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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棒槌 / 2021/04/06 08:50 / 2958 / 69
【小说】血雨沁芳
武侠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4/06 09:59:58

第二十六章 家贼难防

  “你这是人说的话么?我要你赔我嫁不出去,你却先验伤?合着伤得重了不好看,你就耍赖不管我了是吧?”任笑笑瞪大眼睛,不高兴地喊出来。
  “若没伤,我便不管。”叶飘零其实已确信方才那情急一招至少伤到了她七、八处,泼在她身上的猩红之中,必定掺上了她的血,“只要伤了,我负责便是。”
  “嘶……算你识相,我没白挨你这么多剑。”她抽着凉气捏捏身上的伤口,疼得呲牙咧嘴,“刚才我还当要被你一起剁了呢。给我急得啊,我都还没叮嘱你一件重要的事儿呢。”
  叶飘零挑眉道:“何事?”
  “我要是也被你剁成那样,看在咱俩相识一场的份上,你可别叫其他跟我一样的怪人,过来翻尸块,看我肠子里的大粪。我模样没那女的美,屎八成也比人家的臭。”
  他摇头,微笑道:“你比那杀手美得多。”
  还不等任笑笑顺势娇羞一下,他便转头道:“任舵主,过来帮你妹妹包扎一下,我方才情急,可能伤了她几剑。”
  任二笑一眼看见妹妹要捉老鼠似的圆瞪猫眼,苦着脸道:“我寻思,她更想让你给她包,顺便验伤。我还是赶紧帮分舵的弟兄吧。”
  叶飘零却摇了摇头,走过去道:“你来妹妹这边,他们我来帮。”
  任二笑本还想再给妹妹帮腔两句,争取早日解决了家中这个待嫁的“心腹大患”。可抬眼瞥见叶飘零神情,心中一凛,忙拖着酸软双腿往妹妹这儿走来,胸前比划一个手势,叫她别乱嚷嚷。
  任笑笑眉心微蹙,眸子滴溜溜一转,掀起袖子喊痛,撒娇道:“哥,你慢死了,赶紧过来啊,你怎么走路跟乌龟爬一样啊。就不怕等你走到,妹妹我的伤都长好了么?”
  任二笑留意着背后动静,勉强笑道:“你要好得那么快,还包扎个屁,抹点口水得了。”
  说话间,叶飘零已走到受伤诸人身边,低头扫视一番,从怀中摸出布带,蹲下,道:“扶住我,我来帮你止血。”
  那人点点头,脸上却没有几分喜色,扶着叶飘零的手臂将上身抬起,伸直冒血的腿,竟往任二笑那边看了过去。
  任二笑依旧背对着这边,正专心给妹妹包扎。
  倒是那个任笑笑,眼睛瞪得像对儿铃铛,一眨不眨盯着叶飘零。
  那人定了定神,知道良机稍纵即逝,手臂一晃,已将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握在掌中,咬牙运力,狠狠刺向叶飘零的后颈。
  一招出手,他心中一冷,暗叫一声不好。
  任笑笑竟没出声!
  那丫头摆明要当叶飘零的相好,看到自己这夺命一击,岂会不出言提醒?
  除非,她知道这就是个陷阱。
  电光石火,那人脑中念头转完,跟着,就看到自己握着匕首的胳膊,已再也动弹不得。
  那是真正的动弹不得。
  就算叶飘零松开手,那条胳膊也再没可能听从头脑的号令。
  实际上,叶飘零站起之后,就松开了握着那人手腕的左掌。
  那人的胳膊,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齐肩而断,平整切口中,还能看到白森森的骨节。
  叶飘零踢开那条胳膊,垂下剑锋,贴着他的下巴,将他的脸挑起,冷冷道:“为何如此?”
  那人用手捂住肩膀,可一掌大小,如何挡得完喷涌如泉的血浆。
  他自知有死无生,凄然一笑,道:“要有得选,我也不愿意……任舵主,是兄弟对不住你。有下辈子,我做牛做马还你!”
  话音未落,他向前一扑,喉咙撞在锋锐长剑上,透了一个对穿。
  叶飘零毫不犹豫将头割下,拎在手中,冷冷扫视着其余伤者。
  周围一片死寂。
  任笑笑抢过二哥手上成卷白布,撇嘴往后退了几步,小声道:“他这样子吓人得很,哥,你去看看吧。不然你手下可要被他砍光了。”
  任二笑本想借着给妹妹包扎拖延片刻,借口没了,只好硬着头皮转身走过去,单膝跪地,忍痛道:“分舵内出了这等事,是属下失职。”
  “如此多的人,如此多的事,怎可能铁板一块,密不透风。”叶飘零难得露出几分茫然,似乎在思索什么,半晌,才轻轻叹了口气,道,“任舵主,今日这趟,只怕咱们是白跑了。”
  任二笑一怔,“白跑?”
  任笑笑气哼哼过来,抬指头就戳了二哥脑门一下,“哥,你身边有家贼啊,日防夜防,家贼难防,这人都能跟着接应,咱们的计划对手咋可能不知道。他们要是知道,还能那么轻松顺利让我把人带出来?”
  她看向叶飘零,恨恨道:“刚才那帮人摆的阵势就是对付他呢,咱们反被人家设套了。你赶紧去看看吧,那药红薇,八成是个西贝货。”
  任二笑大惊失色,顾不得身上乏力有伤,跌跌撞撞跑向那个伪装成菜口袋的俘虏。
  拆开绳索,褪下麻袋,他揪住头发扬起那女子的脸,拇指压上去狠狠搓弄,却并没发现什么易容改扮的痕迹。
  叶飘零跟过来,低头一望,道:“你妹妹猜对了。这不是药红薇。转运之时我若细看两眼,就能分辨出来。这也是我的失职。看来,给你妹妹引路的人,都出了问题。”
  任二笑捏开那女人嘴巴,才发现面颊里塞了东西,头发也搀了假,全都去掉后,不过是个形貌与药红薇有几分相似的黄毛丫头。
  这里除了叶飘零,他人都跟药红薇接触不多,任笑笑更是全凭眼线带路指引,抓错人,的确只能算是叶飘零的责任。
  任二笑怒气冲冲站起,转身吼道:“这次引路的眼线是谁负责的?谁!”
  一个受伤较轻的部下忍疼站起来,左右看了看,指着远处一个被割喉仰面倒下的尸体,道:“是李二哥负责的。”
  任二笑面色铁青,狠狠将阔剑插在地上,道:“叶兄,你说……该怎么办?
这分舵经营至今已有五年,出了这么大的问题,我实在……难辞其咎。”
  叶飘零看他一眼,转身举起剑,指着那些伤号,沉声道:“你们自认清白,不怕受审的,解下腰带,将你们右手绑在一起,左手提着裤子,起来跟任舵主走。”
  这时若心中有愧不依言行动,杀神的剑绝不会留情。
  那些人唉声叹气行动起来,草草用药膏止血,就一个个站起,主动将彼此连成了一串。
  叶飘零逐个检查,最后道:“任舵主,今日时候不早,咱们先把他们带去孟总管那儿。明日一早备下车马,你亲自带着他们南下,往纳敛堂走一趟,请示骆总管,交给楼主处理。”
  任二笑一惊,低声道:“要到如此地步么?孟总管还处理不得?”
  “叛逆嫌疑,本就该由内三堂过问。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不可马虎。”叶飘零冷冷道,“若有人半途想逃,格杀勿论。我不管他们有什么苦衷,被人拿住了什么把柄。大家做的是提着脑袋刀口舔血的活计,谁不忠不义,就死。”
  “走吧。”他提起那个假货丢给任二笑扛着,“此地不宜久留。回去之后,再商量如何捉药红薇。”
  “要我说啊,你们也别费这个劲儿了。”任笑笑一瘸一拐走过来,“真的药红薇,九成九已经……嘎,没啦。”
  她用手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个吊死的动作,吐吐舌头,道:“而且,就是咱们杀的。”
  叶飘零的脸色,顿时又阴沉了几分。
  任二笑呵斥道:“笑笑,莫要乱说话。”
  “这怎么能叫乱说话呢,这叫合理的推测。哥,你自己说,这药红薇不就是个用来下毒灭口的工具人么?蓝夫人一死,蓝家秘密的线索就算是断了,那这个女人,留着还有什么用?灭口者,人恒灭口之。”她摇头晃脑拽文,但语气颇为严肃,“她一个百花阁不入流的女弟子,为什么豁出脸皮也要往大人物扎堆的地方挤?不就是怕自己知道太多没了命么。那么多眼睛看着,她要呱唧一下,蹬腿儿咽气儿,肯定又要惹来一堆是非,对吧?”
  任二笑点点头,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
  “所以啊,咱们这一来抓人,要是抓着了还好,抓不着,漏了风声,没踩好点儿,那肯定正中人家下怀啊。咱前脚把西贝货顺走,后脚真货的命就不用留了。
往不显眼但又不难找的地方把尸体一扔,等被发现,得,如意楼下头又挂一笔烂账。”
  任二笑喘息道:“不是还有林梦昙么,她能帮咱们做证。”
  “她作证个啥?她看见师妹怎么死的了?她还跟着你们的人走的,大半个三关郡都知道,保不准想弄死她的刺客都在路上咯。俩女的都算在你们头上,百花阁还能善罢甘休?你们不是说那家的小娘子们靠卖屄搜罗了一堆秘密么,回头肯定把对你们不利的都抖落出来。”
  任笑笑哼了一声,道:“真不知道谁给你们安排这么个破任务,说不定,那才是你们最大的家贼。”
  任二笑一把将她嘴捂住,“不准乱说!这可是孟总管直接下的令!”
  任笑笑偏偏就是一张堵不住的嘴,在他巴掌下含含糊糊道:“总管怎么啦?
宰相将军还最爱造反呢!你们都不听人说书的啊?”
  叶飘零瞥一眼她,道:“无心之语,任舵主不必那么在意。令妹心思机敏,是个可造之材。”
  任笑笑眯起眼睛,面颊都得意的隆起了两颗小小的苹果,拨开哥哥的手,道:“哼,我就知道长的好看的男人一定不傻。有本姑娘帮你们,是你们的福气。
不然,就你们这帮练武功练得不开窍的脑子,准被人耍得团团转。”
  叶飘零将剑一收,道:“那,令兄就托你照看,免得路上出事。我先走一步,少陪。”
  话音未落,他竟展开身法,几个起落,就消失在阴森森的林木之间。
  “哎?哎哎!姓叶的,你别把我扔下啊!你小腿还流血呢!你让我给你上药哎!”任笑笑气的跺脚,结果扯到伤口,疼得猫脸皱成一团。
  她虽然最擅长轻功身法,可跟叶飘零一比,那就是猫儿上树遇到夜枭掠林,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知道追不上,她只得气鼓鼓坐下,先将身上伤口用水袋清洗一下,咕哝道:“说话不算话,倒是来给本姑娘验伤啊!我大腿还被你蹭了一剑呢,我还等着叫你看看,是什么反应呢。小人,言而无信的小人。”
  任二笑拿这个妹妹一贯没有办法,心道反正叶飘零不在,随她放肆几句好了,便回头安慰那些自缚右手满心忐忑的部下。
  他们这些奔走办事的,平常轻易见不到内三堂的人,只知道能在内三堂挂名的,都是楼里的一流好手。他们和外三堂的区别,除了职能之外,行事风格也大相径庭。
  同为楼主名下认领的弟子,南宫星和气亲切,待人宽厚温柔,便挂在内三堂纳敛堂。而叶飘零的姓名,则归于外三堂的凶煞堂。
  若不是亲眼见到他那凶神一霎,任二笑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么一个看起来颇为俊俏的年轻人,为何会与一帮名声赫赫的老怪物列于一处。
  如今才知道,凶神恶煞,名不虚传。
  叶飘零凶名远扬也有几分好处,当他杀气腾腾持剑走来的时候,本该尽责问一句的守卫,大都乖乖让开了路。
  他径直冲向孟飞所在的小院,但远远看见那杆指天大枪之后,便放缓脚步,调匀气息,每一步,都走得格外小心。
  孟飞依然坐在院子里,手边放着酒坛,却并未开封。
  骆雨湖就坐在他的对面,双手放在膝上,挺直脊背,端端正正。
  叶飘零推门进来,骆雨湖扭头一看,先是喜笑颜开,跟着看到血迹,秀眉登时一拧,起身奔来,惊道:“主君,你的腿……快来坐下,我为你包扎。”
  孟飞单手在酒坛上一推,那十余斤的青灰坛子如在冰面上一般平平滑来,落在叶飘零脚边。他握住枪杆,沉声道:“好快的剑,扒开用酒洗洗,再用水冲。”
  “谢总管。”叶飘零道,“你和雨儿在谈事?”
  “问些细节,没什么要紧。”孟飞垂下眼帘,不知为何,看起来透着一股深深地疲倦,“看你的样子,任务不顺?”
  “有内鬼,走漏了消息,对方请了些高手,想要设套杀我。”叶飘零的剑斜斜指着铁枪所在,道,“有嫌疑的人,一会儿就到,还请孟总管派些人手,护送他们明日南下,赶往纳敛堂。”
  孟飞沉声道:“北三堂的分舵出了叛徒,不经我这个总管的手么?”
  “孟总管若有空,先审审自然更好。只是此次干系重大,这些活口,还请一定送到纳敛堂。”
  “内三堂中,江北事务归神君堂处理,纳敛堂直接向楼主负责,此等小事,何必打扰。”
  骆雨湖察觉气氛不对,虽已搬来凳子,却不敢继续,只能心疼地望着叶飘零腿上那片干涸血块,小指钩住剑缰,将肌肉筋络调整到松紧合度,警惕地戒备周围。
  “神君堂要调查此次灭门嫁祸的大事,他们腾不出手。总管若也分不出人,我请南北调运的镇世堂帮忙便是。”
  孟飞左手一摆,道:“不必。如今和哪一方都还没撕破脸,一些人手,还匀得起。此次行程由谁负责?你么?”
  “任二笑,三关郡分舵舵主,叛徒就出在他的分舵,与他名下的眼线之中。”
  “他要不要审?”
  “纳敛堂自有判断。我不擅此道。”
  孟飞缓缓点头,道:“跟我说说,今日的行动。”
  叶飘零极其简练地讲了一遍,没有半个字多余。
  孟飞浓眉渐紧,沉声道:“你说,有人创出了专门对付你那剑法的阵势?”
  叶飘零道:“不错。看配合的步法,应是脱胎自天下第一小剑阵,太乙先天阵。”
  动不动便需要数十名武功相当的高手结组使用的大阵法,十有八、九都已淹没在历史的长河之中,强如地煞绝剑阵、辰极四方阵、阴阳八仙阵,一样早就乏人问津。
  而八人、四人、两人皆可使用的太乙先天阵,便成了硕果仅存的一流绝学。
  联手出击的那三个死士,只有当中那位快剑好手负责刺杀,而剩下两位,就是在用太乙先天阵的套路阻碍叶飘零出手。
  孟飞皱眉叹道:“这可不好追查。”
  武林威名赫赫的那些阵法,大都在前朝末年战乱之时广为传播,帮助江湖好汉联手于军阵之中建功立业,免得被操练过的精锐士兵以战法轻轻松松冲得七零八落。
  所以这太乙先天阵,能学到的人,当真不少。
  只不过如今正道昌隆,邪魔衰微,以多打少在同道之间从来都为武林正宗所不齿,少了许多可以并肩子上的场合,这剑阵,也只有寂寞寥落如深宫怨妃,红颜枯萎。
  叶飘零道:“不必查。那种打法,只能对付我和师父。他们只管来就是。一旦不成,耗掉的,是个用剑的一流高手,和两个懂阵法的死士。”
  “会五行阵,还会太乙先天阵,保不准,这帮人背后的高手,还会其他阵法。”
孟飞忧心忡忡道,“若是碰上三十六人的地煞绝剑阵,可叫人头疼得很。”
  “无妨,把剑磨快一些,三十六个脖子,砍得动。”叶飘零望着他的眼睛,道,“孟总管,此后有何打算?若没什么我可效劳之处,等我腿伤无碍,我便带着雨儿继续往南燕郡去了。”
  孟飞粗大的指头轻轻点着额角,道:“我想不通,若此次的事端是天道挑起,究竟有何图谋?只为了给咱们泼脏水,是不是阵仗太大了点?”
  “总管可以多请教几位智囊,一起出谋划策。我不懂这些,就不献丑了。”
  “但你的剑很好。”孟飞缓缓站起来,手中长枪宛如铁铸在地上,纹丝不动,“当下三关郡群雄聚首,只靠舵主、堂主,恐怕压不住阵。我已请示外三堂,联络强援。在他们到来之前,你可否延后行程,再在此地多留几日?”
  “我可以帮忙,但要办完我想办的事。”叶飘零不卑不亢道,“既然这边短期内不会明刀明枪开打,我还是先往南燕郡走一趟得好。”
  孟飞忽然一笑,道:“好,你去。但我要分出人手,按你要求往纳敛堂去。
林梦昙回百花阁,只好请你顺道帮一把了。”
  叶飘零双目微眯,略一迟疑,拱手道:“是,我便送她一程。”
  等跟着他一起离开那个小院,骆雨湖忽然觉得腿肚有些发软。
  明明什么都没发生,可她后背,已经满是冷汗。
  直觉告诉她,方才似乎有一场无形交锋,悄悄开始,悄悄结束。
  那不是生死恶战,却仿佛关系了不知什么人的生死。
  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院中孟飞仍铁塔一样站着,那双盈满疲惫的眸子,一直牢牢锁定着叶飘零的背影,直到他们拐过屋角,仍好似穿透了墙壁,落在他们身上。
  很快,她就懒得再想那些不懂的事,她烧好热水,找来干净的布,专心致志地为叶飘零处理伤口。
  伤口并不大,只是剑锋锐利,割得颇深。
  从他身上四处可见的疤痕来看,这种剑伤,不值一提。
  可她还是心疼,只是能忍住不说罢了。
  她刚处理完不久,屋外气势汹汹闯入了一个半身血红的姑娘,指着叶飘零的鼻子气喘吁吁道:“你、你跑这么快干啥!怕我……逼你下聘啊?你答应给我验伤的事儿呢?丢给我哥就算完了?”
  叶飘零瞄一眼错愕的骆雨湖,简略介绍一番,看着任笑笑在自己擦拭后的赤膊上转来转去的贼眼,拿来外衣披上,道:“你先带她去洗洗,她身上的伤是我弄的,帮她处理一下。”
  任笑笑打量一下骆雨湖,难得没有顶嘴,笑眯眯跟着去井边清洗。
  不一会儿,她背着手走回屋里,抬胳膊在他眼前一晃,笑道:“好啊,叶飘零,亏我还觉得你们江湖人不拘小节,闹了半天,你也喜欢这种古板无趣的女人?”
  “嗯?”叶飘零抬眼一眼看,她手上捏着的,是本《女论语》。
  “我认的字不多,这本还是知道的,《女论语》哎,你带着闯荡江湖的女人,竟揣着这个?你是不是还逼她学三从四德啊?”
  端着水盆进来的骆雨湖一怔,疑惑道:“我的书……怎么在你手里?”
  叶飘零一笑,道:“今后她在的时候,小心身上的东西。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你说谁是家贼呢?告诉你,我……我……”任笑笑说到这儿,忽然乐了,“行,家贼就家贼,好歹是你家里的了,不亏。”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4/06 10:00:17

第二十七章 一台戏

  “哎哟……嘶——!啊!哎哎哎……雨儿妹妹,雨儿好妹妹……啊!我、我的亲姑奶奶,我这伤口……被你洗得快能下锅啦。啥时候是个头啊?”
  听着任笑笑满眼泪花的哀号,骆雨湖面不改色,用缝衣针从她凝结血痂里挑出两根碎线,拿来烧酒,往棉布上一浇,擦两下伤口,热水冲净,低头将蜡烛摆近,继续给那一条没仔细处理的血缝挑拣杂物,淡淡道:“等找不到脏东西,给你包扎好,就完。”
  任笑笑靠在床头,瞄一眼自己被人家夹在腋下的腿,唉声叹气道:“我都说了,就是想看看你防得住我么,不是为了偷你东西。我还寻思着,雨儿妹妹长得楚楚动人,兴许那姓叶的还给了你了什么定情信物,想看看呢。哎,我听这儿住的人说,你俩晚上……哎呀呀呀呀呀——疼、疼!疼疼疼……肉皮,别掀开啊!”
  骆雨湖用针尖分开切口,仔细观察里面一番,道:“还好,里头挺干净。这个算是处理好了。你还有别的伤么?”
  “没没没没没,再不敢有了。”任笑笑哆哆嗦嗦抽回腿,“不敢有了。”
  骆雨湖把她腿拽回来夹住,“还没擦洗,没包扎呢。再等等。”
  “甭、甭洗啦,洗那么干净干啥啊……不干不净,吃了没……啊啊啊啊——!”
五根脚趾都张开了花,任笑笑后脑勺邦的一声撞在床头,眼冒金星。
  等用干净的布缠紧裹好,她摸着小腿,一头汗津津两眼泪汪汪,疑惑道:“雨儿,我……我寻常自己弄个小伤小痛啥的,没这么疼过啊,你……你家男人的剑那么锋利,切着我的时候我都没啥感觉,咋让你一弄,我疼得浑身出汗,衣裳都湿透了。”
  骆雨湖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微笑道:“主君的剑很快,切口锐利,里面若是有了脏东西,一不小心会连腿都烂掉。”
  任笑笑眨巴两下眼,“啊。所以呢?”
  “所以我往烧酒里加了些盐,如此搓洗,脏污定能去除干净。至于稍微痛些,笑笑姐是老江湖,五门家的手艺无所不精,岂会跟我一般娇气呢。”
  她单脚立地,陪着笑脸道:“好妹子,别跟我一个混不吝置气啊。我这人嘴上就没个把门儿的,整天瞎说八道,认识我的人都知道,我这张嘴啊,那就是腚眼儿漏气,整天放屁,真不是有意针对你。你宽宏大量,甭跟我小鼻子小眼的小人儿一般见识,成么?”
  骆雨湖瞥一眼旁边桌上放着的《女论语》,对先前家贼的调侃还是有些心绪难平,至于后头那些夹枪带棒的讽刺,她反而不怎么放在心上。
  跟叶飘零出来之前,她的确是个在家待嫁的娇小姐,细皮嫩肉一看就不像江湖人。
  可像江湖人又有什么好处?
  这叫任笑笑的女人倒是像,手脚都有茧子,说话没轻没重,跟外面闲汉搭话,都好意思问些闺闱秘事。
  那些不知羞的事,怎么能给外人乱嚼舌根。
  不过骆雨湖心中虽有不满,但看在叶飘零没有否认那句“家贼”份上,不愿真闹得太僵,清理收拾完,将垫血布一卷收好,微笑道:“你今后别随便动我东西,我也没什么好跟你为难的。主君喜欢你,我便拿你当姐姐看待,主君不喜欢你,我和你非亲非故,想来,也没什么好谈。”
  说罢,她揣好那本书,将东西往木盆里一丢,端起往外走去,“你身上那么多伤,早些歇下吧。”
  任笑笑眼珠一转,道:“我晚上睡觉轻,你俩要是准备闹啥动静,是不是给我找个棉花套子,我扯点塞住耳朵比较好?”
  骆雨湖扭头看她,淡定道:“你可以等我不叫了再睡。放心,不会太久的。”
  任笑笑顿时来了兴致,脸蛋都比刚才红了几分,“不会太久是多久啊?叶飘零是挺快的么?跟他的剑一样快?唰唰进去两下,就完事儿啦?”
  骆雨湖的手指顿时在木盆边上捏紧,挤出个笑,道:“也就一两个时辰吧。”
  任笑笑的猫儿眼瞪得溜圆,“啥?我说妹子,牛不是这么吹的啊。本姑娘虽说肉身还是个雏儿,可天南海北积累的见识那绝对是身经百战的等级。”
  她压低声音,道:“跟你说个悄悄话儿,你可别让我哥知道。”
  骆雨湖眉头微皱,不想跟她牵扯太多,又不好直接走开。
  任笑笑却自顾自说了下去,贼兮兮道:“我二哥跟我嫂子办那事儿的时候,我还偷偷看过呢。我哥一身横练功夫,那肉跟铁打的一样,给我嫂子弄得那一通乱叫啊,最后也就半个时辰多点儿。我知道你把你男人当天一样供着,咱翻一番,算他比我哥强双倍,也就一个时辰嘛。”
  骆雨湖摇摇头,“强不出双倍,但和你哥哥不一样。和你知道的其他男人,应当也都不一样。”
  她知道,叶飘零每次交欢,宣泄的并不只是情欲。
  一次出精的欢喜,远远不够。
  但这种事,她不会对任笑笑讲明。
  之前她费尽心思展现情意,说动主君不再顾忌,放开手脚尽情“用”她,那一身激情余痕,此刻还没恢复过来。
  而她看得出,叶飘零今日的连番苦战,造成的影响若不及时清除,留在身上、血肉中、骨子里,八成会叫她那些微小助力前功尽弃。
  因此,若这咋咋呼呼的女人明刀明枪要来缠着她的主君,她不介意诱她今晚就先捐出身子,雪中送炭。
  她抬手阻止任笑笑好奇追问,故作不耐,道:“主君什么情形,我比你清楚。
你信不信,与我无关。你愿当他的家贼,早晚便有机会知道。你不必浪费心思讨好我,我要去擦洗一下,侍奉主君,你请自便。”
  任笑笑面色绯红,斜眼瞄她,扶着墙追到门口,小声问:“你今晚……还真要和他日屄啊?我瞧你……看着也乏得很嘛。”
  骆雨湖微笑道:“主君为了你们大开杀戒,需得放松一下。这不仅是我分内之事,我也十分欢喜,心甘情愿。为了主君不太操劳,我要节约体力,就不在此与你絮叨了。失陪。”
  任笑笑没再追出去,留在屋内转了两圈,活动活动大腿,确认疼劲儿过去,能跑能跳能施展轻功,眼珠一转,禁不住盘算起来。
  她越想,心里越是纳闷。怎么这雨儿不仅一点儿不妒忌,还一副想要算计她,让她今晚忍不住去偷看,送羊入虎口的样子呢?
  莫非……叶飘零真是个活牲口,拿剑杀人的时候刷刷刷洒一地下水,拿屌肏人的时候啪啪啪干一片尿水?
  任笑笑本就是给淫贼都能下迷药想要试试看的性子,如今眼馋叶飘零的“姿色”,又被骆雨湖勾起了心里的好奇,当真是心痒难耐。
  下五门的女子谈起房事本就百无禁忌,日常叫骂中更是屄不离口,屌不离舌,任笑笑就是从她们骂人的话里猜测,也知道男人那根鸡巴绝不能细短快软,就是要粗长慢硬,金枪不倒,才可引以为豪。
  叶飘零生得好看,身段壮实紧凑,那肌肉铁皮涂色似的,让她光想摸摸舔舔,要真还是个金枪不倒的驴宝贝,那她岂能错过?
  这一番尝足了滋味,回头见了那帮骚娘们,吹牛都有底气。
  她思来想去,摸摸身上伤口,应当不碍事,一咬牙,吹了蜡烛悄悄溜去门边。
  可刚打开一条缝,就发现,骆雨湖都还没走出多远,就站在篱笆门边,看着外头另一个面沉如水的标致女郎。
  任笑笑记得,外面那个跟捉奸夫人一样表情的娘们是百花阁的林梦昙,明日要跟他们一起上路——这个“他们”本没有她,可她都成了家贼,自然要跟着家里的主子跑,二哥什么的,不要也罢。二哥有了嫂子后,不也老对她横挑鼻子竖挑眼么?
  她竖起耳朵听,外头两人却好一会儿没说话。
  等到任笑笑都有点着急,骆雨湖才开口道:“林姑娘,深夜到访,是有要紧事么?”
  林梦昙调整气息,顺便调整了一下情绪,尽量柔声道:“药师妹……死了。”
  骆雨湖心里一惊,面上却无甚变化,只道:“我听主君说了,分舵出了内贼,消息提前走漏,对方,可能会趁机杀人灭口。”
  林梦昙凄然道:“真是如此么?药师妹……是被、被十几个又脏又臭的流民乞丐,活活奸死的。如意楼抓来几个,那些人都一口咬定,把药师妹送去的人,说那是你们如意楼惩恶除奸,专门送来的,可以随便他们泄愤出气,只是决不能留活口。”
  她面上滚下一串泪珠,也不知是惊是怕,颤声道:“那……那几个人招供得事无巨细,我听到方才……恨不得将他们都毒死!”
  骆雨湖平静道:“林姑娘,信谁不信谁,是你的选择。我的事情你应当清楚,若那天没有我绞尽脑汁拼命逃出来,机缘巧合被主君救下,带在身边,那么,卧虎山庄的惨案,恐怕也成了如意楼伸张正义的行为。孟总管说,那边被主君杀掉的人,有一个揣着朵银芙蓉,做工精细,几乎可以以假乱真。那是如意楼的印记,只要在凶案那边留下,主君他们就算有千万张嘴,也说不清楚。对么?”
  她不等林梦昙开口,又道:“我知道,生了疑心病的人,怎么都找得到法子怀疑。你也许想说,若一切都是如意楼的安排,连我最后被救也是,又该当如何?”
  “那么,便还是我最初那句话。林姑娘,信谁不信谁,是你的选择。我信主君,这是我的选择。”
  林梦昙捂着臀尖,先前走来太急,那边又渗出些血来。她面上神情越发复杂,心绪一片混乱,一时无话。
  骆雨湖又道:“药红薇乃是你要回师门报告的敌人帮凶,她如今被杀人灭口,你怎不想想,要是如意楼所做,何必费那么大的功夫?将你杀了,不是更轻松?
让药红薇回到百花阁,罪名往你头上一推,还动她作甚?林姑娘,我说句不中听的话,你即便武功比我好些,用药比我强得多,可以你所思所行,实在不该出来行走江湖。这次回去,就早早找个合适的婆家,相夫教子吧。”
  林梦昙目中含泪,踉跄退后半步,委屈道:“可什么是合适的婆家,我哪里知道?女人一交,便是此后大半生,我……”
  她明显不甘不愿,却连句狠话都不敢说,转而道:“你倒是轻松,不必……
有那么多考量,只要跟着叶飘零,他说东就东,他说西就西。我比你貌美又如何,他还不是连正眼……都不肯多看几次。你瞧他今日招来的那个小婆娘,疯疯癫癫,满身血还跑来跑去找人闲聊,开口都是些粗俗不堪的话。这样的女人,他反倒…
…不说什么。”
  骆雨湖在心中叹了口气。她早说先把任笑笑收拾妥当,再去吃饭,谁知道那女人性子古怪根本不听人说话,非要先逛一圈填饱肚子。方才收拾伤口她故意加盐,也有这股气在。
  但再有气,内外还是要分得妥帖,主君回房前的安排,足以说明哪边才是自己人。她岂会拿捏不定,当即便道:“笑笑姐是主君新收的帮手,家养的贼,她办事机灵,脑子活络,还有一套妙手空空的好本事。主君既然准她跟着,必有道理。明日上路,要去的是你们出了岔子的百花阁,帮手理当越多越好,你那些不合宜的想法,还是莫要让她知道得好。”
  “什么叫家养的贼啊,听着跟要给我搭个窝,叫我卧里面下蛋似的。”任笑笑哪里忍得住,一推门迈了出来,走到篱笆边上,故意分个亲疏远近似的站在骆雨湖身边,笑眯眯道,“雨儿妹妹不必替我出头,我这人啊,最不在乎就是旁人的闲言碎语。我是什么货色,自个儿最清楚不过。但我有个好处,是林姑娘这样矜持自重的人,羡慕也羡慕不来的。”
  林梦昙皱眉盯着她,上上下下仔细瞧,仿佛在拼命找出什么可取之处,来让自己输得服气。
  任笑笑拉开领子,小手往里扇风,炫耀般露出那没了束缚后深可埋人的白腻乳沟,道:“我是下五门里头混大的,不懂啥礼仪廉耻,三从四德。我就知道,看上的男人不下手,肯定要被别的小骚蹄子抢了先,我相中了叶飘零,嘿,那就死缠着他,好女怕缠郎,反过来不也一样。我半夜摸到他屋里亮大腿,往他手里塞奶子,他只要长着鸡巴,本姑娘就非给他笑纳了不可。”
  林梦昙被噎得面皮通红,张口结舌。她自小在百花阁长大,长辈慈祥温柔,同门通情达理,即便规矩所致需得学不少讨好男人的活计,也没什么婚后才准用上的床笫之事。真叫她去死缠烂打,就算她拉得下脸,也不知从何做起。
  若让她按任笑笑说的去屋里亮腿送胸,明知男人不动心还硬上,那还不如叫她一头撞死在树上。
  “她的伤,还没处理好么?”
  叶飘零从屋中出来,手里端着碗酒,瞥一眼篱笆门前,淡定问道。
  不需要称呼,骆雨湖也知道问的是谁,立刻转身道:“处理好了,我在这儿跟她们说了几句话,耽搁了。”
  “我看你不想说,进来吧,陪我喝酒。”他举碗遥遥一敬,面上笑容温柔,恍如春风拂过。
  骆雨湖看着他,心里的某处和身体的某处,好似一起融化。
  莫说是两个有所图谋的女人,此刻就是玉皇大帝下凡要找她商量去天庭当官,她也懒得再多留一霎。
  “嗯,我这就来。”她飞快将一盆东西送去柴房,走得足不点地。
  叶飘零已有几分酒意,斜靠门框,衣襟半敞,裸着精壮诱人的宽阔胸膛,对剩下两人道:“你们若还有话说,另寻个地方吧。这里过会儿的声音,我怕你们听不惯。”
  说罢,他转身进门,毫不掩饰意图。
  任笑笑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腿上的粗布裤子,先前因痛而湿了裆的那条已叫她换了,此刻,那馋男人的倒霉地方,竟又有些黏糊。
  骚货,发什么倒灶春,人都没说请你喝酒。她暗骂自己一句,看骆雨湖一溜小跑进了屋,心里禁不住盘算起来,该怎么混进去,才不会脱光之后被拎着后脖子丢出来。
  她找男人不怕丢脸,但丢了脸都搞不定,可就面上无光得很。
  不行,就扔个进去帮忙试探的?
  林梦昙哼了一声,讥诮道:“你相中的男人,正跟别的女人喝酒呢。我在千金楼院子听过他们的房角,等让雨儿喊起来,起码一两个时辰不消停。你什么时候去亮你的大腿啊?”
  任笑笑抱着手肘,足尖轻轻拍地,道:“我个头小,除了奶子比雨儿妹妹大那么几两,别的都不如她,我这会儿进去,那不是自找没趣么。叶飘零狠起来能吓得我尿裤子,我可不敢随随便便就去勾搭,起码要等他出出火,心情正好,再上。”
  “男人出了火,就对女人没兴趣了。你进去做什么?帮他俩收拾床么?”
  “你懂个屁。一两个时辰不消停的男人,绝对是要出好几次的。你当他胯下生的是根棒槌啊?掐准时候进,免得他正肏得爽被人打扰,回头唰唰几剑,给我切成能装盘的小块儿了。”
  一想到那一剑,任笑笑就面热心跳,屄里发骚,恨不得叫他把自己捆上按住,狠狠打几下屁股。
  她都有点搞不清,自己打定主意缠上他不放手,到底是因为他长得好看,还是被那一剑夺去了魂。
  林梦昙见激不动她,不知如何继续话题,又不舍得走,不知不觉扶住篱笆,和她一起看向窗中摇曳的灯烛微光。
  两个负伤的女人,就这么拖出长长的影子,沉默旁观,仿佛都在等待,那不会有意外的声音。
  约莫一刻过去,屋里传出了一声细细的呻吟。
  那当然是骆雨湖的呻吟。
  娇媚,愉悦,满足,比喝了最好的酒还要心醉。
  林梦昙咬了咬牙,心头气苦,禁不住讽刺道:“你能掐准时候,想来……也是风尘老手了吧。”
  “没,叶飘零是本姑娘相中到这个地步的头一个男人。我的落红,非要洒在他鸡巴上不可。”
  她气得笑出了声,“闹了半天,咱们这是俩黄花闺女,在听人叫床?”
  任笑笑靠在篱笆上,一侧脸,“怎么啦?我不光听,一会儿还要看呢。我倒要看看那姓骆的小娘们是不是在吹牛,一两个时辰,用屌和用指头差别大了。千金楼的老嫖客变着花样都玩不了那么久,清明节烧树叶儿,搁这儿骗鬼呐?”
  “那……那你看吧。我走了。”林梦昙捂着伤臀,黯然转头。
  任笑笑眯了眯眼,摆摆手,讥笑道:“走吧走吧,省得我进屋时候你碍事。
我要得手,叫得准比那小骚蹄子大声,你这样脸皮薄的娘们啊,受不了。我看,你将来最好嫁一个私塾先生,他给你扒衣服前能背段儿道德经,你叉开腿叫他肏时候记得念叨叮嘱他保重身体。他捅你三下完事儿,你就当被绣花针戳了,回头再给他纳两房小妾,那叫一个贤惠。”
  林梦昙捏紧拳头,豁然转回,骂,骂不过,走,不甘心,脸上青红交替,话也不会说了。
  “不舍得走啊,那给你个好东西,熏熏脖子,回头男人闻见,一准儿春心萌动。”任笑笑一瞥她,递过去个绣工差劲的破香囊,暗自得意,想,骆雨湖啊骆雨湖,你那点儿小心思,还能瞒得过本姑娘?想勾我进去给你推屁股,从此认了矮你一头?
  想得美!
  看我撺掇个替死鬼,给你好好添点乱。
  她看林梦昙颇为谨慎将香囊味道先嗅了嗅,捏着掌心先前用剩的迷药,得意一笑,像极了夜里准备偷腥的猫……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4/06 10:00:33

第二十八章 姜太公钓鱼

  “嗯嗯……唔、呜啊!主君……主君用力……雨儿,好快活啊……”
  叶飘零坐在床边,双手枕在头后,微微皱眉,道:“你这又是何必。”
  骆雨湖披着外衣,露出素白裹胸,双腿藏在被子里,靠着他的肩头,望向窗外,红着脸又叫了几声,低低道:“任笑笑既然对主君势在必得,主君又觉得我身子不便,不宜承欢,那她若是连你我交媾都要窥探,你将她捉进来,不也算两情相悦么。”
  他侧耳倾听,外面还没人接近,摇头道:“她是不错,但身上也有伤。”
  骆雨湖大声呻吟一段,又道:“可主君也说,她有个极难得的身子,那些轻伤,应当不碍事。”
  叶飘零眉心拧紧,“若碍事呢?”
  她浅笑道:“那我便为主君分忧。我早便讲了,身上只是些小小青紫,许多还是主君亲出来的,我巴不得更多些。至于筋肉酸痛疲乏,晌午睡罢就已好了,还练了会子剑呢。”
  瞄了窗外一眼,她抬高嗓门尖叫几声,又道:“方才主君叫我进来,我还满肚子高兴,只当主君真该要我了,哪知道……只是体恤我,不愿意让我在那儿站着而已。”
  叶飘零当然并不是不想要她。只是他对师父的事引以为戒,深知细水长流的道理,决不可为了一时轻松,将有意留下的女伴折腾到阴亏肾疲。
  他今日不仅恶战一番,心头还多了一层阴霾,亟需宣泄。之前又尝到了在雨儿身上尽情放纵阴阳和合的甜头,他担心,自己克制不住。
  “不成,你还伤着。给你擦的时候,我看见血了。”
  骆雨湖呻吟几声,继续放饵,微笑道:“我十来岁就有了初潮,月月都要见血的。”
  “那是擦伤,不是经血。”
  “所以我才想帮你钓来任笑笑呀。我要还跟昨晚一样,怕是招架不住。多一个分忧的,就能让主君尽兴,不求能削减几分过往的陈旧积累,我只盼着你,莫要把今日的新货也收进去。”她闭上眼轻柔抚摸着叶飘零坚硬的手臂,呢喃道,“若能叫主君没事,雨儿愿坑蒙拐骗,用强用钱,定要找来足够的女子,以绝后患。”
  “不合适的,再多也是白费。”
  “任笑笑应当合适吧。”她抽空补了两声高叫,笑吟吟道,“不然,主君必定不会跟她逗闷子,允她自称家贼。”
  叶飘零眼里闪过一丝笑意,道:“她身子合适,就是这性子实在古怪。”
  “她相中主君,那不管性子如何古怪,眼光总是好的。只不过……她江湖经验丰富,不知道我这么引诱,她会不会上钩。”
  他微笑起来,听到了并不意外的细小响动,道:“她有些鬼主意,真要心里怕出事,不知会想什么点子。”
  “无非就是骗骗不够机灵的林姑娘和她一起犯事吧。主君要是担心任笑笑身上那些轻伤,我看,不如把林姑娘也用上。她思慕强者,主君动她,想来可以半推半就。她身子结实,避开屁股伤口,兴许比任笑笑还禁得住。”
  叶飘零摇头,不屑道:“她不济事。虚有其表。我拿出昨晚待你的三成,她便非吓尿一床不可。”
  骆雨湖蹙眉思索片刻,起身将被褥上面厚的那层掀起,堆到角落,只留下底层不怎么软的草垫,盖层被单,道:“这便不怕了。她要真那么不济,我撤了湿透的,盖回来那些,能睡。”
  叶飘零不禁摇头笑道:“我又不是这个意思。”
  跟着他比划一个手势,也压低了声音,“来了。”
  骆雨湖那一声声春鸣逼真无比,莫说任笑笑只是个纸上谈兵的欢场将军,就是纵横绣榻多年的老妓,也绝挑不出什么破绽。
  但处子临到事儿,总不免有些紧张。任笑笑当初给那俊秀淫贼下的迷药多了,便是觉得能成事,心里一虚,小手一抖,黑白无常,将人带走。
  而且她看似大大咧咧,真到了事儿上,可比蹲耗子洞的花狸子还要耐心谨慎。
  否则,在下五门那种三不五时就要被正派少侠走一圈,割去几个人头赚名望的阶层厮混,她就算有俩哥哥帮忙,坟头草怕是也齐腰了。
  她真相信骆雨湖正在跟叶飘零做令她羡慕到眼红的美事儿,也真觉得,叶飘零那种背后仿佛长眼睛的高手,偷窥怕是不那么容易。
  需得做好应急手段,未雨绸缪。
  于是她拉着林梦昙的手晃了晃,在她耳边道:“林姑娘,你听他俩在里面肏得这么快活,心里就不痒痒么?”
  林梦昙江湖经验本就不多,哪儿能想到这人随手递来一个香囊就抹了迷药,这会儿察觉头昏脑涨有异状,却已经迈不开腿,浑身发软,轻哼一声,就靠在任笑笑身上。
  “啊哟,林姑娘这是骚得站不住了呀?”任笑笑见迷药奏功,大喜过望,从怀里深藏的小包中翻出一个瓶子,道,“也不知道那死淫贼留的东西还好使不好使,林姑娘啊林姑娘,你这个小娘子脸皮薄,我这是帮你,你回头可得好好谢谢我。”
  说着,她将瓶子里蜜露一样的甜香汁水倒在指尖些许,捏开林梦昙小嘴,伸进去就贴着舌头搅了一搅。
  淫贼留下的能有什么好东西,林梦昙大惊,想闭嘴咬下去,可浑身乏力动弹不得,反被托起下巴,将甜丝丝的唾沫咕嘟吞入腹中。
  “迷药下多了怕你死,春药下多了……应当没什么大碍,既然你说叶飘零威猛到能干一两个时辰,那给你解了,轻轻松松。说书的讲了,自古以来,英俊少侠就是要配春药小姐,才是好姻缘。来来来,我多喂你几口,过后别忘了媒人我啊。”任笑笑一边嘟囔,一边将手指反复伸进林梦昙嘴里,那一小瓶不知什么来头的药水,足足喂了她大半。
  那厉害迷药只用了一点,林梦昙在百花阁又主要精研药物,这会儿身上麻软、四肢抽搐、头昏目眩的症状都已减轻,可听着那边骆雨湖断断续续时有时无的媚人淫叫,她通体火热,下腹憋胀,竟不知不觉,有力气也抬不起脚。
  任笑笑绕到后面抱住她,拱着她一起往屋子那边挪,踮脚凑到耳边细声道:“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隔纱帘,这么简单的道理,你就没在茶馆听过?”
  “我……我不去那种三教九流……鱼龙混杂之处。”林梦昙努力想要保持头脑清醒,可也不知是身上药劲儿大,还是骆雨湖的叫声响,反正是浑浑噩噩,被身后两团软绵绵的奶子顶着走。
  “嘘,可别再说话了,姓叶的耳朵贼尖。虽说一般男的日屄正爽的时候顾不上别的,可谁知道那个俊煞星是不是跟大家伙儿都不一样。你可别让他捉个正着。”
  林梦昙愕然,正想分辨道,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要偷窥别人男欢女爱,这等不要脸的事做出来,若被人发现,今后还嫁什么人,挖个坑就地把自己埋了吧。
  但任笑笑嘴上说得慢,脚下拱得快,转眼就把林梦昙弄到了房门旁,抱着她一起往门缝一贴,附耳道:“你仔细听,他们是不是正快活呐?”
  林梦昙哪里知道该怎么听,耳边确实有骆雨湖的呻吟往脑袋里钻,钻得她下身一阵一阵地缩,跟被什么东西攥着一样,紧绷绷的格外难受。
  任笑笑虽没吃药,可心里猫爪一样挠着,倒也没比她好受多少,想悄悄扒开门缝张望一眼,又担心叶飘零杀出来兴师问罪。
  她略一沉吟,决定将替死鬼稍微炮制一下,弄成是个男人见了就会气血直奔下三路的模样,再好的轻功,晃着硬起来的鸡巴也施展不开。
  听着骆雨湖撩人的尖细呻吟,任笑笑悄悄把手往林梦昙裙带上一勾,缓缓拉开。
  林梦昙察觉身上异动,可当下她浑身酸软无力,那淫贼的药催情效果未见得强,却让她通体酥麻,使不出劲儿还变得分外敏感,仅仅是衣裙摩擦,肌肤就像被蚂蚁爬过似的痒。
  手指上撩撩下钻钻,不一会儿,任笑笑便摸到了林梦昙的腰。
  百花阁为防止不见男人的门派内常见的隐秘对食,弟子之间私下很少亲密接触,更别提互相抚触肌肤。
  林梦昙没想到任笑笑的手竟敢如此大胆,裙带才松,就探进里面顺着毛丛往下摸去,一屈一伸,转眼就爬到了她此刻最不堪见人的地方,触到了那油润润湿漉漉的处子肉窝。
  她大感羞耻,急忙垂手拽她胳膊,无奈身上没劲,就像是遇了个女淫贼,被她挤在门框边的墙上,越摸越是大胆,连那她自己不敢乱碰的嫩豆儿,都好奇捻住,不住轻搓。
  屄腔子里猛地一抽,林梦昙蹙眉闭眼,额头抵墙,呜咽般呻吟出声。
  “嗯嗯嗯……嗯啊!”
  任笑笑正玩得兴起,连听墙角的事儿都险些忘了,忽然听到这一声呻吟,不啻于耳边响了一颗炸雷,吓得她汗毛倒竖。
  莫说叶飘零那种耳听八方的高手,门口这么明显有人发骚,里面只要睡得不是头猪,也该醒了。
  心念急转,她当即拿出方才想好的由头,抓住林梦昙衣襟向后一剥,领子一拧,令她双臂反剪,顺势抹掉肚兜系带,将她往门内狠狠一推,高声道:“林姑娘,你既然这么想上他的床,我便帮你一把!”
  这么个俏佳人酥胸半裸摔在地上,床上还有个被你日得七荤八素的小情人,但凡你姓叶的有半点怜香惜玉之心,就别追究姑奶奶今晚听墙角这点小事了。
  任笑笑一慌神,连先前夸下的海口也忘了个干净,只想着才成了家贼,可别就惹恼了当家的被丢出去,转身展开轻功,便要溜之大吉。
  咚。
  她鼻子撞在结实坚硬的胸膛上,登时眼冒金星,好似被按了一个酸枣,连连摇头,那双巧手本能反应般就抄了过去——不管是什么人挡道,先将怀里东西给本姑娘瞧瞧。
  喀,手腕被扭住了。
  她一个激灵,后脖子毛都炸了窝,猫儿眼瞪得溜圆,上上下下打量,赶忙把左手夹在指缝的毒针一弹远远丢飞,结结巴巴道:“你、你咋……跑屋外头了,还……还穿着裤子?那、那那……那你家雨儿,是叫啥呢?”
  “鱼儿快来。”叶飘零拎着她的手腕往上一抬,将她拉的踮起了脚。
  任笑笑当即鱼儿一样左右扭了扭,不解道:“啥?”
  “她叫的是,鱼儿快来。”叶飘零脸上露出不加掩饰的笑意,道,“这不,就有傻鱼上钩了。”
  任笑笑眼珠一转,反应过来,马上嘴硬道:“本姑娘就高兴被你这么拎着,鱼儿又怎么了,你爱吃鱼,我高兴给你当鱼,鱼水欢嘛,谁不懂啊。不过雨儿妹妹也是,她真吃不消,说一声,我还能不帮忙啊。我和哥哥的命都是你叶公子从鬼门关拽回来的,你只管放开了吃,我主动剔刺儿,还帮你撒盐。”
  叶飘零从腰后摸出一条麻绳,绕过她双腕缠紧,打结,把她往怀中一抱,往屋里走去。
  任笑笑挣了两下没挣开,陪笑道:“叶……叶老兄,叶老爷,咱……别上来就玩绳子好不好?而且,人千金楼用的那红绳儿又光又软,咱、咱这会儿条件不成,也不能拿捆麻袋的绳子将就吧?我……我衣服里头好歹也算细皮嫩肉的,绷带扎着就够难看了,甭再添伤了成么?”
  “不行。”叶飘零将绳子一甩,绕过房梁,单臂一拽,扯了起来。
  任笑笑惊叫一声,只剩下足尖点地。
  他拿过油灯,挑亮,完全没有犹豫,拉开她的裤带,就将下裳一气褪到了鞋子那边,露出两条不算很长,但白净紧凑的裸腿,上衣下摆摇晃,隐约露出圆润结实的半边屁股蛋。
  “喂!不……不对啊,我、我还没说要和你……和你……你这是……强奸。”
  叶飘零并不理她,掀开衣摆,就对那苦练轻功而成的紧俏屁股用力拍下一掌。
  啪!
  她哎呀一声,被打得脚都晃离了地,肉滚滚的屁股蛋子紧绷绷往里夹紧,挤出一道深邃的缝。
  “你、你你你、你打我……”她口气带着哭腔,但掺杂着微妙的鼻音,完全不似平常说话的声音,仿佛握住一掐,就能从字里行间挤出一片稀薄的蜜。
  “我已说过,不准对自己人出手。”叶飘零将她上衣掀起,手起掌落,又是啪的一声,打得那白花花的屁股漾出一波肉浪。
  骆雨湖坐在床边,把凉茶灌入林梦昙口中,道:“主君,林姑娘……神智应当无碍。我瞧她闭着眼不开口,八成是觉得羞。”
  林梦昙哆嗦一下,抿紧唇,红着脸,不吭声。
  被一个下五门出身的毛贼耍得团团转,最后还扒成半裸推进门,摔了个四仰八叉,身子压着手,奶子露着头,偏偏药劲儿还在,骆雨湖过来扶她,想帮她套回亵衣,都蹭得她乳首酸麻,憋不住鼻后娇媚呻吟……真恨不得挖开一个地缝钻进去这辈子都不出来了。
  任笑笑夹着屁股仍在嘴硬,“我瞧你也没拿她当自己人呀,你要想……我这不是给你机会啦,她没下药就跟要吃了你似的,这会儿有药做借口,你去日她嘛!”
  叶飘零黑漆漆的眸子显露出与平时不同的神色,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悄悄浮现,吸尽了四周的光。
  但他看起来很兴奋,比平时和骆雨湖亲热的时候更甚。
  而且,与之前尽情放纵那一次,又有些许不同。
  在骆雨湖的倾心努力下展现出来的欲望像是狂野而滚烫的盛夏骄阳,不可直视。
  此刻缓缓浮现出来的欲望,却像是躲藏在深渊中流淌的岩火,暗沉无光,貌似寻常。
  他缓缓抚摸着那已经浮现掌印的屁股,道:“今夜除了雨儿,我只会再要一个。任笑笑,你是要我去找林梦昙么?”
  任笑笑踮着脚转过身,眨巴两下眼睛,小声道:“我要说……是呢?”
  “那你便在这儿吊着看吧。”叶飘零一笑,道,“我去找她,她便是我的女人。你对我的女人下药,我吊你一夜,略施薄惩,合情合理。”
  “叶飘零,你这是逼奸……”她嗓音又软了几分,好像脊梁骨都被什么东西弄软。
  “你不是就喜欢这道道么。”他凑近低声道,眼眸微眯,捏住她大腿上包扎的伤处,啪啪两掌甩上屁股,跟着猛一发力,将她上衣从中撕成两片,揣着的乱七八糟东西噼里啪啦掉了一地,两团肥白圆嫩的乳球,沉甸甸左摇右晃。
  “我……我……哪儿知道,之前……可没人这么欺负过我。”她小嘴一瘪,看着泪光盈盈,但垂下去的视线,已经在偷瞄他高高隆起的裤裆。
  “你还没回答我。”他语调骤然变冷,一把将她调转过去,手臂发力拉高,让她脚不沾地,啪啪啪啪又是数掌扇去,虽没用真气,可他持剑多年,这几下甩完,她的屁股眼见着就肿了一片。
  林梦昙闭着眼,竖起耳朵听,嘴里的凉茶又苦又涩,可身上又麻又热,心里还隐隐盼着,那小妖女吃不住痛,将叶飘零推拒。
  如此一来,就不是她守不住身,而是有求于人,不得不从……
  任笑笑哼唧两声,硬是忍着肩膀酸痛,向上将自己一扯,扭身双腿一抬,夹住了叶飘零的腰。
  她呼哧呼哧地喘,双眼微微发红,却不像要哭,而是什么更深层的东西,被方才那几掌打裂了壳,打碎了皮,露出一片又一片鲜嫩的肉。
  “不准去找她。今晚……我要里连皮带骨吃了你!”她双腿用力,把胯下贴到他身上,毛茸茸的牝,就在他裤子上乱蹭,“你用绳子绑我的手,我就用屄绑你的鸡巴。来啊,肏我啊,你肏进来,破了我的身子,我任笑笑今后要不缠你到天涯海角,就是臭狗养的鳖孙!”
  林梦昙又急又羞,禁不住开口道:“你、你怎的什么贱话都敢说。好不要脸!”
  任笑笑直勾勾盯着叶飘零的眼,浑身的伤口都在疼,屁股上也像是涂了一层油被点了火。可她很愉快。
  从为了证明些什么,把自己扔进下五门扎堆的地方开始,她就从未这般愉快过。
  她喜欢叶飘零此刻想要她的样子。
  不是那种道貌岸然的拯救,居高临下伸出手,好像她身处泥坑,必须拉出来洗洗一样的姿态。
  更不是那种觉得她贱,就能随便把好意当作施舍的所谓“情意”。
  “我就是贱,贱得快活。这你也喜欢,那……我便全是你的了。”任笑笑大笑起来,发丝凌乱,丰乳摇荡,“林梦昙,我任笑笑见了喜欢的男人,就是这么不要脸。别说我还是闺女,就是出了嫁,我还能私奔,出了家,我也能还俗。他要我,我快活着呐!没你的份儿,管他一个时辰还是两个时辰,本姑娘今晚就算牵牛花下死,也是个快活的风流鬼!”
  骆雨湖背靠床头,望着叶飘零的眼神,暗暗思量,兴许应当准备一下,提前上阵。
  而林梦昙已经破功,索性睁开眼睛大声道:“你真当我稀罕么!我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你以为都跟你似的,需要无耻到送上……”
  她的话没说完,就被一声短促的尖叫打断。
  叶飘零脱下裤子,握着高高翘起的阳物,就那么毫无预兆地,捧住任笑笑摇晃的红肿屁股,一口气插入到了最底。
  任笑笑脸色煞白,双腿都在他背后蹬直,绷紧的足尖不住哆嗦。
  疼。
  可……疼得好爽。
  灯火摇曳,光芒闪耀,角度和姿势恰好合适,林梦昙能将那狰狞肉柱深深刺入的场景巨细靡遗尽收眼底。
  她似乎想说什么,可才一张嘴,就身子一晃,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4/06 10:00:50

第二十九章 笑口常开

  “哈、哈哈,啊哈哈哈,嘶——叶大公子,咱打个商量,你……你那活儿往外走的时候能稍慢点儿不?我……感觉屄里的肉都要被你翻出来啦。”任笑笑双手在头上攥着麻绳,两腿往回一勾,脚丫子按着叶飘零的屁股,被那沾了落红的阳物拔得连连抽气。
  叶飘零捏捏她脱光之后分外肉感的臀,挺身就是一耸,道:“有什么好笑?”
  “哎哟!”她疼得又是一个哆嗦,无奈这没出息的小身子愣是觉得快活,大腿根都胀得像是关节脱了臼,偏偏屄芯儿深处痒丝丝胀卜卜,恨不得他多往里砸几下,嘴里忙解释道,“又不是笑你,我是笑那没用的娘们呢。你瞧她,我这儿挨肏的还没咋样,她先咣当撂地下了。”
  “你说她脆成这样儿,将来出嫁新婚之夜,男人一脱裤子,她嗷,背过气儿去了,想想就好笑呀……哈哈哈!嗯……嗯嗯!轻、轻点儿……这……这不能连着来啊,我……我才开苞,你就是嫖,也……也不能这就……捣年糕似的来啊…
…啊啊……啊!亲哥哥哎……”
  叶飘零猛干了三、四十合,才把住她哆嗦大腿,绕到内测用指尖按住她阴核,搓皮一样环绕轻揉,道:“还不是你给她下了药。今后这毛病若是不改,莫怪我无情。”
  任笑笑被那生猛干法肏软了腿,肏软了腰,肏软了骨头,连口气都多了几分娇滴滴的味道,“你这儿……鸡巴插着人家,却去心疼她。我……我够着了,非咬你一口!”
  叶飘零往前一错身,硬邦邦紧绷绷的肩膀,直接顶在了她嘴边。
  她也不客气,哼一声张嘴就咬,牙齿夹住他一片皮肉,死死发劲儿,跟要撕下来似的。反正就是真咬掉了,也不如她这会儿下头跟戳透了肚皮一样的疼。
  要不是越疼越麻,越疼越酥,越疼浑身子越轻,她早翻脸了。
  这一口咬下,叶飘零便又开始动。
  那高高昂起的阳物从她毛茸茸的牝内一抽,带出红丝缕缕,旋即便是一挺,刺入雪股战战。
  任笑笑被日得疼,就咬紧。
  她上头咬紧,下头也跟着咬紧,一环环屄褶儿跟小手一样扒着龟头棱子,抽得猛了,真跟要带出来似的。
  叶飘零运力顶着她的牙,免得真被咬下皮肉,但那股疼并未镇着。他既然叫她痛得这般狠,她还些回来,理所当然。
  龟头被牝肉如此卖力夹挤,他绷紧腰背,抓稳大腿,发力猛干,也是理所当然。
  这理所当然加上理所当然,便成了屋中恍如野兽肉搏般的场面。
  任笑笑死死咬着他的肩,口鼻之中呜呜咿咿,如诉如泣,破烂衣裳中,赤条条的身子攀着男人如白蛇狂舞,红肿的屁股磨盘一样转,肥圆的奶子面团一样荡。
  叶飘零紧紧贴着她的胯,气息急促,臀背紧绷,双手握住她大腿后腰,肏得比先前慢了许多,但一下下又重又深,若是胎宫生得不够紧,怕是要被他活活奸破门,撑开路,都不知将来还兜不兜得住娃儿。
  骆雨湖将昏厥的林梦昙扶到床上放着。
  既然这人如此不济事,也不好硬添一个女子分担。骆雨湖略一思忖,索性拉起被子,盖到林梦昙脖颈,若是就此睡了,便随她一梦到天明吧。
  “呼……呼……不成,你这肉……硬得要死。本姑娘……在漠东吃的老牛筋,都……没你这么硬。我、我不咬了,你也……轻些吧。我这小屄,好歹……二十来年长的,咱……咱悠着点儿用,多用几年,不好么?”
  叶飘零放开她的腰腿,后撤半步,抽身而出。
  没了那根鸡巴支着,她一出溜又成了脚尖点地,忙歪头看向旁边拴起来的绳子,“解开行不行,好歹……叫我把这两截烂袖子扔了啊。你都脱光了,我还扑腾着俩蛾子翅膀呢。”
  “不行。你还没反省,对自己人下药的事。”叶飘零弯腰拿起湿布,擦擦阳物,道。
  “哎哟,我的好哥哥呀,这……这咋没完了呢。她惦记你,我心里恼,我就没把她当自己人,我心里当自己人的,绝对不会做到这份儿上。哎哎,之前试药那次不算啊,那是你们答应了的。”
  硬要说,这话当然也是狡辩。
  但叶飘零过去把绳子解开了。
  房梁上一松,脚跟着地,任笑笑松一口气,过去就往椅子上坐。可屁股才一落下去,就哎哟一声蹦了起来,手腕都没顾上解,俩巴掌端着灯盏,扭腰歪身子往后一瞥,那圆滚滚的屁股蛋子,红得都发亮了。
  “你、你下手……这么重啊。”她蹭蹭大腿,股根儿一阵热辣辣的刺疼,一想这就算是把童女身交代了,心尖儿就跟按了个青枣似的,酸得眼眶子涨。
  “没真用力。凉水擦擦,睡一觉就好。”叶飘零给她解开手腕,道,“你若不行,就先歇着吧。雨儿,咱们要不要换个屋?”
  “等等!”任笑笑抢着喊了出来,边扯掉烂袖子边道,“谁说我不行?我先前不是被你吊着,俩膀子实在吃不消了嘛。你……你把鸡巴撤了,我下头……还空落落的,不舒服呢。”
  骆雨湖瞄她一眼,扫过下体,凭经验估摸着,这般生龙活虎应当不是硬撑,再说好歹是个走江湖十来年的女人,总不能主君一次出精都顶不到,便默默蹲下,将地上散落的碎布拾起,顺便擦掉零星散落的斑驳血迹。
  叶飘零兽欲正浓,已隐隐压制不住,黑眸一垂盯住她,手掌捏住她面颊微微往上抬起,道:“若行,这次,可就没机会喊停了。”
  任笑笑一扬眉毛,道:“哟,本姑娘这良田美地,还能怕了你这配种的牛?
你要不绑着我吊起来,还乱打屁股,早榨干了你。”
  “良田?杂草倒是不少。”叶飘零垂目一扫,唇角微翘。
  “你鸡巴毛不也是乱糟糟的跟大胡子一样么,这才叫般配。”她一斜猫眼儿,忽然道,“雨儿妹子,难道是个光板白虎?”
  骆雨湖面色微红,但口吻依旧自然,柔声道:“我也生着毛,但不如笑笑姐这么茂密。你若想瞧,如今都是自己人,我过会儿叫你看便是。”
  “为何要过会儿?我现在就要看。我可是上上下下被你看精光啦,也就我毛多,你看了照样数不清。”
  骆雨湖收拾好东西,道:“过会儿你顶不住,便到我,我那时自然要脱,你再看不迟。先脱了,万一你身强力壮坚持颇久,被子又被林姑娘占去,我岂不是要光着吹风。”
  叶飘零伸手握住任笑笑两侧腰凹,往身边一拉,道:“有话,摆好了姿势再说。”
  任笑笑本就是在拖延时间,眼珠一转,道:“可我屁股都被你打肿了,躺不得,坐不得,总不能怪我吧?”
  他也不答话,抓住她一翻,卡住后脖子便往下一按。
  她啊哟一声,急忙双手撑住,一身裸肉便自然成了弯腰撅臀的大好屄架子。
  只是她比娇小玲珑的骆雨湖个子还要略低一点,又是个手小脚小、胸大如球、臀宽过肩的肉感身段,叶飘零站在后面一凑,足足高出数寸。
  “嗯?”任笑笑一低头,从乳沟、大腿缝一线往后看去,“我屁股都撅了,你干嘛叫我晾着?没水儿了么?哎呀,你抹点唾沫,肏进来,我下头那不争气的小骚货,你一弄,准乱流哈喇子。”
  骆雨湖忍俊不禁,端来温热茶水,放在任笑笑旁边,道:“多喝些,我就只叫,你还要说,可比我嗓子费得厉害。”
  “嘿嘿,我要死了,舌头准是最后僵的。叫我不干啥都行,就是不能叫我不说话。”
  叶飘零抚摸着她红肿臀肉,压下阳物凑了凑,总觉得不美,道:“你手撑好,乏力了,及时说话。”
  任笑笑放下茶杯一抹嘴,按着椅子道:“怎么,你还要给我顶飞出去么?我嘞亲亲好郎君哟,你非要戳死我,拿剑给个痛快的成不?可别等鸡巴塞进来,人家正快活呢,一发劲儿,活活把我肏得撞破墙。人红杏出墙也不是这么个出法对吧?”
  叶飘零默默压下阳物,顺着她圆滚滚的两瓣屁股中缝来回滑了几遭,略一发力,便刺入那并未干涸的柔嫩屄芯。
  “嗯嗯……”任笑笑娇媚一哼,这次插进来,疼得少了,酸得多了,可不知为何,她心里又隐隐觉得不够味儿,好似珍馐佳肴不放盐,百年陈酿兑了水,说不出的别扭。
  他屈膝入到更深,龟头抵住最里头肉疙瘩一般的花心,碾磨几圈,确认这新开小径弹性颇佳,不至于真留下什么暗伤,便双手抓住她腰胯两侧,猛地往起一提,后拉半根,深深一顶,不再停歇,转眼就撞得皮肉相击之声大作。
  冷不丁双脚就一起离了地,滑溜溜的小屄好似成了个套筒,被他粗硬鸡巴戳在里面撬着,任笑笑猝不及防,手肘一软就险些趴下,赶忙运了一口微薄真气过去,才算是稳住身子,没一头撞在屁股坐的地方。
  比起刚才被吊着的时候,她虽不用膀子痛,可足不点地,下半身全靠他双手把着,跟挂在鸡巴上一样,不自觉便双脚乱摆,想找个借力之处。
  这么一摆,腰也扭,腚也晃,紧揪揪的嫩牝真如一张小嘴,嘬住阳物乱转。
  他畅快渐长,提着她往后错开半步,免得她撞上椅背,旋即又是一顿猛弄,肚腹拍打她屁股的脆响,倒比双手交替扇的还快。
  任笑笑屁股蛋越来越热,疼得都有些发木,可屄窝窝里酸胀麻痒,百般感觉仿佛拧了股绳,勒着她的心肝脾胃肾。她两只脚往前伸,想去够椅子,大腿一折,毛茸茸的牝户又张开一些,那狂风暴雨般猛插的鸡巴,登时夯得她尖叫一声,头昏目眩。
  “不……不成……啊!啊啊……有……有东西……在动……啊……啊啊啊!”
她脚尖到底还是没够着椅子,哆哆嗦嗦耷拉回去,随着叶飘零狂猛地侵犯前后摇摆,花心越来越胀,屄口好似被磨出了一条虫子,躲在嫩肉里乱拱,拱到哪儿,哪儿就一片酸软无力的酣畅,“什么……什么要……掉下来了……掉……掉下来了……嗯、嗯嗯——嗯啊啊啊——!”
  垂在下面的双腿猛地打直,足尖绷得连脚趾都在哆嗦,任笑笑仰头一声大叫,红通通的屁股蛋明明没人捏着,仍往里狠狠缩了两缩。
  温热淫液从两人接合缝隙中溢出,顺着大腿向下缓缓垂流。
  骆雨湖托着发烫面颊,心中暗想,便是冲着任笑笑天赋异禀的身子,她也要求主君留下这个聒噪家贼。
  处子破瓜,都不经亲吻抚摸,百般挑逗,打肿了屁股,磨破了皮,仍能泄得爱蜜横流,快活得浑身发抖。
  如此女子,就算模样不算什么绝世美人,也是个最适合自家主君的尤物。
  先前令她自惭形秽的燕逐雪,她此刻反而有些想象不出,那两人到了闺房宽衣解带,会是怎样一番模样。
  相敬如宾么?可那样主君又怎会畅快。
  她心里盘算着,过去给任笑笑又续上杯茶,加满灯油,柔声道:“笑笑姐,若吃不消,你出声叫我就是,我在旁等着呢。”
  任笑笑头低屁股高,水都顾不上喝,枕着胳膊一歪头,娇喘吁吁道:“你先睡一觉去吧。本姑娘……啊!本姑娘……之前疼得……那么厉害,都没说不干,这会儿……好不容易尝了滋味,我要……我要不把那大肉杆子用屄嘬软了,今儿晚上……还就不歇了!叶飘零,你放鸡巴过来,我不渴,你不用等我喝水!来…
…来啊,看看谁先顶不住。”
  叶飘零屈膝让她脚掌着地,伸手拿过茶杯喝了一口,没有答话,轻轻拍了拍她屁股,挺身将她提起,又叫她大半个人悬空,从后往前猛顶。
  “铁……铁打的……鸡巴……流水的……屄,天生……一物降一物……我就不信……你能……能一直这么拍我屁股!”说一个字就要被肏三、四下,任笑笑仍不肯闭嘴,端的是应了那句笑口常开的吉祥话。
  叶飘零懒得说话,本打算早点出给她的阳精,提气一忍压了回去,抓住她大腿分开往两侧一提,花穴顿时敞得更开,让她的人都快彻底离开椅子,如此控在掌中,一气便是千余抽。
  一回生二回熟,三回见面就舒服,任笑笑那雏儿牝知晓了泄身的美,自然也不如先前那么禁得住浪,第二泄好歹算是坚持到了五百回合开外,剩下一半时间,则双手抓着椅子尖叫连连,大抖三、五,小抖七、八,要是真如她喜欢喊的那样掉出点儿什么,怕是这会儿屄里的肉都掉光了。
  那毛茸茸的肉桃儿缝里紧,外头肥,不怕痛,汁水多,叶飘零毫无收敛,算是享用得颇为尽兴,鼻息一顿,抽出湿淋淋的阳物,松手将她放下,对着那汗津津刷了层油似的裸背,将一腔凶戾,喷洒上去。
  骆雨湖早有准备,提前给下头铺了布巾,任笑笑趴坐在凳子边,倒也不用担心脏了身子。
  拉风箱一样喘了大半刻,任笑笑才有气无力一扭头,道:“雨儿,我……被他肏了……几个时辰了?”
  骆雨湖看一眼灯油剩余,道:“约莫大半个时辰吧。”
  任笑笑瞪圆眼睛,把被汗黏在脑门的发丝往后拨开,“他……还要这么搞三、四次?”
  骆雨湖含笑道:“寻常两、三次,若要尽兴些,才会三、四次。笑笑姐,男人越后面的次数,耗得时候越长。你是不是吃不消了?”
  任笑笑勉强提起嘴角,道:“怎么吃不消,这么快活的事儿,疼死我我也乐意干。”
  骆雨湖略显担忧地看向叶飘零。
  他回了一个眼神,意思很好懂——让她嘴硬,你趁机好好歇着吧。
  其实骆雨湖一直在旁观望这种野性十足的交媾,此刻腿窝中也是黏嗒嗒已有湿意。但她知道目光应当长远,便道:“那,笑笑姐,我还去旁边休息,你莫要逞强,真不行了,叫我一声就好。”
  “别别,等等。”任笑笑伸手抓住她裤脚,“好妹妹,雨儿好妹妹,你……
你先蹲下喂我杯茶,我嘴……嘴都干得发黏了,脚软……站不起来。”
  骆雨湖蹲下,一杯杯为她递到嘴边。
  她喝饱一肚子,扭头看一眼正在擦身的叶飘零,低声道:“他一般要休息多会儿啊?”
  骆雨湖知道他今晚没有压抑戾气,已经做好了尽情宣泄的准备,略一思忖,道:“笑笑姐,主君精力过人,说是金枪不倒也不为过。你是不是累了?要不,我先替你一回合?”
  “不用不用。”任笑笑摆摆手,拍拍白花花的大腿,扶着椅子站起来,晃了一下,赶紧换做双手,“我的老天爷,偷看时候不觉得有什么,真被肏了,才知道快活。刚才最后那阵子,我感觉头皮都要化了。你别跟我抢,我还能来。”
  骆雨湖知道她的性子和父亲酒桌上的老友相近,你越说他醉,他越要喝,非得最后趴下,哇哇吐一地,让丫环搀走伺候,才算完事。
  她微微一笑,道:“那就辛苦笑笑姐。”
  任笑笑一拍胸脯,奶瓜子乱晃,“放心,看我今晚大战单枪客。”
  她刚说完,背后一热,已被叶飘零贴住,一条硬邦邦不知何时敲起来的棒儿,也压在了她背后。
  大话刚说完,怎么好自打面皮,她抚摸着已经握住她双乳的大掌,陪笑道:“咱……咱这次能换个舒服点儿的地方么?我这也算是跟你行过云雨之事的女人了,总得……让我脚后跟踩点儿啥被你肏一次吧?你老这么弄下去,我回头施展轻功,一离地就屁股痒痒可怎么办。”
  叶飘零没有答话。
  他低头嗅着她身上混合了交媾体味的淡淡汗腥,摸到下面一探,确认她里面无碍,且残汁颇丰,不必浪费时间,便将她拦腰抱起,到桌边一放,给她红肿屁股悬空,半身躺倒,分开双脚搁在肩上,干脆利落插了进去。
  任笑笑哼哼哎哎呻吟两声,气哼哼道:“你……你杀人时候不言不语一剑封喉,到……到日姑娘时候,怎么也……不言不语一剑封屄。好歹……也说句哄人的话呀。真没良心……”
  叶飘零微微一笑,深吸口气,一手捏住她臀肉,一手捻搓肿胀阴核,仍如上次一样大起大落,大开大合,转眼就撞得桌子吱嘎作响,几乎散架。
  任笑笑本就吃痛也能快活,这会儿肉豆的快活叠加上来,不久便兵败如山倒,一溃千里,泄得桌子下面滴滴答答。
  她一边大口喘粗气,一边还不肯歇着舌头,嚷嚷道:“说好……叫我后脚跟……这次踩住啥,你……你都快给我举房顶上去了……”
  说着说着,她又连泄两遭,畅快得脊梁都跟活鱼似的往桌板拍了几下,手指不知不觉给木头抠下一块,也不知是劲儿大还是桌子用料不行。
  这时,叶飘零的动作忽然放慢,但抽送的幅度,变得更大,力道更凶。
  任笑笑爽过了这股劲儿,突觉乳肉一紧,被他死死握住,低头一看,登时后背发凉,好似一条见到了屠户的狗儿,连屁股蛋都夹住,只可惜没有尾巴。
  骆雨湖屏住气息,一眨不眨看着。
  她知道,这便是任笑笑要过的第二关。
  没有心甘情愿的柔情似水,不打紧。
  猫有猫道,狗有狗道。
  能承下,受住,仍不改心意,那任笑笑,今后就是她骆雨湖的亲姐妹。
  没想到,任笑笑满面惊恐挨了几十下,竟泄得比方才更加厉害,红艳艳的蛤肉缝里,竟喷了一股似尿非尿的浆子出来。
  她面上露出一股与先前不同的柔媚温顺,双手抚摸着下腹,软软道:“好郎君,你……你这么厉害,干脆……肏……肏死我吧……”
  骆雨湖先是略感错愕,跟着长吁口气,将前倾身子收回,起来走去桌边,为任笑笑准备茶水,顺便,也给床里那位让开视野。
  她知道,林梦昙早就醒了。
  听被子里的动静,八成,都自个儿抠了不止一回。
  她懒得管。
  她现下已隐隐明白了主君的标准。
  林梦昙,确实还差得远。
  坐回去之前,骆雨湖悄悄瞥了床内一眼。
  百花阁那位千娇百媚的女弟子,正死死盯着桌边交合的二人,在被子里缩成一团,微微动作不休。
  而她的脸上,竟已满是泪痕……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4/06 10:01:10

第三十章 垂泪到天明

  “你哭什么?”骆雨湖伸手抓住被面,轻声问道。
  林梦昙身子一僵,忙将被头往上拉,要盖住脸,但筋骨酥软,一下没扯动,顿时面红耳赤,手背猛擦两把,道:“我被那小奸贼下药,心里难受。”
  “那怎的能好过些?”骆雨湖依旧语调轻柔,不紧不慢。
  而另一边任笑笑叫得越发婉转,像是变了个人,赤条条白花花的四肢缠着叶飘零铁打般的身子,低眉顺眼还没了先前的唠叨,红嫩的小屄眼儿一边嘬他阳物,一边往外冒搅出了沫的白浆,当真是看着都替她畅快。
  “我……哪里知道。”林梦昙不敢再看那边,转头瞄着骆雨湖,忍不住道,“你就不难受么?那、那骚货……当你的面抢男人。”
  “主君并非我的,何来抢这一说。笑笑姐凭本事叫主君看上,我心服口服,无话可说。多一个姐妹为我分担,免得我承受不住,成了个命薄红颜,我还松了口气呢。”骆雨湖望着叶飘零猛兽般动作的裸躯,喃喃道,“他被死气缭绕,不得安宁,我巴不得多几个被他瞧上眼的,能叫这些色欲,冲掉那些隐患。林姑娘,你若帮得上忙,我也愿意叫你一声姐姐。”
  林梦昙似是想说两句倔强狠话,可身子一动,大腿内侧一磨,那敏感多汁的牝裂里当即一阵钻心的痒,叫她轻轻悲鸣一声,咬唇闭目,勉力忍耐,心中气苦,禁不住又冒出两行明晃晃的泪珠。
  骆雨湖伸手柔柔为她擦去,低声道:“我知道你心里为何难受。你是名门弟子,模样俊俏,身段美好,这腰腿,我看了都羡慕,此前怕是只有你瞧不上别人,从没被冷落的时候吧。”
  林梦昙一颤,扭开了头。
  这话当然不假,百花阁是江湖单身光棍心中的圣地,多少年轻俊杰和耽误了成家的壮年游侠,特地顺路到访,便是为了一段郎情妾意的美好姻缘。
  以林梦昙的姿色,若有心出嫁,此刻娃儿怕是已经能练武了。
  从来都是她挑拣别人,嫌这个太高,那个太老,方方正正的太蛮横,和和气气的不威风,家财万贯的要做小老婆,游侠四方的没个容身所……出来办事之前,她可不曾想到,还有她被晾在一边,不理不睬的那天。
  若那叶飘零心仪的,是燕逐雪那种出尘脱俗的女剑仙,林梦昙自惭形秽,也没什么好说。
  可偏偏,偏偏,偏偏身边这两个,一个是隐居盗匪被屠了满门剩下的落魄小姐,一个是满口腌臜下五门出身的淫乱蟊贼,他们还日得酣畅淋漓,令她气结不已,胸口好似堵了一块炭,吐不出咽不下,又热又噎,再加上药性仍在,屄痒乳胀,头昏脸烫,掉些泪珠儿清凉清凉,反而舒畅。
  骆雨湖瞄一眼那边,本想说的话,收回了肚中,不再多言。
  因为任笑笑已过了关。
  她双腿蜷缩,膝压丰乳,肥臀连抖,足尖忽然一绷,在叶飘零凶狠到近乎残酷的蹂躏中,抻着脖子咿咿呀呀长叫一声,大泄特泄,快活得咬牙乱颤,那泛红颈侧,暴起青筋直如要被勒死似的。
  叶飘零对待女人,一直很讲究公平。
  他能给多少,就拿多少。
  他曾在青楼歌妓身上一掷千金,谋求一番毫无后患的抵死缠绵。但他不敢如这两夜一样放纵潜伏在心底的野兽。
  因为只是花销银钱,还不够格要对方付出到这种地步。
  无干银货交易的床笫之事,他大多谨慎,也都会在成事之前,先叫女子那边得到足够的快活。如同付账。
  他付给骆雨湖的,是一个未来的期许,一个遮风挡雨的承诺。
  所以相比起来,反而是任笑笑更让他毫无负担。
  只因她是真的快活,快活到尖叫,落泪,喷水,牝户里化了肉似的油滑,又像被牛筋勒住般紧凑。
  他便越发放纵,大腿绷硬如铁,不知不觉,咔嚓一声竟将那木桌撞得四分五裂。
  任笑笑惊叫一声,收腹缩腰,抬手就去攀他双肩。
  叶飘零一手揽背,一手托臀,将她凌空一抱,继续抽插起落。
  骆雨湖微微一笑,将茶杯端到任笑笑嘴边,叫她趁着粗大阳物抵着花心乱磨的机会喝下几口,柔声道:“辛苦笑笑姐了。”
  任笑笑面红如醉,小舌头猫儿一样舔着他肩膀上洒的水珠,娇喘吁吁道:“不……不辛苦,就是……那杀千刀的小骚屄……要被他日肿了,明儿个……怕是骑不得马。”
  骆雨湖拿帕子为她擦擦汗,道:“我为你寻几个棉花垫子,你套到裤裆,应当不碍事。”
  “碍事……也是我活该。谁叫我……馋他、他这个……小冤家的……大鸡巴呢……”任笑笑低头咬他一口,嗯唔一声,缝儿叼着棒儿,又流了一片汁儿,“疼死……我也得跟他跑,省得到了百花阁……被那儿满园子的大小骚货惦记上,狼抢肉似的吃精光,都不给本姑娘留口汤。”
  瞧她精神见好,又有了口舌之利,骆雨湖放下心来,帕子为叶飘零擦擦后面的汗,便回去坐下,静静等着。
  她也憋了一肚子燥热酸痒。
  但她并不急。
  任笑笑再怎么天赋异禀,肉欲绝伦,终究是个新开苞的雏儿,等叶飘零出了最凶狠的那一遭,八成会让她休息。
  到时那口余粮,便够自己吃饱。毕竟,骆雨湖周身各处关节,其实还在隐隐作痛。
  那仿佛要被滔天杀气淹没,还要在其中与噬人猛兽交欢的经历,的确不是一般人承受得住。
  她若还是卧虎山庄里无忧无虑的闺阁小姐,也定要被吓得屁滚尿流,哪里还想得起满心爱意。
  这便是苍天对她所经劫数的补偿么?
  骆雨湖神游之际,任笑笑抱着叶飘零的背,爪子乱挠两腿一伸,又被捅得漏了蜜,大口急喘缓着劲儿,仍连那双猫眼都微微上翻。
  根本没有老嫖客那些翻来覆去的吹牛花样,什么老汉推车隔山取火,什么九浅一深三撞六磨,顶多就是在她水快不够用时候捏捏核揉揉豆,剩下的,便是最简单朴实的一抽,一插,循环往复。
  以不变应万变。
  她屄芯痒痒,抽插。
  她膣口憋胀,抽插。
  她奶子燥热,抽插。
  她筋软骨酥,抽插。
  在稳定交媾之际,他肏她的动作就如杀普通对手一样简练迅捷。
  而到了他忽然凶性迸发,好似要把她夯进墙里的时候,这云雨之欢,才算是有了变化。
  遇到他需出全力的对手,他便不再追求一剑穿喉的效率,而是铺天盖地避无可避的杀机。
  他对女人出全力的时候,也和他临敌相若。他将兽欲分流到双手和嘴巴,一边更加猛烈地进攻牝户,一边在可及之处按捏揉搓,啃咬吮吻,真如狂风暴雨,把赤裸娇躯各处覆盖。
  任笑笑不管别人受得了受不了。反正她受得了,快活,酣畅,舒服得直想尿炕,当场便将挨肏这事儿,排在了偷东西到手之前。
  一棒子进洞起码上千下,等她回去吹嘘,看不把那些老娘们的脸都羡慕绿。
  这会儿爽得过劲儿,任笑笑浑身发软,总觉得要掉下去,飘在半空被叶飘零抱着,又总担心自己肉沉膘多,浑身是汗滑不留手,可别一个万一出溜下去坐断了这今儿才到手的宝贝鸡巴,忙娇声道:“好哥哥,人家实在是没力气了,那边儿还有个吃饭桌子,你叫我躺那儿,咱再好好肏个够,成么?”
  猫儿发嗲,耳朵发麻,叶飘零虽正在戾气支配之下,倒也不至于完全没有理智。他抱紧怀中姑娘,仍不停气,一边抵住花心磨弄,一边抬脚将那张小方桌勾近,把她往上一摆,继续深耕。
  任笑笑一边叫唤,一边改换姿势,双腿往两边分开,手掌抓住桌子,把自己跟块布一样铺在面上。如此一来,她怎么动桌子就怎么晃,应当没那么容易再被干散了架。
  要说当然是床上最舒服,但她偏不要去。
  毕竟,林梦昙那个中了药的小美人还羞答答哭啼啼躺在被窝里,万一叶飘零兽性大发不再挑剔,扑上去啪唧也肏一顿,她任笑笑岂不是赔了?
  这么好的事儿,真要吃不消,肥水也不能流进外人田。她眼珠骨碌碌一转,摇晃着抬起身,看向床边静坐等待的骆雨湖,心里有了主意。
  姐姐妹妹一条心,才能共抗外来的骚狐狸。任笑笑一路享受到小肚子里的筋儿都跟扭了一样酸,总算挨到叶飘零再度出精,一片热浆子黏乎乎洒了她一胸脯,在白山包儿中间流。
  她喘了片刻,觉得下体一空,知道湿淋淋的宝贝跑了。她垂手抚弄一下,肿了不少,略略刺痛,身上也多了不少淡淡瘀痕,一边儿奶头都被吸得比亲姐妹粗壮一圈,一碰就小针扎了一样。
  可还没够。她觉得自己还能来,至少再来半个时辰也没问题。
  咬咬牙,任笑笑就跟为了巴结生气的哥哥,拎着最爱吃的酱肘子送过去时一样,下定决心,红脸一转,冲骆雨湖招了招手。
  骆雨湖一直在看活春宫,背后还有个发了骚不敢认的林梦昙在被窝里躲着抠抠摸摸,时不时呻吟几声,这会儿也有些迷迷糊糊,神不守舍,只当任笑笑要喝水,端了茶拿起布巾,过去先将她扶起来,喂水擦身。
  看到任笑笑身上各处痕迹,骆雨湖将动作放轻,柔声道:“痛得狠么?”
  任笑笑坐在桌上晃了晃腿,眯眼望着叶飘零胯下,道:“这会儿疼,等他鸡巴肏进来,就不知道疼了。你说怪不怪?”
  骆雨湖微微一笑,“不怪,吃糖压药苦,一般的道理。”
  “这药可不苦,但糖是真甜。我都吃不够。”
  她擦净那些黏乎乎的浆,将巾子丢进水盆,准备给主君擦身,“吃不够,便多吃些,这里的糖,你多大肚量也吃不完。”
  “我才不是吃独食的人。”任笑笑忽然抓住她,往怀里一扯,牢牢抱住,“雨儿妹妹这么好,有糖一起吃嘛。”
  骆雨湖一时不查,被拉着倒下,趴在了任笑笑汗津津软绵绵的胸脯上,不禁一羞,面上发热,道:“笑笑姐,你吃过了我再来就好。”
  “你这就吃,我吃的时候你一直瞧着,你吃,也叫我看看嘛。”任笑笑手上功夫精妙绝伦,嘴上说着话,就已将骆雨湖襟扣腰带悄无声息抹开,若做个女淫贼,真是宽衣无影,探牝无形。
  下身忽然一凉,骆雨湖才惊觉裤子掉了下去。
  她被叶飘零锻炼得不至于羞乱方寸,只是微感惊讶,道:“这是要做什么。”
  “请妹妹拿我当个肉垫儿呀。”任笑笑是偷窥了不知多少嫖客的“行家”,重门叠户双牝连环的玩法,两个娘们能赚四个的银子,可见男人有多喜欢,再者说,她也不想让叶飘零去林梦昙附近转悠,“我不比桌子暖和,不比桌子软?来,叫姐姐摸摸,是不是能让你家主君快活咯……”
  骆雨湖反手拍开她不老实的爪子,无奈比不得偷儿指头灵巧,还是下面一颤,被揩到了一汪温腻春水。
  “啧,”任笑笑把指头放进红艳艳的嘴里吮了一口,“可比我滑溜,还比我宽厚,叶飘零有你跟着伺候,真是福气。”
  骆雨湖蹙眉道:“没有主君,我早被羞辱杀死,成了乱葬岗里虫咬鼠啃的臭肉。被他救下,是我的福气。”
  “好好好,这个不跟你争,那你就让你的福气……来好好日一通呗。”任笑笑双脚一勾,压住骆雨湖大腿,双手摸索着顺腰而下,将她臀瓣一掰,跟着胯下一顶,将她股间捧起,真成了桌上一个莲花肉托,亮出她水汪汪粉莹莹一张一合馋涎垂落的小阴嘴儿。
  叶飘零走近两步,轻抚嫩臀,望着上面还有些显眼的一块淡青,长吸口气,用指尖轻触,道:“雨儿,还痛么?”
  她摇摇头,心里确实也盼得厉害,便将腰肢扭了两扭,往前一挪,与任笑笑合抱一处,四腿交缠,“笑笑姐说得对,你……进来,我便不痛了。”
  粉牝当空,双蛤待日,一个多毛如草中落桃,一个润嫩似花含露湿,一个汗滴踝下土,一个春来发四肢,叶飘零垂目赏玩,饶是他不如师弟那么风流,此刻也免不了略感心醉,欲火如炽。
  他向前一凑,仍裹着任笑笑腔中淫蜜的阳物尚未完全硬起,贴着骆雨湖娇嫩膣口缓缓滑弄,轻轻一压,便被她软滑肉唇一口含住,紧紧咂吸。
  骆雨湖款款扭动腰肢,牝肉内夹,一口一口将他棒儿吮硬,臀儿一耸,主动套将上来,扭头道:“主君,不必顾虑,我真受得住。今晚有笑笑姐帮忙,不碍事的。”
  “好。”叶飘零简短答道,俯身前压,双手撑在桌上,在这层层叠叠的温柔乡中,再一次解放了自己。
  阴与阳,死与生,纠缠得毫无距离。
  死去,活来。
  桌子终究还是散了架,任笑笑和骆雨湖就地一滚,躺在散落的衣物上,避开那些碎木,仍不起身,只换做分开两侧,叫叶飘零从上下交替,变成了左右轮流。
  春情浓烈的叫声仿佛可以彼此感染,那一次次泄身的节律,也好似渐渐趋于稳定,此起彼伏。
  温暖的春水,一浪浪将随之起伏的叶飘零包裹,将某处坚固而冷硬的外壳,艰难地烘热。
  不过,也仅止于此。
  他终究是依托于“死”,给予“死”的杀手。
  太过浓烈的“生”,他还不能全盘接受。
  当在任笑笑的裂口毛桃中倾注出已稀薄许多的阳精,略感疲倦的叶飘零缓缓站起,望向窗外。
  灯已熄灭很久。
  一墙内外,唯有星月之光,映亮白里透红的晶莹肌肤。
  他想起师父唯有在他面前才会流露出的一丝哀伤,望向骆雨湖和任笑笑额头相抵已经接近入睡的侧颜,缓缓翘起唇角,露出一个足以让任笑笑大呼小叫的微笑。
  旋即,他走到床边,抬手抽走林梦昙身上被子,过去俯身将两个承欢到疲倦至极的姑娘卷住,一并抱起,带上佩剑,大步离开,换屋休息。
  林梦昙瞠目结舌,僵在床上,直如被点了穴道一般,动弹不得,羞愤至极的晕红,比胭脂染色还快,顷刻就布满了面庞脖颈,和凌乱衣衫中露出的香肩玉乳。
  她在被子的遮掩下,情欲涌动,肆无忌惮。
  本就乱七八糟的衣裙早被她悄悄脱了大半,此刻身上中衣露着肩,亵衣滑到肚子,双乳和出生时候一样坦荡,奶头都硬邦邦的翘着,裙腰缠着膝盖,大腿夹着手掌,阴核早被她捏搓得肿胀,汩汩淫浆,连臀下单子都染湿了一片。
  骤然被掀开身上遮蔽,她猝不及防,惊愕之余,却还有一丝窃喜。
  她还当叶飘零连番折腾仍未满足,要来强夺她的身子。
  那她中了迷药浑身无力,武功又远远不敌,自然只能委曲求全,任他在自己身上泄欲。
  可他竟拿了被子,去将那两个一裹,卷起来抱走了。
  头!也!不!回!
  她还夹在大腿里的手,袒露在月光中的乳,都如木雕泥塑,根本没进他的眼。
  火热的身子被夜风吹拂,转眼,就已凉透。
  林梦昙哆哆嗦嗦抬起手,想整一下衣服,可等拉住衣襟,又觉得自己滑稽至极,连如此下作的模样,都引不来男人多瞧一眼,还穿戴起来做什么?
  做什么?
  她呵呵低笑,继而放声大笑,那早没了迷药效力的手掌胡乱撕扯,转眼就将一身衣裙里里外外分成无数碎片,如灰蒙蒙的蝶,片片飞落。
  她躺在坚硬冰冷的床上,缓缓曲起腿,分开,咬住下唇,双手摸向依旧湿滑一片的花房。
  不争气的东西,不争气的……东西……
  “唔嗯——!”林梦昙闷哼一声,双脚踩着床板,后脑抵死,白皙裸躯如桥拱起。
  她收回手,看着只有清澈淫汁,不见半点落红的指尖,知道,方才那自以为决心十足的一下,终究还是失败了。
  她不敢。
  她豁不出去。
  她的羞愤,在那胀痛出现的瞬间就化为冷汗,烟消云散。
  她哆哆嗦嗦从卷起的被褥中抽出一层,一边哭,一边盖在身上,躺下。
  她身为美人的所有骄傲,都在这一夜变成眼泪,流得一滴不剩。
  她已想好,此次回百花阁,就和前辈商量,年前那个对她颇为痴心的江南少侠,其实人很不错,虽说鼻子大了些,可私下常听人讲,鼻子大的,那活儿也大……
  啪!
  林梦昙咬牙抽了自己面颊一掌,尝着嘴里淡淡的腥咸,深吸口气,闭上双眼。
  她强迫自己不要乱想,不要再哭,睡一觉,就都过去了。
  可直到天明大亮,她睁开眼,满目血丝之下,仍有泪痕未干……
  “笑笑姐,我觉得昨晚你那样做还是有欠妥当。”望着林梦昙一脸憔悴神情木然的模样,骆雨湖悄悄将马匹速度放缓,落在后面一些,对身前的任笑笑低声说道。
  任笑笑撇撇嘴,扭头道:“我怎么知道你男人能不解风情到这个地步啊,你被抱起来的时候没看到么?林梦昙可是几乎光溜溜的在那儿蜷着抠屄呢,他看都没看一眼就转身带咱走了。要我说,林姑娘这脾气看来着实不错,换成我,今后非要上天入地追着杀了他不可。”
  “你又打不过。”
  “嘶……倒也是。一把他当自己男人,连这事儿都忘了。”任笑笑摸摸脑袋,道,“那姓林的这会儿一准憋着火呢。怎么办?要不你劝劝叶飘零,今晚上摸去房里,日她八百回合?”
  骆雨湖蹙眉道:“这能有什么用,不是火上浇油么。”
  “哎,这你就不懂了。有的小娘们可有股子别扭傲气,你爬着拽她裙角,那她看都不看你一眼。你见了她就转身走,那她恨不得追过来给你倒浇蜡烛……啊,当然,得跟咱男人一样长得好看才行。”
  她沉吟片刻,摇摇头,“算了,这主意说出来,你又要被打屁股。”
  “嘿,你就不能说是你提的么?”
  殿后的叶飘零皱眉出剑,在她们马屁股上拍了一下,道:“这种馊主意,你赖给她,我会信么?”
  “那你倒是想个好主意啊?”
  叶飘零不解,道:“为何要费那事?”
  任笑笑眨眨眼,缩回骆雨湖怀里,嘟囔道:“还是你厉害,分得真清……”
  骆雨湖抬眼望天,一夹马腹,道:“雨头过来了,咱们快些走吧。”
  马儿扬蹄,撒腿疾奔。
  叶飘零警惕周遭,紧随其后。
  蜿蜒小道上,只余下任笑笑一声声发颤的叫唤。
  “哎哎……慢些慢些,嘶……雨儿好妹妹,这棉花套子……还是垫得少了哇……”

史上最强炼气期
李道然
修炼了将近五千年的方羽,还是没有突破炼气期……“我真的只有炼气期,但你们别惹我!”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4/06 10:01:27

第三十一章 春有百花秋有月

  拢翠山下,聚艳谷中,凉风拾级而上,游览一番峰顶美景,又顺流而下,随着清澈小溪扑向大片姹紫嫣红,卷起细碎枝叶,惹得百花齐颤,带来一片雨头。
  石碧丝轻提裙摆,快步走过转角,催促道:“二位师妹,准备回去了,莫被雨打在外头。”
  “好嘞。”圆脸的那个应了一声,手中抹布匆匆一揩,自道旁石碑上擦下。
  那上头刻的是从某位禅师处请来的两句——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
  此地虽不算四季如春,却唯有百花最为招摇。
  毕竟,这里便是百花阁。
  百花阁中,姹紫嫣红的,自然不只是花,还有养花种花的人。
  那一个个沿着青石小道提裙快跑,嬉笑着赶回去躲雨的姑娘,哪个不是青春娇艳,更胜鲜花三分。
  石碧丝与她们略不相同。
  她的皮肤白得透亮,发丝淡到隐隐透黄,眸子翠绿,眼窝颇深,鼻梁挺拔,身高腿长,遥遥一望,便能看出几分番邦女郎的味道。
  她生于中原,母亲是大户人家购置的番奴,至于父亲的身份,连她母亲也说不清。
  那个不会说中原官话,每日身上只有手脚穿着银铃镯子的番奴舞姬,白蛇般妖娆的腰胯之下,不知招待过多少见猎心喜的宾客。
  石碧丝知道,自己不过是用药没解决掉,而被母亲泣血保下的一个侥幸而已。
  从懂事起,她就明白,若不想像母亲一样活着,就要有不怕死的决心。
  八岁那年,她哄骗了家里的小少爷,偷到了一笔盘缠,远赴西域,想要拜入万凰宫门下。
  可她的资质根骨,与那边的武功极不相合,被那边的使者,送来了百花阁。
  一晃,便是十五年。
  她已快要想不起母亲的样子,她所有的亲人,就是百花阁的这些姐妹。
  所以她早早就已决定,留守不嫁。
  有没有职务,能不能管事,她都不在乎。
  百花阁将她当作女儿,那她便愿如自己改的名字一样,做如丝碧草,去衬托万紫千红的师姐师妹。
  走上台阶,雨头已经匆匆到了,急急忙忙,像群慕名而来的光棍,石碧丝看着抬手挡额的两个小师妹,笑着摇摇头,取下背后额外备的油纸伞,道:“反应也太慢了,来,打伞回去。外头的新苗遮好了么?”
  “回师姐的话,全都遮好了,早知道有雨,就不浇啦,白白让人家腰酸。”
  她微微蹙眉,在那师妹肩上拍了一把,“晚课自觉些,多站一刻桩。”
  小丫头咯咯笑道:“我定不下心呀,转年够岁数了,还是早早嫁人吧。”
  石碧丝扭头望望,已经没有同门要往回找,便撑起伞一道折返,正色道:“早早嫁人,这些功法也不能忘。腰腿结实,才能牢牢锁住夫君的阳物,巩固你在家中的地位,身子强健,将来生产才会顺畅,不致留下损伤,这些道理从你们来了月事,可待嫁人,师父师叔就一直在讲,此时不打好基础,定亲之后传给你们的那些闺房妙法,你们难道还能用好?”
  小师妹忙低下头,恭敬道:“是,师姐教训的是。我晚课一定加倍操练。”
  石碧丝颔首道:“花离了田,是结果,还是成泥,全看你吸了多少水土。莫要觉得出嫁有了夫家便万事无忧。女子一生如山溪行舟,曲折艰难凶险万分,便是水道平缓之处,也可能暗藏岩石,时刻不可懈怠。”
  “多谢师姐教诲。”
  两个小师妹齐声答道。
  但石碧丝知道,她们并未听进去多少。
  有些教训,很难靠言语传入人心。
  她能做的,不过是时时提点而已。
  背地里总有师妹抱怨她这个师姐啰嗦。
  近些日子,怕是抱怨得格外多。
  石碧丝轻轻叹了口气,望向蜿蜒小道尽头百花团簇的山谷,心头一团隐约阴霾,怎么也挥之不去。
  她将百花阁当作她的家。
  她的家,似乎有哪里出了问题。
  只是,她找不出,看不透,难免,因此心烦意乱。
  石碧丝正自出神,忽然耳中听到急促马蹄,自后方雨中迅速由远及近。
  她马上抖落袖中暗器,指尖轻压伞柄机簧,原地转身,道:“你们先回去,我看看是谁来了。”
  两个师妹功夫不济,乖乖快步离开,那个未被训斥的,还扭头道:“师姐,我们在前头等你,若不对劲,你打个哨箭,我们去叫人。”
  “好。”她应一声,左右观望一眼,提气一跃,跳上道旁一块外凸山岩,扣好暗器,将伞收起,淋着蒙蒙烟雨,静心等待。
  不多时,马蹄停下,一个人影远远快步跑来。
  石碧丝张望清楚,心中一惊,飞身跳下,快步迎去,高声道:“林师妹,你怎么回来了?”
  林梦昙跌跌撞撞快跑几步,一见到熟悉面孔,满腹怨愤委屈当即再也压抑不住,捂着受伤臀部略带哽咽道:“师姐,出事了,出大事了,你快带我去见师父师叔,我……我原原本本说给你们听。”
  石碧丝心中一震,连暗器都险些掉在地上,“走,边走边说。”
  她刚扶住林梦昙的肩膀,就觉后心忽然一冷,如芒刺在背,急忙侧身扭脸,看向小道尽头。
  一匹黄骠马远远停在那儿,马上一个英俊骑士,正望着她。
  一眼如剑,仿佛能将她钉在地上。
  她后退半步,下意识将伞柄朝向那边,道:“师妹,那人是谁,追杀你的刺客么?”
  林梦昙头也不回,愤愤道:“是护送我回来的,瞎子一个,不要理他,咱们走!”
  “瞎子?”石碧丝一愣,大惑不解。
  她做师姐已久,男女之事的技巧,按年资本分早已学全,但实际和男子相处的时间,不过偶尔和看中她的提亲者见上一面而已,即便心思细腻能隐约体察到这两人之间的奇诡气氛,却还是摸不到头脑,难窥全貌。
  那男子模样英俊目光炯炯,还能独个儿骑马,怎可能是个瞎子。
  “他就是个瞎子,瞎子,臭瞎子!”林梦昙到了自家地界,就如娇纵女儿回了娘家,那股怨气再也压制不住,小靴子跺在石板上,压得下头水花四溅,“师姐,莫要管他,咱们走,他送我见了师父师叔,看我没死在路上,算是交差,到时候自然就走了。其余的,他才不关心。”
  这下石碧丝就算情窦未开,也看出了端倪,松一口气,跟上林梦昙,道:“师妹,追逐心仪男子,还是应当温柔体贴为主,就算走江湖的男人不拘小节,不代表他们心里不在乎。瞧你这气鼓鼓的样子,他就是对你有意,也要被你吓跑了。”
  林梦昙那股子苦气顿时化作泪珠顺着脸颊往下流,要不是有雨,不知得多狼狈,连忙将师姐伸来的伞推开,抽噎道:“他才看不上我,他喜欢野丫头,奶子大的,喜欢小疯子,能在野地里跟他……跟他做不要脸的事,叫得比老鸹子还响!
我……我……我就是光溜溜躺在床上,人家都不多看一眼!”
  石碧丝吃了一惊,扭头看那男人远远跟在后面,手握一把细长利剑,杀气腾腾,端详步履身法,武功应当十分可靠,便又道:“若不合适,那便算了。师妹你容貌上佳,身段婀娜,何必为他烦恼至此。说起来,为何只你一个回来了,药师妹呢?”
  林梦昙身子一颤,小声将所经历的事,粗略讲了一遍。
  石碧丝大惊失色,连连追问,到最后仍不敢信,喃喃道:“药师妹性情直爽,怎会有如此心机?这其中,当真不是有什么误会?”
  “我不知道。师姐,我……方寸已乱,现在只想着将所有事告诉师父师叔,然后……安心养伤,等之后每个月求亲的过来,便、便都叫我看看吧。”
  “终身大事,莫要赌气。”石碧丝摸了摸她湿漉漉的头发,柔声道,“一切决定都要慎重,三思后行。他看不上你是他的事,你作践自己,就是你的事。”
  林梦昙呜咽一声,靠在她肩侧,边哭边走,将这汪失落情泪,洒入雨中。
  距离月夕已不足一旬,一场秋雨一场寒,石碧丝看师妹浑身透湿,步履不稳似乎还有伤,忍不住一抹罗带,解下外衫,给她披在肩上,道:“这些私情,你路上哭哭,也就罢了。见了师父师叔,莫要再提。如意楼的高手,咱们开罪不起。”
  林梦昙嗯了一声,跟着幽怨道:“我想开罪他,都开罪不了。我在他心里不过是个包袱,囫囵个儿送到咱们百花阁里,能喘气能说话就行,他才不管别的。”
  石碧丝不免有些好奇。
  林师妹不说国色天香,也是个千娇百媚如花似玉的出挑女郎,怎么就分毫入不得那叫叶飘零的男子法眼?
  但她知道这事儿不该她问,或者说,就不该问。
  天下男女,分合随缘,兴许就和林师妹当初对诸多男子百般挑拣一样,那位剑客恰恰有哪里看不中她,并无什么不妥。
  至于那脱光了也不看一眼的气话,石碧丝并未当真。
  男子色欲之旺,她自幼便有体会。当年连她一个七、八岁的稚童,都会有人邪念丛生,伺机毛手毛脚。
  行走江湖一身筋肉锻体不练心的蛮横男人,对赤条条的林师妹,岂能把持得住。
  不过叫林师妹连这话都说出了口,可见情路之坎坷,石碧丝暗暗思忖,过会儿到了地方,是不是应当趁着道谢的机会,探探那男人的底,好歹,也得叫林师妹知道,究竟败在什么地方。
  是身姿缺陷还是体味不正?举止失当抑或言谈粗鄙?
  问清楚,引以为戒,下次遇到相中的郎君,想必能成就一番大好姻缘。
  石碧丝正在思忖,随口安慰师妹,耳畔忽然听到一阵若有若无的竹哨子声,并非离得很远,而是极其尖细高亢,以至于听不真切。
  “是他们……他们追过来了!他们又追过来了!”林梦昙顿时慌了神,多半是没想到到了自家地界竟然还会遇袭,本能地将手一抽,竟甩下师姐,转身往叶飘零那边飞奔而去。
  石碧丝听她说路上遇到过几次刺杀,全靠叶飘零保护才平安无恙,此刻听那竹哨声细长妖异,心中极为不快,当即警惕心起,足尖一点,高高跃起,落在粗长树枝上,侧耳倾听,伞柄一横,轻轻一扭,按下机簧。
  咔嚓一声轻响,三根细针品字射出,打向远处烟雨蒙蒙的花草丛中。
  不料,一条足有她大腿粗的蟒蛇腾身而起,将毒针尽数挡下,跟着碾过匆匆花草,向着林梦昙那边扑去。
  与此同时,两侧山峰呼啸大作,竟有七、八个赤膊蒙面的汉子,手持弯刀扯着长索荡了下来,目露凶光,好似下山疯虎。
  石碧丝毫不犹豫,拿出怀中哨箭,小指一挑去掉塞子,甩手打出。
  可那些人不管不顾,仍分做两批,照着林梦昙和叶飘零杀去,看架势,倒像是在给那条赤纹巨蟒做掩护。
  为何拢翠山这天天有人巡视的地方,会突然冒出这么一条怪物?
  石碧丝不假思索,掏出暗器下树展开身法,赶去支援。
  寡不敌众,又有怪蟒助阵,若援军不能及时赶到,岂不是凶多吉少?
  她额上急出一层细汗,刚到腕力所及,便咬牙甩手,将第一波暗器打去。
  无奈风雨之中准头不足,那些汉子也不是全无防备,轻轻松松挥刀尽数击落。
  林梦昙也已捏住毒针,却退到了叶飘零身后,并未出手,还对她叫道:“师姐躲开,莫要过来!这瞎子应付得了!”
  “当真?”石碧丝嘴上问道,心里不敢大意,扔一边拉近距离,一边将怀中护身暗器一发发打出,只在左手留着一根指缝毒针,万一遇到什么不测,好自行了断免得死前受辱。
  这时,那大蟒背上猛地跳出一道棕红色的影子,好似只大鼠,露出一嘴利齿,向着她拦截过来。
  石碧丝不敢怠慢,向那怪鼠打出暗器。
  不料那小怪物颇有灵性,身子一扭,灵活至极躲过,眼见就要窜到她身边。
  她目光一闪,意识到片刻不停的竹哨子才是催命符,纤腰一拧,飞身而去,袖中暗扣一扯,接住淬毒透骨钉,嗖嗖嗖三发打去。
  一个布裙女子从花草之中一跃而起,身法轻灵,倒翻躲过,口中那像个短笛子一样的东西,仍未停止发出奇异哨音。
  石碧丝一脚踢开飞扑过来的怪鼠,险些被那邪物咬住足弓,心中一惊,急忙又是一片暗器打向那持笛女子。
  这时,那女子脸色变了一变,忽然将手中怪笛收起,转身几个起落,消失得无影无踪。那只怪模怪样的长尾赤鼠,也一溜烟随着去了,头都不回。
  石碧丝惊魂未定,还念着林师妹的安危,急忙足不点地转身驰援。
  她跑出两步,心中巨震,呆在原地,再也迈不开脚。
  眼前看到的一切,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叫她一时间难以相信。
  那八个赤膊杀手,与那条鳞片坚硬的怪蟒,竟都已败了。
  石碧丝不过出手追击了罪魁祸首几招,一场她本都感到绝望的恶战,就无声无息地宣告结束。
  七个汉子倒在地上,已断气的四肢仍在抽搐,尚有一口游丝的,则双手捂着喉头,喀喀颤动,恍如临僵之虫。
  而唯一一个还站着的杀手,其实已经死透。
  叶飘零那把长剑,就从他的脖颈对穿而过,将他钉在了道旁树上。
  被钉住的不只是人,还有那条巨蟒。
  蟒口大开,狰狞无比,蟒尾仍在鞭子般抽打,将垫路石板都拍成数块。
  可那把剑从它口中穿过,破目而出,那颗血淋林的眼球,就贴着死人的喉头。
  叶飘零一手持剑,一手按着蟒身,脚踩蟒躯,叫那钢鞭似的尾巴打不到他,静静等待。
  而林梦昙就在他旁边蹲着,一手抱膝,一手抱头,紧紧咬唇,在强忍着不要尖叫,那些腥臭的蛇血,把她身上本就破旧的衫裙染红大片。
  很快,那蟒蛇就一动不动,垂尾毙命。
  叶飘零仍未松手,多等了一会儿,才摸出匕首,刺入蟒蛇腹鳞,剖开,从中抠出蛇胆,看了一眼,丢给林梦昙,拔剑。
  一蟒一人,齐齐掉落在地,共入血泊。
  他不去擦血,而是拿出一块砥石,原地站定,环视四方,锵,锵,锵,磨起了剑。
  那张沾了血的脸,在这一刻散发出令女子心悸,又不觉心动的奇异魅力。
  石碧丝抬手抚胸,就在这瞬息之间,忽然明白林梦昙的话,兴许并非夸张。
  这男人是敌手的煞星,也是女人的邪魔。
  身后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她知道,师妹叫来的援兵到了。
  她隐隐松一口气,向林梦昙走去。
  原本的主意,此刻已被她打消。
  她不打算再试探叶飘零什么。
  她甚至不希望自己有任何师妹再接近这个男人。
  林梦昙缓缓站起,走到她身边,带着一种说不清是笑还是哭的表情,轻声道:“师姐,你瞧,这瞎子是不是很厉害?我感觉,要是不能并肩子上,也不一起用暗器,他独个儿就能把咱们整个门派……杀光。”
  石碧丝心中一抖,蹙眉道:“莫要乱说话。咱们本就不是争强好斗的门派,能将咱们杀得精光的高手,你两只手都数不过来。大家安身立命之本,难道是凭武功么?”
  林梦昙嘲弄道:“也对,大家靠的,还是女人的本钱。”
  知道她身陷情劫心绪不正,石碧丝不与她多作计较,将她交给迎接来的同门前辈,轻声报告两句,便走向叶飘零,为他撑起纸伞,毕恭毕敬道:“叶少侠,瞧这雨头,今日怕是不方便离去。你一身狼狈,不如到敝派略做收拾,休息一晚,如何?你一路护送师妹,多有辛苦,也请赏光入内,叫我们聊表感激。”
  叶飘零看向那条已死的蟒蛇,默默思忖,并不答话。
  石碧丝就在旁撑伞等着,也不追问催促。
  一位师叔带着小辈过来收拾尸体,见他们如此,抬手示意,远远等在数丈之外,并不过来。
  “稍等。”叶飘零说罢,离开伞下,快步走向黄骠马,从怀中掏出什么东西塞进马鞍下面,一拍马臀,放马儿撒腿跑远。
  之后,他大步折回,望向谷中正被烟雨浸润的艳丽群花,道:“请带路吧。”
  石碧丝撑伞在侧,道:“请。”
  叶飘零一脚踩过蛇躯,踏过一块块石板。
  一些蛇血喷溅在石碧丝的裙摆。她垂目一瞥,径自踏过血泊,猩红布靴追逐着他的脚步,让那纸伞,片刻也不曾离开叶飘零的头顶。
  她很少亲自招待到访的男客。
  但这位,她决心不让任何师姐师妹插手。
  这把危险的利剑,她要看着他来,看着他走。
  她已十分确定,百花阁中出了隐秘的大事。
  这把剑,也许能帮上忙。
  那么,就决不能叫林师妹那样的人再来触怒他。
  石碧丝保持着温柔和气的微笑,一步一个血印,将叶飘零一路带到了百花阁招待外客的庄子。
  那片屋子比邻花海,不过方圆百丈之内,都是些中看不中用的赏玩花朵。一如这边起居的年轻女弟子,大都不太关心功法修行,只想着早早嫁人。
  石碧丝当然不住在这儿,但很多不住在这儿的同门,此刻都因为叶飘零而聚集过来。
  甚至,包括她们的代阁主,林梦昙的授业恩师,卫香馨。
  叶飘零站在待客正厅门前,看一眼自己的靴子,道:“这里太干净,我还是不进去了。石姑娘,带我去住处吧。”
  “叶少侠这是哪里的话。”卫香馨抬手抚鬓,盈盈一笑,道,“梦昙,去,拿你的帕子,为叶少侠将靴子擦干净。若叶少侠还是怕脏,就将你新换的裙子,给叶少侠垫在脚下。裙子不够,就连小褂也脱了。”
  许多同门在此,林梦昙的脸,刹那间变了颜色。
  石碧丝毫不犹豫抽出怀中绣帕,屈膝蹲下,道:“我是迎客的,叫我来。”
  叶飘零一摆手,站在廊下用石角将靴底揩了一揩,盯着卫香馨的眼睛,道:“你们不怕脏就好。”
  他大步走了进去。
  光洁的木制地板上,留下一串淡淡的泥印。
  但马上,石碧丝、林梦昙和另外几个百花阁的弟子就纷纷蹲跪在后面,就用她们抹汗的贴身帕子,将那些足印,一个个擦去。
  半点脏污,也没有留下。
  厅堂之中,那一缕缕女子幽香,竟将带进来的血腥味,也掩盖得分毫不剩。
  这里,只有无数的花,连泥,都被盖在了芬芳之下。

乡村如此多娇
伙夫
周平本是一个平凡小村医,可是村里的俊寡妇,总喜欢上门找他治病…… 水兰溪:“周平,今晚上来嫂子家给嫂子治一治吧?” 周平:“兰溪嫂子,快让我歇一歇吧,这个星期都八回了!” ...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4/06 10:01:44

第三十二章 馨香满厅

  “叶少侠,请上座。”卫香馨玉指提裙,微微倾身,含笑示意。
  论眉眼身量,她在百花阁中并不算多么出类拔萃。她年纪已长,多有操劳,上挑眼角后已有了淡淡细纹,又不施粉黛,素面示人,怎比得过周围正当好年华的盛开群芳。
  可绝没有男人会忽视她,一旦瞄到几眼,便不自觉要多加打量。
  风韵,是一种很玄妙也很难捉摸的东西。
  卫香馨身上最佳的妆容,便是风韵。
  她举手投足,眉动唇启,均恰到好处,让她已过盛年的容貌,时刻呈现出最合眼缘的模样,极为耐看。
  她的身段,比起众人中最出挑的石碧丝,也不逊色半点。
  叶飘零自幼苦练,即便裙衫繁复,堆得花团锦簇,单凭她几个碎步,就能一眼看出,那鲜艳布料中隐藏的,是何等有力结实的双腿。
  而她挺直脊背,显得微微上扬的饱满胸膛,在此厅之中,足以傲视全场。
  他扫过一眼,便知道,此人轻身功夫八成和任笑笑一样,小巧腾挪尚可,长途奔波,多出一双负累影响平衡,怕是难以持久。
  至于其他功夫,百花阁从来不以武学见长,他更不需要放在心上。
  看叶飘零转身入座,卫香馨在背后略一摆手,侧身斜坐,微笑道:“承蒙贵派出手相帮,将劣徒完璧归赵,百花阁上下,感激不尽。”
  短短几句功夫,已有数个年轻弟子快步轮流上前,将上好瓷器盛着的蜜饯糕点顺次摆下,环绕成圈,最后安置一个小小香炉,晃火点燃,登时便有淡淡清香散开,驱散了挥之不去的浓郁芬芳。
  叶飘零的手始终按在剑柄,纹丝不动,道:“林姑娘干系重大,若不送来,一些罪名,便要落在如意楼头上。代阁主,既然她已报告情况,想必你也应当明白,这里,多半出了岔子。”
  卫香馨轻轻叹了口气,顺着皓白腕子略一提袖,拎起小小的紫砂茶壶,“个中曲直,我了解尚浅,一时间难以梳理清楚。叶少侠,这是敝派弟子亲手炒制的茶叶,回口唇齿留香,江南名门大派,都每年专程快马来购,可否一品?”
  “我喝酒,不喝茶。”
  她立刻端起那杯茶放在自己那侧,微笑道:“敝派还有十年二十年的百花酿,乃是祖师奶奶所创秘方,滋阴补阳,颇有药效,而且香醇温润,不易酣醉,叶少侠可要尝尝?”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卫香馨贵为代阁主,已将话说到这个份上,语气又柔顺恭敬,实在是给足了面子,即便按江湖礼数,也当领情。
  但叶飘零偏偏就不是个懂江湖礼数的人。
  他摇摇头,道:“我只在合适的时候喝酒。”
  卫香馨笑容不改,又道:“叶少侠一路护送,百般辛苦,不如这样,你说你想喝什么,敝派还有果子露,新产的花茶,还是说,喝一杯点了蜜的温水?”
  叶飘零道:“我喝清水就好。”
  卫香馨正要叫人上水,就看见他左手一抹,从胸中掏出一个颇为小巧的皮囊,拔开塞子,仰头咕咚咕咚喝了两口。
  周围的年轻弟子,除了石碧丝外,大都变了颜色。
  卫香馨也不禁微微蹙眉,问道:“叶少侠,你若有所顾虑,每一壶饮品,我都可以先喝一杯。”
  “不必。我喝这些就好。”
  她笑吟吟道:“那,敝派该如何招待叶少侠的吃住呢?”
  “一间有床的屋子。”他拍拍衣裳内,道,“我带了肉干和饼,三五日饿不死。”
  石碧丝眉心紧锁,隐隐感到了什么,担忧地回首望向门外。无比熟悉的这片山谷,此刻却让她一阵心悸。
  一叶落而知秋,这位武功高绝的年轻剑客,在百花阁宁肯吃自带的干粮,绝不可能只是因为林师妹的举止言谈。
  到底是什么人,在百花阁做了什么事?
  五、六十年前,权倾江湖的魔教狂龙道被四大世家六大剑派联手围剿,从中斡旋联络的天道一战成名,魔教余孽分崩离析,不再敬拜神龙,打起异龙道、逆龙道的旗号在西域苟延残喘。
  在万凰宫的坐镇下,中原江湖与欣欣向荣的新朝一道,迎来国泰民安的太平盛世。
  此后虽有数次风波,也有宵小之辈堕入邪道,但始终不曾再有一批成气候的邪魔,名门正派,迎来了最好的时代。
  那也是百花阁这样的奇异门户得以立足生存的基础。
  近二十年前,性情乖戾武功奇诡的薛屠子,因妻子产后用药失误病故,将遗腹女托付给狼魂旧友,手持一柄杀猪刀,屠遍天下名医,几乎凭一己之力,将杏林盟赶尽杀绝。
  那场劫数让江湖中擅长医术之人所剩寥寥无几,药、毒两道颇有钻研的百花阁,便在武林红娘之外,又找到了一笔安身立命的本钱。
  如今,百花阁出嫁弟子遍及江湖各地,若有救死扶伤之事,必定不辞劳苦携药赶赴,单论口碑风评,她们比起天女门和万凰宫都要好上许多。
  石碧丝有自信,若是江湖邪魔打百花阁的主意,一旦事情败露,必将成为众矢之的,比起当年被正道围剿、狂笑自戕的薛屠子只会更惨。
  念及此处,她眉梢一动,心头狂颤,霎时间,背后竟渗出一层冷汗。
  方才的自信,若是换个角度来看,岂不是说,若现在百花阁真被什么人图谋不轨,那恶徒……竟比当年杀人如杀猪的薛屠子还要可怖?
  这才是叶飘零如此谨慎的原因么?
  她心如电闪,略一梳理,便满腹担忧,看回首座。
  卫香馨端起自己斟满的茶杯抿了一口,放回桌上,道:“叶少侠不愧是出自名师指引的剑客,出门在外,到了陌生地界,是得加倍小心。我门下弟子,就总是过于天真烂漫,戒心不足。”
  叶飘零摇摇头,道:“我不是剑客。”
  他将长剑横在膝上,补充道:“我只是个杀人的。”
  石碧丝娇躯微震,不禁又想起了薛屠子。
  薛屠子纵横江湖近十年,只称自己是个杀猪的。但他杀的人,远比猪多。
  这自称杀人的人,手上又会有多少血债呢?
  “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今日把示君,谁有不平事。”卫香馨仍在微笑,柔声道,“仗剑江湖,荡平妖邪,本就要杀人。天下习武之人万千,倒是没多少敢和叶少侠一般坦诚。其实,行走江湖,除了救人的,就是杀人的,只是杀人的多,救人的少,实是令人遗憾呐。”
  叶飘零并无闲谈雅兴,道:“药红薇离开百花阁之前,都曾接触过什么人?”
  卫香馨轻轻摇头,道:“百花阁大小也有数百个正当年的内门弟子,这里说是个门派,更像是个只有女人的避世小镇。阁主闭关,诸多事务都要由我一手定夺,药红薇的日常行动,我须得细细盘问,鉴别真伪,才能梳理出一个结果。”
  叶飘零道:“那么,还请找人带我去住处吧。有消息后,来告诉我一声。”
  卫香馨双目微亮,道:“药红薇年纪不小,每月都要见些外来男子,有合意的,还会相处几日,彼此了解。你要等个确凿消息,怕是得耽搁数日,叶少侠防备之心甚重,能在这里住那么久么?”
  叶飘零道:“你为我安排一个靠边的住处,若有消息,当日正午去找我,我一定在。绝不会不辞而别。”
  卫香馨笑意一敛,面带愁容,道:“可若梦昙说的不假,这其中的秘密,只怕会有人不愿意我们梳理出来。那些人手段如此厉害,我们这小门小户,当真就只有一个药红薇么?”
  叶飘零道:“清理门户是贵派私务,与我无关。但若是有谁阻挠你们的调查,可以用先前示警的哨箭,我听到时没什么事,便会赶去帮忙。”
  “但有一件事,还请代阁主记住。”他轻轻抚摸着森冷剑锋,“我只会杀人。”
  卫香馨正色道:“江湖事,这本就是最好的解决法子。我们这些女流之辈,也不吝下毒用暗器。叶少侠肯施加援手,不论什么法子,敝派都会铭记在心。此事一了,我必定备下厚礼,拜访贵派总管。听闻如意楼属下众多,今后咱们双方,可以多做往来,互通有无。”
  她话锋一转,神情也变得笑意盈盈,“说到这个,冒昧问一句,叶少侠,应当是还未成家吧?”
  虽有些畏惧,可听到这话,厅里默默矗立的那些女子中,还是有足足大半偷偷瞄向了叶飘零。
  剑眉星目,相貌堂堂,肩宽体阔,身量修长,百花阁中没什么寻常人家的闺女,首要看中大都不是家业田产,以叶飘零的模样,莫说他还是个武功高强的剑客,就是在丐帮里污衣乞讨,也会有姑娘脑子一热,豁出积蓄买房置地,求着嫁过去。
  即便他此刻身上隐隐煞气并未收敛,剑缑上还有斑斑血痕,那帮怀春少女,还是看得三分怕,七分羞。
  只有林梦昙气得扭开了头,眼角看着就又漾起了水光。
  石碧丝心中一叹,大大方方扭头瞄一眼叶飘零,跟着看向卫香馨。
  不出她所料,叶飘零连语调都冷了三分,道:“我不曾婚娶,暂且,也没有这个打算。”
  卫香馨就像是额角里没有骨头,碰多少钉子也不痛似的,笑吟吟道:“叶少侠,花儿种在田里,精心打理,不论你何时来,都会有当季的,姹紫嫣红,待君采摘。我百花阁最重视的便是姻缘,药、毒、暗器、轻功,不过是自保所需罢了。
除了志在留下的弟子,大家学得最勤,最精的,便是夫妇相处之道,德言工容比起大家闺秀,可能略逊一筹,但懂武艺,不拘小节,又是那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妇人难堪比拟。像你这样的俊杰,即便不急于婚姻大事,有个知心体意的伴儿,携手并肩,做一对江湖侠侣,岂不快哉?”
  林梦昙忍不住小声在师父身后道:“他连咱们这儿的水都不喝一口,怎么可能要咱们的人。”
  卫香馨一抬手,仍看着叶飘零,道:“吃喝可以验毒,叶少侠觉得可信,自然便会入口。人,也是一样。觉得叶少侠不近人情,冷冷冰冰,不过是彼此还未了解罢了。”
  林梦昙扁了扁嘴,愤愤道:“了解了就知道,他就是块臭石头,还瞎!”
  “梦昙,为师过往,是不是太宠着你了?”卫香馨带笑回头,抬眸望来。
  林梦昙神情一凛,扑通一声屈膝跪下,双手叠在膝上,弓腰低头,带着哭腔道:“请恕弟子失礼。只是……只是……弟子……心里委屈……”
  石碧丝快步过去,跟着一起跪下,将她揽在肩头,抬眼道:“师叔,梦昙此行,确实受了些气,她本性不是如此,还请师叔莫要见怪。她江湖经验不足,经此一事,今后也能长长阅历。”
  江湖女子再怎么不拘小节,被看到一丝不挂的裸体,只要不是淫修阴阳的邪魔外道,岂能视若等闲。
  要不是石碧丝反应机敏接过话头,林梦昙怕是当场就要交代出来。
  在女人堆中,流言比最好的马还要快。
  林梦昙还是气不过,俏生生的酥胸起伏几次,一扭身,趴在师姐怀中,抽抽噎噎。
  卫香馨面上讶异之色一闪而过,微微蹙眉道:“碧丝,她受的气,如此大么?”
  石碧丝看叶飘零要开口,忙抢在前面道:“回师叔,是些机缘巧合的小事,只是……师妹感情受挫,难免激动。师叔事务繁多,不必挂怀。过后我好生劝劝她。”
  卫香馨抬手捏捏眉心,微微摇了摇头,转过身来,又是满面春风,笑吟吟道:“叶少侠,我方才说的,你可有意?”
  “没什么兴趣。我不缺女人。缺,也不会随便选个谁,就带在身边。”
  林梦昙登时想到那个任笑笑,抬头就要开口,被石碧丝一把搂住,按在肩上,轻轻拍背哄住。
  叶飘零扫过去一眼,起身道:“还请代阁主莫要误会,我不是嫌弃贵派弟子。
只是我山野莽夫一个,更适合那些无牵无挂,恣意纵情的真正江湖女子。求安稳生活,不该在我这儿耽搁。我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真害的哪位好姑娘今后没了好姻缘,对我怀恨在心,反而不美。”
  卫香馨也跟着站起,颔首道:“叶少侠坦诚,那我也不好强求。兴许,还是缘分未到吧。碧丝,这里你资历最长,且无心外嫁,叶少侠不必担心杂事,这些日子,就由你做主招待吧。”
  旁边群芳之中,惋惜失望的叹气此起彼伏,还有后排的小姑娘轻声交头接耳,看样子,倒是都有股子自信,觉得林梦昙不行,她们未必也不行。
  石碧丝起身抱拳,道:“是,弟子领命。”
  卫香馨一挥手,年幼弟子顺次上前撤掉茶水糕点。她微笑送到厅门,看石碧丝为叶飘零拿来竹杖草履,撑起油伞,拉开二拳之隔,并行而去,才肃容转身,在几名弟子护送下快步走向另一侧,沉声道:“梦昙,随我来。蔓儿,去叫你几位师伯师叔,就说我有要事召集,不论手上在做什么,先放一放。”
  一个双鬟俏丫头脆生生领命,跟着问了一句:“阁主那边呢,要不要请师姐通传一声?”
  卫香馨略一沉吟,摆手道:“等有了大致结果,再去打扰阁主吧。”
  百花阁阁主所谓的闭关,与寻常门派宗主的潜心修行提升武学造诣并不相同。
  这里的闭关,更近似于将阁主之位交接的仪式。
  现任阁主木凌霄,乃是卫香馨的师叔,年初气血翻涌,无从压抑,短短数月老态毕露,连经期也不曾再来。她心知此后数年,自己心浮气躁情绪不稳,日渐老去不可再担大任,便开始闭关,以一年为期,将百花阁交给副阁主卫香馨打理。
  若无大事,一年之后木凌霄出关之时,就是卫香馨就任阁主的典礼。
  百花阁与寻常门派不同,阁主,可以说是个苦差事。
  多少投奔而来的女娃需要照料,多少正当年华的姑娘需要教导,多少心怀期盼的江湖男子需要审视,教导轻功,铸买暗器,制毒炼药,反倒只能归于杂务。
  有时若是甘愿留在阁中不嫁的人才太少,前辈还会尽力说服有此天赋的弟子,为了门派,不再怀春待嫁。
  卫香馨当年就是被说服的那个。
  不过她那时本也只有十七、八岁,见过几个男子,均不合意,情窦未开,反而觉得留在门派自由快乐,是件好事。
  如今,种种操劳辛苦压上肩头,回眸一望,许多女娃,都已被她看着长大。
  林梦昙,来的时候还叫林四丫,家里养不起第四个女娃,送来的时候,还尚未断奶。进门第二晚就发了一场高热,用米糊掺蜂蜜,才勉强送药下去保住性命。
  卫香馨那会儿还不大,但抱着娃娃帮忙喂吃喂喝,不觉就有了几分感情,等林梦昙的名字定下,她也就提前预定了一个弟子。
  这是她从换洗尿布就看在眼里的徒弟,如今她风华将逝,徒弟正亭亭玉立,就算不说一日为师那样的话,她心底,这也和她的女儿无异。
  所以,林梦昙的委屈,卫香馨其实尽收眼底。
  趁着留守的同辈还未赶到,卫香馨挥退旁人,拉着林梦昙的手同她一起坐下,柔声道:“好了,你和那姓叶的,还有什么瓜葛不曾讲出来,这会儿,都告诉我吧。要是他不对,师父替你去找他,为你要个公道。”
  林梦昙低下头,红着眼眶道:“如意楼势大,金雁北都不敢报仇,咱们……
怎么讨公道。”
  卫香馨摆手道:“如意楼网罗了许多高手不假,也确有无数江湖之外的帮手相助。可他们做事,看似凶狠暴烈,实际并非不讲道理。以我所知,讨公道需要武功更胜一筹的事,正是他们对江湖最为不满的地方。你没听过那句么,天下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八九不如意事,唯如意楼。肯将这样的话传出来,我相信,他们正是帮人讨公道的。”
  “可四处的传言,没多少他们的好话。”
  卫香馨淡淡一笑,道:“那是因为你听到的话,都来自江湖。方才我说要为你讨公道,你担心的是什么?”
  “我……担心师父开罪如意楼。”
  “对。所以,为人讨公道,就是极容易开罪人的事情。开罪的人多了,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不就有了你说的种种传言么?”她拍拍徒儿的手背,道,“你放心,我有分寸,你只消告诉我前因后果,莫做任何隐瞒,我自会知晓,这公道会不会开罪如意楼。”
  “若会呢。”
  卫香馨望着林梦昙的眼睛,肃容道:“那便是叶飘零有错在先,推责在后。
真要如此,我就是跑一趟翼州,递名贴拜见他们楼主,也要将此事说个分明。梦昙,你老实告诉我,他是不是在来的路上,仗着护你周全的情义,将你始乱终弃了?”
  林梦昙满腹苦楚,啪嗒啪嗒又掉下泪来。
  卫香馨面色一沉,道:“你是想外嫁的,贞洁极为要紧,真有此事,等我与诸位师叔师伯谈完正事,便去住处找他。名分不论,当负的责任,他不能开脱。”
  林梦昙一边擦泪一边摇头,终于还是不敢隐瞒,将此前种种,尽数倾诉。
  卫香馨静静听着,由不解到讶异,到最后,显出几分凝重,蹙眉问道:“他当真见了你的情动裸体,仍能转身离开?”
  林梦昙耻辱至极,但还是垂泪点头。
  卫香馨伸手将她楼入怀中,抚背叹息,默然片刻,道:“等会儿你去洗把脸,然后传我的令下去,非留守不嫁的弟子,没我的特许,一概不得接近叶飘零。违令者,打竹杖三十,禁闭十日。”
  她抚过林梦昙的脸,如操劳母亲安慰心碎女儿,柔声道,“忘了他吧。这是为你好。”

我有九千万亿舔狗金
番茄第一帅哥
舔一个女神,你就是舔苟。舔一百个女神,一百个女神就是你的舔苟。陈远,觉醒终极舔苟系统,获得舔苟金九千万亿。一条终极舔王的故事,由此展开·····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4/06 10:02:01

第三十三章 直觉的选择

  叶飘零走向住处,发现这片客居之所,并不只有他一个外人。
  一处竹林环绕的僻静院落中,凉亭放着石桌石凳,两双男女,正分开捉对,黑白落子。其中一个俏生生的姑娘远远见到石碧丝,起身问道:“师姐,外面没事了么?”
  石碧丝盈盈一笑,道:“没了,你继续下棋就是。”
  聚艳谷本就像个世外桃源,不曾想,这大桃源里面,还藏着一个小桃源。
  见叶飘零留意了两眼,石碧丝轻声解释道:“这片院落,是有意求亲的外客所用。本门弟子和他们若有互相看中,愿意彼此了解一下的,白天便会在此相处几日。”
  难怪门外左右墙上,刻的是月老和红娘。
  叶飘零和那两个男人对上视线,问道:“那两位外客,是什么来头?”
  “北运河平波十八坞的船主,年轻有为,这个月来访的客人中,算是极受欢迎的,因此住得也久些。”石碧丝平静答道,“师妹嫌他们身上河腥气重,他们则只想挑漂亮姑娘,估计还要费些时日。”
  叶飘零眉梢微微一动,道:“这些来客,可有什么异动?”
  石碧丝道:“男客居住之处,外围种着异香花草,他们要是偷偷摸摸从别的路出去,隔日就会被发现。过往不是没有宾客打歪主意,但事情揭破,大家面上都不好看,传扬到江湖几次后,如今的客人,都还算规矩。”
  叶飘零侧目道:“我会四处行动,那些异香,可有毒性?”
  “单只是四处行动,并无妨害。但若是带着异香擅闯女弟子闺房,与那里的熏香一合,便会周身麻痹。”石碧丝微微一笑,道,“不过叶少侠坐怀不乱,应当不需要担心这个。”
  叶飘零深深一嗅,心想,这无处不在的浓郁芬芳,果然并不只是为了四处留香。
  这片客居住处设计得颇为精巧。中央的清雅庭院共有四块,陈设用途皆不相同,以庭院为中心,羊肠小道蜿蜒曲折,如蛛网一样彼此交错,间隙用花木填充,恍如迷阵,将一片片小屋,安排得错落有致,彼此看似离得很近,可若不穿花而行,便要绕上好几个弯子。如无人领路,很容易就走到中间那些庭院去。
  叶飘零盯着远处山峰作为参照,沿路走了一段,便觉头晕眼花,几处转折险些将脖子扭伤。
  看来,若想不沾染异香就擅自离开住处,不如想象中那么容易。
  但这其中,仍有一个致命的隐患。
  “石姑娘,你们百花阁弟子,平日在这些地方来来往往,应当不受毒素影响吧?”
  石碧丝略一颔首,道:“那是自然。不过,这些异香本就只是为了防范一时冲动起了色心的外客。若已经在门派内有了照应,大可不必理会这些。比方说,我要是给叶少侠带路,百花阁的所有地方,你便几乎都可出入。”
  叶飘零道:“贵派倒是坦荡。”
  她自嘲似的轻笑一声,“我们不过是些苟且偷生的弱质女流,靠着各家提携才有个容身之所,若真招来武林豪强觊觎,防范森严,又有何用?不如坦坦荡荡,请诸位高抬贵手,不与我们这些小女子计较。”
  叶飘零走出两步,又道:“花蕊书的事情,可算不上坦坦荡荡。”
  石碧丝正色道:“为何不算?敝派女子大都识字不多,想请先生来教导,那些酸儒也大都不愿,还要斥责我们抛头露面,不知廉耻。师姐师妹们远嫁他方,很多都不懂如何写信,用些绣活儿,说点私事,这也过分么?”
  她将伞撑稳,继续道:“怀璧其罪的道理,我们懂。真有什么惊动江湖的大秘密不巧被打探到,敝派从来都是及时通传武林正道,这些年下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叶少侠,女儿家的私房话,不想叫旁人看得那么明白,不过分吧?”
  叶飘零淡淡道:“我觉得不过分。但,没用。”
  石碧丝明白他的意思,道:“此事蹊跷颇多,叶少侠,我不觉得,是花蕊书为我们招来的祸事。”
  “哦?”
  “敝派每月收到的绣书,少则几十,多则几百,代阁主根本无暇一封一封细看,都是交由如我一般决定留守的弟子查阅,顺带指点师妹学习花蕊书的用法。
只有重大秘密,才会请代阁主定夺。”她目光坚定清澈,并无半点犹疑,“我相信,与其说是花蕊书中的秘密给那几家人招来了灾祸,倒不如说,是他们被人追查到头上,连累了我们百花阁。”
  叶飘零陡然停住脚步,石碧丝猝不及防,忙将手臂后引,仍把伞撑在他的头上,自己肩背落了些许雨点,湿漉漉晕开小片,“叶少侠,怎么了?是我方才哪里冒犯了么?”
  他眉心渐渐锁紧,道:“不是冒犯。我是在想,兴许,你说的……很有道理。”
  叶飘零并不喜欢深入思考过于复杂的事情。
  但他作为一个杀人无算的刽子手,自有一份敏锐的直觉。
  先前他们商量出来的推论是,百花阁不小心泄露了花蕊书的内容,被元凶发现了改名换姓的几家盗匪,决心铲除的同时嫁祸给准备帮孟蝶报仇的如意楼。
  这其中,至少有两个巧合。
  一是万千封花蕊书中的内容恰好就走漏了最关键的这一样,二是凶手恰好在孟蝶请如意楼报仇的这一刻出手。
  后者还可以说是如意楼内部出了问题,将孟蝶的情报传了出去。
  而前者,说是巧合未免太过勉强。
  如果依照石碧丝的推测,则合理了许多。
  孟蝶求助如意楼,追查当年内讧之后隐姓埋名的结义叔伯,为父亲报仇。这消息被如意楼中的内鬼泄露,对头准备借机嫁祸。
  调查中发现有两家的夫人都是百花阁出身,从中追查到花蕊书的蛛丝马迹,再来对百花阁动手,显然更合情理。
  只是如此追溯一番后,犯了错的,变成了他们如意楼。
  叶飘零神情肃杀,手臂渐渐绷紧。
  他属于外三堂中的凶煞堂,若有叛徒需要清理门户,他责无旁贷。
  石碧丝心中略感胆怯,但知道他杀气绝非针对自己,否则一剑出鞘,她已葬身花丛,便镇定下来,走近半步,轻声道:“不管有没有理,还请到了住处再谈吧。这细雨小刀似的冷,你不在乎,我可有些受不住了。”
  叶飘零扫她一眼,看她面色红润,精神颇佳,并未有受寒迹象,应当是示弱来委婉催他。
  他点点头,继续前行。
  曲曲折折绕了半天,石碧丝送他踏入檐下,收起油伞,甩落水珠,蹲下低头为他解开草鞋,拉过旁边地垫,当真是周到无比。
  叶飘零抬脚让她擦拭泥水,忽道:“你们百花阁,待客从来都是如此周到的么?”
  石碧丝头也不抬,道:“自然不会,若人人相同,该如何让贵客觉得自己是贵客呢?”
  “我是贵客?”
  “是。不只是贵客,还是不为娶亲而来的真贵客。”石碧丝缓缓起身,将脏了的帕子污面折进内侧,掖在腰带旁,“百花阁几年也不曾来一个你这样的客人,自当好好招待。”
  “为了请我帮忙?”
  “为了请你帮忙。”
  叶飘零颇为好奇,道:“我瞧你也不是厅中女子里最美的,选定你来,因为你是大师姐么?”
  石碧丝道:“我并非本代弟子中的大师姐。尚未出嫁的师姐,仍有几个。只不过,我是已经发过毒誓,留守不嫁的弟子。”
  “有何特殊之处?”叶飘零不懂,略显疑惑。
  “要出嫁的弟子,不方便担责。”她只淡淡说了一个理由,没有和盘托出。
  实际上,出嫁与留守弟子之间最大的差别,便是贞洁是否重要。
  因此,当有较危险的男客来访,并无娶亲之意,又不得不安排专人招待的时候,通常会指派最合适的留守弟子负责。
  即便当真出了什么岔子,也不过是留在门派内部的小事而已。
  食色性也,百花阁留守的女子,并不强行要求童贞终老,若春心萌动欲火难耐,出外寻欢作乐,大家也都会睁一眼闭一眼。只有两条不成文的规矩,需得遵守。一是不得留下后代,凡与男子交欢者,均要服用门派的药酒,闭合阴经。二是不得将情夫引入百花阁,免得见色起意,节外生枝。
  叶飘零并未追问,走入屋内,四下打量。
  陈设一应俱全,比客栈上房还要整洁舒适,香气比其他地方要清淡许多,更像是百花阁女弟子衣裙发鬓中散发的雅致花香,令人心旷神怡。
  单身男人在这种地方住上几日,恐怕原本不动心的,也会萌生带个合眼姑娘离开的念头。
  叶飘零在屋中转了一圈,窗子推开看过,柜内床底均观察一番,才转身点头道:“这里很好。”
  石碧丝驻足门口,没跟进来,微笑道:“叶少侠满意就好。这几日,我会住在外面小道直连的那间小屋,你有事,叫一声,我便能及时赶到。要去何处,我可以为你带路。”
  “何处都可以?”
  她淡定道:“何处都可以。”
  “任何地方都不需要请示你们代阁主?”
  “这便是代阁主的意思。”石碧丝道,“求人帮忙,便要有诚意。藏头缩尾,只会显得心中有鬼。叶少侠,任何地方,包括女弟子起居之所,我都可以为你带路。你若要看花蕊书,我也可以带你去翻看,为你转述。”
  “你们倒是大方。”
  “花田最怕毒草,一株不除,便是百花遭难。”石碧丝屈身行礼,道,“若非无凭无据,代阁主恐怕已经向江湖同道求救了。”
  “指望他们主持公道,怕是来不及。”叶飘零冷笑一声,在窗边坐下,看着外面阴沉沉的天,“他们最擅长的,还是尘埃落定之后,出来说些冠冕堂皇邪不胜正的屁话。”
  “事要有人做,话也要有人说。”石碧丝后退半步,“叶少侠若暂时没想去的地方,容我先行告退。那间房子位置偏僻,许久不曾住人,我得去略作打扫。”
  叶飘零挑眉道:“这屋子一样很偏,为何如此干净?”
  石碧丝微笑道:“师妹们冒雨赶在前面,先收拾好了。待客之道,不可马虎。”
  “那为何不将你的住处也收拾了?”
  她摇头道:“我是师姐,不是贵客。我有手有脚,自然应当自己收拾。百花阁里,没有师妹伺候师姐的规矩。”
  “你们这门派,还真是有趣。”叶飘零指向窗外,道,“我若是沾染那些异香,但不去闯谁的闺房,就不会有事?”
  石碧丝沉吟片刻,从腰侧掏出一个小纸包,打开后,取下发簪,用纸包里的纤细银丝在簪子末端一插一挑,另一头弹出一颗米粒大的药丸。
  她走入屋内,将药丸放在桌上,道:“事急从权,我便擅自做了这个主。这颗药丸叶少侠吃了,一个月内,可在百花阁通行无阻。若有什么地方你觉得让我带路不方便的,你只管自行去看。”
  叶飘零捏起那颗药丸,目光闪烁,道:“这么信我?”
  “叶少侠,如果我所料不差,百花阁已经遭到歹人入侵,敝派必定有叛徒为其接应。真出了什么事,歹人可以仗着叛徒相助自由出入,帮手反而要处处掣肘,行动不便,那不是岂有此理?”
  叶飘零点点头,将药丸收到一枚铜钱中孔,将碎银捏成薄片包在两侧,揣入怀中,道:“好,需要的时候,我会吃下。”
  石碧丝对他的防备不以为意,微微欠身,道:“叶少侠请好好休息,我先下去了。”
  “不比如此多礼。”他摆摆手,起身站到窗边,看向外面雨幕。
  石碧丝倒退到檐下,撑起油伞,快步离开。走出丈余,她才深深吸了口气,紧绷的心神缓缓放松下来。
  听说宰猪杀犬的屠户能令鸡豚狗彘闻风丧胆,她一直不知真假。今日认识了这个叶飘零,算是叫她信了。
  可那种心慌、惊惧,在渐渐适应之后,反而转成了一种奇妙的悸动。
  好似有次练功摔伤了臀,她坐下便浑身难受,可硬压在椅子上不起来,便又升起一股暖融融的滋味。
  不过思来想去,归根结底,她还是只能落在一句话上。
  他实在是生得好看。
  若换个膀大腰圆满脸横肉的蛮子,她照样能拖得住,却不会如此心乱。
  等走到屋中,挽起袖子布巾包头准备收拾,石碧丝推窗外望,不自觉又看向叶飘零住处那边。她微微蹙眉,抚胸轻叹,转身拿起扫帚,只盼着诸多杂念,能如尘灰,轻轻一拂,便四散飞落,就此不见踪影……
  石碧丝心中波澜微荡,叶飘零这边,却是稳如磐石。
  他曾被多名女子心仪、仰慕、追逐,甚至是大胆求欢。如今留在身边的两个,也都是极喜爱他的合适人选。
  虽说找到这条削减凶煞戾气损害的路子之后,女人应当多多益善,但他生性冷漠,还颇爱挑剔,到了百花阁这种姹紫嫣红开遍的地方,只觉得眼晕,实在懒得多费心思。
  一圈下来,他能记住脸的,也就石碧丝和卫香馨两人而已。
  这种女人堆的活儿,真该请匹千里马,唤师弟来替他。
  以他南宫家家传的本事,把这里搅得七荤八素,将两代留守女弟子一床日尽,什么问题应当也能迎刃而解。
  可惜,他是叶飘零。
  他不懂怎么去勾引女人。
  他只有练剑。
  赤膊在屋中练会儿歇会儿,外面雨势时大时小,就是不见停歇,令人气闷,他张望一眼,取出随身携带的干肉,持剑切开,一条条放进口中,就着清水咀嚼咽下。
  在随时可能需要出手的地方,他不能练得太累。自然,也不必吃得太多。
  将剩下的肉干收起,他喝几口水,靠在床上,闭目养神。
  临近傍晚,晚霞被阴云遮蔽,夜也来得比平时更早一些。
  雨声中,房门忽然被轻轻敲响。
  “叶少侠,是我。”石碧丝在外面恭恭敬敬唤道。
  “请进。”叶飘零也不起身,只握住了床边横放的长剑。
  石碧丝推门入内,腋下夹着伞,手里拎着一个篮子,瞄他一眼,看到精壮赤膊,面色平添一抹晕红,口吻却是波澜不惊,道:“我忙了一阵,为叶少侠备了些东西。你刚练过功?”
  “嗯。刚练了会儿。”
  她款款走入,将篮子放在桌上,掀起盖布,取出里面的碗盘碟子,道:“这只鸡,是我亲手去捉来,宰杀放血,这两张饼,从缸里取面粉,便不曾让他人经手,这两盘菜,也是我下田摘来,洗净做熟,从头至尾没有一刻离开我的视线。”
  她拿起筷子,撕下一小块饼,夹起几根菜,扯掉一条鸡肉,一起放进口中,吃下,“这一桌皆是由我负责,叶少侠可以先尝一点,稍有不对,将我杀了便是。”
  叶飘零披上衣服,持剑过来坐下,但没去拿筷子,“你费心了。”
  “为了百花阁,不是为你。”她淡然一笑,道,“你是我能找到的最好帮手,若叫你因为担心而吃不饱,吃不好,我连个办法也不去想,以后还有什么颜面留在这里,为之后的花儿遮风挡雨。”
  叶飘零微笑道:“好。百花阁,我还当尽是些林梦昙。”
  “林师妹是要外嫁的,很多事不必她劳心劳力,性情自然也淳朴些。”石碧丝起身,退到空地,道,“叶少侠莫要见笑,我武功低微,献丑了。”
  话音未落,她原地拉开架势,打了一套护身拳法,又左右腾挪,练了一遭纵跃闪躲。堪堪一刻过去,她吐气收功,坐回原处,拿出干净帕子擦拭汗珠,微笑道:“我的气色还好?”
  “不错。”他这才拿起筷子,将带来的东西吃进口中。
  第一口鸡肉咽下,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墙,从两人之间消失。
  石碧丝抚过鬓角,调匀气息,轻声道:“叶少侠,代阁主召集了敝派所有前辈,详细询问了药师妹的事。”
  他点点头,拿出水囊。
  她面上微红,道:“今日实在来不及了,明早,我用桶去打些溪水,就在此院烧开。”
  “附近水源众多,不必担心我渴死。”他用筷子扯下鸡肉,道,“药红薇比水重要。”
  她清清嗓子,继续道:“药师妹和林师妹都是前辈有心栽培的精英,若她们表现得好,代阁主本还打算劝她们两个留守不嫁。因此,相比其他师姐妹,她二人受的管束,要更强一些。”
  “林师妹一向由代阁主亲自看管,此次出门之前,并无什么值得在意的异常之处。与见过的男子相处,也大都是一面之缘,没有互相了解的意愿。”
  “虽说死无对证,但诸位前辈商讨一番后,确信此事应当是出在药师妹身上。
她心气颇高,眼界却浅,此前不到一年,她就和足足五名来访男客相处超过三日。
她师父说,即使将来她有所成就,百花阁怕也留不住她。”
  叶飘零微微皱眉,道:“这能说明什么?”
  “说明药师妹,更容易受男子蛊惑。”石碧丝毫不犹豫道,“天下女子,最难过的便是情劫。我百花阁弟子自幼与世隔绝,得到允许行走江湖之前,仅有与访客相处的时候,能和男子接触。若药师妹背叛师门,引诱她做下这等事情,过后又将其灭口的凶手,必定和她相处过的男子有关。”
  叶飘零微微点头,道:“有理。那五个男人,你们还能查出是谁么?”
  石碧丝颔首道:“凡是长留超过三日的,敝派都会记录详细情况。这五人并不难查,但……我担心这里面,有真正没办法查的疏漏。”
  “哦?”
  她轻轻叹了口气,道:“有些时候,女子动心,并不需要三日那么久。而且,此前敝派也出过暗度陈仓的丑事。客居之所限制男子离开,却不限制女弟子进入。
曾有上一代的师叔白日里不好意思当众相处,晚上偷偷过去,暗通款曲,等那边提亲这边答应,才知道他们早已苟合。两边匆忙筹备,将婚事抓紧办完,最后早早就生下一个娃娃。想来,她穿吉服的时候,就已有了身孕。”
  叶飘零皱眉道:“你是说,单查那五人,并不完全?”
  “不错。”石碧丝目光炯炯,道,“因此,我特地来向叶少侠询问,你对此事幕后的真凶身份,是否有怀疑的方向。这一两年的男客名单已经备好,凡可能与药师妹接触的,都被筛选出来。目前林师妹能想到的,只有天道。可天道太过神秘,我们根本无从查起。叶少侠,可否为我们指点迷津?”
  叶飘零靠在椅子上,两张面孔在眼前交替出现。
  但此时,最好先选一个。
  他咽下口中的肉,沉声道:“就先从,和小爵爷袁吉有关的人中查起吧。”

好色小姨
孤寂之狼
“小姨,我要……”“乖乖,我来了……”当你有一个漂亮的不像话,而且寂寞难耐的小姨时,你会怎么做?当这个爱你到骨子里的小姨不断的为你勾搭各种美女的时候,你会怎么做?从萝莉,到御姐,到少妇,小姨的命令统统拿下……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4/06 10:02:18

第三十四章 大吉无咎

  “哈——啾!”
  一个响亮的喷嚏。
  盛装的貌美少女连忙抽出腰间的精绣丝帕,凹凸有致的玲珑玉体整个偎上去,为身边的男子轻柔擦拭唇角的茶沫。
  龙啸别开眼,笑道:“袁兄,你我习武之人,锻体修心,总不至于秋雨一打,便染了风寒吧?莫不是近些日子只泡在温柔乡中,淘虚了身子?”
  袁吉温文一笑,在身畔佳人玉手上抚摸两下,往她粉嫩面颊轻轻香了一口,道:“这些血案有飞鹰卫接手,元凶首恶十死无生。秋风渐寒,大好空闲,不正是眠花宿柳,依红偎翠的时节么。”
  说着,他大掌一抓,五指陷入那美貌少女柔软丰腴的臀肉之中,握出娇嗔的一声嘤咛,和满面淡淡飞霞。
  另一个歌姬被冷落已久,颇不甘心,斜眸一瞥,侧身靠向目标。
  龙啸横臂握住茶杯,又将她挡在了怀抱之外,缓缓道:“袁兄,我不懂。”
  “什么不懂?我贪花好色的事儿,你莫不是头一天知道?”袁吉大笑,扳正身边美人花容,轻勾小巧下颌,道,“来,亲亲小宝儿,给爵爷递个舌头。”
  少女朱唇半启,羞答答吐露丁香,红云满面,索性闭上双眼。
  他一口含住,咂摸好菜般扭转吸吮一番,将她往怀中一拥,隔着衣裙抚乳揉臀,微笑道:“天天做新郎的神仙日子,我巴不得多来些。”
  龙啸面色渐沉,道:“小爵爷,你刚来时,我瞧你思虑缜密,对凶案颇多关切,像是打算做一番成就的模样,怎么只是来了一个本家堂兄,便叫你没了精气神,甘心在此玩物丧志?这可不像是我知道的袁家人。”
  袁吉将嘴巴埋在美人粉嫩脖颈旁侧,一边轻轻啃咬,舔的小女子花枝乱颤,嘤嘤娇喘,一边笑道:“吟宵兄所知的袁家人,应当是什么模样?我袁家各个都是风流种,先祖生逢乱世,从龙建功,仍不忘垂怜天下美人,手书销魂十景,立江湖四绝色之名,那许多风流规矩,至今仍在武林流传。我若是个坐怀不乱的柳下惠,那才叫辱没先人。”
  龙啸面上微微色变,更显不豫。
  昔年那位国师的确是风流之名传扬天下,南蛮荒境、北疆草原、西域大漠、东海滨岸,凡天璧朝所及之处,有其侠名,即有其风流行径,传言颇广,虚虚实实,难辨真伪。
  而关于其子嗣的民间传闻,恰好有一条碰到了隐龙山庄皇家血脉的逆鳞。
  想来是开国圣祖皇帝曾有段落魄经历,全凭国师拼力提携,才有了后来的丰功伟业,而那段时间,也恰恰是皇族开枝散叶,改姓为龙的起始。
  因此,民间甚至有些荒唐传言,说圣祖皇帝战场之上留了暗伤,早已不能人道,那些妃嫔留下的后代,尽是袁国师的血脉。有鼻子有眼,几乎将国师传成了吕不韦再世。
  三人成虎,多半,这也是国师晚年明明依旧矍铄,却留书一封,辞别皇庭的原因。
  皇族龙姓除天子之外,大都修身克己,绝不妻妾成群,甚至有不少王爷甘愿与一人白首,相濡以沫,不知其中又有几分,是反向受到了传言影响。
  但不管传言如何,袁家始终是本朝第一世家,代代天子亲承的外姓兄弟,若不是国师遗训,不准子孙攀附,绝了袁氏成为外戚的念想,两家必定更加血浓于水。
  龙啸虽是外姓入庄的养子,家中规矩却不敢怠慢,再加上他对袁吉确实有一见如故的感觉,不觉便又道:“幸德,袁公风流,可仍成就了雄图霸业,是武林人人称颂的一代大侠,不及弱冠之年,便能凭一己之力横扫南荒,破蛊宗,擒蛮奴,何等威风。你可知道,风流与沉湎酒色,不过只有一线之隔。”
  袁吉哈哈大笑,将香茗一饮而尽,咽下半口,剩余的哺给怀中佳人,玩弄着她湿漉漉的软嫩唇瓣,道:“我可没有先祖那般厉害。如此多的袁家子嗣,我顶多算是旁支中微不足道的一个。吟宵兄,你我一见如故,我也不怕与你推心置腹。
你们隐龙山庄,离朝廷远,离江湖近,许多事情,只要依着江湖规矩去做就好。
可我是朝廷封赐的爵爷,我离江湖远,我要守规矩。”
  龙啸皱眉道:“遇事半途而废,整日寻欢作乐,这是朝廷何时定的规矩?”
  袁吉隔着衣裳轻轻捏住怀中佳人已经发硬的乳蒂,微笑道:“我们名门分家子弟,如我这般略有地位,求的,就不再是有功,而是无过。你远离朝堂,这些,你的确不懂。”
  龙啸轻轻叹了口气,毫不掩饰眉宇间的失望,“小爵爷,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在此多做耽搁了。如今蓝家只剩一个空壳,如意楼控外,飞鹰卫掌内,三关郡已无我继续调查的必要。若无他事,小弟就此告辞。”
  袁吉微微抬头,唇舌在少女凝玉般的细嫩肌肤上留下一道晶亮银丝,如他目光一般闪烁,“吟宵兄,是打算回庄里了么?”
  龙啸起身一拂下摆,弹指一敲剑柄,笑道:“叶飘零既然去了百花阁,那我为何不去看一眼?”
  袁吉道:“那人功夫极好,可惜和他师父一样,也是个不喜欢动脑子的。”
  “但他的直觉很敏锐。”龙啸神情略变,颇为玩味地打量着他,“有时候,想得太多反而容易被人带进沟里,我在三关郡耽搁太久,兴许燕姑娘的选择才是对的。狼会本能追着血味儿走,千里吃肉。我听说,叶飘零一路上就已经杀了不少人。不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我心中便无法安定。”
  袁吉淡淡道:“那已是东北五州地界,按规矩,似乎轮不到你管。”
  龙啸笑道:“中北之事已有飞鹰卫接手,我身无要务,游侠江湖一番,庄主想必不会责怪。”
  袁吉一抱拳,目光微冷,唇角却笑意更盛,“那便祝吟宵兄一路顺风,务必多加小心,不要招惹那杀人的屠夫。”
  龙啸神情淡定,道:“我既已知道不是他的对手,又岂会自讨苦吃。小爵爷,我并非纯粹的江湖人,没有那么好斗。”
  “他刚到蓝家,是谁急着上去挑战来着?”
  他哈哈一笑,道:“今时不同往日,人贵有自知之明,袁兄,就此别过。说不定,不久后你我还会再见。”
  袁吉并未应下,只是将手依依不舍从美人酥胸上挪开,摆了一摆,“来日有暇,我当去贵庄拜访,希望到了那时,吟宵兄能不再如此矜持,也陪我一起,饮酒作乐一番,不会如当下这样,冷落佳人。”
  那被晾着的姑娘幽幽一瞥,楚楚可怜。
  但龙啸并未看她,只一拱手,转身出门,不再回头。
  颀长身影刚从门外消失,袁吉所有的调情动作,都瞬间停止。
  他眯起眼睛,望着桌上冷茶,懒懒道:“我今日身子不适,留一个便够。”
  被晾下那个美人起身一福,乖乖退出廊下,将房门关好,迅速走开。
  他怀中那个则轻声细语道:“爵爷,奴家去要些热水如何。泡泡浴桶,可解乏呢。”
  袁吉摇摇头,搂着她往后微仰,道:“你的本名是什么?”
  那美人一愣,跟着低下头道:“区区贱名,不敢污了爵爷的贵耳。”
  他柔声道:“你这些日子伺候得我很是舒坦,我已命人去为你赎身脱籍,今后,三关郡再没有那个乐人,所以,我才问你的名字,难道,你还想让我叫你那个花名?”
  那娇美少女身子一震,眼波荡漾,水光潋滟,连柔婉嗓音都轻轻发颤,道:“奴家……本名添娣,被卖了之后,一直便用他们给的名字,爵爷……既然今后你是我的主子,这名字,还是你给赐一个吧。”
  袁吉抚摸着她柔顺乌黑的发丝,略一思忖,道:“你这双大腿肌肤凝滑,给你破瓜那天,落红竟能不留,一滑即过,血珠儿一颗颗掉下去,煞是好看。我看,就叫你红珠,如何?”
  “谢爵爷赐名。”红珠喜出望外,也不管这名字里含了何等暧昧的韵味,起身一拜,就跪在了袁吉面前。
  他含情脉脉将姑娘拉起,微笑道:“这便是你入府的好日子,我先前着实被那姓龙的弄得有些败兴,你可要好好服侍,叫我开心开心。”
  红珠媚眼一抬,点点头,娇滴滴道:“奴家定叫爵爷舒舒服服。”
  袁吉笑道:“若做得不好呢?”
  她娇嗔一扭,钻回他怀中,“那奴家认罚。”
  “好。”他放荡一笑,不再有平日温文尔雅的模样,将红珠打横一抱,转身大步走入里屋,高声道,“本爵爷要休息了,外头的自行回避!”
  门外护卫齐声道:“是!爵爷安歇。”
  红珠羞答答道:“爵爷,过往……他们又不是没听过。奴家……会尽量小声些的。他们不在,万一有刺客来,可该怎么办呐。”
  “他们只是去外面些的地方,又不是走了。放心。”他笑着一抹,将少女身上本就仅比轻纱略厚的裙子,顺着那紧凑顺滑的双腿褪下,露出一片欺霜胜雪的醉人春光。
  “爵爷,奴家还没伺候呢。”她娇声说道,小手灵巧挪动,为袁吉宽衣,红艳艳的小嘴一口口顺着他的身躯亲吻下去。
  袁吉剥下她外衫,只留一条翠绿抹胸,兜着鼓鼓囊囊的胸脯,便往床边站定,色迷迷望着她半裸玉体,调笑道:“那便来伺候吧。”
  “嗯。”红珠手指轻轻捻住阳具,唇舌婉转相就,横吮至龟头,便抬眼望着他,一寸寸舔吸含入,香腮内夹,粉面摇移,顷刻就将津唾,在他棒儿周遭润遍。
  “好,不亏是我的乖乖小宝儿。”袁吉消受片刻,尘柄酥麻,弯腰将红珠一拉,扯掉抹胸,抚弄着那双粉白圆润的妙乳,将她按躺下去。
  “爵爷疼爱,奴家等不及了。”红珠媚声连连,修长双腿主动抬起,屈折分开,自把双膝,亮出了嫩润润的一线美牝。
  她知道男人喜欢的是她破瓜前就苦练出的腹内洞天,既然有了唾液润滑,自当早早笑纳进来,卖力夹吸,搏一个锦绣前程。
  袁吉顺着光滑小腿摸下,把玩片刻足踝,向上一抹,脱掉她水红绣鞋,一剥罗袜,亮出煮蛋似的一对儿诱人小脚。
  他将足背贴在面颊上,一边轻轻磨蹭,一边用手捏摸另一只脚。
  红珠脚上发痒,却不敢笑,只是忍着,等他心满意足。
  但这次袁吉并未玩赏太久,意犹未尽在她足尖花汁染就的趾甲旁一亲,便挺腰一送,刺入那早已等待着的狭窄肉缝。
  红珠咬唇蹙眉,当即收腹夹臀,扭腰摸乳,娇声道:“爵爷轻些,奴家……
的花心,都要被撞破了。”
  袁吉低头一笑,垂手轻轻搓捻她萋萋芳草下那颗小小蚌珠,款款抽送几十合,忽然将一股阴寒真气注入她正卖力夹挤的销魂小径。
  红珠股心一凉,雪白大腿都起了一片鸡皮疙瘩,忙道:“爵爷,奴家好冷,这是……给奴家肉肉里头,塞了冰么。”
  “你这小骚肉这么能夹,我哪儿舍得塞冰。”袁吉功力在内部一挑,拨动花心,笑道,“我这是疼爱你呢。”
  红珠挺臀迎凑,只觉娇嫩牝户里头越发冰凉,渐渐都有些麻木,颤声道:“可、可奴家好冷……冷得,都快伺候不动爵爷了。”
  “你不懂。我练的武功名叫《七情鉴》,其中的大欢喜阴阳经,乃是绝佳的双修功法,男女合练,事半功倍,彼此都大有增益。我这是试探你的根骨,若你有几分资质,我便传授于你,今后夜夜交欢,本爵爷日你的小屄,就能将你日成个武林高手。”
  红珠将信将疑,颤声道:“可、可奴家的肉肉里,实在是……要冻上似的冷。”
  袁吉微微一笑,催动另外一股阳刚真气,转眼将她阴核周遭裹住,如遭火焚。
  阴户内冰外烫,红珠哀鸣一声,双脚连连摆动,尖声道:“爵爷饶命,爵爷饶命,奴家身子骨不行,练不得那功夫,求爵爷饶了奴家吧。”
  他眼中精光迸射,腰胯发力一阵猛肏,不仅并未收手,反而将功力催动得更加凶猛。
  《七情鉴》中的两门内功,“思无邪”与“忘忧诀”都是围绕大欢喜阴阳经而创,双修功法可以让体内阴阳真气并存,男女互相增益,而两门内功一个可以将双修得来的阴性真气临时转阳,一个则正相反,且彼此之间真气积蓄互通,即便没有阴阳融合或阴阳分隔的强横效果,仍能轻易催动至阴、至阳真力。
  袁吉凭自己的天赋和本领换得了家中这套武学,私下不知用了多少苦功,此刻只是催动至阴、至阳真气并行折磨一方娇嫩牝户,实属大材小用。
  红珠已挣扎得犹如离水之鱼。
  她大抵怎么也想不到,今晚爵爷要让她叫的声音,会如此凄厉悲惨。
  袁吉按着她乱挺的下腹,深深一插,暂且缓下内息,笑道:“我的好红珠,你这便伺候不了了么?”
  红珠浑身战栗,香汗淋漓,难受得小脸惨白,惊恐道:“爵爷,爵爷饶命,奴家哪儿不对,爵爷……爵爷只管责罚,可……可莫要让奴家……这般不明不白的呀。”
  袁吉顺着她大腿一路上摸,重新握住她哆嗦的小巧脚掌,轻柔抚弄,道:“你当真不知道自己哪儿不对?”
  红珠连忙摇头:“奴家愚笨,还请爵爷明示。”
  袁吉叹了口气,“红珠,我喜欢老实些的姑娘,笨些无妨,但硬要装傻,便连神仙都难救咯。”
  红珠满脸泪痕,抬手哆哆嗦嗦擦了一把,道:“爵爷,奴家……真的不懂。”
  袁吉又叹了口气,“龙啸不懂,你也不懂,看来,你们不是一样的蠢,就是都觉得,我比你们还蠢。”
  说到此处,他手掌忽然一转,嘎巴一声,肩头那白嫩如玉的柔美赤足,竟被拧到脚跟抵住小腿的程度,几根骨刺穿皮而出,数道血线立时沿着绷紧的长腿流了下去,恍如逆行的破瓜落红。
  她的肌肤的确细腻光滑,血几乎留不在腿上,转眼就成了颗颗红珠。
  “呃……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被按住的红珠惨叫着挺动起来,肉缝里一股水箭喷出,已疼得开了尿口。
  袁吉双眼发亮,强按着她喘息猛奸,每顶几下,就扭着她那只断脚转动一圈,问道:“你还没想起来么?”
  红珠叫得嗓子都已嘶哑,双手扯烂了旁边的被面,哀声道:“奴家……奴家不曾做对不起爵爷的事啊……”
  袁吉丢开这条无力长腿,抓起她另一只脚,轻柔爱抚,道:“红珠,那你每日偷偷将我的起居行程记录下来,只是为了好玩么?”
  红珠身子一僵,缓缓转头看向他,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妖魔鬼怪,“你、你……你……怎么知道的?”
  袁吉笑着摇了摇头,嘎巴一声,将她另一只脚也拧断,淡淡道:“轮的到你问话么?”
  “呜呜……呜呜呜……”痛得连惨叫的力气都已没有,红珠一边摇头一边道,“奴家……知错了……爵爷饶命……爵爷饶命……”
  袁吉压开她还在抽搐的双股,扯过床单擦干那些尿水,继续在她肉穴中缓缓进出,柔声问:“我帮你赎身,能接你进府,你将来若是生下个一儿半女,在我那边,这一生也算是衣食无虞,我想不通,天道到底能许你什么好处,能叫你在我身边动手脚。”
  红珠口唇哆嗦片刻,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爵爷,奴家也不想啊……可、可奴家还有弟弟……还有爹娘,奴家……只是写了写爵爷出入居所的时间,别的什么也没敢说……”
  “别的你也不知道。”袁吉笑着摇了摇头,轻柔擦掉她脸上的泪珠,“原来你是遭了胁迫,不得已,没有拿银钱么?”
  红珠已然胆寒,哆哆嗦嗦道:“还……还有人给了……给了一张金叶子,两串……上好的东海珠子。”
  “唉。”袁吉抓起她的手,十指交握,轻声道,“你早些这般坦白,今后锦衣玉食,随我享受荣华富贵,岂不美哉。为何,这世上总有如此多的蠢人,放着太平日子不过,非要搅弄风云呢?那人吃人的乱世,有什么好?”
  话音未落,他五指一并,红珠葱管儿般的白嫩玉指,当即被他运力夹碎骨节,成了软绵绵垂下的皮肉柱子。
  望着红珠圆瞪的双目,袁吉心魂俱醉,一边将另一只抚琴玉手如法炮制,一边抵着她颤抖花心猛冲猛顶。
  等他攥住那双白嫩乳房发力捏紧的时候,唇角垂下一丝血红的少女,已连呻吟声都弱不可闻。
  嘭。
  好似装水的皮囊被马蹄踏爆。
  屋内安静下来。
  袁吉抽出阳物,拿过抹胸擦净上面红白掺杂的污秽,跟着擦了擦手上的带血油脂,愉悦地笑了笑。
  一刻之后,穿戴齐整的小爵爷开门出来,轻轻拍了三下手掌。
  两道幽灵般的影子出现,单膝跪下。
  “收拾收拾里面,喂了猪。这阵子凡有人打听她,格杀勿论。”
  两人齐声道:“是!”
  袁吉望向漫天繁星,长长吐了口气,久违的满足,让他露出了与平时大不相同的微笑。
  可惜,他不能这样笑太久。
  走出院门的时候,他又已是温文尔雅,谦谦君子般的小爵爷。
  院门外,两个飞鹰卫等在那里,站得如标枪般笔直。
  袁吉拱手笑道:“时辰刚好,没让我堂兄久等吧?”
  飞鹰卫面无表情抱拳躬身,齐声道:“请。”
  往忠勇侯袁福住处去的马车,就等在门外。
  黑漆漆的车厢外那个金色的袁字,犹如志得意满的将军,昂首阔步,转眼,便消失在夜色拥抱的长街尽头……

凡人修仙传
忘语
修仙觅长生,热血任逍遥,踏莲曳波涤剑骨,凭虚御风塑圣魂! ...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4/11 05:59:47

血雨沁芳 第三十五章 福分

  袁家子弟,对彼此都颇为了解。
  袁吉一上马车,就嗅到了一阵香风。
  两个水嫩青葱的娇美少女,就坐在车里,合裹着一条滚边皮大氅,白色的毛领子里露出一双极相似的俏脸,下面从脚尖到小腿,都赤裸裸露着,不敢踩地,只好彼此勾搭,往上翘起。
  一见袁吉,那似是一胞双生的姑娘,心有灵犀般脆生生交替开口。
  “恭迎小爵爷。”
  “路途遥远,侯爷怕你烦闷。”
  “还盼小爵爷怜爱。”
  袁吉四下打量一眼,扭身坐下,也不客气,伸手便掀开了大氅对襟,打量着两个少女一起袒露出来的娇软胸脯。
  那四只小小白鸽一样的乳脯嫩得仿佛入手可化,红艳艳的尖儿在夜明珠的照映下近乎透明。
  他伸手捏了一捏,微笑道:“你们是堂兄麾下调教出来的?”
  双胞姐妹也不隐瞒,齐齐点头道:“是。”
  “飞鹰卫?”
  她们妩媚一笑,颇有些羞赧似的,“是,只是还有两场考核未过,等过了,便会分配有司,转为正职。”
  袁吉分开双腿,搭在她们膝上,懒懒道:“堂兄倒是舍得,这等人才,也肯派来马车上,光溜溜伺候我。”
  那二人十指齐动,捏腿搓筋,媚眼如丝,娇声道:“这本就是我们擅长的活儿,侯爷指派,小爵爷能舒舒坦坦到了侯爷住处,便是我们姐妹的福分。”
  他讥诮一笑,道:“你们飞鹰卫,倒是什么人才都有。”
  “天生我才必有用。”姐妹两个咯咯娇笑,一左一右贴了上来,皮大氅顺着光滑玉体落下,成了他们三个的垫子。
  不一会儿,袁吉就已浑身赤裸。
  看似风流放荡的场面,那两个妖娆尤物却早已将他随身衣衫悄悄摸遍。那四只手,捏摸阳物的时候比最老辣的婊子还要熟练,而检查衣物的时候,比最好的偷儿也不会逊色太多。
  这是堂兄的明面手段,他只能自我安慰,至少,还有一场欢愉可享。
  马车驶向三关郡外,车轮压过石板,颠簸起伏。
  那姐妹俩中的一个,已经坐在了袁吉的身上。
  他稍微有点吃惊。
  之前的那场满足,他享乐颇够,肉体和精神都已完全松弛下来。他打算忍耐一下的时候,一般女子即便口舌挑拨,他也能坚持个一时半刻。
  然而,这对姐妹只用手和舌尖,都不曾将他含入,就轻而易举叫他欲火焚身,坚硬如铁。
  本家的人,果然已将不少压箱底的宝贝,传给了飞鹰卫这群部下。
  袁吉暗暗恼火,却又无可奈何,眼见着娇滴滴的小妖精分开双腿骑上来,湿漉漉的肉牝咕啾一吸,嘬得他灵龟颤麻,隐隐有了种正在被强奸的错觉。
  强奸他的,当然不是这两个娇怯怯的小姑娘。
  而是她们身后那位中北飞鹰卫统领。
  袁福的确不过是六方飞鹰卫里中北一支的统领。但其余五支,也皆在袁氏本家直接间接控制之下。忠勇侯,实际上就是飞鹰卫的主子。
  若没有那种如臂使指的控制力,他那位堂兄,可不敢将此等邪魅淫术都传下来。
  “唔……”袁吉抿唇轻哼,那随着腰肢扭摆吸力越发强猛的层叠屄芯简直能将阳物生生嘬化,精关难忍,一腔热精,顿时喷了出去。
  “谢爵爷的赏。”面色绯红的少女嫣然一笑,扭腰起身,笔直大腿一挺,叫龟头波的一声拔了出来。那片粉莹莹的嫩肉顿时闭合,好似没了洞口似的锁住,一滴精浆也不曾漏出。
  袁吉挤出一个微笑,道:“夹得这么紧,是要为我怀个娃娃么?”
  “能为小爵爷传宗接代,是属下的荣幸。”她竟点了点头,双手放在小腹,退到一边,换姐妹上去,如她一样分腿坐下,将尚未软化的阳物吞入,运力一吸,以嫩牝夹住,内部蠕动不休。
  身上这个小蛮腰转着圈子套弄,也媚笑道:“小爵爷赏了姐姐,可不能偏心,也得赐人家一泡好精,叫我也给爵爷生个娃娃。”
  袁吉五指捏紧,又缓缓张开,露齿一笑,道:“好,若生了儿子,我为你们请奶妈,可莫要让那小王八蛋,吃坏了你们这软嫩嫩的乳。”
  他一直都知道,袁福的真身从未在三关郡出现过,出来指挥布局的,是个与他身形相貌酷似的飞鹰卫。
  他却没想到,堂兄这辆接他的马车,竟载着他绕东绕西走了一个多时辰。
  那对双胞姐妹,简直像是吸阳魔女,欺他不敢运功抵抗暴露实力,每人从他身上足足榨走了三次。
  等那姐妹赤条条伺候他穿戴整齐,请他下马车的时候,他竟连脚步都有些虚浮。
  袁吉左右余光一瞥,林木将视野挡得严严实实,看不出所处何方。
  单凭直觉估量,马车应当是绕行了几个圈子,并未离开郡城太远。
  以堂兄的谨慎,飞鹰卫大量屯于三关郡内,那么他决不会让那些心腹部下来不及驰援。
  袁吉自嘲一笑,收起多余念头,深吸口气,低眉顺眼,跟着领路的两个黑衣人,大步向里走去。
  才站到门口,他便听到了屋内若有若无的呻吟声。
  他熟悉那种声音。那是女人被堵住嘴巴,想叫叫不出来,不得不从鼻腔里挤出来的苦闷痛哼。
  他略一犹豫,清清嗓子,在门外作揖,高声道:“兄长,小弟袁吉,受命来访。”
  “到了就进来,外面候着做什么。”屋内传来袁福的回应,气息稳如磐石,丝毫听不出正在行淫。
  可那如击掌般的拍肉声,分明越发密集。
  袁吉露出极其端正的微笑,推门而入。
  不管堂兄正在做什么,他都不会意外。
  袁家人在私密处相会时,遇到什么都不奇怪。
  他见过某位姑姑地窖中用铁钎密密麻麻顶起来的“硕阳林”,见过那个比他小两岁的侄子用盒子整整齐齐收纳的“柔荑纸”,还见过他爹将他亲娘摆弄成无法形容的模样后一边大笑一边狂肏的淫景。
  至今他仍能回想起,掉在嘴角那几滴混合着阳精与血腥气的淫液味道。
  他猜,他们袁家豪族之中,至少有三成,是披着人皮的疯子。
  他们这支分家,传闻是先祖与自己女儿生下来的后代,兴许,从那时就已存下了扭曲而疯狂的血脉。
  袁福是本家的嫡子,其实,并不如他们这么疯狂。
  袁吉了解堂兄的癖好,进去之后,就先转身将房门关好,双手恭恭敬敬交叠在腹前,冲着那边低头道:“见过兄长。”
  没有灯烛。
  两列明珠与一树生辉珊瑚,将屋中映亮小半。
  暧昧的晕光之中,女子的肌肤会显得更加柔细,滑嫩,迷人。
  袁福就站在硕大的珊瑚屏风前,通体赤裸。
  虽是同辈,他却比袁吉大了足足十多岁,头一个儿子,已能一掌劈掉木人的脑袋。
  他的肌肉依旧紧凑结实,小腹不见分毫赘肉,本是斯文秀气的容貌,却在军中磨练出了彪悍的神态,眸子一抬,便有一股威势自然散开。
  他似乎无时无刻不在要求自己的动作简练,精准,就连与女人交欢,都没有任何多余的花巧。
  他面前的桌子上摆着一个女人。
  论姿色,她远不如马车上伺候袁吉的两个小骚货,唯一可取之处,大概就是一身细皮嫩肉还算白皙。
  她双手被拉开绑在两侧的桌腿上,双脚则与小臂捆在一起,腴白大腿中央的风流穴,如儿口大开,袒露无遗。
  乌草蓬乱,蚌珠赤红,花唇外翻,牝户隆肿,腰肢不算太细,胸脯不够丰挺,看五官温婉秀气,看身量还算齐整,袁吉暗想,若他在街上遇到这样的姑娘,怕是没兴趣多看一眼。
  但这女子,正是一生中最特殊的时候。
  桌边掉着珠花凤冠,脑后枕着大红盖头,敞开的喜服铺成桌布,鸳鸯绣鞋仍套着莲足,脂粉与泪痕铺满哀容,落红与浓精染遍雪股。
  被摆在桌上动弹不得,只能任凭袁福一下一下猛挺侵入的女子,本该在哪家的洞房迎候新郎才对。
  袁福停下动作,攥住那女子的乳,捏搓片刻,道:“要试试么?”
  袁吉陪笑道:“不必,马车上的丫头,可叫我耗了不少。”
  袁福略一颔首,继续奸淫。此前他大概已出精过,粗硬的阳物深深一刺,便会挤出大片白浊浓浆,覆盖在臀下白帕的斑斑猩红之上。
  袁吉心中思忖片刻,道:“兄长今日,就是去吃这位小娘子的喜酒了么?”
  袁福嗯了一声,道:“这是县丞赵二公子的新娘。此次过来办事,只有这家的喜酒我还瞧得上眼。婚期本在十月,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呆到那时,便赏了他们三分薄面,为他们做了个主婚。今日便把好事办了。”
  “呜呜呜——!”扭动的新嫁娘发出一串羞愤的哽咽,眼泪断线的珍珠般颗颗滚落。
  袁福垂目一瞥,露齿一笑,猛挺几下,紧紧一压,阳物埋在花房深处,淫精狂吐,将处子胎宫染得一片白浊。
  他深吸口气,缓缓抽出,将沾满血丝的阳物搁在女子耻丘上,笑道:“新娘子养尊处优,体弱屄窄,若是生个大胖娃娃,保不准要有性命之忧。我便做个好事,给她多开垦开垦。”
  “呜唔……呜呜呜……”那女子连连摇头,泪珠甩了一地。
  袁福放开奶肉,抹去那女子脸上泪珠,微笑道:“我知道今晚的事,明日你便不再记得。但还是应当告诉你,我怕你到了夫家久无所出,遭人嫌弃,特地为你用了珍藏秘药。我灌饱了你的牝,明年夏天,你八成便能生个娃娃。可惜你姿色平平,若不是儿子,我怕是没空闲再来帮你。你便求神拜佛,祝祷好运吧。”
  “呜!呜呜!”那女子双手连挣,可绳索坚韧,还垫了软皮,腕上连擦伤都难以留下。
  袁吉也略感亢奋,但不敢过去,只是道:“兄长出来办案,做事也如此周全,真叫小弟惭愧。”
  袁福用阳物轻轻揉着牝珠,淡淡道:“我袁家一门,最重名望。这洞房花烛夜,若不是院子里里外外都已安排好我的人,我便宁肯放过她。”
  “小弟知道。兄长若安排得更妥当,便直接在洞房里过夜了。”
  这并非讥刺,而是夸奖。
  袁福果然一笑,道:“这次匆忙,来不及准备。新娘子也差些美貌,不值得大费周章。出门在外,本就还是谨慎为先。袁吉,你是分家里我最看好的兄弟,这话,我应当教过你不止一次了吧?”
  袁吉一凛,双膝下跪,额头触地,颤声道:“还请兄长明示。”
  袁福弯腰展臂,从案下摸出一样东西,甩手丢出,啪嗒一声落在袁吉脸边。
  袁吉微微抬额,侧转眸子望去,心中顿时一紧。
  那是一只小巧玲珑,趾甲还抹着花汁的脚掌!
  足踝处被撕裂的皮肉断骨,微光之下依旧看得清清楚楚。
  他口舌发干,缓缓道:“兄长,这不过是群武林败类买通安置在小弟身边的探子,我已为她赎身脱籍,处理好后事。”
  袁福握住已重新硬起的阳物,压下插入新娘子肿成一缝的牝户,挤出又一大片浓稠阳精,冷冷道:“咱们袁家,就是从武林博得如今的地位,这才荣华富贵了几代人,便敢小瞧他们了么?处理好后事?你若真处理得好,这该去喂猪的尸体,脚掌怎么到了我的案头啊?”
  袁吉低头触地,咬牙道:“是小弟用人不当,愿受兄长责罚。”
  “富贵如流水,道道蚀人心。”袁福一字一奸,叫那可怜新娘的呜咽,成了他语句的伴音,“我肏一个县丞的二儿媳,都知道心腹动手,蛊虫到位,凡有可能发现风吹草动的人,皆在喜宴上灌醉,新郎官儿也安排了女人去给他一场酒后春梦,好和新娘子迷心后的记忆彼此印证。我这癖好从十六岁至今,已有二十余年,子女都懒得去数,可不曾出过一例纰漏。”
  袁吉额上流下几滴冷汗,却不敢去擦。
  袁福拧住新娘奶头玩弄,道:“那歌妓一家老小,都被江湖人盯着。你真以为杀了喂猪,此事便能罢休?天道这个名头,近年已是第三次出现在武林中,你真觉得,那就是一帮寻常武夫?”
  袁吉眼中精光闪动,不敢抬头,道:“兄长,天道的事情,小弟属实不知。
不知者不罪,还请兄长高抬贵手。”
  袁福狠狠一顶,抵住胎宫用龟头缓缓揉搓,愉悦吁气,语调,却比先前更加冷漠,“在袁家,不知,就是罪。”
  袁吉咬了咬牙,缓缓道:“愿领兄长责罚。”
  袁福右手一招,旁侧一颗拳头大的夜明珠如被丝线绑缚扯动,凌空一跳落在他的掌心。他将明珠放在新娘下腹,垂目望着在阳物两侧扭曲弯折的牝唇,忽然道:“算起来,你也到了该成家的年纪了吧。”
  袁吉惊疑不定,犹豫片刻,道:“回兄长,小弟虽未娶妻,子女已有不少,认了父亲的,也有三个,二男一女,都是根骨不错的娃娃,皆有奶妈辅佐药物喂养,母亲体貌优良,并无隐患。”
  袁福将夜明珠搁在新妇乳间,双掌合拢白皙奶肉,夹着明珠摩挲,跨下缓缓抽送,道:“你应当知道,咱们袁家和天子之间的默契。你做个闲散人,凭本事娶谁都无妨。既然你领了爵位,颇受器重,就不能坏了规矩。”
  袁吉面颊抽动两下,俯首道:“小弟知道,凡有官宦世家提亲的,小弟一概不见。只是这武林女子,小弟还认识得不多,这次出来,既打算历练历练,也想着……能不能将当家主母的事情,早些定下。兄长既然拨冗过问,小弟不才,还请兄长指点一二。”
  袁福拇指压着红艳艳的奶头,在夜明珠上来回搓动,并不看这位堂弟,道:“你最近如此关切百花阁的事情,我还当,你打算在那儿寻个夫人呢。”
  袁吉汗湿溻背,思忖半晌,缓缓道:“百花阁的女人,还配不上袁家的门楣。”
  袁福蓦的将那女子乳头紧紧按在坚硬明珠上,疼得她呜咽一声,股根抽动,牝户如口,吸了几下阳物,“那你盯着百花阁,还跟天道纠缠不清,所图何事啊?”
  袁吉气息急促,犹豫道:“小弟……对天道的事,并不清楚,怎么……谈的上纠缠。”
  袁福淡淡道:“我看上了这个新娘子,想肏她。赵二公子喜欢这个女人,想娶她。我对赵二公子的事也不怎么清楚,你觉得我们算是没有任何纠缠么?”
  袁吉几乎将门牙咬碎,才稳住握紧的双拳,缓缓道:“兄长,我初入江湖,总要做些事情,历练历练。百花阁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做些手脚,不是正合适么?”
  袁福揪住那新娘的头发,啪啪左右扇了两个耳光,狠顶猛冲,不再说话,一时间,屋中只剩下女子苦楚的呻吟,和响亮清脆的肉体拍击之声。
  袁吉不敢说话,也不敢抬头,就只是跪伏在门内,足尖抵着门槛,默默听着。
  足足小半个时辰过去,袁福低哼一声,在那女子牝内又出了一股,浓精顺着缝隙涌出,恍如白花。他缓缓起身,将那颗明珠丢到袁吉身前,看着他的姿态,道:“不错,你果然是分家唯一能看的儿子,比我几个弟弟,还要出色些。你练的《七情鉴》,几成火候了?”
  袁吉谨慎道:“七成。”
  “好,看来已经圆满,下次见面,也许可以将《化龙经》的誊抄本,给你读上三天。”
  他身子一震,但旋即镇定下来,道:“多谢兄长垂青。若有吩咐,小弟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不必你赴汤蹈火。”袁福抽过那大红盖头,放在胯下擦拭阳物,道,“我事情多,永州地界,不便过去。飞鹰卫回报,这次闹得很大的连环血案,幕后真凶很可能和百花阁有所牵扯。不如,你去给我把真凶揪出来吧。那儿万一有女人合你的眼缘,根骨不够娶妻,纳个小妾,也没谁会说三道四。”
  袁吉脸上神情越发阴郁,心中怀疑了几次秘密已被看破,又不敢确认,只得强行稳住,恭敬道:“小弟近日闲来无事,百花阁那种美女如云的地界,本也该走一遭。隐龙山庄的吟宵兄,兴许也在那边,我去请他帮个小忙,真凶必定伏法。”
  “隐龙山庄的人,姓袁的指使起来,终究不够利索。”袁福轻轻拍打着新妇软绵绵的双乳,玩兴颇大的样子,“不如,我安排一支飞鹰卫的精锐,随你同去,供你调遣。如何?”
  袁吉知道,这句询问,不过是做做样子。
  他没有拒绝的余地,更没那个胆子。
  脖子上就像戴了一个有刺的项圈,扎得他咬牙切齿,却不敢摘。
  “多谢兄长提携,小弟铭感五内。”
  袁福靠着那赤裸女体坐在桌上,斜侧着身,大半边脊梁,对着袁吉的方向,“另外,你此行若是能解决终身大事,我就再为你送一份新婚贺礼。不过你知道我的癖好,喜宴,我到时候就不参加了。”
  袁吉皱了皱眉,夜明珠挡住了他的视线,让他抬眼也看不到堂兄此刻的表情,只能瞥见那半背对自己的轮廓,“兄长莫非是发现了合适咱们袁家的姑娘?”
  “不错。根骨绝佳,师承更是一等一的好。且情窦未开,仍是纯真处子,配得起袁姓。她恰好为了办什么事,也去百花阁了,良机,还是莫要错过的好。”
  袁吉心头一跳,道:“兄长说的,莫非是……那个燕逐雪?”
  “怎么,你怕了清风烟雨楼的两个怪物?还是觉得,那女子武功高强,你心里发虚?”
  袁吉抬身,微笑道:“谢兄长提点。我明日一早,便赶往永州。定不辜负兄长指的姻缘。”
  袁福摆了摆手,头也不回,“真凶的事才是要紧。飞鹰卫的老家被人如此放肆,我连肏新娘子,都得少出三次精。你今晚就走吧。”
  “可……喂猪的那个。”
  “那只脚都到了我这儿,你为我办差,还用你担心么?”袁福笑了一声,短促,阴冷,如一条蛇,用尾巴在袁吉的心头一抽,“天道的事,你既然知道得少,那就顺便也去查查。我另派了几个飞鹰卫做这事,无奈觉得他们不如你中用,你们都查,到时候我拿你的回报,去罚那些吃干饭的废物。”
  袁吉面上的微笑,已没了半分波动。
  “是,定不负兄长所托。”

你都1000级了,外面最高30级
易枫洛兰雪
易枫穿越到修炼世界,可惜只能当个凡人,无奈只能开个小武馆维持生活,偶尔打打铁,当个“一代宗师”混日子。直到有一天,小武馆变得热闹。几个仙风道骨的老头为易枫厨房里的菜刀争的面红耳赤……

棒棒糖 / 发表于: 2021/10/14 04:03:41

第三十六章 桃子和肉
  “叶大哥,咱们是不是搞错了方向?”搬走最后一叠誊抄名录的册子,石碧丝轻轻叹了口气,抬手揉揉眉心,道,“药师妹接触的男子,与那些男子相关的男子,都已经排查了三遍,没有遗漏。”
  叶飘零没有作声,只是望着窗外又下起来的雨。
  他不擅长这种弯弯绕绕的思索,可此刻,他又不得不思索。
  因为他的直觉错了,错了足足三次。
  为了保证隐秘和全面,卫香馨将曾用做某任阁主闭关的后山院落打扫干净,派出数名留守弟子,以石碧丝为首,移交手上其余所有活计,将两年内所有药红薇接触过的男人,药红薇关系亲密同门接触过的男人,和所有这些男人相关的男人,一个不剩地细致调查了一番,甚至动用了多年花蕊书累计下来的情报,和出嫁弟子对其中优秀人才的评价。
  明面上,这些人与小爵爷袁吉毫无牵扯,与隐龙山庄毫无牵扯,至于与天道有没有牵扯,单凭这些信息,还查不出来。
  倒是有两个来百花阁相亲的人算是如意楼的旁支,不过叶飘零仔细看过,那两人的确就是光棍已久想要娶亲,凭他们,当叛徒还不够资格。
  “先收了吧。”叶飘零在心中叹了口气,缓缓道。
  他厌恶这种不能靠拔剑解决的问题。
  石碧丝点点头,摆手示意两个师妹将书册装入油纸袋,撑伞带走收好。待屋里没人,才柔声道:“叶大哥,晌午的餐点,我动过筷子的那些,差不多够时辰了。你瞧我气色,可还好?”
  叶飘零嗯了一声,过去坐下,用左手缓缓夹起吃下。
  这几日的饭菜,还是石碧丝亲自下厨,绝不假手他人,仅活鸡,就已杀了六只。
  她依然先将每样都吃一些,接着去跟师妹们一起忙碌翻阅,等上半日,再用红泥小炉当面煨热,请叶飘零用饭。
  即使后来多了一人,石碧丝也不曾有半点更改,只是额外多做一份。
  门外传来收伞之声,刷刷甩了甩水珠。
  石碧丝一抬眼,微笑道:“想必是骆姑娘来了,我去开门。”
  叶飘零咀嚼着口中的鸡肉,没有答话。
  吱呀一声,门开一缝,骆雨湖将湿漉漉的油伞竖在檐下,侧身闪入,在门内铺的软布上蹭了蹭靴子,拍掉裤管上沾的水珠,道:“石姐姐,主君呢?”
  石碧丝向内室使了个眼色,轻轻摇了摇头。
  骆雨湖打量一眼,小声道:“仍是一无所获?”
  石碧丝面现无奈,缓缓点了点头。
  她知道这是叶飘零的随行侍婢,且关系亲密非同一般。骆雨湖一来,石碧丝就非常明智地在征求过叶飘零的意思后,以百花阁的装束将其打扮起来,藏叶于林,方便在聚艳谷中出入行动。
  这两天为了办事,她还给骆雨湖找了一身百花阁的明艳衫裙,做那种打扮的女弟子,便可以在外客到访的地方随意行动,与任何男子攀谈接触,彼此了解。
  她们留守不嫁的弟子,私下管那身衣裳叫招蜂引蝶裙。
  所以石碧丝还怕叶飘零生恼,着实忐忑了半日。
  可不光叶飘零一言不发,骆雨湖自己听了之后,也毫不在意,只道:“办事方便才是主要,别说是招蜂引蝶,真到生死之际,需得赤身裸体,又能如何?活下来,才是赢。”
  石碧丝微微一怔,心有所感,惭愧道:“骆姑娘说的有理,是我贻笑大方了。”
  几日下来,叶飘零除了在闭关所用的院子里练功,就是在屋内等着诸位女子的报告,深夜偶尔出去一趟,也不知做了些什么。
  石碧丝略略一算,她反倒是跟这位骆雨湖说话更多,感觉更加亲近一些。
  当着骆雨湖,她也没必要掩饰什么,神情沮丧,幽幽一叹,道:“不瞒你说,我心中感觉极差。往年……百花阁中秋时节来不了这么多人。现下不过是八月初九,来客居所,就已用掉了七成。这边的排查又不见成效,骆姑娘,咱们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这话明里是问骆雨湖,实际当然是问在叶飘零头上。
  骆雨湖自然懂得这个道理,快步走入屋内,站在叶飘零身后,轻声道:“主君,接下来查什么?”
  叶飘零撕下一条鸡腿肉,抬手喂到她嘴边,道:“我想不出。雨儿,你有什么想法?”
  虽知道这两人夜里浓情蜜意得吟哦不绝,石碧丝也被扰得辗转反侧孤枕难眠,可看到他俩当着人还能如此坦荡亲昵,仍小小吃了一惊。
  不过转念一想便即释然,叶飘零这人,哪会在乎区区一个她的目光。
  这等大事向侍婢询问,想来也是率性使然吧。
  看她神情变幻,似在思索,骆雨湖嫣然一笑,轻声道:“主君不喜欢总想这种烦心的事,我便多动动念头,看能不能为主君分忧。石姐姐,你也一起查了几日,有什么想法,但说无妨。咱们一起商量,人多好办事。”
  此地没有其余同门,石碧丝又拿了卫香馨的密令,便点了点头,道:“我怀疑,药师妹,可能是被同门前辈指使,才犯下大错的。”
  骆雨湖眸子一亮,微笑道:“我也觉得,这个最为可能。”
  听她认同,石碧丝略略宽心。这阵子相处,她对叶飘零大致为人心中也已有几分了解,便畅所欲言道:“药师妹这两年间能接触的外人,已经全部过了三遍筛子,几位和她关系颇好的密友,本门前辈也都逐个细细审问过。凭药师妹的本事,我不觉得她能将秘密隐藏得如此天衣无缝。”
  “所以,勾结外人,泄露敝派花蕊书,担心败露将蓝夫人灭口的真凶,恐怕是敝派……某位留守的前辈。”她从怀中掏出一张布卷,铺在桌上,拿出一根竹管,弹了些白色粉末下来,手指蘸些茶水一抹,露出一行以线绣出的小字,“这是我和代阁主心中有所怀疑的目标,还请两位过目。”
  骆雨湖微微蹙眉,不解道:“既然石姐姐和代阁主已经有所怀疑,此前为何不提?”
  石碧丝轻轻叹了口气,道:“此事若能查到药师妹头上,便是不幸中的万幸,我们……自然期望能查出些什么。实不相瞒,敝派如今正是阁主之位交替的当口,怀疑前辈,可能要付出很大代价。”
  “哦?”叶飘零皱眉扭头,似有几分疑惑。
  骆雨湖凑近轻声道:“代阁主负责调查,此时怀疑和她同样留守多年的老资历,恐怕会惹来排除异己的风言风语。”
  叶飘零冷笑一声,道:“火烧眉毛还要逞口舌之快的蠢货,为何还要留着?”
  石碧丝苦涩一笑,道:“叶大哥,百花阁是个偏安一隅的小门小户,比不得你们如意楼,留守的女人不多,一代代来来往往,能挑起担子的,就那么不到二十人。你也瞧见了,到我这一代还愿意留下来不嫁的,就这些天来帮忙的师姐妹了。即使有人利欲熏心,做了不当的事,我们也只能谨慎处理。更何况只是说些流言蜚语。”
  她不等叶飘零开口,又续道:“这不单单是顾虑影响,我们也要考虑,那人背后的影子,我们到底惹得起么。”
  叶飘零抚摸着膝上剑柄,忽一抬眼,道:“若你们惹不起呢?”
  石碧丝缓缓道:“那,我们便先向能帮忙的人求助,求得到,便努力坚持等援助到来。若想尽办法也无可奈何,那,对方要什么,我们便给什么。”
  他微笑道:“你们倒是想得开。”
  石碧丝正色道:“不瞒叶大哥,祖师奶奶创立这个门派之时,新朝甫定,乱世初平,广袤中原十室九空,不知多少精壮男子死于非命。百花阁从一开始,就只是为了给柔弱不堪的花儿们,一方容身水土。这里是救助女子的地方,没有什么门派气节可讲。”
  “此时没有外人,我也不惮将话说得更直白些。若是哪天魔教复兴,威势压人,正道群雄纷纷溃败,我们百花阁,怕是最早屈服于淫威之下的门派。”她深吸口气,轻声道,“祖师奶奶曾为了这一方水土屈身于人,五年不见天日,此后即使是最亲近的爱徒,也不曾见过一眼她衣裳中的身子。祖师奶奶仙逝之后,遗体焚化成灰,就洒在百花阁这片沃土之上,时时警醒我们,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只要元凶首恶不是想叫我们全部去死,这件事,便有最后的转圜余地。”
  骆雨湖凝望着她,似有几分不解,但并未直言询问,转而道:“石姐姐,此事干系贵派上下数百条人命,自当慎重。那你先来说说,应当怀疑的人都有谁。
  我是外人,你不方便查的事儿,我来。”
  石碧丝点点头,一个个指向布上的名字。
  “滕青叶,是木阁主的亲传弟子,卫师叔代阁主位之前,敝派呼声最高的,就是这位师伯。”
  “辛盈蜜,是药师妹的授业恩师,主要管理药材库。”
  “邓佩芽邓师叔,是代阁主的小师妹,近年才刚刚三十出头,花蕊书大都交由她收纳归类。”
  “陶嬉春,王晚露,这二位都是我的师叔祖,阁主的小师妹,代阁主也要尊称一声小师叔。她二人近些年已经渐渐向归隐过度,手里事务已交出大半。”
  看她说完,骆雨湖好奇道:“石姐姐,这些人有何共同之处?为什么会怀疑她们。”
  石碧丝略一沉吟,先将布卷起收回怀中,才道:“百花阁里像我这样的留守弟子,只要发下重誓不嫁,每五个月过去,表现够好,便可以自选一个月休息。
  这个月我们不必打理门派事务,也不必在谷中住着,去哪儿,见谁,没有人过问。”
  她抬手抚胸,略显羞赧道:“也不怕二位见笑,我说句实话,这么一大群女人生活在一起,总会有些难忍的滋味积蓄起来,师叔师伯们在外面私下怎么荒唐,只要不影响到门派的名声,便都不会责罚。”
  叶飘零道:“听你的意思,贵派前辈中,确实有人做过荒唐事?”
  石碧丝明亮的翠绿双眸略略一动,面上神情似是悲哀,却又仿佛有几分庆幸,“有趁着姿色尚存徐娘半老,偷偷在窑子里装做娼妓,只为多睡几个男人的。有把一生积蓄买下富贵人家的弃置娈童,想悄悄成个家,被骗光钱财的。还有本好女子,不敢与同门私交,只能去外面男装狎妓,酒后痛哭大闹的。”
  “这还只是事情犯了,被处罚并记载下来的。不曾败露的还有多少,会是如何,就无人知晓了。不必嫁人,少了无数束缚,却也……不得不忍耐一些清苦。”
  她眼波一转,望向窗外连绵阴雨,“有得有失,本是天理。无奈人心不足,总想什么都要一些。”
  骆雨湖没有跟着她一起感慨,问道:“这些人的嫌疑,便是从休息的月份暴露出来的么?”
  石碧丝点点头,“要同外人勾结,关键便是要有时间。前辈们再怎么不谙世事,也都是过了而立之年的成熟女子,不可能萍水相逢一见钟情,便不管不顾将从小长大的家园背弃。发誓留守的,本就不是白眼狼的性子。”
  “本门绝大多数留守弟子,并不会将休息的额度全部用掉,有些,比如我,甚至一日也不曾休过。这里是我的家,我忙碌之后,夜晚睡下,就已经是在休息。”
  “而这些列出名字的前辈,都是连续三年,一日也没有少休的。其中有些,还磨磨蹭蹭久久不归,受过责罚。”石碧丝语速放缓,似在斟酌,“并且,这几位前辈都负责过见世面的活计。”
  “见世面?”骆雨湖一怔。
  “祖师奶奶立下过规矩,女人……不能什么都不懂。谷里长大的女娃若不见见世面,嫁出去,也是受人欺凌的命。所以我们到了年纪,就会分批定期出谷,在合芳县,偶尔去南燕郡,体味市井人情,观礼婚丧嫁娶。”石碧丝颇有西域风情的嫩白面颊浮现一丝红晕,道,“不论出嫁与否,还都要在青楼妓馆,请相熟娼妓教授些应对男人的心得。”
  骆雨湖略显吃惊,“你们还有……相熟的娼妓?”
  石碧丝此时神色倒是坦然许多,“敝派在用药上小有名气,祖师奶奶遗训,救助天下,女子为先。青楼娼妓,实乃最需要各种汤药相帮的女子,上到千金楼的花魁,下到暗巷陋室的窑姐儿,都和敝派关系不错。有些离得远,还会差遣龟公不远千里来求药。”
  她不愿多说,回到正题,道:“名单上的前辈们,都是带过药师妹的。”
  骆雨湖沉吟片刻,道:“聚艳谷并不算大。我看你们日常起居都离得很近,为何要往那么稀少的机会上去怀疑?难道平时大家见不到面么?”
  石碧丝摇摇头,“骆姑娘,你对这种无数女子群居之处了解不足。在百花阁中,很难瞒得住什么极隐私的秘密。尤其药师妹并未打定主意留守,总在一起相伴的,也都是些一两年后便可能出嫁的师姐妹。一等嫁人,此后天各一方,终生未必再能相见,许多事,也就少了八分忌惮。”
  她略显无奈,道:“我在聚艳谷中,算是人缘很好的。对如我一般的弟子,门内师姐妹的事情,大都没有秘密。我不必打听,只要稍稍略作留意,那么,一处院子,一列长屋,里面的女人有几个老磨牙,几个会打呼,几个不爱清理夜壶,皆能知道得清清楚楚。”
  “在这样的环境下,若有哪个前辈格外亲近谁,绝瞒不住。你瞧代阁主平时对林师妹严厉得不行,但大家都知道,代阁主对她,就像对自己的亲闺女一样好。”
  骆雨湖点头道:“有理。”
  石碧丝继续道:“再者说,留守的前辈平日不会跟外来男客接触,即便有叶大哥这样需要留守人接待的,也都是我们年轻一代的来负责。若真有哪位前辈受了外面奸人蛊惑,铸下大错,能发生此事的机会,便只有她们外出休假,排遣寂寞的那些时日而已。”
  叶飘零沉声道:“依你推测的脉络,百花阁中有一个留守的上代女子,先是外出休假时受了不知什么人的蛊惑,成了对手的帮凶,接着为了办事,在带年轻女弟子出去见世面的时候,令药红薇沦陷。”
  石碧丝面色沉重,缓缓点头,“既然咱们费了数日功夫,找不出药师妹的分毫线索,我认为,便只剩下这一种可能。这些天,代阁主也已在暗中搜集情报,可……情势着实有些不妙。”
  “哦?”叶飘零侧目望来。
  “百花阁八月十五有一场赏秋大会,实则,为了找个由头多吸引些江湖才俊,为这里的女子找个好去处。往年中秋时节前,来的人会比平常多些。但今年……”
  她玉面含颦,朱唇噙忧,轻声道,“至少也有往年的三倍。听师妹说,合芳县那边,还住着些新来的江湖豪客,都是已经成家的,和少许僧人,也许,是暂且找不到由头过来。”
  骆雨湖不免有些担心,道:“我还当你们这儿逢年过节就该是这么多人呢。
  里头没有相熟的么?”
  石碧丝叹了口气,“有,但……大家明面上都说是为了赏秋大会抱得佳人归,我们平素还盼着能多来些好男儿,叫同门们有得挑选,现如今真来得多了,又怎么好开口打探是不是别有所图?”
  骆雨湖托腮沉吟,疑惑道:“别有所图……到底图的是个什么呢?若是为了姑娘,这儿的管事人一个个恨不得恭送出阁,正大光明来求亲就是。若为了花蕊书,这些天咱们也翻了不少,的确大都是女儿家的私密话,我要是出嫁后往家写信,想来也是这些东西,顶多不如你们大胆。”
  石碧丝微微摇头,轻声道:“花蕊书并非完全无用,有些闲话里,确实能梳理出一些江湖动态。但要说有什么武林机密,那可是高看我们太多太多。骆姑娘,令尊成婚这么多年,令堂在贵庄贤淑得体,不曾有半点忤逆,不骄不妒,到最后,不也还是不知道令尊手里到底拿着什么秘密么?”
  想起母亲,骆雨湖神情一黯,点了点头,“对,娘……想来,还不如我知道得多。”
  根本不曾掌握秘密的母亲,即使想交代,也不知从何说起。所以,她只能眼见着女儿受辱致死,悲愤自尽,仍逃不脱被下流手段虐尸的凄惨结局……
  石碧丝望着窗外更加阴沉的天空,喃喃道:“我总怀疑,我们这片小小的家,已成了某人手中的诱饵。”
  “诱饵?”叶飘零皱眉道,“引什么上钩?”
  “引那些被他误导,觉得百花阁手中掌握了无数秘密,值得用手段强取豪夺的人。”她并不是很有底气,多半也没什么证据,只是直觉敏锐,全凭猜测道,“当今朝局安稳,武林太平,各方豪强基业稳固,江湖上已有十多年不曾掀起大风浪。”
  “我听说书人讲过二桃杀三士的故事,我便想,要是有人想挑起大风大浪,自己躲在幕后坐山观虎斗。百花阁这样的门户,虽配不上当勇士,当猛虎,但拿来当作赏出去的桃,诱虎斗的肉,总还够格。”
  “若那人真存了这样的心思,就会设法放出风声,让我们百花阁显得更加重要,更有价值。布局良久却始终未对我们门派内部下手,便也说得通了。”
  骆雨湖听到此处,隐隐联系到了自家的境遇,似乎找到了什么线头,却又捏不出来,看不真切,“石姐姐,要真是你想的那样,恐怕,赶过来这边的人,还会更多吧?”
  石碧丝叹道:“希望莫要如此。否则,我便只能去跟代阁主商议,将今年的赏秋大会,干脆取消掉。”
  正说着,一个小师妹叩门而入,快步走到石碧丝身边,低头附耳说了两句。
  她面色更加凝重,淡红色的指甲一掐,在另一手指尖撕下了一小条油皮,捏成一团,来回搓弄。
  等那师妹告退,石碧丝才转过头,轻声道:“叶大哥,方才又新来了三个结伴的贵客。”
  “何人?”
  “龙啸,燕逐雪,和你最怀疑的那位小爵爷。”

总统夫人,晚上见!
吕涵芷
她被亲人出卖,沦为陌生男人的生子工具。五年后,她褪去青涩,成为名不见经传的插画师。一次漫展,她遇到傲娇萌宝。 “女人,乖乖跟我回家,我就让你抱大腿。一送你绝世好老公,二让你画画技能爆棚。”

棒棒糖 / 发表于: 2021/10/14 04:03:56

第三十七章 花与毒虫
  夜雨凄凉,鲜花香艳。
  叶飘零坐在山洞口,背靠青石,缓缓磨剑。
  他打磨得很仔细,很认真。
  只要他的剑能比对手快上一丝一毫,划破的,就是生与死之间的界线。
  他并不是很有耐心的人。
  唯有一件事,能让他奉上全部的专注,与沉静的耐性。
  那就是杀人。
  今晚他不一定能够杀人。
  骆雨湖装出的淫声惟妙惟肖,足以让石碧丝辗转反侧,难眠之后入睡,便不会注意到很多本该注意的事。
  所以叶飘零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在百花阁旁山上的洞里,连着等了数夜。
  那几夜都没有结果,今晚,很可能依然如故。
  但只要有一分一毫的可能,他一样会全神贯注。
  锵,锵,锵……
  声音穿过迷雾般的雨,传入空寂的山林。
  身后的火光渐弱,叶飘零却没有添柴的意思。
  他只等到火熄。
  “咕——咕咕咕!”
  雨方停,林间忽然传来了清脆的鸟鸣。
  叶飘零收剑,站起,回身一脚,踢灭了已经奄奄一息的火堆。
  然后,他走入山洞,静静地等在阴影中,眯起眼睛,仿佛已融入那一片漆黑。
  不过须臾,那咕咕鸟叫已经近在咫尺,紧接着,一张颇为可爱的圆脸探了出来,乌溜溜的猫儿眼盯着那四散开的木炭,本想开口,犹豫一下,想起什么似的偏了偏头,又缩回去,在外面咕咕咕,学了三遍先前的鸟叫。
  叶飘零这才走出阴影,过去道:“笑笑,事情如何了?”
  任笑笑得意洋洋挑眉勾唇,道:“我都来了,自然是办妥了。这种活儿,也就我能给你干。要我说,你这疑心病也忒大了些,如意楼自家的部下都信不过,又让他们办事,又不准他们知道内情,要不是我有个当舵主的哥哥,我看单凭你一张条子,不好使。”
  “辛苦你了。想要什么奖赏,我过后帮你去要。”叶飘零柔声说罢,目光一寒,道,“既然事成,那么,带路。”
  “好嘞。这就走。”任笑笑马上展开轻功,纵跃起落,反正不必担心自家男人跟不上,“奖赏啥的,我没所谓,找你要就是。我请来的朋友,多少还是得给些银钱。我们下五门的人,无利不起早,我不把大话说出去,可没人肯给我跑腿,比你们如意楼那些手下难调遣多了。”
  “他们帮得忙大么?”
  她一拍胸脯,两团肉在里面顿时一荡,“大,这荒山老林子里找一帮会养虫驱蛇的怪人,你以为靠武功好使啊?”
  叶飘零好奇道:“他们就好使?”
  “马马虎虎吧。还是本姑娘知人善用。呐,比如说,我这次请来了一个金盆洗手的人牙子,她以前走山沟专收别人家养不起的闺女。一处山头她转悠个半天,只要有人住过,那些人会拉屎撒尿吃东西,就能估摸出个大概数目。还有个土夫子,别看他平常主要盯着死人的窝,进了这种山,啥地方能吃啥地方能住,半个时辰就摸得透透的。也就是这鬼地方一座山接一座山,大得恼人,不然早两天我就来找你了。”
  叶飘零颔首道:“他们还剩几人?”
  “没细数,看此前住过地方的剩东西,当下绝不超过十个。人多过,最多时候起码二十来个,后来不知怎么少了。”
  他略一回忆,道:“应当是和那条蛇一起被我杀了。你回来,那边还盯得稳么?”
  “稳,稳如泰山。俩梁上君子猫树上盯着,山脚下都是你家楼里的好手,我扫山的朋友还给逃的路子都下了暗坑,我就不信抓不住一条好使的舌头。”任笑笑说到这儿,一扭头道,“你也得注意点儿,别咔嚓咔嚓都给杀光喽。”
  叶飘零微微皱眉,道:“我尽量。”
  他倒并不是非要活口不可。
  安插在百花阁附近的暗桩,八成是些不知道多少秘密的死士。
  但如今既然有了帮手,能留下一两个掏一掏话,总不是坏事。
  任笑笑的轻身功夫不弱,翻山越岭的路线也极为机灵,灰衣随风摇摆,如只月下大蛾,不多时便过了两道山脊。
  一个多时辰过去,她先一步停下,盘腿坐地,调匀气息,免得风箱一样大口喘息暴露形迹。
  叶飘零单掌压住她后心,为她调理同时,自己也稍稍恢复一下消耗的体力。
  如此将养一刻,任笑笑霍然站起,将靴子紧了一紧,放轻声音道:“走。就要到了。”
  “他们藏在这么远的地方,来得及对百花阁出手?”他跟在后面,狐疑问道。
  任笑笑摇头道:“这是他们最近才做的窝点,之前的住处我们也挖出来了,走一个隐秘山坳的话,半个时辰就能赶到聚艳谷旁边的高处。要说,谷里那群女人也够没防备心的,除了河道上游我看有个屋子,时常来人看看水是不是涨了,高处连个暗哨都不设。”
  叶飘零已经在百花阁里呆了几日,道:“她们走的不是一般门派的路子。”
  “也对,武林媒婆嘛。”她吃吃笑道,“咱们江湖上,烧香的尼姑,驱鬼的道姑,算命的卦姑,一个不少,牙婆师婆虔婆稳婆也都挺多,百花阁这帮子,正好补上媒婆和药婆,三姑六婆凑得齐齐整整,好得很呐。”
  她扭动腰肢,用那颇多肉的屁股撞向叶飘零,道:“啥时候也让她们给我做个媒,叫我这家贼也添个名分?”
  叶飘零侧身躲过,揽住她腰往前一窜,加快了上山的速度,“你在乎的是这个么?”
  任笑笑一撅嘴,“不是。”
  “那是什么?”
  “人家在山沟里头忙得灰头土脸,你在小媒婆成堆的地方吃喝玩乐,还不准我抱怨啦?”
  “忙完这里的事,你可以尽管找地方吃喝玩乐。”
  任笑笑双眼一亮,喜道:“你有空闲?”
  “你去吃喝玩乐,够了再来找我便是。”
  她一翻白眼,挥手打开迎面而来的枝条,嘟囔道:“那还是算了。我自个儿吃喝玩乐好几年,早够够的了。”
  “哟,到了。”她陡然收声,拿开叶飘零手臂,猫腰踩着无落叶的泥土,悄悄摸到一块巨大山岩旁,手指捏唇,嘘溜溜学了一串清脆鸟鸣,长短交替,远远送出。
  不一会儿,一道灰影披着一身粘满叶子的蓑衣,缓缓从灌木丛中爬出,掀起斗笠,先往旁边吐了口痰,才哑声道:“任小猫,你找的人行不行?里头的点子可都是扎手的主儿。”
  任笑笑颇为得意道:“我男人要不行,那天下就没有行的了。”
  那枯瘦男子连脸也蒙着,只露出一双略显浑浊的眼睛。他打量一下叶飘零,道:“如意楼的?”
  叶飘零点头。
  “有二十五么?”
  叶飘零摇头。
  “任小猫,”那男人皱眉道,“就算拳怕少壮,你找这个……也太小了点儿吧?长得这么俊,真有时间练剑?”
  任笑笑瞪眼道:“哎呀,你哪儿那么多废话,本姑娘的眼光何时差过?我选的男人你还不放心?”
  “你他娘的才是废话,这不才是你第一个男人,我他娘知道你选男人是啥屌毛水平?这是得罪人的活儿,你们砸锅,老子还要填命。要不是当初娶老婆你给老子跑前跑后忙活,鬼才来帮你干这遭罪的鸡巴事儿。”
  叶飘零伸手拍了拍那人的肩,举起剑,在他眼前晃了晃,跟着,轻声道:“莫要动。”
  话音落下,剑光飞起。
  平时,他从不愿在人前炫技。
  杀人的剑,需要锐气。
  耍那些花招,会让那些锐气不纯。
  但为了任笑笑这些辛苦了几日的朋友,他愿意破例一次。
  眨眼之间,剑光尽敛。
  蓑衣男人先是愣了一下,跟着摸摸面颊,才发现蒙在上面的布,已破开了整整齐齐左右四对裂缝,汗毛仿佛都少了几根,却连油皮也不曾擦破半点。
  他双腿一抖,后退半步,干笑道:“任小猫的运气果然不错。好得很,好得很。咱们这就去吧。先说好,人都是你们的,我们这帮不入流的小角色,没那本事帮忙拦着,真有逃出来的,我们也就光看着,成不成?”
  “成,不必你们动手。”
  蓑衣一甩,那干瘦身影已钻入枝叶之间,莫说此刻仅有微弱星月之光,就是天明大亮,不凝神细找,也难以将那男人从林木中辨认出来。
  叶飘零在后面跟着,心中隐隐暗叹。此人轻功并没多么出奇,只是步履稳健,经验老到,不得不碰到旁边枝条时,会刻意等待山风吹过,将自己带出的响动混入其中。
  不多时,三人便来到一处荒弃山村附近,看那些断壁残垣,像是前朝末年就已被毁,尘泥所封,满是百姓兴亡之苦。
  “他们在那些废屋之中?”叶飘零握紧长剑,轻声问道。
  “不全在。还有几个,在那边土坡旧窑洞里。”领路男人压低声音,极小心道,“土夫子在那边偷偷打了个洞,你们要是拿不准,就让任小猫去撒些迷药,运气好直接放倒,就成了咱板子上的肉,要杀要肏,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
  “不必。”叶飘零张望一眼,皱眉道,“哪个窑洞?”
  “左手边第一个,最破落那个。这帮人做事小心得很,不像是没来头的小毛贼。你可别托大,该叫帮手就去叫。”那男人调整了一下身形,彻底变成了一大片落叶,“反正要有人逃了,别指望老子动手打架。”
  叶飘零没再多言,拍一下任笑笑的肩,提气一纵,远远掠了出去。
  他根本没有掩饰行迹。
  从坡上落下,脚踏实地之后,他便大步流星,身体前倾,肩背绷紧,像一张蓄满的弓,向着那片荒村走去。
  七零八落的骨骸之中,忽然冒出数条吐信花蛇。
  他横剑一扫,足下不曾有半分停滞,身影掠过,几颗蛇头才啪嗒啪嗒掉在地上。
  无头蛇身犹在扭动,一身肃杀的剑客,已到了有呼吸之声的断壁之外。
  叶飘零站定,闭目一听,剑交反手,无声无息刺入到那道薄墙之中。
  里面传来一声闷哼。
  剑锋一送,猛地一转,喀喇喇几块碎土落地,另一边的痛哼,迅速安静下来。
  他将剑一抽,捏住衣袖擦掉染血泥污,双眼寒光闪动,忽然腾身而起,右足一点,踢在断墙,如一只展翅夜枭,飞快掠过残破屋脊。
  人未落,寒光起,月明星稀,赤血黄泥。
  两个刚醒转的黝黑汉子双手捂着喉头血洞,想要开口示警,却已发不出声,只能暴突双目瞪着叶飘零头也未回的背影,抽搐着倒下,裤裆散发出一阵污秽的恶臭。
  任笑笑猫腰跟进,爬过去拽了拽叶飘零裤脚,仰头小声道:“不是说好留活口的么?”
  叶飘零将剑上的血在她肩头一擦,道:“窑洞里留一个最弱的。”
  话音未落,窑洞土坡那边忽然传来一阵刺耳的鸟鸣,如哑了嗓子的老鸹。
  他剑眉一锁,毫不犹豫全力施为,身形如离弦之箭,眨眼间便窜出数丈。
  任笑笑探头张望一眼,知道自己跟上也是拖后腿,不如带上羊皮手套,溜去那两具尸体身边,寻摸夜草横财去了。
  那声鸟鸣一起,窑洞里便亮起了一道碧绿色的诡异火光。
  叶飘零刚刚踏到洞口,就闻到一股腥风扑面,急忙闭气后纵。
  旋即,一只红嘴巨鸦凌空扑下,一条手腕粗的红蟒从洞中张大嘴巴窜出,一道腥臭毒液喷射而来。
  叶飘零的剑,却电光般往自己身侧下方一兜,画出一个看似莫名的冷弧。
  “吱——!”
  一声尖细惨叫,不知何时悄悄绕到侧面想要咬脚的一只鼠鼬被斜斜劈成两半,五脏六腑泼洒开来。
  叶飘零出剑同时扯脱上衣,挡掉喷来的毒液,侧头躲开巨鸦扑击,屈膝一蹬,身影倒纵,落在数尺之外。
  嘶——!
  红蟒扑击。
  呱呀——!
  巨鸦飞掠。
  噌!
  剑光一兜,迎击。
  嗤嗤嗤。
  几声轻响,数道乌光从窑洞中飞出。
  叶飘零赤膊一窜,不退反进,从暗器缝隙之间堪堪擦过。
  又是一声惨叫,扁毛畜生分作两片,血雾迸破,洒在红蟒头上,旋即,锋利长剑贯入蛇目,一脚飞来,将蟒躯踢起,打横摔向洞口,让准备强行冲出的几人不得不原地一顿。
  这一顿,便有一半人,连生命都跟着停止。
  猩红飙飞,连惨碧色的灯火都被遮掩。
  刷!
  一颗头颅滚落在地,断裂的脖颈喷出大片热血,将里面吹来的毒尘尽数泼落。
  “啊!”
  一声惨叫。
  被长剑破腹的男人胯下中脚,鸡飞蛋打同时,腾空而起挡下大片毒针,背后好似多了一只刺猬。
  叶飘零剑尖一抖,疾风吹过,碧火熄灭。
  窑洞中传出一声女子惊叫。
  跟着,数只萤虫展翅飞起,将洞内情形照亮。
  叶飘零的剑,已架在了最深处一个年轻女子的脖颈上。
  她衣着还算齐整,只是鬓发散乱,一看便是才从那干草铺上匆忙醒来。她手里攥着几个灰丸,还未捏破,却已不敢发力。
  看她肤色眉眼,依稀有几分不似中原女郎,又与石碧丝不同,叶飘零见识不算渊博,也猜不出究竟是哪一方水土滋养而生。
  “你……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叶飘零微微挑眉,这女子的官话说得倒是极为端正,可见自小长在龙江南北,并不远离中原。
  他不擅逼问,眼下只有这一个活口可用,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略一思忖,长剑一扫,电光般划过。
  “呜!”
  那女郎痛哼一声,双腕筋脉皆被挑断,指缝中捏的灰丸也尽皆掉落。
  他不愿去碰这种女子,冷冷道:“随我出来,不然就死。”
  不料,她眯起眼睛,忽然放荡一笑,腰肢扭摆,娇媚道:“外边夜风大,还是在这儿吧。”
  也不知她什么地方装了铃铛,一扭一晃,乳波荡漾同时,身上发出叮铃铃的悦耳声响。
  那铃声透着一股妖异魅惑,让叶飘零下身一紧,阳物竟有些蠢蠢欲动。
  那女郎伤手一合,十指虽不能动,仍用小臂夹着扯开了裙上腰带,那曲线玲珑的妖娆胴体继续扭动,转眼就让布帛滑落,露出一双修长光滑,紧实笔直的裸腿。
  两串银铃,就挂在她纤巧诱人的足踝上。
  “你赢了,我输了。我输得心服口服,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她吃吃笑着,对双腕伤口仿佛浑然不觉,拖着软软手掌在丰满胸膛上缓缓摩挲,“但别去外面,我怕冷。”
  叶飘零将剑挂回腰带上,冷冷凝望着她。
  她扭动得更加妖娆,腻声道:“解不开扣子了,好人,来帮我一把嘛。”
  这女人未穿亵衣,薄薄的外衫上,竟已顶起了发硬的两颗突起。
  叶飘零走了过去,猛地一把抽出了她胯下缠绕的骑马汗巾。
  她嘤咛一声,双腿微分,软软道:“莫要这么大力,磨得人好痛……嗯嗯。”
  他忽然甩手,那汗巾犹如鞭子,将那女子手腕一缠,向侧一带一引,绕住另一只手腕,猛地一拽,打个死结。
  “你……你原来喜欢这种玩法么……你不捆着,我又能拿你怎么样呀。”
  叶飘零抓住汗巾绳结,不言不语,拖着她向窑洞外走去。
  她一边迈开裸腿踉踉跄跄跟上,一边掩饰着心慌,仍娇滴滴道:“好人,外面当真冷得厉害,这都入秋了,在洞里不好么。”
  说话间到了洞口,叶飘零把她往前一扯,飞起一脚踢在月色下光溜溜分外白腻的屁股蛋上。
  那女郎惊叫一声,就那么半裸着滚下山坡,摔了个灰头土脸。
  叶飘零看向埋伏在那边的任笑笑,道:“这女人身上不知有什么东西,你戴着手套,先把她那些暗器和毒物卸光,再想办法审。”
  任笑笑眼冒精光,先前那个蓑衣男子也色迷迷凑了过来,窑洞顶上老林子里冒出一个颇为壮实的矮子,拿着一个洛阳铲飞奔而来,急匆匆道:“等等我等等我,这娘们挺俊,我也来帮忙!”
  那女人这才慌了神,高声道:“你们……你们要干什么!走开,走开!”
  两个色欲上头的男人都已准备动手动脚,忽见任笑笑从俘虏衣裳上一摸,拿出一排牛毛一样的短针,甩手丢到旁边烂泥坑里。他们互望一眼,顿时变得谨慎许多。
  那女人一边惊叫一边扭动,仿佛想趁机让身上的暗器多少发挥一些作用。无奈两个男人专找她裸着肌肤的地方按住,任笑笑戴着手套,摸索得极其熟练灵活,不一会儿,便将她身上藏的东西找了个七七八八。
  领子里、盘扣内都藏着细小毒针,鼓鼓囊囊的奶子中央,白腻沟壑里趴着一只拇指大的多毛蜘蛛,发簪里藏着几只灰色毒虫,硬邦邦颇难捏死,连腋下都粘着一对儿小小皮囊,若是有人急色,她在近距离发力夹破,迸射毒烟八成能让动手男子做鬼也风流。
  蓑衣男人和那土夫子看得冷汗涔涔,直到任笑笑将那女子扒得精光,头发丝都用小梳子细细排过,才松了口气,重又起了精神,色迷迷看向那随着扭动乱晃的雪白胸脯。
  平常他们能有机会染指的女子,可绝没有这般妖娆姿色。
  矮壮土夫子瞪圆眼睛,狠狠拧了一把那滑溜溜软绵绵的奶子,喘息着看向蓑衣男人。
  蓑衣男人喉结滚动,抹了一把汗,犹豫再三,摇头道:“算了,我婆娘还在家等着。而且……”他看向叶飘零,眼神畏缩。
  任笑笑哼了一声,起身跑到叶飘零旁边,一抱他胳膊用胸脯压上来,小声道:“喂,我过会儿再审那女的,咱们去另一边转转,半个时辰后回来,成么?”
  叶飘零摇摇头,道:“不必。咱们就在这儿等,免得她跑了。此女诡诈,叫你朋友小心些。”
  任笑笑略略偏头,颇觉有趣。
  不过叶飘零态度如此坦然,反而更得她的芳心。她喜滋滋一笑,转头滑下坡去,低声交代两句。
  土夫子双眼放光,解下腰带就把那女人两只脚也绑了起来,起身脱掉裤子左右一望,抱起光溜溜的娇躯拍打几下沾染泥土,就钻入到一大片长草之中。
  任笑笑脸上微红,身子燥热,眼珠一转,咬唇溜达回叶飘零身边,“叶飘零,我这算是立功了么。”
  “算。能问出什么不论,这班人被揪出来,便是极大的功劳。”
  “那我要讨赏了啊。”
  见叶飘零点头,任笑笑正要左顾右盼找个避风没人的地方,忽然听见草丛那边,传来土夫子一声惊恐怒吼。
  他竟捂着胯下,跌跌撞撞跑了出来。
  “她……她……她竟……在……藏……毒……虫……”
  这一句话没能说完,矮壮汉子的口唇,就已变得青紫。
  根本等不及找解药,任笑笑才从那女人胯下花房中用木棍挑出那只藏匿毒虫,躺在地上抽搐的土夫子,就已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那女人牝户被粗糙木棍戳得鲜血淋漓,却像不知道痛,反而咯咯笑了起来。
  她一边笑,一边怨毒地望着叶飘零,似在遗憾,她最后的杀招,没能用在最危险的对手身上。
  任笑笑大怒,起身摸出一把小刀。
  但那女人的笑声戛然而止,笑容,也凝固在了脸上。
  惨碧色的血,从她的七窍流出,腥臭扑鼻。
  再没有人,能从她身上问出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