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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她摸了摸自己的挎包,“我带的现金不多,大概两千多美金,三千不到一点,如果你接受我全都给你。”
我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她,把她逼得后退了两步,“你……你干什么?”
她后退了两步,我就前进了两步,“这就是你说的补偿?哼,可能你是个不用自己辛苦赚钱的富二代吧,所以你就认为这世界什么事情都能用钱补偿是不是?
我把这个钱拿给她,告诉她,亲爱的,你看,你为我们挣了两万块呢是不是?”
“她……她是你的妻子?”
“对!那个被你男人在床上像只母狗一样摆弄的女人是我老婆!你以为钱就能抚平她的创伤?!”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
“我们不是很有钱,你这点钱能抵我两个月的工资,但是我还是想告诉你,我妻子的尊严不是你买得起的,再见!”说完我转身就走。
“喂你别走!难道这件事你妻子就没责任吗?”女孩在我身后高声说着。
我一听一个原地掉头,再次怒气冲冲地走到她面前,她被我的气势吓住了,下意识地护住了身体。
“我妻子当然有责任,但是她事后就后悔了,第一时间就向我坦白了一切,所以我选择原谅她,你家渣男有吗?”
“我……”
“你还想说什么?把脏水尽量往我妻子头上倒,好让你那个说起来已经甩掉的渣男显得不那么渣?为下一次复合做铺垫,嗯?毕竟那个男人品相不错是不是?”
“其实……”
“我妻子该负怎么责任我来评定,不需要别人说什么!”
“你让我说一句行不行?!我真的只是想补偿!”
“好啊,反正我不要钱,你还有什么能拿来补偿的?你说啊!”
“我,我可以去当面跟她道歉。”
“道歉?以什么身份?加害者的前女友?你觉得这会让她舒服一点还是受伤更深?”
“你凭什么帮你妻子做决定?总要问她本人想怎么办吧。”
“好啊,如果她说把你家渣男拉来让我老公揍一顿你肯不肯?她说等价交换让我老公把你也操一顿你肯不肯?!”
女孩一听勃然变色,一只手就扬了起来,我眼明手快,在空中就抓住了她的手腕奋力一甩,她扶着肩膀倒退了几步坐在了台阶上就捂着脸呜呜的哭了起来。
我这人天生就怕看见女人哭,再说我这么一番连珠炮似的抢白让我消了些怒气,见她楚楚可怜的样子居然心生怜悯,于是我放缓了自己的颜色,慢慢坐到她身边,“对不起,是我太激动了,没伤到你吧。”
女孩还是把头埋着,呜呜的哭泣没有说话。
“我妻子今天下午看到我也是这么哭的,哭得我很心疼,也很自责,放到以前,她绝对不会正眼看那样的小白脸,但自从我怂恿她去追求身体的快乐后,我们都变得对这种事情很随意,在我们看来这就是一场游戏,只是她这次运气不好,被不怀好意的玩伴伤害了,你说我能怪她吗?”
女孩慢慢抬起头,边抽泣边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我。
我苦笑一声,“好吧,一时嘴快说得够多了,好了,收起你的自责吧,这件事和你没关系,你不用为那种货色去承担什么,借这次机会分了也好,你很善良,他配不上你。”
“你,你是说,你们彼此信任到如此地步?完全可以将身体和心分开对待?”
我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站起来说:“好了,我该去接我妻子了,她这几天迷上轮盘赌了,我还要带她去玩呢。”
我伸出手,女孩的身体下意识地往后缩了一下,然后用疑惑的眼神看向我,犹豫着拉着我的手站了起来,“重新认识一下吧,陆建豪。”
“我,我叫施梦芸。”
“再见了。”我松开她的手,在她目光的注视中扬长而去。
将妻子从席佳玲手中接回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夏思琪在她妈妈凤目瞪视之下放弃了接着玩的想法,乖乖回去睡觉。
我则和妻子携手去到了赌场,这次我没躲在一边,而是大大方方地拉着她的手一同坐到了赌桌前,把一边早已等候多时的张水根看得目瞪口呆。
我们俨然就是赌场夫妻档,总共200 美金的筹码在我们两个人共同投注下几乎每轮都会有收获,但是面铺得大,收益就会减少,可这丝毫不影响我们的兴致,玩了整整两个小时,200 美金的筹码变成了220 美金,可就这20块却让我们比赢了两千块还开心,妻子走出赌场时是蹦蹦跳跳的。
“老婆,我们明天去影楼拍些艺术照吧,当成船上的纪念,我今天一个人逛的时候发现很多布景不错的。”
“好呀,你说去哪儿我就跟你去哪儿。”妻子一脸甜笑的看着我。
“我要是说找张水根去我们房间玩3p你去不去?”我坏笑道。
妻子眼珠子转了半天,咬牙切齿说:“我说了,你说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哈哈哈哈,我知道我老婆最听我话了,所以呢,今天就奖励你让你早点睡觉,明天自然醒,怎么样?”
妻子用粉拳砸了我一下,“就知道欺负人。”
我哈哈一笑也不躲。
妻子却慢慢收起开心的神色,“老公。”
“嗯?”
“你真的不怪我吗?”
我微笑着捏了捏她的脸,“我们不是都说好了就让它过去吗?还提这个干什么呢?”
“我……我只是,唉,我就是个没什么方向感的人,答应我以后发现我方向偏了一定要拉回来。”
“哦?要是拉不回来呢?”我坏笑着看着她。
“那怎么行?”妻子说着跟我急了,“一定要拉回来,实在不行就骂,再不行就打,总之一定要把我拉回来就是了,我是要缠着你一辈子的,不能让这些事情……”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你呢就是一头漂亮性感的小白马,我会努力让你自由自在幸福快乐,但是你如果哪天不听话了,你的缰绳始终都会在我手里的,是不是这个意思?”
妻子噗嗤一笑,“一人一兽,说得好恶心,不过好像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吧。”
“行了。”我啪的在她翘臀上拍了一巴掌,“拍下马屁,回去睡觉。”
回到房间洗漱完毕我们就上床睡觉,妻子这一天承担了相当大的心理压力,这让她耗费了非常多的心力,她躺下之后很快就发出均匀的呼吸声,进入了梦乡,而我却像临睡前喝了两杯咖啡一样毫无睡意,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翻来覆去大半个小时后我终于决定起床出门去走走。
深夜的中庭大街几乎空无一人,船上的所有娱乐设施除了赌场几乎全关闭了,我就像个刷着步数的漫步者游荡在冷清的街道上,走着走着忽然发现前面好像有个同行者,一头惹眼的黄发,是施梦芸,她也在这儿。
我稍稍加快脚步赶了上去,她似乎发现了身后有人就回头去看,一见是我就停住了脚步。
“是你?怎么?你也睡不着?”施梦芸问。
我点点头,“是啊,要不一起走一会儿吧。”
她点了点头,我们就一起并肩走着。
“珊珊也和卓海宇分了,哭得厉害,我哄了好久,她倒是睡着了,我却心里乱的很根本睡不着。”施梦芸说的应该是那个褐发女孩。
“你应该开心才是,乱什么?”
施梦芸摇了摇头,“我不是为他,我还没傻到为一个男人要死要活的,何况还是这种货色,他以前就有仗着自己的外表,勾引良家妇女的前科,被我发现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痛心疾首,就差以死明志了,我也是贱,居然信了他个鬼。”
我随意的笑了笑不答话,人家的事情不好置评,反正我已经给过定义了——渣男!
“我心里乱的是你说的那些话。”
“我?我说什么让你凌乱了?”
“我从没想过夫妻相处之道还有你说的这种类型。”
我把之前同席佳玲,孙笑颜胡诌过的歪理又大致叙述了一遍,果然把她唬得一愣一愣的。
“天哪,你就没想过万一哪天风筝线断了吗?”
“要是真有这么一天,说明那风筝不属于我,断了就断了吧。”
“为什么?欲望那么重要吗?”
“人活着不就是被各种欲望支配的吗?马斯洛的需求理论,性可是第一层的,与吃喝呼吸并列。人生短短几十年,为什么不活得精彩些呢。”
施梦芸冷哼了一声,“有一段时间,我每次和左瀚做爱的时候就会想起他曾经在别的女人身体里进进出出,那种感觉让我恶心。”
“那是因为你潜意识里早就把他当成了恶心的男人,是他恶心,不是被他进出过的那些女人恶心。”
施梦芸耸了耸她漂亮的肩膀,“也许吧,以后可要睁大眼睛找个值得信任的男人。”
我笑着说:“那就抓紧了,说不定以后能把你们发展成我们的换伴。”
施梦芸这么个彪悍的女孩难得的脸红了。
第三十九章
「你知道吗?你刚才骂我的时候我真的很羡慕你妻子,我也希望我受人欺负时会有个男人为我讨回公道,哪怕如何不择手段。」她说着带上了哭腔。
我最见不等女人哭,竟然一时间手忙脚乱,我想安慰她,下意识地想把手搭上她的肩膀,可是触碰到才发现她穿的是露肩的衣服,这样直接肌肤相亲毕竟不合适,于是又缩了回来。
但是见她楚楚可怜的样子又心生不忍,一时脑热竟然将她搂进了怀里,而她居然没有挣扎直接将双手环住了我的腰,将脸埋进我的胸口哭泣。
我一手揉着她的背,一手抚着她的秀发,她还是在哭,似乎要将今天的委屈全部发泄出来,我敢说此时如果周围有人经过,绝对会给他一个惊悚的听觉享受。
我很想劝慰她几句,但是我们毕竟刚认识几个小时,不算之前的偶遇,这也才是见的第二面,我实在不知道该对她说些什么,既然如此,那就顺其自然吧,也许让她把心中的苦闷发泄出来也就好了。
但是此时我却忽略了一点,我此时已经足足三十多个小时没有碰过女人了,相比之前的一天一到两次,这个间隔有些长了,这时候美女在怀,我胯下的小弟居然不争气的苏醒了,我心想糟了,下意识地就想把屁股向后挪,可是这细微的变化还是被她发现了。
施梦芸擦了擦眼泪抬起头看着我,眼神中居然有一丝「你这男人不过如此,见了美女只会抬头」的嘲笑,我一时大囧。
「呃……不好意思,我没有……我只是……」之前在她面前强势睿智的我一下变得笨嘴拙舌了。
「没什么,谢谢你陪我散步,我也该回去睡觉了。」施梦芸说着对我嘴角撇了撇做了个微笑。
不知为什么我的心头忽然有些失落,不知该说送她回去还是自己一人继续逛一会儿,就在我犹豫的时候,施梦芸回头似乎想对我说些什么,她那张精致妩媚的脸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特别的魅惑,此时上面还有一丝意义不明的笑意,至少我当时是这么认为的。
我一时雄性气息爆发,冲动之下上前一把拉住她的手。
「你,你想干什么?」施梦芸感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表情变得有些惊恐。
我四下望了望,眼见前方十米不到就是一间厕所,于是我拉着她的手直冲向那里。
施梦芸此时怎么还会不知道我想干嘛,她的身体像拔河一样使劲往后倒以图抗拒我的拉扯,并伸出另一只手去掰我的手指,但是在女生中也只是稍显高挑的她怎么是身强体壮的我的对手。
「你……你别这样,我们有话好好说。」她的音调有些颤抖。
我此时却精虫上脑一般一心只想干了眼前这个女人,我冲进厕所随意推开一间隔间就往里冲。
「你放手,你弄疼我了!」
可是我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怎么还可能放开她,我将她的身体压在隔板上,粗鲁地吻向她的双唇,她发出呜呜的声音做着抗议,牙关紧闭不让我叩关而入。
我觉得无趣,将她的身体转了个向背对着我,双手隔着衣服握住了她的双峰,她发出一阵喘息声,我还觉得不过瘾,伸手抓起她的衣服下摆就往上撩,连带她的无肩带胸罩一起推了上去,两个形状完美,大小合适的乳房就落在了我的手里,我撩动着她的两粒乳头,令她发出一阵阵吸气声。
施梦芸的双乳不如妻子的浑圆硕大,但是在我的一双大手的覆盖下却恰到好处,那柔软滑腻的触感简直让我感觉摸过之后手上就复上了一层凝脂。
接着我把手向下摸向她的裤子,可是我低估了她身上的紧身牛仔裤的剥除难度,在后面盲操作了半天毫无进展。
她按住我的手,「我自己来。」说着解开了裤扣。
我趁机将裤子连同内裤一起脱到她的膝关节,我下面穿的是一条沙滩裤,用一只手拉开绳结,单手就脱了下去,脱离束缚的肉棒犹如一条被甩出的长棍,啪的一下打到了她坚挺圆润的臀瓣上。
「啊!」施梦芸发出一声销魂的轻吟。
我用肉棒抵在她的臀缝处轻轻磨蹭了几下,她便扭动屁股欲拒还迎。
这样的环境下我实在无心慢慢跟她前戏,厮磨几下后我便抓起我的肉棒就去寻找入口。
「干,慢点。」她喘着气说道。
她说的不是脏话,是说因为没做什么前戏,阴道内还很干,怕我突然插入会受伤害,于是我吐出一点唾沫在手心上,然后均匀地抹在肉棒上,另一只手从前面揉捏她的阴蒂,她的身体随着我揉捏的动作轻轻抖着。
「啊!你轻一点,有点疼。」
我一时搞不清到底是因为下面还不够湿润导致我进入时她有点疼,还是我揉捏她阴蒂的力度太大弄疼了她,于是我将手上的力度放轻,挺进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谁知她却轻轻叹了口气,翘臀也轻轻研磨着我的肉棒,我一下就会意了,扶着肉棒继续慢慢挺进,此时她的下体内也渐渐湿润起来,显见经过一番折腾她也开始动情了,之后插入的过程就非常顺畅了,她发出了一声类似妻子被插入时的长音。
我的肉棒顺势全部滑进了一处紧凑温热的所在。
她的阴道非常有力,是的,不只是简单的紧凑,而是有力,我似乎能感觉她腔内的每一块肌肉都在用力挤压我的肉棒,这种动态的感觉完全不同于年轻女孩生涩的紧凑,她是在故意施展她的身体优势。
我扶着她的腰,稍微示意一下她就会意地稍稍弯下腰,将屁股撅得更高一些,她的梨型身材从背后看上去非常完美诱人,一头飘散的黄色长发随着身体的摆动忽左忽右,我见她左右晃着头来控制长发的位置,于是伸出一只手抓住她的头发,像一只人肉发圈一样将其固定住,这不同于那两个渣男对付妻子时将妻子的长波浪当成马缰,我在和妻子做爱时如果采用后入就会这么帮她,所以很有心得,不会弄疼她。
果然她的头不再晃动,开始专心前后摆动臀部来迎合我的节奏,她的小穴咬合力很强,再看她的身材应该经常健身,可能和这个有关系,我在这种极品美穴中抽送了百八十下之后渐渐有些力不从心,射精的感觉越来越强,因为我已经发出了表示我难以忍耐的声音。
她忽然停下了,伸手示意我也停下,「这样不舒服,你坐下。」她轻声说道。
被她一喊停,我炽热的欲望暂时得以稍加冷却,将肉棒慢慢拔出那处让人深陷其中欲罢不能的神仙洞府。
我们变化体位,我听话的坐在了马桶盖上,只见她将褪在膝弯的裤子再向下推,伸出一只脚脱离出去,然后跨坐在我的腿上,我此时才看清她的下体,她应该和妻子一样是个喜欢穿泳装的,下体的毛也是刮过的,很干净,她的小腹很平坦很结实,还能看出两道明显的马甲线,这就比妻子还厉害了,妻子最近一年才开始健身,目前只是做到了小腹平坦,肌肤紧致,象征力量的马甲线一直是她努力的目标。而施梦芸已经做到了。
她的腰腹果然有力量,这样的姿势更能发挥她的优势,前后摇动将我爽得死去活来,缴械的感觉再次袭来。
我一口含住她胸前鲜红的乳头使劲嘬弄,她的嘴里发出一阵嗯嗯啊啊的声音,忽然捧起我的头将我的嘴脱离她的乳房,我正疑惑她要干嘛,她低下头一口吻上了我的唇,还主动伸出舌头与我的舌头在双方口腔中纠缠搅动,一股清甜的味道顿时送上我的味蕾。
我将双手攀上她的双峰,主动捻动着两颗乳头,我们唇舌相交的嘴里响起她的呜呜声,我能感受到她也临近高潮了。
我的双手更加有力地捻着,因为一丝痛感更容易将女人推上欲望的顶峰。
果然,她再也忍不住了,将头高高扬起发出一声尖叫,而我也适时地加大下身的摆动幅度,几乎在她到达顶峰的瞬间也在一声低吼中彻底发泄,但是值得一提的是我此时还保留着一丝冷静,在发射前的一瞬间将她的身体推离出去,我射出的精液随着肉棒的摇动一部分射在她的肚子上,一部分则射在了我的身上。
施梦芸显然也耗费了极大的体力,她以一个扎马步的动作等我发射完后又一屁股坐回我的身上。
我从旁边抽出一堆卫生纸先给她擦着。
「你起来一点,我擦不到。」
「你给我吧,我自己来,现在动不了。」她有气无力地说道。
我无奈,只能以这么个暧昧的姿势抱着她。
休息了好久,她才长长呼出一口气,慢慢站了起来。
「你知不知道?我可以告你强奸的。」她一边整理着衣服一边说道。
只是她此时满脸高潮余韵的神态,身上的衣服还是斜的,下身还是光的,却站立着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我见她这副尊容先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见我笑了自己也没忍住,于是半夜邮轮的厕所里想起了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第四十章
我们俩重新走上了外面的走廊,此时我们都已经收拾干净,看不出一丝破绽。
「你刚才拉头发那招挺稳的,经常练?」
「哈哈是啊,我妻子头发比你还长,我就是这么帮她拉着的。」我发现我说这个的时候居然一点不尴尬。
「你真是个体贴的男人。」
因为这个被称为体贴让我有些尴尬,此时我们正好经过一处酒吧,我突发奇想,「想喝啤酒吗?」
「但是现在不营业啊。」
「看我的。」我说着手掌一撑就坐上了吧台。
「你干什么?」施梦芸压低声音惊呼道。
「偷东西。」我用口型告诉她。
「喂你别这样。」
可是我此时已经翻了进去,冰箱上锁了,只能望着里面的冰镇啤酒望洋兴叹,但是好在吧台下层储物格里有个打开的纸箱,里面有几罐常温的,我也不贪心,从里面拿出四罐放在台面上就钻了出来。
「喂,那里有探头啊。」施梦芸轻声叫道,手指了指不远处的天花板。
「那你过来帮我挡一下啊,我要出来了。」
「我帮你挡?那不是照到我了吗?」施梦芸指着自己鼻子一脸不可思议,似乎想不通我怎么会说出这么弱智的话来。
「那你带钱了吗?」我问她。
「我找找。」施梦芸翻了翻自己那只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小包。
「有了有了!」她兴奋地叫到,然后抽出一张20面额的美元纸币,我向她伸出手,示意她给我然后压在吧台上面,但是她却一个转身跑到摄像头下挥舞着双手使劲跳了跳,似乎想要引起那头的主意,然后掏出那张纸币拉平了冲着镜头展示了一下,又指了指我,那样子让我看得直想笑,而我趁着她没注意又顺了两罐。
拿上了啤酒,我们走到一处甲板出入口,因为是夜间,这里已经不对外开放,且已经在大门前拉上了隔离带,不过这难不倒我们,我钻过去试了试发现门其实没锁,在我的示意下她也钻过隔离带,我们就打开门走上了甲板。
这里不是顶层甲板那样的大平台,而是一条狭长的走廊,一面向海,船体的泛光照明灯将甲板照得一片明亮,可是晚上的甲板实在谈不上有什么景致,远处是漆黑一片的海面,目光所及之处没有一丝光亮,望着海面让人生出一种孤独感,近处则是一条条排列整齐的救生艇悬吊在栏杆之外,虽说没什么能喂饱眼睛的东西,但是深夜微凉的海风还是让人精神一振。
我靠在栏杆上,她走到我身边也靠在上面,一头披散的金黄色长发被海风吹起飘散在空中,我给我们俩各开了一罐啤酒。
夏天喝没有冰镇的啤酒并不是一件美妙的事情,但是身边有个美女相伴冲淡了这一点点的不美好,尤其是自己刚和眼前这个美女发生了一些不可言说的暧昧。
「有没有人告诉你你的发色有些夸张?」我灌了一口酒对她说道。
施梦芸白了我一眼,「有啊,你现在不就说了吗。」说着也脖子一仰给自己灌了一大口。
「哈哈,其实也不错,不过我还是喜欢自然一点的颜色。」
施梦芸又白了我一眼,「我让你喜欢了吗?」
我耸了耸肩不说话,只是嘿嘿笑了两声。
经过刚才的事,我们之间的关系产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说起话来就像是有了几年的交情一般随意。
「唉,你明天会告诉你妻子吗?」
「什么?」
「刚才的事啊。」
「会。」
「你会怎么说?说老婆,我帮你报仇了,嗯?」
「呵呵,我会说我无意中拯救了一个迷途的女孩,为了报答我她就以身相许了。」
施梦芸使劲在我身上锤了两下,大笑着说:「你好不要脸。」
我笑着躲了两下,但是那样子看上去却更像是在配合她,「对了,剃须刀怎么处理?」
她愣了一下后恍然大悟,「原来那个人就是你,哎呀我怎么才想起来。」
「呵呵,我长得比较大众化吧。」
「当然不能便宜他了,我送给你吧。」她歪着头对我说。
「我不要,我有老婆,她已经送过了。」
「那只能扔海里了。」
「那多可惜啊。」
「嗯……那就明天找个顺眼的男服务生送了吧,钢琴吧那个小帅哥就不错。」
「相册怎么处理?」
「扔了!」她恶狠狠地说道。
「那不行,我花钱买的。」
「你想要?」
「这样吧,有渣男的都撕了,其余有你的给我几张。」
「你不是说你们一般不和换伴保持联系的吗?」
「对,但你还不是我的换伴,最多算是个朋友吧。」
「炮友?」她坏笑道。
「普通异性朋友。」我一字一顿说道。
「你经常拉普通异性朋友进卫生间打炮的嘛?」
「唉,我发现你有时候好粗鲁。」
「哈哈哈,有时候,别的时候呢?」
「嗯……也有无助,惹人爱怜,让人想呵护的时候。」
她没有回话,我转头看她,却被她一把搂住献上一个长长的香吻。
「怎么了?别告诉我你已经爱上了一个今天才认识,还把你半夜拉进厕所打炮的男人了。」我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品味着那沾着一丝唇彩和啤酒味的滑腻笑着说。
她擦了擦嘴角,「对不起,我冲动了一下。」
还没等我说话,她继续说道,「对了,有件事情要告诉你,视频已经没了,他们俩的手机都被我扔海里了,船上网络很慢,他们肯定还没来的及上传,让你妻子放心吧。」
「谢谢。」我眼睛直视着她,非常认真地说道。
施梦芸被我看得有些不自在。
「对了,你说你们的群体中还有一种是单身女性是吗?」
「对啊,不过很少,女人毕竟不像男人。」我点点头道。
「那你觉得我这个单身女性合格吗?」她说着做了个撩头发的撩人动作。
「你何止合格呀,简直是超优秀。」她被我夸得泛起一丝得意的笑容。
「但是你觉得你能接受和陌生男人做爱了?」
「我可以找你啊,只要你妻子不介意我们可以一起。」
「但是这个圈子需要经常流动来保持新鲜感,除了我你能接受别人吗?」
施梦芸陷入了思考中,「我可以试试,在反复的失去中体会拥有的难得,你说的。」
「而且对象可能是年轻的帅哥,也可能是丑陋的老头。」
「啊?」她捂住了嘴,「需要这么自虐吗?」
「这可不是花钱叫牛郎,不是太完美的体验才能激起最原始的欲望。」
施梦芸咬了咬牙,「行,试试。」
「5p,6p或者更多人行吗?」
「喂!你越来越过分了!」
「似乎是你在问我吧。」
一声粗重的呼吸,「行,你说了算,还有吗?」
我悠闲地喝了一口酒,「暂时没了。」
施梦芸使劲抑制住想要将我推下海的冲动,自己按着胸口往下顺气,我一见差点笑喷。
「那你身边现在有单女嘛?」
「记得今天跟我一起上岸的母女吗?」
「记得啊,现在回想起来,你们从免税店出来大包小包的时候我还在和珊珊猜你们的关系,珊珊说你们是一家三口,但是再婚的,孩子是女方的,我就猜你们不是一家子。」
「哦?为什么?」
「小女孩对你的尊敬明显大于亲热,不是对父亲的态度,哪怕是继父。」
「那就不会是刚结婚的吗?」
「那更不可能了,孩子对新婚的继父或继母连这点尊敬都不会有,只会是抵触。」
「呵呵,你倒很会分析啊。」
施梦芸低下头,「我就是在这样的家庭,我小时候妈妈去世了,我后妈才比我大七岁。」
「对不起哦。」
「没什么,都过去了,对了,我问你单女你跟我说这个……啊?你说那个母亲……」她惊讶地捂住了嘴。
我很装逼的点了点头。
「你可以啊兄弟!」一记重锤将我锤得七荤八素,一口酒喷出老远……
……
「老公老公,你是不舒服吗?」
我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穿戴整齐的妻子一脸关切的表情。
「几点了?」我揉了揉眼睛。
「快十点了,佳玲姐来叫过了,问我们什么安排。」
我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你昨晚没睡好吗?」
我指了指她,「睡得跟猪一样,你老公半夜出去搞女人你都不知道。」
「哈,我怕你去搞?我怕你不去搞!」
「别嘴硬,老公我昨晚给你报仇去了。」说到这里我想起昨晚施梦芸说过的话,感觉被她一语成谶。
「报仇?啊!」妻子说着张大了嘴巴,「你把那混蛋打伤了?你会给自己惹上麻烦的。」
我瞪了妻子一眼,「我说过我把他打伤了?」
「那就是打了,但是没伤?」
「我给他挠痒痒还叫报仇?」
「那你是怎么他了?」
「一定要是他吗?」
「那是?」
「嘿嘿,我把她女朋友上了。」
「哦……啊?什么?!你真的半夜出去搞女人了?!」
「你轻点,你个二货!」
第四十一章
第四天航海日,又是个风和日丽的好日子,每个人都在抓紧时间享受船上的美好时光,因为明天一早大家醒来的时候,这艘大船已经靠港上海,结束全部行程。
席佳玲可能已经知道我和妻子之间发生的事,她嘱咐我最后一整天好好陪陪她,而她自己会带好女儿,所以说,这最后一天的美好时光,是无缘再享受一次3p之旅了。
我真的陪妻子去买了那块打完折都要四万块的卡地亚手表,而且破天荒同意她白天就去赌场,看着她被一群男人簇拥在中间玩得不亦乐乎的样子,我只能笑着摇了摇头。
“你妻子看来已经恢复了。”
我回头一看是施梦芸和她的闺蜜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我的身后,她今天穿了件浅蓝底的雪纺长裙,一头金黄色的长发梳了个马尾,和昨天又是两种风格。
我和她闺蜜不熟,大家微笑示意一下算是打了招呼。
“我叫孟婧珊,你好。”
“你好,陆建豪。”
我转向施梦芸说:“她就像个孩子一样,事情过去了我就不会反复去提。”
孟婧珊看出我们可能有话要说,乖巧地闪到了一边去闲逛。
“介意加个联系方式吗?”施梦芸晃了晃手里的手机。
“你昨天是跟我说真的?”我有些惊讶,我觉得她这样的单身女性不应该会真的想去尝试交换。
“我可不喜欢开玩笑。”
“可是你真的想好了?你现在是单身,没什么可交换的,跟我一起等于就是我们夫妻的附属品,单独行动会有很多不确定性。”
她耸了耸肩,“我也不知道,算是及时行乐吧,我都在一个渣男身上浪费这么长时间了,总该给自己找点乐子了吧,而且我觉得我不能保证我的占有欲是否允许结了婚之后继续像你们这样潇洒,所以趁着还单身试试看咯。”
我点了点头,掏出手机加了微信,“我先不介绍你和我妻子认识了,目前可能会有点尴尬,回上海再说吧。”
她冲我笑了笑,“好了,我先走了,你陪她吧,认识你挺好的。”她说着对我伸出右手,我下意识地就想去握她的手,可是她的手在空中拐了个弯在我胳膊上轻轻拍了一下,就像老朋友一般,说完就和孟婧珊走开了。
我有些意外,但也只是稍微失神了一会儿就转身走回了赌场。
我在赌场闲逛了一会就发现妻子噘着嘴站在入口徘徊,我一看就知道把100美金输光了,因为我们约定每次100,输光走人,换个时间再来。
她其实除了那一晚的疯狂之外一直是输多赢少,其实那一晚说不清是她运气好,还是张水根那个猥琐大叔运气好。
“怎么了美女?输光了吗?我给你钱啊,陪我睡一觉就行。”我嬉笑着走到她身边。
她噘着嘴道:“不知道陪你睡了多少觉了,也没见你给我钱。”
我搂上妻子的肩膀,“哈哈,好啦,这里乌烟瘴气的,我们出去走走,透个气再来翻本。”
顶层甲板,我们在围栏边慢慢散步,周围是孩子们在水上设施玩耍时发出的兴奋尖叫声。
“刚才那个女孩就是那溷蛋的女朋友?我怎么看你们像朋友似的。”
于是我把昨天发生的事情,从我用计套出他们的住宿信息,吸引她们去拿照片,在她们身边给她们种下猜疑的种子,再到晚上的偶遇,半夜的艳遇全都说了一遍。
妻子听得眼睛越瞪越大,“老公你好厉害,你是怎么在这短的时间内想出这一切的?”
“谁说教训他们只能用拳头的?对这种无赖,皮外伤只是便宜他们了,说不定还会变成他们的勋章,这小白脸看重的是施梦芸的美貌和她家里的财产,可是仗着自己一副好皮囊就想外边里边都捞足,这下翻了吧,这才是他应得的报应。”
妻子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老公,那你说是我好看还是那个施小姐好看?”
“你看看,又来了,你们女人就喜欢问这种问题吗?”
“我就是想知道。”
“当然是你好看,不过她是漂亮。”说后半句的时候我已经迈开步子跑了。
“啊!你给我站住!”
甲板上,一个好看的女人很没风度的撒开脚丫追赶前面的男人。
夜晚,华灯初上,船上几乎所有角落都挤满了人,商家趁着最后机会将所有能打折的商品都摆了出来,活脱一个小商品市场的游轮微缩版,大家也都抓紧最后机会给自己给家人给朋友带上一份称心的礼品,如此拥挤喧闹的环境下,中庭酒吧反而犹如世外桃源般安静,台上忘情弹唱的还是那位礼帽胡子叔,一曲弹罢,底下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我拉着妻子找了个位子坐下。
“这里原来有人弹唱啊。”妻子一脸呆萌地问道。
我白了她一眼,“是啊,这船上有高雅气息的地方多着呢,可是你就是喜欢去那个充满铜臭味的地方。”
“哼,还不是因为酒吧到处有,赌场不常见吗。”妻子皱了皱秀气的鼻子。
我们两人又斗了几句嘴,胡子叔唱完一曲和我对了一下眼神,我轻轻点了点头。
忽然,胡子叔拿起话筒,站起来对大家用英语说道:“各位喜欢或是不太喜欢听我唱歌的观众,大家晚上好,接下来这首歌可能是今晚最重要的,因为台下这位英俊的先生要将它送给身边这位美丽的女士,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接下来请听nothing's gonna change my lovefor you。”
妻子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捂住自己的嘴,美丽的大眼睛里已经含满了泪水,周围听懂胡子叔那番话语的宾客给了我们比刚才响亮得多的掌声和口哨声,没听懂的看情形也明白了,也跟着鼓起了掌,一时间,整个中庭酒吧的声音盖过了周围的喧嚣,很多站在楼上的游客也暂时放下手中的商品,挤到围栏处向下张望。
胡子叔优雅沧桑的歌声响起,英语专业的妻子当然能听懂这首英文经典老歌每句歌词的含义,她紧紧抓住我的手,用深情的眼神看着我,附和着胡子叔的歌声也在同步唱给我听,周围不少情侣受此感染,不知不觉地牵起了对方的手,我的眼中一时间也模煳起来,以至于完全没注意到有个一头黄发的身影也在某个角落抹着眼泪。
一曲唱罢,在如雷般的掌声中,妻子完全不顾周围人的存在,勐地扑进我的怀里纵情宣泄着她的情绪,那一刻彷佛回到了我们的婚礼现场,那次我在司仪引导下讲了一堆婚后工资上交,家务全包之类的陈词滥调,然后自说自话地在司仪都完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对着妻子唱起了《我愿意》 等到我用因为激动而颤抖的声音清唱完最高潮的副歌部分,完成了这段加戏之后,司仪手忙脚乱之下才在网上找到王菲的版本,我的清唱结束,王菲的原唱接上,完美的场景就像是事先排练过一样,妻子当时也是哭着纵身扑进我的怀里,据说当年这一幕弄哭了很多坐在台下的女宾。
在围观群众经久不息的掌声中,妻子拉着我离开了酒吧,因为她迫切地想要利用这美好的氛围和情绪对我以身相许,我们就这样回到房间进行了一场心灵与肉体彻底融合的体育运动。
我也是后来听说的,我们走后胡子叔就被围住了,他成了情侣们的点唱机,他也因此很是赚了些小费,天知道我为了让他在我到来后说那番话,唱那首歌,我请他喝了两大杯啤酒,人民币上百呢,你们后面那些出我外快的好意思吗?
做完身体运动,妻子从深情女神又变成了那个傻缺二货,吵着要去赌场翻本,好吧,没有什么能改变我对你的爱,也没有什么能改变你对赌博的热爱。
还是轮盘赌,再次输掉100美金后,我们俩互相搂抱着,大笑着离开了赌场,路上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赢了大钱。
五天的短暂时光结束了,这五天时间发生了一些事也认识了一些人,其实我们俩的心境也发生了一些变化,只是有些变化我们自己可能都没有察觉。
我们终于踏上了祖国和家乡的土地,取出存放在露天停车场整整四晚,身上已经落了一层灰的爱车,我先将席佳玲母女送回了家,然后回了自己家,再然后去了父母家,因为我们要商议紧接着的下一个行程。可是到了父母家里我就先听到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什么?老爸腰摔伤了?什么时候的事?”
“你问他!我不在家,自己拿个椅子去拿厨顶的东西结果摔了,我回来还不告诉我,自己硬撑,撑了两天撑不下去了,我是你老婆你就这么不信任我?我跟你说这种事情我来做,你就是不听。”
“哎呀,我以为没事,我不说也是怕你担心,你神经衰弱,一有心事就睡不着觉。”老爸躺在床上说道。
“你以为?那你以为你现在这样我就睡得着觉了?我心疼你你就是这么心疼我的?”老妈对着老爸眼睛一瞪,眼看说话就带上了哭音。
第四十二章
两个人就是这样,吵架都能吵出满满的爱情。
“那怎么办?我们明天就出发了。”我说。
“那我不去了,我在家里照顾你。”老妈说。
“那怎么行?你不去建豪他们肯定也不去了,你也不是不知道你那群亲戚嘴多碎,不知道被他们说成什么样。”
“那我不管,你这样在家我不放心。”
“妈,那要不你去吧,我在家照顾爸。”
“这样也不行,你妈一个人出远门我不放心。”
“那你们这个不放心,那个不放心的到底怎么办呢?”
两人陷入了沉默。
“我真的没事,走慢点就行,你帮我准备个几天的饭菜,我不出门就是了。”
其实老爸的这个方案是目前最可行的,我们几人只是稍微商量了一下就决定这么办,于是老妈抓紧有限的时间给老爸烧了满满一冰箱菜,荤的素的,干的湿的都有,老爸只需每天淘点米烧个饭,剩菜微波炉加热一下就行。
老妈还千叮咛万嘱咐,有啥不舒服一定要通知我们,我们几个小时也就回来了,交代完这些我们也差不多上路了。
我的车是混动,满油满电能跑将近600公里,我抓紧时间洗了车,加了油又充了电,将日本买的东西选了一些准备送礼,再加上老妈在上海买的一些特产,加上我们几人的随身行李,后备箱塞得满满的我们就在第二天一早上路了。
我们的计划是中午前赶到姨婆家里,这是婚宴前一天,也是比较重要的一天,我们要去吃午饭。
早上六点我们准时开车上路了,出发前老妈又是对着老爸一阵唠叨,不舍之情溢于言表,看得我是一上车就跟老妈开起了玩笑。
“妈,就看你们两个现在的样子怎么能想象你们当初还有闹得那么不可开交的过去啊?”
“唉,你懂什么,人的想法都是会变的,当时的我们比你们现在还年轻几岁,我就是一门心思想着你是我的男人,除了我你不能看别的女人一眼,结果呢,绳子拉太紧崩了,后来我就想明白了,你只要别真做对不起我的事我就眼开眼闭,这样一变反而好了,你爸当年嘴上花,其实骨子里还是个老实人,所以说啊,你们俩要互敬互信,不要重蹈我们的覆辙啊。”
我和坐在副驾驶上的妻子相视一笑,心想我们的互信是你想象不到的。
“对了,心悦。”
“妈什么事?”
“我昨天让你别穿太好看,穿宽松点你别生气哦。”
“你说什么呀妈,我怎么会生气呢。”
这事确实是我妈特别关照的,昨天从她家出来的急也没细说,妻子真的有点委屈,觉得是不是自己平时的穿着引起妈的不满了,我心里知道肯定不是,老妈其实一直对这个漂亮儿媳妇赞不绝口,她自己也是个爱美的人,肯定不会无缘无故让儿媳妇扮丑一点,于是我就告诉她妈的意思肯定不是让你穿丑一点,而是让你降低性感指数。
妻子想到这是去乡下这才释怀,于是特地选了条衣橱里最宽松的哈伦牛仔裤,搭配了一件同样宽松的短袖上衣,行李箱内的替换衣物也都是尽量宽松的,长波浪扎起了马尾,可问题是好看的人穿啥都好看,妻子这一身打扮反而完美诠释了一句话,那就是性感在可爱面前一文不值,她这一打扮反而找回了久违的学生气,青春气息更浓了。
“你是从小在城市长大的,建豪也只是小时候在那里呆过一阵子,后来就很少去,你们是不知道乡下和城里的区别,我说的不是房子马路什么的,我说的是人,唉,怎么说呢,你是我儿媳妇,你打扮的漂漂亮亮跟建豪出去我当妈的心里也开心,但是这次我是真的为你好。”
妻子听得有点云里雾里,但我已经听出些名堂了。
“妈,车上就我们三个人,你要么跟心悦说明白点吧,我看她稀里糊涂的。”
“好吧,我其实最早十几岁的时候就跟着你外婆去过那里,当时是去看望你姨婆,当年虽说全国上下大家差不多都穷,但是上海市里面还是好一些的,所以当年我也算是城里娃下乡,一开始很开心,全都是青山绿水,还有牛,还有羊,那些都是我第一次看见活物,反正就是兴奋,开心,但是后来呢跟着我妈走东走西接触了一些人之后我就害怕了。”
“害怕?”
“当年你姨婆已经在那里安家了,找了个当地人嫁了,孩子也生了,也放弃回上海了,但是别的知青没放弃啊,有些小姑娘十八九岁,二十出头的年纪当然是想回到大城市,回到父母身边的,我有一次跟着我妈和你姨婆去大队公社办事,她们进去,我在院子里玩,我就看到旁边大队书记的办公室里走出一个女孩子,比我大不了几岁,满脸通红,后边一个老男人跟着走出来,一边跟她说话一边系裤腰带,女孩子后来就走了,那老男人刚转身就看到我,小姑娘你也是来办事的?来来来,到里面坐,我当时小,傻了吧唧的什么都不懂就真的跟着他进去了。”
“哈哈,真的啊?妈,你现在这么精,居然以前也有这么傻的时候?我一直以为只有心悦才傻呢。”
妻子听了狠狠瞪了我一眼。
“后来呢?”
“后来?后来反正还好你外婆赶到及时,否则就一失足成千古恨了,我回去之后做了半年噩梦。”
老妈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这是给我的第一个打击,我们是住在你姨婆的夫家,他们的房子是兄弟几个分家分下来的,你姨公呢是家里老二,家里两边隔壁是老大和老三家,其实以前都是一套房子,后来用砖墙隔开了。有一天我去你姨公的大哥家找他们家孩子玩,那时候你姨婆的公公还活着,我一进门就把我看傻了,老公公和大儿媳妇在旁边厢房里面在,在那个呢。”
“哪个啊?”妻子一脸懵逼,被我瞪了一眼之后恍然大悟,惊讶地合不拢嘴。
“大半天的门也不关,被我一个外人家的孩子看见也不着急,衣服也不穿上,不急不忙走过来把门关上继续那个。当时真的吓死我了,跑回去和我妈说,被我妈一把捂住嘴巴,后来的十几年里面我陪你外婆陆陆续续又去过几次,才知道那里男女关系乱的很,什么公公和儿媳的,嫂子和小叔子的,堂表兄弟间老婆换着睡的,乱七八糟多了去了,村里的人时间长了胆子也大,当你外人的面也不避讳。”
“那现在还这样吗?”
“哎呀,我都有快二十年没去过了,我想现在应该好些了吧,以前信息闭塞,现在有个手机什么都知道了,也不知道他们改了没有。”
我和妻子再次面面相觑,原来我们这段位在那里根本不算什么呀。
“所以说心悦,你在那里如果听到哪个男人对你说话不三不四的你别和他吵,你直接来找我,看我不撕了他。”
“找婆婆干嘛?当然找我这个老公咯。”
“找你?跟人家打架去?打赢打输了对你都没好处,有的人虽说暗地里干着不要脸的事,但明面上还是要脸面的,女人最会的就是戳人脸面,所以交给我。”
一路顺畅,我们在中午十一点刚过的时候就到了这个老妈嘴里恐怖的村子,这里已经和我记忆中的很不一样,村口的大树没有了,换成一座五颜六色的牌坊,两辆拖拉机交会都要折腾半天的土路没有了,换成了双车道的水泥路,很多人家门口都停着各式各样的汽车,虽说大部分都是实用的国产车,但是偶尔也会有BBA这类的豪华车。
“妈,看来这里变化挺大啊。”我边开车边说着。
老妈二十年前的记忆不管用了,进了村子就彻底没了方向,我们停下问了两次路才问清办喜事的陆家在哪儿,其实再往前开一段才明白就算刚才不问路也没关系,只要跟着人群的方向走就行了,人群中簇拥着几辆轿车和一辆卡车,老妈说这应该是男方来拉嫁妆的。
果然,我们跟着卡车走就到了热热闹闹的陆家门口,此时这里是人多车多,好在他们家旁边就是一块空地,此时也被辟出做了停车场,将车停好,把后备箱里的东西拿出来,我们三人就朝大门走去。
可能我们三个人比较惹眼,一路上就听到乡里乡亲在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哟,你看,陆家的上海亲戚来了。”
“你怎么看出来的?”
“车是上海牌照看见没?”
“大城市的人穿的就是时髦哦。”
我们还没走到门口呢,梦里面就冲出一个农村老太太,我依稀记得这应该就是姨婆。
“慧娟啊,哎呀,终于把你们盼来了。”
慧娟是老妈的名字。
“小姨,我也早盼着这一天呢。”老妈一脸激动地说着。
我听了不由得心中暗暗鄙视了一下她。
“哟,这是小胖啊?哎呀,大小伙子了,都不认识了。”
第四十三章
妻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皱着眉头瞪着他一眼,小胖是我的小名,确切来说是我被外婆带来的那段时间的专属小名,在自己家里可没人那么叫我。
「你好呀,姨婆。」我刚鄙视完老妈,就用一种热切的语气叫道。
「哦哟,慧娟,这个大姑娘是你儿媳妇吧?怎么长得这么好看的啦?比我们乡下墙上贴的大明星还好看。」
「呵呵,是儿媳妇,心悦,叫姨婆。」
妻子甜甜地叫了一声,把个老太太乐得脸上皱纹拧成了菊花。
这一通寒暄的当口,从院里呼啦一下跑出一大波人把我们围在了中间,颇有些众星捧月的感觉,好像我们才是这场喜事的主角似的。我和妻子像两个拜年的孩子一样被大人指挥着叫了一通不知所云的称呼,我敢说当中任何一个人下次再见到我就忘了该叫啥了,其实老妈也已经不认识其中的很多人了,她也是在姨婆的带领下一个个相认,然后再转换称呼方式教给我们,这一通乱的,足足十几分钟才把这些亲戚认完。
这些仪式走完我们就被簇拥着进了院子。
「慧娟,家康没来啊?」说的是我老爸。
「唉……小姨啊。」老妈叹了口气。
「哟,怎么啦?」姨婆神情紧张起来。
「他腰不好,老毛病了,床上躺了很久了,本来他一定要来,说要亲自感谢你,当年不是你帮着带小胖,我们夫妻哪有时间去重修旧好啊,可是他那样子实在下不了地,本来呢,我是想我也不来了,就在家照顾他,让小胖夫妻俩代我们来一趟表个心意,他不肯,他宁肯找自己家里人来照顾他也要让我们娘仨一起过来。」
我听了差点笑喷,老妈这番话三分真七分假,说的还这么动情,再看姨婆,果然没有丝毫被拂了面子的不悦,反而一脸感动。
「哎呀,他也真是的,现在也不是小伙子了,要注意身体啊。」
「谁说不是嘛,真是的,我也埋怨了他几天了,你这腰早不坏,晚不坏,偏偏这个时候坏,唉。」
「哎呀,算啦算啦,你还说他干嘛?养好身体最重要。」
老妈连连点头称是。
进了院子才发现这里大致的格局没变,只是房屋全都翻新过了,每扇窗户和大门上都被贴上了大红的喜字。
院子的空地和底楼的客堂间以及厢房都摆上了桌椅,足有十几桌,都在做着开席的准备。
「来来来,你们这里坐,本来还担心你们赶不上呢。」姨婆将我们引到院子里一桌有遮阳棚的桌子,随后对楼上吼道:「宝根啊,你下来啊,你上海的慧娟表姐一家来了。」
一个面容黝黑的农村汉子答应了一声随后从楼上跑了下来,原来他就是姨婆的二儿子,也是新娘的爸爸,又是好一番寒暄见礼。
此时已经快到中午,请来的厨师班已经在露天的大灶上忙活开了,一阵阵农家菜特有的香味不断飘来,让人垂涎欲滴。
这时候,一阵嘈杂的燃油助动车的发动机噪音由远及近传了过来,期间还有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听着就像当年造型浮夸的八喇叭山寨手机。
助动车停在了院内,车上下来两人,驾车的男人身材矮壮,头上光光,脖子上一根夸张的大金链子不知是真是假,脸上还架了副蛤蟆镜,身后一个女人腰肢倒是纤细,可是胸前两团却是鼓胀的夸张,在一件深红色低胸上衣的勾勒下露出惊心动魄的深沟,大波浪发型似乎是新做的,但是造型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比起妻子的自然来说显得有些浮夸,脸型还算精致,但是脸上的妆很厚,口红颜色红得吓人,根本不注重色号的搭配,总之这是个绝对不算难看的女人,但是造型却是大大的减分了。
男人下车就粗声大气的朝新娘父亲喊:「二叔,事办好了啊。」
「好嘞,辛苦你了大刚。」
「大刚?」我心里一动,这个名字虽然普通,但是我好像有点印象。
「哟,叔婆,这几位也是家里客人?」大刚朝我们三人看过来,虽说戴着墨镜,但我还是能敏锐的感觉到他的目光主要集中在妻子身上。
「大刚,这是上海来的慧娟阿姨一家,这是她儿子小胖,你们还一起玩过呢,这是小胖媳妇。」
我想起来了,随即眉头一皱,我想起这个大刚是谁了,他是姨婆丈夫的大哥家的孩子,我稍微长大些跟着老妈来玩的时候和他有过接触。
那时候我七八岁左右,因为外婆后来在这里定居过一段时间,老妈在那一年暑假带我来过几天,本来这对我来说是一次时隔几年的故地重游,但就是因为眼前这个人给我留下了很不好的记忆。
他比我大三岁,是附近有名的孩子王,本来我以为他会看在大家亲戚的份上带着我这个上海的小兄弟一起玩,还能保护我,可谁知道欺负我最狠的就是他,每天各种恶作剧折腾得我心惊肉跳,最过分的一次拿一条拇指粗细的小蛇往我衣服里塞,那凉飕飕,滑腻腻的触感几乎将我吓得心脏都停跳了,这种感觉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都是我心头的阴影,老妈为此暴跳如雷,吵上门去就和他的母亲对骂,他母亲也是个不讲理的,最后几乎和老妈打了起来,就为这个两家伤了和气,老妈自此再也没有将我带去过。
「哟,原来是小胖兄弟啊,好久不见了。」大刚客气地上来就握住我的手。
「这是弟妹吧,真是漂亮啊。」说着没等妻子主动伸出手就一把抄了上去,握手的时候还趁机用拇指在妻子手上捏了一下。
「丹红,过来。」
大刚转身叫同车的女子,可是过分的是居然还不放开妻子的手,妻子脸上现出尴尬的神色,想抽出来又不敢太用力。
老妈的眉头皱了起来,「大刚。」
「啊?慧娟阿姨。」大刚被长辈唤了一声下意识松开了妻子的手。
「大刚,你妈还好吧。」
「好好,好着呢,吃得下睡得着,谢谢慧娟阿姨关心,哈哈。你过来啊!磨磨蹭蹭的!」
叫丹红的女子被他一叫跑了过来,胸前两团一颤一颤的。
「小胖,当年一起玩的丹红还记得不?现在是我老婆了。」
这个我也想起来了,当年的丹红和我差不多大,瘦瘦小小,整天跟在一群男孩子后面玩,几乎就是个大刚的小跟班,因为接触不是很多,别的没什么印象了,反正挺路人的感觉。
「哦,记起来了,丹红嘛。」我笑着敷衍道。
「好了好了,大家坐下吃饭吧。」说着老大不客气的就要坐上我们这桌。
整个院子的酒席大概坐了一半左右,有几张桌子还是空的,我们这张桌子先前只有我们一家三口被安排在这里,我和妻子坐着喝茶,老妈站在一边和亲戚说着话,大刚放着剩余的位子不坐,居然绕着桌子走了半圈想要坐到妻子身边,我一看这家伙居然脸皮厚到这种程度,正在着急该怎么应对的时候,刚才还在和别人说着话的老妈忽然提前插了一脚,堪堪抢在他之前坐在了自己儿媳妇身边,大刚没辙只能假意又绕了半圈坐在了对面。
我和老妈隔着妻子对视一眼,大家眼神里都有些对方能看懂的东西。
一顿标准的农家菜让我们都吃得有滋有味,毕竟平时不太能吃到这种饭菜,而且早上到现在除了开车时妻子塞给我的零食我也没吃什么,为了赶时间,高速服务区我们都是上完厕所就走人。
吃完饭,大家坐着聊天,期间聊起了孩子的工作,老妈介绍说儿媳妇是上海名牌学校的英语老师,妻子顿时被好几个阿姨妈妈围在了中间,向她请教教学经验。
我原本打算拉着她出去走走,一见这种情形只能暂时放弃她,自己去逛了。
我的计划是凭着儿时的记忆走一走老路,看看是否发生了什么变化,今天陆家办喜事,来客很多,所以我走在路上就没人认识我,这样也好,少了些干扰。
我跟着记忆走到了一个路口,我记得再往前就是一大片农田,可是如今这里却盖了很多房子,而且规划比较杂乱,我见没啥看头就准备往回走,耳边却传来几个男人的声音。
「唉,你们看到陆家今天那个女人了吗?」
「你他妈说话怎么老是有上句没下句的,陆家办喜事,来来往往男人女人多了去了,你说哪个啊?」
「尼玛的,我说的是他们家中午来的亲戚,一家子开着车来的,就是那个……那个。」
「哦……你是说他们家的上海亲戚?」
「对对对,就是那个女人,哎哟,那身段,那奶子,那屁股,那脸蛋,哦哟哟,小模样馋死人了,那要是给我当老婆,我让她天天下不了床。」
「你醒醒吧,就凭你?」
「怎么了?你不想?」
「我想啊,可是想她有什么用?你还是想想怎么把大刚哄开心了,说不定他就让你尝尝丹红的滋味。」
我一听止住了脚步。
「切,那也想不了,你有什么本钱跟人家换?你有老婆吗?拿你妈换?人家也得要啊。」
「拿你妈换!」
「别吵了,我跟你们说,没老婆没啥关系,家里都有妹子吧?东宅的长亮知道吧?我听说他就是拿妹子换的丹红。」
「什么?他妹子才十六啊!」
「废话,六十的你要?」
「你们也不想想大刚现在是什么胃口,一般的看得上眼?」
「唉,那你们说大刚会不会拿丹红去换那上海女人啊?」
「嗯,你这么一说倒还真有可能,只是人家能愿意吗?」
「对哦,你还别说,丹红那小骚逼在咱们村里那是没得说,可是跟人家大城市来的一比就不是那味了。」
我听得眉头一皱,没心思再听下面的污言秽语,心想这不还是老妈描述中的那个村子吗?除了外表光鲜了,内里的东西还是没变,甚至还被当作传统传承了下来。
第四十四章
我走着走着走到了一条河边,记忆中这里的水面非常开阔,天气好的时候这里波光粼粼,偶尔还能见到耕田的水牛在河边吃草休息。可是如今这里变得狭窄多了,原本需要眺望才能勉强看到的河对岸现在扔个石子就能砸到,河道边杂草丛生,河对岸是一片残垣断壁,不知道在变成废墟之前是什么。
“小胖。”
我回头一看,原来是丹红在背后叫我。
“哦,丹红姐。”
“你看什么呢?”
“我在看这条河,我记得原先这里风景很美的,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
“嗐,美啥呀,也就你们城里人看着稀奇,我们早就腻了,村里想赚钱就在上游建工厂,后来把下面河道都堵了,环保的人过来查把厂子封了,现在他们只能偷偷开工。”
我恍然,原来是工业化的结果。
“对了小胖,问你个事。”
“嗯?”
“你们上海现在赚钱容易不?”
“嗯~~~ 容易也不容易。”
“怎么说?”
“说容易呢就是活多,有手有脚就饿不死,不容易呢就是好活不那么多,要靠努力争取。”
“哦。”丹红的表情看不出是喜是忧。
“你想去上海打工?”
“嗯,有这想法,但是大刚不同意。”
“你现在做什么?”
“大刚有个朋友在镇上开了个手机店,我当营业员。”
“一个月多少钱?”
“看情形吧,生意好也能有三四千,对了,弟妹干什么的?一个月多少钱?”
“她是英语老师,一个月万把块吧。”
“我的天哪!还是读书好啊。”
“对啊,上海人都是边工作边读书,不停提升自己才能更好发展啊,你是什么学历?”
“我……中专。”
“其实你如果愿意出去闯闯,我觉得上海周边的昆山什么的挺好,那里电子厂多,门槛不高,加班多了一个月七八千也不稀奇。”
“这个……我要不再考虑下。”
“你年纪不小了,再拖就真的出不去了。”
“那个……我回去再跟大刚商量下吧。”
我见她主动挑起这个话题却又好像害怕跨出这一步也不好多说什么,于是准备转身回去。
“唉小胖。”
“怎么?还有事?”
“对,还有个事要问你,就是说了不知道你会不会答应。”说着她低下了头,好像很为难。
我哑然失笑,“丹红姐,你不说怎么知道我肯不肯答应呢。”
她扭捏着身体,胸前巨乳跟着来回晃动,“是这样的,大刚说你们城里人见多识广,肯定知道很多我们不知道的事情,那么我们知道的事情你们肯定也是知道的,应该没什么事情是我们知道你们不知道的。”
我被绕晕了,“停停停,丹红姐,你到底想说什么?”
她做了个深呼吸,“大刚说,大刚让我跟你说,他想让我陪你睡问你是不是愿意。”她说出这句话之后好似如释重负。
我听傻了,但也有一种果然如此的豁然感,“什么什么?你再说一遍?”
“大刚说让我陪你睡,然后问你同不同意让你媳妇陪他睡,他说这叫换妻,城里很流行的,你肯定知道。”丹红说完低着头不敢看我。
我想起了那几个闲汉说的话,不由得面色一沉,“丹红。”
“啊?”她抬起头看着我,目光中有期待。
“我们千里迢迢到这里来喝喜酒,这村里的人就是这么招待我们的?”
丹红见我面色不善有点胆怯,“不是,只是大刚说很多城里人都玩这个,就像唱歌跳舞一样正常。”
我联想到大刚小时候对我的作弄,联想到他第一眼见到妻子时公然的冒犯,我冷哼了一声说:“回去告诉大刚,我们是来喝喜酒的,三天后就走了,没安排什么别的娱乐活动,让他别有什么不该有的想法。”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回到院里,宾客走了不少了,厨师团队开始收拾现场准备晚宴了,妻子和老妈还坐在原位嗑着瓜子聊着天。
“怎么了?”老妈先看出我面色不好。
我换上一副笑脸,“没什么,吃太饱走得急了。”
老妈一边吐着瓜子壳一边看着我。
“老婆,我带你出去走走吧。”
“好啊。”妻子扔掉手里的瓜子,吐出嘴里的瓜子壳,拍了拍手兴冲冲地和众人打了声招呼就跟我走出了院子。
我牵着妻子的手漫步在乡间的街头,不时就会有经过的路人将目光投注到我们身上,其实大部分是看她的,那种目光是平时在城市里不可想象的,那种目光会像一台X 光机一样恨不得把人从上到下看个通透,有的从身后骑车经过的路人会毫不避讳的回头打量,丝毫不顾及前方的路况,哪怕对面正有一辆大车驶来也不会影响他的注视。
“刚才丹红来找我了。”
“就是那个什么大刚的老婆?”
“嗯。”
“她找你干嘛?你们很熟吗?”
我摇了摇头,“还记得我妈对这里的描述吗?”
妻子点了点头。
“丹红说,大刚让她跟我说,让她陪我睡,让你陪他睡。”
“什么?”妻子瞪大眼睛止住了脚步。
“丹红在大刚的影响下觉得这是个对城里人来说很正常的游戏,就像吃饭跳舞一样。”
“你答应了?”妻子一脸担心地看着我。
我使劲摇了摇头,“我没答应。”
妻子松了一口气。
“老婆,你觉得大刚对妻子怎么样?”
妻子一脸厌恶,“粗声粗气,呼来喝去的。”
“我不反对换妻,但是你想想我们之前的换伴,无论是骆宏海还是任琦,对妻子对女朋友都是呵护备至,那是真正的希望对方快乐,可是你再看大刚,根本就是把妻子当成换取别的女人的筹码。”接着我把路上听到的话转述给妻子听。
“这男人太可恶了,这简直就是侮辱了换妻两个字吗。”妻子义愤填膺。
“我跟你说这些是让你对他保持警惕,这家伙跟小时候一样一点没变,心还是跟蛇一样,你这几天千万别远离我和老妈,熬一熬就过去了。”
“还好我们就只待三天,否则我真担心呆久了他会乱来。”妻子担心的道。
“唉,知道这样我就不带你出来了,这什么是非之地。”
“算了算了,既来之则安之,我是不会让他有机会碰我的。”
“乖。”
我们随意走了一圈就回去了,村里做客的日子就是这么无聊,吃了上顿等下顿。
“老公,我们晚上住的酒店离这儿远吗?”
“什么酒店,就是个高级招待所,不过附近也找不到更好的了,就在镇上,开车十几分钟吧。”
“哦。”
“哟,两口子遛弯呢。”大刚隔着老远就咋咋呼呼的叫道。
“是啊,消个食,晚上不还得接着吃吗。”我假笑着回应。
“小胖,这车你的吧?车牌挺别致啊,绿色的。”
“那是,上海一块牌照十万块,不得有点与众不同吗。”
“哟哟哟,那是那是,这车和老赵家那辆荣威差不多,他们那辆手动的,不到十万,你的呢?。”
我神秘一笑,“我和他们能一样吗?这车上海专供的,外地没有,除了壳一样,里面区别大了去了。”
“真的啊?”
“发动机,电动机和电池都是进口的,变速箱特制的,充满电一脚下去,保时捷都追不上。”
“是啊?”
“不是吹啊,你们村里的这些车,无论起步还是超车我想秒谁秒谁。”
妻子听我半真半假的吹着就是噗嗤一笑,可是这美人一笑却把大刚笑得心旌摇荡,不由得又盯着她看,妻子见状连忙板起脸走开了。
见妻子走了,大刚贼兮兮的盯着她的背影好久才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神神秘秘的对我说:“小胖,丹红找过你没有?”
“找过。”
“怎么说?”他的呼吸都急促起来。
“什么怎么说?”
“不是,你不是说丹红找过你吗?”
“对啊,她找我问上海现在找工作容不容易。”
大刚一呆,嘴里嘟囔道“傻逼娘们。”
“小胖。”大刚咽了口唾沫,“你知道啥叫换妻不?”
“知道,网上看到过,你想说什么?”
他纠结了一下,轻声道:“丹红可是这村里出了名的漂亮女人,想睡她的大老爷们排着队呢,你想不想试试?”
我抬了抬眼皮,淡然说道:“那你说她漂亮还是我老婆漂亮?”
“那,那当然是你老婆漂亮,可是吃惯了好东西也得换换口味不是,你难得回来一次,碰上我也是缘分,我有话直说啦,我挺喜欢你媳妇的,要不咱俩……
啊?“说着做了个球场换人的动作。
“我说大刚,你做这事丹红同意?”
大刚一下站了起来,“她敢不同意?老子抽死她!”
我强忍心中的厌恶,“她不同意你敢抽她,可是我老婆不同意的话我可不敢抽,高学历高收入经济独立的女人得罪不起的,也就想想吧,算了啊,回见。”
说着我挥了挥手很潇洒地离开了。
第四十五章
晚宴毫无疑问又是大鱼大肉,整个下午无所事事的我已经没了中午的胃口,随意吃了点就玩起了手机,妻子吃得更少,干脆撑着脑袋发起了呆。
我看了看慢慢降下的夜幕和身边逐渐痴呆化的妻子。
“妈,要不我和心悦先回宾馆了,明天我们早点过来。”
“行,你跟姨婆打个招呼吧。”
我们的计划就是老妈住这儿,而我们住宾馆,原本很正常的安排却遇到了麻烦。姨婆听说我们要走,像只受了惊的老母鸡一样挡在我们面前。
“哎呀,这怎么行啊,哪有来我家还要你们出去住的?这不是啪啪打我老太婆的脸吗?”说着还真的轻轻拍了两下。
我和妻子都呆了,这在我看来不给主人家添麻烦的善意举动居然冒犯到了主人。
“是啊小胖,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叔婆早就给你们安排了住处了,你怎么能出去住呢?”大刚趁机说道。
“可是,可是我都订好宾馆了。”我喃喃说道。
“那有啥?多少钱你说,我给你!”大刚说着就要去拉腰间的腰包。
我也没主意了,把求救的目光投向老妈,只是老妈此时也有些尴尬,她也是城里人的思维,根本没注意到这点,可这确实是村里的待客之道,此时也不好帮我说话。
“建豪,姨婆说得也对,要不,你们还是住下吧,宾馆的钱算了。”
“别算了,我给!300 够不够?”大刚还在咋咋呼呼的煽风点火,真的掏出了三百块钱。
我斜睨了他一眼,“算了算了,没多少钱,两晚也就千把块,不要了不要了。”
“多,多少?”大刚差点把嘴里的烟头咽下去,手里挥舞着的三张百元大钞还在迎风飘动,“你们被宰了吧,啥宾馆要这么贵?”
“网上订的,你们附近最好的了,不然怕我老婆住不惯。”
大纲不说话了,讪讪地坐了下来,他是想在佳人面前表现一番的,可是却碰了个软钉子。
我看他的模样心里暗笑,“想吃我豆腐?哼。”
妻子拉了拉我的衣角,“老公,携程上不是180 一晚吗?”
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妻子秒懂,两只眼睛笑成了月牙。
给我们安排的房间其实条件不错,农村的房间普遍宽敞,这间房起码有20平米,比我们家的卧室大了不止一圈,老式的床铺上崭新的被褥,看得出主人家是用心的,我们就从心里接受了,要说不方便就是房里没有卫生间,洗澡和上厕所都要去外面,但是也算能克服。
时间还早,我们俩合衣躺在床上边看电视边聊天,这时有人敲门。
“建豪,睡了吗?我进来了?”
是老妈的声音。
“还早,没睡呢,进来吧。”
老妈推门进来,“你们俩出来一下,有事跟你们说。”
我和妻子对视一眼,不是都住下了吗?还有什么事要说的?但是老妈来说肯定有事,于是我们走出了房间来到客堂间。
那里坐了几个人,有姨婆,有她的儿子,也就是新娘的父亲,还有新娘的母亲,居然,还有新娘,因为我们白天没上楼,这是我们今天第一次看见她,挺文气的一个女孩,戴着眼镜,样貌清纯,长相气质不像这村里的人。
新娘目光灼灼的看着妻子,妻子被她看的有些懵。
“我来说吧。”老妈喝了口茶慢慢说道,“刚才姨婆他们找到我让我们帮个忙,这是明天的新娘子馨月。”
“嗯?你也叫心悦?”妻子问。
“嗯,温馨的馨,月亮的月,姐姐。”小姑娘声音很柔。
“哦,我是心悦诚服的心悦,我们好有缘分。”妻子笑着说道。
老妈轻咳一声继续说道:“本来呢明天这边安排了三个伴娘,因为对方是三个伴郎,但是今天出了些意外,其中一个伴娘是馨月的大学同学,她家长说她今天突发食物中毒送医院了,明天肯定来不了了,本来呢,他们是想着租一个伴娘顶替,可是最近结婚的人多,问了一大圈一个都没有,实在没办法就来找我问问说心悦明天能不能顶一下。”
妻子歪着头指着自己鼻子,“我?我倒是以前做过伴娘,可是现在都结婚好几年了怎么做伴娘?”
新娘的妈妈忙道:“没事的没事的,我们这里的规矩是只要没生孩子都可以的。”
妻子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不行不行,我都快三十了怎么给二十几的小妹妹当伴娘?”
“哎呀,我们这也不是没办法了吗,以前不忙的时候三百块就能租一个伴娘,我们都开到一千五了还是租不到啊,再说了,这亲戚朋友里面除了你也没啥合适的年轻女孩了。”新娘的爸爸说道。
妻子显然陷入了为难,可怜巴巴地看向我。
“叔啊。”我说道,“都是自家亲戚,能帮的肯定帮,但是我有一句话不能不问。”
“小胖你说。”
“我最关心的就是你们这里闹不闹伴娘。”
几人面面相觑,显然不敢说太满。
“我的意思是,让心悦辛苦点明天跟着馨月。”我说到这里咧了咧嘴,太别扭了,“让她明天跟着新娘子收收红包挡挡门没啥问题,配合做点小游戏也可以,但我就是怕你们这里会不会闹得厉害,她是城里长大的没见识过,别到时候吓着她,你们也不希望这样吧。”
新娘子开口了,“姐姐,我明天会跟我老公说的,让他那帮朋友收敛点,而且我会看着的,其实我之前就跟他强调过,因为另两个伴娘是我妈妈家的表妹,年龄都还小,他们不会太过分的。”
妻子的表情暗示她态度已经松动了,甚至脸上已经有些跃跃欲试的神色,再加上老妈以及一众亲戚都将希冀的目光投注在我的脸上,于是我也只能点头答应。
可谁知就是这个决定却闹出一场不小的风波来。
“你当过几次伴娘?”
我们俩躺在床上,她的头枕在我的一只手臂上。
“让我算算。”妻子说着张开一只手掌居然数起了手指头。
“喂你不至于吧?你刚毕业没多久我就认识你了,24岁就嫁给我了,我怎么记得你没做过几次啊,说!有多少事瞒着我?”
我说着就用下巴的胡茬去蹭她的胸口。
妻子被我闹得咯咯直笑,“哈哈我骗你的啦,都说女孩子当三次伴娘就嫁不出去了我怎么敢?我就做过两次,一次是我大学同学Coco,那次你也去的呀。”
是的,我想起来了,那是我认识妻子没多久的时候,可以说刚刚确立了恋爱关系,她的那个同学也是个校花级别的美女,毕业后没多久就嫁了个家里很有钱的二世祖,当时请妻子去当伴娘一甩手就是五千元的置装费和五千元的劳务费。
既然新郎家很有钱,那么出席婚宴的宾客自然也是非富即贵,妻子的容貌气质即使在那种圈子里也是出类拔萃的存在,为此其实我很担心,但是考虑到当时我们才刚确认了恋爱关系,我怕把这种情绪表现出来会被当做是小气,是占有欲强从而引得人家姑娘不喜。
但是妻子那次却表现得很是让我感动,她一到那里就把我这个男朋友介绍给大家,只要有人在就和我大秀恩爱,这一下确实阻止了不少原本对她有意的男士,哪怕个别不死心的找机会问她要电话号码也被她用软钉子挡了回去,要知道那些人随便拿出一个就不是我这种小职员能比的。
那一次回来之后让我下定决心这辈子我要定这个女人了。
“还有一次就是倩怡堂姐呀,这不是结了婚才有胆量做第三次吗,呵呵。”
“让你调戏我。”我说着伸出手在她的胸脯上狠狠抓了一把。
“嗯~~~ ”妻子嘤咛一声,咬着嘴唇,眉眼含春的看着我。
“怎么了?想要了?”我凑近她,鼻尖顶着鼻尖,啵的一下在她红唇上啄了一口。
“算了吧,你今天开了一上午的车,下午也没休息过,要不明天吧。”妻子呵气如兰,细声细语的对我说道,话里话外是对我的关心,但是我从她的眼神中却看到了言不由衷。
我嘿嘿一笑道:“嘿嘿,你老公我身强体壮的没事,你要我就喂饱你,好吗?”
妻子眼里有一丝挣扎,环顾了一下四周道:“哎呀,这里是人家家里又不是酒店,不太好意思啊。”
我嗯了一声,妻子眼里闪过一抹失望,但随即我就说道:“说得也是,人家家里毕竟不如酒店方便,所以我们下次就去人家家里换,今晚要不让你提前适应一下。”
妻子噗嗤一笑,在我身上轻打了一下,“别胡说八道,这里就我们两个,换什么换。”
“那还不简单?我现在就去门口叫一声,谁想跟我换老婆睡?你信不信整个村子的人马上到陆家门口排队集合等你挑。”
妻子再也控制不住的哈哈大笑起来,“你滚!爽完之后还做不做人了?哈哈哈。”
“嘿嘿,所以说今天我们就不找人了,老公我辛苦一下独自满足你吧。”
第四十六章
啪的一声,我身上又挨了一下,“你现在越来越坏了,说的好像我要多少人伺候一样,呜~~~ ”
这话刚说完妻子嘴就被我堵上了,我口中的灵蛇叩关而入,她的牙关还没遇见敌人就已经城门大开,坐镇其中的雀舌迎敌而上,双方顿时缠斗在了一起。
妻子沐浴完毕之后换上了家里带来的分体睡衣,为了响应婆婆别穿太好看的号召,她把这件式样保守的睡衣睡裤给带了出来,此时我们只是躺在床上看电视,所以她把这套衣裤全副武装一般的穿在身上。
“快脱衣服。”我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你帮我脱。”
“好啊,我帮你脱,你帮我脱。”
“哈哈,成交。”
我们两人腾地一下从床上爬起,妻子拉着我的T 恤下摆猛地往上一提,我双手一举就被她脱了出来。
“我比你快,哈哈。”妻子得意地说道。
我白了这二货一眼,无奈地低下头解着她睡衣的纽扣,一颗一颗接一颗,我足足解了六颗纽扣才脱下了她的睡衣,里面那件轻薄贴身的小吊带才是她真正睡觉时所穿的衣服,此时这件黄色的小吊带正紧紧束缚着她那一对让男人垂涎欲滴的小白兔。
我们结婚四年了,相识六年了,那对小兔子对我而言早已经司空见惯,但是每次见到的时候还是会有一种怦然心动的感觉。
“愣着干嘛?又不是没见过。”妻子撅着嘴看着我,双臂微抬示意我下一步的动作,嘴上似乎是责怪,但是脸上那抹自得的神色是遮挡不住的,毕竟哪个妻子不喜欢丈夫始终迷恋着自己的身体呢。
我假意装出一个擦了擦口水的猥琐模样,一提一拉就扯掉了妻子上身最后一丝遮挡,一对在月光照耀下泛着银白色光泽的酥乳就呈现在我的眼前,我的胯下小弟以可见的速度快速抬头,而我的口中却好似吃了话梅一般泛出口水,难道是我晚上没吃饱,现在对着眼前这对大馒头有了食欲了?
啊的一声轻呼,随后是咯咯的笑声和吸溜吸溜的声音,那是妻子被我推倒在床上吸着乳房的声音。
“啊~~~ 老公……用力舔我,啊~~~ 对~~~ ”妻子捧着我的头梦呓一般的说道。
“要我用力?好啊,我给你在上面种个小草莓,哈哈。”
“嗯不要,难看。”妻子嗲声嗲气地说道。
我嚯的一下抬起头看着她,“难看?你这里还准备给哪个奸夫看?老实说!”
妻子捂住嘴,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脸说漏嘴的表情,“哎呀呀,人家说错了啦,那你种吧,嘻嘻。”
我对她做了个凶巴巴的鬼脸,继续在她胸前埋头苦干。
吧嗒一声,一个很轻微的声音从窗外传来,但是夜晚的农村不比城市的嘈杂,万籁俱寂之下这个声响还是引起了我的注意,我把头从妻子的身上抬了起来。
“怎么了?人家还要嘛~~~ ”妻子的声音酥酥的。
“外面好像有声音。”
“哎呀,可能是只野猫吧,别管了,我们继续。”
我心里却不这么认为,声音虽说不大,但却不像是猫能发出来的,但是转念一想我又释然了,就算有人偷看那就看吧。
想到这里,我猛地将妻子的睡裤和内裤一同扒下,妻子配合着抬了抬翘臀,而且她在缩腿的时候顺便一脚蹬掉了我的内裤,我们俩彻底地赤条条了。
“小妖精,快来服侍我。”我伸手啪的在她屁股上打了一下。
妻子嘤咛一声,一口嘬住了我的乳头让我倒吸一口冷气。
我伸出两根手指去探她下面的仙人洞,手指触及之处已经是一片滑腻,为了方便我的动作她还将两腿分了分。
我将两指并拢,弯指如勾插进了洞穴中,妻子刺激之下用呀咬住了我的乳头,疼痛的感觉冲击着我的大脑屁层,但是反馈回神经的却是快感。
为了报复她,我将手指当成肉棒在她体内快速抽插,一阵淫靡的水声顿时从她的下体传来,我能感觉到我的大半只手掌已经是湿淋淋的。
“老公……你慢点……我,我要受不了了……啊~~~ ”说着就夹紧了双腿。
我很听话的减慢了频率,慢慢的慢慢的终于停了下来。
“你,你这坏人,我让你慢点,没让你停啊,啊~~~ ”妻子说着又慢慢搅动起双腿来。
“唉,女人真是口是心非,你到底想怎么样嘛?”我一脸坏笑地看着满面红晕的妻子。
只见她眼睛转了转,漂亮的贝齿一咬下嘴唇,一个翻身骑到了我的身上,“我让你捉弄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仰躺在床上,伸出那两根在她体内翻江倒海的手指在她面前晃了晃,然后慢慢凑到嘴边,伸出舌头用极慢的动作舔了一口。
再看妻子,此时的她媚眼如丝,披头散发,我将手指慢慢再凑到她的面前转了转,妻子的二货个性又犯了,只见她小嘴大张一口就含住了我的手指。
我的本意只是挑逗一下她,没想到她却一口含住沾满她自己体液的手指吮了起来,一边吮吸还一边对我做出女妖般魅惑的神情,我一时间呆住了,下体原本就挺立如柱的肉棒更是涨得生疼。
我感觉我胯下的怒目金刚急需抚慰,片刻都不能等了,我双手扶住她的纤腰想让她和我完成对接,但是平时只要一个眼神就能体会心意的妻子此时却变得傻乎乎的完全不解风情,我正着急却看见她的眼睛里分明有一丝调皮的意味,她是故意的。
我用力去扳她的腰,可是妻子并不是个娇小纤弱的身材,我的手再有力怎么敌得过她的腰肢,她就这么硬挺着不让我得逞。
“陈心悦!你再不让我进去我就……”我故意板着脸吓唬她,哪怕我知道这毫无威慑力。
果然,妻子伸出舌头舔了舔上嘴唇,用一种诱惑而空灵的声音说道:“你就怎么样呢?我的陆~~~ 建~~~ 豪~~~ ”说着还像个抓了个白净书生的女鬼般咯咯咯地笑着。
“女施主,你行行好,就从了贫僧吧,小和尚真的受不了了。”我换上一副讨好的笑容。
“嘿嘿嘿,是你这大和尚受不了呢还是这小和尚受不了呢?”妻子说着用纤纤玉手在我兄弟的头顶捏了一下。
“都受不了了,女施主就成全我们兄弟吧。”
“哈哈,叫声好听的。”妻子趴在我的身上,歪着脑袋调皮的对我说道,模样说不出的可爱。
“老婆~~~ ”我学着平时她的语调嗲嗲地叫了一声。
妻子扑哧一笑,伸出小雀舌在我胸口飞快地一卷,我被刺激得打了个冷战。
“听腻了,换一个。”
啪的一声,妻子的屁股被我结结实实地打了一下,“这么官方正式的名称不想要你还想要我叫你什么?”
妻子嘤咛一声,整个人压在我身上,把小嘴凑近我的耳朵在耳垂上轻轻一舔,“叫我姐姐。”
我的心噗通噗通跳了起来,胯下的小弟似乎把头抬得更高了,但是嘴上还是不服输,“你疯了?你最多算是我妹妹。”
“不要,你有妹妹了,可是你没有姐姐,我就要做你姐姐。”妻子在我耳边带着气声说道。
其实我没有亲妹妹,表妹和堂妹倒是有,今天的新娘子其实就是我的表妹之一,但是我还真的没有姐姐。
“哼,贫僧宁死不屈,就是不能乱认姐姐。”我装出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
“哦?是吗?”妻子此时就像一个戏弄着手中猎物的猎食者,满脸的似笑非笑。
妻子慢慢抬起上身,因为和我身体结贴而压扁的双乳渐渐恢复原来的形状,由于体位的关系更显硕大,她慢慢晃动自己的上半身,柔软的两团粉肉与我的胸部慢慢摩擦起来,突出的两颗蓓蕾不时地擦过我的乳头,每次碰撞都会让我们俩几乎同时发出一声轻吟。
她还时而在我的唇上和耳垂上轻轻啄吻,我能感觉到我体内的欲火以一个自己能感受到的速度在不断积累,我终于忍不住了,扶着胯下的小和尚就去找今晚的藏身之所,可是妻子居然牢牢夹紧装双腿不留一丝缝隙。
“嘻嘻,叫不叫?不叫就不让进。”
我有些惊讶的看着妻子,今晚她所流露出的风情是之前我没见过的,如果要用一个字来形容,那就是“骚”。
但我也不得不承认今晚妻子“骚”得很成功,因为我已经准备投降了。
“老婆,好老婆,你就饶了我吧,老公再憋下去要憋出病了。”
“嗯~~~ 不行,就是要叫我姐姐。”妻子使劲晃了晃双乳,那触感让我又是一阵战栗。
“好好好,我叫我叫。”
妻子眼睛一亮,眼神中露出一丝兴奋,“真的?那你快叫。”
“嗯~~~ 老婆……姐姐。”我腻腻地叫了一声,把我自己都恶心到了。
妻子却噗嗤一声笑了,“老婆姐姐是什么称呼?不行,重新叫。”
我假装苦着脸看着她,其实我也知道,如果我硬来她也是会让我剑及履及的,但是不知不觉中我也已经投入到这个旖旎的氛围中了,我不想自己做得如此不解风情,于是我体内受虐的那部分自我开始占据上风了。
“你赢了,好姐姐,你就让我进去吧。”我几乎是喘息着说道。
妻子听了却没有意料中的兴奋和狂喜,她只是脉脉含情地看着我,眼里几乎能滴出水来,她慢慢探下头,将唇瓣贴上我的双唇,雀舌轻轻叩开我的牙关,两条小蛇兴奋地交缠在了一起。
她的双腿也慢慢卸去了夹紧的力道,她主动挪着翘臀寻找我的肉棒,我们都没有动手,就这么默契的找到了连接点,折腾了半天,我们终于以女上位开始了灵与肉的交融。
“嗯~ 嗯~ 嗯~ 嗯~ 好弟弟,姐姐还想听你叫我。”妻子居然入戏了。
今晚被她主导前戏弄了半天我也算是主动入戏了,叫一次是叫,多叫几次也是叫,“姐姐,姐姐,我的好姐姐。”
妻子的身体在颤抖,嘴里发出的叫声都不怎么连贯了,我又用力抽插几下,忽然感觉肉棒顶端一热,她居然先高潮了。
我抱着她在床上翻了个身,只见妻子不仅脸色晕红,身上白皙的肌肤也泛出大片粉色的光泽,妻子是独女,在家族中也是最小,下面没有堂表的弟妹,今天来自老公的一声姐姐居然让她从身体到心灵都达到了高潮。
我乘胜追击,面对瘫软如泥的妻子,我将她的大腿架在肩部,膝盖压在胸前,下体像打桩机一样快速抽动。
“啊!我不行了,快点……再快点,你弄死我算了,啊!”妻子一边胡言乱语地说着,一边使劲抓着自己的双乳搓揉,她脸上的表情时而陶醉,时而痛苦,嘴里发出一阵阵压抑的嘶吼,她不停地甩着头,仿佛怎么放都不舒服,一头长发犹如一片黑色的幕布铺撒在床头。
此时如果我的手机在手边,我一定会把她现在的表现拍下来,否则过了今晚她一定不会承认自己曾经这么疯狂。
我的撞击还没有结束,由于第二天临时增加的任务,我们明天必须早起,所以我并不准备跟她战上大半夜,我想把所有的欲望在这一次完全发泄出来,因此毫不吝惜体力。
就在我全力以赴想要征服这个要做我姐姐的女人时,她却猛地抬起身体将我一把推倒,我惊讶的看着她。
“今天我是姐姐,我要主动。”妻子喘息着说完这句话后就跨坐到我身上,我知道她要干什么了。
此时的她披头散发活脱脱像个疯女人,完全不复白天展现在外人面前的优雅美丽,她用目欲喷火的眼神望着我,那是欲望的火焰,屁股不断在我身上扭动,我躺着一动不动,静静体会被她征服的感觉。
“摸我。”妻子说着拉起我的双手放到她的双峰上。
我不客气的大力揉捏着两团嫩肉,不时用手指捻着两粒完全绽放的蓓蕾。
在上下双重的刺激下,妻子闭上眼睛发出一阵哭泣般的急速喘息声,她发了疯似的快速扭动腰腹,我在她疯狂的节奏下也终于控制不住了,肉棒顶端的蘑菇头再次感受到了一股热力的喷洒,我低吼一声,伴随着妻子在这夜晚无比惊悚的尖叫声,我们各自尽情挥洒着自己的体液。
夜,恢复了原有的宁静,窗外的虫鸣声再次回到我们的耳中,我们两人面对面侧躺在床上互相望着,忽然同时发出一阵笑声。
第四十七章
第一天就这么平安无事地过了,第二天原本可以睡个懒觉赶去新郎家吃中饭的我们却因为妻子意外获得的新角色而必须早起去准备上午的抢亲环节,这个环节其实全国各地都通行,无非就是新郎为了接到心爱的新娘要经历重重磨难最终用智慧,金钱,甚至武力去打破束缚新娘的牢笼。
新郎以及伴郎准时出现在了新娘家的楼下,新郎是个二十四五岁的憨厚小伙,几个伴郎看上去也还算正常,我的心稍微放下了些。
游戏才刚一开始,我的二货妻子就忘记了我置身事外的忠告,全身心投入到了堵门大业中,玩得不亦乐乎,最终在收了厚厚一叠红包后被撞开了大门。
紧接着的游戏环节是我担心的部分,农村结婚闹伴娘由来已久,从接亲环节的各种游戏就开始了,以下情节并非我亲眼所见,只是根据妻子事后的口述整理而成。
由于伴娘伴郎理论上都是未婚男女,所以小游戏会有一些暗含撮合之意的小暧昧,伴郎伴娘之前没有见过面,所以新郎和伴郎根本不知道妻子是个临时顶替的冒牌货,而且妻子不信任化妆师的手艺,特地早上花了两个小时自己化妆,这一番自我打扮加上统一的伴娘礼服使得她根本看不出是个已经年近三十岁的少妇,而更像是个二十四五岁的姑娘,相比新娘另两位青涩的表妹伴娘,她无疑是最耀眼的,于是几位伴郎无一例外地在小游戏中与她搞些暧昧。
其中有个传纸条的游戏,从某一个人开始嘴里叼一张纸条,下一个人用嘴从前一个人嘴里接过,为了趣味性,前一个人肯定不会轻易张口将整张纸条给对方,所以接到的纸条肯定是一张残缺的,而且经过传递只会越来越短,妻子在第一轮就被分在了六个人的队尾,毫无疑问,前一个伴郎递过来的纸条只有一厘米左右在外边,妻子去含了几次都没有含住,反而好几次触碰到那个伴郎的嘴唇,结果在众人的起哄声中她的傻劲犯了,冲上去一口咬住伴郎的嘴唇将整张纸片都夺了过来,把一屋子人看得目瞪口呆。
之后的游戏中伴郎都知道这个伴娘玩得开,于是经常捉弄她吃她豆腐,比如用嘴吸着纸片接吻,伴郎们会有意在双唇即将贴上的瞬间故意掉落纸片从而和她形成真的接吻。
凡此种种,三个伴郎都或多或少占过她的便宜,而这个二货却还乐在其中。
如果这些还算无伤大雅,那么真正的危机终于在晚间出现了,闹洞房是无数新娘和伴娘的梦魇,参与者可不限于伴郎,农村的规矩是只要是来吃酒的单身男性都能参加,有些人来参加婚礼的最终目的就是等着闹洞房,农村的娱乐活动相对匮乏,特别是光棍们的压力无处释放,于是闹洞房成了他们少有的发泄途径。
据说一开始还是相对平和的,新郎新娘在围观者的起哄中做了些吃苹果吃香蕉的小游戏,但是伴娘团一个成熟妩媚,两个青涩可爱,这三个女人极大地刺激了酒足饭饱的闲汉们的雄性荷尔蒙,局势也就这么失控了。
一开始是几个小混混对伴娘动手动脚,妻子性格中有傻萌的一面,她可以在兴奋中接受一些小暧昧,但是当一只只无耻的手真的落到她身上的时候她却爆发了,她尖叫着拼命反抗,新娘子也急了,她知道这个姐姐如果出了问题那是很难交代的,于是她抛却了斯文的外表,厉声要求丈夫制止这些所谓的朋友。
“范传鑫!你给句话,让他们住手!”
新郎傻愣愣地想去拉开一些人,但是很快被他们推开,妻子的反抗起到了一些效果,有些压在她身上的人开始转向另两个伴娘,妻子这边的压力开始减小,她竭力拉住即将被扒下的伴娘服,还一口咬向一只伸向她胸口的脏手。
可是另两个小姑娘就那么幸运了,第一次做伴娘的她们毫无心理准备,她们知道会有人闹洞房,但是不知道被闹的会是她们。
新娘抓狂了,赤着脚下床加入战团,“你们这些畜生,我妹妹还在上学呢!”
但是不知谁说了一句,“哈哈,学生好啊,我就喜欢学生,嫩!”众人一阵哄笑,继续扒衣服。
新娘真的急了,跳着脚的哭,新郎一次次无力的劝阻根本没人听。
妻子眼见无数双手在两个吓呆的小女孩身上上下其手,甚至已经有人把手伸向裙下去扒她们的内裤,其中一个伴娘的上衣已经被扯下,双手牢牢护住已经被解开扣子,只剩罩杯还贴在身上的胸罩。
妻子性格中倔强的一面爆发了,她伸脚踹开几个还在纠缠她的无赖,大吼一声道:“放开那两个孩子,你们冲我来!”
犹如一声惊雷,犹如一个集结号,短暂的惊愕后,狼群扑向了她。
正在外间吃喝的我根本没发现新房的动静,我犯的最大的错误就是没有冒充宾客一起去闹洞房现场,我太相信他们的承诺了。
一开始是一个男方亲属家的孩子慌慌张张跑来说新娘子哭了,众人问他怎么回事,小屁孩说了好久才说清楚有人扒姐姐们的衣服,我一听就炸了,抄起身边一只板凳就冲了出去。
“小胖等等,我和你一起去。”大刚扔了手里的烟头也冲了出去。
他对这里地形比我熟,我始终是在跟着他走,拐过几个弯,我已经听到了男人的哄笑和女人的惊叫,我的心在滴血,我后悔为什么要心软答应他们让妻子做伴娘,牙齿在我嘴里被咬得咯咯直响,抄着板凳的手因为过度用力生疼生疼的,但是我此刻什么也顾不得了。
大刚路熟,跑着跑着就没影了,但是我已经知道了方向,近了,更近了,终于看到那间房间了。
我大吼一声就冲了过去,此时却见大刚抱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冲了出来,我一时没看清是不是妻子。
屋里的无赖显然是受到了震慑,有人开始往外跑,新娘赤着脚追出来,指着一个人大声说:“就是他耍流氓。”
我无暇反应,顺着新娘子手指的方向举起手里的板凳就砸了过去,那人啊呀一声被砸倒在地,我此时已经血灌瞳仁,冲上去就是一顿拳脚。
“还有他,别让他跑了!”又是新娘的尖叫。
我转身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到一个瘦小的身影,我暂时放开第一个被我胖揍的家伙,冲上两步一个腾越把他扑倒,黑暗中看不真切,瞄着他头部的方向砰砰就是几拳,其中一拳重重砸到地面钻心的疼。
这时候,越来越多女方家里的青壮年冲来加入战团,此后是男方的青壮年,其中就有那些无赖的亲属和朋友,双方大声争吵着,一言不合又动上了手。
我头脑中的血气稍微退散了一些,四处寻找妻子的身影,只见新娘正在一个角落抱着她,她的身上被盖了一层床单,我急忙扑过去。
“哥哥对不起,哥哥对不起。”新娘哭得泣不成声。
我没有理会,接过她的身体,我发现她在颤抖,我稍稍揭开床单想看她身上有没有伤,还好没伤,但是一看之下还是触目惊心。
妻子蜷缩着身体不停发抖,她的伴娘服被撕坏了好几处,后背的拉链整个被撕脱了,背后的胸罩带子被扯断了,她的手牢牢按住了胸前仅存的遮挡,伴娘服的裙摆被撩到腰间,内裤已经不见了。
我感觉血气又涌上了我的大脑,我的视线都变得模糊起来,我不再去关注身后两群人的冲突,我怕只要多看一眼就会控制不住想要杀人的冲动,我一把抱起妻子向外面走去,穿过走廊来到摆宴席的前屋,不明所以的人想上来查问详情,我也不管是谁家的亲属,恶狠狠地喊了一声“滚”顿时吓退了他们。
妻子一直没说话,只是安静地把头埋在我的胸前,我担心她的精神状态,我现在需要一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的环境来安抚她,于是我把她抱上我们的车放到后座,我坐在她身边摸着她的头发轻声叫着她的名字。
“老婆,老婆你说句话,你别吓我。”
“心悦,心悦你看看我,你真的别吓我。”
妻子慢慢睁开眼睛,像是喝醉酒一样转头看向我,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我拍了拍她的脸,“你跟我说说话。”
她就这么看着我,看了好久居然噗嗤笑了。
我的心顿时放回去了,我了解妻子,她不是疯了,她没事了。
“老公你刚才好英勇,我全都看见了。”妻子轻声说道。
“先别说这些,你受伤没有?”
她摇了摇头,“没受伤,就是便宜被占尽了,上下都被摸了,要是你再不来,我估计他们都要操了我了。”
第四十八章
我一愣,如果是在以前,妻子面对这种事不说寻死觅活,但也绝不会这么淡然处之,看来最近的经历让她对这种事看淡了很多。
“从今往后要是有谁再让你当伴娘我先打死他!”
“你知道吗?我刚才也好英勇,那两个姑娘都快被扒光了,我大吼一声冲我来!”
“然后你就被扒光了。”我瞪着她。
我们的行李都留在了姨婆家,现在车上没有换洗衣物。
这时候老妈赶来了,一看儿媳妇披着床单披头散发躺在车后座上,一副标准的被强奸后的模样不禁急了,“怎么了怎么了?我就离开一会出这么大事,心悦你没事吧!”说着都快哭了。
妻子摇了摇头,“妈我没事。”
“老妈,我先带她回去了,要不一起?”
老妈摆出一副凶悍的表情,“你先带心悦回去,我不走,我还要他们陆家人和范家人给我儿媳妇一个公道。”说着大踏步地走了回去。
这时候我听到院子里的争吵谩骂声已经蔓延到了前屋,不知谁正在高声说着,“这婚不结了,结尼玛逼的,你们这种人家,馨月嫁到你们家还不被你们家那帮流氓亲戚活活糟蹋!”
我不想再听,于是我就开车带着妻子回了陆家。
“老公,大刚其实不坏,就是他把我抢出来的,而且床单也是他找的,他也没趁机占我便宜。”
我这才想起大刚抱出的衣衫不整的女人原来就是妻子。
“我还是那句话,跟这个人保持距离,我很不喜欢他。”
“哦。”妻子乖巧的答道。
回到陆家,我陪妻子洗了澡,换了衣服,她此时已经平静了很多,只是还是有些心有余悸,毕竟刚抱出她时的全身发抖可不是装的,她之后故作轻松的那些话只是在尽量安抚我,我像是哄女儿一样搂着她拍着她直到她入睡。
“唉,小胖!”我刚走出房门就听见有人叫我,我一回头见是大刚从院门外走进来。
“哦,大刚啊。”我应了一声。
大刚走到我身边,朝我们住的厢房张望了一下问道:“你媳妇没事吧?”
我刚想随口说没啥大事,但是话到嘴边又忍住了。
“哼,哪个女人碰见这种事会没事?”
“是是是,他们范家太不是人了,一定得让他们付出点代价,这不你们走后两家就吵上了,馨月那两个表妹的爹妈也来了,哈哟,那叫一个热闹,明天一早叫大家去范家商量怎么处理呢。”
“还能怎么处理?报警啊!”我听大刚的口气,两家准备坐下来谈,那就是私了,凭什么我老婆受到了伤害你们能替我决定怎么处理?
“小胖你别急呀,这不是你们城里,有些事说简单其实也不简单,说复杂其实也不复杂,反正你听我一句,一切看明天谈的结果再商量。”
我压了压心中的火气,“对了大刚,那个,刚才谢谢你了。”
我对他还是没有好感,因为小时候的阴影,也因为昨天他在我面前流露出的对于换妻的态度,但是至少在今天这件事上,我应该表示一下我的谢意。
“嗐,都是自家亲戚,说什么谢啊,嘿嘿,不过说回来,你小子现在挺厉害啊,那三下两下把人收拾的那叫一个服帖,看不出来你文质彬彬的手条子也挺辣呀,哈哈。”大刚说着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我淡淡一笑道:“男人嘛,我相信丹红要是被人欺负你也会发了疯一样保护她的,是不是?”
大刚有些尴尬,咳了一声说道:“行了,你去陪陪你媳妇吧,我先走了哈。”
说着就往院外走。
我见他走了也就点点头,转身去做自己的事去了,只是这一转身恰好没看见大刚也转头看向厢房的一眼,那眼神中却分明闪着一抹复杂但是又诡谲的神色。
第二天原计划的酒席被临时取消了,改成了一个调解会,我们被集中到男方家进行善后调解,我是作为苦主代表出现的。
由于结亲的陆家和范家分别属于两个村庄,所以调解的中间人是两个村的村干部,陆家所在村子的村支书就姓陆,与姨婆家还沾亲带故,所以自己不方便出头,派了个手下管村司法的干部出面,而范家所在村子就直接是村支书出面。
这件事其实可大可小,闹新房闹出事在农村真算不上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每年因此闹出的纠纷其实不少,但是闹到对簿公堂的几乎没有,唯一的一次例外据说发生在四五年前的邻村,那次的受害者不是新娘或者伴娘而是新郎,当时新郎的一群同学好友用油漆把新郎全身上下抹的那叫一个五彩缤纷,等闹完了又在新娘的强烈要求下帮新郎清理身上的油彩。
结果清理时所用的居然是汽油和松香水,几个人嬉笑打闹间碰掉了房间里的烛台,结果就是新郎全身上下深度烧伤,烧伤面积超过90% ,先期的抢救费用就花了十多万,后期又花了几十万度过感染期,之后还有漫长的植皮过程,全部费用超过百万毫无悬念。
新郎家无奈将当天参与闹新房的人全部告上法庭,法院最后判决那天晚上只要进入过新房的所有宾客全部承担赔偿责任。
一场调解会两个村的村干部出席已经算是很重视了,而一大原因就是因为受害人之一不是本地的,他们害怕我们会把事情闹大,所以今天调解的一大议程就是对我的安抚。
昨天被我暴打的两个主犯没有出现,可能是怕被我看见我会失控从而影响调解效果。
男方家属先表态,意思是虽说有些不愉快,但还是希望两个孩子的婚礼继续,毕竟他们是无辜的,新娘子陆馨月一直在抽泣,新郎范传鑫傻乎乎的不知道哄一下新婚妻子,只是在一边发呆,看得我直摇头。
女方家属的表态一开始就比较强硬,提出赔偿三个伴娘每人三万块钱,由男方先行垫付,再自行去找肇事者追赔,这一点其实事先也得到了中间人的点头认可。而男方为了息事宁人不至于影响儿子结婚,一分都没有还价,全盘接受了赔偿九万元的方案。
其实我内心是不愿意私了的,但是被我的表舅,也就是新娘的父亲告知如果报警我会被追究打人的责任,如果那两个被我打了的混蛋碰巧还受了点伤,最严重的情况我会被追究刑事责任,这会对我今后的事业造成影响,而且本地人在本地警方多少有些关系,结果可能最终会对我们不利。
其实为了保护妻子就算是杀人我都不会犹豫,但是我尽到了责任之后会接受我应有的惩罚,可是我的妻子和母亲却会因此陷入无尽的悲伤中,这何尝不是对毫无过错的她们的惩罚,想到事后的种种麻烦,我算是咬着牙忍了。
眼见我没有意见,在场众人都松了一口气,可是就在这时一个三四十岁的胖女人却跳了出来,指着我骂道:“那他把我弟打伤了怎么说?他们是拿到钱了,那我们呢?我要他赔医药费,不然还是报警。”
这句不知好歹的话把两个充当中间人的村干部气得脸都绿了,我一听就火气上头了,还没等村干部发话,啪的一声把桌上的茶杯都拍倒了,“要报警是吧?
好啊,我怕你报警?我怕你不报!老子打的就是那混蛋,你现在就去报警,老子最多拘留几天赔几千块钱,你们这帮王八蛋猥亵妇女三到七年一个都跑不了!
“
两个村干部脸色又一下子转白了,这不就是他们最担心的情况吗?如果此时我一掀桌子,一拍两散把事情闹大,他们也要跟着遭殃。
范家村子的村支书也是一拍桌子,声音气势一点不比我之前那下弱,指着胖女人就开始骂:“老胡家的丫头你他妈扯什么淡,啊?!你弟弟做那些破事没打死都是人家客气的,今天是来解决问题的,不是来吵架的,你不想那混蛋小子去坐牢就给我老实坐下!”
村支书的话等于从侧面印证了我所说的并非只是恐吓之词,我被身边的陆家人好言相劝,连拉带拽坐下了,那胖女人似乎被我说的话吓住了,再加上被自己村的支书训斥了一顿也清楚了状况,乌里马里的在旁人的劝说下也坐下了。
关于这次冲突的核心事件的处理就这么结束了,我们明天会带着三万块钱走人,这件事就此不提,随后双方就开始了对别的事情的拉锯一般的讨价还价,包括男方彩礼和女方嫁妆会不会因为这件事发生变化,酒席要不要继续办下去等等,而这些都和我没有半分关系了。
我厌恶地看着在场这些人,在他们眼里一切都是可以物化的,我无心再听,不声不响的离开了范家。
我今天是跟着陆家人坐大车过来的所以没开车,好在两家直线距离也就两三公里,走个半个多小时也就到了,陆家有老妈陪着妻子我不担心,我边走边想着自己的心事。
第四十九章
按原计划应该今天下午就走的,但是现在看情况肯定走不了了,我们商量好无论是否拿到钱我们都会在明天上午离开,还好本来就多请了一天假,原本是想着今天下午开车可能要夜里才能到家,这样第二天还能缓一天,现在看来只能先预支这一天休息了,正想着心事,背后有人叫我。
“小胖,你怎么在这儿?”
我回头一看是丹红,我皱了皱眉,经过那天的对话我对这个女人没什么好感。
“丹红姐,什么事?”
丹红走到我面前,“哦,没事,就是没想到在这见到你。”
我眉头皱得更紧了,我不喜欢她的顾左右而言他,于是生硬地说道:“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我还有事。”
“唉,小胖。”
又来了,我压抑了一上午的火气被挑起来了,怒气冲冲的转身对她吼道:“我说你们夫妻俩除了换人做爱操逼就没别的事可干了是吧?!”说完这粗鲁的话我被自己都吓了一跳。
丹红被我吓到了,睁大眼睛看着我,嗫嚅着不敢说话,我盯着她看,发现今天的她感觉不太一样,浓妆卸了,口红擦了,衣服也没那天穿的那么肉味十足,头发也梳得更自然了,总之恢复到了她该有的颜值,原来还是个挺耐看的女人。
“对不起我心情不好,那个,你没别的事我就走了。”
“这次我真的有事,不是那事。”她低着头轻声说道。
“你不是碰巧遇见我,你是在这里等我。”我转身盯着她的眼睛看。
她眼神躲着我,“那个,那个,你上次说的上海找活的事能帮我吗?”
“能帮我一定帮,问题是你自己昨天也说了,大刚能让你走嘛?”
丹红眼里忽然滴下一滴泪,“那畜生,我早就不想跟他过了。”
我有些意外的看着她,我原本以为这对夫妻是一丘之貉,她至少也是从犯,可是现在她的这番话却让我动容,既然妻子有老妈陪,我又是比预计时间提前溜出来的,于是我决定探寻一下眼前这个可怜的女人的内心,我们找了条路边走边说。
“我跟大刚结婚六年了,他小时候调皮,还欺负过你,但是结婚后一段时间他却很上进,跟村里贷了款做买卖,钱赚得不多但是我们小日子过得还是可以的,可就大概在三年前,他变了,有一天他回家就要带我出门,说让我陪一个客户睡觉,客户睡了我就会把业务给他。”
“你答应了?”
丹红摇了摇头,“我一开始不答应,可是他求我说那是一笔大生意,如果拿下了我们至少那一两年就衣食无忧了,我当时想着我是他的妻子,应该帮他分担一些压力,所以就……”
“这就是你的第一次?”
丹红点了点头,“那次他赚了钱很开心,他开心我也开心,我觉得自己只是做了妻子该做的事,这事渐渐也就忘了。也就在一个月后,他又要让我陪人家睡,这次不是为了什么生意,只是因为他想睡那个老板的小三,我不同意,他就打我骂我,那是我们结婚后他第一次对我发那么大的脾气,我很害怕只好去了,可谁知他从此之后就像上瘾了一样,三天两头带我去换别人的老婆,小三甚至姐妹。
我觉得自己变得跟个妓女一样。“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那天,你看到我的时候就是刚和人家换好回来,我坐在车后座上就觉得自己就像个港台电影里的应召女郎,而我这个丈夫就是个拉皮条的,不同的是我卖淫不收钱,只是让我丈夫去玩别的女人。”
我终于明白她那天为什么那副鬼样子。
她继续说道:“我看到你就记起你是谁了,我看见你对你妻子说话的态度,眼神,我真是羡慕极了,大刚跟我说要说服你换妻,我一开始还挺开心的,觉得和你这样的好男人做一次也挺好的,可是你却拒绝了我,你是第一个拒绝我的人。”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几乎低到听不见了。
我看着她不知该说什么。
“听了你昨天的话我觉得是时候决定了,我就是要离开那个畜生。”
“可是你觉得他会放你走吗?”
丹红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神色有些黯然。
“那你有办法让他放你走吗?”
丹红此时却坚决的点了点头。
我有些意外,“哦?难道你有什么他的把柄吗?”
丹红从口袋里摸出一个东西,“他最近两年的生意其实不太干净,经常和福建广东那些人贩水货,这个优盘里有他和那边的交易记录,他一直以为我除了上网聊天不懂电脑,所以一直没发现我在整理他的材料。”
“你中专学的是计算机你却没告诉他?”我愕然道。
“嗯。”
我长长呼出一口气,“他没得罪我,我为什么要帮他的女人离开他呢?给我个理由。”
丹红眼底闪过一抹失望,但是迅即思索着理由,“他,他那天想动弟妹的脑筋。”
我摇了摇头,“但是他并没有得逞,而且昨天还是他先把心悦救出来的。”
丹红苦笑一声,“这家伙就是条毒蛇,表面看着与人为善,其实……哼哼。”
“你是在这村子里长大的,我只是个在小时候和你有过一面之缘的陌生人,为什么这么多年你没想过求助别人却要在今天找到我?”
丹红深深看了我一眼,“因为我相信小胖你是个好人,你和这村里的男人都不一样,你不会忍心看着一个想过正常生活的女人继续这么自我毁灭的。”
回到陆家,妻子和老妈正在房间里嗑瓜子聊天,看样子妻子已经无碍了,她最近的自我修复能力真是惊人,我简单说了上午的谈判结果,老妈表示放过那几个混蛋固然不甘心,但这也不失是一个能接受的结果了。
妻子也是担心我一气之下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见我平平安安回来也是放下了心,至于赔不赔偿的她倒是根本不放在心上,她还陶醉在昨天自己舍己为人的侠女行为中呢。
而我呢,一句话就打破了她的幻想,“哪个侠女救人是把自己搭进去作为代价的?”
下午,陆家的人陆陆续续都回来了,范家已经向银行预约了九万元现金,明天上午可以给到手中,事情暂时尘埃落定,没有结束的婚宴是没有必要再继续了,所以当晚陆家几家人凑在一起吃了顿饭。
“看到没,那个就是陆家老大媳妇。”老妈轻声对我说道。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到邻桌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老太身体看上去挺硬朗,只是身体胖得实在不像样,估计得有二百斤以上。
“就是被你撞见和公公的那个?”我惊讶的问道。
老妈点了点头,“年轻时漂亮着呢,据说前几年得肾病了,都是肿的。”
我再一看,老太的眉眼果然依稀能看出年轻时有些姿色。
“再看那个,就是当年我为你出头差点跟她撕起来的那个。”
“你说大刚妈?”
大刚妈和老妈差不多年纪,但是看上去老了不止十岁,而且那一脸尖酸刻薄相实在让人生不出任何好感。
我正想跟老妈再说些什么,大刚大着舌头出现在面前。
“弟妹,昨天哥好歹救你出来,你怎么的得跟哥喝一杯吧。”
其实他说的是实话,昨天确实是他第一个冲进去救出了妻子,我也对他表示了感谢,我实在想不出理由替妻子拒绝,只能在妻子递过征询的眼神时微微点了点头。
妻子拿起酒杯慢慢站了起来,对着大刚礼貌地嫣然一笑,柔声说道:“谢谢大刚哥了,我不太能喝,就喝一点吧。”
“哎!什么话?这是啤酒,跟水一样,有啥不行的,给她满上!”大刚向坐在身边的丹红命令道。
丹红瞥了他一眼,慢慢站起身,拿起啤酒瓶就帮妻子倒了一杯,只是倒得速度有点快,那一杯啤酒却有一半是泡沫。倒完还飞快地看了我一眼,我知道她是故意的。
大刚牛眼一瞪,“你个傻逼娘们,倒点酒都不会。”
丹红不再像之前看到丈夫那么唯唯诺诺,听见丈夫骂她,她居然白了大刚一眼就转头不再理他。旁人看起来就像是个因为丈夫向别的女人献媚而吃醋的妻子。
妻子该精明的时候绝对不傻,她快速拿起那杯大半都不到的啤酒,和颜悦色地说道:“哎呀,大刚哥你别怪丹红姐了,这不是正好吗。”
我有些不开心了,但是妻子向我递来一个让我放心的眼色,其实我知道她能喝,是我嘱咐她装得不能喝以免被这些无赖缠上。
妻子握着手中的酒杯,她装出一副为难但是盛情难却的表情举起杯子刚要喝。
“慢着。”大刚打了个酒隔,面前的妻子忍不住掩住鼻子。
“怎么了大刚哥?”
“咱俩得喝个交杯。”
我拍了一下桌子,努力压制住火气说道:“大刚,有点过分了。”
“我是让她喝,有你什么事?”大刚显然是喝多了,平时可客气气的样子也懒得装了,口气冲了起来。
我嚯的一下站了起来,“她是我老婆,你说有我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