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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棒槌 / 2021/05/17 03:13 / 3483 / 75
荒唐传说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5/17 03:43:57

第四章 暗夜罪恶
  「醉夜欢」。
  炎荒羽停在了小店闪烁的霓虹招牌下。那小店门边的墙上还钉着一块经营酒类的许可证,那上面镌刻的全名是:「醉夜欢酒吧」。
  他知道这酒吧是做什么的,因为他在词典里学到过。知道这是种娱乐的场所。
  「这么晚了,若兰姐姐到这里来作什么呢?」捕捉着里面柳若兰说话的声音,炎荒羽心忖道,一面疾闪身退到墙角的暗处,及时避开从「醉夜欢」酒吧里走出的一对男女,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中人欲呕。
  昏暗的路灯下,炎荒羽看到,出来的那对男女正紧拥一起,做着热烈淫靡的肢体动作。双方在「叽叽啾啾」地唇舌交缠之时,各自的双手也不停地在对方身上的隐秘部位大肆摸索。
  看着那男子插在那女人胸前衣内不住地耸动,听到那女人「咿咿唔唔」的呻吟,炎荒羽只觉喉口发干,身体也不由自主起了反应。
  那纠缠的男女就这么保持着绮靡的拥抱姿势跌跌倒倒地渐去渐远……
  炎荒羽的心刚略有所平静,便又不由突地揪紧了!这是什么地方,怎么会有这种情况出现呢?若兰姐姐怎么会到这种地方来呢?
  在他眼前,似乎那离去的女人变成了柳若兰,正被一个他不认识的男人轻薄猥亵……
  不!绝对不可以这样!独霸的心理在他心中「腾」地升起,不行,决不能这样!
  炎荒羽心中狂叫一声,同时耳力收摄更加地专注起来,将酒吧里的所有动静更是一览无遗。
  这「醉夜欢」酒吧里的人并没有多少。从听到的粗细节奏不同的呼吸来看,统共只有十个人。其中有八人四对是紧挨在一起的,另外一人单独站在一处,还有一人不停地来回走动。
  炎荒羽的心镜中立时映出这几个人所处的相对位置。他注意到,除了有三对人保持大致不变的距离外,另外一对则不同,一个人坐着,另一个人则时而停下,时而移动位置——不过也只是在一条直线上来回移动。
  从所听到的情况进行相对高低空间感的判断后,酒吧内部几人的状态在炎荒羽的心中轮廓更趋清楚——里面的人有三对是坐下的,四人站着。
  这一切的判断结果近乎本能地在刹那间浮现于炎荒羽的脑海中。
  「……什么时候?」是若兰姐姐的声音。声音中流露出隐隐的痛苦。
  「是下个月十八日晚上……」坐在她对面的一个男子轻轻说道,那声音虽然听上去很年轻,却充满了疲惫的沙哑。
  「这我知道……不就是你妈定下的,公历农历都是双号的黄道吉日么——我是问什么时候我去比较合适……到底是提前还是过后!」柳若兰打断了那男子道。
  「你……真的要去吗?」那男子说话的声音透着迟疑。
  「你说呢?难道我有什么理由不去吗——别忘了,已经有人知道我回来了!」
  柳若兰的声音稍稍扬高了些。
  「……」那男子好一阵沉默。炎荒羽不禁有些焦躁起来,暗忖:妈的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家伙,敢这样怠慢若兰姐姐的话。
  「如果你认为实在不方便的话,我可以不去的!」柳若兰的语气变得尖刻起来,冷冷地截然说道。
  「不是……」那男子急辩解道。
  「哼!刚才我就说过了,我不过就是想看看那个女人到底长得如何千娇百媚,居然能令一个曾经山盟海誓的男人背弃原来的诺言!」柳若兰的话愈发显得咄咄逼人。
  「你知道不是这样的……那是我父母……」似被戳到痛处,那男子急嚷了起来。
  「你这么大声音作什么!我知道是你父母——可是难道这不是你个人的事情吗?难道你自己的事情都决定不下来吗?难不成要你父母管你一辈子吗?」柳若兰的声音激愤了起来,呼吸也变得粗喘。
  炎荒羽险些就要控制不住冲出,但紧跟着一阵抽泣声令他止住了脚步。
  天!那个男人居然在哭!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从未试想过一个成年男人会平白当着人面哭起来的。
  「对不起……我知道我对不起你……」那男子啜泣着断断续续地低诉道。
  炎荒羽不由自主地集中了全部注意力去倾听酒吧里的动静。
  那男子就这样一下一下地抽泣,柳若兰则一语不发。良久,方听到她轻叹一声:「好了……不要这样,让人看了不好看……我也只是说说气话而已……」停了下,她又道:「不管怎么说,让我去见见那个被你父母所欣赏的新娘子长得什么模样,这总不过分吧?你放心,我不会让你难堪的。」
  又停了一会儿,也许是那男子做出什么无声的表示,只听柳若兰长叹一声:「那就这么定了——我明晚会跟其他宾客一起去的,不会让你难做。」顿了顿她语气中带着淡淡的无奈又道:「我总得知道我失败在哪里吧?这样也好在以后吸取教训……」
  炎荒羽在外面听得心中一阵难受。
  他已经猜出了那里面的男人是谁。
  那个男人就是令若兰姐姐伤心欲绝、远走深山的男朋友「海」,那个李中海。
  「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只听柳若兰似完成了一件事情一般,吐气扬声道。
  炎荒羽听到李中海渐渐停止了令他烦恶的抽泣。接着便是一阵杯盘相撞的轻响,以及柳若兰轻唤侍应生的结帐声。
  炎荒羽知道这二人就要出来,忙向暗处又躲了躲,心情略有些紧张,又有些期待地看着酒吧的门口。
  随着一声谦恭的「欢迎再来」,炎荒羽终于看到走出酒吧的两个人了。
  酒吧门口的花顶上的灯光将柳若兰和李中海的面貌不遗分毫地现在了炎荒羽的眼中。
  不知是种什么心理在指使,炎荒羽对李中海的形象看得格外的仔细认真。
  那李中海的身量颇高,看上去整体气质相当的温婉,尤其那身形的瘦削,更显其身高可观,加之戴了一副无边钛镜——与柳若兰站在一起感觉竟十分的和谐!
  炎荒羽不禁生出一丝嫉妒。
  不过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叫李中海的男人确实有其吸引之处的。单就他那份有别常人的阴柔,便足以令一切粗线条的男人自愧不如。
  炎荒羽看到,两人一如前面离去的男女一样相拥相偎,只少了淫猥的举止。
  但这反而更显出二人的默契与合拍。
  朦胧的灯光下,柳若兰优美的身姿似暗夜的幽兰一般,裙裾随风摇曳,看上去极其柔和而飘逸。
  炎荒羽心里如压了一块石头一般,感觉甚是抑郁。他想不到同自己亲密无间的若兰姐姐在和李中海一起的时候,是那么的柔媚和谐,而这种柔媚和谐,决不是那种床第激战后表现得出来的。那是一种出自灵魂深处的情感默契体现。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之于柳若兰,正如两人间的称谓,其实内中的亲情远大于异性间的情欲。只不过浓烈的性爱更加深了两人的亲密而已……
  看着眼前的一幕,他知道,若兰姐姐永远也不可能象对李中海那样对待自己,她的感情,其实已经在走出「醉夜欢」酒吧的大门时,交付给了这浓浓的冬夜……
  出奇的,柳若兰和李中海是走着回家的。在经过了无言相对的漫长街路,花费了近一个半小时的时间,李中海终于将柳若兰送到了家。
  在楼下与三楼窗前驻目的前任女友默默对了视了一会儿后,他终于使劲捏了下拳,猛地一转身大踏步地走入茫茫的黑夜中……
  他却没有发现,在暗处,正有一双灼亮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他的后背,直至他转过街角。
  炎荒羽重新回到了「醉夜欢」酒吧门前。
  刚才的那一个半小时他过得实在很辛苦。
  虽然跟踪柳若兰和李中海并不累,但是这漫长的时间里,他的心里却转过了无数个念头。
  在目视李中海离去后,他又独自在若兰姐姐的楼下转悠了好一会儿。
  他实在郁闷得厉害。幸好「混沌诀」的调心异能在这刻发挥了功效。超越了表层感觉的混沌心镜及时将受到情绪干扰而鼓荡偏行的体内真气按照它已经习惯的精神烙印而强行收摄了回来,使「混沌真气」重新回归混沌正途。表里互为作用下,炎荒羽的心神也受到了良性的影响,逐渐平静下来。
  但在这一切都平息下来时,他才发现,自己不知怎么的,竟在不知不觉中重又回到了「醉夜欢」酒吧。
  但他没有回避。
  他走上台阶,轻轻地推开了酒吧的门。
  「先生,欢迎光临「醉夜欢‘酒吧!」甫一推开门进去,便有一位香气扑鼻的小姐迎了上来,伴随着靡软的音乐声,殷勤地上前招呼他。
  炎荒羽的双眼一瞬不瞬。虽然这酒吧里乍一进入时,感觉比门外要暗上许多,但他的眼睛仍在瞬间便适应了内外的光线变化,将里面的情景尽摄眼内。不知什么时候,这里面比他一个半小时前离开时多了一对男女。他也这才明白,在门外所听得印象中,那对一静一动的人原来是酒台前的一男一女。那男的一看便知是店里的伙计,而那坐在高高转椅上低道品咂杯中物的,却是一位披着风衣的短发女郎——只可惜她背对着自己,看不清长得什么模样。
  但炎荒羽转而便有些奇怪了:怎么这酒吧里其他的几对都换过了,而这个女郎怎么还没走呢?他自信自己的判断不会错,因为这个女郎的呼吸节奏跟他灵耳听到的一模一样。
  「先生里边请——」正沉思间,只听身边的小姐又轻轻招呼了一声。接着便在前面引路进去。那小姐穿着一身粉色真丝旗袍,胸前饱满的双峰随着脚步的走动不住地上下震颤,一阵阵浓浓的脂粉香直扑鼻管。看着她窈窕的身姿,炎荒羽一时间竟感觉有点恍惚。
  「先生就您一位吗?」随着引导坐下后,那小姐又柔声问道。见炎荒羽点了点头,便弯腰捧起桌上的饮品薄,一面又道:「那要不要找个人来陪着喝酒呢——先生看起来好有心事的样子,我们这里的小姐很善解人意的……」
  炎荒羽一怔,不知她这话什么意思。正不知怎么回答时,却听得前面吧台前传来一声冷哼:「哼!想不到一向自诩高雅的「醉夜欢‘也干这种肮脏的勾当!」
  她这一声严正的呼喝立刻将酒吧内播放的靡靡音声当中截断!酒吧里的顾客登时一齐愕然停下了各自的娱乐,将头转向了她的方向。
  那小姐更是吓了一跳!竟如受惊的兔子一般,整个身子一抖,那原本拿着的饮品薄也吓掉了在地。
  「你……你乱说什么!」黑暗中忽冲出来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劈面对那女郎指责起来。
  「哼——我说什么?」那女郎缓缓转过身来,露出她一张清秀英朗的面庞来——这女子的眼睛好有神!炎荒羽在看到她正面的一瞬忍不住暗自赞道。
  只见那女郎以蔑视不屑的目光上下打量了那年轻貌美的女子一眼,冷冷道:「怎么?你是这里的领班?」
  「不错!我是这儿的领班!今晚老板不在,这里的事情由我负责!」那领班也丝毫不见退让地顶了一句。
  「是么?难道这里为客人拉客的生意也由你负责吗?」那女郎冷笑一声,进一步逼道。
  「你……」那领班显然自知理亏,一时间竟语塞不答。
  「嗨!你是哪里冒出来的啊?长得挺俊的啊?不会也是这里面陪客的吧!哈哈哈……」突地在酒吧一角,一个口齿含混的粗鸭嗓子肆无忌惮地狂笑了出来!
  炎荒羽感觉现场的情形似乎有点问题……
  「就是啊……这么晚了,出来不找乐子,发神经啊!哈哈……」这时另一对男女中的一个男子也嘘了起来。
  炎荒羽眼角看到,有两对人以手势招小姐过来,点钱付账后便起身悄悄地走了。
  「你们都不要胡来!」那女郎显然没有想到事情会节外生枝,居然有顾客帮着酒吧业主说话。便忙厉声喝道:「我是警察!你们都不许乱动!想不到这里果然是藏污纳垢——你、你、还有你!跟我回警局!」说着她「腾」地跳下高脚转椅,一转身,从风衣口袋中掏出手机来,迅速在上面按动号码。
  说时迟那时快,炎荒羽突见那女郎身后的伙计抄起了一只酒瓶,竟自朝她后脑重重击下!他惊得急呼:「小心!」听他这一叫,那女郎本能地转过头,却已经迟了,那酒瓶正好结结实实地砸在她的额角上!
  「啪!」登时酒液、碎片四溅,那女郎白皙的额角登时涌出了鲜血。
  「你们……你们竟敢袭警……」那女郎一手紧紧地捂着头——那鲜血已染红了她的半边脸,另一手死死地扶着吧台,看着眼前的伙计和领班,声音艰难地指斥道。
  酒吧里顿时一片寂静,除了那靡靡的音乐声,再没有一人吭声。稍顷,炎荒羽看到,那原本起哄的两对男女竟偷偷摸摸地离开了各自的座位向门外溜去。与此同时,从酒吧的后门处三三两两一声不响地走出六个壮汉来。
  「你们……」门口的侍应小姐忙拦住四人,只见那两个男子随手从口袋里抓出一把钱,数也不数,便丢了下来,紧跟着便挤出了门,溜之大吉。
  音乐仍软绵绵地响着,但炎荒羽却觉得一阵森冷。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今晚会遇上这种事情。
  这时,远处的钟鼓楼传来了一声悠长的钟声。
  已经凌晨一点了。
  「哼!就算是袭警又怎么样?我们有你们局长大人罩着,难道还会怕一个小小的警察?」那领班说着,忽然冲上前来,猛地一把揪住了那受创女郎的头发,「啪啪啪」地一连甩了她几个重重的耳光——炎荒羽看到,那女郎的嘴角立刻渗出了血。
  「你……你们……」女郎显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自头部被击以来,就一直处在无力挨打的地位。
  「住手!你们不要打了!」炎荒羽终于忍无可忍,「呼」地站了起来,厉声喝道。
  由于气发丹田,那一声大喝显得格外的响亮,竟将屋内的一干人等均震住了!
  众人的目光一齐射向了他的身上。连那处于昏沉中的女郎也似乎勉强撑着瞥了他一眼。
  「怎么?你小子想趟这趟浑水?」片刻之后,领班等人才回过神来。后面来的一个胖子便几步冲了过来骂道。
  炎荒羽见他手中竟明晃晃地挚出一把砍刀,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急踢开椅子后退两步,以避其锋芒。
  眼角闪处,那其余的五条大汉竟也纷纷从身后抽出了相同的砍刀来!
  炎荒羽知道,这帮人定不是什么善类!
  他头一回对城市产生了憎恶。
  想不到在这个山里人日夜向往的地方,竟然有如此丑恶的一群人存在!
  见同伙围了上来,那胖了奸笑了两声,便退到了那领班的跟前,讨好地谄笑道:「怎么样,红姐?」
  岂料那领班突地柳眉倒竖,反「啪啪」给了他胖脸正反两个耳光!
  「什么怎么样!你这个蠢猪!你难道忘了他是我们的客人么?对客人你也敢动刀,是不是不想在这里混了!」只听她劈头劈脸地骂了那胖子一顿,转而又对炎荒羽笑道:「对不起啦这位先生,是我们不对,不该对您这样的——这么着吧,今晚您的消费打九折!」
  炎荒羽简直看呆了。他万没想到,一个人的脸可以变得如此快的,说骂就骂,说笑就笑!
  这时,那歪倒一边勉力支撑着高脚转椅的女郎轻轻呻吟了一声:「你们……
  你们逃不掉的……」
  「什么?都这样了还敢嘴硬?胖子,你来收拾她——」那领班一听,登时火大。想起因为她的缘故,搞得今晚后半场赚大钱的买卖还未来得及开张便被搅黄,更是恨得牙根痒痒。
  那那胖子刚被领班红姐臭骂了一顿,正心头火没处发泄,此时见红姐有命哪还不拼力表现?当下只见他如恶狼一般直扑那有气无力的女郎,先是一拳击向她的胸前,紧跟着腾地飞起一脚,狠狠向女郎踢去!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声直惊得众人头皮发麻!
  那女郎竟被一下踢出五六公尺!
  看着那女郎双手紧紧地捂着下体,在地上痛苦地来回翻滚惨嚎,众人皆惊呆了!
  炎荒羽早忍不住一步跃出,扑到了那女郎身边,一把将她抱了起来——饶是如此,她仍痛苦地在他怀里不停地抽搐。
  炎荒羽看到,从她紧紧捂着的下体处,正汩汩地流着暗红的鲜血,已经将她的裤裆染红了……
  「你们——」他悲愤已极,终于忍不住心中的愤怒——世上竟有这般歹毒之人!他誓要不惜付出一切代价去保护怀里这个女子!
  「小兄弟,不用这样么……」那领班红姐也看到了女郎身下渗出的血,心中也自惴惴,不知是否出了人命,便一面嘴里敷衍地说着,一面慢慢地靠近炎荒羽。
  及到看到那女郎在炎荒羽的怀中不住抽搐时,才稍稍放下心来,但随即一股恶念却油然生出:「呵,想不到小兄弟居然还是位护花使者哩!不过这女人长得倒也不错啊……」忽地变了脸,面目森然道:「既然你这么喜欢这个女人,那好!今晚就让你跟这个女人在一起——不过,这场地费却是万万不能少一分钱的!」
  说毕手一挥,自己退到了后面,让那班手相壮汉围了上来,杀气腾腾地道:「你们给老娘看紧了!别让这小子小出一分钱!」
  炎荒羽不禁倒抽一口冷气!
  慢说没有这个身遭重创的女郎在怀里,即便是自己一个人,要空手对付这许多手持利刃的打手,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
  他相信,凭他的六知和身手,对付一两个人也许还没问题,可是要一次对付这么多人,他实在没有把握。
  他不禁有些怪怨九公,当时任他怎么磨,也不肯教他一些武术防身。
  然而一想到九公,炎荒羽忽然灵机一触,记起了九公当时曾说过的话:「阿羽啊,其实一切的功夫基础都来自人的「眼、耳、身、意‘,只要你的「混沌六知’练成了,那再学其它的武术,自然就会有事半功倍的效果——所以你现在不需要练什么武功,还是专心修习「混沌诀‘为好……」
  他相信九公不会骗自己。因为在这么多年的山林生活里,他那超卓的六知不知道帮助他躲过了多少次猛兽的袭击——现在,就看他能否再次发挥自己唯一仅有、赖以生存的本领了!
  炎荒羽深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地将之呼出,在这一吐纳间,他的心神已经晋入了「混沌心镜」那清灵通透的境界中,同围的一切在他六知刻意的感知下,均在瞬间产生了变化。
  时间、空间仿佛同时凝固了一般,所有的一切都变得如此的缓慢而迟钝。
  看着那群围在一圈虎视耽耽的壮汉,炎荒羽忽地展颜一笑,将怀里的女郎放在了地上。就在那群壮汉不明所以的时候,他的身形发动了!
  突然间,象是冥冥中有股力量为了配合他的行动一般——那酒吧里的灯竟突然间同时熄灭了!
  整间酒吧立时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真乃天助我也!炎荒羽心中不禁欢呼起来!
  因为黑暗是显示他超卓目力的最好环境!
  在体内澎湃的混沌真气驱使下,炎荒羽的六知发挥到了极致,那种在深山老林里追猎的感觉重又在瞬间回到了他的身上!
  他不再想其它的。
  什么担心、顾忌、害怕,一切都与他再无半点的瓜葛。
  他完全沉浸到了捕猎时那种刺激、贲张的感觉中!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他感到一股久违了的兽性在血液中复苏!
  一切容易得令他吃惊。
  没有遇到任何的反抗甚至阻碍。
  凭借灯光熄灭前酒吧内所有物体留下的瞬间残影,他准确地发了袭击!
  他轻而易举地从第一个人的手里拧下了一把砍刀——对人体结构极度的熟悉,使他在下手时几乎是本能地便拿着了那家伙的腕部脆筋,轻轻一拂,那刀便松落在了他的手里。
  其实炎荒羽真是高估了这些人。
  久居安逸,都市里的人们早已经肢体退化到令他难以想象的地步——即便是这些靠一身勇力来混饭吃的混混,也是松筋塌肉的,根本没可能具备山里人那般的爆发力,更遑论他修习过「混沌诀」多年的炎某人了!
  手头的工作在转瞬间便干干净净地完结了。
  那六个人倒下时,眼里兀自还带着迷惘和昏沉。
  他们每个人的脖颈上都被在相同的部位抹上了一截长短、深度一致的刀痕。
  直至倒在地上后,他们颈上刀口中才各各标出一道血箭来。
  在室内极其微弱的反光下,炎荒羽看到,那血喷得好高……
  炎荒羽不再迟疑,他怕事久生变,在挥出砍刀的同时,便不再看其结果——在山里多番的猎杀使他根本不会怀疑自己会出手失误。
  对这些人,他半点的思考都欠奉。因为他根本就将这些人当做了山中的野兽。
  他现在唯一要做的事情,便是赶紧想办法对怀里这位受害的女郎进行有效抢救。
  灯光熄灭的刹那,酒吧里立刻传出了那领班小姐红姐的惊叫声。然而等她手忙脚乱地用打火机点燃吧台上的蜡烛时,眼前恐怖阴森的景象顿时吓得她瘫在了地上……
  炎荒羽顺利地将女郎带回了自己住的饭店。
  一切真是神奇。他居然遇上了署平二十年仅有的一次全市大停电。
  在凌晨特有的漆黑夜色下,他无惊无险地将一身血污的女郎悄然带了回来。
  当然,帮忙的还有另一人。
  她就是那个酒吧门中替他引路的侍应小姐。
  「求求你……带我一起走……带我逃出这里吧……」
  在炎荒羽抱着女郎冲到酒吧门口时,忽然被旁边伸出的一只手拉住了。他正想一拳打下时,便听到了这句急促的哀求声。
  时间太紧急,不能纠缠太久。他来不及作过多的考虑,便立即答应了她的请求:「那,那你跟过来!」短促的命令后,炎荒羽便闪身出了门,而那侍应小姐则紧紧地跟在他的身后。
  现在终于安定下来了。
  炎荒羽将那女郎放在浴室地地上——他不敢放在卧室,怕血污会沾在床单或地地毯上而被人发觉。
  那侍应小姐一进来后,就呆在了卧室——在这种环境里,她已经成了睁眼瞎,看不清楚周围环境,因此便索性坐在了床上,呆等炎荒羽。
  炎荒羽此时也闭上了眼睛,全凭其余的灵觉来进行手头的工作。
  他知道,救回的女郎已经晕厥过去了,不过心脉却跳动很规律——尽管略嫌弱了些。
  他小心翼翼地解开了女郎的衣服,一点一点地褪下了她的裤子……
  好光滑弹性的大腿……
  炎荒羽不禁心跳起来。
  他的手轻轻地移动,停在了女郎长满柔毛的丰满肉阜上。
  他不敢用力,因为他的手掌已经察出,女郎的耻骨已经被那歹毒的胖子一脚踢碎了。
  更要命的是,她的甬道也因那重重一踢而造成了严重的组织挫伤,虽然由于他一路上着意输送真元护持,里面嫩肉伤处已然逐渐收拢,血流也渐渐止住,但真正的清创却还没有开始。这实在是个令人头疼的问题。
  怎么办呢?
  要知道,这种治疗毕竟不同于他本人。他记得,在与明秀第一次发生亲密关系的时候,自己便是跌折了腿。但是自家事自家知,在治疗的时候,他可以随时根据自身的感觉而做必要的调整;可是这女郎碎裂的耻骨却不是那么好治的,原因就在于她不是自己。自己虽然可以将她的裂骨以真元修补好,但到底她原来长得是什么样子,就只有她自己能感觉出来了!
  想到这里,他突然感觉怀里的女郎动了一下,忙附上去。
  「你们……你们逃不掉的……一个也逃不掉……」只听她仍念念不忘那帮歹徒。
  炎荒羽心中暗叹一声,想了想,便凑上去在她耳边轻轻道:「姑娘……你已经没事了,我已经把你救回来了!」
  突听得有人在耳力说话,那女郎本来昏沉的神智陡地清醒了过来!她本能地便要张口惊呼!
  幸好炎荒羽有先见之明,忙一口吻住了她微张的嘴——他因一手抚着她的胯部,一手揽着她,故而只能将嘴来封她口了。
  「你不要害怕我就是那里面帮你的人那些人已经被我杀掉了!」炎荒羽半堵着她嘴,一口气将话说完后,然后才松了开来。但嘴却仍不敢远离她唇,以防她万一仍忍不住要惊叫惹来麻烦。
  停了一会儿,见她没有叫,炎荒羽这才松了一口气。
  岂料正当他以为没事的时候,那女郎竟突地出声了:「呃——」他惊得忙又一口吻住了她嘴,生怕她发出动静来。
  前番那女郎是在半昏半醒的状态下被炎荒羽吻住嘴的,那时感觉还不甚明显,此番神智既醒,感觉自然强烈了起来,一时间本能地便要扭身挣扎。岂料不动则已,一动之下,在感觉下体剧痛这余,竟发觉自己整个小体已是完全赤裸!这一惊非同小可,热血上涌下,她差一点便要再次晕过去!
  炎荒羽从怀里女郎的动作便知,此番误会更大了!
  无奈下,他只好使出下三滥的手段,索性将她放在了地面磁砖上,然后将腾出来的手扼住了她的咽喉,低声唬道:「你不要乱动!不然我掐死你!」说着将五指倏地紧了紧,那女郎登时觉着呼吸艰难起来。
  其实炎荒羽在将她放倒在地面时,她后脑撞在磁砖的震动便已经吓了她一跳,及至炎荒羽收紧了扼住她咽喉的五指时,她更是不由自主地紧张了起来——毕竟人人都怕死的。
  见她确实不动了,炎荒羽心中不由生出怜惜之情,手下便也松了些。
  「你真的不要怕……我没有恶意的,是我把你救出来的。」顿了顿,象是要加重份量似的,炎荒羽一个字一个字地凑在她耳边复述道:「他们已经被我全都杀掉了!」
  果然,这最后的话产生了强大的效力,炎荒羽明显感觉她想对他说什么,便又松了些手,却仍不放心地道:「如果你说话,答应不叫的话,我就松开手——我现在是在饭店里呢……不太方便的。要是你答应,就点一下头。」
  在感觉那女郎的下颔轻轻碰了一下他扼在颈下的虎口手,炎荒羽才松了开来,但也不敢完全松开,以利随时再行扼住。
  「你……你说的都是真的?」那女郎终于说出了一句清醒的话。
  炎荒羽忙不迭地使劲点头应是(他也不想想在这么黑的环境里,连他自己都不怎么看得见东西,那女郎以重创失血之躯又如何看得到他点头呢?)
  「呃……我好痛……」那女郎忍不住轻声呻吟起来。
  炎荒羽忽想起她下体尚是赤裸的,很有必要对她解释一番,不然的话一会儿说不定她还会寻机叫嚷,这可是防不胜防的。
  「对了,你下面的阴骨被那坏蛋踢裂了……我正想办法帮你治好,你不要乱动!」他说完后,便紧张地注意女郎的反应。
  那女郎闻言,果然躁动了一下,但随即便平复了下来,反声音虚弱地问他:「你……你真的会治吗……」
  炎荒羽见她没有异样,总算放下心来。想了想,便道:「不敢说有十足的把握,不过这种治疗需要你的配合才好——因为这骨头是你的,不是我的,我不一定能感觉得很准。」
  「那……要我怎么配合呢?」那女郎的声音越来越痛苦,都已经带着颤了。
  炎荒羽知道,刚才在昏迷的时候她感觉不到,现在醒了,而且是越来越清醒,那身体的创痛也便感觉得更加深刻。
  「这个我也不知道。总之只要你觉得差不多了,我就好了……」炎荒羽说着便开始行动起来。
  「你……你这是干什么!怎么……怎么插进去了——啊呀,不要……」那女郎突地挣扎了起来,连声喘道。
  「都跟你说了不要那么大声——不插进去怎么感觉你的骨头正确位置啊!」
  炎荒羽一边埋怨着,一面继续将左手中指缓缓地顶入她被血糊湿黏的穴眼中,并逐分逐毫地向里推进。在这个时候,他心里实是一点绮念都生不出来。
  手指插到一定深度后,他的右掌便开始行功接骨了。
  那女郎正因自己女儿家羞耻的秘处被他侵入而恼怒时,忽然感觉一股阳和灼烫之气从耸起的肉阜上直透肌体,一时间竟弄得她整个私处麻酥酥的,好不舒服!
  那原本剧烈锥心的疼痛竟尔就此缓解了许多!讶然之余,心中终于相信了炎荒羽的话,知道他的确没有欺骗自己。他不但把自己从那邪恶的「醉夜欢」酒吧救了出来,更在用一种神奇的方法治疗自己的伤痛……
  既然心中介蒂已除,她便能泰然自若地接受这个陌生男子的肌肤相触了。她开始放下心来,全心全意地配合炎荒羽的治疗。
  「怎么样……」炎荒羽一面以自身的强大真元将她肉阜下的伤骨一点一点地导引归位,一面关注地问她的感受。为了不使她感到痛楚,他格外施放了真元护持住了她伤裂的肉阜,同时那深植膣穴内的中指也不住地导出阳和真元,修抚里受创的嫩肉。
  那女郎完全沉醉在这奇特的治疗里了。
  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去配合炎荒羽的治疗,相反,她只感觉到在炎荒羽的爱抚下,她的身体她舒服,好热……
  天啊……
  自己怎么竟产生了冲动了呢……
  不要,不要啊……
  就在女郎为自己身体渐渐勃起的欲望发慌时,炎荒羽终于重重吁了一口气:「好啦!终于好啦!」
  一面说着,他内外两手便缓缓地抽离了她的肉体。
  「怎么样?感觉还痛吗?」炎荒羽感觉有些疲惫,呼吸也不些喘,忙一面问她一面以意观照调息。
  「你……是不是很累?」那女郎却未正面回答他的问话,而是关切地反问起他来。
  炎荒羽一怔,随醒觉是自己紊乱的呼吸引起了她的注意,便笑道:「没关系的,稍微休息一下便可以恢复的。」
  一面说着,他一面将她扶了起来,让她靠在自己肩上,关心道:「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吗?」
  「哦……我头……有点晕……」刚坐起时,那女郎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呀,我差点忘了,你的头上还给坏人打了呢!刚才躺着,一下坐起来,是会头晕的——不要紧,我这就给你治治。」炎荒羽说着,也不调整姿势,便就着两人相偎的姿态,以左掌覆在她额角上——此时那里已经结痂了。
  约摸又过了半个多小时,就在外面的光线通过浴室的门缝钻进来时,炎荒羽终于大功告成。
  「天亮啦!唐妮……」炎荒羽轻叫一声,两人在刚才治疗时已经互通了姓名。
  在炎荒羽的搀扶下,唐妮勉力站起身来。
  「我想洗个澡……」说着她的手便向浴室门口的电灯开关摸去。
  「喀嗒!」浴室内登时大放光明!原来不知何时,供电已经恢复了!
  「啊——天哪!」陡然间从镜中看到自己衣衫不整、下身赤裸的模样,唐妮本能地惊叫了起来!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5/17 03:44:08

第五章 心乱如麻
  借着微弱的光,在看到她的手摸向电灯开关时,炎荒羽就知要事情糟——果然,浴室内甫一大放光明,唐妮便叫了出来!
  总算他有了心理准备,因面唐妮刚叫出半声来,他便疾将她勾转入怀里,重重在吻住了她的嘴唇。
  一阵天旋地转后,夜里两人肌肤相亲时的感觉立即尽数涌了回来。唐妮只觉浑身一软,便就此靠在了炎荒羽有力的臂弯之中。
  这次可是在彻底清醒的情形下拥吻的,而且唐妮和身体伤痛也好得差不多,因此,这种男女接吻给她身心带来的动人震撼更显得销魂蚀魄。
  更重要的是,人一旦处在病弱或困顿中时,心理及生理的防线便会变得格外的薄弱。此时若有人伸出援手的话,那就很容易被其人接受,乃至博得其人的全部信赖。
  炎荒羽在夜里对她的种种关爱旖旎潮水般涨上心头,唐妮的身体在倏忽间变得极其敏感,竟然止不住微微颤栗起来。她经受不住羞涩和冲动这两种感觉的冲击,终于闭上了眼睛……
  相对于炎荒羽熟练的吻技,唐妮的接吻显得生涩而笨拙。她那柔软的小舌只能在炎荒羽大舌的进攻侵袭下做生硬的的逢迎,在炎荒羽吸啜她口中不断涌出的琼浆的时候,她也忙乱不知所措地大口吐咽着炎荒羽由口中导过来的唾液。
  不知什么时候,她身上的所有衣物都被炎荒羽剥落了……
  当炎荒羽灼热有力的大手稳稳地握住胸前那如细瓷般饱满沉实的乳房时,唐妮彻底陷入了情欲的泥淖之中,昏昏然不知身在何处难以自拔……
  「啊……痛……」突然间一阵痛楚从下体传出,她本能地呻吟了一声。
  但这轻轻的呼痛声还是将炎荒羽从欲望的漩涡中拉了回来。
  说实话,经过一夜的折腾,炎荒羽也确实觉得身心俱疲。然而事情就是这样奇怪,往往越是在这种情况下,人的情欲冲动会变得越发的高涨——所谓浑身都软,只有一个地方硬,便是指男人这种奇特的生理现象。
  炎荒羽也不例外。
  如果说先前吻住唐妮的嘴是为了防止她继续惊叫的话,那么在两人唇舌交接,尤其是她生涩却又热烈主动地回应后,潜藏在心底的欲望便如决堤之水般汹涌而出,进而将两人的爱抚推入到了一个更深的层次。
  脱衣、爱抚、进入。一切都顺理成章地进行着。
  但就在他昂然的壁峙没入唐妮已经泥泞湿沥的窄小膣道中时,她那声微若游丝的呻吟却将他唤醒了过来。
  「呀……对不起,你还没有完全好透,我就……」炎荒羽忙紧紧地抱着她,挤入湿穴的阳势就此顶在里面,不敢稍做振动。
  「你……不……我不要紧……」唐妮仍紧紧地抱着炎荒羽精壮的男体,闭着双眸,颤声安慰他。那雪白丰满的胴体仰靠在大理石洗脸池台面不停地颤栗。
  但炎荒羽既已从欲望中清醒,又怎会忍心在她重创初愈的身体里进行挞伐呢?
  「不,你还很虚弱,」他说着缓缓地抽出灼热胀硬的阳势。「以后再说吧,等你好了以后……」他柔声劝唐妮。
  岂料唐妮觉出他的意图后,竟反将下体猛地一挺,主动迎送了上来,一声闷哼之后,那粗大的热阳重又没入了她的红河谷内,甚至比初时更要深入——炎荒羽感觉已经大头触到了她的花房底部!
  「不要!」只听唐妮虽声音很低,但却十分的坚决。「……我不要紧……你就要吧……」她的声音里竟有些哽咽。
  炎荒羽不知她心里怎么想的,但却知道,以唐妮上前的身体状况,实在应该静养,而不适宜做这种剧烈的活动。
  「我知道你的心意,可是你现在的身体真的不适合做……听话……」炎荒羽只好象安慰小孩子一样耐心地向她说明缘由。说着,他继续向外抽出。不过这回他先运功散去了棒身聚涨的血气,令它逐步萎软后一点一点地退了出来。
  唐妮睁开了大大的双眸。炎荒羽看到,她那原本很有神的眼里流露出了难以遏止的幽怨。
  「你知道么?你是第一个吻我的男孩……」唐妮喃喃地说道。「你还是第一个见过和进入我身体的男人……」
  炎荒羽当然知道,以他尚称得上丰富的经验来说,唐妮那生涩的吻技、过于敏感的抖颤及异常紧窄的甬道早将她的纯洁一览无遗地展现在他面前。
  「我知道……」在这一刻,他重又回到了在坳子时那个稳重沉着的男人样子,怜爱万分地吻着唐妮的樱唇。
  「来,把水放一下,你先洗个热水浴,解解乏。」炎荒羽说着将下面的不文之物塞回裤内,对唐妮笑笑,松开她去将浴缸的热水龙头拧开了,然后直起身子,仍将她拥进怀里,细意亲吻爱抚。
  随着热水哗哗地贯注,腾腾的热汽迅速弥漫了整间浴室。看看水放了过半,又从那热汽触及肌肤的热度来判断,感觉浴水温度适中,炎荒羽便将唐妮倏地拦腰抱起,小心翼翼地放进浴缸里。
  刚要松开抱着的双臂时,唐妮却忽地伸出一双雪藕也似的玉臂,绕到他颈后紧紧地圈挂着,紧跟着又凑上脸来,以热灼柔软的樱唇抵死贴在了他的双唇上。
  炎荒羽心中轻叹一下,重伸出手来托住她雪背,另一手在她弹跳的乳房上揉捏了一把,再轻轻地拍了拍,那坚挺瓷实的乳团登时颤动出一道荡人心魄的圆弧。
  「……好了,快些洗吧……」在重重在咂了下唐妮的丁香小舌后,炎荒羽克制住愈来愈躁动的欲望,微用力分开了唐妮。
  「嗯……」唐妮十分乖巧地点点头,顺着炎荒羽轻托的手势沉入了热腾腾的水里,双眸却盈盈痴痴地看着面前的男人一瞬不瞬,那神态煞是娇憨妩媚,全不见昨夜在「醉夜欢」时的一点强悍。
  炎荒羽轻轻带上浴室门,来到卧室。
  在看到床上靠躺着一个人的时候,他才记起来,昨夜还有一个人跟着他和唐妮回来哩!
  床上那酒吧里的侍应女子居然已经睡着了。
  炎荒羽轻步走近床头。直至这时,他方定下来认真打量女子的模样。
  昨夜她的动作还挺快的,在跟他逃出酒吧时,居然还来得及在旗袍外穿上件薄大衣。此刻她斜靠在床头,那未及清除的厚厚脂粉下显出斑驳苍白发青的面色,流露出浓重的夜生活痕迹。
  大衣向两侧敞开着,那对丰满高耸的乳房将旗袍胸前顶得异常鼓胀,令刚才欲望未能泄出的炎荒羽着实狠狠剜了两眼。
  见她睡得实在酣沉,炎荒羽不禁心下不忍。但略迟疑一下后,他还是伸出手来,轻轻地摇晃她的肩头:「喂,醒醒……这位……呃……姑娘,你醒醒……」
  因不知名字,他只好含混地叫道。
  「唔……」那女子睁开了惺松的双眼,但一见到面前的炎荒羽后,她便迅速地清醒了过来:「喔……对不起,我……我不小心睡过去了……」一头说,一头急挣着坐起身来,对炎荒羽唯唯不已。
  「没关系的——你睡了一夜哩!」炎荒羽笑了笑,略移开些距离,又道:「
  麻烦你进去帮她洗一下,好吗?她身体还虚,一个人不太方便的。」他口中的「
  她」,自是指浴室里的唐妮。
  「哦——」女子终于彻底清醒过来,回想起了昨夜发生的事情,「她……那个警察,没事吗?她流了好多的血……」她脸上露出惊悸的神情。
  「没事了。我已经处理好了——你只要进去帮她清洗一下就可以了。」炎荒羽略有些倦意地摆摆手道。
  见炎荒羽似乎精神不太好,那女子不敢再多说,忙应了一声便从床上起身进去浴室。
  炎荒羽见她进去后轻叫了一声,紧跟着便又退了出来,正有些不耐烦时,却见她背对着自己,脱去了身上的衣服。他登时醒觉,既是帮唐妮洗浴,她自是不能全身穿好了进潮湿的浴室了。
  炎荒羽见她脱至仅剩贴身的内衣后又进去了,这才稍稍松了口气。他知道,这两人在里面得好一阵子才会出来,因此便躺了下来。稍顷,他又起身将外面的衣物除去,重新舒舒服服地躺下。
  他要好好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绪。
  想不到刚来到署平,自己就遇上了一连串的事情。先是小偷偷钱,接着骗子骗钱,再下来被人追着抢钱——最后干脆是伤人见血的拼杀!
  这个城市里居然一点也不安全,在繁荣的表面下,隐藏着这许多的阴暗……
  他感到,这里并不比山里更加安全,他记起九公曾再三叮嘱他注意的:外面的世界坏人太多,有些甚至比山里的野兽更可怕!
  难道自己的选择错误了吗?
  炎荒羽头一次兴起不如干脆回坳子里,同阿玉阿屏母女俩在山林里渡过一生的想法。
  可是这个念头随即便被自己打消了。
  因为他想起了阿妈对自己的殷切希望,还有九公交待的心事,更想起了阿玉那期盼的目光,当然还有若兰姐姐付出的辛苦……
  不行,自己决不能就这样退缩!
  他想到,尽管这外面的世界也同山里一样充满了凶险,但最起码有一点比山里要强得多。这就是:只要付出了努力,就能获得比山里要好得多的生活条件——而这,正是山里人所渴望的。
  心念动下,一股豪情雄心同胸臆间勃然生起!
  哼!我就不信会比城里人差!我一定要比这里的人活得更好!
  就在炎荒羽真正决定下来自己今后的方向时,床头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是若兰姐姐的!
  一种奇怪的直觉再次莫名在他脑海中闪过,他抄起了电话。
  「喂?是阿羽吗?」果然是柳若兰柔媚动听的声音——只是这声音里却有着掩藏不住的疲惫。
  「是我……姐姐昨夜没睡好吧。」炎荒羽终于还是忍不住说道。
  电话另端的柳若兰明显怔了一下,然后才讶然道:「奇怪,你怎么知道的?」
  炎荒羽正想说出自己昨夜的经历时,却听她紧跟道道:「对了阿羽,今天姐姐恐怕不能来了——姐姐有点要紧的事情去急着办,所以就不能来看你了……」
  炎荒羽一听便头大起来了:「什么?若兰姐姐,你不来,那我……」
  「你就先在饭店住下,没事的——对了,你昨晚有没有出去呢?」柳若兰关心地问道。
  「嗯,出去在街上转了一圈,还……」正待说出自己的遭遇,却听那头柳若兰一下打断了的说话,又问了一句:「那姐姐的信用卡用了吗?钱会取了吗?」
  「嗯,取了二百元,我……」「那就没事了,这样好了,你先在饭店里呆着,反正姐姐的卡在你那儿,要用钱买东西的话自己自己取钱买——不过上街要当心车子,还有就是小心别迷路了!」柳若兰听来好象确有急事在身,居然说起话来一串一串的。
  炎荒羽已经打消了告诉她自己夜里经历的念头,转而关心问道:「那若兰姐姐你什么时候来呢?」
  「唔……我事情办完了就来找你。对了这是我的电话,有事就打电话给我…
  …」柳若兰说着在电话里将手机号码报给了炎荒羽,在听他复述一遍无误后,又叮嘱了两句便挂了电话。
  听着电话里「嘟嘟」的断线音,炎荒羽呆呆地看着手中的听筒,好一下才反应过来,嘴里嘟囔了一句:「到底什么事啊?不会又是为了那个李中海吧……」
  便随手将电话挂了,一倒头,重新躺了下来,闭上眼睛,全部六知尽数内敛,径自睡入一片混沌中去也。
  不知什么时候,一阵轻微的窸窸窣窣声音将他催醒。但凭着对那熟悉的气息感知,他知道是唐妮正靠近自己,便懒得睁开眼睛,仍旧保持原先的睡姿不动。
  一股沐浴后独有的清新体香直扑鼻管,紧跟着,他感觉一具温软的胴体挨了上来,随后两片柔软娇嫩的唇瓣轻轻地印上了他的嘴唇。
  睁开眼睛,一双热情晶莹的大眼睛迎了上来「对不起,把你吵醒了……」话虽如此说,但那闪动的双眸中却殊无一点歉意,有的只是得意和娇纵。
  脸上绽出一线温柔的笑纹,炎荒羽柔声道:「怎么?你洗好了?」说着身子挪了挪,伸出双臂,将她仅裹着浴巾的半裸胴体拥进了怀里。
  「嗯。」唐妮用力点了点头,然后娇躯轻扭几下,将浴巾轻易便褪散下来,整个赤裸的胴体更是紧紧地向炎荒羽的怀里挤入。
  炎荒羽立时起了强烈的原始反应。
  感觉到小腹被异物紧紧抵住,唐妮那浴后本就红润的脸更加艳若飞霞,胴体也不自主地颤栗了起来。那嫩滑喷香的脸儿早羞郝难抑地藏进了炎荒羽的颈窝里。
  贪婪地嗅着她湿漉漉秀发散发出的薄荷香味,炎荒羽只觉欲望一波一波地涌了出来……
  被子下面,两个人紧紧地相拥相偎。
  那人间的极乐令两人都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混沌六知」带给炎荒羽的床第绝技使他轻而易举地便将一张白纸的唐妮带上了几度欲仙欲死的高潮。
  「羽……你好坏……」唐妮喃喃地呻吟着,一只纤手兀自颤栗着抚摸炎荒羽的两颗阳肾。随着最后一道心理防线的彻底攻破,她那处女的羞涩也随之荡然无存,对伴侣胴体的爱抚便成了她不自觉的动作。
  炎荒羽笑笑,扭头吻了吻她,却未说话,一只骼膊搂着她,另一只手则一味地以大掌摩挲捻弄唐妮翘尖尖的乳头。
  唐妮被他带有魔力般的掌指撩得娇躯酥麻无比,不消片刻,她便浑身一颤,只觉全身的热力都似聚在了一处,直往小腹涌去,涌得小腹一阵热胀。随后忍不住猛地一个寒噤,顿觉膣腔内宫门大开,那热流登时渲然大泄!竟然似有一股股热辣辣的东西在往外不停地喷涌!一时间头目森森,急本能地闭了了双眸……
  炎荒羽想不到,在无意之中,他体会到了《黄帝岐伯阴阳五行幽微论》中所说的「采至阴以补纯阳」的情形。
  当唐妮膣道心头那凉浸浸,偏又在精神上感觉热滚滚的至阴胞精随着他不住歙张的势孔直坠肾管里,那原本在体内自行产生龙虎交济的混沌真气立即兴奋地疾速奔涌起来,将那外来的阴髓紧紧挟着,在七个呼吸间,便将之精气与本身的髓阳宛然交汇,均匀贯入全身各处。
  「……羽……我要死了……好舒服……」唐妮微弱甜荡的呻吟将炎荒羽从那新鲜的感觉中唤醒。
  他知道,与以往同他交好的女人泄身流溢的情形不一样,唐妮这一次泄出的胞精已经被他尽数采纳。他不禁暗骂自己从前只知享乐,却没有一次真正摄纳女子阴髓,凭白浪费了许多宝贵的东西。
  这样想来,他便格外疼爱唐妮这个在修习「混沌诀」方面令他有所斩获的女人了。
  他不再迟疑,立即将嘴堵上她的樱唇,伸出大舌把她冰凉的丁香吮住,一口真元立即渡了过去,同时下天桥也连连耸动,顶着唐妮膣腔尽头的宫嘴,将一股纯阳回输进那仍在抽动的赤胞之中。
  这一下行功,立收奇效,唐妮重又悠悠地睁开了双眸——只是那黑眸中失去了许多的神气。
  「……羽……你在做什么……我下面……好烫,好舒服……」她喃喃地诉说自己的感觉。
  炎荒羽温柔地笑笑,在她俏鼻尖上轻舔了一下,这亲昵的举动立刻让唐妮又悸动了一下。
  「怎么样,现在是不是感觉全好了?」炎荒羽以令唐妮难以察觉的动作退了出来。
  经他这么一说,反倒引起了唐妮心中暗存的疑惑:「对了,羽……你好神奇呀!你怎么会这种治疗方法的呢?」
  炎荒羽一怔,登时语塞起来,不知应该怎么回答她才好。
  正为难间,却听唐妮又好奇道:「你是跟什么人学的啊?对啦,你用的这个,是不是就是人们常说的,叫什么什么……气功的?」说到这里,许是精神恢复了些,她竟爬起来,压在了炎荒羽的胸前,一双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炎荒羽心中更是叫起苦了,看着唐妮的目光,他竟堵得一言不发!
  看他一脸尴尬为难的表情,唐妮的眼神也渐渐变得疑惑起来:「怎么?这个不好说吗?是不是不能说?」见炎荒羽仍一脸的苦相,她忽然想起了自己的事情,便立刻显出恍然大悟的样子,随凑上去,轻轻在炎荒羽的下巴咬了一下,然后抬起脸来笑道:「我知道啦!」炎荒羽正一愣,心说你又知道什么了?便听她笑盈盈道:「我在警校的时候,曾经听过老一辈的教官说过老一辈的故事……」炎荒羽听得一头雾水——又是什么老一辈老一辈的?这都说的什么呀?
  「他们说,在以前人们传说的江湖武林里,最忌讳随便打听一个人的师承来历。除非人家主动说出来,一般这个秘密是不能泄露的!」说完,她眼中透出一抹狡黠,又嘻笑道:「看来你就是这种人啦!是也不是呢?」
  炎荒羽还能说什么呢?唐妮猜的真的是八九不离十哩!他只好苦笑着点点头,无奈道:「你猜的差不多,虽然不完全是这样,但这事也的确不能随便说出去的。」
  听他承认了,唐妮反倒惊诧了起来:「天啊,你真的是……」她正说出「怪物古董」的话来,总算及时将之咽了下去。
  见炎荒羽又肯定地点了点头,又联想起昨夜的一切,她这才彻底地相信了炎荒羽的话。
  「那你……你是从哪里来的呢?这个总能告诉我吧?」她忍不住好奇又问道。
  炎荒羽想了下,终于还是摇了摇头。他可不想给若兰姐姐带来什么麻烦。自己坳子里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哦……」唐妮露出一脸的失望。
  「那你的年龄,今年多大了也不能说了?」她随口说道,并不指望能得到正面的回答。
  「这个……我应该是十五岁……」炎荒羽迟疑了下,这回他总算回答了唐妮的一个问题,因为他想到,说出年龄来,应该没有什么问题的吧。
  「什么?」唐妮差点从床上跳起来来——只可惜她被这之前的销魂已经消耗得浑身无力了。饶是如此,她也瞪大了眼睛,以手支撑着炎荒羽的胸膛,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天哪,自己竟然同一个未成年的少男发生了关系——要命的是,她还把自己的第一次交给了他!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炎荒羽对她的表现大惑不解。说实话,他实在看不出自己的年龄有什么值得让人大惊小怪的——在山里的时候他便是这样了,出山后同若兰姐姐也亲密无间。无论是自己的阿玉,抑或是若兰姐姐,她们可都是比自己大很多啊,怎么她们都没感觉什么不妥的,偏唐妮要这么一惊一乍的呢?
  看到炎荒羽反露出困惑的表情,唐妮在继续惊诧的同时,开始另行思考起来。
  他是比自己小很多,可是,他的行事却一点也看不出来,显得那么的沉稳和老练——甚至比警队里那帮追求她的楞头青还稳重……
  她又想起那个自称是跟着炎荒羽逃出来的酒吧侍应小姐,叫做朱秋苓的,在替自己洗浴时所说的关于「醉夜欢」的种种黑幕,以及炎荒羽昨夜在现场是如何仗义出手救她的情况描述,更加深了她的这个感觉。
  渐渐地,唐妮的心绪平和了下来。对炎荒羽神秘出身的好奇,对他无微不至照顾的感激,以及更重要的贞洁委付的幸福,终于令她重新审视了两人的关系。
  「没有……没有什么啦。我是在想,你本事好大……」唐妮重又伏在了炎荒羽的胸前,此刻她的心中对他又有了另一种新的感觉。
  忽地,她心中一动,一个刺激有趣的念头冒了出来。她忙亲热地贴近炎荒羽的脸,娇嗲黏腻地将之说了出来:「你这么本事,好不好让我叫你哥哥呢……」
  说毕,自觉羞郝,竟一下趴了下去,将脸儿紧紧埋入了炎荒羽头侧的枕头里。
  炎荒羽听了果然心头一跳,也觉得这个称呼很是刺激——一直以来,都是岁数大的唤小做弟弟,就象若兰姐姐和阿玉对他的感情那样;可是现在怀里的唐妮居然要反其道而行之,这着实令人感觉新鲜和兴奋。
  炎荒羽从来也不是什么循规蹈距之人,再加之山林无拘无束生活的熏陶更加强了他性格中脱跳的部分,因此一听到唐妮这个提议,他便本能地觉得有趣、好玩,浑不似一般人那样感到不解和抗拒。
  「那——我就叫你妹妹?」他笑着在唐妮隆起的圆臀上重重拍了一记,随后又是一阵放肆的揉搓,直弄得唐妮又湿沥沥地渗了出来……
  「你……又来了……好哥哥……不要啦……」唐妮嘴里不停地细喘娇吟,那小腹却已经在炎荒羽某处挨擦摩动起来。
  炎荒羽见她如此骚嗲乖觉早也跃跃欲试了!
  只可惜一个谦卑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兴致:「都好了,还有什么事情吗……」随着声音看去,却见床脚走道处俏生生地立着一个女子——正是唐妮适才说过的朱秋苓。
  之所以说她俏生生,皆因炎荒羽甫一见她时,那超卓的目力便看出,这朱秋苓头发湿漉,已尽洗铅华——分明刚洗浴过。卸去了夜间的浓妆后,她竟露出了一副颇为清新爽洁的面容!除了脸色仍有些发青外,那姣好的面貌、丰满的酥胸、苗条的腰肢、修长的双腿——居然无一不是色色可人。
  唐妮此时也因朱秋苓的出现而抑下了蓬起的欲望,转而从被下探出头来,带着绯红的羞靥看着她。
  「衣服都已经洗好,晾在里面啦——按照房间里空调的温度,现在应该已经干得差不多啦!」见二人那副神情,朱秋苓猜出两人在做何事——其实她在浴室里的时候,就已经听到了外面那惊天动地的疯狂了,那要命惹火动静听得她也是冲动不已,湿得一塌糊涂。
  见她满脸通红,炎荒羽和唐妮便知道她已经明白他二人的事情。
  毕竟炎荒羽对处理多个女人的问题来得比较老练,见唐妮直往他身边钻,便着意将她搂紧了,一面对朱秋苓笑道:「你说洗衣服,洗什么衣服?」
  「哦,就是唐警官昨夜沾血的衣服……」见炎荒羽动问,朱秋苓忙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是我要问她能不能洗掉,她说能洗掉,我就让她洗了……」见炎荒羽微皱了下眉头,唐妮忙撒娇地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同时一只玉手伸到他下面,在那长虫上轻轻地上下捋弄。这一招果然见效,炎荒羽立时没了脾气,只在被下拧了一把唐妮颤突突的乳峰,轻声道:「那血污不太好洗的——人家又不熟悉……」他言下之意,是不应该由朱秋苓来洗那血污污的衣物,至少由他来洗才对。
  唐妮见他猥亵自己,凭女人的直觉便知道这占了自己身心的男人不再生她气了,便也开心起来,转过来招呼朱秋苓道:「你也来坐下休息休息——真是麻烦你了,真不好意思。」
  待朱秋苓在他们床边斜斜坐下后,唐妮才对炎荒羽道:「哥哥,你知道不知道,朱小姐她也是受害者哩!幸亏你昨夜把她带出来了。」
  见炎荒羽询问地看着自己,她便又道:「朱小姐她也是外地来署平打工的,可惜到这里来后,随身带的钱用光了,工作老也找不到,结果就被「醉夜欢‘以侍应的名义招聘下来。」说到这里,她看了看低头不语的朱秋苓,轻轻叹了一声,接着道:「她哪里知道那间酒吧的内幕呢,后来被「醉夜欢’里的人合伙起来……糟蹋了……」说到这里时,朱秋苓终于忍不住,低声泣了起来。
  唐妮知道不好再说下去,便苦笑着对炎荒羽道:「好啦,以后的事情我就不说啦——呵哟……哥哥,我有点痛……」炎荒羽一怔时,那被里的手已经被她捉住,往下放在了那毛茸茸的洞口。
  炎荒羽一触之下便觉出,她这部位分明肿大了许多。略一思忖下便明白了个中原委。
  「真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不应该在你伤刚好的时候就……」话未说完,便被一张软软的小嘴堵上了。
  「不啊……是哥哥弄的,我喜欢着呢……呃……」随着炎荒羽手指无意中陷入肉缝内,唐妮忍不住轻轻呻吟了一声。
  「那我……我该怎么办呢?」朱秋苓止住了垂泪,小心地抬眼看看床头的两个人,低声问道。
  「什么怎么办?」炎荒羽对这方面没有一点概念,因此不太明白她说话的意思。
  「朱小姐她是问,以后她应该到哪里去。」唐妮接过话来解释道。
  「是呀,唐警官说的对。我以后到哪里去找工作呢?」朱秋苓忙顺着唐妮的话进一步明说道。
  「这个……这个我可帮不了你。你昨夜说要我带你逃出来,可没有要我替你找什么工作啊?」炎荒羽忙大摇其头,摆明自己无能为力。
  「看你——」唐妮手在被下轻轻拧了他一把,止住他继续胡说。
  「你不用急。这样吧,你先在这里等着,我一会儿去队里报个到,顺便把昨晚的事情向上级汇报一下——我们队里有不少小子有点来头的,我会找他们去,看他们有没有办法给你找个活儿干。」唐妮娓娓说完这番话后,朱秋苓的脸上的紧张立即缓和了下来。
  「那我先谢谢唐警官啦!」她忙向唐妮道谢。
  「不客气——唔……现在是几点了——什么?快九点了?妈呀,我得赶紧去报到呀!」唐妮登时手忙脚乱地蹬被爬将起来。
  虽然下处肿痛,不过还好有朱秋苓忍着羞,红脸帮她。总算天气干燥,加之室内空调温度很高,浴室里又开着抽风机,因此那些洗的衣物倒也干得差不多了。
  在朱秋苓的帮助下,唐妮终于迅速穿好了衣服——倒是炎荒羽,仍一脸自得地赤身躺在被子里,一脸坏笑地看着两个女人折腾。
  一切收拾结束后,唐妮跳到炎荒羽床头,没命地胡乱亲吻他一番后,才恋恋不舍地同他告别。
  唐妮走后,房间里一下子冷清了起来。
  炎荒羽和朱秋苓你躺我坐的,一时间竟没什么话可说。
  「呃……你饿不饿呀?」又安静了一会儿,炎荒羽终于忍不住先问话道。
  「我?还好吧……」朱秋苓有些不自在地回道。旋又似意识到自己这样回答好象不太合适,便忙又补充了一句:「对了,都已经快九点了,先生你一还没吃早饭,一定是饿了吧——我这就出去给你买……」
  正说间,门铃响了起来。朱秋苓忙起身去开门。
  「哦,对不起,请问这间房要整理吗?」原来是饭店的清洁工。
  「不用了……这是什么?」朱秋苓看到那清洁工手里拎着一个大袋子,上面印着他们这间住房的房号,便问道。
  「哦,这是这间房的报纸,请你收下吧!」那清洁工躬了躬身,便离去了。
  「是送报纸的呢!」朱秋苓折身返回室内,将报纸从袋内取出,递给炎荒羽。
  随后便顺势坐在了他的身边。
  「嗯……」炎荒羽点点头,接过了报纸——在飞机上时,柳若兰便给过他这种印着文字的纸张,要他无聊的时候看。
  「什么!」他忽地叫了起来。同时人也从被子里窜了出来坐起。
  朱秋苓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叫着实吓了一跳,忙向他靠近,紧张地问道:「怎么?有什么事情吗?」
  炎荒羽登时身上一热——随着朱秋苓冲靠的动作,她胸前的丰满双丸立刻晃动跳荡了几下,直看得炎荒羽好一下目眩。
  朱秋苓却未发觉自己对炎荒羽的影响,她靠近炎荒羽后,探头一看,顿时也忍不住轻呼了起来:「天哪!居然会发生这种事!」说毕目光急投向炎荒羽,征求他的反应。
  不料一抬眼,竟发现炎荒羽的视线却直勾勾地落在了她的胸前!她立刻脸「
  唰」地红了起来。
  然而朱秋苓却没有回避,反而急遽转动着脑筋。
  人的生存本能使她在昨夜及时抓住了炎荒羽,在他的帮助下逃离了火坑;同样基于生存的本能,她知道自己必须尽快找到一个工作,而唯一的希望,那个唐警官却分明是炎荒羽的情人……
  她一直穿着薄薄的内衣——不过那里面仍戴着胸罩。
  她的手悄悄伸到背后,伸到了内衣里,从后面轻轻扭开了胸罩的搭绊,然后垂下了双臂。
  炎荒羽的眼睛突地一亮!
  因为他看到,朱秋苓的胸前陡然前弹了起来!随着里面的胸罩滑落,那薄薄的内衣前高高地顶起了两颗浮凸的圆点……
  炎荒羽不禁一怔——为什么她要这样?正纳闷,却见朱秋苓低垂了头,双手无意识地放在身前,低眉顺眼的,一副作君采撷的模样儿。
  他立时明白了她的心思。
  虽不知道她为何要这样——因为毕竟在他这里,是无物可图的呀。
  不过心里虽不解,他的手可没有慢下来。几乎在他明白朱秋苓委身心意的同时,他的一只大掌便由她内衣下摆插入,抚上了那令他垂涎的肥硕乳峰……
  在炎荒羽大力搓捻那峰顶肿胀膨大的乳蒂时,朱秋苓忍了好久的春情终于也爆发出来。在冲动地呜咽一声后,她顺着炎荒羽的手臂倒进了他的怀里……
  炎荒羽面前的报纸慢慢地从被头滑到了地上。
  无意之中,他的目光落在了那滑落地上的报纸上,满腔欲火登时重又化作乌有。
  那报纸朝上的一面大大地以黑体字着着一个看了令人心惊肉跳的标题——「六保安五小姐葬身火海,「醉夜欢‘惨变人间地狱」!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5/17 03:44:23

第六章 何为最重
  明显感觉炎荒羽的身体冷了下来,朱秋苓不禁一怔,一个自卑的念头本能地涌上心头:他难道是嫌弃自己不干净吗?
  想及此,如一桶冷水兜头浇下,她的冲动顿时随着冰消瓦解。
  炎荒羽感觉到怀里娇躯变得僵硬,不及细想,他便顺势将朱秋苓往旁侧搂了搂,一面探身从床下拾起了那张报纸。
  只略掸了一眼,他便将整篇报道的内容印在了脑中。
  见他重新看回报纸,朱秋苓忙欲起身坐好。却听炎荒羽摇头轻道:「你就这么靠着吧,我喜欢这样……」她一听,心中顿时一暖,暗忖原来他也没有这么讨厌自己啊。这样想着,她更讨好小声道:「不,我想在你旁边躺躺好,不然会压着你累的……」说着便一手隔着内衣紧紧按住炎荒羽停在她乳峰上的大掌,身子小心地挪动上床,最后躺在了唐妮原来躺着的位置上。
  炎荒羽也不在意她这么做。他现在的感觉很是不错,手里揉捏着朱秋苓胀鼓鼓的乳房,躺在床上想东西,那种熟悉的感觉使他仿佛回到了坳子里时的情景,那时他和阿玉也是这样的……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他离开「醉夜欢」以后,那里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呢?明明自己杀了六个形同野兽的坏蛋,怎么会多了两个女人的呢?
  一连串的疑问困扰着他的思维,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倏地,一个可怕的推断从他脑中跳出——杀人灭口!
  他登时不寒而栗。
  难道真的是这样吗?
  「十一具尸体已经烧得焦结,给善后的尸检处理带来很大困难……」
  他脑中回旋着报纸上的这句话,浮现出山里雷雨天后时有野兽因雷劈而炼烧焦恶心模样,忍不住皱了皱眉。
  他想到,如果那酒吧果真有问题,又不想让人知道其内幕的话,那么昨晚自己在干掉那六个保安打手后,他们最好的处理方法的确便是焚尸灭迹了。至于那五个小姐,他脑中略过滤了下昨夜的情景,稍盘算了后便知道,除了领班及那以酒瓶偷袭唐妮的伙计外,还有两个女人也逃离了酒吧,其余酒吧里的人均已没命——当然,那逃出的女人中,自然有一个便是现在躺在自己身边,身上一片冰凉的朱秋苓。那另外一个女人会是谁呢?
  他不禁打了一个寒噤。
  不管另一个逃出来的是什么人,总之如果这是真的,那也太可怕了!
  坳子里的人们尽管有这样那样的争吵,但决不至于攻击人身啊——可是在这里,从他昨夜的遭遇来看,好象城市里这种人算计人的情况很普遍……
  「他们这是在毁尸灭迹!」朱秋苓在炎荒羽身边看着那报纸的内容打着抖道。
  炎荒羽瞥了她一眼,却见她满脸的惊恐,嘴唇也哆嗦了起来,双眼瞪得大大的,显然是想想后怕。
  见她浑身颤栗,炎荒羽心中大为不忍,忙将她搂紧了,安慰她道:「没事了,这不没事了吗?反正你已经逃出来了,不用怕他们哩!」说着使劲揉了几下掌中的乳峰。
  轻轻闷哼了一声后,朱秋苓略和缓过来,但那脸色仍很难看。
  「我一直不敢偷偷跑掉,就是怕他们会找到我,再抓我回去……」说着,她声音哽咽了起来。
  「他们……他们强迫我做陪色女郎……我不听从,他们就打我……」她的哽咽逐渐变成了抽泣。
  「难道就没有人管吗?」炎荒羽听了愤懑地道。
  「管?有谁敢管他们呢?这些人敢做这些事,就是有后台的……有一回我还看到有一个经常在电视上露面的大官悄悄地来过……」她这话只可惜没有让唐妮听到,不然她一定会追究到底——毕竟她老子也非寻常之人。但炎荒羽对这些一点概念也没有,自不知她说的这些意味着什么。对他来说,认识这外面世界的事物尚处在表面化的阶段,尤其是他不熟悉的「官场」之道。
  「那……你说的就是指当官的包庇坏人——对吗?」他尽力以自己能理解的意思去解释朱秋苓说的这番话。
  「嗯,就是这样。」朱秋苓点点头。
  「那根据你刚才的意思,你就算是跑了,他们也能把你抓回去——那不就是说,他们有很多人吗?」炎荒羽注意到朱秋苓说话中的一个细节,便认真问道。
  见她点头,他沉吟了一下,又道:「那你不是一样危险吗?他们既然有很多人,当然不可能在昨夜都烧没了。那剩下的人还不一样能找到你吗——除非你远远离开这里!」
  朱秋苓的身子立刻又开始颤抖起来。显然炎荒羽说的这番话正切中了她的担心。
  「那我该怎么办呢?」她紧张地微抬起身来,求助地看着炎荒羽。
  炎荒羽皱着眉头,将手从她衣内撤出。想了想,苦笑着摇摇头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也是刚来这里才一天,尚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哩!」
  朱秋苓顿时脸上一片失望。
  想到自己的未来可能要在这种环境里生活,炎荒羽心中不禁一阵焦躁——真不知自己到底能否在这种地方长久下去……
  意兴阑姗下,他一个翻身,掀开被子从床上爬下,赤条条地径自去浴室了,只留下朱秋苓一人在床上呆怔怔地发愣。
  待他清洗好出来时,朱秋苓也已经穿戴整齐了,正红着脸揩拭床上炎荒羽和唐妮弄出的污秽。
  炎荒羽的脑中急速地转动着。
  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了退路,虽然从来未作过长远的计划,但他此刻必须为自己的将来有所行动了。
  「朱小姐,你知道在这里,要想过得好一些,什么最重要吗?」他走到窗前,拉开窗帘。顿时明媚灿烂的阳光如瀑般倾泄进来,将整间房照得一片光明。饶是炎荒羽目力强横,也仍不觉给强烈的阳光在陡然间刺得稍稍眯了眯。
  他决定给自己立下一个目标,今后就朝着这个目标去努力。
  「什么最重要?」朱秋苓怔了下,不知他突然问这话何意,略想了想,她直起身来,掠了掠散落下额际的一缕秀发,走到炎荒羽身后,迟疑地回道:「应该是钱吧……哦,对了,还要有权!」想想似乎有所遗漏,忙又补充道:「还有要有一帮人!」
  看着窗外楼下忙忙碌碌的来往车辆和行人,炎荒羽慢慢地咀嚼着朱秋苓的话:「钱、权力……人……」
  「嗯,我想应该最重要的就是这几样东西了吧!」朱秋苓轻声应道,一面上前小半步,挨着炎荒羽肩膀,学他般往楼下看。
  炎荒羽顺势伸出手,将她揽了过来,那手习惯性地抚上了她高耸的乳房——这并不代表他想做什么,这是从家里阿玉那里带来的习惯。这样做,他觉得心里会不自主地平和下来。
  朱秋苓登时脸一红,只觉乳房被他摩挲得隐隐发涨。但偷眼看他时,却不见他脸上有半点的情欲。心下不禁讶然,联想到刚才在床上他也是这般,并未侵犯她,更觉得炎荒羽颇为奇怪,全不同那些她认识的男人,对她的身体只是充满了色欲。这样一来,她微微发热的身体也渐渐地平复下来。
  「那么,这里面最重要的是什么呢?」他需要拣出重点。
  「……我想,应该就是钱了吧——不过权力也很重要啊,有了权力,可以带来钱呢!」朱秋苓觉得要在其中作选择,确实有点困难。
  「那就是权力最重要了?」炎荒羽问道。
  「不不,其实有钱了,也可以买官做的呢!我知道我老家就有一个人花了好多钱,后来做了一个地方的镇长,然后又利用手中的权力拼命捞钱——不过这人后来被查出来,判了好多年呢!」朱秋苓道出自己所知道的权、钱关系。
  「哦……」炎荒羽不再问她。他心中已经有了定论,就是钱权互相依托,都很重要。
  但是结合自己的情况来看,恐怕作官就不太可能了,因为他从来也就没有想到过这方面的事情——就连坳子里小伙伴的头领他都懒得当,又怎么可能在这里去干这事呢?
  那么剩下的就是赚钱了。这倒是同他出山的初衷相吻合。
  「还有……」朱秋苓似欲言又止,见炎荒羽探询地看着她,她脸忽一红,声音也低了下来:「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以后就不要叫我「小姐‘就叫我名字好了……」说着红着脸垂下了头。
  炎荒羽一笑,明白了她的意思,便点头温言道:「那好,以后我就叫你秋苓好不好?」
  朱秋苓立时高兴起来,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好呀!就这么叫我吧!」停了停,忽又幽幽道:「我知道,我的身子不干净……配不上你,唐警官那样的人才和你般配……」
  炎荒羽一愣,不知她为何会说出这话,正欲安慰她时,却听她又道:「你是好人……真正的好人,这我看得出来,」说着忽长长吁了一口气,抬起脸来,任阳光拂到面上,双眸看着炎荒羽,射出真诚的感激:「我只想,以后要是你发达了,能让我在你身边做事情,我就很满足了。」
  炎荒羽不禁洒然一笑:「你怎么知道我能发达呢?其实我现在正为怎么才能象你说的,又有钱,又有权——最好还有一帮人才好哩!」
  朱秋苓看看他,正想说凭她的感觉他一定会发达,但话到了嘴边却变了:「
  那你能答应我吗?以后如果真的你有发达的一天,就许我跟你做事。」
  炎荒羽心道这还不知是哪年哪月的事情呢,眼下他连阿玉母女都没法照顾,又何谈什么发达呢?还是做好眼前的每一件事吧!
  不过看着朱秋苓眼中的期望,他还是答应了她:「那好呀,但愿你的吉言能兑现呢!要是真有这么一天,我一定把你贴身留着,这总行了吧?」他想反正这事儿还没边没际呢,不妨大方一点,让她高兴高兴。
  「真的?」朱秋苓果然开心得如小女孩般雀跃起来,竟情不自禁跳起来在他脸颊上「啵」地亲了一口。
  炎荒羽被她感染下,也忍不住手下重重地揉了一把,朱秋苓登时浑身一软,倒在了他的臂弯里,让他环拥着。
  「……你要是想要的话,就要了我吧……」她背靠在炎荒羽的怀里,微微回头仰首,眸中浮上了一层湿湿的薄雾,竟变得分外地柔媚起来。炎荒羽心脏禁不住猛地一跳,环在她胸前的双掌便忍不住在那对柔软鼓胀的乳房上挤捏起来。
  「我早上洗过好几遍……洗得很干净的……」朱秋苓说着轻轻闭上了眼帘。
  但这时炎荒羽却猛地一震!那手上动作立刻停了下来。
  他的脸色「唰」地变得煞白!
  朱秋苓本就十分注意炎荒羽的举动,立时察觉到了他的变化。扭头睁开眼看时,不禁被他难看的脸色吓了一大跳!
  「你……你怎么啦?」她本能地脱口问道。但见炎荒羽目光紧紧地盯着窗外马路时,她也忙向外看去——自然是什么异样也没看到。
  但她没有看到,不代表炎荒羽没有看到。
  他那异乎常人的超卓目力竟在刚才的一瞬间,看到了若兰姐姐跟那李中海在一辆小车里!
  让他神情失踞的,倒非是两人在一起那么简单——他看到,若兰姐姐竟紧紧地依偎在那李中海的怀抱里,一任他做亲热抚摸的动作,而且还似十分的享受!
  这一切都只是一瞬间的功夫,那车转眼便快速驶了过去,汇聚在茫茫的车流中远去。
  但「目至镜留」却清晰无误地将这一切映在了他的心镜中。
  「若兰姐姐为什么会这样?她不是已经同那个家伙分手了吗?」炎荒羽心中嫉恨地想着——虽然明知柳若兰的心扉不会对自己打开,但是他也决不愿看到两个人继续搅在一起。
  炎荒羽一向以来在感情的际遇,以及对感情的处理等方面都十分的简单,一如坳子里单调的生活一般,他只知道只要自己真心付出,那么别人也会全心待他——至少他之前遇到的女人都是这样。但是对柳若兰这种都市白领的爱情观却是一无所知,更不会理解她们那种扯不断理还乱、藕断丝连的感情纠葛。当然对这种由于社会个体的独立性而产生的单一配偶制更不了了。在他的意识里,男女的关系就应该如同在坳子里那样,根据强势的不同,要么一夫多妻,要么多夫一妻。
  放开朱秋苓,他颓然坐倒在窗边的沙发上,心情沮丧至极。
  朱秋苓见他一言不发,但神情却十分的颓丧,心中纳闷下,却也不敢多问,只小心地替他倒了一杯水,然后蹲在他面前,抓着他的两只手轻轻地摩挲。
  「怎么啦?有什么事情吗?」她忍不住关心地问道。
  炎荒羽却有苦说不出。他能对她说自己的心事吗?就是说了,一时半会儿这头绪也理不清。更要紧的是,自尊心也不允许他将之说出来啊……
  见炎荒羽如此,朱秋苓心里惴惴之余,也颇为难过。
  正在这时,门铃响了起来。
  朱秋苓担心地看了看炎荒羽,小心地说道:「我去看看是什么人——你先喝点水……」说着轻捏了下他手,站起身来去开门。
  「啊,原来是唐警官呀——」一见门外居然是唐妮,朱秋苓忙不自觉谦卑地躬了躬身招呼道。
  岂料唐妮却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便脸色铁青地冲了进来!朱秋苓忙身让她——这才发现,唐妮竟是穿了一身警服来的!
  见唐妮面色不善,炎荒羽也愕住了。
  「怎么啦?出什么事了吗?」他暂时放下心头刺痛,站起身来迎向唐妮,关切地问道。
  只见唐妮面色难看、神情复杂地对炎荒羽道:「炎荒羽……我早上忘了问你了。你说昨晚你把那些人都杀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说着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炎荒羽,观察他脸上的神态表情。
  炎荒羽一听便觉得那话里的味道不对。因为离开时她还哥哥妹妹地同他亲热,怎么这一回来,便成了直呼其名了呢?
  见她甫一见面便是咄咄逼人,炎荒羽不悦之下,混沌心法油然漫起,照得他刹时间灵台一片清灵,将应生的怒火及时消解散去。
  「你认为是怎么回事呢?」他冷冷地回道。
  唐妮顿感一窒。她没料到炎荒羽的反应居然会是这样,全不似常规那种惊惶困惑的样子。
  「你!」她脱口叫了一声,瞪大了眼睛与炎荒羽对视。
  两人之间虽暂时无语,但却无意中形成了针锋相对的态势。
  然而转眼间,唐妮便在炎荒羽冷然锋利的目光下败下阵来,在他宛若实质的盯视下,她心里竟隐隐地有些发虚!一种力不从心的挫败感油然而生。
  唐妮「呼」地转过身来,在床尾坐下,眼睛避开炎荒羽的盯视,嘴里却依然强横地不依不饶:「你最好把昨夜在「醉夜欢‘的事情仔细跟我说清楚,不然…
  …」那声音里却明显带虚。
  笑话,昨夜的事情三个人都是亲历者,凭什么要他炎荒羽来说呢!
  炎荒羽冷哼一声,转身重又坐回了沙发上,不再理她。
  「唐警官,出什么事情了吗?」朱秋苓看看两人冷场,迟疑了一下,便小心翼翼地上前问唐妮。
  「什么事?」这时唐妮眼睛余光也看到了那已被朱秋苓整理好放在桌上的报纸,心中急火又起,不禁又叫了起来:「原来你们也知道那里发生什么事了呀!
  那你们说,这究竟是什么回事呢?」见朱秋苓仍一脸的荡然,偷瞥下炎荒羽的脸色仍是那般的冰冷,不觉气道:「我记得他跟我说,」说着狠狠地瞪了炎荒羽一眼,接着道:「说他把那些人都杀了——怎么他还要放火毁尸灭迹呢!」
  她说完后,朱秋苓先是一呆,紧接着急忙摇手道:「不对呀,唐警官……」
  「什么不对!明明事情都已经摆明在这儿了——想不到他竟然心这么狠,这么黑!走,跟我回警局去!」说着,唐妮竟一摆手,从身后腰带卸下一副手铐,作势便要起身。
  「等等唐警官——」朱秋苓见事情不妙,忙急叫一声将唐妮按住:「我想你是误会了——他没有杀人呀!昨天夜里你昏迷时他抱你走的,走前酒吧还是好好的呀?并没有失火,」一口气说了这此,她回了下气,又道:「而且自昨夜我们三个人回来后,就没有一个人再出去过,他又怎么可能去那里放火呢?」说到这里,见唐妮面色稍缓,露出深思的神情,便走到炎荒羽面前,将那杯水端给他,目光宛然看着他道:「我相信他不会是这种人,更不会做这种事!」
  「那……他说杀了人,这又怎么解释?」唐妮忍不住又问道,但那口气却和缓了许多。
  朱秋苓看着炎荒羽,迟疑了起来。因为她对这个也不甚清楚,自然无法回答唐妮。
  唐妮不去看她,只将目光重盯回炎荒羽,等他的回答。
  却不料炎荒羽竟对她的注目视而不见,且脸上露出冷冷的不屑。
  「你……你倒是说话呀你?到底你有没有做这些事情,说出来也好为你打算一下啊?」见炎荒羽总不出声,唐妮便急了,忍不住嚷了起来。
  「这有什么分别么?」炎荒羽终于开口了,不过语气却不怎么友善。「不管是不是我杀的,但现在他们都已经变成焦炭了,难道还能活过来不成!」他讥诮地回道。
  「你——」唐妮险被他气得晕过去,想不到还真的有这种人,不知律法为何物,直将杀人当作儿戏!蓦地,她脑中忽然想起自己询问炎荒羽的来历时他支唔回避的样子,一个荒谬而有可怕的念头生出:「你……」她终还是没有说出。看着炎荒羽那充满野性的目光,回想起他身怀的奇异本领,她忽生出明悟——这个令自己动情的半大男孩,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人——不,应该说,他不是属于自己所生活的这个社会的人!
  毕竟受过高等教育,年龄也比炎荒羽大得多,她渐渐平静了下来。重新整理了一下思绪,努力使自己的语气显得平和一些:「你……要相信我,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帮你的,这点决不会变……」
  「是真的么?可是——既连称呼都有心改了,你还有什么不能变的呢!」却听炎荒羽冷哼一声,截然回道。
  唐妮先是一愕,随即明白他指的是自己一进门时对他的质问,登时又气又急,忍不住「呼」地站了起来,一步跨至炎荒羽的面前,指着他道:「你混蛋!你……你你你!」一时气得脸色煞白,胸脯急遽上下起伏不停。
  「你真的这么本事吗?若非昨夜我下决心解决了那几个人,你现在还能站在这里指着我叫骂么?」炎荒羽语气更加尖刻起来,同时浑身竟轰然涌出腾腾的杀机,直如在山里面对凶物时强悍气势!
  唐妮做为一个都市暖房里长大的少女,何曾遭遇过这种充满了兽性危险的杀阀气息!一时间只觉整间房间似乎被一股凛冽寒风包裹,那重重寒意直透髓骨!
  登时惊得尖叫一声,本能地连连后退,偏后面被床角绊倒,竟自一下跌在了床上!
  「呯!」
  一声巨响,房门竟尔被从外面生生地撞开,随即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形气势汹汹地扑了进来!
  「不许动!」
  一个黑洞洞的枪口直指炎荒羽!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5/17 03:44:35

第七章 名医司马
  室内气氛登时紧张至令人窒息。
  原来的三个人都因这突然闯进的不速之客而滞在原处一动不动。
  「你!不许动——」黑洞洞的枪口微顿了顿,那闯进来的大个子厉声对炎荒羽喝道。
  朱秋苓惊魂甫定,紧张地看着这个破门而入的男子。
  这个高个魁梧的男子居然也穿着一身警服!
  「小唐,你没事吧?」男子关切地对尤躺在床上的唐妮道,那目光却仍是一瞬不瞬地紧盯着炎荒羽。
  可惜唐妮从床上爬起后,却丝毫没有领他的情。
  「大刘你来干什么!谁让来的!」起身后唐妮便劈头劈脸地质问起持枪男子——大刘。她偷偷看了炎荒羽一眼,见他面上仍没有什么表情,但那神光逼人的眸中透出的寒意却更浓了,这使她更加的惴惴不安起来。
  「小唐你退后一点!这个家伙很危险!」叫大刘的男子又道,那面上的慷慨竟反而愈显的高昂了。
  「你……你给我出去!这里没你的事情!」唐妮不由得气急败坏,上前便去推他持枪的手,一面恨道:「快把你的枪收起来,小心走火!」
  「你不用去管他的啦!他从你进门后没多久,就在门外听了好一阵了!」炎荒羽突冷笑一声,瞬息间全身气势陡然暴涨!首当其冲下,那大刘偌大的身躯竟似生生地缩了几分一般!他的眼睛瞳孔更是惊恐万状地收缩了起来——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因为他分明看到,面前这个被他以枪指着的男子居然突现一对碧绿的眸子!
  同时身上散发出来的竟是择人而噬的野兽般气息!
  「啪!」他只觉一批一阵抽搐痉挛,再无力握住枪柄,姿势扭曲下,竟任由自己的武器掉落在地毯上。
  就在大刘黄豆大小的冷汗滚滚而出的时候,炎荒羽突哂然一笑,随后便若眼前无物大喇喇地坐了下来。随着他坐下的势子,那股原本弥漫在室内的寒意也似被抽吸过一般,迅速地淡了下去。
  「什么?你就在门外?这么说……天啦!你竟然一直在跟踪我!」唐妮终于醒觉过来。她突然间福至心灵,明白了为何炎荒羽会对自己这样的冷漠——他一定是早就察觉了有人在外面跟着自己,但以为是自己带来的,所以才会在前面说话时对她这样。但从她同大刘对话时的情景来看,又知道事情并非如他想象那样,故而才会在突然间缓和下来。
  这一切的念头分析转瞬间便在唐妮脑海掠过,与此同时,她心中对大刘的恼怒更甚了!这不仅仅是他跟踪她,更重要的是,她之所以要单独急匆匆赶来找炎荒羽,正是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他的事,可是这该死讨厌的大刘一声不响地便自跟了过来,完全将她的如意算盘给打乱了!这样一来,她如何能替炎荒羽打埋伏呢?
  「你!」唐妮气恨恨地看着大刘,简直不知道该如何来整治他。
  「小唐……我……」大刘终于意识到自己弄巧成拙了,本欲讨好佳人的,结果却惹得唐妮怒气冲冲。
  但他的心里却仍然笼罩在对面那个男子先前散发出的浓浓杀气中,震颤不已。
  「他……他……」他忍不住抖抖地伸出手指着坐着的炎荒羽,却矫舌结语地说不出一句囫囵话来。
  这时那饭店里的侍应生和侍应小姐也因这间客房的动静过大而赶了过来。
  面对一双双惊讶的目光,以及唐妮的怒目而视,大刘魁梧的身躯居然看起来垂垂萎顿:「唉……坏了的门,由我来赔……」
  在另一间调整的客房里,四个在默默地分别坐在沙发和床上,谁都无心开口说第一句话。
  「小唐……」还是大刘出声了。
  唐妮抬眼看他一下,见他脸上露出哀求的神情,正心中一软,眼睛余光却正好瞥见炎荒羽仍是不动声色的样子,心里又是一凛,便不自主狠狠瞪了大刘一眼。
  就在朱秋苓心头慌张、如坐针毡时,炎荒羽终于说话了:「没错,我是杀了六个人——不过只有六个!那是因为要是当时不这么做的话,我想恐怕现在我们几个都不可能安安生生地坐在这里吵嘴了。」说到这里,他的嘴边终于浮现令唐妮和朱秋苓心怀大放的笑容来。他也看出来了,面前这个高大魁梧的大刘不是什么坏人,对自己固然有敌意,但那也是因唐妮而来的——看他望唐妮的眼神,怕是喜欢唐妮哩!
  那大刘一听,顿时浓眉一挑,便要跳起,然而待看到炎荒羽似笑非笑,充满讥诮的目光时,便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重又坐了下来,同时心中对面前的这个看上去年岁并不算大的男孩充满了惊奇,想不到他竟然这么沉得住气……
  唐妮此时早已冷静下来,心中掠过昨夜炎荒羽对自己温柔体贴,以及今天早上两人又是如何缠绵激情的种种,不禁面上一红,心中涌过一阵甜美,暗暗后悔行事过于猛浪,不应该这样对待这个自己喜欢的男人。
  「对不起,我……」她不安地看着炎荒羽,本想唤他作「哥哥」的,临时想起旁边还有个惹祸的大刘,便收了口,转而道:「……羽,我不是很清楚昨夜的事情——秋苓也不了解,对吗?」说着她目光投向一旁的朱秋苓,朱秋苓忙点头应是,唐妮便跟着又道:「请你不要生气了,好吗……」说着恳求地望着炎荒羽,那目光中满是歉疚。
  炎荒羽笑笑,轻轻摇了摇头。他当然不会真的生她的气。既然知道大刘不是她带来对付他的,他便不会再心存介蒂。
  「羽,你来一下……」唐妮忽然想起一个向炎荒羽作补偿的最好方法,便盈盈起身,向他使了个眼色,示意炎荒羽跟自己过来,然后又对朱秋苓和大刘道:「秋苓,你就把你昨夜知道的经过给刘警官说一下吧!」说毕不再再会大刘茫然的眼神,轻拉着炎荒羽的手闪进了客房的浴室中去。
  「哥哥……对不起,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么?」一进浴室,唐妮便反手将门关上,一下投进了炎荒羽的怀中,献上了缠绵的香吻。炎荒羽估不到她这么大胆,竟然明知外面有人,还敢这样挑逗自己。不过心下却也大感刺激,身体立时起了原始的反应。
  唐妮感觉柔软的小腹被硬物紧紧顶着,当然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登时俏面上泛起了动人的红霞。
  「你……你真坏,怎么……又想要了……」她声音中带着化不开的甜腻,小腹更是不安分地逢迎扭动起来。女孩子就是这样,一旦委身于人,便会不自觉地在两人相处时以自身的魅力去诱惑心爱的男人。唐妮虽说在身心两方面俱处于最虚弱、防线最薄弱的时候,与炎荒羽发生了肉体关系,看起来两人的关系发展得过于迅快,但炎荒羽那无微不至的调情手段,加之她对炎荒羽仗义救援的报恩心理,很快便将她的芳心和娇躯彻底掳获。
  嘴里呢喃着,唐妮的两腿随着炎荒羽伸入幽处的指掌而顺从地分了开来。
  「呃……你……」她的娇躯突地打了一个冷颤,秀眸瞬间变得水汪汪的——炎荒羽的手指在她柔软的花瓣间拨弄时,触到了里面逐渐勃胀的小蒂……
  不过炎荒羽在摸了一把的湿沥后便抽出了令唐妮浑身瘫软的怪手。
  「妮儿,你还没好呢。」炎荒羽将手复探入唐妮的胸衣里,在她绵软坚挺的乳房上揩摩了一会儿:「你还肿着哩,不能再做的……」说着他两指在她硬挺的奶头上捏了一把,捏得她颤呼一声,然后便抽了出来。
  「……没,没有事的……」唐妮紧紧抱着炎荒羽,颤声轻叫道。虽然炎荒羽的关心令她心里着实感动,但那越来越高涨的情欲已经冲淡了肿胀的痛楚,使她忍不住反央求了起来。
  「傻瓜……难道你真的不怕外面的那个大刘听到吗——他好象是跟你在一起的。」炎荒羽虽说也冲动,但还是记得自己是在什么地方的——此处非比山里,可不是任由自己驰骋的所在!
  那「大刘」二字甫一出口,唐妮的身子便冷了下来。
  「你!」她气恨恨地瞪了炎荒羽一眼,突然扑上来将他胸襟拉来,紧跟着出其不意地在他肩上重重咬了一口!
  炎荒羽虽痛得呲牙咧嘴,但总算忍住了没有哼出声来。
  见他脸上因强忍疼痛而露出的怪模怪样,唐妮不禁「噗哧」一下笑了出来,然后才替炎荒羽合上衣襟,动作煞是细腻温柔,那脸上更是填满了幸福。
  炎荒羽苦笑着摇了摇头,心里却着实拿她没有办法。
  忽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唐妮脸上收起了笑容,脸上竟露出可怜楚楚的神情:「现在你不生我的气了吧?」
  炎荒羽这下简直想重重打她的屁股了!这鬼丫头,兜了这么一大圈子,原来是为了这个!
  他心里突生出感慨,想不到地城市里的女孩子一个赛一个精灵古怪——从署安的诸乌玫到眼前的唐妮,无一不是花样百出!
  不过这种感觉之于他来说,却十分的受用。他回过来替唐妮也整理了下警服,顺手在外面隔着警服轻轻揉动她饱满高耸的乳房,嘴里轻轻道:「妮儿你穿这身衣服真的很好看呢!看着英姿飒爽的,很美哩!」
  听他这样赞美自己,唐妮心中甜滋滋的,忙踮起脚来在情郎嘴上吻了一下,算作对他的奖赏。
  两人心情愉悦地出来时,却见大刘紧锁着眉头,沉着脸,正陷入沉思中。见两人出来,也只是点了下头,又思考起来。
  唐妮立刻肃容,脸上露出尊敬的神情。要知道,这大刘比自己要早进警队三年,在工作上经验极其丰富,手头也破过好几宗大要案,在刑侦方面绝对是她学习的楷模。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唐妮拉着炎荒羽的手,轻轻在大刘身边坐下,小声地问他。
  大刘抬了抬眼皮,待见到两人手牵着手,唐妮脸上微微泛红时,他心里不禁「咯噔」了一下,想起适才两人曾单独在浴室里……他终于忍不住轻轻地叹息了一声,心中涌起酸涩,想不到自己追得那么紧,却仍然没有……唉,还是暂且将个人感情搁置一边,重点放在眼前的案子上吧……
  轻咳了一声,大刘理了理思路,对二人分析道:「刚才我听朱小姐说了一下她昨晚大致看到的情况,根据她所描述的,他——炎先生应该是正当防卫不错的,最多也是防卫过当,我想承担的刑事责任应该不会太大,尤其是那些人很显然已经带有黑社会的性质。」说到这里,他着意地看了唐妮一下,唐妮登时脸儿一红,知道他已经看出自己同炎荒羽的关系,一见面就说这番话,分明是在安慰她,告诉她「你的男朋友不会有事的」。虽说羞郝,但心中却也感激他这样为自己设想。
  接着大刘又分析了一下案情,这倒同炎荒羽和朱秋苓两人之前猜测的大差不差。只是分析却格外多了合理性和条理性。
  「好了,眼下就只能分析到这里,关键的是要找出证据,」停了下,大刘又道:「不过从目前的现场来看,恐怕对我们警方有利的证据不太容易取到。就是这位朱小姐,也只是个单一的人证,对后来发生的那几名女性的死亡无法做证。」
  「那么那个领班的女人呢?」一想起领班红姐,想起她在自己身上施加的凌辱,唐妮便恨得磨牙。
  「她?你就不要说她啦!」大刘苦笑一下,摇头道:「这个女人还真是不简单呐!你知道么?就是她第一个来打电话报的案哩!还跟我们刑检配合得很好,大家对她的印象都很不错——你说,这事是不是麻烦了?本来我们初步只是定性为一般的电器短路失火,谁知道从你们这里又得出这么多的背后材料,弄得案情倒复杂起来了。」
  「难道这就么放过她?」唐妮眼中射出深刻的仇恨,身为执法者,最大的悲哀便是明知嫌犯有罪,却无能为力将其绳拘,尤其是自己本人深陷其中。
  「这个倒也未必!」大刘这时显出资深警探的过人之处来。他傲然眯了下眼睛,鼻中重重响了一下,冷哼道:「除非她有本事不要在署平混,只要还留在这里,我自有办法收拾她!嘿,根据他们这行的习惯,一定还会重操旧业,继续开什么「醉夜欢‘之类的酒吧。只要没事我让几个弟兄在附近多转转,她便要哭爹喊娘了!」说到这里,他迅速看了炎荒羽一眼——刚才的经历令他实在有些不敢同他对视,然后转向唐妮道:「倒是这位炎先生,他的面生得很——是刚从外地来的吧!」
  这话一出,在坐其余几人登时惊住了。
  炎荒羽身在局中还不觉得什么,因为他并未认为自己充当本地人有多么成功。
  但是唐妮和朱秋苓却不同了,她们二人一开始还真的把炎荒羽当作了本地人,只因他一口流利的署平口音,兼之对这儿地形的熟识。
  象是看出了唐妮的迷惑,大刘苦笑着解释道:「在署平这么长时间了,又专门干着看人查人的勾当,早熟悉了这城市的一切——这位炎先生的身上根本缺少署平人特有的那种气质,当然,我承认他说话的口音的确同这里的人一模一样,但很多东西是全凭感觉的,尤其是干刑侦的。」说到这里,他顿了下,略抬起手腕,看看表,又道:「呀,时间过得好快!你们都来没吃东西吧?这样,我请客,算是向小唐赔罪——你们说到哪里去?」
  坐在明亮洁净的饭店餐厅里,炎荒羽仍是言语不多。他知道,自己现在是真正地在同几个「城里人」相处,更重要的是,这些人正代表了署平中间最有活力的阶层。
  他只能多看、少说,尽量不能露怯,更不能因为一些细节上的差错而令若兰姐姐蒙羞。
  点菜时,炎荒羽只点了道很普通的香菇菜心,朱秋苓也只点了道醋溜黄鱼。
  倒是唐妮,因为和大刘平日里就十分的交好,故而一下子点了七八个菜,也不管仅这四个人能否吃得完。
  注意大刘盯着唐妮时温柔的目光,以及唐妮有意捉弄他专点高档菜时宽容随和的笑容,炎荒羽忽然心中生出了悔意。
  也许这个高大魁梧的男人才更适合唐妮呢……
  这个念头只在他脑中闪了一下,便被唐妮灿然的笑语给打断了:「阿羽,你可要多吃点啊!可不是什么时候都有机会的!」一边笑说一边斜了大刘一眼,打趣他道:「怎么样?买房的钱凑足了吗?该不会这一顿就把你吃穷了吧!」
  「哪里哪里,」大刘见她斜睨自己时那娇俏可爱的神态,简直一身糙骨头都轻了七八两,忙摆手不停,连连道:「不会的不会的!你们想吃什么就点吧,我这儿可以刷卡的,尽管吃吧!」
  炎荒羽发现自己开始有点喜欢面前这个憨厚直率的大男人了——这尚是他至目前为止第一个真正喜欢的都市男子汉。
  不多时,菜便开始陆陆续续端上来。看着桌上的菜越来越多,朱秋苓先吐了吐舌头,惊诧道:「天呀!这么多菜,怎么吃得了啊!」
  这时却见唐妮神秘地笑笑,径自从怀里掏出一只精巧的手机,得意地道:「
  我们吃不完,难道不可以请队里的兄弟姐妹们一起来吃吗?」说完,竟自按起了号码,全然不看大刘那一脸的苦相。
  一通电话后,唐妮「啪!」地一下合上手机,笑对大刘道:「怎么样?要不是白天,还得破费你添两瓶酒哩!」
  那大刘自是无可奈何,只得陪笑连连,哪里还敢迸出半个不字呢?
  唐妮发出邀请后,便笑嘻嘻地拖着自己的椅子朝炎荒羽旁边靠近了坐。朱秋苓早识眼色地主动站起将一旁桌边的椅子搬了过来,插在中间。
  有人请客吃饭,除非一饱二远三礼四疏,没有人不跑得比兔子还快的。几人聊了不多一会儿,便听得密集凌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地只见大刘脸色一变,登时浑身都不自在起来,在座位上坐立不安的,直看得唐妮和朱秋苓掩着嘴不住发笑。炎荒羽看了直摇头,心中对唐妮这般作为颇不以为然。
  「哈哈!是真的啊!等等,我再叫几个弟兄来——今天可得好好地蹭大刘一把啦!」一群高矮胖瘦不一的警察如狼似虎般冲了进来,打头的一个胖子干脆叫了起来!
  炎荒羽看到,可怜的大刘早抱头撑在了桌上,缩作了一团,心下着实不忍,却也知自己帮不上他的忙,唯有暗暗瞪了唐妮一眼。
  这一顿,最后竟硬是摆了两桌,直吃得大刘食不下咽、面肌僵化。
  不过有一件事倒是令炎荒羽十分的心悦,就是朱秋苓的工作问题在几个年轻警员的争相承诺下得到了落实——甚至连她的暂时居住问题也得到了解决。不过炎荒羽看得出来,朱秋苓的美貌是令他们争献殷勤的重要原因。
  当然,在吃饭的时候,每个人也都看出了唐妮和炎荒羽之间微妙的关系……
  「我晚上来好么?」在饭店客房里,唐妮半敞着胸偎在炎荒羽的怀里,任他把玩自己神圣莹白的乳房,目光痴迷地看着他的脸喃喃道,时不时还浑身敏感地搐栗一下。
  「嗯,好……」炎荒羽轻轻吻了吻她的柔唇,想想反正若兰姐姐说过不来的,便答应了她。
  「那你下午做什么呢?」唐妮呼吸渐渐粗喘,眼神也越发变得迷离。
  「还不知道……」炎荒羽适时收手,细意替她把衣襟整理好——他知道,唐妮的那帮警队兄弟还在楼下等着她哩,两人不可能有时间真正欢好一趟的。「大概会上街看看吧。」他笑吻了吻了柔软的脸蛋,那说话的方式语气越来越象这里的人。
  「那……你去逛逛书店吧!我经常去的——在那里,时间消磨得好快的,」
  停了下,她歪头看着炎荒羽,抿嘴想了想,又道:「实在不行你就在那里等我吧,我尽量提前下班去那儿找你,好不好?」
  炎荒羽性子本就稳重随和,听她这一说,觉得也无不可,便点头笑着答应了。
  两人复又亲热了一回,才双双执手下楼。
  直至用警车将炎荒羽送到书店门口,唐妮才依依不舍地同他道别。
  现在炎荒羽就在署平最大的中心书店姿态悠闲地溜达。
  置身于这数千平米的现代化超级大型书店,穿行于人头涌涌的洪流,看到层层叠叠排列整齐的图书,炎荒羽由衷地产生了敬畏感。
  想不到居然有地方会有这许多的书本!
  自打九公教他识字读书以来,他就对书本有着十分的敬仰之心。虽然九公给他看的书同这儿的相比只是千山一叶,但是却已经足以使他在伙伴中佼然不群,并成为自己走到外面世界的依凭之一。
  「知识改变命运。」
  他轻轻地念着迎面的一幅粗隶横匾,心中深以为然。
  这么多的书,自己应该看什么呢?这太多了,简直目不暇接,令他无从入手。
  不过这个困惑很快便解决了。
  下一刻,炎荒羽已经出现在了「医疗学科专区」。
  对九公教他看的《黄帝岐伯阴阳五行幽微论》,他实在是记得刻骨铭心。因此,当他如电般的目光扫视一遍后,那其中一本书脊上《黄帝内经》五个古拙的大字便立刻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手捧着这本加注了密密麻麻注解的厚厚专著,炎荒羽心中不期然生出亲切之感,对九公的思念也油然而生。
  时间是最好的疗伤药。
  经过了这段时间,他已经不象初始时那样一想起九公便难过了,现在他的追忆更大于痛心。
  轻轻地掸拂去书上的薄薄灰尘,他缓缓地将书翻开。
  「目至镜留」令他一目十行,一页一页地翻得甚快。很快看过近一小半,他这才知道,原来九公给他的《黄帝岐伯阴阳五行幽微论》乃是脱胎于这本古老的《黄帝内经》,并取其中同修习「混沌诀」关系极为密切的服气修行部份加以了专门的立论。不过眼前的《黄帝内经》内容分明更加全面,甚至对食物药性也有论述。
  眼尾一个影子在面前一晃,停了下来。他忙惊觉抬起头来,却见一位神气矍然的老者正站在自己的面前,注视着他。
  炎荒羽忙歉然点了下头招呼道:「对不起老伯伯,我挡着您看书了……」一边说,一边忙欠了欠身子让了开来,然后继续看手中的书。
  那老者显然对他的谦虚很满意,眼中也透出了一丝笑意。
  不过他却没有上前走近书架,反而对炎荒羽笑道:「年轻人象你这样看这种书的人可不多哩——能看得懂吗?」
  炎荒羽见问,慌忙放下了手中的书——对老人的恭敬早已经成了他的自觉。
  「哦,老伯伯您是问我吗?对不起……」他又欠了欠身。
  那老者显然没有想到面前的年轻人会对他如此礼貌,顿时对他更感兴趣,好感也是成倍地增加了。
  见老者微笑着颔了颔首,炎荒羽忙垂手恭敬地回答道:「是……还可以吧…
  …」
  那老者眼中登时闪过一线惊异,估不到面前的小伙子看这本《黄帝内经》居然还不仅是好奇,他竟然还看得懂!
  「那……你知道这里面主要讲些什么吗?」那老者又问道,同时眼中现出关注的神情。
  「这个……我也说不好……」炎荒羽迟疑了一下,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随便乱说。不过看看眼前的老伯又不象是有恶意的样子,便理了下思路,以自己从《黄帝岐伯阴阳五行幽微论》里得到的体会轻声应道:「我想,应该是说人体与外界环境是一个整体,互为表里,互为辩证。尤其是人体,在养生的时候,更要注重合理的调和,并依据不同的时间、不同的状态以及不同的地域进行及时正确的调整,以随时在体内保持一个没有缺损的元气循环——其实这个我想也应该适合做人处事的吧……」说到这里时,他心里忽地掠过一个模糊的念头,但这念头却一瞬即逝,令他再无法捉到它的踪迹。
  那老者听他这番言论,登时眼睛一亮!如果说刚才他仅仅是对面前的这个年轻人好奇的话,那现在已经是欣赏了!
  虽然炎荒羽的表述有些不甚老练成熟,但他的核心思想却完全到位,这令老者如何不惊讶万分呢!
  要知道,在崇尚现代医学的今天,这种老古董早已经被那些「新生代」的学者所抛弃了。虽然也偶尔有人提一下,但那也仅仅是作为纯学术性的讨论交流而已,真正应用到临床,仍是以现代医学的诊治方法,以及仪器测量为标准的量化治疗。
  不说远的,便是眼前的「医疗学科专区」的「古医分部」,就没有什么人。
  如果不是眼前的小伙子和自己的话,恐怕再过一天这里都不会有人驻足翻阅的。
  「你是哪个学校专科的?」老者终于忍不住问道。要知道,做为目前这个领域仅有的为数不多的几个权威,老人对人才的渴求甚至要比那些拜师的年轻人还要强烈!眼看着那些学生都纷纷去报签见效快、收益高的现代学科,而自己这里却几乎没有一个人愿意来投门——即便有,也是那些成绩差到了极点,实在没有过考希望,而存有侥幸心理的学生。
  「我?这个……」炎荒羽一怔,不禁语塞。他没有想到这个老伯会问这个问题。
  见他迟疑,老者还以为他也许是在哪所不出名的三流院校就读,因而不好意思说出自己的学校,便的昂头,傲然道:「没关系的!只要你一句话,不管在哪所学校,我都能把你调过来!」说着目光灼灼地看着炎荒羽,那目光中满是期待。
  「对不起……我还没上学……」炎荒羽只好老实说道,见老者倏地睁大了眼睛,忙补充了一句:「我是刚从外地中学转来的,还没落实在哪里上学……」这番话是若兰姐姐同他预先商定好的——凡有人问及,便以此回答。
  那老者眼中立刻露出震惊的神情!
  「什么?你还在上中学?」他一脸的不可思议,遽然高声脱口叫了出来!登时引来附近的一片侧目。不过显然他未将这些放在心上,而是一把抓起了炎荒羽手,全不顾对方窘迫的感受,沉声又道:「那你叫什么名字?现在家住哪里呢?
  准备在哪里上学?」
  这一连串的问题直问得炎荒羽张口结舌。
  除了姓名,其它的问题要自己怎么回答呢?
  略想了一下,见老者紧抓他手不放,更兼那眼神中充满了激动和期待,心中不忍下,他便大致讲了一下目前自己的情况。
  「喔……你现在是跟亲威住一起,还只是暂居饭店里……」老者了解了炎荒羽的情况后,沉吟了起来,但却仍抓着他的手不放,没有丝毫松开的意思。
  「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啊……」老人喃喃低语道,「年纪才这么点,就有如此的识见……」又想了下,他决然道:「那好,你先上你的学,以后有什么困难的话,一定要记者来找我——这是我的名片,你收好了!」说着终于松开了炎荒羽的手,从上衣里面口袋里掏出一个名片匣,然后从中拈出一张名片来递给炎荒羽。
  炎荒羽恭恭敬敬地接过名片,只见上面仅印着一行五个字:安平司马太浩,再下面便是一组电话号码。
  「等等,」司马太浩突又从炎荒羽手中取回了名片,然后又摸出一支笔来,「唰唰」地划去了名片下方的电话号码,而又重新翻过来在名片背面写下了两组电话,「有事情打这两个电话,那个打不通的。」
  炎荒羽唯唯接过名片,认真地看过后,便将其牢牢记在了心里,然后小心翼翼地收进贴身的怀里。
  「对了,我忘了问你的,你是从哪里学会这些东西的呢?现在没有年轻人会喜欢这种枯燥的东西了。」司马太浩忽又想起什么,开口问炎荒羽道。
  炎荒羽自然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因为这是他跟九公的约定啊!要是九公还活着,那么自己大可征求他的同意,但他老人家已经死了,死者为大,自己就无论如何也不能违背九公的意愿了。
  「这个……实在对不起了司马伯伯,我不能说的——这是我对一个人的承诺。」
  不知为何,他对面前的这个叫做司马太浩的老人极有好感,感觉他有某些地方与九公颇为相似。因此便破天荒头一回老老实实地表示不能说,而没有找寻什么托辞。
  司马太浩又是一愣,没想到炎荒羽居然会这么回答自己,这倒令他一时也无法再追问下去了——毕竟这可能涉及到别人的隐私,过分刨根问底实在会叫人讨厌。
  不过这倒引起了他更深的好奇。
  是什么人能把这个叫炎荒羽的孩子的古医教得那么好呢?用的什么方法呢?
  这一切看来只有以后待有机会后再查询了……
  「那……你还会些什么呢?切脉会吗?」老头子尤不死心,正面不行,便想到了另一个途径。他想了解炎荒羽更多一些。
  「切脉?」炎荒羽一怔,这个好象九公会,但没有教过自己呀?
  「哦,就是这样……然后查病人的病情……」司马太浩忍不住在自己手腕上比划了号脉的动作,但心里却有些失望,因为从炎荒羽茫然的表情来看,他是不会的。
  「呵,是这个呀,这个我会!」司马太浩登时眼睛一亮!却听炎荒羽又道:「不过能查出什么病就不知道了……」他这话说的也是实情。要知道,以他的「
  混沌六知」,探查一个人身体的健康与否还是很容易的,哪里有问题也能一查即准,就如他曾给那帮忙联系机票的老人以气机测出气管有异物时一般;但是他也听九公说过,真正的切脉是很复杂的,一定要有丰富的看病经验才行,只有积累了大量的病体资料,才能正确地通过脉象查出病人的正确病情——而他,一直就在坳子里,根本就不具备这种条件,因而九公也就没有教过他。
  司马太浩一怔,不明白他的意思——这切脉嘛,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哪有他这样说的?不过一转念,心想也许是这孩子还太小,不是很明白什么是切脉。想了想,他便有了一个办法。
  「那你看看我的身体怎么样?」说着他伸出了自己的一只手——他想以自己来试试炎荒羽到底会不会。
  「哦,」炎荒羽也不多想,便接过了司马太浩伸过来的那只手,五指随手抚在了他的腕间。
  司马太浩登时心中一凉,心道原来他果真不会。
  原来真正切脉高手都是极讲究阴阳的。所谓男阳女阴,左阳右阴,背阳胸阴。
  因此一般切脉的话,如果是十分专业的话,一出手便自然是要病者分出左右手伸出。现在他有意伸出右手,便是看他基本功如何。岂料炎荒羽竟不闻不问,就这么搭了上去,自然显出他非是出自大家了!
  哪知正当他心意索然时,却听炎荒羽慢慢道:「老伯你的身体很好啊!」司马太浩心中暗道废话,若老头子身体不好,焉能跟你在这儿说话吗?
  只听炎荒羽又道:「老伯的气脉虽然不是很旺,不过这是老年人都有的现象——只是老伯您的气脉非常平和顺畅,这就不是一般的老年人可以比拟的了!」
  他这话一出,司马太浩立时注意了起来,因为炎荒羽说的可以说已经有点门道了!
  「还有,老伯腰椎特别的柔韧灵活,应该是经常做一些很好的活动——您的气脉之所以这样平和,也和这点分不开哩!」说到这里,司马太浩开始惊讶了!
  因为炎荒羽说的一点不错,他的腰椎确是因为经常打太极拳,所以枢轴十分的灵动,想不到这点炎荒羽一下就点了出来!
  「另外……」炎荒羽说到这里停了下来,迟疑应不应该继续说下去。
  「还有什么?尽管说下去!」司马太浩急切地催道,不知不觉中由炎荒羽搭着他的腕脉变做了他反抓着炎荒羽的手。
  「这个其实也没什么大碍,只是您这两天大概是受了点风寒,但又不太象——反正肚子有点寒气侵袭的症象……」炎荒羽说道,不过心里实在把握不大。因为据九公所讲,老年人的肚子都或多或少会有点问题的——只是从这司马老伯的元气走转来看,他却不应该有这种现象的。
  司马太浩愣了一下,有些不以为然:「不会啊?我今天感觉好得很哩,一点也没有不舒服的迹象……」
  「哦,那可能是我弄错了。我说过我不会的呀——不过老伯您身体给我的感觉确实是这样。」炎荒羽谦和地笑笑,向后略退了小半步道:「我就不打搅您看书啦!」说着对司马太浩点了点头,然后将手边的《黄帝内经》轻轻合上,塞回了书架上,又转身冲司马太浩笑笑,踱到了书架的后面一排。
  不知怎么,司马太浩面对炎荒羽平和的笑容,竟感觉他说的很有道理,一时间似乎胃部倒真的有些隐隐地发凉了。他忙本能地使劲揉揉胃部,心道:「还是回去看看吧,这一来人确实老了,感觉有些迟钝,二来名医不医自家病,说不定真的象他说的,自己肚子里有寒气也未可知哩!」想到这里,他再无心转悠,忙掉头便往回走。
  炎荒羽完全看入了迷。
  沉浸在这书海中,他感觉自己是那么的无知。他如饥似渴地翻阅着,并不停地强记,不知不觉中,竟晋入了物我两忘的境界,只知自己身处一片混沌中,眼里只有手中的书本……
  整整一个下午,他就这么在「古医分部」不停地走动,反正这个区也没什么人来,倒落得了闹中取静的好场所。
  「哥哥!」一声清脆亲切的轻呼将炎荒羽从自我自在的混沌天地中唤回到眼前的现实世界中来。
  他一抬头,却见一个俏生生英姿秀挺的年轻女子站在面前,正笑脸盈盈地看着他,那目光中充满了俏皮和欢喜。
  原来是比他岁数大的妹妹——唐妮。
  「哦,原来是妹——妹呀!」炎荒羽不禁莞尔回道,那拖腔拿调语气登时逗得唐妮「咯咯」娇笑了起来。「怎么,衣服换了?」他注意到唐妮身上已经换去了笔挺的警服。取而代之的是一身亭亭玉立的打扮。
  唐妮确是着意装扮了一番,没等到下班,她便赶着回家换了身衣服。她外面罩一身火红的风衣,里面上身是件鹅黄的薄毛衣,将她高挺的乳峰、纤细的腰肢线条毕现无遗;下身是条米色的高腰西裤,更把她那修长的双腿勾勒得淋漓尽致,一眼忘去,直如一株修挺的白桦一般,煞是亮人双眼。
  「是啊——怎么?想不到「哥哥‘还对这些陈年的老古董有兴趣呀?」唐妮嫣然一笑靠近过来,看到炎荒羽手中拿着本《明清医彀?第二卷》,她忍不住轻叫了一声。
  炎荒羽笑笑,忙将书塞了回去,上前一把拉着她手道:「怎么?你没事了吗?」
  唐妮见他对自己友爱,心里的舒服自不待言,闻言便嘻嘻一笑,上前紧挽了炎荒羽胳膊,小嘴一嘟,扬声道:「谁说没有事的?我正要你陪我做一件事呢!」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5/17 03:44:55

第七集  第一章 警花唐妮
        其实唐妮要炎荒羽陪她做的也没什么事情,不过就是在店里买些书而已。
  不过在挑书的时候,唐妮活泼开朗的个性倒令炎荒羽得益不少。她在炎荒羽身边将署平市的事情叽叽呱呱地说个不停,正好补充了柳若兰未说的内容。
  「小哥哥,要是你上学,那学校会是在哪里呢?」说着说着,唐妮的话题转到了炎荒羽的身上。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炎荒羽摇了摇头回答道。
  「你可不要离得太远呀?不然我就不能经常看到你了。」唐妮将弹跳高耸的乳峰紧紧压在炎荒羽的一边胳膊上,将脸转过来看着他道。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一切都是由若兰姐姐一手操办的。」炎荒羽看着这个比自己大的「妹妹」,心中生起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虽然同她亲热过,但是出奇的,他竟然至目前为止,对她都未产生过要负责的心理,这是为什么呢?
  他不知道,这种感觉正是「混沌六知」中「心心相印」产生的结果。由于精神层面的表现十分玄奥而无迹可寻,全不似其余「五知」可以直接由现实的表象来验证。因此他才无法确定自己在这方面已经到了什么样的程度。
  但这对炎荒羽来说,已是大大违背了他做人的原则的——对与自己有关系的女人,一定要负责。
  「妮儿,你以后会嫁给我吗?」他突地脱口问道,话一说出口,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来呢?
  唐妮的眼中掠过一线奇怪的神色,竟未正面回答他,而是将目光转移到旁边一排书上,身子也微微离开了他些。
  炎荒羽皱了皱眉,不再说话。
  唐妮松开炎荒羽,从书架上随手抽出一本书来,略翻了几页后才抬起头来,看着炎荒羽的眼神却有些游移。
  「羽……你知道吗?有时候两个人相好,并一定会最后结婚的……」唐妮轻声说道,眼帘垂了下来,见炎荒羽不作声,忙抬眼看他又道:「你还太小……而我已经二十多啦,等你到法定婚龄的时候,我都已经老啦!」炎荒羽不禁一怔,心道,年龄也会是问题吗?自己跟阿玉不是也很好吗?正不解时,只听唐妮又道:「到那个时候,你会有很多女孩子喜欢的,可是对我来说,要跟别人来分享你,实在是一件不可能忍受的事情,所以……」说到这里,她轻轻放下手中的书本,重新抱回了炎荒羽的胳膊,柔情地笑道:「我很喜欢我们现在的样子,你是我的小哥哥,而我是你的大妹妹,好不好呢?」说着又将乳峰紧紧地贴着炎荒羽臂膀。
  炎荒羽心中一跳,仅管隔着厚重的冬衣,但敏锐的触感仍立刻感受到那饱满坚挺的弹跳力,看着唐妮的目光也随即变得炽热深邃起来。
  唐妮登时心头鹿撞——她从未想到过一个人的眼神可以变得这般动人心魄的!
  那灿若星辰的黑眸中瞬间射出的炽烈竟似要将她烤化一般!
  她的娇躯立时不自觉微栗,乳峰也膨涨了起来……在警校的四年中,除了一般院校的学习课程外,她还要额外学习格斗、刑侦,还经常跟队实习,时间安排得极其紧张。异常沉重的负荷根本令她无法去恋爱,当然也没有时间去想这些——相形之下,还不如在中学时悠闲,那时她还有一个隔壁男生很亲近的……正式进入警队后,整天同犯罪现场及嫌疑人打交道,更使她动不起拍拖的念头了。
  直至昨夜,在身心虚弱恍惚下,自己稀里糊涂地失身给身边这个大男孩的时候,那女性的心理和生理才象突然觉醒了!在炎荒羽热情的爱抚下,中学时期遥远的少女冲动重又苏醒,并迅速占据了她整个成熟的身心,并燃烧得一发而不可收拾。
  但是激情归激情,唐妮毕竟已经是成年人了,尤其与炎荒羽出身山野不同,她所处的环境每天都不断演绎着男男女女的悲欢离合,加之警察的工作要求就是冷静分析,这使得她在激情过后,理智便迅速占了上风,明白自己与炎荒羽决不可能有最后的结果。然而炎荒羽带给她肉体和灵魂那新鲜的刺激及震撼的欢娱却又令她痴迷,故而她便采取了这种折中的办法。
  炎荒羽大略猜出一些唐妮心中所想,心中不免奇怪:难道这男女间也可以这样的吗?
  炎荒羽对于男女关系从未考虑过深。山野的生活使他在这方面从来就是我行我素,并没有什么刻意的礼教观念。在他的眼里,男女只要两情相悦、相互信任负责就足够了,哪里还需要其它的呢?唐妮既不能跟自己在一起,他自然也不会去强求她——既如此,那为何还要同他搞什么「小哥哥、大妹妹」的噱头呢?
  想归想,但他脸上却未表现出来。毕竟,从他的角度来看,自己是有负唐妮的。
  「既然你这样想,我也不会有什么意见。」炎荒羽淡淡笑笑,点头应道。他本想让唐妮以后有什么事情的话,只要记着还有他就行了,但一转念自己现在这个样子,自顾都不暇,哪里还谈得上帮助别人呢?便打消了继续说下去的念头。
  听他如此一说,唐妮虽松了口气,但仍不免隐隐有些失望。毕竟,要是他再坚持一下,那她少女的小心眼儿会更满足一些的——不过炎荒羽专注的目光还是令她颇为自豪,知道他仍很着紧自己。
  在街上用过晚饭后,炎荒羽在唐妮的建议下,看了平生第一场电影。
  这电影是魔幻题材,讲述的却是一个爱情故事。
  那震撼的环绕音响效果、巨大华丽的画面,无一不让炎荒羽瞠目。
  「这些人好厉害呀!」在看到影片中的男主人公身体四周笼罩着一层淡蓝的电芒,手中挥出一道炽白的光焰时,他终于忍不住轻声惊道。
  身边唐妮「噗哧」一下笑了出来,紧紧地依偎在他身上,小手轻轻地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抚摸着:「那些都是电脑特技做出来的,真的人哪里会有这么厉害呢!」炎荒羽似是没有听到她说的,仍轻叹不已:「要是我能象他这样就好了…
  …」「傻哥哥,要真的有人能那样的话,这个世界还不都乱套了?要坏人会这样的本事的话,我们警察恐怕也对付不了呢!」唐妮越发觉得炎荒羽这个「小哥哥」
  傻得可爱,忍不住更往他身上贴紧一下。
  「哦……」炎荒羽本来还想说「应该可以的吧」,总算话到嘴边及时收了回去。他猛然省起,这种奇奇怪怪的事之如自己身负「混沌诀」一般,只自己想想便可,对外还是少说为好。
  他头一回看电影,又是看的如此刺激的一部电影,因此很容易便被深深地吸引进去了。
  反是唐妮,因为这种类似的电影已经看过多部,故早没了新鲜感。之所以同炎荒羽来影院,除了想和他在一起,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便是不愿让更多的人知道两个人的事情。
  虽说她被炎荒羽这个占有了她贞操的男孩深深地吸引(这其中更有不少感激的心理成份),但是现实和理智却告诉她,两人这种交往只能转入地下,而且是越早越好,最理想的就是一开始就不为人所知——但是显然现在至少已经有一个人知道了他们的关系,那便是朱秋苓。至于大刘,虽性子执拗了些,但最多也停留在怀疑,这方面她倒一点也不担心,因为在警队,男男女女警员也经常打打闹闹的很亲热。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男女间的性爱居然会如此的美好,以至于令她豆蔻初破便被炎荒羽弄得高潮连连、不能自拔。
  火山一旦喷发,便不容易在瞬间停止;多年的春情一旦被释放,也不可能轻易纾解。
  在黑暗的影院中,炎荒羽的有异常人的眸子随着放映光线的闪动,不时迸出精亮的光芒,那本就棱角分明的面庞更是被眩动的明暗光影衬得英气勃勃,直看得一旁的唐妮痴了。
  「哥哥……我们不看了……回去吧?」唐妮双颊喷火,心道这小哥哥身上的味道怎么这么好闻,自己怎么就闻不够呢……「哦。嗯?」炎荒羽正全神贯注地盯着银幕,并未特别在意唐妮说的什么意思。虽听到她说的话,但却不想离开——他还想看完哩。
  「等一会儿,等看完了我们再走……」他略转了下头,迎合唐妮递上的柔唇,目光却未稍离银幕画面。
  唐妮不禁赌气地轻哼一声。不过她还是能理解炎荒羽的。因为这种充满荒诞神幻东西的片子本就是给那些「心智不甚健全」的孩子、乃至「大孩子」看的——就连他们警队的那帮小伙子都逢场必看,更不用说炎荒羽正是对这些感兴趣的年龄了。
  心中轻叹一声,她将膨胀硬挺的乳峰紧紧地在炎荒羽的胳膊上连连挤碾几下。
  炎荒羽似有所觉,便顺势张开一臂,绕至身后将她揽着,同时手从腋下穿过,习惯性地覆在她胸前,握住了一只翘鼓鼓的乳房,轻揉慢捏起来……待炎荒羽注意力从电影的情节中回到现实世界来时,他才发现,怀里的唐妮已经如泥般瘫作一团了,俏脸通红,正不住地吁吁娇喘。
  灯光大亮。
  炎荒羽几乎是半抱着唐妮走出的影院。
  寒风一吹,唐妮被情火烧昏的头脑终于清醒了些。
  外面的大街上已是华灯初上,随着滚滚的人流从四面八方涌出,署平人繁华的夜生活又拉开了序幕。
  看着唐妮仍晕红未褪的娇靥,及那玲珑起伏的曲线,炎荒羽不禁「突」地一下心跳,由衷赞道:「妮儿,你真美……」「真的吗?」唐妮欢喜娇嗲地白了他一眼,口中白汽中飘出幽幽的女儿香。
  炎荒羽笑笑点头。忽一个问题从心头冒了出来:「对了妮儿,我想问问你,你觉得一个人要想出人头地的话,什么东西最重要?」这个问题他曾问过朱秋苓,不过兴之所至,便随口又问了唐妮一遍。
  「当然是知识最重要啦!当然,人际关系也很要紧的。」唐妮几乎是不假思索便作了回答。
  炎荒羽不禁摇了摇头。朱秋苓和唐妮两人的回答截然不同,却正体现了两人所处地位、环境的差别。
  「难道权力和金钱不是最重要的吗?」他忍不住进一步问道,他想听听唐妮的看法。
  「这个……怎么说呢?」唐妮没想到炎荒羽会突然间对这个问题感兴趣,便认真想了想,答道:「当然那两样也很重要啦,只不过,那两样东西都是可以通过知识得到的呀!」一面说着,她一面挽着炎荒羽的胳膊走向自己的小车。
  炎荒羽挑了挑眉峰,心中颇不以为然:「那是否是说凡有权有钱的人,都是学过很多东西,读过很多书的呢?」「这个倒也不一定,」唐妮边说边打开车门,钻了进去,等炎荒羽从另一侧进来后,便接着道:「有很多人都是依靠自己的努力,从小处一点一滴地做起,有了足够的积累,再加上机遇把握得好,因此也走上成功之路的——对了,哥哥你怎么会突然想到问这个问题的呢?」当叫出「
  哥哥」二字时,一股莫名的悸动竟在倏忽间涌过了她的全身,令她情绪不自觉地有些亢奋。
  炎荒羽陡地心中一动,这样说来,自己岂不正同她讲的情况吻合吗?难道自己就不能象妮儿说的,也从小处一点一滴地做起,直到最后的成功吗?
  心里这样想着,炎荒羽的心豁豁地活泛起来,竟有些热血上涌的感觉!
  不过转而一想,他便又泄了气。要是从一点一滴地来,那他岂非要经过很长的时间吗?这样的话,又如何能尽快将阿玉母女接到身边来呢?
  由于唐妮先前已经表明了二人的关系走向,炎荒羽在无须负责的情况下,自然地对她便有了如同伙伴的亲密信任感,一如他同若兰姐姐间的那种感觉。因此说话也有了商榷的口吻:「妮儿,那你说我应该怎么做才能……呃,才能尽快成功呢?」由于唐妮和他是「兄妹」关系,那感觉又和柳若兰有所不同了,有些话他可以直接地问她。
  「这个……」唐妮起动车子,缓缓倒出车位,驶上车道。
  「我现在还不能帮你什么忙——毕竟小哥哥你还在念书,要是以后你大学毕业了,我倒是有办法替你找个好的工作的,」停了停,她看了看后视镜,见后面没有车子跟上,便将车提速转到了快车道,然后继续道:「妹妹的老爸多多少少还是有点面子的,到时候就算是老头子退休了,相信也会有那些老部下会帮忙的啦!」说到这些,唐妮露出一脸的轻松。
  「喔……那到大学毕业,要多长时间呢?」炎荒羽忙追问道,时间对他来说,确是太紧促了。
  「那,你现在肯定是要上中学三五年,再加上大学三四年,总起也得六到八年的时间,如果想考研究生的话,那还得再往后推呢!」唐妮边算边回答。
  「什么?六到八年!」炎荒羽登时脑袋一晕,天哪!这么长的时间,自己如何等得起!
  「那要是不上学呢?」他一面叫苦,一面又抱着侥幸心理问道。
  「什么?不上学?」这回轮到唐妮大吃一惊了。正好此时前方红灯,她停了车子便数落起来:「哥哥,你可千万不能这么想啊!不上学,以后什么也干不好的呀!」见炎荒羽一脸的困惑,她又急又气,心道虽然叫他「哥哥」,但他终究还只是个十几岁的大男孩,很多事情不是很了了。
  「你知道吗?一定要去上学的,」见炎荒羽无精打彩的模样,心痛之下不禁急道:「你……你若是真喜欢我的话,就听我一次,去上学,好不好?」说到这儿,她脸儿突一红,觉出自己话中的语病,恰在这时绿灯亮起,她忙掩饰地推档启动车子。
  炎荒羽不觉茫然起来。唐妮这话说的大有问题——一方面她说过不会同自己有纠葛,另一方面却又这样对他说话,实在令他有些无所适从。
  「妮儿,你是说……」炎荒羽有些呐呐地道。
  「我是说,你一定要答应我,去上学——要是你还想当我的小哥哥,把我当你妹妹的话,就听我一次!」唐妮忙截断了炎荒羽的话,及时更正方才的语病。
  炎荒羽这才恍然,心道这样才对呀,不然就一定得好好考虑她的事情的。
  「这个……那好,我答应你。」炎荒羽顿了下,终于答应下来。他心里却想的是对占有唐妮的歉疚,因此便将这个当作了一个承诺而答应了下来。至于如何更快地把阿玉母女接到身边,等自己先安顿下来后再想吧!
  「真的?」唐妮犹有不信地看看他。
  「当然是真的啦!」一旦定下来的事情,无论多难也会去做到,这是炎荒羽的基本做人准则,因此这声应答就格外的截然爽快。在说话的同时,他自然地将手搭到她浑圆弹跳的大腿上,轻轻地抚摸起来。
  唐妮立即呼吸变得急促,影院中抑止的欲望迅速便重新升腾出来,一时间娇躯微颤,高耸的酥胸也大起大伏。
  此时车中的光线甚暗,顶灯未打开,全凭路两边的灯光映射照明。
  在这种幽暗的环境下,她的情欲似失去了约束般直线蓬勃高涨起来……「哥哥……不要……开车呢……」她声音颤抖地无力吟道,目光看着前方已经有些恍惚,只能勉强集中注意力开车。
  炎荒羽本来并未想到其它,但见唐妮如此不堪自己的触摸,一碰之下便体软如绵,双眸也水汪汪的尽是春意,自然也动起情来。当下那原本抚在唐妮大腿上的大掌便着意滑到了她丰隆如丘的胯部,紧紧地捂控着。
  虽隔了一层西裤和两层弹力羊绒裤,但唐妮仍感到一阵阵灼烫的热力透过厚厚的织料侵袭到自己那敏感至极的玉门关隘,一阵抽动下,那琼浆玉液登时滚滚奔流而出,瞬间便流了她一内裤,并迅速浸染了层层织料。
  炎荒羽感觉到手中越来越甚的湿意,知道身边的玉人妮儿已经不克自制地陷入了自己调情的漩涡之中。
  他满意地一笑,对自己愈来能够近乎直觉地把握到女孩子的身体征象,进而轻易地将她们带上幸福的巅峰而感到自豪。
  可惜他的自豪感并未能持续多久,随着一声尖厉的「吱——嘎——」响,他和唐妮的车子猛地打了个旋,随后便「呯」地一下重重地撞上了路边的绿岛护栏!
  在车祸发生的瞬间,长期修习的「混沌诀」使炎荒羽心灵中警兆骤起!在那车子撞击的前一瞬间,他本能地一把将唐妮拉了过来,将她头脸护在自己怀里,紧紧地抱着伏下,而自己却因猝不及防下一头撞在了方向盘上,登时血流如注!
  重重的撞击也使处于迷离中的唐妮清醒了过来。
  她顿时沁出一身冷汗!
  刚才的情形委实太过惊险了!
  若非她恍惚的目光看到自己的车子险些撞到旁边一辆超车而及时急转方向盘的话,恐怕现在就要出更大的事故!
  从炎荒羽的怀里惊魂甫定地抬起头来,触目一片鲜血令她又惊叫了起来!
  「天啊!你……你怎么啦?怎么……怎么这么多血……」惊叫声中,炎荒羽早运功止血了。对自身身体细微至极的了解,使他的混沌真气在刹那间便层层涌来,迅速地将整个伤口护持隔离,接着又将破损的血管截断封闭。几乎在一个呼吸间,那伤口便开始收摄合拢——至于那脸上的鲜血,只是刚开始时流出的而已,唐妮抬头看时,那伤口已经不再渗血了。
  「不要紧的,已经不流啦……妮儿,你没有伤着哪里吧?」炎荒羽不理自己,而是一把将唐妮抱住,「物过囿形」的超卓触觉瞬息提至高峰,探查她身体的每一处状况。
  待见到炎荒羽额角果然不再出血后,唐妮这才心神稍定,但转而一股锥心的疼痛从自己的脚踝处传来。
  「哎哟——我……」「你的脚扭住了,好象有点脱臼……」不等唐妮呼出来,炎荒羽已经将她的痛处说了出来。
  「不要怕,慢慢来……」炎荒羽一边柔声叮嘱,一面助唐妮小心地抽出别在车刹旁的右脚。
  此时那「呜呜」的警笛声早响彻了半条大街,就在两人还在手忙脚乱地想从车中调整好身子的时候,车窗外已经响起了「呯呯」的敲打声,随之便是两条雪亮的光柱直射进车内,骤然的强光刺得唐妮忙又往炎荒羽怀里一钻……
  待唐妮惊怒回头时,却见车窗外一左一右两名巡警正不耐烦地示意她打开车门,那头盔下的脸看不甚清楚模样,但却透出恼怒的气息。
  「哥哥,你真的不要紧吧?」虽知炎荒羽已经止了血,但唐妮心里仍惴惴的放心不下,不去理车外的巡警,而是先问炎荒羽。由于光线变强,炎荒羽脸上的血迹也看去分外地惊心动魄,令她惊慌着忙。
  炎荒羽见她自己小脸因脚踝的伤痛而变得煞白,却依然着意自己,心中不禁暗暗感动,忙安慰她道:「没事,我真的没事的——妮儿你快些开门吧,那两个人看来好凶的。」
  不料唐妮却撇了撇嘴,不屑道:「放心啦!他不敢把我们怎么样的!」话虽这样说,不过手还是伸过去将车门打开了,炎荒羽也打开了自己这侧的车门。
  甫一探头,那外面的巡警便呆住了。
  「你……小唐姐!怎么是你呀?」那巡警忙将头盔面罩掀起,现出一脸的惊诧。那另一侧正做记录的巡警闻言便也停了手,掀起面罩看过来。
  「唉,真是的,这车子不知怎么搞的,突然跑偏了……一下来不及刹住就撞上了——你们看该怎么办呢?」不待那两名巡警多问,唐妮便自己先撒了个谎。
  「是吗?不过看上去小唐姐的这部车子好象没跑多少——还是「泊风‘的牌子,应该更不会出这种故障吧?」那做记录的巡警显然是个中问题高手,听唐妮一说,便忍不住将自己的想法讲了出来。
  「怎么?难道我自己出的事故自己不清楚吗?你是谁?我怎么没见过你?」
  唐妮登时面子上挂不住,迅速瞥了炎荒羽一眼,蛮横分辩道。
  炎荒羽在一旁暗笑——这哪里是什么车子的故障呢?明明是两个人胡来才酿出的车祸哩!心里这样想着,嘴上可没说出来,而是在一旁轻轻推了唐妮一下,小声道:「我们要不要先出去?」话音虽小,却仍被位于他这一侧做记录的巡警听到了,他刚被唐妮抢白了一通,却又不敢拿她怎么样,此时一听,那火气便发到了炎荒羽的身上:「还问什么问!还不快下来!一会儿清障车来,难道要把你们一起拖走啊?」炎荒羽苦笑摇摇头,拉了唐妮一下,便自行先从自己一侧探身下了车,随后小心地扶着她出来。
  此时路两边的人行道上已经开始围聚人群,并对这里指指点点。
  见唐妮一瘸一拐的,那两个巡警这才着忙起来,忙上前关切道:「怎么?小唐姐你不要紧吧?腿怎么啦?」「都是你们两个!还问!」只听唐妮蛮横地斥道,不过那眼眶中倒真是泪水不住地打着转儿——大概是下车时不小心又扭到了伤脚。
  那两个巡警登时面面相觑无言以对。
  天啦,这又关他们两个什么事了呢?明明是她自己开车出车祸,居然还赖他们!这简直是没天理啊!
  不过鉴于唐妮在警队大院颇爱大家喜爱,又兼来历不小,因此二人也只好硬着头皮受着了。
  可是她身边的这个陌生男人可跟他们不认识啊?小唐姐惹不起难道这小子也不能动吗?看看这小子,居然能同院里数一数二的警花坐一辆车,当真是皮肉发痒了!
  两人同存此心下,心照不宣地对视一下,随即突一前一后蹿上前来,一把将炎荒羽在唐妮身边拽着,然后将他双臂紧紧反扭制住!
  炎荒羽因心思都放在了唐妮的伤脚上,正想着应该找个舒服的地方,让她坐下把脚踝正一下时,便被这二人冲上前来扣住了。他本来可以反应过来,但因怕一松手唐妮会失去支撑而跌倒,因此便未做任何的反抗,任由他们所为,只是他身子仍抵着唐妮。
  「你小子,到底是什么人?怎么跟小唐姐坐一辆车?是不是被她抓来的嫌犯!
  说!」两人如凶神恶煞般逼问起来。
  唐妮这下倒差点笑出来。
  没想到这两个小子在拿她没辙之下,居然会想出如此龌龊荒唐的办法来泄己私愤。若抓嫌犯的话,怎么炎荒羽衣冠楚楚的,手上还不带手铐呢?
  「好啦好啦!你们两个不要闹啦,他是我朋友——你们要真有心的话,就招辆车送我们到医院去,给他看看伤……」唐妮心情经二人这么无赖一闹,不觉缓和了许多,便摆摆手示意二人放开炎荒羽。
  见小唐姐脸色好看了,二人自不愿再惹事端,忙不迭松开了炎荒羽,一边陪笑道:「对不起啦,是个误会,这位兄弟就不要见怪啦!」唐妮见二人明见炎荒羽脸上有血,居然还打哈哈,殊无一点诚意,不觉又有些愠怒,当下柳眉一竖,斥道:「哪来这么多罗里罗嗦的,还不快叫车来!」「哥哥,想不到你的体质这么好,伤口都已经愈合了,连疤痕都没留下呢――就有一点脱皮的印子!」坐在刚才那两个愣头青巡警招来的车上,唐妮难以置信地轻叹道,脸上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情。
  由于炎荒羽再三表示没事,那两个巡警好事之下,便索性从警摩后备箱里取出矿泉水,就着水将炎荒羽的脸洗了一把,见他果然没事,便只好带着惊讶招来一辆的士,着司机带唐妮和炎荒羽回去。
  「是呀,我都说没事的,」炎荒羽淡淡一笑,想了下又道:「我从小就这样的,不论什么伤,都好得很快。」他这话说的自是实情。由于修习「混沌诀」的缘故,他的体质确是有异常人。
  「哦……那我就不行啦!我这么一点小伤就……」唐妮话未说完,便听到身上传出一阵悠扬的铃声,原来是手机响了。
  岂料这通电话刚接上,唐妮便跳了起来!
  「什么?才发生的事情你们就知道了?到底是谁告的状——我知道了,一定是那两个……说的!哼!看我明天到队里怎么收拾他们!」只听她气急败坏地叫道。
  炎荒羽一怔,不知她在同什么人说话,脑中直觉便想到了那个大刘。
  不过随后他便知道电话的另一端是什么人了,因为他已经听到那里面的人在说:「不行!我跟你妈都在家里替你急,你必须立刻回来――还有,把那个你的什么朋友也一并带回来!听到了没有!」「什么?要我马上回家?不……不行,我还要玩一会儿!」唐妮脸上露出惊慌来,连连摇头。
  「我……」她刚说出一个字,炎荒羽便听到电话的那头「喀达」一声轻响,随后便是「嘟嘟」的声音,他知道对方――也就是唐妮的父亲把电话挂了。
  「他们怎么能这样……我都这么大的人了……」唐妮现出一脸的沮丧,「这可怎么办呢……」说着发愁地望向炎荒羽。
  「那你还是回家去吧,不然你阿爸阿妈会着急的。」炎荒羽轻声劝她,同时舒臂将她揽进怀里,吻了吻她光洁的前额,好生抚慰。
  「阿爸……阿妈?嘻嘻,你说话好奇怪的――干嘛要这样叫呢?」毕竟是年轻人,注意力很容易分散,唐妮出于职业的敏感,立刻抓住了炎荒羽说话的新奇之处,忍不住笑了起来。
  炎荒羽一怔,不觉糊涂起来:「怎么?不应该是这样叫吗?」「嘻,也不是啊,只是我们都叫爸爸妈妈的呀!嘻嘻,阿爸,阿妈,这样叫好可爱的……」唐妮一边嘻笑,一边在嘴里反复地念叨这几个字。
  炎荒羽这才明白过来,同时心中也不禁暗凛,知道自己终是在这种看似不着意的细微之处露了底。
  「那你还不快回家去,你爸爸妈妈会着急的……」炎荒羽讪讪又说道,同时心里着恼小妮子取笑的可恶,便有意将揽着她纤腰的手向上移动,在她饱满的乳房下缘捧住了整只奶子揉搓起来。
  唐妮登时便瘫软了下来,娇躯止不住地微微栗动,呼吸也变得喘促不定。
  炎荒羽的手很容易便隔着薄软的毛衣捏到了唐妮乳尖上肿胀竖起的乳头,几下捻动后,唐妮便彻底倒在了他怀里颤声低吟起来:「哥哥……你……」炎荒羽笑笑,略松开她些。他知道,现在这是在的士上,可不能就此撩拨唐妮,不然的话,被前面的司机察觉了,可不是好玩的――先前那两个巡警在拦车的时候就专门说明了唐妮是警队的,此刻若让知道两人在车后胡混,哪还不怕天明就传遍整条大街?
  「妮儿,现在是在车人呢……还是坐好,先把你送回家吧!」炎荒羽附耳低嘱唐妮道。
  「唔……」唐妮晕乎的神志略为清醒了些。抬头看时,恰又正她看到炎荒羽明亮如火的眸子,不禁心旌又是一阵摇荡:「哥……哥,你……我不要回家,我要跟你回饭店……」说至此,她黑眸中复又射出迷离的目光,双手更是紧紧地抓着炎荒羽,仿佛这样瘫软的身子才有了依凭似的。
  「腿还痛吗?」炎荒羽不去接她的话,而是转移她的注意力。
  「嗯,不过有哥哥在,什么就都好了……」唐妮却仍是娇痴不已,全不在意炎荒羽说的话。
  「你家在哪里?」炎荒羽见她如此情热,不禁有些后悔,不该挑起她的情欲,便想了个主意。
  唐妮见问,便说了出来,同时身子更紧地偎着他。炎荒羽赶紧对那司机吩咐,要他转向,到唐妮家去。
  这下倒令唐妮清醒了:「你……这是干什么?」她有些气恼地坐开些身子,蹙眉看着炎荒羽娇嗔。
  炎荒羽一笑,也不理她,只将握着她乳房的手在硬硬的乳尖上微用力一捏――「呵唷……」唐妮登时娇躯一颤,一股异样的快感立时从肿胀的乳头炸向全身,直令她每根寒毛都乍了起来!紧随着一股温浓浓的东西溢出,她重又倒进了炎荒羽的怀里……「你……」她有些失神地喃喃吟道。
  「怎么?当妹妹还不听哥哥的话?」炎荒羽好整以暇地从她腋下抽出手来,轻拍她脸颊笑道。
  「听……我听……」唐妮哪里还有什么主张,早已是浑身酥麻得六神无主了。
  「那我们先回家,好不好?」炎荒羽温柔地将他扶正,又一次劝她道。
  「嗯……」唐妮彻底投降给炎荒羽,全凭他作主了。
  炎荒羽这才搂着她,在她耳边轻道:「其实刚才你阿……爸爸在电话里还要我也跟着回去,你想想,若是你不回去的话,他岂不是会连带对我也产生恶感吗?」
  他这话立时提醒了唐妮。一想之下,她也省悟过来:「是呀,那两个家伙告状的时候,一定也把你说进去了,不然我爸他怎么会知道有你呢?」炎荒羽摇头道:「这倒不一定是那两个人告诉你爸爸的,」停了下,他适时吻了吻唐妮,令她眼中射出浓浓情火时才又道:「你看他们两个那么害怕你的样子,量借个胆子给他们也不敢说的哩!」唐妮听他这么一说,立即想了过来:「对呀!不一定是他们两个呢!」又想了想,自己分析道:「按照正常的程序,他们应该会上当晚值班的警官随时上报事故的――我知道啦!」她突眼睛一亮,咬牙恨道:「我明天一定要查一下今晚是哪个家伙当班的!肯定是他告状无疑了!」说着还恨恨地挥了下拳头。
  炎荒羽不禁会心一笑,心道不知哪个倒霉鬼明天要挨妮儿的折磨了。
  通过这两天的相处,他已经略摸掌握一些唐妮娇纵任意的性格了。这使他很自然地便同阿光林凌等联系在一起,虽然年龄不同,但他们之间却有着这么多相似的地方。
  「到啦!」正想着心事,前面的司机开口说话了,车子也缓缓地停了下来。

史上最强炼气期
李道然
修炼了将近五千年的方羽,还是没有突破炼气期……“我真的只有炼气期,但你们别惹我!”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5/17 03:45:09

第二章 铁判唐父
  「哥哥,我好凉,好难受……」走几步后,看着的士消失在视线中,唐妮忍不住紧紧地抱住炎荒羽,娇躯连打了两三个寒噤。
  炎荒羽正在观察身处环境情况——这也是他的习惯之一。只有对环境了解透彻,才能在与山林猛兽周旋时确保不失。
  「怎么?冷吗?」他忙双臂环起,将唐妮拥进怀里,同时脑中不期然想起曾经同若兰姐姐也这样在寒冷的黑夜里,也是在大路上两人相互拥偎的情景,心下不禁一甜,不觉油然想到,不知道这个时候若兰姐姐在做什么呢?她是否也同那个李中海抱在一起呢?想到这里,胸中又涌起一股莫名的妒意,暗恨那李中海混帐,居然够胆敢伤害若兰姐姐的心……
  就在这些思绪如电闪般掠过他脑际时,只听捂在怀里的唐妮闷声闷气地摇头道:「哪里呀……人家是说……是说下面啦……」炎荒羽一怔,将思维拉将回来,注意力转移到唐妮身上:「什么下面?」「你……你坏死啦……人家裤子里面好湿……凉冰冰的……」唐妮在他怀里不依地扭身娇嗔道。
  炎荒羽这才明白过来,不禁哑然失笑,却又不好得对此说什么,只能道:「
  那我们赶紧回去吧,换下来就好了。」说着托起她圆俏的下巴,吻了吻湿润的柔唇安慰她。
  「唔……」得到「小哥哥」的亲吻,唐妮享受地闭上了眼眸,乖觉地点点头。
  炎荒羽发现,唐妮家住的小区住宅并非如外面他们刚才车行时看到的房子般漂亮,也没有那么的亮堂,但在茫茫夜色中却显得很是庄重大气,在静默中透出一股威严来。更奇怪的是,门口居然还有两个人持枪站岗。
  「妮儿,这里怎么还有人拿着枪啊?」炎荒羽心下奇怪,便问道——毕竟这太古怪了。
  「傻哥哥,当然要这样啦!这里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来的!来,我们进去吧!」唐妮说着松开了挽着炎荒羽骼膊的手,脸上也收起了嘻嘻的笑容。
  听她这么一说,炎荒羽更觉纳闷,但也不好多问,便老老实实地跟着她进去了。
  一见唐妮,那两个面对面持枪站岗的哨兵便笑着打起招呼:「唐大小姐回来啦?」一面说,一面目光朝她身后的炎荒羽看了看,还对他神秘地笑了笑。
  唐妮显然看到了这两个家伙看炎荒羽的眼神,不禁面上有些不自然起来:「
  是,是啊——对了,这是我朋友……」说着她让了让身子,把炎荒羽指给二人看。
  炎荒羽忙礼貌地向二人点点头。
  「知道啦,已经有人吩咐过了,不用检查了,你们进去吧!」其中一个哨兵笑笑挥手让他们进去。
  唐妮登时脸色大变,急草草回过招呼后,便向炎荒羽使了个眼色,加快了脚步向小区内走去,炎荒羽忙跟上去。
  「哥哥,这个地方你来过就可以了,可不要随便说出去啊?不然我爸知道了会骂我的。」走了一段路后,唐妮才对炎荒羽说道。
  「为什么要这样?还有,是你爸爸要我来的呀!并不是我自己要来的。」炎荒羽心里愈发奇怪,同时也有些委屈。
  「喔,我倒忘了这个了……这就不要紧了,不过还是小心点好……」唐妮有些没头没脑地说道。
  「那我不去了!」炎荒羽有些愤懑了,立即站住了脚步,生气道。
  「哥哥……」唐妮被他这一赌气,倒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也停了下来,看着他不知他要做什么。
  「妮儿,这是什么地方呀,要是真的很犯忌的话,我看我也是不要进去的好——反正这里离大门也不是很远……」炎荒羽说着,已经转身了。
  「不要——」唐妮吓了一跳,想不到他说做便做,忙抢前一步拦住他。
  「哥哥——」她轻轻拖了一声,迅速看了下四周,然后靠向炎荒羽,苦笑道:「我也没办法,这里住的都是些身居要职的大人物,保卫森严着哩——你不要乱动呀,到处都有探头最靠近呢……」她一把抓着了炎荒羽欲伸过来的手臂,慌张地又四下看了看。
  炎荒羽重重地叹了口气,不知说什么才好。早知如此,他就不该硬要建议唐妮回家,现在反倒弄得自己不上不下的好不难受。
  「妮儿……我能不能见过你爸爸后就走?」他只能退而求其次了,对神秘的地方,他头一回生不起兴趣。
  「嗯……好吧。」见炎荒羽面色好转,唐妮才放下心来。
  「唉,说老实话,住在这里,我也挺烦的,每次同事同学来玩都要象犯人一样被查被问,弄得大家老笑话我。」唐妮也不无怨怼地诉苦道。
  炎荒羽「哦」了一声便低头不语,脚步随她向小区深处走去。
  「小哥哥,你不会生我的气吧?」走至一栋楼前,唐妮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不安地看着炎荒羽道。
  炎荒羽苦笑着摇摇头。
  见他不说话,唐妮顿时急了:「你……你不喜欢我了么?你可是我第一个碰我的……」说时她那眼中竟有些晶莹在闪动。
  炎荒羽不由着起忙来,他最怕女孩子这样了!
  「没……没有的事情呀……」见她一脸的伤心,忙不顾她先前说的有什么探头的话,一把将她搂了过来,在她秀发上连连亲吻:「真的,真的没有,妮儿你很可爱的,我喜欢你呀!」「真的?」唐妮从他怀里挣出来,狐疑地看着他,见他肯定地点点头,又道:「那你为什么刚才老不说话?」炎荒羽不禁叫起屈来:「不是啊,我一样话就不多的——跟你在一起,我已经算是很多话的了!」唐妮将信将疑地又看看他,见他又欲「非礼」自己,忙让开来轻叫道:「不要,会让人看到的……」炎荒羽此时真正要绝倒!
  至于这样吗?象做贼似的?
  不过这个念头一出,他心头便流过一丝苦涩。
  自己和若兰姐姐不也是这样吗?她不也是不想让人知道两人的关系吗?
  他心中重又生起了自卑。
  自己终究还只是个外乡的穷孩子……
  一时间,他觉得一切变得那样的索然无味,变得那样的没有意义,仿佛自己白天立下的雄心壮志,在这时全都荡然无存。
  「好了,快些上去吧,见过你爸爸后,我就要走了。」他淡淡地道。
  他这种神情反而令唐妮更加捉摸不定,不知他心里想的什么。联想到白天时他突然涌现的那种可怕的杀气,她禁不住突地打了一下寒战!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根本无法把握住面前这个占有了自己肉体和心灵的大男孩的心理动态……
  「我回来了。」推开虚掩的房门,唐妮轻轻地喊了一声。
  屋内灯火通明,几个人正围坐一团有说有笑。随着唐妮的进入,屋内立时安静了下来,人人的目光都转向了她和身后的炎荒羽。
  早在门口的时候,炎荒羽便察出屋内共有六个人,四大两小。除了一个面貌威严的老者仍低着头在看什么东西外,现在这十道目光只在唐妮身上停留了片刻,便盯在了他的身上——其中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子更是秀眸一瞬不瞬地注视着他——炎荒羽发现,她和唐妮长得有几分相象,看来应该是她的姐妹。
  他将目光垂下,不与他们直接对视,刚刚产生的自卑心理仍影响着他的情绪。
  「呀,妮子回来啦!」其中的一个面容浓眉大眼、看上去爽朗和气的中年妇女首先从椅上起身向二人打招呼,虽只唤了唐妮一人,但却对炎荒羽报以一个友善的颔首。
  炎荒羽随着唐妮走进去,除了那个面貌威严的老者仍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没有稍动一下外,其余的人纷纷站起身来向他二人点头示意。
  「爸爸……」唐妮走到那老者面前,垂下头,低声喊道。
  那老者仅在鼻内重重哼了一声,这才缓缓地抬起头来。他那目光先是严厉地在唐妮脸上瞪了一下——炎荒羽明显感觉唐妮的身子哆嗦了一下——接着便转向了炎荒羽。
  不知怎的,这种严厉的目光对于炎荒羽来说,竟有种莫名的亲切感!一股孺慕之情油然而生!
  在这严厉的目光中,他似乎看到了九公的影子!
  同他的感觉不同的是,那老者在目光驻留在炎荒羽脸上片刻后,竟然陡地睁大,现出难以置信的神情来!
  一直注意这三人的周围五人立即觉得事情有些奇怪。
  难道这个年轻人有什么值得老头子关注的吗?怎么老头子从来都是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脸,居然会在骤然间产生如此令人惊讶的变化呢?
  那失常的表情仅在老者面上停留了片刻,便即消敛,但那震惊的的余波仍久久未能散去。
  「咳!咳!」老者干咳了两声,声音缓和道:「坐,坐下吧!」一面手指指旁边的椅子。炎荒羽清楚听出他声音中分明有着刻意掩饰的激动。
  「你是从哪里来的?」老者劈头便是一句。
  炎荒羽登时一愕,哪里有这样问话的?一见面不是问名字,而是问从哪里来的!他不由困惑地看了看唐妮。
  唐妮心中的奇怪决不亚于炎荒羽,她当然知道炎荒羽不愿将自己来历告诉人的隐私,但老头子居然能一口便问出这个叫绝的问题,如何不让她讶然呢!当然,出于维护炎荒羽的目的,她还是要制止老爷子这么做的。
  「爸爸,您……」「没你的事!自己房里呆着去!」岂料刚出声,那老者便厉声将她堵了回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唐妮哪里下得来台!当时便气得「哼」
  地一声站了起来,狠狠地瞪了老头子一眼,便扭身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炎荒羽也被老者那霸道的作风给震住了。他再没想到这老者会对自己女儿这么不讲情面,一时心里也觉得有些不自在。
  此时那一干人等见老者如此,纷纷识相地起身离开,除了一个看去同唐妮年龄想仿的女子在那爽朗妇女的示意下追进唐妮房间外,其余的人均商量好似的走向了另一间房。一时间偌大的客厅里只留下了那老者和炎荒羽。
  炎荒羽不禁心中暗暗叫苦。
  他原本想一见面后就告辞的,想不到却被这家子人有意无意间给绊住。现在可好,连向唐妮打招呼都来不及,哪里还能走得掉呢?更要命的是,面貌威严的老者现在表露出的神态,已完全不似九公了,而是一种公事公办的审视架势!
  什么跟什么呀,怎么会把这个奇怪的老人跟九公联系起来呢?真正是胡思乱想……
  心中后悔之余,也只好老老实实地坐在那里等待不可知的对话了。
  「怎么?还要我问第二遍吗?」那老者显然不高兴了,似是对炎荒羽迟迟不回答他的问话感到生气。
  炎荒羽哪里知道面前这个老头子是什么来头呢?他当然更不知道有多少人见了这个老头子后膝酥脚软,至于问话时有人敢不回答,那更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对不起,老伯伯,我不能说的。」炎荒羽心中虽也有些不悦,但对老人尊敬的宗旨仍使他恭声回答了他——虽然还是没有说出自己的来历。
  「什么?」那老者不禁对面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正眼相看起来——在署平,居然还有人敢忤逆他的意思!有人敢不回答他的提问!
  但待见到炎荒羽一副不卑不亢,目光夷然不惧,坦然无畏的样子,心中反暗暗称奇。心道,难道真的同他有关系吗?怎么长相气质那么象呢?
  想到这些,老者反而不再动怒,面色平和下来,声音也和蔼了许多:「那你认不认识一个姓齐的老人呢?对了,你是姓齐吗?」说毕,神情有些紧张地注视着炎荒羽,那目光中既有着敬畏,又多了些期盼。
  炎荒羽不知他为何这样,但尽管心中奇怪,感觉颇为难受压抑,话还是要老实说的:「对不起老伯,我不姓齐,我姓炎——也从未跟姓齐的有过交往。」说毕,他索性眼观鼻、鼻观心,恭敬肃手端正坐好,不再去看老者那张「夹生饭脸」。
  「哦……」听到炎荒羽这么明白干脆地否认,老者眼中立刻流露出失望的神色,那人也似乎突然松驰老态了许多。
  「严……姓严……」那老者沉吟一下,象是想起来什么似的又道:「那你叫什么名字呢?」「炎荒羽。」炎荒羽毕恭毕敬地说着,然后又认真地说出自己的名字是哪三个字。
  「喔,原来是这个「炎‘呀!这个姓可不多见啊!」老者随手拈起手边文件上的笔划了起来,看着炎荒羽的目光也愈发地柔和,浑没了初起时那威严的气势。
  说实话,他发现,自己开始对这个神态纯厚而不失机灵的男孩子有了好感,这对他来说可不多见。
  「那你知道我是谁吗?」他又问道,并开始饶有兴趣地猜想面前这个男孩会怎么回答自己。说实话,现在象炎荒羽这般发自内衷的不卑不亢已经十分罕有了,那是一种真正的心灵坦荡表现。他只期望这个男孩子在知道了他的身份后,仍能这样对他,这样自己将会更欣赏他。
  「不知道,我只知道您是妮儿的爸爸——好象还是一个大官吧!」炎荒羽一顿不顿地立即回答到,目光仍未看他的脸,只是观鼻念心。
  「妮儿?」老者不禁皱起了眉头,暗暗念着。心中不觉有些毛躁起来:这小子竟然叫妮子做妮儿,还叫得那么的顺口,好象已经很熟的样子,难道……
  「对了,你跟妮子认识有多久了?」他紧紧地盯着炎荒羽,试图从中发现虚假和退怯,如果有任何令他不悦的内容,他将动用自己的权力让面前这个小子后悔曾经叫过妮子做「妮儿」!
  「一天半。」炎荒羽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什么?一天半!
  才一天半,两个人就能热乎到以「妮儿」相称呼了吗?
  老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但他却不能不信。这么多年来,有多少大奸大恶在他的面前审过,在那时他从不曾听错一个字,错判一个案,现在当然也不会。
  感觉到老者逐渐咄咄逼人的气势,炎荒羽有些不耐烦起来。
  自己又不是什么坏人,为什么这个老人要这样问呢?他想起九公就从不这样对他,即使他犯了过失,也只说一遍,决不会一直这样烦下去。
  不过现在他也只能忍受了。
  「以后再也不来这个地方了……」他心中暗下「誓言」,同时心里也明白了为什么唐妮一提到回家就会这么神情恐怖。
  「那你现在是做什么工作的呢?」那老者目光在前面的文件上扫视了一下,又问道。
  炎荒羽不禁呻吟起来,天哪!怎么会是这样呢!
  无奈之下,他只好把同唐妮说过的话再重复一遍。
  听他说完后,那老者反而轻松起来,只是脸上却露出了奇怪的表情:「怎么?
  你还在上中学?真是看不出来……看上去倒是很稳重的啊!」说着再仔细看炎荒羽。现在他已经不想追究女儿的事情了。因为既然这是个小孩子,妮子自然不会同他有什么,而且看来这个孩子也不怎么讨人厌——不,甚至还可以说挺讨人喜欢的,至少他对长辈表现出的礼貌和恭敬很值得称道。
  「原来你跟妮子是好朋友呀,那以后要常来玩啊?她平时都不怎么带朋友或同事来玩的。」老者恢复了和蔼的笑容。
  「以后还来?可别这么说……」炎荒羽心中暗想,心道若非你老人家如此,妮儿又怎会谈家色变呢!
  「好啦,我还有事情,你先去妮子那里看看她吧!」说着老者挥了挥手,竟自回到自己面前的文件堆中,不再搭理炎荒羽。
  炎荒羽心中对老人如此做作早感不耐,闻言真如得了大赦一般,忙立起身来,向老者说一声:「那我去了。」便急抽身而去。
  听到身后的关门声,老者缓缓地放下了手中的红笔,转身面对唐妮的卧房,凝视了一会儿后,口中轻声念道:「象,实在太象了……怎么会有这么想象的人呢?偏偏还真是一点关系也没有……」一转念不觉哑然失笑,摇头自嘲道:「这又有何稀奇呢?这世上相似的人太多,连几百年前逝去的领袖现在都有人酷肖——这电影上多的是哩,怎么自己就想不过来呢?当真是老糊涂了,尽胡思乱想…
  …」想着说着,他重又转回面前的一份上标着「机密」二字的文件,正欲拆开封条,想了想,停了下来,合上了面前的文件夹,捧着一摞文件起身慢慢走回了自己的书房。
  「唉,真是老了,起个身腰都这么酸……」
  炎荒羽进去的时候,唐妮已经换了一身丝绵睡衣,正坐在床边跟那个尾随进来的女子说笑,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父亲带来的不愉快。
  见炎荒羽进来,唐妮登时秀眸一亮,随即面颊便升起红云。只见她狠狠地瞪了身边那女子一眼,然后急切地问道:「怎么样?老头子没有骂你什么吧?」炎荒羽只好苦笑一下,顺手摸了摸鼻子,无奈道:「他是没有骂我,」见唐妮大大松了一口气,便又恨道:「可是却比吧我还难受哇!」「怎么啦?他说什么啦?」
  两女几乎同时叫了出来。话说出口后,两人便随即意识到对方的滑稽,对视一眼后,便忍俊不禁地「咯咯」娇笑起来。
  看着二女笑得花枝乱颤的样子,炎荒羽可一点欣赏的心情都没有,他走近前去,一屁股坐床沿上,悻悻道:「他什么都没说,就不停地问我话,」停了一下,似心有余悸般摇了摇头又道:「光问话也就算了,可那问话的神态、口气,就好象我是什么坏人,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罪恶滔天的事一般——哪有这样问人话的!」
  唐妮还好,那身边的女子干脆「哈哈」地大笑了起来!
  炎荒羽因对她不熟,只好恨恨地瞪了她一眼,由得她去幸灾乐祸。
  倒是唐妮止住了笑容,露出一脸的怜悯:「真对不起你了……我爸就是这样的人,跟人说话的时候,老把别人当嫌犯……」说着突伸手在她腰间狠狠地掐了一把,恨道:「还笑!你还笑!看到别人被训,你是不是特别高兴啊!」那女子倒也未生气,只是「哎哟哎哟」地呼了几声疼,并没回敬唐妮以相同的「待遇」。
  炎荒羽这才发现,这两个女人关系之亲密绝非一般人可比。
  「好啦好啦!我知道啦,我该走啦,可不能当你们两个的电灯泡,不然还不得被你这个霸王花给乱拳打死……」那女子终于忍受不了唐妮对她逐步升级的「
  暴力」,主动起身讨饶,一溜小跑地逃出了唐妮的小卧室。
  见她离开,唐妮早抑制不住心中的情火,急跟上去一把把销了锁舌,回身便纵入了炎荒羽的怀中,那猛烈的势子直将炎荒羽一下压在了床上……
  这场男女战争仅持续了几分钟便结束了。
  无需什么惊天动地的肉搏,在炎荒羽全面而细致无遗的爱抚下,唐妮三下两下便至虚脱境地。
  躺在炎荒羽的怀里,她虚弱地呻吟娇喘着,身子似飘浮在空中的羽毛一般,随时都可能因那骤来的风雨而再次激荡、颤栗、飘摇……
  炎荒羽见唐妮嫩滑的脸上红晕渐褪,现出苍白的肤色,知道她今番纵欲有些过度,便调整了姿势,使她舒舒服服地躺好,然后又是一番甜言蜜语——无非是夸她皮肤怎么细嫩白皙,乳峰多么坚挺诱人,腰肢如何柔软纤细,雪臀如何丰隆有力等等等等,直听得唐妮险些化在他怀里,幸福得要命。
  「妮儿,我该走了。」炎荒羽一面不住地在唐妮光滑丰腴的肩上轻吻,一面柔声对她提醒。
  「不要……」唐妮一翻身,尽力将炎荒羽紧紧搂住,嘴里娇吟道:「我不要你走……」「可是不行呀,我不能陪你的,我得赶回饭店呢!」炎荒羽温柔地挤捏她的软滑的乳房,拇指不住轻涮那峰顶肿胀的鲜红蓓蕾,柔声劝她。
  「不……那我就跟你回饭店……」唐妮仍是八爪鱼一般缠着炎荒羽不放。
  「对了,妮儿,你刚才在跟那个女的说什么呀,这么开心?」适时转移话题,实在是炎荒羽的拿手好戏,这回他重又祭出了这一法宝。
  「说什么?什么说什么?」唐妮仍沉浸在高潮的余韵中,尚未完全清醒过来。
  「就是我不知道才问你的呀。快告诉我,你们在说我什么?」炎荒羽忙将她分开一些,继续问她。
  「说什么……」唐妮苦苦思索了一下,才回想起来。不料本来散去的红晕立刻又泛了起来。
  「你坏死啦,还问这种问题……」唐妮羞不可抑地一下躲进了炎荒羽的怀里,一面不依不饶地捶他的胸膛。
  炎荒羽再三追问下才知道,原来在换衣服的时候,唐妮裤胯部位渗出的斑驳秽渍竟被那女子发现了,一再逼问下,唐妮只好老老实实地招认自己同炎荒羽的关系。
  「难怪自己进来时,那女子的眼神怪怪的……」炎荒羽心里不由暗暗嘀咕。
  「那她岂不是什么都知道了吗?那该怎么办才好呢?」炎荒羽有一搭没一搭地随口问道,并未打算在唐妮处得到答案。
  「怎么办?不要紧的啦,小苏她是我从小最要好的朋友——我们什么事情都分享的,就连衣服也经常换着穿呢!」唐妮说着抬起头来,玉指轻轻地在炎荒羽胸肌上划动,脸上现出柔和的表情:「现在象我们这样的好朋友真的不多呢——你看我们两个是不是长得都有些相象?有很多人都曾错把我们当姐妹呢!」这点炎荒羽完全同意,因为他一开始见面的时候,心里也曾产生这个成见。
  「难道她也跟你们住在这里?」炎荒羽又问道,同时伸手替她理了理散在额前的一缕秀发。
  「不是,她住在别处的——不过在这里,也只有她到我家来才不会受到盘问呢!」唐妮娇声答道,她的体力恢复了不少。
  这时门外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
  那声音虽轻,但对唐妮来说,却不啻一声响雷!她赤裸的胴体登时僵住了,呼吸也停顿了下来。
  「姨——」门外传来一声娇脆的轻呼。
  「是个小孩子呢。」炎荒羽轻轻提醒她道,一面支起了身子,开始穿衣服。
  唐妮怔怔地看着他穿回自己的衣服,然后下地。真至又一阵的敲门声才将她彻底惊醒过来。
  「哦,我来啦——是小果吗?」她也开始急急忙忙地下地——由于室内暖气开得很高,她和炎荒羽做爱时并未盖被子。
  炎荒羽爱怜地看她手忙脚乱地蹬上床下的拖鞋,忙将丝绵睡衣为她披上——她倒简单,什么内衣裤全免了,只将腰间系带一扎,便万事大吉了。
  「这是我姐的孩子。小果,快喊叔叔!」唐妮打开门,蹲下身子来,一面向炎荒羽介绍,一面让这个叫「小果」的孩子喊人。
  「叔叔好!」小果立即听话地喊了炎荒羽一声,炎荒羽忙回应他。
  「小果来找姨有什么事情吗?」唐妮温和地问小果。
  「哦,是苏姨要我来的,她说我们要回去了,叫我跟你跟叔叔打个招呼。」
  小果脆生生地回道。
  唐妮同炎荒羽对视了一眼,脸儿「腾」地便红了。炎荒羽也颇有些尴尬。因为他们都知道那些大人为何自己不来,而是要一个小孩子来同他们道别,无非是怕二人难堪而已。
  不过这个机会炎荒羽当然不会放过,他忙顺势对唐妮道:「正好,妮儿,我也该走了,就同他们一道走吧!」不出他所料,唐妮登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过却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站起身来,牵着小果的小手,幽幽对炎荒羽道:「我知道啦,这里是留不住你的,你还是早点回去吧!」「妮儿……」炎荒羽见她如此,心下倒有些不忍,但他却实在不太想——应该说不敢留在这里,万一被老头子发现,可不是好玩的!一想起老者询问自己话时那股睥睨一切、怀疑一切的气势,他便浑身不自在。
  象是感应到他心里所想的一般,唐妮轻轻地叹息了一声:「唉,我知道了,你跟我那些朋友和同学一样,都不喜欢这里……」炎荒羽突然发现,唐妮虽然在白天的时候看上去同警队的那些同事相处得很开心,但真正一个人独处的时候,却实在是一个可怜孤独的女孩子。
  「妮儿,不要这么说……以后要是没事话,只要你想,我就一直陪着你,直到你烦了为止,好不好?」冲动之下,炎荒羽肉麻的话便不觉脱口而出。
  「真的?」唐妮顿时脸上现出喜色,说心里话,她发现自己对这个比自己小的「哥哥」越来越多了种依恋的感情,好象在他这里,人就特别的放松。
  「嗯!」炎荒羽重重地点了点头,想想又道:「不过要是我不在这里的话,就不能陪你啦!」他想到若兰姐姐说过要给他安排事情的,至于在哪里,就不知道了。
  「不在这里?怎么会呢?」唐妮讶然道,随即便又释然了:「好男儿志在四方,今后你肯定会到别的地方去的——不过不要紧,只要你真心记着妮儿就好啦!」
  「姨,你们在说什么呀,你们结婚不就可以在一起了吗?」出其不意下,小果脆奶奶的声音从下面传了上来。
  二人目光看下去时,却见小家伙一脸的认真,这晶晶的大眼睛不解地看着他们。
  这个提议着实令唐妮心里大动了一下!
  但转而她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她知道,横亘在自己和炎荒羽之间的最大障碍便是年龄了!有这个问题存在,二人就不可能有结合的可能。(若她知道炎荒羽同阿玉之间的事情,不知又会做何种感想)
  炎荒羽看到唐妮眼中神情瞬间变幻,心中暗叹一声,知道她终是不可能跟自己在一起的。
  这时那些到唐妮家作客的人已经三三两两地走了出来,打头的便是那个唐妮叫做「小苏」的年轻女子,一见炎荒羽,她竟没来由地俏脸一红,眼中射出奇怪的神色。炎荒羽忙将目光移开,故作没有注意到她,转而对小果笑道:「那小果你也一起回去,是也不是呢?」腰间陡地一痛,急转头看去,却见唐妮白了他一眼,轻声斥道:「你真是没话找话说——还不去跟大家打招呼?」炎荒羽立即如奉纶旨,抢上前去同众人行礼,以补先前进门时未及施行的礼节。
  「嗯,小伙子不错嘛,难得老唐也看得上哩!看来我们妮子终于可以有戏啦!」
  还是那个爽朗可亲的中年妇女,上下着实打量了炎荒羽一番,不住口地啧啧称赞。
  「你又在胡说什么!」身后传来唐妮老爷子不怒自威的低沉声音。那妇女立时没了声音,表情也讪讪的。
  「他和妮子只是好朋友——人家还在上中学,怎么会跟妮子有戏!一边儿凉快去,不知道实情,尽知道瞎掺和!」妮父又好生斥她一顿。
  见一干人都唯唯退往一边,妮父反面色和蔼起来——不过这也就对炎荒羽:「既然你是妮子的朋友,以后有空的话,就常来玩,她从不把朋友带来家的。」
  「那可不行!」唐妮闻听,心中大喜,心道这分明是从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嘛!
  但表面上却拉长了脸直摇头。
  炎荒羽先听妮父之言,头脑中便是一晕,及到听到唐妮反对,心下又松了口气。
  「什么?你又有什么意见?难道你老子欢迎你朋友来家里玩,你也不乐意吗?
  以前你可不这样说的!」妮父万没想到女儿居然会反对自己的提议,便不觉连连瞪眼。
  「那当然啦!」唐妮得意地晃了晃头,有意卖了个关子,及至小苏来轻轻拉了她一下,她才说道:「您想啊,我的朋友每次来都得象过堂似的被那些岗哨排查,有谁受得了啊!这么多年,除了小苏,我还没见哪个来我家的年轻人没被他们查过哩——又是身份证,又是验指纹,还要报上家庭成员,烦不烦啊!」炎荒羽直听得目瞪口呆!
  天啊,这些东西好象自己一样都经不起查的吧?
  不对,应该手指纹是可以查的。可是那身份证和家庭成员什么的自己可没法回答呀!
  他越想越心惊,越下定从此后不再登门的决心。
  「唉,不就是查查嘛,这也要反对?」妮父却是一脸的不以为然。
  「你!」唐妮见他没有进自己下的套,不禁又气又急。
  「好啦好啦!以后我跟他们说一声,就说以后若有个叫炎荒羽的来找我家妮子,就让他进来,这总行了吧?」妮父总算松了金口,说出了唐妮想要的承诺。
  「真的?爸爸你真好!」唐妮惊喜之下,竟一把抱住了老头子,结结实实地在他老脸上亲了一口。
  这边炎荒羽却当真是叫苦连天了!
  真想不到居然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那你现在有没有联系好上哪所学校呢?」坐在飞驰的车上,那爽朗可亲的中妇女——袁阿姨关切地问炎荒羽道,小苏刚在对面一边跟小果和另一个小女孩子黛丝玩,一边时不时看看炎荒羽,眼中透出饶有兴趣的目光。
  他们坐的是足可容纳八人座的商用会议车,里面的装置很是舒适豪华,是唐妮父亲安排的车子。
  炎荒羽将心神从对车子的观察收回来,认真地回答袁阿姨道:「还没有呢,等若兰姐姐联系好的,我就知道了。」他对面前这直爽和善亲的妇女感觉很亲切。
  「那个若兰姐姐长得是不是很漂亮啊?」小苏突插话进来,说时眼睛还意味深长地注视着炎荒羽,令炎荒羽好一阵心跳。
  「是……」炎荒羽有些心虚地答道。不知怎么的,他感觉自遇上这个叫小苏的女子,他就处处落在了下风。她每次那种说话只留一半,其余的就用高深莫测的眼神来示意的表达方式实在令他有些招架不来。这时他暗暗骂自己,为何「混沌六知」里的「心心相印」就没有练好呢?若这个练好了,岂非别人心里想什么自己都猜得到吗?
  他哪里知道,对于小苏来说,面前的炎荒羽也是个颇令她琢磨不定的人物哩!
  首先从一见面起,他那落落大方、不卑不亢的神态就吸引了她,因为她知道,凡是到唐伯伯家来的人,没有一个不进退失踞的;其次从唐妮那儿她得知他小小年纪,居然能在歹徒群救她脱险,甚至还占有了她的闺中好友!更令人叫绝的是,那公认古怪难缠的唐伯伯居然破天荒地对这个炎荒羽表现出了罕有友好,这实在令她不能不对他产生兴趣。现在在昏暗的车厢里,他那双格外明亮有神的眼眸又紧紧抓住了她的心……
  「哦?」小苏纤长的秀眉一挑,嘴角撇了撇,却不再问下去了。这令炎荒羽更加难受,不知她心里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那袁阿姨倒没在意这些,反而啧啧赞道:「你这孩子真不得了,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老唐这死老头子对哪个年轻人这样子的哩!对了,赶明儿你定下哪所学校后,一定要告诉我们喔!我们也抽空去看看你!」「别指望啦!袁姨,你那侄女儿现在就不定就在学校里跟哪个靓仔男生拍拖呢!还打荒羽的主意,真不知是怎么想的啊!」一旁的小苏此时却又插了进来,语气不失阴柔尖刻地回了袁阿姨一句。
  炎荒羽听她这样,心中顿时为她担心起来,心道你这样乱说话,袁阿姨不生气才怪哩!
  哪知道他所料又错了,袁阿姨非但没有生气,反而重重地叹了一声:「小苏你说的一点都不错,现在的孩子不知道是怎么搞的,小小年纪,就哥啊妹的,整天不知道在搞些什么……大人是想管都管不了……」炎荒羽见她脸上布满了忧色,也不禁有些替她难过,便安慰她道:「袁阿姨,你不用难受的,小孩子长大了,自然就会知道长辈的劝说是为她好的啦!倒是你们,不能老是这么唉声叹气的,会对身体不好的。」炎荒羽这番懂事的话登时听得小苏和袁阿姨呆住了!
  呆怔片刻,那袁阿姨眼中竟流出泪来:「唉,那些孩子要有你这样懂事就好啦……」说着竟自抹起了眼泪。
  炎荒羽顿时慌了起来:「您……您别哭啊……我,我有什么不对的,您说我就是了!」「你胡说些什么呀,哪个说你不对了?是袁姨自己想起了家里的事情难过的——你去一边去,不要乱搅和!」她这尚是头一回明明白白地对炎荒羽说出一句完整意思的话,可惜炎荒羽虽听明白了,却也只能乖乖地听她的话,躲一边去,不敢再吱声。
  「小苏你不要对他这么凶,他也是好意……我家那个讨债鬼以后要能象他一半就好了……」袁阿姨忙阻止小苏大发雌威。
  炎荒羽心中感觉煞是气闷,心道这里的每个人都奇奇怪怪的,动不动哭,要么就说话留一半,还不分青红皂白就训人……
  「对不起,能停一下吗?我想下车了!」他终于忍受不了,不想再在车里呆上去,便截然开口说道。
  「你看你,又在胡说了不是?现在这车子行的这段路上根本不允许随便停下的,你要在这里下车,不是存心找事吗?」让炎荒羽难以忍受的刻薄小苏又开口训斥了他一通。
  「……」炎荒羽立时闭口,不再开腔。他发现自己很容易就会被这个死丫头噎一下。
  「哎呀,小苏你不要这么厉害么——好孩子,等一会就有地方可以下车了。
  「袁阿姨忙拭了拭眼泪劝他。一转念又道:」你住什么地方呀?不是住饭店吗?
  这附近可没有什么饭店,为什么要这么早下车呢……「炎荒羽简直要崩溃了,他一把抱住头,暗暗心中痛苦地呻吟起来。
  天哪,怎么会有这么罗嗦的女人呀,她怎么就能讲个没完呢……
  好歹又坚持了五分钟,车子终于停了下来。
  「好啦!你可以下车啦!」小苏又以她独特的讥诮口吻催炎荒羽道。
  炎荒羽哪里还敢接半句口茬,早目不斜视地躬身钻下了车。
  车门关上,开始缓缓地发动。
  岂料他正以为一切万事大吉时,却见朝着他这面的车窗忽然降下,露出了小苏如花娇靥,他正有些心惊肉跳时,却听她以无比温柔的声音软软地道:「为什么要这么早下车呢?难道不想和我多呆一会儿吗?」说着那秀眸竟射出幽幽的怨情来……
  看着车子转眼消失在夜色中,炎荒羽终于忍不住用力掐了自己大腿一下,那钻心的疼痛告诉他,他没有做梦。
  那……那她怎么会突然对自己这样呢……
  炎荒羽如坠五里云雾,不敢相信那前后判若两人的态度会是同一个人!
  一阵寒风扑面而来,从不惧寒冷的炎荒羽也不禁打了个寒噤——算了,不想她了,还是赶紧回饭店才是正经!

乡村如此多娇
伙夫
周平本是一个平凡小村医,可是村里的俊寡妇,总喜欢上门找他治病…… 水兰溪:“周平,今晚上来嫂子家给嫂子治一治吧?” 周平:“兰溪嫂子,快让我歇一歇吧,这个星期都八回了!” ...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5/17 03:45:21

第三章 刁女小苏
  施施然走在大街上,自打从坳子里出来,炎荒羽头一回没有想心事,一任自己的感觉徜徉在来来往往逛街的行人中。
  抛开一切的思绪,享受寒风袭面的感觉还真是不错,倒挺写意的……
  炎荒羽不禁怀念起曾经啸傲山林的日子。
  在那个时候,他的生活是那么的自在,那么的逍遥,可以恣意感觉山野里万物的萌动生机,感受天地间无边无际的风云流转……
  可是现在,一切却变得那么的不可把握……
  他的心绪不得不回到现实中来。
  怎么若兰姐姐要这么久才来见他呢?
  想到柳若兰,炎荒羽登时想到,自己今天一天都不在饭店,要是若兰姐姐有事,那岂不是会找不到自己吗?
  心里这样一想,他便着急起来,恨不得立即赶回饭店。
  环顾四周,这时他有些后悔刚才不应该赌气下车。因为这里距离自己所住的饭店不知有多远哩!他毛估估了下,就凭两条腿,恐怕得走上半天的时间……
  唉,算啦!还是走吧,山里人什么时候居然怕起走路来了呢?这样自嘲想着,他加快了脚步。
  在下一个路口的时候,突然间炎荒羽听到身后有一阵车声直逼近来,那速度还很快!
  微微皱了皱眉,他闪身躲向一边避让。
  岂料只听那车子发出一声轻响,居然就在他身边擦过时,倏地停了下来。
  紧跟着便是两声清越的鸣笛,象是在同他打招呼一般。
  炎荒羽微一愕,停下了脚步,转头向那车子望去。
  车窗无声无息地降下,从中露出一张令他「心惊肉跳」的俏丽面庞。
  竟然是小苏!
  炎荒羽登时心里便呻吟了一声,同时本能地警惕后退一步,抬眼目视着她,却不说话——他实在怕她再次拿他的话堵他。
  「怎么?还在看?看什么看?还不快上车?」小苏的娇靥似笑非笑的,说话依然是那样的不客气,根本就不容炎荒羽反驳地命令他。
  炎荒羽本想拒绝,但一想自己此时也确实需要赶时间回饭店,便只好将梗强着的颈项软了下来,闷声不吭老老实实地上从她打开的车门上了车。
  「你住哪个饭店?」小苏一面发动车子,一面眼睛看着前面道路问炎荒羽。
  「我住丽都饭店……」炎荒羽低声答道,心中同时暗骂自己,又不曾做什么亏心事,怎么对她就不能说话硬气一点呢?
  小苏也不言语,将车调准了方向,便开始加速。
  一路无语。
  炎荒羽心中却在暗自庆幸,总算她没有跟自己说话,不然的话,还真不晓得如何应付她才好。
  正存有侥幸心理时,车子遇上了一个红灯,缓缓停了下来。
  突感觉小苏的呼吸有些变化,炎荒羽便心头一跳,知道好运到此完结,她要说话了!
  果然,小苏扭头瞥了炎荒羽一眼,开口道:「怎么?你是哑的吗?不会说话啊!我可是辛辛苦苦地专门冒着寒冷跑出来开车送你的,难道跟我几句说话也不愿意吗?」顿了下,正在炎荒羽瞠目时她又道:「难道你跟妮子在一起的时候也是这样吗?」炎荒羽险些就要忍不住回她「又不是我要你来的」一句,但随即便忍着了,因为同女孩子斗嘴并不是他的强项——他只会哄女孩子。
  「怎么?你是不是不服气?是不是还想说「又不是我要你来‘的?」哪知小苏想是猜中了他心里所想的一般,紧跟着又来了一句。
  炎荒羽的头又开始晕乎起来。
  他心里暗暗痛苦地呻吟,天哪,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人啊,怎么这么厉害啊……
  正痛苦间,忽下面脚一痛,低头看时,竟是被小苏以高跟靴子踢了一下!
  正不解时,只听小苏怒道:「怎么?还不说话!再不说话,看我怎么对你!」
  「好好好,我说我说……」炎荒羽此时当真是一败涂地,忙举手讨饶。
  「这还差不多,你说吧!」小苏这才放过他,同时嘴角漾起一缕「高深莫测」
  的笑意,直看得炎荒羽又是一阵心惊。
  「你……你要我说什么呢?」炎荒羽心神忙乱地道,那「混沌诀」调心的功用早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说什么?这还要我教你吗?什么都说!把你的事情都说出来!」小苏仍是咄咄逼人地说道,不过她眸子里的笑意却更浓了。
  「这个……」炎荒羽不禁结舌,头上竟自渗出汗来——这可是不容易发生的事啊!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刁蛮恐怖的女人竟然针提出这么个不可思议的要求!
  「我……什么事情啊……」炎荒羽额头不断地冒汗,脸色也变了。
  「废话!你的姓名、年龄、职业、住址、籍贯,一一都老实报上!」小苏强忍着不笑出来,故做一本正经地斥道。
  「对……对不起,我可不可以下车……」炎荒羽终于无法忍受,决定还是自己下车,靠两条腿走回饭店。他宁可累着两条腿,拼着耽误时间,也不愿再在这车里呆着受煎熬了!
  「什么?」小苏估不到他会来这么一手,不禁也愣了一下。正在这时前面的红灯转绿,后面的车子摁响了喇叭催她,她忙先启动车,同时脑子转着念头:「
  这小子又怎么了?难道走路很舒服吗?」「你这人真不知好歹——这样吧,在前面拐弯处我停下来让你下车!」小苏脸上的笑意消失,不悦地绷着面孔硬梆梆地丢出一句话。
  炎荒羽不禁一哆嗦,哪还敢再言语,便虚闭了眼睛,身子微微外侧一些,以避开这个「女魔头」逼人的气势。
  不料车子在拐弯后,竟仍没有一点停下的意思,继续飞快地向前开去。
  炎荒羽不禁心下既纳闷又着忙,心道我的老天爷,这个女人到底想干什么啊?
  「我……你不是说好停的么……」话刚说出口,正好目光落到小苏冰寒的脸上,登时把他的话给吓了回去,再不敢出声。
  不过好在他看出,这个可怕的漂亮女人开的方向还是对的,这更使他不敢吱声了,索性装佯靠在椅上,心里却不停地祈祷,千万不要再说话了……
  然而此后虽然一路上都很安静,炎荒羽却心反有些怪怪的,感觉甚是不自在,偏具体怪在哪里又说不出来。
  现在他竟有些渴望,希望小苏能主动跟他说话——只不要太难听就行了。
  炎荒羽不知道,正是小苏这种鲜辣的个性深深地刺激吸引了他。从坳子到现在,他所遇到的女人无一不是需要他保护的,无一不对他尽量展现女性温柔的一面,偏身边的小苏,从见面起,便不停地刺激着他的大脑神经,令他在接触过程中进退失踞,处处吃瘪。在初起的时候,这种感觉自是极不好受,但略回过气后,反而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并进一步激出他个性中倔强的部分,加之少年人血气方刚的脾性,都令他很不服气,心中不由暗暗生起较量一番的念头。
  不过这个念头也仅仅探出了头,便无疾而终了。
  因为车子已经到了他住的饭店门口,他不会再有机会同小苏「较量」了。
  待他下车后,刚站稳还未来得及说声谢谢,小苏便「呼」地驱车窜出了老远,竟自扬长而去。
  半晌,炎荒羽才发现自己的眼睛和嘴巴张得老大,都有些发酸了。
  天哪!这女人怎么……
  炎荒羽感到自己实在是失败到底。想不到这女人居然连让他扳一把的机会也不给!
  不住地摇着头,他无精打采地走进了饭店。
  「先生,您好!这里有您的一个电话。」炎荒羽经过大堂前台时,被笑脸盈盈的前台客服小姐叫住了。
  「哦?」他心里尚念念不忘小苏,听到有电话,便神情有些茫然地转过来。
  「是这样的,有一位姓柳的小姐曾给您打电话,不过您都不在,所以,她就留言让我们转告给您。」那客服小姐语调轻柔地对炎荒羽道,同时从台下抽出一张纸来:「这就是她的留言……」说着将那纸张递了过来。
  炎荒羽接过看时,登时精神为之一振!
  原来,若兰姐姐的电话留言上写着,明天她将会一大早就来接他,然后去一个学校面试!这个消息实在在令他兴奋!
  留言很短,不过最后还附了一个电话号码,叫他回来后给她电话。
  欢喜地谢谢客服小姐后,炎荒羽便急急忙忙地上楼赶回了自己房间。
  刷卡开门后,他迅速地将门关好,然后又将手里的留言条仔细看了一遍,努力地平定了一下激动的心情,才慢慢地走到床边坐下,深呼吸一口气后拿起了电话,按动了号键。
  「喂?」电话通了后,传来柳若兰透着疲倦的声音,那声音有些嘶哑。
  炎荒羽心里登时一沉,不知为何,一股不愉快的直觉涌了上来。
  「是我……阿羽。」他语气黯了下来,因为他听到在若兰姐姐的旁边有着另一个人若有若无、时粗时细的呼吸声,而这声音他很熟悉,就是那个李中海的。
  「哦?是阿羽呀!」倒是柳若兰一听是炎荒羽,语气中显出由衷的高兴来。
  「你怎么才回来呀?我都打了一天的电话了,老也找不到你。」柳若兰开心地埋怨他道。
  「不是你要我自己出去玩的吗?」一赌气下,炎荒羽忍不住冲了她一句。
  「啊……啊哈,对呀,这我倒忘了,好了好了,是姐姐的不对,这行了吧?」
  柳若兰却没有一点的不悦,仍是那般的欢喜疼爱,象哄小孩子一样对炎荒羽道。
  听她这一说,炎荒羽突心中一抽,不禁自责起来:自己又有什么权利对若兰姐姐要求什么呢?她已经对自己这么好了——报答她还都来不及,实在不应该对她这样……
  想及此,他心中暗叹一声,语调也缓和了下来:「对不起,若兰姐姐,是我不好,我不应该这么晚还出去玩的……」「哎呀,没什么啦!对了,你收到那个留言了吧?」在得到炎荒羽肯定的回答后柳若兰又道:「千万记住了,明天早上洗得干干净净的,把姐姐给你买的衣服穿整齐些,要去见老师和校长的,得象样子才行,啊?」「嗯!」想到明天的事情,炎荒羽的心情又好了起来,连忙使劲地答应一声。
  「那好,你赶紧早点休息吧,明天早上见!」柳若兰说着便欲挂电话,临了又关心地询问一句:「对了,还有没有什么事情想告诉姐姐?」炎荒羽嘴一张,险些脱失口问出「你是跟谁在一起」的话,总算硬生生地控制住没说出来,话到嘴边变成了:「没有了,姐姐你也早点休息吧……」
  泡在热气腾腾的浴水里,炎荒羽尽情舒张每个毛孔,体会着体内热血的奔流快感,心情好不舒爽!
  想不到自己终于可以如愿以偿地上学了!
  接下来的就应该是怎么想办法赶紧把阿玉和阿屏母女接来,以免她们受更大的苦。
  想想她们孤儿寡母的,在坳子里生活的艰难,他便心头隐隐地生痛,暗忖等自己稍微稳定下来后,就一定得想法子把她们接到身边来——再苦再累,也是三个人在一起,总好过她们两个无依无靠地生活。
  正想得心潮起伏时,忽又听得外间电话铃声响起。
  炎荒羽一怔,心道这个时候会是什么打来呢?难道……
  他立刻从浴缸里跳了出来,草草以一幅浴巾裹着便冲出了浴室——说不定还是若兰姐姐打来的,得赶紧去接!
  「喂,若兰姐姐你好——」炎荒羽一抓起电话便脱口叫道。
  岂料电话那端却没有声音。
  又接连叫了两声,见电话里却始终没有声音,他不觉一愣,心道怎么回事?
  怎么没人说话呢?再一听,才发觉电话的那一端只有一个细细的喘息声——呀,原来不是若兰姐姐啊,自己听错了。
  说实话,同柳若兰亲密地相处了这么段时间,炎荒羽已经对她的每一处都极其清楚了,她的呼吸声音更是牢牢地印在了他的脑海里,不会有一点错忘。
  「啪!」对方将电话挂断了。
  炎荒羽又是一愣,心道,难不成是打错电话了?
  心里想着,他不禁暗笑自己神经过敏、过于兴奋了,便自嘲地摇了摇头,轻轻将电话放下,重回到浴室中抹干身子。经过这么一来,他已没有了继续泡澡的欲望,决定上床看看电视。
  不料刚抹完身子,在穿内裤时,那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
  炎荒羽不禁挑了挑眉,心想这又会谁打来的呢?难道会是若兰姐姐,或者,又是打错的电话吗?
  这样想着,他反不着急了,一面以毛巾抹干湿漉漉的头发,一面慢悠悠地走到床边,然后一边一手端起热水杯,一手拿起电话,一面扭身钻进了被子里。
  又是那个打错电话的……
  甫一拿起电话,那里面传出的熟悉的呼吸声便使炎荒羽记起这正是刚才那个一声不吭就挂掉电话的人。
  「你好……」一把柔软好听的声音从话筒耳端传了出来。
  「噗——」这声音刚传到炎荒羽的耳朵里,他便惊得从床上跳了起来,那刚含时嘴里的水也喷了出来!
  天哪,竟然是那个可怕的女人——小苏的声音!
  「你怎么啦?」电话里的小苏显然听到了炎荒羽发出的动静,便问了他一声。
  「没没没没什么……我没什么——怎么是你?」话说出口,炎荒羽便后悔了。
  怎么就不能是她呢?
  果然,他提心吊胆地听到了电话里小苏讶然道:「怎么就不能是我呢?」炎荒羽险些晕过去,心道这下完了,这句话说错,还不得被她骂个臭头啊!
  「对了,你还好吧?」只听小苏却语气极其轻柔地问了一句。
  炎荒羽登时又是一呆,心道这是怎么啦?她转性子了吗?抑或是受了什么刺激?怎么突然说话这么温柔了,别是后面藏有更厉害的「圈套」吧……
  正胡思乱想着,却听小苏又轻声道:「对不起,你……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讨厌……」那声音颇有些迟疑。
  炎荒羽立觉一头雾水,不知道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怎么忽然间变得这般的温柔婉娈,一时间更不敢接她的话了。
  「其实有时候我也挺讨厌自己的……可是就是控制不住……」小苏幽幽地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炎荒羽心道,原来她也知道自己这样做不讨人喜欢呀……
  这样想着,心里却隐隐觉得好象不是这么一回事——至少他没有特别地讨厌她,虽然有些怵她对自己咄咄逼人的说话方式。
  「不会啊,我觉得没什么,大概是你想多了吧。」炎荒羽感觉她这样也颇为可怜,便温言安慰她道。
  「喂!你没有搞错吧,当真以为我会这样啊——你真是个笨蛋吔!」突然提高的声音顿时吓得炎荒羽险些将手中的听筒脱手扔掉!
  「为什么第一次不接我电话?还叫什么「若兰姐姐‘——你肉不肉麻啊!你当我是谁啊,真是太可恶了!」他尚未完全回过神来,便听她又是一通狂轰滥炸的,直数落得他重又陷入了心惊肉跳之中!
  「你你……」炎荒羽有些气急败坏了!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叫小苏的女人虽然看上去挺漂亮的,可居然是这么蛮不讲理的人。昏头昏脑之下,终忍不住也吼了起来:「你干什么呀你!我又不是跟你很熟!你干么老是这样对我说话啊,我又不曾欠你什么!还有,你自己也知道自己这样凶不好,为什么就不知道改正呢?
  唉,算我看错你了——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来烦我了,好不好!」噼里啪啦一通发泄后,炎荒羽再不理她会有什么反应,「啪!」地一下挂上了电话,好一阵气恨难平。
  天啊,这世上怎么当真会有这样的女人啊!
  神啊,救救我吧,千万别让这个女人再来纠缠不休了……
  炎荒羽一头钻进被窝里,完全失去了看电视的欲望,好大一会儿才情绪略略平息下来。
  他决定不再去想这个女人。
  可惜事情怪异的是,他越是不想去想小苏,眼前却越是不断闪现她的样子,耳中也老出现她的声音。
  久久排遣不下,他索性两眼一闭,四肢平摊,深吸一口气后,捏着「混沌诀」
  ,进入混沌冥想之中了。
  这「混沌诀」调心之功真不是盖的。不消片刻,他整个精神和肉体便彻底舒展开来,沉沉地融入到那混沌虚荡的无为中庸大道里……
  电话铃声又起。
  炎荒羽睁开了眼睛。
  他的心情因着混沌修习的影响,已经重新恢复了曾经引以为傲的冷静清晰,不再轻易被外界变动所惑。
  「喂?」他沉稳地拿起电话听筒,直觉告诉他,打来电话的仍然是小苏。
  不过现在他已经把持住了心神,再不会对小苏的言语产生偏差的看法。
  「是我……」电话的另一端传来小苏轻柔的声音。
  「唉——」炎荒羽轻轻叹了一声,微摇头道:「这么晚了,你有什么事吗?」
  显然是没有想到炎荒羽会说这么一句话,小苏怔了好一会儿,才好奇地问道:「怎么你不生我的气吗?我刚才这样对你……」
  「好了,时间不早了,你应该休息了,有什么事情,我们以后再说好不好?」
  炎荒羽语气平静地淡淡道。
  「……」电话的一端又沉默了下来,只听到一阵起伏不定的喘息声。
  「我知道了,你一定是以后都不想见我了,是不是?」小苏终于又说话了,不过这话却令炎荒羽眉峰一挑——好聪明的女子!居然能知道自己心里想的。
  见炎荒羽不作声,电话那端又静了下来。
  炎荒羽正觉她过于无聊,想挂断电话时,听筒里却忽然传出低低的啜泣声。
  炎荒羽不由心头一紧!
  他实在见不得女人哭泣,虽然这个小苏是那样的刁蛮促狭。
  不过他却头一回没有出声相问。因为同小苏交往至目前,他已经吃了太多她的亏、上了太多她的当了。他怕她这回又是「狼来了」的故事翻版。
  「算了……真是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要打扰你的休息……再见!」只听小苏在电话里深深地叹了一声,便轻轻挂了电话。
  炎荒羽看着手里的听筒,心里波澜不起。
  也许两个人这样结束是最好的。
  既然不曾有过开始,那么就些结束也很好。
  他扬了扬眉,轻轻放她电话,又徐徐啜了一口热水,重新躺下钻进了被子里。
  可是,真的结束了吗?
  怎么自己还想着她呢?
  隐隐地,炎荒羽觉得事情不会象他想的那样简单……
  阳光洒落一房间的时候,柳若兰来了。
  两人一见面,便克制不住地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阿羽……姐姐想死你了……」柳若兰拼命地亲吻着炎荒羽的脸、嘴、眼、眉——她从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对这个一手从深山里带出来的大男孩如此的想念。
  炎荒羽却脸色陡地一变!那双贪婪地揉挤柳若兰胀耸双乳的手也缓了下来。
  「姐姐你……」他略推开了些柳若兰,目光迟疑地看着她,晶亮的眸子直看得柳若兰心里一阵发虚。
  「你想说什么?」柳若兰垂下了眼帘,试图靠上炎荒羽的胸前,却被他轻轻抵住了:「若兰姐姐,你刚刚跟人好过……」他终于忍不住说出了心头的疑问。
  「什么?你瞎说些什么呀!」柳若兰心头大震!忙挣从炎荒羽身边挣开,一边斥他,一面转身掩饰地拢拢落下的几绺头发。
  炎荒羽嗅着她身上的男性味道愈发的浓烈,不禁又妒又怒,终忍不住叫道:「那你身上的味道是从哪里来的啊!」「你——」柳若兰想不到自己早上一时心软做下的事情居然会被炎荒羽一下就点出来,顿时脸色大变,只觉得无地自容。
  「难道不是吗?」炎荒羽仍气恼地道,不知不觉中,他又忘记了自己与柳若兰的关系,忘记了柳若兰同他不可能有结果这一事实。
  「是什么?你说是什么?难道我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了吗?我爸我妈都不管我,你又算老几?」羞怒之下,柳若兰也发作起来,一把将肩上挎包用力掷在床上,瞪目戟指气道。
  炎荒羽一时语塞,气极之下,不禁性发如狂,突然猛地扑了上来,一把将柳若兰压倒在床上,双手齐下,胡乱撕扯她的衣裤,便要强来。柳若兰心中愤怒,自是拼死不许。炎荒羽大怒道:「为什么他可以,我就不可以?」柳若兰登时又惊又怒道:「你在胡说什么?什么他可以?」「他不就是那个叫李中海的吗!你这两天一定天天都同他在一起!」炎荒羽一听更气不打一处来,对李中海的嫉妒重又泛了起来。
  「什么?你……你偷看我、跟踪我……你无耻!」柳若兰气得简直昏了头,拼死挣扎中抽出手来,不由分说便狠狠甩了炎荒羽一耳光!
  「啪!」
  重重的耳光声登时令整个房内突然静了下来。
  四目相对下,炎荒羽陡然清醒了过来。
  是啊,自己又是个什么东西,什么样的身份,也来管柳若兰呢?
  若兰姐姐这么一个美丽的女人,自己一个山野的穷小子,凭什么来对她产生幻想呢?
  她这一巴掌打得好,打得好哇,真是打醒了自己!
  一股浓烈的挫败屈辱感涌上心头,炎荒羽无力地垂下了头,软软地倒在了一边床上。
  其实不单是炎荒羽,便是柳若兰也被自己这一巴掌给吓住了。
  她怎也想不到,自己竟然会出手打阿羽——这个自己越来越喜欢的阿羽!
  她不禁后悔起来。
  看到他那颓丧的模样,她心中一阵抽痛。
  自己这是怎么啦?怎么会如此冲动呢?要知道,他一个大孩子,没了亲人,背井离乡地跟她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全无一点凭借,就要面对自己的将来,这是何等的可怜啊——尽管他有些好色……想到这里,柳若兰心头一暖,记起了两人激情销魂的种种,登时脸上又是一热……
  「阿羽……是姐姐不好,不应该不洗干净了就来见你的……」说到这里柳若兰心中不禁又有些惭愧,心道若不是自己一时心软,以离出门前让「海」折腾一回,又怎会跟阿羽闹成这样子呢?
  见炎荒羽讷讷地不作声,回避她的目光,她更加心痛起来:「阿羽,你不要这样,姐姐不该打你的……你不要生气好不好?」说着她主动凑上去,温柔地亲吻着炎荒羽。
  「若兰姐姐,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应该对你这样的——我……我只是个野孩子……」炎荒羽苦笑了一下,身子略避让了一些。
  柳若兰一听他这话,登时鼻子一酸,差点掉下泪来!
  她终于知道,炎荒羽的心里正存有强烈的自卑感。
  「阿羽,不要这样……你等等……」柳若兰说着,忽然从床上起身,迅速地进到浴室里,哗哗水响了一阵后,才又出来。
  炎荒羽眼前一亮!
  原来此番柳若兰竟是裸身相向的!
  「阿羽,不要这样……姐姐是你的……」说着柳若兰款款走向床边,在炎荒羽身边躺下。
  「姐姐已经洗干净了,你不要再生气了。」说出这话时,她忽省悟过来自己原来在炎荒羽的心目中显然占有非比寻常的重要位置!怪不得他刚才会这样失态!
  想到这里,她越发地愧疚起来。
  「若兰姐姐……」炎荒羽也被柳若兰这样作为所深深震动——他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被若兰姐姐看得如此之重,这完全出乎他原来的预料啊……
  由于两人心中均无意间发现自己是这么的在意对方,感情大进一步之下,虽柳若兰惹火的胴体赤裸着,但两人反没有产生一点情欲的念头,就这么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良久,两人才重新分开,叙说这两天来各自对对方的思念之情。
  由于还要带炎荒羽去面试,故而二人便起身重新穿戴整齐——柳若兰那条沾染精污的内裤自是被扔到了纸篓里,不再穿上了。
  「阿羽,你不会觉得姐姐太……」柳若兰有些羞惭地对炎荒羽迟疑道。
  炎荒羽立即明白她想说什么,便苦笑着道:「当然不会……我想若兰姐姐其实也是身不由己——你真的很爱那个李中海吗?」柳若兰脸上立刻蒙上一层阴影:「唉……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自今天早上我从他那里走出来起,我们就不会再有半点瓜葛了……」黯然神伤地说着,她又叹了一口气。
  不知是否出自私心,炎荒羽听柳若兰这样说,非但没有去劝解她,相反心里竟有些暗喜。
  「只可惜,姐姐不能依靠你一辈子……」柳若兰说着看了看炎荒羽,又摇了摇头。
  「不!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姐姐一辈子的!」炎荒羽突地跳了起来来,指天发誓道,那认真由衷的神情看得柳若兰心旌好一阵摇动。
  「真的吗?」低下头,她重新回到现实中来,轻轻地笑了笑,对炎荒羽的话不置可否。
  「真的,」炎荒羽扶她坐下,跪在地毯上,双手抱着她的一只藕臂,再次诚肯地表示道:「我发誓,今生今世一定要对若兰姐姐好好的,用我全部的力量保护你,决不让你伤心!」柳若兰终于流下了两行热泪。
  看着炎荒羽那灼灼的目光,她相信了他的话。
  姑且不论他是否有能力真正做到保护自己、照顾自己,但就凭他的这片真诚,恐怕在现今的社会里就很难找得到了——这么多年的恋情也会变,还有什么东西靠得住呢……
  「可是你以后会长大的呀……你还会遇到比姐姐更年轻,更美丽的女人呢!」
  柳若兰笑着任由炎荒羽拭去她的泪水,爱怜地轻抚他的脸庞道。
  炎荒羽不知如何才能使若兰姐姐相信他的承诺。前后想了想,咬了咬牙,终于决定把阿玉母女的事情向她全盘说出。
  听着炎荒羽的述说,柳若兰的眼睛越瞪越大,嘴也惊讶得合不拢了。
  她万没想到,在炎荒羽这个奇奇怪怪的大男孩身上,竟然还会就这么令人难以置信的畸型恋情发生!
  然而在震惊酸涩之余,她也确实被炎荒羽的率真和专一打动了。通过他一心不忘阿玉母女,她完全相信炎荒羽会实现他对自己的承诺。
  不过她却着实难以接受这种多角恋情。
  多年的社会伦理教育使她本能地排斥一夫多妻这种被现代社会淘汰了的的古旧婚恋模式。
  在当今这个社会,虽然男男女女可以随便交往,但是一旦结婚了,那么一夫一妻的忠诚对配偶来说便成了最为重要的条件了,男女任何一方违反了这一点,那么必然就要面临婚约的解除——而这是完全获得律法支持的。
  「原来阿羽还有这么一段故事啊……」柳若兰苦笑着打趣炎荒羽。
  「这真是让姐姐没有想到。」说着她摇了摇头。
  故事多着哩!只怕你听了更吃惊呢……
  炎荒羽心里暗道,同时期待地看着柳若兰,看她的反应会是怎么样。
  「阿羽,我想这事以后再说好不好?」柳若兰玉掌轻轻掩住炎荒羽微微欲张的嘴,制止他接口,又道:「现在姐姐还能照顾好自己——倒是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要想快点把阿玉母女接到你身边,你还得很勤力才行啊!」见炎荒羽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她不禁心头一动,将他两只手拉过来,轻轻按在自己胀挺滚圆的双乳上,柔声道:「阿羽,你喜欢姐姐这儿吗?」说着将炎荒羽两手用力按下,在双乳上揉了几下。
  炎荒羽立刻心跳加速,嘴也有些干渴起来,闻言忙不迭道:「嗯,喜欢……」
  「那好,姐姐答应你,以后这里再不会给别人碰了——除非阿羽答应,好不好?」见炎荒羽点点头,她又柔声道:「不过你一定要替姐姐好好争气,不能令姐姐失望,啊?」炎荒羽听得心头一阵热血上涌,忍不住大声道:「姐姐你放心!
  我阿羽若是不能浑出个人样来,就自己从」」」」鬼见愁」」」」上跳下去!」
  柳若兰一听忙一把掩住他嘴,心中又喜欢又心疼,嗔道:「姐姐相信你就是了,干么发这么毒的誓呢?须知不是每个人都能成功的,只要你尽了自己的努力,姐姐就已经很高兴了!」这时外面的钟鼓楼传来了「当当」的钟声,一下提醒了柳若兰。
  「呀,时间不早了,我们赶紧去学校面试——可不能让校长等久的!」说着忙从床上起身。
  「姐姐,你答应今晚陪我的哦?」炎荒羽的色手始终示离开柳若兰两只弹力十足的豪乳,不停地挤捏。此时两人感情经过剖白,更进了一步,他也自然更为所欲为了,不再有丝毫的顾忌。
  「你……你这个小色狼——快拿开你的手……」柳若兰被他摸得乳峰膨胀、浑身发软,一个寒噤下,登时止不住一阵一阵的冲动涌了上来,那本已洗净的隐处也重新沥沥地泛出了蜜汁……
  「嘻嘻,知道啦!」炎荒羽一笑,松开了柳若兰。他当然不会逞一时之欲而耽误了正事。
  「阿羽,怎么你换了房间呢?幸亏我问了饭店小姐,不然还真要一番好找呢。
  「在前往学校的路上,柳若兰想起这个问题,便随口问炎荒羽道。
  「喔……这个么,是这样的……」沉吟了一下,炎荒羽想想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便把这两晚的事情大略跟她说了一下,只拣同「醉夜欢」相关的说,避过了那对小偷兄妹,以及同唐妮发生关系和有关小苏的事情。
  「什么?这事跟你有关系?」听完炎荒羽的述说,柳若兰登时吓了一大跳!
  这一下可吓得不轻,她连方向盘也有些把不住了,忙将车顺到路边,慢慢地向前开,一面同炎荒羽说话。
  「那接下来怎么样了呢?」她紧张地问道,高挺的酥胸不住地起伏。
  「没怎么样啊,现在他们警方也在头痛呢,说这案子不太好查,因为什么证据都给毁掉了。」炎荒羽对她这样害怕大不以为然。
  柳若兰忍不住呻吟了一声,心道你这小子果然够野,居然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要知道同黑社会产生纠纷后会有什么样可怕的后果吗?
  「阿羽……他们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吗?」她不抱希望地问道,心想象他这般好勇斗狠,哪还不把自家大名主动报上?
  「没哩!他们没问,我也没说——还有,那个「醉夜欢‘里面黑咕隆咚的,怕他们连我长什么样也没看清楚呢。」炎荒羽不欲让若兰姐姐过于担心,便宽慰她道。
  「哦……对了,你说的这个倒是真的,那里面确实是光线不太好,隔几步就看不清人影的……」柳若兰这时才略舒了口气,心道这样还好,总好过今后被那些家伙认出来。
  「就是,那种地方,真的很适合私下里说话的。」炎荒羽随口说道。
  柳若兰登时心中一颤,想起了李中海,恰值早班交通阻塞,她将车停了下来。
  「阿羽,你……你还想着姐姐那件事吗?」她有些难过地望着炎荒羽,眼中流露出淡淡的苦涩。
  炎荒羽一怔,随即明白自己无意中又触到了她的痛处,心下不免有些歉疚,忙分辩道:「姐姐我只是说说而已,没有其它的意思啊!」说着他主动示好,手伸过去将柳若兰纤腰揽了过来,温柔地亲吻她的樱唇,轻声道:「姐姐你不要多想了。」一面手探到她乳房上揉了起来。
  柳若兰恍惚中似乎又回到了两人前不久的旖旎亲热中,芳心里只觉一阵温暖平和,纤细的丁香不知不觉中暗暗渡了过去,任炎荒羽大舌卷吮起来……
  「姐姐,我也想学开车。」车子重新启动后,炎荒羽便对柳若兰提出要求。
  「哦,这很好呀,阿羽学会了以后,姐姐就可以在你开车的时候靠着你了,对不对呀?」此时柳若兰不知怎的,心中充满了温柔。同炎荒羽关系的进一步深入,使她更了解了他的赤子之心,因此越发将他看作了自己贴心的人。
  「嗯,现在这样很不方便的……」炎荒羽说着从若兰姐姐胸前抽回手来悻悻哼道。
  「嘻——」柳若兰娇靥一红,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不过心里却着实喜欢他这样直接。「不过不行啊,阿羽你还太小,拿不到驾照的呢!」她说着微微笑了起来。
  「那……我先学会总可以吗?我看好象也不是很难的样子啊?」炎荒羽颇有些不服气。
  扭头定睛看了看炎荒羽,柳若兰忽心中涌出浓浓的柔情来,不觉脱口道:「
  那好吧,姐姐就教你。」说着便开始向炎荒羽讲解如何点火、换档等基本的开车常识。
  等到了目的地后,炎荒羽已经完全了解了柳若兰所讲的一切,只差亲手开一次了。
  「英华中学……」看着眼前校门头大大的门匾,炎荒羽不禁兴奋起来,心中暗道,难道今后自己就要在这里上学了么……

我有九千万亿舔狗金
番茄第一帅哥
舔一个女神,你就是舔苟。舔一百个女神,一百个女神就是你的舔苟。陈远,觉醒终极舔苟系统,获得舔苟金九千万亿。一条终极舔王的故事,由此展开·····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5/17 03:45:33

第四章 新组家庭
  然而事情却并非他们想的那样简单。
  由于炎荒羽从未进过校门,未受过正规系统的教育,各科之间的测试极为不平衡;更重要的是,象他这样连小学都没有上过的人,连最基本的作文也存在相当大的问题,要直接进入中学更加难上加难了。因此经再三考虑之后,最终他还是被校方婉言拒收了。
  重新坐在车上,炎荒羽的心情极度懊丧。心灰意冷地一句话也不想说。
  这对他来说,确是个沉重的打击。
  柳若兰固然也同他一样心情抑郁。
  要知道,她可是托了好几层关系才落实到市里这家学校的,到头来想不到还是没有把炎荒羽送进去……
  想到这几天来自己的奔波辛苦,她真是欲哭无泪。
  不过毕竟她是成年人,经历的事情也多一些,看到炎荒羽那一蹶不振的样子,心疼之下,知道自己不应该就此下去,而应当好好开解他,不致令他过于难受。
  「阿羽,你不要难过……」话说出来时,柳若兰自己也觉得眼圈酸酸的,忙将视线扭向一边使劲闭了下才转回来。
  「这家学校不行,我们再找另外的——总会让你有学上的,不是吗?」她柔声开导炎荒羽道。
  停了半晌,炎荒羽突然出声道:「若兰姐姐,你还是帮我找个事情做吧,上学这样难,不如就不要上了!」柳若兰一听,顿时心往下一沉,知道这个打击已经深深影响了炎荒羽的自信心。不过这反激起了她柔韧的个性。
  「不行!你绝对不能不上学的!我就不信找不到一家学校收留你!」顿了顿,她又咬牙恨道:「若你听姐姐的话,那以后再不许提不上学的事情——你为什么就不想今后学出样子来,再回到刚才那所学校,让他们后悔当初没有留下你这个人才呢!」炎荒羽本就是坚忍非常之人,轻易不会被困难吓住,方才只是因为满腔的希望突然化作泡影面产生的短时间的沮丧,现在被若兰姐姐这番话一激,登时猛省!心道,是啊,自己怎么就这么没有出息呢?怎么就能够轻言放弃呢!
  就象若兰姐姐说的,我就不相信混不出个样子来给那些睢不起自己的人看看!
  想到这里,炎荒羽心中豪气陡生,立时精神重新振作起来:「对!若兰姐姐你说的一点没错,我应该更加努力,让那些人看看,我们山里人也是可以比他们强的!」柳若兰被他情绪感染,心里顿时也轻松了许多,不禁微笑道:「是啊,我们阿羽最努力的了——其实你现在已经有很多地方比他们强了呢!」说着满怀感情的看了炎荒羽一眼。
  「真的?」炎荒羽仍有些不自信。
  「当然啦,只是你自己没意识到而已……」柳若兰本想说他的记忆力要比之这城市里绝大多数孩子要强得多,但一转念,想到这么早就跟他说出来,也未必是件好事,便改口道:「不过现在姐姐不告诉你,等你真正努力了以后,自己就会知道了。」炎荒羽对她的话自是深信不疑,因为他已经将若兰姐姐当作了这里的唯一一个亲人。
  「嗯!姐姐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努力的——对了若兰姐姐,刚才他们说的什么小学中学的,怎么上学还要分这个吗?」炎荒羽一面表示信心,一面想起刚才心里存有的疑问,便问柳若兰道。
  「哦,你说起这个,倒让我想起来,应该先给你补习一下那些课程再去应试就好了。」柳若兰轻拍一下方向盘,有些遗憾地轻叹道。
  「这……可以吗?怎么补习呢?」炎荒羽一听便有了兴趣。
  「我也不好说……」柳若兰想了一下,又道:「不过我倒可以到处找一找有关这方面的课本,拿来先给你看看——你的记性很好,应该很快就能学会的。」
  这时炎荒羽发现柳若兰的车子转上了一条宽阔的大道,同时道路两旁的景色也逐渐有所转变,高大的建筑越来越少,取而代之的是掺杂着黄黄绿绿的树木和起伏的草坪。
  「咦?若兰姐姐,咱们这是要往哪里去呢?怎么好象不是回去的路啊?」炎荒羽明显看出柳若兰将车开往了一生的地方。
  「嘻嘻,傻瓜!你不是想学开车吗?今天姐姐就带你到一个地方去,专门教你,好不好呢?」柳若兰疼爱地看看炎荒羽笑道。
  「啊……好呀好呀!那太好啦!」炎荒羽真是又惊又喜,想不到自己随口的一个要求,若兰姐姐如此的放在心上,当下心里对她的感激之情更添浓浓。
  当天晚上回到饭店时,柳若兰早已是浑身酸软,骨头似散架了一般,一进房间便一头栽在了床上。还好炎荒羽的精神体力仍是非常的充沛,因此便由他将她抱到了浴室清洗。
  这一夜的春光旖旎自不待言,两人间的激情缠绵着实难以尽述。
  「姐姐,昨晚睡得可好?」早上起来,两人在浴室洗漱时炎荒羽从身后轻轻拥住柳若兰,在她白嫩的耳边温柔地轻啜道。
  「……嗯……」柳若兰脸上犹存有昨夜的春情红晕,闻言玉颊更热,羞涩依依地轻点了下头。
  「怎么样,是他好还是我棒?」炎荒羽忍不住将手伸至她胸前,在那突起的珠蒂上不轻不重地一捏。
  「你……你不要再提他好不好?」柳若兰浑身不克自制地打了一个寒噤,心里也是一颤,忙在腋下挟住他作怪的大手,栗声央求他道,炎荒羽一笑,不再说下去。
  他知道,从这刻起,若兰姐姐的心已经开始向他这里倾斜。
  他当然更自信,在亲热欢好方面,那个叫什么「李中海」决不会比他更强,因为昨夜若兰姐姐在高潮中连番失禁的表现已经说明,这两天,她同李中海过得并不很如意。
  「姐姐,今天你还会离开我吗?」看看柳若兰漱口已毕,炎荒羽将她身子扳转过来,细意展开手边已经整好的热毛巾替她揩净嘴边的泡沫,一面轻声问她。
  「唔……今天不只我,你也要离开这里呢!」柳若兰闭目享受着炎荒羽的温存,轻轻将头靠在他胸前,轻叹道:「阿羽,你的胸膛好结实呀……
  「」怎么?我不住这里了?」炎荒羽嘴里问着,左手仍抚着她的纤腰,右手则在她圆翘的隆臀上不住摩挲。
  柳若兰不禁暗叹这小子机灵,居然一下子就揣摩出了自己的想法。
  轻应一声,她从炎荒羽胸前抬起脸来,无奈地笑道:「总不能老是住饭店啊,姐姐哪里有这么多的钱去付房钱呢?」说着她踮起脚,花瓣似的樱唇柔柔地在炎荒羽唇上轻触一下,回身走出浴室。炎荒羽忙尾随其后出去了。
  「若兰姐姐,以后我一定会挣好多钱给你的。」炎荒羽看着若兰姐姐替他收拾东西,在一旁忍不住说道。
  柳若兰闻言一笑,转过身来,胸前胀挺双峰随即跳荡一下,炎荒羽登时眼睛一亮,不自觉便伸出手来挤捏那对宝贝。柳若兰也不介意,只娇靥红了一下,便靠在他怀里任他所为了,一面伸出只手轻拍拍他脸道:「姐姐相信你——阿羽早上就说过了,以后一定会对姐姐好的,不是么?好了,你的行李也不多……不要再乱摸了——我们走吧!」
  吃早餐时,柳若兰见那客服小姐老时不时地目光在炎荒羽身上转悠,心里不觉便「咯噔」起来。她知道,炎荒羽的气质迥异于这里的人,相对于本地人来说,显得格外的沉静而英挺,因此很容易便引起女孩子的注意力。
  想到此,她忍不住轻声调侃道:「阿羽,你以后的桃花运看来不少哦!」炎荒羽正埋头消灭面前的皮蛋瘦肉粥,闻言有些不明所以,便抬起头来,「啊?」
  了一声,茫然地看着柳若兰。
  「对了阿羽,如果你在这里遇到了一个你喜欢的女孩子,而她又要同你结婚,那你怎么办呢?」柳若兰不理他,继续发问。
  「这个么……」炎荒羽当然也知道些外面的规矩,但还是把坳子里的情形说了一下。
  柳若兰听得瞪眼矫舌不已。同时她也终于知道为何炎荒羽对同时照顾阿玉和自己满不在乎了,皆因他那超级大男子主义在作怪啊!不过转念一想,事情好象也有点道理。不是么?穷的人家还有几个男人供一个女人的哩……
  想着想着,柳若兰心里便不觉有些忽悠,心里隐隐生出一个念头:要这样子的话,自己也不是不能同这个可爱稳重的大男孩在一起的呀……
  见若兰姐姐的眼睛一瞬不瞬地凝视着自己,炎荒羽心中奇怪,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便轻言提醒她道:「若兰姐姐,你的粥要冷了,赶紧吃啊!」柳若兰闻言「哦」了一声,省觉了过来。见炎荒羽看自己的目光灼灼,脸上不禁一红,颇有些不好意思,忙顺手将手边的粥推了过去:「姐姐吃饱了,你吃吧。」「你就吃这么一点怎么会饱呢?」炎荒羽见她只吃了两口,哪里相信她的话,忙推了回去。
  「怎么?嫌姐姐吃过的不干净?」柳若兰俏脸故意一整,瞪了他一眼。
  炎荒羽立即投降,忙一把将碗端回来,一边大口大口地呼噜,一边口齿含混不清地辩解:「哪里了……我爱吃的……」柳若兰终于忍俊不禁,「噗哧」一声掩口笑了出来。
  「对了,若兰姐姐,我不住这里,住什么地方呢?」炎荒羽边说边抬手欲抹嘴,却被柳若兰及时制止,以手中餐巾纸替他抹去了嘴角残沥。
  「你以后暂时住在我家里。」柳若兰说着站起身来。
  柳若兰的家炎荒羽已经知道在哪里了。那晚在跟踪她和旧情人李中海时就已经来过。不过那时是晚上,没有什么人。现在白天来这里,可以看到三五成群的小区住户在楼下绿地悠闲。
  「若兰姐姐,这里的人看起来都跟你好象……」炎荒羽忍不住开口道。
  柳若兰先是一愣,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说,但看到他来回对比的目光时便回过神来,知道他指的是小区人们的气质都很接近。
  「对啊,你说的没错,这里的人大多数都是有学问的人,所以看上去气质也都差不多了。」她一边说话,一边点头微笑着回应迎面走来几个人的招呼。
  不过炎荒羽却从她的眉眼里看出些隐隐的忧郁。
  「怎么,姐姐你有心事吗?」他立刻敏感地问道。
  「哦,没什么……」柳若兰心中一震,忍不住抬头看了炎荒羽一眼,暗讶这孩子怎么观察力如此之细,自己无意中表露出来的心思都没他给捕捉到了。
  「……那姐姐要是有什么心事的话,就告诉我好了——虽然我不一定帮得上忙,但告诉了我,你心里会好过些的。」炎荒羽小心地看着她说道。
  「唔……我会的,阿羽你心真好!」柳若兰感动地点点头。不过同时心里却在苦笑,这件事还是不要告诉他的好,不然他又要烦恼得抓狂了。
  柳若兰担心的事情在推开家门后便开始了。
  炎荒羽一进门,便感觉到房间里的气氛有些不对劲。
  房间很大,一进门便是一个大客厅,客厅的沙发上只有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坐着看报纸——但炎荒羽已经知道,在里面另一间房子里仍有一位老太太在忙碌。
  那老人仅在他们进门时从报纸上方抬眼看了一眼,随即便「哗」地重重将报纸翻过一页,却没有搭理二人。
  「爸……」柳若兰换上拖鞋后步履踯躅地走上去同老人打招呼。
  炎荒羽看看脚下,虽摆放着几双棉拖鞋,却不知自己应该换上哪一双——他可不想犯忌讳,错穿了别人的。
  「阿羽,你进来呀!」柳若兰想起炎荒羽还未跟进来,便忙回头招唤他,见他比划着脚下,随即明白过来他的意思,便道:「你随便换哪一双都可以的。」
  听她叫「阿羽」那老人似震动了一下,放下了手里的报纸,认真打量起换上拖鞋正走近来的炎荒羽。
  「怎么?不是「他‘?这是谁?」炎荒羽的出现显然不在柳父的意料中——他本来以为女儿会是跟那个姓李的负心汉在一起的。
  「阿羽你先坐下吧。」柳若兰先招示意炎荒羽在老人对面的沙发上坐下,然后转头向父亲一五一十地说出了炎荒羽的身份。
  老人的脸色随着女儿的叙述不停地变幻着,时而不解、时而惊诧、时而迷惑,待柳若兰耐心地说完整个事情的过程后,他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这种充满传奇色彩的人和事他还当真是头一回亲耳听说。
  注视着对面毕恭毕敬垂睑端坐着着少年,他有些不敢相信这世上居然还真让他遇上一个「天才」——固然柳若兰在叙说过程中没有一次使用过这两个字,但那所说的内容已经足以说明这一点了。
  「孩子,你……你过来。」他终于忍不住将炎荒羽招至身边,想亲自试他一下。
  「你看得懂这张报纸的意思吗?」他指着手里放下的报纸道。
  炎荒羽在他对面的时候便已经看到,老人看的是一份全英文的报纸,因此等他唤自己坐到身边问时,便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表示看得懂。
  「那你说说这段——诺,就是这段话说的是什么意思?」柳父指着报纸中间一段英文问道,同时目光紧紧盯着炎荒羽,似要看到他心里去一般。
  炎荒羽看他一眼目光下移,略掸了一眼那段文字,便轻声译道:「这段话是说,由于这段时间以来这个地区总有狼群吃人发生,所以该地区政府已经决定下令组织专门队伍来进行捕杀……」说完,他抬眼看看若兰姐姐,又看看老人,心中不解他们这是何意,为什么要他做这个事情。
  尽管不是完全精确的新闻语言,但是柳父已经是震惊不已了!
  如果真的按照女儿若兰所说,身边的这个孩子是来自蛮荒之地的话,那么他的表现确实是太过惊人了!
  放下报纸,柳父向后靠在沙发上,闭合眼睛,好一阵沉思。
  「你现在想怎么样?」一会儿后,老人睁开了眼睛,转向柳若兰问道。
  「我现在想让他住在家里——他已经没有亲人了,我想把他当作家里人一样照顾……不知道爸爸的意思……」柳若兰看着炎荒羽,直截了当地说出了自己的意图。
  炎荒羽登时心头剧震!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柳若兰竟然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也就在这一刻,他忽然明白了刚才在路上她为何会有些紧张忧郁了。
  因为她要做的确实是出乎常人意料的事情,而如何处理他这个陌生人,对于从不了解底细的柳父来说,实在是一个难以做出的决定。
  「爸爸……」柳若兰表现出局促不安的神情,紧张地盯着父亲的眼睛,努力想从中看出他的意见。
  「……对了,你妈她怎么洗个东西就这么慢?」柳父不下面回答她,而是侧转身来望向斜对面的房间。
  柳若兰立时明白,父亲认为家里多个人不是他一人能作得了主的,还得征求母亲的意见。
  不过这样一来,她反而微松了口气。
  因为她知道,母亲最是疼她,对于说服她老人家,自己还是颇有点信心的。
  看了看低头不语的炎荒羽,柳若兰心中隐隐地抽痛,知道他此刻正彷徨无助地自卑着,等待这家人对于他的去留决定。
  「呀……是兰子回来啦!怎么也不来和妈打个招呼呢?」一个同样头发花白的老妇人双手湿淋淋地从斜对面的房间走出,一见柳若兰,便惊喜地叫了起来。
  「你这几天怎么啦——总是忙得不着家,刚回来也不知道多呆会儿,让妈多看看你……」柳母见面便是一通絮絮叨叨。
  柳若兰一听母亲这话,心中愧疚,忙起身迎向她,一面嗫嚅道:「妈,是我不好……」「傻丫头,妈又不是怪你,这么低眉搭脸儿作什么呀——来,让妈再好好儿地看看你,那天妈没看清呢……」说着老人赶紧两手在腰间围裙上正反揩了揩,伸出来捧着女儿的脸,仔细地端详。
  柳若兰险些落下泪来,现在真正安定下来,面对母亲细纹隐现的脸,迎向那已显出昏花的眼,她鼻头一阵酸涩,强自忍耐才克制住悲凉的情绪。
  她这时深深地后悔,不该当初为了一己感情,而硬起心肠来离开双亲,致使两位老人仅仅一年不到的时间便老态横生;更不该这两天一回来就往外面跑,还连续在外留宿,丝毫未顾及二老的心情……
  「咳!咳!」柳父在一旁用力干咳了两声,跟着又提醒着母女二人:「家里还有客人,你们娘儿俩这是作什么?有话回头慢慢说不好么!」老伴这么一说,柳母才发现,原来老头子的身边还坐着一个小伙子哩!她忙松开柳若兰,却仍拉着女儿的手,着她在自己身边坐下,然后才眯起眼睛打量炎荒羽。
  柳若兰见母亲看阿羽,便主动重复了一遍刚才对父亲所说的有关炎荒羽的话。
  听完介绍后,老太太一如老头子一般,不住地讶叹摇头,不过在柳父的确认下,虽仍将信将疑,但还是接受了女儿的描述。
  最后,柳若兰象先前一样,向母亲提出了要收留炎荒羽的恳求。
  果然不出她的所料,虽然柳母也一样对她的提议惊诧,但只略考虑了下便道:「这个我不管,只要你自己看着好就行了——至于你爸,那得问问他了。」到这个时候,柳父哪里还有什么话说,自然只好跟着点头了。
  事情顺利得出乎炎荒羽的意料——他看得出,即便是若兰姐姐,也对这个结果有些意外。
  接下来的事情便是替炎荒羽收拾住的房间了,柳若兰使劲地拖着母亲,硬拉着她一起去整理,只留下老父和炎荒羽在一起。
  由于柳若兰刚才已经将炎荒羽的大致情况前后说了两遍,因此,一时间柳父感觉跟面前这个看上去恭敬得有些过份的男孩子居然没有什么话可说。
  「呃……这个,你的身体不错啊,看上去比城里的小孩子要结实得多呀!是不是经常走山路的原因?」柳父无聊下看到炎荒羽始终保持着笔挺的坐姿,如同军人一般,便没话找话问道。
  「嗯,我以前在山里经常爬山的……」炎荒羽轻声恭敬答道——他还未说修习「混沌诀」时爬墙的事哩!
  「难怪这么棒!」老人慨叹一声,摇摇自哀道:「象我们老头子老太婆就不行啦!做什么都有心无力的……」说着他轻轻捶了捶因久坐而略有些酸麻的腰眼。
  「您……」炎荒羽张了张嘴,迟疑了下,又想想,还是说了出来:「其实您的身体也不错的,就是心脉不太好……有些太热——好象过于旺盛了。」他在自己心口比划着手势,对柳父示意道。
  「哦?」听炎荒羽这么一说,老人不觉来了兴趣——想不到这个「奇异」的孩子居然还有看病的本事,这事情看来越发的有意思了。「你怎么知道的?你说说看,我的心脉有什么毛病?」他进一步问道。
  炎荒羽想了想,整理一下自己的感觉,又说道:「老伯您的心脉有些过热,就象……就象……」他一时想不出确切的词语来描述,不禁有些着急。忽一转念,灵机一动,想到一个方法能使老人想信自己的话。他从沙发上站起来,躬身对老人道:「请您躺下来,我给您按一下穴道你就会感觉到的!
  「说着便去扶老人靠下。
  柳父虽是半信半疑的,但见他一脸真诚,浑不似作伪,便有心让他一试,看看他是否真能看出自己多年的心脏病。
  炎荒羽小心安顿好老人后,便伸出右手,轻轻按在他的胸前,进一步感应老人的心脉律动,然后根据「物过囿形」探查出的情况,缓缓将掌缘移至乳前一周库房穴,对准后,突地叩下!
  柳父正对炎荒羽的动作有些不明所以,陡然间,只觉整个心脏竟尔在霎那间剧烈地收缩起来!随之一股赤灼的热流从胸口越过喉门,直冲头顶,一瞬间脑中立即呈现一片空白!
  他登时大骇!一个直觉的声音在心中响起——完了!这下完了,我要死了!
  在这一刻,他本能地想叫出来,却偏偏张开了口一声也发不出,喉部的声带似乎都失去了弹性一般!
  就在柳父感觉从未有过的绝望时,忽然间一股清凉的泉流似分开了那顶门的八片顶阳骨,滚滚泼下,登时遍体舒畅!只觉得整个人如一下坠入了偌大的海绵垫子里似的,软酥酥地极是受用。
  「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好受些了?」炎荒羽温和谦恭的声音将老人自从未体验过的肉体舒畅中唤醒过来。
  「呵呀,真是舒服啊……」柳父开口第一句话便大叹了一声。
  炎荒羽笑着将老人重新扶起坐好。
  「怎么样,现在是不是心里那种火热搅动的感觉要好一点了?」他关切地看着老人问道。
  「哎——真是舒服啊,好久都没这种轻松的感觉了!」柳父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连连啧叹:「好象整个人都重新变得年轻了一样!」炎荒羽不再说话,只微笑看着老人,知道他已经相信了自己的话。
  「哎,年轻人——呃……阿羽,你刚才用的是什么法子,怎么我从来没有听说过呢?」激动的心情稍稍平静下来后,柳父连忙问炎荒羽。
  「其实也没有什么,就是按了您的几个穴道……」炎荒羽没有细说他在叩击老人胸部穴位的时候已经用上了真元内力,因此才能在不伤皮肉的情况下,将力量恰到好处地作用在他的心脏上,进而刺激心脏本元的活力生发出来,起到重新调整心脉正常勃动的功用。
  「哦?就只几个穴道?那你告诉我是在哪几个位置,回头我也让社区的医生学着做做!」柳父一听方法如此简单,便兴致勃勃地说道。
  「这个……力量轻重的掌握很重要的……」炎荒羽不好得说出要达到这样程度的效果,须得以内劲发出才行,便只好这样对老人解释。
  「那没关系,只要有方法便可以啦!力量嘛,可以多练习练习,总能掌握的!」
  柳父仍兴致高昂地说着。
  炎荒羽只好苦笑一下点头应和。
  此时柳若兰已经和母亲拾掇好了炎荒羽的房间,只听她在里面大声叫道:「
  阿羽!爸爸!你们来看呀……」听到她的叫喊,柳父的脸上立刻笼上一层慈爱的微笑,「这丫头,还是这样咋咋呼呼的——来,阿羽我们去看看吧!」说着无奈地摇摇头从沙发上站起身。炎荒羽忙上前搀扶他走路。见这个少年如此细心敬老,柳父不禁嘉许地看了他一眼。
  柳若兰给炎荒羽安排的是一间朝南的房间,这正是她从前在家时住的。现在这里已经重铺上了新的床单和被褥,整间屋里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幽香。
  「爸,妈,阿羽这孩子很好的,以后你们就把他当作自己的儿子看待吧——譬如我多了一个弟弟,好不好?」柳若兰搂着两位老人的肩膀,撒娇地昵声劝诱。
  「好好,那你真的要住自己原来的那间小书房?」柳母宠溺女儿,自是不迭口地说好。倒是炎荒羽听出话里意思,忍不住开口轻声道:「那……若兰姐姐你……你住哪里?」柳若兰笑道:「我?我这间房给你住,我住书房呢!」「书房?」
  炎荒羽轻轻嘀咕了一声。
  「对呀,反正网络接口也在书房,我住那里,正好上网方便呀!」柳若兰笑着进一步解释道。
  一天很快便过去了。
  同若兰姐姐及她的父母道过晚安后,炎荒羽回到自己的新居,躺到干松松的柔软绒被里,感觉恍若做梦一般。
  自己真的重新有了一个家吗?
  若兰姐姐的阿爸阿妈真好,待自己就象是亲生儿子一样无微不至。
  这被子盖上去真舒服,又轻又软……
  要是能把阿玉接来就更好了……
  炎荒羽心中重又生起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憧景。
  经过一天的接触、了解,他终于知道,原来柳伯伯柳伯母都是很有学问的人,但现在都处于半退休状态,平时很清闲;而若兰姐姐这两天也正在联系自己工作,以及他上学的事情,以便使两人都尽快投入正常的生活中。
  靠在床上,他从床头厚厚一摞由若兰姐姐下午借回来的书中抽出一本,开始翻看起来。
  由于长期以来跟九公学习的缘故,炎荒羽的学习方法很是独特——不论什么东西,他先将其全部背熟,并且都记在脑子里后,才慢慢地一点一点进行消化和理解。现在,他看手里的书时,也是用的这种方法。
  在混沌境界里,他的精神变得极其的集中,但却不失灵动的活跃,记忆的海洋尤如一面纤尘不染的镜子一般,将心窗之眼——「目至镜留」所摄入的一切内容分毫不差地映入、沉淀。
  一本看完,他随手抛去,再抽出一本继续看。
  不知不觉中,床头的书层越来越薄,而另一面的床下却留下了一地散落的书本……
  二十三本书看完记住的时候,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站在窗前,看着霞光逐渐明艳四溢,炎荒羽镜心不动,将夜来所记的所有东西重新一一沥过、组合,很快便归类成功,并开始进行有目的的消化。
  「笃笃」门被轻轻叩响。
  凭借对呼吸的熟悉,炎荒羽知道是若兰姐姐在敲门。他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线温柔的笑意。他发现,若兰姐姐已经牢牢地留在了他的心灵至深之处,成为拨动他心弦的一只巧手……
  「姐姐,你好呀!」轻轻拉开门,炎荒羽迎上一张如花娇靥,展现他阳光般的笑容。
  迎面便见到炎荒羽蕴满笑意,如黑色宝石般灿烂的星眸,柳若兰不禁痴了!
  还未等她稍有醒觉,整个娇躯已经被炎荒羽拥了进去,并反手将门关上,把她压在门背后。
  「阿羽……你……」柳若兰被一股浓烈的男性气息包围着,早晕乎起来,敏感的肌肤不住地栗悸,汩汩的温泉不知不觉从幽深的穴眼流了出来……
  恣意地提揉捏那对如兔脱跳的雪白豪乳,炎荒羽壁峙的阳势自下而上挺根而入,迅速淹没在层层汁沥嫩肉的蠕动缠绕中……
  「什么?这些书你都看完了?」早餐时,当炎荒羽说出昨夜的功课结果时,柳家二老齐齐大惊!差点被口里的点心噎着。只有柳若兰坐在炎荒羽一旁笑吟吟的,脸上荡漾着幸福满足的红晕。
  「这家伙,越来越会干了……刚才弄得好舒服,又泄了这么多……
  「不理会父母怎么惊诧,柳若兰满脑子想的都是刚才两人旖旎激情的风光,娇躯忍不住又打了个冲动的激栗。
  「这真是一个奇迹……」柳父在接连随机抽查测试后,面对炎荒羽正确无误的回答,终于叹为观止,不得不信服得连连摇头。
  「是呀,兰子,你真有本事,居然能找到阿羽这样出色的孩子——看来咱们家也够幸运的了,能让这孩子来住呢!」柳母也不停咂舌赞叹。
  二老这一番表扬,反令炎荒羽有些不自在起来,他面色微窘地看看柳若兰,又在下面以腿碰碰她,示意她说两句解围。
  「嗯,是这样的,爸,妈,阿羽他不想让太多的人注意他——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希望你们不要把他的事情说出去。」停了下,她又道:「若是有人问起,就说是我们远房亲戚的一个孩子就是了!」柳父柳母先是一怔,旋即明白了女儿不愿露白的意思。相互对视一下后,柳父点头称是道:「对对,是应该这样,不然的话,阿羽徒然被那些猎奇的记者和所谓的科学家当作研究的对象就麻烦了!
  还是现在这样子好——不过阿羽你也要自己注意一点,不要轻易在外面表现出特别的能力,以免引起心怀不轨人的注意!「炎荒羽经过他们这一番反复折腾后,也总算明白过来,自己同这里的人们有着很大的区别,有些能力不是这儿的人所可以比拟的。而他重要的是好好掩饰自己,不要让人觉得他是个怪物。
  「我知道了,我会的——我只听若兰姐姐的话,她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炎荒羽一面点头表示道,一面目光不停地留恋在柳若兰妩媚的俏脸上。
  「嗯,阿羽真乖,姐姐最喜欢你这样了!」柳若兰嘉许地看了他一点,往他碗里挟了一片火腿。
  「那现在你打算怎么安排阿羽呢?」柳母毕竟是做母亲的人,对后辈的安身最为注意。
  说到这个,柳若兰立时泄了气,随手放下了筷子悻悻地道:「我本打算让阿羽先上学的,哪知道好不容易联系到」」」」英华」」」」中学,他们校长却说阿羽的知识结构不规范,招进去后会影响到学校班级整体水平的提升,所以就把我们打回来了……」「哦,原来是这样啊……」柳父听后点了点头,略想了下,又道:「不过一家学校不行,还可以另外再找一家嘛!」「可是这一时半会儿到哪里才能找到肯收阿羽的学校呢?」柳若兰气恼地埋怨道。
  「唉,傻丫头!你找的是城里的学校呀,要是找郊区的,说不定就可以了呢?
  如若你再不行,柳父摆了摆手,示意女儿不要生气,并主动给她出点子:那我老头子出面,去郊区联系一下,相信应该不会是太难的事!「早餐后,二老到房间里商量事情,留两个孩子在客厅里收拾。
  炎荒羽抢在柳若兰前面站到水洗池边洗碗筷——他一定得努力勤快些才好报答若兰姐姐一家收留自己的大恩大德。
  可惜春心绵绵的柳若兰却不让他有片刻的安宁,不时地在身后以傲人的坚挺双峰来回磨蹭,还挑逗性地掏掏摸摸的,搞得炎荒羽心猿意马的,下面老是硬硬地顶着裤子……
  「总算好了——看你往哪儿跑!」炎荒羽低吼一声,捊起袖子,做出一副凶恶恶的模样,转身直扑柳若兰。
  柳若兰惊叫一声,急扭身便逃!
  可惜她哪里是惯常追狼逐豹的炎荒羽的对手呢?还未跑出两步,便被他结结实实地环腰箍住了。
  「怎么?还想跑?」炎荒羽在若兰姐姐耳边威胁地耳语着,同时双手向下一滑,又向上一探,伸进了她内衣里;接着双掌又是一收,登时将她胸前鼓鼓挺出的膨大玉乳紧紧攥住,用力地抓握起来,以致那腻滑的乳肉都从指缝间挤了出来……
  「呵唷……」柳若兰感觉一坚硬的东西紧紧地顶着她的臀缝,又兼乳房敏感部位遭到侵犯,顿时失声呻吟了出来,整个人也不自觉瘫软下来。一时间站立不稳,脚步失去重心,直往前冲去,连带炎荒羽也跟着踉跄前行。
  一直到了柳家二老的卧室门前,两人才勉强收住了前倒的势子。
  「你坏死了……」柳若兰不禁脸带薄怒,扭转身来揪炎荒羽的耳朵,同时另一只手直抄他下三路,一把拽住了他硬硬的「把柄」……
  「嘘——」岂料炎荒羽忽地颜色一整,以食指竖在唇上,另一手卷起放在耳边作倾听状。
  柳若兰经他示意,知道他一定是听到里面父母在说什么,忙不再嬉闹,松开了双手,改靠在他胸前,也认真地侧耳倾听。
  无巧不巧,她正好听到这段对话:「……老婆子,昨天我还在想你怎么这么爽快就答应女儿的要求,把阿羽留下来,今天看来,你还真是比我这个糟老头子强啊!果然你有先见之明,一下看出阿羽这孩子有前途……」「哪里是这样了…
  …老头子,你难道不想想兰子为什么要离家呢?还不是因为那个李中海——我估计这两天她魂不守舍地不着家,也一定是跟那个不要脸的负心汉在一起……唉,女儿已经够可怜了,咱们就不要再跟她呕气了……凡事多顺着她一点,让她也开开心心的就好了……」「唉,这孩子,真让人操心……」「是呀,老婆子,你这些日子的白头发又多了一片……」「不要说我,你不也一样,脸上的皱纹也深了好多……」……
  泪水夺眶而出。
  柳若兰万没有想到,两位老人竟然如此爱护自己。
  她真正体会到了亲情的伟大。
  她真正从内心深处感到了自己的无知、愧悔。
  「阿羽……」她声音颤抖着,软软靠在了炎荒羽的肩头,一时泣不成声——方才嬉戏时的欢快心情早因此荡然无存。
  炎荒羽心中也是感慨万千,眼圈涩涩的。他想起了自己的阿妈,她在世时,也是这般疼爱自己的呀……
  轻叹一声,他将思绪拉回来——他知道,这里可不是久呆的地方,两位老人随时都有可能出来。
  于是他一把将若兰姐姐柔软的胴体拦腰抱起,走向自己的房间,进去后又将门反销上,然后两人轻轻拥倒在床上,一手紧紧搂着她,任由她哭泣,另一手则轻轻地拍她后背进行抚慰。
  「阿羽……」柳若兰终于无比愧悔地痛哭了出来。
  自己的任性终于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好色小姨
孤寂之狼
“小姨,我要……”“乖乖,我来了……”当你有一个漂亮的不像话,而且寂寞难耐的小姨时,你会怎么做?当这个爱你到骨子里的小姨不断的为你勾搭各种美女的时候,你会怎么做?从萝莉,到御姐,到少妇,小姨的命令统统拿下……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5/17 03:45:45

第五章 幸福家庭
  「阿羽……我该怎么办呢?」痛哭过后,柳若兰无力地躺在炎荒羽的怀里,微红双眼无神地看着房顶,挂满泪痕的脸上一片茫然。
  炎荒羽看得心痛不已。他向来最怕女孩子哭,尤其是心爱的女人哭泣。现在他在这里的唯一亲人若兰姐姐哭成这样,他一时间竟有些手足无措。
  「姐姐……你不要难过,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他只能一面轻吻她面上泪水,一面轻揉她乳峰酥胸温言安慰。
  「阿羽,我真的好悔,当初不应该不听从爸妈的话,任着自己的性子来做事……
  「柳若兰将脸往炎荒羽怀里深埋进去,苦涩道:」有些事情过去后再想想,真是很不值得……不是你的终究不是你的,又怎么可以强求呢?」炎荒羽一震,心中立时有所触动。
  他立刻想到了在坳子里的几个女孩子……
  阿瑶、阿玉、明秀、玉版,当然还有刘诺文。
  几个人的娇靥如同走马灯一般在眼前一一闪过。
  可是,她们对自己来说,真的不值得吗?难道她们真的不值得他去爱护、去珍惜吗?
  他暗自摇摇头,心里知道不是这么一回事。
  他知道对于自己来说,这几人将永远是他心中的伤痛,除非时间流转,一切从头来过,改变所有的结局……
  「阿羽,你真的会一生一世对姐姐好吗……」柳若兰轻弱的声音将他从遐遐思中唤醒。
  看着她楚楚可怜的美丽明眸,微微翕动的薄嫩鼻翼,炎荒羽心中一阵抽痛。
  曾经给他那般坚强独立印象的若兰姐姐,现在却显得是如此的软弱无助,女人天性中柔弱的一面在这一刻尽露无遗。
  「姐姐,你放心,我炎荒羽做过的承诺一定算数的!今后除非姐姐不要我了,否则我一定爱护你一辈子!」炎荒羽斩钉截铁地顿言道,炯炯目光中透出无比的坚定。
  看着眼前这双曾经在一见面时就深深吸引自己的黑亮眼眸,柳若兰芳心掀起一阵波澜。
  她不禁慨叹命运的无常。
  一个轻率的决定,使她远离父母,令两位老人经受无法弥补的伤害;但同样因为这个决定,她有了也许是她一生中最为奇特的经历,遇到了也许将影响她今后整个人生的男人。
  可是他靠得住吗?
  他现在还很小,虽然他对那个阿玉十分的专注,但那是在清贫的山里。
  可今后是在这里,是在一个充满诱惑的都市里,他还能这样专一吗?
  从他目前的情况来看,他出人头地是迟早的事情。可是到那个时候,年轻貌美的女孩子多的是,在那重重诱惑下,他还对记得当初的誓言吗?
  她忽又想到那个负心人李中海。
  当年他不也是信誓旦旦的吗?可是随着时间的变迁,他不也一样变心了吗?
  固然其中有他父母的因素,但焉知他心里不也是存有喜新厌旧,正暗自欢喜有这样一个机会尝「鲜」呢?
  种种念头逐一在柳若兰脑中掠过,她神情复杂地看着一脸真诚的炎荒羽,实在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下决定。
  炎荒羽虽不知自己的「心心相印」到了什么地步,但是心灵的触觉仍比常人敏锐许多。他立刻便从若兰姐姐闪烁的眸中看出了她的迟疑。
  「怎么?姐姐你不信我说的话?」他有些着急,不知该怎么样才能让美丽可亲的若兰姐姐相信他。
  「阿羽,姐姐相信你……不过很多事情,不是光说说就可以的,重要的是落在行动上……一辈子的时间太长了,我不知道能否坚持这么长的时间——无论是你,或是我……」柳若兰苦笑一下,轻轻抚摸炎荒羽在自己酥胸揉捏活动的大手。
  炎荒羽看了她一眼,不再说话。
  若兰姐姐说的没有错,光说不练是不行的。
  既如此,那好,以后我就不说,以实际行动来实现我的诺言!
  「姐姐,那今天我还有什么功课要做的吗?」炎荒羽在柳若兰乳峰上使劲捏了一把,毅然坐起身来,主动要求今天的课程。
  柳若兰先是被他那一捏弄得娇躯一颤,随即便为他果断抽身感到惊讶。她怔怔地地看着炎荒羽,看着他一脸的严肃,不禁暗暗点头。她想不到这个大男孩居然不似一般男人那样继续向自己罗里罗嗦地表白,或者是照目前两人亲热的姿势进一步顺势侵犯自己,而是选择了坐言起行。她心中在欢喜的同时,也进一步领略了他个性中的坚毅和刚硬。
  「今天没什么功课——你都看了一夜书了,要不先休息一会儿?」柳若兰坐起身来,爱惜地轻抚炎荒羽脸庞,柔声道:「等你休息好了,姐姐带你出去散心,好不好?」岂知炎荒羽听了直摇头:「不用啦!姐姐你看,我的身体好得很呐,一点都不觉得困呢!」想了想,他又道:「不如这样,我昨天背的那些书里,有好些东西都不太懂,你能不能告诉我呢?」柳若兰心中越发喜欢他了。她发现,炎荒羽完全没有那些都市子弟好逸恶劳的习性,而是对学习抱着饥渴吸收的心态,全然不同于那些城里孩子被动抱怨的态度。
  「嗯!好的,既然你这么好学,姐姐就好好地教你!」说着她也来了劲。「
  不过,你这样子,姐姐该拿什么来奖励你呢?」她想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问题。
  「奖励?」炎荒羽看看若兰姐姐,忽笑了起来,与此同时,柳若兰也记起了两人刚认识不久时自己诱惑他的香艳情景,登时俏脸红了起来:「不许你这样笑……
  「说着她不依不饶地轻捶炎荒羽胸膛。
  「不用啦,姐姐什么奖励都不用给——姐姐已经什么都给阿羽了……
  「炎荒羽动情地说着。
  柳若兰本以为他是在取笑自己,待抬头看到他眼内浓得化不开的深深情意后,心头也不觉一热,有些唏嘘起来。
  「阿羽,你说得对,姐姐什么都给你了……不过姐姐不要你什么报答,只要你能刻苦奋斗,有出人头地的一天,姐姐就什么都值了……」柳若兰轻轻地叹息道,将脸缓缓地贴在了炎荒羽的胸前。
  「不对,姐姐你这话说得不对,」炎荒羽摇头不同意她的说法,见她抬眼不解地看着自己,便接着道:「我炎荒羽这辈子是欠定姐姐的了,如若不能让姐姐开心幸福,便是我最大的失败!」说着他深深地对着柳若兰悸动微颤的柔唇吻了下去。
  「阿羽……」柳若兰在心底喃喃地轻唤着,娇躯一软,闭上了湿润的眼帘,彻底迷失在这动人的一吻中……
  至太阳西斜的时候,炎荒羽终于将若兰姐姐给他的二十三本书完全地消化吸收。
  也就在这个时候,他发现了自己的不足——他在数学理解方面要比之其它的课程要差上一些。
  本来这个差异也不是特别的明显,至少柳若兰没有怎么在意。
  但是对炎荒羽来说,却通过若兰姐姐这一天的讲解,感觉到自己对数理方面的知识学习积极性不高。相反,其它文字方面的课程,他是得心应手,甚至可以学习中自由发挥!
  炎荒羽不知道,由于他长期修习「混沌诀」的缘故,已经将人类本性中潜伏的一些物质激发出来。
  「混沌诀」固然讲究的是「混沌圆融」,但凡事没有分别,又何来混沌呢?
  因此在修习中,人性的一些潜在本元特性便会格外地清晰突显。在一般来说,也许需要很长时间,有的一两个月,有的几年,有的甚至要一生都不一定能明白自己究竟喜欢什么、需要什么,就这么昏昏噩噩地过日子;而他却能够将这些先天的个性差别自行分辨清楚。
  此刻坐在床沿,看着若兰姐姐整理画满各种计算符号的凌乱纸张和书本,他知道,自己今后不可能在数理方面有更大的发展,因为他不是这块料。
  「唉,阿羽,你真聪明——居然这些东西这么快就彻底掌握了……
  真不知以后长大了有什么问题能够难倒你!「柳若兰收拾已毕,长长舒了一口气,一边揉着有些发酸的手腕一边感叹。
  炎荒羽淡淡一笑,伸手将她柔荑接过来揉捏,一面问道:「那姐姐认为我以后做什么事情好呢?」「你呀,」柳若兰本想说出一些诸如「学者、专家」之类的话,转而一想,现在说这些未免太早了些,便改口道:「不管做什么事情,总之基础一定要打好——所以你现在至要紧好好读书,知道了吗?」炎荒羽连点头应是。在这个环境里,他知道只有若兰姐姐才会给自己正确的选择。
  门外传来柳家二老开门说话的声音。
  「呀,象是爸爸妈妈回来了!」柳若兰听到动静轻叫了一声,忙起身出去,炎荒羽也跟着她去。
  「等一下——」柳若兰忽在卧室门停下,转身对不明所以的炎荒羽神情暧昧地道:「怎么?你以后还叫他们老伯和伯母吗?」炎荒羽一怔,旋即省悟过来:「呀,这……那我……也叫他们「爸爸、妈妈‘?」说着他征询地看着若兰姐姐慧黠的明眸。
  「唔——这还不错!这就对啦!」说毕柳若兰如小女孩般高兴地跳起来,迅速在炎荒羽脸上亲一下,然后才转身打开门跑了出去。弄得炎荒羽一点脾气也没有,只好苦笑笑摇头跟出去。
  「唉……真想不到那个小子这么笨!亏他还是医大专科毕业的,竟然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只听柳父一边换鞋一边絮叨,偏一时生气下连着几下都没套上拖鞋,单腿悬空下,险些摇晃跌倒。
  「哎呀,你也是的,这么大年纪了还有脾气——慢点儿穿,急什么呀?」柳母在一旁慌忙扶他,一面继续埋怨道:「早跟你说了这方法不管用,要治病还得打针吃药……」「爸,妈,你们在说什么呢?」柳若兰小跑着迎上去,帮助母亲搀扶老爷子。
  「你爸今天非要说让社区的张医生给他在胸口捶捶,说是这样舒服……」柳母瞪了老头子一眼,不许他插话。
  「那结果怎么样呢?」柳若兰笑嘻嘻地问道。
  「还能怎么样——差点没把老命搭上!当时你没瞧见,你爸那脸白的!就跟早先心脏病发作病危那回一样!」柳母越说越气,忍不住翻出陈年老帐数落起来。
  「呀!爸,你怎么能这样呢?当真不要命啦!以后可千万别干这种事了!」
  柳若兰一听也急了,自是帮着老妈来数说老爸。
  「你……你们……」柳父被这母女二人说得气急败坏,忽抬头看见炎荒羽站在那儿,忙似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叫了起来:「你,你过来!」一面不停招手。
  待炎荒羽走到跟前时,柳父又一把抓着他手,指着老伴和女儿比划道:「你跟她们说说,上回——不不,就是昨天,是不是你在我胸前这么一敲——」他在胸口示范地用力拍了一下又道:「然后我就好了?」炎荒羽登时结舌——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老人还真的是说到做到,才一天功夫,就已经去将他的方法「传播」
  了!
  「可是,你说的不是这么一敲啊……」他只好硬着头皮解释。此时柳若兰和柳母已经神情古怪地看着他了。
  「我知道,不就是那个什么「库房‘穴吗?人家也知道这些穴位,一样敲的——就是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差错,怎么折腾也不行!」柳父不耐烦的摆摆手推开三人的围堵,径自走到沙发前一屁股坐下。
  「阿羽,你昨天对爸爸做什么了?怎么他今天这么怪……」柳若兰看着老父一脸的悻悻然,不禁又好气又好笑,只好问老头子嘴里的始作俑者炎荒羽。
  见柳母也走去沙发前坐下,炎荒羽迟疑了下,慢慢说道:「其实也没什么,这个方法是九公教我的,说是可以对老年人的心脉有好处……」他并未直接说出「混沌诀」的秘密,而是含糊了一句。「那方法很难练的,我练了好多年才会的。」
  他又补充了一句,意思是一般人是不可能掌握这一方法的。
  「喔……」柳若兰若有所悟地点点头。炎荒羽身上层出不穷的怪事越来越多,她反而开始习惯起来。此时若有人说炎荒羽在深山老林里吃过传说中的千年灵药,恐怕她也会相信。
  听了女儿和炎荒羽的解释后,两位老人才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
  「那昨天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呢?害得我给那个张医生笑话!」虽然明白过来,但柳父仍心怀不满。
  「其实那个方法也不能经常用的。」炎荒羽想了想,摇头否定了自己昨天的作为。
  「什么?不能经常用?那么好的方法不能经常用?」柳父一听便急了,因为他还想炎荒羽这个奇妙的「天才儿童」给他这把老骨头多来几趟哩!
  「是啊。」炎荒羽坐直了下身子,不疾不徐地点头确认。「因为每个人的先天元气是最好的,对于催发人体的生机也是最有效的。我昨天那样做,只是以外在的力量暂时替您激发出来已经退萎了的先天元气而已,那毕竟只是外来的辅助力量。」停了停,他看看柳家三人,暗想不知自己说得够不够清楚,他们到底能明白多少。
  「但经常这样做的话,就反而会产生相背的作用。那先天元气会过于依赖外部的刺激,而这对您这样的老人来说,是非常危险的……」「那该怎么办才好呢?」
  毕竟多年夫妻,柳母一听便紧张地追插进来一句。
  「哦,我想老伯……不,是爸爸……」说到这儿,炎荒羽停了下来,感到颇有些不自在。须知他自小以来就不曾以这样的称呼喊过人,今天头一回喊出来,心里煞是别扭。
  柳家二老一听他这声称呼,倒也突兀了一下,待看到女儿一脸的笑容,还对他们微微点头,便知道是她的意思了,当下心中也着实欢喜,忙一前一后地「哎」
  了一声回应。
  柳若兰忙对炎荒羽连使眼色。炎荒羽何等的机灵,马上明白她的意思,便紧跟道又喊柳母一声:「妈——」登时两个老人乐得合不拢嘴,连声叫好!
  一番亲热后,四人重新平静下来,炎荒羽才又接着说了下去,此时他已经感觉自然了许多。
  「我刚才想说的是,爸爸应该做一些适当的活动,然后我再给他象昨天那样治疗,当然药还是要吃的,只不过最后量会逐渐地减少下来——这样子做,我想爸爸就会很快好起来的!」炎荒羽尽自己的努力把话描述得清楚一点。
  「哦,是这样啊……」柳若兰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道:「那阿羽你说爸爸他这么大年纪了,应该做什么样的运动才适合他呢?」炎荒羽心中暗暗着急,心道这我怎么会知道呢?一时暗怪九公为何不肯教自己医术,老说些不疼不痒的方法,一点都不实用……
  「这个么……」炎荒羽绞尽脑汁,突脑中灵光一现,忙道:「有了,以后我就教您一种呼吸的方法好了!这种呼吸方法对平抑心火很有好处的。」当下便在三人的追问下,将「混沌诀」中关于调心平脉的初步呼吸方式细细讲述了一遍,然后又让新认的义父做给他看,直至认为正确了才罢。
  重新拥有一个家庭的感觉令炎荒羽着实感到幸福,尤其是有了一个「爸爸」
  ,更让他不自觉地兴奋。
  一连几天,他除了学习,就是同新的父母相互了解、融合。由于他的谦恭勤奋以及着意孝顺,两位老人很快便把他当作家中一员,接受了他。且因家中自小就只有柳若兰一个女儿,故而对炎荒羽这个从天上掉下来的出色儿子格外的喜爱,一时间那欢喜的程度令柳若兰都有些嫉妒了。
  至于柳若兰,更是天天都笑盈盈美滋滋的。经过炎荒羽的爱情滋润,整个人也焕发出惊人的艳色!本已成熟的胴体更是丰满迫人,举手投足、浑身上下无处不透着少妇那熟透了的撩人风情。炎荒羽对她的悉心呵护,令她沉浸到了无边的甜蜜之中,辅导炎荒羽学习及同他疯狂地做爱,都成了她最大的乐趣,完全占据了她所有时间——一直抑郁的爱情终于重新发生了井喷,令她终日迷失在同炎荒羽的相亲相爱中……
  精于世故的二老当然看出来女儿的变化,也从房间里偶尔传出的淫声浪语猜出两个孩子间发生了什么事。不过一来柳若兰先前的车鉴,二来两人实在喜欢炎荒羽,便心照不宣地采取了默认的态度。很少出门的老夫妻俩甚至改变了习惯,经常心有默契地结伴出门,以给两个孩子以更加的亲热空间。
  柳若兰很快便觉察出父母的意思,更形肆无忌惮起来。后来干脆从偷偷摸摸发展到直接搬到炎荒羽的房间与他同床共枕,过起了同居生活,几番柳母有事找时都撞见她赤裸着身体同炎荒羽缠在一起。久而久之,一家人虽不明言,却都承认了彼此间这种奇怪的关系。
  这天上午,两人刚亲热过,便听到门外响起轻轻的敲门声。
  「是妈妈……」炎荒羽轻捏一下若兰姐姐那因频繁吸吮而变得紫胀膨大的乳头,提醒她道。
  「喔……妈,是你吗?门没锁,您进来吧!」刚刚经历过连番高潮,柳若兰娇躯酸软无力,也顾不上形象难堪和羞涩掩饰了,就这么敞着胸怀,有气无力地出声道。
  门一开,看到女儿和义子炎荒羽如此淫靡的情状,柳母登时老脸一红,说话也打结了:「你……你们——对不起,我先出去吧……」一边说一边欲转身逃出。
  「别……妈您别走,您有什么事吗?」柳若兰急唤住母亲,红着俏脸,抬眼娇嗲地斜睨了炎荒羽一眼,炎荒羽忙会意地将被子拉上,遮掩住伊人裸露的粉肩酥胸。
  「哦……也没什么事,是你爸爸要我告诉你们,阿羽上学的事情有眉目了——你们继续忙你们的吧……我走了!」柳母说时目光一直低垂,不敢看眼前的羞人风光,说完后便急急忙忙地转身逃也似离开——不过临走关门时却细心地替这对小冤家把门锁反扣上了。
  「瞧你……都是你害的,又给妈妈看到了……」门甫一带上,柳若兰便重新如八扑鱼般缠上了炎荒羽精壮的男体,那娇音中如带了蜜糖一般的甜腻。
  炎荒羽嘻嘻一咧大嘴,在她玫瑰般娇艳的唇瓣上亲昵地啜了一下,尔后被内沾满秽液大手重重地拍在她粉懒弹颤的隆臀上,笑道:「还不起床?爸爸有好消息哩!」

凡人修仙传
忘语
修仙觅长生,热血任逍遥,踏莲曳波涤剑骨,凭虚御风塑圣魂! ...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5/17 03:45:56

第六章 署平一恶
  晚饭后不久,二人出现在署平最大的「聚英娱乐港」。
  「阿羽,过两天你就要去上学了,今天姐姐跟你在这里好好地开心一下。」
  嘴里说着,柳若兰紧紧地挽着炎荒羽骼膊,乘电梯向「娱乐港」楼上的保龄球馆行去。
  「嗯!那姐姐想教我玩什么呢?」听说有得玩,炎荒羽自是兴致勃勃,电梯一到头,他便四处张望起来。
  「呵呵,到地方你就知道啦!」柳若兰说着脚步放快,拉着他轻捷地跑动起来。炎荒羽受她感染,心情也充满了兴奋。
  「呀,不会吧,这么多人……」柳若兰张眼望去,不禁乍舌轻呼。
  三百道的保龄球大厅居然绝大多数球道都有人占着!
  「生意竟会这么好,真是想不到……」她连连摇头叹道。
  「姐姐,我们就玩这个滚球吗?」炎荒羽看着这些人持球滚动的样子,天真地问道。
  岂知话刚出口,一边便传来一阵轻笑,间中还有人窃语:「什么呀……看那个土包子,不知是从哪里来的,说这个是滚球……」接着便又是一阵肆意的怪笑。
  见炎荒羽仍一副不知所以然的样子,柳若兰早红了脸脖,羞得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
  「姐姐,她们笑什么呀?」炎荒羽不解问道。
  「阿羽,快不要说了……我们到另一边去……」柳若兰说着臊脸红脖地急拽炎荒羽向走道的另一头走去。
  身后留下一片掩饰不住的哈哈大笑。
  虽然炎荒羽无意中丢了自己的脸,但柳若兰却未责怪他。她之所以要带炎荒羽带这种娱乐场所,其目的也正是欲洗去他身上山里人的一些习性特点,开拓他认知世界的视野。
  柳若兰选好球道,要了些饮料后,便着炎荒羽随她一起脱去身上的风衣,伸展几下肢体。
  为了到这里来玩,她专门拉着炎荒羽去店里买了两套白色情侣运动装,此时风衣除去,立时将两人一刚一柔的优美躯体毕现出来。
  柳若兰固是因着连日来美满的情事,滋润得原本就成熟惹火的曲线更显得惊心动魄;而炎荒羽那比例完美的身躯在运动装的衬托下,更形狂野脱跳而具有爆发力!
  旁边人的视线立刻便被二人绝美的搭配给吸引了过来,一时间暗中啧啧羡叹之声不绝于耳。
  柳若兰听在耳里,心中的骄傲和甜蜜不知多甚,那看着炎荒羽充满张力举止的美眸简直欲灼热喷火,心中更油然生出一个念头:即便同阿玉一道嫁给阿羽,也未必是件不可以考虑的事哩……炎荒羽方才一路走来一路看,已经略摸从那些正在掷球的人那里知道一些「滚球」的玩法,及至若兰姐姐按下计时器,说可以开始时,他手指扣着的球已顺着滑道滚了出去。
  「阿羽,爸爸找的那学校离家远的很,姐姐也不能经常去看你,去了以后你要自己多注意点身体,知道吗?」柳若兰一面看看球道,一面嘱咐炎荒羽。停顿一下,滑步矮身将手中球掷出后,她直起身来,抹抹额头沁出的细汗,微喘着继续说道:「以后每周周末的时候,姐姐会去学校接你回来,我们一家四口团聚一次……」
  「嗯,我知道了。」炎荒羽应了一声,心中颇有些难过。想到很快又要离开这个充满温馨的新家,他便有些兴味索然,手中的保龄球把玩了好一会儿也没掷出去的意思。
  「怎么?心里不开心吗?」柳若兰觉出他心中有事,忙拉他在身边椅上坐下,递给他一听果汁,询问道:「是不是有些舍不得离开姐姐?」
  炎荒羽被她这一问,鼻头一酸,眼睛登时湿润起来,垂下头来默不作声。
  见他情绪低落,柳若兰也难过起来:「阿羽,其实姐姐也舍不得你走——爸爸妈妈都舍不得你走啊……可是你总要上学的,不然以后对你发展不好……你明白吗?」说着眼中掉出泪来。
  炎荒羽见一滴晶莹从身旁落下,心中一愕,忙抬头看她。见若兰姐姐如自己一般,秀眸中也是湿漉漉时,便知她心情同己,不觉伸出大掌,从椅下紧紧握住那冰凉绵软的玉手,四目相对下,两人竟一齐痴了……「怎么?两位玩得不爽吗?」
  一个单薄的男声从身边不远处响起,将沉浸在心灵默契中的情侣惊醒过来。
  炎荒羽和柳若兰同时皱眉,不悦地将目光转向那个不识相的男子身上。
  随那男子一起来的还有两名年轻貌美的女郎——炎荒羽看出,这两名女子正是刚才笑话自己的人。此时这两女正面露讥嘲地看着他和若兰姐姐,不过看若兰姐姐时的眼神却分明透着浓浓的妒意。
  见炎荒羽和柳若兰默不作声地冷冷看着自己一行三人,那男子脸上颇有些尴尬。
  此时炎荒羽却心中奇怪——这人莫不是有病?虽然这室内灯光充足,但也似乎没有必要在眼睛上戴一付墨镜吧?
  「鄙姓李,两位打扰了!」这男子说着摘下了脸上的墨镜,神情倒也不失大方地冲炎、柳二人点点头,那气势颇为倨傲张狂。
  「这是我们龙泰集团的董事长兼总经理李成龙李先生!」那紧贴「李成龙」
  右手边的红衣女郎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对二人道。
  不说还好,一说姓「李」,炎荒羽的气便不打一处来!
  妈的,又是一个姓李的,怎么姓李的看上去都没有一个象是好人,都是这般男不男女不女的!
  心里想着,炎荒羽目光落在那李成龙卷长的头发上,暗自不爽。
  「哦,原来是龙泰的李先生,」柳若兰面无表情地淡淡回道,「不知李董事长有什么事情吗?」那语气中殊无半点那两个女郎预想中的惊诧。
  「你!你竟敢对我们李总这么说话……」那李成龙左侧的绿衣女郎一直未插话进来,此时见柳若兰如此冷淡,自以为找到了一个献媚主子的好机会,忙不迭地娇声斥道。
  炎荒羽登时勃然大怒!这几个人到底是什么人?敢对自己最尊敬疼爱的若兰姐姐这么说话!
  他「呼」地一下从座位中站起身来,双目灼灼如欲择人而噬的凶豹一般怒瞪那个绿衣女郎,双拳握得指骨「噼啪」直响,全身涌出阵阵野性凶戾的煞气!
  「妈呀!」那两个女郎突见面前这个男人象换了个人似的,竟忽然间变得如同凶神恶煞一般,登时吓得失声惊叫,本能地往那李成龙的身后躲去。
  李成龙却也着实被炎荒羽突如其来的煞气给吓住了,竟也连连后退了两步,脸上浮现惊惧的表情。
  「哼!你这女人说话客气点,我们跟你们并不认识,凭什么要对你们好言好语!」炎荒羽重重地冷哼一声,正欲跨步上前,进一步教训这二女一男时,却被柳若兰在后面拉了下衣摆,制止住了。
  「阿羽,不必跟他们一般见识,我们走吧!」柳若兰向他丢了个眼色,从椅上起身穿好风衣,同时也把炎荒羽的搭在臂间。
  「怎么?有没有兴趣大家来玩上几局?」李成龙见眼前的猎物要跑,眼睛一转,忙提出一个建议。
  见若兰姐姐要走,炎荒羽狠狠瞪了李成龙一眼,不再理会他。
  那李成龙骄横惯了的——一向以来,除了极少数几人,在署平还从来没有人敢这样让他下不来台的!当下心中恶念陡生,不声不响地向大厅一角点了下头。
  炎荒羽突觉事情有些不对劲!
  「姐姐,你等一下……」他轻轻拉了下若兰姐姐的衣袖,示意她看看四周。
  柳若兰抬眼四顾,登时心往下沉,脸色也变了。
  「阿羽,我们快走!」她低声吩咐炎荒羽,同时脚下也加快了步调。
  「哼!」身后传来一声冷笑,炎荒羽和柳若兰同时止住了脚步。
  因为他们看到,四周正慢慢走来几个衣着随意的彪形大汉,正好有意无意地拦住了二人几处退路。
  「一共八个……」炎荒羽心里暗道,「比上回要多……」他开始动起如何脱身的脑筋。
  柳若兰心知事情不妙。
  这个李成龙她是知道的——其实署平人都知道他。
  表面上,李成龙的身份是「龙泰集团」的董事长,但在明里暗里的传闻中,他同时也跟黑社会的交往极为频繁。据说有好几起大案都有此人的份,但每次警方查证时,都因他同官场上层关系极为密切而不了了之。自己虽然离开了一段时间,但回来后同学碰到闲聊时,仍时不时能听到这个的「光辉劣迹」。
  她不禁心中有些发慌。
  因为自这个李成龙走上前来主动打招呼时,她便知道这坏蛋对自己不怀好意,因此简单地回应他两句后,便想拉阿羽赶紧避开。哪知他竟然还提出什么一起打球的建议——这可是无论如何也不能答应的!她可不想同这个署平人谈虎色变的人有任何的瓜葛!
  可是现在看来,事情却不那么简单了,因为这家伙居然还带了保镖……「怎么?不给面子吗?」李成龙阴恻恻地说着慢慢跟了上来,撕下方才还温文尔雅的面具,他一脸阴冷地威胁道:「今天我可是兴致高得很哪!难道这位小姐不肯赏脸吗——还有这位小哥,也想阻本人的兴致不成吗?」
  此时那八个人已经形成了合围之势,然后便装作一般闲人的样子溜达起来。
  但从他们走动的位置即可看出,那合围之势却是一点也没有松懈——显然是经过了这方面的专门训练,这种方式既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又能够充分地挟制对手。
  就在炎荒羽思忖应该怎么动手时,柳若兰忽轻笑起来:「怎么?李总就这么有兴致?那好啊,你想怎么比呢?」说着她竟转身施施然走回了坐位。炎荒羽愕然之下,虽不明白她这是为什么,却也只好跟着她走回转去。
  着炎荒羽在身边坐下,柳若兰似有意无意地将自己的一只纤手放进了他的大掌中。
  炎荒羽登时大惊!
  原来柳若兰放到他掌中的柔荑居然沾了一手的冰凉的汗水,那玉掌分明还在微微地颤栗!
  他立刻明白了她再次折返回来的原因——这些人都不是什么好人,甚至可以说,同「醉夜欢」酒吧里的那些人是同一路货色!
  炎荒羽的心立时紧张起来,他不再言语,只紧紧地握着若兰姐姐冰柔的小手,将自己的热气输送给她,以安定她的心神。
  「呵呵,容易得很啊。」那李成龙笑笑,脸上重新恢复了先前的骄纵,「叭」
  地打了一个响指后,立即便有一人递了一张软椅过来扶他坐下。
  「我看你们身上也没有带多少钱,」他好整以暇地看看面前的一男一女,心里一面想道:「妈的,这小子的艳福还真不浅,居然泡到了这么绝色的女人……」
  一面作出和气的样子道:「这样吧,凡是游戏,就一定得有奖罚规则,不然实在没趣得很。」说到这里,他欠了欠身子,似在斟酌用词,停了下,他又道:「我想我们不如这样开始游戏——我们打五局球,五局三胜制。凡赢过三局以上者就算胜利!至于奖罚嘛……」他停了下来,饶有兴趣地看着柳若兰因气愤而变白的俏脸,不再说下去。
  柳若兰当然知道他想说什么!这人无非是想逼她以自己的身体作赌注!
  「什么奖罚?」炎荒羽毕竟年少,兼之不谙这都市里的险恶人心,便忍不住脱口问了出来。
  柳若兰登时娇躯一颤,心中泛起绝望,暗道阿羽呀,阿羽!你怎么这个时候接他的话茬呢?你真是要害死姐姐了……炎荒羽不知怎的,忽然间,似乎感应到了若兰姐姐心里想的东西,一时间大吃一惊!眼睛登时瞪大了一倍有余,惊骇地看着柳若兰。
  柳若兰心有默契地对他点了点头,那深若碧潭的眸子里蕴满了无奈的幽怨…
  …炎荒羽心中顿时一片冰冷,知道自己无意中闯了大祸。
  果然,只听那李成龙拍掌哈哈大笑起来来,连身边的那些人也都「嘿嘿」地附和笑着。
  「好!问得好!那奖品很公平——」他突将身子前倾,目光直逼炎、柳二人,缓缓说道:「奖品就是她——和你!」说着手分别指向他身边的红衣女郎和柳若兰。
  若非柳若兰有先见之明,死死地掐住他的手心,炎荒羽便会立时暴跳起来!
  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怎么如此无赖可恶!竟然敢打若兰姐姐的主意,莫非他不想活了不成!那山野恶劣环境造就的刚烈令炎荒羽再无法忍受自己女人被人觊觎的侮辱,他恨不得立即将眼前这阴不阴阳不阳的恶人杀死!
  「你胡说什么!哪个要你的女人作交换!」在柳若兰明显的压制下,他终于只是暴叫了一声。突地,他感到掌心一阵刺痛,眼尾扫去,才见到有一丝血痕从收紧的五指间流了出来……他猛抬眼看向若兰姐姐,却见她满眼凄楚,心里顿时软了下来,知道她这全是为了自己,不想他因一时的冲动而铸下大错。
  他这一声大喝不要紧,立即将附近玩球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一时间目光纷纷望向这里。
  「看什么看!各人玩你们的去,再看,休怪老子不客气!」那几名保镖见李成龙脸色一豫,慌忙气恼地呵斥那些有心看热闹的人。那些人中有人认出李成龙,登时一吐舌头,缩了回去。不消一会儿,「李成龙在那里」的消息便传遍了整个保龄球大厅,一时间,原本在附近玩球的人纷纷起身,要么就此离开,要么胆大一点的转移到距离这群人稍远的球道去继续。
  「很好,你说的很对,」李成龙却丝毫也不见动怒,反而笑了起来。「她一个是比不了你的女人——这样吧,如果你赢了,我这两个女人都归你——这样总可以了吧!」说完目光凌厉地瞪了一眼身边两个妖娆,将她们的哀怨生生逼了回去。
  炎荒羽简直被眼前这个禽兽不如的家伙给气晕了,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世上居然还有这么无耻的男人,竟然一点不知道珍惜自己的女人——要知道,他身边的那两个女子也是人群中很漂亮少有的了,他怎么还会想到别人的女人呢?
  「你……我说过,我不要你的女人!」他气恼地对李成龙喝道。
  「哦?不要女人?那好,我这里完全可以更换奖品条件——十万怎么样?如果不行,就二十万!怎么?答不答应?」说到这时,李成龙眼睛眯了起来,目光中隐隐闪动杀机,心道若这小子再不识相答应的话,决不对他客气!
  「不——」出乎他的意料,提出反对的居然是那个令自己垂涎的美貌女人!
  「你不觉得二十万太少了吗?起码也得一百万吧!」就在他诧异时,那女人竟说出了更令他吓了一跳的数字!
  看着柳若兰那吹弹得破,几乎显得透明的娇嫩肌肤,以及那弹力运动装下颤巍巍不住晃动的胀耸玉乳,李成龙一咬牙,终于心一横,狠声道:「好!就这么办!若我输了,我出一百万!不过……」他忽露出邪恶的笑容,淫猥地看着柳若兰耸挺的胸前,低低道:「如果你输了,可就是你的人啊——到时候你可也不要后悔啊!」
  炎荒羽听着二人的对答,心里震骇无比,心里早没了主意——若是里外抱着一拼的想法,他还可知道怎么去摆平那些保镖,可现在若兰姐姐居然和这个恶人达成了一致的协议,这叫他如何是好呢?
  「姐姐!你不能跟他比的,你比不过他的!」他终于忍不住骇然叫了出来!
  因为刚才从这伙讥笑他的人跟前走过时,他看到这个戴黑眼镜的家伙每次掷球都能击出全倒,这是若兰姐姐根本不可能做到的呀!
  柳若兰听他这样叫,芳心忽地一下颤悠,心中暗叫,阿羽阿羽,你还是心疼姐姐的啊,不愿姐姐被人欺侮啊!今天姐姐确是需要你保护了呀,只不知你能不能做到了……「错了,阿羽你错了,」柳若兰的面容渐渐平静了下来,孤注一掷的想法使她在危急关头平静了下来。看着炎荒羽焦急不解的样子,她轻轻摇摇头,继续道:「不是姐姐跟他比,而是你跟他比!」顿了顿,她一字一句地道:「
  姐姐把她自己交给你了,就看你能不能保护她了!」
  炎荒羽登时一股热血上涌!他终于明白了若兰姐姐的意思,双眼立时模糊起来……「好!」他只说了这么一个字,便不再言语,转而面对李成龙,目光灼亮地盯着他看,似要看到他的灵魂深处一般。
  李成龙一时被炎荒羽看得浑身不自在起来。心道,这小子的眼睛怎么恁地有神,看得老子心里直发毛,从没有人能让老子这样的……「啐!」他突重重地吐出一口痰沫,摆脱了炎荒羽给他造成的心理压力,重新骄横起来:「既然说「好‘,那我们就开始吧——可别怪我李总不提醒你小辈,这一百万可不是轻易能得到的!输了的话,你的美人儿也要归我的!」说着「倏」地坐椅上弹起,随手接过身边绿衣女子递过的保龄球,牢牢扣住,然后眩耀地摆了一个优美标准的投掷姿势,将手中球平稳地推掷了出去。
  全中!
  四周立刻爆发出一片轰然叫好声!
  柳若兰的心直往下沉。
  因为她知道,炎荒羽的球技决不可能达到这样的水准——刚才她二人玩时,他便准确性极差,甚至还远不及自己。
  她不禁暗暗后悔,不该冲动说出让他替自己比赛的话来……「呵呵,怎么样?
  小子,该你来了!你是不是也来个这样的全中啊?」完美的第一击,立刻将李成龙心中的所有迟疑完全驱散,他自信这个只知「滚球」的乡下小子绝对掷不出象他这样水平的球来!
  见他得意地蔑视自己,炎荒羽反而冷静下来。他知道,自己的确掷不出象这个恶人这么高水平的球来。
  不过他并不怯退。
  轻易怯退从来不是他炎荒羽的性格。
  看着李成龙骄横得意的脸,他的心镜里倏忽间浮现出此人刚才投掷的每一个动作,并将那每一幅画面进行静止、回放。
  「姐姐,请你相信我,我一定会赢的!」炎荒羽轻舒一口气,傲然转身对若兰姐姐说道。他对自己多年苦修的「混沌六知」具有完全的信心!
  「不过,还烦请这位李……再掷一次好了,我想喝口水再来,可以么?」出于谨慎,他还想再偷看一次他的动作。这样说着,他表情轻松地从若兰姐姐手中接过果汁,细意地品咂了一中——唔,好甜……柳若兰见他忽然间变得自信无比,心中虽不知他到底有多少把握,但对他层出不穷的本领已经见怪不怪,到了近乎盲目的地步。因此刚才她才灵触一动,会想到让他代替自己比赛——不过现在看他这样自信的样子,好象这小家伙又有了什么古怪的本领要出现了……这样想着,柳若兰的心虽然仍悬着,但已经多多少少要好过一些了。
  不出意料,李成龙又掷了个全倒。
  在一片嘲笑声中,炎荒羽从椅上悠悠然起身,然后走到球道边,拣起一只同李成龙所用相同份量的保龄球,在手里摩挲了一遍,然后才细心细意地将指插入,拎起。
  并没有什么特别花哨的姿势,他就这么慢慢地走到球道边,蹲下,抬手,掷出。
  全中。
  周围一下安静下来,变得鸦雀无声。
  「啪、啪、啪」
  寂静中终于响起几声单调的鼓掌声——却是李成龙发出的。
  「呵呵,想不到你果然运气不错,居然也得了个全中!」李成龙故作大度地带着鼓起掌来,周围的党羽也忙附和地发出一阵稀稀落落的掌声。
  炎荒羽脸色平静地回到若兰姐姐身边,迎向她强忍激动泪水的情眸,温柔地笑了笑,在她身边坐下,重新拉起她的小手握住。
  「阿羽……姐姐刚才把你手弄破了——掷球的时候痛不痛?」柳若兰见面并未祝贺炎荒羽,而是歉疚地问他伤痛。但这种问候却是比任何祝贺都要华贵的奖赏。
  炎荒羽一句话也说不出,只是紧紧地握着那只柔软娇嫩的玉手,两眼隐隐有些泛红……再两局过去,李成龙终于忍不住有些焦躁起来。
  他妈的这小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每次掷球都是那个不变的姿势,偏偏每次都能同自己一样打出全中?难道如此不规范的动作也能打出好局来吗?这小子不会全是靠的运气吧……其实不单是李成龙,便是他的一干党羽手下,也对有出现的这番情景大惑不解,一时间面面相觑,实不知事情竟会发展到这般田地。
  「不行!」李成龙终于耐不住叫了起来。众人视线忙一齐转到他身上。只听他气急败坏地说道:「这样比下去不是办法——得加局数!」
  柳若兰本来见炎荒羽掷得如此之精、之妙的好局,心中庆幸终于可以避过眼前的危机,岂料李成龙突然来这么一下,登时忍不住出声抗议:「我反对!你不能说话不算话!」
  那李成龙被佳人一斥,顿时颜面大失,省悟过来:眼前还有美人在场哩!一时间胀得面红耳赤,不知进好退好。见自己那班手下个个如呆头鹅一般愣在那里,心中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都是你们这些笨蛋!你们……老站在这里傻看什么?
  还不快滚一边去!」可怜那帮手下无辜被责,却是一点也没办法,只好诺诺唯唯地稍退到不远处。
  「没什么,你还想比多少局都可以的。」炎荒羽此时冷冷地插话进来。见李成龙面露喜色,他一伸手,制止了若兰姐姐焦急欲诉,继续淡淡道:「不过你得先把你的一百万拿出来放在这里!」
  「什么?你敢说老子没钱给吗?」李成龙经先前一役,早没了矜持的风度,一边抹汗一边骂了出来。那两个身边的女子自是互相不甘落后地一番吹捧,令他好不受用。
  「这我不管,」炎荒羽哂笑道。「我不是本地人,又从来不曾认识过你,怎么知道你有没有钱呢?除非你把钱放在这里,不然的话,我是绝对不会再同你比的!」他斩钉截铁地掷出这番话来,然后便冷冷地看着李成龙。
  「你你你……要是老子不把钱放在这里,你又能怎么样?」李成龙气昏头下,口不择言地耍起赖皮来。
  「嘿嘿,我当然不能把你怎么样。不过你的手下弟兄今后会怎么看你这个不讲信誉的老大,我就不知道了!」炎荒羽语中带刺地讥他道。他说这些话时,已经为若兰姐姐留了一手。他主动自认非是本地人,一是考虑到新认父母及若兰姐姐的安全,二是想到自己反正到时候要去外面上学,不一定会遇到这些恶人,便索性把事情全揽到自己身上了。
  「你……」李成龙登时泄了气。对他们这些混黑道的人来说,钱固然很容易打动人,但若想拢络人心的话,信誉才是最重要的。炎荒羽这番从山里小伙伴间厮混中得出来的经验,恰好击中了他的要害。
  「是呀,李总……我看还是打电话……」说着,李成龙身边那红衣女郎惴惴地从贴身小包里摸出一只手机来。
  「你——十分钟内给我把一百万现金送来——就在「聚英‘楼上的保龄室!」
  李成龙不耐烦地一把抢过身边红衣女郎递过的手机,快速按动号码接通电话,然后声音略有些嘶哑地对电话另一端低吼道。
  「啪」地一将手机掼在桌上,他怒视着炎荒羽,恨恨道:「怎么样?这总可以了吧?我们再比十局怎么样?」
  炎荒羽一听头便大了起来。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疯子居然一开口就是十局!
  十局!
  天哪,这得比到什么时候啊……他已经在心中暗暗把李成龙定位在疯子的位置上了。
  他知道,即便再比一百局,结果还会是一样——就同那个玩牌的骗子一样。
  对他来说,一旦找到了这掷球的关窍,那么只要再把所有的要领固定住就可以了。
  同普通人状态不容易稳定下来的情况不同,炎荒羽只消在掷球时,调整体内的混沌真气,然后以意识主动发动六知,将所有运动中所需的力道、角度、时间相对固定在一个极小的变差范围内即可,而这种变差对于保龄这种运动的准确需要性来说,根本没有任何的影响。因此,才会出现他始终都只用一个姿势,然后每次都在同一个运动轨迹打出全中好局的奇迹来!
  钱很快送来。
  比赛也很快结束。
  倒不是因为十局全部都比完了,而是在接下来的几局比赛中,李成龙只勉强打出几个全中,以后便是一塌糊涂,而把炎荒羽的积分算算,即使后面的比赛不比,李成龙也不可能赶上了,因此无须等到十局,比赛便提前结束了。
  看着那一男一女离去的背影,李成龙瘫倒在软椅中,已经全然没有了丝毫的色欲。
  他并不是心疼钱,一百万对他来说,根本就是小菜。令他颜面扫地的是,他从来没有在自己最有把握的娱乐领域里输得这么惨……他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蓦地,他猛地睁大双眼,浑身剧震!
  他的脑海里突然间浮现出炎荒羽掷球时的情景来——天哪!怎么会是这样!
  他禁不住惊得倒抽一口气!
  因为他忽然间发现,那个小子掷出的每个球,好象都是在前方刻好了一条轨道一般,那球滚动的轨迹没有一次是两样的!这等于在说,那小子掷这么多局球,每次的用力、角度、旋转都是一模一样!
  他突然觉得这间保龄球大厅里一片寒冷,里面的暖气好象没有开似的。他突地打了个寒噤,猛地从软椅上跳了起来了,声音颤抖地催促手下人道:「快!快回去——以后再也不要来这个地方了……」说罢急匆匆带头离去。
  他那些手下人见他脸色青白,神情更象是见了鬼一般,不明白仅输掉区区一百万,老大怎么就变成了这副模样了呢?
  没过多久,署平便有流言传出,说是「聚英娱乐港」是专门整治恶人的地方,凡是恶人去那儿,一定会被神仙显灵收去一百万云云。故事传得活灵活现,转述的人更是说得有鼻子有眼,说什么在那个地方的保龄球道上有神仙划的一道印子,只要打到那个轨印上,就能得全中……一时间,「聚英娱乐港」的生意竟离谱地兴旺起来,其中的老板更是趁机降低价格,声称对全社会开放,使得整个娱乐港最多人的时候差点给挤爆!甚至都有不远万里而来,以在这里打一局为纪念的……

你都1000级了,外面最高30级
易枫洛兰雪
易枫穿越到修炼世界,可惜只能当个凡人,无奈只能开个小武馆维持生活,偶尔打打铁,当个“一代宗师”混日子。直到有一天,小武馆变得热闹。几个仙风道骨的老头为易枫厨房里的菜刀争的面红耳赤……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5/17 03:46:07

第七章 栖隐玄秘
  「殁情峰」,相传一千年前有数对情侣在此葬身而得名,关于他们的故事,这么多年以后,版本已经不同的人而产生很多种,只是关于此峰的象征意义,千年争论下来,却始终只有两个:一个是美好的结局,一个是凄惨的悲剧。
  这段时间以来,平安县文化局的鲁开兴一直都不太顺利,先是局里在人员调整时,好死不死地将他调到了局下属的「利源文化传播公司」担任一个可有可无的行政牯理;紧跟着才结婚不久的老婆又红杏出墙,在他发现后,又大吵大闹地要跟他离婚。更令他烦心的是,最近以来,家住乡下的老父突然染上了重病,需要一大笔钱治病,而他跟那可恨的女人离婚后,多年的积蓄也在她有预谋的准备下席卷一空——连证据都没有留下,令他无法追回。
  现在,他就在县城大街一处偏僻的小店里一个人饮闷酒。
  时间已经很晚了。
  「该死的天,怎么这么冷……咳咳……」鲁开兴猛地一仰首,将酒盅一饮而尽,辛辣的液体透过喉管,呛得他连连打咳。
  甫一入夜,寒风便发出「呜呜」的低鸣,提醒人们寒夜的不易渡过。
  鲁开兴此刻的心情一如这冬夜的寒流一般的冰冷,只觉得杯中之物是最好的伴侣——只有它,才能浇热他心中的冰块……一杯接着一杯,不多会儿,他面前的一瓶酒便快见底了。
  「呀,怎么喝这么多啊?要喝死人的……唔,是一斤装的哩……」一个低沉略哑的男人声音从耳边传来。
  「……」鲁开兴只觉头痛欲裂,虽然有心想看看这个在最潦倒的时候关心自己的人是谁,但却始终无法睁开眼睛,更遑论抬头了。
  「喂!你们怎么能任由他喝这么多?这么冷的天这样喝会死人的你们知不知道!」男人对着店里骂着。
  「唉,我们也不想卖啊……只是这人他非要喝,我们怎么也拦不住——他说要不给他喝,明天就往菜里撒耗子屎,坏我们的生意,这样讲我们还怎么敢拦他啊……」是店老板的声音。
  「哦……他说这样的话也太不应该了,有心事怎么能影响到人家做生意呢?」
  那男人听店家这么一说,也对鲁开兴有些不满了。
  「唉,算了,人心都是肉长的……他心里也不舒服——他老婆刚跟人跑了,老子也生了重病……他也难啊!师傅您放心,等会儿我们会把他扶到里面睡的,决不让他冻着回家!」店老板不住地叹息道。
  「哦,这么说,是我错怪你们了……这样,他的酒菜钱我来替他付吧!」男人主动向店老板道歉。
  「这倒不用了,他已经付过了,我们还得找他钱哩!」店老板推拒着。
  「怎么现在的人都这么不容易想得开?一遇到事情就摧残自己的身体,真是可惜啊……」男人又感叹道。
  「是啊是啊,现在人的压力太大了,看看报纸电视新闻,每天都有好些人自杀的……」店老板显然赞同男人的话不迭声地附和着。
  「唉……是呀,最近到庙里烧香祈福的越来越多了……好多人都想在年前求个好的来年哩!」男人又道。
  「这话说得是,我们家过两天也要去哩!」店老板忙跟道。
  「那你去「栖隐寺‘吧,那里的佛菩萨据传都很灵的,好多人遂愿后都在那里还愿呢……」男人的声音里透着热望。
  「对了,师傅您还说得跟我们想的正好一样!我们正是要到「栖隐寺‘去哩!」
  店老板立刻视男人为知己,声音也兴奋了起来。
  「唉,要是这个可怜的人也能去去就好了……」男人又叹道。
  ……鲁开兴神志彻底糊涂前最后在脑海中留下的三个字便是「栖隐寺」……
  站在山脚下,看着络绎不绝的香客往山上虔诚地行进,鲁开兴的心头也不知不觉地变得神圣起来。
  「是呀,看这么多人去,一定很灵验的吧……」他心里想着,仿佛幸福距离自己仅这一山之遥,精神也一阵地振奋。
  「这么多卖香的铺子,买哪家的好呢……」面对自山门起一直蜿蜒至山顶庙宇的兴旺香铺,鲁开兴有些犹豫不决。「到底买哪家的香烧更灵验呢?」他心里直嘀咕。
  要知道,以发生这许多事以前,他可是彻头彻尾的无神论者!可是形势比人强,在一番搏杀、遍体鳞伤却仍一败涂地后,他终于不得不承认冥冥之中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操纵自己的命运。
  「喂,师傅,请一束平安香上去烧吧!会保佑你全家平安、夫妻美满的……」
  一个妇女热情地抓着一束香向他推荐。
  什么?夫妻美满?笑话!老子都他妈的没老婆了,何来「夫妻美满」之说!
  分明是个骗子!罢罢罢!这家的肯定是不能买了,再到下一家去看看……「这位师傅,看您印堂发亮,最近一定喜事连连——来,请这束香回家,包你发大财!」
  又一戴眼镜的小胡子向他推荐。
  靠!老子现在都快赋闲了,还能发大财?最近诸事不顺,还印堂发亮?我呸!
  鲁开兴心里骂骂咧咧地转身便走。
  一连走了好几家,他终于明白过来:原来这些人尽说些好听的——都是想骗他钱的家伙!
  心里想着,他索性一咬牙,不再花时间在路上,径直往山上快步走去。
  「哎呀,山上的东西一样的,要贵好多哩!师傅你在这里请香一样的……」
  又有人来招徕生意了。
  哼,只要灵验,再贵老子也认了!
  鲁开兴铁了心不再流连,一门心思赶路。
  一心赶路下,没多会儿便到了山顶。
  虽说昨夜寒风凛冽,但今天的天气却格外的好。阳光普照,加之爬山,鲁开兴到达山顶时,只觉浑身野外沁出了一层汗,头上腾腾的不停出升起热浪,日光映照之下,那地上影子的头顶上也是袅袅地直冒烟气,看直煞是有趣。鲁开兴注意到自己影子的异状,不禁咧开嘴来傻笑,心道自己这样,岂不成了电影电视里那些神神怪怪的超人侠客了吗?这样想着,心里越觉开心,连日来郁闷的心情竟也为之一振,心头的沉重平白轻松了许多。
  在庙里转了一圈,又请了几柱「比山下贵许多但灵验」的香束烧了,再恭恭敬敬、有模有样地学那些信徒磕头礼佛若干匝,他的感觉便象从此得到神明加庇一般,踌躇满志起来。临走时,他又骄傲地往那「功德箱」里塞了一张五十元的纸币(他看到别人都是扔叮当作响的硬币,故而自我感觉高人一等)。
  重新回到三面无遮无拦、焚烧香烛的「香鼎方台」,极目远眺,远方都市的喧嚣半些儿也无,有的只是云云雾雾,一片迷离,看去甚是开阔坦荡。鲁开兴只觉得心胸豁然开朗,似乎一切的不如意均在这刻淡却了许多。一时间心潮起伏,暗忖:难怪那些从前的道人高僧都可以清心寡欲,潜心修行,在这种地方生活,确会涤荡人心垢秽……正感叹自己仍须下山回家,重返红尘俗事时,忽听得身边几人擦身而过,一面低低喁语:「不知道活菩萨今天要讲什么……我们赶紧去听吧,不然迟了又有好些功课跟不上……」
  鲁开兴心下讶然,暗想:难道这世上还真有什么「活菩萨」吗?看看那几个人向山寺一隅走去,就要消失在视线之中,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念头突地跳了出来,当下不觉脱口而出叫道:「几位请等一下!」说着便紧脚向他们跑去,一边跑,一边继续喊叫招呼。
  那几人终于明白过来后面这个看去有些疯颠的男人是在叫他们,便一齐停下了脚步,不解地看着鲁开兴,不知他意欲如何。
  「你们……你们几位刚才说的那个「活菩萨‘,是怎么回事?」鲁开兴气喘吁吁地跑近,心里暗叹自己终日坐办公室,太缺乏运动了。
  那几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位年龄稍长的老太太和蔼开口道:「喔,我们说的是这里的「本证‘师父。」鲁开兴注意到,这位老太看去有些象是几人中带头的,因说话时,其余几人都以尊敬的眼光看着她。
  「本证」?唔,是标准的和尚名字……鲁开兴立刻以他那个阶层人特有的思维分析起来。
  「那……我也可以跟你们去看看他吗?请你们几位引荐引荐?」鲁开兴不禁对这个他从未认真接触过的领域产生了兴趣,便进一步提出要求。
  那几人又互视一眼,随即笑了起来。
  「当然可以,我们也正要去师父那儿,你就跟我们一起去吧!」还是那个年长的老太太点头笑应道。
  穿过几进青砖铺就、砖缝中塞满青苔的舍间小道,鲁开兴一行人在一间简陋的瓦房前停了下来。那瓦房更是爬满发黑的青苔,虽然是寒匀,但那屋顶墙缝间尢丝丝缕缕地拖挂着藤蔓——这些草蔓非但未使整间屋子显出一点的破败,相反,还予人以清幽雅致的感觉。
  「呀,是赵居士啊——还有马居士!哦,陈居士也来啦!今天你们可是来迟喽……」瓦房门洞开着,里面的光线很暗。就在鲁开兴眼睛尚未适应内外的明暗转变时,已经从屋里抢出了一个面貌清秀的青年女子,边欢笑着招呼他们,边拍着着手,显出未经矫饰的由衷欢喜。受她感染,鲁开兴顿时心河中也漾起了愉快的涟漪。
  跨过门槛儿,一脚踏进屋里,猝不及防下,鲁开兴一脚踩空,低头前倾下险些跌倒。登时胸中无名火起,嘴一动,便差点骂出来,总算他想起自己是来做什么的,硬是生生忍住没有发作出来。
  「呵呵,怎么?是不是很生气啊?」那引他进来的年长老太太看他一脸的尴尬,面容和善地笑安慰他道:「不用这样,我们每个人第一次来的时候,都是这样呢!不过后来就知道,这其实已经是修炼的第一步了——只有第一步踩空,以后才会步步小心啊!」
  鲁开兴听着这充满玄机的话,只觉心头一震!仿佛心中有什么东西给触动了一般,竟一时胸臆窒塞,有着说不出的难过,再无法说出一个字来。
  出乎他的意料,这屋子里面居然十分的干燥,全不同外面的阴湿。
  难道这里面有什么抽湿干燥一类的设备吗?他心中暗忖,一面不自觉便四下张望起来。可惜他只见到屋子中间放着一张大旧方桌,四壁挂着描绘佛经故事的卷轴,墙脚排放着长短椅子,其余便是空空荡荡一片了。
  「不用看了,这间屋子的位置很好。」那老太太仿佛又看出了他心里所想,笑着跟他解释:「当初师父选址的时候,这间屋子正好处在整座「殁情峰‘的阴阳气眼正中——冬暖夏凉,常年都十分的干爽宜人哩!」
  鲁开兴听得不禁乍舌,心道事情还真的玄乎起来了!什么「阴阳气眼」,怎么我堂堂一个文化高材生怎么就从来没有听说过啊?别是故作玄虚吧?不过这间屋子倒真是很干燥,还是有点儿邪门的……心里这样想着,身子已经随着那老太太的带领,到屋子一个边角长椅上坐下了。
  「怎么?师父还没出来?」老太太一坐下,便向旁边先她来到的人问了起来。
  「是啊,今天一早,师父就在里面了……」对面一个中年男子对老太太欠了欠身子,面色恭敬地回答道。
  「怎么?还是因为他吗?」老太太忽神情专注起来,眼睛也睁大了,环顾四周问众人。
  「是啊,还是他。不过据说今天应该是最后一天了,所以宏师父让我们在这里多等一会儿,还说今天要是成了的话,师父要给我们每个人都作一次祁福哩!」
  「真的?那太好啦!」老太太顿时面露喜色,与她同来的那两个同伴也是欢欣不已。
  「是啊是啊,我们都开心得不得了哩!要不是宏师父要我们随缘,我们都要打电话把家里人都喊来沾光呢!」屋里的气氛立即热烈起来,众人纷纷七嘴八舌地议论这件事。
  鲁开兴正听得一头雾水,懵懵懂懂不明白时,身边的老太太已经转向了他,上下打量他一番后,慨然叹道:「想不到你这么好福气,第一次来,就能接受师父的祈福——真是啊!」
  鲁开兴虽不大明白她说什么,但有人说自己福缘深厚,自然是好事,而这正是他今天专程赶来烧香拜佛的目的呢。他的心情愈发地好了起来。
  又说了一会儿,众人渐渐安静下来,重新恢复了先前各人做各事的情景。
  鲁开兴原先就是坐办公室的,那「坐功」自是了得,常常是一张报纸一杯茶水坐半天。但现下却没有这两样宝贝,叫他如何能忍受这般长时间枯坐呢?再坐了一会——足足有两个钟头,他终于坐不住了,看看身边的老太太已经闭上了眼睛,手里套着一串佛珠,一面一颗一颗地捻动,一面嘴唇不停地无声蠕动,似在念念有词,心下更觉郁闷,便索性站了起来。
  「怎么今天要这么久呢……」那老太太似乎也有些耐不住了,停下了捻珠的手,睁开了眼睛,轻轻奇怪道。
  「是呀老人家,怎么要等这么久的时间呢?」鲁开兴忙接口道,他实在害怕老太太再闭上眼睛,在这里可没有其他的人同他说话。
  「是呀,怎么这么久呢?」老太太的声音也大了起来。一时惊动了同屋的其他人,大家纷纷开始活动起来。
  「是啊,好久了呢!」
  「不知道今天行不行啊……」
  「唉,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就是,怎么宏师父也不出来呢……」
  ……众说纷纭下,鲁开兴终于忍不住开口道:「那个「他‘是什么人啊?怎么可以为他一个人,把我们这么多人都晾在外面呢?「师父’也未免太偏心了吧!
  难道这么多人不如一个人重要吗?」
  当真是语惊四座。
  一屋的人都给他这一说,均瞪大了眼睛,目定口呆地看着他,一时间屋子里如断电的唱机一般,瞬间静了下来。
  睽睽众目下,鲁开兴只觉浑身都被盯得不自在,忍不住开口分辩道:「不是么?这里还有这么多人——有孩子,还有年纪这么大的老人……」说着他转向那引他进来的老太太,岂料那老太太如同见到鬼一般忙不迭地起身躲了开来,避开他的视线。
  鲁开兴顿时感觉自己陷入了一个孤立的境地,感觉在这里没有一个人再欢迎他。
  正踌躇要不要走,忽听身后侧门一响,人未出,声先闻:「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一声清朗的声音传了出来。
  原本屋内等得有些焦躁的众人立时平静了下来,个个脸露欢喜,一齐从各自座位上起立躬身,似预先排演过一番,齐唰唰恭声迎道:「师父您好!」
  在众人的唱喏声中,一位形容清瘦、头戴厚棉僧帽的老和尚步履从容地从那侧门中走了出来。
  说也奇怪,鲁开兴先前还有些浮躁不安的心神,在见到那老和尚的脸后,立刻便安定了下来,一股景仰之情跟着油然而生。
  「这就是他们说的「活菩萨‘了……」他心里暗暗想到。
  从外貌看去,那被众人称做「活菩萨」的本证和尚除了双眸有神、眉尾轩长、腰板笔挺而外,实在没有什么比一般老人更特别的地方。然而即便如此,鲁开兴仍感觉他身上洋溢出的恢弘气度十分的慑人。
  「呵呀,时间都过了这么久了……怎么大家都错过了中饭吧?宏补——」随着本证呼唤,门外传来「哎」的一声,紧跟着鲁开兴便见到一个平头塌脸的小和尚拖着清水鼻涕,端着一只盛着几碗菜蔬的盘子跌跌撞撞地冲进门来。
  「师父,我去厨房了……您赶紧上座吧!」那叫「宏补」的小和尚嘻嘻笑着,避重就轻地分辩道。
  鲁开兴不禁皱了皱眉,心道这个小和尚果然滑头可恶!居然将一屋子的人晾这许久,而且还……还不讲卫生——原来此时他正好见到那宏补「唏嗦」一下将那拖至嘴边的清水鼻涕吸了回去,还以僧袍棉袖胡乱地在口鼻擦抹!
  鲁开兴登时觉得一正反胃。
  「怎么?师父,他没出来?」似是发现少了一人,众人又围着本证和尚疑问起来。
  又是「他」!
  鲁开兴心中着实不悦,心道为了区区一个人,让这么多人饿肚子不算,现在竟老师父都出来了,这个家伙还没出来,当真架子大得可恶!
  似乎注意到他数变脸色,那宏补小和尚突挤到鲁开兴面前,猛地在他胸前猛地捶了一记,不及防范下,鲁开兴登时连退了好几步,正心头火发,欲破口大骂时,却见小和尚嘻笑道:「他不出来,任是谁都别想吃饭——就是师父也不行!」
  鲁开兴顿时气噎,脸胀得通红,竟一时不能说出话来。
  「宏补,你不要这样子,这样不好……怎么,这位施主好象是第一回来?是哪位居士的功德呢?」本证排开众人,走至鲁开兴面前歉声道,说着又回身看看身后那群居士。
  「是……我……」那引进鲁开兴的老太太在人群中声音畏缩颤抖地答道,在众人嗔怨的注视下,早没了先前顾盼自得的样子。
  「哦……」本证看了她一眼,却依然温和地笑道:「大家姑且不管吃不吃饭,都先坐下来吧!」说着深深看了鲁开兴一眼,转身走回桌前,带头在餐桌正位坐下。
  这时原先进门时招呼鲁开兴的那个面貌清秀的青年女子转过身去,从后面椅子上拎起一大挂金灿灿的香蕉来,恭恭敬敬地递到老和尚面前,躬身道:「师父,这是孝敬您老的……」
  「哦?很好呀!来来来,大家都坐下,先吃根香蕉垫垫肚子。」本证师父重又站了起来,却招呼众人坐下。
  虽然很挤,但每个人还是坐下了,鲁开兴也脸色难看地坐了下来——心中早将那个神秘的「他」骂了不知几十遍。
  见众人都坐下了,本证师父从自己座位走出,绕到众人身后,每掰下一根香蕉,放到一人面前,便要轻唱一声:「回向一个……福报一记……童叟无欺——……」
  鲁开兴看到,那些本证和尚的信徒们在听到这番话时,一个个闭目合什,嘴里跟着老和尚念同样的内容。
  待一圈香蕉散完后,鲁开兴突然脑中灵光一现,发觉这香蕉竟然不多不少,正好每人分得一根!
  这一惊非同小可!
  哪有这么巧合的道理!
  「好啦!这次的祁福结束啦——你们得好好感谢阿炎哟,这可是他带来的。」
  只听得宏补大大地吐了一口气说道,一面从自己座位上站起来,对老和尚道:「
  师父,我去走菜了。」
  本证师父含笑点点头道:「嗯,我看阿炎也差不多要出来了,你就去吧!」
  什么?祈福结束了吗?就这么绕一圈,念两句不伦不类的话结束啦?祈福就这么简单?
  鲁开兴不禁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面前的香蕉。
  天啊,难道自己以后的福报就靠这根香蕉了吗?不会吧……看着众人恭恭敬敬地剥开各自面前的香蕉,一点一点、小心翼翼地往嘴里放,鲁开兴只觉这是一场闹剧。
  自己一定是疯了,居然还相信这世上有什么「活菩萨」!还跟着这群老老少少、莫名其妙的人到这个地方来,搞得到现在肚子还饿着……不理其他人那种细嚼慢咽的吃法,鲁开兴三两下撕开香蕉的皮,两口便将其吞落肚去!
  看他这样吃法,众人均面露鄙夷之色,却没有人出声,仍自顾自地慢慢吃着。
  「其实每个人入门的底子都不一样,先入门的应该帮助后入门的,不应该随便轻慢每一个人啊!」正在鲁开兴心中对众人存有抵触时,宏补又端着一只菜盘走了进来,不过一进门,便开口说出了这段话。
  鲁开兴一听,登时心中一动,若有所思。他直觉小和尚这话有所指,而且很可能就是针对他的。
  「宏师兄教训得是,我不应该对这位先生存有轻慢心的……」随着宏补小和尚的话音落地,一名中年妇女站起身来,恭声自检道。说完后,她又转身对鲁开兴道歉:「对不起,先生。刚才我不应该对您存有鄙视我慢的偏见,请您原谅…
  …」
  她这一说,在座的众人纷纷起身给鲁开兴道起歉来,一时间反而弄得鲁开兴不知如何应对才好,心道这些人果然脑子有问题,不然怎么这世上还会有这种傻子,连心里对别人有偏见也要主动说出来道歉的呢……不过这时他也终于知道那个令他颇为讨厌的「他」,原来是叫做「阿严」。
  众人重新安静下来后,鲁开兴的心情也好转了些,想想心中仍有的疑问,便忍不住还是问了出来:「对了,我想麻烦诸位一个问题——那个「阿严‘是什么人?好象蛮神秘的……」
  听他这一说,众人顿时笑了。
  「阿炎他没有什么神秘的呀,只是普通人一个啊。」那个面貌清秀的青年女子主动笑言道。
  这时老和尚忽然面色一整,站了起来,对一桌人道:「阿炎有点事情了,我进去看一下——对了,你们还是先吃吧,不用等他了!」说毕向众人欠欠身,转身走进那扇侧门。
  鲁开兴不觉一愕,目光不自主投向宏补小和尚。宏补似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便嘻嘻一笑道:「我刚才是说着玩的,阿炎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来呢——刚才我那样说,只是因为今天的饭菜往厨房下单下迟了,所以才……嘿嘿……」说着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光头。
  鲁开兴这才明白过来,心中当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不过再看桌上其他人时,却见每个人都象是很习惯这宏补这样丢三落四,并未显出特别的表情来,仍你说你的我笑我的。
  见鲁开兴表情发怔,那个将他引进来的老太太心有不忍,便同旁人换了个位子,坐到他的旁边,跟他说道:「这个阿炎可是师父很看重的人呢……」说着便一五一十对他说起有关「阿炎」的故事来……听完老太太说的故事,鲁开兴怔怔地发起呆来。
  他感到自己完全进入了一个充满玄奥的神秘世界。
  老太太并没有说出那个叫「阿炎」的(老太太在桌上划给看了这个罕见的姓氏)多少事情,她只是说了一下在这里每个居士都知道的故事。
  那还是阿炎第一回来这里见本证法师的时候。那一次,她们一众信徒都带了丰厚的供品来孝敬老和尚,唯有阿炎,当他出现在大家面前时,浑身上下都是泥水,更让所有人侧目的是,他竟只拎了一蓝水淋淋的野菜——这大冬天的,不知道他是从哪个石头缝里找到的!
  就在每一个人为之皱眉时,却见本证大师居然脸现肃容,起身到内室重新换了一身的正规大红袈裟,然后出来郑重其事地接过了阿炎的供养,并语重心长地对其他人说:虽然你们所奉看起来要比他丰厚得多,但是他却是奉献了个人所能得到的所有,因此从这个意义来说,他的供养要比你们从前以来所有的加在一起还要多得多,宝贵得多!从此以后,这个阿炎就经常到这里来看老师父,他并没有正式皈依,但老和尚却极其看重他,只要他来,总是要单独同他交谈好长的时间……一蓝野菜,竟然会比所有人长期以来的供奉都要来得贵重!
  这是种怎么样的换算法则呢?
  这又是什么理论逻辑呢?
  鲁开兴一方面觉得这种事情太过荒谬,但同时心底深处却隐隐地有种感觉,认为这其中似乎蕴含着他无法领会的道理……难道这就是人们常说的佛法吗?
  难道这就是他从来都不相信的唯心世界吗?
  直至那老太太碰了他一下,提醒他开始吃饭了,他才回过神来,不过这餐饭却是食而不知其味……侧门里传来两人对话的声音。
  「嘿,他们出来啦!」宏补首先从座位上跳起来,满面欢喜地搓着手道。
  所有人都立即停下了手中的筷子,目光同时转向侧门。
  一老一少两人有说有笑地从中走了出来。
  刚一见到那个众人口中神秘的阿炎,鲁开兴便不觉睁大了眼睛张大了口——呀!这个叫阿炎的少年人好晶亮清透的眼睛啊!
  那阿炎随便向他这里扫了一眼,他便产生了整个人都被他从里到外看透的感觉!
  鲁开兴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
  「呵呵,这么多人呀——不过很不好意思,今天我就不跟你们一起吃啦!我要赶着下山有事哩!以后再见吧!」那阿炎笑意融融地朝众人打了个招呼,便脚一步不停地转身跨出了正门门槛。
  「呀……就这么走了?」众人纷纷起身,露出失望的神色。鲁开兴一瞥眼间看到,那位容貌清秀的青年女子分明眼内隐隐有晶莹在闪动,那脸上的表情极是难过压抑……「好啦!大家继续吃饭嘛,不要停下来——天气太冷,菜也冷得快哩!」本证大师笑说着让众人就坐,那脸上现出由衷的喜悦。
  「怎么?师父,阿炎的事情解决了?」宏补惊喜地看着本证轻叫道。
  本证大师也未说话,只含笑点了点头,算是印证了他的问题。
  「呀,阿弥陀佛,总算解决啦!真是不容易呀!」宏补急双掌合什相庆。
  「师父,能不能告诉我们,到底阿炎要解决的是什么事情啊?」一个弟子斗着胆子代表众人问道。
  本证看看他一眼,却摇了摇头。忽然间,众人发现,老和尚竟有些意兴阑珊,神情变得低落起来,顿时人人提起了心,不知是否刚才的问话触到了他的禁忌。
  「好了好了,大家吃完斋饭后就赶紧下山吧——师父刚才已经祁过福了,若没有其它的事情,大家今天就到这里吧!」宏补似是明白老师父心里在想什么,便起身向桌上众人打拱请回。
  众人都知这小和尚虽然长得不怎么样,但却是老和尚认定的转世罗汉,这里凡事都由他拿大半的主意,此时见他这么一说,便知道应该回去了。好在已经得到了佛爷的祈福加庇,也算不虚此行了,因此便纷纷主动起身告辞——这里的斋饭实在油水不足,还是尽早下山去祭五脏庙吧!
  众人一走,鲁开兴一个初来之人自不好再勉强留下,便也只好随他们一同下山去了。
  多少年后,鲁开兴早已时来运转。每当想起当年的这段影响了他一生的往事时,其它什么都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模糊难辨,单只有那双亮得动人心魄的眼睛,总会在他眼前不停地闪动,且时间越久,那感觉越清晰……

总统夫人,晚上见!
吕涵芷
她被亲人出卖,沦为陌生男人的生子工具。五年后,她褪去青涩,成为名不见经传的插画师。一次漫展,她遇到傲娇萌宝。 “女人,乖乖跟我回家,我就让你抱大腿。一送你绝世好老公,二让你画画技能爆棚。”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5/17 03:46:51

第八集  第一章 地龙太子
       「鸿志」中学,位于平安县长兴村,是一间私立学校。学校紧傍着风光绮丽的殁情峰脚而建,规模属于中等。据说当初投资这所学校的老板只是为了还愿,建校的初哀也不是为了赚钱,因此与一般情况下的私立中学不同,这里的学生贫富不均,基本上是保持了一个普遍的社会群体结构;唯一展现其差别的,恐怕便是校内的分班制了。在这里,条件好的学生被分在人数少、教师精、器具新的班级;而那些条件稍差的学生,则只能在相对人数众多、条件略差的教室里上课了。
  由此,学校内部也在无形中分成了两个阶层派别,时间久了,这两个阶层便约定俗成地分别被叫做「太子党」和「地龙帮」。
  但无论怎样,对于从未进过学校的炎荒羽来说,这一切看去都是那么的新鲜,那么的具有诱惑力。
  基于人所皆知的原因,他被安插到了「地龙帮」学生所在的班级,而且是成绩最为落后的班级;不过对他来说,在哪里都无所谓,只要有学上就好了——当然,此刻他还不知道学校里有「太子党」和「地龙帮」之分。
  走进教室的第一刻,炎荒羽便皱起了眉头。
  这里混乱的程度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他在教务处副教务长老师的带领下出现在门口时,正是上午最后一节课刚开始的时候。但是教室里却一点安静的迹象也没有——即使副教务长出现在众学生面前,仍无济于事。
  更令他讶异的是,副教务长竟好像对这一切已经习以为常了似的,丝毫没有半点生气的样子——可是若兰姐姐说过,学校里的环境都是很有秩序的啊?她还说,每个学生都应该懂礼貌、守规炬的……
  可是眼前的景象却让他心里直嘀咕——不知是若兰姐姐说得不对,还是自己来错了地方。
  新来的同学令教室里稍稍安静了一下,但在对炎荒羽略作打量后,这些学生们便失去了短暂的兴趣,继续他们的嬉闹。
  在任课老师的指点下,炎荒羽终于坐了下来。
  不知是否特别照顾,他的座位居然是在最前排,而且是最靠边上的。
  令炎荒羽五体投地佩服的是,那任课老师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下,竟依然从容不迫地讲他的课,似乎丝毫没有受到半点的影响。
  之前,若兰姐姐在坳子里给他们那些山里娃儿上课时,那些孩子们在打谷场上别提有多安静敬畏了!哪里像他们这些坐在教室里的学生呢?
  炎荒羽不禁暗暗为这些同龄人惋惜,暗叹他们不去好好珍惜这个学习机会。
  初来乍到,他也不好对教室里这种现象表示什么,不过专心听课倒是可以做到的。
  心无二用下,他将老师所讲的内容牢牢地记下了。
  然而他随之便失望起来。
  因为他发现,这给他们上课的老师,纯粹是照本宣科,将课本上的内容宣读一遍——如果有什么差别的话,也仅仅是因为口语和书面词句之间略有不同而已。
  课就这样如碗温吞水一般上完了,可是炎荒羽的心中却充满了遗憾和纳闷——难道学校里就是这样上课的吗?如果这样,好像自己完全没有必要来这里、只因自己看书的效果已经足以同上课一样了,甚至还要快得多。
  「炎荒羽,你是哪里人?怎么会到这里来的?」
  「是呀!你住哪里?」
  「看你,上课时好专心……」
  下课铃声响起,那老师便收口不说,夹起讲义宣布「下课」,便转身走出教室。而学生们则一片狂欢——笑的、尖叫的、跳的、吵的,什么都有;更有好几人即时窜出了自己的座位,围上了炎荒羽问东问西,炎荒羽心里有「鬼」,自忖自己的一切除了姓名,几乎都是不可告人的秘密,哪里又会回答他们呢?当下只笑而不答,看着这些好奇围着他的同学微微而笑。
  见炎荒羽这个新来的同学面色友善,尤其那双明亮有神的双眸中透出令人信任的真诚,那些学生不禁对他好感大增。
  「你们不要问啦!人家是第一天来这里,还不熟,不能以后再问啊?」
  中间一个瘦瘦小小,戴着副大大眼镜的小男孩开口尖叫道。炎荒羽对他报以温和的一笑。
  「你这个小豆芽儿,要你说?别人不知道啊!」他身边一个身材略高的男孩子使劲在小男孩头上胡撸了一下,笑骂道。
  炎荒羽一笑,收拾好了书本,从坐位上站了起来。
  他这一站不要紧,登时显出与众不同的气势来。
  因为长期艰苦修习的结果,使得炎荒羽懂得身体姿势随时保持松弛的重要性。
  这松弛绝非一般懈怠的松散,而是一种极具张力的身体状态。处于这种状态下时,无论遇到什么样的内外情况变化,肉体的气机、血脉、筋肉乃至骨结,都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进行最为协调的整合、调适。而要使人体时时保持这种状态,就必须严守「坐如钟、立如松」的法则,使浑身自脊柱而下所有骨结均保持松活弹动、受力均衡——即「混沌诀」中所说的「垂珠」。而这,对于修习「混沌诀」已臻大成的炎荒羽来说,已经成为日常生活的一个习惯了。
  他由座位上站起时,身体自然仍处在那种松弛状态,标立在那里,整个人的姿势显得挺而不僵、闲适大度,那不矫不屈、不卑不亢、落落大方的气势便在不经意之间弥散了开来,精眸顾盼时自有一种泱泱的气度。
  相形之下,那些围着他的同学却是歪的歪,倒的倒,没有一人合乎「松弛」
  这一调身法度,所谓「其身不正,其势自败」,虽人人也是嬉笑休闲的样子,却全然不及炎荒羽的悠悠大度了,因此炎荒羽甫一站起,那自然流露的气势便将围着他的同学给震慑住了。
  「我想先回一下宿舍,你们有谁知道怎么去男生北宿舍楼二栋四○三室吗?」
  趁这些同学产生片刻的愣神,炎荒羽笑着从座位里脱身出来,立在走道上轻声温言问道。
  众人顿时被他柔和端方的声音谈吐所感,当下便又纷纷插嘴嚷了起来,这个说知道,那个说他可以带着去。
  这时一个粗厚的声音自他身后响起:「我带你去吧!」
  周围的喧闹声立刻全都消失。从这些同学尊敬的神态,炎荒羽知道,在自己身后的那个人定是这群男孩子的头领了。
  他转过身子,一个高大壮实的身体挡在眼前——呀!足足比自己高出大半个头哩!
  他抬眼看时,眼前出现的是一张粗犷但却十分友善的笑睑。
  见炎荒羽看自己,那身材高大壮实的男孩笑着主动伸出手——不过却是用力拍了拍炎荒羽的臂膀,咧嘴一笑道:「我叫高飞,你叫我飞子好了!」
  炎荒羽正欲回答时,却听旁边那个戴着滑稽大眼镜的「小豆芽儿」男孩先行叫了出来:「飞哥!就让我带他去吧,我就住那间房哩!」
  「对啊!老大,就让」小豆芽儿「带他去吧!你不是说还有事情的吗?」
  那个胡撸「小豆芽儿」的男孩向高飞挤了挤眼睛,似在提醒他什么。
  「哦……这个也是,你不说,我还真差点忘记了!那好吧,就让小豆带这位新朋友去吧!」说着他面带歉意地对炎荒羽点点头,又友好地捏了捏他的骼膊,道:「那就对不起了,我们还有些事情,就让小豆带你去——回头我们给你摆接风宴,好不好?」说毕也不征得炎荒羽的同意,便向周围的男孩子挥挥手,声音提高些道:「我们去忙我们的事吧!」说完又冲炎荒羽微笑点点头,快步走出教室,身后簇拥着一大群人。
  「嘻嘻,怎么这回又没有你」小豆芽儿「的份呢?」身边走过一群女生,其中几人嘻笑着打趣小豆。
  「这……」小豆脸上露出尴尬的神情,忙自我分辩道:「是飞哥要我带新同学去宿舍的!」
  「嘻,还没吃中饭,去什么宿舍呢?不会是伯你拖了他们的后腿吧!」
  一些女生嘻笑着走了,另有五个女生留下来,仍围在一旁相互勾肩搭背地取笑小豆。
  炎荒羽看到那其中一位身材娇小秀气的女孩子看小豆时的目光与另四人大有区别,带着些幽怨和温柔,便心下了然,知道这女孩必定和小豆关系非同一般,「这个……我正想先带他去吃饭,然后才去宿舍的……」小豆的额角微微沁出些细汗来,样子颇有些狼狈,看着炎荒羽的目光透出求救的讯息——不知怎地,直觉告诉他,眼前这个新来的男生是个可以给他有力帮助的人,也许是那双格外明亮的眼眸给他这种感觉吧!
  炎荒羽笑笑点头应道:「是啊!我是要去吃饭,小豆说的没有错。」
  这时那群女孩子里看去身材最高的女生匆地黑眸一亮,其他几人除了那娇小秀气的女孩外则自觉不自觉地交换了一下眼神,接着其中出言打趣小豆的女生便又开口笑道:「那好得很呀!正好我们一起去餐厅呢!对了,「小豆芽儿‘,小美正好也要找你呢!」说着几人又相互神情暧昧地嘻笑一下,而那娇小秀气的女孩立时小脸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晕,目光却仍看着小豆。这样一来,炎荒羽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判断正确。
  反倒是小豆的睑登时胀得通红,口齿更加驽钝矫结,目光下垂,忸怩不已。
  炎荒羽看到眼前这副情景,心下不觉涌起一阵温暖,过去的记忆又悄然浮现,心中不禁微微悸动。
  「那好呀,就谢谢你们啦!」炎荒羽落落大方地含笑点头应道。他这一说,小豆虽仍难为情,但也不好说什么——关键是他心底根本就没有生出一点的反驳意思,所有的感觉都告诉他,这个新来的同学炎荒羽是个值得信赖的人。
  至目前为止,炎荒羽进退有节、谈吐得体的表现已经赢得了这几个女孩子相当的好感。
  对于这些处于怀春妙龄的少女来说,已经见惯了那些浮滑轻佻、要嘛便是局促嫩涩的男孩子,如今见到炎荒羽这般稳重洒脱、气质温润的男生,自是芳心不由自主地隐隐跃动浮跳。本来她们是主人,主动挑起双方话端的,但现在被炎荒羽抑扬得当的应对反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尤其他那双率真的亮眸,更看得她们个个芳心紊乱,虽不至于立即便生出情愫来,但也颇有些面红耳热,同时大家均不自觉地收敛起了初时嘻笑随便的态度,也不再勾肩搭背了。
  炎荒羽将她们这些细小举动均看在眼里,心中虽明白这里面蕴含的微妙资讯,却绝不会进一步多想什么,更不会一厢情愿地认为她们会对自己产生如何如何的感觉。他仍记着,自己是出身何地的人,至目前仍只有若兰姐姐一人,不!是一家人,值得他完全信任;在这里,在当前,也只有若兰姐姐一人会对他付出真心。
  眼下至要紧的是,他得尽快地同周围的这些同学友善相处,向他们多学些自己所不会的东西。
  餐厅很大,但分成了很多的间隔,这使得原本容易产生混乱的场所变得乱而有序,井井有条起来。
  炎荒羽还是头一回跟这么多女孩子在一起吃饭,那感觉既新鲜,又刺激;当然,他绝不会有丝毫窘迫的感觉,全不似小豆一般,吃饭时扭扭捏捏的,小脸始终红得要命,只知埋头扒饭,虽然话不少,却始终不敢正眼对视那些女孩于晶莹的眼眸。
  吃饭时,炎荒羽注意到,整个餐厅虽有许多的间隔,但却隐然存在着两个大的团体区域——这倒不是他「心心相印」精神感应的玄妙,而是他看到了,有些学生的制服上绣着不同的徽纹、这部份学生制服上的徽纹不同于他,以及引他来此的小豆等几人的;那胸前原本方正的图案上斜斜地飞伸出两条金色的细长羽翅,在规范中平添了几许张扬。
  如同彼此问有一道无形的隔墙一般,胸前徽纹有飞羽的学生和没有飞羽的学生在相遇擦身时,均自动同时略作缩让,仿佛为了避开对方似的,那表情也是满睑的漠然;炎荒羽更注意到,胸前徽纹相同的学生间却没有这种现象发生,相互间都显得十分的亲热友爱。
  此时炎荒羽已经同身边这些女生都认识了,知道邪身材高佻的女孩子叫韦亭逍,中等个头的女生叫武慧,娇小的小美全名莫小美,另两个则分别是胥明芳和祝峻玲。而「小豆芽儿」的真名其实是张晓鹏——只可惜他的个头实在是太小了,因此便得了个「豆芽」的绰号,平时大家都叫他小豆。
  心里正揣摩这胸徽各异、看上去井水不犯河水的两类学生究竟是怎么样一种关系时,匆听对面的武慧鼻内喷了一下,恨声道:「又是她!有什么好神气的?
  拽什么拽!」炎荒羽讶然地看着她,却见她眼中射出嫉恨仇视的目光,狠狠地盯着他的身后。其他几人也随着她的目光,脸上露出厌恶的表情。
  心中纳闷下,炎荒羽忍不住也转过头去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因为他也听到了,身后的人群有些骚动。
  一见之下,他便心下恍然,明白了为何这几个女孩子会有那样表现了,原来,在他的身后,正有一名体态风流、肌肤霜雪、眉目若画的大美女骄傲地顾盼穿行,她身边当真是「众星捧月」般围了好些男生女生,个个都脸现钦羡,小心翼翼。炎荒羽也留心到,那些人,包括那个容貌出众的大美女,胸前的徽纹上均斜插着两条金色飞羽。
  「嗯,她长得真好看啊!」炎荒羽回过头来,由衷地轻声赞道。
  不料一抬头,便见几道怒忿忿的目光直直地瞪着自己!炎荒羽不由吓了一跳,不知哪里做错了,居然会骤然招致众女反目——便是「小豆芽儿」
  也怒气冲冲地看着他!
  「你们……这是怎么了?」炎荒羽一时摸不着头脑,不解他们为何这样,说翻睑就翻脸。
  双方沉默着对视了一会儿,正当炎荒羽心中疑云渐趋渐浓时,韦亭逍首先软垂下了目光,轻碰了碰身边的武慧,劝解道:「算啦!他是新来的,也不一定知道我们这里的情况……」
  「哼!」武慧又狠狠瞪了炎荒羽一眼,似心头犹有余恨般,红润小巧的嘴唇动了动,终没再说出难听话来,只埋头狠劲扒饭。
  炎荒羽虽心里甚为纳闷不悦,但毕竟自己是新来的,不太好一见面就引起争执,只好苦笑着摇了摇头,继续自己的餐食。
  「小豆芽儿」毕竟是「小豆芽儿」,在韦亭逍点出炎荒羽「是新来的,不了解情况」后,他便立即恢复了对炎荒羽的友善,热情地挟菜给他。
  「那,这顿的饭菜票就我请了,下回你兑了票可要还我哦?」「小豆芽儿」
  有意轻松气氛,便主动使出他的拿手好戏插科打哗逗趣炎荒羽。
  「小豆,你知不知道,你这种说法一点也不好玩?」那看去与小豆有密切关系的小美出乎意料地冷冷讥了一句。
  炎荒羽觉得心里颇不舒服。
  倒不是他觉得这些新认识的伙伴——叫做「同学」的有什么不好,而是他感觉,在这个学校里,似乎有一股他所不知道的矛盾暗流在纠结争斗,而这股矛盾的暗流正影响着这里的每一个学生……
  他隐隐感觉到个中的复杂,心里不由产生烦躁的情绪;他向来不喜欢人与人间有太过复杂的关系。在坳子里时,他便为了伙伴们的团结友好,尽力避免成为其中的头领——尽管他是事实上的领头人。
  不过这一切仍只在他心里思想,并未在表面上流露出来,他的面上依然是一片平和,武慧等绝看不出他心中在想什么。
  「……武慧,我想……还是把」败家党「的事情跟他说一下吧!也免得以后有麻烦……」几人静了片刻,韦亭逍终忍不住又开口劝武慧道。
  武慧闻言,转头深深看了她一眼,直看得韦亭逍心中一阵发虚。
  武慧心下登时了然,知道自己这个朋友对炎荒羽这新来的男生动了心,不然绝不会接连两次主动为一个刚认识不久的男生说话的。
  「败家党?」炎荒羽听了一怔,大惑不解地抬眼看看对面的韦亭逍,心道这又是什么奇怪的名字了?
  「喔,是这样的……」小豆见有人先提,便习惯性地抢着说了起来。
  虽说「小豆芽儿」说话碎细罗唆,倒也让炎荒羽听了个大致明白。
  他终于知道,在这所学校的学生间存在的两大派别,同时也清楚了为什么武慧等会对他突然间就变了脸——只因为他嘴里夸赞的那个美貌的女生,正是「败家党」
  ——「太子党」的蔑称——的「公主」。
  且不论女生间天生的比较心理,便是谈起「太子党」和「地龙帮」两大派别长期以来的恩恩怨怨,也容不得他这个新人「地龙帮」的成员随意就倾向对手啊!
  炎荒羽心下虽对两方面的关系大不以为然,但也知道个中的厉害,因他在坳子里时,便遇到过韦石虎这个例子。
  炎荒羽心中释然地摇摇头笑道:「原来是这样子啊!难怪你们刚才都那样看我——真让人不太好受哩!」
  见他明白过来,一干人等也松了口气,终于知道他并不是有意赞美那个「公主」,因此人人心里都好过了些——性格倔强的武慧尤其感到陶中郁闷大解,便送了炎荒羽一个甜甜的笑容,直看得韦亭逍在下面连踢她几下重脚。
  吃完饭后,几人因炎荒羽为人随和,故而谈得甚是投机欢悦,一时忘了炎荒羽尚等着回宿舍的事情。炎荒羽新结识了这许多热情的伙伴,自然也不急着到宿舍去,反正到时小豆会带路,因此乐得听他们聊天——只是自己极少说话,仍以听为主。
  几人谈得正欢时,却听到身后又如先前般躁动起来。这回炎荒羽不用回头,便知道又是那个「公主」走近了。
  这时武慧等倒也站起了身,对炎荒羽和小豆道:「差不多了,我们也该回去啦!」
  炎荒羽这才觉到,原来餐厅里的人泰半都立起了身,显然是午饭已经结束,所有人都该回去休息了。
  炎荒羽回转身时,正好又见到那生得花容月貌的「公主」婶婶亭亭地行来,便止住了脚,不去挤凑。
  这回不论是「太子党」抑或是「地龙帮」的男生,都一齐将目光投向了窃窕动人的「公主」,直看得武慧心中大恨己方「地龙帮」的男生不争气,看「公主」
  时的目光与那班「太子党」色迷迷的没有两样——不知怎地,她匆将注意力转到了炎荒羽的脸上,见他也如所有人一般地看那「公主」,心下立即不齿,暗想原来你也和那些臭男人一样啊!这样想着,再盯他一眼时,却发现了这个新来男生的不同;她发现,炎荒羽虽也对「公主」注目相视,但却睛眸澄澈湛透,浑似在看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东西一般,并未有丝毫的色欲迷醉!不自觉暗舒一口气,武慧心下立时好过了许多。
  但随即便为他的反应感到暗自惊讶——这个「公主」的绝伦美貌即便是她们这些心中嫉妒的女生也暗暗服气艳羡,更遑论那些血气浮躁的男生了。
  可是这炎荒羽竟未表现出一丁点的异样,这不得不令她心生佩服。不过这也叫她心下怀疑,是否这个炎荒羽见过太多的美女?要嘛就是他有生理问题,天生的不好女色;想想这两点都让她心头不爽:前者固然让她失望,后者更会让她恶心……
  炎荒羽当然不会是生理有问题的人。武慧第一个猜测倒是对了,他确实是见过了太多的美女。先不说坳子里那些令人黯然神伤的女孩子,便是他在飞机上遇到的林凌、诸乌玫,甚至那个不知名的绝色少女,都无一不是女中姣姣;至于那英风飒爽的警花唐妮、刁蛮捉狭的小苏先不评判,风情万种、冶媚醉人的若兰姐姐更曾朝夕相伴,未来的不久又要见面,这一切的经历,如何能让他对眼前看去虽然美貌动人,实质却是生涩做作的女生产生太大的兴趣呢?
  等骚动的人群逐渐散去后,炎荒羽等才不紧不慢地走出餐厅。
  「鸿志」中学为每一位新来学生生活用品的准备还是相当充分的,炎荒羽未从他的新家中带任何东西来,饭菜票已经由若兰姐姐在报到时替他全部兑好了;在这里,如果学生愿意,甚至连替换的内衣都有分发。
  炎荒羽坐在自己的上位床铺上,付想着应该把被褥拿到外面晒晒太阳——分给他的被褥虽是新的,却是刚从仓库里取出来,那上面散发着由内透出的一股霉味。
  见炎荒羽眼睛看着窗外想心事,小豆便忍不住问他,等得知他的需求后,便嘻笑着指点他到顶楼天台上去晾晒,并帮炎荒羽一起,一人一床地抱着被褥晾晒去了。
  站在顶楼露台上,看着高耸峻峭的「殁情峰」,炎荒羽的心底匆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感觉,那感觉竟有些悲怆,更有些冰寒……
  恍恍白日下,那笼罩在缭绕云雾中的「殁情峰」忽然有种直逼压迫而来的感觉,在那隐然逼迫的气势中,炎荒羽竟似在其中看到了许多晃动的身影向他扑来!
  几乎在同一时刻,他整个人便似浸入了万年冰窖中一般,透体冰凉!
  关键时刻,体内混沌真气奔流涌激,那混沌浩荡的本元精阳暄喧赫赫如焰渲腾,登时将炎荒羽从那阴风侵体的瞬间提拉而出!压力骤减下,炎荒羽立时大脑一清,浑身不自觉惊出了一身冷汗!他倏地醒觉过来,心头大檩下不禁暗咋自舌——怎么自己竟会有这种奇怪的感觉呢?
  心中惊檩下,再定睛看时,却见那远方的「殁情峰」矗立依然,哪里有过异动的样子呢?
  「不对,这其中一定有问题……」炎荒羽心念电转,思付着刚才令他惊悚的诡异感受。
  「呀!飞哥他们回来啦!」
  小豆一声惊喜的大叫将炎荒羽从苦思中唤醒:「回来?什么回来了?」
  他犹未从那可怖的印象中完全恢复神志的清醒。
  小豆转过身来,恰好见到炎荒羽苍白紧张的睑色,不禁吓了一跳,惊叫道:「炎荒羽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炎荒羽此时也看到了楼下走来的高飞一行人——不过灵锐的眼睛告诉他,这些人居然身上都带着伤!
  灵机触动下,他忽然知道了先前高飞说「出去有事」,是指的什么事情。
  他们一定是去和人打架了,这绝不会错。
  炎荒羽的脸上现出一抹笑容,他想起在坳子的时候,伙伴们也经常是这般打打闹闹的,也总有人带着伤,拖着鼻涕……
  不过他这笑容着实把小豆又给吓了一记——本已苍白僵硬的脸上突然扭曲起来,没有人会觉得这笑容好看的。
  「小豆,我看你的飞哥需要我们去帮助他们哩!」炎荒羽朝小豆点点头,跟着便转身向楼梯口快步定去。小豆见他说定就走,呆了一下,便也急跟上去了。
  两人尚未进入宿舍,便听到一片咬牙切齿的呻吟痛骂——当然这声音都是经过压抑克制的了,目的便是为了不惊动校方训导老师。
  二人刚一推门进去,原本焦躁地走来走去的高飞看到小豆便朝他直扑过来,一面低斥道:「你到哪里去了?怎么才回来?快把柜子打开,把跌打药拿出来给弟兄们敷上!」语毕也不理炎荒羽在旁,便迳自一把拎小鸡般提着小豆大步向窗下床头一只柜子走去。
  这时炎荒羽早被旁边一个捧着骼膊的男生给吸引了注意力;他看到,这个男生的手腕黑淤,已经肿了好大一块,便知道他的关节伤得不轻。当下忙疾步走去,不理他惊疑的目光,一把托起了伤处,运功一探——炎荒羽略松了口气,幸好没有伤着骨头,只是筋肉扭了而已,再加上关节脱臼,因而才看上去模样这般的吓人:「以后要小心点,特别是关节处,伤重了会残的,不是好玩的!」说着炎荒羽突然双手运劲,将此人的手迅速向外一挣,再微一扭,紧跟着便是向内一推!
  「咯喀!」关节一声脆响。
  「唉呀!」这男生陡然问爆出一声惨叫,登时把一室的人都惊得暴跳了起来!
  「怎么了?」
  「你妈的鬼叫什么!」
  「疼不会忍着点……」
  一迭声的叫骂声随即响趄,人人都对这男生怒目而视。
  「……不是我,是他……弄了我的手……」刚委屈地辩解了一半,这男生匆觉得整个手竟变得轻松了起来,层然也不怎么疼了!他再尝试着活动两下,不料竟连那淤肿也消灭下来!「呀!我的手……我的手好啦!」
  他忍不住又惊喜万分地叫了起来,自然又是招致一片谩骂——甚至已经开始有人扔东西了。
  一片混乱后,现场总算平息下来。
  在炎荒羽依次继续接好两个拧了关节的男生后,众人开始围了上来。
  经过一面帮忙救治,一面询问,炎荒羽才知道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高飞他们正是带着一班弟兄去同「太子党」打架的——这已经不是第一回了,只是此番对方人数远多过他们,且加入了几个不知来历的厉害角色,导致高飞等「地龙帮」的弟兄挂了彩。
  对炎荒羽来说,这种救治跌打损伤的事情实在是小菜一碟,在坳子里的时候,他们这些小伙伴便经常在各自身上实践过了。
  在进一步的治疗中,炎荒羽发现他们不但有人扭伤了筋骨,更有不少人破皮伤肉,便帮助他们正了关节。为了不过分显露他身怀「混沌诀」,他只在包扎伤口时略止了下血,但这已经令这些「地龙帮」的穷同学大为感激,此举迅速赢得了他们的信任;不知不觉中,以高飞为首的这班兄弟接纳了他。
  一切收拾好后,一干人便坐在床头闲聊起来。
  加上小豆先前所说,炎荒羽终于将这所学校里所有错综复杂的关系彻底弄清楚「以后你就是我们的新弟兄了!」高飞热情地拍拍灾荒羽的肩膀宣布道。
  炎荒羽虽对他的友爱十分感动,但却着实提不起多大的兴趣来加入某个团体。
  因为,他在山里可是独来独往惯了的,由于身负「混沌诀」,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他都占有绝对的优势,因此即便是经常跟伙伴们一道作业,也是自行其道,轻易不被盘哥等左右。
  现在他当然更不愿意卷到这群斗殴的圈子里。他目前首要的任务是,赶紧挣钱,尽快把阿玉母女接到身边来。
  但他却没有拒绝高飞的好意;因为他知道,不管他有没有兴趣加入「地龙帮」
  ,在这所学校的大氛围下,他已经成为实质上的其中一员了——因为他被分到了「地龙帮」的班级念书。
  他也才知道,在「地龙帮」学生充斥的班级,念书是没有前途的。在这里,老师是最逊的,学生是最笨的,条件是最差的——关键是,学生都是最穷的!学校之所以仍招收家境窘迫的学生,纯粹是因为那还愿投资建校之人所立下的规定。
  「怎么就看出」地龙帮「的学生是最笨的呢?」在听完高飞的叙述后,炎荒羽不禁困惑。要知道,老师、条件、贫困,这些都只是外在的东西,无法轻易改变或者评判,但是做为学生本人来说,聪明与否怎么仅凭一句话断定得了呢?
  「哼,还不是那些」败家党「歌的!」小豆恨恨地在一旁插嘴道。
  「哦……」炎荒羽不再多说了,毕竟他只是一个新人,不好过多询问这其中的问题。
  入夜,躺在床上,听着四周围此起彼伏的鼾声,炎荒羽却丝毫也没有睡意,更未想到修习「混沌诀」,而是让思绪感应着体内自行周流的真气随波浮荡。
  前一夜的景象历历在目。
  从「聚英娱乐港」回到家中的第三天,柳父便确定明日即将炎荒羽送到已经安排好的「鸿志」中学。当天晚上,柳家三口专门给他设宴饯行,席间二老自是少不了鼓励的话,倒是若兰姐姐一直都不怎么开口,情绪甚是低落。
  饭后二位老人主动说要出去逛夜市,将两个年轻人留在了家里。
  「阿羽……姐姐真舍不得你啊!」
  「我也是啊……」
  柳若兰如泣如诉地呻吟着,疯狂地在炎荒羽的身下耸动胯股,逢迎炎荒羽的下下重击,那淫液从缝隙问四处飞溅,洇得床单上一片斑驳淋漓。
  也许是自己长期以来的一个梦想即将实现带来的冲击吧!炎荒羽也是出奇的冲动,竟自「混沌诀」有成以来头一回大开精关,任由怒具在一波波的高潮中接连喷射,灼热浓稠的生命精华一次次重重击打在若兰姐姐的子宫深处,令她膣内止不住地抽搐收缩,整个人完全陷入了疯狂迷离的状态中……
  第二天两人皆体酸骨软地爬起来时,才发现那床单上除了已经硬结的渍斑外,间中还掺杂着斑斑点点的血迹……
  「妈,我求求你,让我跟阿羽一起去吧,我舍不得他啊!」一大早,在送炎荒羽上路前,柳若兰终于忍不住向母亲哭诉央求了起来——她知道父亲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傻孩子,你可不能去呀!」偷眼看去时,见到老伴儿的脸色也是阴沉抑郁,显然心情也不怎么好,忙又劝女儿道:「反正就一个礼拜,一个礼拜后就可以再见面了嘛!对了,你还得赶紧把自己的工作安排好呀!」
  此番前去「鸿志」中学,是由其父柳思成带领的,柳若兰并未能前去,因为她要去参加一个预先约好的工作招聘面试。
  看着若兰姐姐泪眼婆娑地挥手道别的样子,炎荒羽的心头一阵绞痛……
  唉,现在一切都好啦!终于安定下来了。
  炎荒羽长长地吁出一口气——啊,下要紧,还有几天就可以见到若兰姐姐了,反正时间也下长……
  他突然发现,也许是经历了太多的离别伤悲,真正体会到了和心爱的人在一起的珍贵——自己竟从未这样深刻地思念一个人。
  同一时刻,他的眼前浮现出阿玉临别时哀怨期盼的娇靥,心头又是猛地一揪,不知现在她和小阿屏怎么样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