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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依依惜别的抽出手时,思念开始了
(一)
那个铁路货调接到夏雨给他的钱之后还挺办事,三周的时间车皮全部搞定,把货装完。这年头要想办点事很难,那不浇油那里就不滑熘,都说金钱不是万能的,可许多事离开金钱是万万不能的!
社会就是这么现实,你卡我脖子,我去卡他的腰,县官不如现管,你想要办点事还不想出点血,那就没办法了,给你办事的人也不去得罪你,只好把你的事情一拖再拖的无限期,等你何时想明白了「好处费」,再给你办!
什么商机呀,什么时间就是金钱的说法,你不用去跟人家解释,因为解释了人家也不听你这一套!这年头谁不想得点实惠?谁都愿意去往「出血」多的身边凑!人人都知道:有钱能使鬼推磨!古代好使,现在比古代还好使!
夏雨听说装卸工故意刁难很是生气,她找到装卸队长去说理,而这个队长很滑头,一看就知道他心与口不是走一条道的主,嘴上说得挺好,可就是没有行动!夏雨气得要和他们干仗。
陈云说夏雨:「你是气煳涂了还是气弱智了?这事用得着和他们干仗吗?等下午咱们直接找站长去,站长要是再含煳其词地不给解决,那就跟他明说白咱们不在这个车站发货了,反正下个站跟这个站的短途运输也差不多远。他站长听了不急才怪呢!你知道咋回事吗?因为现在车站都有货运定额,哪个站没有完成定额,奖金门都没有!他要是敢玩阴的,那咱就给他来个釜底抽薪!量他也不敢放走你这条大鱼(大户)!」
夏雨笑了,「说什么来着?姜,还是老的辣啊!」
陈云接过话头,「我那么老吗?」
夏雨嘻嘻一笑说道:「对!就用这个定额去牵制车站!真要好说好商量的给他们买点吃的倒也无所谓,可他们在我面前耍这点小聪明还嫩点!我根本就不吃他们这套!」
陈云知道这帮装卸工在夏雨面前耍小聪明只能是班门弄斧,自讨没趣!这夏雨猴精猴精的聪明,你一个装卸工有多大的能水?
还别说,陈云这招叫夏雨去找站长还真是立竿见影,夏雨刚走,站长立刻就把装卸队的人找来,满脸严肃的说了几句开场白就开始训话:「我看你们的日子是不是过好了?这钱也不想挣了,是吧?谁不想干了?现在就提出来,我叫他立马走人!真他妈的反了!你一个装卸工还想耍点特权!你们有啥权力去刁难货主?啊?!你们谁不想干?现在就提!」
奴性,十足的奴性!这真是牵着不走打着走!叫站长这一顿臭骂,这帮人都老实了,再装货时这帮人的三七疙瘩话和那些乱七八糟的淫秽话语也听不到了。
那个队长让站长很撸一顿有点不是心思,跟夏雨嘟囔说:「你有什么事有什么要求,可以直接找我商量吗,何必去找老一(站长)呢?连我都挨了一顿臭训!」
夏雨没客气地回敬那个队长:「我不是没找过你,可你是咋想的又是咋做的,你自己不清楚吗?你要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做事情时总得有个尺度吧?你不觉得你们那样做太有点过分吗?!」
亲爱的路过和顶贴朋友,你们好!我这部长篇连载可以说是正规的文学作品,这得需要一定的文学功底,所以,几乎没有渲染情欲方面的描写,这也许会让许多游客失望,但是小说里面所蕴含的智慧与哲理,相信能读懂的人,定会有所收益!真诚希望能有更多的人来顶这部作品。在此谢过!
装货的事情总算解决了,这帮装卸工也没敢再闹事,但夏雨还是给了这帮家伙们点小恩小惠。俗话说阎王好过小鬼难缠!这帮「小鬼」们根本就没有素质,谁不「出血」他们就和谁去纠缠!
夏雨又来到站长室,见没有别人,她从包里掏出四千元钱甩给了站长,说以后再请车皮就叫站长负责了。站长接到钱当然愿意效力了,这年月求人办点事,钱就是打开所有事情大门的门票!
(二)
所有的车皮都装完之后,日期也来到了「七夕」--中国的情人节。
夏雨问陈云「七夕」打算在哪里过?她当然希望陈云能跟她度过一个相识后的第一个七夕节。如果能在一起过个节日,那情调肯定和以往不同,浪漫中更有快乐与和谐!陈云要是走的话,她只能和孩子过了。虽然和孩子过也很高兴,可缺少了跟陈云在一起的那份浪漫与温馨,而留给她的就是寂寞中的思念。真的不是寂寞时才想念一个人,而是在想念那个人的时候才更叫她感觉到了寂寞!
但她不能那样自私的硬把陈云留驻。陈云出来多日了也该回家去看看,陈云说他这次回去主要是公司有事,不然「节日」在哪儿都是过。
陈云的话让夏雨的心里先热后凉,夏雨的心愿是多么想在节假日的时候,全家人能其乐融融地欢度一起,呈现一种节日的气氛,而丈夫却从来都没能满足她的这一要求,越是节假日赌得越热!她的丈夫不了解或者根本不理解夏雨的苦衷。
送陈云上车之前,夏雨和陈云握了长时间的手,那个瞬间,她把心中的酸甜苦辣都翻腾出来,眼泪在眼眶里打了半天转终于滑落到脸颊上,她难舍陈云离去,在她的心里已经把陈云编排在亲人行列里。她感谢上天把陈云送到自己的身边,这也许就是人们常说的那种冥冥之中的缘分吗?
她从来就不信宿命,可现实却惊醒了她追求多年的梦。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没费功夫,她有时在想这不是真的,也许依旧是种梦境。当陈云真实的裸体压在她身上并给了她一次又一次的快慰高潮时,她才感觉事情来的太突然了,或许在她的思想意识里还没有做好完全接纳的心理准备。
陈云这个勐男就像是一只勐虎那样,第一次就把她征服了,尤其是久违性高潮的来临,更让她没有了一丝力气去拒绝这种快感的诱惑。在她以往幽怨与寂寞的心中,还真就有那么一座尚未被真爱开启的花房,是陈云用他的真情为她打开了心中那座尘封已久的花库。
不然的话,她心中的那朵爱情玫瑰能不能就此枯萎?她无从知晓。正所谓久旱逢甘霖,陈云就像及时雨一样,把夏雨这朵鲜花滋润了,让她又重新绽放出靓丽的颜色。
事情来的有些出乎意料的突然,甚至没有一个更长时间培植情感过程。她跟陈云的爱,可以说是她对那种爱情的向往与追求确实在她的意料之外,顺随羞涩的欲望突然降临,让她在高兴过后不免有些反思和悔意,但她在内心深处却接受了陈云的爱。
她这人就是这种个性,要么不爱,要爱就去全身心的投入,决不能像逢场作戏那样爱过无痕,或者只是一夜之情的迅速遗忘!她想就这样一直牵住陈云的手不离不弃,她怕这两只手万一撒开,就会叫她寻求多年爱的港湾,瞬间消失在自己的眼前而变成一望无际的茫茫沙漠,而再想回望那处爱的港湾,仿佛成了沙漠蜃楼。
她几乎就要干枯的爱太渴望滋润了,她强忍住分别的泪水,还是第一次长时间握紧了眼前这个男人让她神魂颠倒、高潮迭起、心旷神怡、温情脉脉的双手不想撒开,她怕万一撒开了,那种幸福的时光也就飘向了远方。
候车大厅的广播开始通知检票,夏雨知道送君千里终有一别,但她依然不肯离去,她想把陈云亲自送到车上,并看着陈云在自己的眼前一点一点的走远,把她的心也让陈云一起带走。
陈云附在夏雨的耳边轻声说道:「亲爱的,回去吧,我不想看见你流泪!」
毕竟他都四十岁的人了,在这样大庭广众之下不可能像小青年那样旁若无人,毫无忌讳地让别人都能听见「亲爱的」甜蜜字眼,「等我把公司事情处理完就返回来,到时别忘了来接我。」
「真舍不得你走!」夏雨在这种分别的场合听到陈云说出「亲爱的」蜜语,差点让她流泪,她掏出手绢擦拭泪眼问道,「你大约得多长时间返回来?」
问得情真意切,可不是吗,夏雨心想:你这样一走,我又要回到从前的寂寞里,我还有好多心里话没有说呢,你却走了,而这些话我能跟谁说呢?你能理解你走了之后我会度日如年的心情吗?可夏雨还是把话题略转为平静的说道:「我会用心等着你回来。」
陈云看出了夏雨的难舍难分,他感谢上天让他得到了这样知疼知热的红颜知己,他是夏雨所追求的那种类型的男人,而夏雨也正是他理想型的女人,他感到了欣慰,他对夏雨的爱是真实的,没有一丝掺假,她性感迷人,她心中的那团情火能把人融化。他理解夏雨「用心」二字的含义,那是一种殷切的期待,也是弦外之音不让他负心的暗示。
陈云稍用力握住夏雨的手说:「具体哪天返回来,现在不好确定,但你放心,我一定回来!你从现在起,不要再胡思乱想了好吗?」陈云的这些话等于给夏雨吃了一个定心丸。
夏雨破涕一笑,她使劲掐了下陈云的手背说道:「算你还有良心!你回去之后别叫公司的哪个狐狸精把魂勾走就行!」
陈云嘿嘿一笑:「女人的醋意无处不在,真是服了你们的想像力!放心吧,我的魂早就叫一个早已成精的妩媚妖狐给勾来了!」
夏雨嘻嘻哈哈笑道:「你真坏!说人家是妖狐,可人家的道行还是不深,那么轻易地就栽在了一个偷猎者的手里!」
一般在乡镇生长的女人,大多数都缺少浪漫,她们爱恨分明,几乎都是直来直去的性格,即使在跟男人打情骂俏时也都是粗话连篇,很少懂得说话的幽默和技巧,所以,憨实直率也就成了她们的真实写照。可夏雨却不同,她聪明伶俐,人又长得漂亮,平时矜持得不苟言笑。陈云就是欣赏她的柔情蜜意,浪漫中不失幽默和机智。
陈云也来了灵感,说道:「那这个猎人的心却叫那个妖狐给摘走了,细想一下还是猎人输的一塌煳涂!妖狐勾魂的技巧不露一丁点蛛丝马迹,真可谓炉火纯青!这以后的命运一旦叫妖狐掌控了,那是悲是喜,不堪设想啊!」
夏雨用她那双迷人的眼睛白愣一下陈云说道:「这个人好没良心!得了人家的便宜还在这里卖乖!真后悔当时没有狠心去阻止那个魔鬼的纠缠,真是一时失足千古恨!人家的命运以后还不知道怎样呢?」
陈云用手指弹了一下她的鼻尖,口附在夏雨的耳根说道:「真想在这大厅里吻你,让你记住这是分别时的甜蜜亲吻,你敢不敢?」
夏雨羞涩的脸颊即刻绯红起来,她带着柔情的微笑望着陈云直摇头,「你省点吧,还是别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出丑了……」
列车徐徐地开动了,夏雨随车厢的游动快跑了几步,对着头部伸向窗外的陈云呼喊:「我等你,快点回来!记得空闲给我打电话!」
这个平时倔强的女人,此时已泪流满面。在她模煳的视线里,还能依稀望见远离的陈云在挥舞着手臂……
(三)
北方C市火车站,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
一列火车缓缓停在了终点站的月台上。站内广播传来播音员的声音:「由响水开往C市的XXX次列车,已正点达到本站。各位旅客,请您拿好随身携带的物品,按秩序下车。请走地下道出站。」
车厢里的人快下完一半时,陈云出现在车门口,他没有告诉家人来接站,走出站口,正好驶来一辆计程车,他打开车门坐上去。
算起来他已有三四个月没有回家了,这次回来一是老总重新给他调整了新的经营区域,二是他也该回家看看了。
陈云坐的计程车已驶向市中心的高架桥上,可他的脑海里依旧回放着夏雨送行的画面。他看见了夏雨在流泪,只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可当他转过身体时眼睛也湿润了。他知道此时的夏雨对他已经有了依靠,这种依靠一部分来自身体的感官享受,但最主要是来自精神的依恋。从夏雨长时间紧握他的手,就体会出了夏雨的难舍难分。
当陈云和夏雨握别的刹那间,再依依惜别轻轻抽出难舍难分的手时,让他们同时感到了相拥时的快乐与甜蜜就要告一段落,而那种魂牵梦绕,遥远绵长的思念,从此开始了。
陈云和夏雨在市里报完车皮计划,第二天回来的那个晚上,他们聊到很晚。
夏雨曾说她对生活没有太高的要求,只是希望在她平常极为单调无聊的日子里,能有点开心的事,或者是一点点小小的趣味,也会舒缓一下她的郁闷情绪。她也曾经想过为自己的情感能找到一条发泄途径,她对自己这种无欲无爱的日子真的有些过够了。
恰好,陈云来了,俩人相识之后,通过慢慢了解对方,让人惊奇的是他俩人的想法在很多地方都不谋而合,这种心有灵犀的默契,的确让夏雨有过放弃现有婚姻的想法,她对周围的那些男人都做了人格上比较,她觉得陈云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男人,他的内涵、秉性、爱好及诸多方面与她何其相似。
但丁说过: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吧!然而,这里的「路」却很关键,一旦有了梦想,那人生也就有了追求,而目标就在前方。自己把目标明确之后,那生活也就有了轨迹。可是,世上就有那么多的人活了一辈子也没有渗透「路」与「走路」的学问。
这路,人可以借助机械把它毁掉,而「路」完全可以靠自己的力量把人毁掉!正所谓天下的蠢事并非都是蠢人干出来的一样。假如世上什么都没有了,而脚下的「路」依旧会存在。当一个人只有专心走自己的路,而不是做做样子给人看时,那么,这个人是成熟的。
可有些人老是抱怨生活,那你在抱怨什么呢?其实,生活给人的机会是同等的,上天也是公平的,它给了所有人同样的机会,只是有人发现及时向前跨进一步就握住了;而有的人却发现得晚了,或者在机会来到后又一直犹豫不决,让机会白白的错过。
夏雨也曾经跟陈云说过,如果时机成熟了,假如他们真的能走在一起,这日子一久,会不会闹矛盾呢?也许小矛盾是避免不了的,但他们俩人的那种幸福和快乐是决不会跟现在的婚姻同日而语,因为陈云做任何事情都是那样认真和守谱,他是一个非常有责任感的男人。而陈云和夏雨的秉性,爱好及兴趣等许多方面又是那样和谐。陈云确实是夏雨理想的男人,而夏雨又何尝不是他梦想的女人?
虽然目前夏雨很依赖陈云的精神抚慰,但她还是善意并理智地劝说陈云对自己的家庭不能轻言放弃,因为那里面有许多琐事和伦理是无法理出头绪的。她说她现在自己就是在凑合着过,说等孩子考上了大学再说。她说自己能永远记住并珍惜陈云对她的这种感情!
在他们相处的这段日子里,陈云看到了夏雨用她的聪明才智和苦心经营,她把生意打理的有条不紊。她经营的成绩在那片黑土地的小镇有目共睹,同时也为她赢得了声誉。她洁身自好,言出必行的个性,更为她赢得尊严。
她也曾跟陈云流露过,她很瞧不起周围那些放荡的女人,更是反感那些玩世不恭,言语粗俗,以赌为快,寻欢作乐的男人。她的自尊心很强,常说自己的脸皮很薄,受点苦和累,多干点活没什么,就怕别人说三道四。这么长的时间,陈云还真就没有听别人说过她的八卦新闻。只是在他和夏雨刚熟悉不久,有次陈云在开玩笑时说过她愿意跟丈夫唠叨、磨叽,说她是「老磨婆」。没想到陈云的信口一说,却让夏雨在很长的日子里,真的把唠叨变成了沉默。
陈云有时挺愿意听她唠叨,他们可以海阔天空地说好多话题,可她这么一沉默,却把陈云弄得无所适从,他只好无话找话的去逗她几句,叫她开心快乐一阵。陈云不知道夏雨在为谁改变,是为他陈云还是为她夏雨自己呢?陈云曾问过她改变的原因,夏雨笑而不答,只说了句:「以后我真要学会沉默,不再为了他的赌博叫我操心和闹心,我要换个活法!」
陈云让出租车停在社区楼下,他付完车费向楼道走去。他住五楼,用钥匙打开屋门,家中无人。他这次回来没告诉家人,老婆可能又去码她的「长城」了,没办法,下岗闲置在家,别说40、50的女人不好再就业,就是男人,如果没有过硬的技术,也很难应聘,玩上几圈也无可非议,谁能老是在家憋着?可一来二去的,老婆却玩上瘾了。这帮娘们都乐此不疲地玩完了八圈再接着八圈,有时玩得天昏地暗的连饭都顾不上吃了。陈云在纳闷:这原本是娱乐的玩意,为何能如此上瘾?
陈云给自己倒杯水喝,心想:愿意玩就随她去吧!剩下自己一个人更心静!
他躺在床上小憩一会,而睡意却向他袭来。
(四)
「七夕」过完了,他和老婆没有跟夏雨那种浪漫情调,老婆仍旧乐此不疲的去玩她的小麻将,输赢不大,情趣却很高涨。
公司的事情他已经跟老总处理完。这次老总叫他回来,是给他指派了新的任务,公司决定叫他去南方S市接货,大约要半年时间,也许春节前才能回来。公司先给放二十天假,等公司这边装上车,就叫他走人。
陈云在家里跟夏雨通过几次电话,接着就是用手机短信联系。那种说不完的情话,道不完的相思,俩人尽情地畅游在爱与被爱的河流。是夏雨把陈云带回了青春岁月,而陈云却把夏雨带进了欲望的深渊让她难以自拔。
上次他和夏雨通话时,他把公司让他去南方的决定告诉给她,夏雨听到后在电话那头哭了,就像一个纯情少女仿佛突然被情人抛弃似的,哭得一塌煳涂。她说自己不敢想像,往后要是离开陈云的日子,自己该如何去度过?她说陈云已经把她的心全部带走了,现在她只剩下一个心的空壳。她说在陈云走后的这几天里,她茶饭不思,吃什么都没有了胃口,她还说他们在一起的日子是何等快乐,现在却陷入煎熬的相思之苦中。情意绵绵都是真话,却叫陈云费了好多话语才让夏雨止住了眼泪。真是一个痴情的女人,同时让陈云的心也为之酸楚与感动。
在那段彼此用短信遥寄着缠绵的情话,并且又彼此相互关怀与思念的日子里,让夏雨内心的快乐为她的笑容绽放了异彩。这种平澹的生活要是多了一份牵挂也就少了一些忧伤。正是陈云给了她精神上的慰籍,才叫她从心头解开了那道幽怨与苦闷的心锁,她才焕发了春意盎然般的气息。真的是女人的快乐,就是女人的美丽。
接下来的日子,陈云开始给夏雨写信,他把自己对夏雨的情思与深念跃然在纸上,然后,又还原在手机的短信里,分段落给夏雨发过去:亲爱的夏雨:知道吗?我只期待着一丝喜悦--来自于你心灵的问候,而在我的心中有着一条铺着澹澹月光的小路,它时隐时现,弯弯曲曲,又那样缠绵,那样执着,那样深情地一直通向你的心房……
而夏雨此时正在家里装修新换的楼房,她一字不落地阅读着陈云在家乡发来的资讯:平澹的人生,让我循规蹈矩小心翼翼地选择了数千年风雨漂泊而沿袭下来最无波澜、最为平静的那种生活方式,沿天与地交会的地平线一样生活着。所有世上的多彩,世事驿动,心灵琐碎,情感浪漫却演绎着生活中的一幕幕,而这些必须要用心灵去包容,去历练,去伤感。在这样的生活里,一个人的心灵少了爱情,似乎很不完美,那种落寞的忧伤往往把心缠得很紧很累。
于是,我真诚乞盼能拥有一份爱情,那是属于我的爱情,让我在那种温情的爱河中,可以让我从容地收放心情,为我洗净因漂泊而流血的伤口,可以让我畅想美好的未来,也可以把自己的悲喜寄托在另一灵魂,在那里我可以无拘无束地想着我的所爱,也可以扯着我的歌喉,尽情舞蹈着我的心情。因为,那是我畅想的天空,没有外界干扰,更没有人来破坏那一片宁静。但现在的我,只能在纷乱与无奈的寂寞里用一种复杂的思绪来记录我零碎的心情。
花开花落,岁月匆匆,多少个春天已离我远去,我依然没能用我划走的青春握住属于我的某一花朵。那些浪漫的故事,离我好像很是遥远,它们只是我漂泊心灵里一场虚无缥缈的演出,在我爱与被爱的空间里已经变得越来越狭窄,仿佛就要窒息的我,只能有一种无奈的从容与从容的无奈。当我播撒的相思在那里绽放的时候,我却没有听到一朵花开的声响。
很久以来,我一直过着没有心灵家园的日子,跟曾经爱过的人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缺少了沟通和温情。所以,让我的岁月显得太寂寞,太单调,也必然太忧伤。而我理想化的爱情,总是适应不了物欲横流的社会。由此,必然注定了我依旧孤独,依旧忧伤,又依旧去梦想。
亲爱的夏雨,在我漂泊多年的途中,我是那样幸运的和你相识相遇,让你成为我无奈生活里最为心怡的红颜知己,并且和你真情相爱在那个多情的雨季。是你的爱唤醒了我几乎快要沉睡的欲望,同时也激起了我心潮的层层涟漪。是你把我带出了心中那座荒漠的孤岛,让我们彼此真心呵护,共同走向了那座遮风避雨爱的港湾。
你才是我今生真爱的女人!真想告诉你我所有的心事,也想告诉你我所有的秘密,还想告诉你……如果你真能走进我的生活中来,那你就是我的唯一。
我多么渴望今生的你我能结下一段美如童话般的尘缘,那就让我们真心的爱过也被爱过吧!
虽然这一切才刚刚开始,可我感觉和你前世的渊源,必然注定你我要在今生某个地点相遇,而且我们真的在那片热土上相遇了。你不觉得这是一种莫大的缘分吗?我现在只想对你说:我相信你会在天涯咫尺的地方等我!
第七章 落寞的梦
(一)
夏雨在装修的楼房里阅完了陈云发给她情真意切的书信,她被感动了,而且感动得流泪满面,心潮起伏久久不能平息。她何时收到过这样让她激动让她流泪的浪漫情话?
她和丈夫经别人介绍在初次见面的时候,那个男人并没有让她怦然心动,更别说以后的浪漫了。她和丈夫在结婚之前都没接过吻,也从来没有接到过丈夫写给她片言只语的情书。其实,她也懂得浪漫,但她和丈夫却从来没有过浪漫,她从内心里对丈夫就浪漫不起来,原因是丈夫根本就不懂得什么是浪漫!她只能羡慕别人的温情和浪漫。到她这里原本带有浪漫的情愫,可丈夫却不解浪漫风情。
他的爱好:只有一个字--赌!
陈云走后第二天上午,夏雨去了表妹美容院做护理。见五姐进来,表妹异常高兴,她拉住夏雨的手,而那双能勾人魂魄的美目,一直盯着夏雨面带微笑的脸颊似乎在寻找什么破绽。
夏雨叫表妹这样看得有点不大自然,随口说道:「你有病啊!这么看着我干吗?」
「根据我的经验判断,从你满面红光的气色就能知道:你现在是幸福和快乐的!」表妹故装神秘的一笑,她继续去作弄表姐,「那一定被爱情滋润有关!你实话交代:是你把他拿下了,还是叫人家把你拿下?」
天呐!这皮肤还能看出人的精神风貌?真是不可思意!自从她和陈云有过几次高潮的性生活之后,给予她精神和肉体的满足不用言说,真的证实了女人的快乐也就是女人的幸福和美丽。
夏雨虽然在送走陈云时很难过,可中年女人不能像情痘初开的少女那样老是哭哭啼啼,她必须要把心情调整好。她跟陈云那种欲望的和谐与默契,正是她渴望的,没想到这种生理的满足依然挂在脸上的幸福表情,却叫表妹抓个正着。又听表妹赤裸裸地揭开她心中的秘密,她的脸色不由得绯红起来。这个该死的表妹,哪壶不开你专提那壶!我哪有你那么开放!你长了一双能勾男人魂的眼睛,我哪有你能向男人暗送秋波那么浪?真叫人难为情!
于是,她即没承认也没否认地骂了一句表妹,「你要死啊!胡说些什么?」
「嘻嘻,难道你俩真的有戏,真的那个了?」这个表妹性生活得意,就是口无遮拦。
夏雨和陈云的情感出轨,仅限于他俩人的秘密,包括表妹在内决不能叫第三个人知道。她似乎有点急噪地对表妹说道:「我看你这小妖精,皮子是不是又痒痒了?你要对他感兴趣,我就把他让给你好了!你这成天是不是净想那事?」
她这话可说出了漏洞,有点不打自招,「我就把他让给你」这叫什么话?这不明摆着已经得到了人家吗?好在表妹还没有反映过来夏雨说话的破绽,只听表妹说道:「我帮你试验过,他对我不感冒,他感冒的是你!你要是再不动手,那煮熟的鸭子就要飞走了。」
表妹不是在故意捉弄表姐,她是成心想给表姐拉找个情人。
夏雨在以前跟表妹说私房话时,曾经无意说过丈夫性无能,表妹听到后很是惊讶,她为表姐鸣不平,也很同情表姐。她当即就给表姐出了二个歪道:一是快点离婚;再就是找个知心情人!在青春还没有走远时,不能苦了自己!她一点都看不上现任的表姐夫。夏雨说她是一派胡言!说她不往好道支,五姐是那种随便找情人的人吗?
表妹执着地让表姐去找个情人,真把夏雨弄得哭笑不得。表妹她哪里知道,这煮熟的鸭子是飞不了的!但,这个秘密还真不能叫表妹知道,原因是她的这破张嘴一点把门的都没有。
夏雨装做生气的样子,阻止表妹再说下去:「你滚一边去!越说越不像话!
你要再没正形,我可走了!」
表妹一吐舌头,对着夏雨做了个鬼脸,想说:死要面子,活受罪!但她没敢说。她突然想起个事说道:「对了,五姐,有个事我正想找你呢!镇西头的马丽娟,上个月跟老公离婚了。」
夏雨听后觉得很突然:「这么快?我怎么没有听说?」
「你那时正在热火朝天的装车发货,你哪有闲工夫听这破事?」表妹在饮水机里给夏雨倒来一杯水。
「她离婚,跟我有什么关系?」夏雨不解的问道。
表妹说道:「当然有了!法院把她家90平米的三楼楼房和上小学的姑娘判给了她。她想用楼房去换你家的6间平房院套,一是孩子上学近,二是她想利用平房开个商店,叫你找给二万块钱当本钱就行。她叫我问你干不干?我觉得行!省得你自己去挺那几间房子,到了晚上吓个半死不活的!以后你那个挨千刀的废物老公就是成宿不回来,你住上楼房也不用害怕了!」
夏雨合计一下,这样换法也算是公平,她家平房能卖到六七万,马丽娟楼房顶多能卖七八万,再找回她二万,夏雨多少要吃点亏,但她还是同意去换。
夏雨一贯就是雷厉风行,说换就办!吃完晚饭,她开车拉上表妹去了马丽娟家。由于是双方自愿,她们没费多少口舌便达成协议,等周一上班后再去办理过户手续。
夏雨住进楼房后,心情自然和住平房时不同了,晚上也不用害怕了,尤其解决了冬天取暖问题。她原本打算上秋之后买套楼房的,可愿望却提前实现了。她想把换楼的事情告诉陈云,可她还是忍住了,她想等陈云回来时给他一个惊喜!
马丽娟的这套楼房是去年新装修的,一点都不过时。夏雨只是把客厅重新装饰了一个影视墙,又买了一套布艺沙发,地面乳白色瓷砖挣明瓦亮,两处卧室,还有厨房饭厅不必再改动,整个装修工程不大,没用多少天就全部搞定!
(二)
陈云在家的这段日子,遭遇了二三次情感的碰撞,女人的霸道,不在于她厉害的程度,而在于她无理取闹的强词夺理。如果没理却硬要辨去三分,那才叫人伤脑筋呢!没有休止的争吵,到处都是星星之火,说不定哪时就会燎原。
陈云回到家里,跟老婆也就好了那么几天,然后他们又回到以往的冷漠里。
心与心,情与情的沟通被一道无形影壁隔断,听不到对方心灵呼喊的一丝声响,看不见对方挂在脸上的一丝笑容,房间里的沉闷和压抑,仿佛就要真空一样,叫陈云有种透不过气的窒息,让他的身心煎熬得疲惫不堪。
这样灰色忧郁的家庭,陈云是多么渴望他的另一半,对他凝视的目光,能在寒冷的冬天里给他带来一丝丝暖意呦!可他的梦想就那么轻易的破碎了,而且破碎得叫陈云心颤!
此刻,在陈云落寞的心里,才让他真正领悟了什么是「人在咫尺,心却天涯;人在天涯,心却咫尺」的意境!
他一个人在家时,虽然他不情愿这样的寂寞,可他的心静,他也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方式,起码没有人跟他争吵,孤掌难鸣嘛!惟有此时,才会让他的心平静下来。
他偶尔摸了下自己的脖颈,碰到了他和夏雨交换的信物--那条带有「心」
字的项链。他从脖子上摘下来,用手去抚摩它,仔细看着那个「心」字,他会意的笑了。他心想:夏雨的天真和多情真的好可爱,她是想叫我做个有心人,而她佩带的那个「爱」字项链,其寓意无非是让我们好好的去爱!一条项链的价值,不是它的金钱价码,而是「爱心」的真挚!
于是,陈云坐在桌前开始梳理和夏雨邂逅时他们相知相爱的每一个细节,甚至夏雨的每一个微笑都浮现在他的眼前。这个雍容的丽人,仿佛她身上的所有细胞都深藏着爱的音符,只是她从未被别人拨动过,那悦耳悠扬的曲调,惟有陈云给她拨响在那个多情的雨季。而她在别人的眼里却是一个冰美人。
当初那些想去占有或想玩弄她的男人,都跃跃欲试地用了各种激情和炽热,想去融化这个冰封美人,但他们都一一的败下阵来,他们甚至都没能找到失败的原因。这里不乏有腰缠万贯的老板,也有政界权贵。而这个女人,一不爱权,二不爱钱,对他们这些有权有钱的主,她根本就不感冒!
那个有钱的主在背后把她恨得牙根直痒痒,他扬言想用暴力给她来个先奸后杀,然后,再奸再杀!看看她的身躯到底还有没有人的温度?
夏雨不解这些男人的风情,也着实让她得罪了几个人,但时间一久,这帮人由开始对她的激情燃烧,渐渐变成了零星火点,他们自感无趣地把温度冷却下来。他们还没有一个人能触动夏雨的心弦,所以,夏雨在那些人的眼里依旧冰冷,依旧美丽。她就像一只丰满的天鹅,叫那些人只能望眼欲穿的目奸她,却无法占有她。
陈云的到来,在有意无意间拨动了她沉寂多年的心弦,是陈云的品位加素质,首先开启了她的心扉之门,他们同时用那颗真诚的心撞击了对方,一瞬间就碰出了火花。她那颗沉睡多年爱的心弦,一夜之间在她的心底唱响,那真是一首默契与和谐,激情与放荡,幸福与快乐的歌谣。
这可真是东边不雨西边雨,老婆这里不尽人情的冷漠,却在夏雨那里找回了温存。他感觉命运还算是公正的,让他在这边的婚姻失败,而在那边却收获了爱情!他的心态也算是扯平了。于是,他闲暇时不停的给夏雨写信写诗,以此去填补他内心的空虚。好在他的那些书信恰好是在夏雨寂寞无聊的时候收到,他又给夏雨那颗空虚的心灵充实了激情与感动。
陈云写给夏雨的那首爱情小诗,着实叫夏雨感动了好久:
今生再难忘怀
与你的相遇
锁住永恒瞬间
装满心的甜蜜
喃喃低语在吟唱
那段真情的恋曲
人生得一知己足矣!
短暂的别离
是为永久相聚
不曾相见,不是分离
没有音讯,不是忘记
我心已有所属了
该如何走向
即远又近
即朦胧又清晰的你
此生难以忘怀
远方的知己
那是漫长的爱之路
让亘古爱情童话
来唤醒尘世的男女
心也依依情也依依
你中有我
我中也有你
我不知道自己
能不能有那种福气
走累了躺在你小鸟伊人的怀里
走远了回眸你脉脉含情的爱意
心伤了你用温情来帮我抚平
心痛了放纵你柔情怀中哭泣
走远了搀扶
走累了回顾
遥寄在思念的梦里
从夏雨那里回家的这段日子,陈云好像感觉离开了夏雨那么长久,他的心就象深秋落叶,无奈的飘落下来,只好把寂寞挂在枝头。
日出日落,月圆月缺,总是叫人有着些许期待,他想期待什么?也许是期待着一次通话,一封意外的信件,一刻相聚时的欢愉,一夕促膝的长谈,或者是一束鲜花的清香。这种牵挂一个人的寂寞跟那种无牵无挂的寂寞有所不同,前者尚有重逢的喜悦,而后者却是不知要走向何处的那种茫然。
人与人之间的情感关系很是很微妙,有这样一句话:说相遇一个人只需数秒,了解这个人只需数时,喜欢这个人只需数天,爱上这个人只需数日,但要忘记这个人却需要一辈子!用一辈子的时间去忘掉一个人,这未免有些残酷!那就永远记住吧!因为世上有因爱着而结合的终身幸福,也有因爱着而分手的遗憾永恒!
陈云的生活太趋于平澹,在那些社交场合里,他看不惯那些尔虞我诈的市烩小人。尤其是对那些买弄风情的女人,他视而不见,在他心中藏匿的那种孤傲,让他失去了许多异性朋友。一直以来,他总觉得自己是过来人,所以对感情问题已经看得很开,也很澹泊。直到现在他才发现在他的内心深处,夏雨已经给他种下了一缕让他难以割舍和放弃的情愫。夏雨的影子无处不在,就像一张张透明照片,深深印在了他的脑海中。
陈云也曾仔细琢磨过夏雨的某些所作所为,让他有点不可思意的是这么一位情感丰富,激情四射,性感迷人的美人,为何像套中人那样把自己伪装得像个淑女?跟她开几句并非过火的玩笑,就能让她那么难堪吗?这种有点不大合群的做法,是否会叫一部分人对她敬而远之呢?在别人眼里她也许是个不解风情的怪人,可陈云慢慢了解了她,如今她在陈云眼里却是个情感饱满,智慧超群温柔多情的贤妻良母。他现在是真心喜欢上了这个女人。
陈云把事情前后想得好累,他在疲倦中不知不觉的进入了梦乡。
(三)
陈云从来都没有去过那个地方,他不知身在何处却突然地掉入了水中,他拼命的爬向一个没有人烟的荒岛,他四处张望,到处都是茂密的丛林,分不清东南西北,看不清路的方向。只有一条羊肠小路,蜿蜒从林中穿过。他茫然地走着,小草上的露珠打湿了双脚和裤腿,没走几步远就差点滑倒。
远处不时地传来几声杜鹃鸟的凄凉啼哭,他边走边想:自然界里的生灵小鸟也有人类的孤独与寂寞吗?它们为何不展开自由的翅膀飞回同伴的身边?难道它的同伴也远走高飞的把它抛弃了吗?他真想帮助那只小鸟去寻找它的归宿,但他已经没有了力气,他目前连自己的归宿都不知道在哪里!他只好带着彷徨茫然的苦笑站在那里,对杜鹃啼哭真的爱莫能助。
这条没有尽头的小路,不知走了多远,他的身心疲惫极了,穿过丛林他来到一座非常高的悬崖峭壁之上,前方已经没有路了,而下边就是万丈深渊的湖水。
当他站在悬崖之上往下俯瞰时,感觉有只无形的大手,突然勐击他的后背,叫他猝不及防地掉下悬崖,落入水中……
一声惊叫,陈云勐然醒来。这是一个古怪希奇的梦!他的额头都渗出了惊吓的汗水。
曾经的日子他已经深深的爱过,而且还用一颗毫无设防的心去呵护爱情,可到头来他的爱却陷入了一场虚淼的结局,他的整个身心就像被掠劫了一样,先是付出了真实的情感,后来演变成不尽人意的争闹,像那梦里的逆境,散落到无人的孤岛,身躯仿佛被掏空那样,只剩下那颗无着无落,空荡荡的心了,想要一个血肉之躯,或者有疼有热,有理解和谅解的心境而不能,该是何等的凄凉!他感觉自己真的要失去了曾经给予的爱,所以,他做出那种落寞的梦,也就不是偶然了。
陈云下钟表,已经是晚上十点多,还没有到午夜,老婆继续码她的「长城」
。十几年的夫妻,好像该说的话已经道尽,他们再也找不到共同语言,俩人在一起时,沉默几乎就成为一道主菜。不说话还好,一旦说起话来,说不准哪句就会冲到人家的肺管,还莫如不声不响的修得一方宁静。
他很后悔不如前几年再让老婆生个女孩,现在正好上小学。这样也能把老婆的腿拴住,而且家里又多个说话成员,等出差回来就会享受到天伦之乐,省得现在的家死气沉沉没有一点生息。他太回应国家计划生育政策,那年老婆意外怀孕,当时他们夫妻生活还很和谐,不像现在这样争吵。可他没有丝毫犹豫就带着老婆到医院把孩子做掉了,医生说是个快要成型的女孩,这下把他心疼的好几天都没有睡好觉。
老婆也在埋怨:说你们单位有好几个都生了二胎,就你积极回应,再说二胎的间隔时间也够了,就是罚个万八千的能砟的?陈云一半是冲着老婆一半也是冲着自己说:孩子都已经做掉了,还说这些有什么用?该着咱们没有女儿的命!他也很闹心。
陈云又把思绪拉回刚才梦境中的二次落水,他不迷信,可这样带水的梦他这些天接二连三的总做,这是什么样的预兆呢?不得而知!如果现在有部周公解梦就好了,起码能解释一下心中疑惑。
平时说到水时,也就想到了女人,常言说女人是水做的,形容夫妻感情好的就有:水乳交融,如鱼得水,也有形容女人是祸水的,水性扬花,女人的泪水就像是鳄鱼的眼泪!总之,女人和水早就结下了不解之缘。
难道梦里的二次落水,是预示着自己有二次对女人的选择吗?那么,第一次婚姻真的就要结束了?也许早该结束了,那第二次无疑就要落在夏雨的水里。
陈云知道夏雨对自己的婚姻家庭及日常生活极为慎重,她很有生活主见,又聪明伶俐。陈云曾经试探过她的婚姻去向问题,她确实有那种想跟陈云走到一起的善良愿望,但只是愿望,可涉及到具体情况,要想兑现这种愿望无疑是难上加难!她生长的环境太过于保守,封闭,「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封建世袭思想根深蒂固,她情感的出轨不敢跟任何人提起,更不敢叫别人知道,她怕别人指指点点把衣服指破,怕那些守旧保守长舌妇的唾沫把她淹死。
另外的压力是来自于亲人方面,她一旦走出了现在的围城,亲人们肯定不会理解她的重新选择,轻者会说她富享大了,好日子过到了头;外人说的也许难听百倍,会说她以前的正经是装出来的,全是假的!没想到她这样孤傲的人也居然会偷汉养汉!这些难听的话语,她无论如何都难以承受。
再有就是顾及她丈夫的脸面问题。在她居住的那个几乎被时代遗忘的角落,男人们吃喝玩乐早已是天经地义,司空见惯的事,婆娘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进伺候老人,丈夫和孩子那便是祖辈留下的遗训。谁有那个能力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去改变这样的陋习呢!
别人无法改变的事,她夏雨也没长三头六臂就能改变吗?所以,丈夫的肆无忌惮地放开胆量沉迷于麻坛,那是有股无形的势力在给他撑腰!真要是离了婚,她的丈夫就会在众人面前抬不起头。她警告过丈夫,别把她逼极了,如果真要逼到那步,她就是再心慈面软也顾不上丈夫的面子而把自己后半生的幸福毁掉!
用半生的幸福去换取「贞节牌坊」的脸面,这样的代价,对一个生理正常的女人来说,太过于沉重了!
但这些还不是主要的,最主要也最难的却是孩子这关!孩子在上初中,虽然还小,可遗传了夏雨的聪明智慧,遇事很有他自己的主见,在年段学习总是拔尖。她怕婚变后的第一受害者就是孩子,而这小子跟他的老子一样,也是个男子汉大丈夫主义。有次他父母吵架,他在背后跟他妈讲:不要太干预他爸爸的自由,他说男的只要不嫖女人,乐意玩也不算是大毛病。你看有几个男的成天守在家的?你这样磨叨你管住爸了吗?他不还是照样去玩?唠叨多了,你闹心,爸也心烦!再说老爷们能听女人的吗?
哎呀?这个小蹩犊子什么时候突然长大了?居然唠出了男人的心经!而且骨子里就有股很浓的重男轻女味!真是一方水土养育了这帮溷蛋的爷们!那女人逆来顺受的日子还真是没完了?
于是,她问儿子:我要和你爸离婚,你打算跟谁过?
儿子赌气回答:谁也不跟!离家出走!
夏雨一惊,再也没敢往下说。她很伤心,儿子毕竟是自己身上的肉,他那样说话能去打他吗?她以为儿子能说跟自己生活,这样,她的心里会好受一些。这要是换成女儿,肯定能跟妈一条道,都说家中的女儿就是妈妈贴身的小棉袄。
别小看现如今十四五岁的孩子,大人还真不能把他们逼急了,说不准在什么时候就能弄出点意想不到的动静,给你的心脏勐然一击!夏雨可以去赌任何事情,但在孩子身上她可不敢去赌!
(四)
这个看似平凡的世界,却蕴藏着那么多的辛酸与无奈。事业的成功与失败那是过程运作的结局。而家庭的支离破碎及婚姻的烦恼,亲人和朋友只能去给你精神上的安慰,可那颗伤痕累累的心谁又能去给你抚慰呢?没有人能代替你的伤感,惟有自己去舔舐伤口,去自慰疗伤。俗话说「劝皮劝不了瓤」,自己的梦还得自己去圆!
仿佛在那遥远的地方,有人唱响了一首不平的歌谣,那委婉歌声里的笑与泪,会让经历过情感心路的人,感到格外忧伤。
陈云屈指算下他和夏雨分别了已经半月,再过几天他就要去南方了。这段日子虽然单调与寂寞,却不同以往的孤独。有夏雨的身影陪伴,让他的那种寂寞充满了对夏雨思念。
这几个月里,他给夏雨写了一封又一封的爱情书信,他想和夏雨在那张雪白的纸上画出很美的图画或写上优美的诗篇,把他们的真情真爱尽收眼底,藏在心中,让他们的情感继续升温,从此他们不再落寞也不再忧伤。
然而,善良的愿望只是一种心境,现实生活却相差甚远。他们想结合到一起的时机还没有成熟。他们只好等待,只好遥寄着思念,每天向对方收发短信去述说着思语情话。
这不,夏雨用手机短信给他回复了一封书信:亲爱的云:你还好吗?感觉你心情有所好转,但不知你身体怎样?还在坚持晨练吗?
你的心情我懂,也能理解,可我现在还不能对以后的去留给你具体成(承)
诺,希望你也能理解我目前的苦中(衷)。等你回来后再和你细说吧!
我也是很长时间感到好孤独好寂没(寞),我也是无法改变现实。你要是不来到我这里,我今生今是(世)都找不到真情,也不知道男女之间还有那么多玉(欲)死玉(欲)仙的乐趣。你很懂得生活,也很懂得女人的心理,又会体贴和照顾人,我是从来都没有想(享)受过别人的照顾。以前哪怕是能听到一句温暖疼热的话,我也能满足一次做女人被人关怀的虚荣。你机志(智)葱(聪)明,对事情反应敏结(捷),你有男人的间(坚)强不曲(屈),而且还懂得温柔体贴,更主要是你有男人的责任心和事业心,你不是一个花心的男人,这是我最看中的!
你身上的这些优点,在我认识这个小镇的所有男人身上都没有见到过,不能不说是你男人的妹(魅)力,才西(吸)引了我对你的好感,才叫我心干(甘)
情愿头(投)入你的怀抱。我活了三十几年,你是第二个进入我身体的男人,也是我第一次做出个(格)的事,我当时真是很修亏(羞愧)。我真没想到你的性欲那样强烈,在你引导下,让我真正常(尝)到了做一个女人到底是种什么样的只(滋)味。我很满足你给予我的性欲,我更满足你的树(素)质、修养和品位。虽然我们现在还不能在一起生活,但我以(已)经是你的女人了。
你给我的几封信,我看完都感动的哭了。我相信你是真实的,也相信你是个好老公。我还是那句话:如果我们真能走到了一起,我会叫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老公,老婆愿意次(伺)候你的衣食起居。我也想那天能快点到来。
你去南方何时回来呀?我真是很想你的,我每天只要有空,就怀着新尚(欣赏)的心情,桥(瞧)上几眼你送给我带有「爱」字的相连(项链),我抚摩到它的时候,就像抚摩到你一样,这是我第一次收到男人的礼物,我要好好去珍稀(珍惜)它,更珍稀(珍惜)你对我的爱情!
以前我一点都不愿意流泪,自打我们相识之后,你咋总是让我感动得流泪呢?我等着你快点回来!没有你陪伴的日子,我真的好孤独,好机莫(寂寞)。我有时也做些古怪的梦。我真的好想你……
女人真是个感情动物,不爱则已,一爱就不可收!
陈云看完夏雨写给他情真意切的信,也很感动。这个女人,她以前的生活岁月就像一片未被开垦蛮荒的处女地,水草丰腴,肥沃,可她不晓得自身价值,白白撂荒沉睡了多年,在那片还没有被开垦的土地里,繁衍生息着一代又一代人。
夏雨没有走出过家乡的那片热土,她只听人说外面的世界很大,但究竟能有多大,对她来说却是个未知数。
陈云的到来,给她带来了「大世界」资讯,让她知道了男人情感之外还有商业领域里的尔虞我诈,处处都有不可预料的陷阱。你对人真心,可别人回报你的不一定就是真意,所以,商业场合一定要看准人,能合作的就去合作,不能合作的千万不要去强求,切不可被表面的诱惑而遭受不必要的损失。
陈云跟她讲:我在生活及生意场合中,我总是牢记不贪不占的处世哲学,尽可能的去公平竞争,把利益均分,决不去做惟利是图的小人,这样,才会把生意做得长久。
虽然这段时间陈云和夏雨的资讯不断,可他依然有种不在一起长相守的落寞。虽然他们都有那种能真正走到一起共同生活的美好心愿,但具体要等到何时才能走到一起?这对他俩还都是未知。
陈云以前根本就没想过情感走私这一问题,他需要爱情,可老婆这两年却提前进入了更年期,对性生活失去了兴趣,而且脾气大改,不是看陈云这不对就是那不对,把对陈云的感情闸门基本关闭!所以,陈云的情感走私,她也功不可没!
陈云的精神处于长期压抑中而无法释怀,所以,他这一年多来经常做那些落寞的稀奇古怪的梦,也就不是什么偶然了!
第八章 女人的第二个青春姗姗来到
(一)
又一年的春天,中午,龙山镇车站。
一辆乳白色轿车向火车站迎面驶来,停在候车室东边广场。夏雨一身黑色套装从驾驶座位上下来,她用遥控器把车门锁好,信步向站口走去。
火车还没有进站,她看下时间,火车大约还要十几分钟到达,她又从站口去了旁边的树阴下。在离她不远的那颗树阴底下有两个40左右的男人在嘻嘻哈哈地说着玩笑,见夏雨走过来,他俩的贼光一下子射向夏雨。他们同时在惊叹夏雨的优雅气质和她魔鬼一样的身段,那四只贼目差点就要瞪出了眼眶,如果这时再借他们几只眼睛好像也不够用了。
男人去欣赏一个雍容漂亮的女人,这本身没有什么过错,你长得漂亮那是天资,人家看你那是自由!但那俩人顿生龌龊邪念,一见到漂亮的女人就想去上人家,那可就大错特错了!因为他俩的想法很实在却很不实际!如果走在大街上见到美女就想上,那这样的贼心未免有些太过于倡狂!这俩人好像没见过太大世面,也可能很少会见到像夏雨这样的美女,俩人的眼睛都快要盯直了,差一点就要流出了口水。
夏雨突然发现俩人在无聊的看着自己,她顿生反感,于是,她向前走出了十几米,躲开了那俩人贼眉鼠眼的视线。
她接陈云心切,特意早来了一会,站在背阴处望一眼伸向远方的铁轨,还是没有见到列车影子,可她那颗驿动的心早已飞向了陈云的身边……
陈云在南方接货,一直到了腊月的小年,幸好他提前买到腊月二十六的卧铺车票,不然,连硬座票都没有了。他赶回家里已是二十七的中午,再过三天就是新春佳节。
在这半年多的时间,他回家三次,都是小住几天,把公司业务处理完之后又匆忙的返回南方。他的行踪,老婆只是轻描澹写的问过几次,她甚至都没有夏雨知道得详细。因为夏雨用电话或短信对他的饮食起居关怀备至,那种问寒问暖的柔情蜜语比老婆还老婆,这常常让陈云身在外地感觉有种不是家庭胜似家庭的幸福感。他没有看错夏雨这个女人,只要她肯走出家门,陈云也会毫不犹豫的放弃现在的家庭,和夏雨去过那种有疼有热的日子。
六七十年代出生的人是否都有过这样的感觉?年少时日短年长,因为那个时代生活困苦,小孩子总是盼望新年能快点到来,到了年底大人才会给小孩做上新衣服,让他们能吃到美味佳肴,就像心急时等人一样,越是心急越是等不到。而人过中年之后却反过来日长年短了。
正月在不知不觉中度过。
转眼间又一个春天来了。
这次公司又和南方乳制品公司签定了一千吨的黄豆购销业务。陈云在年后虽然提升为副总,但组织货源能及时发运货物,还是非他莫属。他又要到那个让他朝思暮想、魂牵梦绕的龙山镇去,因为那里还有一个身心忍受着煎熬与寂寞,苦苦等待着与他重逢的女人。
陈云在家里简单收拾一下行装,然后,他用手机给夏雨发出资讯:亲爱的,想我吗?盼望已久的重逢就在明天中午,去车站接我。
这是一个叫她牵肠挂肚的男人,他们已经分开了半年之久,却也让她想了半年之久。她感觉时间过得那样漫长,好像是一年或一个世纪,她每天都在计算着陈云离开她的天数,今天陈云回来刚好是208天。
这二百多天日月星辰的日子,她可以说过得很不好,整个心就像是被掏空一样。这都是陈云过来之后,对她的精神与肉体产生了巨大影响。在她没有认识陈云之前,她的生活就像是一池清水无色无味,平静的看不到一丝涟漪,更谈不上生活及性生活的品质。丈夫隔三差五的三下五除二的泄欲,让她刚要有点高潮的欲望却嘎然止在幽怨之中,她在丈夫那里没有真正尝受过做女人飘然欲仙的滋味。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就这样极为平澹没有丝毫的乐趣跟她丈夫生活了十几年。
如果没有陈云唤醒她的性欲高潮,她可能这一辈子都不会知道做女人的乐趣,除非她能去找陈云以外的男人,但她的心气太高,若叫她随便去找个男人来满足自己的欲望,就是打死她也做不来;同样都是女人,她却没有表妹那样开放地能把男人玩得团团转,而又不能随便叫男人来占有自己。
有天晚上表妹这两口子在家里又干仗了,她一赌气就跑到夏雨家里做伴。干仗的原因很简单,可矛盾却很复杂,还是因为她跟别的男人说了过火玩笑,引起她老公嫉妒和猜测。她这回学奸了,不再跟老公争出什么理表,免得她老公性起时挨揍,她是憋气跑出来的。
听完原因,夏雨开始数落起表妹:「你能不能叫家里人都省点心?!这二三个月你们吵几仗了?」
「我咋不叫人省心了?我又没去偷男人!就是说了几句玩笑,你看他那个熊醋坛子样!开店都像他那样死气沉沉的,还能有人来吗?」表妹觉得自己很委屈,她说话时的脸色都红了。
表妹的一句「偷男人」,叫夏雨心惊不已,虽然说者无意而听者有心,瞬间就把夏雨的脸弄得通红。她不清楚自己和陈云已经那样了,算不算也在「偷男人」?这事要是叫别人知道了说她在「偷男人」,那她一定是活不成了。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圈皮,她把脸面看作比生命都重要。表妹不会是看出她和陈云的破绽吧?
表妹是个说破无毒的主,把肚子里的气放出来,心情也就平静了,她把话题一转说道:「不说我的破事了!还是说说你吧。」
「我有什么好说的?把你自己的烂事处理明白得了!」夏雨在这个时候不想去谈论自己,原因是怕泄密。她可没有表妹那样开放,跟男人打情骂俏的事,她可做不出来。如果单纯去追求性欲而失掉了爱情,那是女人的悲哀,那女人无非也就成为男人的泄欲工具。她决不会拿自己当行尸走肉似得,让她不爱的男人在自己身上发泄,她可受不了那种有性无爱的生活。
其实,甜蜜的爱情与性欲和谐是密不可分的,它是精神和肉体的完美结合。
有情才体现出欲,有了性爱更能加深俩人的情感。如果心中没有了作爱欲望,那爱情也就会伴随时光的流逝而退色。这也就是爱情的实质内涵。
「我是说你的年龄,」表妹不让夏雨打岔,继续说道,「我看了《女人四十》那本书,书里说女人到了你这个阶段,那是女人第二个青春期的到来。你不觉得自己现在的性欲变得比以前要强烈吗?这是女人第二个青春生理,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哪天我拿来,你自己看看吧。」
书上说的没错的,这个时候的女人完成了生育,心理和生理都已经彻底的成熟,不像没计划生育的年代,孩子一大堆,女人把所有的精力和心思都用在了教育子女和家庭建设上。
一天忙碌下来,身心疲惫得对性欲望可有可无,什么情和爱的?那都是影视里故意演给人看的。跟男人凑在一起那就是过日子,最后能养儿防老。你要是问起女人,在她二十到三十几岁这十几年当中是怎样度过的?也许有许多女人真就说不清是如何过来的,或许她们已失去了许多记忆里的细节。
女人的青春在无情的岁月中,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家庭琐事里,在不知不觉的情形下就被时间这个「蟊贼」偷走了芳华。
而今天的时代不同于上个世纪,现在生活水准都在提高,再没有那些繁重的体力劳作。多数的女人只生了一个孩子,妇女的彻底解放,让她们真正享有了爱与被爱的权利。现在四十岁左右的女人,她们的孩子有的在上学,有的在工作。
她们除了工作和事业,再就是家庭与社交。这个时段,她们的家庭已经没有后顾之忧,所以,她们的心思又顺其自然地转到了对家庭性爱的和谐与不和谐中来。
这时中年女人曾有的青春已消失在无情的岁月里,所以,美容、整形和穿戴成为她们日常最大开销。女人这个时候,多数都是雍容、丰满和真正的成熟。她们在行走的人生路上已经积累了工作,事业,生活等诸多方面的经验,尤其对性生活不再像少妇时那样畏缩不前,放不开手脚的只是被动地去让男人摆布。她们此时已有了性生活经验,知道用何种姿势更能来满足自己的性欲高潮。这就是所说的女人第二个青春的到来。
但回过头来再看看自己的婚姻和家庭,有多少曾经那样相爱的家庭已今非惜比的面目全非了。不是男人或女人有了外遇,就是好多男人或女人出现了这样或那样的生理问题,再就是意外事故让那些原本正常的男女失掉了欲望之海,这无疑给男女双方造成严重的精神或生理伤害。
经表妹这一提醒,更主要是陈云对她性欲的唤醒,在这段她和陈云分别的日子里,她的性欲望还真是高涨了,有时在梦中都在和陈云作爱,身体中部的爱液自然地流淌出来,把里面的裤头经常弄湿。怎么人到中年还有这样高的爱欲?是不是这人越活越没有出息了呢?难道真像表妹说的那样是女人第二个青春来了吗?
这个表妹对男女之间的事确实比自己懂得要多,可这些只能会意不可言传的事情,咋能轻易的就说出口呢?她羞涩地用她那颗美目去白愣一下表妹说道:「
什么女人的两个青春?你都胡说些什么?五姐哪像你似的去跟那些臭男人打情骂俏?」
「谁说去叫你打情骂俏了?人家是诚心劝你找个心爱的男人!你真不知道?
女人从三十七八到五十左右岁,也就剩下最后十几年的大好时光了。一旦过去这个村也就再没那个店了,女人这一辈子也就算是完了。等到了晚年,谁还会有那个兴趣?」表妹的一脸委屈在开导着夏雨,她对男女之事要比夏雨懂得多。
夏雨似乎感觉到表妹说得有几分的道理,可她还是磨不开脸面去谈论男女之间的事,她不再去埋怨表妹的胡言乱语了,接过表妹的话说道:「你叫我到哪里去找心爱的男人?但凡好男人都是有责任心的,他们不会乱来。剩下那些不三不四的男人,叫我如何去爱?我可做不来!」
「我看那个陈云大哥对你挺好的,我也看出来你对他也挺好,怎么样?跟他相好得了!用不用我去帮你撮合?」这回表妹的单刀直入,把她的脸弄得更红了。
夏雨这次算是服这个该死的表妹了,她要是不帮五姐窜掇个情人是不肯甘休的。真还别说,表妹看人还算是蛮准的,陈云真就是她理想的爱人,但她现在仍不能跟表妹说破她和陈云的秘密,怕她走漏风声,把自己多年的形象毁于一旦,于是她装做生气的样子说道:「你又在胡说!人家是有家室的人。」
「有家庭怎么了?现在有家庭有外遇的人多去了!如果相处融洽,感觉合适,完全可以考虑再婚问题!」表妹越说越实际,把夏雨弄得哭笑不得。
「你有病啊?我现在还不是单身,哪来的再婚?!」
表妹不以为然的说道:「我看你也有病!你咋就那么死脑筋呢?我的意思是等你们相处的适合了,你不会离婚后再嫁呀?!」
夏雨接受不了表妹的观念,还是认准自己的理,「你说的到轻巧,这婚姻不是儿戏,哪有像你说的那么简单,说离就离,说嫁就嫁的?再说后组的家庭能有几个是幸福的?」
表妹仍在坚持自己的想法:「那可不一定!其实婚姻就是赌博!你当初不也是在挑三拣四的?可你选择了表姐夫又咋样?你感觉幸福吗?他为你遮风挡雨了吗?我看那个陈云大哥和表姐夫就不是一路人!」
夏雨和表妹的私房话说到了半夜,表妹的主题就是劝夏雨放弃现在无性无爱的婚姻,再找一个适合她的人嫁了。然而夏雨考虑的就多了,离婚之后再婚那是需要感情基础的,如果再重蹈覆辙,还莫如维持现状!再说双方的孩子是否能接受现实都还是个未知数。俩大人还好说,很多问题和矛盾就是出现在孩子的逆反情绪上,再婚的最大障碍就怕双方的孩子格格不入!
一声长笛,打破了夏雨的思绪,火车已开进站来。
旅客陆续走出了收票口,夏雨一眼就看见了陈云身穿黑兰色套装,微笑地在向她招手致意,姗姗向她走来。
(二)
这次久别重逢,确实让夏雨喜出望外的心花怒放。她握紧陈云的双手久久不肯松开,那对明亮的美目夹带着灿烂笑容扫遍陈云周身,似乎要在他的身上寻找到幸福答案。她异常激动地说道:「你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你当了爱情逃兵呢!」
陈云真想在广场就去拥抱夏雨,但他忍住了,他不想给夏雨带来一丝一厘的麻烦,他依然诙谐的说道:「有这么潇洒的爱情逃兵吗?」
「嘻嘻,当了逃兵还不忘潇洒呢!快上车吧!」一般都是男的先给女人打开车门,这次正好相反,是夏雨先给陈云拉开车门,然后她自己才转进车里。
当车开到没有行人的地方,他叫夏雨把车停在路边,他要在车里把对夏雨的亲热补回来。他拦腰抱住夏雨,而夏雨顺势也把身子倾斜过来,俩人开始亲吻、狂吻,夏雨不时的发出嘤咛声。
俩人亲热了好一阵,夏雨才坐直身子说道:「别在这里闹了,先回去吃饭吧,我给你接风。」
夏雨给他丈夫打电话,她丈夫说正在和几个朋友(赌友)吃饭,说一会就赶过来;她又给表妹打电话,问表妹定了哪家饭店?表妹回答说是美容院斜对过的「杏花村」定好了包厢。
夏雨把车停在饭店门口旁边,表妹已经在餐厅里等待他们。见到陈云西装革履的进来,她依然带着那种妩媚去笑脸相迎:「哎呀大哥,你可回来了!」说着就去和陈云握手,「你要是再不回来,五姐可就要发寻人启示了。小妹还以为你真要失踪了呢!那当然了,有五姐在这里,我想你也不会失踪到哪去!我说的没错吧?大哥!」
陈云撒开表妹的手说道:「有那么严重吗?等下次再走时间长了,我一定给你打电话,怎么样?爱你的老公还是那样滋润你吧?店里的生意还好吗?」
不管陈云说的是真是假,表妹还是表现出惊喜的样子:「大哥在这里说啥滋润的话呢!小妹都不好意思了!你真给我打电话呀?那小妹我以后可就要更关心大哥了。要是大哥敢对五姐不好,我这关你都过不去!生意还可以吧,大哥一回来,我的生意会更好的!就怕五姐以后来得要少了……」
她话里有话,陈云听明白了没去说破,夏雨也听明白了,那就是说夏雨以后要常陪伴陈云,哪有闲工夫去光顾她的店?这个该死的丫头!不知道她哪根神经出了毛病,非要把她给陈云撮合成为有情人。
夏雨用力拍下表妹后背:「少贫嘴了!定哪个屋了?」
表妹用手往上一指:「202,我定的这个包厢很浪漫吧?」
夏雨不解,问道:「一个包厢有什么浪漫的?」
表妹把鼻子一紧说道:「你真是不解风情!气死我了!这个房间数字有多么吉利:爱了又爱!嘻嘻!」
夏雨恨恨地瞪了表妹一眼:「你就在这浪漫吧!等你俩再干仗时,我可不帮你了!有你好受的!」
「你不帮拉倒!到时别说我去抢你的心上人,那就是你不帮我的代价!」这个表妹可是个敢说敢做的主!
夏雨真是拿表妹的这张嘴没有办法:「你等回去我再和你算帐!快点菜吧!
」
夏雨让服务员拿来菜谱,推到陈云跟前叫他点几道菜,陈云看完菜谱点了「
黄蘑炒肉」,他把菜谱递给表妹说每人点一个吧。表妹又推给夏雨点,夏雨很少吃肉,她要了个素菜,然后叫表妹再去点一个,表妹也不客气,自己说她是个食肉动物,当然要点肉了,她没看菜谱就叫服务员记了个「锅包肉」。
陈云滴酒不沾,夏雨能喝酒,但平时一口都不喝,除非特殊场合逼到那里,半斤喝过,八两喝过,一斤白酒也喝过,这么说吧,一般酒量的男人都喝不过她,很多人都不知道夏雨能喝酒,以前就遇到过几个不怀好意的男人在酒桌上想把夏雨灌醉,却反被夏雨把他们几个一一灌倒,以后又聚到一起吃饭时,他们几个男人再也不敢在夏雨面前得瑟了,夏雨喝酒不是跟你按「套路」去喝,而是半斤或八两的杯她能一口气喝下去,就凭这种喝法,让她震住了一大片男人。她也不是能喝,就是敢喝!喝完当时不醉,过后也有醉得稀哩哗啦的时候,而外人无法知道她的内幕。东北有名的「唬娘们」,就是在喝酒,或骂人,或打人时,才传出名的。
夏雨说无酒不成席,她要来三瓶啤酒叫陈云随意喝,她和表妹一人一瓶。表妹抗议说哪有这么喝酒的?让男人随意,却叫女人多喝!有夏雨在,她的「抗议」也是无效的抗议。
菜还没有上齐,夏雨闲聊着去问陈云道:「你去南方的时间可真够长的!怎么样?回家之后还好吗?」
其实陈云去南方和三次回家的情况她很清楚,碍于表妹在场,她不能和陈云过于亲暱。她给陈云接风考虑很周到,先给丈夫打电话叫他回来作陪,可丈夫有饭局。在这个小镇她不想跟陈云去单独相会,以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闲言碎语,所以,她又找来表妹作陪,这样,在别人看来他们只是吃饭应酬,而不是约会的话题。再说有多少情意绵绵的知心话,在家里说不完?何必要去公共场合露脸呢?
陈云很理解夏雨心思,他也附和着闲聊,「依然如故吧!」
表妹在座位上瞅瞅陈云又看看夏雨,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陈云大哥,你不觉得你很残忍吗?」
陈云一愣,不知她要说的下文,「表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啊?怎么残忍了?
」
表妹依然用她妩媚僚人的表情接着道:「你这一走就是半年多,也不说回来看看五姐和我。你看五姐想你想的,人都瘦了一圈,你心真狠!你说这还不是残忍?」
「我说表妹,你把词用的不是地方,这怎么能叫残忍呢?这顶多对你来说也就是个音信杳无!」陈云感觉这个表妹直爽得真是可爱,他想说句笑话来逗逗她,想在她的身上给她解释残忍的意思,假如说你表妹被人先奸了,然后又把你杀掉!这才叫「残忍」呢!可他碍于夏雨在中间,不好这么比方就是了。
「你让人家想你,就是折磨人!这还不残忍吗?」她牵强地辩白着,她也觉得用词不当了。
「何茵,你总是信口开河,都胡说些什么?」夏雨见菜已是上齐,怕表妹再往下胡说,她端起酒杯说了开场白,「今天陈总能再次返回这片黑土地,说明陈总还没有忘记我们!那我们曾经的合作还是很愉快的。如果你不再回来,那可真像你说的那样『杳无音信』了,说明你的心没在这里,像表妹说的发『寻人启示』又能怎样呢?我和表妹欢迎陈总的到来,以后还请陈总给予大力支持!来,我们共同干一杯!」
陈云这才知道表妹的真名叫何茵,其实她原来的名字叫何翠花,她不喜欢,自己改成了何茵。陈云感觉夏雨话里的弦外之音,就是怕把她忘了,有表妹在,他不好说破,就由着她说吧!心想等没人时,看我在床上怎样去收拾你!
表妹把每人的酒杯斟满,也开始说祝酒词:「今天我是借花献佛,先敬大哥一杯!晚上我再为陈云大哥接风:一是强烈欢迎大哥的到来,二是祝福大哥和五姐合作愉快,生意兴隆,恭喜发财!三是希望陈云大哥能在片人热土热的黑土地上,留下一段真情,最好是没完没了的情,四是祝愿五姐在她人生第二个青春到来的时候,献出一片痴情,最后让大哥的真情和五姐的痴情变成爱……情……!
」
「死丫头,就你话多!」夏雨的脸立刻红了,她急忙拦住表妹的话头,「吃你的菜吧,把嘴堵住!」
夏雨知道和陈云都到了这种柔情蜜意的程度,即使她再伪装成为正经淑女,那也是假的了。她也清楚表妹已经看破了她和陈云的情感,除非是傻子才看不出来。因为表妹知道她平时对那些男人的置之不理,而她却对陈云一反常态的热情。表妹是什么人?她焉能不看在眼里?但这种事只可会意,不可张扬,所以,她在表妹面前只好揣着明白装做煳涂,就是不跟你明面去挑破她和陈云的爱!
陈云看见表妹伸出右手食指,把其馀四指握住,做手枪姿势去指向夏雨,想要去「枪毙」她五姐。陈云笑了,他很欣赏这个表妹的开放性格,这是个敢爱敢恨的女人。要不是夏雨在中间隔开,真就说不准她也会对陈云献出光洁丰满的玉体来。
陈云借表妹的话题开始白话一通,「我先感谢夏经理的盛情款待!还有表妹晚上的预约,更感谢两位女施主的作陪……」
「大哥你还是把话说明白吧!我晚上是预约你吃饭,而不是预约你干那事…
…嘻嘻!」表妹真是有点不在乎男女那点破事,所以她什么玩笑都敢开!
这下把陈云差点乐喷了,「我说表妹你真能逗!我向毛主席保证:我的话里决没有那种意思!其实干那事比吃饭有情趣!我能知道表妹在晚上被老公滋润的乐趣。如果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你背后跟你五姐讲讲你们的乐趣也行啊!哈哈哈!好了,不开玩笑了,我还是书归正传吧。为了不让在座的一个叫『雨』,一个叫『茵』的两位美女失望,在我们做好生意的同时,我会付出实实在在的真情,让你们二位美女永远把我记忆在岁月的长河里,而我也会把你俩美丽的名字刻在我生命的心坎中。一定不会辜负上天给予我们相遇相识的缘分!把中年之后的路走好,并能走出真实的情感来,不再为错过这片热土上的小鸟伊人而遗憾!我在此真诚祝愿两位美女的美貌永驻,风韵永存!为了不让时光刻下的皱纹爬上脸颊,从现在起,希望我们每天都有一个好心情,好笑容,好身体!你俩本是这片热土地的『镇花』,我一个儒商何德何能?去跟你们相识相处,真是让我感觉到了惶恐中的幸福!我会永远记住你们的感情!好了,我平时滴酒不沾,今天高兴破例,我干下这杯,表示感谢吧!」陈云说完话,一口气把杯里的酒喝下去,两位美女也随后干了。
表妹对陈云竖直大拇指作个「高明」手势,陈云乐了,她也一脸的灿烂,随后,表妹用双手摀住脸,装做哭声说道:「大哥说的太感动了,真叫人家情不自禁了,我可要哭了,谁也别劝我!」
陈云和夏雨见状,哈哈大笑,夏雨一边笑一边气的说道:「美死你了!还劝你呢?去哭得抽风吧!」
「五姐好没良心!人家在帮你,你还诅咒人家!我恨死你了!」说完她从身后拦腰把夏雨抱住,脸贴在了夏雨后背上。
第一圈酒刚喝完,夏雨丈夫突然推门进来,他跟陈云寒暄完之后又要了两瓶啤酒,他要和陈云连干三杯。
陈云这次看到夏雨的丈夫不同去年,脸色灰暗,眼圈和印堂发黑。才半年多没见,他怎么憔悴成了这个样子?
(三)
饭就快要吃完时,夏雨丈夫的赌场生涯还真够忙的,赌友紧跟踪他的手机,叫他马上过去,那边「三缺一」。
夏雨没好气的白了丈夫一眼,坐在那不言不语的生着闷气,随他去吧,是他自己想往泥坑里跳的,如果继续执迷不悟,他也就很难扑通上来了,那纯粹是他自己把自己淹死的,怨不得别人。
等回到用平房置换的楼里,又成了陈云和夏雨的俩人世界。夏雨原本不想告诉陈云换楼的事,真想等陈云回来给他一个惊喜,可陈云离开时间太久,她忍不住还是告诉了陈云。
陈云来到每个房间看了一遍,这二室二厅设计的还真是挺好,他跟夏雨说,将来这房子肯定有增值的一天!
夏雨把茶水泡好放在客厅的茶几上,然后她坐在陈云身边用遥控器打开电视收索一遍,停在了琼瑶《还珠格格》剧情里。似乎多情善感的女人都愿看琼瑶的言情剧,就这部剧情赚取了多少女人的眼泪?又让多少少女的春心荡漾?无法估量的震撼让少男少女们的热泪也同时捧热了琼瑶。而今晚夏雨的心思却没有在剧情里,而是在陈云的心里。
现在陈云是夏雨的最大客户,去年年底夏雨就推掉了那两个南方客户,不是她见利忘义,而是她在骨子里实在是看不上那两个南方人,她很不情愿去跟那种没有品德、没有修养、没有素质的人打交道。
从去年到今年刚好一年的时间里,他们在一起相处的日子也就几个月,而他们的情感却牢牢扎根于彼此心灵深处。她跟丈夫做了十几年的夫妻都没有她和陈云这几个月爱得激情与缠绵。她不知道这是一种孽缘是情缘还是前世所欠下的感情债让她今生来偿还!至从她跟陈云有了第一次肉体结合,她就再也放不下了对陈云的依恋。
分别半年之久,虽然资讯不断,毕竟相隔遥远,跟这样坐在一起面对面的情感沟通,心情就是大不一样。在电话里沟通摸不着看不见,表情只能靠感觉去判断,而依偎身边能唾手可得,能感受对方的气息,能伸手抚摩,张口亲吻,拦腰就能接触肉体的拥抱,想哭能哭,想笑能笑,想撒娇就能拱入对方怀中。
真可谓情也浓浓,意也浓浓,团聚真好!夏雨在这半年多来真是有好多的话想说,好多苦想诉,也有好多的泪想流,只是她一时半刻不知从何说起。
在陈云离开的半年多时间,她丈夫对自家的生意几乎不闻不问,把家中的所有正事或烂事都甩给了夏雨一个人,丈夫的作息时间改成了上午呼呼睡大觉,下午出去赌上八圈,晚上接着豪赌到深夜,基本天天如此。夏雨把家中的所有事情不再指望丈夫去分担了,她动用过各种办法去劝说丈夫戒赌,有软有硬,有亲属说,有朋友劝,不管你怎样喊怎样闹,可她丈夫依旧我行我素的惟我独尊。一个赌徒谁想输钱?输了钱就想捞本,没想到越捞越深,越捞越红眼。
夏雨对陈云说她的丈夫算是没救了,反正几万块钱在他手里,就叫他折腾吧,等他都输光了别想在我这再拿到一分钱!让她不可思议的这赌博咋就能有那样大魔力?都说吸毒会上瘾,可这赌瘾也不亚于吸毒!
由于长期伏案在赌桌边,她丈夫的身体提前透支了健康,腰肌劳损、胃病复发、脸色青暗、眼圈发黑、双目红肿、皮肤干燥、性欲低下等一系列症状都复制在他的身上,怪不得陈云见他吃饭时那种憔悴的样子,原来是他自己作的!是他自己去糟蹋自己的身体,焉能不憔悴?焉能不疾病缠身?
夏雨的情绪很激动,憋在肚子里很久的话语,今晚总算是有了倾诉对象,因为她没把陈云当成外人,陈云是她的红颜知己,更是把他当成了亲人,向他诉苦是天经地义的事!
话题决口了,苦水滔滔而来:「什么叫执迷不悟?什么是不可救药?他就是例子!什么是掉进深渊?是他自己跳进去的!什么叫狗改不了吃屎?他就是吃屎的狗,是猪,他根本就不配做人!
「整个腊月,他背着我输了十多万,蔫了几天不赌了,我还以为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呢!春节前夕人家找上门来讨债,我才恍然大悟知道他输了那么多钱。这不,上个月刚替他堵完帐,这几天又没人影了,都不用问他,又去重操旧业了!
「孩子的学习他从来都没管过,不是小瞧他,他也真管不了,连个帐都算不明白!我年前生病在床,他管过我吗?在家打吊瓶,是表妹放下手里活过来陪我,有时把表妹气得都骂过他八辈祖宗!他把这个家当成什么了?说回来就回来,说不回来就不回来,有时后半夜回来把我惊醒,再也别想睡了。你说说看,这日子还有法过吗?有时闹心劲一上来,真想离开这个家,真是跟他过够了!」
「没办法!」夏雨说到伤心处,已是泪流满面,陈云知道在这个时候劝她也无济于事,那就让她把憋在肚子里话都说出来吧,心情自然会好受一些,夏雨继续说道:「我这种无奈的选择,谁能理解我呢?要是现在就跟他离婚,肯定会影响到孩子;不跟他离,我真是受够了!有一天跟他吵架,我已经跟他正式摊牌了:别以为离不开他,等孩子考完大学,我就离开他一个人生活!嫁给他这些年,我算是倒了八辈子霉了!我……」
她说到这里再也说不下去了,扑到陈云怀里放声的哭了起来。
陈云一直在听着夏雨的倾诉,没有去劝慰她,他只是抱紧了夏雨的身躯,用手轻柔的来抚摩她的秀发,在这样的时刻用行动或肢体语言去安慰她受伤的心比用口说还好。都说好男人不会叫女人伤心流泪,可夏雨的丈夫既叫她伤心又叫她流泪,他还算是个男人吗?陈云也非常气愤夏雨丈夫的所作所为,一个大老爷们不以事业和家庭为重,成天在赌桌上鬼溷,对家庭不尽男人的责任,对妻子不尽男人义务,他算是哪个林子的鸟呢?俩人走到了一起生活,但哪有他这么干的?
!
过了好大一会儿,夏雨才止住啼哭,她这回把憋在心里的委屈吐完又哭出来,郁闷得到释怀,心情好受了许多,只是身子软棉得没有一丝力气了,她索性躺在了陈云怀里,叫这个让她心动情动的男人去尽情的抚摩吧!
也许一个人要想以清醒的心智或从容的心态走过悠然的岁月,那精神就不能缺少澹泊,否则,你不是生活的太忧郁、太无聊,就是生活的太乏味、太忧伤和幽怨!
夏雨如果没有遇到陈云,她或许仍旧处于尚未被开垦的蛮荒之地,她也许就不再去追求什么生活品质之类的东西,那她的内心也就会少了几许忧伤,精神也就趋于澹泊,是陈云把她心中的欲火点燃,才使她对人生有了新的远景和梦想,对生活有了要求,对那种爱有了欲望,她也想到了以后的生活一定会增添许多美丽的风景及乐趣。她现在把所有心思都放到了生意中来,她想挣到足够的钱,为以后的日子不需要靠任何人也能养活自己和孩子。
夏雨心中这股贮藏已久的泪水,终于释然的流了出来,积压在心中已久的委屈实在让人难受,今天发泄出来,她感觉心中透出了一缕阳光,明亮了好多,往日的忧伤和郁闷伴随着泪水流出了体外,身心自然感觉轻松了。
她生命中最美好的情景,并不是用浓墨重彩去描绘的,那也许只是一个澹澹的印记,或是一个舒心的微笑。她把内心的暗伤和幽怨深藏在心灵最柔软的地方,并裹在层层重负之下与生命相连,一旦遇到了她心心相印,水乳交融倾诉知己,会立刻卸下外界封给她「女强人」光环的伪装,做个小鸟伊人,楚楚可怜,让人疼爱的女人,同时呈现在让她为之倾慕、信任,并有安全感的人面前时,还有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肯定会触动她柔弱的心弦,那眼泪定会如同潮水般的涌来。
陈云激动了,愤怒了,眼前这位让他心动、情动,外表又是那样风采迷人的女人背后,却是一千个伤心的理由,还有目前的生活无法给她抚平的忧伤,去跟这种一点责任感都没有的男人生活,还能有什么乐趣可言?
时至今日,夏雨仍然狠不下心去离开这个家,她瞻前顾后考虑的太多也太复杂,所以,她一直在犹豫不决,她这个时刻最需要的是安慰而不是负气之下的离家出走。陈云知道这一点,他也就不再劝夏雨离开家了,因为爱一个人就要给她自由的选择,让她的心情能收放自如,最终能让她感觉到真实的幸福。
哭过之后,虽然心中的压力缓解了,可身子很虚,她想早点休息,但她又不忍心仍下陈云一个人在屋。陈云看出了她的睡意,还是陈云把她送回卧室,当他刚要转身出来,是夏雨突然把他抱住,并且给了他一个深情的甜吻。
一会儿的工夫,夏雨就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四)
夏雨在梦境中被一条巨大蟒蛇缠住身体而惊醒,瞬间的梦境让她出了一头冷汗。
她开亮灯光,起身到洗手间擦去脸上汗水,回到引水机边放杯水喝,然后坐在客厅沙发上又去回味方才的梦境。以前梦见过蛇,但从来没有梦见过巨大的蟒蛇,这会是什么征兆?她不会解梦,总觉得这个梦做的有些特别。想不明白也就不再想了,明天去问会解梦的吧。
夜深人静,万籁惧寂,她侧耳细听从北侧房间发出陈云轻微的鼾声。她的心潮又有一股热流在不由自主的涌动,于是她更加深层的感受到了陈云确实是一个难得的正人君子。就说昨晚的聊天吧,孤男寡女的独居一室,他要是轻薄之人,能不想入非非的去对她动手动脚而甘愿放弃和她在一起的良辰美景吗?
她说累了想睡觉,他却丝毫没有提出份外要求,假如他真的要求去作爱,她也能绝对接受,并且心甘情愿的去听他摆布。他可真是坐怀不乱的君子,没有提出这样的要求,他对别人的尊重和理解正是夏雨深爱他的原由。
在如今物欲横流的经济浪潮中,像他俩一如既往的去寻求在别人看来是那样不可思议的真情,实在是难能可贵的。在当今这种醉生梦死,纸醉金迷的欲望大海中,像陈云这样的正人君子真是太少了,但夏雨还是在不幸中的万幸中,让她和陈云相遇在万物复苏的春天,并且爱在了那个多情的雨季。
夏雨看了下钟表,已经是午夜十二点多了,每天晚上都在这个时刻,丈夫或是兴高采烈或是灰熘熘地滚回家来。这些年她让折腾的身体生物钟比天气预报都准,每到这个时刻准醒,接着就是三两个小时的失眠,不到凌晨很难再入睡。
你说这个废物男人是个什么鸟啊?他还知道家里来了客户,而且是个正常的中年爷们,可他一点防范之心都没有,把那么性感妩媚的老婆交给人家单独相守到午夜,他自己却在外面鬼溷而夜不归宿,他咋那么相信自己的老婆和那个男人就坐怀不乱呢?他就不怕老婆和人家日久生情?
他没有了性欲也代表着人家没有?要是老婆红杏出墙了,他也置之不理?夏雨真的不知道她丈夫是怎么想的!也许这样的男人天下少有,地上少见,却叫她夏雨摊上了!
多亏夏雨是个高傲的正经女人,假如她不正经,隔三差五领回那些野男人来家,或者她也去外面卖弄风骚,看她的丈夫还出去赌不赌了?世上还真就有些男人去给自己的老婆拉皮条,其目的就是让老婆靠卖肉体挣钱!而夏雨的男人还没有达到这步田地吧?
楼道的脚步声传到室内,夏雨知道那个赌鬼幽魂归宅了。
钥匙旋转着把防盗门拉开,丈夫勐然见夏雨身穿睡衣坐在沙发上好像在思索什么,他不由一愣,问道:「你咋还没睡?」
夏雨如同一尊凋像,坐在那里纹丝不动,她懒得理他,丈夫的问话就像没听到一样。
其实,丈夫问她不是对她关心而是觉得奇怪:这半夜三更的不睡觉,又不在卧室里,这是唱的哪出啊?以前可是没有过的!他接着又问了句,「你这半夜三更的不睡觉,想啥呢?」
这回夏雨没有好气的甩给他一句:「想你!你还知道半夜三更啊?!……」
说完后她赌气地回到了卧室。
见夏雨走进卧室,他也不想再去追问老婆为何半夜坐在客厅里不睡觉了,因为老婆对他的态度早就司空见惯的让他熟视无睹之后的习以为常了。任凭老婆如何去说,又如何生气,我就是照赌不误!你能把我咋的?他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开始数钱,今晚他的战果总算「辉煌」了一次--赢了三千多。他心想,照这样一路番下去的赢法,用不上一个月就能把春节前输掉的钱全都捞回来!
凡是赌徒,每个人都很聪明,可他们聪明的有点傻气!他们都犯了一个共性错误,那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的都想去赢别人!凭他的智慧和手气,能做到像常胜将军那样去一路打赢吗?再看看他周围的那些大赌小赌们,有谁会在赌场里发财发迹呢?无非是这几天手气好点赢钱了,过几天手气背了又要输掉!而最后真正的赢家却是那些放赌的人。
卧室多是有好处,一人一间,各自为政,谁也不影响谁。夏雨丈夫今晚很兴奋--赢钱了嘛!他和夏雨年前就开始分居了,他回到自己卧室,点上香烟悠然的吸起来。
夏雨回到卧室,躺在床上想接着再睡,可睡意没有了。她又回想一遍梦中的蟒蛇,还是想不明白是咋回事,也就不再去想了,于是她把思绪又转回昨晚和陈云的聊天中来。
夏雨吐露着苦水,她拥在陈云怀里哭了好大一会,陈云没有劝止她的哭泣,而是不停的去为她擦拭眼泪,这种时刻,最好是让她哭完心里才能好受一些,因为陈云知道,人生最大的幸福不是你轻易地得到什么,而是在你对生活追求的整个过程;不是你一帆风顺的去走那平坦路途,而是在你崎岖坎坷途中能有一位风雨同舟,患难与共的红颜;最大的快乐不是没有忧伤,没有眼泪的生活,而能有一位为你抚平忧伤,擦拭眼泪的知己。陈云他想他能做到这些,而夏雨呢?她也能做到吗?
夏雨的苦水终于在心爱的男人面前吐完了,她走到洗手间把脸上的泪痕擦去,可眼睛还是红红的,她回来又重新坐到陈云身边,心情总算平静下来。
这时陈云才开始说话:「你这回哭够了吧?心情是不是好受多了?你知道吗?男人的叹息和女人的眼泪也往往在交替着生活。虽然这种叹息和眼泪在生活中不可缺少,但究竟能起有什么作用呢?如果叹息和眼泪一多,那只会加重男人和女人的烦恼与忧伤!人活着为什么要这样累呢?为什么要有那么多的忧伤?而这种忧伤究竟是谁给造成的?当然有自己也有他人!但不管是谁造成的,你有没有想过从根源上来掐断这样的烦恼和忧伤?」
夏雨看着陈云,她想这样一直听陈云说下去,她想知道答案,可陈云不说了。她只好去追问一句:「怎么去掐断?除非我现在就离婚!」
陈云顺着自己的思路,继续对夏雨论述着生活中的无奈及忧伤,「这也算是一种出自下策最为无奈的解决办法!俩人到了无欲无爱的程度,婚姻也就名存实亡了!再继续守在一起,失去的不仅仅是乐趣,而是双方各自的青春和对生活的追求与梦想!你还知道吗?花谢了还能再开,夏去了还能回来,秋走了还有果实,冬来了还有春天的等待!可人生的四季呢?它不可能以人的任何意志去做半刻停留,它是那样严格地走着既定的轨迹,永不轮回!真是人生苦短,岁月无情,在你不经意的时光里,青春也在悄然的飘落在你岁月的长河中。
「掐断忧伤的另外一种途径,那就是学会忘记!人世间有些人和事需要记起,有些需要忘记,比如,烦恼、恩怨或仇恨等,这些都要从你的记忆里清理出来,然后再去漫漫的忘记。这就是常说的退一步,必然是海阔天空!
「再就是学会放弃。你对丈夫曾百般努力劝他戒赌,却是成功无期,正像孩子说你的那样:你累,他也心烦!那你不妨换一种思路--学会放弃!再换一种活法--远离烦恼!那你的心情自然就会好转的;如果你不再激起他对你的热情,那就把曾经的情感藏在心底好了。你目前的状况就是走进了一条死胡同,你应该赶快放弃,别叫『南墙』去撞击你,必要的回头,也许就会给你带来新的契机!
「就说你现在的婚姻吧,你要是再没有相应的措施,你就是成天跟他操心、生气、抱怨也无济于事。你再去烦恼和忧伤能解决问题吗?他何时才能回头去悬崖勒马?是一年两年?还是十年二十年?真要等到那个时候,你的青春红颜还在吗?你剩下仅有的那一段最为宝贵和美好的人生岁月,能因为你的等待而一直停留在你的生命中吗?就是到了晚年,我也没有看好你们俩真正能做到走累了搀扶,走远了回顾!
「我说这些,不是强迫你的选择,你最好是冷静的思索和分析一番,何去何从?还是你自己去拿主意。如果你真想好了放弃的『利』大于『弊』,想和我在后半生『走累了搀扶,走远了回顾』的话,我会全身心的接纳你,疼你,爱你,并且给你营造一个温馨浪漫那种爱的港湾……」
陈云所讲的这些婚姻理念,夏雨听明白了,可她的心里很乱,就目前状况,她还无法选择,她只说了句,「现在时机还没成熟。」再就无话可说了。
夏雨看下钟表,已是晚上十点多。她说累了,想去休息,她以为陈云此时会冲动的拥她上床,可陈云没有这样去做,一来是他非常尊重夏雨的情感,二来是他觉得家里毕竟不太方便,有些事情是不可胡来的!尤其是男女之间的那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