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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棒槌 / 2021/06/28 08:34 / 32308 / 524
【小说】大明天下
穿越
武侠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6/29 06:11:20

第二百一十六章 凤体抱恙
  「好了皇上,别这么不依不饶的了。」也许是张太后听到了丁寿心声,突然开言,「既然发告之人都已死了,这事就揭过去算了吧。」
  「母后明鉴,其人虽死,所举之事却未必不真。」朱厚照起身回道:「建昌、寿宁二侯嚣张跋扈、目无法纪,不法之行盈满都门,儿皇早有耳闻,若不施以严惩,怕难以服天下臣民之心。」
  「胡闹。」狠狠一拍座下矮榻,张太后嗔目道:「百姓家还晓得个」娘亲舅大「,难道你一点亲情不念!?」
  「儿皇几时不念亲情,登基之初便为二位舅舅各增三百石禄米。」正德委屈辩解道,随手一指外间的丁寿,「如丁寿般位列三品,一年禄米也不过三百余石而已。」
  诶,皇上,您娘俩吵架捎带我干嘛呀,帘外丁寿缩了缩脖子,心中暗道。
  张太后扫了外间丁寿一眼,嗤笑一声,道:「先皇在世仅一次便赐你舅舅良田上万顷,区区那点禄米就不要拿来说了。」
  「父皇对二位舅舅自是恩宠有加,皇庄官地不过三分起科,却恩旨侯府庄田由五分起……」朱厚照话音中也带了火气,「可那状纸中提及,二侯犹嫌不足,放纵家人,迫害良民,为了征租,竟打死人命,如此贪得无厌,当严惩以儆效尤。」
  「莫说状纸所言未必是真,即便是真的,不过死了几个平头百姓,又怎么了?9慈寿太后被弘治皇帝宠惯了,说话肆无顾忌。
  朱厚照只觉一股火气直冲顶门,也口不择言道:「母后莫忘了,你也是出身百姓人家。」
  一句话气得张太后粉面煞白,霍地站起身来,厉声道:「那你把他们剐了吧,都死了干净!9话一出口,忽觉一阵晕眩,仰头便倒。
  「母后!9朱厚照惊呼,扶之不及。
  在一众宫人惊骇之时,珠帘分开,如一道轻风,丁寿飘至近前,伸右臂挽住太后柔软身躯,左掌一股真气由后脑玉枕穴输入。
  「嘤咛」一声,张太后悠悠醒转,见自己软在丁寿怀中,玉面难得一红,轻声道:「放开哀家。」
  丁寿口中应是,还是扶着她缓缓斜靠在榻上。
  「母后,你怎么样?」朱厚照关切问道。
  「哀家小门小户的,不劳皇上费心。」张太后将螓首扭到了一边。
  「母后……」朱厚照面露窘态。
  「陛下且先回避一下吧。」丁寿看了眼赌气扭头的太后,对朱厚照劝解道:「待太后消消气。」
  朱厚照点了点头,「也好。」
  看着朱厚照出了宫门,丁寿对翠蝶道:「有劳王宫人请太医院梅太医前来诊治。」
  待着屋内无人,丁寿苦笑道:「气大伤身,太后您又何苦?」
  「唉~~」,长叹一声,张太后扭过身来,面色苍白凄苦,「以为有了儿子能做终身之靠,谁想他与哀家终不是一条心,早知如此,就该……」
  自觉失言,张太后住口不语。
  「皇上也有难处。」丁寿半跪榻前,「二位侯爷平日行径确是太过,就拿与庆云侯争利之事来说,数百人持械相斗,京师震骇,若要陛下当作无事发生,未免自欺欺人。」
  「再不成器也是哀家的兄弟,若不护着他们,怕是该求太夫人过来聒噪哀家了。」张太后愁苦万端,她也是心累,总不能拦着自个儿亲娘进宫吧。
  「其实陛下心中还是有着母家的。」丁寿道。
  「哦?」自己儿子自己清楚,张太后有些不信道:「何以见得?」
  「先皇时恩准寿宁侯乞买残盐九十六万引,陛下登基甫始,便在一力促成此事。」
  太后白了丁寿一眼,敛眉轻哼了一声,道:「你又不是不知,上个月敲定了,事情没成。」
  「还不是刘健为首的满朝重臣上疏反对,陛下据理力争几近一年,言此乃是先帝恩旨,可这些老家伙们就是不依,还说什么先帝早有悔意……」
  丁寿添油加醋道:「这些老臣倚老卖老,先皇下旨时不见他们反对,偏偏欺负陛下年幼登基,此时纷纷跳了出来,陛下与二位侯爷的关系都是这些老家伙们败坏的。」
  「无人臣之礼,不为人子。」张太后恼怒地捶着床榻,不觉又是头痛,素手扶额。
  丁寿连忙起身来至太后身后,轻揉她两侧太阳穴,柔声道:「太后还是宁神静养,您这玉体失和的事传出去,便是金太夫人晓得了,也说不出什么来。
  」
  「可哀家那两个弟弟……」张太后不放心道。
  「太后请放宽心,有微臣在,二位侯爷不会有大碍,不过略施小惩怕是躲不了。」丁寿大包大揽道。
  「也该给他们个教训了。」太后忿忿不平,这两个倒霉弟弟,给自己惹了多少事,当初每次和先帝翻脸,都是因为他们惹出的麻烦。
  「交给你了,哀家不管了。」张太后伸直秀颈,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闭目享受丁寿指尖揉动带来的舒适,「哀家也该歇歇了。」
  丁寿称了声是,心中暗爽,「刘健你们给二爷下套,老子反手就给你们上点眼药,这叫一报还一报。」
  梅金书背着药箱随着翠蝶进来,「微臣拜见太后。」
  「太医诊病,臣不便在侧,微臣先告退了。」丁寿小声道。
  「欸~~你要走啊?」太后有点不舍,平日里家人过来都是奏讨乞封或是又惹了麻烦,少有人陪她聊天解闷,她那嗜睡的习惯便是这么养出来的。
  「啊?不,微臣就在宫外伺候,随传随到。」有心说是的丁寿看着太后失望眼神,立马改口道。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6/29 06:11:37

第二百一十七章 为病者讳
  「太后怎么样了?」
  仁寿宫外焦躁等待的朱厚照,一见丁寿便急声询问。
  「陛下放心,太后该是一时急火攻心,应无大碍。」丁寿道。
  「那就好,那就好。」朱厚照放下心来,又狠狠一捶掌心,「都是那两个为非作歹的家伙害得朕母子失和。」
  「恕臣直言,太后一心想保自家兄弟平安,若陛下逼迫太过,怕会真的有损天家亲情。」丁寿换了一副嘴脸,忧心忡忡道。
  「朕岂不知,可难道让朕姑息养奸,由他二人继续作恶不成?」朱厚照恨声道。
  「严惩怕是太后那里不依……」丁寿故作思索一番,继续道:「不如给二位侯爷一个教训,既让他们晓得轻重,又给太后一个台阶。」
  「什么教训?」朱厚照问道。
  「罢了二侯的朝参,无旨不得随意进宫。」
  丁寿见朱厚照眉头皱起,似有觉得轻判的意思,连忙解释道:「一来让二位侯爷晓得在宫里失了宠,今后行止必会有些收敛;二来太后那里也全了面子;三来么也给天下臣民一个交代,陛下执法严明,不徇私情,乃圣君垂范。」
  「朕不在乎这些虚名。」被忽悠起来的朱厚照眉花眼笑,却还装作不在意状。
  「另外关于刑部……」丁寿又道,既然首辅刘健都摆了一道,那率先给自己挖坑的闵珪要不收拾一下,二爷心里实在气不过。
  「人犯狱中服毒自尽,刑部一干人等办事不力,自大司寇下涉案人等皆以罚俸论处。」既然刘瑾和王岳都不想在这事上深究,丁寿也不敢闹出太大动静,道:「也好给群臣一个教训,今后勤于王事,勿有懈担」
  朱厚照满意地点了点头,拍了拍丁寿肩膀,「进退兼顾,三思而行,这才是股肱之臣的样子,天下官儿都像你这样思虑周祥,朕该少了多少麻烦事。」
  「陛下谬赞,臣惶恐。」丁寿笑容满面,难抑得意之色。
  没等丁二爷的小尾巴翘起来,朱厚照随之来了一句:「让你找的人怎么样了……」
  丁寿正发愁怎么解释这档子事,遥见宫女翠蝶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
  
  张太后虚弱地躺在榻上,神色萎靡。
  「母后,母后……」朱厚照立在榻侧,轻声呼唤。
  太后缓缓睁开眼帘,「皇上,你那两个不成器的舅舅……」
  「母后放心,丁卿已经与儿皇说过了。」朱厚照将方才商议二侯的处置一五一十讲了出来。
  太后欣慰地点了点头,「让皇儿费心了。」
  「母后哪里话,都是儿子不孝,累您气坏了身子。」朱厚照一时真情流露,声音哽咽。
  丁寿把梅金书拉到一旁,低声道:「这是怎么了?刚才还好好地,怎地诊完病更严重了?」
  「禀世叔,太后有暗疾在身,此番大怒,将体内燥郁之火激发,故而来势凶猛。」
  梅金书面色凝重,略一沉吟,继续道:「观其脉象,右手寸关二部脉甚洪大,左手心脉大虚……」
  大段医理听得丁寿头疼,打断道:「说人话,什么病?」
  梅金书话语一窒,筹措一番言辞,继续道:「凤体积攒阴寒,阴虚火旺,似乎长期不寐……」
  不可能,就二爷见她这几回,哪次不是日上三竿才起床,丁寿大摇其头。
  不但丁寿不信,凑过来的朱厚照也是不信,待唤过翠蝶细细询问,不由二人惊讶莫名。
  「太后整夜不睡有些日子了,白日里神思倦怠,心心恹恹地,吃过几位太医的方子调理,也不见效。」
  「那为何不早日禀报于朕?」朱厚照忧心母亲,龙颜大怒。
  翠蝶慌忙跪倒请罪,「奴婢早想禀奏,奈何太后不许,只说自己知道,不要奴婢多事。」
  「金书,你可有诊治之法?」丁寿问道。
  「此次痰火郁结于心,引发晕厥,倒是有几个方子应急。」梅金书眉头深锁道:「可这长期不寐之症若不缓解,怕是治标不治本埃」
  「无法根治么?」朱厚照道。
  「陛下明鉴,自古来上下尊卑分明,男女有别。」梅金书为难道:「男医女疾本就有诸多不便,况且以男子之身度女子之心,推断病由,难免有失偏颇,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微臣不敢妄施药石。」
  「那你还杵在这里做什么,去唤医婆来。」朱厚照喝道。
  翠蝶面露难色,「陛下,宫中医婆多年前俱都老病请辞了。」
  「不独宫中,便是天下间,也是女医稀缺,杏林之憾耳。」梅金书感怀道。
  没功夫听梅金书感叹大明朝妇科前景,朱厚照匆忙传旨,欲征集民间女医为太后诊玻「陛下,臣府中西席便是女子,医道精湛,可以一试。」丁寿毫不犹豫把谈允贤卖了。
  「怎不早说,快快宣召。」仿佛抓住一根救命稻草,朱厚照连声催促。
  丁寿见梅金书面色犹豫,便道:「此人乃梅太医师妹,请梅太医随臣同去敦请。」
  
  车轮滚滚,沿着青石街道一路奔驰。
  「金书,方才宫内似乎有话要说。」丁寿向同在车厢内的梅金书问道:「
  可是有何不妥?」
  梅金书叹了口气,「小侄无状,怕是给世叔扯上了个麻烦。」
  听梅金书一番解释,丁寿才晓得谈允贤此次进京是有求而来。
  谈允贤幼弟谈一凤,弘治五年举人,中举之后屡试不第,在大明朝举人想做官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首先需三次会试不中,才有机会候补派官,可即便派官也不一定轮得到,因为还有一批取了进士后朝考不合格的在家等着候补呢。
  严格来说,那位中举后就乐疯了的范进老爷这辈子能不能熬到派官,还得看祖上积了多少德。咱也别提那位举人中的另类海青天,那位爷做官是因为嘉靖时期张孚敬改革吏治,三途并举,谈一凤可不一定有那运气。
  不过好歹谈家也是书香门第,世代为官,机会比同辈还是多些,在谈一凤中举十三年后,总算是熬到了桂林训导的空缺。
  「府城训导?」丁寿听到这里,面上露出轻视之色,一个不入流的小官儿。
  梅金书倒是没有小瞧之意,只顾说道:「桂林地处偏远,允贤心悬幼弟,想为他另谋一官职,恰逢长今小师妹延聘西席,听闻世叔又是当朝红人,便请托小侄。」
  说到此,梅金书面带赧色,「为小师妹早得名师授业,小侄厚颜答允,本想等待时机再面诉详情,又怕世叔为难,迁延至今。」
  「不就是要补个实缺么,有什么为难的。」丁寿满不在乎道。
  梅金书面色凝重,道:「官职授受,朝廷自有法度,岂是易于的。」
  丁寿仔细打量着比自己大许多的师侄,他老子梅退之一心想着造朱棣后人的反,两个儿子却一个痴、一个呆,替自己考虑什么朝廷法度,还真是养子不「肖」。
  梅金书被丁寿看得浑身不自在,「世叔,可是小侄言语有错?」
  「没错。」丁寿展颜一笑,拍了拍梅金书肩头,「此事交给我吧。」
  
  烈日炎炎,蝉声切切。
  雅轩虽是临水而设,也难抵酷暑,谈允贤围着一条碧绿色白点湘裙,同色主腰上只披着一袭轻纱,香肩玉臂若隐若现。
  小轩地处后宅,谈允贤不虞外人撞见,何况郎中面前无羞涩,行医多年的她顾忌本就少得多,穿衣自然随便。
  此时她正整理翻看梅金书前些时日送来的道教名方《摘玄子》,据说乃是元代国师长春真人丘处机所著,内载长寿之术多不秘传,谈允贤自阅后便手不释卷,一卷刚刚读完,正寻下一卷来看。
  忽觉有异,谈允贤回过身来,见门口伫立二人,梅金书避嫌,眼神四处闪躲,丁寿则兴致勃勃地盯着她薄纱下的雪白膀子。
  启齿一笑,谈允贤回身上前万福:「东主,师兄,有何见教?」
  
  仁寿宫,暖阁。
  谈允贤双目微阖,雪白纤长的手指轻搭在太后伸出的皓腕上,神态静穆。
  朱厚照、丁寿君臣二人眼巴巴地看着这位女医诊病,片刻后,谈允贤收手起身。
  「怎么样?」「如何?」
  面对二人关切问话,谈允贤微微摇了摇头。
  朱厚照的心悬了起来,丁寿急切道:「药石罔效么?」
  「没有大碍。」谈允贤的回话让丁寿恨不得掐死她,没事你摇什么头埃谈允贤坐在桌前,提笔写方,边写边道:「太后凤体亏损,需要进补。」
  「无妨,我那里有许多高丽人参,给太后当饭吃都可以。」丁寿难得大方。
  抬头看了丁寿一眼,谈允贤埋头继续书写,道:「人参虽好,火气还嫌大了些,不能多吃。」
  「阳常有余,阴常不足。太后之病当以滋阴为主。」谈允贤放下笔,将纸上墨迹吹干,递给梅金书,道:「早晨用人参膏,日中用煎药八物汤,加干山药、酸枣仁、辰砂、蒲黄、木通、远志,水二钟、姜三片煎服。晚用琥珀镇心丸,至三更用清气化痰丸,不出三月,凤体自愈。」
  梅金书细细看了看方子,连连点头称妙,「这是用朱震亨的《丹溪方》与丘真人的《摘玄子》药方相辅相佐,文武并用,恰到好处,难怪家父时常夸赞于你,师妹果然医道国手。」
  「师兄言重,也是托了师兄连日来借书之德,小妹眼界得以舒展,方有此方。」谈允贤欠身施礼。
  朱厚照可没兴趣听这二人探讨医理,听说方子可用,立即抢了过来,吩咐宫人速速制备。
  丁寿凑到谈允贤近前,低声问道:「太后这病根究竟为何?」张太后这病得莫名其妙,二爷还是觉得心里没底。
  望了望榻上昏沉沉的太后,谈允贤迎着丁寿满是希冀的目光,浅笑道:「
  东主恕罪,医者当为病者讳……」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6/29 06:11:47

第二百一十八章 提督京营
  紫禁城,奉天殿。
  「看到了,看到了。」小皇帝举着一个黄澄澄的长筒铜管,站在奉天殿外平台上又蹦又跳。
  「你说这叫什么来着?」朱厚照扭头问道。
  「千里镜。」丁寿陪着笑脸道。
  几副药下去,太后病情见好,丁寿担心朱厚照又追着自己要女人,琢磨着怎么给他找个事做。
  相处久了,二爷算是清楚这熊孩子的性子,佻脱好动,想一出是一出,给他找点事干能清静好一阵子。
  恰好南镇抚司那边来信,他前番让江南工匠琢磨制作的望远镜终于成了,明朝各地匠户执行的是轮班进京服役,当然一来一往折腾时间太长,属于劳民伤财,朝廷也不断延长轮班期限,有三年一轮、四年一轮的,成化年间干脆下令,愿意出银子的可以顶替劳役,这也是大清匠班银的来由。
  不过此时缴银代役还不是定制,京城中也有常驻工匠,南镇抚司见是朝中红得发紫的丁大人吩咐,不敢怠慢,抽调能工巧匠听从安排。
  丁寿还是小瞧了老祖宗,当初只觉得明朝有眼镜不可思议,细打听原来国人玩透镜已经几千年了,《淮南万毕术》里甚至有用冰加工成球形透镜的方法,东汉张衡还借助透镜观察月亮,眼镜这东西如今在大明是稀罕物的原因是透明玻璃不易得,价格才居高不下。
  当然这些问题对于丁大人来说不成问题,刚从朝鲜搜刮了一笔的丁寿不在乎几两银子一副的眼镜,琉璃厂那边一时指望不上,他直接让谭淑贞购置了大批的替代品。
  「堂庭之山多棪木,多白猿,多水玉,多黄金。」 《山海经.南山经》
  中早有记载,放着水晶不用,更待何时。
  有了丁寿讲解组合使用的原理,分清目镜和物镜所使用的透镜区别,再加上源源不断的透明水晶供应,南镇抚司的工匠多番试验,终于制造出了本时空的第一个「望远镜」。
  看着兴高采烈玩得嗨起的朱厚照,丁寿松了口气,这望远镜寒酸了些,没那些复杂的透镜组,不过打发这个熊孩子尽够了,自己能消停好一阵子。
  「老刘,是老刘。」朱厚照眼睛紧贴着望远镜,大呼小叫道。
  被朱厚照召唤过来的刘瑾上前行礼,随即怀中被塞进了一个黄铜物件。
  按着雀跃的朱厚照指点,刘瑾小心翼翼地将望远镜放在眼前,随即眼前突变的景象让他面色一变,匆忙移开眼睛,才长出一口气。
  刘瑾的表现很符合朱厚照预期,他得意地问道:「这是丁寿做出来的千里镜,怎么样?」
  「不想这小子还精于制器之术,端是不错。」刘瑾点了点头,双手将望远镜呈还朱厚照,「陛下玩的时候小心脚底,别摔咯。」
  朱厚照睁大眼睛,讶异地看着刘瑾,「你以为这是玩闹之物?」
  「不是么?」刘瑾看向丁寿。
  「是啊,不是么?」丁寿点头又马上摇头,迷茫地看向小皇帝。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朱厚照挥动着手中之物,意气风发道:「
  碧海扬波,草原奔驰,有了此物便可洞察敌机,事半功倍。」
  丁寿张大了嘴巴,半晌才道:「陛下圣明。」
  败家孩子你现在连出紫禁城都费劲,想得倒挺远。二爷被封建皇帝的科技实用意识刺激到了自尊心。
  朱厚照不见刘瑾应和,纳闷问道:「老刘,你认为我说的不对?」
  「万岁圣心烛照,自然是对的,只是……」刘瑾期期道:「只是……」
  「只是什么?」朱厚照将千里镜扔给丁寿,转身进了奉天殿,边走边道:「就讨厌你这吞吞吐吐的样子,有话直说。」
  「只是利器在手,也要看有无持器之人。」刘瑾偷眼打量了下皇帝,躬身道。
  朱厚照哈地一声,不以为意道:「大明有雄兵百万,单这京营便有十余万虎狼选锋,还愁无持器之人。」
  「陛下,老奴听闻京营无操久矣,实忧心其是否堪用。」
  「什么?此事当真?」朱厚照大惊失色,若是京营都不堪一用,他将来跃马沙场,带谁玩去。
  「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刘瑾神色淡淡,只是轻轻吐出这八个字。
  朱厚照略一思索,便道:「刘瑾,朕命你提督京营,务必严行操练之法,不得懈担」
  「臣刘瑾领旨。」刘瑾端端正正跪倒在奉天殿内,改称以示郑重。
  丁寿钦佩地看着老太监背影,高啊,这才叫顺水推舟,不声不响拿下了京营兵权,自己那点耍心眼、递小话的行径与之相比,简直是过家家的水平。
  
  京师京营自永乐迁都以后便已设立,最初名三大营,由神机营、五军营、三千营组成。
  永乐皇帝五征蒙古,追亡逐北,便是依靠着这三大营精锐,朱小四是马背上得来的江山,打起仗来也是简单粗暴,神机营火器当先,轰乱敌军阵型,三千营骑兵跟上抽刀砍人,击溃残敌,随后五军营步兵清常看起来是不是眼熟,四百年后法兰西那位小个子用几乎一样的战术放翻了整个欧洲。
  可惜三大营主力于土木之祸损失殆尽,景泰时少保于谦收拾余烬,从中拣选精锐十万,设立「十团营」,每营各分神机、五军等三营,原来的三大营被称呼为「老家」,其后团营几经变革,成化初年增至十二营,由十二侯分掌,一人总领,监以内臣、兵部尚书提督,而今总领团营的便是英国公张懋,而提督京营的则是刚摆了丁二一道的新晋兵部尚书许进。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6/29 06:11:55

第二百一十九章 京营废弛
  校场旌旗猎猎,京营虎贲纵横。
  点将台上,兵部尚书许进高居正中,左右分别是特旨提督京营的厂臣刘瑾,还有被刘瑾拉来凑数的锦衣卫指挥使丁寿。
  团营众将分坐两侧,许尚书轻捋下颌短须,笑对二人道:「英国公告病,今日阅操由本官主持,二位可有异议?」
  刘瑾两眼半睁半闭,面无表情,侧身道:「本兵久在边陲,深悉沙场征伐之道,自是不二之眩」
  「既如此,本官僭越了。」许进笑意满满,鼻翼两侧的法令纹更趋明显。
  令旗挥动,金鼓齐鸣。
  精选出来的一万京营将士旗帜鲜明,兵甲齐整,在阳光之下耀眼生辉。跟随将令趋前退后,不住变幻阵型,霎时间,校场之上沙尘漫天,军威赫赫。
  约莫半日,京营操演已毕,人马重新集结,一个个虎背熊腰的京营将士头颅高昂,腰背挺直,对待自家今日表现很是满意,只等台上评阅后,回去喝顿小酒犒劳自己。
  许进意度闲雅,笑问道:「刘公公,在座诸公,某之操演可还入眼?」
  刘瑾点头道:「许本兵不愧边事干才,军马调度谈笑间耳,陛下圣明,任用得人。」
  两旁众将也纷纷赞道:「部堂大人熟读兵书,胸怀韬略,吾等粗人自是比不了的。」
  「诸位都是世代簪缨,本官如何能及埃」许进与众将说笑,众将只是恭维不停。
  忽然间许进笑容转冷,众将心中打鼓,不知这位兵部尚书又起了什么主意。
  许进令中军上前,从操演军中提出三名小校,当众杖责。
  惨叫之声不断传到点将台上,众将彼此眼神交汇,不知许进为何点这三个倒霉蛋出来。
  上万京营将士满是不平地看着同袍受刑,颇有物伤其类之感,出操之后不见嘉奖,不讲情由地反施军法,咱当兵的命就如此低贱么,还不如兵皮一扒,逃了军籍,也是逍遥自在。
  行刑已毕,三人俱都昏死过去,许进令将人抬下,又扫视台上众人。
  刘瑾闭目不言,仿佛无事发生。
  丁寿莫名其妙,眼珠子来回乱转。
  众将又惊又俱,噤若寒蝉。
  许部堂呵呵一笑,「各军归营,诸位也都散了吧。」
  如蒙大赦的众将纷纷起身,带着一番操演后疲惫不堪的各部将士退去。
  「刘公公可知本官何故如此做?」许进端起茶水,轻呷了一口。
  「咱家正要请教。」刘瑾缓缓睁开眼帘。
  许进取出几封书信,递给刘瑾道:「公公请看。」
  刘瑾看信,一副恍然状,「原来是受了几位公爷的请托,这几个丘八得罪了贵人,真是不知死活。」
  「公公以为本官处置是否得当?」许进面带笑意,眼中光芒隐现。
  「行伍之间,有赏有罚乃是正理,本兵提督京营,此乃本分。」刘瑾称善,面色如常。
  「公公高见。」许进起身拱手,道:「本官还有部务在身,就不再此耽搁了,告辞。」
  「部堂大人好走。」刘瑾起身相送。
  转眼间,方才还庄严肃穆的京营校场一片萧索寂静。
  「督公,许季升后面这出什么意思?」丁寿来至刘瑾身边,疑惑问道。
  「显示他在军中的资历威风,告诉咱家他许东崖与五府权贵关系匪浅。」
  刘瑾冷笑一声,「那三只挨打的小鸡是给我们这两只猴子看的。」
  「国之大事,在祀与戎。军中赏罚竟成了结交权贵的手段,真是带的好兵啊9刘瑾语含讥嘲,冷冷说道。
  「督公休与这等腐儒置气,好在京营将士军容齐整,未曾荒废。」丁寿开解道。
  「京营将士数十万,只这一万能战有什么用?」刘瑾哂然一笑,颇为不屑。
  丁寿心中一惊,「您是说……」
  「什么都没说。」刘瑾转身,「咱们看见的是人家给咱们看的,不想让咱看的得寻着去看……」
  
  「什么?!京师之地军士逃亡者过半!9干清宫内,听了刘瑾奏报的朱厚照,将手中把玩的千里镜都惊掉在御案上。
  「京中诸卫军士不习操练,团营将士因占役过多,逃亡甚众。」刘瑾垂首奏道:「」殚忠「、」效义「二营一万五千余间军舍,本供官军调遣操练所居,但荒废已近二十年。」
  「选锋锐卒,国之重器,谁敢役使占用?」朱厚照大怒喝道。
  「五府勋贵,京营将领皆有此行,不胜枚举。」刘瑾奏道。
  「总有人带头吧,谁人居多?」不管那人是谁,朱厚照真的想杀一儆百了。
  刘瑾偷看了皇上一眼,喏喏不言。
  「说9朱厚照加重语气。
  「弘治六年,先帝曾令三大营及团营官军修建昌国公与仙游公主陵墓……
  」
  刘瑾一句话便让朱厚照发不出火来,自个儿老爹让人修的自己外公和姑姑的墓,还能怎么着。
  「还有么?」朱厚照语气缓了缓。
  「弘治十年,调一万将士修万春宫,京营军士八千为金太夫人修建府邸,五千人修神乐观,三千人修城楼,另调集一万军士采集柴薪……」
  「另在太后原籍修建崇真宫……」
  朱厚照已经彻底没了脾气,「好了,不要说了。」
  小皇帝头疼地捂着脑袋,子不言父过,这锅只能自己背了。
  前事已不可追,只有后事弥补,朱厚照心中打定主意,「刘瑾……」
  「奴婢在。」刘瑾应声。
  「朕打算在大内操练军中锐卒,以强军威。」朱厚照涨红小脸,紧握拳头沉声道。
  「陛下要开内操?」刘瑾与丁寿对视一眼,惊道。
  「不错,既然五府六部不愿操演,那只有朕亲自来了。」朱厚照挥了挥拳头,「就在西苑豹房建造军舍,以供演军之需。」
  豹房!丁寿耳朵竖了起来,历史上大明鼎鼎的名称出现了,朱厚照的荒淫无道都是和豹房挂钩的,什么里面充满珍禽异兽,奇珍异宝,地下密室有如迷宫,美女成群,皇帝没事就大被同眠,和身边亲信玩个群P啥的,这事想想二爷心中就有些小激动。
  谁知刘瑾并不配合,老脸上的五官都要皱在一起了,「陛下,构建内操所需屋舍至少需银二十万两,内库实在拿不出这笔钱。」
  注:方进督团营时,与瑾同事。一日操毕,忽呼三校前,各杖数十。瑾请其故,进出权贵请托书示之。瑾阳称善,心不喜。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6/29 06:12:05

第二百二十章 天子内库
  不是吧老刘,堂堂内府掌印连个二十万两都凑不出来,你太失职了吧,眼看自己可以和小皇帝开轰趴的机会要溜走了,丁寿心中怨念满满。
  「年初三边总制杨一清请筑边墙,大发帑金数十万,而今内库空虚,无银可用。」刘瑾郑重言道。
  和丁寿想的不一样,被黑了几百年的大明内库,可不是只给老朱家做开销的,而且打根儿上讲,大明内库才是根红苗正的正经出身。
  大明立国之初,朱元璋设立内十二库,整个大明朝的支出都是由内库负责,「人君以四海为家,固天下之财为天下之用,何以公私之别?」
  朱八八认为天下为公,积为天下所用,所以再设立什么国库就纯属多余,当然大清朝对这话有自己的认识,既然四海为家,拿了天下之财为自己修园子也是天经地义,不分彼此。
  文官们跳脚骂大明皇帝内库聚敛,可真把内十二库的承运库单拎出来做为皇帝小金库这事,可是文官先提出来的。
  正统初,副都御使周铨、户部尚书黄福等先后奏请,将江南夏税秋粮四百万石折银一百万两,作为「金花银」解往内承运库,这笔银子理论上皇帝只要为京城武官支付十余万两的俸禄,其他的您就自个儿开销吧。
  既然皇帝有了零花钱了,户部的太仓银库就在正统七年理所当然的成立了,原来内库所辖的盐课、关税等等统统纳入太仓,甚至籍没家财、援例上纳等,照单全收,丁龄为自家弟弟纳的那个监生所交银子,一样是进了户部。
  当然偌大一个大明朝,收入绝不止内库和太仓,太仆寺的常盈库、工部节慎库、光禄寺和南京户部的银库,也都是明代国库的组成部分,不过「铁路警察,各管一段」,彼此互不隶属,也不听你户部的吆喝。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大明朝银库分家,两边都觉得自己吃亏,朝臣以户部空虚,国用不足,经常要请发内帑;皇帝开销增多,钱不够花,要从太仓银库拿钱,互相不对眼。
  第一个从太仓银库挖出银子来的是《明史》中那位糊涂天子朱见深,不过这位爷也不含糊,成化二十年陕西、山西、河南旱灾,他除了免税外一次就发内帑二十五万赈济灾民,翻开《明实录》就会发现,常常有记载某皇帝大发帑金如何,或是赈灾或是兵饷或是平抑粮价,这些皇帝中有被记成怠政的,也有说昏君的,基本都没留下什么好话。
  成化帝就不说了,接手一个烂摊子,在位二十三年,抚流民,平瑶乱,收复河套,建州犁庭,顺带还把蒙古汗庭给端了,《明史》里除了个人生活的妇寺之祸实在编不出什么花样来,只能来个类推:「成化以来,号为太平无事,而晏安则易耽怠玩,富盛则渐启骄奢。」至于为什么国家太平强盛还是罪过了,自己脑补去。
  那位「在位多丰岁」万历皇帝,收了半辈子商税被批爱钱怠政,还定下了「明实亡于万历」的评语,让人戳了几百年脊梁骨,可经过万历朝的三大征,他还给子孙留下了几百万的内库,让天启皇帝在「众正盈朝」玩出的辽西溃败下还能一次拿出二百万两银子补救,这时候东林党魁又一改当初大骂神宗弊政的时候了,大赞皇祖深谋远虑,「逼」全特么被你们装了,一点机会都不给别人留。
  至于那位吊死在歪脖树上的崇祯爷,听说他被李自成从内库里抄出七千万两白银,会哭死在地府厕所;估计那位李闯也会纳闷:饿连崇祯那怂娃大门门上的金漆都刮咧,才凑了几千两,七千万?在啊达(哪里)?
  还有眼前这位正德皇帝,原本历史上他一共从太仓库提银二十二万九千二百两,还是分三次,落得什么名声就不要说了。
  史笔如刀!拿笔的人想怎么写就是另一回事了,倒也不是每个从国库拿银子的明朝皇帝都会被批,而且名声好坏与拿的银子多少绝不成正比,比如刚刚驾崩的弘治皇帝,这位可是被明代官员称之为三代以下,可以和无为而治的汉文帝,滥发交子、冗兵冗员、被党项小族打得不要不要的宋仁宗并称为贤主的。
  「臣韩文拜见陛下。」
  内库没银子,朱厚照的想法与父祖一样,主意打到太仓银库。
  户部尚书对于突然被朱厚照召见有些心中没底,何况小皇帝对他属实太亲热了些。
  「韩爱卿免礼,快为韩爱卿赐坐,上茶。」朱厚照为了能大内演军也是拼了,含情脉脉的眼神让韩老大人有些接受不了。
  谢恩就座,韩文扫了扫立在朱厚照两侧的刘瑾与丁寿,暗想皇帝急着召见与这二人可有关系。
  「韩卿,朕今日召你前来,有一事不明,不知卿家可否为朕解惑?」朱厚照一副谦虚好学的乖宝宝样子。
  「陛下言重了,究是何事请试言一二,臣知无不言。」韩文在座上欠身道。
  「世人常说前宋富庶,我大明比之如何?」
  「世俗传闻,不可轻信。」问的是本科,韩文倒是没什么犹豫,「先帝时丘阁老对此曾言及一二……」
  「噢?韩卿可与朕细说。」
  朱厚照好学的模样让韩老大人满怀欣慰,捋髯笑道:「我朝疆宇比宋为广,而百年以来无甚巨费,凡前宋所谓郊赉岁币祠禄等支出皆无,花费最多者无非宗禄养兵荫子耳,然荫子止于武职,文臣无几。户口之数较之宋虽略相当,而今日垦田则过之远矣,所入既多,而所费比之又少,因此我大明储积数倍于宋,何况国朝今日之全盛庶富,非弱宋可比。」
  「如此说来我大明府库充盈,国有余银了9朱厚照兴奋起来。
  韩文却立刻警醒,「不知陛下要待如何?」
  「内府空虚,请韩卿暂拨库银二十万两。」朱厚照犹豫了下,担心韩文不给,强调道:「只是暂借,待秋冬金花银解京,再行归还。」
  「陛下,户部无银可拨。」韩文起身奏道。

史上最强炼气期
李道然
修炼了将近五千年的方羽,还是没有突破炼气期……“我真的只有炼气期,但你们别惹我!”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6/29 06:12:33

第二百二十一章 如此中兴
  「你方才还说了这许多,况且皇考在日,听叶淇之言,变革盐法,将纳粮开中变为纳银入库,太仓之银该是骤增才是。」朱厚照急了,翻出了旧账。
  「今时非比往日。」韩文神色肃穆,朗声道:「国朝今有口四千六百八十万,垦田四百六十九万七千二百三十三顷,盐课折银二十万两,商税钞关不足二十万,加上马草折银等其他诸项,岁入一百四十九万两有奇。以岁用而言,给边折俸及内府成造宝册之类为一百万两,余皆贮之太仓以备饷边急用」
  朱厚照掰着手指头算算,又燃起一丝希望,「如此太仓积存,该有四百万两,最少也该有二百万。」
  「海内虚耗,兵荒相继,而今太仓只有银一百零五万两,已不足国用。」
  韩文淡淡说道。
  「堂堂天朝,户部银库只有一百万两,钱哪去了!!?」朱厚照跳了起来。
  丁寿在边上不出声,默默盘算了下自己家底,从朝鲜赚的一笔加上黑吃黑吞掉邓通的藏宝,心中笃定,略带同情地鄙视了一下大明皇帝。
  「近年所入,多有积欠,本就亏于原额。」韩大人对自己这摊业务看来了然于胸,张口即答道:「而所出之数又过于往年,岁用已多至五百余万两,故太仓入不敷出。」
  「五百万两!银子都花哪儿去了?」熊孩子被吓得一屁股坐回龙椅上。
  「边事不绝,储备空虚,今岁宣府与大同二镇在各自五万两年例银之外,分别送银六十一万两和四十万两,辽东镇在十五万两年例银之外,加送白银三十三万四千两,此外……」韩文抬眼偷觑了下小皇帝,敛眉低目轻声道:「陛下即位以来,为先帝修筑山陵、筹备大婚及赏赍军卒便耗银一百八十万两……
  」
  怎么这事又绕到自己身上了,眨巴眨巴眼,朱厚照眼泪都快下来了,先皇没修皇陵就突然驾崩了,做儿子的总不能让亲爹一直躺在寿皇殿里吧;蒙古小王子趁着国丧来犯,打退了总得论功行赏吧;琢磨一圈好似也只有自己的大婚是可以省钱的地方了。
  朱厚照呐呐道:「如此说来,朕的大婚却是靡费了……」
  韩文心中狂喜,能令皇帝自减大婚用度,这事传出去妥妥名声爆棚啊,面上还是一副恭谨道:「陛下圣明,如今天下水旱频仍,边储缺乏,皇上初登大宝,宜慎俭德、怀永图……」
  在一旁的刘瑾忍无可忍,喝道:「大胆韩文,陛下大婚乃国之盛事,礼制本该用银六十万两,户部几番推脱,减至四十万两,尔还不知收敛,得寸进尺,可晓人臣之礼!9韩文不慌不恼,谦谦道:「礼有定制,确非臣下所敢轻议,然凡赏赍,必酌时宜,从省约,由近及远而财用以充。」
  「你……」刘瑾还要争论,朱厚照打断道:「好了,就依韩卿所言,减去十万两吧。」
  「陛下以身示朴,崇俭尚德,万民之福。」好话又不要钱,韩尚书不吝惜这几句。
  「韩卿,历年积欠之事又该如何处置?」朱厚照无力歪倒在龙椅上,只觉得脑仁疼得要炸开了。
  「按照惯例,请陛下恩旨蠲免。」韩文理所当然道。
  「什么?免了!9小皇帝又一次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不交的税赋直接减免,那以后谁还交税,朱厚照真觉得自己脑子跟不上文臣思路。
  「蒙元无道,太祖以布衣起于淮右,深哀民生多艰,国朝初立,兴水利,劝农桑,与民生息;又慨叹前朝之苛敛,洪武元年,谕中书省群臣曰:善政在于养民,养民在于宽赋……」
  「两宋巧立名目,如总制钱、月桩钱、蚕盐钱、丁绢、丁盐钱、僧道免丁钱等等,苛捐之多,便是时人也不可以尽举,亦不能遍知;又设鼠雀耗、支移、折变、预催、预借诸多盘剥之法,朱子曾谓:古者刻剥之法,本朝皆备。太祖引以为鉴,洪武三年谆谆告诫户部:善理财者,不病民以利官,必生财以富民……」
  韩老大人滔滔不绝,动不动就引出一段太祖训来,朱厚照辩无可辩,有口难言,好不容易逮到韩文话中空当,插嘴问道:「户部究竟何意?」
  到底岁数大了,嘚啵这么长时间气有点接不上,韩文喝口茶润了润嗓子,缓口气道:「遵从祖训:量入度出,毋复挠民。」
  狠狠喘了口粗气,朱厚照耐着性子打商量道:「由周边府库暂借如何?」
  韩文没有回答,而是说起另一件事,「前几日总督仓储兵部侍郎陈清曾有奏疏交于银台,不知陛下可曾御览?」
  「哦?」朱厚照瞄了眼御案上摞着的通政司呈送的题本,摇了摇头,「还没看到,有何要事么?」
  「只有一事:天下仓储,处处空虚。」韩文一字一顿道。
  朱厚照一张脸彻底垮了下来,喃喃自语道:「太仓银库,存积几无;天下仓储,处处空虚……」苦笑一声,「朕这万乘之君,四海之主有什么意思,不过一个穷措大罢了。」
  韩文不动声色地乜斜了一旁侍立的刘瑾一眼,嘴角轻勾,沉声道:「老臣有一事请奏。」
  「说吧。」朱厚照甩了甩袖子,他现在什么兴致也没有。
  「先帝时曾多次从太仓取银共数百万两,而今海内空虚,国无用度,臣乞陛下敕承运库内官,核内库所积金银册籍,部分拨还户部,以备应急之需。」
  朱厚照闻言蓦地看向刘瑾,丁寿见老太监瞬间脸色死人般苍白,不带一丝血色。
  「陛下,不知内库可否……」韩文继续进言。
  「此事再议,着令户部会同内阁九卿,廷议国库空虚之事。」朱厚照道。
  韩文一愣,随即脱口道:「何须再议……」
  「韩——卿,退下。」朱厚照声音不大,却夹含着帝王之威。
  「臣遵旨,臣告退。」不知何故,韩文后背淌下一丝冷汗,隐隐后悔今日似乎话说多了。
  干清宫内,朱厚照端坐龙椅。
  刘瑾匍匐在御案之前。
  「韩文所说,可是实情?」朱厚照轻声道。
  「是。」刘瑾道。
  「内库存银呢?」朱厚照仍是轻轻问道,不复先前少年急迫之态。
  刘瑾以额触地,「不止户部所调之银,祖宗内藏之积,至弘治年尽矣。」
  「如何花销?」朱厚照不见喜怒。
  「内承运库二十年来放支银两,累数百万,支销全无印簿。」
  刘瑾身子轻轻发抖,静候小皇帝的雷霆之怒。
  不止过了多久,一双明黄缎面的龙纹锦靴出现在眼前,一只手托住他颤抖的手臂,轻声道:「起来吧,怎么早不跟朕说?」
  「陛下……」刘瑾声音有些哽咽,「您不怀疑老奴监守自盗?」
  「你成天随在朕身边,执掌内府才几天啊,岂能都由你一人顶着。」 朱厚照微笑,随即又轻叹一声,「若是连你都骗我,这天下还有谁可信。」
  「陛下隆恩,老奴必粉身以报。」刘瑾老泪盈眶,丁寿还从未见他如此失态。
  「下去歇着吧,朕想静静。」朱厚照很是疲惫,对着周边宫人道。
  丁寿也要告退,却被朱厚照拦住,「陪朕聊聊。」
  聊就聊吧,你一屁股坐地上算怎么回事,二爷都不好意思坐凳子了。
  无奈,丁寿挨着朱厚照肩并肩地坐到了地上。
  「唉~」皇帝一声长叹。
  「唉~」丁寿长叹一声。
  「你叹什么气?」朱厚照问道。
  「皇上又为什么叹气?」丁寿反问。
  「朕富有四海,为天下之主,却连区区二十万两银子都拿不出,还不该叹气么?」朱厚照眨了眨眼。
  「君忧臣辱,当皇帝的都这么惨了,做臣子的陪着叹口气还不该么?」丁寿挑了挑眉。
  「哈。」朱厚照用肩膀撞了丁寿一下。
  「哈哈。」丁寿回撞。
  「哈哈哈。」二人扭打在一起。
  半个时辰后。
  「不打了,不打了。免得让人说朕以君压臣。」朱厚照团龙袍扣子也开了,翼善冠早不知飞到哪去了。
  「不打就不打,省得你说我以大欺校」丁寿把飞到殿角的靴子捡起来穿上。
  「你倒是个没心肝的,便是老刘也不敢这么对我放肆。」朱厚照四肢大张,躺在地上道。
  「刘公公把您当主子供着,当真龙天子捧着,自然不敢。而我么……」丁寿把刚穿上的靴子在地上踩了踩,「还是先把皇上当成个人看。」
  「冲你这句大不敬的话,朕将来饶你一次不死。」挺尸的朱厚照指着丁寿道。
  「那我趁热多说几句?」丁寿眼睛一亮。
  朱厚照脱下一只靴子就扔了过去,「再说现在就把你砍了。」
  丁寿接过靴子,笑了笑,走到小皇帝身前,「其实皇上也不用妄自菲薄,您坐拥大明万里江山,千秋基业,论起固定资产,该是天下第一首富。」
  「固定资产?」朱厚照喃喃重复几句,琢磨明白意思后,笑骂道:「诡辩。」
  「打也打了,闹也闹了,说点正经的。」丁寿把靴子为小皇帝穿上,正色道。
  「朕这个皇帝,如今哪还有正经事做?」朱厚照落落寡欢。
  丁寿把赖在地上的小皇帝拉了起来,「建豹房的事交给我了。」
  「你——?」朱厚照有些不相信,随即撇嘴道:「朕没钱给你。」
  「先欠着,有钱了再说。」丁寿大度地一挥手。
  看着丁寿不像说笑,朱厚照雀跃起来,狠狠给了他肩头一拳,「果然够朋友。」
  瞧着又恢复少年性情的朱厚照,丁寿揉肩苦笑,心道:京营废弛,盗贼横行,边事糜烂,盐政败坏,土地兼并,府库空虚,这就是史书上的「弘治中兴」,先帝爷啊,你给自家儿子留下了个什么烂摊子诶!!

乡村如此多娇
伙夫
周平本是一个平凡小村医,可是村里的俊寡妇,总喜欢上门找他治病…… 水兰溪:“周平,今晚上来嫂子家给嫂子治一治吧?” 周平:“兰溪嫂子,快让我歇一歇吧,这个星期都八回了!” ...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6/29 06:12:42

第二百二十二章 豹房虎城
  皇城,西苑。
  高墙环绕犹如边城墩堡,南墙铁门之内狮吼虎啸,腥风四起,摄人心魂。
  趴在高墙栏杆上的丁寿找到了后世动物园的感觉,吹着口哨调戏着这些百兽之王,不亦乐乎。
  丁寿顺手丢下一扇羊肉,用力过猛险些把自己都给丢下去,吓得身旁陪同的中年太监险些丢了魂儿。
  「哎呦,丁大人,您悠着点。」陪同的壮年太监一脸苦色道,这太监名叫张忠,北直隶霸州人士,因生得孔武有力,颇为苗逵所喜,升其为御马监太监,现提督豹房、虎城、牲口房事。
  本以为今日的差事就是陪人看看豹房旁的场地,谁想眼前这位宫中红人和那位皇帝陛下一样是个想一出来一出的性子,看完了豹房又要跑到旁边的虎城玩,脚下还没个轻重,这要是掉下去喂了老虎……,张公公觉得后颈有些发凉。
  丁寿倒是不知道自己给身边这位造成多大心理压力,擦了擦手,宽慰道:「放心,以本官的身手,就算掉下去了,这几只病猫也不奈我何。」
  「是是是,丁指挥武艺超群,这帮连驴马都对付不了的畜生如何是您的对手。」张忠连连点头道。
  张忠只是随口附和,丁寿听得却不是味儿,「你这意思,本官也就是等同驴马一般了?」
  二爷倒是不反对某些部位被比作驴马货,家里那几个女人嗨得死去活来时常有这样的抱怨,可也不能由这太监来说吧。
  「不不不,是奴婢失言。」张忠一边自己掌嘴,一边连忙解释,「其实奴婢所言是前朝典故。」
  「哦?说来听听。」二爷来了兴致。
  张忠想着早点把这位爷应付了,好办正事,只得说道:「宣德年间,内府由乌斯藏得一黑驴,据说擅长斗虎,可一日千里。」
  「这驴成精了么?宣庙能信此荒谬之言?」丁寿揶揄道。
  「宣庙老爷自是不信,就从虎城里选出了一只雌虎与之相斗……」张忠一指身下虎城道。
  「那头驴撑了几个回合?」
  张忠笑笑,「哪有几回合,一蹄而毙。」
  「我就说么……」丁寿随口道,忽然反应过来,「等等,你是说老虎死了?9张忠点点头,尖着嗓子道:「后来宣庙又选了一头雄虎,这老虎总算给咱们爷们争了口气……」
  「结果赢了?」丁寿追问。
  「没有。」张忠摇头,「不过比那头母老虎强多了,撑了三蹄子才死。」
  擦,这什么驴啊,估计这头黑驴的蹄子连旱魃都镇得住,二爷又想歪了。
  「天顺朝的时候,番邦又进贡了一匹宝马,号称可以搏虎,英庙老爷就把那匹马放入了虎城……」张忠往下面一指。
  「马又赢了吧?」丁寿已经见怪不怪了。
  张忠一挑拇指,「大人明鉴,老虎果然不敌而死。」
  丁寿饱含同情的看了看城下的百兽之王们,一次又一次的被食草动物完虐,得多大的心理阴影埃不过虽然偶尔会碰上些神奇物种,也总好过那些活活饿死的后辈们,那位一心要做圣明之君的崇祯爷认为「民脂民膏,养此何用」,硬生生把这些老虎饿得叫都叫不出来,参观的大臣士子都看不下去,报以「可怜」二字。
  「张公公,咱这皇城里又是虎城豹房,还有什么象房的,这么些活物都是哪儿来的?一共有多少?」丁寿好奇问道。
  「来处可多了,咱大明朝威名远播,四夷宾服,这些野畜除了一些从宁夏、榆林、奴儿干等边地征收,大多是西域和海外番邦进贡所得,至于数量么,各朝不等,先帝爷时达到鼎盛,共有二万九千四百余只……」
  小皇帝诶,养虎蓄豹这罪名只能由你背了,丁寿暗道,谁教你爹在文官那里人缘好呢,「那这一日得耗费多少肉食粮秣?」
  「这哪有准数,历代先皇各有定例,不过弘治爷倒是给它们定了职秩品科,按职俸豢养就是了,」张忠掰着手指道:「什么虎将军啊,象指挥碍…」
  丁寿脸色难看,张忠自觉失言,连声告罪,道:「奴婢多嘴,真没有将大人您比象的意思……」
  「好了,不须说了。」丁寿没了兴致,「办正事吧。」
  谢天谢地,你总算记得正事了,张公公暗祷上天。
  「丁大人,您请看这片地,便是新建豹房之所在,共有十顷。」张忠指着西苑的大片空地道。
  「十顷?这么多9丁寿眼睛有些发直。
  「不多了,大人,陛下要在这里演军,得设置校场吧;陛下既然要常驻临于此,总得有处落脚啊,预计得建新屋二百余……」张忠一笔笔账盘算着。
  丁寿掐着手指配合心算,总觉得二十万两银子挡不祝「还有那儿,那儿,是为着建禅寺的……」张忠跳脚指着肉眼已无法所及之处。
  「还要修庙啊?」丁寿觉得心口有些发紧。
  「万岁爷好习梵语,修乌斯藏佛法,总不能每日操演已毕,还要赶着往大内跑吧,您说呢,丁大人?」张忠一脸赤诚。
  丁寿无话可说,狠狠一点头,咬着牙道:「修。」
  「还有这边,奴婢想着从太液池引水过来,种上荷花,边上再栽上两排绿柳,夏天万岁爷也好纳个凉呀……」
  「陛下酷爱乐理,常召教坊乐工侍奉,这里该有他们安置……欸——」张忠扭头见丁寿转身离去,不由惊呼道:「丁大人,您哪儿去?」
  「本官今日心口有些疼,回头你把这些拉个单子与我就是了。」丁寿捂着胸口,弓腰塌背地缓缓离去。

我有九千万亿舔狗金
番茄第一帅哥
舔一个女神,你就是舔苟。舔一百个女神,一百个女神就是你的舔苟。陈远,觉醒终极舔苟系统,获得舔苟金九千万亿。一条终极舔王的故事,由此展开·····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6/29 06:12:51

第二百二十三章 闺中之乐
  香闺内布置典雅,东北角的紫檀书柜内经史子集不乏孤本,两侧高几上罗列着几件钧窑名瓷,暖暖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格上的霞影轻纱,零碎地洒在一张愁容上。
  「爷有日子没到这院子里来了,怎么一来还愁眉苦脸的?」杜云娘披着一件月白色的绉纱,如笋般的玉指从丁寿眉心间的疙瘩上滑过。
  枕在杜云娘柔软富有弹性的大腿上,享受着十根修长有力的玉指在头部的按动,丁寿舒服地轻哼一声,「最近要花一大笔银子,有些肉疼。」
  「寿郎如今这么大家业,还在乎这一笔开支?」可人斜依绣榻取笑道,灵活的手指正在专注挑剥一只葡萄。
  「善财难舍。」杜云娘笑着低下螓首,如满月的雪白脸庞凑近腿上男人,在他鼻子上轻点了一下,「可人妹子还不知道么,咱们爷是属貔貅的,只进不出。」
  顺手在头下丰腴滚圆的肥臀上拧了一把,丁寿笑骂:「有这么说自家老爷的么,该打。」
  杜云娘呼痛,娇嗔着拍了丁寿胸口一下,半真半假地抱怨道:「爷下手老没个轻重的,要是那事上对妾身有对可人妹子一半温柔,妾身真是死都愿意。
  」
  「云娘姐姐,怎么说起这个来了。」可人娇颜上瞬间红霞满布。
  「你倒是恶人告状,以你那股子浪劲,若不大加征挞,如何填了你的胃口?」丁寿说笑着,一只鬼手已从杜云娘领口滑入。
  胸前的挑逗让杜云娘快感连连,也不晓得自己怎么被这小子吃得死死的,忍不住呻吟道:「是,妾身是淫妇,就是喜欢爷的……狠劲。」
  一只纤纤玉手忍不住下探,隔着裤子握住了那根硬邦邦的巨物。
  撩起九尾妖狐淫性,丁寿反倒抽手而出,「说点正事,爷有事让你去做。
  」
  忍着体内燥热,杜云娘又羞又怨地嗔道:「还有什么事要紧的过这个?」
  素手直接伸入男人裤内,握住了那根火热坚挺的根部。
  丁寿也觉得火大,还是强忍着,道:「帮我去盘个底……」
  杜云娘附耳过去,细细听从丁寿吩咐,那只小手却不曾片刻停歇,抚摸套动忙个不停。
  好不容易吩咐已毕,杜云娘直起身子,轻捋云鬓,笑道:「好办,不过完事之后该怎么酬谢?」
  「浪蹄子,和爷分得这般清楚。」丁寿笑骂,「开价吧,爷绝不还嘴。」
  「陪妾身姐妹好好乐乐。」杜云娘眼含笑意地瞥了眼可人,「不过爷那些元阳可要全得填了她的无底洞,省得这丫头一天到晚拜求子观音。」
  「云娘姐姐,胡吣些什么。」可人晕染双颊。
  「好好,依你。」丁寿笑道,心中也纳闷,这一年多来阅女无数,怎么肚子都没个动静。
  「你们都欺负我。」可人被二人促狭的眼神看得无地自容,赌气地将手中剥好的那粒葡萄塞到了丁寿嘴边。
  奈何这货死活不张嘴,只是眼神不住示意。
  「好妹子,还是按以往的规矩来吧。」杜云娘提点道。
  可人红着脸,轻启贝齿,含住葡萄,向着丁寿嘴边渡了过去。
  汁水破裂,丁寿无暇品味那酸甜果味,含住了嘴边雀舌,回吻了过去。
  香津暗渡,肉舌纠缠,可人鼻息咻咻,瘫软无力,整个娇躯贴在了丁寿胸膛上,男人双手也攀上了她的纤腰隆峰,不由自主地娇喘吁吁。
  热吻之时,鼻腔一声嘤咛,可人忽觉前胸两团软肉也被握住,抬眼瞧见杜云娘眼中笑意,心中气苦,可是身上游走的四只手不断探幽寻秘,让日渐成熟柔媚的身 子不安扭动。
  轻哼娇吟声中,香舌纠结的愈发勤奋,可人春心荡漾,身子也愈来愈热,幽谷处已春泉泛滥,无处可放的玉手熟练的攀上了杜云娘柔软胸膛。
  眼看三人恋奸情热,纠缠一起,忽听屋外倩娘禀报,「老爷,二位姑娘,晚膳好了。」
  丁寿唔了一声,吐出滑腻甜美的鲜红香舌,「进来吧。」
  房门推开,倩娘领着两个下人进了屋,只见榻上丁寿正轻拭唇角,面上尽是回味之色;可人手忙脚乱地整理衣襟,秀颈通红;杜云娘衣衫半解,毫不在意。
  倩娘命人将榻前矮案上瓜果撤去,将刚刚做就的饭食一一摆上。
  丁寿打量身前一个眉眼端正的妇人,「你是丁七家的秀红?」
  妇人点头。
  「从堂堂巡抚家眷沦落为奴,你可怨恨与我?」丁寿由着二女将他扶起,倚在蓝缎靠枕上问道。
  秀红连忙跪倒,唯唯诺诺道:「奴婢不敢。车霆身犯国法,罪有应得,若不是老爷收留,奴婢还不知是如何凄惨下场,老爷天高地厚之恩,奴婢只有来世衔草结环,才得报答。」
  「不管这话是真是假,听得倒是顺心。」丁寿轻勾着可人下巴,漫不经心地对秀红说道。
  可人羞怯地推开丁寿魔手,捡了一碟菜肴喂了过来。
  「嗯,什么菜?」丁寿点头问道。
  「这是奴婢做的胭脂鹅脯,不知可遂老爷的意?」秀红忙回道。
  「手艺不错。」丁寿赞了一声,随即道:「丁七那里领了爷的差事,这阵子不在家,你有什么难处,尽可与爷说。」
  「蒙老爷恩典,婢子一切都好。」秀红跪着回道。
  「这秀红是个伶俐人,灶上是把好手,平日里帮衬不少。」倩娘帮着说话。
  「好好做事,爷亏不了你。」丁寿抬手让她起来,张嘴又吃了杜云娘喂的一勺碧粳粥。
  「爷,您传唤的程澧来了。」谭淑贞进屋禀道。
  「让他进来。」丁寿又一指一旁的秀红,「回头赏她十两银子。」
  秀红又要跪下,被身旁的倩娘拉住,笑着嘱咐:「在内宅里,咱们爷随便得很,不喜太多俗礼。」
  不多时,程澧已被领了进来。
  「小的给老爷请安。」程澧垂着眼皮,内宅里都是女眷,他可不敢多看。
  丁寿一边由着二女喂食,一边说道:「老程,帮爷做件事。」
  「老爷这话折煞小人了,有事请吩咐。」程澧太了解这位主子了,话越说得客气,事情就越要抓紧办。
  「给爷寻摸一个精通算学的人。」丁寿揽着榻上二女,蹙眉道:「爷最近要大兴土木,担心让人给阴了。」
  程澧领命退下,丁寿暗暗点头,这个家奴长袖善舞,经商有道,难得的是交待事情从不多问,只是琢磨如何办妥,当日真没想到捡了这么个人才。
  丁二爷自然不知道当日运河上一时兴起,白捡了徽商的祖师爷,他现在正咀嚼着嘴中的一块肉脯,品咂其中味道,「这是什么肉?」
  在旁服侍的秀红连忙回道:「回老爷,这道菜是」风腌果子狸「。」
  「拿走!!9丁寿一下蹦了起来,大叫道。

好色小姨
孤寂之狼
“小姨,我要……”“乖乖,我来了……”当你有一个漂亮的不像话,而且寂寞难耐的小姨时,你会怎么做?当这个爱你到骨子里的小姨不断的为你勾搭各种美女的时候,你会怎么做?从萝莉,到御姐,到少妇,小姨的命令统统拿下……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6/29 06:12:59

第二百二十四章 皇店与廷议
  「圣上,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宫内遍寻不到,最后丁寿在永巷夹道内发现了小皇帝。
  此时的朱厚照手中拿着一张图纸,比比划划,还不时用手中铅笔勾画几下。
  您没看错,就是铅笔,华夏文明传承至今,基本上能用来写写画画的东西都被老祖宗琢磨过了,从石器时代的动物骨笔,先秦时的刀笔、竹梃笔、还有「静女其娈,贻我彤管」的芦管笔、各种矿物粉末制成的「粉笔」,到天然石墨等矿物和胶搓成「怀铅握椠」的古代铅笔,再到「对秉鹅毛笔,俱含鸡舌香」的鹅翎管笔,种类繁多,后二者更是千年以来朝野间用来手工制图的首选,二爷着实佩服那帮子穿越后一门心思想靠着发明西方「羽毛笔」和「铅笔」混饭的同道们,真是心大。
  到了明代,各种制笔材料种类更加丰富,笔头选材丰富多样,仅毛笔就有羊毫、紫毫、貂毫、狼毫等等,还可以根据软硬书写的需要,合称「兼毫」,其中紫毫笔取兔子项背之毫制成,价格昂贵,笔锋坚韧,「尖如锥兮利如刀」
  ,适合硬笔书法,如今丁寿府上就不乏「紫毫」精品,但用得不多,只用来摆谱。
  「琢磨怎么赚钱啊,老刘那里有难处,外朝也指望不上,只能靠自己了。
  」朱厚照继续勾画,没好气道。
  打量了下夹道两侧的高墙,丁寿没发现有什么商业价值,不过他来说的是另一件事,「听闻今日廷议国用不足之事,陛下就不想去看看。」
  「不去,廷议结果反正也要呈上来,费那心作甚。」朱厚照不屑地撇了撇嘴,「何况他们说什么朕也知道,无非是减少宫中用度,痛惩奢靡之风,我去添那堵干嘛。」
  「满朝大臣不会尽是食古不化之人,总会有为陛下着想的。」丁寿不停撺掇小皇帝,「再说知道了这些大臣都是怎么想的,也方便今后朝上应对不是。
  」
  朱厚照一拨楞脑袋,倔强道:「要去你去,反正我不去。」
  我去还有个屁用,丁寿暗道,转头看旁边有一个年轻太监,身子瘦小,猴里猴气的,眼神中透着一股灵动,随手一指,道:「你,过来。」
  瘦太监连忙小跑过来,「万岁爷,丁大人,有何吩咐?」
  「瞧着挺机灵的,叫什么名字?」丁寿问道。
  「奴婢张锐。」太监躬身回道。
  「去朝房听听众位大人都说些什么,回来一字不落的禀明皇上,清楚了么?」丁寿自顾给张锐安排了差事。
  「清楚了。」张锐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脚下却不动,偷眼望着朱厚照,毕竟这是紫禁城,谁是主子还是拎得清的。
  朱厚照却恼了,「看朕作甚,没听到丁卿的吩咐么。」抬腿就是一脚。
  「听到了,听到了。」张锐连声应和,喜滋滋地撅着屁股挨了一脚,一溜烟儿跑得没影了。
  「谢皇上给臣面子。」丁寿嬉皮笑脸道。
  朱厚照哼了一声,收起纸笔,道:「朕已经让刘瑾在地方上开设皇店。」
  「皇上要开店?」丁寿蹙眉,后世评价朱厚照的一项弊政就是开设宝和店等皇店与民争利,天知道嘉靖年间开设的宝和店怎么就算到正德头上的。
  「开店也是在宫里啊,那些店铺是帮着朕收集各方土产,不然将来卖什么。」朱厚照理所当然,指着两侧高墙道:「朕要在这里修盖店铺,将各地土产方物售与宫人,你觉得怎样?」
  「皇上觉得好就行。」丁寿应和道,看着朱厚照的眼神满是同情,多可怜的孩子,怎么就成了背锅侠了,背完自己老爹的,又得背堂弟的……
  
  干清宫里,张锐吐沫横飞地描述着朝房廷议时情景。
  「英国公说了:海内虚耗,以有限之财供无穷之贵,若不痛惩侈靡,岂能转啬为丰9没看出来,这张锐也是个戏精,学张懋的时候挺胸腆肚,腰带往肚子上一扳,还挺像那么回事。
  「韩部堂也说:理财何来奇术,国用不足,唯有规劝陛下节省开支,裁冗食、节冗费,将各处的脏罚之银尽数解往太仓……」
  嘿,正德听得黑了脸子,合着所有的节省办法都是冲着我来的,多出的银子继续入户部,我不还是一样办事没钱么。
  「就没一个长人心的大臣替万岁爷考虑的?」丁寿突然问道。
  张锐也瞧出正德脸色不对,忙不迭道:「有,有,吏部焦右堂就给咱们万岁爷说了几句公道话。」
  「他说什么了?」已经快气炸了的朱厚照急忙问道。
  单手背后,张锐一手摸着自己光滑的下巴,装出一副捋须状,模仿焦芳道:「百姓家也有日常用度,何况是极贵天子之家?要说办法,老夫倒有一个…
  …」
  「什么办法?」朱厚照来了兴趣,半个身子都探出了御书案。
  「天下间逋租匿税者不知凡几,俗话说」无钱拣故纸「,有司详加查盘追索,可解国用不足之急,身为人臣者,为何只知一昧损上?」
  「说得好。」朱厚照一拍御案。
  张锐被惊得一哆嗦,刚刚腰板还挺得笔直,一副诤臣之貌,瞬间胁肩谄笑,「不过阁部的几位老大人都不同意,谢阁老还说焦老大人是残民以逞,一意媚上,非君子之行,要不是李阁老调解,怕是在朝房内就要吵起来。」
  「他们还想怎样!9朱厚照大怒,刚刚萌生的一点希望又被浇灭,心中更是委屈,「从登基到而今,他们哪项奏本朕没有准奏,即位诏书中裁撤锦衣卫与内宦上万人,仅御用监就裁掉了七百多人,如今张永那里连造龙床的人手都不够,难道非要把皇庄也交给户部才遂了他们的愿?」
  龙颜大怒,张锐被吓得跪地不起,抖若筛糠。
  「陛下息怒,皇庄是成化爷用来孝敬两宫的,若是转交户部,怕是宫中连琐碎小利也不可得。」丁寿温言道。
  「朕当然知道,可朝中大臣们只知道盯着朕的开销,几时顾虑过朕这一国之君的感受9朱厚照呼呼喘着粗气,胸口起伏不定。
  「这朝中遍布老朽,难免有些昏聩之言,陛下不要往心里去。」丁寿暗中打量皇帝神色,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再说不是还有人为陛下考量么,只可惜位卑言轻……」

凡人修仙传
忘语
修仙觅长生,热血任逍遥,踏莲曳波涤剑骨,凭虚御风塑圣魂! ...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6/29 06:13:08

第二百二十五章 廷推和部选
  「焦芳?」朱厚照似乎想起什么,从案上翻检出了吏部尚书补缺的廷推奏本,打开细看,主推吏部左侍郎王鏊,陪推吏部右侍郎焦芳。
  大明朝选官有内外之分,内廷选官任职是皇帝的家事,外臣看着不顺眼可以一直反对弹劾,按规矩没理由干涉,至于外廷就有太多操作空间了。
  吏部选文,兵部选武,文官中五品以下京官、四品以下地方官,都是由吏部拟定名单,交给皇帝画勾走个过场,称为部眩再高一级的中层官员选拔,称为「部推」,吏部推出人选名单,给个面子让皇帝自己选,不过谁是主推谁是副推已经注明了,识相的就在主推上画圈,不然副推那位上去了,不多久也得被挤兑走。
  当然做皇帝的非要找别扭,把整个名单推翻了,让重新选也成,换一拨人么,反正大家时间多的是。
  再有就是廷推了,六部九卿及卿贰大臣,地方督抚的任免,在明中期以前都是皇帝「特简」任命,不过从弘治爷开始,演变成了「特简」同「廷推」并行。吏部尚书领衔,内阁六部和六科凑到一起,一个空缺推两人,仍然主推副推分清楚,皇帝不爽可以重新选,但想从下面火箭提升一个人上来是越来越难了。
  成化帝倒是想插手部推和部选,将选官范围扩大,百官各举所知,由他钦定,结果被言官好一阵冷嘲热讽,话说得难听点,被皇帝一顿暴打,这事也就不了了之。
  实话说这种选官制度往好了说是民主集中制的体现,各方角力起码相对公平,但要是文官抱团了把皇帝当傻子,结果就很尴尬。再说会坏规矩的也不只是皇帝,三杨内阁水涨船高,杨士奇就把廷推部推的领衔权由吏部尚书那里拿到自己手里,直到数年后太监王振掌权,才把这权力又还给吏部。
  看着眼前这份廷推名单,朱厚照默默念叨了几句,瞧着已经被自己圈定的老师的名字,再想想这阵子被大臣们添的堵,犹豫了一阵子,终于下定决心,提起朱笔,将王鏊划掉……
  
  焦府,书房。
  「此番多蒙丁指挥襄助,老朽感激不荆」新任吏部尚书焦芳眉开眼笑,亲手为丁寿奉上香茗。
  「焦部堂过谦了,依老大人的才干阅历,早该位居这九卿之首了。」丁寿说得客气,眼中也难掩得意之色。
  「时运不济,宦海生涯尽是彭华、谢迁这一等小人拦路,若非丁大人谋划,老朽真不知何日出头。」想起数十年官运多舛,焦芳仰天唏嘘。
  「祸福离散,人生起伏,本是平常。老大人如今苦尽甘来,即便是刘洛阳当面也可昂然不屈,也算守得云开见月明埃」丁寿笑道。
  「哪里哪里,皆是丁指挥提点有方,老朽铭感五内。」焦芳也是开怀,吏部尚书握有文官铨选之权,即便相遇内阁首辅刘健,也不用避道退让,更不用说老冤家谢迁了,算是一吐这些年胸中恶气。
  「老大人蒙圣上恩典,贵及天官,自当恪守本分,任才选能,使野无遗才,各得其用才是。」丁寿举起茶碗浅浅啜了一口,看似若无其事地说了一句。
  「那是自然。」焦芳恍然,起身从书案上取出一封公文,双手呈上,「老朽年老智昏,一时得意忘形,让丁大人见笑了。」
  「老大人位高权重,不减赤子之心,乃是下官楷模。」丁寿笑着将公文接过。
  「岂敢岂敢,丁大人年轻有为,简在帝心,将来必然飞黄腾达,老朽少不得还要受大人提携。」难得焦芳身为六部之首的身份,对着丁寿不吝阿谀之词。
  「老大人言重了,该是你我二人携手并肩,同步青云才是。」丁寿笑道。
  「不错,正是此理。」焦芳点头附和。
  二人相视大笑,眼中俱有深意。
  
  「凡欲为大医,必须谙《素问》、《甲乙》、《黄帝针经》、明堂流注、十二经脉、三部九候、五脏六腑、表里孔穴、本草药对……」
  身着绛紫色对襟粉纱的小长今摇头晃脑地背诵着今日功课,酷暑难挨,不时轻抖薄衫,妃色绣花抹胸若隐若现。
  「若不读五经,不知有仁义之道。不读三史,不知有古今之事。不读诸子,睹事……睹事……」一时卡壳,小姑娘实在想不起下句了,小手摆弄着颈间银锁,愁得五官都聚在了一起,就是想不起下一句究竟是啥。
  「睹事则不能默而识之。」手捧医典翻阅的谈允贤一心二用,头都未抬,随口提点道。
  长今小手一拍,「对,睹事则不能默而识之。」
  「先生博学,长今之幸。」丁寿忽然出现门前,抚掌赞道。
  「东主谬誉。」谈允贤敛衽施礼。
  「师父9长今如同小兔子般,蹦到了丁寿身前。
  丁寿故意伸手在长今头上用力揉了揉,把小丫头的飞仙髻弄得一团乱,看着小丫头皱着鼻子的委屈样,二爷心情大好。
  「不才有药方一副,请先生指教。」丁寿回身向着谈允贤正色道。
  「方在何处?」提及医理,谈允贤来了兴致。
  丁寿由怀中取出一份无头信封,递与谈允贤。
  谈允贤抽出信笺,一边展开,边问道:「不知此方应对何症?」
  「此方堂堂正正,有国家之法度,又温存深意,慰手足之亲情,专治亲人远隔,先生之心箔…」丁寿抱臂倚门,悠然自得道。
  谈允贤似已被纸笺上寥寥数言吸引,缓缓坐在绣墩上,专注入神,不发一言。
  「先生有心病?什么方子?」小长今起了好奇心,几步到了谈允贤身边,探头探脑地想看清纸上内容。
  丁寿倒是自顾继续道:「令弟文瑞,博洽有史才,区区府城训导实是屈就,恰好湖广德安府有缺,谕令弟谈一凤出知应山县。」
  「此乃誊抄,吏部公文已快马奔赴广西,此方先生可还遂意?」丁寿慢悠悠地说道,一点也没有公器私用的愧疚感,他打听过谈一凤的根底,确实有才华,只是三考之路不顺,简拔做官也算人尽其用,总比万历朝那帮大佬们抽签选官的办法高明吧。
  「好,妙。」谈允贤终于回过神来,转头对丁寿道:「东主隆情厚谊,允贤无以为报。」
  谈允贤确是由衷之言,她父亲谈纲是成化五年的三甲进士,最终只在莱州知府任上致仕,小弟谈一凤只是举人出身,入仕便出任县令,待得九年任满,再行迁转,成就未必在乃父之下,更重要的是德安府临近南直隶,家人往来探视也更为方便,不必忧心南陲瘴疠危及小弟身体。
  「只要有心,何愁无报偿之机。」
  这样肆无忌惮的挟恩求报之言,让谈允贤一愣,举目见丁寿目光灼灼,不由粉面一红,垂目低眉。
  「哼,又在打漂亮先生的坏主意了。」看着无良师父火辣辣的眼神,长今如何不晓得这龌蹉之人的想法,鲜艳菱唇不满地噘了起来。

你都1000级了,外面最高30级
易枫洛兰雪
易枫穿越到修炼世界,可惜只能当个凡人,无奈只能开个小武馆维持生活,偶尔打打铁,当个“一代宗师”混日子。直到有一天,小武馆变得热闹。几个仙风道骨的老头为易枫厨房里的菜刀争的面红耳赤……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6/29 06:13:16

第二百二十六章 一秤金的麻烦
  宜春院。
  时候尚早,宾客未至。
  院里的姐儿们刚刚起床梳洗,少了点胭脂粉气的靡靡,没有铅华遮掩,更添了几缕少女情思。
  或者慵懒地倚在雕花轩窗边,摆动着粉嫩藕臂,幻想着何时能同三姑娘般遇上才貌双全的多金情郎;或者与姐妹嬉笑打闹,不为讨好金主,只由女儿心性。
  与自家姑娘们难得的逍遥自在相比,一秤金此时虽不情愿,还是满面堆笑,奉承着眼前这个矮冬瓜般的胖子。
  「朱爷,什么风把您老吹到这儿来了?」一秤金手挥香帕,媚眼如丝地娇声说道。
  「苏妈妈不必明知故问,还不是睡婊子的时候,你说爷来这干嘛?」曾经大闹长风镖局的朱瀛,在这里说话更不客气。
  「哎呦我的爷,不是日子还没到么,不然奴家早就把银子送到府上,哪还劳您大驾辛苦这一趟。」一秤金扭动娇 躯,攀着朱瀛肩膀细声细气地说道。
  朱瀛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将肩上玉手拍开,傲慢道:「规矩变了,以后都是这个日子,还得加一成。」
  一秤金面露难色,「朱爷,这怕是……」
  「怎么,不愿交?」朱瀛眉毛一挑,眼神中尽是挑衅之色。
  「哪儿的话,宜春院能有今天,都是朱爷照拂,岂能逆了您老的意思。」
  一秤金香帕掩口,吃吃笑道。
  「算你识相。」朱瀛满意地点了点头,「要不是有保国公的面子,你这婊子窝能开到今天?」
  「还不是朱爷您多方维持,奴家这里感激不荆」一秤金继续逢迎,「您且稍待,奴家这就去取银子。」
  回到自家布置香艳绮丽的卧房,一秤金恨声道:「贪得无厌的死胖子,若不是为了魔尊大计,老娘早把你剁了喂狗。」
  喃喃咒骂声中,一秤金缓缓转动雕花香案上的三脚香炉,咯咯声中,墙上出现了一道暗门。
  一秤金闪身而入,不一会儿,点数着几张银票走了出来,重新合上暗门,推门而出。
  轩窗倏开,一道倩影如同落叶般飘入房内,朱唇轻抹,浮起一丝得色。
  
  天近黄昏,灯火万家。
  院内已是宾客满满,笙歌聒耳。
  「爹,不要么,小心让妈妈看见……」
  后院僻静处,一个身穿红色洒花湘裙的粉头半推半搡着一个相貌猥琐的汉子。
  「那婆娘看见又能把爷怎么样,来,小宝贝,让爹香一个,爹回头给你打一对金镯子。」
  女子美目中泛出一丝喜色,「真的?可不许骗我。」
  「自然是真的,好乖乖,快点听话,你爹我等不及了。」汉子唇上的鼠须都焦急地跳动了几下,一把将那粉头推到了墙角。
  「别,别那么急呀。」女子还在推搡,不过却是旁的理由,「慢点,别坏了衣裳。」
  长裙撩起,猥琐汉子拉住女子的长裤一撸到底,一双圆润纤细的长腿显露了出来。
  汉子呼吸急促,快速脱下自己裤子,抱着女子便挺动屁股,冲了过去。
  「哎呀9女子羞恼地捶了一下粉拳,「你倒是对准地方啊,急三火四的,妈妈平时喂不饱你呀?」
  「别提那娘们了,平日里根本就不让我上手,憋死老子了。」汉子说着话,一手握着分身重新调整位置,下身一挺,小船入港。
  女子鼻腔发出「唔」的一声,便不再动静,由着汉子在自己身上折腾。
  汉子抬手托起一条粉腿,吭哧吭哧自顾自己干着泄火,倒也不虑其他。
  「爹,爹……」一个小丫鬟跑了过来,待看到墙角里纠缠着的两条肉虫时,吓得惊叫一声。
  「什么事,嚎丧呢。」汉子喘着粗气,屁股耸动不停,喝骂道。
  「妈找您。」小丫头低头,轻轻吐出三个字。
  汉子吓得一激灵,退出身子,回头道:「她知道我在这儿?」
  「没……不知道,不过……她唤你有一阵子了,如今……怕是等急了。」
  小丫鬟期期艾艾地说道。
  「怎不早说。」汉子拎起裤子,一边系着腰带,边急火火地向那边跑去。
  靠在墙上的粉头缓缓整理着衣裙,向着男子跑去的方向鄙夷地啐了一口,「没脊梁的癞皮狗,算老娘我倒霉。」
  
  跑到一秤金房间外,汉子整理下衣裳,堆起笑脸,推门而入,「老婆,我来了,有什么……」
  话未说完,咽喉已被锁住,一秤金往日可以柔媚到滴出水来的双眼中,已是满含杀气。
  「舵……舵……舵主……你……」汉子被吓得语无伦次。
  「苏淮,别以为挂着老娘男人的名头,我便舍不得杀你。」一秤金语调冰冷,隐含杀机,「要不是同为魔门弟子,你早就死了,明白么?」
  苏淮面如土色,瑟瑟发抖,颤声道:「明……明白,方才属下是在偷食,请舵主责罚。」
  「你那点偷鸡摸狗的事,老娘没心思去管。」一秤金厉声道:「密室里的银票被你送给哪个狐狸精了?」
  「密室被盗了!?」苏淮瞪大眼睛,惊骇道。
  「还在装傻?」一秤金怒不可遏,手中金钗直指苏淮一只眼球,「再不说实话,老娘马上废了你这一对招子。」
  「不是我9苏淮抱屈道。
  「这房内密室机关只有你我二人知晓,不是你还能是谁?」一秤金粉面已是铁青色。
  「魔门的手段你我都清楚,若是交不齐年例,大家一起受罚,盗银于我有何好处?」事关生死,苏淮难得硬气质问。
  「真不是你?」一秤金口气有些松动。
  「真不是我。」苏淮愤愤地一跺脚,颇有几分委屈,「平日里花点小钱哄那几个娘皮开心而已,我要那许多银子又有何用9一秤金恨恨地一捶方桌,「那会是谁呢?」
  也不知是怒是怕,声音中也带了几分颤意……

总统夫人,晚上见!
吕涵芷
她被亲人出卖,沦为陌生男人的生子工具。五年后,她褪去青涩,成为名不见经传的插画师。一次漫展,她遇到傲娇萌宝。 “女人,乖乖跟我回家,我就让你抱大腿。一送你绝世好老公,二让你画画技能爆棚。”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6/29 06:13:25

第二百二十七章 情敌相见
  城外,莫言茅舍。
  一个空酒坛骨碌碌滚到一旁,莫言满意地打了个酒嗝,向着神思不属的丁寿道:「丁小哥儿,想什么呢?」
  一直注视窗外的丁寿回过神来,含糊道:「嗯?啊,莫老又干了一坛,真是海量。」
  顺手拍开一坛新酒,丁寿递了过去。
  莫言哈哈一笑,暗道小子果然知我,接过酒坛倒了一碗酒,先喝了半碗解了酒瘾,才慢悠悠道:「天色不早,顾丫头今日怕不会来了。」
  丁寿失望地叹了口气,忽觉失态,强笑道:「莫老说笑,晚辈是来探望您老的,采薇来不来有何关系?」
  「小老儿有自知之明,这把老骨头还没那么大道行,勾着血气方刚的后生三天两头地往这儿跑……」莫言惺忪醉眼中满是笑意。
  「既然念着顾丫头,上门去寻岂不好过这守株待兔?」看着丁寿一脸窘相,莫言打趣道,「凭你丁大人的面子,顾老儿也不敢闭门不纳。」
  丁寿低头苦笑,他是有苦自知,顾采薇府上还有两只燕子,若是见面管他要妹妹还算好搪塞,要是郭依云那个心直口快的把他和张绿水野合的事抖搂出来,丁二爷在顾女侠心中树立的光辉形象必然坍塌无几。
  看来今日又是白来,丁寿也不想在这老酒鬼处多耽搁,起身告辞,忽然耳朵一动,有人来了,还未及高兴,眉头又是一皱,来人有两个。
  「莫大叔,几日未见,想不想薇儿?」随着娇柔莺声,顾采薇推门而入。
  屋内酒气熏得顾女侠黛眉轻蹙,挥手扇了几下,皱着鼻子道:「又喝酒了,真臭。」
  待定睛看见另一人时,顾采薇不由几分雀跃,上前牵住丁寿手道:「丁大哥,你怎地在此?」
  莫言呵呵乐道,「丁家小哥日思夜盼,终于把你丫头等到了,不然怕会害了相思病喽。」
  好样的,莫老头,二爷这阵子的酒没白给你喝,丁寿不禁暗自夸赞这老儿知情识趣。
  顾采薇闻言果然双颊羞红,询问道:「真的……真的一直在此等我?」
  见丁寿微笑点头,顾采薇喜意更甚,口中却嗔怪道:「何苦在此傻等,又不是不识路,上门寻我便是。」
  要没郭家姐妹碍眼,你家门槛都得被我踏破咯,丁寿咧了咧嘴,轻拍柔荑,有些心虚地看了看门外道:「你是和谁同来的?」
  顾采薇还没待答话,又一华服青年踏步而入,待看清屋内二人牵手而立的样子,本是笑意满满的脸上立时寒霜密布。
  「小子,你是何方鼠辈,还不把手松开9青年剑眉一挑,怒冲冲喝问道。
  丁寿见来人剑眉星目,也是一副好皮囊,不过说话口气实在让人不喜,正琢磨怎生嘴上讨回便宜来,身边顾采薇已是不满。
  「什么鼠辈,你说话斯文些。」
  青年见顾采薇口中回话,手却犹自挽着丁寿,心中更是恼怒,一指二人道:「顾采薇,你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和别的男人拉拉扯扯,成何体统9嗯?未婚妻!有这档子事,丁寿惊讶地看向顾采薇。
  顾采薇方自醒觉松开了丁寿衣袖,又被丁寿怀疑的眼神瞅得俏脸儿发烧,羞恼道:「郭勋,休得胡言,哪个是你未婚妻啦?!整日跟在人家身后纠缠不休,你才不成体统9名唤郭勋的青年冷哼一声,「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还想反悔不成9顾采薇被逼无奈,眼眶中泪珠滚动,激动的大声喊道:「本姑娘没同意,岂能作数9「这位兄台,其中想必有些误会。」顾采薇这副委屈样子,让丁寿不好细问,也改了口舌之争的心思,总要给顾女侠留几分面子吧。
  谁知丁二爷心平气和好言相对,那位却不领情,郭勋不屑道:「你算什么东西,也配与某家称兄道弟。」
  我去,二爷给你脸了不是,丁寿从不是善男信女,碍着顾采薇在侧放低身段,可小心眼的脾性从没变过。
  郭勋犹自不休道:「采薇,快随我回去。」
  「唉——」
  重重一声叹息,丁寿满是失望地摇了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道:「
  幸得采薇尚待字闺中,阁下心胸如此狭隘,若嫁了你这等人,无异明珠蒙尘,今生岂不枉然。」
  「小子无礼9郭勋果然大怒,抢前一步,一拳直击丁寿胸口。
  丁寿不动声色,双目轻眯,袖中屈指成爪,只待拳到便给这小子一个苦头。
  「且慢9未等交手,犹如雷震的一声大喝却止住了二人。
  三人错愕地看向发声之人,身似苍松挺直,赤红脸膛正气凛然,一双浮肿小眼精光四射。
  顾采薇仿佛有些不认识眼前人一般,怯生生道:「莫大叔,你……」
  莫言上前几步,身子一塌,团揖一圈道,「几位少侠,小老儿这间茅舍经不住几位拳脚,有事您几位外面解决可好?」
  丁寿倒是无所谓,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郭勋冷哼一声,当先跃出房门。
  顾采薇不放心地跟着丁寿来到院中,见那郭勋从袍子下取出两截铁棍,对口一合,接成一根长棍,随后一按机簧,七寸有余的三棱透甲锥从棍头穿出,寒光闪闪。
  丁寿不紧不慢地欣赏这哥们的组装动作,看到枪头出现还鼓掌叫了声好,倒是身旁的顾采薇不安地嘱咐道:「郭家枪法乃是祖传,颇有几分火候,丁大哥小心。」
  她只是出言提醒丁寿,对名义上的夫家半字不提,如此厚彼薄此,听得郭勋心中满不是滋味,怒喝道:「你放心,明年今日,便是你这姘头的忌日。」
  「你胡说什么,什么姘头……」一句话再度将顾采薇气苦,期期艾艾地抽泣道。
  「哎呦,哪家的醋坛子倒了,好大的酸味。」丁寿展开折扇,煞有介事地大力挥动,逗得顾女侠破涕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