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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凌辱
有人说女人最大的特点就是认命,我想这句话说的没错,尤其是不能反抗的时候,除了认命还能怎么样?
眼看着自己距离那跟橡胶棒越来越近,我深深吸了口气,凉气从口球的缝隙冲到嗓子里,喉咙翻滚了一下,我觉着一阵恶心。
虽然如此,我还是努力鼓了鼓小腹,希望下体能张开一些,那根橡胶棒实在是太大了。
棒头接触到阴部,我无助地望着杜晖的方向,感受到橡胶棒将我的阴唇挤开,一点点进入到我的阴道里。
这算不上难受,淫夜的润滑让橡胶棒很容易就插入了我身体,但真正的痛苦马上从下体传来,当我坐到那个木箱上部的时候,窄窄的木棱一下子硌在阴阜上,疼痛马上占据了整个阴部,连同大腿根被挤压的痛感瞬间传遍了整个身体。
小丑试图放开我的身子的时候,我颤抖着向前倒去,小丑连忙拽住我身后的绳子,然后把它们跟从天花板上垂下来的一条麻绳系在一起。
这样我就不会摔下去了,借助连在天花板上的绳子,我勉强坐在木箱上,被撑开的阴道口和阴唇死死抵住木棱,身体像裂开一样,看不清那些人的表情,只看到他们互相碰着酒杯,也许很享受我在他们面前痛苦的样子吧。
可是这还不是结束,我看见小丑又拿来两个锁链,每个锁链上都连着一个小小的球体,当他把第一个铁链系在我的左脚踝上的时候,本已经有些麻木的阴部又开始发出剧烈的疼痛,我的右脚也被锁上铁链之后,两条腿被拉得笔直,身下的木棱仿佛已经陷在肉里。
就这样保持着坐直的姿势,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在承受着下体越来越沉重的挤压,口水从口球的小窟窿里流出来,顺着乳房淌了下去,意识也开始渐渐模糊,我开始觉得这种折磨可能永远都没有完的时候。
不知道过了多久,双腿忽然轻松了一些,脚踝的铁链被小丑撤下来放在地上,他把我从木箱上再次抱起来,把使劲喘气的我放在不知何时搬来的一张窄窄的床上。
这张床只有一个人的宽度,我躺在上面,双手仍旧没有被解开,小丑拉着我的两条腿,用力向两边拽起,直到感觉我的腿已经分开到极限,才用绳子把它们固定在床上,整个过程我觉得自己一直像头死猪一样一动不动。
接着下身一凉,有什么泡沫样的东西被喷在阴部,使劲抬头看了看,只见小丑背对着我正在向台下的男人们展示着一把剃刀,他回过身,蹲在我的两腿中间,把剃刀贴在我的下体上。
冷冷的刀锋在身体上刮过,似乎还伴着“沙沙”的声音,我很想躲开那个东西,可被拉紧的双腿连闭合都没有可能,只能由着小丑在我下身不停地动作。
过了一会儿,小丑用一条毛巾擦了擦我的下身,我虽然看不到什么,但却可以听到台下男人们发出的“啧啧”声。
小丑把绑着我双腿的绳子从床上解开,又分别在我的大腿上绕了很多圈,系好之后把这两根绳子跟天花板上垂下来的两条连在一起,然后把天花板上的另一条绳子系好在我的背后,然后走到墙边按动了一个开关。
低低的机器运转的声音响起,身上的三根绳子同时收紧,我的身体渐渐从床面上离开,一会儿的工夫,已经完全悬挂在半空之中。
上身基本上还是保持着直立的姿势,双腿被两边的绳子拉开,整个人变成一个几乎没有弯曲的“M”形,好在之前的折磨已经让双腿差不多习惯了这个姿势,不过勒得越来越紧的绳子这回是真的开始绞得我身上一片火辣辣的疼。
垂着头,看到自己原来长着黑黑阴毛的阴部此时已是光秃秃一片,颜色有些发深的耻丘跟周围白皙的皮肤对比起来是那样的刺眼,一种很怪异的感觉在心里面浮现出来。
如果说在之前我还以为杜晖只是想让我再试一次以确定能否引起他的兴奋,那我现在几乎可以肯定他今晚只是想要单纯的折磨我,杜晖为什么要这么做?是不是他现在只把我当成一个供男人奸淫玩弄的下贱女人?
我斜着眼睛偷偷望着杜晖,可是他还是一如既往地稳稳坐在那里,似乎台上的一切都跟他没有关系。
随便吧,反正我此刻也是无能为力,无论接来下他们怎么安排我都只有完全接受的份。
小丑走到我面前,伸手在我没有阴毛的阴部揉搓着,我的身体在半空中微微晃动,阴道里再次湿润起来,企盼男人的感觉也随着小丑的抚弄清晰起来。
“这个女人现在需要一个真正的男人。”小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杜晖身边的一个男人站起身来甩掉浴袍,他走到台上,挺立的阴茎映入我的眼睛。
虽然有些被期待插入,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居然感到有些好笑,因为我被吊得实在太高,下体几乎跟这个男人的头部其平,我十分好奇他要怎么样才能够进入我的身体。
不过马上我就知道自己想错了,这个男人根本没有打算插入我,他仰起头,把嘴对着我的阴部伸了过来,牙齿一下子就咬在了我的阴蒂上。
我再次晃动起来,这种完全无处着力被玩弄的感觉让快感来得过于强烈,尤其是又无法大声呻吟出来,那种想要而又得不到的失落带来的是阴道和子宫里的无尽空虚。
男人的牙齿拉着我的阴蒂带动着我来回摇摆,我被绑在背后的双手开始不断伸直弯曲,这时又有一个男人走到我跟前,从后面攥住了我的屁股。
这回真的是再也没办法动了,两根手指从后面沿着会阴抚摸过来,慢慢插进我的身体,在阴道壁上轻轻刮动着,待到发觉我的小腹开始不断起伏的时候,听到身后的男人说道:“这个女的快受不了了,你还不快点儿?”听到这句话,咬着我阴蒂的男人忽然用力拉扯了一下,我的脑子猛地变得一片空白,一股汁液从身体里喷射出来,洒在男人的脸上。
“好骚的女人,这样也能高潮!”男人在脸上抹了一把,把液体擦在我的丝袜上,然后转身躺平在床上。
他躺下去之后,我看到小丑戴着白色手套的手指又按上了墙壁上的那个开关。
身子慢慢下降,直到阴道口接触到男人向上直立的阴茎才停了下来,男人把龟头顶在我的阴道口上,对小丑招了招手,我的身体又开始下滑,这次的速度更慢,我感觉到阴茎一点一点慢慢插入自己的身体,再次停下来的时候,我的阴道已经夹住了男人的大半个阴茎。
这是一种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感觉,我很想让男人的阴茎插入得更深一些,因为洞口里面已经痒地不能自已,男人伸手抓住我的小腿,下身忽然一挺,我的身子马上变得笔直,感觉自己脖子上的筋似乎都要跳出来一般。
实在是太舒服了,在经历了这么久的虐待之后终于体会到男人的肉棒,就像沙漠里干渴到濒死的人忽然喝到了盼望已久的泉水一样,就这样弄死我吧,我的心里泛出这样一个念头。
这时男人的阴茎缓缓抽动起来,我低头看到他的身子一上一下的动作,龟头在阴道口和子宫口之间反复运动着,如同之前类似的经历一样,身体越是无法自由,感觉反而越容易集中在一点,现在我所有的神经似乎都汇聚在下体的那一条线上,在阴茎的往复移动中我差不多忘了自己正在被一个不认识的男人奸淫着。
数不清这个男人在我的身体里抽插了多少下,可能有上百次吧,我本来已经很急促的呼吸已经短促到快要停止的时候,一股热乎乎的精液自下而上喷射进我的子宫,我的身体又一次被绳子拉着上升之时,温热的液体开始从我的阴道里滴落出来。
这次小丑没再把我吊到先前那么高的位置,在男人起身之后,他走过来把床从我的下面移开,刚才也在台上的男人转到我面前,这一次他从前面抱住了我的身体。
真是刚刚好的高度,这个男人面对我的时候,阴茎正好对着我的阴部,似乎我就是为了让他插入而故意摆出的这个姿势。
没有悬念,男人的阴茎很快进入了我的身体,在阴道里快速抽动起来,他的双手托着我的屁股,在向我身体用力的同时把我拽向他身前,我们的下体就像面对面跑来撞到一起的两个人,发出“啪啪”的拍击声。
第一个操我的男人此刻已经下了台,但是马上就又有一个新的男人走到我跟前开始抚摸我的乳房,在第二个男人射精之后把他的阴茎填补进我充满淫水和精液的阴道。
和前两个男人不同,这个男人可能是更加钟爱我的乳房,在整个抽插过程中,他的双手一直都在我因为被绳子勒着而显得格外突出的乳房上玩弄,后来甚至干脆停下他的动作,揪着我的两粒乳头让我的身体撞向他的阴茎,我在乳头强烈的痛感中用子宫接纳了这个男人的精液。
如果嘴里没有口球,我现在一定会胡言乱语,连续的长时间抽插彻底剥离了我的精神,束缚在身上的绳索更像是兴奋剂一样让我愉悦,从身体中心窜出来的快感在每一寸肌肤上跳跃着,我已不再记恨杜晖,或者说我该感谢他给我带来这种淋漓尽致的体验。
第四个男人进入我身体的时候,小丑拿出一根鞭子走到我背后,在阴茎插进阴道的那一刻,散开的鞭头落在我屁股上,那不是疼痛的感觉,而是一种轻微的刺激,借着这种简单的抽打,我在男人射精之前迎来了又一个高潮。
接下来的一个男人的动作很慌乱,他几乎是在插入我阴道的同时就射了精,若不是知道杜晖还坐在下面我没准会以为这个家伙就是他。男人很尴尬地拍了拍我的脸,我忽然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容器,只不过要装入的东西是男人的精液而已,这个想法本来还有些模糊,但面前的男人却一下子把我的想法变成了现实。
当又一个男人上来抱住我的时候,我已经开始眩晕,不知道是因为过于辛苦还是什么别的,反正除了阴道里被磨擦的感觉之外我已经体会不出其他的滋味,至于他什么时候射精在我身体里,我根本就不知道。
就快完事了吧?我从勉强睁开的眼皮里看到杜晖的身影,那副面具下面的脸上此刻到底有怎样的表情?我真的很想看个清楚。
二十七、恐惧
迷迷糊糊的时候,乳头忽然一阵疼痛,睁开眼睛看见上面夹着两个小夹子,每个夹子上还拴着一根细线,小丑把细线的另一头系在绑着我大腿的绳子上,我的身子随着男人的抽送而晃动的时候,被细线牵动的夹子拉着我的乳房一同摆动,痛感伴着阴茎在阴道里的进出间歇传来。
扭头向下面看过去的时候,台下只剩下杜晖和另外一个男人,这时我身体里的阴茎喷射了出来,杜晖旁边的那个男人走上了台,接替了前一个男人的位置。
我觉得现在他们所做的事情跟我已经没有什么关系,我只知道自己被绑吊在这里,看着男人们在我身体上发泄着欲望,而差不多已经没有知觉的身体似乎连疼痛都已远去,即使在男人射精的时候,我只知道身体里面有些温热,自己完全就像看戏一般观看着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
最后一个男人离开之后,小丑也从台上走回了化妆间,这时我看到杜晖终于站起身来,他解开浴袍,摘掉面具,缓缓走上台来,他的步子很慢,慢得让我感到时间几乎停顿了下来,直到他来到我面前。
杜晖托起我的脸,我望着他,他脸上的表情是我所不曾见过的复杂神色,有激动,有失落,还有愤怒,不过这些表情很快就转化成另外一种安详的样子——我从不知道一个人的心情可以转换得这样快。
他把乳夹上的细绳从麻绳上解下来,系在一起,轻轻拉了拉,我的乳头此刻已经麻木,我只好对杜晖笑了笑,我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笑,反正就是笑了。
杜晖还是在看着我的脸,接着俯下身在我的乳房上吻了一下,然后猛地一拉,夹子从乳头上脱落下来的时候发出清脆的“啪”的一声,猛烈的阵痛让我的身子一下子抽搐起来,我努力扭动着身子想让这种钻心的疼痛能够有所缓解,可被牢牢绑住吊起来的身体全然无法做到,死死瞪着杜晖眼睛的时候眼泪从脸上淌下来,这一刻在我眼里杜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恶魔。
看到我扭动的样子,杜晖明显更加兴奋,他一手揪住我的头发,把我的头向后面拽去,另一只手的手指扣进我的阴道里,死命地在里面搅拌着,本来麻木的身体在他的蹂躏下居然再次苏醒过来,那些男人留在我身体里的精液随着他的搅拌一股脑淌了出来。
接着就是“啪”的一声,杜晖的阴茎直直插到我阴道的最深处,接着开始来回抽动起来,我很诧异他这次居然没有直接射出来,但也想不了太多,杜晖依旧还抓着我的头发,腾出来的另一只手落在我的乳房上,五根手指几乎没入肉里。
我的鼻子里发出低促的“哼哼”声,如同被强暴般迎合着杜晖的撞击,这是他的阴茎第一次在我阴道里如此威猛,我很快就感到高潮从下体一波波冲上头顶,当杜晖在我的身体里爆发的时候,我的身子完全不受控制地失禁了,尿液淋了杜晖一身。
这时杜晖终于放开了我的头发,他把我从绳子上解下来,但没有放开我绑在背后的双手,我软绵绵躺在地上,杜晖解下了我的口球,把粘糊糊的阴茎放在我嘴里。
戴了那么久口球,我的嘴基本上很难动作,由着杜晖来回蹭着,没想到他的阴茎居然又一次硬了起来。
然后他就在地上再一次占有了我。
这一次杜晖不再像刚才那么粗暴,虽然还是没有对我说话,但是明显温柔了很多,又一次接纳他的阴茎,我的身体也兴奋起来,双手无法动弹只能用乳房去摩擦杜晖的胸膛,在他耳边喘息着:“老公……快……我要……”这次的时间比前一次还要久些,杜晖把精液射在我体内之后趴在我的身上大声喘着粗气,本想让他多休息一会儿,可我实在禁不住他的身子,对杜晖说道:“你……你要压死我啦。”杜晖爬起来看着我的脸,然后替我解开绳子,他依然没有说话,不过脸上满是兴奋的神情,拉着我离开宾馆回到家里,洗澡的时候,杜晖在喷头下第三次占据了我的身体。
躺在床上,杜晖摩擦着我的肩头,跟我说了今晚的第一句话:“我想我应该没问题了。”我本来还对他今晚的安排十分抱怨,甚至想跟他大吵一架,可是听杜晖说出这句话,我实在不忍心破坏他的心情,干脆闭起嘴,用手指在他的胸膛上摩挲。
就在我一直想着该说些什么的时候,耳朵里居然传来了杜晖的鼾声,抬头看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进入了梦乡。
明明是我更累更辛苦好不好!我翻身躺在杜晖旁边,却半天没有睡着。
从床上爬起来站在窗边,借着月光,看到自己身上残留的麻绳勒过的印记,心里很不是滋味。
我清楚自己的感受,这种不好的感觉一半是来自这几次和杜晖所做的事,但更多的还是因为杜晖的毛病。
我当然一直都希望杜晖的问题能够解决,但从没想过他真的好了我却一点儿都不开心,回头看看杜晖睡梦中的脸,想必他一定在为自己回复成一个真正的男人而欣喜吧,我似乎该为他感到高兴,可是为什么此刻竟会如此不安?
我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个心理有问题的女人,杜晖则是一个生理上不健康的男人,我们在一起固然怪异,但至少能够维持一种微妙的平衡。而现在这种平衡已经被打破,杜晖变成了一个正常的男人,我却在他的安排下越来越堕落,即使我们今后不再做那些不正常的事情,发生过的事情我们难道真的可以忘记?
以杜晖的条件,他几乎可以拥有任何他想要拥有的女人,我就不同了,我已经不再年轻,在正常人的眼中是个淫荡不知廉耻的女人,就算杜晖暂时不说什么,他也早晚会有厌倦甚至厌恶我的那一天,如果那个时候到来我该怎么办?
不,我不能等,不能等杜晖告诉我他已经厌恶我,我不想从他的嘴里听到那种话,绝对不可以!
咬着嘴唇,我在窗边一直站到天色有些微微发白,这时听到杜晖在身后说话的声音:“绣绣,怎么了?”回头看见他从床上爬起来,我笑了笑:“我打算搬出去了。”“为什么?”杜晖本来惺忪的睡眼一下子瞪得老大,“怎么忽然又想搬出去?”“没什么,我觉得搬出去好些,而且,我想……我想离婚。”主意既然已经打定,晚说不如早说。
听我说要离婚,杜晖一把扳住我的肩膀:“发生了什么事?到底怎么了?绣绣!”我轻轻推开杜晖,用一种淡淡的语气告诉他:“没发生什么,我就是有点儿倦了。”“我不同意!”杜晖几乎是吼了起来,“我现在已经好了,我们已经可以过普通人的生活了,你为什么现在提出要……”就是因为你已经好了,我已经配不上你了,这是我心里想说的话,不过没有说出口,我避开杜晖德眼睛,穿好衣服:“我已经决定了,你考虑一下,我下周要出差,回来之后给我答复吧。”
没再理会呆呆站在那里的杜晖,我回房看了看孩子们,然后收拾好自己的行李推开门走了出去。
门在身后关闭,发生沉闷的“砰”的一声,那一刻,我似乎听到了自己身体里响起一阵玻璃破碎的声音。
我没有回杜晖给我买的他家对面的那间屋子,拖着行李离开小区,在单位附近随便找了一家旅馆住了下来。
周六周日的两天,杜晖给我打了无数个电话,我后来干脆关了手机。
星期一直接去机场,在登机之前给杜晖发了一个信息:“我在出差的路上,那件事等我回来再谈,照顾好孩子们。”杜晖的电话马上打了过来,我还是没有接听,过了一会儿,短信的声音响起,我拿过手机,看见上面的四个字:“我不离婚”。让他好好想想吧,一路上我一直对自己这么说,开庭的地方是我熟悉的城市,那个我上了四年大学的地方,事情就是这么巧,或者说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才会接手这个案子。
然而还有更巧的事情,当我在下了飞机的第二天早上坐到法庭里的时候,我看到了王彬。
涉及专利的案子有时候会找一些相关技术领域的专家来对专业问题作出评定,这次法庭指定的是我母校的鉴定机构,但我没想到来的所谓专家居然是王彬。
他走进法庭的时候,我的脑子“轰”了一下,王彬当然也看到了我,呆呆站在法庭门口,直到书记员提醒之后才慢慢走了进来。
庭审过程很顺利,我对自己的专业素养一直都很满意,只有在向王彬提问题的时候我的声音有些抖动,好在旁人并没有注意到我的失态。
开庭完毕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委托人已经安排好中午吃饭的地方,我拉开委托人车门的时候,王彬从法院的大门口跑了出来,大声喊着:“苏律师,请等等。”
他居然称呼我苏律师,心头一阵发酸,我把文件放在车上,很礼貌地对王彬道:“请问有什么事?”王彬走到我面前:“我想请你吃午饭。”我没想到他这么直接的邀请我,皱了皱眉:“我和委托人还有事情要谈,中午我们会一起吃饭。”
“那一起吃晚饭吧!”王彬掏出一张纸条递给我,“就是这个地址,我六点钟在那里等你。”说完这句话就转身离开了。
我坐上汽车,委托人对我笑了起来:“苏律师,我看这个王工程师好像对你有意思啊。”我撩了撩头发:“开什么玩笑,我有老公有孩子的。”午饭很丰盛,我吃起来却像在啃着没有味道的干粮,和委托人分开之后我找了一家咖啡厅,整个下午我都在考虑着一个问题,那就是要不要去见王彬。
事隔这么多年,我其实没有再回避他的理由,可在这种场合下见面对我来说太过突然,我还没做好心理上的准备,我不知道见了面之后该和王彬说什么。
不该去见他,我结了帐走出咖啡厅,信步在街上闲逛,眼看天色渐暗,抬头看到一家餐厅的招牌,我忽然愣了一下,从手包里拿出王彬给我的纸条,上面写的居然就是这家店的名字,原来我心里还是想要见他的,我念着自己的名字:“苏锦,该面对的总要去面对,躲是躲不开的。”推开餐厅的门,听见服务员问好,我抬起头就看到王彬正坐在一个靠窗的位置上对我招手。
甩了甩头发,我快步走了过去。
二十八、心结
丰盛的菜肴摆在面前,我根本没有什么胃口。
跟我想的一样,王彬开口的第一句话是:“好久不见了,你还好吗?”我点了点头:“还好,你呢?”王彬笑了笑:“也还好。”接下来就是一些无关痛痒的问题,我们的话始终围绕着工作和面前的饭菜打转,很枯燥,不过可以避免必要的尴尬。
吃完饭走出餐厅,王彬忽然对我说:“回学校走走吧……”我看着他已经不再是当年那张年轻的脸“嗯”了一声。
天色已经黑了下来,我们坐到校园里的湖边,王彬拎来几罐啤酒,我们喝着酒的时候,身后三三两两的学生走过,不经意瞟见那些稚嫩的面孔,心里一阵难过。
这种难过不是因为王彬,而是因为那些再也回不来的日子。
也许是因为夜色已经昏暗,要么就是酒精的作用,我们的话逐渐多了起来,王彬打开第二罐啤酒的时候,看着我问道:“你老公对你好吗?”我笑了一声:“还好吧,你老婆呢?”王彬的回答让我有些吃惊:“她在国外,我们正在商量离婚的事。”“为什么?”我呆了一下。
王彬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反问我道:“你曾经给我打过电话?”我点了点头:“嗯,那还是在我结婚之前。”王彬喝了口酒:“我想到了,我那时刚刚结婚不久。”“为什么没有给我打回来?”这是我压在心里多年的问题。
王彬看着我:“给你打电话又怎样?你要想找我还是会再打给我的吧?再说……那对我老婆不公平。”他说的没错,我灌了一口酒:“虽然只听你老婆说过一句话,不过我想她一定是个好女人,你们怎么会闹到要离婚的地步?”“也没什么!”王彬一口干掉那罐啤酒,伸手从脚边又拿了一罐,打开之后喝了一口,这才继续说道,“她早就有移民的意思,刚好去年有了个机会,我就让她先带孩子过去,我那时候也很想出去的。”“然后呢?”我追问了一句。
王彬苦笑了一声:“然后过了一段时间,我觉得我还是舍不得离开这里,她又坚决不肯回来,所以……”“就因为这个?”我觉得有些意外,“舍不得家里的老人吗?”王彬摇了摇头:“老人可以跟我们出去,这不是障碍。”“那为什么不去?我觉得你还是应该跟老婆孩子在一起。”我转动着啤酒罐。
王彬仰头看着湖面:“说不好,就是觉得舍不得……”“你到底舍不得什么?”
我再次追问道。
王彬把目光从远处移动到我脸上:“其实我已经跟那边的公司联系过,待遇什么的都已经谈得差不多,可是……那里没有我最想要的……”“啰哩吧嗦!”
我瞪了他一眼,“那边有你老婆、孩子,还有比这里好的工作,你还想要什么?”
“你!”王彬似乎下了很大勇气一样一把拉住我的手,“虽然不在一个城市也没有联系,可我觉得我们还是在一起,要是出了国……我怕这辈子再也见不到……”
我一下子惊呆了,我从没想过他会说出这种话,眼睛里忽然有些湿湿的,如果再年轻一些,我一定会马上扑到王彬的怀里,只要他愿意我会放弃一切陪他到任何地方。
可惜我不可能再回到年轻,轻轻把手从王彬手里缩回来,我笑着对他说:“你喝多了。”王彬看了看我,苦笑了一声:“好吧,是我喝多了,绣绣,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我点着头:“问吧!”“你当初为什么要跟我分手?”王彬还是盯着我的眼睛。
我其实已经猜到了他要问什么,我也开始考虑要不要继续隐瞒下去,不过看到王彬的样子,我实在不想对他说谎,只好低下头说道:“你真的想知道?”接着我就把那天晚上之后的所有事情都讲给了王彬,甚至连被强奸以及和杜晖之间的事都告诉了王彬,其实我根本没有必要说那么多,也许是因为这些事情在心里埋得太久,我需要一个诉说的对象,而王彬和现在的气氛刚好能够让我发泄出来。
当然,我并没有把杜晖身体上的问题说出来。
等我把自己的事全部说给王彬,他沉默了很久,然后开口对我说道:“绣绣,回来我身边吧。”我摇了摇头:“开什么玩笑?”“我没有开玩笑!”王彬很认真地对着我,“我还会像以前一样对你好的。”我站起身,借着路灯的光亮看着王彬的脸:“你真的喝醉了,我该回去了。”见我坚持,王彬只好把我送回了宾馆,我打开房门的时候,回头对王彬说:“去找你的老婆孩子吧,晚安。”道别的话既然已经说出口,我就没有回头再看他,走进房间打开灯,想要关门的时候,门夹住了王彬的手。
然后身子被他一拉,整个人立刻就被王彬紧紧抱住。
这次我没有再推开他,虽然我觉得自己已经不再属于王彬,但面对他的时候,我依然无力拒绝。
王彬很快把我抱到床上,脱衣服的过程顺利得令我意外,直到他看见我光秃秃的阴阜才惊讶地说了一声:“怎么会这样?”我躺在床上,转过头:“我跟你说了这是我老公的怪癖。”我没有说杜晖变态,不知道为什么,我不想在王彬的面前说杜晖的不好。
王彬慢慢趴在我身上,在经过了这么多年之后再一次贴紧他的胸膛,我激动得不能自已。
他的阴茎贴着我的双腿缓缓上移,轻轻插到我的阴道里的时候,我仰起头喘着粗气。
阴道壁上的肌肉重新握紧王彬的肉棒,那种感觉一下子把我带回了很久以前,在那个狭小的宿舍里,还是学生的我们疯狂地享受着属于我们的最简单的性爱,当王彬开始在我身体里移动的时候,我伸出手抚摸着他的脸,挺起上身吻在他的嘴上。
那一晚王彬要了我很多次,后来他的阴茎虽然还是坚硬地在我的阴道里抽插,但已经什么都射不出来,阴道壁上的淫夜已经干涸,他的阴茎插入的时候除了火辣辣的疼再也不会给我带来任何快感,可我却希望他的动作永远都不要停止。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看见王彬正坐在床边抽烟,我不记得他以前有这个习惯,但我并不感到奇怪,时间可以改变一个人很多,我不也是一样。
听见我的声音,王彬回过头,我看到他的眼睛有些红,我从身后抱住他的身子,用乳房在他的背上蹭了蹭,然后又躺回床上,小声对他说:“你走吧。”王彬看着我,神色有些尴尬。
“走吧!”我重复了一遍刚才说的话,“去找你的老婆孩子吧。”“绣绣,我……”王彬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微微笑了笑:“谢谢你昨天对我说的话,放心吧,我知道你喝醉了,我不会当真的。”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从王彬的眼睛里看到一丝愧疚的神色。
我相信他昨晚对我说的话都是真心的,可我也知道那是王彬一时的情绪激动,我不再是他当年心目中纯洁的女孩,王彬也不可能忘掉我对他所说的一切,更何况……刚刚在看着他的时候,我真的有一种莫名的陌生感。
我与王彬已经不再熟悉,至少不会跟以前一样的熟悉,我们只是有一段共同的回忆,仅此而已。
王彬离开的时候我居然很平静地没有哭,本以为可能会触动心怀的再会居然结束得这么平静,没有合理的解释,想来只能说是我们都老了吧。
当天下午王彬给我打了一个电话,告诉我他决定出国,我很高兴他能做出这个决定,那里才是他幸福的终点,我不过是他人生路上的一个短暂的风景。
放下电话,心里出乎意料的淡然,和王彬的这次见面彻底了结了我们之间所有的一切,如同一个死结被解开,我觉得阳光都一下子明艳起来,很多事情原来并不像想象中那么难以面对。
其后的两天,我在这个城市里四处闲逛,给自己购置了很多美丽的衣服,每换一件衣服心情就会好一点,等我准备回家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箱子几乎要放不下那么多东西。
没有选择飞机或者快车,我这次坐的是一辆很慢的火车,我很想看看沿途的风景,再有就是不想太快面对杜晖。
已经想好了,我决定跟杜晖分手,让他去选择一个更好的女人,这个想法在和王彬见面之后变得更加清晰,打定了主意之后,整个人都变得格外轻松,所谓的低头看破也许就是这个道理。
至于我自己,我想要离开那个生活了多年的城市找一个安静的南方小镇,凭水而居过一种以前不曾想过的简单生活,也许还会嫁人,嫁一个老实本分的粗鄙汉子,他最好有个孩子,我相信我会当一个温柔慈祥的后妈……
满脑子的胡思乱想,我就这样在火车上看着窗外无边的天地,一边琢磨一边发出两声傻笑,这个样子若是被熟悉的人看到,恐怕他们会以为我已经疯了。
在车上的那天晚上,我给杜晖发了一条短信:“我明天到家,把材料准备好,我想后天去办离婚手续。”信息发出之后我直接关了机,凭我对杜晖的了解,他一定会按照我说的办的,我还是有这个信心的。
第二天早上我下了车直接来到单位,进了门就看到吴叔叔阴沉着脸,见我进来第一句话就是:“手机为什么不开?”我吓了一跳,吐了吐舌头:“忘了。”
“赶紧给你妈妈回个电话!”吴叔叔冲我大声催促,“她为了找你已经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了,都快急疯了!”难道爸爸出了什么事?我连忙掏出手机开机给妈妈打电话,电话接通,那边是爸爸的声音,我这才松了口气,听见是我的声音,爸爸似乎长出了一口气,没说别的,只让我马上回家。
回家就回家,还能有什么大事,老人总是这样,没准是杜晖告诉他们我要离婚想他们当和事佬,不过我已经抱定主意,无论他们说什么,我这个婚是离定了。
二十九、变故
回到家看到老爸坐在沙发上,脸色不太好看,见我进门对我说道:“你先洗个澡休息一下,一会儿你妈回来咱们再吃饭。”“妈妈去哪了?”我把鞋子甩在一边,“吴叔叔说妈妈给他打了好多电话找我,出了什么事?”爸爸张了张嘴,起身抱住我的肩膀:“绣绣,你……我想让你先休息一会儿……可……杜晖出了车祸,现在在医院……”我的脑子猛地“嗡”了一声,只听爸爸继续说道:“别害怕,他没有……你先休息一下……”还休息?我挣开爸爸的手,把鞋飞快穿回脚上,拉开门回过头问、爸爸:“哪家医院?”下楼打车来到医院,一路小跑闯进医院的大门,跑到服务台对护士大声喊:“杜晖在哪里?”“绣绣!”护士还没反应过来,我已经听到妈妈的声音,回过头看见老妈,马上跑了过去,“杜晖呢?”“他在三楼的监护室。”老妈拉着我的手,“绣绣,别怕!杜晖没事……
没事……”没有功夫听老妈的安慰,跑上楼梯,来到监护室门口的时候,我才停了下来,透过玻璃,看到杜晖躺在病床上,双眼紧闭,嘴上带着氧气罩,身上还插了两条管子,我“扑通”一声坐到地上,半天没有喘过气来。
老妈追到的时候,我正扶着椅子想要站起来,可是两条腿根本没有一点儿力气,几次抬起屁股又都跌坐下去,直到老妈把我弄到椅子上,我才“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妈妈抱着我的头,在我的背上轻轻拍着,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稍微平复了一些,问老妈道:“怎么……会这样?”从妈妈的讲述里,我大概了解了事情的经过,昨晚杜晖在路上发生了车祸,车撞在路边的隔离带上整个翻了过来,急救的医生赶到的时候他已经昏迷不醒,车子差不多完全报废,据交警说杜晖当时的车速高得离谱,能活下来已经算得上是个奇迹。
我当天一直守在重症监护室的外面,直到晚上爸爸把我拖走,杜晖在监护室里躺了四天,到了第五天我接到医院的电话,告诉我杜晖已经醒来,我连忙跑到了医院。
杜晖已经被移到了病房里,我到的时候他刚刚输完液,处于一种半昏迷的状态,拉着杜晖的手,我心里怕得要死,生怕一旦松开就再也没机会看到眼前这个男人。
在杜晖的床前坐了整整一夜,我后来趴在病床边的柜子上睡着了,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听见有人叫我的名字,声音微弱得像蚊子的叫声。
抬起头,看见杜晖的嘴在动,“绣绣”两个字从他的嘴里反复冒出来,可是他的眼睛还是死死闭着,我赶忙喊医生过来,医生仔细察看之后告诉我杜晖的病情基本已经稳定,只是意识有时还不清醒,叫我不要担心。
妈妈来给我送饭的时候对我说让我找个护工,我拒绝了,我也许不太会照顾人,但我不放心让别人来照顾杜晖。
说起来有些遗憾,杜晖真正清醒过来的时候我并没有在他的身边,连续几天的陪护,我实在是精疲力竭,回家换内衣裤的时候妈妈打电话给我说杜晖醒了,我来不及洗澡就又跑回了医院。
推开病房的门,看到杜晖睁着眼睛似乎在搜寻什么,他的目光落到我身上便停止了移动,我让妈妈回家休息,坐到杜晖身边,趴在他身上又哭了起来。
“绣绣……”杜晖的声音依然微弱,“别……哭了……我……说话……不方……便,劝你……很辛苦……的……”这句话绝对有效,我赶紧擦了擦眼泪,对杜晖笑了笑。
接下来的一个月,我推掉了所有的事情,每日每夜都在医院照顾杜晖,等他终于能够下床的时候,我的体重已经从原来的一百一十多斤骤降到九十斤,黑眼圈几乎成了去不掉的标志始终挂在我的脸上。
这段时间也把妈妈累得够呛,她一边担心我一边还要看着保姆照顾孩子们,虽说爸爸也帮了不少忙,但他们毕竟年纪大了,看到妈妈爸爸为我劳累的样子,心里面很不是滋味。
又过了几天,我陪杜晖在楼下散步的时候问起车祸的事情,杜晖有些不好意思地对我说他那天就是有些激动,车开得快了一些。
那天有什么让他激动的事情他没有说,我知道他是为我好不想我内疚。事实上我已经查看过他差不多碎掉的手机,里面最后的短信是我在车上发给他说要离婚的那一条,在那条信息之后他的手机给我拨了两个电话,然后就再没有电话或者信息进入。
我是杜晖这次事故的罪魁祸首。
继续治疗了三个月,出院的时候杜晖基本完全康复,也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这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其间我始终没敢再跟他提离婚的事,事实上我原来的决心已经动摇得七零八落了。
杜晖出院的那天是一个周末,我和他回到家里扶着他躺在床上,让保姆给他把饭菜端过来,陪他吃了晚饭才对杜晖说道:“我就在孩子们的房间,有事叫我就好。”杜晖点了点头,我走出去的时候瞥见他似乎抬了抬手,不过没有开口叫住我。
孩子们现在已经能够完整地跟我说话了,虽然有时候我想不懂他们说的是什么,我就这样一边陪杜晖一边陪孩子们又过了三个月,到了那年的六月的一天晚上,杜晖在吃完晚饭之后拿出了两张纸放到我面前。
抬头的字迹触目惊心——离婚协议书。
杜晖递给我一只笔,开口对我说:“我想通了,已经签好字了,你要是还想离婚,我们明天就去办手续。”原来他终于想通了,他怎么可能想不通?就算他曾经对我有什么不舍,在这次的事故之后只怕都化为乌有了吧?怪不得杜晖,他没有错。
我尽力控制着不让自己的手发抖,拿起离婚协议,上面的内容很清晰,孩子归杜晖,除此之外杜晖把几乎百分之三十的财产都放在了我的名下,这与我们结婚前的财产协议完全不同。
“我不要你的钱,太多了。”我把离婚协议放在桌上。
杜晖笑了笑:“这是我心甘情愿的,我希望你能收下。”我摇了摇头:“我宁可你放在孩子们的名下。”“我的就是他们的,这些是给你的。”杜晖坚持道。
我拿起笔在协议书的最后签上了我的名字:“好吧,不过我不会动这些钱,你什么时候想要回去,我都会还给你。”看杜晖收好离婚协议,我回到孩子们的房间,抱着孩子哭了起来,明天之后他们的爸爸妈妈就不再是一家人了,也许他们很快就会有一个新妈妈,也许……
第二天我跟杜晖去民政局办了离婚手续,办事员连续问了我们三次“想好了吗?”我很想说“不离了”,可是出口的始终是一句“想好了”。拿着离婚证走出办事大厅,我忽然觉得自己活得很失败,原先以为的轻松感根本体会不到,天气明明炎热得很,我却像置身在一个冰窖里面,从头到脚一片冰冷。
杜晖说想跟我一起吃个午饭,我虽然没胃口但还是同意了,吃饭的过程中我们一直保持着沉默,直到离开餐厅,杜晖才对我说:“绣绣,我想让你帮我做件事。”我木然点点头:“什么事?”杜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些日子我喜欢上一个女人,我打算娶他,不过很担心她不喜欢我们的孩子,我想让你去见见她,从女人的角度帮我评判一下她能不能当一个好妈妈。”他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就算这件事已经在我的意料之中,可我没想到会有这么快,再说,有必要让我去亲眼见证他杜晖的新欢吗?
我看着杜晖,冷冷地对他说:“我不去,如果将来她对我的孩子们不好,孩子可以由我来抚养。”杜晖耸了耸肩:“你还是见见她的好,因为你也认识她,我觉得她也需要你的认可。”“我认识?”我重复着杜晖的这句话,把心一横,“好吧,就当是我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上了杜晖的车,一路上我们都没说再说话,心死的感觉我不是第一次尝到,但这一次却是痛到无以复加。
我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坚强,虽然我从没在别人面前表现出来。
车子停在一个新建好的小区门口,我和杜晖下了车,沿着路走到小区中心的一幢楼前,杜晖刷卡打开楼门的时候,我深吸了一口气,我需要稳定一下自己的情绪,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关头,至少要保持我最后的尊严。
坐电梯到了顶层,又是顶层,杜晖为什么总是喜欢住得这么高?我走出电梯,看到向南的一面本来应该是两家的走廊前新装了一扇防盗门,看来杜晖是把这边都买下了,两户变成一户来使用,在这样的小区里还真是既舒服又不张扬,这的确很适合过日子。
杜晖走到门前,抬手按了门铃,里面传来女人的声音:“来啦!”这个声音我实在太熟悉了,可是我怎么也不想往我所熟知的那个女人身上想,我一定是听错了,绝不可能是她!
门里面传来开锁了声音,我的心一下在提到了嗓子眼,默默祈祷是自己听错了,可是大门终于打开的时候,当我看到那个女人的脸的时候,我终于崩溃了。
那是我闺蜜,是我从小到大最好的朋友何馨,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杜晖想要娶得女人居然会是她!
没错,杜晖见过何馨几次,可我没发觉他们之间有什么问题,何况何馨一直都跟我说她和徐飞的感情很好,想不到……果然只有我一个人是傻瓜吗?
跟随着杜晖和何馨进了屋子,我麻木地站在客厅当中,房间里面的装潢简单而温馨,可这些都与我没有什么关系,只听见何馨对杜晖说:“你们已经办好手续了?”杜晖点点头,对何馨道:“我和绣绣已经离婚了,今天带她过来是想让她知道孩子们未来的妈妈是谁,好让绣绣放心。”“也好……”何馨笑了笑,“反正这件事早晚都瞒不住,这样也好……”这样确实很好,我看着杜晖和何馨:“祝你们幸福。”事情到了这种地步我还能说什么?我不是喜欢哭闹的女人,何况这个时候哭闹也没有用,何不保持自己仅存的风度?
我说出祝福的时候杜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锦盒,打开后托举到何馨面前,那是一颗闪亮的钻戒。
他莫非要在这里向何馨求婚?何馨应该还是徐飞的老婆啊!也许……应该还是。
杜晖啊杜晖,你的心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狠了?
三十、求婚
很想摔门离开,可是我的脚好像不属于自己一般不听使唤,我看到杜晖跟何馨走进满是阳光的宽大卧室,他进去之前还不忘拽着我,似乎很希望我来做他们爱情的见证。
这是一场闹剧,唯一的丑角是我。
卧室里面是一张宽大的床,上面铺满了花瓣,床的四周也被玫瑰花束填满,这是每个女人都想要的浪漫氛围。
杜晖把戒指从盒子里拿出来的时候,我开始眩晕起来,四周的景物开始在我眼前旋转,我闭起眼睛,听见杜晖的声音:“嫁给我好吗?”时间仿佛一下子凝固,我真的很想听何馨说出不愿意,可那怎么可能?她不止一次对我说羡慕我嫁得好,莫非就是从那个时候……
没有声音,只有自己清晰的心跳,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手忽然被拉住,然后有人在后面扳住我的肩膀,何馨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来:“绣绣,还不答应?”
睁开眼睛,杜晖单膝跪在我面前,那颗婚戒被他用一只手举在我的胸口,他用另一只拉着我的手:“绣绣,嫁给我好吗?”一阵窒息,我傻傻地盯着杜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答复他,馨儿捏了捏我的脸,大声对我说:“还不答应?要是有个男人这么求我,我就算死也要嫁给他。”我还是没有动,幸福来得太过突然,我很怕这不是真的,甚至在杜晖把戒指戴在我刚褪下前一个戒指不久的手指上,我也没法作出任何表示。
呆呆地看着杜晖站起来把我抱在怀里,馨儿开心地笑了起来:“我要走了,不当你们的电灯泡了,好好享受你们的新婚之夜吧!”在我头上拍了一巴掌,“我的演技还不错吧?”说完一阵小跑出了卧室,接着外面响起大门开关的声音。
我被杜晖抱在怀里,好像过去了一个世纪那么长才听见自己如同梦呓的声音:“你……你怎么会……”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泪水淌到杜晖的肩膀上。
“不喜欢?”杜晖把脸对着我,“我还以为你会很高兴呢?现在就剩下我们两个,你要是反悔还来得及。”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笑得像一只狡猾的老狐狸。
“我真的可以反悔?”我擦了擦脸上的眼泪。
“好像……不行!”杜晖忽然一把把我的身子抱起来扔在床上,接着扑到我身上,把我死死压在身下。
我挣扎了两下,可杜晖压得实在太紧,而且他的嘴已经吻在我嘴唇上,我用双手抱着他的头,我们好像一对分别许久的恋人一样热情地亲吻着。
杜晖扒光我衣服的时候,我感到了多年不曾有过的羞涩。
杜晖的阴茎很快插入我的阴道里,他的动作格外的温柔,甚至让我有一种新鲜的感受,我抱着杜晖的身体,尽力把双腿分开,让杜晖能够更深地进入我的身体。
杜晖开始抽动的时候,我低声呻吟起来。
接着他的肉棒就开始在我阴道里快速抽插起来,淫夜从我的下体不断涌出,杜晖的身体反复撞击着我由于消瘦而变得没有脂肪的阴阜上,下体被他硌得微微发疼,可是我不想让杜晖停下来,这一刻我已经完全属于这个男人,从身体到心灵,所有的一切。
精液喷进我的子宫,我看着杜晖由于兴奋变红的脸庞,还有自己的乳房随着喘息晃动,这一刻我觉得自己真的很像一个刚经历完云雨的处女,尤其是发觉自己的脸上不知何时已经满是泪水。
第二天我和杜晖手拉着手到民政局办理复婚手续,接待我们的还是前一天那个办事员,看到我们两个,办事员连连摇头:“又不是年轻人,结婚离婚这么大的事你们能不能考虑清楚再决定?”给我们办好手续又唠叨道,“就算我是干这个的,可你们也不能这么折腾人不是?”办事员虽然这么说,我还是觉得他似乎挺高兴的,也许是因为我自己正沉浸在幸福之中,走在路上,我真觉得每一个路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快乐的笑容。
日子一天天过去,有一天我闲下来的时候对杜晖说我要把我们的故事写出来,杜晖也很有兴趣,甚至还催促我赶紧动笔。
然而几天前他看到我写的东西有些郁闷,那会儿我正躺在床上,他爬上来在我脸上亲了一口,颇有不满地对我说:“你是不是添油加醋了太多?”我瞪着他:“哪有?”杜晖皱着眉头:“我哪有让那么多男人上你?不过就是让你骑了两次三角木马,给你找个几个男人……”“几个?你自己说!”我又瞪了杜晖一眼。
杜晖抿了抿嘴:“三、四个……”“三四个跟三四十个有什么分别?”我对杜晖翻着白眼,“数量都是次要的,你就说你干没干过?”杜晖侧过来靠在我身上嗯了一声。
我继续数落他:“我还没说完呢,第一次的时候你是不是还给我用了迷药?
骑木马的那次你在我下面摸了什么?”“那个……我不是怕你不同意嘛。”杜晖挠了挠头,“咱们换个话题,你出差那次真的又跟王彬上床了?”“不告诉你!”
我打开电视,转过头去。
“老婆……”杜晖把手伸进我睡衣里,抚摸着我的乳房,“我会吃醋的。”
我斜眼看着他:“我跟他上床怎么了?你再提这件事我明天就出去找别的男人去。”
“我能不能观摩?”杜晖咧嘴笑了起来。
“变态!”骂了杜晖一句之后,我小声对他说,“好不容易有了今天,我现在只想本分过日子,别再琢磨那些不正经的事情了。”“我知道。”杜晖继续摆弄我的乳头。
确实,自从我们第二次“结婚”之后,无论是我还是杜晖都没有再做以前那种事情,杜晖卖掉了那间宾馆,向我保证不再组织所谓的聚会,我当然相信他,不过卖不卖宾馆其实没什么用,因为杜晖随时都可以把它再买回来。
过了一会儿,杜晖在我脸上拱了拱:“老婆,我想操你。”“滚!”我摸着自己圆鼓鼓的肚子,“怎么想的?”我再次成为一个孕妇已经有五个月,这是杜晖辛勤耕耘的结果,虽说怀孕期间不是不能做爱,可他说的实在太难听。
“我会小心的!”杜晖从床上爬起来,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我,“顺便看看你肚子里的孩子。”真是流氓,我笑了起来,转过身趴在床上,用双手和膝盖撑住自己的身体,对杜晖说:“要来就快点儿,我很累的。”听我这么说,杜晖像得到了圣旨一样把阴茎贴在我的阴部,来回摩擦着我的阴唇,到我发觉自己的下身已经湿润的时候,他就把阴茎插进了我的阴道。
其实我也很想要,不过没敢告诉他,因为杜晖现在跟我说话随便到令人发指,每当发现我想要做爱的时候都会开我的玩笑,脏字更是满天飞,人前那种文质彬彬的感觉一到我身边就飞散得无影无踪了。
他把阴茎在我身体里轻轻抽送,一边插着我还一边说:“儿子,爸爸来看你了,你也看看爸爸。”然后我就笑场了,这真的很不像做爱,杜晖当然也担心我的身子,抽插了几下就把阴茎从我的阴道里拔出来,扶着我侧躺在床上,他移动着身子把沾满淫夜的肉棒放在我嘴边:“还是来这个吧!”我把杜晖的阴茎放在嘴里,用舌头舔着他的龟头,又用手托起他的蛋蛋轻轻的玩弄,听见他轻微的呼吸声。
为什么这个世界上总是男人说的算?其实这个道理很简单,就是因为那些又粗又硬的家伙,当我在一个又一个男人胯下呻吟的时候,那些阴茎就是我的全部世界,我不确定别的女人是不是也跟我一样,反正每次被男人插入,我都觉得除了那根肉棒我已经不想再要任何其他的东西。
杜晖的阴茎在我嘴里越涨越大,很快就喷射了出来,精液的滋味再一次冲进喉咙里,我的身体虽然没有得到满足,但心理上的高潮却在杜晖的释放中来临了。
等待着新生命降临的那几个月我有时候会考虑一个问题,如果杜晖某一天又开始怀念那种不安分的日子我该怎么办?我还有没有可能重新回到那种场合让别的男人肆意玩弄自己的身体?这个问题没有答案,我也不想要什么答案,相信随着我和杜晖年龄越来越大,那种事最终会变成我们之间的谈资,让我们在无聊的时候拿来开彼此的玩笑。
第二次分娩比第一更加容易,虽然那种痛苦仍然难以抑制,但当我把孩子抱在怀里的时候立刻感到所有的痛苦都是值得的。
这次生了孩子之后我没有试图再把体型回复到以前,我想八成也回不去了,转过年来,等我可以抱着孩子出门的时候,我的体重已经到了一百二十斤,换作以前,这个数字足以让我疯掉。
良好的经济状况让我几乎快要放弃自己的工作,现在我更多的是每天抱着一个领着两个孩子在小区的广场上闲坐,虽然偶尔会感到无聊,不过看到孩子们的脸就什么都忘掉了。
再后来王彬回过两次国,我们通了电话,不过都没有时间见面,何况见面也没有什么意义,越过越平淡的日子几乎让我忘了自己曾经是个怎样的女人。
小家伙一岁多的时候我和杜晖带着三个孩子回到母校和姐妹们聚了一次,那次我很坦然地享受着大姐她们友善的妒嫉的目光,离开学校的那天是个晴朗的日子,到了校门口的时候杜晖给孩子们拍了很多照片,我坐到一边看着他们,觉得就算现在死了我这辈子也已经值了。
恍惚之间觉得有人望向我这边,扭头看去,路边的一辆车里一个男人正在把目光从我的身上收回,那张脸似乎有些面熟,可我很确定自己并不认识那个男人,见我看他,男人缓缓关上车窗,窗子闭合的瞬间,男人的眼镜在我眼中一闪而过,心念转动之间,我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人,可无论怎么想也始终没能想得起来。
也许是认错人了,我笑了一声,起身向杜晖和孩子们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