军马,若遇上尹方犀或宗逸逍者立即撤退,不可恋战,朝廷那一干人要走便给他们走!
」
魏雪芯走近来,柔柔地问道:「大哥,你去对付波旬,有没有受伤?」
龙辉摇头道:「傻丫头,你大哥我打那么个伪佛鼠辈还会受伤么?不过可惜还是让他逃了!」
洛清妍媚眼轻眯,似笑非笑地道:「是你故意的吧!」
龙辉咧嘴一笑,四目交投,心照不宣。
「楚姐姐,真的要走么?」
望着眼前的娇娇少妇,楚婉冰展颜柔笑道:「自然了,你不走的话,姐姐可放不开手脚打那些坏蛋哩!」
在小凤凰跟前正坐着一个女子,腰身隆起,俨然已有了几个月身孕,竟是死去多时的杜娇,在杜娇身旁还有一个北城露。
北城露道:「楚家妹子,三少还未回来,而且娘亲的心魔还在,我们实在不放心,能不能等一等?」
杜娇脸色倏地一红,小腹莫名一颤,双腿紧拢,呼吸一阵急促。
这番异状倒是看在楚婉冰和北城露眼中,北城露奇道:「妹妹,你身子不舒服么?」
杜娇咬了咬下唇,但那股热气已经涌过耳根。
楚婉冰玲珑心窍,倒也瞧出几分端倪,说道:「露姐,劳你先出去一阵,我替娇娇诊脉一番。」
北城露点了点头,扶着大肚子出了屋子。
杜娇腻喘着道:「楚姐姐,你快点我的昏睡穴,就像上次那样子!」
楚婉冰打趣道:「上回是怕你夫君演戏演得不够真实,才点你昏睡穴,让你们俩一同倒下,以求做得更加逼真,但这次又是为何?」
杜娇红着脸道:「他不要脸,我……我要让他昏倒,省得他又,又做哪些丑事!」
楚婉冰摇了摇头,苦笑道:「傻妹妹,你现在可是身怀六甲,点多了这昏睡穴可对肚子不好!」
杜娇怔了怔,气得连连跺脚,破口大骂:「慕容熙,你不要脸,你混蛋,你人渣!」
楚婉冰连忙拉住她,伸手抚着她后背,说道:「妹子,别生气,小心气坏了肚子。」
杜娇这才嘟着嘴坐下。
楚婉冰又问道:「妹妹,你跟三少共用一命的事还有谁知道么?」
杜娇道:「我们怕家里边的人担心,就连爹娘都没有告诉,北城姐姐也是成亲后才得知的,这事就我们三人知道而已,绝对没有第四人!」
楚婉冰宽心笑道:「这就成了,只等你那相公再演一出好戏啦!」
小辣椒嘀咕道:「他现在正演着春宫戏呢!」
金陵城外的一个隐秘山洞传来急促的呼吸声,山洞入口有密草遮掩,而洞内却是收拾得异常赶紧,洞内用干爽柔软的稻草简单铺了个床榻,上边跟垫了几张简陋粗糙的被褥。
此时姚晴筎已经身在床上,一双长腿跪在边缘,上身穿着大红肚兜,但绳子松开,松松的被她双臂揽在胸前,难遮住那对丰满的乳房,两个羊脂白玉般的丰腴肉球大半被挤压在胸侧,因为上身趴在床上,从床单边挤出柔软的一团白肉,使得浑圆丰挺的雪白屁股高高地翘了起来,那两瓣雪酥酥的肉丘中间,红肿的肉裂鲜嫩,户内满是水光,油黑的毛发已然打湿成绺,滴滴答答淌满股胯。
慕容熙坐在床榻的另一侧,背靠着山壁,神情复杂地看着面前成熟女人丰美的裸体,胯下的阳具冲天而起,但心里却是天人交战。
姚晴筎嫣红的嫩舌轻舔朱唇,媚眼如丝地笑道:「傻小子,呆着做什么呢?
」
慕容熙眉头一蹙,长叹一声。
姚晴筎道:「你可还是在替露儿的死伤心?」
慕容熙嗯了一声,一双纤纤玉手已经将他裤头解下,胯下肉根已经肿胀硬挺,「露儿虽不在了,不是还有我么?」
姚晴筎张开嘴,不再犹豫凑上前去,伸出舌头在肉龟头上仔细的舔起来。
妇人熟练的口技品得慕容熙连连呼爽,腿肚子不断打颤。
姚晴筎那粉嫩的舌头舔完肉龟,又一路向里,将肉茎尽数舔遍,整条阳根上布满了她晶亮的津唾,整条棒儿润湿之后,她抬起头说道:「今夜就去梁明的府邸一探究竟,对于姓龙的,咱们已经没有什么情义可讲了!」
慕容熙点头道:「我知道怎么做了!」
姚晴筎甚是满意,用粉嫩的桃腮擦了擦龟菇:「好熙儿,姐姐赏你!」
说罢双唇一张一合,收拢吻住棒头,对着马眼吸上几口,然后红唇渐张,缓缓把整个肉龟含进了嘴里,粉腮中一团凸起在口侧移动,正是在用那舌头伺候口中那条棒儿。
慕容熙一阵肉紧,双手抱住她的头,竟是难忍肉欲,摇摆着腰,挺起阳根便在这美艳岳母嘴中抽插起来。
姚晴筎也是主动配合,任由那棒儿顶到深处,放松喉头软肉去就灵龟。
慕容熙只觉得那儿的销魂丝毫不逊花心嫩蕊,情不自禁地在她嘴驰骋起来,肉茎忽地一颤,双手紧紧攥住她两颗丰腴绵软的乳房,在她口中内射了精浆。
入夜时分,慕容熙和姚晴筎分别潜入玉川,藏在一间民房内观望前方宅院,慕容熙低声道:「那而原先是一处民宅,后梁明受封,便买下此地作为宅院!」
姚晴筎道:「你是认为这府邸是用来掩饰的?」
慕容熙道:「龙麟军得势后,其他人无不是豪宅雅阁,高床暖枕,唯独梁明身为龙麟军功勋重臣,却依旧这般朴素低调,这分明就是有鬼!」
姚晴筎道:「你怀疑阵眼便在宅子里?」
梁明道:「然也,阵眼所在乃由阵法运转之气汇聚所在,有时候很难指定一个特定所在,所以大多是阵法如何转,阵眼就在何处!」
姚晴筎道:「这儿低调偏僻,确实是可以掩饰真相!」
两人借着夜色进入府邸,府中仆人稀少,装饰也极为朴素,几乎没有翻修过的痕迹。
慕容熙道:「这屋子装饰陈旧,梁明就算在怎么简朴也不会连旧屋子也不翻修,想必就是怕被人发现屋子内的秘密!」
姚晴筎道:「你有多少成把握?」
慕容熙道:「依我对龙贼的了解,有足九成!」
姚晴筎道:「那阵眼会在何处?」
慕容熙道:「屋子虽然简陋,但占地颇广,一时半会也猜不出来,为今之计便是无差别地动手,直接将整个屋子夷平,连同地基一并拔起!」
姚晴筎道:「如此大动作势必惊动龙贼的爪牙!」
慕容熙道:「你走吧,我留下来毁掉阵眼!」
姚晴筎艳美的脸庞露出一丝犹豫和不舍,但却是一闪而过,换上一副略带虚假的笑容:「熙儿,你别冲动,咱们再仔细找找,一定可以寻得准确位置!」
慕容熙摇头道:「夜长梦多!如今朝廷王师战局不利,多拖一日便让龙贼壮大一分,若时间一久,即便我们能毁去这阵眼,朝廷也会因为战局的劣势而无法分兵来攻,到时候龙贼后方已久稳固,露儿和小辣椒都是白死了!」
说到两名娇妻,慕容熙神情现出一股狰狞狠决,缓缓举起手掌,浩元泉涌。
姚晴筎花容一变,已知慕容熙之决意,慕容熙道:「你快走吧,若是这一掌下去,就走不了啦!」
姚晴筎不再犹豫,足尖一点,飘然飞出宅院:「你自己保重,我去泾阳郡等你!」
慕容熙怒掌压下,掌劲引雷勾火,直透地脉,响起一声崩然巨爆,偌大的宅院连同地基顷刻湮灭。
巨大气浪扩散开来,整个玉川闹动不安,地震山摇。
姚晴筎发足狂奔,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而两股妖气正飞速逼近,她抬头一看自见天际两只灵禽展翅驰骋,四双翅膀扇风破云,快得不可思议,顷刻间便已经进入玉川,正是傲鸟族的曲鹄和陆飞。
「两只鸟妖赶来了……那小妖女恐怕就在后边了!」
姚晴筎想到楚婉冰不禁地冒出一身冷汗,逃得更快,身后玉川方向传来曲鹄的怒吼声:「慕容熙,你找死!」
紧接着便是惊天动地的打斗声,最终趋于平静。
姚晴筎逃出玉川,绕道凌海,北上泾阳,见到了黑水魔君冷澜,面露喜色道:「魔君,成功了!」
冷澜问道:「确定?」
姚晴筎道:「慕容熙已经击破阵眼!」
冷澜道:「那他人呢?」
姚晴筎道:「他不及脱身,被曲鹄和陆飞缠住,恐怕已经是凶多吉少了!」
冷澜暗忖道:「依那小妖女的手段,两个都逃出来才叫见鬼,且再确认一番再做定论!」
于是问道:「阵法已破,你可有异样感觉?」
姚晴筎道:「当初摆出阵法后,我们两家仍与龙贼交好,当时就各取族人一滴精血交给龙贼,然后我们就不受阵法束缚,所以阵法在或不在,我都不受影响!」
冷澜想起净尘曾说过地支阵法的精妙——十二地支阵法起先乃依十二座城池而起,凡入阵之敌皆会遭受压制,唯有将精血滴入阵眼或极元之中,留下血烙之印,阵法方不会视其为敌,每增添一个极元位或者极元器,阵眼就会随之改变,究竟阵眼会出现在何处,那就与极元设置的位置、时辰有关,当龙麟军夺下江南三十六郡后,龙辉便多设了二十四个极元,所以即使是最先的布阵者净尘,在不知道这二十四个极元的具体情报,他也无法知道阵眼所在,更何况阵法之中还糅合了于秀婷的剑阵和洛清妍的神通,变得更加神鬼莫测。
冷澜一时间拿不定主意,耳边响起一个女声:「蠢货,派一支先锋部队进去试上一试不就知道了么!」
冷澜恍然,道:「先锋官,速速领两千玄甲骑进入江南,攻打凌海郡!」
两千玄甲魔骑快速奔入江南地界,气力充足,身轻如燕,丝毫没有影响,魔兵一阵大喜,火速杀至凌海郡城下,出奇的事,偌大的一座海港城池居然守兵不足三百,而且他们攻到的时候更是已经撤走了大半,遇上的龙麟军士兵也只有一百人,而且一见面就跑得不见了影。
从抵达凌海郡城门到占据整座城池,魔兵只用了一刻钟,而且连兵器都没有亮出来。
得到捷报后,冷澜忖道:「龙麟军身经百战,若是能战自然会战,这弃城而逃的情况要么就是暗中使诈,要么就是另有部署!」
他火速将这捷报传回玉京。
端木罹戈立即禀报魔尊,魔尊看了战报后,凝思沉吟了许久,说道:「分兵进入,一城一城打,步步为营,将中埋伏的风险减到最低!同时也传令给波旬,着他负责西南一带的城池。玄甲魔兵攻击水脉流域的城池。如今龙麟军的主力已经调走,江南内兵力不多,就以这双管齐下的战法,让金陵无法兼顾!」
端木罹戈点头称是,魔尊说道:「未来十天为父将要完全闭关,驱散龙辉和杨烨留在我心脉的两股真气,所以大事由你们兄妹商议后做主。」
端木罹戈道:「孩儿遵命!」
端木罹戈将魔尊旨意传达给冷澜,冷澜当下鼓足了劲,讲一半玄甲魔兵交予泺灏掌管,自己则领兵出海,直取盘龙圣脉。
而泺灏也是憋了一股气要雪耻,率领开入楚江和赤水河,镇守水域的蛟龙也是少得可怜,只是简单地打了几个回合便潜水而逃,与龙麟军士兵一样,所有蛟龙全部聚集到金陵附近。
三日时间,泺灏纵横半个江南,可谓是意气风发,让他顾虑的龙麟军主力也被前线大军缠住,回归不得,当他攻下飞流城后,江南水脉郡城已尽在掌握。
占据飞流城后,泺灏命人清点战果,士兵汇报:「上等战甲十万副,普通战甲二十万副,各种军械六十余万,粮草七百万石,各种矿石六十万斤,但就是没有发现炼神火炮和那些战车的踪迹!」
那个熟悉的女声又响起:「这些是龙麟军的王牌,自然是藏在金陵了,小妖后是要集合所有力量守住金陵!」
这时帐篷外缓缓走入一个绝色妇人,正是昊天圣母苏毓仙,泺灏知道她身份,也领教过她手段,自然不敢怠慢:「参见圣母!」
苏毓仙道:「你可别被这些胜利冲昏脑袋,金陵那儿才是恶战!」
泺灏道:「属下清楚。」
苏毓仙冷冷地嗯了一声,纤腰轻摆,款款而行,泺灏忍不住问道:「圣母这些天来,您一直愁容不展,不知有什么是属下可以帮忙的呢?」
他曾失言得罪了苏毓仙,所以想找个机会讨好对方。
苏毓仙微微一愣,道:「哦?你且说说,看出了些什么?」
泺灏道:「每打下一个城池,娘娘都会在城内走上一圈,似乎在寻找什么,所以属下才斗胆问上一问!」
苏毓仙道:「也非什么大事,我不过是想寻回另一具分身罢了!」
泺灏甚是疑惑,苏毓仙却已芳踪渺然。
波旬的弘法军也是连连克敌,一路横扫,江南三十六郡的东南二十郡皆被拿下,而且在动手前还多次遇上城内乡绅开门投诚,二十座郡城有一半是兵不血刃拿下的。
波旬也曾盘问过那些乡绅,他们都是当地名流,无不痛诉龙麟军对他们如何欺压侮辱,一个满面红光的胖子说道:「法师,你们可算来了,你可知自从那逆贼占了江南后是何等嚣张霸道么,他本人就是好色之徒,那些儿手下也个个都是禽兽之辈,他们持强胁迫我们将妻女献出,否则就灭我们满门,可怜我那小女儿,被那些禽兽凌辱至死啊!」
说着说着就眼泪直流,哭泣起来,其余乡绅也纷纷抹泪。
波旬道:「但本座可是听说龙麟军对江南治理得井井有条,百姓富足,其口碑甚好,怎会如你们说的那般不堪!」
胖子呸道:「那不过是掩人耳目的伎俩,他是玩弄两手把戏,对于那些普通百姓好得没话说,但我们这些家境殷实的,却是往死里逼迫,只不过是因为那些穷鬼对他歌功颂德,再加上他封锁消息,传好不传坏,外界才会误以为他是贤君罢了!」
波旬询问过所有人,见其口碑皆是一致,而且众乡绅也不似作假,他不放心,又找来那些女子查探其元神记忆,发觉不假后才确信下来。
士兵来报:「尊主,外边来了个姓苏的女子,自称是您旧识!」
波旬已猜出来者何人,道:「速请进来!」
过了片刻,苏毓仙莲步娉婷地走进营帐,微微欠身道:「波旬法师,久违了!」
波旬笑道:「原来是圣母大驾光临,真是有失远迎!」
苏毓仙道:「妾身此次前来,是有要事相商。」
波旬道:「但说无妨!」
苏毓仙道:「妾身此行目的是希望法师祝我一臂之力,寻回那具僵尸旱魃!
」
波旬奇道:「旱魃?圣母为何要找这怪物呢?」
苏毓仙道:「她体内被强行植入我的心魔,也等同于抹去了本源意识,成为了另一个我,所以我想将这傀儡寻回,以增添胜算!」
波旬问道:「你觉得她在江南?」
苏毓仙点点头,波旬笑道:「这个好办,本座立即派人去找,就算掘地三尺也要寻出旱魃!」
苏毓仙叹道:「寻常方法找不到她的,不瞒法师,那旱魃的气息已经完全从这世上消失了!」
波旬道:「莫非旱魃已经被毁去?」
苏毓仙摇头道:「且不说他们能不能轻易毁掉这具金刚尸,就算是有这个能耐,龙小子也得顾虑旱魃体内存有的尸气,一旦尸身被毁,尸气势必蔓延开来,造成的轰动绝对不小,如今没有一丝动静,就证明旱魃还存,只是被他们封入异空间罢了。」
波旬道:「哦,不知娘娘有何高招?」
苏毓仙道:「乾坤之内,境界稳定,无论如何精通境界之术,在开辟小天地时多多少少都会留下空间裂痕。只要我能到达开辟小天地之处,通过与旱魃体内的心魔感应就可将她寻出!」
波旬道:「娘娘,不妨到其他郡城看一看?」
苏毓仙道:「吾已走遍整个江南,依旧没有发觉旱魃气息,所以旱魃十有八九被困在金陵,所以还得请法师相助!」
波旬肃容道:「本座自当协助,不知娘娘有何计策?」
苏毓仙嫣然一笑,朱唇开阖,款款道出。
波旬道:「此法确实可行,但必须趁敌军不备。」
苏毓仙道:「如今龙麟军兵分三路攻击玉京,北路乃凌霄统帅,天剑谷和辽东相辅,那么于秀婷十有八九在北面,南路由杨烨挂帅,而这一路山林众多,相信猿族之妖会随行!而中路由龙辉、妖后坐镇,魏雪芯、白翎羽、林碧柔、玉无痕皆已现身,而妖族的几个长老和妖将也都在中路,所以金陵能战之人并不多!
」
波旬道:「鹭明鸾和小妖后两只大小妖精也不是易于之辈,而娘娘你昔日的徒儿同样难缠!」
提及水灵媞,苏毓仙面凝杀光,哼道:「那贱人已怀了姓龙的孽种,能不能出战还是个问题,所以不必担忧她!对于小妖后那贱人,本娘娘自会亲身与她一斗!倒是法师的老相好依旧是个扎手点子。」
波旬怒上眉梢,哼道:「那贱人虽然没有露面,但毕竟曾与本座合练双修极乐禅,所以本座还是能依稀感觉到她的气息!」
苏毓仙问道:「那她在何方?」
波旬道:「总之不在江南,十有八九是在龙贼的主力军中!」
苏毓仙道:「既然如此,那就好办多了!崔蝶、陆飞、曲鹄则交给慕容霄汉、姚晴筎、泺灏以及令徒空藏对应,剩下的虾兵蟹将便直接以兵力优势碾压!」
波旬道:「那么鹭妖妇呢?」
苏毓仙笑道:「不是还有法师么?至于那所谓三教教主,早在圣器争夺时受了重伤,即便参战也翻不起什么大浪!」
波旬狞笑道:「甚好,甚好,那两只大小妖精本座都不会放过,不将她们碎尸万段实难消心头之恨!」
两路大军会师金陵城下,四万魔兵为主力,弘法军为精锐,兵强马壮,气势如虹,反观龙麟军那边却只有区区八千人人守城,河域蛟龙仅有五条,孰强孰弱,一目了然。
泺灏阵前喊话道:「金陵里边的叛军听着,江南三十六郡我军已夺五七,你们现在只是孤城一座,识相的就乖乖开城投降,否则城池一破,定让汝等死无全尸!」
城墙士兵齐刷刷地举起弓弩火枪,齐刷刷地对准了城下魔兵。
曲鹄怒意满脸,走到城墙上,瞪着泺灏道:「哪来的疯狗在此乱吠!」
泺灏哼道:「曲鹄长老,你还认不清形势么?」
曲鹄道:「如此明朗之势,瞎子才会看不出!」
泺灏道:「既然如此,为何还要负隅顽抗?」
曲鹄哈哈笑道:「负隅顽抗的是你们吧,如今我主登顶巅峰,顺应天数,成就帝业,迟早一扫天下,你们若现在乖乖投诚还来得及!」
「老鸟妖,休要放屁!」
这时魔界阵中行出两人,分别是慕容霄汉和姚晴筎,慕容霄汉咬牙切齿地道:「你们倒行逆施,残虐百姓,还敢妄称天数!」
姚晴筎也是花容寒霜道:「我们两家的血仇也是时候清算了!」
陆飞嘿嘿一笑,手中提来一个血淋淋的人体:「你看,这是谁!」
那人头面上尽是血迹,双眼翻白,显然是死不瞑目,竟然是慕容熙,两大家主霎时变了颜色,无比的悲愤怨恨。
慕容霄汉大声怒喝道:「岂有此理,老夫要你们给吾儿偿命!」
姚晴筎眼圈一红,竟抢在慕容霄汉之前杀出,玉掌翻舞,直劈城上的双妖。
陆飞将首级抛出,姚晴筎怒掌收势不及,凛冽掌风直接将那颗头颅震碎。
「不!」
姚晴筎尖叫一声,眼中尽是杀意,掌劲再催三成,陆飞被掌气压得喘不过气来,几欲吐血,提气运功,挣脱姚晴筎的掌力封锁,一个闪身,施开云霄六相,既是游避亦是反击,然而姚晴筎身为一家之主,虽不如楚婉冰,但内功根基却胜过陆飞,真气一吐,便在身躯四周构成一道浑厚气墙,陆飞身法虽快,但也奈何不得她。
曲鹄与慕容霄汉厮杀起来,拳脚交锋,两人皆是擅长轻功,慕容霄汉步法精妙,每踏出一步便可聚气成劲,增添威力,而曲鹄纵云飞舞,六相妖气可引云为用,同样是斗得不分上下。
双方士兵纷纷摇旗呐喊,替己方高手助威,在水中蛰伏许久的蛟龙却在此时窜起,张口喷火,烧向地上魔兵。
泺灏早有准备,分水刺一挥,一股浑黑魔气涌入水中,将金陵水域染成墨色,黑色的河水不住冒泡,上百头怪异水兽窜了出来,咆哮着扑向蛟龙。
原来泺灏在攻下每一处水脉后,将魔界水元埋入,将赤水河与楚江跟魔界黑水玄黑接通,可以随时召唤魔界水兽助战。
百余头水兽挤满了金陵河道,五条蛟龙发出怒吼,口吐蛟炎,以水为油,金陵千里水域已成火海,然而魔界水兽前仆后继,烧死一头又来一头,蛟龙炎气终究有尽,最终仍是难避近身肉搏,打得是洪水泛滥。
河水卷上岸来,泺灏喜道:「真是天助我也!」
说罢驱使水元魔功,分水刺往水中一捣,立即掀起一个接一个的滔天巨浪,便是要来个水淹金陵。
空藏见状,单手舞动法杵,口诵密咒,使出六界禅通中的「覆水禅」,引得洪水更是剧烈,在巨浪之中还窜出上百道水柱,那些水柱宛若冲车的巨锤,狠狠砸向金陵城。
这下若是打实了,金陵即便没被洪水淹没,也会被这水柱砸碎半壁城墙。
忽闻凤鸣九天,悦耳天籁响起,构成一堵音波墙,百尺巨浪难进半寸,紧接着一声娇笑,只看白衣映素裙,皓手挽青丝,窈窕佳人俏然而降,水袖轻摆,就好似弹去身上灰尘那般惬意,仅仅这么一个动作,席卷金陵的洪水便被一股寒气冻结,反而成为一道防御金陵的冰川。
「娘娘千岁!」
全城将士纷纷喝彩,泺灏众魔无不面露惊骇。
楚婉冰玉立在城前,蔑视地望着空藏和泺灏,说道:「就凭你们两只废物还没资格来金陵撒野,快滚回去叫躲在后边的人出来吧!」
空藏心性修为甚好,仍是沉得住气,并未急着进攻,而泺灏也摄于小妖后威名,不敢造次。
「怕她作甚!」
就在此时,五彩霞光急速射来,楚婉冰柳眉微蹙,护身凤火燃起,将霞光卸于身前十步之处。
楚婉冰道:「又是你这过气圣母,上回逃过一劫,还敢回来送死么!」
苏毓仙冷笑道:「小贱人,现在形势颠倒,瞧你还能张狂到几时!」
说着向一旁打了个手势,泺灏心领神会,大喝道:「全军出击,攻下金陵!
」
众魔兵发出嗜血般的咆哮,紧接着一拥而上,扑向金陵城。
楚婉冰花容一沉,哼道:「给本宫滚回去!」
素手结剑指,朝天一点,凤火冲霄而上,烧得天际一片火云,紧接着火云化剑,漫天剑花如雨点般落下,凡是被火剑击中的魔兵无不灰飞烟灭。
苏毓仙见状也采取动作,聚气提元,化出五色云霞,云霞再化作一尊巨魔,朝着天上火云便是一拳,强大的力量直接驱散火云剑气,化解了魔兵危机,这正是五方昊宇功中的阎魔怒相。
楚婉冰柳眉一挑,心想:「有这贼婆娘在,实在难以收拾那些虾兵蟹将!」
苏毓仙身形一动,踏出「六道乾坤步」
杀将过来,楚婉冰不躲不闪,迎着苏毓仙的一记重掌便是一声娇咤:「放肆!」
凤鸣声波聚成一线,宛若重锤般扫在苏毓仙手掌,只叫她手臂一阵酥麻,若非她有佛道魔三元护体,恐怕此刻就算不吐血也得飞跌出去了。
「贱人,想凭一声狗吠就吓退本娘娘么!」
苏毓仙收回那只被震麻的手掌,换了另一只手出掌。
楚婉冰暗笑一声好了伤疤忘了痛,玄凰武典再出绝式,只看她玉指一点,式中藏招,招中融式,正是玄凰武典中之融神绝式——古武破。
这一指点落之处,将远古大力、论武决、破之卷三重神通融合使出内,昊天圣母不但招式被破,而且掌心还惨遭刺穿一个血洞,苦不堪言。
「快助圣母!」
空藏抡起法杵便杀上城头,泺灏也顾不上对楚婉冰的敬畏,提起分水刺随后跟上,形成三对一的局势。
苏毓仙得了帮手相助,更添几分胆气,五指筛张,凝聚魔道之气于指端,使了「道法太魔爪」
直取楚婉冰心坎要害。
空藏顺势使出明空禅,招式似空似无,毫无属性,但却包容万般,威力之大远胜其余风、火、水、地四大禅通,而泺灏也祭起御水魔功,攻击楚婉冰左翼。
三面受敌,楚婉冰却是游刃有余,火劲旺盛,莲足轻盈,施出「火蛇腾」
来。
这套武决正是将灵蛇身法融合其他招式,最为轻便灵巧,适合游走缠斗。
苏毓仙对楚婉冰早有顾忌,出招时留了七分力防守,所以能在楚婉冰快若鬼魅的招式下防住要害,伤势甚轻。
然而楚婉冰却是另有打算:「佛道魔身气脉悠长,防御甚强,短时间内也拿不下那贱人,且先打发那两条废材!」
她身形一分为二,一把拿住空藏气门,甩手一扔,将他丢出战场,随即欺近泺灏,一道剑气直取眉心。
苏毓仙大叫不好,这一剑气若是打实了,泺灏就是有九条命也不够死,但自己却因为过于保守,将真气都用在防守,无法及时赶去救援,只能眼睁睁看着泺灏丧命。
忽然,一道烈劲横贯而入,虽不能及时截下楚婉冰杀招,但却是直取她背门,出手之人正是波旬。
破虚一掌暗袭而来,楚婉冰也不敢大意,当下撤去杀招,火速避开,躲得极为轻松。
波旬也是暗暗吃惊,心想自己身为堂堂巅峰高手之一,暗中偷袭一掌居然连对方裙角都未触及,当真是憋屈得很。
楚婉冰飘落一旁,轻柔地将凌乱的鬓发勾回耳根后,笑道:「本宫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你这不男不女的假和尚呀!」
当初他被妖魔联手以刀剑截去子孙根后,便无法再享受双修乐趣,对此一直引以为恨,无论是得到如来圣体也好,又或者是得地藏佛骨也罢,无论再怎么神奇的功法,就是无法重生那话儿,也不知是因果报应,还是这如来和地藏的惩戒。
被重提旧事,波旬杀意恨火更加凛冽:「小贱人,本座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
现出欲魔法身,经过数日调养,折断的手臂也重新长出,六掌化作六座巨峰压落。
苏毓仙暗喜,转守为攻,五指并拢做锥状,一击戳向楚婉冰玉颈,正是一招「天魔破甲锥」。
不灭凤体其实就是将伤势转移,在凤魄和本体间轮番切换,借着凤凰血脉恢复快速的优势来抵消敌人的伤害,但伤害若超过恢复的速度,不灭凤体就没有了作用,就如同被端木琼璇暗算那次一样。
楚婉冰早已拟好对策,看准波旬掌势落下之处,展开五彩凤凰翼,撕开空间界限,使出凤凰神速,轻易避开波旬重掌。
正所谓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任你招式如何凶猛,只要没打中对手就没有用。
波旬见了失了目标也不收招,心想:「打不中你这小妖精,本座就拍死你那群狗腿子和贱民!」
于是掌力倾吐,直取金陵而下。
「好恶毒的阉和尚!」
楚婉冰暗骂一声,立即折返,波旬嘿地一声冷笑:「来得正好!」
他掌势忽而一转,又往楚婉冰打去,这一收一放,一直一转,将劲力操控得极为精妙,不愧一代巅峰高手。
楚婉冰凤目一敛,身上忽现耀眼白光,白光所笼罩,万物皆止,就连波旬也被定住,一动不动,正是太易天启。
那边的昊天圣母看得一阵心塞,暗惊无比:「这小贱人的手段如此层出不穷,要想正面胜她怕是难上加难……」
楚婉冰心知根基的差距,于是趁着波旬被封住的刹那,祭出凤嫣剑,剑光凝出一抹黑色火焰,正是火源篇中的毁灭黑炎。
黑色火焰融入剑芒,直接刺向波旬脊椎大穴。
太易天启虽可强留光阴和封住空间的神效,但在根基上始终略输波旬一筹,这一招用在波旬身上并未完全奏效。
就在即将得手的刹那,波旬猛地一挣,庞大的真气透体而出,强行驱散白光笼罩,使出「欲界六重印」,六条手臂同时回击身后。
前式虽被破解,但剑势已蓄成,楚婉冰毫不示弱,一剑化六影,将云霄六相融入剑式之中,黑火加持,不惧波旬凶威。
只看魔佛掀祸端,神威通天震江南,反观凤嫣起生灭,一线秋水激千秋。
绝式相对,却是平静异常,并未波及四周,两人仅仅错身而过,但明眼人都看得出这其中凶险,双方都是控制劲力,使之聚拢,每一点滴力量都用在对手身上,杀伤力也是更为可怕。
楚婉冰站稳身形,凤眸忽明忽暗,素手捧心,樱唇一张,喷出鲜血,她虽然尽数挡住波旬的六重印法,但印法劲力却是透剑而入,重创凤体。
众魔兵见状纷纷喝彩,弘法军也是拍手叫好,却见波旬法相透出黑色火焰,烧得法相崩裂,而波旬本体也是冷汗直冒,身躯发抖,那黑色凤火正在体内燃烧,无论他如何催动真气,都难以驱散,只得尽力镇压。
「这黑火居然如此诡异!」
波旬尝到黑火威力,心知此火一旦久留体内,势必造成难以挽回的损伤,他抬眼环顾,随手抓过一个魔兵,施展欲界的血肉转厄法,借着血为媒,以肉为介,将凤火导出,那个魔兵霎时化作飞灰,形神俱灭。
波旬见到此情形,也是一阵心惊,双手连环探出,只要看见活物,无论敌我皆用来宣这股毁灭黑炎,原本还在城头激战的两军一下子就被他杀了大半。
这时苏毓仙忽然窜出,一掌拍向小凤凰天灵:「贱人,给我儿偿命来!」
楚婉冰冷哼一声,将伤势全数纳入本体,同时逼出第八凤魄,只看一个黑衣妖后倏然现身,手持无尘剑迎敌。
黑衣妖后剑术冷艳,招狠式决,仅仅三剑便在苏毓仙身上留下三道剑痕,鲜血直流,幸亏她浑身真气浑厚,若不然早就被斩杀当场。
苏毓仙见讨不到便宜,连忙退后,黑衣妖后也不追击,持剑护在楚婉冰身旁,这一黑一白的倩影构成鲜明对比,一阵柔媚,一阵冷艳,端的是揽尽天下绝色。
楚婉冰咳出一口鲜血,冷笑道:「贱婢,你不是要杀本宫么,为何躲得这么远?」
苏毓仙脸上一红,咬牙道:「小贱人,你别得意太早,今天你们注定难逃一死,本娘娘迟早将你挫骨扬灰,千刀万剐!」
波旬泻出体内毁灭黑炎,怒容满面地道:「说得好,这千刀也给本座预留五百刀!」
楚婉冰站直身子,素手抹去嘴角鲜血,眨眨眼睛,嫣然笑道:「阉和尚,你预留五百刀做什么,自宫五百次么?」
战场凶险,但龙麟军士兵听到这话也是忍不住哄堂大笑。
另一侧正在激战慕容霄汉的曲鹄接口道:「娘娘,干脆您就大发慈悲,在宫里给他安排份差事吧!」
波旬气得七窍生烟,再聚内劲,一掌横扫而来:「本座先废了你武功,再让你做军妓!」
天空忽然窜下一个巨硕蛇头,张开血盆大口便咬向波旬,波旬连忙闪身避开,蛇头一击不中,去势未止,一口便将附近的十几个魔兵吞下。
也而就在波旬闪开的刹那,忽地飞来一掌,将他拍下城去。
苏毓仙抬头望天,见天空之上悬浮一座古朴宫殿,尚有数条巨蟒盘旋宫门四周,正是初代妖后御驾行宫——灵蟒星宫。
「丫头做得真好,将这臭和尚逼了出来,待你娘亲回来后,姨娘一定向她赞你几句!」
一个青衣美妇踏着七彩云霞从星宫而出,风情万种,美态万千,不是鹭明鸾还有何人,恐怕世上除了妖凰太后之外,也就只有这个太妃敢调笑这玄朝国母了。
楚婉冰翻了个白眼,哼了句反话道:「我谢谢你啊!」
这情形着实不尴不尬,既如姨侄拌嘴,又似情敌争风。
龙麟军将士多少听说过一些关于龙辉和鹭明鸾事情,也知道自家主子跟着美貌妇人不清不楚,而楚婉冰又是正宫大娘娘,其中猫腻谁都能看出。
鹭明鸾莞尔一笑,走过来将她扶住,暗中渡过一道柔和妖气助她疗伤,笑道:「你这丫头就是不肯吃亏!」
楚婉冰撇了撇嘴,道:「谁喜欢吃亏,难不成你喜欢么?」
鹭明鸾道:「可是你刚才就吃了个大亏了!」
楚婉冰凤目一扬,气得桃腮轻鼓,不忿地道:「若不是为了护着金陵,我才不怕那阉和尚和臭婆娘呢!」
她此言也并非气话,刚才要不是波旬以满城百姓威胁,她完全可以凭借着凤凰神速与之相斗,而波旬根本就追不上她的速度,即便双方有着根基上的差距,但胜负尤在未定之天。
鹭明鸾又道:「冰丫头,你且休息一下,待鹭姨收拾那狗秃驴替你出气!」
说话间鹭明鸾已经飞出城外,方才那一掌只是将波旬推走以解楚婉冰之围,所以波旬并未受到实际伤害,如今看见鹭明鸾杀来,他满腔怒火一并爆发,结印施法,再现魔佛三面六手之相。
鹭明鸾妖气迸发,周身七色光华大盛,八翼鸾雀翩然展翅。
双方拳来拳往,掌起掌落,互不相让,卷起惊天气浪,气浪所及,便是山崩地裂,水浪倒流,堪比灭世天劫。
楚婉冰双手掐剑诀,将无尘、凤嫣双剑抛掷半空,以气御剑,两口神兵飞速运转,构成一道剑网,将两大破虚激战的余波封住,以免殃及金陵无辜百姓。
同时黑衣楚婉冰则站在一旁护持,盯住昊天圣母。
苏毓仙见难占便宜,立即退走,慕容霄汉和姚晴筎也随之出城。
金陵城下恶战不休,成败皆系于鹭明鸾与波旬之胜负。
鹭明鸾早有超脱,招式飘逸,内劲绵长,而波旬法相被破在先,气势已弱,被鹭明鸾压得下风尽显。
空藏此刻已经恢复神智,指挥弘法军相助:「三三为势,武僧开阵,灭妖棍法!」
只看九员武僧挥棍打来,棍势叠叠,三三相化,分袭鹭明鸾天灵、背门、脚踝。
鹭明鸾娥眉一挑楚婉冰紧觎战局,看出鹭明鸾占尽上风,但波旬身边尚有弘法军众武僧相助,短暂间难分胜负,心里不禁有些焦急,连忙神念传音予崔蝶:「蝶姐姐,准备得怎么样了?」
崔蝶道:「已经准备妥当,只要再过三刻钟,大事定矣!」
楚婉冰仍是不放心,向天蟒星宫内传音道:「螣姨,你那边呢?」
星宫之内,一名腰身粗圆的妇人正透过琉璃水晶壁观看战局,闻得楚婉冰声音,立即回应道:「锁天势已经布下,已将金陵隔绝!」
楚婉冰这才松了口气,但心神仍旧难安。
苏毓仙撤回阵中,双眼紧盯那场破虚对战,窥准时机,忽地拍出一掌,遥击鹭明鸾。
楚婉冰见状,立即发出一道剑气阻截,怒道:「贼婆娘,好不要脸!」
苏毓仙身形变幻,游走在魔兵阵中,发出飘忽不定的声音:「小贱人,本娘娘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你能耐我何!」
话音甫落,她又出现到了另一侧出手偷袭,楚婉冰眼明手快,反手挥出一道凤火截住杀招,她心里知道,鹭明鸾虽稳压波旬,但双方根基相差不大,往往一个变数都可能逆转战局,所以她必须替鹭明鸾解除一切后顾之忧。
楚婉冰本也想偷袭波旬还以颜色,但瞥了一眼战局便打消了这个念头,波旬四周有两千弘法军护持,这些秃驴单个虽不厉害,但凑在一起就十分难缠,足以替波旬挡住一切偷袭。
再者金陵四门都遭遇魔兵攻打,她既要防住激战的余波,又要指挥龙麟军士兵以少敌多,以弱挡强,已经是无暇分身。
「三刻钟后便尘埃落定,我且在此掠阵,确保战果!」
楚婉冰估量片刻后,决定采取最稳妥的方式,不予冒进,以免徒增变数。
但心中的不安仍旧存在,心想:「若是敌军趁机偷入城内……哎,罢了,家眷已经转入虚空境界内,就算敌人真的偷入城里,最多也是烧杀一番,三刻钟造成的伤害始终有限!」
经过多年刀口舔血的生涯,楚婉冰已清楚明白一个道理——一战功成万骨枯!苏毓仙召来泺灏道:「你且给我把持住局势,待城内变数一起,立即点兵齐攻!」
泺灏点头称是。
苏毓仙伸手在他肩膀上一拍,渡过一股浑厚真气,贯通他周身经络。
泺灏神清气爽,知觉真气充盈,低头看去,丹田处隐约泛着五彩霞光。
苏毓仙朱唇轻扬道:「你且将这股真气压在体内,然后不定时地在阵中游走,迷惑那小妖女,让她误以为我还在找机会偷袭。」
泺灏道:「属下遵命!」
交代完一切后,苏毓仙压住一身功力,借着战火掩护潜入城去。
金陵城内家家闭户,显然是被外边的喊杀声吓得不敢露面,苏毓仙快速奔走在金陵城内,收敛心神,感应着心魔所在。
她一边找寻一边搜索龙辉家眷的踪迹,先是秦家府邸去了一趟,发现偌大的宅院平地消失,只留下一块空地。
她又赶往九云山庄,同样是看到一片空地。
「倒也不意外,龙贼倾巢而出,必会先安置家眷!」
苏毓仙推断出这龙家与秦家之人已经被连人带屋移入异空间之内,以避开战火。
她但心里却是有些疑惑:「按理来说,金陵城内应该还有些高手,螣姬那蛇妖应该就在天上操控巨蟒,但怎么不见崔蝶的踪迹呢?」
疑惑之余,她默默念心诀,一股隐晦魔气缓缓散出,聚于心窝,凝于眉心,竟是魔界绝学心魔大法。
被魔尊救出龙麟军营地后,苏毓仙也得知自己身世,但仍对龙辉众人依旧恨之入骨,便请魔尊替自己增强实力,于是乎魔尊将心魔大法授之,苏毓仙身负魔族皇脉血元,很快便掌握关窍,只是修炼尚浅,达不到端木氏三人那等境界,但要感应自己的心魔倒是不成问题。
心魔大法一出,冥冥中生出一股感应,透过无尽空间,越过重重光阴,归于本体心神。
苏毓仙睁开双眼,顺着那股感应出招,一掌劈开空间裂隙,钻入其中。
龙辉所布置的虚空结界无穷无尽,错综复杂,不知路径者一旦进入,便会迷失其中,正是一个无懈可击的牢狱或者是安家所,但心魔与本体间的感应比起骨肉血缘更加难以割舍,苏毓仙便是顺着这股感应在空间乱流中穿梭,很快觅得目标。
只看前方一片鸿蒙虚空中漂浮着一具红发身影,赤身裸体,面目狰狞,尖牙利齿,正是旱魃。
苏毓仙扫了一眼,发觉旱魃已经被封印,于是默念心魔咒法,近距离召唤心魔。
咒法响起,心魔觉醒,旱魃狰狞开眼,发出急促的喘气声,仿佛冬眠初醒的恶兽,正要寻觅。
苏毓仙感觉到旱魃的杀意,立即催动心魔大法,旱魃身躯一僵,神色缓和,露出驯服之态。
她心魔大法修为未深,不能远程操控心魔,所以必须面对面施展,如今一番密咒下来,旱魃已完全成为她之分身,仍其差遣。
苏毓仙咯咯笑道:「慕蕊,要你以肉身接纳我的心魔,又要承受炼尸之苦,真是委屈了你,你若感到不忿,就将这笔账算到龙贼身上吧!」
旱魃嚎叫一声,响彻虚空。
苏毓仙环顾四周,体内五彩霞光流转映照,将这片虚空结界照得美轮美奂。
「方才在不同境界,所以没找到你,但如今大家都在这片虚空结界内,你休想逃过为师的法眼!」
苏毓仙得意冷笑,透过五彩霞光之功体感应,她已锁定目标,一掌横劈,崩碎虚空,打开一条通道。
她穿越通道,来到两座豪华大宅上方,一座乃秦府,一座则是九云山庄。
苏毓仙俯视而下,只见宅院内男女老少皆有,尤其是九云山庄依旧是一片恬静,几个美貌妇人,正坐在院子说着话,每个人怀里都抱着一个婴儿。
三女分别是秦素雅、皇甫瑶和穆馨儿,其秀眉紧锁,正在担心这城外战局。
「妙哉,一切得来全不费功夫!」
苏毓仙暗自窃喜,脑海里浮现出许多报复的手段,心想该如何对付仇家的女眷。
门户外正走入一个朱裙少妇,步伐轻盈,气息悠长,正是消失不见踪迹的崔蝶。
崔蝶刚办完要事,便回返山庄照看众人,刚一进门就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冒出,立即抬头看去,霎时变了颜色,立即对三女叫道:「快回屋!」
苏毓仙哈哈笑道:「迟了!就让龙贼亡妻绝后吧!」
说罢一记「道法太魔爪」
便朝众女抓来,崔蝶一个箭步抢上,左使火云掌,右劈玄冰刀,替三女挡住杀招。
轰然地一下,崔蝶倒退三步,朱颜惨白,显然是力弱三分。
苏毓仙得意娇笑道:「就凭你这丫头岂是本娘娘之对手!」
崔蝶压住翻涌的血气,紧抿朱唇,面色凝重地看着眼前大敌,同时左手横于胸前,右掌虚压于腹,摆出一个防御架势。
苏毓仙瞧出端倪,嘿嘿道:「以守待攻么?崔丫头,你能受得住几招呢?」
崔蝶反问道:「那你认为可以几招败我?」
苏毓仙轻蔑一笑,心想就凭你这臭丫头,我十招就能拿下,正想说出答案,却是立即醒悟过来,哼道:「好狡猾的贱人,想拖延时间么?不过这虚空结界虽然隐蔽了你们的踪影,但也令得神念难以外传,你还能找谁来救命!」
崔蝶花容一沉,心中亦是叫苦不迭,龙辉布下的这个虚空结界可谓是滴水不漏,外人难以进入,但却也里边的消息难以外传,千算万算却算不到居然被这昊天圣母闯了进来,现在想要向楚婉冰求援都困难了。
「旱魃,杀了那三个女人!」
苏毓仙指了指秦素雅三女,旱魃嗖的一声窜出,抡起利爪扫向那三女。
崔蝶胸前玉掌一拨,同时腹下素手一抬,卷起一股寒风,凝气成冰,筑起一堵城墙护住三女,正是浑天冰火决中的「寒霜冰城」。
苏毓仙云袖一挥,一朵五彩霞云飘出,化作一口重锤,猛地敲碎冰墙,旱魃无了阻碍,立即扑向秦素雅三女。
忽然一道如水倩影掠来,挡在旱魃跟前,右手扣住旱魃手腕,左手搭在旱魃肩头,竟是一招擒拿手,但她出手敏捷,招式精妙,即便是普通的擒拿手也奏奇效,一把便将旱魃摔飞。
旱魃撞榻一座假山后,又立即爬了起来,并未受到任何伤害,可见其肉身之强悍,不愧金刚尸之称号。
苏毓仙怒极反笑:「好好,不见多日,好徒儿你的功夫倒是精进不少!」
出手之人正是水灵媞,她花容一凝,慎重地盯着眼前人。
苏毓仙扫了她一眼,目光落在那隆起的小腹上,咯咯笑道:「好徒儿,你也要当娘亲了,来来,且让为师看看未来的徒孙长得结不结实!」
虽是笑靥如花,但目光恶毒无比,就像是一条盯着猎物的毒蛇。
水灵媞沉声道:「闭嘴,你我早已恩断义绝,马上给我滚,否则要你后悔!
」
苏毓仙一步踏出,身若鬼魅,顷刻间已逼近水灵媞跟前:「我就看看你怎么让我后悔!」
崔蝶大惊,水灵媞此刻大着肚子,绝不是对手,连忙扑去相救,但旱魃体内心魔受到本体勒令,抢先一步截住她去路。
苏毓仙使出一招「魔道佛印」,掌心涌起一个奇异图腾,太极中央浮现卍字印,而八卦图案则由魔气组成,融合三家真元的厉掌直取天灵死穴。
水灵媞双足驻地,施展拔山掌以抗衡,双掌一碰,水灵媞知觉腹中疼痛,胎息翻涌,连忙收回五成功力护住胎儿。
苏毓仙却是毫不留情,掌力尽吐,逼得水灵媞接连后退。
水灵媞想要抽掌退守,但苏毓仙却是料敌先机,掌心涌出一股粘劲,将她牢牢吸住,形成内力搏斗的凶险局势。
对手内劲重重涌来,源源不休,自己却是身怀六甲,水灵媞花容失色,连忙将真气敛于腹中,尽力护住胎儿,但这一样来,自己就难以抵抗,一个照面就已口鼻溢血,冷汗直冒。
崔蝶被旱魃缠得难以脱身,连忙大叫道:「萧萧,快出来,有坏人来抢你东西吃了!」
「谁?」
娇脆声音从后院传来,一个圆脸少女纵身飞出,手中还拿这个鸡腿,问道:「蝶姐姐,那个坏人要抢我鸡腿!」
崔蝶气得险些没岔气,敌人都打上门来,你这馋嘴货还顾着吃。
萧萧瞥了旱魃一眼,怒道:「生得这么长的牙齿,一看就是想抢东西吃,找打!」
挽起袖子,露出两条晶莹的膀子,一拳砸向旱魃。
拳劲沉重,速度奇快,旱魃被打得金星直冒,剧痛之下,利爪反击,萧萧也不躲闪,仍有爪子打在身上,只闻刷的一声,胸前衣衫破开,露出半截白嫩丰美的奶脯,但乳肉白嫩如昔,连皮都没破半点,仅仅留下五个淡淡的红痕。
苏毓仙暗吃一惊:「这丫头是什么怪物,简直就是刀枪不入!」
殊不知,萧萧乃先天混合妖血,虽然神智不清,但却淬炼筋骨,练就一身铜皮铁骨,肉身之强悍丝毫不在旱魃这不灭尸身之下。
这时萧萧左手揪住旱魃赤红的头发,右拳如雨点般砸向她脑壳,边打边骂道:「敢跟我抢吃的,打死你这红毛鬼!」
崔蝶在她屁股抽了一巴掌,急道:「够了,没看见你水姐姐被人打么,还不快去帮忙!」
萧萧哦了一声,甩手丢飞旱魃,抡起拳头就冲了过去,苏毓仙巧施柔劲,步伐一转,带着水灵媞撞向萧萧拳头。
萧萧连忙收拳,急叫道:「哎呀,水姐姐,我打坏人,你干嘛挡着我啊!」
水灵媞一阵叫苦道:「关我什么事!」
苏毓仙嘿嘿冷笑,趁势出招,一指点向萧萧眉心,萧萧身躯一颤,惨叫一声便倒在地上。
水灵媞急怒攻心,骂道:「你对她做了什么?」
苏毓仙连消带打,一爪掐住水灵媞咽喉,冷笑道:「只是一记心魔灭魂指罢了,既然她刀枪不入,为师干脆直接破她元神!」
崔蝶悲怒无比,扑将上来要跟苏毓仙拼命。
苏毓仙五指一紧,掐得水灵媞面色紫青,威胁道:「住手,再敢上前一步,我就要她小命!」
崔蝶站住脚步,说道:「你究竟想怎么样,只要不伤害灵媞,什么条件都可以谈!」
苏毓仙冷笑道:「哼,我要什么条件,你心里明白!」
崔蝶叹道:「圣母心意高深莫测,崔蝶怎能揣测!」
苏毓仙咯咯笑道:「丫头,这个时候还知道拍马屁,你倒是有趣人哩!」
崔蝶道:「你我虽是敌对,但崔蝶从不否认圣母娘娘的能耐,若不然方才你一现身,我怎会如此惊恐呢?」
苏毓仙暗忖道:「好个崔蝶,此等劣境还如此冷静,果然是个奇女子!当初若不是她从中作梗,兄长也不会提前攻打地府,造成今日僵局!」
魔尊原先是想借着朝廷的大旗来积蓄资源,一步步地壮大自身,待到合适时机再攻打地府,取回魔界,一旦计划实施顺利,魔界之实力绝对比现在还要雄厚,那是再出手就更加稳妥。
但崔蝶却以商贾之道打破了魔尊的资源积累,最终不得已才提前展开大战,每次想到这点,无论是魔尊,还是苏毓仙都恨得牙痒痒。
「如果我说,我要你丈夫和那小妖后的脑袋呢?」
苏毓仙冷冷笑道,「你给还是不给?」
崔蝶暗中传音道:「我已是龙家之人,自然得维护夫婿,这前者是万万不能答应,但你若是想要小妖后的性命,妾身倒是可以相助!」
苏毓仙见她以神念传音,便好奇道:「你会杀小妖后?」
崔蝶道:「怎么不会,她自持正宫娘娘,再加上有她母亲撑腰,所以一直嚣张跋扈,欺凌众人,如今又生下男丁,更是母凭子贵,来日她儿子继承基业,哪还有我们活命的地方!我乃改嫁之身,在她眼里更是毫无地位,平日诸般欺凌那是不在话下,你若是想杀她,我是求之不得!」
苏毓仙曾入宫为妃,对于这些门阀宫阙的女子暗斗亦是耳熟能详,对于崔蝶这话一点也不奇怪,于是又多问一句道:「既然你要争宠,为何还要救这贱人,若她肚子里也是男丁,你地位岂不是也受威胁!」
崔蝶道:「我若救下她母子性命,就等同多一个盟友,她以后顾念旧情自然会全力助我,稳固我的地位!」
苏毓仙冷笑道:「就算这样又如何,金陵破灭只在旦夕,你们基业都要毁了,还争个什么!」
崔蝶反问道:「金陵兵马虽少,但你们就有把握打下来么?」
苏毓仙怔了怔,刚才的交手令她实在印象深刻,且不说鹭明鸾的实力,就是只有楚婉冰一人,要打下金陵也不是一件容易事。
崔蝶继续说道:「就算你打下金陵又如何,金陵的骨干力量依旧可以轻易脱身,而你们虽然占了整个江南,但毕竟身处我方腹地,若我夫君回师来救,你们这支孤军一样难逃覆灭之运。而且,龙麟军主力仍在,我们再怎么不济,要守住这一隅之地也不是难事,到最后还不是要双帝并立!」
苏毓仙被说动了几分,道:「你说得有理,但我为何要相信你?」
崔蝶道:「利益!圣母娘娘,若妾身没有猜出,你就是魔尊同父异母的妹妹,昊天教虽然覆灭,但你依旧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再说了,沧释天当初将你随手送人,何等无情无义,你又何必替他报仇呢!而我历年经商,也是最重利益,只要咱们合作除去小妖后,圣母可报仇可替魔界立功,而我也可巩固地位,双赢之局何乐而不为!」
苏毓仙道:「就算除去小妖后,你们家仍有其他竞敌人,你的地位依旧不稳。」
崔蝶道:「白翎羽乃前朝公主,为了避免前朝复辟,她的子嗣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继承基业,同理皇甫瑶亦是如此。魏雪芯武功虽高,但性子温柔,不善争斗,自然不是我之对手,至于林碧柔和玉无痕,她们原先都是我夫君的下属,区区贱婢能为妃已是极限,那配与我争位。而秦素雅只懂诗词歌赋,更不用考虑。而且圣母如今就在此地,只要稍微动动手脚,再除去几个小鬼,一切都是水到渠成!」
苏毓仙听到这里,不由得一阵心寒,忖道:「这女人的心计好生厉害,不过说得倒也甚是合乎道理。」
崔蝶心里却是暗自盘算着时间:「待时辰一到,地支阵法重启,姑奶奶再慢慢收拾你!」
她实则实在拖延时间,这虚空结界与江南相连,同样受到地支阵法的覆盖,只要阵法一再启动,昊天圣母就成瓮中之鳖。
就在此时,一道光影闪电掠出,竟是慕容熙,他施展家传轻功绝学,趁着苏毓仙不备,出手偷袭,一掌便切向她扣住水灵媞的手,直取腕脉要害。
眼看就要得手之际,被萧萧打飞的旱魃杀了回来,一头撞在慕容熙身上,将他撞飞出去。
苏毓仙回头一看,脸色阴晴变动,怒视崔蝶道:「贱人,胆敢骗我,我就先杀这叛徒,再血洗龙家!」
崔蝶万分惋惜,苦叹道:「慕容三少,你可是坏了我大事啊!」
苏毓仙打了个机灵,心想道:「慕容熙还活着……糟糕,中计了!」
她也不是蠢人,见慕容熙还活着,立即联想到这一切都是个局,也就是说地支阵法还存在,发动只是时间问题,而且从崔蝶方才的行事来看,阵法也可能覆盖到此处。
「旱魃,走!」
苏毓仙顺手封住水灵媞穴道,招呼旱魃转身便逃,此刻再不离开,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崔蝶连忙去追,但苏毓仙使出六道乾坤步,身法快得难以捉摸,再加上她一心逃命,崔蝶根本就追不上。
苏毓仙和旱魃冲入虚空结界,忽闻有个声音在耳边响起:「圣母,快救贫道!」
神念顺势一扫,只见元鼎被封在一处虚空内,苏毓仙见他面色惨白,气息不顺,显然是伤势未愈,便不想增添一个累赘。
却听元鼎说道:「圣母,只要救出贫道,贫道便可设迷幻奇阵抵御追兵!」
苏毓仙转念一想:「老道士精通阵法,有他布阵,倒是可以抵御强敌!」
于是窜入那片虚空,一掌拍开元鼎被封气脉,元鼎睁开眼睛道:「贫道气力衰竭,难以赶路。」
苏毓仙道:「旱魃背着他走!」
旱魃依照她所言,背起了元鼎。
元鼎道:「多谢圣母相助,不过快些离开,贫道感觉到那阵法已经开始发动了!」
苏毓仙运足真气,化作流光便朝外界冲去,旱魃也紧随其后,她一心逃命,数息间便飞出江南。
待她回头看去之时,只见金陵方向血光冲天,惨叫连绵,一道接一道的魔气消弭归无。
苏毓仙的一颗心已经沉到了谷底:「他们……完了!」
还未等她来得及沮丧,身后忽闻凤凰怒鸣:「苏贱人,哪里逃!」
【龙魂侠影 第25集 终极原始 第8回 危机转机】
「报!尹方犀已与皇甫铭会师,萧凌威、王世运、裴定边三路大军也逐步向皇甫铭军旗下聚集。」
「报——宗逸逍已收拢了赵煜、北堂江河、曹鄂、郭奇、苏镇疆、窦德斌、金子云等七路大军,正想我军西面突围而去。」
雀影部众接连将军情传回衡城,诸将皆是面色凝重,白翎羽表情一片淡漠,但心里却是矛盾不断,战局无论怎么变化,对她来说都是一种煎熬。
王栋哼道:「哎,要是下手快一点,或许可以拿住皇甫铭!」
徐虎也附和道:「对啊,拿住那个昏君,咱们仗就胜了一大半!」
梁明干咳一声,对两人使了使眼色,两人这才发觉白翎羽也在场,当下憋了大红脸,好生尴尬。
白翎羽只觉得坐如针毡,心乱如麻。
一只温暖的大手从桌底下探过去,覆在她手背上,眼角余光撇去,见龙辉目中含暖,投以柔情,焦躁的心情却是稍缓几分。
龙辉笑道:「众卿,是朕有意放跑他们的。」
群臣不明,忙问其缘由。
龙辉道:「我军如今多线作战,虽采取雷霆攻势,但终究还是要保存实力!
皇甫铭新任的天路十将实力不凡,即便我军有结界困敌,但要想完全吞下这支恒军主力,仍需付出沉重代价,如此一来却是遂了魔界的心意。然而放他们离开好处有二,第一我军可以继续保存实力,其二,可进一步分解敌人的团结。」
燹祸奇道:「微臣对这第二点甚是不解,为何放他们回去就可以分解敌人团结呢?」
龙辉道:「魔兵骁勇,也就是因为这份骁勇使得他们看不起弱者,而现今形势,皇甫铭名义上仍是领导恒军之者,而魔兵岂会甘心让一个弱者领导?虽说魔尊等高层为了局势可隐忍,但底下的士兵未必会忍,摩擦很快就会在士兵之间发生。」
众人恍然大悟,纷纷称绝。
会议结束,群臣散去,白翎羽手心已经蓄满了汗水,龙辉将她玉手拉起,用丝巾擦净,说道:「小羽儿,你还想不通么?」
白翎羽咬了咬丰润的下唇,声音有些嘶哑地道:「我都知道,但每次听到这些军情心里就是难受!」
龙辉叹了一声,将她抱在怀里,抚摸着她玉靥,只觉得她脸蛋时熨时寒,便知她内心陷入两难之境,无论是龙麟军胜还是败,对她而言都不是好事,故而血气翻涌难平。
「要是这一切都没发生,一切都回到当初……」
白翎羽泪珠滚落脸颊,烫热了男儿的手掌。
龙辉一阵心软,勾起白翎羽细巧的下巴,对准她温润的丹唇吻去。
白翎羽嘤咛一声,腮红身热,半推半就地被龙辉拥吻起来。
「你……你疯了,这是军机堂!」
白翎羽娇喘着道。
「现在都退下来,就你我两人,怕什么!」
龙辉解开她腰带的扣子,白色盔甲散开,男儿的手掌顺着下摆伸了进去,熟练地钻入衣襟,隔着酥胸握住一个丰腴弹滑的圆润脂团,产子后这对蜜桃般的美乳长了不少,以往龙辉一个手掌勉强能握住,但现在却是硬生生溢出大半。
白翎羽起初还有些不愿,但身子的敏感点早就被这冤家摸透了,龙辉的手掌贴着乳头轻轻摩擦,一股热力透过乳晕,渗入心窝,转眼就扩成一片痒麻,双峰热乎乎的好似落了一层牛毛。
龙辉手掌由内至外,剥开白翎羽衣甲,两团腴脂嫩肉将层层的绫罗束胸撑得满满的,随着男儿的抚摸,两抹水迹由小变大,滋湿了那抹绫罗,透着阵阵幽香。
龙辉迷恋地将头埋入白翎羽胸口,深深地吮吸了一口,惹来满面奶香,抬起头凝视着白翎羽晕红的面庞,道:「小羽儿,为夫可是好久没有品尝你的美味了!」
白翎羽红着脸啐道:「品尝你个头,想喝奶就去找你洛姐姐去!」
龙辉乐呵呵问道:「为什么?」
白翎羽红着脸道:「天极晒晒太阳就能饱了,她奶水又多,还不用喂奶……
」
龙辉不禁莞尔,笑道:「你这是赤裸裸地吃醋!」
说话间已经将她束胸解开,两颗圆翘的桃乳抖出眼前,乳晕四周湿漉漉的一团。
双峰暴露,冷气一扫,两枚乳珠忽地一紧,又翘了几分。
白翎羽微微打颤,啐道:「胡说!」
龙辉捏起两颗玉乳,张口含住乳尖,吮吸之下,一股温热腻甜在口唇间流淌,味道甚是不俗,既有小凤凰的甜腻,又有小剑仙的清幽,叫男儿不禁痴迷起来。
白翎羽面容更是潮红,心门砰砰跳动不止,只觉得乳峰涌来阵阵灼热,臀股间竟渐渐有了湿意。
「坏蛋,别吸了!」
白翎羽将他脑袋推开,看着他嘴唇上挂着的奶迹,不禁一阵好笑,嗔道:「
不许再吸了,都吸光了,琊儿吃什么!」
龙辉涎着脸道:「他还在江南,你这奶儿留着也是浪费,不如让我这做老子的替他吃上一吃。」
白翎羽被他都得发笑:「不要脸,还跟儿子抢吃的!」
龙辉见她面色好了几分,于是将她推倒在桌案边上的乳垫上,低头继续挑逗玉峰,将一对桃乳玩得颤巍巍地抖个不停,时不时挤压乳晕四周,溢出一注接一注的奶水。
乳汁溢出,流淌在身上,温热的触觉透过肌肤,熨得白翎羽身子酥酥麻麻的,就如同泡在热水桶里一般。
龙辉伸出舌头在她肌肤上舔洗着,将上边的乳汁卷入口中。
「啊!」
白翎羽身躯一僵,思绪随着男儿火热的舌头而动,情火熊熊烧起,两条结实的美腿绞磨在了一起。
龙辉舌头往下舔去,如同羽毛般扫过小腹,埋入女郎修长结实的玉腿间。
白翎羽身躯逐步发烫,香汗透体而出,全身一片潮热,汗水将衣裤濡湿,贴在身上,她原本就是穿着一袭紧身军服,裤子将一双美腿箍得圆润修长,饱满结实,而股间更是湿得不堪,汗水蜜浆混在一起,使得裤裆处更加粘湿,散发出一股浓郁的暖香,比起林碧柔和崔蝶那种略带辛辣的妇人膻香。
白翎羽想起自己多日作战,未曾换洗过衣衫,那儿的气味定然十分不雅,连忙推了推龙辉脑袋,说道:「哎呀,别弄了,那儿怪难闻的!」
龙辉趴在她耳边柔声说道:「我就喜欢小羽儿你出汗的样子,只有这样才是原汁原味的你!」
听着龙辉的情话,白翎羽春意更浓,下体的气息越发浓郁,虽无仙妖四后那等脱俗雅致的香味,却是直接钻入男人心窝,散发着催情的野性。
龙辉伸手搭在她腰间时,白翎羽腰肢一挺,柔韧的身子如拱桥般耸起,形成一道美妙的腰臀曲线,配合着龙辉将裤子脱下,而在胯间那条汗巾已经湿透,显出阴阜的形状。
龙辉拨开一角,露出半只莹润艳丽的美蛤,正往外溢着腻汁。
龙辉瞧得周身火起,释出粗长巨阳,龙涎迷香一下子就点燃白翎羽骨中淫火,连忙撑起身子,蹲在了丈夫的身前,捋了捋鬓发,发张嘴含住了硕大的龙冠,美美地吮吸起来。
阵阵酥麻的快感顺着肉柱传遍全身,龙辉一阵暗喜,想不到这丫头的口唇舌技越发纯熟,论是口腔的吸啯又或是舌尖的蠕动,每一个动作都那般自然,几乎可比得上林碧柔那等功夫了。
吮吸了几下,吸入更多龙涎迷香,白翎羽周身火热,情难自禁,连忙吐出了龙根,躺到了软垫上,分开两根玉腿,一双春水迷蒙的眼睛渴望地看着龙辉。
龙辉岂会辜负美人恩,身躯压下,撕拉一声扯掉汗巾,腰胯一挺,滚烫的龟菇挤开花唇,蘸着蜜浆往内深入。
龙冠的棱角划过花径肉褶,温热紧凑,酥爽入骨,两人同时发出满足的呻吟,白翎羽那双结实丰满的玉腿猛地缠住龙辉腰身,仿佛要将男儿融入自己体内。
虽没有那对大小凤凰的媚骨体质,但白翎羽体质丰实,身段健美,肌肉紧凑,没有一丝余赘,故而这头母麒麟的浪屄十分紧窄火热,那无数重叠的肉褶紧紧包裹着龙根,龙辉越是勇战,花径便越是蠕动收缩,可谓是遇强则强。
白翎羽那对怒耸的奶子随着爱郎激烈的抽杀而不停的摇晃,龙辉看得眼热便一把握住轻轻的搓揉,紧接着猛地一沉腰肢,龙冠的顶端不停的撞到一个充满弹性的肉团,正是白翎羽最娇嫩敏感的屄心子。
「啊!」
白翎羽娇躯一颤,张口呻吟,两颗圆实的蜜桃奶子越发鼓胀,奶汁盈溢而出,龙辉另一只手紧扣少妇腰眼,龙根招招尽取麟宫,杵得花蕊松垮,蜜汁狂喷。
花蕊的酥麻,使得白翎羽内心抑郁得以宣泄,眯着眼睛喘气道:「江南情况怎么样了?」
这话甚是大煞风景,但交欢的同时谈论公事使得他有种莫名快感,棒法越发犀利。
「锁天势已布下,一切消息皆被隔断……但有冰儿和明鸾坐镇,相信半天后就会有捷报传来了!」
龙辉趴在爱妻汗水津津的胴体上说道。
白翎羽溢出一股花蜜,喘息道:「其他将领还没知道这事么?」
「此次计划甚是冒险,但收益也大,未免计划提早泄露,我已经命雀影部封锁后方消息……翎羽咱们换个姿势。」
龙辉拔出了湿淋淋的肉屌,拍了拍身边的桌案道。
白翎羽明白丈夫的意思,娇喘嘘嘘的翻身跪趴的桌案上,撅起了浑圆雪白的屁股。
论胸乳,她不如楚婉冰,论臀股不如魏雪芯,论腰身不及涟漪,但她这每三项都在群姝中名列三甲,一旦结合起来便有中触目惊心的美,如今尤其是腰臀腿胯的风光,结实细致的柳腰、丰硕挺翘的玉臀,修长圆润的粉腿,构成令男人噬魂动魄的健美曲线,龙辉抚摸着妻子丰美弹滑的股肉,将坚挺的肉屌对准了臀沟,说道:「小羽儿,帮我一把!」
白翎羽当然知道这淫棍的意思,回头羞涩地瞥了他一眼,还是伸出了颤抖的小手掰开臀瓣,露出水灵灵的两个肉洞。
龙辉问道:「小羽儿,想要为夫进哪里?」
白翎羽红着脸啐道:「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龙辉笑嘻嘻地将肉根顶到这名巾帼少妇的臀沟,恰好压在了菊门。
她无楚婉冰那等媚骨体质,后庭开垦得甚少,如今被这火热一烫,心中仍是紧张,比起初次承欢好不了多少,但还是强装镇静道:「你进来吧,我可以的!
」
说完这话,脸颊又是一阵发热。
「但这个时候不适合取我小羽儿的后庭菊花哩!」
龙辉只是逗逗她,并无采菊之意,肉柱往下一沉,裹住花径四周的腻滑,猛地一用力将巨阳尽根肏进了的浪屄,在大力的撞击下白翎羽弹实的臀肉荡起了层层的波浪。
白翎羽不禁地婉转娇吟,好似屄心子瞬间被丈夫的屌头贯穿了。
风雨缠绵后,两人衣衫不整地抱在一起,龙辉吻了吻她耳垂道:「小羽儿,你若是想不通就别想了,将这一切的不幸都算在魔界头上!」
白翎羽嗯了一声,眼眸也清澈了不少,埋在龙辉怀里柔声道:「我知道了,若不是端木老魔,我又岂会跟皇兄兵戎相见,你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做了!」
咦?白翎羽正要美美地枕着龙辉胸膛睡一觉,忽然听到心跳加剧,不禁问道:「你怎么?」
龙辉神色凝重道:「不知道,总有些不安!」
白翎羽坐直身子,问道:「江南的布局莫非失败了?」
龙辉摇头道:「不会,总体走势没有改变,最多是出现了一些小变数!」
白翎羽紧张地道:「先前不是算得十分稳妥么,怎么还会有这种事?」
龙辉叹道:「任何精密的布局都不能按照预期的估算而实现,变数总是存在的!」
十二地支阵法启动,异能再度笼罩江南,众魔兵霎时气力尽消,波旬也感真元莫名虚耗,鹭明鸾咯咯一笑:「地支阵法重启,贼秃驴,你完了!」
话音甫落,纤纤玉掌拍出,波旬挥臂挡格,但却如螳臂当车,仅一击便宣告防线溃败。
七色神光打在身上,波旬口喷朱红,但凭着琉璃佛骨的加持,咬牙强撑。
波旬六臂齐舞,暂且护住阵脚,不可思议地道:「不可能,阵眼已破,怎会还有阵法?」
鹭明鸾笑道:「演戏给你看的,你也信。」
波旬似乎明白过来,道:「那些乡绅呢?」
鹭明鸾轻轻指了指自己额头,道:「玄媚夺神术,本娘娘改了他们的记忆,就是为了让你一步步上钩来送死!」
「教主,我们来救你!」
四周弘法军武僧见波旬吃亏,也不顾功体虚耗,奋不顾身来救。
「自身难保还想救人!」
凤鸣清啸,音如锐器,直贯众僧耳膜。
弘法军众僧之功体不到往日两成,哪能抵御凤凰音波,纷纷哀嚎倒地,七孔流血,然而音波去势未止,直入灵台,贯穿脑髓,损魂灭魄,灵智尽丧,众僧皆露蠢傻之相,或呆或癫,或哭或笑,成了一群傻子。
空藏修为更高,勉力护住脑髓,但却遭音波震碎脏腑,倒在地上不住咳血,楚婉冰玉指一引,凤嫣剑飞掠而出,环首一闪,封喉夺命。
「徒儿!」
教众傻,徒弟亡,波旬悲怒交迫,逼出欲魔法相,鹭明鸾看得不禁好笑:「
你不省些力气逃命,还敢张牙舞爪,真是自寻死路!」
话不多言,八翼鸾雀展翅高鸣,绽放七色神光,被神光一照,欲魔法相宛若骄阳残雪,瞬息尽融。
破去法相,鹭明鸾水袖一挥,扫在波旬气海,先摧经脉,再破元功。
「丫头,搭把手!」
鹭明鸾打了个讯号,楚婉冰心领神会,抢到波旬身后,施展太易天启,封住空间,凝滞光阴,使得波旬的魂气无法在佛骨上流转。
同一时分,鹭明鸾花容一凝,心神百转,释出一股神魂玄力,正是玄神一念。
一念生大千,鹭明鸾的念头侵入波旬脑识,紧接着念头化做一只八翼鸾雀,飞入脑识深处,看见那儿阵盘膝坐着一名异相僧佛,正是波旬的本源神魂。
八翼鸾雀张开利爪,猛地将那异相僧人擒于爪下,异僧不住挣扎,但难逃利爪钳制,惨遭撕碎。
魔佛欲念散去后,鹭明鸾伸手虚抓,从波旬体内抽出琉璃佛骨,失去佛骨支撑,波旬肉身忽地一黯,灵气尽失。
当初魔尊以僧众血肉替波旬造身躯,而地藏的佛骨则是作为他神通的来源,使得波旬可以在现世施展神通,如今佛骨离体,只留下那具血肉之躯。
鹭明鸾掌刀隔空一扫,割下波旬首级,命人收入木盒中。
楚婉冰见战局尘埃落定,便问道:「这么快就驱散波旬神识了?」
鹭明鸾道:「他的脑识不似元鼎那般乱糟糟的,自然是快了。」
楚婉冰哦了一声,鹭明鸾指了指那边战场道:「还有两个,是你来还是我来!」
楚婉冰道:「一人一个吧,你可悠着点,伤了他们可不好交代。」
鹭明鸾道:「晓得了!」
神念无声攻出,轻易封住慕容霄汉的脑识,慕容霄汉闷哼一声,便失了知觉。
与此同时,小凤凰也分出第八凤魄,朝着姚晴筎方向急掠而去,双凤起舞,一指点在她膻中穴上,封住气海,一掌拍在脊椎,锁住四肢,干净利索地生擒对手。
而泺灏亦被龙麟军将士乱刀砍成肉酱,惨死当场。
计策成功,轻取数万魔兵及敌方诸位高手,楚婉冰心情甚好,挽好微乱的鬓发,对全军将士说道:「此番金陵大捷多亏诸君奋勇杀敌,参战的所有将士,一律官升三级!」
龙麟军正值大胜,士气高昂,听闻此话,更是纷纷拥戴:「娘娘千岁,娘娘千岁!」
鹭明鸾忽然传音过来:「丫头,那苏毓仙呢?你见着她了么?」
楚婉冰柳眉一沉,内心的不安再度涌来,就在此时,耳边响起崔蝶急切的声音:「冰儿,不好了,灵媞被苏毓仙那贼婆娘捉走了!」
楚婉冰花容丕变,跺脚怒道:「岂有此理,又是贼贱人!」
鹭明鸾询问缘由,得知事情经过后,也是大惊失色。
楚婉冰道:「我去追那贱人,鹭姨,江南局势就有劳你了!」
鹭明鸾点头道:「你快去,这儿交给我!」
楚婉冰内元急聚,化出凤凰羽翼,展翅一扬,瞬息万里,眨眼便追了出去。
起先她还能感应到一丝水灵媞的妖气,但随后便微弱得几乎消失,追了一段路程忽见眼前一片迷蒙,水灵媞的妖气彻底消失。
紧接着雾气弥漫四周,楚婉冰心中生烦,一掌横扫吹散雾气,谁知阵中生变,雾气入土,地裂三丈,地泉喷涌,水汽聚成玄武巨兽。
「道家阵法……难道元鼎的心魔还没根除?」
她心头一颤,莫非鹭明鸾不是已经解开了元鼎的心魔,但为何他还要帮苏毓仙。
「最后一次施救,元鼎便一直沉睡,当时为了避免过度伤害他的脑识,鹭姨并没有继续用玄神一念探查,即便有心魔残念余留咱们也不知道!」
楚婉冰柳眉一挑,剑指横拉,炎气蔓延,蒸干玄武水兽。
随即一头白虎窜出,扑杀而至。
楚婉冰凤目一瞪,凤火透体而出,反将白虎烧得形象俱灭。
被这双灵幻兽一番阻挠,水灵媞的妖气竟然完全消失,楚婉冰气急无比,心里乱成一团:「灵媞跟那婆娘仇深似海,如今落到她手上,也不知会怎样!」
想到水灵媞即将到来的惨遇,楚婉冰霎时白了脸色,蹉跎再三,立即飞往衡城。
衡城士兵见妖后凤驾到来,连忙开城迎接:「拜见娘娘……」
话还没说完,楚婉冰已经掠入城内,直扑主殿寻龙辉而去:「小贼,你在哪,快出来!」
她急得顾不上什么称呼,直接呼喊龙辉的闺中名号。
龙辉急忙从后堂奔出,见她一脸焦急,心中生出不安,问道:「冰儿,发生什么事了?」
楚婉冰咬了咬下唇,声音颤抖地道:「灵媞被苏毓仙捉走了!」
说到这儿眼圈忽地一红,凤目间有泪水翻滚。
龙辉霎时如遭晴天霹雳,胸口仿佛被重锤敲中,心血一滞。
「我知道啦!」
龙辉压住翻涌的情绪,抚了抚她小脸,柔声道:「灵媞我会亲手救回来,毫发无损地她母子俩救回来!」
这时洛清妍也从后堂走出,楚婉冰泪水嗖的一下便淌了下来,也只有在龙辉和洛清妍跟前她才会表露出柔软的一面。
洛清妍亦是心疼这丫头,将她搂住安慰道:「好了好了,你现在可是咱们大玄朝的正宫皇后,可不能这样任性骄纵。」
龙辉说道:「苏毓仙虽然恨我入骨,但她也不是傻子,定然会将灵媞作为人质引我上钩,起码这段时间她还是安全的!」
楚婉冰抬起头道:「灵媞性命虽然暂时无忧,难保那贱人不会做些什么恶毒的事!」
龙辉道:「傻丫头,那贱人虽然是魔尊的妹妹,但主导权可不在她手上。灵媞如今身怀龙子,对于魔尊来说正是一个绝佳的棋子!」
洛清妍替小凤凰拭去泪水,说道:「如今算算,魔尊应该已经出关了,只要稍加运用此等江南战局的胜果,灵媞也就越安全!」
就在此时,士兵禀报道:「陛下,陆飞将军求见!」
龙辉道:「宣!」
只见陆飞快步走入大殿,躬身拜下,行礼道:「末将参见陛下,二位娘娘!
」
「免礼!」
龙辉举手虚抬,示意他起身说话。
陆飞道:「末将奉太妃之命,特向陛下报捷,金陵城下我军尽歼四万魔兵,俘虏一千五百弘法军武僧,将贼将魁首波旬、泺灏、空藏一一诛杀,其首级已经呈到,替陛下助威壮势!」
洛清妍面露喜色,道:「明鸾果然跟我想到一块了!」
龙辉笑道:「这可真是及时雨,灵媞有救了!来人,速速将这三颗头颅悬于西门旗上示众!」
楚婉冰看得有些愕然,跺脚嗔道:「你们打什么哑谜啊!」
龙辉捏了捏她可爱的小脸道:「一会你就知道了!」
说罢跟洛清妍打了个眼色,两人会心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侍卫立即接过三颗首级,悬首西门。
西门方向正是对着朝廷军的领地,尚且驻,挂出首级后,洛清妍又命士兵击鼓摇旗,高声向对面叫喊:「吾皇妙计定江南,凤后利剑斩空藏,鸾妃巧手诛波旬,䶮武龙帝安天下!」
楚婉冰不禁大惊,忙道:「娘,你……你这样做岂不是更加刺激敌人么!」
洛清妍笑道:「只要魔尊知道江南一役的战果,这样做灵媞才会更加安全!
」
龙辉道:「冰儿,洛姐姐做得甚好,替我省了不少功夫。两军对垒无论文争还是武斗,只有占据主动权的一方才可以主导大局,而弱势一方则会想方设法取得更多砝码!四万魔兵全灭,魔尊立即处于下风,他一定会利用手中可用资源挽回颓势,而灵媞便是一个重要砝码,只有让魔尊知道她的重要性,她才会更加安全!而起挂出来的这三颗首级中并无苏毓仙,以魔尊的智慧定能推断出她已经逃脱,会想方设法跟她取得联络。只要魔尊一联系上她,灵媞便可安全,现在我们要做的便是在苏毓仙回到魔界势力范围之前追上她。」
楚婉冰道:「原来你是要借魔尊的手来保护灵媞。」
龙辉道:「正是如此!」
楚婉冰幽幽叹道:「小贼,幸好你还这么冷静,要不然灵媞可就危险了!」
龙辉长叹一声,嘘唏不已道:「我绝不会再让柳儿的惨剧重演,所以我必须更加冷静,寻找出一切方法,安然救回灵媞!」
楚婉冰和洛清妍芳心更是百感交集。
龙辉抹了抹下巴,沉吟道:「江南通往玉京的东面道路已经被我军截断,有三界法阵封锁了空间挪移,苏毓仙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走这条路,西面临海,正是仇白飞水师的控制范围,她若敢出海,仇白飞及蛟龙群定会有所发现。剩下的就只有南北两面了,北面凌霄正打得激烈,兵荒马乱的,正好可以掩饰行踪,南面丛林众多,亦可掩饰行踪……」
「哎呀呀,那你知不知道该怎么找水姐姐呢?」
一个俏皮的声音从屋顶传来,众人抬头一看,只见梁上坐着一个圆脸女子,竟是萧萧。
楚婉冰怔了怔,奇道:「萧萧,你不是被苏毓仙打中眉心昏死了么?」
「你才死了呢!」
萧萧嘟了嘟嘴,瞪了楚婉冰一眼,反唇相讥道。
龙辉招了招手道:「萧萧听话,别胡闹了,快下来!」
从梁上跳下,轻巧优雅地落在众人跟前,眯着眼睛道:「我睡够了,所以就起来了!」
神态不复往日天真傻憨,而是多了一份妖媚狡黠。
龙辉蹙眉道:「你是另一个萧萧?」
萧萧眼睛眯成一条缝,甜甜嗲嗲地道:「肉茄子,这么久没见了,想不想人家啊!是不是跟那傻丫头呆久了,就忘了人家啦!」
龙辉道:「你确实很久没出现了!」
萧萧脸颊忽地一红,呸了一声道:「你这坏东西,趁着我睡觉欺负那笨丫头,害得我一醒来就当了娘,真是岂有此理,这笔账迟些再跟你算个明白!」
龙辉转移话题道:「你怎么苏醒了?」
萧萧道:「那臭婆娘弄伤了笨丫头的意识,没有了压制,所以就我就苏醒了!」
洛清妍道:「萧萧,你如此笃定,莫非是知道灵媞的下落?」
面对洛清妍的问话,萧萧倒也不敢怠慢,点头道:「是的,我已经大概猜出她们的下落了!」
龙辉和楚婉冰不约而同问道:「在哪里?」
萧萧皱了皱可爱的鼻子,略带挤兑地道:「小凤凰亏你还自诩聪明,这都没看出来么?」
楚婉冰催促道:「行了,我承认没你聪明!你若看出来就快说,别藏着掖着!」
萧萧暗忖道:「这小凤凰平日心高气傲,难得被我嘲笑也不还口,罢了,就不挤兑她了」
萧萧肃容道:「他们往西北方向而去!」
楚婉冰奇道:「你看见他们往那边走了?」
萧萧道:「没有,我一直跟在你后面,看到你遇上那对幻兽的阻截才推断出来的!」
楚婉冰道:「那个阵法分明就是元鼎用来阻挠我的,怎么会给你提示!再说了,鹭姨最后一次施法便没有继续探查他的脑识了,你如何确保元鼎已经恢复神智了?」
萧萧道:「若元鼎有心阻挠,为何不将青龙朱雀也召唤出来,四灵兽同时联手,聚集四方之气,即便是你也得花费一番功夫破阵吧!」
楚婉冰微微一愣,当时的情况确实如此。
萧萧点头道:「元鼎老道先后受创,又被心魔附体,元气怎能不大损?所以我大胆推断,老道已经恢复了神智,但因为功体虚耗严重,无法对付苏毓仙,才继续假装原样留在苏毓仙身旁,一边监视那婆娘,一边暗中给我们留下线索!玄武和白虎在道家中代表北、西两大方位,双兽齐现,则指西北!」
洛清妍道:「萧萧所言甚是合理,这样看来此次咱们不但要救灵媞,还得救元鼎!元鼎虽然瞒得过苏毓仙,但绝对瞒不过魔尊,若端木老魔前来接应,元鼎危矣!我们必须尽快找出他们的行踪!」
龙辉掏出齐王遗赠之行军图,仔细查阅上边的河道山脉,盘算着任何一种可能:「从西北方向走,选择不少,最可能的便是入辽东,再北出铁壁关,这个方向比较平静而且我军势力早已撤离,根本无人阻挠,正好适合逃命!」
洛清妍摇摇头道:「但这儿太过空旷和平静,更利于神念搜寻,若是只有苏毓仙一人的话自然有办法避开神念搜索……但她还带着一个人质,一头女尸,还有一个虚弱的元鼎,只会让我们轻易锁定目标!所以她一定是穿过焱州,趁着河东战火蔓延之刻潜回玉京!河东此刻战火纷飞,恶斗连绵,打的是天昏地暗,空间失衡,足以扰乱神念搜寻方向,不失一条逃命的好路线!」
龙辉道:「但那个方向有婷姐姐坐镇,苏毓仙顾忌她的剑心感应,也不敢走得太急,更不敢随意跨越空间,所以她一定还在半路!」
楚婉冰凤目一亮,说道:「我这就去追她!」
龙辉道:「冰儿,你不能去。这次营救讲究快与稳字!」
楚婉冰哼道:「我不行么?」
龙辉道:「你之凤凰羽翼神速无比,快字是不成问题,但若是魔尊亲自来接应呢?」
楚婉冰不禁一阵语塞。
洛清妍叹道:「冰儿,龙儿所言甚是,遇上魔尊的话,你自保不成问题,但却无法救人,白白浪费了一次机会!再说了,苏毓仙虽然不如你,但毕竟跟你交手多次,对于你也有所防范,由你出手的话效率并不高!」
龙辉道:「所以此次我亲自动身,即便魔尊亲临,也可应对。而且,普天之下也只有我能在最短时间内制服那婆娘!」
萧萧不解,疑惑地望向龙辉。
楚婉冰和洛清妍皆是玉面绯红,凤目含嗔地瞟了那冤家一眼。
龙辉干咳一声道:「事情就是这样了,目前战局的发展皆随我军心意起舞,所以这个时候更不能自乱阵脚,继续按照原计划进行。如今魔界数条战线失利,必定会抽调天外兵力,所以——冰儿,你立即折返江南,驾驭天蟒星宫出兵宇外。」
楚婉冰点了点头道:「我晓得了,我这就回去,你万事小心!」
送走小凤凰后,龙辉则与洛清妍商定,由她继续坐镇衡城,主持西征大局,龙辉则立即动身追赶,未免干扰北伐军的决策,龙辉此行并未外传,孤身秘密进行,甫出衡城,却见萧萧已经在前方等候,道:「肉茄子,你去哪呀?带上我吧!」
龙辉不答话,转身绕开,萧萧立即追上来,道:「死茄子,你敢不要我!」
龙辉一边赶路一边说道:「胡闹,我这是去救人,又不是去大吃大喝,带你作甚么!」
萧萧加快脚步,追着他道:「要不是我,你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找人呢!」
龙辉觉得也这么个理,但仍是不放心,问道:「那你可以发挥多少成功力?
」
萧萧道:「六成!」
龙辉道:「六成?不行,你现在没有自保能力,赶紧给我回去!」
萧萧道:「我功力虽不足,但脑子不比你那个小凤凰差,甚至比她跟精明,反正动武有你,我怕什么!再说了,那婆娘对我不熟悉,我跟在你身旁随时可以出谋划策,算计她一把也说不定呢!」
龙辉觉得有理,便也点头应承下来。
龙辉又问道:「萧萧,我听你师父说,你一旦变聪明了,武功就会变弱,这是为什么?」
这个疑点也是困扰众人许久,但因为萧萧平日都是以傻乎乎的人格出现,所以一直无法解答,龙辉干脆就趁着这个机会问上个所以。
萧萧道:「这混合妖血,必须有至纯之童真心念来驾驭,否则随时可能走火入魔。」
听到这层解释,龙辉立即明朗了许多,说道:「所以现在的萧萧并非另一个人格,而是原本该有的智慧!」
萧萧道:「是啊!当初,随着修为的精进,混合妖血的排斥也越明显,唯有心若孩童,纯粹真念者才可驾驭这股力量,所以我为了驾驭这股力量,所以将灵智一分为二,而蠢丫头能驾驭妖血的力量,所以压制了我!」
难怪洛清妍和鹭明鸾的联手医治,原来这是她本身自己把自己分裂成两个人格。
而天真的人格因为可以驾驭混合妖血,所以无比强大,进而压制住了精明聪慧的人格。
龙辉道:「当初你为何要骂自己为笨丫头?」
萧萧道:「那个模样难道不是又蠢又笨吗?」
她幽幽地嗔了龙辉一眼,粉面酡红道:「就是因为那笨丫头,不知进退,稀里糊涂叫你占了便宜!」
龙辉笑道:「生米煮成熟饭,就算你由笨丫头变成聪明小妇人,也已经没有后悔的余地啦!」
萧萧冷笑道:「找个机会弄死你,我就自有了!」
龙辉打了个冷战,道:「开玩笑了,咱们先办正事!」
萧萧功体不全,脚程跟不上,龙辉握住她手带其一并赶路,萧萧起先还有些不愿,但被拽了几下便红着脸顺从下来。
龙行千里,已进入河东境内,遍地皆是战火烽烟,可见战事是何等激烈。
龙辉展开神念搜寻,却是一无所获,就如同洛清妍所说那样,激烈的战斗扰乱了时序和空间,尤其是残留的剑意和阴气,更加掩盖了苏毓仙一行人的气息,另一个原因就是苏毓仙使用某些秘法避开了敌人的搜索。
「若是叫上婷儿的话,即便遇上魔尊也可稳操胜算,但她此刻坐镇北伐军,要应付厉帝和魔兵,没必要让她分心劳神!」
龙辉问道:「萧萧,你和灵媞都是妖血混合之身,你可以感应到她的气息么?」
萧萧摇头道:「不行,我可不是笨丫头,驾驭不了这身混合妖血!」
龙辉不禁有些失望,萧萧道:「怕什么,咱们还有个细作在苏婆娘身边!」
两人又继续追赶下去,忽然又遇上迷阵法阻挠,两人陷入一片鸿蒙中。
云气弥漫,雾中藏杀,龙辉定神一看,窥出端倪,此阵次乃青云八阵变。
他曾听鸿钧讲过,此阵的厉害在于布阵者可以远程操控阵法,以心入阵,即便相距千里,亦能引动阵元杀敌。
龙辉和萧萧误入阵势,立即遭到震、离、坎、巽、坤、干、艮七种威能围剿,但阵法只是注重扰乱方位,力量却是十分微弱,龙辉仅单手一扫便将阵法解开,阵法散去后,却令得四周空间加倍凌乱,要想施展神念追寻更是困难,可见此阵并非阻敌,而是惑敌。
「八卦只有七卦,缺兑卦!」
得萧萧提醒后,龙辉已然明白元鼎用意,顺势推断:「兑位在西,其卦通泽,元鼎是在暗示他们现在正处在西边的沼泽地!」
他寻思片刻,说道:「根据齐王遗留之行军图,河东以平原为主,山泽并不多,这个地方往西的沼泽只有一个——蛰龙潭!」
罢便要加紧追赶,萧萧一把拉住他道:「你追上去后,该如何安然救出水姐姐和元鼎老道?」
龙辉道:「我曾在苏毓仙身上布下暗招,只需以真气相引,她必会丧失力气!」
萧萧道:「既然这么简单,你何不在此地就引发暗招,正好可以让元鼎下手!」
龙辉道:「我试过了,但没用。」
萧萧翻了翻白眼道:「没用你还这么信心十足,你是不是也跟我一样,一分为二了?」
龙辉道:「那贼婆娘最多只是阻止远程的引发,一旦我肢体相接,我的真气就可以彻底引发暗招,她想躲也躲不了!咱们左右包抄,我负责拖住她和旱魃,你负责从暗处杀出救人。」
萧萧道:「你可有把握在她下毒手前靠近她?」
龙辉想了想,摇头道:「没把握,我要制住她最少也得三招以上,而她要取灵媞性命只在半式间!」
萧萧道:「你还真把我当小凤凰或者蠢丫头了!我这功力,哪能配合你救人,再说了,那婆娘对你这么熟悉,难道不会防你这一手么!」
龙辉问道:「那你有何高招?」
萧萧道:「依我看,不妨来个声东击西,你提前到前边埋伏,我在后面追赶,让她误以为你正在追来,只要未到达绝境,她还会用水姐姐做人质,不至于狗急跳墙!」
说罢指了指他腰间的逆鳞刀,说道:「也把刀借我一下,我要用刀上边的龙气造出一个你在后边追赶的假象,让那贼婆娘把注意力都放在身后,你便在前方设伏拿她!」
龙辉怔了怔,心想此次若是小凤凰跟自己来,他们夫妻二人十有八九会选择继续潜伏,然后兵分两路,左右包抄来偷袭苏毓仙,一人负责攻击,一人负责救人,但依照苏毓仙对他们的熟悉和了解,未必就没有防范,一着不慎,便可能配上水灵媞母子性命。
龙辉道:「你说得有理,蛰龙潭地势险要,只有一条小路离开。过了小路后,便是一处平原!」
萧萧道:「我记得那个平原叫做六方原,地势甚是平坦,抬眼就能尽览平原景色,并不适合伏兵。」
龙辉道:「但也是最适合埋伏!」
萧萧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嘻嘻笑道:「你还不笨嘛!」
龙辉拔出逆鳞,递给她道:「元鼎此刻一定在想办法拖延时间,我且绕到前面去,这追赶就交给你了,切记不要出手!」
「知道了,我又不是那蠢丫头!」
萧萧接过逆鳞,见那刃口锋利,刀芒慑人,流窜的刀光仿佛一条蟠龙飞舞。
蛰龙潭乃一片杂草横生的泥潭,地势错综复杂,常年沼气弥漫,生人勿近。
泥潭边上,苏毓仙正警惕地盯着四周,她连续赶路,触动体内伤势,只得寻个地方暂时歇脚,养足气力。
这时耳边响起一个声音:「妹子,你现在何处?」
苏毓仙听出是兄长的声音,立即以神念回话道:「我已到达蛰龙潭!」
魔尊回话道:「很好,你到了六方原后便往南走六百里,为兄在那接应!」
苏毓仙道:「兄长,为何要选这么远的地方?」
魔尊道:「为兄若是远离玉京,后果难料啊。」
虽说于秀婷和厉帝的恶战干扰了天地气息,但两人皆蕴含佛道魔三家真元,又是兄妹血亲,故而可以轻松交谈。
江南溃败后,魔尊的小心谨慎也并不无道理,东面有洛清妍和龙辉,南面有杨烨,北面有于秀婷,虽然各个方向都派出相应高手坐镇,但龙麟军还有一个尚处在暗处的鹭明鸾,一旦他过多深入河东,那玉京等同不设防,一旦龙麟军偷袭,魔界的战势便会再陷泥潭。
魔尊也不是没想过前来接应,但由于波旬的战死,使得他没有足够力量来抽调。
一旦魔尊离开玉京深入河东,那么以于秀婷的剑心敏锐势必可以察觉出来,到时候诛仙剑阵一开,就算他和厉帝心魔联手,也可能会被剑阵困个十天半月的,到时候,龙辉和洛清妍强打中路,杨烨袭杀南面,再加上一直暗藏后方的鹭明鸾出手,来个四打三,宗逸逍、尹方犀、元鼎迟早要步入波旬后尘,再何况还有个炼神浮屠,那等凶器一开启,魔兵或许能抵挡,但朝廷军只不过是炮火下的灰烬。
苏毓仙无奈叹道:「罢了罢了,我尽力一试!」
魔尊又道:「若是遇上险阻,那便让旱魃断后,元鼎和人质必须回来!」
苏毓仙回眸瞥了一眼旱魃,在她的控制下沉默下来,旱魃浑身凶煞之气尽敛,原本就是一具尸体的旱魃,此刻更是没有一丝气息。
而水灵媞被封住全身穴位,妖气完全被锁住,半点不曾外漏,整个人也昏睡过去,软绵绵地躺在地上。
苏毓仙目光不自主地落在水灵媞隆起的肚子上,咬牙切齿地道:「贱人,贱种!」
说话间拳头紧握,美眸赤红,于是脚步踏出,哼道:「兄长不让我伤害你,但若不把你肚子的贱种挖出,怎么祭我孩儿在天之灵!」
「圣母,你要作甚?」
坐在一旁闭目养神的元鼎忽然开口道,「尊主的意思可是要将她母子安然带回!」
苏毓仙冷笑道:「路途遥远,我又要躲避敌兵追赶,意外总是会有的!」
元鼎心头一颤,暗忖道:「这婆娘是要铁了心思要动手了!」
苏毓仙缓缓朝水灵媞走过去,自言自语地道:「这一路颠簸逃窜,小产也不意外嘛!」
目光一阵恶毒。
元鼎站起来,挡在水灵媞跟前,说道:「就是因为她怀了龙贼的子嗣,才更有利用价值,你若害了那胎儿性命,她还有何价值!」
苏毓仙粉面阵红阵白,道:「天师,以你现在的状态可未必阻得了本娘娘!
」
元鼎道:「圣母,你若要动手,本天师奉陪,但你可别忘了,这附近可是有个于秀婷!若是有什么风吹草动,引来了那婆娘,咱们都得完蛋。」
苏毓仙道:「来就来,我手中还有人质,怕她不成!」
元鼎冷笑道:「这人质能威胁小妖后和龙小子,但未必能让于剑仙妥协!」
苏毓仙道:「为何?」
元鼎道:「娘娘曾潜伏大恒内宫,对着子嗣之争还陌生么?」
「水贱人体内有了妖血,也算是那小妖女的同族,小妖女自然会护着她,但于秀婷的女儿同样也生下男孩,这么算来,水贱人肚子里的孩子将来也算是于秀婷的眼中钉!」
她久居深宫,对于后宫争宠、诸子夺嫡的事见怪不怪,也将这思维套入龙门一脉,但想到于秀婷的厉害,苏毓仙也是打了个冷战,思量再三,收回敌意,朝元鼎微微欠身道:「是妾身失礼了,还望天师见谅!」
元鼎总算松了口气。
忽然间,远方响起一阵龙吟,苏毓仙脸色煞白,惊声道:「是龙辉那贼子,他……他居然亲自追来了?」
元鼎微微一愣,心中却是一阵叫苦,暗忖道:「龙辉啊龙辉,道爷都已经故意给你留下暗示了,怎么还要这么鲁莽……」
元鼎立即起身道:「圣母,此地不宜久留,咱们快走!」
苏毓仙惊讶之后,却是冷静异常,嘿嘿笑道:「臭小子亲自追来,就证明十分重视这贱人,很好,很好!」
眼眸间射出得意的光华,脑海中已经盘算好无数种让仇人痛苦的方法。
元鼎装模作样地道:「圣母,龙贼修为惊人,距离与尊主会面的地点还有距离,若是被他追上,咱们绝难活命!」
苏毓仙道:「他还没追来,天师不必慌张,而且有天师的阵法迷惑,相信一时半会也发现不了咱们!」
元鼎道:「吾那残阵如何能挡得住龙贼!」
苏毓仙道:「请天师成这个空隙再布奇法,扰乱龙贼的耳目!」
元鼎摇头苦笑道:「贫道就连四灵阵都只能布置半个,哪还有力气再设阵!
」
苏毓仙道:「既然如此,咱们立即动身!」
元鼎道:「不如留下旱魃断后,起码也能挡那么个一时半刻!」
心中却想道:「哄你抛下那僵尸,道爷出手抢人的胜算也多那么几分!」
他已大定主意,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苏毓仙和魔尊碰面,一旦见了魔尊,他驱散心魔的真相也无法隐瞒,那时候就是自己的死期,而水灵媞也会成为魔尊威胁龙辉的重要棋子。
苏毓仙似乎有些心动,正当元鼎窃喜时,她却说道:「不必了,单凭一个旱魃也起不了什么作用,倒不如带着身边,若是被追上还能集合所有力量搏杀一番!」
【龙魂侠影 第25集 终极原始 第9回 龙潭遗骨】
暂别母亲,楚婉冰离开衡城,回转江南,立即着手布置反攻天外星域的人马。
曲鹄、陆飞双妖待命,傲鸟族一千勇士结集校场,广阔的校场上整齐地排满了一艘艘的盘龙飞舟。
曲鹄向全军下令道:「楚后懿旨,半个时辰发兵天外!」
天蟒星宫悬浮于九天云霄之上,九条天罡灵蛇探头而起,瞭望乾坤宇外。
蛇眼所见皆映入宫内的水晶琉璃壁上,楚婉冰望着水晶映照下的无边星河,继续盘算接下来的战略部署。
「娘娘,可看出什么了么?」
殿堂一侧端坐着一个美妇人,正是螣姬,原本那盈盈一握的水蛇腰此刻圆隆了许多,俨然是珠胎在内。
楚婉冰道:「天外星域魔兵的部署大概有一万左右,但因星石杂乱,暂时辨别不清明确的方位!」
螣姬轻托圆腹走来,说道:「娘娘,可会影响战局?」
楚婉冰道:「任何部署都不可能做得完善,还得随机应变!」
「冰丫头!」
此刻鹭明鸾忽然飘入宫内,面色略带凝重地道:「我方才将佛骨交还地藏,本想让他重修菩提身,但……最重要佛骨舍利却莫名失落!」
楚婉冰惊愕道:「佛骨舍利遗失……这怎么可能?」
螣姬道:「当时波旬被制住,根本没藏匿或转移佛骨舍利,恐怕是在江南大战前便已经失落了。」
楚婉冰道:「或许说是提前取出!」
螣姬道:「佛骨舍利修者乃佛修者精元所在,牵系一身修为,若当真遗失,波旬又如何催动元功?」
楚婉冰道:「波旬乃佛之异端,以欲为修,早已有了自身之道,如今想来,地藏佛骨只是给他作为降世重生的契机,佛骨舍利沾染地藏圣气,若是留在体内反有互克,所以取出这佛骨舍利对波旬反而有利。」
鹭明鸾道:「佛骨舍利下落还有待待斟酌,冰儿此番出征宇外星空,你万勿小心!」
楚婉冰展颜一笑:「晓得了!」
为了避开身后龙气,苏毓仙提起水灵媞,迅速离开蛰龙潭,元鼎跟在旱魃身后,心里暗中盘算着如何下手救人。
进入狭窄幽道,只见四周山势险峻凶险,正是设伏偷袭的要地,苏毓仙芳心不禁提至嗓子眼,聚集全身真气,只要出现异样立即击杀水灵媞,来个鱼死网破。
然而过程却是异常顺利,出了蛰龙潭便进入平坦广阔的六方原,得以看清四周地势,得苏毓仙内心的紧张也减少了几分。
元鼎意图分散苏毓仙的注意力,于是便装模作样地道:「圣母,此地空旷,行踪易遭发现,是不是更换路线!」
苏毓仙道:「掩护之地虽不多,但同样的,敌人看得见我,我也看得见敌人,倒也省去了被人暗中摸近身旁偷袭的危险。」
她到此刻仍是顾忌龙辉和楚婉冰那快绝无比的身法,若是视野再被限制,但可就防不胜防了。
奔走数十里后,便闻蛰龙潭方向响起震天彻地的龙吟长啸,苏毓仙硬着头皮回首一看,只见一道龙影正在身后盘旋,心中暗松了一口气,庆幸走得及时。
就在她心神略微松懈之刻,足下忽地冒出一只手掌,猛地扣住妇人滑腻的脚踝,苏毓仙花容失色,却是为时已晚,一股熟悉的感觉酥软麻养从脚踝涌上。
原来龙辉已经提前埋伏六方原,以土遁之法潜在地下,待苏毓仙一经过,立即飞手探入她罗裙之内,电光石火间抓住了她的那只脚,拇食两指尚于她那软绵的腻踝处重重地捏了一下,虽然还隔着一层罗袜,却也令得这水灵灵的高傲妇人浑身皆软了。
苏毓仙一直压在丹田深处的伏凤真气顿时躁动,宛若江河决堤般涌入奇经八脉,气力顿失,身子酥软,松开了水灵媞。
龙辉从地下窜出,将水灵媞揽住怀里,同时输入真气助她推宫过血。
苏毓仙瘫坐在地,粉面绯红,娇喘吁吁,眼眸迷离地瞪着龙辉,道:「旱魃……杀了他!」
旱魃咆哮,周身煞火猛地窜起,龙辉单足一踏,戍土真元应运而生,催动四周地脉化作土龙,,一口吞噬旱魃,紧接着土龙化作山丘,暂且压住旱魃,由于此地是两军交战之地,龙辉亦不想惊动他人,一切以安全撤退为主。
得龙辉真气助,水灵媞吐出一口浊气,缓缓睁眼,转醒第一眼却见龙辉容貌,心中倏地一暖:「他……他居然亲自来救我?」
眼眶酸楚,泪水翻涌。
龙辉道:「好了,灵媞,别哭了!」
水灵媞止住眼泪,捂着小腹,乖顺地点了点头。
龙辉朝元鼎拱了拱手道:「多谢道长相助,令吾妻儿得以周全!」
元鼎道:「贫道还以为你当真那般鲁莽,哪想到你是另有部署啊!」
龙辉道:「不过一个声东击西之计罢了。」
「哈哈!」
苏毓仙忽然发出一连串笑声,她体内伏凤真气已经引发,周身酥软,桃腮上晕着两抹娇艳的酡红,而笑声也也是带着难以言喻的娇媚之态,足以叫男人燥火暗生,然而这带着病态的娇柔笑声却透着无尽恨意和恶毒。
龙辉蹙眉问道:「你笑什么?」
苏毓仙高耸的酥胸不住起伏,甚是费力气,喘息道:「呵呵……那小贱人中了……我的嗜血夺元手,全身血气精元会逐渐枯竭,看你是救大还是救小!」
水灵媞花容一黯,连忙运气试探,发觉脏腑之中有股异样真气缠绕,正暗中侵蚀精血元气。
龙辉也察觉出来,连忙出手封住她几大要穴,抑制这股真气的扩散。
水灵媞怒瞪苏毓仙道:「贱人,你做了什么!」
苏毓仙喘息道:「在跟你拼内力时趁机下的暗手,这股嗜血真气专攻脏腑精血……你会慢慢衰竭而死!」
龙辉冷哼一声,分出一具九霄化体将苏毓仙拿住,对水灵媞道:「灵媞,莫要担心,咱们且先回去,再做计较!」
水灵媞点了点头,又恶狠狠地瞪了苏毓仙一眼,只见苏毓仙迷离的眼波中透着丝丝残忍的笑意,让她心底一寒,不自觉地捂住小腹。
由原路折返蛰龙潭,萧萧俏立潭边,含笑静待,见了龙辉后,她将逆鳞递了回去:「还给你了!」
苏毓仙见了这一幕,顿时明白过来,俏脸瞬时煞白,颤声道:「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萧萧眯着眼睛道:「臭婆娘,你刚才打得我也够痛了,这回落到姑奶奶手中有你好受的!」
那半眯的眼睛仿若一汪春水,说不出的黠媚。
苏毓仙后颈生寒,只觉得这小妖女有种说不出的阴毒,比楚婉冰还要令她憎恶。
龙辉将逆鳞还入刀鞘,说道:「萧萧,咱们走!」
这时苏毓仙忽然发出一阵讥讽的娇笑:「姓龙的,你别得意,水贱人已经命不久矣!」
龙辉回头瞪了她一眼,苏毓仙靥酡眸醉,娇喘着道:「不信吗?嗜血夺元手本就是专攻活人脏腑精血的损招,一旦入体,便会与精血共存,若是驱除便会将精血也一并打散!但你要是不管不理,真气便会逐步侵蚀精血,最终还是难逃一死!」
龙辉脸色一沉,一把扣住苏毓仙喉咙,加催伏凤真气,苏毓仙小腹宛若万蚁啃咬,麻痒难忍,霎时泪涎外溢,香汗直流。
「闭嘴!」
龙辉厉声道,他虽然厉声训斥,但心中却难免有些发虚,从她的描述来看,这嗜血真气与阴阳蛊颇为相似,都是附与活体的气血而存,堪称无解之毒,也不知无往不利的双修大法可否破解?苏毓仙咯咯笑道:「灵媞,为师再告诉一个真相,嗜血真气看似凶险,但只要在我出招时以内力相抗,便可以化解,但徒儿你一心护着肚子,倒是让为师顺利得手了!」
水灵媞脸色暮然一白,却闻苏毓仙继续说道:「好徒儿,别紧张嘛,咱们师徒一场,为师自然会告诉你如何解招!」
众人虽说不会轻信其话语,但还是忍不住竖起耳朵听她道来。
「这真气既然名为嗜血,便是离不快血气运行,解法不难,只要将将嗜血真气导入胎盘!」
只听苏毓仙娓娓道来,然而这所谓的解法却是异常残忍,母子之间只能存活一人。
龙辉闻言也是一惊,就在他心神动摇的刹那,又侧涌来一股劲风。
龙辉武感何其敏锐,危机甫现,已有反应,护体真气随即而动,然而偷袭者的功力却是异常雄厚,直接击在龙辉胸口,打散护身真气。
龙辉肺腑受创,口鼻溢血,但立即抽身后退,施展御天借势之法,化解暗招余劲。
龙辉中招之后,众人才看清偷袭者之面目,竟然是魔尊!魔尊一击得手,便要身形微微往左边一侧,目光已锁定元鼎。
就在魔尊准备动手的刹那,龙辉不顾伤势,强提真气,施展虚空妙法,在自己左右两侧各开一条虚空通道,先将元鼎由左侧送走,再将萧萧和水灵媞推入右侧,然后火速关闭虚空通道。
紧接着龙辉一个擒拿手扣住苏毓仙后颈,以作人质。
他被魔尊偷袭得手后已知失却先机。
两人修为皆在伯仲间,谁失却先机,就等同先入颓势,就如同当日自己和杨烨联手算计魔尊那般。
不过此刻却是魔尊偷袭成功,风水轮流转,这种情况之下,魔尊必定会想方设法扩大战果,而元鼎和自己的两位娇妻此时根本就是累赘,干脆就火速送走。
魔尊先是一愣,随即摇头道:「堂堂玄天真龙转世,居然拿一女流为质,不觉惭愧么!」
龙辉冷笑道:「我可不是那些迂腐蠢货!既然被你占得上风,那我只能想方设法挽回局势了!」
魔尊嘿嘿笑道:「你以为这样子就能翻盘么?」
话虽淡然,可心中却是好生苦恼,原意是偷袭得手后立即拿人质来威胁,依照这元鼎这三人的状态,他端木睺最少也能捉住两个人质,谁这样一来,他的优势便有——「偷袭得手」、「两个人质」,而龙辉那边就是只有一个人质,还附带一个遇袭受伤的下风,这样一来,双方的差距便更加明显。
谁知龙辉却是提前预判,送走三人!使得魔尊的优势就只有「偷袭得手」
这一项,而龙辉却还能凭着手中人质扳回不少局面。
压住内伤,龙辉冷静寻思,暗忖道:「苏毓仙刚刚说出嗜血真气的解法,魔尊就立即偷袭,怎会如此凑巧……难道是魔尊提前布下的局中局?不对,他有布下局中局的时间,何必要用苏毓仙冒险,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苏毓仙被我擒住后,他随即生出的反击之策!既然他可以配合苏毓仙的话语而动手,那就证明他们能随时沟通!」
至于这个沟通秘法,龙辉再深入一想:「苏毓仙就在我身边,若是以神念沟通我断不可能没感觉,相信是某种特定的沟通秘法……或许是他们间的血脉感应!」
魔尊袖袍一抖,身上绽放一股异样刀芒,紧接着整个人便凭空消失。
当日魔尊和厉帝凭空消失的事情令龙麟军众人十分不解,如今再见相似状况,龙辉不敢等闲视之,立即凝聚心神,感应四周气流及空间变化。
魔尊倏地出现在苏毓仙左侧五步之内,撮指成刀劈向龙辉肩头,龙辉虽有提防,但对手来得太过莫名,反应却慢了几分,被魔尊掌风欺进身前三寸。
若是按照一般武者的反应,势必先后退数步以避锋芒,但龙辉心里清楚,魔尊这一掌既是伤敌,又是救人,自己若是往后挪移,下盘必会动摇,那么扣住苏毓仙的力量也会相应减弱,倒是魔尊只要掌刀往回一拉,化掌为爪就可以将苏毓仙反抢过来。
「绝不可叫他夺回人质!」
龙辉暗下决心,自己受创在先,若没了人质,战局便会更加不利,于是强提内元,逼出九霄龙气,九道龙影绕着他和苏毓仙飞舞旋转,形成强大气流,将魔尊这一偷袭掌刀挡住。
龙辉在提气过后,感觉到气门为之一滞,九霄龙气难以为续,顿时消散,心中不禁暗自诧异,自己伤势并非严重到影响真气运转,为何真气流转如此艰难?
魔尊哈哈笑道:「中了本尊之锁功大手印,且看你还能挣扎多久!」
这锁功大手印不求重伤强敌,而是要限制敌人的实力发挥,所以龙辉受伤有限,但功体却莫名虚耗,就如同楚婉冰当日一般即便有不灭凤体,也是险象环生。
龙辉闻言忽然所感,忖道:「当初冰儿被端木琼璇暗算,功体也是莫名受制,既然女儿有此能耐,当老子又岂无绝招呢!」
但他最顾忌的还是魔尊那神出鬼没的行踪,以他对虚空境界的感悟居然也没有察觉到半点空间异动。
这时,魔尊再度毫无征兆地欺近身旁,一掌切在龙辉手腕,龙辉顿时一阵剧痛,不自主地松开擒拿手。
但龙辉也是立即反扑,握拳为戟,直击魔尊胸口,要将他逼开,重夺人质。
魔尊也不敢让开空门来给龙辉,连忙抽身后退,龙辉趁势出手欲重躲苏毓仙,谁知魔尊抬手一招,苏毓仙也凭空消失,随即出现在他身旁。
「哈,人质已失,阁下还有何本钱!」
魔尊夺回苏毓仙后,开口笑道。
龙辉面色一沉,催动残力,施展阴阳五行身,形神虚化。
龙辉虽然功体受限,但始终远胜被伏凤真气束缚的苏毓仙,直接以强凌弱,强行附入其体内。
「本钱多得是,就看你能承受几分!」
龙辉操控苏毓仙肉身,一掌击出,拍在魔尊丹田,魔尊内聚真元,护身气劲透体而出,挡住龙辉这一掌。
龙辉一掌击出后,立即操控苏毓仙往后跃去。
魔尊也是被这奇招惊了一惊,但很快便冷静下来,手掌虚抬,撮指成刀,凌空横划,默念一声:「魔引回归!」
龙辉立即感觉到身体内气息翻涌,几乎被一股奇力牵扯往外飞去,连忙将真气左右逆转,扰乱气息牵引,心中却有了盘算:「方才身躯几乎被牵扯过去……
莫非这便是魔尊当日救走厉帝的招式?」
魔尊见秘法无效,眼中杀意更是浓重,右掌一挥,魔刀再现。
龙辉蹙眉凝神,严阵以待,淡然说道:「看来阁下妙法也是不少!」
魔尊道:「过奖!」
说话间,刀锋映彩,杀气流窜。
龙辉暗忖道:「老魔头暗动肝火,显然是觉得被我瞧出一些端倪……」
原来这一切的异事皆源于魔尊的佩刀尊皇,此刀聚集了万代魔尊之元魂魔气,可谓是万魔之祖,可号令天下群魔,而只要手持此刀便可通过魔气相引而隔空召唤群魔,也可通过此刀连接空间,抵达任何一处有魔气的地方。
厉帝心魔、苏毓仙都身负魔气,所以魔尊可通过刀中异能将其带走,而龙辉刚才挟持着苏毓仙,就等同给魔尊打开了一道大门,使得他无声无息地近身偷袭。
凡事有利必有弊,尊皇魔刀具有随意转移魔者的异能,但魔尊的每一次转移所耗费的真元相当于龙辉开启虚空结界的五倍,故而不能频繁使用。
龙辉也是意识到了这点,暗忖道:「老魔头的行踪神出鬼没,但似乎受到某些限制,若不然他随时出现在我军后方下黑手,这场仗早就结束了!」
念头百转,那边魔尊刀锋已横扫过来,刃未及身,刀罡已将苏毓仙的脖颈压出一道血痕,龙辉哼道:「端木老魔,居然这般轻贱自己妹子的性命!」
说话间袖袍抡圆,划出盾影,正是一招「盾守」,以挡魔刀锋芒。
魔尊道:「既然无法夺回,与其让你做人质,倒不如本尊一刀两断!」
只看他刀锋旋舞,魔魂呼啸,龙辉也祭出逆鳞刀相抗,但由于先折损了功体,再加上苏毓仙肉身限制之故,龙辉的刀势却被魔尊压制,三刀过后,苏毓仙率先吐血,踩着狼狈的步子往后退却,附身其中的龙辉亦遭受魔功冲击,伤势加剧。
魔尊一鼓作气,凝元施法,祭起「帝魔天章」
之绝式——魔心碎魂光,只看他刀势一收,掌势迭出,一道强光射出,龙辉遭光芒所照,霎时灵台剧痛,仿佛灵魂都被撕裂一般,这招乃由心魔大法演变而来,乃针对神魂的招式,弥补了心魔大法攻击力不足的缺憾。
龙辉强忍神魂受伤的剧痛,立即后退,挥舞逆鳞刀,耍出密集刀影,以避免魔尊进一步的攻击。
魔尊却是嘿地冷笑一声,再度施展魔刀异能,一个闪身便出现在苏毓仙身旁,一招诛神魔手印打出。
巨力穿透傀儡肉身,龙辉惨被轰出体外,而苏毓仙也因为巨力冲击吐血飞退,两人一并坠入沼泽泥潭。
魔尊欲进一步落井下石,谁知龙辉仍有余力,催动五行真元,将泥潭化为攻防一体之阵法,化泥泽成龙,盘旋四周。
魔尊挥刀斩龙,然而群龙源源不绝,断去一条,再生两条,反倒是越斩越多,整个泥潭已成群龙游弋之局。
魔尊止住脚步,细思道:「此阵以泥潭为本,糅合水土二象,防御甚强,若要破阵需潜入潭内,斩断水土之根!」
于是也纵身跃下泥潭,刚一入内,便见四周迷蒙一片,无论是神念也好,双眼也罢,皆难辨方向。
「糟糕,这泥潭已经被他化作坚城!」
魔尊吃了一惊,便要抽身离开,而龙辉早已等候多时,借着泥沼掩护暗中逼近对手,掌凝雷罡,运起霹雳篇武决——潜龙雷掌!掌心聚出紫色雷煞,打向魔尊心窝。
魔尊凭着敏锐武感察觉了猛招将至,连忙出左掌抵御,但蓄力不足,手掌被雷得发麻,雷罡更是侵入筋脉。
退!魔尊评估战局利弊的反应亦不再龙辉之下,挨了一掌,立即化劣势为主动,借着龙辉掌力往外退去。
魔尊跃到岸上,急运魔功驱散雷劲,但这股雷劲先潜后爆,炸得魔尊整条左臂的经络都几乎裂开,花了好些功夫才将雷劲逼出,心中暗叹道:「好生难缠的雷掌,若非先以锁脉秘法封住他部分功体,只怕损伤还要更大!」
他并非没有顾虑,毕竟烂船还有三斤钉,龙辉虽坠潭中,但此泥潭深邃,视物难见,反倒成了一个很好的隐蔽场所,自己若再冒然攻击,还是会给龙辉偷袭之机。
而且魔尊还顾忌数百里外的于秀婷,剑仙心神感应何其敏锐,一旦发现有了不妥,马上御剑赶来,届时来个泥潭内外夹击,魔尊反倒要处于劣势。
魔尊衡量再三,决定见好就收,心想道:「锁功秘法足以叫他在数日内无法恢复功体,而魔心碎魂光亦可蔽其元神,最少也能他昏昏沉沉一段时日,本尊便把握机会重夺战局主动!」
想到这里,魔尊不再冒险,转身离去,先前龙辉借着自己闭关疗伤之时连下数城,如今他也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趁着龙麟军主心骨不再之隙,扳回劣势,主导局势。
当魔尊气息离开后,龙辉也是松了一口气,心神松弛之下,伤势立即爆发,头痛欲裂,气海酥麻,周身乏力,双眼一黑,身子下坠,沉入无边无际的泥泽中。
暮然,一股怪异吸力由泥潭深处涌出,仿佛巨龙开口,吞噬万物,龙辉被卷入泥潭底部,触目所见,潭底竟有一个巨大的坑洞,吸力便是从洞内涌出。
这泥潭倒也奇怪,地底既有坑洞强吸四周泥泽,但却又从其他地方喷出泥沼。
落入深坑,龙辉只觉一阵头晕目眩,就如同当初魂气受损那般,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沉睡之余,䶮武龙气镇压脑患剧痛,龙辉灵台逐渐清醒,坐直了身子,发觉身上尽是泥污,于是便运功驱散污迹。
揉了揉太阳穴,龙辉略微清醒,但脑袋和气门处仍似乎有种被紧箍住的异样感,叫他很不舒服,既感到昏沉又感到乏力。
「老魔头的禁锢之招当真麻烦!」
龙辉暗叹一声,依照目前的形势来看,自己要恢复过来也得十天半个月,就算能与洛清妍双修疗伤,也得花费三五天的时间。
若是如此,龙麟军连失两大绝顶高手坐镇,三五天内便足以改变战局。
龙辉盘膝坐下,默运功以作调息,真气运至气海处都有种淤滞感,就好像是滔滔大水流过一条狭隘河道,流速受限,难行周天。
龙辉睁开双眼,自嘲道:「亏我当初还取笑冰儿,今天也活该我受此滋味!
」
忽然间颈后毛孔陡然竖起,正是危险袭来之征。
龙辉侧头一闪让开攻击,紧接着手指一弹,扫在那人腕脉,她把持不稳,叮当一声,凶器脱手跌落地面,竟然是一枚珠簪。
而那人似乎收不住去势,娇呼一声,砰的一下撞到龙辉背上,似乎脱力一般,就这么软瘫地趴在龙辉背上。
龙辉只觉后背贴着一股酥软,腮边更是传来阵阵伴随着温香热气的急促喘息。
扭头一看,只见一个满身泥污的女子趴在自己身后,虽是泥浆满身,但半却藏不住难遏的春意。
龙辉肩膀一抖将她震开,回头看去:「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忙着杀我?」
苏毓仙抹去脸上污迹,露出一抹白嫩肌肤,咬牙切齿地道:「不杀你,我心不甘!」
挨了魔尊重招,她此刻也已是命悬一线。
龙辉见她气若柔丝,仍不忘瞪着自己,不禁叹道:「先是被昊天教送入宫中,再到如今被魔尊当做弃子,你一生都在被人卖来卖去,居然还能如此执念,我也真是佩服你这女人!」
苏毓仙哼了一声。
龙辉凝望着她片刻,说道:「昔日你昊天教灭我满门,我绝你昊天一脉,以血还血,仇怨已两清,只要你说出嗜血真气的解法,我可放你一马!」
苏毓仙呸了一口,尖声道:「昊天灭也罢,魔族兴也好,现在都与我无关…
…但你杀我爱子,无论如何也不会与你善罢!本娘娘就是也要你尝尝骨肉分离的滋味……想要我放过你那孽种——做梦!」
龙辉怒意上涌,一把扣住苏毓仙粉颈,凑到她跟前,死死盯着她双眼。
苏毓仙凛然不惧,迎上他目光,喘气道:「想瞪就瞪个够,你就等着给那贱人和孽种准备棺……哦……」
棺材的材字还未吐出,苏毓仙脑门一阵剧痛,神识迷离不清,显然已被侵入脑识。
龙辉以无相篇模拟出玄媚夺神术,强行侵入苏毓仙脑中,她此刻身负重伤,又遭受伏凤真气折磨,意志已然不比往昔,直接被龙辉窥得记忆。
观取苏毓仙脑识真相,龙辉不禁一阵失望,这嗜血真气确实如她先前所言,一旦入体便附于血脉精气之中,融为一体,就好似阴阳蛊那般,驱除便会连同血气一并枯竭,若不驱除也是只延缓死期罢了。
唯有以血转血之法可破解,但此法唯有孕妇可用,那便是将嗜血真气转入婴孩体内,弃小保大。
龙辉还得知这套真气乃苏毓仙被魔尊救走后才创出,本意便是要让他受尽两难取舍的痛苦境地,借此消除心中怨恨。
「好恶毒的婆娘!」
龙辉倒抽一口冷气,本欲继续探查其脑识所藏之密,然而他因为嗜血真气的缘故,导致心神荡漾,诱发魔尊暗招。
龙辉天灵一阵剧痛,再难维持玄媚夺神术。
苏毓仙被强读记忆,脑识亦是一片紊乱,两眼一黑,咳出一口鲜血,昏倒过去。
龙辉气血翻涌,头痛欲裂,双眼赤红,幸亏他有过魂气受损的经历,对此情形倒也不至于慌张,连忙平复心情,缓和气息,默运静心内功,以固元神。
运功半响,龙辉吐出一口浊气,总算勉强压住脑中剧痛,然而气门禁锢犹在,仍旧是龙游浅滩的困境。
他心里知道,这两重忧患拖得越久,己方的优势也就越小,最终还能落入全面劣势。
他想试着联系于秀婷,但脑识受缚令神念无法顺利释出。
龙辉再往后一看,发觉进来的坑洞已然消失,这片地下暗道仿佛已与世隔绝,四周尽是密封的石壁,外周似乎成了无边无际的鸿蒙地带,这情况就如同当初他和雪芯被困三渡河暗洞一般。
「三渡河下的暗洞,蛰龙潭亦有相似之处……」
龙辉亦有一丝疑虑,朝着四周洞壁打量,只觉得洞壁上似乎有些古怪的条形纹路,再抬头看,洞壁上方凸起一根粗长之物,仔细看去好似一根脊骨,就在这么镶嵌在头顶的山壁,一直蜿蜒下去。
这洞道不知蔓延到何处,但看此脊骨纹路好似一直蜿蜒下去,看到这里,龙辉顿时倒抽一口冷气,于是用手掌摁在洞壁,将戍土真元释出,感应洞道长短,然而洞道却是无边无际,好似蔓延入无尽虚空。
而自己刚才所呆之处赫然是一颗巨大的头颅,两人恰好就处于某种生物的口颚处。
真气流窜于四周,龙辉感觉到自己与这具骨骸有种莫名的亲切感。
真气流窜在洞壁四周,勾勒出骨骸的形状——龙骨!真气与龙骨相互融合,唤醒灵魂深处的记忆,也通过龙骨。
远古太荒,正邪死战,导致天象变异,神州崩裂,危难关头,玄天真龙化出本体龙形,从天而降,以自身龙骨为梁,先镇神州地脉,再连阴阳平衡,以龙鳞稳固崩裂之土,修补神州灵脉,众生得以休养繁衍,免去灭世之祸。
如今神州地脉已然修复,龙骨龙鳞便逐步脱离尘世,自成一天地,蛰龙潭便是当初玄天真龙埋骨之地,随着时日推移,散落神州各地的龙鳞逐步朝龙骨靠拢,两相结合,自成一异世天地,隔绝尘嚣,龙辉此刻所在的暗洞其实便是由龙骨构成,外边裹以龙鳞,就犹如巨龙再生般。
龙骨形成的洞道一直连同酆都河底,正是当初龙辉和魏雪芯误入之地,但那暗道只是龙骨灵气所辟之异空间,并无龙骨存在。
龙辉感应到了龙骨和龙鳞之力,被魔尊封锁的气海隐有松解之势,而且气息运转方向正是昔日难以突破的气脉玄关,他心中不禁一喜:「龙骨、龙鳞之气似乎能叫我气脉更为通畅,若可重新吸纳,未必不能及早破解魔尊锁脉之法,甚至还可能施展出完整的䶮武天书!」
每龙辉每次想运使虚空、霹雳、宇宙三篇的高层绝式时,真气总会莫名淤滞,始终难以通过那最后玄关,接通气脉周天,如今看来,是少了这龙骨龙鳞,龙身不全的缘故。
昔日玄天真龙化自身骨血修补神州地脉,只余龙魂转世,今日机缘巧合,龙辉得以重返真龙埋骨处,亦是预示着恢复十全龙威的契机出现。
龙辉运使体内龙气,龙骨龙鳞为之呼应,磅礴真元灌入体内,然而气息运转至气海时忽地一滞,龙辉反遭内气倒冲,一口鲜血喷出。
魔尊的锁脉法始终阻滞了真气运行,使得龙辉没有足够的真气疏导入体的巨龙遗力,故而造成真气反冲,自伤其身。
龙辉不敢在冒险,运气驱散瘀伤,暗道:「务必要将龙骨龙鳞吸纳。」
就在此时,苏毓仙又拔下一根簪子,趁着龙辉吐血之际猛地刺来。
但她动作极为笨拙,跌跌撞撞地扑来。
在龙辉眼中根本没什么威胁,一个擒拿手便扣住她皓腕,扭掉珠簪。
「还不肯死心!」
龙辉怒道。
苏毓仙道:「不杀你,我死也不瞑目!有本事就杀我,否则我一直会跟你耗到底!」
龙辉冷笑道:「圣母即便泥污满身仍是不掩丽色,此等佳丽朕怎会舍得辣手摧花!」
扣在苏毓仙皓腕的手掌暗中调动伏凤真气。
苏毓仙听后一阵惊怒,全身都颤抖起来,颤声道:「你……做了什么?」
她说了几个字,这才发现身体的异常,好不容易安抚下来的那股热气现在竟然游走到四肢百骸,蒸得她意识也有些迷糊了,而股胯间那柔嫩桃源洞中,竟如万蚁千虫啃咬一般,传来阵阵酸痒抽痛。
苏毓仙咬牙骂道:「淫贼,你对我作了甚么?」
龙辉将她双手反剪到背后,凑到她脖颈边上说道:「圣母虽已受伤,但元阴紧锁,不曾走漏,朕自然是好生享用一番了!」
同时聚集四周水汽,将她身上泥污冲洗干净,湿透的衣衫紧贴在胴体上,勾勒出玲珑婀娜的美妙身姿,只看她丰乳细腰,腿长臀圆,胸前衣衫凸起两粒圆点。
苏毓仙被他口鼻喷出的热气吹拂在粉颈,肌肤更添酥麻燥热,本想怒斥这淫棍,但丁香嫩舌已然发麻,一开口只有支支吾吾的喘息声。
「怎么不骂了?」
龙辉悠然道,「圣母莫急,朕见你周身湿透,想必冻得难受,且先帮你热热身子,再慢慢体味这云雨滋味。」
龙辉伸手沿着她火热的脸颊滑过粉颈,在领口扯弄几下,弄松衣襟,然后熟练地滑了进去。
「你……你放……放开!」
简单的三个字,苏毓仙却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说出来,龙辉自然不会罢手,隔着肚兜在她胸脯上捏了几捏,便从兜侧,滑了进去。
本就已经饱胀难忍的乳房,被男儿粗壮的手掌一握,更是酥麻难忍,尤其是乳头处传来阵阵瘙痒,好似有什么东西要溢出来一般。
「糟糕……」
苏毓仙想起曾被那小妖女灌了某种药物,双峰内已然充满了乳汁,平日里尚可运功压制,如今遭受伏凤真气折磨,又岂能再压抑,只要龙辉再揉上几下便会溢出粘稠的汁液。
想到自己乳汁横流的模样,苏毓仙不禁一阵羞愧,原本被情火熏红的脸蛋此刻更加酡艳。
龙辉的掌心在她乳侧缓缓推柔,却不往那已经硬挺的乳蕾挪去。
这隔靴搔痒的抚弄更加让苏毓仙难受,胴体彷佛燃了起来般,股间与肌肤相贴的衬裙染湿了一片,湿意让她更加烦闷空虚,有种撩开裙子用玉指对着羞处大肆挖弄一番的冲动。
倏然,臀后一热,一根棍状粗物沿着她臀股挤入腿胯。
苏毓仙非未经人事的少女,自然知道那是何物,芳心一沉,又惊又怕。
她的两坨乳肉虽不如仙妖四后那般丰美饱满,单手可握,乳廓娇挺,乳脂细化,就如江南细语般温柔,堪比精良丝绸般滑腻,龙辉虽是仇视她,但这般妙物在握,男子雄火自焚而燃,下体坚挺地竖起,直勾勾地挤入美妇紧凑的臀股。
贴着股间衬,依稀可感觉到妇人腻滑的下体。
苏毓仙的呼吸逐步急促,白玉般的脸颊泛着阵阵桃红,眼缝越来越小,而水光也越来越湿,已然一副春情难耐的模样。
龙辉这时把手摸进她裙子中间,沿着光滑的玉股向内探去,摸到她阴户之处,就如同刚落入这片蛰龙潭般,黏黏糊糊的沼泽泥泞,沾了个湿滑满手。
敏感的穴口指尖轻轻刮弄,让苏毓仙更加心痒难熬,敏感多汁的身子几欲炸开。
耳边传来龙辉的笑声:「苏娘娘,你下边好生湿润,是不是久未经欢快了?
怎么……沧释天以前有没有喂饱你?还是他根本就没那能力,所以要送你入宫,让我那皇帝岳父来代劳?」
苏毓仙险些没有气炸肺,但舌头酥麻,语不成句,一开口反而是莺莺燕燕的呻吟声,更像是春情难耐的深闺少妇正与幽会汉子撒娇的妩媚模样。
苏毓仙的蜜屄中大股大股的滑腻汁液流淌出来,穴口一张一缩,好似难耐的小嘴,恨不得将外边骚弄的指尖吞进去,好好吸吮一番。
「他杀我孩儿,害我夫婿……我要他死,我要报仇!」
苏毓仙在心中不住默念着这句话,脑中也有无尽的火焰在燃烧,但随即被阴门的一阵酸痒给冲得无影无形,膣肉蠕动抽搐起来,渴望能吞噬某些东西,以压住这股躁动。
噗嗤一声,手指裹着裙布插进了幽穴内,但并未深入,只是停在蜜壶穴口外端,而指腹则贴着一圈嫩肉细细抚摸着。
自从入宫后,苏毓仙便未与沧释天亲近过,起初入宫时,皇甫武吉还贪恋她美貌,日日宠幸,但后来因怀疑起她的身份,便不再临幸,算起来她也足足有十年未尝男女情事,此刻被伏凤真气和龙辉的手指挑逗得周身酥麻,久藏心中的浴火一发不可收拾,烧遍四肢百骸,最后一丝神智竟忍不住幻象有名男子在自己背后,用那实实在在的粗物进入自己身体,那是何等饱胀快美。
龙辉把兜儿推到一边,掌心扣住那一只绵软丰满的雪白乳球,五指齐动揉将起来。
苏毓仙苦闷无比,蜜汁从阴穴中淌出,大半染在衣裙上,湿掉了半边裙子,更是润透龙辉的裤子淋在龙根上,惹得巨龙更加怒耸。
妇人的穴口开始红肿,抽搐的膣内已隐隐做痛,但那空虚始终挥之不去,白嫩的屁股已经满是汁水,然而前面那张如同花瓣的小嘴还在不停地溢着汁液,欲火将她折磨得几乎疯掉。
龙辉将她压在地上,摆出四肢伏地的雌伏身姿,挽起裙角,把裙子连同衬裙一直向上撩到腰间,然后用手扶住,只看两条细白美腿中央一抹湿润,虽然她全身湿透,但胯间的一条汗巾却带着一股独特的黏湿,散发着莫名淫香。
龙辉伸手在她臀肉上掐了一把,丰软水润,满手滑润,也分不出究竟是香汗的湿滑,还是这美妇人本身肌肤的特质,两瓣柔美的臀肉颤巍巍地高耸着,布满了密集的汗珠,像是被熟透而渗出蜜浆的蔬果。
「好个淫荡圣母!」
龙辉吹了声口哨,耍起了少年时调戏女子的把戏,戏虐地道:「看你这骚浪模样,定是你那死鬼丈夫没有喂饱你,还是让本少爷耕一耕你这块肥沃良田吧!
」
吹口哨时,龙辉连扇了苏毓仙翘臀几个巴掌,打得水润的臀肉一阵抖动,留下艳丽的红痕。
龙辉暗中使房星秘术,打的几个巴掌名曰臀花开,便是以拍打女子臀瓣催生情欲。
苏毓仙只觉得一股羞意从臀丘传来,涌入心尖,腿股间的湿气更为浓重,龙辉又拍了几掌,力度时轻时重,打得臀肉红痕道道,徒增淫靡艳色。
苏毓仙体内的快感便会增添一分,胸乳鼓胀燥热,溢出一小注乳汁,紧贴胴体的肚兜又是一湿,汗水和乳汁混在一起,更增淫靡气息。
龙辉一手解下妇人腰间围着的汗巾,顺势把裙裾系在腰带上。
龙辉自行解开腰带把裤子褪下,那支龙枪到已经枕戈待发。
失去汗巾的遮掩,苏毓仙玉胯风光尽露,白生生的一对屁股中间,红嫩的裂缝清楚地可以见到一阵水光,水汁将耻毛粘得凌乱,而她耻毛稀疏,一道紧凑的蜜裂清晰可见,花唇紧闭,白里中映水,好似盛开的白茶花。
苏毓仙羞得紧闭双目,紧接着胸前一亮,上衣连同肚兜皆被他一把扯烂,露出一对圆润水嫩的丰乳,伴随着羞恼的呼吸,两团肉球起伏得更加急促,那水腻的肌肤上此刻布满了细小的汗珠,更是泛起了诱人桃红。
「住手……」
苏毓仙勉力吐出两个字,但声音细弱得几乎听不见,刚说完酥麻的舌头便无法再动弹,只余嘴唇的开阖。
龙辉双手扶稳她的腰臀,硬挺的龙茎就准了那炽热湿滑的蜜穴。
然而他却料不到这周身乏力的柔妇浪劲竟是如此大,肿胀的蛤唇刚和自己的龙冠相触,便一张一合的吸吮起来,粘滑的浆液几乎喷吐上去,若不是身骨乏力,恐怕她早就臀股往后送去,自行吞下龙根。
龙辉身子一挺,只闻滋的一声,龙枪已经尽根而入。
苏毓仙心底一凉,两行泪珠滑落脸庞,呢喃喘息道:「住手……不可以进来,鸿儿……快救娘!」
龙辉心中一气,扯住她的秀发,将她上身拉起,使得两颗玉乳更加挺拔,然后贴在她耳边道:「你那狗儿子害我全家,辱我干娘,如今你又害我妻儿,母子俩都是一路货色,死不足惜!」
说话间,凶猛地耸动龙枪,招招皆刺在苏毓仙花心。
苏毓仙的幽穴中泌出浓厚的蜜汁,倍增紧凑感,使得龙根在进出间被夹挤得既愉悦又顺畅,几下抽来,竟觉周身舒爽销魂,气海竟也随着通顺了几分。
「贱人,朕干得你舒不舒服?」
龙辉气息通顺后,意气风发,故意口吐秽言戏弄于她:「沧释天有没有干得你这么舒服过?」
挨了数枪后,苏毓仙浴火稍得松解,舌头的麻痹感也消失了许多,咬牙怒骂道:「淫贼狗种,本娘娘就当被狗咬了一口,恶心无比!」
龙辉嘿嘿一笑,冷笑道:「比灵媞当初还硬挺几分,不愧是师父!」
抽插之余,龙辉勾着她腰的手臂忍不住上移,伸到胸前在那一对酥软丰乳上享受起来。
丰润雪臀拍击在他的小腹上,充满弹性又有一阵温软,让他不禁一下下刺得更急。
龙辉将她翻了个身,抽出龙根,苏毓仙感到腹中一片空虚,瘙痒再起。
龙辉释出乙木真元催生藤蔓,便将苏毓仙缠了个结实。
怪藤环过双峰的外缘,又在乳沟处打了个交叉,使得双峰更为饱满凸挺,乳肉上的肌也变得更加晶莹透明,仿佛就要被乳汁给撑破一般,怪藤继续蔓延,将她双手手腕与脚踝捆在一起,这样一来就使得苏毓仙若想合住双腿就必须屈曲腰肢,这样一来有将臀瓣露出,而且十分费力,她如今难以持续,唯有张开双腿才能是身子平卧,这样一来使得玉胯充分暴露,整个人就好似一只濒死的雪蛙。
还有一根怪藤横跨蜜户,恰好卡在肉缝之中。
龙辉伸手扯了扯上边的藤蔓,藤条划过肉唇摩擦着蚌珠,激得苏毓仙又是一阵娇呼,花汁汨汨而流,在臀下积出一趟水迹。
龙辉伸手剥开那根藤条,将苏毓仙下体抬起,把与手腕绑在一起的双腿提了起来,反压在两团酥乳上,然后龙根一送,裹住浓厚的蜜汁再入花宫。
这个姿势使得龙根更加深入,一下子便然挤进花心之中。
这水润美妇的花心比起水灵媞还要酥柔几分,而且肿胀的好像一个肉团似的,插在那儿,龙冠仿佛顶到了一个滑腻的婴儿小掌心,四周的软嫩肌肉便如同五指一般挤压着中间。
「啊啊……」
苏毓仙被插得魂飞魄散,忍不住一阵娇呼呻吟,谁知刚一开口便感到一股温热流到嘴里,酸甜黏腻,说不出的怪异,睁开眼睛一看,竟然是自己胯下流出的污物,羞得她耳根一阵赤红。
原来她这个姿势使得臀胯上抬,胸脖在下,津液自然顺着小腹倒流而下。
「圣母,你的圣水好不好吃?」
龙辉笑嘻嘻地问道,继续加快抽插,溢出的汁液越来越多,如同一个小瀑布般倒流而下,苏毓仙连忙紧咬牙关,不让汁液再流到嘴巴里,但汁水源源不绝,嘴巴虽然闭住了,但还有不少呛到鼻子中,令得一阵咳嗽,咳嗽之时,两瓣樱唇自然开启,又是喝了不少汁液。
她第一次对自己的身子产生恼怒和厌恶,为什么要流这么多难堪的东西。
倏然,龙辉将她身子抱起,苏毓仙暗暗松了一口气,心想总算不用再吃到这些恶心的黏汁了。
龙辉感觉到她饱满的耻丘压到自己腿上,好像鲜嫩多汁的果实般,滋的一声便挤出一股水来。
他托高她的肥股,将股间蜜裂对准肉棒,然后双手一放,让苏毓仙的身子自己往下沉。
柔软的嫩腔再度吞进了硬热的肉茎,苏毓仙的身子一边沉下,一边不断的颤抖,这样一来,肉柱刺得更深更猛。
只听她啊的大叫了一声,肚子好似被龙根顶破般,但声音里却是透着酥腻的满足感。
龙辉扶着她纤腰耸动着,问道:「谁的大?」
苏毓仙没有听清楚,本能地睁了睁眼睛,疑惑地望了龙辉一眼。
龙辉又问道:「我跟沧释天比,谁的大,谁的粗?」
苏毓仙羞得满面酡红,呸地啐了他一口:「无耻!」
龙辉哼道:「你骑在仇人身上发骚,是不是更加无耻?」
苏毓仙怒道:「是你强迫我!」
龙辉笑道:「但你下边流的水儿可不是那么说的!」
苏毓仙雪靥酡红,咬牙道:「是你用淫术……哦哦……」
话还未说完,就被龙辉又顶了几下,花心被顶得几乎酥烂开来。
龙辉感到她阴穴之中一收一放,嫩肉推挤,花心舒展,腻腻的浓浆充满了花腔.淫汁不断地从交合之处飞溅出来,令龙辉也是大呼过瘾,苏毓仙的淫穴肉感十足,又紧又滑,便是自己停下不动,那紧密的肉穴也会自行蠕动,所带来的挤压之感,滋味美妙无比,酥麻透骨。
龙辉虽然满门美娇娘,但苏毓仙的蜜屄却是出奇的诱人,丝毫不逊家中众美人,令他忍不住大呼过瘾。
若不是互为仇敌,他倒是想将她纳入房中。
又来了几下重杵,苏毓仙便就绷紧了身子,挺着雪白修长的颈子唔唔的喘息起来,半裸的身子散发着昂然春情,雪白肌肤被汗水濡得湿润晶亮,脸颊酡红一片显得明艳无比,起伏的白嫩臀瓣中间,却有根粗长的巨棒快进快出。
龙辉忽然伸手掐住她脖子,苏毓仙难以喘气,两眼翻白,脸蛋先是酡红无比,紧接着现出紫色,然后逐步变白。
苏毓仙只觉得头脑一阵空白,眼睛发黑,胸口仿佛要炸开一般,濒死的感觉涌入脑海,痛不欲生。
忽然,龙辉松开双手,捧起美妇的翘臀,一抛一放,加速抽插,巨大龙根更为猛烈地进出冲撞着蜜蕊。
苏毓仙刚得以喘息,一股新鲜空气流入肺腑,令得她本能地贪婪呼吸起来,然而强烈的贯穿感由下身传来,直透花蕊嫩心而来,巨棒前端的炙热和坚挺使得自己阴关松动,下腹酥麻不堪,一阵阵电流直接窜入脑门,清晰得十分突然,来得又十分恰当。
「不行了……啊啊……呃呃……要美死了……」
苏毓仙朱唇一开,情不自禁叫好起来。
龙辉凑到她耳边继续逼问道:「我跟沧释天谁更好?」
苏毓仙神智迷离,脱口叫道:「你好!」
龙辉又问道:「谁的更粗?更长?」
苏毓仙肉欲已然冲破灵台,本能地扭动着身子,两团酥乳贴着男儿胸膛难耐地摩挲着,口中吐着香气叫道:「你的粗,你的长!!!」
苏毓仙分胯在龙辉腰侧的一双汗津津的白腿抖动得越发剧烈,酡红的娇颜上的表情渐渐的变得既像痛苦又像快乐,红润的樱唇突张,口中涌出一股香滑津液,龙辉当下立断张口吻住她朱唇,把那股津液吸了过来,这正是苏毓仙的上峰大药。
口唇紧贴,苏毓仙只觉得牙关越发酥麻,只想着男儿狠狠地吸住自己嘴巴,永不分离,丁香小舌主动地深入龙辉口中,与他交缠起来,脑海中沧释天和高鸿的容貌越来越模糊。
龙辉饱吸上峰大药,松开嘴唇,双手握住她两颗玉乳揉捏不已,苏毓仙乳尖又是一股胀痛,一股清甜白浆涌出,便被龙辉再下一城,逼出中峰大药。
龙辉含住两颗乳头,捏着饱满丰软的奶肉,细细吮吸起来,甘美汁液流入喉头,润肺滋腑,灵台豁然清明。
被男儿咬住乳头,苏毓仙身子更加酥麻,精元随着乳汁外泄,越发虚弱,但快感却是一波接一波,好似吸食罂粟粉般,痴迷上瘾,难以停止。
龙辉加速抽插起来,龙根猛地刺破花心,整个龟菇都钻入了一片腴腻紧凑的所在,龙辉知道,这一下便是刺破了宫口,正是妖族的采补秘法——海龙入宫。
苏毓仙平坦的小腹浮现出龙根形状,身子好似要裂开般剧痛,但痛楚间又夹杂着快美爽利,忍不住张口娇呼:「啊啊……要来了……呜呜!」
最后的黏声腻语由喉头发出,苏毓仙身子一阵阵地抽搐起来,上身则无力地趴在龙辉身上。
最后的下峰大药狂泄而出,粘蜜般的阴精浇灌在龙冠之上,龙辉运转秘法,但却是只采不还,将苏毓仙的阴精吸纳入体。
三峰大药先后被采补,就算是当初的四后也要虚弱一番,更何况身负重伤的苏毓仙,娇啼声由高昂到低沉,由清亮到沙哑,眼眸逐渐失了神采……
【龙魂侠影 第25集 终极原始 第10回 剑殇难鸣】
厉帝心魔单手擎天,引那阴冥,撕开空间屏障,召来一尊异兽,令得全场骇然。
魏剑鸣瞧得仔细,开口呼道:「娘亲小心,那是元祖混沌兽!」
这时厉帝阴爪一扬,邪风横贯天际,同时混沌兽也吐出浑浊恶气。
玄天真龙诞生后,混沌之气几乎弥散殆尽,然而还有部分混沌元气隐匿于寰宇各星域之中,本来这些混沌气与神州大地并无接轨,但因为太荒大战,三教三族打破空间界限,使得天外混沌气流入红尘,再与活物结合,便成就了混沌兽,混沌兽所吐之浑浊恶气,具有虚化消弭的特质,无论是何等奇金异铁,一旦被浑浊恶气沾染上,立即归无,不再存世。
面对阴风邪爪及浑浊恶气的夹击,于秀婷素手凭虚一扬,赤黑光华映入眼帘,䶮霆神锋再现,只看她右挽剑花,左掐剑诀,以守待攻。
她以䶮霆剑画了个圈,剑气破开虚空,形成一个小型的虚空结界,以虚困浊,封住浑浊恶气;左手剑指则迎着阴风刺去,却是引气纳风,使出「风龙啸」,现出一条风龙,将厉帝的阴风反向倒卷,还予对手。
厉帝冷哼一声雕虫小技,拂袖一扫,将风龙连同阴气一并打散,紧接着便要施展阴法咒术回敬对手,谁知于秀婷右手的䶮霆剑往前一指,将虚空结界掉了个头,而浑浊恶气也往厉帝涌去,倒是一种它山之石可以攻玉的打法。
浑浊恶气触骨融肌,厉帝即使是魂体转生也不敢轻视,连忙驾一股阴风闪开,而于秀婷却趁势御剑而来,一记剑指点向厉帝玉枕穴。
厉帝左掌一抬,凝气为盾,以挡剑气。
第一道剑气被挡住后,于秀婷剑指再左右一划,娇咤道:「万雷剑!」
顿时四周雷光流窜,宛若利剑般击向厉帝。
厉帝阴气聚团,在身体四周形成一个柔韧气罩,雷劲打在上边皆被卸开或消弭。
于秀婷剑决往上一指,刹那间雷光聚成腾云巨龙,呼啸一声,雷霆扑向厉帝,正是䶮霆心剑中的一招雷龙震。
这道雷罡集合了龙之威、剑之锐,竟一击贯穿厉帝护罩,也幸亏厉帝先以护罩抵挡,削减了七成的剑气,再以魂体硬接才可毫发无损,但心中却是无比惊骇:「这婆娘不是一直使用天剑谷三大剑诀么,怎么又有了新的剑法?」
他曾得魔尊指点了天剑谷剑谱,原以为可以克制于秀婷,谁知刚交手两招便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于秀婷一招得手,后式迭出,只看雷光散尽,火龙腾舞,厉帝心魔左手划半圆,右手推中路,使出一招「天鬼锁魂手」,两只巨大的鬼爪左右拍合,誓将火龙一把捏灭,然而这招名为火龙爆,便是要将炎气爆炸开来,厉帝这鬼爪捏握之下,恰好让炎气剧烈炸开,只闻轰隆一声,鬼爪泯灭,而厉帝心魔也遭气劲冲得连连倒退。
「混沌兽!」
厉帝见战局不利,连忙召唤混沌兽前来夹击,魏剑鸣呸道:「不要脸!娘,我来助你!」
说罢便要御剑上天截击混沌兽,而于秀婷却淡然道:「剑鸣莫急,且看为娘手段!」
说话之时,于秀婷右手轻松,䶮霆剑脱掌而出,飞向混沌兽,正是以气御剑之法门。
魏剑鸣暗忖道:「混沌兽可吞噬万物,娘亲以御剑术应之会不会太轻敌了?
」
果然,混沌兽吐出一股浑浊恶气,要将䶮霆剑毁掉,然而䶮霆剑化作一条赤乌神龙,昂首吐出一股雷霆霹雳之力,砰地一声便将浑浊恶气给打散,䶮霆剑乃融合龙辉和于秀婷精血所成,其中的龙血便蕴含着霹雳之力,这霹雳之力便是混沌克星,具有劈开混沌的威能。
赤乌神龙猛地一个摆尾,将混沌兽抽飞十余丈,而混沌兽也是了得,一晃圆肥的身躯,稳住身形,再吐一口浑浊恶气,这股恶气化作诸般法能,雷电、烈火、冰雹、洪水……于秀婷暗忖道:「混沌本属虚无,万物皆由无中生,这孽畜倒也悟了些道理,难怪能肆虐一方!」
于是施展剑心通神之法,驾驭赤乌剑龙,与混沌兽搏斗。
这时候,厉帝单掌一托,蕴生鬼雷冥火,趁着于秀婷分神刹那一掌打来。
杀招临身,于秀婷剑眉轻蹙,已然回神还击,她左右各划一道剑印。
左手剑印暗含水意,宛若蟠龙翻浪,以柔蕴刚,正是一招水龙吟,水龙剑印挡下阴冥雷火。
右手剑印主攻,生出千万剑气,反扑厉帝,铺天盖地的剑气遮掩四周,厉帝心魔为之一惊:「天心剑器?」
于秀婷笑道:「是耶非耶,你且接招再说吧!」
厉帝暴怒道:「怕你不成!」
于是随手抓来一把阴魂,点燃冥火,朝着剑气砸来,走势猛烈。
然而剑气先散后聚,散开的剑气侧面袭杀,以削弱火势;剑气尔后聚成一点直接击破冥火。
剑气来得急促,厉帝翻身跃起,避开锐芒。
于秀婷足下一点,内聚七脉,旋四方云气为用,清喝道:「八方凝剑器,霹雳九龙阵!」
瞬息间九条云龙呼啸而出,吞云吐雷,呼风唤雨。
龙牙啃咬而下,厉帝提运罡气护体,将近身龙首震散,然而溃散的龙头再度聚集,寻隙再攻。
霹雳九龙阵乃䶮霆心剑之变化,可凝万物为剑,辅九龙相叠相乘之势,形成无穷无尽的杀招。
厉帝陷入九龙围困之局,连忙招呼混沌兽来助,混沌兽当下散出混沌之气,摆脱赤乌神龙的颤杀,如同一颗陨石般撞来。
于秀婷纵身避开,而她这一分神使得控阵之力减弱,厉帝得以趁机脱困,立即施展一招「小轮回劫」
追击于秀婷。
于秀婷剑指一引,召回赤乌神龙,重握䶮霆剑,霎时秀眸绽异彩,剑开八面潇风,气转三千锐芒,剑式一勾一拨,先使一招「风龙啸」
卸开双重攻势,紧接着莲足挪移,仙影一纵,剑芒已至,径直斩向厉帝面门。
厉帝鬼爪朝上一举,阴气凝聚成螺旋气团,正是小轮回劫的无上杀力,于秀婷剑势陡然一沉,宛若山石倾落,正是一招「山龙崩」。
小轮回劫的爆发力堪比纯阳小霹雳,如今于秀婷正面硬撼,却是以强对强,一改昔日飘逸仙姿,更多了一份强势霸道。
宛若群山倒坍般的剑罡硬生生削开轮回劫的阴气,厉帝惊骇莫名,按理来说普天之下能硬与轮回劫抗衡的招式并不多,更别说破开轮回劫阴气,却殊不知于秀婷与龙辉双休合练,阴阳交融,内壮元息,再配合这刚强的剑式绝不是这西贝货厉帝可以比拟。
剑罡劈开阴气,直取阴掌,厉帝心魔抽手撤退已是不及,整根手掌被锐锋切了下来。
一剑伤敌,于秀婷本欲再扩大战果,谁知混沌兽又重整旗鼓,反转扑杀将来。
于秀婷唯有转身挥剑,洒出一道剑罡击向混沌兽身。
混沌兽如同一颗大圆球般被一剑扫飞,但周身以混沌气组成,柔韧而又浑浊,剑罡虽能荡开混沌兽,却不能对它造成实际伤害。
「可怒也——全军撤退!」
厉帝闷哼一声,捂着断臂抽身后退,混沌兽也没入混沌。
于秀婷单剑退双强,尽展剑仙锋芒,此刻轻敛锐气,飘于云端之上,引来万军仰慕。
凌霄当机立断,喝令道:「重整军容,追杀魔兵!」
孙德众将纷纷响应,提刃跃马冲杀敌阵。
目睹母亲神威,魏剑鸣心气翻涌,更是倍添战意,喝道:「雷霆院众弟子,配合龙麟军追杀敌兵,弱水院众人协助固守后军,炼器院弟子助将士们修复兵刃!、乾坤、星辰、忘情三院待命!」
于秀婷重组了天剑谷,将剑术分为六部相传,雷霆院的弟子所研习剑式乃最为猛烈刚强,主杀伐,亦是天剑谷的一柄托鞘宝剑,司职攻坚歼敌之重任,得魏剑鸣命令后,雷霆院弟子立即出动,抽出明晃晃的宝剑冲入魔兵阵中,挥剑如雷,杀得魔兵人仰马翻。
而弱水院殿后,以独特的柔水剑式构成绵韧的防线,以防敌人趁虚偷袭。
一番厮杀,由黄昏至子夜,魔兵与河东军大败,狼狈逃窜,留下满地残骸断刃,龙麟军已攻占大半河东,北伐大势一片明朗。
于秀婷却觉得心血隐约翻涌,试着以剑心预知吉凶,却是触及一片迷蒙。
忽闻侧面响起一声娇呼,循声望去只见篝火边上正站着一道倩影,地上打碎了一个瓷盅,一名白嫩少妇正吹着被烫得发红的手掌。
于秀婷莞尔笑道:「采苓,你在作甚?」
宫采苓连忙站直身子,行礼道:「见过婆婆!」
于秀婷走到她跟前,低头瞥了一眼,见她玉手被烫出一个水泡。
「采苓,还疼么?」
于秀婷温柔地拉起她的柔荑,用手帕替她包扎起来。
宫采苓微微一愣,她原本对这娴雅出尘的婆婆还有不少的敬畏,如今却感心头倏暖。
「嗯,没事了?」
宫采苓摇摇头道。
于秀婷道:「这么晚了,你还在这儿烧什么东西?」
宫采苓道:「剑鸣这些日子打仗辛苦得紧,我想熬些羹汤给他,但我笨手笨脚的……」
于秀婷笑道:「原来如此!」
说罢云袖轻拂,将放在一侧的食材卷了起来,又将打碎的瓷片聚成。
宫采苓不可思议地看着食材回到重组的瓷盅内,惊讶地说不出声来,心里暗忖道:「婆婆被称为剑仙,看来还真的是有仙法……」
于秀婷拉拢裙裾,蹲到篝火旁,笑道:「采苓,你对火候掌控得尚未纯熟,所以食材的味道无法充分溢出。」
宫采苓奇道:「婆婆,我的汤水已经洒了,您怎么知道的?」
于秀婷笑道:「为娘闻到汤水散发的味道。」
宫采苓不禁啧啧称奇,于是便虚心请教:「请婆婆教我!」
于秀婷温婉笑道:「别婆婆长婆婆短的,喊得我都老了,你也跟剑鸣一样叫我做娘吧。」
宫采苓脸蛋微红,咬唇轻呼了一声娘。
婆媳二人便悄然地在营地的一角调羹,颇为融融恰恰。
魏剑鸣与各路将领会晤探讨过后,拟定战略,回返帐内,宫采苓则捧着汤盅进来,柔声笑道:「夫君,辛苦了一天,喝点热汤补补身子吧。」
魏剑鸣笑着接过汤蛊,抿了一口。
宫采苓紧张地问道:「味道怎么样?」
魏剑鸣道:「很好喝,跟娘亲煮的几乎一样好喝。」
宫采苓不禁一阵脸红。
魏剑鸣伸了伸懒腰道:「妙哉,喝了采苓你亲手调制的汤羹,我现在充满力气了,明天一定可以一举攻下河东!」
宫采苓道:「明天又要打仗了?」
魏剑鸣点点头道:「没错,等会还要去凌帅、风相商议,明日一鼓作气打下河东其余军镇!」
过了片刻,魏剑鸣起身出了帐篷,独留宫采苓一人在帐。
宫采苓呆得有些孤寂,想了想便出了绣帐,走着夜路去寻于秀婷的帐篷。
帐篷内还燃着烛火,宫采苓心想:「灯烛尤亮,婆婆还未安寝,但我这样冒然来访,会不会惹她不快?」
她自幼丧母,但自从嫁入天剑谷这短短时日,于秀婷便对她关怀倍切,令得她对于秀婷生出一丝依恋,而刚才的一番相处,更是把于秀婷当做自己的母亲。
「外边的是采苓么?」
淡雅的声音传来,宫采苓粉面微红嗯了一声:「是……是的……」
珠帘掀开,于秀婷站在门前,笑道:「夜间风大,进来吧!」
宫采苓只闻及一片暖融温香扑面而来,心中生出一丝温暖,跟着于秀婷走进帐内。
帐内摆设颇为简单,只有一张床榻和两张软垫,宫采苓不禁有些讶异,自己住的地方也算是高床暖枕,红烛妆台,但婆婆却是这般简朴,一点都没有一朝太后之尊荣。
「婆婆……您怎么住的这般简陋?」
宫采苓支吾半天,不知说什么好,便随口寻了个话题道:「明天媳妇便让人给您装饰休整一番。」
于秀婷摇头道:「不必了,行军打仗,无需这般讲究,待击败敌人有的是机会装饰。」
宫采苓闻言脸颊又是一热,羞得低下头去,暗自埋怨自己胡言乱语:「现在兵荒马乱的,全军将士都在奋勇杀敌,我居然还想着铺张浪费……完了,婆婆一定会厌我不知简洁,不懂事理,」
于秀婷瞟了她一眼,多少猜出些端倪,拉过她柔荑道:「采苓,我随口说说而已,你别往心里去。」
宫采苓这才稍稍定神,感觉到婆婆的手掌温润若玉,暖和无比,不禁生出亲近之意,但却又不敢造次,只是希望她能握久一点。
于秀婷道:「采苓,你怎么不在营帐里休息?」
宫采苓道:「剑鸣去商讨军机大事了,我觉得一个人呆得发慌就来探望婆婆!」
于秀婷笑道:「那小子喝了汤羹了?有什么反应么?」
宫采苓道:「剑鸣很喜欢,都是多谢婆婆教导。」
于秀婷道:「有什么好多谢的,我那孩儿年幼轻狂,少不更事,我还十分担心他日后之事,如今你屈身下嫁,也算省了我一番心事。」
宫采苓脸颊又是微微一晕,于秀婷道:「采苓,你知书达理,剑鸣能娶得你自然是他福气,日后他若敢欺负你,你只管跟我说,我替你做主!」
宫采苓垂首轻声道:「夫君对奴家十分宠爱,不会欺负奴家的!」
于秀婷笑道:「你倒也是乖巧,跟雪芯一个模样!我我虽被辉儿尊为太后,但也不是帝皇人家,不管那些什么繁文缛节,你以后就不要那么拘束,我看你跟雪芯年纪差不多,以后你也叫我娘吧!」
宫采苓微微一怔,道:「这可以么?」
于秀婷道:「怎么不可以,反正雪芯也外嫁了,我身边就少了个女儿,如今多了你这么个媳妇自然是好的!」
宫采苓心窝一热,脱口而出道:「娘!」
眼圈一红,泪水涌出。
于秀婷道:「怎么哭了?」
宫采苓呜咽道:「奴家自幼丧母,今日触景伤情,不忍落泪……」
温婉笑道:「好孩子,以后你跟剑鸣、雪芯一样,都是我的孩子。」
宫采苓抹去眼泪,又抬起头来,柔柔地呼了一声娘,于秀婷眉开眼笑,越看这个媳妇越是称心,俨然把她当做半个女儿。
初阳燎原,旌旗蔽日,龙麟战鼓再度敲响。
凌霄率大军压境,河东军无力再战,左武卫亦是军心不振,不消多时,便是丧城失地,仅存最后的东景城。
裴国栋仿佛瞬间老了数十岁,原本还算乌黑的头发一夜间便成花白,皱纹也更是深刻。
而黄土魔军连同厉帝都已经撤回后方,如今的东景已是一座孤城。
崔煊毅策马而来,在城墙下高声喝道:「裴世伯,河东八镇我军已得其七,如今的东景兵弱将缺,你还要负隅顽抗吗,不如早早重择新主吧!」
裴国栋怒道:「裴家世代蒙受大恒重恩,岂会背主降贼!」
崔煊毅道:「世伯,识时务者为俊杰,如今大恒国运已衰,帝星入魔,你又何必这般愚忠呢!」
裴国栋呸了一口,啐道:「忘恩负义,背骨叛国之徒!」
崔煊毅神色一敛,微微一摆手,神火营出列,一字排开,吐出剧烈火舌,东景城墙在一片火海中颓然倒塌。
崔家军铁甲趁着火势掩杀过来。
裴国栋怒斥道:「全军迎敌,随老夫杀贼!」
谁知却闻及一片惊慌声,回头看去,只见麾下士兵竟争相而逃,原来河东军已被龙麟军杀破了胆,如今城墙崩塌,军心霎时大乱,哪还敢再战,纷纷夺路逃生。
裴国栋气得一阵哆嗦,两腮涌起一抹酡红,紧接着由红转紫,涨得犹若猪肝色,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这时一道身影跃上城池,锐刃抵住喉头,正是崔煊毅。
「裴世伯,投降吧!」
崔煊毅冷声说道。
裴国栋神色一片凄凉,哈哈苦笑,身子往前一扑,利剑贯穿喉咙,鲜血四溅,了断老命。
崔煊毅料不到他竟如此刚烈,宁死不降,不禁暗叹佩服,于是命人收敛尸身,加以厚葬,对于裴家族人,崔煊毅亦未冒犯,只是让他们解除了武备,散去丁勇,对于家眷财产秋毫未犯。
崔煊毅暗忖道:「我们崔家胜了便掌握生杀大权,可对裴家网开一面,若是形势互换,裴国栋是否会对我们家族赶尽杀绝呢?」
攻陷东景,龙麟军已取占据河东,宛若一柄利刃已悬于玉京头顶。
诸将汇聚中军大帐,拟定下一步军略方针。
风望尘道:「河东已尽数落于我军掌控,但前方依旧有奇异空间挡道!」
孙德道:「据派遣出去的探子回报,在河东与玉京之间有一片浩瀚沙地挡着。」
魏剑鸣道:「那便是黄土魔境,七大魔脉已经和神州产生空间叠合,那魔境已成为玉京的有一道屏障。」
风望尘道:「黄土魔境虚实未明,且先试探一番再下定夺!」
凌霄道:「然也,明日便遣一支精骑出营掠战,先试探着攻打外围。」
魏剑鸣道:「魏某也随军出战!」
凌霄蹙眉道:「只是一次试探性的掠战罢了,何须劳驾魏掌门。」
魏剑鸣道:「天剑谷曾多次与魔军交战,对他们手段甚是熟悉,正好可以借着此掠战试探的掩护,由魏某暗中行事,更进一步摸清魔界虚实!」
众人闻言不禁一阵沉默,风望尘凝思片刻道:「面对形势不明的阵地,试探性攻击是常用的手法,魔兵亦会如此想法,所以外围并不会有太多兵力部署,正好可以趁着个机会深入探究一番。」
魏剑鸣道:「风相所言甚是,魏某明日便率雷霆院弟子暗中一行。」
风望尘道:「但……魏掌门千万小心,对于敌情的试探只需深入三分,三分乃是敌军真正实力的边缘,若过于深入便会陷入险境。」
龙麟军派遣五百精骑出营掠战,刚到黄沙边境,便看见遍野旌旗,魔兵联营,金戈铁马。
凌霄和风望尘得知后,皆是脸色丕变。
孙德紧蹙眉头道:「按照这般架势来看,难道黄土魔境的兵力已全数压出来?」
风望尘沉着脸道:「魔兵新败,军心低落,按理来说是该先避开我军锐气,以守待攻,为何要摆出这种强硬架势?」
凌霄也是有些疑惑:「魔界这次行事着实有些让人难以估摸,他们把兵力全部压到边境上,后方岂不是露出一大片破绽来?」
风望尘摸了摸下巴道:「这个局面实在是叫人忍不住进攻!」
凌霄道:「反常即有妖,魔界越是想让咱们进攻,咱们就越不能遂他心意,传来全军按兵不动,摆阵静待!」
龙麟军铁甲营为前军,骑军居侧翼,神火营紧随其后,雷霆院掺于其中,作为一把利刃随时可以反击,弱水剑阵位于中间位置,协防各路军阵,凌霄则率雷火二部守在中路,孙德的灵隐军伺机而动,天剑谷的乾坤、星辰、忘情三院则继续藏于军中,以作策应。
大地忽然闹腾起来,众人抬头仰视,只见黄沙漫天,呼啸而来。
风望尘见状,足尖一点,施展引风功法,挂起一阵岚罡回敬沙尘风暴。
两股罡风相遇,气压受到干扰,风力相互散去,谁也没占到便宜。
黄土魔兵催动功体,魔气沿着地脉冲了过来,地面不断崩裂,地底熔浆喷涌而出。
魏剑鸣喝道:「弱水剑院,剑气化形,钉入地脉!」
弱水剑院弟子立即抽出宝剑,运足真元,挥剑刺入地面,剑气蕴水,以抗熔岩烈火,同时亦镇压乱颤的地脉,稳守龙麟军阵势。
「岂有此理!」
魔兵新败却如此主动挑战,惹得凌霄动怒,喝道:「魔孽如此畅快,欺我龙麟军无人否!」
一声令下,万马奔腾,骑兵冲杀。
只见魔兵阵营中也冲出一支黄甲骑兵,胯下所骑正是天马。
天马与魔兵功体相互融合,时而成实体,时而为风沙,其魔能蕴含于沙尘间,龙麟军骑兵被沙尘所刮过,顷刻骨肉竟销。
眼见前军失礼,魔兵张狂,魏剑鸣抽出骊龙剑,遥指魔兵阵营喝道:「雷霆院弟子听令,结金刚雷霆剑阵!」
雷霆院众弟子踏出特定步伐,形成一个圆环剑阵,同时凝聚剑气,霎时金光乍现,剑气冲霄。
魔兵引沙土未护,攻向天剑谷剑阵。
轰隆一声,一道晴天霹雳凌空降下,劈在魔兵阵中,金色电芒四下窜开,触及黄沙泥土,将其震散,一举压制住魔兵首波攻势。
雷霆院弟子全身金光绽放,挥舞雷霆剑芒,冲入敌阵,顿时战场上暴雷怒鸣,金光大作,只看剑侠挥戈怒斩魔兵,无论魔兵是沙土化形,还是实相出战,凡被这金色雷剑击中者,皆难逃死伤。
陈慧轩持剑现身,指挥弱水剑院弟子侧翼协防,只看他剑锋一转,剑藏水意,弱水院弟子也出剑相应,立即在战场上卷起一股千尺巨浪。
雷霆剑气至刚,弱水剑意至柔,二者合一,立即翻卷战局,将前来攻阵的魔兵一卷歼灭。
更甚者,水浪不休,冲向前方干旱沙地,而水浪中又载着雷霆剑罡,进一步扩大杀伤范围,魔兵前军要么伤于水剑,要么亡于雷罡。
陈慧轩持剑引气,遥控弟子们倾吐剑气,将水浪剑芒越引越高,好似天河决堤般,无穷无尽的洪水灌入黄土境内,势要淹没这不祥魔地。
然而魔兵也非省油灯,只看他们策动魔气地脉,在黄沙地上形成一个流沙地,将洪水引入地下,瓦解攻势。
魏剑鸣见状,朝着陈慧轩使了个眉色,对方心领神会,立即说道:「浪涛无极,弱水为强!」
弱水剑院弟子立即改换招式,再添三分气力,使得水浪更加汹涌。
魏剑鸣立即集合雷霆剑院弟子们,下令道:「施展雷霆龙罡剑,破魔在此一剑!」
众弟子精神振奋,催动元功,同时挥出至刚至强的一剑。
顿时金光大作,雷罡聚成龙形,一条金色蟠龙乘风破浪,腾舞于巨浪间,扑向魔兵阵营。
只闻轰隆一声,平地炸起一朵雷云,魔兵前营防守尽溃,魔兵也遭炸得魔元崩散,形体溃灭。
凌霄把握战机,喝道:「骑兵立刻给我重整阵型,只要还能动就给本帅爬起来!」
几名千兵长级别的骑将纷纷收拢自己的队伍。
凌霄振臂呼道:「骑军行合围尖锥阵,左右奔杀,击敌双翼。」
当打开敌营正面缺口后,骑兵便快速从左右掩杀,这是战场上一贯的战术,虽然简单,却能最为有效地打击敌人,扩大战果。
随着骑兵乘虚冲入,魔兵前阵的缺口越来越大,战况一片大好,然而风望尘和凌霄却依旧愁眉紧锁,因为敌军的底牌尚未现出,战局随时可能逆转。
倏然,一股阴风煞气涌来,万鬼咆哮声连绵响起。
凌霄、风望尘脸色同时一变,魏剑鸣也随即紧握剑戒备。
「厉帝交给我,诸位继续对付魔兵!」
淡雅仙音飘来,只看于秀婷再度御剑而现,迎上前方阴气。
阴气蔓延不休,于秀婷剑指一划,将来犯阴气尽数击溃。
一股阴风煞气回旋聚集,形成心魔魂体。
于秀婷剑眉轻扬,笑道:「手臂又长出来了?」
厉帝怒道:「贼贱人,孤王定要断你四肢,再慢慢将你凌辱至死!」
于秀婷哼道:「废话!」
剑诀一扬,数道剑气飞掠而出。
厉帝运足阴气,劈出一记重掌,正是要以强力扫灭剑气。
于秀婷以剑指隔空引动,剑气轨迹刁钻难测,避开掌劲,绕到厉帝脑后,同时刺向玉枕、大椎、中枢三大要穴。
这三大穴位位于督脉走向之上,若是被击破,就算厉帝的魂体如何诡异,也得散去大半阴气。
厉帝心魔自然知道其中紧要,立即将魂体散开,剑气顿时打了个空。
于秀婷也是暗吃一惊,忖道:「这西贝货居然还能控制身体的虚实,比起本尊来似乎也弱不到哪里!」
厉帝本尊有四重煞体,攻击、防御、回元皆堪称无懈可击,然而心魔虽不如本尊,但聚万婴魂气成体,便比本尊多了一种神通,可以随时散去形体,在虚实间切换,更是使人难以捉摸。
厉帝驾驭万婴魂气杀来,于秀婷见对方来得诡异,于是拿起䶮霆剑,在身旁划了个圈,将魂气挡在方圆三步之外,谁知耳边响起一阵婴孩凄惨的啼哭,哭声中隐约可以听见「娘亲」
的叫喊。
于秀婷心头暮地一紧,气息莫名一滞,有种说不出的悲切和难受感,这时魂气聚成一只巨爪拍向于秀婷背门。
「娘亲!」
魏剑鸣看见母亲危急,连忙提剑杀来。
于秀婷惊呼道:「剑鸣,这有古怪,别……」
过来二字还未说完,魏剑鸣早已冲了过来,而且挥剑劈散了鬼爪。
于秀婷忙道:「剑鸣,你没事吧?」
魏剑鸣摇头道:「没有事啊!」
于秀婷见儿子面色如常,吐息沉稳,并无任何异样,心中顿时有些奇怪:「
连我受到影响,为何剑鸣没有事?」
这时魂气又朝这边涌来,于秀婷吃过亏,当下运足剑心抵御那阵诡异的哭喊声。
对于这诡异的魂气,她采取较为妥当的做法,将剑气外放一丈,并旋转起来,形成一个护身漩涡,将魂气卸开。
这股魂气冲势颇急,落入了后方一处战场,于秀婷看得仔细,魂气所过之处,士兵立即被夺取生机,但却没有出现任何精神上的异样。
「为何刚才我会有心神失守的感觉?」
她着实疑惑,既然这股魂气连她的心神都能干扰,那么这些普通士兵就应该会被弄得发疯,可是实情却是这万婴魂气只是夺取活人气息,并未扰乱神智。
就在此时,一股磅礴魔气猛冲而来,于秀婷收敛心神,一剑刺去。
金铁交击声响起,剑刃之上正是抵住一口魔刀,持刀者正是魔尊,正是刀剑相争,仙魔再会。
魔尊哼道:「于谷主久违了!」
于秀婷道:「好说!」
两人说话间,已经快速挥舞兵器,快速交手,现场只留下一连串的残影,当双方再度分开时,刀剑对碰的声音才逐一响起,可谓是「刀快剑速断声响」。
对于魔尊忽然出现战场,于秀婷却没有半点惊愕,似乎早有预算。
一轮刀剑相斗后,魔尊抽身退至一侧,心中亦有所震惊:「好个剑仙,面对本尊的突然出现,还如此冷静!」
他刀锋遥指于秀婷,说道:「于谷主,你可知道本尊是从何处来的么?」
于秀婷道:「你从合出来与我何干!」
魔尊道:「自然有莫大干系,而且对于贵军来说也是关系重大。」
于秀婷淡然轻笑,不予争辩。
魔尊道:「本尊方从蛰龙潭而来,将你们所谓的龙主打入泥潭!」
此话一出,龙麟军半数人纷纷变色。
于秀婷清啸一声,清悦仙音婉转而出,安抚众人情绪:「老魔头最擅蛊惑人心,诸君莫要相信!陛下乃真龙转生,武威盖世,岂会轻易落败!」
言毕,于秀婷剑指一引,四道剑芒飞跃而来,沛然剑意笼罩全场,正是诛仙四剑齐现。
魔尊脸色一沉,如临大敌,同时运起三大心魔之力,杨烨、袁齐天、沧释天幻化成型,惊得龙麟军众将一阵讶然。
于秀婷道:「端木老魔,且看你这三大心魔能不能挡住本座的诛仙剑意!」
说罢䶮霆剑朝天一指,四口神剑立即飞来。
厉帝心魔传音过来道:「尊主,待我们联手与她斗上一斗吧!」
魔尊道:「不必,一切按照计划进行,由本尊对付这诛仙剑阵,你且去击杀那小子!」
厉帝应了一声是,立即抽身离开,直扑魏剑鸣而去。
于秀婷剑眉微微一皱,暗骂道:「不要脸的煞鬼,居然以大欺小!」
于是便要策动诛仙剑意去阻截,而魔尊却是快上一步,将尊皇魔刀一扬,魔魂冲来。
于秀婷难以抽身,冷喝一声:「找死!」
手中䶮霆剑一横,诛仙四剑受到召唤,立即结成剑阵,磅礴无比的剑意涌出,浩瀚似海,巍峨胜山,宽阔如地,威严若天。
天地形成剑之空间,剑意弥散,剑中造化,万物聚生,魔尊亲身体会这上古奇阵,面色无比凝重,当下豁尽魔元,手中尊皇魔刀立即呼应,历代魔尊魔魂涌出,冲击诛仙剑阵。
另一方面,厉帝恃强凌弱,对着魏剑鸣施展雷霆手段。
魏剑鸣亦今非昔比,不但功力大增,心智亦成熟许多,知道此时不是逞强之刻,金骊剑灌足真气,硬接厉帝重爪。
砰地一声,魏剑鸣根基不足,惨被震退,但他也趁机退入自家阵中,而魏剑鸣的剑罡甚是雄厚猛烈,即便是他也遭反震力推开几步。
「小子,看你往哪跑!」
厉帝稳住身形,纵身追来,这时两道剑光从左右袭来,厉帝掌势一横,腰身一转,带出一团剧烈的漩涡阴气卸开剑芒,定神一看来袭者竟是简慧衣与陈慧轩。
「两位长老,随剑鸣一并斩鬼!」
魏剑鸣平稳内息后,再聚龙血异能,挥动剑器,他竖劈横削,使出一道十字剑罡击向厉帝。
同时两大长老剑气瞬动,前后呼应,分击厉帝左右。
魏剑鸣剑罡雄厚,两大长老剑术精妙,相互配合下,却让厉帝失却退路,唯有聚劲硬接。
厉帝真元倾吐,形成一个护身气罡,硬挡三剑围攻。
只闻啵一声,陈慧轩和简慧衣被阴劲震退,但魏剑鸣却是一剑刺破了厉帝的护身气罩。
两位长老虽被震退,但他们剑术精妙,方才出剑时尤留三分余力,厉帝的阴劲并未伤及他们,而魏剑鸣有龙血在身,气脉浑厚,不但承受住阴劲反震,还能强破气罩,直取厉帝喉头。
厉帝窥准来势,举掌挡格,掌心处凝聚出一团柔韧阴气,牢牢锁住剑锋,怒道:「小子,你找死!」
魏剑鸣催动龙血异能,臂力陡增,使出一招「元罡破邪剑」,金骊剑抖擞金光,窜出一条金龙。
厉帝的阴气虽然封住剑刃,但龙气却是来得突然,猛地冲击魂体,厉帝闷哼一声,竟也是损了几分魂力,令得他着实恼怒,气海真元爆冲,震得地动山摇,吐出一股巨力将魏剑鸣震飞。
阴气爆冲,魏剑鸣亦遭伤,一口鲜血吐出牙关。
风望尘见状,暗中传音:「月长老,一切皆在算计中,速速开启炼神浮屠,准备一举歼灭魔兵!」
月俊宛在军中沉寂多日,早已憋了一股子鸟气,闻得军令迅速逆转万变幻元术,只见后方阵中光影浮动,一座磅礴巨塔巍峨耸立,原来炼神浮屠一直都呆在北伐军中,只是月俊宛以幻术掩盖了其真身。
出兵之前,北伐军早已算到今日的情形,数名破虚高手同时现身,而于秀婷则及时祭出诛仙剑阵迎敌,虽然以一人之力无法施展完全的剑阵,但凭借着于秀婷的根基也足以驾驭七成剑意,正好可以困住一两个高手,与此同时,马上推出炼神浮屠,大范围地扫荡敌军。
但魔尊孤身抵挡诛仙剑阵却是有些出乎意料,故而使得魏剑鸣要以弱敌强,迎击厉帝。
魏剑鸣也心知此战重要性,胜负全系于母亲之上,只要诛仙剑阵击败魔尊,那北伐战略便可大功告成,在此之前,他无论如何都必须顶住厉帝的狂攻。
「凌霄,咱们去助魏掌门!」
风望尘卷起一股飓风飞去,凌霄也不敢怠慢,抽出军刀,大步奔去援助。
而诛仙剑阵中,七成的诛仙剑意铺天盖地浇下,陷仙剑气困敌锁功,魔尊身处剑阵,魔元先受压制,使得内息不顺,已经落了下风,唯有以刀中魔魂筑起三重防线,抵挡杀招。
「胜败便在此一举!」
魔尊咬牙死撑,被龙辉潜雷劲打伤的气脉此刻还隐隐作痛,此刻诛仙、戮仙两重剑气交叠卷来,砰地一声击破三十三魔魂。
魔魂虽散,但魔刀上的魂石犹在,根本尚存,只要过些时日便可重生魂气。
但是远水不解近渴,三十三魔魂已破,等同于魔尊的第一道防线失守,只余六十六道魔魂,防御力大大减弱。
「厉帝,你还磨蹭什么!」
魔尊大吼一声,魔音震开陷仙剑气的围困,传到外界,但很快又被陷仙剑气封锁住。
那一声怒吼耗费不少真元,魔尊面色已显惨白,气力支拙,心中却是叫苦不迭,若是单纯较量,他自信可以凭借着魔刀、心魔的加持力搏诛仙剑阵的浩荡攻击力,但阵势只所以称为阵,就是因为阵法不仅仅只有单纯的攻击,四口仙剑相互配合,形成攻、杀、困、迷、限、削等诸多威能,总而言之,不单单是要干掉你,还要把你压制到最弱再从容收拾。
接到魔尊勒令,厉帝心魔眼神一敛,已然有了打算,闷哼一声,鼓足阴气,压入丹田,形成一个剧烈的阴气漩涡,紧接着大喝一声,阴气狂涌而出,凝于双掌间,强势击向魏剑鸣。
这先压后释的招式正是大轮回劫。
这时凌霄和风望尘尚未赶来,而厉帝阴掌已经迎面扫来,魏剑鸣豁尽毕生元功,剑锋朝天一指,吸纳烈日光华,瞬息间便蓄足真力,迎着厉帝重掌劈落剑刃,使出「日照龙华剑」。
这次魏剑鸣将烈阳光华聚一口利剑,舍弃繁杂,单纯以力出剑,剑光蒸腾出炙热气浪,阳刚至大,与厉帝的阴功恰好相互死克。
至阴冥气,至阳剑罡,互相碰撞,毫无花巧,力强者胜!强大的气压朝四周涌出,简慧衣和陈慧轩被逼得无法靠近,心中一阵焦急。
只闻轰隆一声,伴随着铿锵脆响,竟是剑折之声。
凌霄和风望尘看得心惊胆颤,只恨不得自己多长四条腿,能及时赶到。
鲜血溅落黄土,身躯颓然倒地。
「谷主!」
「掌门!」
简慧衣和陈慧轩同时悲鸣叫出声来。
凌霄怒吼道:「月长老,给我开炮!」
炼神浮屠绽放赤红光芒,轰然打出,顿时火烧连营,焚尽万魔,魔军伤亡过半,阵型溃败。
剑阵之内,于秀婷剑心悲怒,泪水夺眶而出,剑意更添三分癫狂,势诛眼前魔:「端木睺,你给我去死吧!」
剑气纵横交错,足可吞天噬地,斩灭剩余的六十六道魔魂,一举瓦解魔尊的防线。
魔尊豁出全力护住周身要害,挥刀抵挡,但每挡一道剑气,手臂便重上一分,连接十道剑气后,虎口便崩裂出血。
魔尊眼神一敛,猛地收拢三大心魔,挥刀冲入剑气之中,同时祭起菩提魔道身,只看他一边挥刀挡剑,一边运功硬守,竟冲出了五十余步。
但他陷阵在先,魔元难续,护身罡劲难挡诛仙剑气,很快便被割得遍体鳞伤,但他却目露诡笑,因为他已经到达了可以出手的范围。
「于谷主,本尊的大礼送来,还请笑纳!」
魔尊哈哈一笑,手掌一推,一团似雾似烟的异物打向于秀婷。
说的也奇怪,可斩断万物的诛仙剑气却无法对这团异物造成伤害,说那东西是虚魂一类的东西却又不像,因为控阴异能的绝仙剑也没有生出反应。
于秀婷不知其底细,立即御剑护体,但那团东西瞬间便散开,消失无形,随即脑海中响起一个个凄惨而又纯粹的婴孩哭声,声声语语皆充斥着对母亲的依恋和不舍,更有着最为纯粹的怨念。
于秀婷只觉得脑门一阵剧痛,剑心倏然大乱,原先的悲痛被无限放大,生出一丝阴冷的杀意和狂躁。
魔尊露出得意狞笑:「此物正是万婴怨念,说来也奇怪,这东西对男人没有,对黄花闺女也无用,甚至对没有生儿育女的柔弱妇人也没用,但就偏偏对那些丧子之母最为有效!」
虚空开道,伴随着两声闷哼,两道身影跌回衡城,正是萧萧和水灵媞。
涟漪和魏雪芯立即迎了过去,涟漪心痛地扶起萧萧问道:「妹妹,你怎么了?夫君呢,他怎么没回来!」
水灵媞双眼一红,眼泪滚落脸庞,魏雪芯剑心莫名一颤,生出不祥预感:「
大哥他究竟怎么了?」
萧萧道:「我们遇上魔尊偷袭,肉茄子将我们三人分别推入虚空隧道,自己独自迎战魔尊了!」
魏雪芯芳心倏地一颤,玉手摁在剑柄,铿然拔剑,便要去支援龙辉。
「站住!」
洛清妍忽然出现制止道:「雪芯你给我留下!」
魏雪芯委屈地回头看去:「大娘……」
洛清妍道:「魔尊出关,以无心算有心,我们若在冒然躁动,只会落入他的算计,给对方趁虚而入!」
魏雪芯道:「那,那怎么办?」
洛清妍道:「以龙辉的能耐,就算先被魔尊偷袭得手,也可以自保,我若估计没错他现在最多只是受伤,甚至跟冰儿当初一样,被对方封住部分功体,但性命绝对无忧。」
魏雪芯抿了抿嘴道:「那咱们该怎么办?」
洛清妍道:「如今魔尊在暗,我军在明,唯有静观其变,后发制人!」
魏雪芯哦了一声,乖乖地将岁月剑插入剑鞘,就在刃回剑鞘的时候,手腕莫名一颤,岁月剑竟掉落在地。
魏雪芯花容丕变,捂着胸口弯下腰去拾起岁月剑,身子微微发抖。
洛清妍暗掐着法决,施展妖族传音秘法,沟通鹭明鸾:「明鸾,快到衡城来,我要立即赶去河东一趟!」
【龙魂侠影 第25集 终极原始 第11回 无奈之战】
天剑武学,先修心后养气,一身修为皆始于心法,显于剑法。
魔尊得天剑谷剑谱后,发觉其剑术、剑阵精妙无比,破绽虽有,但却能在瞬息间弥补或者转移,想要针对破绽解析剑式甚是费力,于是干脆撇下一切繁枝缛节,直取剑式本源,天剑谷武学之根本——剑心。
但剑心何其坚韧,不但可窥虚实,亦能探吉凶,要破更是难若登天。
而魔尊身负心魔大法,深知人心弱点,他很快便给于秀婷下了定义——女人、母亲。
正因为这重身份,魔尊想到了以母子间的羁绊来撬开剑心,与龙辉当初以情动心一个道理,只不过一者正一者邪。
魔尊屠戮万名初生婴孩,收集其怨念,当婴孩怀着对新生的渴望及对母亲的依恋走上极端后,其念更是极为可怕。
而于秀婷初经丧子之痛,悲切绞心,正好与万婴怨念契合,使得无往不利的剑心生出暇隙,走火入魔。
怨念加身,于秀婷心血倒冲,怒吼一声,珠簪崩碎,秀发狂雾,瞳孔赤红,竟是走火入魔。
「杀!」
于秀婷冷冷吐出一个字,紧随而来便是诛仙乱舞,剑罡横扫。
厉帝心魔暗中惊叹:「好可怕的剑气!」
魔尊也是暗捏了一把冷汗:「不可再做逗留,速退!」
于是豁出残力催动魔刀异能,将自己与厉帝心魔转移离开,回转魔界深处,但他先后遭受诛仙剑阵的压制和创伤,此刻催动魔元也是十分勉强,只是堪堪逃命,对于其他魔兵毫无办法。
剑罡疯狂倾斜,在场者,无论人魔,不分敌我,一律杀无赦。
凌霄惊讶骇然,祭起雷炎元功,抽刀抵挡,风望尘也运起柔风太极圈协防,两者功体一刚一柔,再加上距离颇远,才堪堪保全自身,并护住身后兵将,但这一番交锋,两人皆口吐鲜血,内伤不轻。
月俊宛见那惊天剑罡,慌忙驱动炼神浮屠内胎灵心,浮屠上所镶嵌的兽魂纷纷涌出,迎击剑罡,交击数个回合,兽魂溃散。
月俊宛又是惊骇,立即操控炼神奇器,只看浮屠台上散落出上百枚飞炮,飞炮喷出火光,勾织出一道密集火网,抵消九成剑罡,但仍有不少漏网剑气打在浮屠塔上,留下不少裂痕。
月俊宛心中大惊,要知道炼神浮屠已是完整,堪称无坚不摧,但却遭到区区剑罡余波便有了裂痕,若离得更近些,这整座塔岂还能保全。
剑罡肆虐,龙麟军、崔家军、甚至是天剑谷弟子都伤亡当场,凌霄和风望尘勉力联武施招,且战且退,护着部分士兵,陈慧轩与简慧衣也指挥众弟子结剑阵自保。
月俊宛叫道:「你们快走,我驾驭炼神浮屠断后!」
说罢催动炼神浮屠抽吸地火,轰然打出一炮,但炮火却非杀敌破阵,而是朝四周散开,形成一道炙热浑厚的火墙,隔绝了夺命剑气。
简慧衣趁机抱起魏剑鸣的躯体,转身离开。
众人退避三舍,远离百里,总算逃出剑罡范围,凌霄一身铠甲破碎龟裂,战刀已断,握刀手臂已经血水模糊。
风望尘面色惨白,浑身血迹,左腿、右臂更是被划破两道深可见骨的剑痕;孙德左眼已瞎,脸上多了一条由额头划至嘴唇的剑痕,险些整个脑袋都被削掉。
简慧衣将魏剑鸣躯体放在地上,只见胸口凹陷,心肺已碎,灵台处更有阴气缠绕,不但肉身破损,就连元神也难全,比起当初波旬所下杀手还要重得多,可谓生机尽绝。
简慧衣和陈慧轩皆是一黯,泪水汹涌而落。
风望尘自行点穴止血,走过来问道:「二位长老,仙霞太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简慧衣叹道:「少主遇害,谷主心情悲痛,进而剑心失控……走火入魔了!
」
风望尘道:「仙霞太后剑心清奇,意志坚定,就算魏公子身遭不测,也不会如此轻易走火入魔。」
简慧衣道:「老夫虽不知阵内情形,但总觉得厉帝身上的魂气对谷主有种莫名克制,似乎可以扰乱她的心神,可是奇怪的是,偏偏我和慧轩对此毫无感觉。
」
这时远处剑气运行得更加急促,横贯河东和黄土魔境的边境,形成一处生人勿近的死亡绝域。
凌霄清点兵马,十余万大军竟折损过半,存者也大多伤痕累累,北伐军元气大伤,短期内再难作战。
风望尘道:「凌帅,咱们还是先撤退吧!」
凌霄看了一眼远处那团急速运行的剑气,心仍有疑虑。
倏然天际彩霞翻涌,两道倩影踏云而降,正是洛清妍和魏雪芯并肩而来。
众将连忙行礼参拜:「拜见太凰、仙后二位娘娘!」
洛清妍仍旧风华绝代,一袭素色衣白裙上绣着淡素凤凰,一双明媚凤眸媚然生辉,透着慑人威严;一侧的魏雪芯淡雅轻柔,但眉头愁绪翻涌,尤其是见到魏剑鸣的惨况时,眼圈暮然一红,泪水夺眶悲呼一声扑向尸身,呜呜哀泣。
洛清妍走到她身旁,轻抚玉背道:「雪芯,莫要伤痛,剑鸣并非全然无救。
」
魏雪芯这才止住哭声,抬起眼泪摩挲的脸蛋道:「大娘,你说的是真么?」
陈慧轩和简慧衣同时惊喜万分,问道:「太凰娘娘,我家掌门是否有救了?
」
「只能说还有一线生机吧!」
洛清妍掐动天极凤凰印,只看她左手的中指、无名指搭在掌心,拇指、食指、小指微屈,结成一个犹如胎儿般的手印,沉吟一声:「聚!」
四周燃起一阵黄金火焰,将一缕微弱的魂气收拢起来,简慧衣等人看得惊讶,这一缕魂气竟然是魏剑鸣的残魂。
洛清妍这一印法名曰「黄道生魂印」,正是天极凤凰印中对应于「生」
的印法。
这一手印十分玄妙,只要她能在一刻钟内来到死者百里方圆施展此印,就算是魂飞魄散者也可招魂纳魄,保全一丝生机。
洛清妍道:「肉身残损,脏腑破碎,经络尽断,难以及时还阳,这一缕残魂不过是保全最后一丝生机,争取到一线希望,看看日后能不能与天争命了。」
简慧衣到:「只要还有希望就行。」
洛清妍将收拢的残魂封入一枚玉符,交给简慧衣:「且好好保存此玉,来日魏剑鸣能不能重生还得看其造化了。本宫且去剑阵阻止剑仙。」
两人千恩万谢,收好玉符。
洛清妍道:「眼下首要便是重整军容和救回仙霞太后!全军听命——退守东景,稳守阵脚,杜绝魔兵反扑之机!凌霄、风望尘,汝等二人领一支精兵驻扎在剑阵附近,等我号令便来接应!」
她顿了顿又道:「月俊宛听令,命你驾炼神浮屠守在东景城内,同时监视前方敌情,若见魔兵成群来犯,直接开炮将其摧毁!」
太凰降下懿旨,凌霄众将莫不从命,引军退回东景,天剑谷众人也随军撤退。
「雪芯,待会我入阵将你娘亲拉出,你便试着唤醒她的神智!」
洛清妍低声交代道,魏雪芯点了点头。
洛清妍又道:「魔尊和厉帝虽被击退,但也不能不妨他们卷土重来。就劳烦你在此地替我掠阵!」
魏雪芯点头道:「大娘且宽心动手,那两个奸贼已被诛仙剑击伤,只要他们敢来,我便能斩他们首级!」
洛清妍对她的修为仍是十分了解,即便是越级挑战也可全身而退,若是破虚受伤在先,她则有七成胜算。
洛清妍望了一眼前方,幽幽一叹:「劫数!」
身形一晃,化作一道火影掠入剑气之中。
就在洛清妍入阵没多久,魏雪芯忽生警兆,抬头盯着前方喝道:「何方鼠辈,还不快现身出来!」
风沙尽头缓缓走出一道高挑健美的身姿,身着骨胄,单手按刀,英姿飒爽,正是白骨阴魔端木琼璇。
魏雪芯紧握岁月剑,紧紧盯着对手。
端木琼璇耸了耸肩,有些慵懒地道:「看什么看,要替你弟弟报仇就尽管动手呀!」
魏雪芯虽经手足沦丧之痛,但面对敌方高层却是出奇的冷静,既不动怒也不愤恨,只是平静地看着对方,敌不动我不动。
端木琼璇暗忖道:「这剑心着实厉害,面对杀弟之敌仍旧心如止水……若不是父尊能利用这母子羁绊来做文章,恐怕还没办法对付于秀婷呢!」
想了想,如今万婴怨念已经全数用在于秀婷身上,她此刻也没有更有效的手法来对付魏雪芯,更何况要击溃剑心必须配合一连串的布局,此刻即便她还有万婴怨念,恐怕难以奏效。
端木琼璇缓缓抽出骨刀,说道:「父尊的大计可不许你轻易破坏了,魏丫头,看在你姐姐的面子上我不想跟你打,但却不能让你碍事!」
魏雪芯手腕一抖,岁月剑铿锵出鞘,剑锋离鞘的瞬间亦涌出一股至烈剑气,锁形端木琼璇。
端木琼璇冷笑一声,骨刀反插入地,手掌往刀柄上一摁,刀气立即窜入地下,侵蚀地脉,地面上立即凹陷处一个巨大坑洞,将双姝一并吞噬。
魏雪芯只感到地底涌出一股庞大吸力,足下一空,身形便往下跌落。
魏雪芯斜斜地向端木琼璇刺出一剑,端木琼璇横刀抵御,刀剑交兵,既是试探也是杀敌,然而端木琼璇似有保留,刀势暗敛三分,只是将魏雪芯的剑气卸到四周。
魏雪芯快速出剑,劈、削、刺、挑……以最基本的剑术出招,但招招式式之中暗藏杀机,宛若平川生湍流、端木琼璇沉稳以对,挡、卸、纳、移……挥刀防守,谨慎拆招。
十余回合过后,端木琼璇露出一丝微笑:「魏丫头,你上当了!」
魏雪芯剑心一动,发觉此刻正陷入一处无穷无尽的黑暗深渊,被刀剑罡气笼罩,自成一处与世隔绝的结界。
「这里接近魔界地域,正好可以借来一丝地脉魔气!」
端木琼璇笑道:「也恰好给我借了一些地利之便,将你的剑气引为己用!」
魏雪芯道:「此处结界乃糅合你我的刀剑之气而成,如此困兽之局,你是要与我生死决胜了!」
端木琼璇道:「非也非也,不过是将你困一段时间罢了!」
魏雪芯忽然感到一丝不安,端木琼璇笑道:「待尘埃落定时,我自会解开结界放你出去!」
魏雪芯咬牙道:「不必这么麻烦,我自己出去!」
端木琼璇道:「你能么?」
魏雪芯道:「杀了你,结界自然会开启!」
端木琼璇道:「我不是来和你决生死的,只要我采取游斗战术,缠你三百多个回合应该还是可以的!」
魏雪芯俏脸倏地涌上一阵寒霜,缓缓举起神兵,一股雄厚剑罡倾斜而出,端木琼璇果然采取游走缠斗之法,率先侧身躲避,同时挥刀迎击,五分挡招,三分卸劲,两分闪躲。
剑气感应到生气靠近,瞬间蜂拥而来,洛清妍云袖一挥,真气灌入袖子,以柔制刚,卷起一阵烈火炙风,卸开剑气。
洛清妍进入剑阵内,四周景象只有无边无际的鸿蒙虚无,定睛再看,却发觉这虚无乃是被剑气所造成——庞大的剑气急速旋转,将现世撕碎,重归鸿蒙。
洛清妍只觉真元有流失之兆,心知这是陷仙剑意所致,当下运转体内凤凰灵火,稳住内息。
她不像魔尊那样一入阵就被剑阵束缚功体,她因体内有天龙阳息的缘故,从某种层面来说,剑阵对她并不排斥,故而陷仙剑的困敌异能无法奏效。
「秀婷妹子,出来吧!」
洛清妍淡淡地道,剑意似乎应其之邀,一道身影缓缓浮现。
洛清妍看清那人面貌时,也是吃了一惊。
眼前之人最是熟悉的面孔,却是最为陌生的感觉,披散的乌发,淡漠的双眸,冰寒的剑眉……洛清妍惊讶道:「秀婷妹子,你怎会这般模样?」
于秀婷冷冷地吐出一个字:「杀!」
单手一扬,一道赤乌剑影飞掠袭来。
「䶮霆剑!」
洛清妍媚眼凝华,窥破剑影轨迹,水袖轻抚,宛若长鞭甩出,似柔则刚,砰的一下打中剑影,将其剑路打歪。
于秀婷玉手轻舒,䶮霆剑调了个头,又朝洛清妍飞击而来。
洛清妍柔腰一拧,轻盈回身,足下裙裾如一朵雪白鲜花绽放开来,带着一股香风飘出,同时卷起一团赤色火浪,正是一招「蛮荒赤鹑翎」。
昔日的五凤心诀,在妖凰武入破虚后,威力更加惊人,只看赤色火浪如同一个巨大漩涡般,在诛仙剑阵中卷动肆虐,竟将四周的鸿蒙境界震得动荡起来。
䶮霆剑难以近身,又被火劲震了回去,于秀婷剑眉一挑,莲足踏出,一步抢出,握住倒飞回来的䶮霆剑,抖索寒光,嗖的刺出一剑,剑气射破火浪漩涡。
洛清妍再度变招,双臂一收,赤火汇聚,形成一头赤鹑,前半式乃试探,后半招便是出手攻敌。
洛清妍娇呼一声去,单掌推出,赤鹑展翅飞掠而出。
于秀婷剑气急催,一剑化三十六天罡,正是一招天罡点主。
赤火凤凰撞上天罡剑星,发出一连串的响声,时而高昂,时而低沉,时而清脆,时而嘶哑,代表着两人的招式不同的变化。
瞬息间,交手已过百合,仙妖身形交错,各自站定,两道风姿卓越的身影相互背对,一眼不发,同样秀美成熟的脸庞皆是毫无表情,就连气流都仿佛被这两名美妇的沉默给凝滞了,气氛一时沉寂无比。
倏然,洛清妍身上落下一簇秀发,而于秀婷右手的袖子多了一抹焦痕,显然是洛清妍被剑气削掉一簇秀发,于秀婷被火劲烧焦半个袖子,这一回合谁也不占上风。
于秀婷剑指一划,割断烧焦的半截袖子,露出一抹洁白莹润的小臂,然而身上的杀气却是越来越盛。
洛清妍暗中戒备,同时在地上快速踩了几步,步伐轻灵而沉稳,似乎正在酝酿着什么。
暮然,于秀婷剑诀一指,冷声道:「妖孽,引颈受戮吧!」
说话间已经发动四仙剑,顿时剑意聚生,鸿蒙之中涌出无数锐光。
洛清妍芳心一沉,加快步伐踏走,并同时催动凤凰灵火护体,五色火焰掺杂聚燃,烧得剑阵内一片炙热,更是构成重重防线。
全力倾吐的凤凰灵火远胜魔尊半残的魔魂,再加上于秀婷剑心已失,对剑阵的把控远不如前,剑气虽猛,但却失了原先的境界,只是一味的狂攻猛打,不通变化,洛清妍应付起来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五色凤火抵御杂乱剑气,但却是配合着剑气强弱而变化,剑气强则凤火炙,剑气柔则凤火温,就这么地变化开来,使得两股极端真力的碰撞发出抑扬顿挫的声音,就如同奏响的乐曲,火焰中隐约可见白衣翩翩,宛如迎风起舞。
洛清妍一边一凤火抵御剑气,一边感受着剑气的轨迹,步伐似乎也迎合着四仙剑之剑意,只看莲足轻点,裙裾如花,犹如跳出一袭精美舞蹈,而于秀婷则是弹奏之人,仙妖二后即便是死战,也犹如琴舞合奏,美绝尘寰。
正所谓有开必有封,玄天真龙设下诛仙剑阵,自然就有停止的法门,称之为封神绝步,但诛仙剑阵始终是由四口神器发动的绝阵,封神绝步也不可能将其完全停止,仅仅是起到减弱剑阵威力的效果,当洛清妍踏出步法,攻击的剑气便停了下来,也同时将四口仙剑压在虚空之内,但先前形成的阵势始终存在,而且依旧还有剑意从虚空中涌出,洛清妍细心感应,发觉少了诛仙、戮仙两股剑意,这倒也算是好事,毕竟没了这两股主攻杀的剑意后,应对起来倒也轻松许多。
施展完封神绝步后,洛清妍高耸的酥胸轻微起伏,显然消耗不少。
凤凰血脉回气甚快,只需几个呼吸洛清妍便可真元充沛,然而于秀婷却是丝毫不肯放松,就趁着洛清妍刚刚吸气的瞬间抢攻过来。
剑气夹杂着风雷之势而来,卷起巨龙,龙扫狂风,龙牙似雷,正是雷龙震和风龙啸双剑合一。
洛清妍不及思索,左掌暗掐手决,拇指与无名指扣在一起,中指食指并拢,小指微屈,一团苍色火焰燃起,正是一招苍穹回元印,苍火燃遍全身,妖凰元气尽复。
风雷巨龙扑面而来,洛清妍右掌燃起璀璨黄金火焰,娇咤一声,一掌击出,正是一招「黄焉舞天翔」。
黄色凤凰展翅扑向风雷巨龙,上演一番龙凤斗,双方两败俱伤,龙灭风散。
然龙形凤体皆是两人真气所凝,似虚似实,形象消散后,便是短兵相接。
于秀婷有神兵在手,攻势更添凛冽,洛清妍赤手空拳,招式尤带三分保留,十余回合后,洛清妍招式用尽,䶮霆剑划出一道赤色电芒,一剑点破洛清妍掌心凝聚的凤火。
洛清妍急忙撤手,却见于秀婷秀眸一寒,宝剑如同绵长水流般缠了上来,正是一招水龙吟,剑气化作一小条水龙就这么旋上了洛清妍的右腕,正是要断其腕脉。
水龙剑气缠住手腕,只是火光电石的瞬间已经割破右侧袖子,同样露出一截晶莹玉润的皓腕,白里透红,嫩若凝脂,惹人怜惜,但锐利的剑气却是要辣手摧花,一旦落实,整个白嫩的手掌都要齐根断去。
洛清妍美靥一沉,手臂灌足真气,使出远古大力,将水龙剑气硬生生震破。
洛清妍再攒一掌,掌力刚强,除了远古大力之外,还添了一招「蛮荒赤鹑翎」。
于秀婷挥剑横挡,只闻轰隆一声,赤芒绽放,烈火燃烧,烟尘弥漫。
于秀婷及时挥剑封住火炎,力保不失,但却被远古大力霸道的后劲震得连退数步。
洛清妍顺势往前一掠,其势快疾无比,刮起一阵劲风,将其外袍吹得敞开,只看她内里穿着一袭素色小襦,外罩葱白窄袖对襟,密密裹出一对浑圆坚挺的饱满乳峰,裙腰两折,仅系一条金凤玉带,更衬得曲线柔媚,极富肉感。
于秀婷恍惚间忽闻香风袭来,紧接着便是劲风压面,原来洛清妍的掌势已经印在跟前,洛清妍这一扑来,恰好处于于秀婷剑刃所能及的死角,也就是处于一个说远不远,说近不近的位置,使得剑者难以尽情挥剑。
䶮霆剑虽不能如意挥洒,但于秀婷也是一代剑仙,全身上下皆可为剑,只看她也以云袖为剑,对准洛清妍手掌扫去。
云袖兜住对方手腕,但于秀婷却觉一股巨力缠绞,几乎被掀翻过去,忙气压丹田,稳住下盘,裙面上曲线浮凸,依稀见得小腹平坦、大腿浑圆,腿根处一抹腴润凹陷,腰身下更是隐现两瓣圆弧。
泽龙踞于秀婷的这一沉身竟令得地面化作泥泞沼泽,将洛清妍的掌劲被导入泥泽,正是一招泽龙踞。
同时借袖使出剑,泽龙剑气倾吐而出。
于秀婷剑随心走,欲留不留、欲发不发,恍惚踌躇,润腴的腰肢如柳条一般,扭得腰索一绞一弹,隔着衣布微微陷入腰里,臀瓣摇曳,如同枝头的熟润蜜桃在摇摆,可见那衣裙下腰臀是如何腴滑弹手,又是何等的饱蓄劲道,方有这般惊人的弹性。
双方绝式相对,洛清妍掌印刚猛,不断进逼,于秀婷袖剑柔韧,意在虚耗,这一攻一守间,双后已将招式使老,不得不各自收招。
然而于秀婷却有神兵在手,收招回气的同时将手中宝剑放出,䶮霆剑化作赤乌巨龙扑来,由于剑心入魔,使得化出的龙形变得极为狰狞凶暴。
洛清妍花容一沉,心知神兵威力,当下不再保留,挥手一招,一口古朴琴瑟凌空落下,恰好挡在巨龙跟前。
古琴落地,自行释音,将赤乌巨龙逼了回去,给洛清妍争取了回气时间,仔细看去,这口古琴竟是洗音水琴。
洛清妍抚琴在手,玉指扣弦,音波玄功蓄势待发,心中却是暗叹无奈:「本想将此物留到收拾魔尊时再用,想不到居然要用来对付自己人!」
恶龙被洗音水琴所阻,唯有回归主人,这一去一回间于秀婷早已调顺了气息,伸手握住折返的赤乌恶龙,提剑再度攻来。
只闻她沉声一喝,玉臂伸前,剑锋直刺,剑式大刚无巧,剑气恰如群山崩坍,威猛绝伦,正是一招山龙崩。
洛清妍暗自赞叹:「好生厉害的山岳剑气,论威猛程度丝毫不在龙儿的‘山兮震鬼神’之下。」
龙罡山峦之剑已扑面而来,强如洛清妍也感觉到莫大压力,整个人就好似山崩下的鸡蛋。
她心知此乃剑意所衍生出来的气势,先慑心魄再创其体,若是普通高手可能还没有接招就已经跪地求饶了。
洛清妍心神一定,运使出心神八法,摒散这股山岳剑意。
心神八法分为平气、舒声、清心、凝意、稳魄、定魂、合灵、聚元,这八种精义本是她用来医道养生的,讲究如何调和心态,拿住气血精气,但随着深入钻研却使其成为一套独特的心法,即可平心静气,亦能预知祸福,倒是与剑心通神有着同归殊途的巧合。
心气平缓,洛清妍自可冷静对敌,玉指抚弦,信手一拨,看似举重若轻,慵懒随意,但音若凤鸣,声中藏杀,只看音波凝成实质,化作一头飞舞青火凤凰,正是五凤心诀中的「梧桐青鹖鸣」。
甫一交手,青色凤凰却被山峦之气压得形神俱灭,但于秀婷却是花容变色,怒道:「妖妇好毒!」
说着连忙抽身后退,稳住下盘,猛提元功,半响过后,她樱唇轻启,吐出一股青色炎气。
原来这这一招以鸣为称呼,除了炙热无比的凤火之外,还有音波之功,这音波或大或小,或显或隐,全在洛清妍的心意之间,若她出招时发出清脆悦耳的凤鸣,那这一招便是走刚猛强硬的路子,既有强悍劲力杀敌伤人,又有凤鸣神音震脑碎心;但若是声音轻柔甚至悄然无声,那么这一招便是以阴柔暗劲取胜,敌人或许能防得住眼前招式,但凤火则暗中潜入其体内,由内至外爆发出来,焚尽五脏六腑。
洛清妍以洗音水琴配合出招,将音波藏于凤火之内,在同剑气交锋时,音波便暗中渗透剑气,产生微小振动,裂开于秀婷的浑身剑气,再以一缕凤火侵入其体内。
于秀婷剑气运转一周天,将入侵凤火驱散,冷声道:「区区暗招也妄想得逞么!」
洛清妍笑道:「秀婷妹子根基浑厚,姐姐没想过能轻易取胜。咱们姐妹再好好较量一番,也看看孰高孰低!」
于秀婷啐了一声道:「无耻妖妇,谁与你姐妹相称,吾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以告慰师尊、先夫在天之灵,更是给楚师兄出口恶气!」
洛清妍微微一怔,心想道:「秀婷妹子居然将那些旧账都翻了出来,看来她已经是越陷越深,疯得甚是厉害!」
于秀婷剑眉轻敛,秀眸绽光,右手缓缓举起䶮霆剑,左手剑诀在剑锋上一划,剑刃发出铿锵清鸣,剑音切切,剑气迸发。
洛清妍凤目轻眯,凝眸一看,瞧出其中虚实,不禁也大吃一惊,于秀婷这一起手式竟然包含了天剑谷以往所有剑招。
「想不到秀婷神智虽乱,但修为仍在,这么简单一手便包含万剑精义。」
洛清妍暗自惊叹,更是如临大敌,心中明白,前面交手不过是小试牛刀下一招才是真正的苦战。
这边于秀婷单剑擎天,真元沛然而出,引动四方,使得被压制住的诛仙剑意亦开始不住躁动。
洛清妍忽地发出咯咯娇笑,凤眸凝露,桃腮生晕,娇靥蕴春,媚然天成,已然摒弃心中杂念,再现昔日妖凰风采。
仙妖双后,一者娴中有恨,一者媚中藏杀,靓丽美景虽惊艳尘寰,但却是杀机起伏。
只看于秀婷剑锋一落,剑意浑然天成,剑气凛冽无匹。
洛清妍盘膝坐下,素手抚琴,顿时弦动如拨弓韧劲,一声引一杀,似平岗湍流,率先挡住起手剑气。
紧接着左手一扫,琴音由平转响,似奇似玄,冲击对面的磅礴剑式。
音波冲击下,剑气竟四散开来,洛清妍暗自讶异,心知其中必定有诈。
果然于秀婷运转剑式,配合独特步伐,使得那些剑气重新排布,同时气凝成型,化作一个个持剑高手,密密麻麻,足有万人之余,其更似有生命和意识般开始挥剑布阵,布下周天星斗剑阵。
「天剑绝阵,值神通一战!」
洛清妍心意已决,拨琴之手由急入缓,琴音恰如激流奔海,尽敛一声锐气,然而音波中凝出十道妖影,其形态似真似幻,看不真切,但却是分使出妖族十大神通,冲击剑阵。
一时间剑罡激荡,妖气爆窜,忽然间,于秀婷手中宝剑由左引右,再以剑气化作两道虚影,分别是雪芯和剑鸣。
洛清妍看得不由一阵凄苦,叫道:「秀婷妹子,你快醒醒吧,剑鸣已经死了!」
于秀婷目露杀光,怒道:「妖妇住口,吾儿活生生在这,你休要胡言乱语!
」
「剑鸣替娘亲杀了那个妖妇!」
于秀婷咬牙切齿地道,又对魏雪芯的虚影说道:「雪芯,你弟弟根基不足,你且辅他出招!」
姐弟二人携手出剑,弟弟剑意刚猛,气若炙阳,姐姐剑风轻柔,招似流水,正是昔日缠战愆僧的梵天神剑决,于秀婷竟以无上剑术重现了不可能再存在的姐弟联手。
刚柔剑气汇成浑沌无极大圆满,将十大妖影击破,直逼洛清妍而来,于秀婷笑道:「妖妇,雪芯剑鸣再加把劲,让那妖妇饮恨于汝等剑下!」
洛清妍叹道:「秀婷妹子,你面对现实吧。剑鸣虽然已经不在了,但你还有雪芯,还有轩儿!」
于秀婷目光倏然一滞,喃喃自语道:「雪芯是我女儿,自然是我的……但,轩儿又是谁?」
洛清妍见她有所松动,继续说道:「轩儿也是你的孩子,现在还在襁褓中,现在闹得紧,吵着要见娘亲,雪芯也哄他不住,你快回去看看他吧。」
于秀婷脸色缓和了少许,握剑之手微微松动。
洛清妍正要继续劝说,却感身旁锐风袭来,武感本能反应,凤火倏地一燃,将那股锐风逼开。
「住手!」
却闻于秀婷一声尖叫,洛清妍扭头看去,只见剑气凝聚出来的魏剑鸣竟然被凤火烧融。
原来那股剑气附上了于秀婷杀敌的剑意,便主动攻击洛清妍,洛清妍方才只顾着唤醒于秀婷,却不料被这股剑气袭击,本能之下内气爆发,将其震散。
虽然只是虚形,但洛清妍已知事情难以收拾,这剑气化作魏剑鸣形体,自己将其震散的行径等同于当着于秀婷的面再杀一次魏剑鸣,令得她越陷越深,越发疯狂。
果然,于秀婷面色再度阴沉,眸间杀气绽露,一字一句地道:「我要你死!
」
墨发无风而动,宛若一条条的黑龙在怒舞。
杀意动,剑锋扬,于秀婷倾一腔怒火恨意,挥出昔日天剑谷至高三绝剑式。
青莲剑歌、九宫剑诀、天心剑器同时而出,只看剑界叠成九宫,再蕴生寰宇罡气,所过之处,山崩地裂,三光同坠。
三剑合璧,凶险无匹,洛清妍收敛心神,玉手扣住宫音琴弦,将一缕凤火注入,紧接着信手一拨,声波奏响,同时赤羽凤凰展翅飞出,扬起一股火红热浪,正是五凤心诀首式——蛮荒赤鹑翎。
凤凰血脉者,天生音感,擅声乐,如今洛清妍以琴音合绝式,威力倍增,弥补了同于秀婷的兵刃差距。
赤火凤凰飞入三剑绝式内,翱翔各大剑界,与其中剑意搏斗,于秀婷引来震宫剑意入雷霆剑界之内,霎时间电走游龙,雷动九霄,而赤凤展翅吐炎,以火斗雷,斗得不相上下。
紧接着商音响起,第二招黄焉舞天翔使出,那边于秀婷立即施展沧海剑界,辅以寰宇罡气和坎宫水意,化出一条巨硕水龙,准备以水压火,然而凤火凛然,不惧水涛,搏击海龙。
宫商角徵羽五音恰好与五凤心诀相互印证,洛清妍一音弹一招,一招生一凤。
洛清妍正要再奏角音弦时,倏感莫名空虚,定神一看,却不见了于秀婷踪影。
「虚空无念剑?」
洛清妍暗叫不妙,当下凝神警惕:「虚空剑意无形无质,无影无踪……且试着以琴弦引奏凤火将她逼出。」
就在此时,一条赤乌恶龙忽地窜来,绕着洛清妍旋舞盘旋一圈,将其封入九宫剑界,同时龙口吞吐罡气,正是䶮霆剑融合三大绝剑。
神剑化龙,自成绝阵,洛清妍深陷其中,暗忖道:「䶮霆剑乃融合秀婷妹子精血而成,倒是能从某种程度上驾驭剑式。」
她念头百转,估算形势——于秀婷已经施展虚空无念剑,就在一侧伺机而作,若自己再被䶮霆剑缠住,战况更是不利。
于是咬破指尖,将一滴凤血抹上琴弦,顿时水琴震动,化作凤凰。
琴弦蕴含水意,凤元位火,水火相济更显威力。
龙凤激战厮杀,一时胶着难分。
得水琴相助,洛清妍没了后顾之忧,专心应对无形无质的虚空剑意。
暮然,洛清妍只觉得颈后生出一股寒意,立即回身劈出一掌,掌心触及一阵锐利,无形无相,正是虚无剑气。
洛清妍暗叫一声好险,却感那道剑气涌出岚罡之力,正是一招「风龙啸」。
岚罡龙剑变化莫测,竟是风中生水,水凝寒冰,正是另一招水龙吟。
虚空为本,风水为表,逼得洛清妍首露狼狈。
风水龙剑时隐时现,如跗骨之蛆,缠于洛清妍方寸之地。
洛清妍稳住心神,凝元聚气,樱唇一张,娇咤一声,窜出苍茫炎气,焚尽风水龙剑气,正是一招「梧桐青鹖鸣」。
青色凤火烧开剑气,洛清妍玉掌翻飞,如同凤凰展翅,扬武八方,以强悍掌劲施展无差别攻击,既防住虚空剑气,又试着寻出于秀婷踪影。
这般笼罩大范围的强猛攻击,及其虚耗内元,然而洛清妍早已修成阴阳大圆满的境界,比起其他的破虚高手气息更加悠长,源源不绝,使得掌势无穷无尽,使得于秀婷难觅间隙。
刹那间,于秀婷再出绝式,婀娜虚影飘忽而出,剑指引气,地脉奔腾,天地顷刻倒转,一条巨龙自下而上窜起,瓦解青凤火掌,正是䶮霆心剑中的地龙腾。
地龙翻腾,将万里地气尽化作一剑。
剑势无比雄厚,锐气难撼,洛清妍连忙翻身至半空,避开锋芒,紧接着急提一口真气,双掌交叠印出,紫火由天而降,正是一式「鸑鷟焚三界」。
紫火焚地气,鸑鷟搏怒龙,双方招式相互抵消。
就在此时,于秀婷虚影忽而现在半空,剑指朝天,霎时苍穹剧变,云海翻涌,天龙初现。
剑化天龙,吞吐八荒,霎时电走雷霆,狂风暴雨,火石天降,正是䶮霆心剑天之剑诀——天龙变!「此招剑意取天之无常无尽,单纯的鸑鷟焚三界恐怕难以应对!」
洛清妍不敢大意,决定增添招式变化来应对天龙剑气。
于是便云霄六相汇入鸑鷟紫火中,紫色凤火燃出六界变化,同一时分,洛清妍又暗中运起远古大力,增加招式后劲。
洛清妍增强招式,周身紫火缠绕,化出六道身形,游弋闪避在天龙剑气之间,但天龙吐息何其威猛,洛清妍难免百密一疏,遭剑气击中,但周身紫火浑厚无匹,正是远古大力的金刚不坏的特质,可谓将云霄六相的轻盈和远古大力的厚实发挥到了淋漓尽致,此招虽只是洛清妍临阵所创,但威力仍是惊人,日后她则将这一招命名为「六相凰身」。
洛清妍时而游走,时而运劲硬抗,很快便窜至天龙身旁,玉掌一扬,紫火如刀劈落,将天龙斩断。
这时虚空外响起于秀婷的冷哼:「破得了前式,未必挡得住后招。」
话音未落,断成两截的龙身各自生出龙头、龙尾,竟然是一分为二,化成双龙逼杀而来。
天龙变其精义便是在于一个变字,剑意无常无幻,无形无相,后劲不绝,连绵无尽,破去一招,又会再来一剑,敌人越是破招解剑,剑气便会越来越多,将其困在无穷无尽的剑气罗网,直至真元耗尽而亡。
洛清妍柳眉一拧,内劲再推一重,气凝丹海,拂袖挥掌,吐出一股磅礴白炎,白炎聚成十颗太阳,将两股天龙剑气直接蒸烤殆尽,正是五凤心诀最高式——十阳祭白鹄。
十颗太阳先聚而后爆,灼阳罡气扫荡四方,竟将虚空震破,洛清妍趁势将一缕神念释入其中,试图寻出于秀婷的行踪,然而虚空无穷无尽,即便进入亦无能为力,仍旧无法感知于秀婷所在。
倏然,四周涌出八条巨龙,代表天地山泽水火风雷,封锁八宫方位,洛清妍身居其中,只感觉全身动作皆被限制。
「昔日曾闻䶮霆心剑中有一招名曰中宫聚龙,想来便是此招了!」
洛清妍瞧出此招管窍,严阵以待,双手一运,将十颗太阳聚拢,引爆阳气,这一番举措正是将十阳献祭,使白鹄诞生。
纯白色的凤凰浴火而出,八龙亦汇聚中宫,再度上演一出龙凤生死斗。
极招相对,双方再次难分胜负,只看九宫龙气崩散,十阳凤凰消亡,半空中同时响起两声闷哼,只见洛清妍从云端降落,凤簪断裂,秀发凌乱,粉面惨白,吞纳呼吸间隐有血腥之气,显然是受了内伤。
虽然不见于秀婷踪迹,但洛清妍凭着高深的医道亦推算出对方同样受了伤:「秀婷妹子也受了伤,如今䶮霆心剑九式已然使尽,而我尚有天极凤凰印未出,胜面略微占优,只要再设法找出她便可取胜。」
这个念头刚刚升起,却见消散的九宫龙气聚成人形,其容貌正是于秀婷。
洛清妍咦了一声,瞧出端倪:「剑气凝相?」
于秀婷本尊仍旧隐于虚空,所以眼前之人并非真正剑仙,而是剑气所凝聚成的分身,就如同龙辉的九霄化体一般。
剑气化体传出于秀婷的声音:「妖妇,前边不过是本座剑道最初的境界,且让你瞧瞧何谓真正剑道!」
洛清妍暗掐了一个苍穹回元印,催动体内凤火燃烧,迅速回元聚气,顷刻间便将伤势祛尽,重拾精神。
「本宫倒也想领教一二!」
洛清妍左手轻抬,将散落的鬓发挽至耳后,淡淡说道,同时右手的拇指、食指、无名指扣在一起,而中指、小指伸直,正是翻天赤羽印的起手式。
分身挥剑袭来,出招手法平直无变,甚至堪称低劣,洛清妍着实想不明白为何于秀婷会用这么粗糙的剑式在,正当她要一举破招时,却感四周气流变得极其缓慢,就连她本人也感到一阵莫名窒息感。
洛清妍发现并非气流缓慢,而是自己身子莫名沉重起来,细细辨别察觉乃是地脉生出的吸力,所以身躯便如同负重一般。
这时上方又降下一股磅礴压力,好似泰山压顶,要将她牢牢压住。
「山峦压、地脉腾,双剑合一,叫你身负万钧重压!」
于秀婷冷笑道,原来䶮霆心剑并非只有单纯的九种剑招,而是可以讲剑招随意融合,只要修为足够,哪怕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剑意也能合在一起,最简单的就是水火双剑可以相容使出,更为深层的便是可将快缓轻重这些大相庭径的剑招掺杂在一起,令得敌人防不胜防。
地龙腾和山龙崩这两种剑意皆是偏于厚重,糅合在一块便是威力倍增,被这股融合剑气所笼罩,哪怕是一根羽毛都会变得重若千钧。
洛清妍娇咤一声,手印一弹,使出刚猛无匹的翻天赤羽印,只听砰地一声巨响,万钧剑气被凤火撑破,洛清妍强解山地合璧的双龙剑气。
她纵身跃至半空,居高临下再发一掌,这翻天赤羽印以翻天为名,便是重在力量和气势,居高临下出招,更是如同显出翻天威势,而掌心处涌出的赤红凤火化作一道绛色光芒直贯于秀婷的剑气分身。
分身出剑抵挡,将地山剑诀发挥至极限,整个人不动如山,静如深渊,泰然接招,只闻轰然巨响,赤芒乱舞,剑气颤抖,双后各自受招,再添加三分内伤。
洛清妍哗啦喷出一口鲜血,血迹溅在裙角处,好似雪地上盛开的朱花,触目惊心。
洛清妍擦去嘴角鲜血,暗忖道:「秀婷虽然藏身虚空,但始终要靠内息催动剑气,招式对碰之下,始终会遭受反震受创,这样一招一招地打下去,只怕我跟她都会力竭气虚……」
她忽然心生一计,决意铤而走险,豁尽一搏。
于秀婷已然压住伤势,再度凝聚出剑气化身,这次是将风火水泽四剑糅合使出,水火属性相异,混杂在一起已是不易,更可况轻快之风和滞缓之泽,这两种剑意可谓是代表着快与慢两种极端,然而于秀婷却将其完美地融合起来,释出的剑招妙绝毫巅,那种玄之又玄的境界已经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洛清妍却是出乎意料地让开空门,任由剑气袭向自身,只看白衣染绛,鲜血四溅,竟是让剑气贯穿胸膛。
趁着剑气尚未吐尽的瞬间,洛清妍强忍剧痛,祭起凤凰灵火将那道剑芒牢牢封住,亦引血入虚空,凭着入体剑气和精血的感应,洛清妍得意寻出于秀婷行踪。
剑气乃由本尊发出,气机相连,于秀婷万万没料到对方竟然以命门相诱,将剑气封住,同时借着气机感应追入虚空,一举锁定自己所在。
凤血顺着未吐尽的剑气末端渗入虚空,其内更是暗藏妖凰元功,顷刻间便在于秀婷四周燃烧起来,沛然热力硬生生撑破虚空结界,迫使于秀婷现身出来。
洛清妍眼明手快,迅速结印,金色炎气喷涌而出,夹杂着横扫乾坤之势打来,正是一招乾坤金翅印。
于秀婷被凤血烧身,内息甚是不畅,先机尽失,但心中杀意不减怒道:「怕你不成!」
同使天地双龙剑诀,玉指一扬,迎上乾坤金羽印。
极招相对,轰然惊爆,将诛仙残阵一举震破,两人往后飞退,洒出触目鲜血,颓然倒地。
于秀婷面若金纸,口鼻溢血,跌坐在地,洛清妍伤势更是严重,被剑气贯穿的胸膛尽是鲜血,呼吸时皆不断咯血。
洛清妍伤势虽重,但凤凰血脉回元补血的速度远在于秀婷之上,倒也先比她聚足一些力气,便呼唤道:「雪芯,快……快动手救你娘!」
却不闻有人回应,洛清妍心底倏然一沉,暗叫不妙,于是施展神念传音,召唤凌霄和风望尘。
神念尚未展开,却被一股魔气抢先截断,洛清妍抬眼看去,只见魔尊持刀站在前方,身边召唤出沧释天心魔,以星辰结界封锁了神念传递。
「本尊来得甚是时候呐!」
魔尊嘿嘿冷笑道。
洛清妍运功暂且封住伤口,道:「确实是时候,是来送死的好时机!」
魔尊道:「正是送你们这剑仙、妖后上黄泉的好时机!」
洛清妍反问道:「你做得到么?」
魔尊道:「怎么不能,你们俩都重伤至此,本尊要拿下尔等又有何难。」
洛清妍冷笑道:「刚从诛仙剑阵逃走,难道你自己就一点伤也没有!」
魔尊脸色一沉,暗忖道:「好个妖妇,眼光真是毒辣!」
但仍是淡淡笑道:「就算有伤,也比你们轻得多!」
洛清妍中估算:「老魔头真元虚耗不少,只要跟他缠战片刻,待凌霄等人一到,便要他反陷重围。」
魔尊岂是不知轻重,旋即挥刀劈向洛清妍,洛清妍鼓劲便要迎敌,谁知魔刀锋芒忽地一转,斜斜向于秀婷扫去。
洛清妍伤体严重,来不及去救,那边于秀婷更是虚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魔刀扫来。
「一股怨念就赚了两大破虚,妙哉妙哉!」
魔尊甚是得意,刀势更添三分迅猛。
倏闻龙吟震天,一道闪电隔空劈来,截断魔刀,紧接着电光闪动,雷鸣不绝,魔尊眼前一花,无数道电光雷芒正不断地乱窜,密密麻麻交织在一起,不但将双后护住,更是反攻向他。
魔尊挥刀抵挡,砰砰几声,挡住数道雷电光芒,然而手臂却是一阵酥酸,然而这些光芒越来越多,逼得他喘不过气来,挡了几招后,他体内旧伤再度复发,心知难以讨好,于是虚晃一招,化作一股黑气遁走,并暗中传讯端木琼璇:「璇儿,速退!」
【龙魂侠影 第25集 终极原始 第12回 五行魔兽】
就在仙妖激战时,楚婉冰已率军驶出宇外,后驾居于天蟒星宫,盘龙飞舟拱卫护航。
灵蟒眼观八方,窥破重重星河,将所见之景映入宫中琉璃水晶壁上。
楚婉冰凤眸急扫,估摸形势,魔界兵力万人上下,却是五行魔兵凑齐,金木水火土各有两千。
「五行齐全,万魔协作,对方战力确实雄厚。但这只是明眼所见,殊不知星体内还隐藏了多少敌人,就算我们能打下外围,但也容易攻进来,最好的办法就是以逸待劳,引出魔兵的所有实力!」
楚婉冰略微沉吟,下令道:「陆飞率一百盘龙飞舟由魔兵侧翼的星石群接近敌营。」
陆飞接令,率军出战,前方便是一片杂乱的星石。
陆飞立即回禀,楚婉冰道:「全军分做十队,借星石掩护暂且待命!」
陆飞得令,分兵十路埋伏在星辰碎石内。
紧接着楚婉冰再令曲鹄率剩余的飞舟正面攻打,浩浩荡荡杀到魔兵阵前,只见魔兵以陨石为凭,构建军阵城寨。
楚婉冰瞧得仔细,陨石以五五之数排列,东面五星泛青光,主东方青木;西面五星泛白光,主西方白金;南面五星泛赤光,主南面赤火;北方五星透黑芒,主北方玄水;中央五星泛黄光,住中央黄土,正是五行齐聚之格局。
「好个五行魔星!」
楚婉冰看清敌军阵势,却是更显悠闲地坐在后座上,单手托腮,笑道:「曲长老,兵分四路,先打外围四行星寨。」
曲鹄得令,盘龙飞舟兵分四路,各打外围四星,只看魔兵自五行魔星中涌出,盘龙飞舟炮火开启,朝着魔兵射出密集炙光,飞舟上的火炮都刻有破魔符文,打出的炮火对魔兵伤害颇大。
魔兵感觉到不妥,当下运转魔功,五行魔气相生相克,抵挡盘龙炙光。
曲鹄袖袍一展,跃出飞舟,直扑魔兵而去,喝道:「魔崽子,妖后凤驾到此,还不快束手就擒!」
说话间施展云霄六相,身形虚化,快疾无比,窜入魔兵阵中,一挥手妖气凝化羽箭,扫过之处,魔兵非死即伤。
身后傲鸟众亦纷纷现出妖相,展翅飞入战场,仗着敏锐的身法切割魔兵阵势,尽最大可能破解五行相济。
由于傲鸟众妖只有数百,只是在小范围内起到了一定作用,然而魔兵仍是占据着战场的优势,一队十人组成的魔兵突出盘龙炮火,跃上一艘飞舟,刀枪棍棒一齐砸下,击毁盘龙飞舟。
飞舟内的士兵修为不足,天人甚少,脱离了飞舟难以存生天外,无不窒息而死。
魔兵依样画瓢,再摧毁三艘飞舟,造成龙麟军士兵不战而死。
楚婉冰娇咤一声:「放肆!」
玉手一拍后座扶手,沛然妖气传入宫中星脉,宫外的九条巨蟒同时仰首怒吼,释出无形玄力,构成锁天势,这锁天势并非单纯地封锁神念,更如同一张大网将出战的魔兵全部困住,同时搅动空间,先颠阴阳,再乱五行,打乱魔兵的五行相济。
魔兵失了五行庇护,凶威也弱了不少,楚婉冰传来懿旨:「傲鸟众折返,配合盘龙飞舟先灭落网群魔!」
五行魔星此刻同时浮现五种奇异图纹,分别五头奇异的魔兽图腾,楚婉冰瞧得真切,这正是魔界传说中的五方魔兽。
东方是三眼独角苍龙,西方是十尾双头虎,南方乃四足朱鸟,北方乃玄涛蛇龟,中央乃魔罗土母。
据史记载,太荒时,魔界曾育七大魔兽,代表魔界之阴阳五行,各派魔者将其奉为图腾,共称为原始魔兽,其魔力无边,曾助初代魔尊横扫天下,后被三教携手斩杀,这五行魔星内藏有五行魔兽图腾,既是昭显军威,又是助战阵法。
这五头魔兽好似复活一般,纷纷从图腾中蹿出,直扑天蟒星宫,曲鹄惊道:「快来护驾!」
星宫内响起楚婉冰的声音道:「不必,待本宫亲自收拾这五魔兽!」
话音甫落,白影掠过,俏立阵前,淡然对敌。
「以星辰之力为引,再聚五行魔气,配合独特图纹,便可重现这五头魔兽的部分威能!」
楚婉冰心想道:「有这五种魔兽威能加持,难怪连一个高手都不安排了!」
十尾双头虎率先扑来,十条尾巴一扫,恰如利剑横掠,不输任何神兵利器。
楚婉冰翻袖起式,逆转星斗,将十道锐芒卸开,但双头虎张口咆哮,吐出千万利器,楚婉冰玉指一引,凤嫣剑翩然飞出,旋舞四周,构成一道柔靡剑网,挡住虎口利器。
魔虎攻势已老,玄水蛇龟立即扑来,正是金生水之象。
白金魔气仍存四周,使得玄水魔气更增威力,龟蛇外刚内柔,所过之处,无形生水,水若洪涛,尽淹四方,将这片星域化成汪洋大海。
楚婉冰凤火急运,焚尽魔水,再将火劲灌入凤嫣,一剑劈散龟蛇魔相,水汽散去,便见魔龙东来,正是水生木之象。
楚婉冰不理五行如何变化,仅以火劲对之,苍木生魔龙,凤火更凛冽,焚木屠龙尽在一瞬。
木烬生火,南方四足朱鸟扑翼而来,煽风吐火。
凤凰威仪岂容挑衅,楚婉冰手中剑风化柔为刚,一剑擎天,只看凤火倒卷,反噬魔火,四足朱鸟哇地怪叫一声,散于无形。
「先前四兽皆按照五行相生而来,想必下一着便是火生土,来的应该便是魔罗土母!」
果不其然,一团混圆魔影涌来,魔罗土母乃诞生于魔界地脉,乃汇聚魔界地气而生,浑身无眼无口,外形与混沌兽颇为相似,但浑身生着挥动无数触手,就如同长在土地上的藤条树木。
触手猛甩,力劲浑厚,竟将凤火荡开空隙,几条触手扫来,楚婉冰挥剑劈去,却感劲力浑厚,震得皓腕微微酥麻,娇躯轻晃了一下,忖道:「五行魔兽中金最锐,水最柔,火最烈,木最韧,土最沉……这一甩之力重逾千钧,丝毫不逊翎羽的麒麟神力!」
思绪笃定,楚婉冰背后火翼倏张,震动四维,撕裂空间,撕裂魔罗土母。
五行一一散去,楚婉冰却不敢大意,凤眸紧锁前方五行魔星,却见魔兵依照五行方位排好,同时星光闪动,先合魔兵功体,再化五行魔兽,但这次的五头魔兽与先前大为不同,而是隐隐蕴含五行相克之理。
先前的五行相生则是增加后劲,如今五行相克便是增强杀力,楚婉冰当下收敛心神,凝一身武元,化作游蛇火影,避开五行砂砾,紧接着掌剑齐施,掌使「
陷空牢」,剑出「古武破」,只见陷空掌力使五行魔兽攻势受挫,露出空隙,古武破凛然击出,至刚至大之力以霸制敌,将五行魔兽再度打散。
五行魔星光华再绽,这一回却是五行相生相克,以相生之法延绵魔气,以相克之法催发杀力,使得阵法不但爆发力惊人,而且后劲绵长。
楚婉冰心念一动,再催玄凰武典,施出生灭篇黑炎白火透体而生,一阴一阳,黑炎主灭杀,白火住生息,同样是相生相克。
同时主宰生灭的黑白凤火对上五行魔气,碰撞交缠之下,爆发出剧烈冲力,更是使得星空破裂。
楚婉冰心生不耐,媚眼忽地透出一股白光,紧接着一团浑白光华溢出,将五行魔星一并笼住,随即五行魔兽动作全部停滞,正是一招「太易天启」。
封住五行魔气之运行,楚婉冰的黑白凤火趁虚而入,先后烧毁魔星上的阵法图纹。
阵图符纹乃阵法运行之根本,亦是凝气之中枢,一旦被毁,阵势便会削弱九成,五行魔兽的气相瞬间枯萎,只只余巴掌大小。
楚婉冰云袖轻轻一扫,便将残存的魔兽气相击毁。
楚婉冰玉手一招,凤嫣回鞘,环在腰间,睥睨众魔:「五行魔星阵法已破,尔等还要负隅顽抗么!」
曲鹄大喝道:「放下兵器者免死!」
谁知这话却是更激发众魔兵性子,齐声高吼道:「宁死不降!」
曲鹄怒道:「全军出战,剿杀敌兵!」
话音甫落,魔兵却是主动冲杀过来,撞入盘龙飞舟舰队之中,楚婉冰为了破解五行魔星阵法也损了不少真元,反应慢了半拍,但回过神来,却已见魔兵跟自家兵马厮杀成团,缠战不分。
魔兵这一着主动迎敌看似鲁莽,却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否则他们就算再多一倍的人,也绝敌不过小妖后。
唯有跟龙麟军混战在一块,令楚婉冰心有忌惮,无法肆意施展大范围杀招。
「好狡猾的魔孽!」
小凤凰暗骂一声,若是一般的士兵混战也就罢了,她完全可以释放出神念分辨敌我,再锁形敌人一举杀之,但魔兵却非普通士兵,他们技法精湛,就跟龙麟军保持贴身缠战,身上更是散出一层魔气来干扰神念。
若只是针对一两个人楚婉冰倒也能轻易分辨,然而万魔之气遮天盖日,楚婉冰也完全无法准确分辨敌我。
「我若入战虽可使局部形势逆转,但毕竟只有一人,难以兼顾全局,再说身后的五行魔星内还不知藏有什么古怪……」
想到这里,楚婉冰心念一动,传令陆飞:「尔等立即只在星石内游走,不必现身,意在惑敌!」
陆飞闻言,命令百艘盘龙飞舟开始启动,以最快速度在星辰乱石中飞舞,由于乱石遮掩,这一来反而造成了千军万马的架势。
不知魔兵中谁叫了一声:「有援军!」
其余魔兵立即注意到了旁边星辰乱石里的情况,也误以为龙麟军还有一支大军埋伏在侧,不禁还是心慌。
楚婉冰瞧在眼里,记在心上,暗忖道:「这样一来,且看你们还能隐藏多少实力!」
果不其然,五行魔星内的魔兵再也按耐不住,纷纷倾巢而出,人数约莫五千左右,同样是五行齐全。
楚婉冰暗自好笑道:「连唬带骗,总算将你们最后的兵力给吊了出来!」
她跟龙辉许久,对夫婿的作战手法耳染目濡,倒也学了不少,先是破阵慑敌,再来个虚张声势,便引出了魔兵隐藏的实力,这样一来魔兵由暗转明,倒也好对付了许多。
楚婉冰等候多时,内息催动,玉手一招,剑指引气,顿时千万剑芒激射而落,这些魔兵失去了遮掩,顿时化作剑下鬼。
剑气所过,扫荡群魔,同时更有生灭凤火助威,烧得魔兵形神俱灭。
眼见同伴被一招剿灭,众魔兵更添暴怒,杀性倏张,竟先后摧毁十艘盘龙飞舟。
曲鹄见状立即传音下令,着其中十艘飞舟顶上,结成回环阵势,以自身为盾挡住魔兵其余战舰便趁势后退,将双方的距离拉开,而等同于弃子,以它们来拖住魔兵,而其他战舰便重整阵势。
魔兵也发觉了龙麟军的企图,豁尽全力要追上去,然而作为弃子的十艘飞舟却是豁命拦截,不顾魔兵就在跟前,奋然开炮,魔兵真气自然护体,两股力量碰撞在一起,魔兵被炸得粉身碎骨,而飞舟也因距离太短遭受魔气反震而崩毁。
退后的盘龙飞舟摆成上中下的阵势,正是火炮全开的征兆,正是要以次一举摧毁对手,魔兵心知飞舟上的炮火具有克制魔体的效果,那容对方轻易打出,发疯似地扑上去,势要再次拉近距离,扳回劣势,他们速度奇快,而盘龙飞舟开炮需要一定的时间来蓄力,再加上拉开的距离并不大,所以魔兵很快便又会冲入阵中,展开近身缠战。
就在此时,楚婉冰玉手一扬,可以停滞光阴的白芒再度绽放,将前方的一众魔兵笼住,缓其冲势。
盘龙飞舟蓄力已足,炮火齐动,在星空中绽出一片璀璨。
前头的魔兵战死,居于中后路的魔兵见势不妙,当即四下逃窜,这样一来,楚婉冰也拿他们没辙,就在此时躲在星辰乱石的盘龙飞舟忽然开火,因为陆飞等人距离甚远,视野颇为广阔,那些魔兵便成了其靶子,只看一道道的炙光扫来,群魔消亡,但仍有不少的漏网之鱼,他们四下逃窜,或直接,或绕路,从各个方向折返神州。
楚婉冰觉得颇为奇怪,暗忖道:「这过程也忒轻松了吧……与其说是我们打下这天外星域,倒不如说是魔界将此地让出。魔界轻易放弃天外星域原因无外乎此地对他们已无重要作用……是了,陨石天降之法虽可造成我军惨损,但有了防备后作用便不大了,先前我们以为魔界抢占天外的原因是要汲取星气加强战力,但从数番交手情况看来,魔兵实力虽强,但也没有强大到可以碾压我军的地步,相反我军还占得不少上风,这样看来,他们汲取星力增添功体的说法便得好生斟酌了!」
于是便派出部分士兵进入五行魔星内搜寻,并未发觉任何一个魔兵踪迹,却是察觉了星体内刻着一种古怪图纹。
楚婉冰亲自到代表赤火的无课魔星内查看,发觉每一颗魔星的中枢位置都刻有一古怪图纹,左右两颗分别是一对翅膀,中间一颗则是类似与鸟的身躯,其余而两颗星石内部各画着两只鸟足,如此一来便组成了一头四足赤鸟的图案。
楚婉冰又命人将其余魔星上的图案给拓描下来,按照剩余四行组合起来,发觉竟是三眼独角苍龙,十尾双头虎,玄涛蛇龟,魔罗土母。
楚婉冰心中一凛,藏在云袖下的玉手悄然推算这五行魔星所对之神州方位:土魔星映照在河东附近,木魔星映照衡城后方,水魔星映照北疆清羽河,火魔星映照西南之地,金魔星便映照西域之地。
其中金火双星挨靠甚为接近,在地面上,黑水玄海便跟西域海重叠,白金魔境则落在西域荒地,这样一来,恰好应对着金火双星的星位。
如此推算一番,这五行魔星都是暗中对应五行魔境。
「不妙!」
楚婉冰额头泛起一丝冷汗,连忙施展神念传讯之法,试着沟通龙辉,发现没有联络上,于是又改为联系洛清妍和于秀婷,同样是没有反应,最后只得寻上鹭明鸾。
鹭明鸾正好代替洛清妍镇守衡城,听闻此言也是大吃一惊,回应道:「丫头,天外星域意义已经不大,魔界在星石上雕刻的图纹十有八九是跟太荒时期的原始魔兽有关!」
楚婉冰身为少主,自然熟知太荒妖史——太荒时期,妖有神通利器;煞擅控阴弄魂,魔有强兵异兽,三族各有王牌,尤其是魔界的七大原始魔兽曾在太荒大战前期纵横沙场,压得三教难以抬头,但后来道圣人联合儒佛两大圣人,设阵封杀,进而吹响了三教第一次反攻号角,打得三族接连颓败,到了中期,妖族制造出炼神浮屠和噬魂妖云又扳回劣势,从某种程度来说,太荒大战便是一场你进我退的厮杀史。
鹭明鸾继续说道:「再结合你所见,我若没有估计错……魔界是要重新孕育那些原始魔兽!」
楚婉冰小脸一沉,道:「相传原始魔兽成型时,世上还没有魔道修者,它们诞生于自然,根本不是魔者所制造出来的,魔尊凭什么能重新制造魔兽!」
鹭明鸾道:「世事无绝对,元祖凶兽不也是后来出现的么?而且从某种意义来说,那些凶兽也是被三教和三族制造出来的!」
楚婉冰柳眉拧成了一团,鹭明鸾所言并非不无道理,曾经被关押在天马山庄的一众凶兽也是因为太荒大战而成型,既然凶兽能够「人为」
制造,为何魔兽不能呢!楚婉冰心头惊骇,先前的五行魔兽她也领教过,单是一股虚化的气相便叫她花费不少气力来对付,若当真复活了本体,威力岂容小觑,要知道太荒前期些原始魔兽曾横扫战场,战略作用甚至可以比拟炼神浮屠、噬魂妖云以及儒武巨神这些顶尖神器。
鹭明鸾道:「魔尊先是安排自己的人到天外汲取星力,再有神州地脉灵气加持,要重新孕育那些原始魔兽也并非不可能!而且……」
楚婉冰芳心又是一沉,问道:「而且什么?」
鹭明鸾叹道:「我曾设法联系南下的大军,那片地带充斥着炙热魔气,就连我的神念也没办法深入!」
如今的局势便是独大之魔界与崛起之龙间的较量,魔界自问世以来,一直低调行事,先后利用昊天教、煞域来踢开绊脚石;而玄天真龙似乎已预料到万世后之局势,于是再入灭之前建立盘龙圣脉,再以转生之体驰骋红尘,在身边集结了一批人杰俊才,与魔界一争雄雌。
而昔日辉煌一时的儒道佛三教也因为岁月的消弭及无数的争斗丧失了光彩,可谓是天道之兴衰轮替。
楚婉冰得知事态严重,立即对陆飞和曲鹄说道:「留下两千士兵在天外布防,其余人随本宫赶回神州!」
陆飞不解问道:「娘娘,咱们好不容易打下这儿,为何要走得如此匆忙?」
楚婉冰道:「魔界那边有猫腻,需尽快通知陛下!」
楚婉冰火速走出魔星,看了四周一眼,心情着实低落,这时候前方闪过一道熟悉的白色身影。
小凤凰不由得花容丕变,泪水瞬间迷糊了双眼。
「明姨……」
楚婉冰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不顾丝毫后尊仪容,一把扑入来者怀中。
「死丫头,现在怎么说也是一国之后了,居然还这么没羞没臊,丢不丢人哩!」
一声讥笑响起,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带着一丝玩世不恭的懒惰,楚婉冰娇躯一颤,连忙从温香软怀中抬起头来,循声看去,却是泪水再度决堤。
电光火石间,一道俊英飒身姿腾空而降,正是天龙回归。
却见龙辉五指握拳,喝道:「端木老魔,给我滚开!」
拳凝雷罡电火,轰然一击,便是雷电交加,无数道光线遍洒全场,交织成一道密集霹雳雷网,那些光线只是霹雳五雷中倒数第二的青雷,但论威势却在昔日的紫雷之上。
洛清妍虽然受伤,但却是看得真切,惨白的花容绽放春花笑靥,暗忖道:「
妙哉,龙儿此番又有奇遇,修为更显精进!」
魔尊挥刀抵挡,每接下一道雷光便觉得手臂酸麻,忖道:「这每一道雷光就是一拳……这漫天雷光交错,他究竟挥出了多少拳啊?」
又勉力接了几招,体内旧伤已经到爆发边缘,于是豁出仅存魔能,消失当场。
龙辉也不追赶,连忙过去查看双后伤势。
于秀婷见了龙辉,眼眸一片迷蒙,似乎陷入了混乱,呢喃道:「你……你是谁?」
龙辉不禁一愣,洛清妍道:「秀婷妹子她走火入魔了,记忆已经混乱!」
说罢又是咳出几口鲜血,龙辉看得一阵揪心:「洛姐姐!」
扑过去将她抱在怀里,却是惹来了满手鲜血,泪水不禁迷糊了双眼。
洛清妍展颜笑,伸手抚摸着他脸庞道:「傻瓜,男儿有泪不轻弹,再说了,我还没死了!」
龙辉见她胸膛被剑气贯穿,鲜血不住向外渗出,心头莫名悲切,想起二十年前那一惨剧……洛清妍喘息道:「凤凰不死不灭,你不用为我担心,快去看看秀婷!」
龙辉以玄阴真气冰封住她伤口,将其拦腰抱起,往于秀婷那边走去。
于秀婷瞥见洛清妍后,怒斥道:「滚开,别将妖妇带过来!」
龙辉愣了愣,止住脚步。
这时一道剑气从地下窜出,只见魏雪芯手持宝剑跳了上来,浑身武息躁动,显然是刚和人动过手。
于秀婷连忙招呼道:「雪芯,快帮娘亲杀了那妖妇,替你弟弟报仇!」
魏雪芯不禁一愣,诧异地看着眼前情形,心里又是喜悦、又是担忧。
洛清妍道:「雪芯,快用剑心稳住你娘亲神魂!」
魏雪芯哦了一声道:「好的,大娘!」
于秀婷怒道:「雪芯你叫那妖妇做什么?」
谁知急怒攻心,诱发伤势,哗啦喷出一口黑血。
魏雪芯急忙扶起于秀婷道:「娘,你别生气,大娘也是为你好!」
于秀婷瞪着她道:「你既然认妖做母,就别再认我这个娘了!你给我滚,马上滚!」
魏雪芯眼圈倏地一红,泪水不禁打滚。
龙辉手指一弹,发出一道柔劲封住于秀婷气脉,说道:「雪芯,快些动手,莫要让你娘越陷越深!」
魏雪芯闻言连忙散发剑心神通,母女心意相通,加上剑心之神妙,于秀婷情绪很快平复下来,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洛清妍见于秀婷暂时平缓下来,也算松了口气,心神一送,顿时也昏了过去。
魏雪芯将母亲抱起,眼泪不住滚下。
龙辉叹道:「雪芯,先带她们回营!」
折返军营的路上,龙辉询问魏雪芯事情经过,魏雪芯说道:「我被困在地底,无奈跟端木琼璇交手,被她缠得不能脱身,若不然也不会叫魔尊得手!」
龙辉道:「那个魔女呢?」
魏雪芯道:「交手了一阵子,胜负未分,她就突然消失了!」
龙辉道:「想来就是魔尊的异能再作怪,日后定要想法克制那口魔刀!」
魏雪芯问道:「大哥,先前听萧萧说,你被魔尊缠住,我担心得紧,幸亏你安然回归!对了,我感觉到你刚才好像是用了霹雳篇的招式,按照现在残存的气劲推断,大哥你刚才只是施展了紫雷霹雳而已吧!」
龙辉道:「没错,刚才那招算是在某种程度上的突破吧,将雷罡霹雳劲化整为零,打出密集雷光电网,大范围覆盖出招。」
魏雪芯道:「这样也能够打跑老魔头,对了,大哥这招叫什么名堂?」
龙辉道:「就叫龙罡烈光牙吧!」
魏雪芯笑道:「端木老魔费尽心思算计大哥,但却没想到大哥不但毫发无损,还增强了修为!」
龙辉苦笑道:「倒也不全是一点事都没有……哎,否则我岂会让半残的端木老魔走脱!」
魏雪芯问道:「大哥,你出了什么事?你快告诉我,我该怎么帮你?」
龙辉道:「既是祸,又是福。此事并非你一个人可以解决,最起码还得再加上你姐姐才成……还是待冰儿凯旋归来再说吧!」
两人走了没几步,忽然感觉到足下一阵剧烈颤动,魔气奔腾冲涌,竟有吞噬龙麟军阵地的趋势。
龙辉回头一看,却见远处的漫天黄沙中隐约浮现出一颗巨球似的肉团,初看有些像混沌兽,但身上却是由触角抖动,就如同一只沙海中的章鱼。
魏雪芯花容一沉,惊讶道:「那是何物?」
龙辉凝视片刻,吸纳龙骨和龙鳞后,属于玄天真龙的记忆基本已恢复了,细看片刻后,脸色倏变:「居然是太荒时代的原始魔兽——魔罗土母!」
就在此时,两人感到足下的地脉之气正在不断流失,龙辉脸色一沉:「好个孽畜,居然开始吞噬河东的地气!」
魏雪芯低头看去,只见足下的泥土变得干竭枯裂,就好像经历了百年久旱一般,而且赤地仍在不断蔓延。
龙辉见状,双足一顿,施展戍土真元,以气御土,截断土母吸纳途径,保住河东地气。
龙辉催动真龙之力,沛然罡气在其背后凝成巨龙,巨龙罡炁贯入地脉,顿时地动山摇,铸造出一条蜿蜒万里的龙脉长城,由河东往衡城方面蔓延,将龙麟军占领的城池地气统合起来,对抗魔界的侵犯。
魏雪芯惊骇道:「大哥,你的功力……好像比以前又强了不少!」
龙辉点了点头,抱着昏迷的洛清妍折返东景,凌霄等人远远看见龙辉回来,不禁一阵欣喜,但看见浑身昏迷的仙妖二后心情却又是一沉。
龙辉道:「风相,速速准备药草,朕要替两位母后疗伤!」
风望尘立即命人去办,很快便准备齐全。
龙辉又问道:「风相,城内可有干净的水池?」
风望尘道:「裴家府邸内又一处占地十亩的澡堂,名唤华春池,渠引活水,甚是干净,澡堂装饰也颇为精美,陛下或可寻此处。」
龙辉来到裴家后院,看见一间宽大的屋子,进入一看也是被其中的奢华程度惊了一跳。
澡堂内地板以白玉砌成,朱梁翠柱,水池周围围了一圈粉红色布幔,摆放着一排屏风,屏风之后便摆着几张软榻暖床,水池以玉石砌成,端的是个销魂窝。
龙辉不禁笑道:「裴老儿也人老心不老,倒也风流得紧呐!」
魏雪芯见他死死抱着大娘香软的娇躯,口中却是嘲讽裴国栋,不禁有些又好气又好笑,啐道:「大哥,你也好意思说别人,你比他风流多了……」
说到这里,想到自己还要帮着这坏蛋大哥欺负自己娘亲,脸蛋一阵燥红。
「大哥……是要双修疗伤吗?」
魏雪芯垂着红扑扑的小脸,娇怯地问道。
龙辉摇头道:「不成,我暂时还不能与她们双修。」
魏雪芯奇道:「为什么?」
龙辉叹了一声,将坠入蛰龙潭后的经过说出,魏雪芯道:「大哥,你取回龙骨龙鳞,想必也恢复了前世神通了吧!」
龙辉点头道:「确实如此,但……这股力量融合得太过急切,我现在仍未完全控制,体内阳息比以往更加剧烈……而洛姐姐和婷姐姐受伤在先,只怕承受不住!」
魏雪芯面颊蕴霞,啐道:「以前我们受了伤,也是双修治好的,为什么说娘亲承受不住呢?」
龙辉道:「我现在的情况就跟当初吸纳策皇图的功力后一般,体内阳火充盈无比,根本没法子控制,甚至比当时还要糟糕!」
当初的众女的惨状如今还是历历在目,当时这淫龙阳火极其旺盛,精关紧锁,无论众女如何努力都无法榨出一丝龙精,而龙辉情欲一起根本就无法刹住,一棍挑群美,杀得众女玉碎花落,蜜水干竭,就连有先天媚骨及后天媚术护体的姐姐也一败涂地,嫩屄后菊先后遭殃,肿痛得没法下床走路,最后在梧桐苑内,姐妹二人以玄阴媚体和糜仙音联手,再加上大娘相助,才勉强抵挡住。
听到龙辉最后一句话时,魏雪芯小脸一颤,花容失色,比当初还要糟糕……
以大娘和娘亲如今的身子状况,若被这冤家折腾一番,哪还有命在。
龙辉着手布将水池变成了一个药池。
热水浸泡着各种药材,蒸出浓浓的药气。
魏雪芯依旧低着头,红着小脸,想得出神。
「雪芯,快来替你娘换身干净的衣服。」
龙辉生怕瞧见双后春光而控制不住自己,连忙把这胡思乱想的小丫头叫醒,说道:「你大娘受伤更重,先让她到池子里浸泡。」
小仙子红着脸应了一声,连忙放下水池四周的布幔,先脱去洛清妍的衣衫,只见两团肥熟圆润的巨乳中间多了一道触目惊心的剑痕,不由双目一红,眼泪险些掉下来。
魏雪芯小心翼翼地抱起丰腴软滑的女体,生怕动作大那么一点都会让大娘受罪,把洛清妍安置入水池后,让她背靠着池壁坐下。
紧接着替躺在软榻上的母亲更换衣衫,魏雪芯未免母亲醒来后见到大娘而动怒,又搬来一个屏风,搁在池子和软榻中间。
她布置好一切后,又问龙辉道:「大哥,接下来呢?不让娘到池子里疗伤吗?」
龙辉道:「婷儿伤虽重,但非主要,最主要是她的心……如今她已经走火入魔,脑识混乱,记忆很大一部分是停留在几年前,恐怕连我和轩儿都不记得啦!
」
魏雪芯小脸一白,低声道:「那……那该怎么办?」
龙辉道:「我已经唤明鸾将轩儿抱来,看能不能唤醒她的记忆。」
过了片刻,华春池外响起一阵空间波动,龙辉走出一看却见萧萧和水灵媞划空而来,不禁奇怪道:「你们怎来了?」
萧萧抱着襁褓婴孩,嘟了嘟小嘴道:「肉茄子,师父让我先把小宝宝抱来,等会就马上赶来……水姐姐说什么都要跟着过来。」
眨着一双明媚晶莹的大眼睛,姿态天真可爱,显然是又变傻了。
水灵媞眼圈一红,提着圆滚滚的肚子扑倒他怀里,抽泣起来道:「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龙辉抚摸着她秀发道:「灵媞莫哭,小心动了胎气。」
水灵媞抬起头来,拭去泪水,问道:「娘娘没事吧?」
龙辉道:「还在池子中疗伤,暂无性命之忧。」
水灵媞道:「你怎么不去替洛后娘娘疗伤?」
言下之意便是指双修大法,当初群妖伺龙的淫艳春宫她也是其中之一,对此龙辉与洛清妍的关系早已心照不宣。
龙辉有苦自知,转移话题道:「暂时还没到时候……先不说这个,灵媞,我已经想出医治嗜血真气的办法了,定可保你们母子平安。」
水灵媞喜出望外:「真的?是不是你从那个贱人嘴中问出来的?」
龙辉道:「差不多,我只是从她口中了解嗜血真气的一些特质,然后自己推敲出解法。」
水灵媞问道:「那贱妇呢?你杀了吗?」
龙辉道:「我已经废了她的根基,只是她还有些用处,暂时先留着。」
水灵媞对苏毓仙生死并非十分关心,问道:「嗜血真气该如何解除呢?」
龙辉道:「嗜血嗜血,便是从它的名字上下手,我已经安排人手去寻觅莲花池,最多三日便可解开嗜血真气。」
水灵媞破涕为笑。
「大哥……娘亲醒了。」
魏雪芯从华春池内走出,悄声说道。
龙辉从萧萧怀里抱过龙轩,跟魏雪芯往屋内走去。
只见于秀婷躺在软榻上,美眸半睁,气若柔丝:「雪芯,你在啊?」
声音带着几丝柔软和无力。
魏雪芯走来道:「娘,我在这儿!」
于秀婷喘息道:「我这是在哪?为何四周都是药味?」
魏雪芯道:「是大哥设置的药池,给娘亲您疗伤用的!」
于秀婷撇了龙辉一眼,奇道:「你说的大哥是他么?」
魏雪芯点头道:「是的。」
于秀婷剑眉倒竖,哼道:「那小子与妖妇不清不楚,不是好东西,不许你挨近他!」
魏雪芯道:「不是的,娘,大哥是很好的人,你是记不清楚以前的事了!」
于秀婷蹙眉道:「胡说什么!」
魏雪芯伸手扯着龙辉衣袖,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道:「当初也是娘亲你替雪芯披上嫁衣,让我们俩成婚的,娘……你真的不记得了吗?」
于秀婷微微一愣,瞳孔收缩,陷入沉思,良久才开口道:「对了,我记起来了,雪芯你已经嫁人了……夫婿就是叫做龙辉。」
两人闻言不禁一喜,想来于秀婷的心魔并非如想象中那么严重,起码还能记得魏雪芯的婚事。
于秀婷瞪着龙辉道:「既然你是雪芯的夫婿,就该替雪芯的弟弟报仇,杀掉那妖妇!」
龙辉蹙了蹙眉,也不答话,将龙轩抱过去道:「婷儿,你先瞧瞧咱们的孩子吧!」
于秀婷脸色丕变,靥红耳赤,怒道:「混账,你说什么!」
龙辉道:「婷儿,你还记不记得这孩子?」
于秀婷身躯微颤,心头涌起一丝暖意,但随即面色转冷,怒道:「胡说八道,你……你这贼子居然如此辱我,我,我要……」
说话间手掐剑指便要出手,却是牵动内伤,两眼一黑,又瘫倒在榻上。
龙辉忙替她把脉,发觉她只是内息不畅而再度昏睡,想来是心情太过激动所致。
魏雪芯道:「大哥……娘亲没事吧?」
龙辉唤来奶娘将龙轩抱走,叹道:「婷儿现在失心落魂,虽记忆中仍存温情,但体弱气虚,只怕经受不住刺激,也只能作罢了!」
魏雪芯不免一阵失落,龙辉伸手搂紧她道:「雪芯……别气馁,还是有机会的!」
魏雪芯眼圈一红,泪水流淌下来,哇的一声扑倒在龙辉怀里痛哭:「为什么,娘这么命苦,弟弟死了,她自己也走火入魔……大哥,你一定要帮娘亲恢复过来!」
龙辉想了想道:「方法倒是有一个!」
魏雪芯抬头追问道:「是什么方法?」
龙辉道:「当初婷儿剑心濒临破碎,我便以破而后立的方法助她重塑剑心!
」
魏雪芯惊喜道:「大哥,是真的吗?」
龙辉点头笑道:「自然是真的,当初诛仙剑阵结成之前,我便水潭边上替你娘亲重塑了剑心!」
「水潭?」
魏雪芯粉脸又是一红,当即明白他说的是什么回事,羞得掐着他胳膊嗔道:「坏人!」
龙辉柔声笑道:「坏吗?雪芯你不是最喜欢大哥使坏吗?」
魏雪芯面赤耳红,啐道:「不要脸……」
龙辉将她搂得更加贴身,只觉得温润弹实的女体依在自己怀里,熟悉的香气涌入鼻端,腹中燃起一团热火,压抑许久的龙根猛然抬头,魏雪芯芳心一颤,羞着啐了他一口。
龙辉扣住她玉颈,低头吮吻两瓣娇艳饱满的樱唇,魏雪芯扭捏了一下,早被爱郎滋润无数次的娇躯难拒,朱唇一酸,便主动开启,应纳男儿热辣的舌头。
龙辉松开她腰带,扯开其衣襟,两团弹滑丰实的巨乳在抹胸下跃跃欲出,飘洒着一股清幽乳香涌入鼻端,沁心润肺,着实开胃。
龙辉一头扎入这小仙子丰满的梨乳间,贪婪地吮吻着仙峰佳品。
魏雪芯娇吟一声,玉手轻柔地抚摸着龙辉强健的身躯,玉掌由胸膛滑至小腹,暮然地触及一根强壮的硬挺,温度燥热,宛若烙铁,即便隔着裤子仍旧能清晰地感觉到龙根的脉动,根茎甚至有几条凸起的细长物,盘绕着龙根四周。
龙辉只觉得胯下胀痛,龙根勃发难耐,只听撕拉一声,裤头被巨阳撑破,露出一颗宛若鹅卵大小的巨菇,透着紫红色泽。
魏雪芯低头乜了一眼,花容微微变,捂着小嘴惊骇道:「天哪……怎么这么大?」
龙辉喘着粗气道:「这就是我说的糟糕症状了!」
魏雪芯呸了一声,伸手拍了龙冠一下:「坏蛋,就知道羞人!」
龙辉道:「乖雪芯,快替大哥嘬一嘬,泻一泻火!」
魏雪芯握住龙茎,满手滚烫,试着捋了几下,然后乖顺地俯下小脸,樱唇缓启,一丝温热兰息吐出,刺激得龙杵更为暴躁,魏雪芯想也不想,便将龙冠含住,灼热的气息熨得满嘴酥麻,美滋滋地吃了起来。
龙辉满腹浴火找到了发泄口,舒爽地吐了口浊气,魏雪芯玉手抚琴,檀口吹箫,起初倒也能应付自如,但连吮数十下后,便觉口唇酸麻,情火暗涌,股胯瘙痒,双乳鼓胀。
小剑仙吐出湿漉漉的龙根,眼波泛媚,雪靥桃红,腻声道:「大哥……」
龙辉捏了捏她鼓胀的乳头,嬉笑道:「傻丫头,你不怕?」
魏雪芯娇怯地撇了龙柱一眼,咬了咬下唇,抿着小嘴道:「不怕……」
龙辉笑着扯下她腰带,剥开劲装长裤,将她弯了个身,撅臀附身,露出白嫩圆润的肥臀,两片臀瓣紧紧凑在一起,臀沟深邃,就像是蜜桃中央裂开了一道缝隙,肥股处那抹茂密的黑绒沾满了蜜液,显然也动情不已。
龙辉捏着她肥美的臀肉,起身挺枪,魏雪芯只觉得臀后一热,一股饱胀感由外至内,填满了整个花谷,炙热的龙冠好似会咬人般,紧紧嘬住花蕊。
「啊!」
魏雪芯藕臂撑着身躯,两团玉乳在身下晃动,发出酥腻的喘声:「大哥……
好大啊,身子都快被撑破了」
紧凑的膣腔媚肉裹得龙根甚是舒爽,但却是火上浇油,刺激得龙根更为躁狂,填得花腔几乎紧密无隙。
龙辉双手捞着她两团沉甸甸的弹滑巨乳,掌心在两粒苞蕾摩挲了几下,便感觉到一阵粘湿,想来是这小丫头爽得难以自持,自泌乳汁。
「雪芯……」
龙辉趴在她光滑的玉背上,吻了一口浸润的耳朵,戏虐道:「咱们往前边去!」
魏雪芯似乎没听清楚,咦了一声,龙辉腰身顶了几下,催促道:「快到你妹妹身边!」
魏雪芯仍是不解,龙辉笑道:「到婷儿那边去!」
魏雪芯嗔道:「大哥……你坏死了!」
龙辉嘿嘿一笑,不住地挪动着身躯,顶着魏雪芯肥嫩的翘臀往前走去,就好似赶着一匹胭脂大白马。
魏雪芯被他杀得神智迷乱,手软腿酸,无力地伏在地上,四肢并用地往母亲的软榻爬去。
甫到床边,龙辉双手往她腿弯一抄,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双腿分开,玉壶凸显,摆出一个小孩子把尿的姿势,毛茸茸的阴阜不偏不倚恰好对着昏睡的于秀婷。
虽说母女联床风雨已不是稀罕事,但魏雪芯觉得这个姿势仍是太过羞人,臊得满面绯红。
「大哥……啊,好羞人啊……」
魏雪芯咬着嘴唇娇喘道:「不要这样子!」
龙辉笑吟吟地连环施枪,龙根时不时嵌在嫩蕊口,传来一阵又酸又麻的感觉,白嫩的小腹一颤一颤,紧接着蜜蕊大张,一股粘稠的阴精浇在龙冠,紧接着涌出花径,香腻的蜜液如同失禁般一注一注地溢出,恰好滴淌于秀婷身上。
魏雪芯高潮迭起,檀口吐出糜仙音,端的是娇腻入骨,酥麻透体。
糜仙音无孔不入,于秀婷迷糊间也感到周身滚烫,长长的睫毛抖动了几下,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睑,秀美的眸子眯成一条线,迷离的眼波好似要溢出水来。
恍惚间,映入眼帘的便是与自己相似,长满黑色绒毛的花户,一根粗物如同顶天柱般镶嵌在蜜壶中,两瓣花唇被撑得变得几乎透明,娇怯地往外翻开,就如同盛开的鲜花,绽吐出鲜美的花蜜。
于秀婷定睛一看,霎时面红耳赤,呵斥道:「雪芯,你做什么!」
魏雪芯惊醒过来,羞得摇头道:「娘……对不起,大哥是为了救你才出此下策的!」
于秀婷脖子都红透了,气得扭过头去,啐道:「一派胡言!雪芯,你跟那小子一起滚出去!」
倏然,龙辉捧住雪芯饱满的肥臀往上一托,龙根从嫩穴中脱离,于秀婷看得真切,女儿那娇嫩的粉穴此刻却是露出一个大洞,膣内湿漉漉的媚肉清晰无比,蜜液如同决堤般从里边淌出,可见这条淫龙方才是如何粗暴地在女儿体内肆虐。
龙辉双手轻松,魏雪芯疲软的身子一下子便瘫趴在床榻,显然是爽得周身酥软,于秀婷闻到女儿身上那股欢好后的气味,芳心又是一颤。
龙辉爬到榻上,伸手往美妇滑润的脸庞摸去,于秀婷羞得侧头躲闪。
但她伤疲在身,哪里避得开,龙辉轻易捏住她的俏脸,轻挑地勾起她下巴道:「婷儿,你害羞什么?」
不由分说便往于秀婷惨白的唇瓣吻去。
「不要……龙辉,我们不可以……」
于秀婷芳心大乱,这突如其来的侵犯让她的大脑几乎无法思考,想要劝说,但是嘴唇被紧紧地堵住,自己为了阻止女婿贴在嘴唇上舌头的进入,玉齿紧闭,根本就无暇开口。
她只得拼命的推拒,但是气力体弱,根本就不能起到一丁点儿的作用。
龙辉的舌头在于秀婷的玉齿上扫了半天,但是就是不得进入,而体内燥火更加旺盛,故而不免有些急躁,腾出一只手在于秀婷一只饱满的酥胸上有些用力的揉捏起来,这对硕大的梨乳依旧是那般丰满而富有弹性,无论多少次都让他爱不释手。
胸部突然遭袭,于秀婷正值敏感的熟润身子立即生出反应,熟悉而又陌生的快美感由差点就要叫出声来,但是还是被她强行的忍住,双腿双手不断地剧烈挣扎。
龙辉在揉捏着美妇丰实梨乳的同时感觉于秀婷的贝齿有些松动,嘴角勾起一抹坏笑,手指隔着层层的衣物准确地找准了蓓蕾的位置,双指用力地一夹。
于秀婷胸部突然剧烈的一痛,玉齿再也把关不住玉门,呼痛的张了开来。
龙辉乘机将舌头探了进去,大肆的搅动,不断地吮吸着美妇那醉人的香津。
舌头在不经意之间触碰到了那娇嫩滑腻的小香舌,于秀婷的香舌像是触电似地缩了回去,龙辉精神一振,舌头不依不饶地追了上去,于秀婷的香舌狭窄口腔中根本无处可躲,很快便被缠住。
被舌头在口腔内肆意搅动的于秀婷心中大急,玉齿当即就想咬下去,但是在最后的关头还是生生的止住,不知为何她狠不下那个心:「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能狠心咬下去……这小贼如此辱我,我应该无比恨他的,为何会有这种感觉?
」
龙辉左勾右引,很快便将于秀婷吻得媚眼如丝,鼻息沉重起来,熟悉的感觉令得失心美妇出自本能地松弛口唇,奉上香舌,与男儿互相交换着口腔的液体。
吻毕,一道涎液晶莹地挂在两人唇边,藕断丝连,龙辉笑道:「婷儿,感觉怎么样?」
面对龙辉的问题于秀婷暮然惊醒,又羞又怒,俏脸阵红阵白。
龙辉道:「婷儿,以前你可是最喜欢为夫这般吻你,现在为何要摆出这么一副不情不愿的表情?」
于秀婷怒道:「混账,你既然与雪芯成婚,我便是你母,你如此辱我,还对得起雪芯吗!」
龙辉伸入于秀婷衣襟内,五指握住一颗弹滑的肉球,自顾揉捏起来:「可还记得,咱们和雪芯一起联床风流的快活时光!」
于秀婷腮侧一片酡红,轻泣道:「龙辉……不要再错下去了……我们不可以的……」
手掌无力地推拒着龙辉的胸膛。
「婷儿,这话你以前也说过!但后来咱们还不是一样打开心扉,抛下世俗之见,互相接纳了吗?咱们还一起生下了龙轩!」
龙辉反手扣住于秀婷的纤手皓腕按在床榻上。
「你……你……休要胡说,我什么时候跟你……」
于秀婷本来是布满了屈辱的面庞被羞愤的潮红所替代。
「千真万确!当时孩子出世时,你还是跟雪芯并排躺在一张床上分娩的!」
龙辉宽大的手掌一伸,将于秀婷俩根纤细的皓腕一并握住,腾出的一只手熟练地伸到美妇腿间,手指扣入那肥嫩的花唇。
「你……你……你这个畜生!」
于秀婷泪涌如泉,身体因为气愤与惊惧而不住地起伏颤抖,胸前的硕大也是起伏不定,让龙辉看的眼花缭乱,几乎不能控制住身体的动作。
「婷儿!顺从自己身体最根本的感觉,快些清醒过来!」
龙辉感觉到指端一片粘滑,继续调戏这娴雅美妇道:「你且看看你下边流了多少水,每次咱们欢好时,你就是这般模样!」
「你看,这些都是你身子最根本的感觉!」
他将手指放在于秀婷唇上抹了抹,一丝粘滑粘在了上边,羞得于秀婷几乎晕过去,眼泪流淌而落。
她脑门一阵空白,迷糊间看见女儿正在旁边,连忙唤道:「雪芯,雪芯!」
魏雪芯泄得死去活来,昏沉欲睡,闻得母亲叫喊勉力睁眼。
于秀婷宛若见到救星,求助道:「救我!」
话音未落,却闻撕拉声响。
于秀婷感到胸前一凉,上衣被扯成碎片,露出两团颤巍巍的巨硕梨乳。
于秀婷惊羞,忽然生出力气挣脱龙辉的钳制,双手掩住胸前丰满,粉泪纵横,就如同一个受尽惊吓的柔软妇人。
龙辉伸手拍了一下小仙子肥嫩的臀瓣,催促道:「雪芯,快把婷儿的手拉开!」
这一掌暗中运用了房星秘术的「臀花开」,怕打在女子臀肉上便可催动情火,魏雪芯美靥一红,腿心一阵酥麻,美得不知所踪,神使鬼差地照着龙辉的话去做,将母亲捂胸的双手拉开。
于秀婷娇躯倏地一僵,不可思议地望着女儿道:「雪芯,你……你为什么要这样……」
魏雪芯眼圈忽一红,颤声道:「对不住……娘亲,女儿也是迫不得已!」
撕拉……撕拉……撕拉……衣物破裂的声音不断地响起,伴随着女子的悲鸣,一遍一遍地回荡在奢华的澡堂中。
不一会儿,衣裙便化作片片碎布,紧着这内里的中衣也没有逃脱,被撕得粉碎,只剩了一袭贴身亵裤,勉强包裹着丰美的臀股。
亵裤底端溢出一抹湿痕,两条圆润修长的玉腿正不安地绞缠着。
龙辉忽地凑到魏雪芯耳边说了一句,魏雪芯顿时粉面潮红,小脑袋不住摇摆。
龙辉伸手在她臀股上抚捏了几下,忽地扣入臀沟深处的菊蕊。
只闻魏雪芯娇啼一声,小脸红得几乎快要滴出水来。
「大哥,别扣了,我依你就是了!」
小仙子的后庭被龙辉手指勾扣刺挠着,异常难受,连忙开口求饶。
于秀婷迷离的望着这两人,忽见女儿双手往自己腰胯按去,不禁生出一股不安来,连忙扭动腴腰,试图摆脱。
「娘……对不起……」
魏雪芯闭着眼睛说道,脸蛋早已红得跟熟苹果一般,紧接着双手一用力,又是撕拉一声,扯碎了亵裤。
「雪芯,你做什么!」
于秀婷脑子里轰的一声,成为一片空白,羞愤欲绝地尖叫起来,冰肌玉肤暴露于自己女儿和女婿的眼底。
儿子尸骨未寒,便迎来了女儿的出卖,及女婿的无情淫辱,于秀婷心痛欲裂,脑子顿成一片空白,眼波迷离,但很快又重新聚集,眸光忽明忽暗。
「大哥,娘亲她……」
魏雪芯大惊失色,龙辉安抚她道:「这是心念崩溃前的挣扎,正等她完全崩溃后才是破而后立,重塑剑心的最佳时机,只是不知要多久时间才会彻底崩溃。
」
魏雪芯低声道:「烂船也有三斤钉,娘亲的心神修为何其雄厚,恐怕还没等到那个时候,内伤早就爆发了!」
龙辉道:「那只有继续努力了!」
其实龙辉体内欲火早已越烧越旺,说完这话后扑上了于秀婷胸前的那两团饱满弹滑的硕乳,双手各抓住一只,用力的揉捏着。
两团肉球在他的手中不断地变化出各种淫靡的形态,那两个精致的蓓蕾也在揉捏之下渐渐变得硬了起来,加之手指极富技巧的挑逗,蓓蕾已经挺立到了最大的状态。
紧接着,龙辉含住了一颗精致鲜红的蓓蕾,牙齿轻咬,舌头在上面不住地打转。
于秀婷乳峰忽地一阵酸胀,立即从浑噩状态惊醒,一股熟悉的热流由内而外,从乳中泌出,熟润的仙体在男儿纯熟的戏弄下不禁地溢出乳汁。
「……啊……不要……唔……不要……嗯……」
于秀婷惊羞自己身子的变化,连连大叫道:「你……你对我做了什么,快住手!」
耳闻身下美母如仙乐般的动人娇啼,龙辉加强轻舔细吮着嘴里那无比娇嫩诱人的可爱乳头。
手掌紧紧握住于秀婷另外一只丰实腴盈的雪白美乳揉搓着,不时地用大拇指和中指轻轻夹住娇软雪白的乳尖上那一粒稚嫩乳头,食指轻轻地在无比娇嫩的乳头尖上淫亵地抚弄,逗得乳汁汨汨而流。
龙辉说道:「婷儿,快看你的身子是何等模样?」
于秀婷记忆缺失,早已不记得她跟龙辉之间的事,见自己竟然自动泌乳,不由得惊骇万分。
龙辉又捏了捏两颗巨乳,挤出一注乳汁,笑道:「岳母大人,你的身子居然这般有趣,被小婿三番两下便挤出了乳汁,当真妙得很啊!」
于秀婷脑子乱成一团,羞愧之意充斥心窝,不敢相信这自己竟然会分泌乳汁的事实,而且还是被女婿挤出来的。
「不可能,一定是哪里有问题……不会的,不会的……」
于秀婷不住摇着头道。
「婷儿,你看你奶水都有了,还敢否认咱们的关系吗?」
龙辉看着于秀婷羞愤的红润面容,笑道。
「不要……不要再继续了……呜呜……」
经历了儿子丧命,女儿「背叛」,于秀婷心志尤为脆弱,竟然无助地哭泣起来,晶莹剔透的珠泪不由自主地从纤美的睫毛下流出,淌满香腮。
她内心的尊严在被一点一点的敲碎,纵横江湖半生的剑道仙子此刻却被自己女儿出卖,又被女婿压在身下,还被挑逗的春潮泛滥,这让她几乎要羞愤欲死。
龙辉轻轻掰开美妇紧闭的双腿,说道:「婷儿,你下边都湿透了,还说不要吗?」
浑圆玉美的雪白美腿根部中间正是那一团黝黑淡淡、纤毛柔卷的妙处。
乌黑的芳草很是浓密,上面星星点点沾着一些液体,带着成熟女子幽香的花蜜,很是诱人,蜜穴口处的芳草被全部打湿,软软地趴在蜜穴口,将鲜红的花瓣一览无遗。
龙辉手掌顺着如织似脂的腴腰滑落,向纤柔细卷的阴毛丛中抚去。
……啊……于秀婷蓦地感觉到那只邪手已滑入自己细嫩纤卷的茂密阴毛丛中,连忙紧紧地夹住大腿,勉力阻止男人的侵犯,但龙辉浴火何其旺盛,轻易便突破她的防线,手指已经抵触到了花户上。
「啊……嗯嗯……」
就在此时,于秀婷忽闻耳边响起断断续续的娇啼,转过头看去,竟见女儿正跟自己并排躺着,赤裸的身子泛着桃色红晕,丰满的双乳尖端沾满了黏腻的乳汁,最要命的还是女儿双腿大张,任由龙辉将手伸到胯下,肆意地扣弄把玩。
「不愧是母女俩,下边的毛儿都是那么茂密丰盛!」
龙辉手指在分别在母女腿间挑逗着,时不时梳理逗弄着那茂盛的阴毛,细细地品尝这对母女美妙多汁的胴体。
于秀婷桃腮上的娇艳晕红越来越大,魏雪芯喘息越来越沉,母女俩已然再度沉醉在肉欲中。
龙辉的手指刺入将那娇软滑嫩的花唇,分别进入两个温热的幽谷花径,母女俩同时娇呼一声,敏感的身子同时颤抖,两对花唇蓦地夹紧,欲锁住这不速之客。
龙辉手指伸入到火热腔壁中,分别被一团滑腻无比的粘膜嫩肉裹住。
龙辉犹在母女的臀瓣上捏了一把,笑道:「屁股肥大,屄浅毛多,母女俩都是同出一辙的内媚之相!」
魏雪芯羞得闭上眼睛,啐道:「坏蛋大哥,每次都这样损我跟娘亲!」
「快住手,快住手……」
于秀婷发出最后的哀求,然而桃腮娇艳晕红,美眸紧闭、檀口微张、秀眉紧蹙,却不知她是感受到羞耻难捺的的痛苦还是亨受着销魂无比的刺激。
龙辉说道:「婷儿,别再伪装了,其实你看似娴雅出尘,但私底下却是个闷骚内媚的小浪货!」
于秀婷何曾被人这般辱骂,气得剑眉倒竖,因为情火熏烤而酡红脸颊更添羞恼之娇艳。
「住口!」
于秀婷怒喝道。
龙辉不顾她杀气腾腾的模样,低头在她桃腮边上香了一口,又吻了吻晶莹的玉耳,用低不可闻的声音说道:「婷儿,你还装什么高洁,难道你不记得雪芯是怎么出世的吗?」
于秀婷脸色倏然一僵,龙辉继续说道:「当初你楚师兄明明已经跟洛姐姐成婚,你却趁着孤男寡女上路时,暗施迷情药,然后主动摸上你师兄的床榻,这样的做派可是不符你这仙子的称呼啊!」
于秀婷花容丕变,泪水滚落,每一滴眼泪流出,眼波便涣散一分,魏雪芯惊呼道:「大哥,娘亲神智涣散了!」
龙辉嗯了一声,一个翻身压在于秀婷娇躯上。
「唔!」
如被小山压顶,于秀婷闷哼一声,呼吸不畅,身子感受到男儿充满力量的强壮,男儿雄壮的气息熨帖在自己身上,使得神智迷离的美妇人不由自主地呻吟出来。
这种新鲜异样的刺激感觉令于秀婷感到一丝丝说不清、道不明的莫名恐惧,被自己女婿淫辱就是这样一种感觉?还是真如他所言,自己骨子里当真是透着淫媚的本质?就在她心如鹿撞、芳心怯怯,蓦地感到一根火热滚烫、粗硕坚硬如铁的巨棒直直顶在自己柔软敏感的小腹上,他现在已经要占有自己了吗……霎时桃腮羞红如火、娇艳无伦。
龙辉抱着于秀婷丰美的玉体,急切地在美妇那张晕红的绝色丽靥上狂吻狠吮,一双大手猛力地揉搓着丰满腴沃的梨乳,下身那横眉怒目的巨棍抵在腿心那柔软黝黑的纤毛上,蓄势待发!「不……不要……不能进去……不要」
神智迷离的于秀婷突然感觉到蜜穴的入口处有一根火热的物体,顿时惊醒过来。
「婷儿!为夫来了!」
说话间,巨龙已经挤开娇弱的嫩红花瓣,深入到蜜茎的深处。
随着粗大肉棒的插入,于秀婷发出轻轻长吟,全身绷紧。
于秀婷的花穴很紧,就像处女一样,但水分充沛,媚肉柔腻,更是给人一种肥沃嫩滑的感觉,既有处子的紧凑,又有熟妇的丰沛。
于秀婷此时已经放弃了抵抗,面如死灰,晶莹的泪水不断地涌出,顺着绝美的娇靥落下。
自己居然被女婿给强暴了,虽然她很想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梦,但是身体内不断传来的火热却清晰的告诉她这是真的。
「婷儿,舒服吗?」
龙辉低头吻去于秀婷的泪水,温柔地询问道:「是我的大,还是你前夫和老情人的大?」
「你……你这个混蛋……畜生……啊……嗯……啊……你太过分了!」
于秀婷强忍住下身源源不断地快感,怒斥道。
龙辉猛地一挺巨阳,哼道:「婷儿,你虽然走火入魔,但心中却只记得你以前的男人,把我跟轩儿忘得一干二净,究竟是谁更过分!」
于秀婷凄然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只要你快住手,我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婷儿!你上面的嘴是这么说,但是下面的小嘴可是包裹的很紧呢!这算不算口是心非呢!」
于秀婷无言以对,虽然心中不敢承认,但是身体涌出的那种酸酥难言的充实紧胀感涌入芳心深处,发觉体内深处正不自主地漫涌着阵阵暖流,浸湿了那深入幽境的巨物。
粗壮的巨龙在深遽幽暗的阴道内不断钻探深入,于秀婷的腴腰肥臀发出阵阵僵紧绷直,意识也越陷越深,越来越深,膣腔正随着滚烫的巨龟深入而溢出股股湿腻淫滑的仙汁玉液。
龙辉棒法越来越凛冽,次次都是顶到花心,每一次的触碰花心都会让于秀婷身体剧烈的颤抖,花茎内不由自主地分泌着蜜液,更进一步的润滑。
交合处不断溅出的淫液全部被阴毛接收,使得两个人的阴毛早已淫靡地纠结在一起,相互的缠绕。
「婷儿,记起来了吗?」
龙辉揉着美妇胸口一颗弹滑的奶子问道。
于秀婷迷迷糊糊地问道:「记起来什么了?」
龙辉道:「你、我,还有雪芯!」
连番的询问,扪在于秀婷心扉之上,恍惚间脑海中闪过了一丝灵光,驱散阴霾,不知为何,眼泪在此流出。
「娘,弟弟虽然去了,但你还有雪芯,还有轩儿,还有大哥,别伤心了号码?」
魏雪芯扑了过去抱住母亲,温柔地舔去泪水。
于秀婷眼波开始清澈,扭过头来痴痴地望着女儿。
「娘!」
这时魏雪芯凑过檀口,吻住母亲冰凉的嘴唇,渡过一股纯正的阴息,母女俩的功体同出一脉,气息交融下开始修补于秀婷的气脉。
母女连心,兰息互通,于秀婷迷离的神智逐步凝聚,魏雪芯香舌在母亲檀口内温柔地卷动着,互相交换着各自的香涎。
上有女儿阴息相助,下有爱郎巨阳爱宠,于秀婷主动伸出藕臂环住女儿玉颈,甜甜地与她接吻起来。
龙辉看得心热,伸手将她们母女抱在怀里,凑到两张香嫩的小嘴间。
母女俩嘤咛一声,抿着小嘴迎了上来,三条舌头你来我往,互相纠缠,就这么如此如醉地热吻起来,不分彼此。
良久唇分,三人搂成一团,难分彼此。
于秀婷蜷在龙辉怀里,魏雪芯则枕着龙辉手臂,母女俩尽显娇痴腻态。
软榻上,粗沉的呼吸声逐步变得柔和,于秀婷幽幽睁开眼眸,咬了咬下唇,眼泪忽地又流了出来:「辉儿……对不起!」
龙辉拭去美妇粉泪,说道:「记起来就好了,别太放在心上!」
于秀婷嗯了一声,道:「是我伤了洛姐姐,哎……你快去给她疗伤吧!」
龙辉苦笑道:「婷儿,我是有心无力啊!」
于秀婷奇道:「为何?」
方才虽然心念崩溃,但那强壮的坚挺感却是牢牢地烙在身上,怎么会有心无力呢?她往男儿胯间一瞥去,却见龙根依旧高举不倒,粗壮如昔。
魏雪芯从抬起头来,红着脸道:「大哥现在阳气太过充沛,根本就无法出精,所以……没办法施展阴阳双修!」
于秀婷顿时闹了个大红脸,狠狠地拧了他一把,嗔道:「你这淫棍,是专程来欺负我们孤女寡母的么!」
「小贼!」
门外响起清脆的叫声,「你在里边吗?」
龙辉顿时一喜,叫道:「冰儿,我在这里,你快进来!」
【龙魂侠影 第25集 终极原始 13回 兵燹春意(上)】上阕:仙后题字
一道白色倩影轻盈踏入,体态娇媚,靥若鲜花,不是楚婉冰还有何人。
龙辉见了这只小凤凰不由得喜出望外:「我的好冰儿,你来得正是时候啊!」
于秀婷母女仍是不改害羞面嫩,连忙抓来一件衣服遮掩身子。
楚婉冰看到半遮半掩的二娘和妹妹,粉面顿时腾起一抹晕色,啐道:「死鬼,都是什么时候了,还满脑子淫念!」
龙辉呵呵干笑一声:「小冰儿,我这是迫不得已啊!」
楚婉冰抿了抿小嘴,嗔道:「混账东西,你那次欺负二娘跟雪芯不都是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魏雪芯忙解释道:「姐姐,你误会……大哥是为了替娘唤回记忆才这样做的,为了这事反而使阳火更加旺盛……」
楚婉冰乜了那冤家胯下一眼,见龙根粗壮更胜往昔,便知妹子所言不差,玉靥泛霞,幽幽叹道:「我知道哩,但我怕一个人无法胜任,我先去看看娘亲再说……」
说罢绕过屏风。
透过迷蒙水雾,楚婉冰见母亲半身浸在药池中,凝脂般的雪腴肌肤被热气熏得酡红,凤目紧闭,发髻垂落,美靥酡红,透着慵媚熟润的迷人风情,然而露在水面上的一截酥胸却有一道触目惊心的剑痕,好似晶莹玉石上被缺损的裂痕。
小凤凰看得一阵心酸,不禁唤了一声娘,洛清妍眉头微微颤动,缓缓睁眼笑道:「冰儿,你来了?」
楚婉冰眼圈一红,噗通一声跳下药池,抱着洛清妍道:「娘,娘,你受苦了!」
洛清妍抚着她的秀发道:「不哭不哭,娘亲这不是没事了吗!」
楚婉冰轻柔地抚摸着母亲胸口的伤痕,叹道:「娘,这儿还痛不痛?」
洛清妍摇头道:「先前还蛮痛的,不过看见我的心肝冰儿便不痛了!」
小凤凰破涕为笑,仰起头来在洛清妍朱唇上香了一口:「娘,冰儿替你疗伤可好?」
洛清妍点了点头,楚婉冰香唇随即印了过来,洛清妍吐舌相迎。
母女俩鲜花般的嘴唇交缠在一起,哼哼的娇喘声从嘴缝中溢出,玄阴媚气在热药池水中蒸腾出来,催情动欲。
在纠缠中,楚婉冰的衣服也已不知不觉脱落,裸着滑腻温腴的胴体贴在母亲怀里,两颗丰硕肥乳难耐地摩挲着另外一对更为腴沃绵软的肉球,时不时地用乳头去蹭母亲的乳头,四颗乳头好似鲜艳的草莓般绽放嫣红光泽,乳蒂在相互刺激下迅速勃起。
「嗯嗯……冰儿,别蹭了,娘那儿好涨啊!」
洛清妍只觉得乳峰甚胀,隐有泌乳的冲动。
小凤凰忽然挪开了身子,低头在母亲的双峰上啜了一口,使得绵软的乳脂一阵颤出一阵波浪。
「娘,您受了伤,不宜泻气……先让冰儿给你补足元气吧。」
楚婉冰红着脸儿,挺起丰满的上身,双手托着肥嫩的巨乳送到洛清妍嘴边,乳头上已泌出丝丝乳液。
洛清妍闻及一片甜腻乳香,笑道:「那辛苦冰儿了……」
说着张开朱唇便含住女儿的乳头,楚婉冰乳蒂一酥,忍不住发出娇腻的喘息呻吟声。
吸吮着女儿的乳汁,洛清妍气息逐步缓和,苍白的脸颊涌现出一抹酡红,嫣然妩媚,但被这丫头又摸又舔的一轮放肆,把她成熟的肉体弄得浑身是火,无处发泄。
就在洛清妍恍恍惚惚之际,顿感一根滚烫粗大之物不住在小腹磨蹭,一时不知那是何物,问道:「冰儿,娘下面好像……好像给什么顶着。」
楚婉冰微笑道:「娘,妳是说这个吗?」
说着慢慢从水里撑起身。
洛清妍抬眼望去,登时「啊」
一声娇呼,只见楚婉冰那具完美无瑕的身子,依然丰乳细腰,肥臀长腿,细皮白肉,但在她白净无暇的粉胯竟多出一根庞然大物。
看那物又粗又长,头如棒槌,却又异常白哲亮滑,整根玉茎,浮筋盘缠,这道巨物对洛清妍来说,再也熟悉不过,正是爱郎的阳具。
「娘,这可是人家从小贼那儿借来的宝贝。」
小凤凰咯咯笑道。
洛清妍眯着媚眼,腻声道:「你这丫头真是的,也不知从哪儿学得这种羞人的淫术!」
小凤凰笑道:「娘亲可是满意?」
洛清妍横了她一眼,吐出香舌舔了一下,接着用手紧握,沿住棒杆来回亲吻一番,才大张小嘴,把那个巨头含住。
美妙的感觉由龙根传入,小凤凰亦觉得小腹又酥又麻,不禁吐了口气,呼呼香喘起来。
屏风后的淫声浪语不绝于耳,惹得龙辉欲火难平,粗物不住跳动,而一旁的于家母女也是面红耳赤,香息暗涌。
龙辉将她们丝滑丰实的肉体抱住,在各自的巨乳上捏了一把,惹来母女俩的娇哼轻喘。
魏雪芯腻在龙辉臂弯里,红着脸道:「大哥,你是不是憋得难受?」
龙辉道:「那两只大小妖精勾人得紧,真是叫人又爱又恨。」
于秀婷心有愧意,咬了咬朱唇道:「辉儿,要我来帮你一下吗?」
龙辉欣喜点头,于秀婷撑起疲软的娇躯,埋首在他胯间,呵气如兰的小嘴主动往龙根迎去。
难得这平日娴雅端庄的熟妇如此主动,龙辉大受鼓舞,说道:「婷儿,烦你用先舔一舔!」
于秀婷微愣,龙辉继续说道:「先舔一下两颗囊儿,然后再顺着棒身往上舔!」
以往替男儿口舌侍奉时也仅仅限于含弄罢了,要她像母犬般伸出香舌来舔扫男根却是鲜有为之,于秀婷不禁大窘,羞得满面酡红。
魏雪芯嗔道:「大哥你坏死了,每次都变着戏法欺负娘,害得娘和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扭扭捏捏的……象个小女孩似的……你这浑人还得寸进尺,总是让娘做一些羞煞人的姿势……」
「哈哈,不然的话,你怎么做婷儿的姐姐!」
龙辉笑道:「不过,婷儿和我独处的时候娇媚风流的紧呢……无论是前面的穴儿还是后边的菊蕊,甚至是上边的小嘴都把我伺候得舒舒服服……那股内媚的闷骚劲儿可是你这小丫头拍马都赶不上的喽……」
魏雪芯羞得脸颊火红,不敢抬头。
于秀婷脖子更是艳得快要滴出水来,伸手拧了他大腿一下,嗔道:「别说了!」
龙辉笑道:「要我不说了还不简单,就看婷儿如何赎罪了!」
于秀婷嗯了一声,颤巍巍地伸出粉嫩香舌,轻柔地舔着两颗饱满的春囊,随即往上顺着扫去,在棒身上留下一道晶莹的湿痕。
受到着绝世美妇的刺激,阳物上的血筋更为狰狞,刷的一下冒出了九条,恰如九龙盘根,随着男儿的心情不住搏动。
水池中,楚婉冰媚眼如丝,喘着粗气将借来之抽出,粗硕的龟首上布满了晶莹的香涎,与美妇朱唇上连着一条银丝。
虽然只是借来之物,但龙涎迷香仍旧存在,洛清妍吮上几口后便已情迷意乱,胯间又酥又痒,花汁暗泌,绕在臀股间浓而不散。
玄阴媚香蒸腾而出,小凤凰已然情迷意乱,双手握住母亲的柔腰轻轻往上一提,粗硕的龙枪对准熟润饱满的蛤唇,紧接着顺势一送,就跟龙辉平日宠爱她那般,巨阳破开两瓣柔唇,进入腴腻湿沃的花径。
龙根粗长无比,一入花径便扣至凤宫嫩口,酸得洛清妍不住打颤,媚眼半闭,双臂环住女儿玉颈,吐出一声娇腻酥骨的喘息:「冰儿……轻点……那儿顶到花心了!」
楚婉冰感觉到触及一片沃嫩的凹陷,甚是舒服,不由得摇了摇肥臀,龙根抵住花心又是一阵研磨,惹得洛清妍又是一阵娇呼。
楚婉冰问道:「娘亲,那儿是冰儿以前住的地方吗?」
洛清妍微微一愣,随即红着脸点头。
小凤凰喜道:「咯咯,那人家不是相当于会娘家了!」
说着又顶了顶龙根,酥得洛清妍一阵娇哼:「臭丫头,就知道贫嘴……啊啊……别顶这么用力,娘现在可经不住你那般折腾!」
楚婉冰连忙放慢动作,微微扭动着腰臀,以龙冠轻柔地研磨凤宫,顿时汁水横溢,花浆汨汨,好不淫靡。
洛清妍成熟的身子透过楚婉冰的一魂感应而传至龙辉脑中,龙枪不禁一阵颤抖,撑得于秀婷嘴巴阵阵酥麻。
龙辉忽地抽出龙根,于秀婷咦了一声,问道:「辉儿,你待如何?」
龙辉喘着粗气,伸手将美妇人抱至怀里,于秀婷会意,轻摆肥臀以就,毛茸茸的蜜屄送至怒龙顶端,花瓣被龙冠一顶便往外翻开来,紧接着顺滑纳入巨龙。
于秀婷的蜜穴本就短浅,再者龙辉巨物更显粗壮,刚一纳入男根便觉得小腹几欲胀开,受到仙浆蜜汁浇灌,阳火更是燥热,只是随意一送便顶得于秀婷花零玉碎。
「嗯嗯……」
低沉压抑的喘息声响起,正是于秀婷的声音,舒爽之余又带着几丝羞赧端雅。
「啊啊……」
娇腻高昂的呻吟声传来,正是洛清妍的声音,快美之中带着难言的慵懒妩媚。
楚婉冰虽然是借龙魂生龙枪,但仍是被母亲柔腻沃润的媚肉裹得紧凑,只觉得花心深处不住涌出难以言喻的吸力,一抽一吮,几乎连魂儿都快被夺走一般。
「嗯嗯……娘亲,我好像不行了!」
楚婉冰喘着粗气,埋首在母亲高耸饱满的香怀,张口含着一颗腻乳。
「啊啊……冰儿,娘也快到了,射,射出来给娘吧!」
洛清妍受伤后身子本就羸弱,哪受得了这等刺激,一个哆嗦,娇呼着道,体内已是花蕊大开,阴精急涌,楚婉冰顿觉小腹酸热,整条脊骨都颤抖起来,龙根抵住肥嫩的花心突突地射个不停。
那边的于秀婷也出奇地巧合达到高潮,糜仙音脱口而出,钻入脑髓,龙辉便相当于同时承受玄阴媚体和糜仙音的销魂蚀骨,再加上小凤凰这个拖油瓶,使得紧锁不出的龙精狂涌而出,烫得于秀婷两眼翻白,臀颤乳摇,快美不绝,几欲昏死。
两粒粉嫩的乳头竖立筛张,乳汁外涌,化作两道白浆射入龙辉口中。
龙辉当即运转阴阳双修决,修复于秀婷受伤的经脉,而水池中洛清妍则熟练地采阳补阴,滋补凤体,双后一为主动一为被动,却也同时温养伤躯,倒也恢复了不少精神。
不出片刻,便将大小凤凰从屏风后走出,母女俩各披着一件单薄的纱裙,丰腴玲珑的胴体湿气为消,使得纱裙紧贴在肌肤上,婀娜身姿若隐若现。
洛清妍气力未复,由楚婉冰搀扶着,行走间却有股慵懒媚态,惹得龙辉下体又是一颤。
于秀婷满怀歉意,说道:「洛姐姐,都是小妹的不是,将你害成这幅模样!
」
洛清妍婉媚柔笑道:「妹子,哪里的话,咱们不分彼此,你有难,姐姐自然是要豁尽全力相助,你也别太往心里去了!」
于秀婷心中倏暖,好生感激。
龙辉忽然笑道:「虽说洛姐姐开了金口,但婷儿却将一些重要之事忘却,着实惹人不快!」
于秀婷知道他所指,玉靥微红,啐道:「你这人……哎,算了,你想怎么样?」
龙辉坐直身子,环住她的腴腰,在她珠圆玉润的耳朵上亲了一口,说道:「
自然是要当着你们母女的面好好惩罚婷儿了!」
于秀婷脸蛋腾起一朵红云,但心中始终有愧,嚅嗫道:「你就从来没安好心,你想怎么罚?」
龙辉手掌顺着她玉润的小腹往下滑去,轻轻梳理着她茂密的耻毛。
甫经高潮,于秀婷身子甚是敏感,股间一阵轻颤,汁液又是不住地流出,使得耻毛湿漉漉地凌乱贴在玉胯上,两瓣蛤唇竟微微颤抖开阖起来,隐有温热气息吐出。
那只肥美的肉蚌已经张口吞吐津液,龙辉顺势将食指和中指侵入肉蚌口中,被里边湿滑的嫩肉给纠缠住。
龙辉手指开始拨弄起来,一进一出。
带动更多玉液分泌出来,几个回合,整个手掌便已湿透。
于秀婷发觉六双眼睛正在盯着自己,又羞又窘,连忙夹紧双腿,红着玉靥,不住喘气。
龙辉爱煞了她这幅模样,伸手勾起她的下巴,一口盖上那两片红润的檀唇。
于秀婷嘤咛一声,闭目受之,她的檀口带着成熟妇人的馥郁香甜,龙辉如获至宝般肆意索取着,热吻由激烈到轻柔,再由轻柔到激烈,循环了数次,直至双方都难以承受急剧的心跳,才依依不舍的分开。
这一串热烈舌吻让于秀婷腮边的桃花盛开更加姣妍媚人,男儿的唇上还带着她檀口中的透明涎液,龙辉双手顺着她的脖子滑落,经过优美的锁骨稍作停留,一把攀上那对圣洁高耸的雪白双峰。
这对玉乳挺立在白皙纤细的身上,晶莹透彻,脂丰肉嫩,好似剥了皮的雪梨,龙辉手掌轻轻掐揉,乳头倏地挺立,只闻兹的一声,两道白浆激射出来。
魏雪芯怕母亲受苦,轻呼一声大哥,便将香唇献上,龙辉来者不拒,扭头与她四唇相贴,这小仙子口中滋味却与母亲的馥郁香甜不同,而是带着一丝淡淡的百合花清香,使人如痴如醉。
缠吻之余,龙辉忽地伸手往虚空中一抓,取出一个精致的锦盒,四后正在讶异时,却见他掀开盒子,从中取出一轴丝绸画卷,将画卷摊开,里边赫然贴着两条雪白汗巾,两条汗巾当中晶莹如丝,似玉无暇,上边却是猩红点点,触目惊心:一边犹如桃花嫩瓣,一边又似玫瑰初绽,真正血溅白璧,艳丽无匹。
于家母女的脸蛋同时腾起一朵娇艳红霞,这两条汗巾她们自然是熟悉不过,皆是她们元红初落时所擦拭之物,不同的是,女儿是在洞房中娇羞地献出童身,母亲则是在水潭边含羞任君采拮,这两条宝贵的汗巾却是被这小淫贼收藏得极好,还特意拼凑成一副画卷。
「婷儿,惩罚便是要你在画卷题字!」
龙辉玩味地笑道:「要求便是符合意境!」
于秀婷脸蛋红得都快滴出水来,咬着唇道:「可是……这没有笔墨……」
龙辉笑道:「这卷白绸是我再度用秘法泡制,在取出来后半个时辰内,除了水意外,任何液体都能在上边留下清晰而又永久的痕迹!」
于秀婷怔了怔,龙辉忽地贴在她背后,左手捞阴,右手揉乳,嬉笑道:「婷儿,你身上汁液不是挺多的么,用手指蘸上边可书写啦!」
于秀婷脸蛋刷的一下便红了,由里到外,红得就像是熟透的柿子。
魏雪芯听得亦是羞不可耐,垂着小脸,支支吾吾,不敢说话。
楚婉冰觉得甚是有趣,拉着洛清妍往床榻边上坐下,一脸期待地盯着那卷雪白的素缎。
洛清妍慵懒地靠在女儿身上,掩唇笑道:「秀婷妹子,姐姐倒也是想见识一下你的文采。」
于秀婷咬了咬下唇,仿佛下定了决心,深吸一口气,低声道:「既然是洛姐姐发话……小妹便遵从就是了。」
毕竟她对洛清妍仍存愧疚,闻得她发话,于秀婷自然不会拒绝。
于秀婷颤巍巍地伸出右手,往玉胯抹了抹,手指上蘸满了香喷喷的淫汁,湿漉漉地往白绸上划落。
龙辉佯怒,伸手在于秀婷曲线浑圆的雪股重重一打,啪地一声,白花花的臀肉抖动不已。
于秀婷「哎呀」
轻呼一声,明眸横了他一眼,嗔道:「别闹,还在题字呢。」
龙辉道:「洛姐姐开口你便痛快答应……哎,先是将我忘得一干二净,如今又当我的话是耳边风,感情我在婷儿心里的地位低得很呐。」
于秀婷脸红道:「我……我又不是有意的,人家补偿给你就是了。」
龙辉笑道:「我要婷儿你把咱们第一次的情形也写进去。」
于秀婷咬了咬唇,点头应承道:「依你就是了。」
洛清妍和楚婉冰不禁莞尔,咯咯娇笑起来,惹得于秀婷又是一羞。
只看仙后情思涌涌,玉指勾画,娟秀落字,便在落红旁留下一首香艳的令辞:兵燹临城,烽火之际,与郎会于深院潭边,花容自献,玉体横陈,翻云覆雨,几度承欢郎膝,骨软筋麻,身心皆陷,初红再绽而不觉,此间滋味,别是销魂,情根深种,故落红为画,花汁为墨,题字以赠,寄妾情谊。
龙辉笑道:「妙哉,婷儿当真文思如泉也,现在就差个落款了。」
于秀婷觉得手指的汁液已经干,于是便又红着脸伸手至胯间取墨,谁知却被龙辉忽地一把抱起,惊呼道:「辉儿,你作甚?」
龙辉双手抄起她的两条大腿,像哄小孩尿尿一般把她抱了起来。
于秀婷猝不及防双脚腾空,身体一颤,一对巨乳大幅度的甩动着,宛若两只欢快的白兔,檀口惊呼道:「辉儿,你做什么?」
「自然是帮婷儿拓印了!」
说着把她温软肥腻的阴户往素缎的空白处拓了一下,丰沛的花汁印在了上边。
于秀婷呆了呆,低头望向素白丝绸,之间上边留下一个淫靡的拓印,见上面连唇片皱纹都印得一清二楚,脸色一阵酡红,竟不知要说些什么。
魏雪芯看得心软,忙劝阻道:「大哥,娘都快羞死了,快别欺负她了……」
龙辉脸色一沉,道:「雪芯,你又说错了,也该罚!」
魏雪芯脸颊一红,低声道:「罚就罚……」
楚婉冰笑道:「妹妹,你还不知道他的性子吗,他说要罚你,但惩罚不会落在你身上。」
魏雪芯这才恍然,记起以往所谓的惩罚,不过是变着戏法欺负母亲,进一步让她们母女难堪罢了。
只见龙辉忽地将于秀婷翻在榻上,美妇人早已被他折腾得死去活来,只得乖乖受着,顺着他心意将身躯俯下,两团玉瓜般的梨乳娇软地瘫压在软榻上,香喷喷的乳汁时不时往外渗出,而那只肥腻的大白屁股却是颤悠悠的高耸起来。
「婷儿,你雪芯姐姐又说错了,所以你还得替她受罚!」
龙辉掐着妇人肥美紧凑的臀肉打趣道。
于秀婷又是一颤,脸蛋红得快要滴出水来,羞得埋首在被褥间,不敢抬头睁眼。
龙辉从后边看去,美妇撅起的肉臀更是肥硕圆润,尤其是因为害羞的心情而颤巍巍抖动,显得尤为鲜美诱人,男儿忽地抓在那两瓣滑腻的臀肉,脸却是不由自主地深埋入小山般的雪白肉丘中,高挺的鼻梁正好顶在双臀之间那道沟渠中,鼻尖传来的浓郁体香让他如痴如醉。
「嗯嗯嗯……龙辉你干嘛呢……别碰那个地方……」
虽说后窍美菊早已被男儿滋润过无数遍,但于秀婷仍是十分敏感,菊蕊被鼻子呼出的气息一热,霎时酥麻敏感,那雪白的大屁股激动地向里一缩,结果反将爱婿的半张脸都夹在了里面。
雪白肥臀有力包住了男儿的张脸,柔嫩滑腻的尻肉如水漫过口鼻,丰腴肥美的白肉让人心甘情愿窒息在里面,龙辉往前一探,几乎将整脸都埋进这对肥白大腚中,那两瓣雪白臀肉异常结实肥厚,紧紧夹拢,同时弥散出一股熟妇独特的浓郁肉香,让人如痴如醉、欣喜若狂。
龙辉的双手狠狠揉捏着肥美得过分丰满的臀肉,两坨雪白的尻脂肉感十足,弹滑丰润,手感好得不像话,她们在男儿的五指下被捏成各种形状,于秀婷身子酸痒酥软,气喘吁吁,情不自禁地扭动身子,只看那个大白屁股一拱一拱,似乎想把男人的脸给拱出去。
美妇的臀肉又肥又紧,挤压着龙辉的鼻子,使得他呼吸有些紧,龙辉倒也了得,拱了几下,使得高挺的鼻梁更为深入,触到一处异样的肉褶,想也不想便知是那羞涩的菊蕊。
龙辉顺势扒开两瓣肥美白腻的肉臀,便见雪白的溪谷中映着一圈粉红色的肉漩,圈圈细致的纹路在两座臀丘间汇成一张小圆嘴,宛若含苞未放的菊蕾一般,可爱至极。
龙辉看得喜爱,往上边轻轻一扫,于秀婷丰腴的肉体忽地一阵紧绷,颤声道:「嘤……不要啊……那里好脏……」
「婷儿仙姿玉骨,不沾半点尘埃,浑身上下洁净无瑕,怎会脏呢?」
龙辉喃喃说道,扎进娴雅妇人无双的肥白雪臀中,饥渴难耐地在肥白的臀肉上到处乱啃乱舔乱吸,在洁白光滑的肥腻雪臀上留下了贪婪的口水,接着进入山谷,卷起灵活的长舌抵在那朵一开一合的粉色小菊花上,惹得面前这座雪白肉山剧烈颤抖个不停。
「呜呜呜……求求你了……辉儿……不要动姐姐那里好么……真的很不舒服。」
于秀婷丰腴的身子像筛糠似地狂颤,那两瓣肥白丰臀摇得像拨浪鼓般,求饶的声音里已明显带上了哭腔,显然是对于这般淫戏颇为不适。
龙辉伸舌在美妇身后逗弄着,时而润菊,时而浇花,说道:「婷儿,为夫也时常走你后路,怎地这般轻轻逗弄便觉不适呢?」
于秀婷颤着肥臀哀声道:「不知道……就是觉得浑身不舒服……」
龙辉笑道:「不舒服就对了,哪还有惩罚会舒服的。」
于秀婷泣声道:「方才不是已经……惩罚过了吗?」
龙辉道:「方才是惩罚婷儿你忘子忘夫,现在是惩罚雪芯口不择言。」
魏雪芯顿时憋红了脸,嗔道:「坏蛋大哥,哪有你这样子的,有什么便冲人家来,干嘛折腾娘亲!」
话音未落,龙辉舌尖忽地一点菊蕊,粉嫩的菊蕊不住开阖,比起龙根入庭时更加不堪。
熟妇发出敏感地发出一声惊呼,纤长的双手向后伸过来推开龙辉的脑袋,但那肥美圆厚的大白屁股在男儿跟前扭来扭去,更是让他情欲勃发,双手立即把定仙后的两瓣肥美白臀,往外翻开,让那只粉红的菊蕾完全暴露。
「啧啧,婷儿你的后边圆圆扁扁的一个小洞,生得真是可爱标致。」
龙辉啧啧笑道,最是羞人的地方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于秀婷脑门轰的一下巨响,羞得眼泪几乎快要流出来,唯有将脸委屈地埋在被子中.不知是触到外面有些凉的空气,还是感觉到几道炙热的目光,于秀婷的菊蕾很害羞的向里急剧收紧,化为细细的一个小圈。
小仙子抿了抿嘴,柔软地哀求道:「好哥哥,你饶了婷儿吧,我替她受罚。
」
龙辉道:「还要在后边加上两个字!」
魏雪芯嘟了嘟嘴,红着脸道:「婷儿妹妹……」
龙辉不禁一阵舒爽,心想:「待会也试着让冰儿跟洛姐姐来上一出。」
忽地感到背后一凉,回头看去竟是大小妖精同时瞪着自己,似乎已经看出了他那龌蹉心思,两双凤眸绽放寒光,仿佛在说:「有胆子你就试试看!」
龙辉欺软怕硬,连忙打消这个念头,于是专心泡制这对温顺羞涩的母女花。
「雪芯,婷儿已在白绢上题字,你也速速写上一首吧!」
龙辉从于秀婷的肉臀中抬起头来,将白绸另一面翻过来,盯着魏雪芯道。
小仙后瞥见另一侧的鲜红血迹,不免得一阵娇羞。
这时龙辉已然挺起身躯,将不见疲软的巨龙对准了于秀婷后臀,双手掰着臀瓣,露出菊蕊,顺势一枪刺入,于秀婷后庭开花,猛地抬起头来尖叫一声。
「雪芯,你再不快点,你的婷儿妹妹屁股可要遭殃了!」
龙辉捏着美妇的尻肉,时不时地拍个巴掌,打得于秀婷玉碎花落,呻吟不绝,臀肉乱颤,那根巨物毫不怜惜地在美妇后路肆虐着,杀得于秀婷美眸翻白,气若游丝。
魏雪芯心中暗颤,连忙思索,过了片刻,脑海中浮现令辞,然而其中内柔却是让人面红耳赤,龙辉见她脸色越发娇艳,心知她已想出来,便又在于秀婷后路抽插数下,催促道:「婷儿,雪芯延误一息我便再增十下杀威棍,如何?」
于秀婷后菊已被巨物撑住,肚子已然昏昏涨涨,遭罪之极,气都快喘不过来,腻腻呻吟着,却是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魏雪芯心痛母亲遭罪,把心一横,学着母亲方才的动作,将手指探入玉胯,手指蘸上花汁为墨,在雪白的丝绸上留下香艳的令辞。
「泰山剑台,一见倾心,光阴数载,终得君幸,洞房花烛,白绸点绛,含羞承恩,骨酥魂飘,特此留辞,以念爱宠。」
龙辉看得一阵火起,胯下淫棍更为粗壮,在于秀婷的菊道中不住跳动,刮得琼壁又是一酥。
「雪芯,既然题完,还不快些印章!」
龙辉捏着身下美妇的臀肉催促道。
魏雪芯玉容羞红,颤颤地拾起白绸,含羞答答地往胯间一摁,顿时花浆四溢,花唇留痕,美印在上,正反两面不但艳丽绛红和香艳诗词,更有丰美唇印,堪称一副完美的母女娇花落红图。
「给你!」
魏雪芯又羞又气,娇嗔一声,将白绸甩到龙辉脸上。
见这平日温顺乖巧的丫头也有了火气,龙辉也不以为然,笑嘻嘻地拿来看,说道:「妙哉,妙哉,好一副母女娇花落红图,有画有诗,还有两道完美无瑕的印章,当真无懈可击。」
魏雪芯嘤咛一声,一头扑倒楚婉冰怀里,嗔道:「姐,你……你看他实在太过分!」
楚婉冰抱着妹子笑道:「妹妹别怕,这小子很快就要自食恶果了!」
龙辉道:「死丫头,你胡说什么!」
楚婉冰哼道:「小贼,你一身阳气浑厚无比,但却无法归练元丹,你还这般纵情色欲,等会有你好受的!」
话音未落,龙辉立觉一股热气蹿腾至四肢百骸,四肢顿时一软,一头仰到在榻。
洛清妍娇笑道:「让你猖狂,叫你得寸进尺,这下阳气逆冲,四肢瘫痪了,瞧你还怎么欺辱人。」
龙辉苦笑道:「妍妍,这……这可如何是好?」
楚婉冰抢白道:「自作孽不可活,雪芯他现在动不了啦,你是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魏雪芯瞥了一眼男人,见他四肢虽瘫,但胯间龙根坚挺依旧,不由得芳心一颤,心有余悸。
楚婉冰凑到他身旁,掐了掐圆硕的龙头,呵气如兰地道:「也就这儿有劲了,小贼,你说人家该怎么泡制你呢,是生煎还是油炸?」
龙辉吞了吞口水道:「还是清蒸吧!」
楚婉冰手指往龟菇一弹,痛得他连连吐气,嗤嗤娇笑道:「偏不!就要叫你好好涨涨记性,别以为我们母女四人委身于你后就可以肆意妄为,作践咱们!」
说话间,手指连珠弹出,记记打在龙根上,痛得龙辉呼呼哀嚎。
于秀婷坐直身子,蹙眉道:「冰儿,你别戏弄辉儿了,他也怪难受的!」
小凤凰撅了撅嘴,道:「二娘,他那么折腾你,你还帮他说话?」
于秀婷摇了摇头,幽幽叹道:「他就是那样的性子了,我也习惯了!」
楚婉冰捏了捏龙辉的龟首,哼道:「看在二娘的面子上,暂时饶你一命!」
龙辉甚是庆幸,不由得感激地望向于秀婷,四目相投,于秀婷不由得羞得垂下头来,眼波却是出奇的温柔,那副模样当真如同一个乖顺的小媳妇。
于秀婷垂了垂首,抬眼问道:「洛姐姐,你精通医术,可有法助辉儿复原?
」
洛清妍道:「法子倒是有,但就怕力有不逮。」
魏雪芯奇道:「为何?」
洛清妍妩媚一笑道:「那小雪芯还记得上回在你我还有冰儿梧桐苑的事吗?
」
魏雪芯一愣,脸蛋嗖地一红,抿嘴不语。
洛清妍道:「龙儿现在的情况比当日还要糟糕,因为短时间内吸纳庞大的龙气,使得体内元阳大幅度增加,故而出现阳亢体瘫之征,唯有以阴引纳,凝阳聚元才能解厄!」
于魏母女秉性虽然娇羞受礼,但入了龙门后,耳濡目染下亦懂得不少合欢妙法,听到洛清妍这话倒也明白过来,要助爱郎解困,还是需要以身作则,与这冤家云雨一番。
于秀婷玉靥生晕,说道:「洛姐姐,一切听你安排!」
洛清妍娇声道:稍后我们四人先轮番与他交合,场面非淫靡不堪不可。
要一个时辰内将杂乱的阳气泄出,然后再将阴息集中在一个人身上,帮助龙儿重新凝练元阳。
」
楚婉冰媚眼盈盈扫过魏雪芯,笑道:「雪芯,待会你会得辛苦一阵子了!」
魏雪芯哪敢再说什么,只好用低若蚊蝇的声音答道:「一切都听大娘和姐姐安排。」
洛清妍嫣然一笑,伸手拉开裙带,踢腿下腰间把自己脱得一丝不挂,一具惹火撩人的雪白娇躯赤裸在面前。
楚婉冰见状,也不再扭捏,跟着脱得一丝不挂,各自脚下堆满了罗裙霓衫,粉雕玉琢的曼妙身躯俏生生地站立在男子面前,香色无边。
洛清妍母女俩胸前的宝贝简直就是两只雪白丰腴的香瓜,这对白玉香瓜顶端有一圈又小又浅的粉色乳晕,乳晕当中已经挺立起两颗熟透的樱桃大小的乳头,虽然两只乳头已经充分的充血膨胀,但她们的颜色依旧是娇嫩得粉色,母女两对巨乳相互映照,争芳夺艳。
屋内香艳之氛逐步上升,这时屋外又响起银铃般的娇呼:「师姐,你在里边吗?」
话音未落,门忽地打开,香风飘入,只看三条柔美身姿摇曳而入,正是鹭明鸾、涟漪和萧萧。
【龙魂侠影 第25集 终极原始 第13回 兵燹春意(中)】中阕:群美炼阳
萧萧眨了眨眼睛,说道:「好大的八颗肉馒头!」
此话一出,哄堂大笑,于秀婷和魏雪芯却是羞红了脸,慌乱地扯过衣衫掩住腴润有致的胴体。
楚婉冰却是又笑又气,嗔道道:「馋货,就知道吃!」
鹭明鸾反手一挥,掩住屋门,笑道:「萧萧,你且说说谁的馒头最好看?」
萧萧痴痴地道:「洛姨的!」
洛清妍莞尔道:「为什么?」
萧萧吞了吞口水道:「洛姨的又圆又肥,白白胖胖,看起来就是皮薄肉汁多!」
涟漪伸手拍了下萧萧的圆臀,嗔道:「萧萧,不许对娘无礼!」
萧萧哦了一声,但眼睛恋恋不舍地盯着洛清妍胸前的那对宝贝,紧接着又扫向小凤凰那边,吞着口水道:「洛姨的馒头好大好香,小凤凰的似乎也很不错,味道一定很好……」
这时就连矜持的剑仙母女也好笑起来,感情这丫头对待吃的却是聪明得可以。
楚婉冰说道:「萧萧,你再不快过来,你的肉茄子就要没了!」
萧萧这才注意到榻上的龙辉,见那粗根顶天而起,不禁惊呼道:「肉茄子,你怎么躺在那里了?」
龙辉苦笑道:「没办法,我现在是动不了。」
鹭明鸾调笑道:「肉茄子得了怪病,可半点不能拖延,若是慢了片刻,只怕整个茄子都得切得,乃是俗称烂花柳。」
龙辉一阵语塞,气道:「鹭妖妇,你积点口德。」
鹭明鸾嗤嗤娇笑道:「那好,我不说了。」
说罢拉起萧萧和涟漪转身欲走,龙辉急道:「就这么走了?」
鹭明鸾道:「走了不就清净了吗,省得叨扰陛下的耳根!」
龙辉道:「算是我错了,明鸾你可不能走啊!」
鹭明鸾转头笑道:「好了,不逗你啦,漪儿,萧萧,咱们快去给陛下治病吧!」
涟漪娇声道:「是!」
萧萧奇道:「怎么给肉茄子治病,割下来吗?」
龙辉打了个寒战,鹭明鸾打趣道:「萧萧,你先去看看,要是觉得无药可医就直接切下来算了!」
萧萧哦了一声,跳上床榻,趴在龙辉身旁,低着头紧盯着那根粗物,生怕看不仔细般。
「怎么变得这么大了?」
萧萧伸手去握了握阳根,发觉比以往大了不少,一手都握不住,而且十分烫手。
她叫道:「师父,茄子好热,是不是煮熟了?」
顿时满堂哄笑。
楚婉冰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两颗巨乳抖得甚是欢快,弹着龙冠道:「哎哎呀,似乎真是煮熟了。」
萧萧道:「煮熟了就可以吃了!」
说罢张开檀口,含住龙首,顿时迷香入体,周身酥软,一品之下便不愿再离开,痴痴醉醉地含住巨菇,迷恋地舔吸起来。
随着萧萧的刺激,龙涎迷香越发浓郁,一旁的楚婉冰吸入不少香气,情欲躁动,顿觉乳涨腹酥,花汁外渗,她胯间本就十分白净,这一动情便是十分明显,只见玉液涓涓而出,好似小溪流水,一道道清晰的水痕由腿根流淌而下。
洛清妍忽地拍了她肥嫩的屁股一下,笑道:「丫头,别顾着发骚,先到一旁恢复一下力气,不然你可斗不过这淫龙。」
楚婉冰这才醒悟过来,红着脸应了一声是,乖乖地退到一旁,顺势偎依在母亲怀里,母女俩早已赤身裸体,这般相互偎依,雪白的肌肤相互映照,显得更加莹润诱人。
这时鹭明鸾和涟漪对视一笑,同时宽衣解带,跟着脱得一丝不挂,各自脚下堆满了罗裙霓衫,两粉雕玉琢的曼妙身躯俏生生地站立在几个男女面前,香色无边。
屋内顿时春光弥散,既有大小凤凰的酥胸巨乳,又有剑仙母女的肥腻雪臀,如今再增傲鸟姨侄的紧致润腰,胯间还有萧萧的痴恋口舌,龙辉阳火忽地一窜,胯下之物坚挺十足。
萧萧品了数下,觉得嘴中之物越来越壮,亦越来越烫,不由吐出来,伸着舌头道:「好烫好烫,嘴巴都快溶了。」
涟漪亲昵地凑到她身后,双手环过她腰间,一边解着衣带,一边说道:「萧萧,别嘴馋了,那根茄子可不是你一个人能吃下的!」
萧萧嗯了一声,姐姐身上传来的香气甚是好闻,暖暖融融,再混杂上肉茄子的迷香气息,使得她身子酥软,腻在涟漪身上,背靠着姐姐那双酥滑的玉乳,不舍挪开。
涟漪的双乳被萧萧的衣衫摩挲了一番,乳蒂不由勃起。
萧萧的衣衫也被脱了精光,白嫩嫩的身子肉感十足,胸口堆着的两团肉球好似两座雪山,比起她姐姐来还更胜一凑,几乎直追鹭明鸾的熟肥豪乳。
萧萧只觉得背后甚是温软,暖烘烘的,极为舒服,身子骨也似乎轻了几斤,下意识地向后边贴去,紧紧挨着涟漪的酥胸,姐妹俩香滑的身子黏在一起,香氛更郁。
涟漪亦是宠溺这天真的妹妹,贴着她身后亲亲抱抱,朱唇时不时地落在萧萧的玉颈、耳朵、脸腮等处,一双玉手先是搂着她腰身,然后便慢慢往上腾挪,有意无意地扫过那对饱满的丰乳,不一会儿就把萧萧逗得眸润靥酡,似醉非醉:「嗯嗯……姐姐,萧萧觉得好困……」
涟漪在她腮边嘬一口,笑道:「觉得困就闭上眼睛,让姐姐疼你。」
萧萧嗯了一声,就打了个哈欠,当真阖上双眼。
这时一旁的小凤凰也按耐不住,不住地往母亲怀里蹭,双手亦不安分地在熟母肥美的身躯上摩挲着,弄得洛清妍亦是娇喘吁吁:「死丫头,犯什么春!」
楚婉冰道:「哎呀,人家难受嘛,娘亲,你就疼人家一下好不好?」
洛清妍摇头道:「摊上你这妖妮子当真是我的不幸!」
楚婉冰不依道:「什么不幸,人家这么孝顺,就连男人都分给你享用……」
洛清妍不及哭笑不得,又气又笑,伸手在她屁股上又狠狠打了一巴掌,在圆润肥嫩的屁股蛋上留下五道红痕,显然是下足了力气。
小凤凰吃痛,心中忽地一横,双手狠狠地捏了洛清妍左乳尖一把,洛清妍只觉一阵胀痛,乳汁忽地射出,楚婉冰得意娇笑道:「挤奶了!」
洛清妍气恼异常,正待还击时,却见这丫头如狗皮膏药似的黏了上来,根本不给她一丝机会,张口便含住左边的乳头,滋滋有味地吸吮起来。
洛清妍泌乳时最是敏感,再者这丫头口技甚是精湛,唇含舌挑之下,便将美妇人品得骨酥体软,胯汁横流。
龙辉望着这一对对的姐妹花、母女花香艳春戏,却只干瞪眼,眼巴巴地看着她们亲昵相拥,却是摸不得,触不到,欲火焚身,好不难受。
忽地,一股幽香飘来,只见鹭明鸾俏生生地侧卧在旁,单手支腮,玉靥含笑,秋水生媚,赤裸的胴体肌白肤香,腰润乳丰,诱人之处丝毫不逊其他佳丽。
鹭明鸾玉手探至他胯下,柔荑握住龙根,上下捋着,嘻嘻笑道:「一脸馋样,是眼馋涟漪和萧萧,还是师姐和她家丫头,又或者秀婷姐母女?」
龙辉讪笑道:「还是最眼馋明鸾你。」
鹭明鸾嗔了他一眼,又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说道:「口不对心,别以为我看不出,你最是喜欢与有血缘关系的几个女子欢好,而且比起姐妹来,你更迷恋母女同榻,是也不是?」
龙辉被她问出心事,不由一愣,只得干笑。
鹭明鸾白了他一眼,哼道:「臭男人!」
龙辉看着她胸前那对宛若玉脂堆砌起来的傲峰连连吞口水。
鹭明鸾笑嗔了一声馋猫,挪过身子,将一颗鲜红乳头送至他跟前。
乳香扑鼻,龙辉张口便含入嘴里,用力允吸起来。
「啊,小坏蛋。」
鹭明鸾吃痛的轻呼一声,脸上却挂着幸福的笑容,伸手捧起美乳,送到龙辉嘴边:「贪吃鬼,想吃就让你吃个够。」
龙辉含糊的嗯了一声,贪婪地吮吸着那颗鲜艳的乳头,一股股温热的乳汁流入口中,润喉沁胃,比起洛清妍的甜腻,鹭明鸾的乳汁略带清淡,但比于秀婷乳汁的清幽,她的味道似乎又浓郁几分,介乎于甜腻和清幽之间,可谓算得上是清甜。
「小坏蛋,先别吸了,办正事要紧。」
鹭明鸾嗔道,轻轻从龙辉口中抽出美乳,上面已经沾了一层亮闪闪的津液,既有男儿的口涎,又有自身的乳汁。
鹭明鸾挪了挪娇躯,分开双腿骑在龙辉的身上,纤手握住碗口粗细的龙枪套弄几下,将龙茎引到花穴处磨蹭一番,任膣中淌出的花露把个棒身弄得湿滑粘腻,再将龙茎送到紧窄蛤口,硕大的龙冠在花穴嫩肉上磨蹭几下,然后放松玉胯,落腰沉臀,缓缓坐下。
只听」
卜滋」
一声,龙枪立时撑开两瓣花唇纳进了大半截。
龙辉只觉胯下龙枪被一层层温暖紧实的嫩肉给紧紧的缠绕住,紧箍的程度有如要将肉棒给夹断似的,甚是温暖紧实,直令他舒爽得浑身毛孔全开。
鹭明鸾花穴内被龙枪插得丝发难容,玉冠已顶住了花腔深处,美目朝下乜去,竟还有大半截许枪身露在门外,便美目紧蹙,贝齿轻咬,运行妖界媚术调整气息,放松美胯,缓缓将粉臀又往下坐去,终于将硕大的龙枪全根吞入。
花径的充实肿胀的感觉让鹭明鸾猛吸凉气,娇躯阵颤,缓慢地起落套弄着龙枪,阵阵波涛般的快意随之涌动上来,不禁娇啼道:「喔……好涨……好舒服…
…喔……」
龙辉虽身不能动,但眼睛却还是能动,看了一眼只见自己那粗大的龙茎随着鹭明鸾身躯起落在花唇中吞进吐出,花穴娇嫩的媚肉被肉棒不停地翻入带出,美不胜收。
受到鹭明鸾阴息刺激,龙阳欲火蹿腾而起,龙辉周身散发出异香,引得众女皆是如饥似渴,媚态毕露。
身上骑着的美妇人已然美眸迷离,肌肤嫣红,香汗淋漓,犹在那儿难耐地耸动着,玉胯摇晃间,花汁不住外渗而出。
萧萧嘤咛一声,喃喃自语道:「姐姐……我难受……」
涟漪拧过她身子吻了吻她嘴唇,柔声道:「是不是涨奶了?」
萧萧点了点头道:「好像是,胸口很涨……」
涟漪托起妹子一颗肉呼呼的奶子,温柔地吮住乳头,只是那么轻轻一吸,便有一股热流涌出。
萧萧吐出一声舒服的呻吟。
涟漪咀了萧萧的玉乳几口,凝视着龙辉道:「夫君,你可口渴?」
龙辉点头道:「口渴,口渴!」
涟漪凑近身子,附身将玉乳垂下,鲜嫩水润的乳头就如同挂在枝头的葡萄般悬在龙辉面前,但距离他却始终有半寸之遥,端的是看得见吃不着。
涟漪轻笑一声,乳珠忽地渗出一丝晶莹白皙的液体,慢慢在乳头处凝聚,越聚越多,最后达到饱和,随即落了下来,就似成熟的葡萄裂开后滴下的果汁般,不偏不倚恰好落在龙辉口中,味道极为甘甜,似乎还带着一丝鲜果的而味道。
龙辉奇道:「这怎会有此等滋味?」
涟漪脸蛋微微一红,垂首轻道:「妾身自知无娘亲和冰儿那等独天得厚的体质,所以只得后天进补了,自从怀上龙子后便日日服用灵果,以鲜花沐浴,久而久之体内便渗入了花果香味。」
龙辉妙趣纵生,啧啧赞道:「当真是妙品也!」
得郎赞美,涟漪心花怒放,旋即主动将白嫩嫩的酥乳塞至他口中,龙辉也是乐在其中,但仍是意犹未尽,说道:「萧萧,快过来!」
萧萧还被龙涎迷香弄得昏昏沉沉,闻得龙辉叫唤,嗯了一声便傻乎乎地挪近身子。
涟漪温婉一笑,柔和地将萧萧身子压低,两颗肉呼呼的奶子摇曳生辉,龙辉顺势含住一颗奶子,可谓算是乳来张口,满口乳汁芬芳,但比起涟漪的花果甜味而言,萧萧的乳汁却多了百种味道,仿佛品尝了百种佳肴,想来也是跟着丫头平日馋嘴贪吃有关。
涟漪捏了捏萧萧另一颗空闲的巨乳,略带妒忌地道:「这丫头自己也有一对肉馒头嘛,就知道盯着别人看。」
说起萧萧提到过的「肉馒头」,龙辉不由侧目,只见那对大小妖精已经腻成一团,也不知是谁主动,母女俩早已深吻在一起,时而朱唇相贴,时而丁香纠缠,两对豪乳你磨我,我挤你,四颗鲜艳粉嫩的乳头在对方乳肉上蹭来蹭去,还是时不时相互顶在一块,时不时溢出一丝乳汁,弄得屋子里香香甜甜的一片,也不只是母亲的奶香还是女儿的乳更甜。
而一向矜持害羞的剑仙母女也已经身心尽丧,母女俩紧紧相拥着,虽不似大小妖后那般纵情欢愉,两双玉手情不自禁地摸着对方滑腻的肌肤,四条美腿你贴我,我挤你。
魏雪芯面颊绯红,朱唇不时地印在母亲桃腮、嘴唇上……此刻于秀婷也是美眸半阖,甚是享受着女儿的亲吻,眼中波光浮动,似乎突然变成了一泓秋水,深得无底,几乎要溢出来,这种若即若离的感觉,比起洛清妍那等天生媚态似乎还要诱人。
「啊啊……娘……这样舒服吗……嗯嗯……」
「哼嗯……冰儿,且等等,娘快要到了……」
就在剑仙母女情欲迷乱时,那边的大小凤凰却是媚骨毕露,只见她们四条绝美的玉腿交叉着,两只白白胖胖的柔嫩玉蛤抵在一块,楚婉冰正抱着洛清妍的一条美腿,进而将自己花户贴在母亲玉胯上,借力扭动着柔腰肥臀,磨蹭着鲜美的肉穴。
楚婉冰花容生晕,蹙眉张嘴,两只硕大的奶子正自行抖动着,甩出一滴滴晶莹的香汗,乳头处时不时渗出几滴鲜奶,俨然已经到了高潮边缘。
洛清妍媚眼如丝,亦是气喘吁吁,她伤体尚未痊愈,媚术难以发挥,自然不是女儿对手,被这不肖女磨了几下,便已经周身酥软,高潮连绵。
洛清妍忽感胸乳一涨,乳珠勃起,两道白浆不受控制地激射而出,胯下瘙痒酥麻,阴精已由花宫溢出,可谓是上喷下泄,叫洛清妍又美又苦。
楚婉冰媚眼一睁,右手食指中指往洛清妍激射着的左乳头摁去,将左侧的乳浆止住,同时凑上檀口含住右乳,将溢出的乳汁吸入口中,同时唇齿生津,化出一股滑腻的汁液,温温热热地包裹着美妇乳头。
洛清妍一股温热由胸前流窜周身,舒爽无比,美得如坠云端,原来是这丫头逼出自己的上峰大药,与母亲乳汁相互融合,形成一个小范围的玄阴交融,既可以相互滋补,又能愉悦身心,一举两得。
随后小凤凰又照顾了另一只玉乳,替洛清妍温养气脉,疗复元气。
就在龙辉看得发愣时,忽地感胸口被人掐了一下,转头看去,只见鹭明鸾幽怨地瞪着自己,哼道:「臭男人,枉我这般卖力地伺候你,你居然一点心思都不在人家身上!」
龙辉道:「误会误会!」
鹭明鸾嗔道:「误会个头,待我先吸干你的阳气再说!」
说罢收腹紧臀,玉胯生潮,花心处涌出一股反旋吸力,正是妖族采阳补阴的媚术。
龙辉只觉得肉柱一阵抽搐,精门似乎将要松开,谁知最后关头,一股炙热气流窜至腰骶,使得龙柱越发炙热,反倒是将鹭明鸾烫得阴关松软,阴精直泄。
「啊!」
鹭明鸾娇啼一声,紧绷的身子忽地瘫软在龙辉身上,两颗巨乳砰的一下砸在男儿胸口,一丝力气也是抬不起来,喘着粗气道:「你这冤家,人家身子骨都快被你拆了,还这么凶巴巴地顶着,还不快放开我!」
龙辉道:「这我也不想啊,可是我动不了。」
「我帮你吧,鹭姨。」
涟漪笑着将鹭明鸾身子从龙辉上提起,粗硕的肉根刚从美妇穴中脱离,便带出一连串滑腻的花汁,散发着迷人芬芳,惹得这小孔雀在他胯前俯下身子,把坚硬的龙枪放在一对巨乳间夹住摩挲,绵软香嫩的紧夹感觉美得龙辉连呼过瘾。
涟漪用双乳裹着龙枪的同时更吐出丁香小舌,在龙冠棱肉沟壑间上舔弄,还时不时含吮着龟菇。
吮吸了片刻,涟漪情火暗涌,吐出带着少许津液的龟菇,翻身跨坐上来,一只手插着两根葱指拨开了自己的玉蛤,咕吱一声沉了下去,湿润的玉蛤尽根吞没了坚挺的龙根。
炙热的龙根进入体内,涟漪只觉得花心都快被烧融了,那股热气由小腹蔓延至四肢百骸。
「不……不好了……」
涟漪惊呼道,雪白的身躯不住一颤一颤的,抖得好似筛糠一般,她已尽可能高估这根龙枪的能耐,早早运足媚功要一吮龙根阳息,谁料刚一进入便遭炙热的阳气熏烤花心,灼得阴门松软,即将失守。
鹭明鸾道:「漪儿,快快气聚花宫,固守本真。」
涟漪闻言连忙将媚术回收,紧锁阴门,但却是一动也不敢动,颤声娇喘道:「鹭姨,这小子好凶啊……刚吞进去就烫得我险些出精液。」
这时洛清妍提醒道:「漪儿,那小贼阳气旺盛得很,你一人可吃不消。」
鹭明鸾也说道:「萧萧,去帮你姐姐一把。」
萧萧道:「怎么帮?」
鹭明鸾道:「那个肉茄子火气太旺了,你快给他喝点凉茶降火。」
萧萧奇道:「那里有凉茶?」
鹭明鸾撑起身子,软绵绵地道:「你下边凉飕飕的,不就是凉茶喽。」
萧萧愣了愣,伸手往胯下一抹,湿漉漉而又凉飕飕,不由得开心笑道:「是啊,真是凉的。」
随即又嘟囔道:「哎呀,我给他吃了,我不是自己吃亏吗?」
惹得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楚婉冰忍着笑道:「你以前也吃了不少茄子汁,就让那小贼吃上一回凉茶也不亏嘛!」
萧萧嘻嘻道:「是呀,小凤凰说得对。」
龙辉怒道:「你们这般小娘皮,别唧唧歪歪地自作主张,有没有问过我啊!」
鹭明鸾推波助澜道:「哎呀,肉茄子,你的火气是挺大的,萧萧快给他降火!」
萧萧点了点头,便叉开玉胯跪骑在龙辉头上,玉臀一沉,把个鲜嫩多汁的宝蛤贴到了龙辉脸上磨蹭。被这伙妖精戏耍,龙辉正是暗恼,忽闻阴香拂面,抬眼便是红艳粉腻的花穴,只见芳草茵茵,唇瓣鲜嫩腥红,门户处已是清流涿滴,还夹着幽兰芬芳及阵阵暗香,好不诱人。
龙辉见着这妙品,不禁兴动难当,凑头便吃。
萧萧骤然受袭,浑身猛然一颤,花唇蜜洞立时歙张大动起来,美得臀摇肢摆,丽水长流,呻吟婉转:「哎呀呀……姐姐,这肉茄子好可恶,咬得人家下边好痒……呜呜呜……水都快被他吸干了!」
涟漪娇吟哼哼地说道:「我……我肚子也快被这根东西顶破了……」
萧萧道:「姐姐,快把他的茄子汁榨出来!」
龙辉暗笑道:「傻丫头,不知天高地厚,你姐姐哪有那个本事!」
想到这里,收腹提肛,使得龙枪又是一涨,撑得涟漪花腔更是鼓胀,龙冠好似活过来一般,死死地咬住涟漪的花心。
涟漪身子不断颤抖,呼吸急促,好似濒死的鱼儿般。
「萧萧……快帮我……」
涟漪觉得胸闷气紧,喘着粗气道。
萧萧奇道:「怎么帮?」
涟漪道:「快给我渡口真气!」
萧萧哦了一声,噘着红扑扑的小嘴往涟漪檀口亲去,姐妹口唇相贴,兰息交融,顿时气定神足,涟漪得以缓解龙根压力。
龙辉舌根一卷,扫开蜜裂,灵蛇般钻入萧萧膣中,又刮又舔,品妙玉饮琼浆,弄得萧萧一身白嫩美肉无处不抖。
一旁的楚婉冰见那边一男二女玩的兴致勃勃,胯间春水泛滥,顺着玉腿往下流,忽生一条淫计,于是搂着母亲低声言语一番,洛清妍闻言含笑点头。
小凤凰媚然一笑,挪到于秀婷身边,伸手抚摸着美妇那玉润的肌肤,低声说道:「二娘,你刚才怎么喊雪芯的?」
于秀婷耳根一红,啐了一口道:「死丫头,别来添乱!」
楚婉冰撒娇胡闹惯了,她对于秀婷的敬畏早已因多次的香艳春戏而逝去,如今见于秀婷发红的脸蛋更是生出一丝异样,有情欲、有爱怜、亦有戏弄。
「婷儿,乖,也喊声姐姐听听!」
小凤凰嬉皮笑脸,玉手往下一捞,没入芳草之地,指尖触及一片湿暖柔腴。
于秀婷娇躯一颤,双腿猛地紧夹,但小妖后的手指早已亵入仙后蜜所,汁液随着纤细的手指扣动而溢出。
「婷儿,你喊雪芯做姐姐,雪芯又喊我做姐姐,那我算不算你姐姐呢?」
楚婉冰趁势作乱,以下犯上,却也学龙辉的无赖手段,逼于秀婷喊自己做姐姐。
于秀婷又羞又气,却不料这小妖女顺杆上树,一手扣阴,另一手握乳挤奶,就如同牛皮糖般黏了过去,亵淫着美妇人肥熟的身子。
于秀婷又是娇羞又是无奈,喘着香气道:「雪芯,快替我把这小妖女收掉。」
楚婉冰凤目一瞪,魏雪芯忽地噤若寒蝉,嘟了嘟嘴道:「我……」
一个是姐姐,一个是母亲,倒是叫她难以取舍。
这时洛清妍笑道:「雪芯,既然摇摆不定,那就两不相帮吧!」
楚婉冰低头嘬了于秀婷香峰一口,吞下一口甘露清乳,笑道:「婷儿,小贼还在那边厮混呢,不如让姐姐疼你一番。」
于秀婷粉面潮红,啐道:「你别乱来!」
脑中不禁浮现起上回被这丫头借枪淫辱的情形,心中又惊又怕。
「婷儿妹妹,小贼现在的魂气太过刚猛,我可承受不住两次,所以这回咱们不像上次一样。」
楚婉冰往染着香气的衣裙堆里一摸,竟好似变戏法般拿出三根双头龙,看得众人不禁一阵讶然。
龙辉道:「死丫头,你难不成随身携带这几根东西?」
楚婉冰脸颊一红,嗔道:「你才随身携带!」
鹭明鸾掩唇笑道:「是方才师姐神念传音,着我带过来的。」
于秀婷目光落在那几根双头龙上,只见那淫具根粗棒长,外边还竖着一层细茸,看得芳心乱跳,身子颤抖。
小凤凰轻车熟路地将龙根往粉胯下一送,半截淫棍嵌入花腔内,半翘着挺立,几似活物,狰狞地向着于秀婷。
「婷儿……」
楚婉冰狡黠地媚笑着,柔腰挪动,抵住了于秀婷粉胯,搂住她的柳腰,胯下枪头奋力向那美穴戳去,硕大的龙冠撑开了鼓突的唇瓣,粗糙的细茸刮着膣肉而入,一击之下全根没入,龙冠直顶穴芯。
于秀婷被挤开的双腿忽地哆嗦了几下,胸前丰满高耸的两颗雪白大奶子也像被什么鞭打着剧烈抖动起来,身体其余部位则瞬间绷紧。
于秀婷那细腻媚肉遭细茸刮了几下,忽地发出一阵痉挛强劲的收缩,蜜蕊中从深处喷出一股火热的花浆……楚婉冰慢慢托起于秀婷一只玉乳,轻轻揉弄着,柔腰缓缓地挪动,花径收紧夹着双头龙往美妇胯下送去。
于秀婷浑身酥软,往水池边上一躺,娇柔地承受着这妖妮子的挺送。
「婷儿,来,也唤声姐姐听听!」
楚婉冰抱着于秀婷的腴腰,将她抱在怀里,两人变作鹤交颈的姿势,于是一手托着肥臀,一手抚着腴腰,抽动双头龙,将于秀婷干得娇喘哀吟,香汗淋漓,汁若泉涌。
楚婉冰强忍着胯间酸痒,腾出一只手来,将一根双头龙丢到魏雪芯跟前,招呼道:「雪芯,快来帮忙!」
魏雪芯怔了怔,瞪大美眸道:「什么帮忙?」
楚婉冰道:「咱们要助小贼重新凝练阳元,故而得聚集足够得阴息。」
魏雪芯问道:「该怎么聚集?」
楚婉冰道:「自然是将咱们的气息汇聚到一人身上了,你快用双头龙,藉为介将阴息传入婷儿体内!」
于秀婷咬牙嗔道:「死丫头,你说什么呢,婷儿也是你叫的吗!」
楚婉冰忽地封住她朱唇,两条滑腻的粉舌卷在一起,口涎交融,吻得是甜甜蜜蜜,不分彼此。
唇分,于秀婷眸间水雾迷离,嘤咛娇呼道:「死丫头,你究竟要做什么?」
楚婉冰嘟嘴道:「二娘,不……婷儿,等会你便知道了!雪芯,还不快点,我可支持不了多久啊!」
魏雪芯憋红了脸道:「我……我该怎么做?」
楚婉冰嗔道:「笨丫头,快学我一样,用双头龙啊!」
魏雪芯定睛一看,只见姐姐和母亲腹中有一丝淡红光泽,若隐若现,正是阴息凝聚的征象。
心知楚婉冰所言非虚,为救爱郎,魏雪芯咬了咬嘴唇,忍着娇羞,将双头的一侧塞入自己胯下。
毛糙粗硕的淫具撑得膣中一片酸楚,又酥又麻,汁液花浆汨汨渗出。
楚婉冰忽地掰开于秀婷紧凑的臀瓣,露出那粉嫩嫩的一点菊漩,伸手在那儿揉了揉,只觉得甚是嫩柔,肥嫩之余带着几丝滑腻。
「雪芯!」
小凤凰坏笑着指了指那处菊涡,点头示意。
于秀婷忽觉臀后一凉,芳心莫名腾起一阵寒意,连忙扭动身子挣扎道:「冰儿,你……你要做什么……雪芯,你不要听她的!」
楚婉冰捏了捏于秀婷肥美的臀肉,说道:「婷儿,你若不配合,小贼可就一辈子地要躺在床上了!」
于秀婷愣了愣,咬了咬嘴唇:「死丫头,你所言当真?」
楚婉冰亲了她一口道:「真的,娘亲可以作证呢!」
于秀婷往洛清妍那乜了一眼,见洛清妍点了点头,于是把心一横,轻声道:「雪芯……你来吧!」
这使用双头龙的同性相戏,魏雪芯也只是偶然机会见过姐姐和大娘来过一次,现今却要亲身一试,而且还要用于母亲身上。
小仙子红着玉靥,伸手扶着双头龙的另一侧往于秀婷深邃的臀沟送去,于秀婷的臀肉何其肥厚紧凑,当初龙辉真刀真枪也险些不得门道,更别说魏雪芯这半吊子,磨蹭了半天都没进入,反而使得刺入自己体内的一个龙头将自己磨得汁液横流,而于秀婷臀沟敏感无比,被这样不上不下地逗了半日反而欲火更旺。
「没用鬼!」
楚婉冰低声娇嗔一声,双手捏着美妇熟臀,往两侧再掰了掰,尽可能地暴露出菊蕊。
只看前穴正咬着一根假龙,娇嫩鲜红的穴肉随着楚婉冰的抽送时露时隐,而后边菊门湿润晶莹,更是分外夺目。
魏雪芯忍着泄身的酸楚,将淫具往母亲后庭送去,冰冷的龟菇抵住把后庭碾磨几下,一根粗糙的巨棒撑开菊瓣,直戳了进去,一插到底。
于秀婷的菊肉甚是柔滑丰腴,虽不像大小凤凰可以自泌蜜油润滑,但菊道腔壁极为滑腻柔润,抽插起来毫不费力。
双头龙入将母女俩身躯联成一体,魏雪芯在挥棒入菊的同时也使得自己花心挨枪,可谓是伤敌伤己。
两根粗糙巨物隔着一层薄皮在体内颤抖着,于秀婷立时峰颤身摇,花瓣翻飞,后路菊瓣不自觉地蠕动起来,就这么静静的什么也不做,便也带动双头龙颤动,虽然幅度甚是柔和,但却是柔中藏杀,反将魏雪芯一军。
魏雪芯前路花穴内露水如决堤般涣涣疾涌,顺着玉腿倾泻而下,转眼间已到高潮边缘,却依然奋勇撑持。
楚婉冰看出魏雪芯已经到强弩之末,不禁道:「雪芯,你怎么了?」
魏雪芯喘气道:「不行了,我快要到了!」
楚婉冰道:「可你几乎什么也没做啊!」
魏雪芯娇喘道:「我也不知道……但,但真的好美……」
话音未落,魏雪芯花蕊一软,一股阴精激射而出,宛若决堤洪水,顺着双头龙间的细小腔道射入于秀婷后菊。
于秀婷只觉得后庭涌来一阵温热,比起男儿阳精的滚烫,这股液体更为温柔滑腻,暖融融的,沁润肠道,极为舒服。
后庭快美,带动前穴蠕动抽吸,顺带着也将小凤凰送上顶峰,玄阴媚精亦涌入美妇体内,于秀婷只觉得前后酥麻,肚子内一阵暖融,极为舒爽。
看着那三母女的纠缠,洛清妍身子亦燃燥火,鹭明鸾似乎看出端倪,笑着搂住她,说道:「师姐,你家丫头不在,不如让我帮你吧!」
洛清妍眯着媚眼道:「明鸾,你刚被那小子弄了一番,还有力气吗?」
鹭明鸾道:「身子骨虽然软了,但替师姐松松筋骨还是可以的,毕竟等会还是要仰仗你跟秀婷姐。」
说着往洛清妍光滑的玉壶抹去,素指若重若轻,撩拨着肥嫩的花瓣和晶莹的花珠,洛清妍娇吟一声,迷乱之下,也不及细想,便也张开红唇与师妹吻在一起。
二女香舌互相缠绕,玉峰也在触碰间摩擦,各自纤手也开始在对方凹凸有致的熟润胴体上游走,香喘吁吁,支吾有声。
那厢边上,涟漪已经败下阵来,好似一趟烂泥般蜷缩在一侧,而龙根的位置则有萧萧接替,这妮子骑在男儿身上,摇晃着肉感十足的胴体,两颗沉甸甸的奶子晃荡不已,口中呢喃道:「肉茄子,你怎么还不出来,人家要喝茄子汁……」
龙辉苦笑道:「我也想出来,但真的没办法!」
萧萧扭了几下身子,花心一颤,一股粘液浇灌而下,竟也是泄得欲死欲仙。
萧萧泄得迷迷糊糊,气衰力竭,比她师父更加不堪,噗通一下便瘫趴在龙辉身上,几乎是整个身子往下率去,幸亏胸前两颗肉呼呼的奶子坐垫,否则可能摔她个七荤八素。
双乳挤压在男子身上时,又是溢出一股乳汁。
萧萧软绵绵地躺在龙辉身上,秀发凌乱散落,掩住了龙辉大半边脸,只闻及一股幽幽发香,忽地又有一股甜腻暖香飘来,龙辉闻香识美人,正是楚婉冰。
小凤凰在萧萧圆滚滚的屁股蛋子上拍了一巴掌,萧萧早就软做一滩烂泥,那还能动,呼呼哼道:「小凤凰,你打人家屁股做什么!」
楚婉冰笑道:笑道:「馋丫头,还不快起来,吃饱了就快点走开!」
萧萧道:「我手脚都麻了,动不了啦!」
楚婉冰哭笑不得道:「撑死你,叫你嘴馋!」
说着一手托着萧萧的玉臀,一手搂着她润腰,将这肉呼呼的小妮子挪开。
楚婉冰媚眼含笑地凝视着爱郎,笑道:「小贼,你可真是逍遥自在啊,人家在外边打生打死,你却在这里享尽温柔。」
龙辉道:「冰儿,我宁可征战沙场,也不愿四肢瘫软在这儿!」
楚婉冰莞尔一笑,低头吻了吻他嘴唇,香腻的舌头卷入龙辉口中,渡过美妙的口涎,两团玉膏羊脂的乳球压在他胸口,温软娇腻,腴沃绵软。
楚婉冰纤手同时握住龙枪套弄几下,发觉龙根更加粗壮,一手竟难全握,想到这小子机缘巧合下变得更加强壮,心中又是担忧又是暗喜。
她的小手娇嫩细滑,握着龙根也有种棒入花穴的感觉,龙辉爽得不禁吐气,浴火更是旺盛。
小妖后道:「小贼,真是服了你啦,都这么久了,还这么兴奋。」
楚婉冰美目流转,说着娇躯下挪,胸脯贴着男儿胯下,托着一对傲人玉峰娇喘道:「小贼,喜欢吗?」
龙辉美得直点头。
楚婉冰将喷火的玉体完全贴在男儿胯间,把个坚硬的龙枪放在一对巨乳,随即夹住抽弄。
巨根从双乳的下侧插进乳沟,借着小凤凰香汗的润滑,很快龟头就从上乳沟探了出来,并一路插到了嘴边,楚婉冰心中越是喜爱,这条巨龙威武如此,轻松穿过双乳的肉浪。
小凤凰看着这粗壮无比的肉柱送到自己的嘴边,立即张开小嘴,吐出舌尖,轻舔龟菇,上边的龙涎迷香勾情引欲,诱得她口干舌燥,两片柔嫩的樱唇也含住了龟头美滋滋地吸吮吞吐起来,双手则挤压着那引以为傲的乳房。
龙根在一片乳浪间沉浮,龟菇时而被那绵软香嫩的紧夹感觉美得龙辉连呼过瘾。
「冰儿……」
乳脂虽妙,但始终不解浴火,龙辉连声呼唤道:「快憋死我了,冰儿,帮我一下!」
胯下紧贴着柔滑绵软的玉峰磨动,试图把那巨物送入美人檀口更深处。
楚婉冰白了他一眼,却已知他心意,所以松开巨乳夹持,檀口往龙根罩去,含住巨阳吞吐起来。
粗大的龙枪把个小嘴涨得密不透风,硕大的龙冠几乎插到了咽喉,粗糙的阴毛在吹弹可破的玉魇上磨蹭,强烈的雄性味道把楚婉冰熏得愈加欲火焚身,不由得缩紧唇舌,夹弄口中巨物。
小凤凰的口舌媚术甚是厉害,品得龙辉周身血气都往胯间汇聚,然而却始终差那么一线,阳关紧锁不开,憋得十分难受。
楚婉冰觉得龙辉胯下龙枪又粗又热,淫筋大动,娇躯挪移,翻身跨上男儿腰腹,一手扶着龙根往玉胯引去,龟菇触及一片光洁滑腻的蚌肉,糯软温热,汁水滑润。
楚婉冰先任膣中淌出的花露把个棒身弄得湿滑粘腻,紧接着再将龙茎送到紧窄菊门口,硕大的龙冠在菊门嫩肉上磨蹭几下,然后放松菊穴中,落腰沉臀,缓缓坐下。
龙辉只觉胯下龙枪被一层层温暖紧实的嫩肉给紧紧的缠绕住,比之在涟漪、萧萧密洞内的感觉更加的温暖、紧实,尤其是洞口那种紧箍的程度有如要将肉棒给夹断似的,直令他舒爽得浑身毛孔全开。
「丫头,你为何……」
龙辉连忙问道,虽说这妮子肛菊自有淫媚妙处,但却非正道,每次龙辉临幸此处,小凤凰几乎全败,如今自己阳火充沛更胜往昔,这妮子居然还以己之短来迎,龙辉生怕伤到她,连忙收拢阳气,谁知楚婉冰扭了扭肥臀,嗔道:「不许收,快全部放出来!」
龙辉道:「你受得了吗?」
楚婉冰吸了口冷气,咬牙道:「可以的!」
她凝聚玄阴媚气,引到后臀菊穴,放松臀肉,缓缓将粉臀又往下坐去,竟将硕大的龙枪全根吞没在菊穴中。
后路充实肿胀的感觉让楚婉冰猛吸凉气,身子阵阵的颤抖,两团豪乳一颤一抖,不禁娇啼道:「喔……好涨……好粗……好舒服……喔……」。
那边鹭明鸾不禁笑道:「那臭小子变得更粗更长,倒也喂饱了这小淫娃!」
楚婉冰媚眼如丝,嗔道:「娘,她笑我,你可得帮我!」
洛清妍噗嗤笑道:「许你发骚,就不许别人说了!」
楚婉冰不由一阵气结,甚是委屈,干脆不理外人,专心吞吐龙根。
龙辉在楚婉冰身下配合着勃动龙茎,虽是身不能动,但龙枪却还能微微颤动,尽情享受着紧密腔肉带来的无边快意。
龙辉目光乜去,由从她玉胯下瞄去,只见自己那粗大的龙茎随着楚婉冰肥臀起落,在菊穴中吞进吐出,菊门娇嫩的粘膜被肉棒不停的翻进带出,美不胜收,胸前两颗乳球颤动如波,肉感十足,惹人想伸手去捏。
龙辉心急如焚,阳气随着菊蕊吞吐而出现重入正规的迹象,使得他双手可微微活动,随即便往双峰摸去,但却只能挪移三分,堪堪摸到柔腰。
楚婉冰见状不禁暗喜,眉开眼笑道:「好小贼,有进步,不枉本小姐一番努力!」
龙辉苦笑道:「但可惜还是不够理想!」
楚婉冰媚笑道:「没事,慢慢来,有奖赏给你!」
楚婉冰低头与男儿对视,温柔一笑,眼波流转间媚态尽显,芊芊素手伸出,温柔地握住男儿扶在柔腰侧边的双手,放在自己正上下晃动的那对圆润丰满的巨乳之上。
龙辉手指乏力,即便抚及这平日最爱的白嫩巨乳,此刻却无法使力爱抚揉捏,只是感觉着手掌充盈饱满滑脂。
忽地手腕被小凤凰一掰,两条手臂就被她架往两侧,楚婉冰笑嘻嘻道:「小贼,以前你可常常这样子架住人家的手臂欺负人,现在也叫你常常被蹂躏的滋味!」
龙辉道:「若是蹂躏者是冰儿,我乐意承受!」
楚婉冰横了他一记媚眼,嗔道:「贫嘴,信不信我跟娘亲那样子,辣椒水、蜡烛、皮鞭一并上!」
龙辉道:「冰儿你不会的,你是刀子嘴豆腐心!」
小凤凰低哼了一声,啐道:「死鬼!」
说着娇躯往下贴去,两团嫩腴沃乳压在龙辉胸膛,温软香滑之余,龙辉倏感脖子被两片嫩唇印上,一条粉嫩滑腻的香舌从唇中伸出,香舌满附津液,顺着脖子一路舔滑至男儿的耳垂,随即朱唇轻轻含住耳垂撕磨起,紧接着将香嫩小舌卷起,舌尖勾入龙辉的耳洞,极尽挑逗勾引。
楚婉冰细语蚊声道:「小淫贼,人家悄悄问你,我跟娘亲谁更好?」
龙辉一时心神荡漾,一股欲火燃起,压顶声音说:「两个都好!但冰儿如今在我身旁,便是冰儿最好。」
「真是个滑头鬼!」
楚婉冰哼了一声,明眸半眯,脸浮媚笑,双手环上脖子,吐出柔嫩香舌伸入他口内缠绕,肥臀有节律地扭动吞吐,后窍更是蠕动摩挲,嘬吸得龙根隐隐发酸。
忽地,龙辉感觉到美人檀口中涌出一股冰滑泉汁,竟是上峰大药,不由心花怒放,贪婪地舔着附满津液的香舌,含咽之间只觉甘甜清心。
纠缠片刻,突然香舌一时缩回,龙辉便将舌头缴入她的唇内,舌尖启开她的贝齿,在冰儿的牙关内乱探,随即又被她轻轻咬住,然后「吱吱」
地吸吮起来。
二人分开缠绵已久的双唇,冰儿嘴角挂出几缕晶莹剔透的津液,酥胸起伏不已,娇喘吁吁道:「小贼……你好些了吗?」
龙辉只觉一股清凉由喉咙流转入腹,精神为之一振,手脚竟有了气力,身躯竟可以活动起来。
而楚婉冰因泄上峰大药,身子颇为疲惫,软绵绵地靠在他怀里。
龙辉腰杆一挺,忽地坐起,顺势将小凤凰抱住,抚摸着她光滑的脊背道:「冰儿,倒是辛苦你了,不过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楚婉冰螓首倚在他肩窝处,呵气如兰地道:「先前你吸了鹭姨、涟漪姐姐和萧萧三人的阴息精元,中和了部分杂乱的阳火,我又跟娘亲、二娘亲近了一番,采集了她们身上的一些阴息,这样多重叠加下来,倒是暂且缓和了你体内繁杂的阳火。」
龙辉见她浑身香汗,秀发凌乱,显然是耗损不菲,心生怜惜,捧起她俏脸又是一阵温柔细吻。
小俩口唇舌交缠了片刻,楚婉冰说道:「你阳火虽然缓和了不少,但依旧没有完全控制,待会还得由娘亲和二娘来帮你!」
龙辉目光往一旁的两名绝美妇人扫去,只见洛清妍正跟鹭明鸾搂在一块,藕臂粉腿纠缠,臀乳丰美腴嫩,极为诱人;另一旁于秀婷正娇喘吁吁地侧卧在榻上,浑身香汗,魏雪芯正一手扶着母亲的臀股,一手握着胯间假根,小心翼翼地后挪身躯,粗长的双头龙便缓缓地从于秀婷后路抽出,两瓣肥美的臀肉先是往两侧撑开,当双头龙完全离开后又立即紧紧关闭。
小凤凰笑着对龙辉道:「刚才雪芯也在二娘后路爽透了。」
此话甫出,忽感后庭一颤,龙根又是粗壮了三分,撑得肠满菊胀。
原来龙辉见仙后母女的淫靡场景,胯下巨龙不禁硬得乱跳,恨不得马上扑过去把那对母女花给干个够。
小凤凰腻声娇嗔道:「嗯,你撑得人家后边胀死了……臭小贼,吃着碗里瞧着锅里,贪心鬼!!」
龙辉问道:「冰儿,你后路紧凑暖融,好似要把人融化般,难不成这儿也能采补了?」
楚婉冰玉靥一红,轻咬了他肩膀一口,说道:「你现在越来越凶狠,人家先前的本事已经应付不了啦……便翻了一些族里的房中秘术,学了些采补媚术,所以后边也可以的!」
龙辉问道:「你学了多久了?」
「你别问了,怪羞人的……」
楚婉冰小脸又是一红,能让着没心没肺的骚妮子这般害羞,想必此法也十分淫靡不堪。
龙辉甚是好奇,连忙追问,胯间龙根又趁势刺了几下,在菊道内冲撞不已,顶得肠壁一阵抽搐。
「快说!」
龙辉催问道。
楚婉冰咬牙苦忍片刻,终究不敌,喘息道:「你这没良心的……人家好心帮你,你还这么欺负人!」
龙辉道:「我要知道,你快说,说了我就不逼你了!」
小凤凰目光幽幽地朝洛清妍飘去,母女对视一眼,同时脸红。
连这大妖精也有份?龙辉转念一想,忽地心有所感,这妮子最是黏她娘亲,母女间几乎是无话不谈,想来这新学的后庭媚术十有八九跟那大妖精有关,说不定是她们娘俩一块暗中修炼的。
「冰儿,为夫自有办法!」
龙辉呵呵一笑,伸手抱着她肥美的两瓣臀肉,将她托起,龙根从菊蕊抽出,娇嫩的菊瓣一开一阖,露出一个圆滚滚的肉洞,内里一片莹润滑腻,倍增淫媚妙感。
随后将她腰臀微微往前带去,龙根抵住白净的柔蛤,裹着滑腻的汁水一举破入蜜屄,填满整个膣腔。
龙枪顶在花心上,酸得小凤凰一阵娇吟,随即龙冠处涌出一股灼热阳息,烘烤着凤宫,将她整个人都给化掉般。
楚婉冰见他仗着阳息过人而逞凶,连忙死锁阴门,谁料阳息绵绵不绝,直把她花蕊给烘化一般,又是苦苦支撑了片刻,终究无法再忍,连忙说道:「别顶了,我刚才从天外回来时见到袁叔叔和明姨了!」
此话一出,全场肃然,一片静寂。
那对鸾凤美妇忽地一颤,纷纷抬起螓首,问道:「真的吗?」
楚婉冰道:「真的,他们都还活着!」
龙辉哈哈大笑:「妙哉,这回魔尊死定了!」
众女也是喜出望外,笑靥如花。
忽闻啪得一声响,小凤凰肥臀上挨了一巴掌,白嫩的股肉上多出了一个火红的掌印,龙辉哼道:「死丫头,掩盖军情,该当何罪!」
楚婉冰揉了揉火辣辣的屁股蛋子,委屈道:「我发觉这边出事了,就赶了回来,还没来得及说呢……就被你这淫贼拉倒床上了,你还怨我!」
龙辉伸手揉了揉她胯间花珠,手指灵巧地拨弄了几下,酸得她倒抽冷气,连连求饶:「我……我错了还不行吗!」
龙辉道:「那就快点告诉我!」
小凤凰撇了撇嘴,又望了洛清妍一眼,见母亲红着脸扭过头去,于是便凑到他耳边细语了几声。
龙辉闻言,霎时兴奋异常,龙根变得犹如一根烙铁,在小凤凰体内跳动了数下。
「冰儿,我想欣赏一下你当时的练功过程!」
龙辉咬着她耳垂说道。
楚婉冰抿了抿嘴道:「我一人可练不来。」
龙辉瞟了洛清妍一眼,美妇人脸颊酡红,啐道:「想都别想!」
楚婉冰道:「你看,娘亲不同意哩!」
龙辉道:「你娘不同意,但你可还有一个二娘呢!」
于秀婷花容倏变,娇躯一颤,捂着胸口蜷缩成一团,警惕地道:「你……你打什么主意,我可不干!」
龙辉望着这惊慌失措,宛若无助白羊的美妇人,笑着说道:「婷儿,你先前犯了错是戴罪之身,这是惩罚!而冰儿也犯了知情不报之罪,你们娘俩正好凑成一对,一并罚了!」
说着不由分说便将楚婉冰塞到于秀婷身边。
魏雪芯求情道:「大哥……别难为娘亲啦……」
「雪芯喊错称呼,罪加一等!」
龙辉将魏雪芯揪到怀里,肃容道:「还不快遵旨,小心后果更加严重。」
楚婉冰愣了愣,求助地朝洛清妍看去,洛清妍却是哭笑不得,连连摇头,表示无奈,说道:「先前说好不能告诉他的,你自己嘴巴不严,怪得了谁!」
见母亲不帮自己,小凤凰端的是没了办法,垂头丧气。
于秀婷也是怯生生地瞄向女儿,却见雪芯已被龙辉上下其手,弄得娇喘吁吁,媚态横生,亦感一片苦闷无助。
看着这娘俩娇羞不已的模样,龙辉觉得甚是有趣,忽地传音道:「冰儿,你快些跟你二娘演练一回,往后后宫的姐妹我答应分你一半,给你做女皇好不好!」
楚婉冰霎时来了兴趣,凤目滴溜溜地乱转,笑道:「这可是你说的,一言为定!」
龙辉不禁莞尔,哭笑不得,忖道:「这丫头当真古灵精怪,学谁不好,偏学那个端木琼璇!」
这时鹭明鸾似乎想到了什么,便凑到洛清妍耳边说道:「师姐,你是不是跟你家丫头练了那个后窍双花争娇艳?」
洛清妍脸颊上忽地涌出一股红霞,蔓延至耳根脖颈。
「雪芯,快帮大哥泄泻火!」
龙辉摸了摸魏雪芯的后脑勺,也不由分手便将她螓首压至自己胯下,魏雪芯本就柔顺,如今闻到龙涎迷香,更是乖巧地开口舔根。
龙根不仅有龙涎迷香,还带着她姐姐体内的玄阴媚香,汁水湿润,极为甘甜香滑,小仙后备熏得浴火升腾。
龙辉浴火难平,龙根又是一阵紧绷,撑得小仙子发出一阵委屈的娇吟:「大哥,你真的是喜欢比你大的……」
龙辉道:「没有啊!」
魏雪芯撇了撇嘴道:「嘴上说没有,实际上每次只要有娘和大娘在,你就异常兴奋。」
龙辉干笑一声,道:「我改变主意了,由你跟婷儿一起受罚,冰儿暂且免罪!」
魏雪芯急得抬起头来,娇嗔道:「为什么!」
龙辉道:「因为你一而再再三地犯错!」
魏雪芯脸颊一红,委屈地抿着小嘴不敢多言。
龙辉伸手取下岁月剑和䶮霆剑上的剑穗,那两道剑穗甚是精美,都是以珍珠编制而成,不多不少,一共三十一颗珍珠。
于秀婷和魏雪芯虽不明就里,但已预感到这小贼不会轻易放过她们母女,两颗芳心怦然乱跳,又羞又怕。
母女俩双手紧握,如并蒂双花般跪坐在榻上,表情含羞带怯,楚楚可怜。
良久,于秀婷缓缓开口道:「我跟雪芯到屏风后面去……行么?」
她始终拉不下面子,只得软语相求。
龙辉转念一想道:「可以,不过冰儿和洛姐姐也必须跟过去!」
洛清妍嗔道:「这也关我事?」
龙辉笑道:「妍妍跟冰儿可是先驱,自然得在一旁指导了。」
洛清妍白了他一眼,牵起女儿的手率先走到屏风后的水池里,母女俩行走时柔腰轻摆,丰臀摇曳,极为妩媚动人。
龙辉哈哈一笑,大手一伸,将仙后母女搂在怀里,连拉带拽进入屏风,又传音道:「明鸾,漪儿你们先养养力气,待会喊你们进来看好戏!」
鹭明鸾和涟漪不禁噗嗤娇笑,皆是一副期待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