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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他的后妃嫔们也就利用羊的特性,来大出其老千,将元顺帝千到自己的怀抱中来。
耍这种老千手法而又最成功的,是当时一个出名的江南美女,名字叫做龙瑞娇。羊喜欢吃竹叶,喜欢舔吃馊水,龙瑞娇便是利用此法把元顺帝千来,奠定了得宠的基础,而与元顺帝展开了多采多姿的生活。
龙瑞娇之所以得宠,一来元顺帝不知她出千,因见羊儿总是将他拉至龙瑞娇宫中,还以为是天意,与龙妃有缘,自是喜欢了她。二是龙瑞娇此人本来便生得冰雪聪明,口舌伶俐,猜饮唱弹,无一不备,只将元顺帝服侍得心花怒放。在来这个生自水乡的女儿,可能是小时候摇艇过多之故,不但下围发达,而且别有一功,更使元顺帝春水船如天上坐,舒服无比。所以一定情以后,爱她也就爱得无法再分开来,竟将她当作奇宝一样看待。
然而,这龙瑞娇不接近男人则已,一接近元顺帝,初承雨露后竟也是半刻不能稍离。元顺帝有时疲倦了,不大想那事儿,龙瑞娇却是死人弗管的一味请求,搅得元顺帝实在忍不住,又舍不得难为她,教她如饥如渴,他笑对龙瑞娇说道:“爱卿,怎么你这样好精神,好像百战不疲的战士,难道你不疲倦吗。”
龙瑞娇听了以后心中好笑,暗道:“别说你这个脓包,便是真的能征惯战的大将,我也不怕,那能使我疲倦。”
心中虽想,口中却不便说明,以免扫元顺帝之兴,便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便对元顺帝道:“启禀陛下,臣妾是人,人消耗得多了,岂有不疲倦之理。只是在臣妾入宫之前曾经遇到一个仙姑,这仙姑当时替臣妾看了相,说臣妾将来必荷圣眷。为了将来能够好好报答圣上的恩泽,所以便授予臣妾一种房中异术,使用起来能够经历许多时候而不觉疲倦,这就是臣妾所以能够时常与圣上周旋的原因。”
说完,自然又尽力竭力在元顺帝之前将异术连耍几手,只搞得元顺帝气喘嘘嘘:“难怪难怪,果然厉害,只是此事得要旗鼓相当才有趣味,最好我也能到什么地方去请个神仙来,教我几下散手也好。”
这一番话在元顺帝说来是言者无心,可是,他的侧近一批包打听的宠臣却是如奉圣旨,那里还肯放过,立即便秘密出动,想办法替元顺帝找个神仙导师,以使他能与龙瑞娇旗鼓相当。
经过一番行动之后,最醒目击的还是一个叫哈嘛的臣子,竟然给他在京师之中找到了一个喇嘛。
这位喇嘛来自印度西藏边境,起初也不过卖些草头药替人治病,后来结识了一些蒙古官员,替他们合房中秘药以增加情趣,哈嘛也是顾客之一。
有一天,正当他送药到哈麻府中之时,哈嘛偶然看他一回,只觉得这个喇嘛相貌奇特,倒像是个活神仙的模样,灵机一触,便将他延入内室,低声对他说道:“皇帝陛下近来身子甚虚,要想找个神仙授术,我看你的样子倒蛮像神仙,不如我将你推荐给皇上,说你有奇术,能够转弱为强,起死回生。如果有什么好处,也好大家发运,不知你意下如何。”
这喇嘛只了连声说好,并对喇嘛说:“实不相瞒,对于这套功夫我还有许多未尽之才,如果你有办法介绍,我也准保不会甩你的胡子。”
哈嘛听了更加喜欢,连忙问他还有什么妙法,并且告诉他,皇帝是不大喜欢吃药的,所以靠药物是不行的。却不料喇嘛听后却摇摇头道:“我这未尽之才决非吃药,而是奇术,而且此术乃是得自天竺秘传。从前许多印度皇帝都曾经过用,极为有效,其名叫做演蝶儿法。”
哈嘛听了后哈哈大笑,连声说道:“好一个演蝶儿法。”
原来这喇嘛所讲的乃是地道的蒙古话,所谓演蝶儿法,就是中国话大快活的意思。当下两人商量妥当,便当喇嘛进宫,与元顺帝见了面后,看见元顺帝猛打哈欠,便假意问道:“陛下何以如此疲倦。”
元顺帝在这些宠臣面前也不隐瞒,便将自己与龙瑞娇如何难分难舍,又如何被她场场杀败的经过对哈嘛说了。
哈嘛听罢,连声说道:“妙极,妙极。”
元顺帝此时心中有气,开口便骂道:“什么,寡人场场战败,你还说妙极,想减低两寸(杀头)了。”
哈嘛见机会已到,不敢怠慢,假装诚惶诚恐。连忙跪奏道:“请陛下恕罪,微臣此语并非想得罪圣上,而是想起一个活佛。前几天他对微臣所讲的话如此之灵验,所以不觉随口而出,赞叹他的灵验而已。”
元顺帝听到活佛已是心中一动,又听说他说话灵验,也想知道他说些什么,便向哈嘛追问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于是哈嘛便说道:“这个活佛乃是来自西天印度,到中土尚犹不久。前两天,臣到相国寺行香,偶然行遇廊檐之下,只见他正在那里捉木虱。一面捉,一面还低声说着:定光佛有女难,非营救不可。臣下不知说哪一个,便问道:哪一个是定光佛。他笑了笑,向皇城这边指了指,笑着说:就是目前管领中土十八省的皇帝,他原是西天有名的大头佛,你不知道吗。这些日子来正有不可告人之秘,需人营救。陛下请想一想,此活佛的话不是很灵过神明么。”
元顺帝听了哈嘛这样说,也是一惊,连忙问道:“真的竟有此灵验的喇嘛。”
哈嘛听了,更加把喇嘛渲染得神化十分,同时又特别隆重介绍了他的大快活秘法。只听得元顺帝心花怒放,立刻叫哈嘛将喇嘛召至宫中。
喇嘛此时自称为西天僧,又吹了一回法螺,将元顺帝说成西天托生而来的定光佛。说得活龙活现,有证有据。
元顺帝一听说自己还是菩萨托生,更加欢喜,当下便请西天僧本于同门之谊,授以征服龙瑞娇的秘术。
这西天僧江湖跑惯了,自然也有他的一套,于是便将所谓连气的秘法授予元顺帝。我们知道,大凡敌补之道都不过存此一点真气,只要真气归纳调理得宜,便可将两性的工作延长时间,甚至可以完成所谓锁闭不泄的功夫。对于一个泄到犹如软脚蟹的元顺帝来说,无疑非常之用得着,至少对付龙瑞娇之流的能征惯战女将是有效的,彼此是真正到达大快活的境界。所以,这演蝶儿一演下来,竟将龙瑞娇之类的蝶儿演得七颠八倒。如此一来,不用说,元顺帝便以为真的成仙成佛了。
只是这套奇法施行的时候有许多诀窍,却不是随便一说便懂的,必须来一番临床指导,才能收到实际的效果。于是,元顺帝便又对西天僧提出要求,请他多开一课临床实验。
西天僧听了面有难色,便对元顺帝说道:“陛下是泽生人间的宝佛,理合享尽世间荣华富贵,所以多玩几个女人没有关系。我乃是清修苦参之人,也来参加这一手,却有所不便。”
元顺帝听了大笑起来,说道:“你不必担心这些,横竖我也是西天来的活菩萨,不用说,在佛界中的地位比你高,有什么罪过,只要将来一同回到西天之时,我一力将你罩住,担保你无罪,这不就行了么。”
一面说,一面又把金银珠宝往他的袈裟中塞了过去。
所谓西天僧的喇嘛原就是想的这些,既然元顺帝如此爽快,还有什么好说的,便假意推辞一番之后,好就答应了。元顺帝就将四个最健壮的宫女赐给了他,就叫他在宫中另外开了一间实验室,每日自己便带同几个最宠爱而又喜欢的后妃到这实验室中观摩。由西天僧以着宫女作为示范,元顺帝便与龙瑞娇之流在旁依样画葫芦的实习起来。到了晚上,便展开猛烈战斗。
元顺帝自从获得西天僧的演蝶儿房中术之后,由于吐纳之术的帮助,果然甚为有利于房中的功架。自此之后,快活非常,日夜与龙瑞娇等宠妃照着西天僧所授予的花臣,学而时习之,只闹得个不亦乐乎,甚至连早期也不从。一连放了六十几天的假,推说有病,其实是与龙瑞娇如此这般斗法斩了六十几天,因此也就搅到外面天翻地覆。
一些蒙古大臣无不烦恼十分,于是便约了一齐到宫中去见元顺帝,表面上是问病,事实上便是要借机规谏一下。
元顺帝听说那些家伙要来深宫朝谒,心里觉得好笑,心想:你们这些家伙,不过是因为我全部留用征来的秀女没分给你们,所以心里不舒服,借个题目来大做文章而已。只要如此这般,不怕你们此后再敢开口。
主意打定,便将一众大臣传了过来,听他们痛哭流涕一番之后,连说“有理”,表示并不反对他们的进谏。说完之后,便对大家表示:“众卿家忠心耿耿,其诚可嘉,应该慰劳一番。”
于是立即传旨摆酒。就在酒过数巡之后,只见元顺帝将手一摆,叫了声“天魔女进”。
一语才出,早有一批不穿衣服的少女就如同盘丝洞的妖精一样,以肉海战术行了过来。笙歌细细,极尽柔和,那一条条丰满圆润的玉腿高高的翘起,宝蛤微合,红桃欲绽,令人见之不由心神大震,欲念横生。她们在众大臣面前如此这般的种种挑逗,这批蒙古佬本来就是天生的咸虫,何况是出来这群天魔女,个个是万中挑一,样样字正。只凭这一点装就使众大臣装到晕,不知不觉间竟与她们舞作一团去了。愈舞愈颠,愈颠则愈舞,舞到后来,竟然顾不得在皇帝面前,一直舞到御花园后面那些人看不到的地方去了。
这一阵艳舞表演下来,元顺帝看了也不觉好笑,但仍非常有耐心的一面饮酒,一面等候他们的舞完。然后,把他们召集到自己的面前,笑着说:“众卿家,你们当可明白,我为什么没有时间坐朝的道理了吧,就是换了你们,也是同样无心上朝的。”
元顺帝这一怀柔政策的耍出,果然使得众臣子为之皆大快活,本来是要进谏,要他不要老是玩女人。这样一来,反觉得皇帝陛下的大快活大有道理。
正在嘘嘘然之间,元顺帝慢条斯理的走了过来,一面参观,一面猛笑,丝毫没有烦恼之色。一般大臣此时反被搞得躲也不是迎也不是。正在尴尬,却见元顺帝摆一摆手说道:“众卿家请便,你们身旁的天魔女,就算是你们的如夫人了。”
原来这些所谓的天魔女都是元顺帝为了演习演蝶儿法而特别训练出来的技术助教,人人都有沉鱼落雁之貌,能征惯战之术。现在竟然皇恩浩荡,实行配给,无怪乎群臣无不为之感激涕零,一面涕泪垂垂,一面高呼万岁起来。
元顺帝看见更加好笑,当下便道:“你们获得天魔女之后,算是大大享用了。
但受用的还不止是她们的姿色,老实告诉你们,她们都是千锤百炼的房术专家。
她们都随寡人与西天僧学得一套房中奇术,所以你们回去之后,大可将此术发扬光大。总而言之,将来都有希望延年益寿,成仙得道,甚至与寡人一样,日御百女而不疲倦。“
演蝶儿法就是这样流传而来的,明太祖即位将这些秘技全都焚毁了,但氏向却藏有部分,被浮萍子获得。可是浮萍子是个道人,他深懂吐纳之术,经他的研究后,发觉这演蝶儿法原来就是我们始祖皇帝的《素女经》。道家的静坐调息之法共分五部,即所谓的正躯、调息、空心、止念、守窍五法,盖人之身体以气为主,血肉为副,气为衍,血为营。人之一生皆营衍,故日营非衍不连,衍非养不和。又有气为主,血为从,衍为重,营为轻之说,血有不足,可以暂生,气有不足,立即隔屁。
浮萍子钻研之后,发觉《素女经》并非专门房中术,是养气宝典,于是与灵空老尼共同探讨,结果发明了一套和合神气。二人却都是出家人,自然不宜修连这门功夫,乃传与俗家内侄方春生夫妇,从而传得薤山双奇的美誉。
和合神气,顾名思义是一种合色双修的神功,也难怪方玫空自身负绝学,却无法修练。还有一层原因,那就是这种神气必须夫妻档修练,才具神效。因此,方玫空具神功秘诀,却不能修练。
当然,在开始初习和合神气,方玫必须加以讲解,她道:“阴阳调和,乃是此神功主要条件,切不可视此为邪门武功,先父母在江湖颇有侠誉,只要打听一下,就知道我所说非假了。不过,我事先得声明,我没有练过这项神功,至今我仍是处子之身,很难预料它的后果,你在心理上应该有个准备。”
语音一落,她立即讲述和合神气的玄功秘诀,以及它的练法。
钟家信越听越玄,不由道:“听人家说,这种事儿办多了要憔悴的呀。”
方玫刹时脸泛红颜,羞怯怯地说道:“据家母告知,练这门玄功异于淫交,不同的地方女子流得是浪水,真正的阴精都被男人的东西吸收了。而男人射出来的阴精,因为瓶塞阻住了花房,让女的吸收,这样以阴阳交流,互补内功,以增加彼此的内力。”
于是,待钟家信完全领悟后,方玫很大方的除去亵裤。这一脱,她那神秘地带竟是白晰晰的,没有一根杂草,更没有丛林,只看得钟家信两眼发直。
钟家信已不是菜鸟了,已与几个女人有过实际作战经验,对女人的胴体曾多次巡礼,这种装备却异于其他女人:“哇,好一个白虎,真是漂亮。玫妹,你把它分开,让我好好看看。”
“不要看了嘛,真是羞死人了。”方玫的粉脸泛着红霞,鲜红的小嘴微微上翘,挺直的瑶鼻吐气如兰,一对丰满的圣女峰在紧密的包装里骏见起伏。
钟家信看得亢奋,匆匆解放了下体的障碍,他有过与处女接触的经验,怕她受不了,于是道:“这是你的第一次,你可在忍耐点。”
方玫羞怯地点了点头,钟家信手握着肉棒,用龟头在浅沟的迷人洞口轻轻地磨擦了许久,方玫的娇躯已不由自主地轻轻颤抖了。钟家信慢慢地挺运屁股向前挺进,由于龟头有淫水的润滑,“滋”的一声整个龟头已深入浅沟。
只听到方玫“哎唷”了一声,钟家信急忙道:“玫妹,你……”
“没关系,我受得了,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钟家信不敢急进,紧紧地搂住她,吻着她的香唇,并且把舌头偷渡过了板门店。良久,他关心的问:“玫妹,好点了没有。”
“好些了。”
钟家信动着屁股,开始轻轻的旋磨着,然后再稍稍用力往里一挺,肉棒进入了二寸多。方玫虽然没有呼叫,但她粉脸已开始煞白,全身颤抖。钟家信看得心里实在不忍,于是停止攻击,隔着布幕揉捏乳房,使她增加性趣。
“玫妹,忍耐一下,过后就会苦尽甘来,欢乐无穷了。何况,我们是习练玄功,必须攻破这一关,是不是。”方玫点了点头,钟家信也不由松了一口气,他再也不管她是受得了还是受不了,猛的一挺屁股,粗长的肉棒整根深入了油田。
方玫没有叫出声音来,但却咬着银牙,头冒汗珠,全身痉挛。良久,钟家信边为她擦汗,边柔声道:“玫妹,你好一点了吧。”
“现在好一点了,可是里面又胀又痒的,反而难受死了。信哥,怎么会这样的啊……”
“玫妹,女人第一次都是这样的,忍耐点。”钟家信一边用力挺动着屁股,二人由于两腿交叠的办事很不方便,只能靠钟家信一人动力,而方玫却无法协助。
寂静的练功室,顿时发出“滋滋”的声音清晰可闻。
不久,加入了方玫的喘息声。又过了不久,方玫开始呻吟起来了,终于她开始泄洪了。钟家信不敢怠慢,立即依照和合神气的要诀,开始收她的阴精。
钟氏一门由竹溪北上,经白河、漫川关,迳向山阳县城奔去。山阳位于终南山之南,是一个颇为偏僻的山坡,旅客固然极少来到此地,江湖人物也不可能来到这个穷乡僻壤。这是往日的情况,今日与往日就大为不同了。首先是零星的外乡人来到山阳,后来成群结队愈来愈多,而且这些人全是跨刀配剑的江湖豪客,那么斗殴凶杀之事也就时有所闻了。
这天钟氏一门也来到山阳,他们同样是路经这儿,只是比别人到得晚了一点。
县城原本不大,客栈本就不多,这一到晚岂不食宿都成了问题。走江湖随遇而安,露宿一晚算不了什么,饿一晚也没有什么要紧。不过又饿又冻,在一个长途疲累的人来说,毕竟不太好受。
当他们寻找客栈失望之后,钟家忠的媳妇姚玉姑出了一个主意:“家忠,咱们何不向大户人家借宿。”
“好主意,我想这县城之内,总有一些大户人家的。”
钟家忠向他爹提出了这个建议,立即获得钟国栋的赞同,钟家义接着道:“禀伯父,侄儿瞧到西城根一家大户,他们房屋很多,咱们不妨试试。”
钟国栋道:“好,二弟,你带家义、家孝前去瞧瞧吧。”
钟国梁道:“是,大哥。”
西城距此不远,拐两个弯就见到一片黑压压的房屋,其实在瞧到那大户之前,他们已经听到兵刃撞击,以及喊杀之声,这父子三人在微微一怔之后,就加快了脚步。他们担心大户出了事,不幸偏偏被他们猜个正着。
大户门前的广场,正在上演一曲残暴的屠杀,被杀者肢体纵横,到处是触目惊心的血腥,残存者仍被多人围攻,他们是在赶尽杀绝。行凶的约莫二十多人,正在追奔逐北,横施杀手,还有近三十人在场边旁观,并吆喝鼓掌,替杀人者助兴。
钟家义勃然震怒道:“爹,这些强盗太狠了,咱们不能见死不救。”
钟国梁点点头,同时贯注真力大喝一声道:“住手。”
这声叱喝有如九天惊雷,搏杀的双方心头一震,全都应声停了下来。一名身着黑袍,虬髯连腮的彪形大汉可能是这些人的头儿,他向钟国梁父子打量一眼,说道:“朋友,面生得很,报个万儿吧。”
钟国梁道:“老朽名不见经传,说了阁下也不会知道,何况咱们萍水相逢,也没有通名报姓的必要。”
黑袍大汉嘿嘿一阵冷笑道:“朋友敢伸手架梁,连报个万儿的勇气都没有么。”
钟国梁面色一正道:“老夫无意与阁下为敌,只是想做个调人罢了。”
黑被大叹哈哈一阵狂笑道:“作个调人,你也配。”
钟家义怒叱道:“你敢瞧不起我爹,少爷要教训教训你。”
黑袍大汉面色一沉道:“给我废了他们。”
一名持枪的黑衫老者及两名抱刀的黑衣大汉应声奔出,他们一言不发,出手就是一阵狂攻。这三人的功力全都不凡,尤以黑衫老者的一杆使得出神入化,一枪点出,有如灵蛇乱舞,令人眼花缭乱,有着无所适从的感觉。
钟国梁并未撤剑招架,只是身形一挫,向一旁移出三尺。
黑袍老者上步欺身,挺枪再吐,枪尖带着劲风,声势凶猛已极。他这一阵狂猛的攻击,晃眼就是十余招,他已经使出了浑身解数,却连钟国梁的衣角也没有沾到。这是他的运气不错,钟国梁有那份耐性陪他蘑菇,其他两人的时运就差了,钟氏小兄弟可不愿浪费精力。但见长剑急吐,有如长虹经天,虽是一吐即收,黑衣大汉已经丢灰弃甲了,这还是他们心存厚道,只让对方失去战斗之力,如果要他们死,明年今日就是他们的忌辰。
观战的虬髯大汉神色一变,他知道这父子三人都是江湖罕见的高人,按说他是应该认败服输的,只不过黑衣堂横行川陕,无往不利,他不甘心就这么砸掉招牌。于是他发出一声尖锐的长啸,展开一场倚多为胜的疯狂攻击。也许他是对的,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他以十倍以上的人力,必然可以打倒钟氏父子。
这是他的如意算盘,可惜他的算盘打错了。因为钟氏父子不是普通的高手,尤其是天都九归剑法一经过杨鹤修正之后更见辛辣,因此,他那倚多胜少的法则,自然发生不了作用。这是一场罕见的搏杀,钟氏一老二小虽是以寡击众,却能予取予求,掌握了绝对的主动。他们以快如闪电的手法,使敌人近身不得,只要一剑飞出,必然有人负创倒地,黑衣堂以卵击石,焉有不败之理。
片刻之后,这股横行川陕的黑势力已然溃不成军。有不少黑衣人在地上哀嚎,却没有一人失去生命,钟氏父子手下留情,只是瓦解了敌人的斗志,让他们在疯狂中冷静下来。
他们的头儿虬髯大汉眼见大势已去,不再作无谓的挣扎,他用掉掌中的厚背劈山刀,双眼一翻道:“朋友果然高明,黑衣堂今天认栽,不过咱们只要还有一口气在,誓报今日之仇,你如果害怕,最好杀了咱们。”
钟国梁微微一笑道:“老夫钟国梁随时候教,现在你们可以走了。”
黑衣堂的人走了,一片哭声却由屋内传出。显然,黑衣堂不只是使这家人受到伤害,还可能危害到这家人的首脑人物。
钟氏父子轻叹息一声,身形一转,迳向原路退了回去,但就在这时传来一声呼喊:“恩人,请留步。”
随着话声,一群人快步奔来,领头的是一位身着青衫,年约三旬的汉子,他向钟国梁躬身一揖道:“家主母正在前厅立候恩公,特命崔护前来奉请。”
钟国梁略作迟疑道:“不敢当,崔少侠请。”
这是一幢古色古香的建筑,在山城固然首屈一指,在都市也是数得出的富豪之家,只可惜他们不只是人丁单薄,而且一门孤寡,富豪虽是令人羡慕,并没有为他们带来什么幸运。在厅上立候的是一个四旬出头的素衣徐娘,虽然哀伤满面,却掩不住一股精干之色。
她向钟国梁裣衽一礼道:“未亡人见过恩公。”
钟国梁还了一礼道:“夫人太客气了,钟某为德不卒,致令尊夫遇害,怎敢当那恩公二字。”
素衣徐娘一叹道:“在劫难逃,也许这是天意,但如若恩公再迟到一时半刻,崔氏一门只怕没有一个能够活着。”
钟国梁道:“就算这样吧,咱们父子只不过举手之劳,崔夫人千万不要放在心上,如果别无他事,钟某等就此告辞。”
崔夫人道:“本城旅邸很少,恩公如是初到,必然难觅栖身之处,寒家空屋很多,恩公何不在此屈留一宿。”
她果然是一个精明能干的女人,钟国梁父子前来此处的目的,她早已一眼看穿。只不过人家初遭剧变,他们如何能够安心居住下去。主人虽是一片好意,钟国梁却有点举步踌躇。
崔夫人接道:“江湖儿女随遇而安,恩公就不必犹疑不决了,何况贱妾还有要事请教。”
她这么一说,钟国梁倒不便推辞了,遂咳了一声道:“多谢崔夫人,不过老朽还有家人。”
崔夫人道:“那不要紧,崔护,你随这位公子前去,务必将钟恩公的宝眷一并请来。”
崔护道:“遵命,公子请。”
钟国梁道:“家义,你去请伯父吧。”
郭子孚道:“是。”
片刻之后,钟国栋率领家人来到崔府,他们被安置在西院,崔府拨有专人照顾他们。
晚餐之后,崔护前来道:“禀郭恩公,夫人求见。”
钟国梁道:“快请。”
崔夫人带着两名侍婢,及一名容貌清丽、体态刚健的白衣少女来到西院,双方落坐之后,崔夫人微微一笑道:“恩公还住得惯吗,如果有什么需要,请尽管吩咐。”
钟国梁道:“崔夫人,老朽说过,咱们只是举手之劳,请不必放在心上,今后请不要再称恩公二字,老朽实在承担不起。”
崔夫人道:“钟大侠忘行高洁,贱妾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语音一顿,忽然话题一转道:“钟大侠可知道那般黑衣人的来历。”
钟国梁道:“老朽只知道他们是黑衣堂,其他的就不得而知了。”
崔夫人道:“黑衣堂是川陕一带最大的帮派,他们杀人越货,横行不法,所行所为无不令人发指。先夫当年在西安知府任内,曾判一名巨盗死刑,但还未等到秋决,就被他越狱逃走。”
钟国梁道:“莫非那巨盗是黑衣堂的。”
崔夫人道:“正是如此,那巨盗便是黑衣堂主飞天黑龙葛魅的胞弟飞天黑虎葛蒲,也就是那个黑衣虬髯汉子。唉,想不到事隔多年,先夫依然难逃他的毒手。”
钟国梁不安的道:“对不起,崔夫人,老朽不明内情,以致放掉元凶,这叫老朽好生愧疚。”
崔夫人道:“钟大侠慈悲为怀,这怎能怪你,只不过咱们今后,唉……”
崔夫人言下之意,是说崔氏一门今后祸患未已,虽然如此,她并没有责惯钟国梁之意,因为纵使钟国梁当时杀掉飞天黑龙葛蒲,不见得就能为崔氏永绝后患,只是元凶授首,对死难者是一点安慰罢了。当然,死难者是否安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崔氏一门的安危。死者已矣,生者总得活下去,但黑衣堂会放过他们么。
一旦卷土重来,这一门老幼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这是一个十分棘手的问题,钟国梁回顾钟国栋道:“大哥,你看怎么办。”
钟国栋略作沉吟道:“请问夫人,府上在外地可有能够投靠的亲戚。”
崔夫人摇遥头道:“托妻寄子谈何容易,何况这还涉及江湖恩怨,纵然有几个葭莩之亲,贱妾怎忍心祸延他人。”
钟国栋道:“崔夫人说的是,我看这样吧,由咱们去找黑衣堂,跟他们作一个彻底的了断。”
崔夫人道:“多谢钟大侠,只是这项办法会有困难,因为黑衣堂的匪徒遍布川陕二省,其他各地也会有他们的踪迹,钟大侠如是跟他们动武,势难一网打尽,岂不依然留下祸根。”
钟国栋道:“这倒也是实情,但不知崔夫人有什么万全之计。”
崔夫人道:“小女粗通文墨,且曾学习武功,往日曾经训练家丁的武技,以备保护咱们的家园,无奈势穷力促,才落得这般绝境,如若有一位真正的高的领导,并非事不可为。”
钟氏一门全是真正的高手,每一个都有独当一面的能力,问题是谁愿意留在崔家,谁留在崔家才算合适。这不是一个简单的问题,钟氏二老虽然明白崔夫人的心意,却面面相觑,一时之间无法作肯定的答复。
崔夫人咳了一声道:“小女玉簪虽是蓬门陋质,然秉性贤淑,知书达礼,如今年方二九,仍然待字闺中。”
钟氏二老终于恍然大悟,原来崔夫人是要在钟氏小兄弟之中挑一个女婿。钟氏兄弟五个,除了老大钟家忠已婚,老五钟家信不在此地,老四已有意中人,即白衣姑娘程如萍,其他二个正当少壮之年,都可能雀屏中选。这是一件好事,论门第,崔府是官宦之家,讲人品,崔玉簪清雅宜人,学兼文武,只是武林动乱方殷,钟氏任重道远,实在不愿意人力分散,因此钟国栋老兄弟俩仍在沉吟着。
谁知一旁侍立的老三钟家仁忽然插口道:“大伯,爹,孩儿愿意留下。”
好小子,年纪轻轻的,居然动起色心来了。春实这也难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在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来说,应该是正常的现象。
这一回难题可就落到钟国梁的身上了,他张口结舌,简直不知道如何来处理这个问题。
问题到了节骨眼上,崔夫人自然不敢放松,立刻起身一揖道:“这是一个缘字,希望两位老哥可成全。”
钟国梁道:“大哥,你看怎样。”
钟国栋道:“看来咱们只好成全他们了。”
钟国梁道:“可是,大哥,黑衣堂人多势众,小弟担心仁儿应付不了。”
钟国栋道:“我也考虑到这一点,所以想犁庭扫穴,给黑衣堂一个致命的摧毁,只要除去一些主要的匪首,仁儿就可以应付了。”
钟国梁长长一吁道:“也只好如此了,崔夫人,老朽有一点要求。”
崔夫人道:“二哥有话但请吩咐。”
钟国梁道:“请立即派遣适当人手,查明黑衣深圳总坛的确实位置,以及该堂有若干高手,这般高手现在何处。”
崔夫人道:“好,小妹立即照办。”
这位崔夫人是一位刚毅果敢的女性,虽然崔府遭逢大变,她仍能有条不紊的处理大小事务,她派崔护侦查黑衣堂的一切,并替钟家义及崔玉簪举行文定,待一切粗安,崔武也带来黑衣堂的消息。
“禀夫人,黑衣堂的总坛在镇安县城之南,那儿名叫青铜寨,该堂的高手除了葛雍、葛蒲兄弟,还有南北两使者余天荣、张子平、及护法杨坚、苗扎等,这般人都有一身独到的功夫,在江湖上名头极为响亮。”
“哦,他们现在何处。”
“听说这些人正奉命赶回青铜寨,八成是要对付咱们。”
该知道的都知道了,钟国栋老兄弟立即作出决定,惠珍、惠琴、惠瑶三姊妹留下来协助钟家仁防卫崔府,其余的直捣青铜寨,对黑衣堂作犁庭扫穴的攻击。
第二十七章
且说正在动练和合神气的钟家信与方玫二人,时间在慢慢溜走,现在已是第二日的凌晨,无论阴风神魔欧阳天有多大的自信,他总得前来瞧瞧这一对少年是不是在练他的阴风神功。
及到达练功室门外一瞧,这位名震武林的魔头竟然目瞪口呆,满脸都是骇异之色。原来他瞧见钟家信坐在地上,方玫则坐在钟家信的怀抱之内,他们四手环抱,四唇相接,那付闭目深吻的情景,是一幅香艳绝伦的写照。
这只是上面一截,由于方玫的裙子洒开,护着整个下体,使他瞧不到下面,不过他们的身体在轻微的震动,难免使人想入非非。阴风神魔数十年不近女色,估不到他准备收归门下的传人,却是一对淫娃浪子,这怎能不叫他大为震怒。
“两个孽障,老夫毙了你们。”一声怒吼之后,立即闯向室门。
他在盛怒之下,已经提足了全身功力,纵使是铜墙铁壁,也挡不住他这全力一闯。但在一声巨震之后,他竟然被弹了回来,亏得他连续几个翻滚,除了眼冒金花,还没有造成重大的伤害,只是在感受上他却惊骇已极,因为他是被一股排山倒海似的罡气给弹回来的。
那么这一对少年男女,并非在做淫秽之事,他们是在练功,而且已臻大成。
是什么玄功会是这般练法,欧阳天毕竟是一位前辈高人,略一思忖,便已猜出它的来路。他知道薤山双奇,自然也知道他们的独门玄功和合神气,只是十余年来这对奇人已不再出现江湖,想不到这两名少年男女,竟是他们的门下。阴风神功绝对敌不过和合神气,以一敌两更是连一丝侥幸的机会也没有,他再向室内投下一瞥,便悄悄转身退了回去。
这是一场十分凶险的经历,钟家信与方玫可以说历经生死,逃过一场劫难,因为他们运功正当紧要关头,适才阴风神魔一闯,已在他们的心神上造成极大的震荡,如非欧阳天心生疑惧,只要连续再闯几次,他们可能会走火入魔,当场死亡。
再经一个时辰,他们终于大功告成,只是这等练功的形状,难免使人感到尴尬。
方玫是一个冰清玉洁的女孩子,如此投怀送抱,更是羞得不可抑,她首先腾身而起,面对石壁,嘤嘤啜泣起来。
钟家信先是一阵尴尬,然后是万般惶悚,他暗忖:“莫非是我欺侮她了,要不她为什么如此伤心。”
其实当时他们的心神体态,已全部投入和合神气的玄功之中,除了练功,一切都在毫无意识之中进行,这样做是为了练功的需要,动作虽然是亲密,但心如皎月,没有丝毫杂念,这一点他们全都明白。不过方玫毕竟是一个女孩子,钟家信却也占了她的便宜,除了温香在抱,檀口送吻,他的内伤已霍然而愈,一身功力更为精纯,现在去向人家姑娘表示一点歉意难道不应该。
于是他站了起来,缓步走到方玫的身后,说道:“方姑娘,适才在下颇为失礼,希望姑娘能够原谅。”
方玫果然不再哭泣了,她拧转娇躯,仰起挂着泪珠的粉颊,向钟家信投下羞涩的一瞥,口中叫了一声“大哥”,便一头向他的怀里钻去。
钟家信心头一懔,他知道这又是一椿不易解决的麻烦,虽然如此,他还是轻轻环臂拥抱着她,并柔声安慰道:“瞧你,这么大的姑娘了,还哭哭啼啼的,走,咱们找那魔头算账去。”
方玫道:“好的,不过……”
钟家信道:“怎么啦,你怕咱们斗不过他。”
方玫道:“不是,现在咱们练成和合神气,就算单打独斗,我一个人也能将他收拾下来,只是他对咱们并无恶意,咱们何必做得太绝。”
钟家信道:“除恶就是行善,咱们不能留他在世上为害武林。”
方玫道:“你怎么知道他会在世上害人的。”
钟家信道:“这还不简单,不害人怎会称为魔头。”
方玫微微一笑,道:“大哥,江湖褒贬是不能采信的,先父当年谈过这个人,他最大的缺点是不辨是非,一切全凭自己喜恶行事,他不是好人,也不能算作恶人,只因他杀过几个名门正派的弟子,遂被人称为魔头。”
钟家信道:“原来如此,好吧,只要他放咱们出去,我不再深究就是。”
于是,他们走出练功室,去找欧阳天,谁知这位名满江湖的魔头,正在室外等着他们了。只见他哈哈一声长笑,向钟家信、方玫抱拳道:“恭喜二位练成神功,老朽也该去歇息了。洞门已经开启,两位请吧。”
钟家信一怔,道:“你都知道。”
阴风神魔欧阳天道:“从两位练功开始,老朽就在替你们护法,我当然知道了。”
方玫愕然道:“你替咱们护法,为什么。”
阴风神魔欧阳天道:“姑娘姓方吧,尊父母薤山双奇侠名满天下,是老朽最钦佩的一对侠侣,你们在蜗居练功,怎能不替你们护法。”
方玫道:“多谢,你不再要咱们做你的传人了。”
阴风神魔欧阳天道:“那是老朽无知,不知者无罪,希望姑娘不要放在心上。
不过老朽无亲无故,孑然一身,如果两位不弃,老朽希望咱们交个忘年之交的朋友。“
这件事方玫就不敢做主了,她回过头来,瞧着钟家信道:“大哥,你看呢。”
以钟家信的方正性格,他是不会跟魔头交朋友,不过此人的本质并不太坏,并且曾经为他们护法,因而犹疑不决的沉吟起来。方玫了解他的心意,她却颇为同情这位孤独的老者,于是面色一整道:“你要跟咱们交朋友,那很简单,只要改改你的行为就可以了。”
阴风神魔欧阳天道:“如何改法,姑娘请说。”
方玫道:“你平生全照你自己的好恶行事,全然不顾伦理道德与社会规范,如果人人像你,岂不要天下大乱。”
阴风神魔欧阳天道:“这个好吧,我改,今后一切都听你们的,这总行了吧。”
对一个勇于改过,从善如流的人,应该鼓励,不应排斥,钟家信、方玫都有同样的想法,因而双双抱拳一礼,道:“见过老哥哥。”
阴风神魔欧阳天哈哈一阵大笑道:“好好,小兄弟,小妹子,老哥哥没有什么见面礼给你们,不过咱们应该庆祝一下。走,咱们到镇上去喝个痛快。”
方玫道:“何必到镇上,小妹庄上什么都有。”
钟家信道:“对,咱们回庄吧,也免得庄里的人因为找不到咱们着急。”
阴风神魔欧阳天道“这样也好”,于是他收拾了一个包裹,封闭洞门,三个人一起回到了庄上。
方家庄人丁单薄,除了方玫,还有一个老管家方福,以及他的儿子小柱,方家庄一切对内对外的事务,全由这父子两人处理。另外还有奶娘赵大娘、婢女小燕,是负责伺候小姐方玫的。
不过目前的方家庄比较热闹一点,因为多了钟家信及桃花仙子主婢几位客人。
只是这双主婢因事离庄,钟家信及方玫彻夜未归,这可急坏老管家及赵大娘了,他们曾经在附近找过,结果是失望而归。
正当他们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小柱子忽然大叫起来:“爹,快来,小姐回来了。”
老管家方福首先闻声奔出,接着奶娘赵大娘和丫头小燕也奔了出来,他们一眼瞧到方玫,神情上全都现出一片诧异之色。敢情方家这位大小姐,虽然是幽雅娴静,生就一会温婉的性格,但她却孤芳自赏,对男人从不感到兴趣,现在居然挽着钟家信的臂膀,一脸娇羞之状,怎能不使他们大为惊愕。不过这是他们小主人的事,做下人的不敢过问,何况男大当婚,女大当嫁,钟家信英俊倜傥,超凡逸俗,能够得到这么一个归宿,他们全都替方玫高兴。
待走入大厅之后,方玫很大方的为欧阳天及钟家信介绍方家庄的成员,然后对赵大娘道:“奶娘,咱们要饿扁了,快替咱们准备酒菜。”
赵大娘道:“不要紧,有现成的,只要热一下,很快就好了。”
赵大娘先去厨房,小燕沏好茶也去厨房帮忙,片刻之后酒菜就端了上来。席上只有三个人,气氛却显得十分和谐,阴风神魔欧阳天是酒到杯干,同时口沫横飞的畅谈着江湖往事。
钟家信是他忠实的听众,所以很少说话。
方玫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偶尔插上一两句,她的全付心神几乎都放在钟家信的身上:“吃嘛,大哥,听故事别忘了喝酒吃菜,这是我最喜欢吃的冰糖肘子,你尝尝看。”
斟酒,布菜,劝饮,劝食,方大小姐忙个不停,几乎要将整个酒菜一起灌进钟家信的肚内似的。
阴风神魔欧阳天不在乎这些,他认为小两口应该如此,可是却有人在乎,而且会为钟家信带来极大的困扰。
“小姐。”老管家方福匆匆由外面奔进大厅,好像有什么事要向方玫禀报,但他只叫了一声“小姐”,下面的话又咽了回去。
方玫见老管家神色有异,不由询问道:“怎么啦,福叔,出了什么事。”
老管家方福道:“适才小的瞧到桃花仙子柳姑娘主婢由庄门匆匆奔出。”
方玫一怔道:“咳,福叔,你为什么不叫住她们。”
老管家道:“小的叫了,并且还追出庄去,只是她们的脚程太快,一眨眼就走得没有影子了。”
方玫道:“奇怪,柳姊姊既然回来了,为什么不进来。就算要走,也应该打个招呼。”
钟家信眉峰一皱道:“她也许有急事吧,我也应该走了。”
方玫道:“你也要走,去那儿。”
钟家信说道:“家父母一行寄居武当,我有点放心不下。”
方玫瞧了一下天色道:“武当距离咱们这儿不远,但天黑以前必定无法到达,不如在庄上歇一晚,明天一早上道。”
钟家信道:“请原谅,方姑娘,只要一想到家父母,我就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方玫道:“好吧,你一定要现在走,咱们只好听你的了。小燕,快去收拾包裹,咱们立刻起程。”
钟家信一怔道:“你也要去。”
方玫撇撇嘴道:“我为什么不去。”
阴风神魔欧阳天哈哈一笑道:“应该应该,人多一点彼此有个照应。”
赵大娘道:“小姐,我呢。”
方玫道:“我只带小燕,你们都留下来看家。”
赵大娘道:“小姐一向很少出门,老婆子有点放心不下。”
方玫道:“咳,奶娘,你还将我当成小孩子,我那江南玉女的名号又不是捡来的。”
阴风神魔欧阳天哈哈一笑道:“好一个江南玉女,果然名不虚传。”
方玫瞪了他一眼,再流目向钟家信一瞥道:“这是江湖朋友开玩笑的,老哥哥休要见笑。”
赵大娘向郭子钟家信抱拳一礼道:“我家小姐江湖阅历不够,今后还望公子照顾一点。”
钟家信道:“在下的见识并不比方姑娘多,不过我会尽力照顾她的,好在欧阳老哥哥是老江湖,大娘不必担心。”
此时小燕已经背着包裹出来,她将一把雁翎宝刀交给方玫,她自己的腰际则缠着一条黑色软鞭。
方玫接过雁翎刀,再向阴风神魔欧阳天及钟家信一瞥,说道:“两位使用什么兵刃。”
阴风神魔欧阳天道:“老哥哥一向不用兵刃,你还是替小兄弟找一件趁手的兵刃吧。”
钟家信道:“小弟习惯用剑,如果有现成的普通长剑,倒可借用一下。”
方玫道:“小燕,快去将老爷书房挂的那柄剑取来。”
小燕应声奔去,迅即取来一柄套着布套的长剑。钟家信并未打开瞧看,只是向老管家、赵大娘双拳一抱,迳自转身向庄外急驰。
他们这一阵驰行,眨眼就是二十多里,直待钟家信放缓了速度,阴风神魔欧阳天才追到他的身侧,说道:“小兄弟,你要怎样走法。”
“怎样走法,小弟不懂老哥哥的用意。”
“咱们不是要上武当山吗,上山的途径很多,总得事先有个决定。”
“小弟没有上过武当,该怎么走,老哥哥决定就是。”
“上武当一般的走法,是由县草店上山,咱们是在武当的南端,由草店上山路就远了。”
“还有没有比较近的。”
“有,咱们由南岩上山,至少近两天的途程,不过……”
“怎么,由南岸上山有困难。”
“是的,南岩峻岭插天,危崖处处,行走十分不易。”
他语音甫落,钟家信忽然“啊”了一声,道:“老哥哥,有人带路了,你瞧。”
阴风神魔欧阳天与方玫同时向前面一瞧,果然发现十几条人影,正兔起鹘落的向南岸奔去,方玫道:“大哥,这些人不是道士,而且个个功力不凡。”
钟家信剑眉一挑道:“我想起来了,这些人可能是我的仇家。”
方玫道:“相隔如此之远,你怎能这么肯定。”
钟家信道:“我听二哥说过他们的服色,是男黑女白,咱们虽然瞧不见他们的长相,但黑白二色一望而知。”
阴风神魔欧阳天道:“据老哥哥所知,当今武林各派,还没有男黑女白这等服式的,他们究竟是什么门派。”
钟家信道:“听说他们来自西南,至于是什么门派,好像叫什么金蜈门。”
阴风神魔欧阳天长长一吁道:“如此说来,中原武林又要遭到一次空前的浩劫了。”
方玫愕然道:“老哥哥,你该不是危言耸听吧,中原武林人材辈出,岂会惧怕异端邪教。”
阴风神魔欧阳天摇一摇头道:“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你是不知道他们的厉害。”
方玫道:“说嘛,老哥哥,他们究竟有些什么厉害之处。”
阴风神魔欧阳天道:“四十年前,西南一个诡异的门派进军中原,他们以横扫千军之势,连败中原七大门派,不仅在江湖上造成极大的震撼,也使中原武林几乎一蹶不振,如非《露宝真经》传人联合出山,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方玫“啊”了一声道:“是他们,我听爹说过,他们的兵刃是冷魂飞星,还会放蕴有奇毒的金色蜈蚣伤人。据爹说,当时参与的人,先父母乃冷晓梅老前辈的传人,此外还有泥凡道人的师专一瓢生,太上老人一股是天龙叟杨百量。至于断魂一剑一派,好像是大慈城主。虽然事隔数十年,武林中仍然谈蜈色变。”
钟家信道:“冷魂飞星是什么。”
阴风神魔欧阳天道:“冷魂飞星是一种星形的利器,连接一条两丈长短的细绳,飞星出手,只能瞧到一丝银光,星形利器便已击中敌对者的重要穴道,当真是招无虚发,狠毒无比。”
方玫道:“大哥,你家怎会惹他上他们的。”
钟家信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上一代的恩怨。不过,如以近因来说,是我伸手管了桩闲事。”
显然,他是不顾后果的将乃祖歼灭北斗七星会的事说出来,不过,他紧接着将义救程如萍及九翼手邵斌的事扼要的叙述了一遍。他们口中虽在交谈,脚下可没有半点放松,经过三个时辰的追逐,南岩已经呈现在眼前了。
此地层峦叠嶂,沟壑无尽,放眼望去,但见山峰如海浪,耸立于烟雾迷蒙之中,我国山川的雄伟,真个壮丽已极。领先急驰的阴风神魔欧阳天忽然脚下一收,说道:“小兄弟,天色已近黄昏,咱们是不是还要追下去。”
钟家信道:“当然要追,如果他们是乘夜偷袭武当,咱们正好打个接应。”
阴风神魔道:“要追可以,但有点我必须说个明白。”
钟家信道:“老哥哥请说。”
阴风神魔道:“第一,入夜以后视线不明,加上山高林密,只怕很难找到他们。其次是金蜈门下个个武功高强,不只是冷魂飞星疾逾闪电,令人防不胜防,他们的毒蜈蚣尤其可怕,只要被咬上一口,大好生命就算搁在这里了。”
钟家信沉思片刻后道:“老哥哥说的是,我看这样吧,咱们原意并非要跟什么人动武,只是不放心家父母而已,因此小弟想一个人先上山。”
“不,大哥,我不许你一个人上山。”钟家信的话还未说完,就有人提出反对,语音急促而锐,连树林的鸟儿也被惊得飞了起来。
是谁这么激动,语气又是如此的蛮横。这自然是方玫了,除了她,这一行四人之中还有谁叫他大哥。
钟家信闻言一呆,阴风神魔欧阳天却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对,不许他一个人上山,再说我只是说明对方的情况,他竟然将咱们当作外人,所以也该罚。”
阴风神魔欧阳天如此一来,方姑娘那玫瑰般的脸蛋,立即映上一抹红晕,目光向钟家信投下一瞥,螓首同时垂了下去。
钟家信长长一吁道:“老哥哥不要误会,小弟只是想先找到家父母,一个人行动比较方便一些。”
阴风神魔欧阳天道:“随便你怎么说,你想乃掉咱们是办不到的,如果李靖甩掉红拂,那还叫什么风尘三友。”
这是一个好譬喻,他将他们三人以风尘三侠自居,虽然只是一个笑话,却也恰到好处。钟家信不说话了,方玫在那儿拈衣弄带,粉颊上带着几分喜悦。惟一没有参加辩论的是小燕,因为她是下人,不敢随便插嘴,现在辩论宣告终止,她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方玫螓首一抬,瞪她一眼,道:“死丫头,有什么好笑的。”
小燕道:“没、什么,小婢只是觉得咱们这半天滴水未沾,大家应该饿了,无论要做什么,总要吃点干粮歇息一下再说。”
阴风神魔欧阳天道:“这话不错,人是铁,饭是钢,不填饱肚皮那有力气爬山。”
方玫向钟家信瞥了一眼道:“大哥,你说呢。”
钟家信投目天际,向逐渐消失的晚霞投下一瞥道:“好吧,咱们吃快一点。”
燕丫头十分可人,立即取出水壶、干粮,分给钟家信等食用,并未耽搁多少时间,他们就直趋南岩。
武当,是中国历史上传奇的山。山在湖北省西北角房县与均县之间,主峰海拔约一六二十公尺。徐霞客尝谓此山是山峦清秀,风景幽奇。
此山为中国唯一以二朝之力所建设的宏大宫院观阁的名山,武当最有名的金顶宽广二十余公尺,上面有赤铜所铸神殿三座,内供祖师像,因铜殿发光,故称金顶而名。其信心之诚,叹为观止。
武当山之所以留传很广,有两大原因:其一,武当山为武当派祖师张三丰发祥地,其武功与少林寺齐名,剑仙侠士之说,更予以神秘的渲染。其二,允敉之变,这座名山是明朝建文太据与燕王闹家事一幕惨剧。
据传,明洪武二十五年春,太子标游于长安,太祖拟立标长子允敉,时燕王朱棣拥重兵于北京,惟虑允敉文弱,恐为所乘,乃于梦前赐以锦囊,为危急时之用。
允敉继承大位,改元建文,惟军国大事均决于燕王。帝侧重臣屡思除燕王而不得手,燕王终以清除帝侧为名,兵下金陵,于为靖难之变。建文帝四年攻陷应天,史载:宫中火起,建文不知所向,惠帝失踪。后人推测建文于宫中起火时,开锦囊乃锦衣僧帽,顿悟,化装逃往武昌,转往武当山。
数年后,为永乐贞知,复进兵武当,建文要求其叔儿以佛事终其余年,将留三千御骑,实则软禁。
越数年,永乐复至,建文力战不敌,坠崖而死。永乐为掩天下人耳目,乃称建文为玉皇转世,因无意宫贵,乃于武当山修成正果,飞升天堂。并将湖北西二十余府县之精赋尽拔修观建庙之用。按各种神话,分别建筑各种宫院。志载开山当时一共有八宫、六院、二十四庵、七十二观,延续长达一百四十里,其规模之大,为中国各山之冠。
钟家信等一众等登上南岩,天色已经入暮,好在半弯新月,正闪着朦胧的光辉,视线虽是不太清朗,以身负上乘武功的人来说,并不妨碍他们的行动。
阴风神魔欧阳天足迹遍天下,武当是道家圣地,他自然熟悉得很。他们由榔梅祠至三天门,再经三琼台至尹喜岩,这一路奇峰突兀,远岫参差,景色之美,简直不可方物,可惜他们无心欣赏,时时都在戒备之中,美景当前,只得轻轻放过。
过尹喜岩是元君殿,然后绕行而上即达天柱顶。他们还未到达元君殿,就已感到天风劲冽,高寒澈骨,尤以时值深夜,寒气之甚,不是常人所能承受的。武当山中当然没有常人,但却出现了一批树人,而且还发生一连串骇人听闻的怪事。
树会流血,树会走路,它还会将一个武林高手杀死,你能说这不是一件怪事。
最先碰到树人的是金蜈门,他们走在钟家信一行的前间,自然要首当其冲。
也许是合当有事吧,这般人不迟不早,不前不后,偏偏就在遍布树人的丛林之中停了下来。他们的领队是一个白衣女郎,由于她面蒙轻纱,瞧不出年岁的大小,若由身形推测,柳腰丰臂,婀娜多姿,可能是一位姿色迷人的妙龄女郎。
对这班突袭队伍,她具有极高的权力,在一声“停止,歇息”的命令之下,他们立即停止前进,然后她吩咐道:“各位调息一下,半个时辰之后咱们继续上路。”
对一个长途跋涉者来说,半个时辰是一个短暂而宝贵的时间,他们不愿浪费,默默的散了去开去。
对于那个领队女郎金娃来说,春霄一刻值千金。这白衣女郎姓金,名叫霏霏,乃是淫魔牡丹居士的爱徒,心计武功,这连房中术皆已尽得淫魔的真传。牡丹居士死后,金霏霏就暗中吸取了牡丹居士的旧部,同时也收揽了黑道中人物,准备自成一派。
在三年前,金霏霏在偶然的机会中遇见了金蜈门门主骆孤帆,干柴烈火,一拍即合。其实,是金霏霏对骆孤帆的勾引,目的不是看中了骆孤帆这个人,而是看中了他那实力雄厚的金蜈门,想取而代之。而骆孤帆是看中这个人,想收为己用,并想接收她的部属。
这于,金霏霏特别请了骆孤帆吃饭,居然告诉骆孤帆是想另主门户,骆孤帆赞许的说道:“对,你这想法很好,人就要有理想,有抱负,金蜈门上自我骆孤帆,下至每一个门人,都将为你的后盾。”
这几句话对金霏霏最是管用,金霏霏听得眉开眼笑的说道:“那太好了,这事就全仗骆大哥了,小妹没齿不忘。”
岂知金霏霏这一笑,在骆孤帆看来却是百媚横生,简直到达倾国倾城的地步。
须知骆孤帆这种年纪的男人,他所喜欢的女人并非是什么青春少女,而是这种成熟又懂得风情的女人。谁知就在这时,他已感出有些不大对劲,体内像有一把火在开始燃烧,而且火势渐渐向小腹下集中,烧得他那肉棒很快便变成一条又大又粗的火钻,不由把裤子撑起了老高。
本来彼此话已说得差不多了,他也该起身告辞了,这一来却使他根本不好意思站起来,连坐在那里都必须弯下腰去。他万万没料到,竟是金霏霏主动在饭菜中下了媚药。其实以骆孤帆这种杀手出道的人物来说,怎么会中了道儿呢,这做叫作色不迷人人自迷嘛。
此刻,金霏霏见骆孤帆一面弯腰,一面咬牙裂嘴,但她故意水仙不开花,装蒜,显得惊讶的神情说道:“骆大哥,您是怎么啦,好像不舒服的模样。”
骆孤帆老奸巨滑,当然明白着了道儿,但又难以启齿,只好强忍直行而上的欲火,双颊抽搐的道:“不晓得怎么搞的,肚子有点不舒服。”
“是不是饭菜不干净,这菜馆真可恶,非找他理论不可,给他一点教训。”
“老夫记得饭菜中并没有什么不干净的地方。”
“据小妹所知,有很多食物是相克的,说不定骆大哥吃了什么东西,就是吃了相克的东西会不会有这种感觉。骆大哥,你有什么感觉。”
“这个,老夫很难启齿的。”
“这有什么说不出口的。”
“的确羞于出口呢。”这时骆孤帆的肉棒真个是孤舟扬帆了,他捂着小腹道:“我该回客栈了。”
“回去,那你的肚子痛怎么办呢。”
“就由它了,回到客栈找个医生看看,就会没事的。”
“骆大哥,不如到小妹房间躺会儿怎么样。”
“那怎么好意思呢。”
“骆大哥,你怎么见外起来啦,小妹今后仰仗之处甚多,都是自家人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而且由小妹亲自照顾也比较安心。”
“可是到你的房里,总不太好吧。”
“骆大哥,你越说越见外了,你未娶我未嫁,咱们都是武林中人,讲求的是洒脱,这有什么好顾忌的。”
“好吧,既然如此,我就先到你房中去躺躺。”但他因为肉棒撑得太高,无法直起腰来,只好趁对方不注意之际,偷偷的迅速把那根肉棒扳到大腿中间夹起,然后小心的站了起来。
金霏霏为了表示殷勤和体贴,连忙上前扶起。骆孤帆不敢走快,以免那肉棒滑出腿外,只能两腿夹紧,一点一点的向前挪步。其实,这些金霏霏早以河豚吞灯,肚明雪亮,但仍然故意问道:“骆大哥,你好像连走起路来都很吃力一样。”
岂知他这一开口分神,那肉棒竟然真的溜出腿外,把裤子撑得“砰”的一声响。他连忙一咧嘴,急急弯下腰去,偷偷地抓起来又塞进两条大腿中间去。当然,这情形瞒不过金霏霏,只是她故意装着没有看见。
进入卧房,骆孤帆眼睛一亮。金霏霏的卧房他实在没有料到,布置得竟是如此春光旖旎,一个平常人踏入也难免会心猿意马,何况骆孤帆此刻已在媚药的强烈催情下。在这刹那,骆孤帆真恨不得一把搂住金霏霏压倒在床上,即刻行云布雨,共赴巫山。但却自持一门之主,还是强忍着。
金霏霏把他扶上床,他本想以俯卧或侧卧姿势把肉棒压在身下,以免丑态毕露,但金霏霏却偏偏扶着他仰面躺下。这样一来,骆孤帆仍必须把两腿紧夹住,虽然躺在那里,仍是标准的立正姿势,操场上的基本动作是可打个满分的。
“骆大哥,既然是肚子痛,四肢就都松散一下,您干嘛把两腿夹得那么紧。”
“老夫正在用力,唯有这样才会觉得舒服些。”
“不对吧,这样怎能舒服得起来嘛。”
“老夫所习武与一般武者不同,两腿夹紧正是运功紧要关头。”那知,他说话时两腿稍微一松,那肉棒却趁机胜的一胜蹦了出来。这一蹦不打紧,那裤子立即竖起了遮阳伞。
金霏霏装得真够绝,立即尖叫一声道:“骆大哥,这时候你还玩什么魔术,你裤子里怎才装了个弹簧锤。”
骆孤帆不能再装了,其实他早已被媚药催得欲火焚身,顺手一拉,就把金霏霏掀翻在床上,开始撕扯金霏霏的衣服。
“骆大哥,你想干什么。”
骆孤帆气喘如牛的说道:“霏霏,老夫实在不能不说了,我可能是误服了春药,下身烧得实在受不了了,若再不解决,只怕……”
说话时,他继续撕扯着金霏霏的衣服,而霏霏却故意做作嚷嚷道:“骆大哥,不可以,我出去替您找个女人来。”
骆孤帆那能听得进去,三下五除二,已把金霏霏撕扯得一丝不挂,然后自己也剥个精光。立即,一个猛虎擒羊扑了上去。他那大肉棒实在太大,虽已对正目标,但开采得非常辛苦,就像考生挤窄门一样。
金霏霏虽是淫娃,但因事前未能调情,忽然碰上大肉棒,以致蓬门未开就遭大军压境,就显得难以适应,不由“哎唷”了好几声:“骆大哥,你轻一点,小妹适应不了啦。”
骆孤帆只得放慢了行军速度,命令大军暂时在城门游巡。金霏霏依然“哎唷”
连声的叫道:“骆大哥,您今年高寿呀。”
骆孤帆一面挺动一面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你的年纪至少也该七十岁了吧,怎么竟比小伙子还厉害百倍。”
“这是天生的,不可强求,直到临死,也不会变质的,哈哈……”说完,磨蹭了几下,接着便由浅入深,开始发动了攻势。
金霏霏经过这一阵调情,油田已开始润滑了不少,她一面体会这肉棒带来的刺激,一面还居然旋转起臀部迎合着。
不大一会儿工夫,骆孤帆终于长驱直入,攻到了底。接着,油田里发出异声,像夏天里的养着青蛙一样。
在骆孤帆不停的行刺下,金霏霏也跟着浪声不绝,双手紧紧搂住骆孤帆的腰,并照样挺臀相迎。现在,金霏霏虽不是他乡遇故知,却是名符其实的金榜题名时。
在骆孤帆的一阵猛攻之下,终于疟疾复发,浑身发抖。最后是黄河决口,油田尽成泽国。
骆孤帆只见对方已经溃不成军,而自己尚未交货,不由心头大急。他明白,若想散尽体内的媚药之毒,不交货是不成的,尚若现在收了兵,等于功亏一篑。
“霏霏,你怎么样啦。”
“骆大哥,小妹不行啦。”
“可是我不能停止啊,必须让它出来,这样才能散尽体内的媚毒。”
“可不可以让小妹休息一下再来。”
“不行,我不能休息,一体息那药必保会重返体内,那就麻烦大啦。”
金霏霏一咬牙道:“好吧,骆大哥只管插吧。”
“老夫也担心怕你受不了啦。”
“小妹只好人情送到底啦,即便拼着一死,也要替骆大哥排去体内的媚毒。”
“霏霏,你注意啦,老夫的第二次攻击又要发动了。”骆孤帆说干就干,绝不拖泥带水,立即展开第二波攻击行动。
金霏霏真的这样溃不成军了吗,其实这是她的手法,欲擒故纵,做出这种牺牲小我的伎俩。女人就是这一点厉害,从欢乐的高峰滑落跌下之后,很快的就可以在不知不觉中又还阳,这就是女人能够征服男人的地方。而男人就不行了,一旦从欢乐的高峰上滑落跌下之后,立刻就会像一条死蛇,一蹶不振,原形毕露。
骆孤帆连插了几百下,终于从淋漓酣畅的欢乐高峰上滑落下来,完全了重大责任。
这时金霏霏死去活来,似乎整个人都瘫软了,躺在床上狂喘嘘嘘,放肆的狂摆嘶吼。眉梢眼角儿,那一股比酒更浓的春情仍然散不掉,化不开。
骆孤帆顿时萌生惜香怜玉之心,翻身下马,低头望望自己的肉棒。这家伙真是神奇无比,刚才还威武昂扬像巨无霸似的,此刻一下缩得很似一根死蛇。他拉起被子先把金霏霏的身子盖上,然后匆匆地穿好衣服便想要下床。
却听金霏霏有气无力的叫道:“骆大哥,你要到哪里去。”
骆孤帆拱拱手道:“霏霏,感谢你舍身相助,大恩大德骆孤帆永记肺腑,没齿难忘。”
金霏霏忽然挣扎着坐起身来,一把拉住骆孤帆道:“骆大哥,你就这样走了么。”
骆孤帆被问得吃了一惊道:“霏霏,你是想借此威胁我吗。”
金霏霏斜眼睨了骆孤帆一眼,说道:“骆大哥,你误会了,老虎拉车,小妹那敢啦。”
“那你是什么意思。”
“小妹虽然名声不好,但并非人尽可夫,现在已经给你了,希望骆大哥别忘记小妹就好。”
“霏霏,你真想跟我继续来往吗。”
“骆大哥是不是嫌弃我。”
“怎么会呢,我这是喜从天降,做梦也没想到你会对我这么好,这不是做梦吧。”
“当然不是做梦,骆大哥,今日的事小妹永远不会忘记,实对你说,小妹从来没有这样痛快过。”
“霏霏,既然你肯答应,以后咱们就……”
“以后咱们就合作,小妹从今天起也就是金蜈门的人了。”
这次以后,他们果然合作了,金霏霏作了骆孤帆的情妇,居然以门主夫人自居。此次行动,由金霏霏作主,对付的自然就是武当派了。
第二十八章
阴风神魔欧阳天足迹遍天下,武当是道家圣地,他自然熟悉得很。他们由榔梅祠至三天门,再经三琼台至尹喜岩,这一路奇峰突兀,远岫参差,景色之美,简直不可方物,可惜他们无心欣赏,时时都在戒备之中,美景当前,只得轻轻放过。
夜深人静,万物皆寂,何况又在人迹罕至的深山,按说是不会有人打扰他们的。当然,他们也不会打扰别人,这儿除了草木沙石,连一支蚂蚁都很难找到。
不过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尤以深山大泽之中,往往会发生令人想不到的怪事,可能是金蜈门流年不利吧,一种骇人听闻的怪事,今晚就被他们遇上了。
他们之中有一个年约三旬的彪形大汉名叫褚傅新,是金蜈门黑衣队中的杰出人物。此人功力颇高,但性偏激,只要一言不合,出手必然伤人,自从金蜈门踏入中原以来,伤在他手下的黑白两道高手,已有十余之多。现在有半个时辰的歇息时间,他却不愿跟大伙挤在一块,因而转身移步,独自向树林之中走去。
也许这几天他没有杀人,所以性情变得十分粗暴,他手中抡着一枚冷魂飞星,伸缩吞吐之间,不断的向邻近的树木飞射。没有人杀,杀树,未尝不是一种发泄,虽然树木不会呼痛,那飞星着树的夺夺之声,听来倒是有些过瘾。
树木不会呼痛,会呼痛的树木必然是一个怪物。世间的怪物毕竟不多,除非特别倒楣,多半不会碰到它们。也许褚傅新楣运当头,别人遇不到的怪事,竟然被他遇上了。
他伤过不少树,也杀过不少人,这回当飞星掷出之后,他竟然心头一懔。像他这种人是不会害怕的,在他来说,杀人是乐事,伤几棵树又算得了什么。只不过他击中的那棵矮树,竟然是一个怪物,飞星掷出,矮树应手发出一声闷哼。这实在是一件前所未见的奇事,树木居然会发出人类一样的声音,就算他胆大如斗,也不能不为之大感震骇。毕竟他是一个煞星,所以有些不太信邪,右臂一振将飞星收了回来,脚下一挪,向那棵矮树逼了过去。
现在的月色并不清朗,树林更是一片迷朦,由于他目光锐利,仍能瞧出树干之上有一缕身丝渗出,他懔然了,无论他的功力多高,也不能与山精木客为敌。
于是,他想走,及早脱离险地,应该是明智的选择,但他刚刚拧转身形,左右胁门忽然传来一阵剧痛,眼前一黑,他就什么不知道了。
他是恶人,是煞星,这种收场是必然的,正应了那句瓦罐不离井口破,但是他临死那声尖锐的惨嚎,难免会将他的同伴引来。
适才矮树的闷哼,金蜈门已经有人听到,这声惨嚎声闻数里,他们一行人自然会闻声而来。他们找到了惨死的褚傅新,却找不到杀他的敌人,但晚风呼啸,草木皆兵,令人有一股肃杀的感觉。不管怎样,金蜈门的人不能白死,他们必须找出这个暗中下手的敌人,在领队指派之下他们分开了,由三面展开搜索。
这是一个极端诡异,恐怖绝伦的森林,他们没有找到一个敌人,但金蜈门下却在不断发出惨呼,敌人几乎是来无影,去无声,他们三路人马全都受到惨痛的打击。
这种扣人心弦的声浪,钟家信一行也听到了,因为他们正紧跟在金蜈门的身后。
“小姐,这是什么在叫,好怕人。”
“别怕,小燕,咱们跟着钟公子有什么好怕的。”这是方玫主婢一段简短的交谈,由语意之中,可以听出她们对钟家信是如何的信赖。
阴风神魔欧阳天哈哈一笑道:“小妹子,这你就弄错了,要是行侠江湖,扶危济困,或是跟当今豪侠争一日之长短,你们跟着小兄弟一定不会吃亏,不过,嘿嘿,现在咱们是置身于深山密林之中,所遇到的不是鬼物便是妖魔。”
方玫尖叫一声道:“老哥哥,你别吓我。”
阴风神魔欧阳天微微一笑道:“老哥哥怎会吓你,只是向你说明实情罢了,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你要不要听。”
方玫樱唇一撇道:“你说吧,我才不怕呢。”
阴风神魔欧阳天道:“所谓山精木客,妖魔鬼怪,也只是传说而已,举世之中有几个当真看到?一般江湖术士,左道旁门,多半利用人们心理上的弱点,妖言惑众,故弄玄虚,使鬼魔邪恶的传说,在民间造成极大的震撼。”
钟家信道:“老哥哥说的不错,很多事都是庸人自扰。”
阴风神魔欧阳天道:“但有一些江湖门派,专门装神弄鬼,那些阴险狡诈的门道,令人防不胜防。”
方玫道:“我明白了,老哥哥是说郭大哥江湖阅历不足,碰到今晚的景况,只有你才能保护咱们。”
阴风神魔欧阳天哈哈一笑道:“小妹言重了,那保护二字老哥哥可不敢当,只不过一般宵小的障眼法儿,很难逃过老哥哥的一双老眼,到时候可以从旁提醒一二罢了。”
方玫道:“这话倒是不错,请老哥哥带头。”
经过一阵急驰,他们走近了那片森林,一片恐怖的景象立即呈现于他们的眼前。地上躺着参遭横死的金蜈门下,却瞧不出一点打斗的痕迹,好像死者突然遭到意外,根本来不及做任何抵抗。再往前走,遗尸逐渐增多,打斗的痕迹也随处可见,只是除了金蜈门下,找不出敌对者的尸体。
阴风神魔欧阳天的神色逐渐凝重起来,行动也显得十分慎重,最后停下脚步道:“小兄弟,咱们只怕遇到一群十分可怕的敌人。”
钟家信道:“老哥哥知道他们是谁吗。”
阴风神魔道:“如果我没有猜错,他们可能是神树门。”
方玫一怔道:“神树门,这是怎样一个门派。”
阴风神魔欧阳天道:“没有人知道他们是怎样的一个门派,甚至整个江湖知道有这么一个门派的也为数不多。”
方玫道:“老哥哥是如何知道的。”
阴风神魔沉思有顷,似是在回忆一段往事,良久始道:“十年以前,我偶游云贵边区,在一个名叫河塘铺的山镇附近,就遇到几名树人,那一次我几乎栽在他们的手里。”
方玫道:“什么叫树人。”
阴风神魔欧阳天道:“他们戴着头罩,穿着圆桶似的长袍,全身的颜色与树干一般无二,乍眼瞧去,必然以为他是一截树椿,所以当地的民众称他们为树人。”
说着顿了一顿,接道:“他们使用像树枝的钢叉,招式怪异,来去如风,还会射出毒烟,令人防不胜防。”
钟家信道:“凭武功,咱们多少总还可以应付,如果他们再抽冷子射出毒烟,这的确是一桩麻烦。”
阴风神魔欧阳天道:“他们的毒烟带着深灰色,如非视线不明的夜晚,倒还容易辨认,最要注意的是与这般人对敌之际,必然抢占上风,如若他们射出了毒烟而又闪避不及,那就该迅速倒向地面,以最低的姿态,对敌人的下盘作凶悍的攻击。”
方玫道:“为什么要倒向地面。”
阴风神魔欧阳天道:“毒烟较空气为轻,一经射出,立即向空中飘升,贴身地面是躲避毒烟的一种方法。”
钟家信一叹道:“世事洞明皆学问,闯江湖果然不是单凭武功就能行得通的。”
他们边走边谈,此时已经进入丛林的中心地带了,阴风神魔欧阳天忽然脚下窒,急道:“小心。”
其实不必他出声警告,走在他身后的钟家信等已经十分明白,因为前面一片林空之带正摆着十几具鲜血淋漓的尸体,那股血腥之气,令人触鼻欲呕。横存林空的尸体之中,有金蜈门下,也有树人,如果将双方的遗尸作一比较,树人比金蜈门还多出三具。
钟家信眉峰一皱,道:“老哥哥,由此地凌乱的情形瞧看,适才的搏杀可能相当剧烈,令人不解的是,树人似乎落了下风。”
阴风神魔欧阳天道:“那是必然的,金蜈凌空飞舞,威力何等的惊人。他们的冷魂飞星,也是武林公认最为犀利的外门兵刃,神树门只不过……”他语音未落,忽然“哼”了一声道:“兔崽子,果然来了。”
钟家信道:“老哥哥,你猜他们是那方面的。”
阴风神魔欧阳天道:“金蜈门人数不多,经过几场拼斗,所剩已是寥寥无几了,我想来人必然是神树门的。”
钟家信道:“神树门跟咱们并无过节,那就不必结这个仇家了,咱们由树上走。”
阴风神魔道了一声“好”,弹身跃起,一飞冲天,身形穿林而上,在树梢停了下来,待钟家信等先后到达,他用于指了一下方向,然后以风驰电掣之势向南岩急扑,待登上岩顶,已是天色大明了。
南岩的名胜有太子困龙床、大金钱、大金钟、五百灵官、井露井、梳妆台、飞身岩、龙头香等,都是引人人胜的好去处。身入灵山,眼观胜景,钟家信虽然急于找到老父,脚下却自然的慢了下来。他们在路上吃了两次干粮,傍晚时分赶到了树梅祠,此地只有半山,气候便已不同,山风呼呼,寒气袭人,使人有隆冬将至之感。
武当山高,每一段气温不同,故山中花木,入春殆备四时,初则桃李如锦,绿荫如幄,继则红叶黄花,老梅残雪,变化之大,令人如历四季。在榔梅祠,他们找道人借宿,然后询问钟氏一门的近况。
被问的是一个约莫四旬的道长,他双目精光一闪,道:“施主是什么人,跟钟家有什么关系。”
钟家信道:“在下钟家信,钟国栋乃是家父。”
道长道:“原来是钟少侠,久仰,贫道听说钟氏一门曾经寄居敝山,但详细情形贫道并不了解,各位可以在此暂留一宿,明早贫道派人带你们去见敝掌门,一定有一个圆满的答复。”
钟家信道:“多谢道长。”
待这位道人离去之后,阴风神魔忽然“哼”了一声道:“这牛鼻子到底在搞什么鬼。”
钟家信一怔道:“老哥哥瞧出了什么。”
阴风神魔欧阳天道:“此人目露精光,暗蕴杀机,言语口不应心,对咱们含有颇深的敌意。”
钟家信道:“这就怪了,莫非本门子弟无意中开罪了他们。”
阴风神魔欧阳天道:“我看不会如此简单,其中只怕另有蹊跷。”
方玫道:“老哥哥说的不错,咱们倒是应该小心一些。”
小燕撇撇嘴道:“就凭武当这些牛鼻子,哼,弄火了咱们就抄了他们的窝。”
方玫瞪了她一眼道:“小燕,你在胡说些什么。”
阴风神魔欧阳天道:“武当人材凋零,早巳今非昔比,该派不求振作,却仍以泰山北斗自居,该派长老金弘道长昔年勾结苗疆蛊女黎可秀之事揭穿之后,声誉更是一落千丈,他们仍不知闭门思过,给他们一点教训应不为过。”
钟家信道:“反正明天要见到他们掌门了,到时候见机而行就是。”
这一晚很平安的度过去了,翌晨由一名年约十五、六岁的道童引导,直向天柱峰的绝顶奔去。
在途中奔行半日,道童连吭出一声都没有,钟家信原想跟他聊聊,就便探听一点金氏一门的讯息,人家既然心存敌意,他只好免开尊口了。
道童无知,钟家信不屑计较,但小燕却不愿就这么便宜他。她解下腰际的软鞭,右臂一伸,劲贯鞭梢,同时一吐一带,道童冷不防竟然摔了个狗吃屎。
平白被人家摔倒,道童自然火冒三丈,他一蹶即起,双手向腰间一叉道:“是谁暗算道爷,有种的就站出来。”
小燕把玩着她那条软鞭,投目空际,瞧都不瞧道童一眼,但却嘴角轻撇,冷冷一哼,道:“癞蛤蟆打呵欠,好大的口气。”
对女人,道童有一份缅腆,尤以像小燕如此年轻,而又美丽的女孩子,他更觉得手足失措,良久,他才红着脖子,挣出一句话来,说道:“你为什么要摔我。”
小燕道:“谁故意摔你了,我只是想舒展一下筋骨,不小心碰到你罢了,其实摔一下平常得很,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小道童不再说什么了,身形一转,继续向前面奔去。
小燕奔上几步,跟到道童的身后,道:“喂,我叫小燕,你的法号叫什么。”
道童道:“我叫瑞云。”
小燕道:“原来是瑞云小道长,失敬,听说你们武当有一种袖中剑很好玩的,你学过吗。”
瑞云道:“没有,袖中剑要等几年我才能学。”
小燕道:“这么说来,它必然是贵派最高深的剑术了。”
瑞云道:“不,敝派最高深的剑术是太极慧剑,可恨那本秘笈竟被人偷走了。”
他说到别人偷走之时,竟然扭过头来向钟家信狠狠的瞪了一眼,好像在指着和尚秃驴,那本太极慧剑秘笈的被偷,与钟家信似乎颇有关连一般。
钟家信心头一动道:“小道长,贵派的秘笈何时被偷,是什么人偷的,贵派可有眉目。”
瑞云道:“大前天晚上被偷,偷的人还留下一张借据。”
钟家信道:“会有这种事,那人是谁。”
瑞云道:“钟家仁。”
钟家信愕然道:“是我三哥,不可能。”
他语音甫落,但见人影嗖嗖,山石草木之间忽然涌出数十名道士来,其中一名须发皆白的老道“哼”了一声,道:“铁证如山,有什么不可能的。”
钟家信道:“道长是……”
阴风神魔欧阳天道:“老牛鼻子是武当掌门的师叔,也是该派硕果仅存的青铜长老。”
钟家信抱拳一礼道:“钟家信参见前辈。”
青铜长老“哼”了一声道:“不必,只要你们交出本门的秘笈,咱们也不愿深究。”
钟家信道:“前辈这是强人所难了,咱们几时拿走贵派的秘笈的。”
青铜长老道:“我知道不是你,但不得不委屈你一下,带走。”
武当门下应声奔出四人,他们的年龄不相上下,约莫在三十五至四十之间。
这些人除了身着道装,怀抱长剑,另一相同之处是目光锐利,气定神闲,必然都是武当门下的高手。
钟家信不愿因一点误会而导致轩然大波,于是迎着来人双拳一抱,道:“各位道长,这只是一个误会,我三哥绝不会要贵派的剑笈的。”
来人之中一名身材瘦长的道士冷哼一声,道:“就凭你这句话。”
钟家信道:“不在下人微言轻,道长自然听不进去,不过在下可以用行动来做证明。”
瘦长道士道:“哦,说下去,什么行动。”
钟家信道:“本门天都九归剑法,虽然算不得武林绝艺,但在下自信绝对不会输给太极慧剑的。”
瘦长道士面色一沉,道:“你是要以剑术跟贫道分个高低。”
钟家信道:“是的,但不是道长一人,而是想向四位道长同时请教。”
瘦长道士勃然大怒道:“好狂妄的小辈,你知道咱们是谁。”
阴风神魔欧阳天接口道:“武当四大弟子,的确是几个出色的人物,不过,嘿嘿,碰到老夫的小兄弟,你们就不值一提了。”
瘦长道士向阴风神魔欧阳天打量一眼道:“你是谁,竟……”
阴风神魔欧阳天名震武林,只要走过江湖,没有不认识他的,武当四大弟子也是湖海闻人,瘦长道士居然不认识欧阳天,岂不是一件怪事。其实这不能怪他,因为阴风神魔戴着一顶阔边草帽,帽沿压到眉际,遮着了半个面孔,自然不易认得出来。
经瘦长道士一问,他才将帽沿推高,现出一张阴森冷酷的,布满杀机的面貌。
人的名,树的影,当武当门下瞧出他就是名震黑白两道的阴风神魔之后,禁不住面色大变,底下要说的话也噎了回去。青铜长老双拳一抱道:“原来是欧阳大侠,久违了。”
阴风神魔欧阳天“嘿嘿”一阵冷笑道:“别攀交情,老牛鼻子,咱们桥归桥,路归路,有什么话待小兄弟的事解决之后再说。”
青铜长老“啊”了一声道:“钟小施主是欧阳大侠的小兄弟,贫道失敬了。”
阴风神魔欧阳天道:“不错,不过对付你们这些牛鼻子,还用不着老夫插手,这一点你大可放心。”
青铜长老精神一振道:“对不起,欧阳大侠,太极剑笈是敝派镇山之宝,咱们不惜任何代价,必须追它回来。丹书,你就向钟小施主讨教讨教吧。”
欧阳天虽然被人列为魔道,但一诺千金,言出必践,是他的金字招牌,他说不插手就不会插手,这是青铜长老精神一振的原因。
丹书就是那位瘦长道士,也是武当四大弟子之首,此人一身功力,除了青铜长老,在场的武当门下就数他修为最高,青铜叫他出战是志在必得。虽然如此,丹书依然不敢大意,阴风神魔能够认钟家信是他的小兄弟,这位丰姿优美的少年,必非等闲之辈。于是他面色一整,将长剑往怀中一抱道:“贫道丹书请钟少侠赐教。
对付像丹书这等人物,钟家信本来无须用剑,举手投足便可将对方收拾下来,但为了展现天都九归剑法并不输于太极慧剑,他还是将方玫赠送的长剑取出。
出鞘一道白光,势如经天长虹,这是钟家信长剑出鞘的气势,这一气势却使丹书及所有在场的武当门下神色一呆,因为他们瞧出它是名满天下的白虹宝剑。
白虹宝剑吹毛立断,锋利无比,是薤山双奇的成名兵刃,除了他的后人或亲传弟子,外人是无法获得的。
因此,丹书“哼”了一声道:“施主原来是方大侠的传人,失敬。”
钟家信道:“那你不打了。”
丹书道:“方大侠侠名满天下,贫道岂能不表示一点敬意,施主注意了。”
语音甫落长剑倏飞,刹那之间,一连攻出五剑。太极慧剑果然不凡,这五剑不只是一气呵成,而且首尾相连,浑然一体,构成一幅绵密的剑幕,包围着钟家信的全身,似乎他每一寸肌肤,都在剑锋攻击之下。
方玫主婢大吃一惊,两人一声娇叱,就待双双赴援。但她们的身形还未移动,突见白虹耀眼,斗场上响起一片折金断铁之声,丹书的剑幕消失了,他踉跄着连退数步,在原地留下一些破铜烂铁。
显然,丹书失败了,兵刃被毁,衣裂肉现,钟家信只是回敬了一招,武当四大弟子之首竟然败得如此之惨。
在武当来说,这是一个惊人的意外,也是一项奇耻大辱,如是传之江湖,武当一派岂不要声誉扫地。因而他们在一呆之后,尚未参战的四大弟子之三便一起挥剑急扑,其余武当门下也纷纷亮出长剑,一场血溅名山的混战,眼看难以避免。
令人想不到的是青铜长老,他竟然以悬崖勒马的心情,及时发出一声叱喝:“住手。”
武当门下没有人敢违抗他的命令,钟家信也愿意息事宁人,拦住奔上来的方玫主婢,这一仗暂时是打不起来了。不过这并不意味着已经事无,因为双方仍然剑拔弩张,随时都有再起恶斗的可能。
谁知青铜长老忽然长长一吁,道:“也许咱们当真错了,各位请吧。”
方玫道:“前辈是让咱们走。”
青铜长老道:“请恕敝派没有接待,请。”
钟家信双拳一抱道:“前辈高人的胸襟,果然不同凡俗,不过金氏一门忠厚传家,决不能容许任何一个害群之马,贵派固然必须收回剑笈,晚辈也要查个明白,如果前辈能够将此事的前因后果见示,晚辈当感激不尽。”
青铜长老略作沉吟道:“好吧,我告诉你,五天前的一个夜晚,贵门忽然举家离山,只留给敝派掌门一封谢函。”
钟家信道:“署名的是我三哥。”
青铜长老道:“不,是令尊钟大侠。”
钟家信道:“信上怎么说。”
青铜长老道:“很简单,多谢招待及因急事不得不连夜离山。”
方玫插嘴道:“后来你们发现剑笈失踪,就怀疑是钟家盗走了。”
青铜长老道:“不是怀疑,是有铁一般的证据。”
方玫道:“什么证据。”
青铜长老道:“钟家仁留下的一张纸条,说明借剑笈一年。”
钟家信道:“那张纸条呢。”
青铜长老道:“敝掌门去追赶钟大侠,纸条由他随身带走了。”
钟家信道:“他们去了何处。”
青铜长老道:“西北。”
钟家信双拳一抱道:“贵派失落剑笈之事,晚辈早晚会对贵派有一个交代,告辞。”
语音一落,转身向西北放步急驰。
待越过几座山峰,方玫脚下一紧,奔到钟家信的身侧道:“大哥,西北地域辽阔,差之毫厘就会失之千里,咱们究竟如何走法,应该先有一个打算。”
钟家信道:“我在武汉之时,听说获得《露宝真经》之人系逃往西北,当时云集武汉的各派高手,也相继向西北赶去,不管我爹他们为什么也去那儿,但西北已经是群雄荟萃,山雨欲来的态势是不会错的,咱们只要往西北走,不怕找不到他们。”
阴风神魔欧阳天道:“好,咱们由竹溪入陕,然后北上,我想不待到达西安,就会有点眉目的。”
于是他们由草店转往西北,经材山、竹溪之线,迳向陕西省境奔去。
巴山主峰在陕西之南郑,山脉迤逦入川,雄峙川东,广大难尽,重庆的鹅颈岭就是巴山峰岭之一。鹅颈岭上的浮图关,紧扼长江、嘉陵两江,登关遥望,但见江山盘纡,苍郁满目,洵河有“振衣千仞冈,濯足万里流”之概。
关后“夜雨寺”之东,有一幢建筑雄伟,型式古朴的房屋,四周古木环护,洞壑幽深,景物之美,简直不可方物。这幢房屋名叫“夜雨山庄”,庄主是一位家财万贯,但不求闻达的隐世高人。庄西有一道小溪,溪水清澈,游鱼可数,加上两岸林木掩映,修竹参差,五柳先生的桃尖胜景也不过如此。
此时正当晌午,目正当中,微风不扬,山林虽然清幽,仍有一份燥热的感受,忽然传来一声娇娇的声音:“小姐,这儿天气热死人了,咱们歇一下可好。”
“好吧。”
说话的是一红一绿两名少女,她们沿溪而上,像是游山玩水而来,也许她们已经走过不少山路,神情上已有几分慵懒的状态。她们刚刚坐上一块山石,绿衣少女又“啊”了一声道:“小姐,你瞧。”
红衣少女道:“瞧什么。”
绿衣少女道:“你瞧那小潭。”
红衣少女道:“小潭又怎样。”
绿衣少女道:“咱们这一身汗,咳,实在难受得很。”
红衣少女道:“你想到潭里洗洗。”
绿衣少女道:“好不好嘛,小姐。”
红衣少女道:“你疯啦,小丫头,青天白日,你不觉得害臊。”
绿衣少女樱唇一噘道:“这儿连鬼都没有,有什么好害臊的。”
红衣少女迟疑良久,再向四周打量了一阵,终于在绿衣少女相劝之下,同意了清溪戏水,以消永夏。
她是一个罕见的美人儿,芙蓉为神玉为骨,再配上那绝代风华,醉人的丰姿,更增加了几分俏丽。她更是一位天生尤物,无论是一颦一笑,或是举手投足之间,都会热浪四射,媚态撩人。像她这样一位美绝天人的姑娘,纵然是荆钗布裙,也难掩那国色天香,如是罗襦尽解,怕不使天地失色。
爱美是出自天性,所谓食色性也,一个具有七情六欲的正常男人,是无法抗拒此等诱惑的。好在这儿是荒山密林,人迹罕至的所在,这双裸体戏水的娇娃,还不致弄得天下大乱。
这两个美少女不是别人,正是桃花仙子柳桃儿和她的婢女小雯姑娘。白居易诗曰:“春寒赐浴华清他,温泉水滑洗凝脂,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
此刻主婢清溪戏水,正是这一首诗的写照。
但当她们戏水不久,桃花仙子忽然面色一变。因为在她两腿交叉之间冲来一物,只震荡得她整个心神为之一荡。
“是鱼儿么。”她脑中闪电似的浮起这一想法,然而她整个身躯也随着下体这个冲击之势,变了姿势,她站在潭中央。可是那尚不知名的东西,像是粘在她下体上一样,随着她的身子,跟了过去。
“不是鱼,不是鱼,一定不是鱼。”桃花仙子马上继又生出这一感想,但究竟是什么呢,她不知道。但她在感觉上,已有了异样。原来这时,在她两股之间,有一根硬棒棒的物体,隔着一层亵裤,正欲往她那神秘宫深入。
“难道有鬼。”桃花仙子又想,因此也不由毛发随之悚然。她想呼叫,可是在这荒山密林又有谁来救援,那么她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办了,而失去了主张。她原是一个很有自信,独断专权的女孩,但此刻却是六神无主,手足无措,因为,那东西却暗暗的给了她一种启示,那便是无限的快感,令她整个的芳心都跟着沉醉。
自从和钟家信好过那次以后,她就常常回味那欲仙欲死的情景。回首望去,美婢小雯已不知游到什么地方去了。因此,更勾起了她无限的遐思。恍如这一刻,她己入了仙境,早把呼救求援的意念抛诸脑后,心里痒酥酥的,任由那东西在她的下体抵触,磨蹭。
虽然她已知道那东西是什么,但她却装着不知。非但不去理睬,反而巴不得它有更积极的动作。
果然,那东西隔着亵裤,向内抵撞了一阵不得要领,便索性把她的亵裤拉了下来。
原来,水中潜伏着一个人,他正有计划的向桃花仙子采取行动,这时桃花仙子的一颗心,早就被他撞酥了,所以也就随他。他把桃花仙子亵裤脱下之后,五个手指,便如小蛇一般,向她那浅沟慢慢钻去。
初时,她还感到有些微疼痛,可是经过一阵拔弄扣挖,不但习以为常,反而竟渐渐的舍不得那五个手指头,不在里面作乐了。
“喔喔,美爽了,向里搔呀,你是谁呀,哼嗯……”她挺起粉臀向前顶,可惜在水中用不上力,五个手指虽然紧凑,就是搔不到她的深处,令她难熬以极。
“用力啊,再用力啊,啊呀……”她竭力将两腿张开,一边五指易于向内深入。
这时,她几乎两腿半分弯,但她的痒处仍然没有被搔着,不过,两胯经过一阵疼痛之后,竞把她整个欲魔驱走,顿时清醒过来。就在这时,她突然想到钟家信,这样做她是不是对不起钟家信的呢,想到这,她立即面如红血,不知如何是好。
她想要尽速摆脱那在水底玩弄她的情操之人,但一想到亵裤仍在那人手中,便不由又气馁起来:“怎么办。”
当她尚未想出对策,一条滑溜溜的身体已紧贴着她,冒出水面,她不敢正眼相视。
可是他却不能就此饶了她,他是一个中年人,身如游鱼,水波不扬,其水性之佳,在当代武林之中,堪称极为罕见。此人五官端正,浓眉大眼,虽是面无表情,但是那无情的面颊,却在不由自主的轻轻跳动,双目放射奇光。显示他内心具有难以抑压的激动。
“姑娘,够意思吧。”说完,嘿嘿一笑。
这一笑,结合了万千情绪,桃花仙子听了,打心眼底直哆嗦:“请你……”
“有什么话,尽管说,用不着吞吞吐吐的。”
桃花仙子想要拿回亵裤,但却不好意思开口:“请你帮帮忙,还给我……”
“什么东西。”不知他是真的不知道,还是装糊涂。
桃花仙子知道自己若不直言道破,即不知要蘑菇到什么时候,于是她红着脸,腼腆的道:“我的亵裤。”
“噢,这个呀,要我还你很简单,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就成了。”
“什么事。”桃花仙子深怕对方提出刻薄的要求,不由心如鹿撞。
“这个嘛,我知道你听了之后,决不会反对,说不定还巴不得,我开口哪。”
“究竟是什么事嘛。”
“当然是好事。”
“好事……”
“你答不答应。”
“可是我还不知道,你所说的好事,是什么哪。”
那人哈哈一笑,只笑得桃花仙子心悸不已。那人笑过一阵之后,说道:“刚才也许你痛快得飘飘欲仙,可是我这棍棒棒,却还在大门口外立正的站着卫兵哩,你看怎么打发呢。”
这一问题,桃花仙子怎能回答得出口,于是她默然无语。
“你说呀。”他说着话,已划到桃花仙子背后,伸出一只手搭在她肩膀上,又道:“难道你痛快了,就不顾我了么。”
这时候桃花仙子真是万般自悔,不该贪图一时消魂,落得这般尴尬。
“你是不是不信,那么你就摸摸看。”他抓起她的手,按在他硬棒棒的肉棒上。桃花仙子有过一次经验,在她脑海里总以为男人的肉棒大小都是一样的,此刻真是令她作梦也没想到这人的东西,似乎比钟家信还要壮硕,她不禁想道:“假若他这东西塞在我这里边。”
一种奇异的感觉,撩起她的遐思,以致竟忘了她按在对方的肉棒上的手,是该抽同来呢,还是继续抚摸着。这时,她只一味的想。
“这个硬棒棒的东西寨进去,是不是比钟家信的更好受,还是痛苦。假若要是痛苦,恐怕普天下的女人也会都是傻瓜,自讨苦吃,那么一定是更好受、更快乐喽。”她一边想着,竟心不在意揉着对方的肉棒。
“我没有骗你吧。”
那人突然说了一句,顿令桃花仙子倏然一惊,可是欲火这时已开始在她的内心中燃烧。她情不自禁,无法按捺的点了点头。但却想不通,现在是在水中,怎么样才可以替对方消了欲念,也替自己解决饥渴呢,于是她忍不住问道:“在水里行吗。”
“这有何不可,你的水性很强,泡上个把时辰决无问题。”
“我怕。”
“你怕什么。”
是的,她怕什么呢。是怕别人瞧见,是怕对不起钟家信,还是怕不够消魂,连自己都不知道。
“假若你怕力量不够,有我哪,就是在水中待上个一天半天也没关系。别怕,有我呢。”
桃花仙子真想不到,对方竟然能有这般高强的水性,令她甚感惊异,于是,忍不住向对方多看了一眼。
这一看,真是令她大失所望,并且啼笑皆非。原来,对方不知在什么时候,戴上了一个特制的面具,似乎是一种潜水的工具,怪不得敢癞蛤蟆打哈欠,吹大气了。可是,桃花仙子这时,桃花仙子整个意念均被欲念所占据,那有闲情追问面具的功用,只听她问道:“在水里恐怕不行吧。”
“好得很,不信你就试试,保证你称心如意。同时还有个名堂,叫做鸳鸯戏水。”
“鸳鸯戏水。”桃花仙子第一次听到这种名称,所以竟情不由己的,也跟着复诵一遍。其实桃花仙子早已心中发痒,口舌干燥了,显然她的欲之火且已达高潮,若不扑灭,恐怕连她自己会立刻化成灰烬。闻言她迫不及待的说:“好嘛,就试试看吧,不过,这样做我一点也不懂。”
“这还用老师教,只要你依着我的话就行了。不过,你可要沉住一口大气,否则,喝了水,那可就要糟糕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把桃花仙子扳正,面向着他,虽然两个人齐肩之下,均在水中,可是,那底下两个玩意却已经开始彼此勾搭了。
终于,他那肉棒被宝蛤包住了。他再一用力,将她的粉臀往自己身上一扳,那根棒棒的玩意就进入“水火同源”寻幽览胜了。
桃花仙子“啊”了一声,便闭上了她的一双眼睛:“是这样吗。”
“是的,你很聪明,一学就会,孺子可教也。”
“我,人家还是第一次,你还要取笑。”桃花仙子颤巍巍的说,用手去捶他的胸脯,这样一来竟忘了划水,身子不由往水中沉了下去。
“这只不过是开始,高潮还在后头呢。”
桃花仙子已觉得自己胯下那空虚的洞洞,已被塞得满满的,结结实实的顶住她的玉芯,就象顶住了她的口腔似的。就在这时,她已经感到满足了,想不到对方竟说这是开始,难道还有比这更痛快更痛快、更消魂的事情吗。脑海电光石火一闪,暗忖:“不错,这的确只是开始,自己还没有泄洪哩。”
然而,她正在回昧与钟家信肉搏时,自己泄身的那奇妙的新境界。
但他未等桃花仙子回话,便扳着粉臀,开始动作起来。不一会儿,他把那根长长的肉棒,霍地一下从油田抽回来,桃花仙子顿时高楼失足,忙不跌的紧紧保住对方。就在她顿感空虚之际,他那油钻又慢慢的塞了进来。可是半天也不见到底,令她奇痒难耐,顿时令她又挺粉臀又挺腰。
好不容易,那根油钻才伸到了底,始恍若困身在沙漠中得不到一滴水,令她感到无比的兴奋。可惜这兴奋和满足,只不过是昙花一现,那根油钻便又滑了出来,令她迫不及待的拼命挺动粉臀直追。幸亏雷达网周密,没有被它逃脱,很快便捕捉到了,只滑到浅沟边缘,便被她扳住对方的臀部,又送了进来。
“用力噢,千万不能离开我,我的好人噢,好人,亲汉子。”她竭斯底里的呼叫,却有不知道自己在叫什么。
“是的,我会用力,我要销魂,也让你享受痛快。”他象牛一样的喘,可是却仍不停的努力工作,只见湛蓝的潭面,随着他俩的摇动,荡起了一层层,一波波白色的涟漪。
“是的,我要销魂,我要痛快,用力吧。”她的心已提到了口腔口,灵魂却随着白云飘渺。
“哎哟,我完了,我要死了。”她浑身一阵抽搐,泄了,污染了潭水。然而,尚未兴奋的他,突然感到油钻前面一热,火爆的芯房,犹如加上了一滴油,工作起来更是起劲。
桃花仙子闭着眼,暗暗领略这种蛇行蚁走的滋味,究竟是痒呢,还是其他什么的,她实在说不出,但却觉得无比的受用。那人越兴奋,她越痛快,于是他的速度急剧上升,直捣得桃花仙子心花乱颤。
“我的心肝,我的宝贝,我的天,我都美爽了,你真的要把我爽爽么,噢噢……”
那人想是痛快得顾不上搭理她,仅一味的埋头苦干,但口中却发出急剧的气喘,好像是在拉风箱。他这时只感到热和涨,唯一泄,才能称快,所以,他不顾一切的往里顶撞,象是无头的苍蝇。那怕是撞翻了天,只要能把水龙头撞开,让水流出来名酒在所不惜了。所以,这时他不管桃花仙子的死活,顶呀撞呀,足足有千儿八百下,可是仍然无法把水龙头撞开。
桃花仙子几乎被撞得直叫饶命,可惜,他象是聋了,什么也没有听见,仍然豁命似的往里顶撞。
“我的天,你还有完没有,我又要死了。”她这是第二次登上云霄飞车,而这一次却飞得比上一次还要高,因此,也更逍遥。这是她第二次泄洪,从这次以后,她才真正的领略到了消魂的滋味,于是她又闭紧双目,再慢慢咀嚼这个中美妙的情景。
这时她怀中的他,竟仍然工作得非常起劲。她用一只手扳着他的背,另一只手轻轻的划着水面,保持他两人的重量于水平,以免下沉。
他又竭力工作了顿饭光景,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豆大的汗珠也不住往下滴,他才不耐烦的停止活动。
“奇怪,怎么搞的,为什么出不来了呢。”
“你很难过么。”桃花仙子关心的问。
那人沉思良久,忽地吁出一口长气,道:“姑娘,请到夜雨山庄作客,以续我俩之未完……”
“夜雨山庄,是那个夜雨山庄。”
“天下虽大,以夜雨为名的山庄不多。”
桃花仙子蓦地一惊,说道:“莫非是寒山多夜雨,天下第一庄的夜雨山庄。”
“不敢,这只是江湖朋友的抬爱,希望姑娘不要见笑才好。”
桃花仙子凝视了他一会,才道:“你是谁,夜雨山庄的庄主会欢迎我主婢吗。”
“老夫公冶冠,正是夜雨山庄的主人。”
“你就是夜雨山庄的主人,听说……”
公冶冠尴尬的一笑道:“听说老夫不近人情,目无余子,其实江湖传言岂可尽信。”说着语音顿了一顿,接道:“走吧,两位姑娘,敝庄离此不远,老夫带路。”
第二十九章
夜雨山庄闭关自守,不入江湖,但近百年来,它却屹立如山,在武林中占有极重的分量。这是由于夜雨庄主公冶冠是不老书生吕池的传人,不老书生当年与灵空神尼、浮萍子共为武林所称道的儒、释、道三尊,后来因为神尼广研《露宝真经》,并收了太上老人、遵世一狂、断剑追魂三位门徒才声名躁起,而不老书生和浮萍子却被人遗忘了。
虽然他不入江湖,不管武林是非,但人的名,树的影,西南一带的武林同道对他仍然敬畏有加,只要提及夜雨山庄,都会打从心底里升起一股敬意。这固然是“寒山多夜雨,天下第一家”的名头吓人,更重要的是夜雨山庄的武功令人莫测高深,只要他们插手江湖是非,随便派一个人出来,都会使是非迎刃而解。也许由于这些原因吧,夜雨山庄的人全都生性冷醒,目无余子,在江湖道上,他们的口碑并不算好。
但桃花仙子主婢却独蒙青睐,被庄主公冶冠殷殷奉请,礼为上宾,这岂不是一椿异数。
夜雨山庄共有五进,再加上东西配院,当得是鳞次栉比,气象巍然。黑石山天生险恶,十二条盘旋弯曲的拐道,经过人工修造,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入之概。
庄里的成员也不算少,伺候桃花仙子主婢的就有男女八名之多,不过她们并不感到满意,由这双主婢的对话,就可瞧出一点端倪。
“小姐,咱们不该来的。”
“怎么啦,小雯,什么事让你不高兴了。”
“不是我不高兴,难道小姐瞧不出来。这儿,咳,叫我怎么说呢。”
“我知道了,小雯,可是你别忘了咱们是做什么来的。”
“我就是弄不懂,小姐为什么这样痛恨钟公子,一定要他家破人亡。”
“哼,我全心全意的爱他,还冒险救他的生命,他却移情别恋,爱上别的女人。”
“那就算了,凭小姐的姿色,还怕找不到一个如意郎君。”
“不,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为了争这口气,我非毁掉他不可。”
“这个咳,其实他们并没有什么,小姐只是多心而已。”
“多心,哼,你可知道薤山双奇的独门内功心法是什么。?”
“小婢不知道。”
“和合神气,你还说我是多心么。”
“和合神气,那必然是一种十分奇怪的心法了,怎么,这种内功心法会跟钟公子变心有关。”
“自然有关了,你知道和合神气是怎样练的。”
“小姐没说,小婢那会知道。”
“算了,说起来令人心烦,我有些口渴,给我倒杯茶来。”
丫鬟小雯倒茶来了,她却口齿微动,欲言又止,像是要说什么,又不敢说它出来,桃花仙子道:“怎么啦,小雯,是不是意犹未尽,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小雯道:“这是小姐要我说的,你可不能怪我。”
桃花仙子哼了一声道:“废话。”
小雯道:“小姐,这次的行动太过意气用事了,小婢希望你能够再作考虑。”
桃花仙子道:“你胡说,我怎样意气用事了。”
小雯道:“咱们只瞧到钟公子跟方小姐在一块饮酒,单凭这一点怎能断定他是移情别恋。何况席中还有外人,并非他们两人对饮,再说夜雨山庄的人,每一个都是那么阴森冷酷,咱们投身狼虎之窖,小婢实在替小姐担心。”
桃花仙子道:“不必担心,天下的男人没有一个能逃出我的掌握。”
这话太狂了,听来会使人生出反感,不过小雯是下人,有些话她不敢说,其实以桃花仙子那偏激固执的性格,说了也等于没说,她只好三缄其口了。
一晃十多天过去了,夜雨山庄的客居生活,使这双主婢有截然不同的感受。
锦衣玉食,礼同上宾,谈享受应该没有话说,只是门禁森严,行动不便,没有自由的生活,不是一般人所愿接受的。小雯对于失去自由颇为反感,但桃花仙子却安之若素。
这天晚餐之后,一名黑衣中年妇人带着两名青衣丫头来访,她行了一礼,自报姓名道:“洪三姑见过小姐。”
桃花仙子道:“不必客气,请坐。”
洪三姑在一张锦凳之上坐下,目光流转,向桃花仙子瞧了一眼道:“还过得惯么,如果有什么不周之处,小姐请说,咱们当立即改善。”
桃花仙子淡淡一笑道:“一姑太客气了,咱们能够在夜雨山庄作客,已经感到十分荣幸,不过……”
洪三姑道:“不过什么,小姐请说。”
桃花仙子道:“三姑可知道我的身份。”
洪三姑道:“知道,小姐是丐帮帮主的师妹,名列丐帮五大高手之一的桃花仙子柳桃儿。”
桃花仙子点点头道:“丐帮弟子浪迹江湖,像这么日处深闺就不像丐帮弟子了。”
洪三姑道:“小姐是想离开敝庄。”
桃花仙子道:“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你说是么。”
洪三姑道:“是的,不过任何事都会有个例外。”
桃花仙子道:“此话怎讲。”
洪三姑忽然语气一转道:“小姐跟咱们庄主有缘,你说是不是。”
洪三姑如此一提,桃花仙子不由想到清溪裸浴之事,不管他们那场戏的演出是有心还是无意,她毕竟是一个姑娘家,那张粉雕玉琢的娇靥,难免要印上一抹红晕。
洪三姑微微一笑道:“夜雨山庄名震江湖,武林同道公认为天下第一家,以本庄庄主的神明英武,非当代绝世美人不足匹配,像小姐这等国色天香,除了本庄庄主也不足为耦,小姐如是当了夜雨山庄的女主人,岂不就不必离开了么。”
这位洪三姑真会讲话,她分明是来说媒的,别拐弯抹角,旁敲侧击,说了半天还没有道出她的本意。
桃花仙子是何等人物,洪三姑的来意如何瞒得过她,只是她不便一语道破,也不想这么作,因而樱唇轻轻一撇,道:“三姑这么说就太不了解我了。”
“太不了解我”是十分简单的几个字,但这几个字却将洪三姑导入五里雾中,她猜不透桃花仙子的用意,自然不明白这几个字代表的是什么,以致张口结舌一时答不出话来。洪三姑是聪明狡猾的,但无论她如何狡猾,她的智慧与桃花仙子相比,仍然差了一截距离。
桃花仙子柳眉一扬道:“小小的一个池塘,岂是蛟龙长久栖息之地。”
这回洪三姑懂了,她却面色一变:“小姐瞧不起夜雨山庄。”
“天下第一家,没有人敢瞧不起,只不过飞龙在天,决不会困守一个池塘。
好啦,三姑,咱们的谈话到此为止,我有点累了。“
洪三姑是来说媒的,结果还没有说到本题就被撵了出来,桃花仙子名下无虚,使她有着莫测高深的感觉。她的任务失败了,但不得不回报她的主人。
“禀庄主……”
“是三姑吗,进来。”
这儿是一间守卫森严的秘室,夜雨庄主公冶冠正在绕室蹀踱,神色上显得有些坐立不安。一年前他丧偶,原本无心再娶,但林间漫步却发现桃花仙子主婢清溪裸浴,不管是人为的因素,还是上苍的安排,他无法克制那美色的诱惑是肯定的。
食色性也,这自然怪他不得。何况他只不过五十上下的年岁,在一个练武的人来说,这种年岁,与一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没有什么两样。不过以他的身分,续弦再娶是一件大事,他不得不再三思考,仔细分析,这是一拖就是十多天的原因。
其实一个人如若真正迷恋某一事物,长时间的思考每每使他愈陷愈深,公冶冠不是超人,他自然无法摆脱此等烦恼。不过他毕竟是一派之尊,名震当今的人物,当他下定决心,采取行动之后,他就再也不会退缩,而且是志在必得。
洪三姑应声进入秘室,他就目射精光,迫不及待的询问道:“怎么样。”
洪三姑呐呐道:“禀庄主,她……”
公冶冠沉声道:“她怎样,快说。”
洪三姑道:“属下说了,她要离开本庄。”
公冶冠面色一变道:“什么,你没有告诉她。”
洪三姑道:“属下说了,她……”
公冶冠叱喝道:“她怎么说。”
洪三姑道:“她说飞龙在天,岂能长久栖息于一个小小的池塘。”
公冶冠怒哼一声道:“她瞧不起夜雨山庄。”
洪三姑道:“那倒不是。”
公冶冠道:“哦,说下去。”
洪三姑道:“依属下的观察,桃花仙子非寻常女子可比,她不是不愿当本庄的女主人,只是认为本庄只求自保,不图雄飞,心有不满而已。”
公冶冠愕然道:“你当真认为她是这样。”
洪三姑道:“这是属下的观察,庄主如能跟她聊聊,必然可以作进一步的了解。”
公冶冠道:“好,你去请她,咱们在大厅相见。”
大厅就是第三进的客厅,是夜雨山庄的重要议事的所在,公冶冠选择在这儿与桃花仙子见面,足证他对此事的重视。等桃花仙子主婢到达,他竟然开门见山,单刀直入的提出了他的要求。
“仙子,在下不会客套,有一点要求希望仙子能够俯允。”
“哦,请说。”
“承江湖朋友的抬爱,夜雨山庄在江湖上尚能拥有一席之地。”
“我知道,寒山多夜雨,天下第一家。”
“在下诚意请仙子做本庄的女主人。”
“哦,但不知道这女主人能有多大的权力。”
“包括在下在内,夜雨山庄悉听指挥。”
“如果我要夜雨山庄投入江湖。”
“照办。”
“如果我要杀人呢。”
“那是他们该死。”
“说得好,不过我还要一点保证。”
“这容易,三姑,取血玉刀来。”公冶冠叫洪三姑去取血玉刀,她却面色骤变,双脚钉在原地,半晌做声不得。
莫非这血玉宝刀是人间异宝,价值连城不成。不错,血玉宝刀的确价值连城,当得是稀世奇珍,不过它真正名贵之处,是不能以金钱来衡量的。它是一柄短刀,长短只有一尺五寸,但,如将内力贯注刀身,一经挥动,刀芒可以暴长五尺,任是何等功力之人,刀芒所至,必然难以幸免。它也是公孙门中的传家至宝,如同少林寺的绿玉权杖,具有生杀予夺的无比权威。将血玉宝刀交给桃花仙子,也就是将公孙一门的生死存亡交给她了,对一个相识不深的女人,怎能作如此重大的冒险。
但美色是祸水,古往今来,有多少豪杰为她倾身,多少人君为她倾国。至于公冶冠嘛,他之所以能够得独霸一方,名震江湖,不过托先人之荫庇而已,既不能称为豪杰,更不能称作人君,像这样一个平庸之人,怎么能摆脱这一美色之关。
不管怎么说,他这项决定太突然,也太随便,换句话说,这是一项荒谬的决定,是不会为夜雨山庄任何一个人所接受的。
然而他是庄主,是夜雨山庄的主人,在这儿他具有无比的权威,他要某一个人死,这个人就不可能活到明天。一个平庸的人,也有一套难护尊严的权势的法子,那就是骄傲与凶残,他瞧到洪三姑迟疑不走,两缕凶暴的杀光,立刻由双目中射了出来。
洪三姑身躯一震,道:“属下这就去。”
她低着头快步离开大厅,片刻之后取来一个长方形的紫檀木匣,双手举过头顶,以极度虔诚的态度献给公冶冠。
公冶冠接过木匣,随手递给桃花仙子道:“这是本门权威的标志,有了它,本门自老夫以下都得听从你命令。”
桃花仙子道:“如果有人不听呢。”
公冶冠道:“除非他想作本门的叛徒,你可以立即下令将他处死。”
桃花仙子道:“多谢庄主。”
说着身形一转,就待离开大厅,公冶冠急道:“慢点,仙子。”
桃花仙子道:“你还有什么事。”
公冶冠道:“老夫能作的都已作了,仙子应该有一个交代。”
桃花仙子嫣然一笑道:“庄主,煮熟了鸭子还怕它飞了不成。”
公冶冠道:“话是不错,但老夫不喜欢拖泥带水,希望仙子做一肯定的答复。”
桃花仙子面色一正道:“好,自今日起,我就是夜雨山庄的女主人,不过咱们的婚礼必须在完成三件大事之后才能举行。”
公冶冠道:“哦,是那三件大事。”
桃花仙子道:“第一是叱咤江湖,诛除异己。第二是取得《露宝真经》,使本庄武功天下无敌。第三是臣服诸派,惟我独尊,要天下每一个稍有名气的武林同道,都来参加咱们的婚礼。”
公冶冠呐呐道:“仙子,咱们咳,办得到么。”
桃花仙子冷哼一声道:“为什么办不到,昔日不老书生与灵空神尼、浮萍子共称三,难道她的后代子孙竟是阿斗吗,徒具虚名。”
公冶冠道道:“这个……”
桃花仙子冷冷道:“别这个那个的了,咱们庄上的人员有没有名册。”
公冶冠道:“只有守夜轮班的名册,很多人没有包括进去。”
桃花仙子道:“那怎么行,三姑,传总管。”
洪三姑应了一声“是”,同时向厅外高声道:“夫人有令,传总管。”
门外有人暴诺一声,轻快的脚步逐渐远去,片刻之后,一名面目精干,身材瘦长的红袍中年大汉走了进来,他先向桃花仙子主婢瞥了一眼,再向公冶冠抱拳一礼道:“参见庄主。”
公冶冠指着桃花仙子道:“见过夫人。”
红袍大汉双拳一抱道:“属下马尊五参见夫人。”
桃花仙子螓首微颔道:“马总管不必多礼,柳桃儿年轻识浅,今后如有什么不周之处,还望总管不吝指正。”
马尊五躬身道:“不敢,夫人言重了。”
桃花仙子道:“庄主,有两件事需要偏劳马总管一下,你看可好。”
公冶冠道:“夫人无须客套,有事尽管吩咐就是。”
桃花仙子道:“马总管。”
马尊五道:“属下在。”
桃花仙子道:“请你立即造一份名册,包括庄主跟我在内,记住,名册内要注明每一个人的年龄、籍贯、武功,及特殊专长。”
马尊五道:“是,夫人什么时候要。”
桃花仙子道:“今晚三更以前。”
马尊五道:“遵命。”
桃花仙子道:“还有,明日辰时,本庄所有的人员,除必须的守备之外,一律在练功场集合,无故不到者按庄规论处。”
马尊五道:“是,夫人还有什么吩咐。”
桃花仙子道:“没有了,你去吧。”
马尊五抱拳一礼,转身退了出去,桃花仙子意兴阑珊的一笑道:“庄主,时间已晚,妾身要歇息了。”
公冶冠道:“我想请夫人移居上房,那原是夫人歇息的所在。”
桃花仙子道:“这个嘛……”
公冶冠道:“夫人不必顾虑,老夫这一向都睡在书房,不会干扰你的。”
桃花仙子道:“好吧。”
公冶冠道:“洪三姑,快快去取夫人的衣物,夫人,请随我来。”
人生际遇难测,但像桃花仙子这样的必然不多,自然,这一切都是她一手造成的,她当然要沾沾自喜了,但小雯却给她一个冷水浇头:“小姐,我真不明白。”
“你有什么不明白的。”
“难道小姐不知道这是在玩火,莫非夜雨山庄全部都是傻瓜。”
“哼,孙猴子十分聪明,他却逃不出佛爷的手掌心。”
“小姐凭什么这般自信。”
“凭血玉宝刀,咱们只要持有这柄宝刀,连公冶冠的老命都捏在咱们的手里。”
“如果血玉宝刀不可靠呢。”
“你胡说些什么,就算有人不要命,他也不敢甘冒背叛的罪名。”
“小姐,我总觉得……”
“好啦,别说废话了,去瞧瞧是不是马总管派人送名册来了。”
她没有猜错,的确是马总管派人送来名册。
这是一本人事资料,一册在手巨细无遗,夜雨山庄就没有什么机密可言了。
其实桃花仙子注重不只是这些,她对夜雨山庄的实力更为欣赏。它的组合是这样的,除了庄主公冶冠、少庄主公孙长虹、权力最大的就是总管马尊五了,他直接指挥擅用火器的神火队,擅使毒沙的青纱队,以及刃刀、铁牌等四队。这般夜雨门下,经过千锤百炼,每队五十名健儿个个都有不凡的身手,再加上他们的特殊技能,如若逐鹿江湖,将无人能够抵挡。而四队的成员可以随意增加,因此其他每一庄丁都随时可以递补。
这四队还不能算作夜雨山庄的真正高手,二司、二孤、五行者才是最为可怕的人物,这是几个身负绝学的高人,虽然他们不姓公孙,永远当不到本庄的主人,但他们的一身功力也许比庄主还高。除了这些就算洪三姑,她是内总管,负责钱粮衣物的供应,及内部生活起居等事宜,她的手下也有男女两队,其中不乏杰出之士。
这是一股坚强无比的力量,如是投之江湖,必然会引起无边的风波。但公冶冠只求苟安,无意进取,他以保持现状为得计,偏偏又情关难守,丧妻不过一年,他就在色字上栽了一个大斛斗。
现在夜雨山庄入了桃花仙子的掌握,她太兴奋了,一夜辗转反侧,就是难以阖上眼皮。
其实无法入睡的不只她一个,夜雨山庄面临如此严重的大事,其中自然有些忧心忡忡的人物。最不安的是洪三姑,她竟然移樽就教,气呼呼的找到马尊五的住处来了。
“啊,三姑,你倒是稀客,快请坐。”
“少来这一套,我问你,你究竟是什么存心。”
“什么存心,咳,一姑,别打哑谜,有话慢慢说。”
“你不阻止庄主将血玉宝刀交给那个女人,还必恭必敬的替她造名册,本庄数百年的基业,眼看要毁在那女人的手里,你居然无动于衷。”
“咳,三姑,你这么说就不对,血玉宝刀交给她我不在场,你叫我如何阻止。
其实只要庄主一意孤行,谁都没有能力阻止,最后她血玉宝刀在手,向我要名册我能不给。“
“那怎么办,咱们总不能让她为所欲为的发展下去。”
“别忙,三姑,这是一件大事,咱们必须集思广益,召集有关人员作详尽的探讨的。”
“那就事不宜迟,马上在你这儿讨论,最好连少庄主一并请来。”
“好的。”
马尊五还没有成家,只不过三十刚刚出头,他住在第二进的东厢,也是他日常处理事务的所在。此时这间东厢,聚集了夜雨山庄的重要人物,四周戒备森严,气氛严肃无比。
主持这项会议的是少庄主公孙长虹,他面色有些苍白,精神有点萎靡,显然,他被钟家信那两败俱伤的一击,受到沉重的内伤,如今伤势虽已痊愈,身体还没有全部复元。他向四周流目一瞥,然后目注马尊五道:“马总管,你将开会的目的向大家宣布一下。”
马尊五应声“是”,然后语音一顿,接道:“本庄屹立江湖,经过无数次的风浪,由于咱们的先人精诚团结,所以能够屡度难关,但本庄这数百年的基业,却面临前所未有的危机。”
冷泉名列二司,是夜雨山庄颇具分量的人物,他是僵桂之性,愈老愈辣,不待马尊五把话说完,他就大声询问道:“是什么危机,莫非有人敢对本庄之不利。”
马尊五道:“何止不利,咱们祖宗建立的基业,眼看就要拱手让人了。”
冷泉道:“在下不懂,总管说明白一点。”
马尊五道:“桃花仙子各位可曾有过耳闻。”
五行者之一的木右昆道:“在下见过此人,她是丐帮帮主沙濮的师妹,名列该帮五丐头之一,听说她在本庄作客,莫非她要对本庄不利。”
马尊五一叹道:“血玉宝刀已经落入她的手中,咱们夜雨山庄只得俯仰由人了。”
他此言一出,参加会议的除了少庄主公孙长虹、内总管洪三姑,全部面色骤变,有些甚至震惊得跳了起来。
夜雨三孤之一的姚娆,是一个徐娘半老的丽人,一幅黑色面纱,遮住她大半个面孔,显得神秘而冷酷。他们原本就是神秘冷酷的,这等装扮只是更加强衬托而已。在夜雨山庄,很少人能够见到三孤,更不必说跟他们交谈了。但姚娆终于说话了,虽然她的语音不带丝毫感情,冷得好像从寒冰地狱里发出来的,它却具有极大的吸引力量,使每一个人的注意力都投到她的身上。
“桃花仙子是怎样得到血玉宝刀的,是偷的吗。”
这是一个十分重要的问题,也是与会者每一个人都急欲知道的,而且每人都跟姚娆的想法相同,认为那柄神圣而具有无上权威的血玉宝刀,除了偷,没有理由会落在桃花仙子的手里。人们的目光在马尊五及洪三姑的脸上流转,他们流露出一股焦灼而迫切的期望,希望由他们口内吐出一个是字。
因为血玉宝刀如是被偷,夜雨门下可以不顾生死的去抢、去夺,纵使是面对整个武林,他们也不会有半点怯意,如果是其他的原因失去,那就不敢想像了。
马尊五在人们期望下,终于答复了,但他带来的只是极度的失望:“是庄主亲手交给她的。”
“啊,为什么,庄主这是什么意思。”惊愕询差别之声此起彼落,东厢之中立即乱成一片。
少庄主公孙长虹眉峰一道:“各位冷静一点,本庄遭逢大变,咱们不能乱了阵脚。”
马尊五沉重的一叹道:“桃花仙子已是庄主夫人,由她保管血玉宝刀并没有什么不对。”
这又是一个惊人的消息,但与会者却目瞪口呆,每一个都噤如寒蝉。原因很简单,在夜雨山庄公冶冠具有生杀权,桃花仙子既然是他的妻子,夫妇一体,做属下的又怎敢对她有半点不敬。不必凭藉血玉宝刀,夜雨山庄除了庄主就得全听她的,如果她以刀施令,就连公冶冠也得惟命是从。没有人敢反抗庄主,更不敢对血玉宝刀有丝毫违拗的念头,那么他们这项会谈就毫无意议了,除了俯首听命还能有什么选择。
不过公孙长虹心雄志大,不甘雌伏,他向在座各人环视一眼,道:“各位是本庄的中坚,负有兴灭绝绝的责任,如今本庄面临重大的危机,各位应该殚精竭虑的想出一个自救之道。”
五行者之首的金耀宗长长一叹道:“太难了,除非……”
金耀宗与二司之首敢保是夜雨山庄的两个智囊,平时甚得庄主公冶冠的信任,瞧他言下之意,似乎目前的危机可以化解,只是他不说下去,难免使人着急。
因而公孙长虹急道:“除非怎么样,金老。”
金耀宗道:“这个咳,属下是说太难了,除非假以时日,也许能想出一个法子。”
夜雨山庄的智囊居然束手无策,这不仅使与会者感到气馁,也令这次会谈遭到彻底的失败。
这是一座素雅的小楼,小楼上仍透着微弱的灯光,这显示楼里的人儿还没有睡。桃花仙子独居小楼,这是公冶冠特地为她安置的住所,他们还有未竟的工作。
公冶冠搂着她的细腰,感觉即软又滑,手臂如触电流,欲火升了起来,暗道:“这可是你自愿送上门来的。”他突然双臂抱着桃花仙子,火热的嘴唇印向那鲜红的樱唇上。桃花仙子被他吻得差点透不过气来,心头如撞小鹿般的激跳着。
刚想挣扎,公冶冠已把舌尖伸入她的口中,一阵热吻。
桃花仙子因为有过与异性接触的经验,经历过那种欲仙欲死的过程,虽然她曾将钟家信与公冶冠二人作过比较,钟家信年轻,但事业没有基础,在武林中地位乏乏。反观公冶冠,虽然年轻稍大,但却具备了钟家信所没有的,而且有雄厚的实力。因此,一缕思绪渴念之情,已暗暗的倾倒在公冶冠身上。其实,她是想控制夜雨山庄作为她的筹码。
公冶冠自己也清楚,她是扶桑人,当然她准备的筹码就是要控制中原武林,野心之大令人惊异。
柳桃儿被公冶冠吻得心发抖,感到嘴里甜甜的,舒服无比,她禁不住把自己的舌尖勾住公冶冠的舌尖吸吮,整个迷人的胴体已倒入公冶冠的怀中。公冶冠伸手脱去她的外衣,粉红色的肚兜立即出现在眼前。公冶冠右手伸向后背,手指轻轻一捻,带子应声而断。
桃花仙子已经春心大动,媚眼微闭,毫无反应。肚兜揭去后,现出两个肥大浑圆的乳峰,上端红红的鸡头肉,充满了性的诱惑。公冶冠像个饥渴的孩子,一手抓住一个玉峰,觉得软绵绵的又有弹性,掌心在鸡头肉上摸揉,左右的摆动着。
桃花仙子如触电流,全身痒的难受。公冶冠越捏得用劲,她就越觉得舒服,她似乎入睡似的轻哼着:“咯咯,冠哥,真痒死了呀,你捏得太好了。”
公冶冠不理她,只顾得在双峰上肆虐,手指像捏面人似的,一会拉得长长的,一会搓成一团,一会又压得扁扁的,有时拉住两粒葡萄,左右旋转晃动。
桃花仙子丰满肉感,皮肤细嫩,几乎可以捏出水,尤其是胸前那对圣女峰十分性感。她被逗得气喘嘘嘘,欲火中烧,宝蛤已经痒的难受,同时她已经开始造成空气污染了,开拓排放废水了。
“你怎么这么快就流出来了。”
“我忍不住了,就流出来了,好痒,痒死了。”淫浪的声音就像母猫叫春似的。
“柳桃儿,你这对肉球太可爱了,我真不忍释手。”
“冠哥,你别损人家这个了,快快,我小穴里的水都蓄满了,就等着农夫春耕啦。”她呻吟了一阵,又接着叫道:“人家在水潭里让你捣的骨头都快散了,你可不能再整我。”
“不要语你不曾拥有过,不要说这这世界太冷漠,不要说你总是被遗落,不要说你生活好寂寞……”公冶冠哼着不成调的小曲,一边除去桃花仙子的内裤。
一会工夫,桃花仙子已成了原始人,赤裸裸的一丝不挂,皮肤雪白滑嫩,双峰高耸,两粒鲜红的草莓与胯间的牧草形成了三色相映,非堂的养眼。
公冶冠见她那副骚样不觉欲火大动,双手扳开她的大腿,中间显出一条像发面般的鼓鼓肉缝,一颗鲜红的水蜜桃站立着,不停的颤动跳跃着。两片肥大的贝肉像小孩的嘴巴不停的张合,贝肉四周长了稀疏的细草,闪闪发光。排出来的废水,已经流满了屁股沟。
公冶冠低头闻了闻,笑道:“好骚的浪货。”
但是,他手指轻轻的按在火山口,然后缓缓的发动了五指乳峰。
桃花仙子全身痉挛,摆动着浑圆光滑的大屁股,媚眼半开,轻咬贝齿,人已进入了晕迷状态。她似哼未哼、断断续续的娇呼着,那种春声浪语,更使公冶冠的欲火大动。
“好人,冠哥,快脱去你的衣服,别再整我了,哎哟,你的手指别再按了,唔唔……”
公冶冠的手指深入了桃源,一阵摸索,乱扣乱按,弄得桃花仙子上气不接下气,爽得死去活来。她的身子拼命左右前后摇摆,小溪的流水又湍湍的流了出来,沾得公冶冠的手湿润润的。只见她娇喘急促,宝蛤充满了血色,一丝丝的红血筋暴露。
公冶冠在这方面深有研究,知道这是女人高潮最高度的现象。桃花仙子口中不停的呢喃着:“庄主,我的好人,亲哥哥,快救救我,快脱衣服。”
公冶冠见她已经是差不多了,这才收回按插的五指,脱去衣服,精光的站在桃花仙子面前,那胯下的肉棒已是朝气蓬勃,昂扬翘首。
桃花仙子一见这大肉棒,更是奇痒难耐,小溪的水似是因为海水倒灌一般,变得汹涌澎湃了。
公冶冠见已差不多了,便把桃花仙子的双腿扳成了八字形,自己双膝跪在她的双腿之间,长长的吸了一口气,来个猛虎下山的架势,扑在桃花仙子的身上。
一根肉棒的前端已经顶在那粒小桑茸上,屁股大跳扭扭舞,使得肉棒好像陀螺似的在两片玉贝肉的中间转。同时,他双手用手肘撑着床,低下头,灵蛇似的舌头在两峰之间轻轻游走,渐渐的往上移动,经过粉颈,到达耳际。
桃花仙子觉得上身就好像千万蚂蚁爬行,痒而不疼,但既酥又麻,腰肢不由自主的扭动起来。就好像蛇被人扭住了七寸,身体独到最后的挣扎似的。而水火同源的洞口却像堵着一个瓶塞,不上不下,洞口饱胀,里面空虚,这份难耐就够骚得难受了。她把粉臀向下移,一腿上翘,笑口微开,手按着公冶冠的屁股蛋儿。
公冶冠骑在她的身上就如骑在一头未驯的野马身上似的,随时都可能被翻下来。于是,他的双手牢牢抓住她的双肩,舌头停止轻舔,用嘴唇含着紫葡萄,就好像嘴唇拉着缰绳似的。
不到盏茶功夫,这头野马已累得香汗淋淋,她停止扭摆了。但她却喘得像头牛似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嚷着:“死鬼,死没良心的,人家人都交给你了,你还故意整我,你是猪哥。”
公冶冠一看眼前的人儿已淫浪的正是时候,需要打强心针的时候了,不然的话,她会累死。于是,他突然把屁股向上一提再往上压,说时迟那时快,那根七八寸长的肉棒已狠狠的插入。只听噗嗤一声,全根没入。
“哎唷喂,痛死人了,怎么插得那么用力,一点也不懂温柔。”桃花仙子满以为中年人都懂得怜香惜玉,不像钟家信那种冲天炮的小伙子,心里尚未适应,公冶冠居然来一记快速直球的进垒。这一下强而有力的攻击,她似乎停止了呼吸,两眼直翻白。不过,那龟头直达花心的滋味,却是非常的刺激。所以这一下顶着了,只乐得她一阵颤抖,这情不自禁的放水了。
“好人儿,乐死我了,不要抽出,就这样的转呀,有够爽的。”
公冶冠知道她被这一阵的磨转可真是舒服死了,对于这种事情有一句成语来解释,那就是食髓知味。桃花仙子现在已体验到那种欲仙欲死的滋味,浪起来比什么劲头都大,因为春耕水满,被龟头堵住排放不出来,涨得不好受。她只好转动自己的屁股,这一转,那龟头刚好磨着花心,痛快的精魂皆醉。
“亲哥哥,妹妹舒服死了,人家说不出来啦。”
公冶冠将她的玉腿高举,将一个枕头塞在她的屁股下,使仙女洞更为突出,这样才能每一下都快速进垒。他使出全身力气乱干一气,这可乐死了桃花仙子,不得不更加乱哼起来:“太棒了,你真行,真爽,我快没命了。干吧,我这条小命就交给你啦,用力。”
公冶冠压在她丰满的娇躯上,如睡在弹簧床上一般,插下去自然会弹起,这样公冶冠就省力不少。
桃花仙子娇喘连声,快活的身心大畅。公冶冠的肉棒插在水火同源的洞里,享受了吸吮及阵阵温泉的浸润,每一节都感到酥麻,一股灼热的热液烫得桃花仙子舒服的发狂,神智进入了昏迷之状。
公冶冠猛抽数下急顶花蕊,心神荡漾之下才开始交货。
良久,室内一切都静止了。不一会,传出公冶冠粗犷的语声:“柳桃儿,自从清溪那一刻消魂开始,我就打定主意,本来我是尊敬你的,怪只怪你时心太大,想控制我夜雨山庄。不过,我还是尊你为山庄夫人。”
“我恨你。”桃花仙子说着扬起了手掌,却被公冶冠一把抓住。
“夫人,如今生米已经煮成了熟饭了,我也不怕你恨我,你现在已经被我锁脉扶穴手法封闭了武功,已经起不了作用了。不过,为了维护你是庄主夫人以及我的尊严,血玉宝刀仍由你保管,由你发号施令。但是,必须依照我的指示行事,否则你那锁脉扶穴发作时的痛苦,若不经我输通,到时有你们主婢好受的。”
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柳桃儿自以为已经全部掌握了夜雨山庄,殊不知自己反被别人所制,而做了别人的傀儡。
雷声震撼大地,但却密云不雨,这是一个十分沉闷的天候,就像夜雨山庄大多数人的心情一般。的确,在练武场上,立着黑压压一片人潮,别看他们人数不少,却像一些锯了嘴的葫芦,没有人吭出一声,也没有人喘出一口大气。将台上左男右女,肃立着二十名抱刀少年,上方并列着两把虎皮交椅,坐的是庄主夫妇,他们身后还有四黄一绿五名少女,是庄主夫的贴身婢女。
此时庄主夫人一抬手,一名黄衣少女立即递过一本名册,庄主夫人接过名册再交给庄主道:“可以开始了,庄主。”
庄主道:“夫人说的是。”他立起身形,向台上流目一瞥道:“老夫慎重介绍,桃花仙子柳桃儿是本座续弦,即为庄主夫人。今后各位应将她视同本座,接受她的指挥,如有不听命令或阳奉阴违者,一律按庄规严厉论处。马尊五,开始点名。”
点名花了将近半个时辰,没有发生任何意外,只有少庄主公孙长虹未到,他是因为身体尚未复元,经过庄主夫人允许的。最后庄主公冶冠再次作惊人的宣布,下令夜雨山庄即日起改为武林盟,公冶冠应任盟主,以盟主身份下令各门派服从盟主,而且门下弟子适时投入江湖,目的是收回《露宝真经》,消除江湖戾气,使天下趋于详和。
夜雨门下对这项出人意表的宣布反应不一,不过赞成的为数较多,因为江湖多采多姿谁都愿意去开开眼界。就算有不赞成的,也没有人敢违抗庄主的命令,所以这项宣布,并未造成任何困扰。
在大队出发之前,五行者早已各率五名部属于当晚上道,他们是夜雨山庄的耳目,江湖上任何一件事几乎都瞒不过他们。五行者接受的第一道命令,是搜查江湖各派的动向,《露宝真经》得主裴三耳逃往何处,以及钟家堡钟氏一门的行踪。
夜雨山庄的留守人员就更为精锐了,除了庄主坐镇外,尚有二司三诺以及圣刀、青纱神火、铁牌等四队,黑石山十二拐桩卡密布,全庄上下人等一律进入了备战状态。
而这惊人的消息也为武林带来了动荡与不安,最为激动的应该属于丐帮,因为丐帮帮主沙濮接获小妹柳桃儿侍婢小雯的告急信号,说桃花仙子身陷夜雨山庄,身体遭受摧残,生不如死。于是沙濮颁下了竹节令,调集南七北六十三省的丐帮门下高手,准备不惜大动干戈与夜雨山庄一战,拯救桃花仙子。
少林武学博大精深,若干年来,无论江湖如何动荡,执武林牛耳的仍然非少林莫属,因为不少有识之士也就纷纷向少林求援了,以少林的行动马首是瞻了。
第三十章
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赌,是赚取横财的一种方法,是许多人喜欢的方法。姑且不论赌博是合法不合法,只要是赌博赢来的钱,通常都使人花起来的时候,觉得很爽。因为,只要上了赌台,大家赢钱的机会相等,都是二一添作五,而输赢的关键,就在于技巧的高低与赌运的好坏。所以,只要不是耍老千、玩假的,而是光明正大赢来的钱,你就可以证明,你的运气比别人好,赌技比别人高强。
运气好的人比运气不好的人,通常都较爽一点。但是,运气二字,只是一般赌徒他们赢钱的借口,真正的赌豪、赌国高手,他们凭借的是实力,也就是赌技。
赌技的好坏,决定了赌博的输赢,就如同武林高手决斗,生死存亡的主要契机,乃在于玄妙高超的武技一般,丝毫无法取巧,更不会有侥幸。
赌场内,原本人声喧哗,庄家的哈喝声此起彼落,八张圆桌旁,各式的赌具不断的滚动、流转。
钟家信一行四人,来到了这家赌坊。他不是第一次进赌场,但他没想到赌场居然会如此的热闹拥挤。他们好不容易循着骰子声挤入圆桌旁,立即被那股气氛怔住了。
做庄的是一位年约双十的白衫少女,她那清脆的吆喝声以及干净俐落的手法,令赌客们暗暗欣赏,也由衷的称赞。不过,最令赌客们感到兴趣的是,另外两名帮庄身穿白衫的二八佳人。因为一些眼尖的赌客在她们二人收发筹码之际,发现她们二人在白衫之内,居然是真空而未穿肚兜。
当她们弯腰收发筹码的时候,也就是赌客们目光吃冰淇淋的时候。那雪白的酥胸,丰满的奶子令赌客们心摇目眩。二女只要稍为一动,立即可以看到“圣母峰”上那两粒紫葡萄在颤动,似乎在对赌客们呼唤以及暗示什么。如此一来,赌客们把输赢便放在其次了。
人的心理就是如此奇怪,对一般赌徒来说,玩女人是常有的事,也有看过光溜溜女人的胭体,为什么竟还这般的色迷迷呢,大概是神秘感在作祟吧。唐钱起沤歌卢山诗日:“飓尺愁风雨,匡卢不可登;只疑云雾窟,犹有六朝憎。”赌客们的心情正是这首诗的写照吧。
在“十八啦”及骰声之中“通吃”“通赔”“吃大赔小”的声音不停的传了出来,赌客们的欢呼、叹息声,更是此起彼落。大把大把的白花花银子,还有银票。在赌台上来来去去的移动,看得人眼花缘乱。
钟家信对于赌现在的火候又更上一层楼了,上次一路发他破了金蜈门的据点,这段时期可以说是手痒痒了。因此,他一置身于此地,不由自主的想玩几把。
陡听身后传来粗浊的声音叫道:“喂,姑娘,你到底玩不玩吗。占着茅坑不拉屎,究竟是什么意思嘛。”
说完,就欲扳少女的肩膊。
一个姑娘家,身子岂容别人乱碰,只见她头也不回的将右腕朝后一挥,那名大汉的手腕好似火烙一般,“唉唷”的叫了一声。看来,这姑娘是个会家子,众人不由好奇的看那大汉。
那知他自知对方棘手,只有窘定着脸,捂着疼处,不敢吭声。众人轻声一笑,在庄家的吆喝之下又开始下注了。
姑娘默默的取出一叠银票,她随意的抽出一张,朝身前台面上一摆,沉声道:“全部押了。”
白衣侍女伏身取过银票,打开一瞧,不由骇呼一声。众人好奇的瞧着侍女在兑换筹码,当侍女以银盘装着筹码推过来之际,陡然有人惊呼道:“哇,一千两哩。”
不错,盘内果然整整齐齐的排着十叠筹码,每叠一百两,正是一千足两,好大的手笔,难怪众人都会惊呼出声。
做庄的白衣少女凝视她一眼之后,朗声道:“要下注以卡紧,离手啦。”
说完,抓起骰子一掷,四四五六,十一点,好大的点,众赌客不由吸了一口气。
庄家连杀五人之后,终于轮到姑娘她掷了,她脸上表情,是一副夷然自若神色。
连掷三次,都掷不出点数,好不容易在第四次掷出了二二三四,七点,众赌徒不由发出一声惋惜。
姑娘眼睁睁的瞧着那张些筹码被移走了,却只是淡淡一笑,又缓缓的抽出一张银票,搁在台面上。
不久,众赌客见那个侍女又将盘子如数推运过来,不由纷纷议论起来。
“又是一千两,好大的手笔,这位姑娘真有钱。”有一位赌客在钦羡,也是赞美“瞧瞧她手中的那一叠银票,至少有五十张,一张一千两,至少有五万两,乖乖好个有钱人。”这是另一个赌客由衷的赞美。
此刻,只见那个姑娘纤手一推盘子道:“别这么麻烦,我还是全押上了。”
奈何,姑娘的赌技太差,赌风又不顺,半个时辰不到居然输了一万多两银子,似乎开始沉不住气了。她并不是怕输光了没钱,而且她涉足赌坊是另有目的,如今输了这么多,却不能达成任务。
不过,挤在赌客群的钟家信可是瞧得十分的不服气,因为他早已看出端倪,庄家在骰子上搞了鬼,他故作才到的样子道:“姑娘,我可不可以插花啊。”
“插花。”姑娘似乎不懂术语的意思,好奇的转头一瞧,立刻怔住了。良久,她在惊呼一声,叫道:“钟少侠。”
“小雯,怎么会是你。”
“钟少爷,婢子总算找到你了。”
“有什么事么,桃儿姐怎么没见。”
“钟少爷,一言难尽,我们离开这里再说吧。”
“不,我刚才看你好像输了不少吧。”
“钱是身外之物,输了就算了。婢子能够找到你,多输一点也值得。”
钟家信哈哈一笑道:“有什么事情回头再说,我先替你把输了的银子嬴回来。”
“算了吧,还是先听小婢说。”
“少爷昨晚梦见被一条蛇咬了一口,一惊醒来,就再也睡不着了。刚好客栈门口有个算命先生,我请他圆梦,说是大吉大利,所以就来了,打算捞点银子,哈哈……”
庄家微微一笑道:“希望算命先生金口玉言,如你所愿。”
说完,又是“噗嗤”一笑,旁边一众赌徒也随之完尔,他们是取笑钟家信眼睛抹鸡屎,自不量力,居然在做发财梦。果然,这一把庄家又以十点赢了钟家信的七点,众赌徒不由哈哈大笑。
钟家信搔搔头发,哺哺自语道:“怪啦,我做的梦一向很灵验的呀,现在怎么会一出师就不利呢。”
众赌徒又哈哈笑着,钟家信又说道:“我就是不信邪。”
说完,把小雯手上银票拿了过来,继续下注。
那知,钟家信有够衰的,手气有够背的。居然又连输了十几把,手上只剩下最后三张银票了。众人不由暗暗为他婉惜不已,甚至有些众赌徒中也有好心人,不禁为他惋惜,偷偷拉了拉他的衣角,意思是叫他不要再赌了。
小雯却是笑眯眯的样子,输了这么多钱一点也不心疼,似乎这些钱是应该输的,输得越多她越高兴。
家信觉得不好意思,讪讪道:“小雯,输掉了你这么多钱,我真不好意思。”
“钱本来就是少爷平时给小雯的,也可说说这本来就是少爷自己的钱。何况,咱们还有赌本,说不定可以反败为胜,就好象他们所说的背水一战,置之死地而后生哩。”
“希望如此。”说完,双手掌心凑在嘴边,连连哈了几下,笑道:“小雯,听说哈几下,手气就会顺哩。”
众赌徒一听,不由椰输的大笑着。钟家信似乎真是要背水一战,把所有的银票全押上了,到底有多少,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庄家似乎要赶尽杀绝,一摇就是四四五六,十一点,众赌徒不由“啊”的齐叫一声。
“唉,看样子这小伙子是输定了,没指望了。”这是一个赌客替钟家信惋惜。
轮到钟家信掷骰时,他以双手捧着骰盒,连摇了数下之后,“砰”的一声置于桌面上。他的手方掀开骰盒,众赌徒急忙一瞧:“四三二五,不成点,重摇重摇。”
钟家信似乎要吊众人胃口,连摇五把,居然摇不出点子,立即有人叫道:“怎么搞的,摇这么多次都摇不出来。”
钟家信又呵了一下掌心,“蛇咬人”,立即又摇了数下。
做庄的那位少女似是有恃无恐的微眯双眸养神,嘴角噙着笑。她左边那位帮庄的俏妞却是等得有点不耐烦了,因为,她管吃注,她为了要收下这叠银票,已经耐心的等了五把哩。她心中暗暗决定,在散场之后,一定要向馆主建议,在赌坊增加一项规定,凡是连摇三次,仍然摇不出点子来的,应该认输。
她这主意刚起,陡听,一众赌徒惊叫道:“哇,豹子,祖宗豹子哩。”
急忙回头一瞧,心不由一沉,不错,钟家信摇出了豹子,而且是四粒全是六点的祖宗豹子。
小雯欣喜的叫道:“少爷,咱们赢了。”
钟家信松口气道:“是呀,好不容易喔。真好运,我一边摇一边想着蛇咬我的情景,哪知,真的摇出豹子来了。”
阴风神魔欧阳天超前和附的道:“蛇在十二生肖之中,排行老六,公子能摇出四个六,正是它排行数,不简单,真不简单。”
“哈哈,托蛇的福,托蛇的福,等下,我请你哥子吃红。”他也操了一句川语。
但是这会儿,做庄的白衣少女脸绿绿了,因为银票一结算,十二万五千两。
原来在这叠银票的最后一张是一张面额十万两的,票面是成都“汇丰钱庄”
的本票,也是铁票,南北十三省通用。刚才赢了两万多两,如今吐出去,倒输十万两,也正是那少女稍早还清赌场的数目。
做庄的少女心内有数,但不好发作,轻轻拭去额上的汗水,深深的吸了口气,又哈喝道:“下注,下注啦。”
“好,少爷我拼了。”钟家信扮猪吃老虎,每把均在折胜三、四次之后,才掷出点数,怪的是居然每次都只胜庄家一点。他已经连胜四把了,桌上的银票已经堆了一大叠了,照估计已经反输为嬴了。
“这位少年仔的梦可真灵验哩,瞧他笨手笨脚的,却是开始走运了,看样子已经捞回来还有得剩哩。”
“是呀,可真邪门,每次都只多一点。”
“这就叫牌差一张,骰多一点,这一点可就能压死人。”
“少爷,这次我们要押多少。”嬴钱似乎把小雯带进了欢乐之境,此刻要跟钟家信说话的事却忘得一干二净。
钟家信道:“全部押上去。”
“啊”的做庄的那位少女身子不由的一颤,只见她轻轻拭去额上的汗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谨慎的开始摇着骰盒。骰盒落桌之候,右掌一掀。
“啊,豹子,完啦。”原来众人一见钟家信连嬴四把,以为庄家开始“楣庄”
了,因此纷纷加码下大注。此时,一见应家摇出六豹,众赌徒凉了半截。
果然,庄家一口气连杀数家,钟家信瞧了胡若兰一眼,笑道:“小雯,看来情况有点不妙哩。”
小雯却淡淡一笑道:“没关系,反正我们早以输得差不多了,咱们原本就是背水一战,置之死地而后生嘛。”
“对,爱拚就会赢,本少爷再拚这一把。”说完,又朝掌心哈了口气,双手持着骰盒,摇了数下,才把骰盒放回桌面上。只见他长长吸一口气,吼了一声:“蛇咬人。”
说完,口中念念有词,不知他讲的是啥。
“喂,开宝吧。”做庄的少女催着,钟家信转首,轻声道:“小雯,你来吧,我有一点紧张哩。”
阴风神魔却在此时应声道:“老弟,我来帮这个忙吧。”
说着迅速的掀开骰盒,睁大眼睛叫了起来:“豹子哩,又是六豹。”
“天呀,真的是六豹哩,掷就是六豹。”
“真邪门,方才总是摇数次之后,才能摇出点数来。这回却一下子就摇出六豹来,有够邪门。”
一众赌徒七嘴八舌嚷嚷,钟家信哈哈笑道:“‘托各位的福啦,对了,这把该算咱们赢吗。”
做庄的白衣少女急忙道:“不,算和局,请你看看墙上公布的规则。”
“好好,和局就和局。”钟家信道:“反正规则是你们订的,看了还不如不看。喂,朋友,该你啦,希望你也能过关。”
说完,将骰杯盖上,轻轻的推向隔壁的一位彪形大汉,从衣着形像看来,该是黑道上人物。不过,他借着这轻轻一推之际,内力暗透,神不知鬼不觉的四粒骰于震碎,而摇杯外表却完好如初,他等着要看好戏啦。
那彪形大汉神情紧张的振起骰杯一摇,突然“咦”一声。做庄的白衣少女亦闻声色变,不知怎么办。
那彪形大汉将骰杯放回台面上,沉声道:“这骰声怎么怪怪的。”
说完,就要掀盖瞧个究竟。做在白衣少女突然伸手过来,嫣然一笑道:“慢着,朋友,你既然觉得怪怪的。就换一副新骰子好了。”
说完,就欲伸手取回摇杯。
蓦地,那位彪形大汉一把按住摇杯,沉声喝道:“没这种规矩,那有赌到中途换骰子的道理。”
说完,迅速的掀开摇杯,睁圆的眼睛怒叱道:“咦,这是……”
“灌铅的锡骰,妈的,竟敢出千,赌假。”
“干你娘,怪不得老子们总是输多赢少。”
“叫你们馆主来。”
“对对,看他怎么向我们交代,”
群情愤怒,连隔壁数张赌桌的赌客,在了解实情之后,也叫骂着围了过来。
那三位少女想不到局面会如此剧变,这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情况,不知如何应付,只好低垂着头,任由人叫骂,守着那些银票及筹码,不敢吭声。
就在此刻,突见几名打手推开人群,冲到了赌台。这原来布置好准备对付钟家信的,现在只好出来应变,为首一人沉声道:“发生了什么事。”
那位彪形大汉指着骰杯几粒小铅丸道:“什么事,老兄,你就少反穿棉袄装老羊啦,你自己瞧瞧吧。”
此人瞧了一眼,不由神色一变,他毕竟反应迅速,立即叫道:“是那位道上朋友,跟敝坊开玩笑,玩这一手调包的把戏。”
说着,一双眼睛四下扫视着。
方才那位摇骰的彪形大汉叱道:“姓马的,少拉这一套过门,方才是我当着众人面前摇的骰,你少含血喷人,叫你们馆主出来给我们一个交待。”
另外,一个赌客立即应声道:“不错,事情正如这位老兄所说,我可以作证。”
“对,我们都可以作证。”
姓马的打手叫道:“住口,大家住口,我明白了,分明是你们眼红,今夜故意联手来踩窑口,好极了。”
这几句话,立即引起公债,方才那位摇骰的彪形大汉,更是气得脸色发白。
只听得他虎吼一声,叱喝道:“干你娘,姓马的,你竟敢反打我一钉把。好,别人惹不起你们,我米高就不信这个邪。”
他话才说完,一掌向那姓马的劈了过去。姓马的带着几名打手,暴喝一声,联手迎击。赌客之中,不乏武林中人,立刻加人了战圈。
“哎哟,救命呀。”整个赌厅,立即大乱,胆小的吓得抱头鼠窜,此刻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赶紧逃跑。
钟家信与小雯、阴风神魔退到一角,与方玫主婢会合,钟家信问道:“小雯,你找我有什么事,是不是桃儿姐叫你来的。”
小雯未语先泣,在哭泣声中断断续续说出了桃花仙子被夜雨山庄软禁及失身情形。当然,她没有说出鸳鸯戏水的事,把桃花仙子自愿献身也说成是强暴了。
钟家信听得血脉贲张,不过他还算沉得住气,急忙问道:“这事情你有没有通知丐帮,桃儿姐师兄沙濮是否知道。”
小雯点了点头道:“沙帮主现以邀请武林高手,据说少林派亦答应助拳,拯救小姐。”
钟家信想了想道:“小雯,如果你没有其他事,最好你还是回夜雨山庄。如今你小姐功力尽失,须有人在旁,你这一走,她就更加孤掌难鸣了。”
“钟少爷,你……”
“你放心,我会很快赶来的。”
“钟少爷,你可要小心些。”
在武林掀起了狂乱中,固然之中有为求自保而采取应变措施,却另有几个却单独向夜雨山庄开始行动,那便是钟家信、方玫及阴风神魔欧阳天三人。
这是一片斜陡的乱石坡,坡的后面是一座森郁莽莽的大山,坡的下面有一片密密的,却落了大半叶子的树林,树林与乱石坡之间,一条宽只五尺的山道蜿蜒而去。
这时,周遭是一片寂静,时间还是清晨。乱石坡上,有一块巨大而倾斜的灰褐色岩石斜斜伸出,这块巨大的岩石下,又有大小不同的数十块石头堆叠在一起,刚好围成了一道不规则的墙壁,而伸展的巨岩遮挡着目光,或者风雨,从外面看去,一点也不能观察到堆叠的石块后是什么情况但是,从里面借堆石的隙缝往外瞧,却可以十分清楚的看见外面的一举一动。现在,钟家信、阴风神魔欧阳天与方玫主婢等人正在这里面休憩。
钟家信靠在一块竖立的岩石上,懒洋洋的半瞪着眼。他的身边,静静的躺着方玫,小燕在倾斜的巨岩根部歇着,阴风神魔欧阳天则来往蹀躞,嘴里在不停的嘀咕着些什么。
空气非常清新,有些露水与草根加上泥土的新鲜气息,偶而有几声鸟鸣,不过,似乎隔得十分遥远。
阴风神魔欧阳天呸的吐了一口唾沫,急躁的走到钟家信身前坐下,钟家信睁开眼瞧着他,阴风神魔欧阳天脸色枯萎而焦黄,嘴唇焦裂得没有一丝血色,两个眼眶深陷,像是两个涂了墨膏的大黑洞,他满头的乱发如草,神态之间,显得极度的憔悴与颓唐。
钟家信叹了口气道:“老哥哥,看见你这情形,好像把夜雨山庄看得比阎罗殿还在厉害,我实在不懂,你那豪气到那里去了。”
阴风神魔欧阳天干干的打了哈哈道:“小兄弟,不是老哥哥埋怨,那个桃花仙子也太任性了,什么地方不好去,偏偏闯进了夜雨山庄,跟公冶冠那小子玩心眼,真是自取其辱,而你……”说着,他摸摸肚子,而适巧在这时又咕噜噜地响了起来,他做了个笑脸道:“小兄弟,这个不争气的肚皮又在唱他奶奶的空城计了。”
阴风神魔欧阳天正要叫小燕取干粮出来,钟家信忽然打了个注意的手式,只见他微侧着头,静静的像在倾听着什么。于是欧阳天也翻过身来,小心的从重叠的石块隙缝往外搜视。外面,除了偶尔传来的几声马鸣之外,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钟家信仍然凝神倾听着,一动也不动。欧阳天一面继续探察,一面低低的嘀咕道:“小兄弟,你别太过于关心吧,外面任什么也没有嘛,再说……”
他的语声未已,面孔的神色已忽然凝紧。不错,是了,有一阵断续的,遥远的马蹄声隐约传来,很远,像这阵蹄声响在云端。急急回过头,阴风神魔欧阳天用大拇指向马蹄声传来的方向指了指,钟家信微微颔首,低沉的道:“这里离夜雨山庄有多远。”
阴风神魔欧阳天大约估计了一下道:“若是进入夜雨山庄势力范围,差不多有二十多里,或者三十里地吧。而真正的距离,只需一昼夜的行程。”
现在,空气的气氛凝冻,有些血腥味道了。似急鼓般的蹄声已经清晰的传来,那阵阵铁蹄敲击地面的声音就宛如每一下都踩在他们的心坎上。钟家信微蹙着眉,仔细从岩石的空隙间往外注视,方玫依在他的身旁,没有一点紧张气的模样,就好像只要有钟家信在,她什么都不用愁了。
此刻,已可听到马儿喷鼻吐气的气息。在乱石坡的下面,那条窄窄的,蜿蜒的土路,在左边的弯折处,扬起了一片蔽天的尘土,宛如响起旱雷,第一乘骑影已经出现。
钟家信回头做了个手式,低促的道:“看见了。”
说着,他掉转头,就这一刹,已有十多乘铁骑转了过来,后面还有,听声音大约一共有五十多骑。
马上的骑士一律穿着雪白的闪闪发亮的丝织铁紧身衣,外面披着同样质地颜色的披风,每个人俱皆蓄留着一头披肩的长发,额间圈以半寸宽的金环,这些人背后背着一式的兵器,因为用布裹着,不知是什么兵刃。胸前,斜斜交叉配着两个沉重而尖锐的光柄钢梭,这一行人看去异常古怪与扎眼,但是,却散发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凶悍狂野之气。
为首者是三个仪表出众的人物,一个面白如玉,唇蓄黑髭的中年人,一个清灌而神色冷淡的年轻人,另一个,大约是瞎了一只眼,他用黑色的眼罩把它遮罩起来,眼罩的丝带横过他的眉宇,而他的眉宇有一条可怖的鲜红疤痕延伸到下颔,弯曲得有如一条钻土的蚯蚓。这三人中,首以他的容貌最为凶恶,充满了暴戾乖张之气,似一头野性难驯而又残怖无比的黑豹。
这一行大然有五十多骑,他们奔驰到了乱石坡下,那蓄着短髭的中年人忽然高举右臂,使队伍停了下来,他微带疑惑的朝乱石山上打量着,又向他左右的两人低声讲了几句话,早晨的阳光照耀在这一行骑士身上,雪白的光芒反映着,炫目而洁丽,就似他们来自那长白山顶而沾携了长白山顶的白雪。
钟家信皱着眉,在岩石后摇摇头,低沉的道:“这些人不是夜雨山庄的。”
阴风神魔欧阳天半坐半倚在一块灰色石头上,他冷冷的道:“他们停下来了。”
钟家信目光一直注视着外面,迷惑的道:“是的,我们不会有什么痕迹留在外面而惹起他们注意吧,这些人物的打扮很奇怪,我从来没有见过,也没有听过。
老哥哥,你见识广,是否看出他们的来路。“
阴风神魔欧阳天轻轻的凑了上来,也往外张望着,他看了一会,迟疑的道:“怪了,这又是他妈哪一路的英雄好汉,老子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看情形他们还想上来搜寻一番呢,都他娘吃饱了饭没事干了。”
忽然,钟家信一摆手,低促的道:“注意,他们上来了。”
咬咬牙,阴风神魔欧阳天朝坡下一看,可不是,下面那些白衣骑士有一半下了马,在那个表情冷漠的年轻人率领之下,成为一个半弧度向这边围搜了上来。
阳光已强烈了一些,空气在清新里浮着一层懊热,天空澄蓝如洗,有几片淡淡的云彩飘忽着,假如换了一个地方,换了一种情势,这般晴朗的日子,应该能予人极端愉快及欢欣的感觉。但是,现在却不,在这片乱石坡上,阳光暴晒着那些稀奇古怪嶙峋嗟峨的岩石,再映着那些白衣人冷沉的面容,充满了敌意的搜视目光,这片和煦而爽朗的秋晨美好气氛,完全被破坏无遗了。
在堆叠的石块后面,钟家信默默的凝注着这些来意不明的白衣人,他们围成的半圆圈子逐渐缩小了,此刻,已可清晰的看见他们脸上的表情,那甚至难以指出代表他们心里有着什么想法的表情。
欧阳天咽了口唾液,喃喃的道:“他们要干什么,他们想做些什么。”
外面,那些白衣已停止了前进,他们的目光都戒备而小心的注视着这片由岩石层叠围住的地方。不知在什么时候,他们的背后的布囊摘了下来,竟然是一根竹节棒。
阳光映着白衣人手上的竹节棒,反射着翠莹的色彩。他们站立的角度是十分巧妙的,表面看起来没有什么,实则都已占据了有利的攻防位置,可以迅速向乱石堆中进击或立刻防备自对方突然发动的猝袭。
这些伎俩,瞒不过阴风神魔欧阳天,他经过的大小阵仗是太多太多了,只要随便一个站立的姿势或有意无意间的小小动作,欧阳天就可以随即判断出这人对他的意向如何,甚至更进一步的可以推测出对方如果出手时的方式及招术。此际欧阳天勉强按下自己心里太多的感触,急切的注意着那些白衣人的一举一动。
方玫将娇躯向钟家信靠紧了一点,低低问道:“公子,看情形咱们避不了…
…“
钟家信哼了一声,冷冷的道:“玫,我看这些人值得怀疑。况且,咱们与他们并没有什么过节,再等等。”
忽然外面传来了一个声音,一个冷涩的,生硬的,毫无情感的声音:“在那堆乱石里的朋友听着,假如你们是夜雨山庄的伙计,请你们立即出来,你们的诡计瞒不了咱们丐帮。”
丐帮号称第一大帮,这两个字铿锵的撞进了钟家信的耳膜,他微微一怔,慢慢的道:“这怎是丐帮的人呢,他们这身装束……”
欧阳天润润嘴唇,沙着嗓子道:“奇怪,他们为什么要装这种服装,他娘的故弄玄虚。”
钟家信尚未及回音,那冷沉的语声又寒瑟的响起:“如果乱石堆里不是夜雨山庄的朋友,那么,为了证明你们没有敌意,请现身出来打个照面,说说话。”
又吐了口唾沫,欧阳天在石块的隙缝里张望着,低声骂道:“要饭的,穿了这身龙袍,连他爹姓什么全忘了,和真的一样。”
钟家信轻轻在方玫的纤纤玉手一握,与阴风神魔欧阳天打了一下招呼:“老哥哥,你防着点,我出去了。”
欧阳天连忙点头道:“小心,小兄弟。”
足尖一耸,钟家信轻飘飘的站到了层叠的石堆上,他那紫色长衫随风拂舞,衬着他英俊的身躯,有如玉树临风,子都再世。
围立周遭的白衣人目光甫一触及,皆不由暗暗赞着,但敌友未分之前,谁都只好把他放在心里,竹节棒急横身前,有几的左手甚至已摸到了胸前的光杆钢梭上。
钟家信冷冷的注视着四周围立的白衣人们,神态在憔悴中,有一股子超然拔俗的做逸之气。
对方那形容沉淡的青年也似乎一下子为钟家信的模样气度所震慑住了,他愣了一下,又急忙朝前踏进一步,集中注意力硬绷绷的道:“朋友,敢问高姓。”
钟家信看了他一眼,平静的道:“钟。”
那年轻人稍为犹豫了一下,又道:“夜雨山庄的相好们与朋友可有爪葛。”
钟家信微微一笑道:“素不相识。”
年轻人侧首向坡下的同伴望了望,阳光照着他的箍发金环闪过一抹光芒,留在坡下的那些白衣人似是业已发觉了上面的情形,一条人影跃离马背,倏起倏落,快捷无比的飞闪上来。
钟家信目光锐利,一瞥之下,已看出那掠来之人正是那蓄着短髭面如冠玉的中年人物。
顷刻之间,来人已落在那青年之旁,他气度雍容威武的瞧着钟家信,又小声与身侧的年轻人说了几句话,虽后他转过身来,微微抱拳道:“在下丐帮十二飞星鹿朴。”
钟家信一听之下,不由加了一分敬意两分小心,他知道丐帮五丐相当于各大门派长老地位,十分崇高威严,不但要有两下子,而且必须为丐帮立下无数汗马功劳,否则只怕担任不了这个位置。于是,钟家信优雅地回了一礼,安详的说道:“久闻鹿长老之声威,更是名传遐迩了。”
鹿朴谦怀的一笑,缓缓地道:“方才闻得敝帮五子之一的青叶子罗辉相告,说阁下尊姓是钟。”
钟家信笑笑道:“正是陋姓。”
鹿朴略一沉吟,谨慎的道:“本不该问,但在下可否知道钟兄此行的目的。”
为了对方小心的选用了字眼,钟家信觉得有些好笑起来,现在,他已对眼前的这人产生了好感。没有考虑什么,钟家信迅速的道:“这很简单,鹿兄,在下等的目的与阁下可能相同。”
似乎犹豫了一下,鹿朴真挚的望着钟家信诚恳的道:“钟兄,你我虽是初识,但俗语曾云:四海之内皆兄弟,而且,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亦为我武林人士之本色,在下或者过于冒昧,但如项兄不弃,在下极愿与钟兄结交为友,项兄如有困难,在下亦望能以稍尽绵力。钟兄,目前看来,阁下似有不愿人知的难言之隐。”
钟家信一动不动的注视着对方的眼睛,鹿朴也恳切的,毫不闪避的睬视着他,于是自两扇灵魂的窗户里,他们彼此探寻到了对方灵性的深处,这是最真实的,无法隐瞒的,赤裸裸的。当你真心想将自己的情感交付给一个人时,当你不想以虚伪来遮掩你的瞳仁里那心底的呼唤时,那么,你的情感,你的思维,你的真意,都会在眸子里流露无遗,而那是一丝一毫也没有搀假的,是镜子一样清澈明净的。
良久,钟家信终于展露了一丝真挚的笑容,他深沉的道:“鹿长老,这里,在下就高攀了。”
鹿朴欣慰的一笑道:“不,在下应该先谢项兄愿意折节下交之隆情厚意,现在,在下可否知道钟兄大名。”
钟家信不禁哑然失笑,他歉然的抱抱拳,平淡的道:“钟家信。”
两个淡淡的字音却似两个旱雷响在鹿朴的耳边,他大大的震动了一下,有些张口结舌的道:“钟家信。”
钟家信静静的一笑道:“钟逵的钟,家庭的家,信用的信。”
鹿朴润了润嗓子,尊重的道:“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你我虽未谋面,但钟兄的大名早由帮主那里听到,想不到在此地得遇。”
钟家信道:“那是沙帮主抬爱。”
鹿朴瞧着钟家信道:“钟兄,旧话重提,敢问此行的目的。”
钟家信道:“在下风闻桃花仙子柳姐姐陷身夜雨山庄,自不量力,想一探究竟。”说着顿了一顿,又道:“鹿长老率众前来,莫非也是为了柳姐姐的事。”
鹿朴道:“此话说来话长,我们先找个地方歇息,再详细告知钟兄。”
钟家信说了声“好”,然后高声说道:“老哥哥,这位是丐帮长老十二飞星鹿长老。”
下面,阴风神魔欧阳天与方玫主婢走了出来,欧阳天抱拳道:“不才欧阳天,江湖上一些好事朋友胡乱替我起了个阴风神魔的浑号。”
人的名儿树的影,这都是假不得的。谁不知道阴风神魔欧阳天之勇,谁不晓得阴风神魔之狠,鹿朴有些张口结舌地说道:“欧阳前辈。”
欧阳天笑笑道:“江山辈有人才出,现在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
钟家信未等欧阳天说完,急着替方玫介绍,鹿朴又是一惊,想不到这位年轻的姑娘竟是薤山双奇的后人,连声说着仰慕的话。
两名白衣大汉牵过四匹健马,鹿朴伸手拭去额角汗渍,愉快地道:“欧阳前辈,再行三十里,就到河头渡了。咱们在那里可以打尖休息,午后赶上两个时辰,刚好在南镇过夜,那里有几家干净的客栈。”
阴风神魔欧阳天笑笑道:“是的,咱们也须寻个地方好好休息一番。”说到这里,阴风神魔欧阳天忽道:“鹿长老,你们此次行动为什么抛弃传统的服饰呢。”
鹿朴略一沉吟,低声道:“实不相瞒,前辈,丐帮弟子接到敝帮桃花仙子击竹紧急讯号,帮主立即下令调集本帮精英,分别由三路出发。因为夜雨山庄耳目众多,实力不可轻侮,乃采用阴暗两面。明的方面,由帮主亲自率领部分丐帮弟子,暗的一面则由金刀丐傅孤龙、铁丐铁占山与在下乔装潜进,以分散敌人的注意力。”
第三十一章
徐徐的行走着,一行骑队已行上了大道。道路两侧,一边是田野,一边是林丛,这条路迤逦向前,远远的,已可看见一片屋舍村落分布在一条婉蜒的河水之滨。
鹿朴用手朝远处的屋舍一指,道:“那里就是河头渡了,在下知道那儿有一家好馆子。”
钟家信点点头,忽道:“对了,这里与夜雨山庄是什么方向。”
鹿朴朝周遭地势估量了一下道:“我们今晨曾绕过小角头,依估计,这是它的正南。不过,此地距夜雨山庄尚有一日一夜的行程。有无错误,还不清楚。”
钟家信审慎的道:“刚才老哥哥告诉我,此处已在夜雨山庄势力范围之内。
鹿长老,在下有一不请之请。“
鹿朴道:“请说。”
“我请鹿长老率领丐帮弟子暂时按兵不动,由在下前往一探虚实。如果可能的话,跟桃儿姐主婢取得联系。”
“这样不大好吧,夜雨山庄在武林能享盛誉,使武林同道心存惊悸,想必不是要来就来,要去就去所在。”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就是因为他戒备森严,所以我才想单独前往,可以随机应变,方便行动。”
“我总觉得太冒险了。”
“在下心意已决,鹿长老请勿阻挡。”
“好,但我有言在先,我们只等一昼夜,钟兄如果仍未回转,我们……”
钟家信未等他说完,即道:“好,我们就此一言为定,届时任由鹿长老行动。”
夜雨山庄在牛肝马肺峡之上,九畹溪下游。桃花仙子主婢戏水的地方,即为九畹溪。由九溪逆江而上抵牛肝马肺峡,常年被云雾笼罩,入夜更是有雨蒙蒙的感觉,夜雨山庄也因此而得名。所以入夜之后,就罕有人迹来往。
但是,今夜即有夜行人深入夜雨山庄。此人非别,正是辞别鹿朴,单人双剑独探夜雨山庄的钟家信。
就在钟家信立身峰顶,四下张望之时,发现靠在南方的一处石谷闪亮了萦萦灯火。灯光虽然微弱,但看在钟家信的眼里尤同夜航灯塔。林木掩映之中,借着灯光,他竟然能瞧出这是一座小木屋。
他认准了方向,纵身向岩下奔出。两地相距约在五里左右,但在钟家信眼中也不过咫尺天涯。片刻时光不到,便已到了那灯火之处。掩近一瞧,果然是一间小木屋,而且还有人说话。
钟家信蹑着脚步闪身来到这座小木屋前,偷偷往里一瞧,里面竟有一男一女。
女的三十五、六岁左右,男人是个乳臭未干的大孩子,如果说他们是母子也不为过,因为在这个时代十五六岁嫁人的女孩子多的是。可是,看样子又不是,因为这个小家伙花样百出,懂得倒又真不少。此刻,这小家伙的裤裆就像打伞似的高高隆起,看样子已经举枪了,就差一点没把裤裆给顶破了。
这小家伙脑门儿发亮,青筋直暴,呼吸急促,不停狂喘,八成已经忍不住了。
他一边毛手毛脚地拉扯女的衣服,一边儿狂喘嘘嘘的说道:“三姑,快快呀,快把你的衣服脱了,囡仔要吃你的大奶奶,快呀。我的好三姑,亲娘,快快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个痛快法儿,你快些呀……”
钟家信一听名字叫三姑,他突然想起了一个人来,小雯曾告诉他,夜雨山庄的内总管不就是洪三姑吗,莫非这个女人就是洪三姑。有了这一线索,不碍他耐心等下去,瞧瞧到底是怎么回事,也好在适当时机下手。
不错,这人的确就是洪三姑,而这小家伙则是公冶冠身边的书童阿强。洪三姑望着这个又肥又嫩又鲜又美的小童子鸡,畅快馋涎欲滴,恨不得一口把他给吞了下去。她欲火难耐,狂喘不休的说道:“那你也快些呀,什么滋味儿,怎么个爽快法儿,等会儿你就知道了,三姑准叫你欲仙欲死,浑身骨头都会酥的,吃了还想吃,永远记得三姑的好处。阿强,来,让三姑亲亲你,抱抱你,搂搂你,替你夹一夹。来,躺在三姑怀赶时髦来吃奶奶,我说你倒是快些呀,瞧瞧,你的小弟弟已经起立了,小心顶破你的裤裆儿。哎唷,瞧瞧你这个样子,又粗又长又壮,戛棒棒的就像钢筋似的,怕怕,我说阿强啊,你可不能把三姑给一家伙戳死喔…
…“
刹那之间,阿强和三姑两个人手快脚也快,三把两把已把衣服脱得个光溜溜的一丝不挂。两人面对面相互欣赏着,彼此凝视,片刻这一大一小业已欲火高炽,面红心跳,狂喘起来。
阿强还是个没有进过风流阵,不知肉味的菜鸟,当然更没有见过光屁股的女人,现在这小子面对着身无丝缕的洪三姑,可当成了九天仙女下凡。
洪三姑已是中年妇人了,因为习武加上保养得法,一身赘肉并不痴肥,而且还是挺好的白白净净,光光滑滑。那一双肥大的布裂奶子下垂着,上面两颗像葡萄似的奶头儿紫得发黑,在别人的眼里可能会倒足胃口,但阿强看起来倒是金镶玉似的聚宝盆。
阿强眼珠子睁得老大,就差一点儿没掉下来。他直勾勾的盯着洪三姑微凸的小腹,她似乎没生育过,还算光滑,并未留下妊娠纹。但那一大片浓密乌黑发亮的乱草,却从脐下寸余处一直蔓延而下,遮住了最迷人、最神秘的基地要塞。这一切诱惑刺激得阿强双目尽赤,脸上肌肉抽搐,胯间那根又粗又长又壮的肉棒儿业已按捺不住,摇头晃脑、颤颤悠悠的对着洪三姑,瞄准要开火哩。
这时,洪三姑已是面红心跳,心眼儿就像有千万只蚂蚁在爬似的欲火难耐,那地方早已湿润润一片。但她却不愿采取主动,诚心想看那个傻小子出洋相。
一阵沉寂,片刻之后,洪三姑见阿强仍无一动静,忍不住抬眼一看,却把自己给真的吓了一大跳。只见那个傻小子已经憋得脸红脖子粗,眼看就要爆炸了似的,忍不住“噗嗤”一声浪笑,大屁股一摆一扭一翘,极尽挑逗的瞟了他一眼。
只听她放荡的笑着说道:“阿强,你是怎么啦,瞧瞧你,枪举得老高,干嘛不敢放呀,瞧瞧你这般没出息的劲哟。”
洪三姑的话给了阿强莫大的鼓励,他双手疾伸,快似闪电,晃眼之间,已把洪三姑推倒在那细柔的茅草堆上,自己也跟着倒了下去,喃喃轻呼道:“三姑,我的亲娘,我儿子要吃亲娘的大奶奶。”
白痴,这小子放着正事不干,偏要吃他娘的大奶子,真是个二百五。但也是妙,真他妈的庙后面一个洞,妙透了。有这种二百五的儿子,就有这种傻瓜娘。
只见洪三姑一搂阿强,一手拿起她那肥大的布裂奶子,把奶头对准阿强的嘴巴,轻哼着谁也听不懂的儿歌,真像是娘在喂婴儿吃奶似的。
她瞅着阿强轻轻笑道:“乖乖心肝儿宝贝,快把嘴巴张开,为娘的喂你吃奶奶。”
阿强欣喜若狂,一边点头,一边“嗯”就了一声。他边呻吟着边把嘴巴一张,一口含住洪三姑的大奶头儿,又吸又吃又舔又咬,嘴巴在忙,手也没闲着,在一个乳房上抚摸揉搓起来。
女人的奶子虽然是用来哺育婴儿的,但这部位也是女人最敏感的部位,稍经触摸抚弄,即会激发女人强烈的性感。此刻,洪三姑的大奶子把阿强这一磨蹭,直把洪三姑痛快得双目半睁半闭,朱唇微张,浑身火热颤抖,酥软扭摆,从口鼻中发出呻吟声和狂喘声,夹杂着谁也听不懂的春声浪语。她呻吟狂喘着,放浪的嘶叫着说道:“阿强,我的小心肝儿,小宝贝儿,你吸得我好舒服,舔得我好痛快,痛死我了,我的奶头都快要被你咬掉了,你真的好狠心噢,啊啊……”
其实,这只不过是人的欲焰高炽,舒服痛快,高潮来临前的一种自然反应,情不自禁地发出性的呼唤。
蓦地浪语春声嘎然停止下来,洪三姑身子一阵颤抖抽搐,双目紧闭,两手一摊,嘘了一大口气,接着仰脸在那儿一动也不动了。
这突出其来的变化还真把阿强吓了一大跳,忙一松嘴,把含在口中的奶头吐了出来。他忙抬眼一看,还好,洪三姑是在那里闭目狂喘,并没有真个断魂,脸上仍浮现着如饥似渴的需要神色。阿强的脸上疑云阵阵,微微怔了怔,颇为纳闷的把眼睛从洪三姑的脸上往下移动。他忽然把眼睛停留在洪三姑大腿根儿的黑三角地带,他猛的一怔,眼睛里浮现出一抹异样神色,一眨也不眨地死盯着不放。
原来,一股液体正从洪三姑的浅沟里缓缓流了出来,屁股下面柔细的茅草顿时湿了一大片。
“怪事儿,三姑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尿尿呢。”说是他白痴一点也不为过,竟然把洪三姑流的浪水当成尿尿。他一边怔怔瞅着她那流浪水的浅沟,突然一伸手,在洪三姑那要塞基地拨弄起来。
“嗯嗯”的洪三姑被阿强拨弄得嗯了一声,接着大屁股微微一颤,两条白滑滑的大腿突然一左一右地叉了开来。
真是巧得很,阿强正在拨弄洪三姑浅沟的手指,也就因为洪三姑两条白滑滑的大腿突然的这么一叉开,她那一条肉缝儿也就自然而然的张了开来,而阿强的手指也就顺理成章的滑进去了。
这是一种极为奇妙,而又从未有过的新鲜感觉,这对尚不知肉味的阿强来说,可真是大姑娘上花轿,破题儿头一遭哩。此刻的阿强简直是又惊又喜又新鲜,他的手指立即不老实起来,在洪三姑的浅沟里兴风作浪。
不久,阿强的眼睛里突然闪过一抹异彩,脸上亦同时浮现起一抹惊喜之色,就像困在大沙漠的旅人突然发现了绿洲似的。因为,阿强在龙宫里寻获了一颗光滑圆润的珍珠,是洪三姑的蚌珠儿。阿强不禁欣喜若狂,手指下意识的在那颗珍珠上拨弄,掘挖起来。他越用劲,动作越快,那颗珠儿也就颤动得越厉害,热乎乎、湿润润的就像黄河决了堤一样,流泉顺着阿强的手指,汩汩不断地流了出来。
只见洪三姑的身子在剧烈的扭曲摆动着,在嘶喊、呻吟、狂喘着,断断续续的喃喃浪叫着。阿强还真乖,也真听话,他见到这番情景,立即抽出泡在那浅沟的手指,翻身上马,骑在洪三姑那光溜溜的身上了。
他刚一翻上马,洪三姑立刻不安地失声惊呼道:“阿强,你这是干嘛。”
他娘的,这女人也真犯贱难伺候,她要阿强上马和她真刀真枪的大干一场,谁知阿强刚一上马还没来得及举枪,她又大呼小叫起来,这不是犯贱是什么。
其实,这也不能怪洪三姑犯贱,主要的是阿强这小子在耍花样,不按牌理出牌。他虽然已翻身上马,但却来了个张果老倒骑驴,背对着洪三姑,他把胯下那根硬得像铁棒儿似的肉棒子一个劲儿往洪三姑脸上乱杵,而自己则身子往下一趴,瞄准洪三姑的大腿根,双手使劲掰开那两条浑圆白净的大腿,眼珠子瞪得像驴蛋儿似的。
你说这小子在干啥,原来这小子不但要仔细浏览这水火同源的胜景,而且似乎要用X 光透视哩。
只见洪三姑的浓阴深处,芳草如茵,长满了她的小腹,那肥突的蚌珠,就连结在那诱人的小丘中间,皮包水,尤同扬州出名的汤包。阿强先伸手小心的分开遮掩在珊瑚谷口的芳草,然后再轻按那颗蚌珠,缓缓向两旁一掰。但见宝蛤微张,红媚欲绽,两张肉壁正微微张合着。而宝蛤中央的那颗蚌珠颜色鲜艳欲滴,正在微微颤动着,奇景当前,直把阿强看得如痴如呆,心花怒放。他情不自禁的双手又一加劲,把那两片肥突的肉蚌又掰开撑大了些。接着,他像吹糖人似的对着那颗蚌珠猛吹起来,那个顽皮的舌头像一条活跃的灵蛇,不停的伸入水火洞内。忽而轻吹狂嘘那颗蚌珠,忽而猛哈那蛤壁两侧的红嫩肉。
洪三姑这一下可真被他整得欲仙欲死,浑身酥软酸麻,灵魂儿也冉冉飞去了窍,身子又扭又摆又哆嗦,就像患了伤寒似的又喊又叫。但见,一股喷泉真似决了堤的江河之水一泄千里,直涌而出。
那直喷而出的泉水喷得阿强一鼻一脸,然而这小子非但不闪不躲,反而对这股喷泉极感兴趣,居然张口承接,就像在品尝琼浆玉液一般。因此,他也是益发起劲的猛荡起来。
洪三姑真的被阿强整得好惨好惨,一泄再泄,是有点儿吃不消了,她狂喘呻吟,嘶吼着哀求着。
“好,我暂时饶了你。”语音中,阿强的身子转了过来,两手抓住她的双肩,用膝顶开那两条浑圆白滑滑的大腿,那大肉棒对准她的幽口,屁股往下一沉,猛的一顶。
就听“噗嗤”一声,阿强的肉棒一挥业已击球进垒,一下子就进入了好球带,捅到了底儿。照理,阿强的高飞牺牲打应该不会如此顺畅得分的,但洪三姑被他又掘又挖又吸,早已欲火高炽,心花儿是开了又谢,谢了又开。于是她是在惊惶失措下漏接,正方便阿强的大肉棒长驱直入,所以他随便一挥便攻占本垒了。
蓦地,一声惨嚎,洪三姑身子猛一哆嗦,龇牙咧嘴,泪水直流,挨刀似的哀嚎起来,雪白粉嫩的大屁股想移动躲闪,可是她的双臂却被阿强牢牢抓住,使她无法动弹,只好近乎哀求似的叫道:“不行不行啦,你那肉棒又长又粗,也不管人家受不受得了就猛的使劲死顶,我受不了啦,都快被你顶死了。”
阿强顿时怔住了,他万万没有想到洪三姑会杀猪似的嚎叫起来。这个初经人事的毛孩子总以为这一下挥棒去,必定使她爽歪歪。但他却疏忽了自己的本钱,不快的颇为纳闷的瞅着她问道:“亲姐姐,你怎么了。”
洪三姑已疼出一身冷汗,她颤抖着说道:“死小鬼,你还动,还好意思问,我的心肝五脏都快被你顶出来了,你是在要我的命呀。”
“对不起嘛,亲娘,好姐姐,我从来没跟女人玩过,也从来没见过这么可爱的仙女洞,心里是又兴奋又高兴,还有点紧张,所以一下子就推杆进洞,想尝尝到底是什么滋味。”
“鬼才相信你没玩过女人。”
“是真的嘛。”
“管你是真是假,都与我无关,等下别再太用力,等我叫你用力的时候再用力,知道吗。”
“是,亲娘,好姐姐,好妹妹,你原谅我吧。”
洪三姑被阿强的声声叫唤叫得心花怒放,不但不责怪他,反而强忍痛苦,任凭他插撞着。
不过,阿强并非冒失鬼,他先开始轻抽慢插,然后再改为三浅一深,但不敢太用力。接着是六浅一深,他不停的抽插着,使洪三姑开始舒服得直嚷嚷:“阿强,乖儿子,你是从那里学来这一大功夫的啊,真要命啊,好舒服,插快点,用力一点。”
洪三姑不但痛苦全消,而且继续体会出其中乐趣,甚至不时采取主动,她变得更淫荡更放浪,甚至更疯狂。
呻吟狂喘,浪语淫声,此起彼伏,直达户外。阿强依言用力,洪三姑扭腰摆臀,挺起宝蛤来应挺战。
时间不停的飞逝,洪三姑渐渐已经支持不住了,终于从淋漓酣畅的最高峰上滑落下来。但是阿强却是越战越勇,正在血脉贲张,欲焰高炽,意兴飞扬的紧要关头,岂能让洪三姑高挂免战牌,就此饶过她呢。
只见洪三姑浑身是汗,脸色苍白,双目紧闭,呻吟狂喘,整个人就像虚脱了似的奄奄一息,喃喃地说:“我不行了,我要死了,我没有力气,要都快要瘫了。
要命的冤家,我实在受不了啦。“
阿强拔出肉棒,把她翻过身来,趴在地上,把那雪白肥大的粉臀高高翘了起来,也不管洪三姑是不是飚了又飚,却握着自己的肉棒,猛的插进那一张一合的洞口。
这一下插得是又满又狠,洪三姑哎呀的呻吟着,阿强则伸出双手却捏弄她一双下垂的乳房和两粒大奶头。
在那个时代,一个正常的妇女,夫妻间的伦敦燕好,都是男上女下的正常姿势,何曾玩过这种野狗交合式的招数。洪三姑的宝蛤被他猛抽狠插,再加上双手揉捏乳头的快感,这样滋味还是第一次享受到,尤其是阿强肉棒的前端,每次都碰得她的心花酥麻酸痒。浅沟两壁的嫩肉,被壮硕的肉棒胀得满满的,在一抽一插时被龟头的棱沟刮得更是酸痒不已。真是五味杂陈,妙不可言。
兴奋和刺激感使得洪三姑的肥臀左右摇摆,前后挺耸,配合着阿强的猛烈抽插:“心肝宝贝,我的乖弟弟,我今天一定会死在你的手里头号啦,抽吧插吧,捣死我算了,我又出来了,泄死我了。”
阿强只觉得她的花蕊一收一缩,一夹一夹的吮吸着自己的龟头,一些像泡沫似的热液直冲而出,流得地上的茅草湿了一大片。
接着,洪三姑两眼一翻,人已晕死过去,双脚一软,腿往地上趴下。
阿强早有准备,双手疾伸已将洪三姑的娇躯拦腰抱了个结实,身子快速的前后晃动,也不顾别人的死活。
浮云掩月,夜风生寒,门外的钟家信看得面红耳热,浑身发烧。此刻,他已被这一幕活春宫惊怔当场,他怎么也想不到,隐居百织的夜雨山庄居然是藏污弄垢的地面,竟会有如此败德淫乱的行为。洪三姑是夜雨山庄的内总管,以如此重要的人物也会偷情宣淫,其内部乱到什么程度就可得而知了。所谓上行下效,柳桃儿姐姐落在公冶冠手里,是如何的结局,他都不敢想象。
只见他双眉轩动,面涌怒容,眼睛里闪过一抹杀机。
“呀”的一声,小木屋的门已经被推开了,钟家信神色极为怕人的闪身闯了进去。
这时,阿强在经过一阵急攻猛打之后,业已攀登上淋漓酣畅的高峰,但他意犹未尽的拼命做最后的冲刺。只见阿强身子突然往后一缩,把他那根粗硕壮大的肉棒几乎完全抽了出来,他不管洪三姑的死活,连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猛的往前一顶,又连根插了进去。
一声凄厉的惨嚎响起,洪三姑看样子是痛苦极了:“我好热,我快受不了啦,给我,快给我,求求你饶了我吧,我真的快要死了。”
阿强很听话的饶了洪三姑,其实他不饶也不行,因为他已无力再战。他紧紧地搂住洪三姑的纤腰,突然眼珠子一瞪,身不由己的打了一个冷战,接着深深吐了一口大气,咬牙“嗯”了一声,头一搭,贴在洪三姑的背脊上一动不动。但见一股粘粘的液体,业已缓缓的流了出来。
钟家信面现杀机,右手轻扬,一缕指风电射飞出,就听“噗”的一声哀嚎惨叫声中,阿强往后一仰,栽倒在地。阿强终于为他的行为付出了代价,只不过这代价未免太大了一些。
人在生死边缘的时候往往会产生一种出乎人意料之外的超能力,现在洪三姑就是最好的证明,她本来被阿强摧残蹂躏得亦近瘫痪,眼看又要晕死过去。而阿强的那一声哀嚎惨叫,再加上钟家信那一双凶光闪射的眼神,竟使她一跃而起,浑身颤抖,缓缓往后退去。
一阵沉寂,洪三姑一定神,瞅着钟家信颤声说道:“你是谁。”
钟家信冷冷一笑,暴声叱道:“洪三姑,你先别问我是谁,倒是先问问你自己,你身为夜雨山庄的内总管,竟然勾引一个未成年的半大孩子,做出这种见败德乱行,偷情宣淫。”
洪三姑眼睛一瞟,这才发现她的心肝宝贝阿强已死,脸上同时冒出无数大汗珠,不禁心痛。但她知道,此刻绝不是耍狠的时候,必须想办法拖,能拖多久算多久,时间越久,对自己就越有利。于是,她迷眼儿一抛道:“朋友,你能一口叫出我洪三姑的名号,又知洪三姑是夜雨山庄的内总管,非当别人。所谓食色性也,一代尊师也是提倡此道,所以说出孤阳不长,独阴不生的话,这是大自然的定律。朋友年纪轻轻,怎么如此食古不化。”
洪三姑的神态已经够钟家信吃惊的了,更想不到她竟然毫无羞愧不安之色,反而出言说出这种话来,钟家信不禁被她说得一怔。
洪三姑望着阿强,一把抓起他的身子,不禁悲从中来,失声痛哭道:“我这一生从没……”
她这哭原想让钟家信同情,也是拖延时间计策。因为女人最大的本钱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但她这方法可是用错了对象,她不哭还好,这一哭反而使钟家信回过神来,不禁心头火起,沉声一喝道:“洪三姑,想不到你居然毫无羞愧之心,看来你是无药可救了。”
说完,手上一挥,便将洪三姑弹出数指,洪三姑立即萎靡栽倒在地。
洪三姑想不到弄巧成拙,顿萌畏惧,脸上也露出不安乞求之色。
钟家信用脚尖一挑,将衣服踢到洪三姑身前,沉声喝道:“快把衣服穿上,好好回答本少爷的问话,若是搪塞,我会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洪三姑瑟缩的穿上衣服,哑得嗓子道:“朋友,你到底想干什么。”
钟家信换了一副和蔼的面孔,微笑道:“别急,你尽量结扎妥当,我只是问你几个问题,仅仅几个小小的问题而已。”
洪三姑早就臆测到对方会有些一招了,而这又是她最忌最怕的一招。因为,对方要问的那个问题,或许说是拷问更为恰当,必是夜雨山庄的机密。易言之,就是决然不可泄漏的事情。而困难也就在这里了,如果说出来吧,就是叛庄背义。
假如不说呢,对方不知会使用什么手法,只怕是消受不了啊。
钟家信察颜观色,淡淡的说道:“你已经中了我的搜魂指,在眼前你还不会怎么样,但是一个时辰以后可就不敢讲了。”
搜魂指,传说这种歹毒的指法载于《露宝真经》,当年浮萍子征冶百花魔时用过一次,百花魔曾哀号了整整一天一夜,洪三姑是闻名心悸,继之又想:《露宝真经》已在江湖出现,莫非这年轻人是真经的得主。
她正沉思间,只听钟家信又道:“怎么样,洪三姑,你还未曾回话哩。”
洪三姑苦着脸,低哑的说道:“少侠,如果我据实回答,有什么好处呢。”
“你这是跟我讲条件吗。”
“不,只是求其自保而已。”
“我又怎能相信你说的都是真话呢。”
“我可以赌咒。”
钟家信毫不容情的说道:“我相信赌咒,洪三姑,你赌咒吧。”
洪三姑想不到这年轻人会叫自己赌咒,她不由愣了一下。当然,她并不相信赌咒的灵验性,可是一些渊源留传下来的种种传说,再加上民间古老的那些果报故事,总有意无意间造成了人们心理上的约束与恐惧。这像一张看不见的网,你不去触摸它不觉得它存在,当你碰上了它,它就会发生一种怪诞而神秘的力量了。
钟家信察颜观色,紧逼着道:“你快些赌咒呀。”接着他又淡淡一笑道:“洪三姑,你该相信因果报应,你不觉得,冥冥中自有一双眼睛在瞧着我们么。”
洪三姑不禁颤栗了,但是她业已势成骑虎,要想变卦也变不过来了,于是她一咬牙道:“若是我说了假话,就不得好死。”
“好,我相信你。”不待对方回答,钟家信立即问道:“丐帮帮主师妹桃花仙子被你们囚禁在何处。”
“没有囚禁,她现在是庄主夫人,只是被庄主用锁脉拂穴手法封闭了武功。”
钟家信觉得她的话与小雯说得并无多大出入,于是又问道:“夜雨山庄除了公冶冠之外还有些什么人。”
“这……”
“洪三姑,你已赌了重咒,不过如果你照实说出来,我可以解去搜魂指禁制,这是你唯一获得安全的保障。”
洪三姑沉默了片刻,终于屈服了,她暗哑地说道:“庄中除了庄主外,还有少庄主公孙长虹,以下编成四队,擅用火器的神火队,擅使毒沙的青纱队,以及圣刀、铁牌等四队,每队五十名,统由总管马尊五指挥。真正的高手,要数二司三孤五正者,他们一身功力也许比庄主还高。”
钟家信已探得对方的虚实,当然他不会冒失地孤军涉险,他必须把这消息带回去,跟鹿朴好好研究一下对敌策略。于是他手指闪电般的扫过洪三姑身上,解去了禁制,但加了一指,点在了她的晕穴,才匆匆退出小木屋。
第三十二章
镇安县城南的一株枯树之下,正立着一位老人,这人正是钟大堡主钟国栋。
这枯树生在一座隆起的山岗之顶,寒风吹括得孤树的枝干呻吟摇晃,钟国栋却有如一尊石像般默然不动,他目光炯炯的注视着脚下不远的大明城,如今,城里的人们大约多半已入梦乡。
斜刺里一条人影气吁吁的奔了上来,钟国栋目光一瞥,已看出正是二弟,钟国梁。
微微侧首,钟国栋低沉的道:“国梁。”
答应了一声,钟国梁喘了口气来到国栋的身边,他紧张的说道:“大哥,再过去人家一定有眼线伏布着了,浮安城里灯黯光凄,情形不太乐观,你看,是否还照原先的计划行动。”
沉吟片刻,钟国栋道:“目标暂仍先放在那座石堡上,但行动之前,我想最好能擒到对方个把人来拷问一下,这个人尚得找个青铜寨有点身份的角儿,否则,怕也问不出什么来。”
钟国梁颌首道:“眼下也只有用这个法子较为适当了。”顿了顿,又道:“可是到哪里去找这个合适的人呢。”
钟国栋断然道:“去,通知孩子们,我们绕过山岗,朝北边趟过去。”
钟国梁忙道:“朝北趟,大哥,干啥。”
钟国栋没有回头,缓缓道:“和朝南趟一样,都是碰碰运气。”
于是,钟国梁不再多说,回转身,带着家忠、家孝、家仁、家义四个孩子,闪闪躲躲的随着乃兄沿路摸了下去。
沿着这条蜿蜒起伏于杂林叠岩中的道路往下摸,约莫不到半里路,在一堆横坚岩石的转角那边,隐隐传过来人的语声,已经惊动了钟国栋他们。急忙伏身隐蔽,钟国栋低促的提醒后头跟进的人:“注意行踪,前面有名堂了。”
说毕,注视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慎重的说道:“二弟,你出去把他们制住,要注意,不可存妇孺之心,只待一出手,便须在最快最短的时间里将来人悉数制服。记住,一旦打草惊蛇,有了闪失,我们就难获第二次的机会了。”
钟国梁道:“大哥,我知道。”
黑暗中,钟国栋凝目注视,果然已有五条身影自道路转角那边出现,几个人一面走一面恣意谈笑,形态轻狂而松散,半点警觉性也不带。
钟国梁的动作是快捷无比的,宛如一抹闪电,一记无声击落的响雷。他蓦然腾扑过去,而且只见他的身形倏映,几响重力击肉的声音使合响了一声,四个躯体分别向四个不同的角度横起摔出。
但是,却有一个险极的漏了网,那人反应之快也是极其利落的,在这等凌厉又猛烈的猝袭之下,他居然能在半声惊呼中贴地滚翻,任是身形也被钟国梁的沉厚掌力带得连连打转,却亦是他躲开了这要命的一击,更是翻出了五步之外。
钟国梁的身子突然倒旋,一片狂风般的劲力又呼叫着反扑过去。这一位在扑地之际,双掌猛撑地面,暴弹而起,身形虽被钟国梁的雄浑掌力击中掀翻,滚了几滚,但却滴滴的连转三个斛头直泻叠岩之下。
钟国梁急了,挥臂弓腰,怒矢般的拼命追上,同时双掌交替劈斩,于是一股锐利猛如锤也似的无形开道,便那等强劲的交替交射而出。刹那间,这位二堡主几乎已忘记他眼前此行的目的乃是要捉一个活口逼问虚实的了。
就在此时,但见人影一闪,那看看便将逃之夭夭的仁兄竟然身子一挺,只迸出一个啊字,立即瘫软下去。那样安危而洒逸的,钟国栋肩找着那人,飘然地落回到原处。
钟国梁在空中猛一个回旋,也就跟着折翻而下,他龇牙裂嘴,脸红脖子粗,那种尴尬的法儿简直就甭提了。
钟国栋将已经制住穴道的俘虏朝路旁的一堆丛草后轻轻一放,他是如此小心翼翼,倒像是在摆置一件什么奇珍古玩似的,生怕会失手打坏。
钟国梁搓搓手,干笑着道:“大哥,这小子可真滑溜,差一点叫他挣脱了。”
钟国栋蹲下身去,低沉的道:“他跑不掉的,老二。”
钟国梁觉得老大不是滋味,他讪讪的道:“大哥,亏了你,不过我也只是疏忽了而已,若非我轻敌大意,就算他生了一对翅膀,也包管手到擒来,叫他展翼难飞。”
钟国栋微微一笑道:“不错,老二,但下次千万记着,一时疏忽足可造成千古遗恨,而轻敌大意即是栽斛斗的第一要害。”
顿时,钟国梁被训得脸潮耳赤,张口结舌,讪讪受教。
在暗淡的微光下,可以看出这人是一副瘦削的身材,狭窄脸膛,尚有一圈络腮胡子,现在他的眼睛半闭着,脑袋歪斜一边,钟国梁问道:“大哥,你可是点了这厮的晕穴。”
钟国栋道:“正是。”
钟家忠动作利落干脆,猛的在那人背心一拍,又抬肘撞向对方的腰肋,他的力道用的恰到好处,那人呻吟一声,眼皮子便开始眨动,四肢也有了反应,钟国梁忙道:“小心他叫嚷。”
钟家忠展露出一排白牙,说道:“二叔宽怀,侄儿包他的呼救声快不过他脖子的扭断声,如果这厮不知死活,胆敢叫嚷的话。”
钟国栋好整以暇的说道:“问话吧。”
钟家忠手掌立挥,左右开弓,又狠又重的几记大耳刮子,把黑衣堂的这位仁兄打的前俯后仰,一颗尊头晃摆的宛似要脱颈而飞,在满口血水迸溅中,好歹也将他打醒了。
那人睁着一双骇然的眼睛,钟家忠表情冷酷,声音僵硬的道:“朋友,不要出声叫嚷,也不要多说废话,我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实实在在的告诉我们你所知道的内容。如果胆敢胡说八道,你就会尝到受活罪的滋味。那种滋味不是你这一生里曾体验过的,只要认为必要,我们便十分乐意让你体验一遭。”
那人的面孔扭曲着,呼吸声粗浓而沉重,他的双眼透露出惊恐,掺合着绝望的灰色,甚至他在不停的抖索,血污狼藉的一张狭窄脸膛,看上去只是那样瑟缩一团了。
钟家忠森寒的说道:“我说的,你可明白。”
那人点点头,艰辛的咽了口含血的唾液。钟家忠缓缓叱道:“很好,看样子你还算受抬举,只要你一直像这样识相与我们合作下去,包你吃不了亏,我们一向善待同我们合作的人。”
旁边,钟国栋低沉的问道:“在黑衣堂,朋友你算什么角色。”
那人的嘴唇蠕动了一下,微弱的吐出几个字来:“左角郎。”
钟国栋道:“难怪你的身手不差,原来是黑衣堂登榜录名的人物。朋友,请教高姓大名。”
那人目光垂下,沙哑的说道:“陈永明。”
钟国栋嗯了一声,和详的说道:“陈永明,希望你明白你现在的处境,能够坦率的告诉我们所想知道的一些事情,如此则我保证你的生命安全。我不妨说得更清楚点,从此刻开始,黑衣堂上下恐怕有许多人要想获至你这样的机会来保命,亦是不可能了。”
陈永明恐怯的望向钟国栋,嘶哑的颤声问道:“你们是哪条道上的朋友。”
钟家忠狠声低叱:“你是活腻了是不是,这里有你发问的余地吗。”
钟国栋摆摆手,平静的道:“陈朋友,你过来一下,你自然会知道我们是谁的。眼前,我看你还是先回答我们的问题比较适宜。”
这位黑衣堂的左角郎慌乱的连连点头,畏怯的缩曲着身子,连视线也不敢朝周遭的几个人脸上移了。
钟国栋轻声道:“在高处的那座石堡,大概是你们黑衣堂发号施令的枢要所在了。”
陈永明呐呐的说道:“是的,那里就是我们黑衣堂的总堂。”
钟国栋道:“你们的当家葛雍、葛蒲兄弟俩可是住在那里。”
陈永明迟疑了一下,嗫嚅的说道:“我们大当家和二当家是住在堂口里的。”
钟国栋紧逼上一句:“当真。”
陈永明慌恐的说道:“千真万确,这位大哥,在这等节骨眼下,除非我不想活了,否则又怎敢相满相欺。”
钟国栋道:“你能体会到这一桩,可见你尚有点心眼。陈朋友,让我们一齐来祈告,祈告你说的都是真话,要不,只怕你所遭遇的不幸,更要大大的超过我们了。”
陈永明冷汗淋淋的,他抖索着说道:“在下知道,在下知道。”
钟国栋又问道:“葛雍兄弟住在石堡的什么位置。”
那陈永明吸了口气,夹着舌头道:“大当家住在石堡的顶层,靠最左面的一间。二当家的就在他的隔壁,门楣上,镶嵌着一个斗大的八卦图案的标志,很好找,一看就明白。”
钟国栋道:“从潜入石堡,到葛雍兄弟寝居的顶层,可有什么机关埋伏。”
陈永明舔舔嘴唇,哑着嗓子道:“堡前石阶共有九级,单数的不可落脚,踩下去石阶即行翻转,震动底下的连珠强弩,也就会带动锣鼓响警。堡门为铁铸,两面扇门,不可推叩,只要挥动右边石狮的右眼,铁门即会自动启开。门内是大厅,地面铺设青红两色瓷砖,拣红色花砖走,如果踏上青砖,则厅顶便有巨网罩落,四周墙壁的暗孔里也有疾密的钢针飞出齐射,足能制落网者于死命。沿着厅堂楼梯上去,记着不可触摸扶手,一旦触及,顶层的大吊灯即会泻落,内盛火油石灰,阶梯内部亦塞满炸药,隔着一层薄木板,极易引爆。大当家的门外,要小心的是门楣上镶嵌的八卦图案,你们只能贴墙靠近石门,切忌正对门口,长宽三尺地面皆为活动翻板,稍一沾踏,翻板之分,下面有刀盘往上猛起,而且门楣上的八卦图案也会转动,喷出毒烟,这双管齐下,令人难以躲避。”
钟国栋仔细听着,再问道:“还有呢。”
陈永明颓然道:“所有机关就是这些了,这位大哥,我是冒着被组合里凌迟碎剐的危险和盘托出,做到知无不言,没有半点隐瞒。”
钟国栋清朗的说道:“但愿事实和你说的完全一样,陈朋友,那就是我们彼此的造化了。”
钟家忠松开铁钳般的五指,冲着陈永明道:“你别想以任何方式任何茶,妄想获得救援啦,姓陈的,只要我们立觉不妥,就会马上收拾你,而不论你某些举止是否乃属无意抑或有心。”
陈永明急急悸怖的为自己辩白:“这可不是冤枉透了我吗,组合里的机密业已由我的嘴里泄露出来,你们这位少侠也是在道上跑的人,莫不成尚不知这是个死罪。如今我求的仅乃活出这条命,自己的组合中已经容不下我,我又怎敢再断了各位大哥这边的这条生路。皇天在上,要是我有关点不轨的企图,就叫我天打雷劈,叫我……”
钟国梁点点头道:“很好,如此你则更不需有什么顾忌了,我们虽然讲仁义忠贤,但却对口是心非、为非作歹之徒就不讲究这些了。”
钟国栋插进来道:“陈朋友,我的话尚未问完,你们黑衣堂除了葛雍兄弟、余天荣、张子平、杨坚、苗扎之外,还有哪些一得台盘的人物。”
陈永明呐呐的道:“没有,这位大哥,除了他们,就只有几个像我这种草包,担任左右角郎了。”
钟国栋冷寂无声的一笑道:“好吧,姑且信过你,陈朋友,但在没有更确切依据之前,只好委屈你了。”
陈永明吸了口气道:“这位在哥,我坚信你们会回来释放我的。”
钟国栋道:“希望我们回来的目的是释放你。”
话音甫落,钟家忠已猝然出手点了陈永明的晕穴,他甚至连哼都未来的及哼一声,眼往上倒翻,脑袋已软软的垂斜下来。
钟国梁搓搓道:“我们走吧,但愿这小子的话靠得住。”
钟国栋沉沉的说道:“老二,你以为一定靠得住么。”
钟国梁沉吟一会道:“如若问我的看法,大哥,我认为他不会是在诓我们,他也不敢诓我们。人这一辈子,只有生命是最重要的,而且丢掉之后再捞不回来的。姓陈的一条命抓在我们手中,我就不信他会这般视死如归法,他决不会是这么块硬料。”
钟家忠也颌首道:“爹,二叔说得有道理,假如姓陈的果真有种,不怕互,他便不会这么顺从服帖,泄露这么一大堆的机密了。”
钟国栋隐蔽在暗影里,打量着眼前这座黑衣堂老巢,默默不语,表情却十分凝重。
钟国梁左顾右盼中说道:“看看这片场子,多宽阔,多开敞,从下面真看不出来,上面竟有这么一片平坦地,葛雍却不知用来做什么。”
钟国栋道:“作用很明显,老二,要前往石堡,就必须经过这一片空旷地,旷野上视野开阔,一望无遗,在毫无遮掩的情形下,任何异动都逃不过堡内的监视。”
钟国梁微吃一惊道:“大哥,你是说石堡里有人监视外面的动静。”
钟国栋颌首道:“这是一定的,老二。”
钟家孝走来插嘴道:“那我们怎么潜入石堡呢。”
钟国栋想了想,毅然道:“时辰已经不早,天亮之前,我们必须摸进石堡。
如果再绕圈子,又得耽误时间,就从这里,我们设想趟过去吧。“
钟国梁担心的说道:“这片旷地长有五十余丈,一望平垠,四周又没有东西可做遮掩,任是我们身手如何快捷,只怕也逃不过堡内守护者的那一对招子的。”
钟国栋平静的道:“我们不用快的法子,用慢的。”
钟国梁不解的道:“大哥,什么意思。”
钟国栋道:“今晚天色对我们十分有利,无月无星,一片黝黑,我们几人又都是穿着深色衣衫,更不易惹眼。因为我们不必飞掠,只要贴在地面,匍匐前行即可。”
钟国梁微见迟疑的道:“这法子有效吗。”
钟国栋苦笑道:“我也不敢肯定,姑且一试罢了。但至少要比强行跃进的希望要大些。”
于是,几个人伏下身来,极其缓慢又极其小心的贴在地面,往前匍匐挺进。
钟国栋在前,钟家孝押后。不错,天色的确帮忙,沉暗、黝黑朦胧的像罩落一层雾雨,他们在地下向前爬着,一寸寸一尺尺的,很吃力的,但进展令人满意。
五十丈的距离在他们的感觉上就好像五十里那么漫长,过程之困乏,直如跋涉千山万水一样。现在几个人已经接近到石堡的阶前,隔着尚有七八步左右了距离。
现在暂时搁下钟国栋几人向黑衣堂趟进的情景,且说黑衣堂的大当家,准备上巨霸,飞天黑龙葛雍享受艳福的情形。
天香楼是黑衣堂的第一号禁区,乃是葛雍及他那三位如花似玉、淫媚动人的妻妾们胡天黑地的所在。那三位妻妾皆是扬州名妓,被葛雍用金钱替她们赎身出来。别看葛雍体形魁伟,在黑衣堂威风十足,偏是那活儿不争气,根本无法令她们满足。
她们分别偷吃过野食,可是那位仁兄当日便无声无息的去做风流鬼了,这一来,她们逼得更加小心翼翼的从事偷渡了。生活物质美好享受,并不能弥补她们精神肉体上的空虚,久而久之,她们三人皆成为青楼怨妇了。今晚她们三人通过私下抽笺,牡丹较为幸运,偷偷的去和猎来的宠物厮混着,杏子和香荷则自我牺牲缠着葛雍那死鬼。
她们三人私底下称呼葛雍为死鬼,乃是有道理的,因为葛雍那活儿不仅细小无比,而且软绵绵的,要逗弄老关天才会站起来。最令她们气愤的是,不到半个时辰,它便又会打回原形。真似焰火一般,一闪即失无影。
葛雍也有自知之明,因此他在任何人面前都是威风八面,唯独在三位妻妾面前却乖得好似哈巴狗,不敢大声叱呼。想不到今天杏子和香荷会遣人来请他过去,葛雍匆匆的交待了属下几句,立即兴冲冲的来到天香楼。
一进房中,葛雍只觉眼前一亮。二女莲步轻迟,乳波臀浪直袭向葛雍,只见杏子挺胸顶住葛雍的右侧,双手圈住葛雍的脖子,娇声道:“爷,今天是香荷姐的生日嘛。”
“你看我,这几天为了崔家的事烦,把啥都给忘了,我去补办一份厚礼。”
香荷把胸部一拱双手一圈,腻声道:“免啦,奴家只要与爷好好的共进一餐,谈谈心就满足了,此外别无他求。”
“好好。”
于是香荷如法炮制,同杏子一样顶在葛雍的左侧,继续娇声道:“爷,来,坐下来,咱们今天好好喝几杯,痛痛快快玩一下,别的事就甭管了。”
“这个……”葛雍平常是应付一个就已经罩不住了,如今二人同时提出要求,这不是要他的老命吗,他那老生怕怕。
杏子轻轻顶了一下道:“爷,今天是香荷姐大喜的日子,我不会和她争的,放心,她吃剩下的才留给我好了。”
“这个,好好。”
“来,我敬爷一杯。”
你一杯我一口,杯箸交加,葛雍是酒足饭饱了。杏子和香荷既然存心成全牡丹的好事,便百般设法引制葛雍,二人迅速剥光了葛雍的衣服。这一来,就如同进入发伊甸园,回复了原始时代。
但是,望着葛雍那垂头丧气的肉棒,杏子不由一肚子火,前冤旧气齐涌心头,右手一挥,就是一下迎头痛击。
“哎唷”的葛雍抱着肉棒直叫直跳着。
“杏子。”香荷白了她一眼,暗示了一下。
杏子心知自己孟浪,差点误了大事,双膝了跪,双手抱住葛雍的臀部,玉口张开,含住了他的肉棒立即开始吸吮着。她深知葛雍喜怒无常,杀人不眨眼,自己方才一时火气上涌,揍了他的肉棒,按律论罪,自己已经构成了死罪了。情急之下,她卖力地展开舌功,吸吮舔弄,把舌上十八般武艺全部派上了用场,根本没有考虑它脏不脏、臭不臭,生命毕竟是可贵的。
葛雍被杏子这一阵吮弄,不但满肚子火气已云散烟消,全身骨头也逐渐酥软,他不由轻微颤抖着,底下的肉棒这时候也逐渐扬眉吐气了。
香荷见状,娇声道:“爷,人家要你那龙爪。”
葛雍外号飞天黑龙,香荷也真会拍马屁,居然把他的手叫龙爪,那还能不使葛雍打从内心欢喜。只见香荷边说着,边撒娇边抚摸自己那对尖挺浑圆的乳房。
葛雍会意的笑道:“好,好人儿,你真识货,你晓得我这对龙爪除了在武林称雄外,在女人身上亦是一绝,哈哈……”
说完,右手舒展,开始在香荷身上攻城掠地。不知是那爪子真的高明,抑是香荷在胡说八道、无病呻吟,总之,她是全身轻抖,扭动呻吟,连贯成一幅诱人的画面。
此时葛雍可算是春风得意左右逢源了,杏子的吸吮使他又酸麻又飘然,香荷那呻吟轻抖,使他征服成就大为宣泄。积压多年的心理恐怯症完全去除了,他哈哈大笑着。
杏子只觉口中的肉棒陡然一胀一硬一顶,心神不由大震,忙移开口叫道:“香荷姐,你瞧,它好神通哩。”
神勇,真是亏她想得出来,在这上面用神勇二字,乱用词汇。香荷看得亦欣喜的抚摸着它,赞叹道:“好棒。”
葛雍的笑声更高昂了,一个男人最感到悲哀的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罩不住,若是能够扬眉吐气,又有谁不喜欢,又有谁不得意呢,葛雍当然也不例外。
屋内立即充满喜意和春意,好戏即将上演了,这时陡然传来一声传报的声音:“报告,有人刺探黑衣堂。”
声音显然来自前院,但字字清晰,显见来人的功力高深。
葛雍觉得真是扫兴,于是他怒吼道:“查出是什么人了吗。”
“不知道。”
“妈的,一共几个人。”
“好像有五个人。”
“叫二当家带人去做了他们。”
“是。”声逸人去,好功夫,可见黑衣堂管理有序,葛雍律下甚严。
“妈的,几个常人就慌成这个样子,真不知这些家伙平日刀口舔血的日子是怎么混过来的。”
此时,香荷已躺在床上双足曲腿大张,门户大开的摆出迎宾姿态,娇声蜜语叫道:“爷,奴家已经等你好久了,来呀。”
“哈哈,好,这就来了。”说着身子一跃,飘然上马,挺枪便刺。
“哎唷”一声,敢情没有对准目标,肉棒一头撞在门框上。这时杏子立即来到榻前,端枪瞄准目标,笑道:“爷,今天你的肉棒特别神勇,你要修正仰角,好啦,冲呀。”
“哈哈,谢谢。”说着,“滋”的一声,正中红心。
“爷喔,真够劲,你就不必客气啦。”
“哈哈,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这个浪蹄子。”说着,挥戈急刺,跃马中原,好不得意。
香荷下身又挺又旋转的,忙得不亦乐乎。杏子则在一旁干瞪眼,只有自摸聊于无了。
“喔喔,妙,妙透了。”
“哎哎,用力,用力一些,对对,我受不了啦,要命,真要命,你快找杏子妹妹吧,饶了我吧。”
杏子闻言大喜,三两下就爬上了床,摆好了备战的架势,香荷仍在呻吟着:“爷喔,饶了我吧,求求你。”
“好,暂且放你一马。”葛雍看到杏子的姿势更诱人,于是“滋”的抽枪,翻身换马,再度进攻。
香荷任那浪水漫流,闭着眼睛回味着方才的美妙滋味,同时为自己今天的杰作暗暗得意不已。今天,由于自己和杏子计划成功,去除了葛雍的心理障碍,籍助壮阳激情药物,终于使得一切大功告成。
杏子由于欲火积压太久,对于葛雍那狂风暴雨的密集攻击,不但觉得不过瘾,自己身子好似水蛇般的蠕动不已。葛雍鞠躬尽瘁的冲锋陷阵,杏子疯狂的摆动着,“噼噼啪啪”的肉搏声清脆的响着。只听杏子娇喘道:“爷,你这样太辛苦了,咱们来交换个位子,由我来好好的发挥一下绝技给你瞧瞧。”
显然,她的胃口更大,不过瘾,要自己动手煮羹汤了。两人默契十足的交换了攻防位置,颠鸾倒凤一幕立即上演。杏子正嘴角含春,套弄的舒服透顶之际,陡听一阵声音传来:“报告。”
“什么事。”
“来人已闯进大厅了。”
“二当家去干什么了。”
“他、他也挡不住。”
“挡不住,这些人是什么来历。”
“不知道。”
“妈的,全是一群饭桶,自己人死了,还没有摸清人家的底细。”葛雍骂完,就欲起身。
杏子在紧要关头,那肯让他起身,出手按住他的肩膀,喝道:“笨蛋,不会发动全面拦截呀。”
“已经由三名飞云手及一百多名弟兄截住他们在大厅里。”
“去,这么多人截不住人家五个,真丢脸,传令下去,格杀勿论。”
“是。”
其实葛雍何尝喜欢紧急刹车呢,只见他双手抚摸着杏子那对丰满的乳峰,边骂道:“妈的,真没用,差点坏了老子的好事。”
杏子媚笑道:“是呀,方才真要命,咦,你……”
葛雍尴尬的苦笑着,显然他已经交货了。
杏子双唇紧咬,恨恨的站起身子,迳自去冲洗了。
香荷柔顺的对葛雍擦洗身子,同时柔声问道:“爷,我看你方才还神气十足,怎么一下子就不行了呢。”
葛雍红着脸苦笑道:“我这东西只要一紧张,便无法加以控制,实在太对不起杏子了。”
香荷笑道:“没关系,我会劝劝她的,我看你还是先去处理前面的事,今天不要过来了,免得又引起杏子的不快。”
葛雍欣喜的说道:“香荷,你真好,我这就去。”
说完,一溜烟的跑了。
葛雍来到前厅,战火已如火如荼的展开,这一看来敌,他认出钟国栋,不由怒叱道:“我会要你死在这里,姓钟的,我会一丁一点零剐了你,碎削了你,活杀了你。”
钟国栋没有回答,只是全心全意帮着进退攻拒,大腿上血流如注。
另一边,和飞龙黑虎葛蒲火拼的钟家仁,骤然在一个腾跃中扑向了葛蒲,他的身形宛若一团圆球,由上而下。银枪直穿,肉掌旋滚。
葛蒲立时气得须眉俱张,大吼如雷,旋身抛肩,双爪暴探,反攻敌人中盘。
向下急落的钟家仁竟然不躲不避,迎着对方的双爪冲上,他的银剑飞快交舞撞击,在离地那样接近的高度里,做了一个美妙又石火般快速的翻滚,连人带枪刺向葛蒲。
全身摹地后仰,葛蒲双爪各自划过一个小弧由下往上暴挥,他的右手爪在钟家仁银剑边砸下“当”一声斜荡,左手爪却在钟家仁背上抓下了五条深深的,几可见骨的血痕。肌肉是硬被撕碎刮裂的,那样的痛苦,尤其于利器的切割,但他却忍受了。
实际上,如果他想躲避这个伤害,是可以躲过的,只要他跃闪出去,然而他不愿这么做,他要冒这次危险,受这样的创伤,目的仅是要收回他预定的代价。
他在面孔的突兀歪扭中,尖锐的银剑也电掣般透进了葛蒲的胸膛。
葛蒲全身猛缩,右手荡出折钩爪回扫。钟家仁一式铁板桥贴地一个翻滚,堪堪躲过一爪。而他也在翻滚中,手中银剑倏挑,将葛蒲撞出五尺,倒跌地下。
葛蒲口中发出来的惨叫,泛着如此凄怖的尾韵,窒噎在满回的鲜血涌喷里,余天荣便在这时流光般掠至,铁碗猛扣钟家仁的头颅。
斜刺里,就近的钟家孝刚斩杀了一名飞云手,猛睹钟家仁的险状,就地一个飞旋,长剑猛推向余天荣的腰助,空气撕裂中,来势急劲,似是要一家伙将他切为两半。
余天荣喉咙里闷嚎着,怒极换式,铁罩倒翻,猛砸来近的钟家孝,同时双脚再起,在连串虚实不定的幻影隐现下踩向钟家仁。
钟家孝的面孔在这瞬息间越发变得丑怪可怕了,他睁凸着一双斜眼,歪咧着嘴巴,额头上暴浮青筋,喉中透出呜咽似的啸叫,一副拼命的架势,竭力以他手中的长剑碰撞余天荣的铁罩。
原本与余天荣捉对厮杀的钟家忠,未料及余天荣竟舍弃自己去偷袭自己三弟,顿失目标之下不禁一愣,而那边已经险象环生。这时,钟家仁仍在余天荣双脚的攻击下,他滚动躲避了七次,而每次滚动中都是险极闪开。
就在此时,钟家忠一个滚进,口中厉啸中就地挽起一团剑花,将他的长剑直插进余天荣裆下,透进腹内。
余天荣的怪叫已不像是出自人口了,充满了至极的惊怒,无比的痛苦,与疯狂的野性,更臻合了讶异与不甘,绝望的内涵,怖栗与酷烈。他猛的踉跄出几步,钟家孝已趁机不顾一切的朝他冲来。
圆胖的面形变为怪诞的狭扁,红润的气色代之是乌紫的阴霾,余天荣的五官也牵扯得移了原位,他死盯着冲近的钟家孝,突然手里多了一枚乌黝黝的,雕楼成蛇形的棱状暗器。
刚扬起又无力的坠落,他也宛似叹了口气,随着棱状暗器“呛当”的坠落,软软的颓瘫胯下,依然拖着深入内腹的那支长剑。
现在,阔场上只剩下两对了,飞天黑龙和钟国栋,风火兽张子平与钟国梁,他们对于眼前的死伤均视若无睹,仍在作舍死忘生的力搏。钟家忠取回长剑,立即嘱咐家孝替乃弟家仁敷药与裹伤,而他却手执长剑戒备。
此刻,张子平猝跃半空,软带刀映炫着闪亮的光华成网状下落,锐风尖啸中,他左掌猛挥,炙煞的劲气扑头压迫,同时三团红球也一起飞射,嘴里叫道:“姓钟的,你上道了吧。”
钟国梁一冲而起,长剑铿锵纵横,脚底三团红球互碰,“轰”的布开了一面蓝晃晃的丈宽火网。
张子平在连串的翻滚腾挪下,软带刀劈掠如电,以不同的角度,迥异的方面,各式的光彩,将刀刃或是幻散,或是凝结,锐风破空,包容着千变万化,而其间,溜溜的细小磷光火箭,莹莹的暗绿毒针,团团爆开烈焰的弹珠,便不停的躲袭钟国梁,他像一头周身都能唤风发火的怪物,“风火兽”,真是名符其实,一点不错。
在这样险恶的情势里,钟国梁便展显他出神人化的超绝身手来了。他完全以快速至极的闪挪,细微准确无比的穿越,狠辣又凌厉的攻守来应付,千钧一发中进退,微隙里回转,而长剑翩连分合,仿佛光轮焰弧,流旋飞掠,神鬼莫测。
当张子平在一蓬暗绿色毒针的闪闪挥射下,趁时以软带刀作长虹再戳的狠攻时,钟国梁就豁命死搏了。他在倏沉之下,长剑猛然挽起一团剑花,托住了敌人的软刀,而以一股内力粘住软力,但剑尖借一股锐势突出于软刀外,划破了张子平的眉心。
张子平英奋力拔刀不出,惊怒之下,飞快弓腰抬肘,于是,三只磷火箭在近距离中射入钟国梁手臂,磷燃火起,炙肉哗剥有声,更冒起了袅袅青烟。
钟国梁只能咬牙,强行忍耐,长剑闪处,张子平哀号着一只手臂业已断落,便突兀间,张子平猛起一脚,钟国梁身子往后一退,长剑再起。那一脚刚好从他脸前划过,而他的长剑却砍去张子平的一条腿。钟国梁反剑回削,“刮”的一声把入肉的磷箭连着一大片肉削落。
“嗷哇……”张子平双臂已失,又断了一腿,单脚不停的左跳右蹦,大概他的两眼也被炙热的鲜血灼瞎了。
长剑再起,张子平的脑袋被削去一半,他的脑浆混着浓稠的血液扬溅,他尚未倒地,钟国梁更进一步,大旋身,拦腰将张子平劈为两段。瘰疬的肠脏飞散四周,血沫子洒落,人的形状变成了这样,就不再似人的形状了,歪歪斜斜的。
钟国梁顿时手臂一挥,率领着家忠几弟兄像出柙的疯虎,杀向那些围搏左右的黑衣堂所属。
就在这时,钟国栋的长剑突兀飞卷起排排气流,有如并列的长龙立天顶地,挟着震耳的风雷之声,山撼海涌的罩向葛雍。是的,这是剑术中最深奥的绝顶功夫之一,取剑成气。
葛雍的形状已不像葛雍了,他更似一个走魂的厉鬼,一个狞怖的恶魔,他竟不顾当前浩瀚强猛的力道,贴地飞射,单臂蓦然弹起尖锐的劲势,而这股奇异的劲力,却又能突破葛雍的剑幕气墙,在连串的“噗嗤”声中透穿而入。这门功夫,乃是葛雍的绝技,无形箭。
刹那时,那一股尖锐的劲力,激撞得钟国栋的长剑震动吟响,而其中,仍有两股击中了钟国栋的腰侧与小腹,但是,葛雍却被剑气削得遍体鳞伤,没有一块好肉。
猝然间,满身浴血的葛雍单臂撑地,贴着鞭身倒飞,右袖暴起,锥球倏闪之下射向钟国栋脑门。
长剑便在此时有了奇异的变化,剑尖微微的一抖,竟怒矢般“嗖”一声往回卷射,蓦地透入葛雍背脊,更将他整个人撞送过来,而葛雍那枚锥球便偏了方向,贴着钟国栋头顶飞向空中。
双目平视,钟国栋的长剑横挥,“呱”一声暴响,葛雍的身子也分成了两半,一半跌过钟国栋背后,一半落在他的脚下。葛雍没有哼过一声,至死没有哼过一声,他的两截身子,下半部仍在抽动蠕颤。上半部,葛雍的双目爆出眼眶,脸孔青黑歪扭,一口牙全啃进了地砖里。满地的血,满地的肚肠腑脏,像是走进了屠场,便是人身上的东西吧,在此刻看来,也与畜牲一样的卑贱不值了。
钟国栋吸了口气,急切大叫:“住手。”
犹如一声平地焦雷,敌我双方都停止了,钟国栋沉沉的说道:“你们本该通通杀绝,但上天有好生之德,希望你们明白自此以后能翻然悔改,重新做人,你们走吧。”
树倒猢狲散,黑衣堂所属只恨爹娘少生两条腿,一下子走得干干净净。
钟国栋长长吁了口气道:“老二,此地已经结束,我们也该走了,现在唯一令我不安的就是信儿他……”
这里是树倒猢狲散,而另一个地方正是风起云涌。
原来香荷跟至院门口确定葛雍已走了之后,立即赶返浴室门口,笑道:“杏子,快,他已经走了。”
谁知只闻粗重喘息声外,并无人答话。香荷探头一瞧,不由莞尔一笑。原来此时杏子正双脚张开,坐在浴缸里自摸自弄着,显然身体内那股炽热的欲火尚未平息。
香荷进去拖起她,笑道:“姓葛的已走了,走,去牡丹那里,那家伙年轻力壮的,定是好棒,别在这里干耗啦。”
杏子欣喜的冲出了浴室,两具白晰晰、光溜溜的身子迅速的来到后院一座假山停了下来,只见杏子迫不及待的用力往左方一个花盆一旋一推。“咔咔”连响,假山立即移动,出现了一条地下阶道,两人疾风般的扑纵而入,暗道又“咔咔”
的自动合上。
“咦,怎么没有牡丹的浪叫声呢。”
“是呀,这个浪蹄子最会叫床哩。”其实,她们二人是百步笑九十,彼此彼此,扬州妓出身的个个都是床上高手,肉场老将啦。
“哎呀,要死啦,快停快停。”只见一位塔形壮汉抱着一位身态健美的女子不停的耸动,而那名女子早已昏迷不醒了。
“杏子,快准备。”
“好。”杏子跃上床去,张腿备战。
香荷出手如电制住那壮汉,搬开昏迷不醒的牡丹后,笑道:“杏子,小心啦,好好享受吧。”
她出手解开了壮汉被制的穴道,壮汉迅速的四处张望,寻找攻击目标。杏子轻扭腰肢,柔声呼唤道:“来吗。”
那壮汉低吼一声,虎扑而上。
“喔,好大的家伙。”杏子再度张开双妥,吸口气沉着应战,香荷则急忙展开救援牡丹的工作。
经过一番人工呼吸及推拿的双管齐下,牡丹终于在长叹声中悠悠的醒转了过来,她对着香荷苦笑道:“香荷姐,太妙了。”
香荷笑道:“实在是不简单,这位老兄居然能够令咱们牡丹亲口说妙,快说,怎么个妙法。”
牡丹指着全神贯注的杏子,娇笑道:“香荷姐,你有没有见过杏子姐姐这种慎重其事的表情呢。”
香荷点点头道:“的确罕见。”
牡丹叹道:“你注意看那根巨无霸,又粗又长又烫,一插进来令人全身发颤,几乎喘不过气来。”
香荷笑道:“杏子刚才还埋怨那老家伙把她吊在半空中就灰头土脸的走开了,这下子可过瘾到头了吧。”
“那老王八呢。”
“到前厅去了。”
“会不会再回过头来找我们呢。”
“不会啦,他怕杏子会再缠着他,我保证他一定不敢再回来。再说,前厅好像来了强敌,葛蒲都支持不住,有够他忙的了,牡丹妹妹,放心啦。”
“最好他死了算了。”
“何必呢,说起来他除了那方面不行,对我们还算是不错啦。”
“想起他那没用的东西,牙齿就会恨得痒痒的。”
“好啦,你就好好疯一阵吧。”
牡丹苦笑道:“我不行啦,被那冤家一阵胡搞乱搞,不仅元阴流失太多,那儿现在还痛得很哩。”
“我看看,哎呀,流血啦,我帮你上点药。”
“我自己来吧。”
“算啦,自己姐妹还客气什么呢。”香荷一面替牡丹擦药,一面问道:“我看这家伙一直闷声不吭的埋头苦干,莫非你给他吃了那种药。”
牡丹红着脸道:“别看他油嘴滑舌,说得满春满荤,竟是天桥把式,虽经我百般挑逗,那更是不上路,这得我给他服了那种药。”
香荷笑道:“真夭寿。”
陡听杏子突然叫道:“香荷姐,我……”
香荷和牡丹闻声偏头一瞧,只见杏子这浪娃居然昏过去了。香荷神色大变,上前推开犹在蠕动的壮汉,迅速侧身躺下,分腿张口,迎击那泰山压顶般的重压。
“死鬼,不会轻点呀。”那壮汉可不管三七二十一,有目标就开枪,一开枪就是连放,“啪啪啪”的紧凑而密集。
牡丹勉强撑起身子,捏着杏子的人中,杏子悠悠醒来:“爽死我了,牡丹姐,谢谢你啦,那家伙呢。”
牡丹呶呶嘴,笑道:“在那儿,正忙着哩。”
杏子叹道:“真厉害,那东西太强悍了,我虽全神应付,却仍然招架不住,我看香荷姐也不行。”
牡丹赞同的点着头,香荷却笑道:“错啦,看我如何制伏他吧。”
只见香荷随着那壮汉的抽插,有节奏的收放小腹,吸吐真气,杏子及牡丹不同看得怔怔的发愣。想不到香荷会有这种绝技,二女佩服的五体投地。
果然,半个时辰不到,那壮汉经过一阵剧烈的抽搐之后,终于交货了,全身酥软如烂泥般的熟睡了。香荷含笑的把他推开,翻身下床。
牡丹开口问道:“香荷姐,你……”
香荷笑道:“我知道你们心里想问的是什么事情,先等一下,这家伙的货色真够充实,胀得我这时怪难受的。”
果然,随着香荷的走动,自她的下身不停的滴露珠儿,杏子和牡丹那会这过这种书画,更是傻眼了。
好半晌,香荷清洗妥身子,回来后娇笑道:“我曾经跟随一位恩客学会了《素女经》,自他去后直到今天才派上用场。”
杏子急道:“香荷姐,教教我吧。”
牡丹亦出声相求,香荷笑道:“没问题,可是碰上葛雍那不中用的东西,这些秘招绝技根本派不上用场,你们学了会有何用。”
杏子脱口而出道:“我们三人带着这家伙远走高飞,他们男人可以金屋藏娇,我们也可以粪坑躲男呀。”
香荷摇摇头道:“谈何容易,葛雍那家伙精的很,手段又狠毒,再说黑衣堂关卡重重,想走出那关卡就得大费周章哩。”话音一顿,又道:“咱们必须从长计议,以免发生意外。”
杏子与牡丹有同感的点点头,但是,如果她们知道黑衣堂已被推倒,葛雍、葛蒲已死,属下已作鸟兽散时,不知何如拍手称庆,感谢上苍哩。
第三十三章
钟家信等一行人策骑前行,半个时辰之后,他们沿着河水已经半涸的堤边驿道进入了这个不大的集镇。
凝注着有些混浊的灰碧色河水,钟家信轻轻的道:“鹿长老,这条河叫什么名字。”
鹿朴正指派着两乘铁骑先行驰入河头渡打前站,闻言之下忙道:“哦,这条河叫西仓河,周围百里的庄稼地都靠它灌溉哩,春夏时节河里的水能升涨到堤边上。”
钟家信没有表情的点点头,鹿朴又忙着调度骑队,成为一路直线进入这所小集镇的唯一一条街道里。
自四周的田野里,有三数农人正以好奇的目光注视着这些衣履鲜明的骑士,镇集里,不少居民也都驻足而观,有些更从房屋里跑了出来,每一张淳朴的脸上,都带着一片惊异而稀罕的表情,这个地方恐怕少见如此浩大与威武的骑队呢。
骑队缓缓动着,在一个简陋的弄堂前停了下来,先行派来的两名丐帮弟子已与该地丐帮的人连了暗号,联得了联系,正挺立在弄堂之外,鹿朴吁了口长气道:“那间饭铺子还在不在。”
两名大汉其中一个躬身道:“回禀长老,还在,弟子已订好了六十个人可以享用的饭食。”
鹿朴嗯了一声,侧身道:“欧阳前辈,钟兄与方姑娘,请下马。”
欧阳天等飘身落地,后面的骑士们也纷纷下马,鹿朴低声向青叶子罗辉吩咐了几句,才偕同阴风神魔欧阳天、等人一起进入弄堂之内。
这条弄堂约有两丈多长,大麻石铺的路面,弄堂里有几家住户,一所简陋的客栈,最底下开着一家饭馆,白木门外挂着一方招牌,招牌写的店名都已经残剥不清了。这时,一个围白围裙的胖大汉子正从店门里满面堆笑的迎了出来。
鹿朴瞧着胖子微微一笑,道:“史胖子,看你红光满面,大约发了财啦。”
被唤做史胖子的这是这家饭馆的老板,他闻音哈哈一笑道:“鹿爷你老在说笑了,这小小店开在这穷乡僻野,不倒了店已是万幸,哪里还有财可发,能勉强混口饭吃也全仗着各位老主顾赐赏哩。”
鹿朴摇摇头道:“胖子,你真是掌勺的,越来越油滑了。”
史胖子一面连说不敢,一边殷勤的迎客人内,这家馆子外面看起来十分窝囊,里面的陈设却倒干净,地方也很宽敞,十五六张红漆木桌整齐的摆置着,木条凳,墙壁粉得雪白,后面,临窗还靠着西仓河哩。
鹿朴请阴风神魔欧阳天与钟家信等一行人在靠窗的一张桌子坐下,店里两个年轻的伙计已在史胖子的吆喝中开始忙得马不停蹄的端茶送水,团团打转。
阴风神魔欧阳天朝周遭看了看道:“以前来过这个地方,鹿老弟。”
鹿朴颔首笑道:“经过此地两次,都是代帮主巡查各地分舵,每次途经此地,在下皆至胖子处用膳进餐。”
阴风神魔欧阳天沉思了一下道:“这人靠得住么,老夫是说,他会不会在饭食中做下手脚。”
鹿朴下意识的朝正在忙着的史胖子瞥了一眼道:“在下想,应该不会吧。”
沉沉一笑,钟家信道:“小心点好,别忘了咱们已进入夜雨山庄的势力范围。”
此刻,史胖子哆嗦着一身肥肉走了过来,满面堆笑的道:“鹿爷,你老与这几位爷要吃些什么。”
鹿朴一笑道:“有什么好的都拿上来吧,反正我们今天吃这一顿,你今天的买卖甭做了。”
史胖子带着三分阿谀的道:“鹿爷是过路财神,我史胖子请都请不到的。假如鹿爷你能天天这样照顾小店,那我史胖子早就盖起阁楼巨厦了,呵呵呵……”
一面说着,史胖子赶忙到后面张罗去了。鹿朴解下了披风,开始低声与阴风神魔欧阳天等人谈笑起来。
时间过得虽快,一晃已过了将近半个时辰,但是,酒菜却仍未端整上来,甚至除了那两个店伙计以外,连史胖子也没有看见。
鹿朴喝了口茶,肚子里经茶水一泡越发空虚了,他不觉奇怪的咦了一声,沉厉的道:“小二哥,你们掌柜的是怎么会事,吃的东西到现在还没有整治出来,莫不成是用蜡烛烧煮的。”
一个店伙计慌忙答应着,一边急匆匆的就待往膳堂后的小通道行去,他刚走了两步,史胖子已一叠声的吆喝着用双手端着托盘出来了,托盘上,热腾腾的鸡鸭鱼肉全齐了。随在史胖子后面,紧紧跟着两个穿着一身油腻衣裳的汉子,腰间都系着围裙,头上包着黑布,一看就知道是馆子里的大司务,两人也都分擎着托盘,托盘里的各色菜肴堆得满满的。
鹿朴哼了一声道:“史胖子,你这菜可是做得真快。”
史胖子口里连声道歉,一面打着哈哈,急忙将盘中菜肴逐件摆到桌上。这时,欧阳天注意到他的目光竟有些呆滞,打哈哈的时间也是空洞洞的,好像没有方才笑的时候来得热情。
摇摇头,阴风神魔欧阳天觉得自己实在有些多疑了,他揉揉脸,目光下意识的瞄了那两个跟出来的大司务一眼,他们托盘摆碗的手法十分熟练,在桌子与桌子的空隙间也是转得团团舞,模样儿与一般职业厨司并无二致,更没有丝毫值得启疑的地方。
鹿朴接过史胖子递过来的竹著,笑道:“鸡鸭鱼肉都有了,老史,别忘了来两壶酒,馒头包子也一齐上吧,有女客,大约要先吃点什么。”
史胖子答应着,他似乎有些迟疑的看了看鹿朴,嘴巴嗡动了一下,恰好这时那两个大司务中的一个忽然叫道:“掌柜,筷子不够,只怕还得添几双哩。”
那说话之人正躬着身在摆置菜肴碗碟,半侧着脸,目光却并未朝这边注视,史胖子仿佛震了震,忙道:“呃,是的,我这就去拿。”
这几句话,蓦地像针一样刺进了欧阳天的耳中,他缓缓垂下目光,而谁也没有察觉,他的目光里在此刻已充满了酷厉之气。目梢子迅速却恰到好处的在那两个大司务的身上再搜视了一遍,依旧没有发觉什么不对的地方。欧阳天心中在不停的盘算着,会估量错了吗,会猜错了吗,对了,那两个原来在这里招呼着的店伙计呢。
这时,史胖子匆匆拿着筷子行了出来,在他分布到各桌的时候,欧阳天已注意到他一张胖脸上竟满是汗珠,而现在是深秋的季节。
酒由那两个厨司中的一个送上来了,这人面色白中带青,右腮上有一颗红痣,痣上面还生着几根长毛,他的双手粗糙,油污遍布,端上两壶酒来的时候,还向桌上诸人做了个职业性的讨好笑容。
钟家信瞧着他道:“方才的两个伙计呢,怎不出来帮帮忙。我们的人太多,只靠你们几位,看情形有些忙不过来呢。”
这厨司恭谨的一笑道:“这位爷说的是小牛和阿毛,他们是新手,只能应付等常杂务,碰上客人多的时候不是慌得砸了碗就是碰倒板凳,掌柜怕他们碍事,叫到后面灶房帮厨去了。”
钟家信笑笑道:“嗯,你的嘴舌却是伶俐。”
那厨司一低头,没有说什么退了下去。但是,就在他一低头的时候,钟家信的目光已尖锐的看他到那白中泛青的面孔极快的僵硬了一下,这是一种仇意与愤怒的表示,一点不错,没有任何一个江湖中人是惯于承受侮辱的,哪怕他掩饰得再好,内心的感受却是不易改变。
鹿朴此际以主人身份遍斟这酒举起杯来:“欧阳前辈,钟兄,两个姑娘,来,在下恭敬各位一杯。”
欧阳天也拿起杯子,瞳孔与钟家信的瞳孔相触,钟家信的眼神里现露出一股古怪而奇异的色彩,他仿佛明白了一件什么事似的凝注着欧阳天,几乎不易察党的微微点了点头。
鹿朴又在说道:“各位,先干为敬,在下就先干了。”
欧阳天苦于不能明示,他心头一急,正待出言相阻,鹿朴已一仰头将杯里黄澄澄的酒液倾下,但是,他却不是倒进口中,酒液在他一举手,一仰头之际,完全丝毫不露痕迹的流进了他已松开了的衣袖里。于是,欧阳天豁然大笑,一语双关的道:“好,好极了。”
他和钟家信也依样葫芦的做了,这时,他们心里却已有了默契,都已有了联系,他们都已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同时,他们都在钦佩对方具有一双揉不进沙子的眼睛。
方玫微微蜜眉,低声道:“老哥哥,原谅我不能喝酒。”
阴风神魔欧阳天微微一笑道:“小妹子,你不用喝,你与燕丫头都不用喝。”
那边青叶子罗辉行到桌边,躬身道:“禀长老,请准弟子等开始用饭。”
鹿朴呵呵一笑道:“当然,你以后记住,丐帮的规矩在外面可以暂免。”顿了顿,他又道:“但也得记住,丐帮歇足宿店时的老法儿,鸡鸣看天,竹节朝羊,瓦罐藏刀,削那看不见闻得着的影。”
鹿朴仰望着屋顶,在说最后这几句奇怪的话时,表情淡漠而生冷,同桌的方玫主婢正觉得有些茫然,青叶子罗辉已在微怔之下迅速转身,如一阵旋风似的拐了出去,在他转身的刹那,双掌已急促而清脆的连连拍了五下。
变化是快捷无匹的,青叶子的击掌声尚在屋子里飘袅,整个膳堂中的丐帮弟子全已霍然跃起,背后的青竹棒在他们闪电般的移动间一溜溜的银蛇流烁,那么骇人的拔到手中,迅速的排成一个打狗阵法。
没有任何迟疑,布成一个圈网的打狗阵法的剩余十多名丐帮弟子猛然冲向过道,另一股人马立即向门外,其他的人手朝四周一撤一围,布成了一个圈网,每个人都已在瞬息里站取了有利出击的位置。
宛如八阵图在旋转,人影掠飞中只见白色的衣袂拂舞,只听得桌椅翻倒碰撞之声,待到那两个在外面服侍的厨司弄清了怎么回事,他们已经身陷重围之中了。
蓦地,一阵悠扬的乐声悠悠传来,静静的、慢慢的,散布在四周的丐帮弟子突然被这乐声困惑住,一个个凝神屏息,静待事情的演变,“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月既不能饮,影徒随我身,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这是李白的《月下独酌》,太白天才旷达,物我之间,绪有所寄。
这首诗就充分表达了他的胸境,而以行乐及春为全诗宗旨所在此,使无情的明月、影子和我为友情交欢。
原来充满杀伐的膳堂,突然有人高歌这样飘逸的诗句,真是高人逸士。就连这群长年累月乞讨的化子,也迷惑于互相欢聚,物我之间。
可是,这声音却不是出自男人之口,而是一群莺声燕语大合唱。众人循声望去,这声音竟来自膳堂的承梁上。
歌声方毕,就像炸弹开花似的从承梁上突然出现了八个全身赤裸的女子,她们以八卦方位攀住承梁,八双脚的脚底并围聚一圈,头部朝向八个不同方向,顿时呈现一个美妙的图案。这一展开,便像八片花瓣绽放一般。更令人惊异的是,她们仅凭一双脚粘住承梁,这份轻功足以令人惊讶了。
她们个个腹部朝下,长发尤同薄纱一般遮住住整个脸庞,但其他地方都是暴露无遗。看,胸前二堆高耸雪白的玉乳下垂,多么迷人。双腿微张,呈露微隆的小丘,阴毛乌黑油亮的遮住了那迷人的仙洞,身上的皮肤白嫩已极,黑毛与白肉的相比,白的更白,黑的更黑,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迷人的。
这些丐帮弟子,有些人见过女人全裸的胴体,也有人是今天第一次见到,但却一致认为是最完善的艺术品,全裸美人。虽然因秀发遮面而看不出实际年龄,但从胴体观看,应该是二十一二左右的青春少年,全身充满了活力。如果不是在这种情形之下,任何男人看了她们的全裸胴体,一定是会疯狂的扑上去,插她一阵才能满足。
她们像表演空中飞人般用钢丝吊在那里,但谁都察觉到的那是不可能的,因为她们身无寸缕,钢丝又能挂在那儿呢。鹿朴、任尧,包括钟家信都是一流高手,自信绝无此能耐,她们怕练到远璞归真的地步。
就在此刻,只见八个女神举向空中,当她们各将两手垂落下来时,她们也飘身落至地面,尘土未扬。这一站定,更显得曲线玲珑,婀娜多姿的诱人胴体。不必看面貌,就凭她们这赤裸的动人体态,更令人垂涎三尺。
围在周围的丐帮弟子,要不是亲眼看见她们从承梁上跳下来,几疑她们是九天仙女的化身。
但眼前的景象却使他们不能不信,这是预谋,自己的行动完全落入敌人的圈套中。但她们是属于哪一路人马呢,以丐帮消息最灵敏、最能了解武林动态,竟然不知道这些女子的来路,什么时候武林出现这群女人的组合。
不过,钟家信却不由自主的心神一震,他蓦然想起泥凡道人的话:“天竺土,天魔舞,大被下,孤阳孤阴。”
莫非这批女子就是大被教,因为大被教的教义以修心养性为宗旨,教徒们以扶乱为推广教义的工具。在表面上看来,这教有些类似先天道和一贯道,不过另有一种怪诞不经的行动。原来,大被教在每年五六月间,就选出一个日子作为信徒舍身结缘,以征矢志皈依之举。
这个会中,男女信徒集中一处,整天念经拜佛,到了夜里大家就钻入杏黄大被之中,熄减了灯火,互相摸索,找得对象,实行黑暗中的乱交。这种淫乱的进行,不待天亮而又停止了,男女信徒在昏黑中窜出杏黄大被,走回经堂之中,静静地收拾一夜风流的余韵。大被教的信徒大多数是色男欲女,或是风流寡妇,在他们信徒中并不会把大被同眠、一夜风流的事视为怪诞。
钟家信刚想到这里,只听得丐帮中有人怒叱道:“无耻妖妇,光天化日之下,竟然不顾羞耻,赤身裸体。”
钟家信移目望去,此人正是丐帮襄樊分舵舵主,此次拥竹节令调来支援,此人有一种任死不屈的性格。
众女之中有人越众而出,款摆着腰肢,毫不在乎的冷森森道:“谁不是光着屁股来,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又有什么地方见不得人的。”
方玫突然啐了一口道:“真是恬不知耻,丢尽了我们女人的脸。”
这女的咭咭娇笑道:“大妹子,我们只是回到大自然而已,天为幕,地为床,日月为饰物,万物为猪狗,他什么都对的。”
方玫气得满脸通红,怒叱道:“下流的孬理。”
话音未落,人影一晃,那女的已到了面前,赶忙一个疾退,同时剑已出鞘。
但那女的身法其快无比,竟如影随形欺身跟进,出手更快逾闪电,纤纤玉手扣上了方玫的右腕。
她快,钟家信也不慢,一只手搭上了她的左肩,扣住了她的肩水穴。这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几乎在同时,丐帮弟子已发动了打狗阵,意图制住这些不明来历的裸女。
那知七名裸女也开始发难,但见人影翻飞,如同穿花蝴蝶似的,在阵中游走。
她们每到一处,立即冒起一片浓烟,刹那间,整个膳堂笼罩在浓烟之中。
烟雾中,一群丐帮弟子惊作一团,阵法顿时混乱,成了一群没头的苍蝇。刹时,寒气大盛,有如置身冰天雪地,冻得他们一个个直打哆嗦,偏偏就是走不出烟雾之中。钟家信赶忙疾呼道:“快停止呼吸,这是毒气。”
说着,他已伸手入怀,将菩提丸取出含入口中。菩提丸能怯百毒,但其他的人就没有他那么幸运了,来不及屏住呼吸的已纷纷倒地不起。
这突出其来的变化,丐帮怎么也没料到。钟家信回眸四顾,丐帮鹿朴、任尧,包括阴风神魔欧阳天在内,此刻也只能用功抗毒御气自保,而无出击力量。他的脑际电光连闪,就是想不出解救之策。
正苦思无计之时,只见七裸女中走出一人,厉声道:“快放了我们大姐。”
钟家信目闪异采,计上心头,于是说道:“放了你们大姐,那我们的人呢。”
这名裸女似乎未料到钟家信有此一问,一时不知如何施词,回目望着众女,又看看受制的大姐。
大姐直截了当的问道:“你想怎么样。”
钟家信道:“不想怎样,只要你们拿出解药把他们救醒,我自然放了你。”
“我这不是太吃亏了,我一条命换这么多条命。”
“那是你妄自菲薄,我以为一个山头一只鹧鸪,你的命值钱。”
“那是你的估计错误,我只是大姐,并不代表什么。”
“随你怎么说都好,我这人就是这样拐不过弯来,认定了一件事,就非做不可。”
“那是没有商量的余地。”
“不错。”
大姐黯然了,七女又围在一起商议了半晌时辰,算是有了决议,由先前发问的那名裸女答话:“我们答应你的条件,但你必须跟我们单独决斗一次。”
钟家信毅然应道:“可以。”
七女开始动手,她们所到之处,毒性立解,丐帮弟子个个苏醒过来,但她们并没有替方玫去毒。
“为什么不替她去毒。”
“等我们决斗之后,不论胜负,我都会替她解毒的。”
“君子一言……”
“我不是君子,但我有防小人之心。”
暮色昏沉,残阳如赭,幢幢的坟冢间飘飞着元宝冥纸的灰烬,干草被风吹起,像雨丝般飘着,打着滚,跟地上其他干草结成一团越滚越大的枯草团。在暮色中看去,就像一个无骨的人穿着宽袖大袍现荒冢间忽影忽现。
这样的残云,这样的荒漠,连初升的新月也徒添野犬吠声凄寒。但是,今夜不同,今夜徒添春色。八个裸体美女以八卦方位坐了一圈,圈外钟家信挺立在那里,用目视扫了八名裸女一眼,笑道:“在下赴约来了,请划下道儿。”
对方发言的是大姐,她笑了笑道:“无所谓什么道儿,只要你把咱们姐妹中任何一人摆平,就可以得到解药,大摇大摆走出墓园,绝不阻拦。”
钟家信怔了怔,茫然不解地说道:“你是什么意思,所谓的摆平是指……”
大姐妩媚一笑道:“简单说吧,在咱们姐妹中你任选一人燕好,你能够让她软趴趴的,就算嬴了。”
钟家信怒道:“不要脸。”
八女中走出一个女郎,毫无顾忌的一指钟家信胯下道:“谁要你的脸,我只要你这玩意。”
“如果我不答应呢。”
“我们之约作废。”
钟家信已成了骑虎难下之势,为了方玫,他势必勉为其难,不由狠狠的说道:“你真想要。”
那名裸女不甘示弱的说道:“谁跟你说着玩儿。”
钟家信把心一横道:“如果你们不守诺言呢。”
大姐平静的道:“这你放心,我们绝不失言。”说完,从秀发中取出一粒蜡丸,放在一块墓碑上,续道:“你嬴了,就拿这颗解药回去。”
钟家信再次把心一横道:“好,来吧。”
说着,他开始解除身上障碍,不一会已全身赤裸,凄寒的墓冢顿时化作了伊甸园,他往地上一躺,说道:“你来要吧。”
他指的是刚才那名裸女,二人这一对上,其他裸女也不争了,似乎要等着看他们的热闹。
钟家信暗自一运真力,一股热气从丹田升起,直往下行。陡然间,他的身体突起变化,热血沸腾,经脉贲张,那大肉棒猛然挺起,暴长何止两倍有余,雄纠纠气昂昂的直挺挺的瞪着。
裸女一把已握不住,吓得失声叫道:“哇,这怎么会这么大的。”
钟家信哼声道:“你怕了吗。”
请将不如激将,这裸女那甘示弱,回报一声冷哼道:“谁怕谁,说不定是银枪蜡枪头,中看不中用哩。”
钟家信挑衅道:“那你就用用看吧。”
两人这一对上,几名裸女齐声起哄道:“小师妹,拿出点颜色给这小子瞧瞧。”
被称做小师妹的裸女这时虽有些暗自心惊,但已骑虎难下,只好硬着头皮道:“放心,我绝不会替各位师姐丢脸的。”
几位裸女赞道:“好,有志气,不愧是查家九妹。”
各自起身离开,让出了场地,要看他们这一场肉搏究竟鹿死谁手。
钟家信严阵以待,看去似乎居于被动地位,任凭人家摆布,其实他在守株待兔。
查九妹被他无声压人的气势所慑,不敢掉以轻心,决心先避重就轻,然后再真枪实弹的火拼。只见她左脚一抬,又是一个翻身上马之势,骑跨在钟家信胸脯上,上身往前一埋,下好伏在他小腹下部位。这个姿势很妙,白嫩的肥臀向上翘起,两腰分跨,使躺在她身后的钟家信目光刚好对正她两胯之间,隐蔽之处一览无遗。
查九妹是顾前不顾后,那管得了被钟家信眼睛吃冰淇淋,只忙着以那柔若无骨的纤纤玉手,握着那挺实坚硬的大肉棒,一个劲的轻抚慢捋玩弄着。
钟家信有恃无恐,依照千门应付女人的要诀,暗运功力,前封丹田、气海、关元三处大穴,后封督脉、鹤口、会阴,任凭查九妹极尽挑逗能事,他始终抱元守一,不为所感。他那愈来愈挺实坚硬的肉棒,反而使查九妹爱不忍释,自己倒逐渐欲火上升,有些把持不住了。
几名一旁掠阵的裸女,当然了也包括所谓的大姐在内,看得都不禁心神荡漾,浑身难受,恨不得上去取而代之。原来这八名裸女正是大被教,此番前来中原,原只是一种试探性的,作为进入中原的起步。她们练的是独门邪功,加上教条不禁男女之事,又为了采阳滋阴,所以大肆进行着淫乱活动。
进入中原之后,一些名门正派弟子在色不迷人人自迷之下,收为己有,也有人惨遭毒手。她们打听到丐帮正与夜雨山庄冲突,这才赶来。事先在史胖子饭馆布置,原想在酒菜中施手脚,逼得丐帮弟子就范。殊料碰上钟家信一众,破坏了她们的诡计。
此刻,查九妹在一阵行动之下,情不自禁的低下头去,张开樱桃小口就想吞食东莞腊肠。那知大肉棒实在太大,竟然不得其门而入。查九妹愈急,愈是手忙脚乱,更无法如愿。
一名裸女见妆,幸灾乐祸的说道:“九妹,你一向以小口自傲,这时也知道嘴小的有不方便的时候吧。”
另一个裸女笑道:“口角如弓,位至三公。口宽舌薄,心好欢乐。”
查九妹被她们一激,心有不甘,一气之下掉换姿势,来个前后头对调,跨开腿一转身,变成跨坐在钟家信的两条大腿上,随即丰臀向前一排,纤腰猛一挺,两胯一张,对准大肉棒就勇往直前冲去。
这一式开门揖盗应该是十拿九稳的,但却使查九妹失望得很。尽管大嘴换成小嘴,钟家信的那根大肉棒就是不得其门而入。这一来,查九妹更急了,双手也上来助阵,咬紧牙关猛的将丰臀往下一沉。
只听她哀叫出一声惨嗥,仿佛被利刃刺中致命要害似的。钟家信的大肉棒终告突破防线,挥兵长驱直入直捣黄龙,上演曹操逼宫。查九妹痛得张口结舌,眼泪都流了出来。
大姐见状于心不忍,忙道:“九妹,别逞强了,受不了就快上来吧。”
查九妹生性争强好胜,既不甘在众姐面前示弱,又舍不得半途而废,只见她勉强一笑道:“别担心,大姐,我自有分寸。”
说着一咬牙,她开始发动攻击了。只见她双手撑扶在自己两腿上,扭腰摆臀地配合着上身的前仰后合,如同骑在未驯的野马背上,娇躯一上一下的起伏着。
一场近身的肉搏战,在冲锋号角下拉开。
只见钟家信以千门秘诀,运起金枪不到功,始终保持着雄纠纠气昂昂的雄姿应战。
查九妹则陷入苦战了,她虽使出浑身解数,累得娇喘嘘嘘,就是占不到一点上风,反而自己逐渐感到把持不住了。忽见她脸泛红晕,神情紧张,呼吸急促地连声轻哼着:“噢啊唉,我快不行了。”
随着她一阵快马加鞭,起落的动作越来越快。猛然,只听她发出一声惊呼,“啊”的一声中上身向前一扑,伏在钟家信的身上不动了。
大姐不由大吃一惊,急忙上前拖起查九妹,发现她已呈半昏迷状态,脸上却流露出满足的笑意,口中喃喃似梦呓般的说道:“好痛快,好爽,爽死我了。”
大姐见她只是兴奋过度,并无大碍,这才如释重负,转脸一看,钟家信竟然金鸡独立,直挺挺地在向她示威哩,她几乎不敢相信,不禁惊怒交加,怒道:“二娘,你上吧。”
这时,钟家信却一式鲤鱼打挺站了起来,抓起自己的衣服和兵刃,一闪身就到了石碑跟前,取了解药道:“在下已经遵药将她摆平,后会有期。”
他连衣服也来不及穿,几个起落就消失了,留下众裸女是惊奇,是婉惜,还是赞叹。
钟家信取得解药回到史胖子店里,先替方玫解毒,然后来到膳堂。
史胖子满脸祈求之色,一身肥肉不停的哆嗦,他嘴巴一再吸合,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模样说有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欧阳天平静的一笑道:“鹿长老,看情形史胖子是被逼迫的,咱们不用追问他,在下看么这两位大司务只怕才是真正的主儿。”
那两个厨司俱不由满脸惶急,连叫冤枉,那面色白中泛青的汉子迈前一步,哀求的叫:“掌柜的,我毛痣儿跟着你一年多,自己想想除了好喝两杯之外没有对不住掌柜的地方,掌柜的,你得为我们证明一下,我们决没有做出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啊。”
史胖子用抹布拭去流在两颊的汗水,手在不停的抖,他大大的喘了两口气,嗫嚅着道:“不错,鹿爷,他,他们两个。”
阴风神魔欧阳天微笑着一摆手道:“好朋友,真人面前莫说假话,你们这一套只能唬唬刚出道的雏儿,在我们眼里只是变戏法,里外都是假的。”
那自称毛痣儿的厨司脸色更见青了,他哭稀稀的道:“这位爷,你老倒是说说看,小的伺候得好好的,爷们忽然拔刀出鞘的四面跳开摆出阵势,又好像小的等人做下什么歪事。爷,就是杀人也得给个理啊,小的们到底犯了什么过啦。”
鹿朴狠狠的瞪着他,怒声道:“好刁滑的小子。”
阴风神魔欧阳天闲闲的一笑道:“没有什么过,只是这酒这菜,做得有些儿味道不佳,二位是掌厨的,请先尝尝看,如果在下说得对,二位还是另给换一道来。”
此言一出,那两个大司务禁不住齐齐神色一变,他们强行镇定,那毛痣儿咽了口唾液,艰涩的道:“爷,这是爷们的酒菜,小的怎好先尝。”
鹿朴重重一哼道:“叫你先吃就先吃,大爷付双倍银子便是。”
两人表情十分难看,他们犹豫着互相对瞥了一眼,那个长着一对斗鸡眼的大司务似乎一咬牙动了一动,毛痣儿暗暗摇摇头,四周大弯刀闪晃晃的宛如刀林一样眨着冷眼,光杆钢梭已有一部分被丐帮弟子从自己胸前拔了出来掂在手中,那毛痣儿十分清楚目前的形势,只要稍有妄动,便是不成肉泥也要变为镖靶。毛痣儿神色一硬,变得十分平静的道:“好吧,既是爷们如此吩咐,小的就吃了便是。”
他转头朝那另一个大司务看了看,像是在告别,又似在是叹息。然后,他大步行向钟家信等人桌前,伸手自碗中撕下一只鸡腿,端过鹿朴面前的酒杯,暗一迟疑慢慢将鸡腿凑向嘴边。
全屋子的人没有吭声,数十双目光定定的注视在毛痣儿的脸孔上,气氛宛如僵冻了,隐隐的,弥散着死亡。
那毛痣儿苦笑了一下,轻轻张开嘴巴。欧阳天的神色冷沉,眸子里的光彩在微微闪动,尖厉的凝视着对方,那在双目中掠闪的光彩,就仿佛两股隐隐灿流的电火,狠毒的不带一丝情感。
那毛痣儿以鸡腿就唇,但是,却在那油腻腻的鸡腿刚刚接近嘴唇的时候,他的左手已猛然一探,手中的酒一下子全泼向鹿朴的面孔,右手的鸡腿也猝而摔向钟家信身上,他手上的东西甫一丢出,身形一旋,右掌已抓着一柄精亮闪耀的锋利匕首。
钟家信微一侧身,已躲过了那只油腻的鸡腿,他瘦削的身躯美妙的一斜,几乎没有看见他有任何动作,那毛痣儿已狂吼一声,打了转子翻了出去,每一次翻滚,都有一大口鲜血喷了出来,钟家信闪电般跟着掠进,在毛痣儿的翻滚之势尚未停止的时候,他的左掌蓦然竖劈,一大蓬热糊糊的鲜血四溅沾洒,毛痣儿的一颗脑袋已直射向屋顶,又“砰”的一声反弹了回来。
那位生着一双斗鸡眼的仁兄刚刚抡前一步,手上不知何时握着一柄雪亮的匕首。只这一刹,七根青竹棒已霍然交叉斩下,十多只无尾钢梭也鬼啸似的带着尖锐的利啸射来,这人只觉眼睛一花一眩,匕首出手之下身子也吃钟家信一腿扫了出去,利刃与钢梭的撞击声串响成了一片。钟家信一腾升空,再俯而下,一把将那位神魂出窍的朋友扯着领子抓了起来。
鹿朴兜起一脚踢翻了桌子,在满桌菜肴的溅飞中,他闪身向前,左右开弓的给了那位斗鸡眼仁兄十几个耳刮,那位朋友满嘴的鲜血与牙齿齐喷。鹿朴一手抓起他的头发,狂怒的道:“好杂碎,你才多少道行,竟敢暗算起咱们来。说,你是哪一路的邪魔鬼道。”
那位斗鸡眼仁兄两只小小的黑眼球一翻,鼻孔与嘴巴一起出气。鹿朴冷冷一笑,右手食指一旋一插,已活生生的将对方一只眼球挖了出来。
一声凄厉的惨嚎处,那人手脚,像害了羊癫疯似的抽搐颤抖不停。鹿朴如玉似的面孔此刻已成为青紫之仞,他一把扯掉那颗吊在对方眼眶外尚连着一根血筋的核桃大小般的眼球,右手食指一竖,又待插向他另外一只眼眶。
钟家信一把将手中之人扯向后面,淡淡一笑道:“鹿长老,留着他的性命将比杀掉有用得多。”
鹿朴一洒手上的鲜血,气咻咻的道:“这鼠蜮之辈,不碎其尸挫其骨,实难消我心头之恨。”
钟家信微微一笑道:“此人早晚也得一死,目前套出他口中的消息才是第一要事。鹿长老,咱们到现在还不知道他们是哪一路的英雄好汉哩。”
说着,钟家信一紧抓着对方衣领的手指,冷漠的道:“好朋友,该说的,你此刻也应说出来。”
那人浑身不停的抽搐哆嗦着,面孔五官已因这巨大的痛楚而完全扭曲得变了形,他只管一个劲的抖,一个劲的喘气,满脸的鲜血流淌,整个形态显示出无比的凄厉与惨怖。
鹿朴忽然噗嗤一笑道:“小子,这才只是开始。假如问你的话,你不一个字,一个字的回答清楚,我会要你一丁点一丁点的尝遍了痛苦滋味送你回老家。”
那人蓦地睁大那只惨淡的大眼,嗓子颤抖得完全变了音的凄惨的吼着:“鹿朴,老子死了,夜雨山庄会为我报仇,你这条老狗的下场将比我更惨,你有种就杀了我,看看夜雨山庄的男子汉脖颈够不够硬。”
一侧的青叶子罗辉厉叱一声,手中青竹棒横着砍了下来,口中叫道:“我就试试你这狗头是什么铸的。”
钟家信再一把将手中的俘虏扯开,青竹棒“嗖”的一声将一条木凳砍成两半。
罗辉双目充血,正待一个回身再砍,钟家信忙道:“罗兄,请暂停。”
鹿朴一举手也止住了罗辉,他冷酷的道:“好朋友,你的嘴皮子倒歹毒得紧。
我鹿朴之所以在江湖一向被人称做十二飞星,就是因为出手必见血。现在,我就睁着眼看看天下第一庄能将我如何。“
钟家信咬咬下唇,一紧抓着对方后领的五指,深沉的道:“朋友,你要少受点罪就多说两句话,夜雨山庄还有多少人马在附近,匿藏于何处,为首之人是谁,你们还想用什么手段暗算我们,其他的人动态如何。”
这人紧闭着眼,呼吸粗浊,胸口急剧的起伏,面孔上布满了斑斑块块的血丝血浆。看得出他在死命咬着牙关,钟家信的话,他一个字也没有回答。
鹿朴猛一跺脚,愤怒的道:“钟兄,宰掉他算了。”
钟家信沉吟了一下,冷淡的道:“朋友,我想告诉你一句话,你不妨用半炷香的时间考虑。假如你回答刚才我问你的那些话,你就可以离开此地。”
这汉子蓦然呸了一声,带着血水的唾液四喷,他抽搐着大笑:“你想要老子出卖夜雨山庄,你想要老子的魂魄归不得英雄殿,你错了,你疯了,要我回答这些话,小子,你等看日出西方吧。”
鹿朴暴吼一声,重重一掌劈在这人的胸膛上,骨骼的碎裂声清晰传来,这人狂嚎着喷出一大口鲜血,嘴巴里还含着一些东西,那是因为胸部骤遭强大的压力而挤到喉咙上来的胃脏。
钟家信轻喟了一声,右臂用力一抖,在一片“哗啦啦”的破碎声中,这人的尸体已冲出了临河的木格子窗摔入河中。
桌边,方玫主婢垂着头,用双手蒙着脸,双肩在不住的哆嗦。她虽然是江湖儿女,但以前却不明白什么叫残酷,什么叫狠毒,现在,她深深的了悟了。人世间的悲惨并不局限于精神上的,现实的痛苦也同样的来得凄厉,而江湖上的岁月原来竟如此灰涩,如此恐怖与血腥。
这是一场丐帮与夜雨山庄接触战的结束,沿河顺流而下的小舟山上,有着欧阳天、钟家信、鹿朴等率领着丐帮等人。不知何时,阴风神魔欧阳天已立在两人身边,轻轻的拍鹿朴的肩头,平静而和缓的道:“不用生气,鹿老弟,杀伐与争斗本是如此,当然越狠赵好,老实说,吾等也并不较对方为慈悲啊。”
鹿朴恨恨的道:“但也得有个限度,想不到武林称誉的天下第一庄的角色,竟然残酷的离谱了啦。”
那边,半弧手任尧已大声叫了过来:“长老,我们是这就回去还是继续搜索。”
鹿朴瞪着站在最那头的二十几个弟子,火着道:“你们命大都还活蹦乱跳的,也得记着那些战死的弟兄们,还不快去为他们收尸,赖在这里发瘟么。”
站在泥泞里的任尧连忙躬身为礼,一挥手,率着手下弟子收拾死伤匆匆奔去。
鹿朴望着他们远走了,一拂肩上长发,叹口气道:“这一下子,又折了四五个。唉,都是丐帮的精英。”
阴风神魔欧阳天缓缓向岸边行去,悠然道:“生与死原是并存,鹿老弟,自吾等投来人间,便准备再行向幽冥,这是自然中的不变定理,谁也不可避免,无法避免,稍微有异的,只是撒手时的方式或有不同而已,但这不同的结果却又是完全相似。”
鹿朴怔怔的瞧着欧阳天,直到二人行到岸上,他低沉的道:“前辈,你是否能真个堪破生死关。”
欧阳天懒懒一笑道:“不能。”
鹿朴想了想道:“但,在下认为前辈已差不多如此了。”
欧阳天漫步而行,朝鹿朴眨眨眼道:“真的不能,鹿老弟,否则老朽何需如此力拼敌人而不愿束手就缚呢。就是因为在下对于生命尚有留恋,老实说,不到必死之境在下决不愿死,到了必死之境。不死也由不得自己了,至多程度。鹿老弟,在下只是对生死二字看得较为开朗一些罢了。”
鹿朴拍着手笑道:“妙论呵,真是妙论。”
三人一路说着说着行向河岸,汇合了方玫主婢,一行五人行向饭馆,河床上丐帮的三名弟子尸体已被收走。
待几人沿着后面石阶上来,青叶子罗辉已急忙迎上,压着嗓门道:“禀长老,方才外面已有山门中人前来巡视,弟子看还是早些上道与他们会合为妙,任师兄已用本门秘制融肌化骨散将战死弟兄遗体融了。”
鹿朴沉着脸,低低地道:“装罐了没有。”
罗辉哑着声音道:“已经装好。”
鹿朴点点头,偕同欧阳天等行入膳厅之内,馆子老板史胖子委顿不堪的与他的几个伙计坐在一边发呆,鹿朴大步行到他的跟前,胖子目光甫一接触鹿朴那张冷厉的面容,已不由吓得一哆嗦,双膝一软,抖着声音道:“鹿爷,你老人家饶命啊。”
鹿朴双手插入胖子腋下将他扶起,温和的道:“不用怕,老史,这件事不能怪你,我知道你是被逼迫的,假如换了咱,恐怕也会这样做。”
史胖子脸上的肥肉一阵抖动,他舌头打着圈儿道:“真的不怪小的,爷,小的确实是被逼迫的啊,他用小刀子顶着小的背后,又把店里伙计拥了起来,再将一只小瓶子里的红色药粉倒进菜里。小的知道那定是爷你的仇家来下毒了,但是小的该死,小的不敢讲,那把刀子就明晃晃的顶在背心。那两个小子说,只要小的敢吐一个字,就妈呀,就活剖小的膛。”
鹿朴微微一笑道:“目前,你不用忧虑了,那些人已有大部份看不见明日的朝阳再升。现在,老史,有没有未沾上毒药的食物。”
史胖子一叠声的答应着有,他急忙回头招呼几个伙计再去打点,乘着这个空隙鹿朴已向一边的青叶子罗辉道:“刚才,那两个黑手党的尸体可已处置。”
罗辉微微一笑道:“当然,他们也叨扰了咱的半瓶融肌化骨散。”
不多一刻,史胖子已满头大汗的带着两个伙计用托盘扛着整盘的卤牛肉、猪耳朵、猪蹄子、风鸡、薰鱼等等出来,他自己也提着一个硕大的竹箩筐,箩筐里盛满了雪白的大馒头,胖子将箩筐摆在桌上,歉疚的道:“鹿爷,东西都是存在食柜里准备明天卖的,爷们委屈点先填填饥,还新鲜,就是冷了点。”
说着,他自己伸手随意拣了个馒头,撕下块卤肉夹在里面先大口吃了起来,咽下了几口之后,胖脸一笑道:“味道对,没有什么邪……”
鹿朴深深的注视着这位胖掌柜,颔首笑道:“老史,你是个精明的生意人,而且心地不差。”回头向青叶子罗辉看了一眼,鹿朴道:“罗柴,弟兄们即刻进膳,两住香后上路。”
罗辉签应一声,膳厅中的丐帮弟子开始肃静而有序的趋前取食。此刻,半弧手任尧也带着几分疲倦的与几名丐帮弟子走了进来,他们身上仍沾着血迹与污泥,个个神色戚郁的拿过食物走到一边默默的吃着。
鹿朴本想责怪他几句,一瞧这情形也就闭住了口。
史胖子又赶忙上来亲自为桌上诸人斟下热茶,他尚未开口,鹿朴已将一只双角金元宝塞进他手里,史胖子那咧开的嘴巴于是咧得更大了,他哈着腰,粗着嗓门道:“唉唉,那用这么多,真是的,小的招待这般简陋,却蒙鹿爷如此厚赏,真是……”
鹿朴一笑道:“不用客套了,收下吧,今天只怕吓得你不轻呢。”
史胖子谀笑着弯身退下,东奔西跑得更加热火了,一只大茶壶在手中提得溜溜转,近五十个人的膳厅叫他一个人的影子充满了。
钟家信沉吟了一阵道:“鹿长老,离开河头渡,下一程是哪里。”
鹿朴低声道:“经斧阳河流域而下,到斧头山下一座破庙里与本派其他两拨人马会合,然后直指夜雨山庄。”
于是,大家迅速进餐完竣,在鹿朴的号令下,一行人匆匆离开饭馆。巷子外,马匹都在昂首扬蹄,精神饱满的低声嘶叫着,看情形,这些坐骑已喂足了料啦,不错,自现在起,将有一大段崎岖的路程需要跋涉呢。
无论如何,他们心中都有个决心,就算是十八层修罗地狱,夜雨山庄也是非去不可。
当然,钟家信的另一个心愿,就是与家人会合,重整家园。
还有,那大被教进入中原又是什么目的呢,江湖滚滚,身不由己。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