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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风谲云诡助贼胆
赤日胜火,烈阳似炉,待午后一过,大江南面堪比蒸笼一般,连草木都有枯萎的迹象。如今已近立秋,气温仍如此炎热,不知是天有反常,还是冷流来临前的回光返照。
此刻襄阳城北,军营附近聚着不少百姓,或探头张望,或议论纷纷,皆被不久前突然爆发的喧嚣吸引而来。不过守营士卒甚多,个个掼甲执锐,他们虽然心奇,却无人敢靠近。
校场之上,方才聚拢的数千宋军,在吕文德及郭黄夫妇等人到来后,已散去大半,可仍有愤慨不平者不愿离去,怒视着那位无端生事的御史,以及护在他身侧的几个御前班值,想替自家主将讨个公道。
吕文德见状怕惹出事端,忙请郭靖率众将前去安抚,又下令释放被囚禁的刑杀才等人,随后指着那瑟瑟发抖的汪御史,劈头盖脸骂道:" 区区一个乌台新进,既非天使,又非监军,何敢羁押军中战将?!各营收支皆有账簿可对,并无半分差错,你这厮如此妄为,莫非是想激起士卒哗变?!"
" 要知我乃两路经略安抚使,纵无假节之权,然则战时斩个小小御史,哼!且看官家与宰执们追不追究!"
" 是某算错了……一时疏忽……一时疏忽……"
想吕文德凭借郭黄夫妇之能,镇守襄阳已有十余年,早被宋帝倚为柱石,先前虽对汪御史有所顾忌,可现下见他挖自己立足的根本,哪还管此人背后的倚仗,直接撕破了脸。那姓汪的本就做贼心虚,方才又险被数千士兵围殴,早吓破了胆,唯唯诺诺不敢多言。
那老太监亦得到消息,也在两位御带陪同下赶来,此刻臭着脸立在一旁,也不相劝。他虽觉吕文德骂得难听,可想起自己早有叮嘱,此人却当成耳边风,因而有心让他狼狈一回。
另一边,中军大帐前,黄蓉与庞达遥看校场上的情形,皆眉头紧皱。在两人身后,立着几个家将、侍卫,当中混着个獐头鼠目的丑汉子,正是乔二。
猥琐虞侯趁两人观望,胡乱打量着身穿紫裙的女诸葛,更在脑中将前晚窥见的婀娜女体,与眼前的绝色美妇加以对照。当鼠眼扫到纤细如柳的腰肢,以及撑起裙摆的挺翘弧度,不禁淫光大盛,喉结滚动数次。
黄蓉一边要应付庞达,一边又苦思他的退敌之计,怎能察觉身后丑汉子色胆包天,正用贼眼视奸自己。她望了片刻,见吕文德越骂越起劲,只怕耽搁了军议,便对儒生柔声道:" 庞郎可去劝劝,左右都能落个人情,往后于仕途有益。"
" 呵呵,某要这人情有何用?需落下你得才是……" 闻听此言,庞达古怪一笑,起身道:" 也罢,既是蓉儿为我考量,某又怎能不遵从。" 话毕,迈步而行,前往校场正中。
女侠目视着儒生离去,待他走远,原本星眸中透出的暧昧柔顺,已变作成冰冷之色。而一旁,贼虞侯正痴盯着她完美的腰臀曲线,发觉女诸葛已站了许久,猛然生出一个淫念。
他去附近寻了个树墩子,先擦拭干净,又吭吭哧哧搬着返回,放到黄蓉身后讨好道:" 郭夫人请安坐,都怪小人没眼色,看您站了半天才反应过来。" " 多谢……" 黄蓉以为是寻常军汉,只道了声谢,依旧盯着庞达,双手缕裙缓缓坐下。她这一缕,裙绸更是紧贴丰臀,展现出惊人的弧度,堪比挺拔的山峦;且随臀木相接的刹那,原本的高山竟融化在树墩上,泻出海浪铺沙之势,险些溢满圈圈年轮;再等坐定后,不堪一握的腰肢香扭几许,与下面挤压变形的饱满臀肉,形成鲜明的对比。
" 娘的,早知就将养龙润凤油抹在树墩上,好让你这骚诸葛一会出丑……咦,这娘们怎地……" 发觉黄蓉不正眼瞧自己,乔二心中冒出火来,可凑巧一撇,却窥见她星眸透寒,直望庞达的背影,不禁暗自生疑。
只是刚欲深想,臀覆木桩的艳景就展现在他眼前,那种惊魂撩魄的冲击感,让猥琐虞侯哪还有半分心思,暗暗咋舌道:“ 入他娘,这肉腚竟如此肥圆弹滑,老子若能把着,定要来个虞侯推夫人……嘿嘿,再尝尝女侠反坐莲……"
暂不提乔二的意淫妄想,且说有庞达相劝,吕文德堪堪止住喝骂,不管灰头土脸的汪御史,陪着范都知来到中军帐前。另一边,郭靖凭借威望,也安抚好不愿散去的士卒,遣他们返回营房相待。其间,遭羁押的刑杀才等将领亦被放出,来到校场时,脸上皆带怒容。
吕文德宽慰过几人后,见众将齐聚,便于大帐中召开军议,请老宦官旁听。那汪御史并无参会的资格,可这人不肯离去,在十余个侍卫的怒视中,眼巴巴在外面等候。至于乔二则混不关心,抱着树墩寻个隐蔽处,随后似赖狗一般,嗅着女侠残留在上面的体香。
战前议事不比战时调遣,众将皆有交椅而坐,且有随侍小校推来舆图,以供参考。那位范都知见黄蓉身为女子,竟能出席这等场合,更位于上首,不免暗自诧异,得知她便是未曾接旨的青阳县君,脸上又多出几许不快。
吕文德待众将坐定,命人斟上茶汤,起身道:" 诸位,战事刻不容缓,吕某便长话短说,鞑子现下已在江北聚兵,我军是攻是守,究竟该如何退敌,今日诸位尽请道来。"
自鞑军南下以来,襄阳众将于私下早有推演,待他话毕,便讲出各自构设的应对之法。具体如何再不细说,无外乎借汉江之利据守不出,水军则寻机交战,毁鞑子的运兵舟船,以保城池不失。按敌我形势而言,此举最为稳妥,就连韩如虎、刑杀才等好战之辈,亦这般作想。
吕文德早将决断之权赋予郭靖,现下只听不言,待众将说完连连点头,似对固守之策甚为满意;范都知则脸现焦急,暗感如此拖沓有负皇命,不过他并非监军,倒忍着没有插话;而北侠夫妇一个连连拂须,一个星眸半咪,虽缘由相去甚远,却同样在等待庞达的败敌妙计。
" 众位将军之言,皆老成谋国,加之城中尚有郭大侠坐镇,如此一来,也算固若金汤……" 庞达不负夫妻俩所望,起身先附和几句,又话锋一转道:
" 不过兵法有云,久攻必破,久守必失,自樊城沦丧,我军只能被动苦守,形势愈加凶险。众位将军固守之法虽稳,然鞑军战船众多,此番若躲寨避战,待我军稍有松懈,遣快船偷渡南岸,只需三五千铁骑,便可使京西北路遍地烽火。"
" 况且众位也都知晓,鞑子如今疆域极广,论国力我大宋已多有不如,今次纵然取胜,也难消这些异族的南侵之心,仍旧会年年来犯,到时我等不光焦头烂额,疲以应对,四方供应恐也难以为继……"
想是话语过长,说到此处他脸色更白,干咳几声后,问向老宦官道:" 大监,我观今年酷暑逼人,各地旱情……"
" 庞参军果然智计非凡,竟能见微知著!" 范都知看他光讲鞑子厉害之处,心里有些烦躁,听到后面才反应过来,不禁连声赞叹。他本就坐得不耐,又发觉众人皆望向自己,忍不住道:" 不错,咱就不瞒各位了,皆赖这鬼天气,如今江淮旱蝗并起,朝廷赈灾已捉襟见肘,不然官家怎会吝于封赏……"
" 因此,今次我军需主动出击,斩获一场大胜,以解燃眉之急,亦要使鞑子数年内不敢南顾。" 儒生见他有跑偏之嫌,接过话头,沉声出言激励。众将虽有动容,却知鞑骑难挡,又未听他透露具体方略,因而皆不言语。
" 先生,该如何交战,还请仔细说来。" 郭靖知他不会无的放矢,亦期待许久,连忙恭敬发问,而他身旁的黄蓉也睁开星眸。庞达闻言拱手,行至舆图前,指着其上画着的汉江道:" 水战便如众位将军所说,主动搦战,寻机破敌,将鞑子注意吸引在江中。"
话到此处,儒生略一沉吟,而众人也知稍后才是关键,皆聚精会神。等待片刻,见他手指上移几寸,点向新野与邓县,嘴中道:
" 鞑子水战尚未得胜,便隔江聚兵,看似不合兵家常理,实则是笃定我军不敢登北野战,可如此一来也暴漏出个破绽,正好为我所乘。想敌骑聚集不下四万,皆一人多马,粮草耗费数倍于我,更因拢兵不久,这等巨量储粮难以南移!这两处,应是他们的存粮之地,可趁其骄兵自傲,遣军突袭焚之,鞑子定然不攻自溃!"
众将闻言一惊,只觉庞参军当真胆壮心雄,此番不光欲先发制人,更要孤军深入,焚毁敌粮。不过在座的哪个不是久卫疆场,也知此举若成,倒真能如他所言那般,使鞑子不攻自溃,最不济,亦能让数万铁骑退还冀豫,另择就食之地。
范都知见庞达要主动出击,直笑开了花,一时连连点头,吕文德则被吓了一跳,听到最后又有些纠结。郭靖则脸露喜色,盯着舆图时,来回扫视襄阳及那两处,似在考量应如何出击。
至于女诸葛,早猜到儒生的大概方略,倘若换做是她,亦会如此定计,只是不知其中的具体细节,以及攻两地的哪一处。同时,美妇看着认真的丈夫,敏锐的直觉又渐感不详,暗道:" 此贼才智并不下于我,若只这般布置,倒似真心要助靖哥哥获胜……可他……想来没这么简单……"
" 庞参军,这两地相隔虽近,亦有数十里之遥,如何两边兼顾?总要选一处为主吧?" 众将纷议之时,韩如虎首先提出疑惑,庞达则看向沉思中的黄蓉,作势请教道:" 问得好……郭夫人,你才智远胜小可,不知有何高见?"
" 参军说笑了,妾身怎及的上你……" 听他问向自己,黄蓉不惊反喜,微微一笑道:" 若非亲临两地,如何能知?不过狡兔三窟,料想……两处皆有存粮,且邓县相比新野,恐还要多些。" 说罢,一对星眸盯住庞达,想看他神情变化,未曾想那儒生面色如常,一时疑窦丛生。
等黄蓉说完,众将心有不解,想这两处虽皆离樊城甚近,可南下直行,邓县却要远上新野十余里,其境西南又山泽遍布,道路坎坷,如若运输粮秣辎重,更增损耗。
怎料庞达听罢,却拍了拍手,赞道:" 夫人与小可不谋而合,鞑子素爱行诡,粮道尤为多变,众位将军万不能以常理度之,邓县虽离樊城稍远,然比新野相距南阳更近,且鞑子车马众多,途中所耗相差无几。"
话到此处,他又转身面向众人,神色真挚道:" 此外,诚如夫人所言,此事亲临方可知之,庞某不比太公留候算无遗策,到时还需领军之人临机决断。"
众将听他说的在理,又见郭靖、吕文德都不言语,似有默认之意,当即围着舆图指指点点。韩如虎及刑杀才等人倒能看出纰漏,比比距离,前者又咋呼道:" 庞参军,俺倒不惧生死,亦想在敌境厮杀一遭,只是从襄阳绕到这两地,少说也有二三百里,况且按你之言,若有不对,更要急行军至另一边,这等长途奔袭,步卒决然不成,唯有精骑才行……"
" 是啊,参军,上次得胜,我军虽缴获颇多良马,可把全部斥候加起算,也不过百十个儿郎,这么点人如何能成事?" 旁边,刑杀才接过话来,不似韩如虎那般吊儿郎当,认真发问。
" 两位将军说的是,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这路奇兵乃关键所在。" 庞达微微一笑,喝了口茶水润喉,斯条慢理道:" 深入敌境看似凶险,却不需与鞑子厮杀纠缠,只要烧了粮草便可,是以,倒用不上军中士卒……"
众将闻言一愣,暗觉不遣精锐前去,难不成要用农夫、小贩?唯有黄蓉大吃一惊,立时记起昨夜女婿之言,心如擂鼓道:" 他话中之意……莫非把驿站那些人也算了进去?!若派他们前去,靖哥哥定要同行……这贼书生……欲一网打尽?!"
亦如女诸葛所想那般,庞达在众人的注视下揭开谜底,问向郭靖道:" 敢问郭大侠,据闻那些武林义士所中之毒已解,恢复的也甚好,不知……?"
" 不错,诸位前辈、朋友眼下尽皆痊愈。" 北侠闻言不解,如实回话,儒生眼中一亮,对众人道:" 所谓术业有专攻,我军中善骑者无多,且惯于结阵厮杀,潜伏袭扰并非所长;而这二百余义士自小习武,精通骑术,飞檐走壁亦不在话下,乃此行不二人选。"
" 只不过,这些义士虽有拳拳报国之心,然江湖习气甚浓,性情大多豪放不羁,为免途中误事,还需郭大侠您出马,率他们在江北走一遭。" 长篇大论一番后,他颇为疲惫,喘着气出言相邀,惹得众将尽皆凛然。郭靖听罢极为赞同,重重点头,又似想起何事,并未立即给出答复。
而在一旁,黄蓉神色自若,实则已心乱如麻,一对星眸稍显飘忽。经数年交往,她知那阴险儒生甚为惜命,此番设下生死相扣的毒计,按理不会让丈夫涉险;可身遭挟持的厌恶与警觉,使她不得不往坏处盘算,同时又实在看不透,在这重要关头,此人究竟站在宋蒙哪一方。
不过女诸葛虽急,倒未乱了阵脚,更知帐中尚有一人,此刻恐比自己更急。果不其然,只见与郭靖并坐主位的吕文德弹起身来,连连摆手道:" 不行不行!此事万万不行!郭大侠乃襄阳庭柱,怎能轻动?奔袭焚粮之事,择一良将即可,何须郭大侠亲自出马……"
等他嚷嚷完,黄蓉心中叹息一声,暗骂这吕老倌越活越回去,如今连话都点不到紧要处。庞达则微微一笑,正欲分说,却听郭靖道:" 承蒙吕公抬爱,郭某如何担当得起?先生所言不差,如虎他们领兵的本事不在郭某之下,却与那些前辈、朋友不熟,恐难以约束,若要往江北一趟,非郭某不可……"
" 先生之计妙极,原本鞑子便骄兵自傲,疏于防范,再以水战引其注目,突袭当有八成胜算。" 不待丈夫说完,黄蓉便娇笑夸赞,众将一听皆露喜色,却又见她黛眉微蹙,稍显忧虑道:" 可此举也算兵行险着,倘若鞑子聚兵是假,设伏是真,那我军岂不是要落入重围?"
话到此处,她白了一眼看向自己的丈夫,娓娓道:" 妾身倒非担忧我夫君,以他之能,纵有天罗地网也闯将得出,只怕那些前辈、朋友坏了性命……"
众将一时哄笑,齐赞郭靖武艺非凡,而北侠脸上喜窘并存,眼中却多了几分凝重。庞达亦陪笑几句,这才转过头,盯了黄蓉片刻,有气无力道:" 夫人,即便鞑子聚兵是假,数万人所需的粮秣却是真,凡事有得必有舍,不怀壮士断腕之魄,如何能揽得大胜?要知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随着声音激昂,他脸色愈发惨淡,咳嗽道:" 何况某亦有撤退之法,倘若事有不对,那些义士可化整为零,躲入邓县西南群山内……届时我军战船多载士卒,假作登陆之势,将鞑骑牢牢钉在樊城,无法分兵……"
黄蓉听罢有心反驳,可把柄握在庞达之手,而他的应对又毫无破绽,无奈装作省悟,笑着点头称是。事到如今,她只觉眼下局面就如与国手对弈,自己一步错,步步皆失先机,仅能见招拆招,又不敢掀翻棋盘,当真好生憋屈。
她烦闷之时,郭靖已心有计较,他见吕文德、范都知以及众将都望向自己,便对庞达沉声道:" 先生之计甚为妥善,然而兹事体大,却要先征求那些前辈、朋友之意。"
听他如此说,庞达未再鼓动,其余人也都理解,只有范都知脸色难堪。而黄蓉虽心凉三分,仍强自打起精神,暗道:" 驿站那帮人求战心切,靖哥哥前去询问,正投其所好……唉……今晚不论如何,都需从那贼子嘴中套出些东西,哪怕只字片语……"
商议至此,已近三个多时辰,吕文德见场面有些僵持尴尬,便止住军议。形势紧迫,众人散会后也不多留,不一阵,只剩老宦官在帐内不肯离去。
" 甚么兹事体大?国难当头,难道那些江湖豪客不肯为朝廷赴死?这姓郭的不是第一高手么,怎么管教手下人的?哼!我看他就是怯战!就是怕死!等回京师,咱定要在官家面前参他几句。" 范都知见帐中只剩吕文德,终于忍耐不住,捏着兰花指,嘴中又讥又讽。
" 敢问大监,难道想学那秦缪丑,行莫须有之事,遭天下人唾弃?" 吕文德闻言不语,半晌后问了一句,吓得老宦官倒吸凉气道:" 撕!经略使何出此言,这郭靖……如何比得上忠武王?"
" 虽不及,亦不远矣……" 吕文德盯着舆图轻吐几字,便转身出账,老宦官愣在原地,许久才踉跄着追去……
烈日西陲,红云如烧,在襄阳军议结束之际,江北也似有默契一般,召开了一场盛会。趁着余晖从上空俯瞰,却见鞑子营地多出万余顶蒙古包,比原先扩大一倍,连绵近十里。
再转回喧嚣处,耳听胡琴悠扬,呼麦嘹亮,股股炙羊燌兽的香味也溢满空气;
而中央篝火已燃,数十名千夫长席地而坐,享用着奶酒佳肴,不断爆发出略带醉意的大笑。
按说营中这般热闹,查干身为主帅,理应陪属下尽兴才是,可此时他却在大帐内来回渡步,脸上尽露踌躇。另一旁,孔章好整以暇相坐,偶尔看向外面,似乎并无为其分忧之意。
" 先生……转运的粮草也都安置好了?" 沉默一阵,查干停步问话,孔章闻言点头,又听他道:" 事关重大,当要妥善才是……"
" 军主,今日您已相询三次,敢问可是心有不舍?" 中年文士手撵痣毛,笑着发问,鞑子主帅摇摇头,叹气道:" 若真能引鱼上钩,些许粮草毁便毁了,大汗即便得知,想也不会怪罪;只怕先生那同窗仍怀向宋之心,临阵变卦,枉费两家准备偌大阵仗,却等不来金刀驸马。"
" 军主,试问谁能漠视名利二字?我那同窗亦不能免俗,昨日送出的秘信中,某已告知军主的许诺,嘿嘿,寸功未立便可守牧一方……换做是某也眼热不已,遑论是他……" 孔章微微坐正,神色恭谦,话中却透着自信道:" 况且……咱们本就没将成败系于他一人,我军如今假作骄兵之态,显出这么大破绽,料想那位金刀驸马不需人劝,就会主动前来。"
" 罢了,本帅也是关心则乱,有先生负责操办,想必万无一失。此外勿论结果如何,本帅都会兑现承诺,以报先生这些时日的辛劳。" 查干貌似安心,可眼中仍存犹豫,先抚慰孔章一番,又问道:" 先生,据闻魔教那位妖女修为惊人,比玉钵国师及赵无哀还要强上几筹,依你看来,能否拿下金刀驸马?"
" ……军主,强如西楚霸王,也不过落得乌江自刎,逢此国战,区区个人勇武不值一提……" 中年文士闻言一揖到底,也知他担心何事,起身之后,却是所答非所问。不想他说完又嘴角一歪,冷不丁道:" 那金刀驸马一死,南朝再无名将,何不将引鱼上钩变为一石二鸟?某已留有后手,只待军主一声令下……"
" 好好,先生所言极是,就依先生之意而行……" 查干之前耳听劝诫,心生烦躁下随意作答,反应过来后脚下一趔趄,险将美髯薅下大半。随即不顾满手须毛,假作镇定,颤声道:" 先生……可有万全把握?倘若……到时北地生乱,又该如何应付?"
" 那妖妇纵使铜头铁臂,也架不住万箭齐发,请军主赐一道令符,某必料理干净……" 孔章视若无睹,捡起茶盏喝了一口,缓缓道:" 至于军主所忧之事更是简单,我观那影二非久居人下的性子,姓吴的妖尊亦与咱们暗有往来,可拉拢扶持一方,唆使魔教内斗,待大汗南下,也能少被这些琐碎烦扰……"
" 这……这……大汗先前命我只准佯攻,此番以军中数年之粮去赚金刀驸马,已是本帅所能做主的极限,先生这时却又……" 鞑子主帅听罢嘴中埋怨,脸上却颇为意动,不过权衡片刻,终是摇头道:" 那妖女身怀绝技,万一让她逃了,魔教定然要在汉地生乱,到时耽误了漠北战事,岂不有负大汗所托?本帅知先生为我着想,可此事休要再提……"
" 谨遵军主将令,某只着眼于战事,不如您考虑的周全……" 孔章从容不改,只是眼中精光黯了三分,又在怀中掏出张纸条,递过去道:" 倒有件事忘了告知军主,想来应是凑巧,宋廷前来宣旨的队伍中,有个不久前投效汗国的暗子……"
" 哦?是那位……事出突然,可会扰乱先生之计?" 鞑子主帅先楞后惊,接过时急忙发问,中年文士摇摇头,恭敬答道:" 我已传口信过去,命他静观其变,切勿在开战之际搅出是非……"
" 甚好,先生劳累许久,且好好休息,本帅还要去外面露个面,省得那些千夫长以为我薄待他们,往后不肯力战。" 查干自不把这等小事放在心上,点头时又安抚一番,孔章拱手领命,落步在后随他出帐。
暂不提鞑子主帅如何款待属下,只说两人分别后,中年文士并未回帐,反而在魔教营地前驻足。却见内里帐落稀疏,毫无灯火,就连往日乱糟糟的喽啰们,竟也全部消失。
" 差之毫厘,差之毫厘啊……若能言听计从……" 他静待一阵,转头看向西方的落日之景,撇着嘴道:" 此人虽待我不薄,却非明主,等战事结束,某要想办法北上了……"
转回大江南岸,自最后一抹晚霞被西山遮挡,火云立时变为乌影,整座襄阳城也被黑暗笼罩。军议一结束,郭靖便率侍卫急急赶往驿站,征询那些武林群雄,黄蓉则先别过众将,而后主动缠上庞达,也不顾子女刚刚归家,随他一起向城东小楼行去。
女诸葛迫切想探得他真实打算,进城前碍于人多,一路柔音轻语,脸露羞嫣,比初拜公婆的小媳妇还顺服乖巧;待步入深巷,远离闹市,又改为偎在男人身边,或妩媚交耳,或娇憨嗔怪,将闺怨人妻的诱惑与挑逗展露无遗。怎料那儒生虽颇为受用,不时与她笑谈几句,更对火热的娇躯上下其手,可双眼却透着些许冷淡。
而两人因各怀心思,都未察觉百余米外,乔二正悄悄尾随,那蹑手蹑脚的模样好似猴贼一般。先前出营时,庞达便将支他走,可这厮如何肯愿?一心要凭借养龙润凤油实现淫愿,今夜与黄蓉纵情交欢。
这厮之所以如此猴急,一怨美妇实在太过香艳销魂,但凡目睹过那具绝世肉体的男人,无不为之疯狂;二则因他贪生怕死,如今大战在即,城中早开始彻查,若将他这鞑子奸细给揪出来,下场不言而喻。而且不为人知的是,这厮暗地里早有准备,那颗重金买来献给儒生的丹丸,他曾托老鸨作过手脚,当中不光有兽根、异草等壮阳药物,亦存迅速活血提神的大补散膏。
" 姓庞的身体极虚又连日疲惫,若服用那颗大补阳丸,不死也要补晕过去,而骚夫人届时被他弄的欲求不满,再吸入养龙润凤油,老子只需适时出现,这好事便成了……小骚货你等着,老子可比那阳痿主薄强上百倍,嘿嘿!今夜且看我这小小虞侯,如何驾驭那美艳女侠……"
乔二躲在街边的房檐下,贼眼盯着黄蓉摇曳的身姿,不禁色念叠出,想到兴起时,恍如看到那具丰满女体经他百般淫弄,彻底瘫跪在小榻上,虽浑身香汗,凤穴溢精,却仍扭动高撅的肉臀引诱着,祈求自己能再用大屌奸入,对她进行彻夜不休的狂肏狠干!
猥琐虞侯意淫到屌涨之际,却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在自己脑袋上有一道身影或跳或伏,穿梭在成排的屋顶,且不似他那般刻意隐藏,飞跃时毫不收力,脚步反而更轻。
借着淡薄的月光看去,那人身着劲装,腰别一把精铁短刀,再往他那张俊脸上看,眉眼好似着了火一般急,正是归家不久的周阳。他为何出现在此?却要从北侠夫妇离府说起,当时黄蓉已安排妥当,本欲让子女和田伯光歇上半日,待精气稍有恢复,再随耶律齐、破虏驾快船往返北岸,接史家老五回襄阳休整。
可荒唐子是甚么性子,自打在家中被美妇冷落,便心神不宁,迫切想寻她问个明白,因此死活不肯休息,并推脱有急事需外出。耶律齐通达干练,也从岳丈那得知他乃流落多年的妻弟,只得由周阳耍闹,不去管他。
这下可好,荒唐子见没人拦阻,先好生梳洗一番,再换上新衣,前往城北军营外等候。此去,他万分委屈,直怨黄蓉将他骗回襄阳,却这般冷淡相待;同时因对美妇挚爱不改,又暗觉是不是自己闯祸太大,才惹得她生厌生烦。
抱着疑惑,周阳到了军营附近,却不敢在此等待,原来镇守辕门百十名的兵卒,尽是曾与他在东门并肩奋战之人。荒唐子怕被认出,便远远躲在一处茶摊中,直到即将落日,才等到黄蓉与庞达联袂而出。
起先跟随时,他眼瞅两人神态亲昵,有说有笑,心里虽泛过酸涩,倒也并未多想。毕竟来之前,荒唐子曾听姐夫提及当下形势,知父母连日来被军务缠身,料想美妇应在与那儒生商量大事。
可进城之后,周阳提起轻功在屋墙上跟着,发现两人并未分开,还专挑深巷行走,心中渐感不对,尤其当黄蓉偎向庞达,搂抱在一起卿卿我我,直让他妒火中烧,更有一种捉奸前的纠结情绪。同时因注意力全在前方,又与乔二错开,倒没察觉除自己外,竟还有个猥琐汉子在下面尾随。
直到郎情妾意的两人来到小楼前,荒唐子已是黯晦消沉,可即便如此,也在暗中替美妇辩解,只觉挚爱的娘亲兴许在使美人计,又或是那儒生用了甚么法子,逼迫她不得不就范。
再等黄蓉半推半就,被庞达拽入楼内后,他悲伤之下本要离去,可看着树群中毫无光亮的建筑,又无法迈得动脚,暗道:" 且再等等,若娘亲如扬州时那般,我便为她放哨,以作接应,若是娘亲真与那……我也要闯将进去,叱骂一番!再离开襄阳不迟……"
想到此,周阳爬到一颗树上,只等里面但有不对,就要破窗而入。另一边,猥琐虞侯也小心翼翼,未到小楼前就绕路而行,在对向的街巷等候,因此倒未撞见荒唐子。现下这厮淫心火热,激动万分,只待两人弄到忘我之境,再去偷偷下药。
就在他俩各自藏好时,楼中先响起" 蹬蹬瞪 "的迈阶之声,随即二层窗内亮起烛火,映出黄蓉与庞达的身影。却见那娇美的影子小手一撩,似将薄薄的褙子褪下,露出圆润双肩来,撒娇道:" 庞郎,你这是怎么了,自离营后就面露不渝,可是奴家惹到你了?"
说到此,她弱柳扶风般向前一跌,正落在男影怀中,媚笑道:" 那奴家现在便用身子弥补庞郎,任你欺负,可好?"
" 夫人,咱们早前如何说的?你只需同意就是……" 庞达接住她后,虽紧搂着不堪一握的柳腰,却冷冰冰道:" 莫以为某痴傻,不知方才军议时,你隐晦提醒郭大侠,哼,你还是不信某啊……"
" 奴家并非不信,事已至此,甘愿委身于庞郎……" 黄蓉听罢垂泣起来,鸾首埋在他怀中一阵,轻轻扬起道:" 只是……蓉儿虽已不贞不洁,可与我夫君仍有情分在,今日庞郎所说的计策太过行险,奴家着实不安,不想累他壮志未酬便……"
" 蓉儿倒是坦然,也罢,某便信了……" 儒生似被她悲呛所感,在美妇额间一吻,随即却又冷哼道:" 那今日午后,你面对姓周的小子时呢?休要以为某看不穿你在演戏,倘若我不在场……只怕要旧情复燃了……"
而窗户外,周阳早在黄蓉脱衣之时,就怒火上涌,想闯进去叱骂,只是听庞达扯到父亲,似在酝酿阴谋诡计,才堪堪忍将下来。此刻听两人说到自己身上,心中又燃起希冀,期盼黄蓉能出言肯定,并与其翻脸,到时他必手刃那儒生,以报娘亲受辱之仇!
可惜天不遂愿,事不由心,却听女侠不假思索,说出让他大失所望,更瞠目结舌的话来,耳听道:" ……奴家便不瞒庞郎了,破虏并非我亲生,襄儿真正的同胞兄弟,当时遭贼人掳走……而我东行扬州遇见那姓周的小子,原以为他是我失散多年的孩儿,可今日……唉……"
" 难怪你对他如此迁就、放纵……以至于……今日那人不是要告知你们夫妇此子的身世,他怎么说?" 黄蓉话到一半,又欲垂泪,庞达见状终露了然之色,将她揽于怀中,使手在玉背轻拂时,轻声追问。
至于窗外的周阳,则被"原以为"三字所震,摒弃凝神等待下文时,心头的不详致使双眼生眩。正如他所料,却听窗内的女声止住悲呛,音调转冷,不屑道:" 那人送来一封信,当中说年月不详,言语颇有出入,哼,那小子并非我失散多年的孩儿,也不知是哪家的野种……"
" 庞郎,待战事结束,奴家便将那小子遣走,省得你整日莫名吃醋……" 黄蓉冷冷说罢,又换成娆语媚言,庞达闻言笑着畅快,顺势与她吻在一起。一霎时,屋中再无声响,只余男女吸吮的动静,以及窗纸上两个互扯裙袍的身影。
而在屋外,周阳双眼一黑,险些掉落枝头,内心更是翻江倒海,恨不得拔出短刀在脖间一抹,也能一了百了。他僵楞片刻,颤抖着摸出两件物什挂在枝桠上,随即好似傻了一般,神色呆滞的滑下树身,踉跄着跑走了……
所谓:单雁无落处,嫉莲并蒂,相思易消情难解,直怨云遮月未明;
独蝶不嬉花,羡藕成对,斩缘又生悔恨泪,伶仃吞愁苦自尝。
荒唐青年突遭剧变,整个人浑浑噩噩,出了深巷,消失在城东酒肆扎堆处。可他不知,挚爱的美妇正因维护自己,才在儒生胁迫下忍辱负重,更不知那座小楼中,有一明一暗两个男人觊觎着她,皆打算下药与她交合欢爱。
晚风突起,刮得树颤叶沙,就连映在窗纸上身影也被遮挡,只能隐约看见两人越贴越紧,直到最后,几乎合二为一时,从中响起一声悠长的媚吟。
这妖娆之音未落,巷中隐藏的身影便来到小楼前,朝青年跑走的方向张望一阵,又将枝桠上的东西取下,紧接着才缓缓推开门,钻入其内,毫无一丝动静……
第九十八章 李桃代僵破两穴
乔二蹑手蹑脚行至半路,突见一人从楼边的树丛滑下,摇摇晃晃跑走,直吓得屁滚尿流。等心中稍定,他借月色倒看清那人是谁,也发现枝头上闪着金光的两物,忙不迭爬上去取在手中。
" 那小畜生来此作甚,还留下这两物,莫非……" 看着极为般配的红兜与金镯,这厮眼现贪婪,可揣入怀中后,整个人又忐忑不安。他方才离得远,倒没听清楼中的言语,只觉周阳身为郭家义子,既撞破黄蓉与庞达在此偷欢,稍后定会领郭靖前来捉奸。
想到神功盖世的北侠即将夹怒而至,乔二就如热锅上的蚂蚁,哪还有下药的念头,都恨不得上去提醒两人。可他慌乱之余,记起周阳跑走时失魂落魄,如死了亲爹一般,更将如此贵重的兜镯挂在枝头,不禁又万分疑惑。
这厮毕竟贪生怕死,左思右想既不得解,便打算从此间脱身,更祈祷郭靖料理了奸夫淫妇后,却不要彻查小楼归属何人,从而牵连到自己。
" 娘的,那小畜生早前就常无故欺辱老子,现下又坏了老子的好事,爷爷我早晚要收拾他一通……" 只是淫愿即将得尝,他怎会甘心离去,瞟着映在窗纸上的人影,暗道:" 不过……姓郭的一时半刻也来不了,老子再多看一眼那骚夫人的身子,唉……如此极品的人妻女侠,往后怕是见不到喽……"
念及美妇丰满绝伦的肉体,猥琐虞侯色胆一壮,移到楼前,使手一寸寸推开大门。小楼一层未点烛火,隐约见其内漆墙油柱,装潢颇新,四壁还挂有书画点缀,而此处本就归他所有,自然熟门熟路,摸黑寻到木头扶梯,踮着脚迈上台阶,藏匿在中间的折角处……
小楼上窄下宽,二层只一间卧房,此刻四窗皆闭,案头一对红烛跳跃。房内的合欢床边,黄蓉与庞达半裸相拥,沉溺在激吻之中,浑不知猥琐虞侯贼胆越发大,从最初的隔窗偷窥,到如今已敢凑到近前,更欲在稍后掺上一脚。
儒生意图不明,女侠隐忍不发,此刻却舌舌绞绕,唾津融混,好似全情投入在唇齿间,忘却了刚刚的纷争,直到两人胸腔之气用尽,才不舍得分了开去。
" 庞郎,蓉儿如此安排,你总该满意了吧?" 黄蓉香喘不停,两只柔荑主动去解男人的裤带,羞涩道:" 庞郎风流倜傥,才华横溢,胜过那小子千万倍,奴家一颗心现只在你身上,庞郎何须吃他的飞醋。"
说罢,她嫣然浅笑,星眸流露崇敬爱慕,盈脑中却在反着想,就如先前为消解儒生的戒心,十句里有九句皆假。其中唯一真实的,便是关于荒唐子的身世,当然女侠话里亦有保留,具体如何她自有定论,并碍于某些缘由,打算今生都不告诉任何人,只埋在芳心最深处。
可惜弄巧成拙,美妇却没料到,她哄骗儒生的言语,尽被那一根筋的青年听了去,更不知他已伤心欲绝……
庞达激吻过后脸色煞白,喘息时如离水许久的老鱼,躲过正解裤带的小手,脸露不信道:" ……哈!哈!蓉儿莫要诓我,你会舍得赶那姓周的小子走?此刻若将某换成他,料想你必满心欢喜。"
" 庞郎错怪奴家了,当日被他趁虚而入,实事出有因,且奴家又乔装打扮,那小子不识得是我……事后奴家厌恶难安,也不敢……" 听他总提及那混小子,美妇烦闷不已,却知他是想搅乱自己的思绪,只得背过身哀怨道:" 我懂了,你是嫌奴家被那小子……身子不干净……罢了,奴家这便走……" 话毕,香肩耸动,轻轻抽噎,模样极为惹人怜惜。
因两人各怀心思,在对话之际,都未察觉遮在梯口的屏风下,藏着一张又惊又喜的丑脸。黑暗中,猥琐虞侯直叹侥幸,不想自己一时起意,竟又撞破一件天大的秘密。
起先乔二听黄、庞话语含糊,有些摸不着头脑,可等两人说到后面,便是傻子也能猜出姓周的小子是谁。而女诸葛曾与义子乱伦的消息,对他而言不亚于晴天霹雳,直被震得贼脑懵然,伏在阶梯上目瞪口呆。
" 狗日的小畜生,竟连义母都敢肏,却比老子还狠……" 臆想着母子乱伦的场面,他对荒唐青年再生嫉愤,只觉自己潜伏几日,才与绝色美妇搭上句话,而那小子却早享过无边艳福。可再一思忖,这厮又暗自欣喜,心道:" 这么说来,那小畜生是撞见两人在此偷欢,被气走了,倒让老子提心吊胆一场……"
" 许是姓庞的偶然获悉这丑事,以此要挟女诸葛……" 兴奋之余,乔二记起军营所见,心中微一揣摩,恍然大悟道:" 老子就觉奇怪,今日骚夫人盯着他时像盯仇人,原来是身遭胁迫……" 说来好笑,这厮第一次在庞府外窥听,因要应付士卒,漏过了女侠与儒生在门后的对话,直以为这对奸夫淫妇你情我愿,相约偷欢。直至先前,两人重提旧事,他才大概猜到原委,弄懂了周阳为何尾随而来,又突兀离去。
" 好你个庞主薄,当真神通广大,左手叛国投敌,右手还有余力降服如此美艳的女侠……" 诸多念头转瞬即逝,乔二自以为了如指掌,不禁将贼眼转向屏风前,淫笑道:" 不过任你机关算尽……到最后,却便宜了爷爷我……"
而在屋中,庞达见黄蓉抽噎欲走,无奈追过去搂她在怀,柔声道:" 唉,我怎会对蓉儿你生嫌……此战……罢了,某只怕你与他藕断丝连,将来东窗事发,到时郭大侠该如何自处……"
" ……贼书生,装甚么好心,难道靖哥哥撞见我与你偷情,便能自处了?" 黄蓉听得莫名其妙,心中暗骂的同时,展颜一笑道:" 一切皆听庞郎的,另外奴家也想明白了,欲败鞑子,非往江北烧粮不可,只是突袭的目标……却是关键,今日军议庞郎献计时镇定潇洒,奴家好生喜欢,不过却知你有所隐瞒,庞郎可否告知你究竟欲取何地,好让蓉儿安心?"
" 新野、邓县……这两地就如蓉儿的一对豪乳,实让某难以取舍……" 庞达一改先前的冷色,嬉笑一声,原本搂她腰肢的大手朝上摸去,探入鹅黄肚兜中,把玩起一对鼓胀的乳球。
黄蓉耳听淫言秽语,又遭他放肆亵玩,虽芳心羞恼,却不敢挣扎抗拒。她顺势将娇躯软靠过去,转过鸾首时,柔荑撩理鬓边微乱的青丝,似嗔似怪道:" 庞郎好坏,那两个弹丸之地,如何比得上奴家养护多年的……大奶子,蓉儿不依……"
美妇显露妖娆的同时,似心有不悦,竟拉下纤细的兜绳,让两只正被挤捏变形的丰乳暴漏在外,想要儒生再作评价。腻臀更配合着媚语浪言,撒娇般先摆后撅,随即隔着衣裙,夹住那根硬邦邦的屌棒,舔着朱唇道:" 奴家不似庞郎犹豫,早选好了这销魂的根儿,嘻嘻,许是庞郎……与你那同窗合谋,不便透漏?"
红烛映春春化欲,娇颜增艳艳融情,此时此刻,向来端庄的女侠展露出撩魂荡魄的媚态,堪比久经欢场的花魁名旦,直让一明一暗两个男人为之癫狂。
" 这娘们如此骚浪,难怪被人抓到把柄,等一会老子定好生收拾你!" 屏风下,乔二窥得淫火烧心,而屋中,庞达亦眼露痴迷。可他竟颇有定力,右手松开溢奶的乳球,从怀中取出张纸,递到身前道:" 蓉儿如此心奇,实让某左右为难,也罢,此乃我那同窗的书信,借蓉儿一观。"
黄蓉闻言心喜,转过鸾首主动献上香吻,更引诱般用贝齿轻咬他的下唇,然后才接过信纸去看。怎料未阅两行,男人似回忆起她方才的浪荡,捧着肉奶的左手又不老实,顺着她平坦的小腹一路而下,探入湿滑的臀缝轻轻撩拨,刺激得女体泛软,一声颤吟脱口而出。
" 哈啊……庞郎,你好坏……"
黄蓉急于阅信,被他摸到敏感处虽烦闷无比,娇躯却未挣扎违逆,一边忍受大手的侵袭,一边去读纸中内容。而庞达搓弄幽堑之际,右手又摸向怀中,趁着她全神贯注,将那颗壮阳丹送到嘴里。
当他囫囵咽下后,顿感小腹内腾起一股血气,直冲颅顶,眼前一时天旋地转,栽在绝色尤物光滑的玉背上。而女侠正详读细阅,以为贼书生又在作怪,无奈稳稳撑住他,并未注意到身后的异状。
再看庞达神色痛苦,几欲晕厥,脸庞红得像煮熟的虾壳,不想却硬撑着没发出声音。片刻后,那股血气从颅顶稍褪,他才勉强睁开双眼,额间爆出的青筋上落满汗滴。
要知体虚禁大补,他又连日操劳,服用那颗作了手脚的壮阳丸,也确如乔二预料,不死也要褪层皮。所幸凡事皆分正反,那制药的老鸨贪财好利,许是调配时偷工减料,倒让他从鬼门关前捡回命来。
" 姓庞的疯了?现下吃甚鸟药,骚夫人尚未被你弄得欲求不满,你就晕将过去,老子如何能接手?" 猥琐虞侯瞧得清楚,见儒生服下阳丸,不禁气急败坏。稍后发觉他睁开双眼,似乎并无大碍,又犯愁道:" 他娘的,若让这厮挺将过来,今夜还有老子的屁事。" 庞达哪知乔二作了手脚,竟还为药效猛烈而喜,不顾头晕目眩,伏在黄蓉背上审视起自身的变化。他从未练武,不懂经穴脉络,只感那股血气退而不散,部分聚在下体,令裆中阳具麻涨不堪,感官似也迟钝许多,不及寻常的一半;另一些则仍在冲刷天灵,却因一分为二,劲道大减,不比刚服药时那般难以承受。
察觉性器稍显麻木后,儒生更是狂喜,心觉今夜当能捱过香艳侍奉,与绝色尤物合欢一场。而女侠恐他看出端倪,读信之际尚不忘假作逢迎,又撅起峦臀向后蹭去。谁知轻轻一碰,竟好似挨到一根烧熟的烙铁,烫得她臀肉抽搐一阵,险些惊呼出声。
此刻,黄蓉已阅信过半,正看到鞑子为招揽庞达,开出极为隆厚的条件,本欲析缕分条,可心神不由自主,尽被身后的怪异所吸引。想美妇两度侍奉儒生,对他的屌物也有留意,此刻凭着臀上的触感,发觉那硬物不光灼热滚烫,竟还变粗变大了些。
" 这贼子的阳具怎会变得……莫非……服用了甚么药物?哼!就算如此,本夫人也能杀得你泄精如柱……" 女侠暗自疑惑,转头去看儒生,见他色眼灼灼盯着自己,心中万分鄙夷,嘴上却媚声道:" 鞑子好大的手笔,为了招揽庞郎,竟许下一省之地,嘻嘻,不知庞郎打算如何答复?"
" 且等你我行欢过后,某再告知蓉儿……" 庞达有药相助,同样信心满满,答话时急急将裤子脱去,随即按下美妇的鸾首,想让她吞屌含棒。黄蓉见他口风甚紧,无奈褪下罗裙,任由他将自己引向怒立的肉器,心道:" 且等这贼书生出精喷液,姑奶奶再去问询,到时看你如何搪塞……" 言语交锋未果,女侠与儒生为争胜负,继而又开始用肉体相搏,殊不知此举正合猥琐虞侯之意。却见藏在屏风下的丑影手持瓷瓶,悄无声息拔下塞子,先在掌中倒了些,探入裤裆胡抹几下,后将近一半的淫油倒在地上。
此物淡香无色,比水稍稠,可挥发的极快,不消一阵便融散空气中……
明月东起,酷热总算消退,晚风徐徐而来,荡尽大江南北的闷燥。逢此良辰,正该与周公相会,然而安眠夜总存不眠之人,此刻襄阳城东热闹非凡,但见酒楼林立,笼杆四悬,前来买醉者不计其数,更有不少士卒混杂在当中,享受风雨欲来前难得的安宁。
要说现下正值国战,重兵驻城,商家即便不歇业待令,至少晚间也该戒严。可襄阳不比他地,领兵将领本就治军极严,而十余年前北侠到来,又取缔营妓,为保张弛有度,并不禁士卒闲暇时外出消遣,勿要耽搁隔日操练即可。
就在荒唐青年消失在此处不久,又有一行人从西而来,为首的男子身着便衫,满脸阴沉,而他身后,跟着几个穿着短打的魁梧汉子。
行至一家酒肆前,那人状似随意,瞄着二楼围栏挂着的金花,转头道:" 诸位兄弟,都怪汪某连累你们受过,我好生惭愧,便请你们吃顿酒赔罪,等回临安,定要在相公面前替你们美言几句。"
" 不敢不敢,如此多谢御史了……" 那几个汉子千恩万谢,却见他摆摆手,压低声音道:" 不过今晚外出之事,还请诸位保密,切勿告诉中贵人与两位御带,省得再受训斥。"
" 御史宽心,俺们兄弟的嘴,比禁中的大门都严。" 一个汉子连打包票,其余几个也都出言附和,领头那人见状心安,带着他们进了酒肆。小二早在门边候了许久,连忙安排干净桌椅,也不用招呼便筛酒上菜,显得极为殷勤。
相陪着吃过三巡酒,再说些笼络交心的话,领头之人便借口入厕,在小二指引下,快步迈上台阶。酒肆二楼并无其他客人,正中一张桌子边,坐着个相貌寻常的汉子,见他上来连忙起身相迎。
两人碰面后并未言语,反而比划几个手势,待各自确认完,那相貌寻常的汉子才苦笑道:" 汪兄鲁莽啊,怎能刚到襄阳便惹出事端来,只怕会影响军主与先生的安排……"
" 兄台此话何意?汪某虽擅自做主,却为扰乱守军之心,待我汗国铁骑来攻时,岂不是能少花些功夫……" 领头之人闻言稍露不满,辩解时颇为自得,另一人见状,连连摇头道:" 此一时彼一时,汪兄不知,我汗国与魔教联手在江北设下埋伏,就等那姓郭的入套,倘若此时军中生乱,那姓郭的如何会去?"
" 啊呀!方才那老东西曾抱怨过此事,某、某……兄台,可有转圜之策?孔先生得知此事,不会怪罪某吧?" 领头之人听罢惊呼一声,不禁脸现惶恐,那汉子则拍拍他的肩,劝慰道:" 汪兄也是好心办坏事,所幸闹得不大,想来应无大碍,汪兄请附耳过来,有先生的口信与你。"
领头之人忙靠过去,听他耳语几句,脸上慌乱渐减,再稍待片刻,与那汉子轻声详谈。而两人密会之际,酒楼外,却有五七个乞儿蹲在街角,行讨时偶尔朝内里望来,瞅见那几个正在吃酒的汉子,立时隐入人潮中……
别过此间的灯火通明,钻入小巷,一路摸着黑,回到被夜色裹藏的小楼。朝上窗看去,烛光摇曳依旧,却寻不到许久前几乎合体的人影,只隐约听到木床偶尔吱呀作响。
耳闻这动静,想必女侠又以攻代守,用自己丰满绝伦的肉体,进行着一场淫艳交加的侍奉。然而贴近细听,却能察觉此刻不比庞府时,少了男人咬牙强忍的吸气声,取而代之是女人略显疲倦的闷喘。
好奇下透窗而视,却见雕花的合欢床前,黄蓉娇躯赤裸,玉膝分跪,捧着大奶夹磨那根不同于往日的烫屌,不时垂首用小嘴香舌或吸或咬,对付钻出乳沟的狰狞龟冠。许是已服侍已久,她秀发蓬乱,浑身香汗淋漓,两条藕臂好似酸疼不堪,乳交的频率越发缓慢。
再看床上,儒生大马金刀坐在沿边,更使手按着女侠的鸾首,想让她将阳具含弄的更深一些。他眼露无比的渴望与急迫,只是满脸兴奋之余,每隔几个呼吸便要皱眉片刻,显出痛苦之色。
" 庞郎今日好生神勇,蓉儿就喜你这般……" 勉强又嗦咬几次,黄蓉吐出热屌,将庞达推倒在床,星眸尽露情欲时,亦透着较劲之意;随即靠卧在他胯间,雪藕般的玉臂羞抬,将怒立的阳具裹在香腋中,用这芬芳软嫩之地徐徐夹蹭。且随她起身,先前蹲跪处已积液成泽,经烛火一照,剔透如幽谭深井。
自两人行淫伊始,至如今已过大半个时辰,期间女侠手、乳、嘴、舌齐齐上阵,却未如前两次那般轻松得胜,反倒累得香汗流淌,娇喘嘘嘘。同时贼虞侯倒出的淫油挥散成气,亦被她吸入不少,但此油生效平缓,她在南疆惨遭淫虐后又越发敏感,因此竟毫无察觉。
对于儒生今夜的异样,美妇早有推测,想她自小任性好强,现下既不屑点破,更誓要再挫败羞辱他一回,好待往后此人对自己复起淫念时,恐要先掂量掂量。可惜她毕竟乃正经妇人,虽能装出狐媚风骚,却不晓得女子在床笫间的手段,卖力的忙活许久,也未见男人出精的迹象。
黄蓉一时略感无奈,藕臂更略带酸麻,随着淡淡的情欲渐涌心房,不经意间,记起原先梦中的一景。想到后稍一犹豫,便羞红着俏脸,用这省时省力的腋交服侍起儒生,芳心暗嗔道:" 混小子……都怪你原先夜夜将娘亲……此刻……倒便宜了这贼子……"
然则女诸葛不知那儒生也不好过,服用阳丸后虽持久耐交,可药中负效不时上涌,头晕眼花下,尚无余力对自己施云布雨。再者说,面对绝代尤物无边的香艳侍奉,纵使他下体麻木,亦感三分销魂。
" 庞郎……奴家可是将……此处的初次交予了你……今夜……可要好好怜惜奴家……"
却看合欢床上,香肩柔耸,雪腋媚磨,曼妙婀娜的女体斜偎在男躯上,微张小嘴嘤咛献媚,左手托捧着鼓胀溢奶的右乳,抵搡起肩窝中冒出的龟冠。在娇躯下,两条美腿却时绞时颤着,似在遮掩从幽缝外泄之物,可雪腻的腿根早有晶莹的水痕,甚至滴落在被褥上。
" ……好怪,怎地今日那里流个不停……浑身还发痒发热,莫非淫蛊当时并未清除?" 黄蓉虽假作春语,欲望却早占据魂体大半,方才话到最后,竟有些真情流露,再看庞达血色暂褪又显苍白的瘦脸,只觉莫名俊朗神奕,一时竟想抛开所有,即刻随他在床上欢爱缠绵。
不过淫油尚未完全发作,这等违心的念头转瞬即逝,她暗定心神,又舔着红唇道:" 庞郎……意欲何时偷袭江北?怎生调遣?可与奴家细细分说……蓉儿见你连日操劳,想替你分……哎呀!……啊!"
" ……唔……蓉儿,已过许久,余时便让某掌控!" 庞达闻听此言激动万分,也颇为享受,可心知再无进展,今夜恐要丢脸三回,趁着血气稍褪,忙将丰满的女体拽起,呼吸间将黄蓉强摆成观音坐莲之姿,也不管能否肏入凤穴,阳具只顾着朝上插!
" 庞郎好坏……奴家本想相助一二,免得你太过疲累……可你……却将奴家当成了鞑子来偷袭,奴家不依……" 女诸葛虽欲念涌流,又哪会让他得逞,柳腰一扭,翘臀一荡,即让火热的阳具脱离靶心。只是她不免要顺势坐下,等蜜唇穴口与粗硬的屌棒稍一挨擦,立时被烫得身心酥软,挣扎的力道也消逝不少。
" 正要像蓉儿展现奔袭如雷之理……最晚后日,当要在鞑子立足未稳前,某亦会回信同窗,以作误导……" 儒生一手搂紧她的蛮腰,一手捏着挺翘的腻臀,答话间,大屌已在幽堑里碾磨两次。刚待话毕,便将头埋在颤抖的乳肉中,张嘴对付起高耸山尖的涌奶处,腰间连连发力上挺,用阳具在臀隙间乱戳乱刺。
" 哈……确如庞郎……嗯……所说……"
打探出发兵之时,黄蓉暗中一喜,又对他最后的言语嗤之以鼻,反觉这贼子定会暗作手脚,将自家夫君锁困在江北。本欲再问详情,可因庞达挺屌乱戳,使得她不得不扭腰闪躲,难以凝神思量;同时淫油仍在发作,先前怪诞羞耻的念头又重现脑海,她勉强掐灭后,心道:
" 不能与他纠缠个没完,需让这贼儒生马上出精,不然……我倒危险……"
此念一逝,她亦将儒生搂在胸前,呻吟时曲意逢迎,实则小心避开肉棍接连上插。不想事与愿违,此刻本就是交媾之姿,性器挨擦在所难免,当凶恶的龟头从花瓣碾至菊蕊,丰腴的女体随之震颤不止,既似心有余悸,不愿忠贞失守从而背夫叛子,又像饱含期待,直愿这滚烫粗大的物什破入体内,携自己攀上绝顶春潮!
不消数次,黄蓉便神魂恍惚,凤穴更溢汁无数,溪泉般打湿了两人的臀胯。察觉到自身有异,美妇当即想终止这场危险的博弈,可惜为时已晚,淫油生效下,她脑中尚存几分清明,火热的胴体却违背了主人的意志,逐渐陶醉在男人粗鲁的动作下,一步步迈入欲海深幽。
" 啊……嗯……差一点就进……哈……"
一声声动情的媚吟中,被男人紧攥死搂的丰满女体,竟被捏勒出肉痕淫褶,且随着他上挺的动作时颤时扭,入眼乳浪荡漾,臀波起伏,直让人欲血飙升;再看连接两处的纤腰或弓或撅,变作极为不堪之状,似难承受上下硕物的分量,只觉再扭动片刻,就会变作桥边垂柳,即将折在男人山洪般的淫威中。
" ……怎么会……啊!!!"
果不其然,当滚烫的肉器数度碾过充血的花瓣,黄蓉顿觉娇躯酥麻至顶,猛然间,一股泄意从花巢深处迸发。女诸葛心惊下拼命压抑,可久违的极乐高潮降临在奇经八脉,瞬息间冲至周身,让她难以自控的急扬鸾首,紧绷鹅颈,一声满足的亢啼萦绕在床间。
庞达方才又经血气冲刷,头晕目眩下,倒没忘却淫念,像傀儡般挺动瘦腰。等阵痛结束,眼见黄蓉星眸迷乱,俏脸酡红,滑腻的胴体整个瘫软在自己身上,顿知此刻机缘难遇!
" 落花一度无再春,人生作乐须及辰!蓉儿,某来了!" 趁着心爱的尤物瘫软无力,他忙将女体推倒在床,一手抓牢她的双腕固定在枕上,一手扛起美腿,挺着阳具争分夺秒,抵住尚在闭合的花瓣,腰胯便向前猛突!
飘飘欲仙时,黄蓉发觉贞洁将失,惊惧下再不顾庞达死活,直欲提掌运气,击向此贼颞颥。怎料她尚处极乐巅峰,又吸入淫油,真气散乱难聚,竟挣不脱这瘦弱贼子的禁锢。
" 不要……啊!!!!嗯……"
" 唔!!……"
只在刹那,硕大的龟头夹着凶威,轰开两片不济事的粉嫩花瓣,一如游蟒归洞,将整具身躯钻入狭小的花芯内。而等性器深连,男女尽皆一震,随即同时满足的淫唤一声,吐露出各自的迫切与期待!
" 太他妈紧俏了!"
庞达淫愿终圆,激动的一插到底,深入凤穴后,顿觉肉器深埋处紧如处子,柔胜绸绵,而温热湿滑的穴肉好似在呼吸一般,时而磨蹭、时而收紧,将屌身全部含裹包容。他阳具麻木不假,然而逢此世间罕见的名器,亦感无上销魂,止不住爆出一句粗话。
" 嗯……哈……"
不似初享名器的阴险儒生,黄蓉星眸含泪,悲悸自己引火烧身,终酿失贞之祸,但体内极端充实的愉悦,却不容盈脑多想。她本就尚处极乐颠峰,当龟头犁过层层穴肉,直抵最深时,火辣的捣插化作久违的快感,纵使武林中首屈一指的女侠,也逃不过对性事本能的逐求!
在男人震惊于绝世名器之际,大手微松,女人的小手立时运气向上击来,怎料浑无力道,反像情侣打闹般轻锤在他脸脖,继而不顾廉耻的合拢,挂在他颈间。而男人似得到进攻信号,消瘦的腰胯缓慢后撤,又压着丰腴的翘臀猛然一挺,一霎时,小床周遭响彻了女人满足的媚啼!
" 哎……嗯……"
儒生惊叹名鲍美蚌内的神奇,片刻间便完成两记狠插慢拔,直将身下女体奸弄得乳颤臀绷,肉躯痉挛。敏感的女诸葛娇喘着,媚吟着,脑中清明无多,沉迷在肉器入体后泛起的火辣,以及拔离时刮磨穴壁的美妙。
只是人妻美妇暗存的羞耻仍与欲望相争,发觉自己搂着淫贼的脖颈,慌忙撒开,一对柔荑落下后拽紧被褥,既含忐忑难安,亦做好了迎接男人冲刺的准备。儒生则不负所望,发觉她并不反抗,滚烫的肉鞭便卯足力气,又在粉屄中进出两次,直让女诸葛如痴如醉,婉转销魂的吟啼越显亢奋。
在他即将降服心爱的尤物,打算七度捣插后提速时,硕长的阳具尚未抽离,突觉凤穴内又生异变,那种蚀骨的含裹感不光倍如先前,腔壁穴肉竟还移行换位,前后、上下、左右皆在无序吸附收紧,使他仿佛置身温润水泽,遭无数小鱼嗦啄。
" 唔!!!!这……"
所谓缘悭命蹇,福禄薄浅,儒生哪领受过如此神妙,即便阳具略感麻木,腰间也滕然泛起阵阵酸麻,而这股泄意竟又引发血气窜脑。他本就连日操劳,身遭两面冲击,竟两眼一黑,栽倒在女侠身上。
而那根刚刚拔出的大屌,虽失去主人的指领,却伴随惯性,第七次狠狠肏入粉屄,更埋在当中膨胀至极限!
" 你这贼……啊……好坏……"
承受这一记直抵幽宫的暴插,黄蓉痛爽交加,被肏得嘴角流津,星眸失神,先前体内的余波本就未褪,遭此一击,竟有性潮连奏之感。她受欲念驱使,只愿庞达再来一次,可顾盼许久,不光未见他有所动作,亦查觉穴内的阳茎越发胀大!
女侠知这是出精前的迹象,怎愿让他内射自己,惊惧下强忍着股股甘美与充实,大腿聚力,先夹后甩,勉强将儒生抛在地上。却听"啵"得一声,深连着的性器堪堪脱离,那胀大近半寸的阳具在空中喷精射液,直到主人落地,仍在冲上冒着白浊。
" 莫非这贼子马上风?倒不能让其死了,不然……我与那混小子之事,靖哥哥岂非……" 眼见玷污了自己的儒生动也不动,美妇反而顾忌他的状况,忍着浑身酥软使手探在他鼻间,发觉尚存呼吸,这才安下心来。
未等黄蓉松上一口气,就因延绵的极乐戛然而止,娇躯各处倍感煎熬,尤其凤穴失了充填的硬物后,更是空虚至极,加之此刻淫油彻底生效,一时种种不适无端爆发开来,恰如重症未愈又患顽疾,使得她心中欲火更胜先前。
" 许是前两次与这儒生……落下的情欲未消……既他晕厥,不如……羞煞人了,怎能再与他……待我稍作缓解,若还不行……便……回家寻那混小子……" 美妇情不自禁转过鸾首,似痴似馋的望向床下喷精的屌棒,咽了咽口水,终将玉腿分开,小手拂向汁水泛滥的凤穴。
" 唔……好舒服……" 却见五根葱指羞分,拇指、食指捏向花芯,剩余三指并拢作剑,停在花瓣前。微一发力,平卧床榻的丰满女体便香震数次,蜷起的玉腿朝外大开,小嘴浪吟出心中所想。而她另一只小手,早捏住自己高耸的肉奶,连连捧揉,更不时捻起乳尖掐拧。
葱指拨刺,花露四洒,女侠趁阴险儒生晕厥,放纵在压制不住的欲念中。殊不知今夜自己身体的异样,皆拜另一个藏匿在此的贼子所赐,而那人望着她放浪自慰的艳景,已然忍不住开始解衣脱裤。
许是小小手指不比男根粗大,黄蓉自慰时虽快感不断,可受淫油的影响又怎能满足,越发渴望灵肉相搏时的酣畅淋漓。随着极乐难临,火热的肉体无法发泄,渐有成疾之势,使得她心神涣散,眼前竟催生出一幕幕幻象叠影。
先是阴差阳错在小岛失身给尤八,接着回到襄阳被爱子柜中破菊,以及凤仪轩里两人彻夜交欢,最后是牢狱中惨遭阴老贼性虐半宿……
眼见层层淫景中,自己在不同男人胯下亢啼的媚态,美妇贞心虽感万分羞耻,可淫油发作下,再瞧每个画面中,那女子的神情皆是说不出的满足,一时恨不得用自己换她下来,也好饱尝曾经体验过的极乐狂潮。
" 好想与她交换……好想……哪怕只体验一次……或者……现下予我个活蹦乱跳的男子……无论是谁,本夫人都任他淫弄……" 异常渴求下,黄蓉受淫油催化已盈脑浑浊,只在胡思乱想,竟没发觉屋中烛火熄灭。
想是老天得知绝色尤物所念,于心不忍,黑暗中,原本昏迷的男人竟似苏醒过来,在黄蓉恍惚间,一声不吭爬到床上,将一根硬邦邦的屌棒挺来,凶恶的抵住她精致的下巴。
那肉器骚臭发膻,可对于迷乱的美妇来说,堪比珍馐美馔,忙不迭舔着红唇去咬。不想出乎她所料,男人的肉器竟又比先前粗上许多,几乎快赶上某个混小子,导致樱桃小口微张时,有些吃不尽、含不完。
" 唔……嗯!" 那男人正是乔二,窥见黄蓉已春心难控,悄无声息灭了烛火,偷偷上前来与她欢爱。他扯着女侠凌乱的青丝,硬生生将膻臭的阳具刺入深喉,随后急切的压了上去,对着香汗淋漓的肉体上下其手。
这厮捏乳拧尖,挤臀掰腿,不似方才儒生的文弱生疏,动作极为狂野熟练。而美妇被淫油折磨的神魂涣散,浑不知身边人竟被李桃代僵,勉强吞屌后呛咳几声,却似极为愉悦受用,如发情的白蛇般扭动着腰肢。
" 终将这肥臀把在手中!嘿嘿,今夜当要销魂整晚!" 乔二反骑在女体上,一边挺屌送胯,一边用大手死死掰着丰腴的肉臀,嘴舌亦未停歇,在雪腻的大腿内侧来回舔舐,再移到中间,深嗅一口湿穴散发的淫靡幽香,便要用黄牙去咬!
黄蓉勉强吞吐着变粗一圈的臭屌,琼鼻发出几声娇媚的抗议,遭受男人粗鲁的蹂躏,她虽略感痛楚,可被欲火支配的芳心却甘之如饴,只觉自己干旱已久的身子,正需如此对待。
" 唔……嗯嗯……" 男人的大嘴终落在美蚌上,咬着微立的阴核,更用糙指刺入嫩屄,使力抠挖不断。女侠亦期待许久,发出快活的娇哼,抬起玉胯相迎,同时也卖力的吞咽着屌棒。
合欢床上,雍容高贵的女侠因春药发作,与觊觎她许久的淫贼滚作一团,甫一相遇便如干茶烈火,殷切取悦着彼此的性器。眼见前戏如此激烈,想必在这闷燥的小楼二层,一场持续整晚的交欢即将拉开序幕。
再看猥琐虞侯手法娴熟,待挖咬数次,中指发力破入凤穴深处,又猛地抠出,不光带起涌泉般的春水,亦让女体香颤不休。乔二发觉黄蓉肌肤发烫,知她半只脚迈入极乐,同时亦被温热小嘴含得腰脊生麻,终是忍耐不住,想要速成好事。
" 远观不比近玩,老子倒知晓那姓庞的为何不济事,他娘的这骚夫人竟浑身是宝,一不留神,险被她吸出精来……也罢,是时候肏她了……" 乔二抽屌下地,一把抱起瘫软的黄蓉,来到紧闭的窗户旁,把她摆弄成上身贴墙、腰臀后撅的姿势,再将阳具磨入分开的美腿间。
" 啊……你这儒生好坏,竟想这样弄我……唔……怎又拔出去了……快……快来……" 黄蓉被欲念驱使,毫不挣扎,反而迫不及待瓦弯腰肢,弓成极为诱人之态,雪腻的肉臀也连连向后撅蹭。两人性器磨碾间,身后的男人好几次将龟头破入穴内,又挑逗般拔将出来,更惹得她春心急切,禁不住出声索求。
" 他娘的,骚夫人欲火焚身,现下竟昏了头,将老子当成那姓庞的……如此倒也省事,待她泄身无力时,老子再现真容……" 乔二闻言无声淫笑,心觉手段奏效,待男根沾满黏滑的爱液,立时挺胯朝前肏去!
不知是失身在即终生悔念,还是忍耐太久情难自控,猥琐虞侯卯劲插来时,美妇腰肢瓦得更深,踮着脚将丰臀迎送向后。男女默契的想要深深结合,可两人的性器太过湿滑,大屌浅入嫩屄些许,就顺着外涌的花露一别而出。
" 啊!!" 只是虽未如愿结合,待两人臀胯碰撞,依然发出"滋"的一声,同时痛爽交加的凤鸣亦响彻小楼。再往软硬相连处看,却见粗壮的男根正插在女侠后庭中,没入大半,而层层菊褶疯了般收缩抵抗。
" 撕!不对,怎地如此之紧,莫非……老子破了骚夫人的菊门?嘿嘿,想来这是她的初次,老子暂且温柔些,别把她玩坏了……"
一插之下,乔二立感不对,分身好似塞入针孔,且里面稍显干燥,若不是男根先前沾满淫水,恐怕要折断在内。思忖片刻,他又极为兴奋,暗道老天开眼,自己想是拔得黄蓉菊庭的头筹,便欲先缓缓抽插,让她稍有适应,再发泄心中淫火。
不想大屌向外拔时,他又觉无数肉褶吸附而来,如圈圈软箍紧环其上,不愿放自己的阳具离去。这厮更是狂喜,心知此乃菊中名蕊之一的玉环叠嶂,直叹自己艳福齐天,禁不住捏着女侠颤抖的肥臀,想再次感受她后庭的奇妙。
" 唔,你这贼书生……我,我这是……去你的……"
黄蓉情欲惯脑,菊蕊遭受侵犯后,说不出的疼苦并快活,可臀间突生的撕裂感,却激起三分清明。察觉男人还欲再插,不禁又羞又怒,抬腿将他蹬翻在地,强忍着菊屌分离的美妙,推开窗便纵身跃出。
落地前,她本欲运气减坠,可情欲在半空中就复涌而来,实难静心凝神。美妇只得就地一滚,险些崴了脚,随后趁清醒未消,赤身裸体奔入附近的深巷中。
想那淫油之效初始虽缓,越到后面越是浓烈,黄蓉跑不过十数米,便腿脚发软,眼前也再次萌生幻象,而火热的肉体更似烧着了般,几将力气抽空。如此莫说飞檐走壁,便是不顾裸体在街上缓行,回到郭府前,只怕也要在半道发情生浪,惹百姓士卒围观。
不得已,女侠凭借咬舌提神,勉力爬入一处院落,也不敢去正堂内院,拣左侧的灶房钻了进去。撞破门后,她便歪倒在菜架旁,立即用小手抠挖凤穴,缓解浑身的燥热与空虚,可徒劳无功许久,极乐却像先前一般难临。
不知所措时,忽见身旁三尺外,放着一筐洗净的青白萝卜,她忙伸手过去,且一拿便是两个……
另一边,因黄蓉急于脱离,未起杀心,一脚只将乔二蹬疼了,而他见得手的猎物跳窗而逃,慌忙前去张望。却见楼下漆黑一片,哪能寻到踪影,不禁心惊肉跳,只怕聪慧的女诸葛摸到蛛丝马迹,喃喃道:" 入他娘!先前何必使花招,直接肏便是了……若那骚夫人药效褪去,察觉今晚有异,那老子……"
" 不过屋中黑暗,方才她又把老子认成那姓庞的,或许无碍……" 乔二转念一想,安心许多,又记起一事,暗道:" 老鸨曾讲,服用淫油后烈女也要变淫娃,那骚夫人本就风骚刻骨,如何能忍下这等媚药,老子下去寻一寻,若能寻到,与她野战一番亦别有滋味……嘿嘿……"
思辰完,这厮穿好衣衫,随意将庞达撂在床上,便心急火燎出了小楼搜寻,怎料在附近转悠许久,也不见黄蓉。他本就是个没耐性的,只觉女诸葛飞檐走壁已到郭府,又见周遭黑得渗人,便不想再费力气搜寻。
可抹油的阳具涨得发疼,乔二也是淫心难耐,烦闷下暗道:" 不如回家,早前吩咐小贱人去买酒菜,现下想已备妥,今夜先在她身上发泄,待明日看看风头,再作计较。" 想罢,挠挠发痒发胀的裤裆,转身就走。
猥琐虞侯路过一座院落时,因黑夜遮眼,并未发觉沿途的淋漓水迹,消失在此间的低墙边。而他若再多待片刻,定能顺着微弱的淫靡之音,搜到那个躲藏在灶房内,嫩屄和菊庭都塞着萝卜的绝色尤物……
且说乔二心烦意乱,走得甚快,不一阵便钻出小巷,来到那片酒肆扎堆处。就在他路过时,隔着一条街外,五七个汉子钻出挂着金花的酒店,领头那人,正是身着便装的汪御史。
想是酒足饭饱,几个御前班值一边拍着肚子,一边对汪御史讲些奉承话,那人脸色虽显烦躁,嘴上倒也客套不断。
不想边说边走转过街角,姓汪的正与一人撞在一起,他未留神,直摔个屁墩儿,连鼻血都撞涌出来。而迎面而来的人也不好受,脚下连连趔趄,勉强扶着墙,晃悠几次才站稳。
几个御前班直急忙上前扶人,等汪御史起身后,见对面是个年轻后生,浑身酒气,醉眼红肿,不禁上前甩了一记耳光,骂骂咧咧道:" 这无父无母的小王八,吃醉了酒,竟也欺到本官头上,却不长眼!"
" 无父无母?狗日的!!" 那青年本扶着墙想避让他们,结果挨上一记耳光,再听他如此辱骂,不禁心头火起,抽出短刀朝前一划,愤声道:" 你……你这厮听好了,老……老子姓周名阳,并非甚么郭靖义子!!!"
青年正是周阳,先前偷听到黄蓉诳骗庞达的言语,一时失魂落魄,来此吃酒宣泄。吃到浑浑噩噩,本要离开襄阳这伤心地,可脚下却不听话,不往城门处走,只在附近街巷醉行。
而他这一刀,直从汪御史右脸划到左颊,虽不致命,可中间的鼻骨惨被削断,一时鲜血喷涌,如刚从染缸中钻出一般,疼得此人吱哇乱叫。几个御前班值吃人嘴短,又见朝廷命官受袭,也各拔兵刃,将荒唐子围在当中。
" 娘的,就你们几个厮鸟,也敢来拔虎须!" 周阳本就无处发作,醉眼瞄见此景,立时持刀而上,与他们斗在一起。那几个汉子能被选作禁中帝卫,自非庸手,然从未亲临战阵,经一通抢攻,不免手忙脚乱。不过荒唐子无心取他们性命,只为泄愤,往往寻得杀机,却用刀背去剁。
想此间乃襄阳繁华热闹之处,有人敢在街中持械撕斗,立时引得民众围观,其中一位容姿姣好的少妇停下脚,挎着满满的食篮望去。扫到周阳时,她惊捂小嘴,美眸微红,又见他被几条大汉围攻,慌忙去寻附近巡视的兵卒。
而战圈内,周阳虽占尽上风,抽晕了两人,可双拳难敌四手,一来二去也被划伤几处,不禁杀心渐起。他不再藏拙,使出新刀法正欲剁翻一个班直,忽听一声大喝道:" 小兄弟住手!!你们几个,今夜为何不尊号令,偷跑出来吃酒!"
却见十余米外立着三人,为首的是个白白胖胖的老年男子,神色喜怒不明,定睛看向这边;另外两位皆是威武雄壮的大汉,而方才那声大喝,正是其中年纪稍大之人所喊。
来者正是范都知,以及傅远、董照两位带御器械。因军议时北侠举棋不定,后来又听吕文德言语无端,老宦官回到驿馆烦闷难解,便在两位御带陪同下出来散心,不想凑巧撞见此事。
" 中贵人,此子假借酒醉,先将本官撞到,又持刀将我划伤……他,他还口呼甚么自己是郭靖义子!想必是那姓郭的今晨遭我呵斥,暗中派人前来行凶!"
几个御前班值立时收刃入鞘,慌乱的立在原地,可汪御史却捂着伤口,跑到三人身前一番哭诉。范都知听罢神色一沉,又见他满脸是血,伤口颇深,便指着周阳道:" 先与咱家拿下!带回去审问!"
傅远与董照闻言抱拳,虽稍显迟疑,却向周阳扑去,荒唐子蔚然不惧,亦持刀迎来。不比方才的禁中侍卫,两位实职御带端的不凡,一个长拳引诱,一个近身擒拿,只三五招,险将短刀夺走。
心惊下,荒唐子酒醒三分,施展出一十六式刀法,堪堪抵挡的住。可两位御带内力亦是不俗,又过五七招,便寻机震飞短刀,然后合力擒住周阳臂膀,将他按在地上。
" 小王八,竟将本官毁容,郭家当真是贼窝子,男盗女娼!呸!"
" 你这厮鸟说什麽!!!小爷今夜定要杀了你!!!"
汪御史见状一喜,抢上前来连踢带踹,更朝周阳脸上狠啐一口痰,还要再打却被傅远隔开。荒唐子经过先前,本发誓要斩断与郭黄夫妇的亲缘,可听他辱及二人,立时冲冠眦裂,眼眸充血,死死盯着眼前的阴鹫男子。
" 此处人多,御史莫忘了体面,傅教师,且先带这青年回司监,再看那位郭壮士……如何说……"
范都知见百姓围聚,不愿将此事闹大,喝止汪御史后,吩咐傅远、董照将周阳提走。不想就在此时,一阵甲叶碰撞声伴着整齐的脚步响起,就见百十名手持盾矛的精卒奔来,停在前面列阵!
为首的军头原本神色漠然,望见周阳时,却先喜后怒,原来此人曾与荒唐子在东门并肩奋战,事毕对他极为推崇,更在军中传播当夜之役,若非北侠的义子身先士卒,城门必将有失。
" 好贼厮!速速放了大公子!不然格杀勿论!" 军头眼看英雄少年被擒,禁不住热血冲头,抽出腰刀指向两位御带,怒道:" 立盾!架矛!弓弩手上弦!" 话音未落,列阵的精卒齐将大盾重重砸地,锐矛刺出盾隙间,后队更长弓拉满,弩箭置机,随着一声整齐的战吼,冲天杀意直奔前方!
" 杀!"
傅远、董照眉头一皱,却未松开周阳,而汪御史闻言眼珠一转,对范都知耳语几句,就见老宦官脸现喜色,止不住点头。
另一边,在阵列末尾,那位美貌少妇喘着气奔来,耳听军头的怒喝,问向身旁举弓的士卒道:" 敢问大哥……那位被擒的公子……究竟乃何人……?"
" 姑……这位嫂嫂不认得?他正是郭大侠的义子,前一阵,曾率俺们击退鞑子,夺回东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