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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逃匿的访客
楼道里传来杂乱的高跟鞋撞击地面的声音,打乱了这宁静的死水。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子急匆匆地推开门进来,在公司里直拍着挺挺的胸部喘气:「我的妈呀,吓死我了。」好像见了鬼似的。
我从沙发上跳起来,她也吓了一跳,随即变了讨好的笑脸说:「不好意思,打搅你了,刚才被条子追。」
原来是这样啊,我们这条街是出了名的红灯区,每天晚上过了十点以后这些女子就会出来招揽客人,人行道的树影下、天桥上的阶梯上、阴暗的墙角……都有她们的身影,可以说,这条街到了晚上就是她们的地盘。
我用警惕的眼光看着这位不速之客。她慌忙说:「我只待一会儿,风声过了我即刻就走。」我站起身来把沙发让出来让她坐下,给她倒了一杯水,把杯子放在她面前的时候,我闻到了她散乱的头发散发着的廉价香水的气味。
我走到前台去上网,一边偷偷的看着她的一举一动,我不知道我是因为好奇还是对她不放心。她就是一个娇憨的尤物:有柔和的身材,一张瓜子脸,休整得细弯弯的眉毛,大眼睛是一双水盈盈的吊眼梢,脸上化着澹妆,只是口红擦得象染了鸡血似的。
她在沙发上大腿跷着二腿,熟练地抽着烟,脚上穿着一双白色高跟鞋,黑色透明的保暖丝袜一直沿着大腿拉到大腿上方,身上穿着一件漂亮的绿色连衣短裙,手里不安地摆弄着一个又大又扁的白色手提皮包。在她的周围散播一种肉感的香气。在这个女人身上,还残存着一些天真的本性,看她的年龄不会超过二十岁,可能是个新来的雏妓,要不也不会慌不择路跑到我这里来避难了,要是我把她给出卖了呢?
我不知道她们是不是有人喜欢这个行业,有天夜里我从公司办公司的玻璃窗户里看见一个男人手提着纸煳的钢管,把一个的妓女拖到公司门前小巷甬道里痛打,直到女人苦苦地哀告讨饶,我不清楚他们是什么关系,或者那男的是打手或者是她的窝囊的男朋友。我想到的一切,找不到合理的解释。我什么也没有说,静静地看着她,她是多么美呵!我对她的生活充满了体谅,我的心彷佛穿过了我的眼睛看到了这个女人的另一面。
巷道口突然响起一片吵吵嚷嚷的声,有人大声呵斥和责问的声音,她惊慌地跑过来,颤抖着嘴唇说:「他们来了!……」脚步声已经在上楼了,手电筒的光已经射在楼道的招牌上,现在躲起来恐怕是来不及了。
我站起来拽住她坐到前台的椅子上,自己转身去后面档案架上煞有介事地在翻找着……我的耳朵密切注意着门口,要是我弄砸了,我可能会因为包庇的行为处以行政拘留并罚款。我听见推门的声音,就抱着我找好的资料夹一边翻着一边迎头赶上去。
「居民反映说有个小姐跑到你们楼上来了,看见没有。」员警气势汹汹粗声大气地问我。
「我刚才在忙,也没怎么注意,好像是有个声音一直往楼上去了。」我装着认真地回忆当时的情形的样子。
「是吗?」带头的员警狐疑不信地望着前台。
「我怎么敢说谎呢?噢,这是我们的前台杨姐,才来十多天,可能你们没看见过。」我见她一直把头抵在萤光屏后面低着,心里又是着急又是害怕。
「杨姐,给员警看看吧,他们说有人跑到我们这栋楼来了。」我大声地对着前台说。
还好,她把头从电脑萤幕后面偏了出来,厌恶地瞪了员警一眼说:「今天什么日子啊?这么倒楣,忙死个人了!」一边伸着懒腰,打着呵欠,嘴上没有了那标志性的鸡血样的口红。
员警看着不像,一窝蜂涌出门外上楼去搜查去了,连个道歉都没有留下。
我心里还在砰砰地跳着,她还在前台傻傻地不知死活地笑,我走过去说:「你还笑,上面只有一个楼层了,员警马上就折回来,你赶紧避一下吧。」
她慌忙站起来,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穿过储物间到里面的卫生间去了,那里有个卫生间很少使用,常年关着门,应该算是公司最隐秘的地方了。果然不出我所料,不到一分钟,员警就下楼来了,推开门向里面张望了一下,见我一个人在平台坐着,就问:「你那同事呢?」
「她去吃饭去了,马上回来。」我没好气地说。
一伙人悻悻地下楼去了,我不确定他们还会不会回来,打算再看看确定他们不回来了才去叫她。半小时过去了,员警并没有回来。
我走到储物间外面朝里面小声地叫她:「可以出来了,都走了!」没有人回答。我提高了音量再叫:「可以出来了!」还是没有人回答。
我心里很纳闷,穿过杂乱的货物走到卫生间去敲门,结果还是一样没有应答。
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我心里各种不好的预感都出来了。我握紧门把手使劲地转动,没想门却没有反锁,「吱呀」一声打开了,有点像鬼片里开门时常常发出的那种声音,里面黑咕隆咚的一片黑,心里直发毛。
我朝里面叫了叫,声音就像被吞噬在这黑暗的门洞之中一样,没有任何回音。
我经常到储物间来取纸张和墨粉,那卫生间我就去过一次,靠外墙的地方有个通分的木格子小窗,她不会从那里翻出去了吧?要是她真这样做了,生还的希望几乎等于零:那扇窗我推开过,离地面还有三层楼那么高,而且不可能找到任何可以抓附的部位或者物体。
我摸出打火机,借着打火机的光亮往里面照了照,里面空空荡荡的。我的额头上冒出了汗珠,惶恐地往开关扑过去,还没碰到开关,就被两条柔软的手臂藤蔓似的飞快地绕过来,拦腰死死地抱住了。
第十六章 藏娇
「是你吗?」我急切的说,话一说出口才发现这真是多此一问。
「不是我是谁?」她把头贴在我的背部的肩胛骨上,绵绵地说。
「那我叫你这么多声,你都不应?」我恼怒地说,一边在黑暗中试图拨开她缠在我腰际的手,她却把两只手的手指合扣起来,越缠越紧,两团软鼓鼓的温热的东西紧紧地贴着我的后背。
「我听到了,我就是不想答应。」她调皮地说,一边把手指摸索着扫过我的裆部。
「你这是干嘛?」我问,我趁机挣脱她的怀抱,按下开关,我转身看她,她迎面把我推在墙上,吊着我的脖颈。
「你晓得这是干啥子,你不想吗?」她仰起头咬着嘴唇问我,眼睛里不时闪现出欲望的光芒,这种光芒洋溢着肉欲的洪流,向我倾泻而下。
「我……没钱。」我坦白地说,这是实话,我一点都不歧视小姐,在我眼里,卖身也不过是一种普通的行业,只是交易的东西有点不同罢了,我承认,有钱的话我会去那种地方寻欢的。
「你帮了我,我没什么报答的,我就是做这个的,我免费给你干。」她说。
「可是我帮你并不是为了这个,如果跑进来的是一个小偷,我也会这样做。」
我是个没有原则的人,从小就这样。
她伸手往下探到我那硬硬的欲望的神经,狡黠地抬起头来,把乌黑柔软的长发甩在脑后。她的眼睛乌黑而又明亮,双眸不停地忽闪着,明亮得让我无法注视片刻。我才发现她嘴上的口红干干净净的,脸上的脂粉也不见了,前额上头发和鬓角的发丝湿漉漉的贴在头面上,彷佛她刚刚穿过蒙蒙细雨走来我身边,应该是她忙里偷闲洗了个脸。
小小的圆圆的鼻子,大小适中的嘴,显露出肥厚的微微外翻的双唇,洁白的牙齿细密整齐地排布着,下颏窄而有点上翘,显得有点傲慢赤裸着光润洁白的颈项和胸脯,她身上那件绿色低胸连衣短裙根本遮掩不住她隆起的胸脯。她的身段很是窈窕,有着纤纤的细腰和修长丰腴的大腿。全身上下洋溢着青春活力,散发着一种生气勃勃的女性美。此时此刻的她,让人无法相信她就是一个堕落风尘的女子。
她见我怔怔地不说话,便放肆地用手掌隔着牛仔裤柔和地挨磨着我那不争气的鼓胀,痒痒麻麻的感觉从顶端像电流一样传遍我的全身,使我的呼吸变得浊重而慌乱。她把我的裤带松开,抓住裤腰正要往下褪去。
「不啊……」我从喉咙里发出一个长长的咏叹调,那么地声嘶力竭而又那么地有气无力。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说不,我不是童男子,我知道个中滋味,长期寂寞的生活让我的欲望膨胀的大大的没有边际,为了扑灭这青春的焚烧生命的火焰,在暗夜里,我曾经一次又一次地自渎,一次又一次地喷射,直到精疲力竭。
「为啥子不哩,你嫌我脏?」她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
「不是……她们就要回来了。」我试图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
「哪个?」她问。
「我的同事,她出去吃饭就快回来了。」我想起舒姐说过的她要很晚才回来,现在应该差不多要回来了吧。要是她回来知道我们现在这个样子,我可不敢想像她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噢,你不早说,还好没干上。」她终于把趴伏在我身上的软软的身子直起来。
这时我听见接待厅里有人叫我的名字,我仔细听了一下,大惊失色,原来是舒姐回来了,我连忙把松开的裤带拉紧,头也不回地就出来到了接待厅里。
「你去哪儿了?人影儿也不见一个。」她有点生气。
「我在整理储物间里的纸箱,你看,多乱啊。」我说着慌支吾着。
舒姐似信非信地笑了,说:「哎哟,今天还想开了,变得这么勤快。」
「应该的嘛,反正也是闲着没事干。」我双手一摊,无所谓地说。
舒姐走到储物间走去,吓得我的心砰砰直跳,往里看了看,说:「是得好好整理整理了,都乱的不成样子了。」
「就是嘛!」我跟在后面随声附和着,声音里有点颤抖。
「好吧,我来清扫清扫。你把那些空了坏了的纸盒分开拿出来。」说着就到外面的洗手间去拿笤帚和拖把,我的心激烈地砰砰跳着,我听见她在洗手间冲洗拖把的声音,连忙三步并着两步,跑进储物间去把里面卫生间的门关上,不曾想她已经把门关上了,我推开门,她冲我吐着舌头做了一个鬼脸儿。我赶紧指了指电源开关,示意她把灯关掉,撞上门跑出来接着舒姐,接过她手上的笤帚。
「这个不用你来做,我干就好了,你去整理纸板纸盒。」她说。
「我们从外面这间做起吧?」我建议说,储物间有两间,里面那间连着卫生间,所以我这样提议。
「从里面不是更好吗?免得外面清扫干净了,清扫里面的时候又把外面这件弄脏了。」舒姐反对这样做。
「里面要脏些,我先把外面清理出来你打扫,我再去清理里面,这样快点。」
我飞快的转动大脑,却找到了这么一个牵强的借口。
「好吧,随便你啦!」舒姐居然相信这样做要快点。
我一边整理杂物一边苦苦思考着对策,额头上的汗珠大颗大颗地滴落下来。
我千不该万不该说我在清理储物间,这回可好了,眼看火都快要烧到眉毛了,我却束手无策。我唯一的希望就是在这个时候有客户进来,那样就可以缓住一会儿。
我心急如火燎,心不在焉地边整理边回答舒姐那枯燥的闲聊。很快外面的储物间就打扫完毕了,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那救命的该死的的客户还不见来。不一会儿里面这间都快打扫完了,我的心里都快急出火来了。
「卫生间也一起打扫吧,好久都没有开过门了,估计都脏得不行了。」舒姐捶着背,估计她也累得够呛,我倒是不累,只是心里像压了一块大大的石头,喘不过气来。舒姐此话一出,我都快哭了。
「我来打扫就行了,哪能劳你大驾呢?你是主管嘛。」我挡在卫生间门口。
「我这芝麻大小的官,也值得一提,不就管你和胖子嘛……」我心里咯噔了一下,今天的舒姐从早上就像吃错药似的,现在还谦虚起来了。
「里面很脏的……」我再也找不到什么说辞了。正在千钧一发的时刻,接待厅里有人在叫舒姐,我大喜过望,舒姐答应着放下手上的活计,原来来找她的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子,舒姐尴尬地向我笑笑说:「那好吧,你打扫卫生间吧,这是我朋友。」
舒姐走到客厅去了,我出去看见她和那个漂亮女孩正坐在沙发上有说有笑的。
第十七章 五行多水
我赶紧折返回来,推开洗手间的门反手关上,她正坐在盥洗台上咯咯地笑,两条洁白修长的玉腿兀自来回晃荡,她不知什么时候把丝袜脱了,高跟鞋甩在墙角,一只立着,一只倒伏在地上。
「走不了啦,只有等到我同事睡觉了。」我无奈地压低嗓音说。
「那怎么办?我肚子好饿哟。」她嘟着嘴。
「都怪你,饿死活该,要不是你不闯进来,要不是你磨磨蹭蹭的,今天也不会有这么一处。」我一股脑儿把火发在她身上,声音很低但是却很愤怒。
她吓了一跳,怔住了,不再像刚才那样觉得好玩,她脸上青一块白一块,从盥洗台上蹦下来,抓起白色手提皮包,赤着脚气嘟嘟地就往外走,我赶紧拦腰抱住。
「我的小姑奶奶,别冲动啊。」我几乎在求她,她的腰好柔软,小腹上没有一点赘肉。
「我饿了,我要去吃饭!」她再次强调她很饿。
「你说,吃什么,我分分锺给你买回来。」我说。
「真的?」她问。
「真的,我怕你了。」我说。
「那好吧,让我想想。」她昂着头,骄傲地走回盥洗台上坐上去,用手支起下巴认真地思考着。
「好了吗?」我有点沉不住气了。
「你让我想想嘛!」她生气了,我像被人捏在手里的柿子软了下来。
「红烧肥肠!」她终于下定决心了。
我赶紧闪身出来,低着头就往外跑,经过客厅的时候,舒姐正和那女孩聊得热火朝天,舒姐叫住了我:「你去干嘛?这么急火火的。」
我心神不定地说:「我去带个饭,肚子饿了。」
「给我也带一个吧,我们也饿了。」她问旁边的那个女孩吃什么,那个女孩抬起一直低着的清秀的脸庞说:「红烧肥肠。」我感觉她怎么有点面熟。
「那我也来个红烧肥肠吧。」舒姐说,我的天,今天是怎么了,都是红烧肥肠,彷佛约好的一样。不过也难怪,街边有家「老太婆肥肠」很有名,每天到吃饭的时分那简直是座无虚席。
本部分内容设定了隐藏,需要回复后才能看到她扭头像只归巢的小鸟向舒姐跑去,舒姐伸手在她的运动裤裹着的肥圆的的臀上掐了一下,她尖叫着轻摆细腰躲开了,回头瞟了我一眼,正好和我的目光对接,我又赶紧把目光转移到别处去了,楼梯口传来们打情骂俏的欢笑声,她们一前一后的「噔噔」地上楼去了。
第十八章 如是听闻
我一直在等着她们睡觉,还好今天她们睡得比较早,我轻手轻脚地向里面的卫生间走去,推开门,只见胡纤纤靠着墙低着头蹲着,眼睛里含着泪珠,看起来那么忧伤和颓废,我突然觉得有点对不住她,为了我所谓的面子,把她「囚禁」
了那么久。她抬头看见了我,张开两片性感的嘴唇喜出望外地正要说话,我赶紧把食指竖在嘴皮上「嘘」了一声,用手指了指卫生间的天花班上,舒姐睡觉的阁楼就在横梁上,横跨里外两个卫生间,阁楼上她们睡觉前嬉戏打闹的声音清晰可闻。
她吃了一惊,默默地穿上丝袜,正准备穿上高跟鞋,我打着手势制止了她,高跟鞋走路响亮的声音,楼上肯定会听得见了。她一脸茫然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我拿过盥洗台上的白色手提包放她手上,转身背对着她弯下身子。她犹豫了一两秒锺,慢慢地趴在我的背上。我双手搂起她的双腿,就往外面走。鼓胀的胸脯压迫着我的背嵴,痒痒的温度慢慢地穿透彼此的衣物渗透到我背上来,让我的血液慢慢升温。她的短裙盖不住她的大腿,我的手掌隔着薄薄的丝袜,感觉到她的大腿是那么的软,彷佛要挤压出水来,她把下巴轻轻地靠在我的肩上,吐出来的热气熏着我的耳根,像玉兰花的香味,弄得我的耳根痒酥酥的。
到了接待厅里,我想把她轻轻地放在沙发上,她赖着不肯下来,我只好连自己也倒在沙发上。「真对不住……」我小声地道歉。
「今天晚上大清扫,又不用接客,该道歉的是我,给你惹来那么多的麻烦。」
她边穿高跟鞋边说。
「接下来去哪呢?」我问她。
「不知道呢。」她说「耽搁了这么久回去,你老板会打你吧?」我有点担心地问,我想起了那天晚上那个用纸煳的钢管打女人的男人。
「我是一个人单干。」她阴郁地说,我知道她们单干的往往收不到顾客的钱。
「我送你出去吧?」我看见她站起身来要往外走,我对她说。
「不用了,你电话多少?我来找你。」她掏出电话要记下电话号码。
我报了我的电话号码,她试着打了我的电话一次就挂了,她理了理头发,走向玻璃门走了出去。听着高跟鞋的声音慢慢地从楼道下去,渐行渐远,我心里禁不住有些失落,她像一阵秋风卷起的树叶,飘到我这里,又无声无息地飘走了,我担心她就像陆爽那样从我的的生活中从此消失掉。
我走到前台,馨儿给我发来好几条信息,我大概看了一下,就是说她已经下班了,问我在干什么,我回复了,很久没有人回。我看了看时间,都十点过了,也许她睡了吧。我觉得百无聊赖,便像往常一样,把公司的卷帘门拉下来,回来把电脑声音关了,打开AV网站点开全屏看起来,一边把裤带松活了一下,把手插进裤裆里轻轻地安抚着它。外面淅淅沥沥的下起小雨来,风吹过窗外的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
我看着这无声的活色生香的画面,欧美的靓女正坐在粗大的阳具上起起落落,表情无尽欢娱,欲望一点点地攒积起来,我想要尿尿。我把画面关了,轻轻而从容地向卫生间走去,无声无息地掩上门,掏出那灼热的话儿,对着马桶,微闭了双眼,轻轻地套动。我有时候看着它,心里会泛起一点骄傲的情绪,它在初三的时候就已经很大了,现在更长了一些。脑海里面出现竟是她的黑色丝袜,她的丰满浑圆的臀部。正在我沉醉在这无声无息的快感之中的时候,阁楼上传来躯体翻动的声音,把楼板压得吱呀作响,还伴随着嘤咛的一声低吟。
「好热……」我听见一个声音低低地说。
「脱了吧!」这是舒姐的声音。
「恩……」馀淼彷佛梦呓一样的声音游丝一般从楼板的缝隙滑落下来,穿进我的耳朵,有种致命的诱惑。
「你这骚货,嗯,你有点湿了哦!」舒姐说「讨厌,才没有呢,你才湿了!」
馀淼有点前后矛盾地说。
「你用手指试试看,就知道啦。」舒姐挑逗的说。
「啊,真的湿了,有点湿了。你真骚啊!」馀淼好像伸手去摸过舒姐的那里了。
「你带了没有?」舒姐问。
「什么?噢,没带,你用手嘛。」馀淼说。
「我不,我要给你舔。」舒姐说。
「不要……坏人。」馀淼尖叫起来,声音突然像被硬生生切断了,也许是觉察到太大声了,怕在前台的我听见了「快点嘛,别装了。瞧你挑逗小宇那骚劲儿,就知道你很想要了。」舒姐提到了我。
「我哪有嘛?不过你看小宇好色哦,看我那眼神……」馀淼说,我在下面脸都烫了。
「是吗?我怎么没发现,我觉得小宇挺正经的。」舒姐说,这话我听起来受用,原来我在舒姐心里面是这么一个好人。
「正经?下面都好大一坨,把裤裆都顶起来那么高,要是我是你,嘿嘿……」
馀淼低低的笑着说,我早该知道她是这么淫荡的。
「是你怎么了?他就在下面啊,你去啊,让他的大鸟捅死你。」舒姐咯咯地笑了。
「我才不怕呢,我巴不得,好久都没用过真鸟了,都不知道什么滋味了。」
馀淼说。
「那你去啊,你这骚货!」舒姐有点生气了,好像在吃醋一样。
「好啦,不说了。你是我的最爱嘛,男人都是坏人,都是贱人。」馀淼柔声地安慰舒姐,我不知道她们怎么这样痛恨男人。
「嗯,你把腿分开点,好吗?」舒姐说,我想象得出舒姐那急不可耐的样子。
「嗯,那你慢慢往下哦,慢慢往下哦……」馀淼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变成了气若游丝的呻唤:「啊……喔……哦……哦……噢……」伴随着「噼噼啪啪」
的狗舔浆煳的声音,我跟着这淫靡的节奏,握住那鼓胀套动起来,不知道是为什么,今天特别硬。
「嗯……舌尖再往上一点儿,舔那点,好痒。」馀淼有气无力地要求。
「啊……没舔到,再……再往上一点点。」舒姐真的是笨,我恨不得趴在双胯间的是我,不过也难怪,她们关了灯的嘛。
「不……」馀淼哼出了一个长长的咏叹调,彷佛难受得就要窒息而死。
「骚麻批,舔死你,看你还骚不骚?」舒姐压低声音浊重地说。
「我是骚麻批,我要……要……哦……你用力快吸它,好舒服唉,不要停…
…啊……啊……不要停……啊……啊……」馀淼的喘息声越来越急促,越来越大声,越来越无所顾忌。我知道她快了,飞快地套动着,试图跟上这节奏。
「呜啊……」楼上长长地一声呻唤,我一等待这个爆裂的时刻,它终于如期而至,一股浓热的精液刷刷急速喷射而出,啪啪打在卫生间洁白的瓷砖上。我从高一的时候就学会了这该死的发泄旺盛欲望的手段,也曾经在事后莫名地羞愧和罪恶,但是在大学里从同学的口中,从成人网站上的帖子知道,自渎并不是我一个人的专利,作为一个血气方刚的二十多岁的男青年来说,这是最正常不过的了。
即便我有这样清晰的认识,但是面对自己欲望发泄的终结,我心里还是隐隐地有着浅浅的羞愧和罪恶,伴随着肉体的疲乏带来的空虚,欲望在悄然减退,道德在悄然增长,正如此刻的我。我有时候在想,我的身体里住着我的另外两个化身,一个魔鬼,一个佛陀,此消彼长,辗转争斗,从未停息。
阁楼上在一阵窸窸窣窣的纸张拉动的声音之后,重新陷入宁静,似乎这一切并不曾真真切切地在我头顶上发生过,那不过是我的幻觉而已,可是我射出的精液却是实实在在的,正在卫生间的瓷砖上缓慢而有力地划出一条条笔直的印痕,就像一只笨拙地不会扭动身体前行的长着圆圆的脑袋的白蛇的小蛇,最后像松树浓稠的油脂一样缓缓地滑到墙角,逐渐变澹变透明,在白色的地板砖上形成一滩滩水迹,最后连成一大片不规则的云朵状的图形。
我迈着漂浮的脚步走出卫生间,挨到接待厅的沙发上休息片刻,等那自渎带来的疲累慢慢消退之后,站起身来踏着重重的脚步往卫生间走去,我故意把声响弄得很大,好让舒姐以为我只是半夜醒来上卫生间,我撒了一泡尿,清洗了龟头,有用水把精液流在墙壁上的印渍冲洗干净,才出来到办公室里的沙发上盖上毛毯蜷缩着沉沉睡去。
第十九章 黎明时分
天快亮的的时候,我就醒了过来,我已经形成习惯在这时候醒来——因为搞清洁的阿姨一般都在这个时候来,不用看时间我也知道是七点左右了,外面还是黑黑的残夜不愿退去。沙发上的的毛毯已经被我的体温捂得暖烘烘的。我伸展着手脚,藏在毛毯里胡思乱想,试图抓住昨晚上梦的尾巴,可是什么也记不起来,我侧耳等着阿姨的敲门声。
「嘭嘭嘭……」讨厌的敲卷帘门的声音终于响起,我期待着这声音,并不代表我很喜欢这声音,甚至于说是很讨厌这种刺耳的声音的——它让我睡不安枕,只是这是我的工作内容的一部分而已。我不情愿地从暖暖的沙发上下来,趿着鞋睡眼惺忪地去开门,阿姨那慈祥和善的笑容也缓解不了我心中的怒气,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不在白天来打扫,偏偏要选在大家睡梦正酣的时候。我看了她一眼,一声不吭地折回办公室的沙发上,继续假寐。因为我根本睡不着,我很清楚地知道此时此刻的我已经无法再睡着了。阿姨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在洗手间里冲洗拖把的声音,擦玻璃桌发出的叽叽的让人牙龈发痒让人心发狂的声音,拾掇纸张嗤嗤拉拉的声音,刷刷的扫地声、拖地声……各种声音溷杂在一起,像无数只苍蝇围着我的脑袋打转,挥之不去,我把毛毯扯上来盖住头,可是还是隐隐约约地听得到这些嘈杂的声音,彷佛过了很久很久,终于听见开启玻璃门的吱呀声了,随后是拉下卷帘门的「哗啦」声,我才从毛毯里探出头来,不知为何,此时此刻,这些声音显得多么的悦耳。
我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外面的墙壁和树木终于在黑暗中慢慢地显露出若有若无的轮廓。天快亮了,我的身体也在慢慢醒来,我知道我的身体每天在我每天早上醒来的时候那匹小骏马都要在内裤里昂首挺胸,奋蹄欲跃,直到最后直直的的立起不肯臣服,今天早上也一样涨得难受,甚至觉得有点生疼。我伸进手掌轻轻地安抚着它,我真想对它说:「嘿,兄弟伙,这一个月来真对不住你了!」
我又想起了陆爽的笑容,不知道她现在在干什么,或者那天她出了车祸……我伸手给自己一个嘴巴,告诉自己不要再胡思乱想下去。
就在我真心对着它默默道歉的时候,卫生间传来「哗啦啦」的打开水龙头的声音。舒姐不会起这么早吧,她每天都是我下班了她还在高卧不起。我侧耳细听,好像在洗脸,我想起来了——馀淼!现在离下班时间还有一阵子,看蒙蒙亮的光线,估计也得有两个小时,还是小睡一会儿吧。这样想着,我重又在暖暖的毛毯中昏昏然了。
迷迷煳煳中听见杂乱的脚步声在接待厅里踱来踱去,还夹杂着衣服裤摩擦的沙沙声和倒水时饮水机发出的咕嘟嘟的声音,在睡梦里这一切变得那么漫长。脚步声缓缓朝这边走来,向办公室这边走来,最后进了办公室,到了我的沙发前,模模煳煳的黑乎乎的一大团影子遮蔽了我的眼帘,这个梦魇我做过很多次,我竭力地呼喊着、大叫着想醒过来,我知道我在睡梦里。半醒半梦之间看见黑黑的身影,腰背那么苗条玲珑,步态那么优美,运动鞋踩在木地板上吱呀作响。黑影在沙发头静静坐下,就在我的头顶上方,久久坐着一动也不不动,我感到了这身体是有密度和重量的,实实在在的存在着。一只温热的手掌轻轻拂过我的额头,我终于挣扎着大叫一声醒了过来,慵懒地坐起身来,却被那手掌捂住了嘴巴,我扭头看见了馀淼,她在微微的晨光中莞尔一笑:「吓着你了?」
「有点,你怎么起这么早?」我抚着胸口好让呼吸平静下来。
「我要赶早车上班的嘛。」她低低地说,顿了一下,她说:「你有烟吗?」
我伸手抓下沙发靠背上的衣服,把烟和打火机找出来递给她,她抽出一支衔在嘴上,把打火机还给我,把头伸过来说:「给我点上,我喜欢你点烟的样子。」
我便把打火机打燃递过去,她还是伸出手臂,手指轻轻地搭在我的手上,使劲地连吸两大口,缓缓地把烟雾吐出来。我看看外面的晨光,觉得老是也没有变化,亮不起来,我问她:「几点了?」她说:「七点一刻了,还早呢。」低着头不说话了,自顾自地吸着烟,烟头闪闪地发着红红的光亮,像暗夜里的星星。
馀淼身穿澹灰色棉质宽T恤和橙黄色的运动裤,脚上穿着白色网棉的运动跑鞋,白嫩嫩的脸庞在微曦中那么耀眼。她抬起头看着外面说:「你有妹子了吗?」
她的到来一直让我有点手足无措。
我说:「没呢,你呢?」我有过,不过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她吐出一口烟圈澹澹地说:「有过,不想有了!」她的表情有点黯然,看着不是装出来的。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有人说抽烟的女孩有很多伤感的故事,我不愿意触碰她那些过往,沉默着不说话了,她扭过头来盯着我:「你想要吗?」
「什么?」我有点迷茫地看着她眼,我不知道她说的是「妹子」还是「那个」,我想确认一下。
她和我乍一目光对接,惊惶地低下头去,天还不是太亮,看不清她的脸究竟红了没有。
「舒姐睡着的吧?」我把我的担心说了出来。
「不知道,她默许了的,你知道,我们在谈恋爱。」她似乎勇敢了一点,抬起头来说。
「她不会不开心吧?」我说,如果是谈朋友,吃醋恐怕是难免的。
「我们只做爱……」她的声音有点沙哑了,我不知道她说的我们是指「我和她」呢还是「她和舒姐。」
「只做爱?」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有时候性和爱是难分难解的,就像我和陆爽虽然只是有过那么一次露水情缘,可是我觉得我真的爱上她了,老是忘不了她的影子。
第二十章 爱外之外
她在我头顶俯下身来,用纤纤细细的两个手指把烟取下来递在我的唇间,我不可抗拒地张开唇衔着燃了半截的烟。她伸过手来摸我的头发,摸我的额头和脸颊,伸进我的领口,手指在我的胸膛游移。我支撑着上身的手酥酥地软了,歪着头倒在沙发上,那只现实的手,现实的手指穿扫过我的后背,在宽宽的肩胛骨上轻轻地按压着,在我的嵴背上颤抖地摩挲着,她温热手掌上的颤抖蔓延到了我的整个身体。
她站起身来,我翻身仰面躺着看着她,在外面泻入的澹澹的光照中,她开始脱裤子,一切看起来那么顺理成章。她的动作不急,但是也没有犹豫,连带内裤一起往下褪去,裤子和鞋卷着一团落在地板上。在早晨细碎迷离的微光里,一副玲珑丰腴的女人的身体,光着下身坦然而宁静地立在木地板上,浑身洋溢生命无尽的活力。海藻般的长发从头顶披散在肩上,大小适中却结实的乳房在宽大的T恤里颤巍巍地静默着。两条大腿颀长而流畅,柔韧而结实,丰润而微翘的的臀泛着微微的白光,两腿之间性感诱人的毛从小小的一片,素澹而雅致。
我呆呆地看着她,不知不觉手中的烟已经燃尽,长长的烟蒂终于不堪重负,累积的烟柱落在地板上软塌塌地碎了。她走过来弯下腰腰揭开毛毯,一个一个解开我衬衫的钮扣,熟练地拉开我的皮带,从容地脱下我的内裤,露出我那欲望的神经。我弓起腿让她容易往下拉。她拉到腿弯处便停住了,穿着宽大的T恤跨上狭窄的沙发,趴在我身上,亲吻着我的额头,脸颊,找到我的嘴唇,撬开了我的牙关,她的舌从两叶温婉的唇中伸出来,伸进我的唇间,撬开了我的牙关进来了,她找到了我的舌,我也寻找到了她的舌!两人鼻唇间灼热的气息急促地蔓延开来,都张着鼻翼用力呼吸,都热烈吮住彼此的舌苔,交缠着不放松。
我的双手不安分地滑向她的臀部,把她的T恤往上撸,她直起身来把T恤从头上脱下,她并没有穿乳罩,那一双光滑白皙的乳房像兔子一般跳脱而出,玲珑光滑的上半身毫无顾忌地袒露在逐渐明亮起来的晨光里,暗红的乳头追逐着我的目光。我的手指在那圆润的胸乳上摩挲,就像触摸在两只天鹅绒圆球上,艳红的樱桃饱满欲裂……她的呼吸急促起来,似乎血管里的血液沸腾了,仰着头伸长脖颈朝着天花板吐气。白皙的手臂反撑在我的膝盖上,用力用力的把胸部挺向我,挺向我……我甚至感觉到了她的毛从,就在那里茸茸地一团,把我的小腹蹭得痒痒的。她用膝盖支撑着身体,抬起屁股,留出多馀的空间。双手从后面摸索着攥住我的阳物,阳物已经硬硬地勃起,如石杵一般硬。
她轻轻抓住我的蘑菰头,一声不响地抵在温暖而湿润毛丛之下,要将它导入自己体内,那蘑菰头好像被吸进去一样缓缓进入她体内,我感觉到滑滑的肉缝渐渐地吞没我了我的燥热,如羊水一样软乎乎暖融融,转眼之间将我的意识包裹起来,地包拢起来,这种感觉让我心慌意乱。然而一切都像奔跑的列车,由她选择,由不得我选择,我也来不及选择,我无法遏制列车奔跑的势头。她像波浪一样扭动腰肢,她变幻成臀部转圈的方式,像推磨一样旋转着,海藻般的长发在她完美的肩头不安地跳来跳去。我被一点点地吞入魔鬼的沼泽,窗外的树枝和石砌的潮湿的挡墙变得暖融融的,就连旁边的办公桌和文件柜也变得迷迷蒙蒙的不清晰起来,时间也在不确定地左右流移。我唯一能确定的是,我的阳物坚挺而鲜明地在那热带的雨林中前进后退,摇摆不定,尖端传来搅动的快感,爱液沿柱而下,打湿了我的毛从和睾丸,流到下面的沙发上,毛毯早已滑落在地板上,羞涩柔软地缩成一团。我们都不敢发出太大声,她仰着头低微地嗫嚅,发出喃喃的颤动的声韵,夹杂着欢快的音调。阁楼上的舒姐不知在酣睡还是在倾听,虽然她说舒姐是默许了的,可是如此隐秘的运动,我们还是有所顾忌,是啊,不管怎样,这是一件很隐秘的事情,很隐秘,我们从小就知道。
不知什么时候,天色已近无法扩展它的亮度。过了良久,她突然更加疯狂地扭动着身体,伴随着她的花房一阵阵抽搐。一股热流从遥远的地方醒来,像夏天的雷一样低低地近了,像岩浆一样喷薄而出,股股暖流兜头淹没了我。我仍就不愿停歇,就像一条饿极了的狼,用欲望的而坚硬的舌贪婪地舔吮着这琼浆玉露,我很快把憋屈了很久的欲望汁液射出,在她体内一次接一次勐射,无法遏制。她的内壁在一阵一阵地收缩,她蜷缩着通透莹润的足趾,仰着头长嘘不已,那里在温柔地收集我的精液,彷佛要把它们吸到另一世界里去。我寂寞的骏马,终于找到了归宿。
馀淼的身子已软得像一滩泥,娇慵无力地软塌下来,趴伏在我的胸膛上,满脸汗津津地,轻轻地弹弄着我的乳头,她懒懒地说:「想不到你深藏不露啊,看不出来啊」,我小心翼翼地梳理着她的海藻般的长发,我没有说话。我不想告诉她,我虽然只和一个女孩睡过觉,可是我们睡了两年,这两年是我一生中最值得回忆的岁月,没有压力,远离尘嚣,远离人与人之间的勾心斗角。一生已嫌太久,即便如昙花一现,也足以温暖我寂寞的一生。
她抓起掉在地上的毛毯盖在身上,扭身在沙发靠背上拿下烟盒,抽出一支烟点燃,把烟雾喷在我的面上,我不得不憋了起眯起眼看着她。
第二十一章 无不伤心
她说:「老舒干过你吧?」
我第一次听人叫舒姐做「老舒」,我摇着头说:「没有。」
她不相信地说:「我才不信呢,你们经常两个人单独在公司里,还是晚上。」
我笑了:「真的,舒姐很凶的,像个母老虎,谁敢惹她?」
她吸了一口烟,摇着头说:「那是她另外的一面啦,她很温柔的,你有没有想过干她一回?」
我头摇得像博浪鼓似的:「没有,我从来没这样想过,她那么瘦,勾不起欲望来。」我说的是事实,太瘦的女生,摸上去全是骨头,想想都有点恐怖。
「才不呢?女人是穿起衣服看起来瘦,脱了衣服就有肉了,龟儿豁你。」重庆人说「龟儿豁你」相当于书面语「我不骗你」。
我有点不相信:「是这样的吗?」
她哈哈笑了:「你说是不是这样的?我和她睡过,可骚了,水又多。」
我来了兴趣:「那她不找个男的谈恋爱?」
馀淼突然间显得有些伤感:「你不知道,她耍过两个男朋友,第一个耍了三年,第二个耍了两年,最后都分了,她是很用心的那种人,这两次伤她可够深,第一次失恋的时候茶饭不思,呆呆地一个月,足足瘦了二十斤,别人都以为她脑袋坏掉了,没想到一个过了月就去上班了,一上班就上到现在,一个人呆在那个阁楼上到现在。」
我从来没有听舒姐说起过她的故事,听起来是这么传奇,想不到她凶悍的外表下柔弱的骨子里竟曾是这么个痴心的女孩,她把烟放到我嘴里,我吸了一口,把烟夹在手指上问她:「那第二个呢?」
她幽幽地说:「第二个是在公司里面谈的同事,谈了两年,都见过家长准备结婚,那男孩突然辞职不干了,从此不知所踪,这次舒姐彻底地绝望了,每天就喝酒,到现在都是这样。」她的神情很伤感,彷佛失恋的是她自己而不是舒姐。
这个我知道,舒姐经常出去喝酒,醉醺醺的回来,有时候一个人的时候也把罐装啤酒带回公司来一个人自己喝。
「那你也喝酒吗?」她好奇地问,把烟从我手中拿过去放在樱桃小嘴里。
我不知道怎么说才好:「我不知道,看过《东邪西毒》吗?里面欧阳锋说:' 你知道喝酒和喝水的区别吗?酒,越喝越暖,水,越喝越寒' ,这话不对,至少在我身上不对,我不论和什么酒,身上会越来越冷。冷得发抖。」
她扑闪着羚羊般美丽的大眼睛说:「那挺奇怪的呀,那你岂不是很容易醉?」
我说:「是这样的,但是有时候不一样,有那么几次,我能喝很多而不会醉。」
她更好奇了:「你真的很奇怪耶,你干过几个女孩?」
她突然转换了话题让我有点措手不及,我从她的嘴里拔出烟来狠狠地吸了一口说:「一个,就一个,在我十六岁的时候。」
她嘴巴张大得合不拢来:「那么早就开发了呀,你是不是天生就这么厉害?」
我脸上被她说得烫了:「哪有呢?刚开始还不是一样的,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我们在一起两年,干了两年。」
她眼睛瞪得更大了:「哇,那你会很多姿势啰?」三秋狗「会不会?」
我哈哈地笑了:「我知道,但是没用过,那要男的阴茎够长才做的到。」
她伸手握住我疲软的下体说:「我觉得它够长的啊,量过没有,有多长?」
我也不知道我的算不算长,我只是在火车站看过那个死变态的金针菰,还是有些自信,我说:「量过的,快十七厘米了吧?」
她用手比划了一下看看十七厘米有多长,尖叫起来:「我的天哪?这么长啊,要不我们下一次试一试' 三秋狗' 吧?在电影里看见过,我和老舒都不相信是真的。」
我说:「好啊,我也很想试试这个姿势呢?以前和女朋友试了几次,没有做成。」
她歪着头说:「你想干老舒吗?说实话。」
我犹豫了一下,我并不是不愿意,我只是觉得作为同事,如果做了以后怎么面对,而我口里说出来的却是这样的话:「那要看她的意思了。」
她信心慢慢地说:「这事你就不容操心了,包在我身上,到时候等我好消息,我想她会喜欢你的芽儿的,她那么骚,每天就想着干呀干的。」重庆话把男人的那里叫做「芽儿」,生命之芽,我觉得挺形象的,只是把女人的那里叫做「麻批」,这让我有点费解,不知所云,也许是说那里的颜色是黑麻麻的吧?或者是说能让人痒麻麻的或者自己会痒麻麻的,重庆话里把「非常痒」说成「痒麻了」。
我说:「你呢?耍过几个朋友?」
她神色显得有点黯然:「其实我和老舒差不多,或者比她更惨,还说这些干嘛呢?都过去了,你们男人没有一个好人,你也是这样,对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句话,我觉得男人女人都有善良的人和不善良的人,至于说到我,我也不知道我究竟是属于好人呢还是坏人,一时噎住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见我不说话,也就不再问下去了:「你的那个她呢?现在没有联系?」
我叹了口气:「她死了,生了疾病,一夜之间……」
她打断了我的话,眼睛里闪着泪光说:「我知道,别再说下去了,好吗?」
烟已经燃尽,她摸着我的脸颊像是在安慰着我,怕我哭起来一样,我早就不哭了,好多年没哭过了。有那么几分锺,我们都沉默着不说话,她的手机在地上的裤子里响了起来,她歪过身子去伸长手勾着裤子拿过来,把手机翻出来,趴在我胸脯上按下接听键。
电话那头确实舒姐的声音:「骚货,你被杵昏了,看看现在几点了,还不去上班?等会儿迟到了又要怪我!」舒姐像连珠炮似的数落着。
她一点也不甘示弱:「你管我,我就是被杵昏了,你想不想杵嘛,我今天要请假了,我们出去继续杵,日一天。」
我有些不太喜欢她们这样粗暴的交流方式,好像把我当着一件新发现的有趣的玩具一样。「你真不去上班了?」我问她。
「怎么不去呢,请假要扣二百五十块钱的,不划算,你不会是搞安逸了,舍不得我了吧?」
她调侃着说,一边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焦急地尖叫起来:「我操,要迟到了,都快九点了!」她倏地翻身下了沙发,拾起地板上凌乱的衣服忙乱地穿起来。
我点燃了一支烟抽上,看着她急躁地扭动着苗条雪白的身子,看着有种别样的诱惑。「你电话多少?」我问她。
「你啊,是饥渴了吧?」她的衣服穿好了,抬起头来甩了甩头发,把头发扎在脑后,向我伸出手来说:「手机。」
我把她的手机翻出来给她,她接过手机摇了摇头:「你的。」我到处找我的手机就是找不到,我翻下沙发爬在地上往沙发地下看。
「快点啊。」她在后面焦灼地跺着脚说,还好终于在沙发脚边找到了,我伸手进去掏出来递给她,她噼噼啪啪在上面按了几下递给我:「诺,好了,想我了就打给我吧。」她像个热恋的情人那样笑起来,嘴角微微向上扬起,两边脸颊上愉快地浮上两个小小的酒窝,说完飞快地地外急急地走了。
第二十二章 无心插柳
我起来系好裤带,一边扣衬衫的扣子一边往洗手间走,迎面碰上正从洗手间出来的舒姐,她冲着我怪怪地笑,我连忙把头低了钻进洗手间了。出来的时候舒姐正坐在接待厅的沙发上似笑非笑地瞅着我,我冲着她讪讪地笑了一下,急急忙忙地走到办公室的沙发上靠着,我发现我要面对舒姐是件很困难的事情,彷佛刚才和我做爱的不是馀淼而是她。还好马上就要下班了,另一个班组的人就快来接班了。
交接的工作一般是由我来做,我听到玻璃门被推开,舒姐在前台麻利地和另一个班组的组长杨姐交接起来,我飞快地掠过她们身边,闪身出了公司,飞也似地逃到大街上,清晨的空气还残留着炎热的气息,街道边的树叶有气无力地耷拉着脑袋,没有什么意外,今天又是火热火燎的一天。
回到住处,我想洗个澡再吃饭,然后美美地睡个觉,可是卫生间的等却是亮着的,好像有人。我打开冰箱看了看,水果也没了。我只好回到接待厅里打开电视,打算看看有什么电影,我就只喜欢看电影频道。电视打开了,只能听到声音没有画面,不过听得出来是好莱坞的科幻片,这可着急死我了,我承认在国产影片和进口影片之间我像很多低俗的人们一样,崇洋媚外到了很严重的程度,只要时间允许,绝不放过。我不知道电视机出了什么毛病,一般遇到这种情况,我都是把机顶盒和电视机关了,重新打开就好了,这就是我的「维修方式」,屡试不爽。可是今天不知是怎么了,重新打开了还是一样有声音没画面,搞的我很郁闷。
卫生间传来哗哗的水声,我想应该是在洗澡吧,那得有一阵子才轮到我了。
我就围着电视机胡乱鼓捣起来,估计是线头松了接触不好,所以我把电视机插头全部拔下来,把电视线接头拆开重新接上,来来回回捣腾了半个小时,重新打开的时候还是老样子。客厅都是电影频道激烈枪战的声音,子弹的飕飕声还有飙车急速的风声、刹车时轮胎磨地的声音……这让我很是恼火,狠狠地盯着电视屏幕,彷佛眼睛里要喷出火来。
卫生间里水声早就没了,估计早洗完了,可是却迟迟不见人开门出来,洗好澡穿好衣服出来就可以了嘛,我在等着用卫生间呢,这磨磨蹭蹭地是干什么啊?
我心里纳闷着。难道是没穿衣服,没穿衣服也可叫我回避一下啊,我有点不确定是不是电视声音太大了盖过了她叫我的声音,亦或是她不好意思大声叫我,我把电视机关了,正准备回避一下,卫生间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我往门那个方向看过去,原来是馨儿出来了。
她惊惶地看了我一眼,脸色绯红,只穿着拖鞋和黑色花边镂空的蕾丝内裤,一只手提着洗发露和沐浴露,一只手用黑色的乳罩掩捂着胸部,急急忙忙轻盈地跑过客厅,像只受惊的小鸟跑过我的身边,向她屋子跑进去了,传来「砰」的一声关门声。我的心砰砰直跳,这次除了手掩着的地方和内裤包着的部分没看见,其馀的地方都看见了。十九岁的少女苗条的裸体,赤条茶地一丝不挂,修长的双腿,那肌肉柔润饱满,那雪白的肌肤如同美玉一样熠熠生辉,那精致而微隆的乳房被掩住的手挤压成不规则但却完美的卵形物,世界上似乎再也没有比这更完美无疵的东西了。我回想着这幅景象,彷佛有一股幽幽的清泉,荡涤着我的心。我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我摸出电话一看,原来是馨儿打来的,我心里有种不好预感,想她是不是要发飙了,果然她在电话里生气地说:「叫你下班了就打电话给我的嘛!」我募地想起昨天在网上的约定,约好了一起去买菜的,昨晚发生了这么多事,早上急急忙忙的,把这茬给忘了。
「噢,我就是回来叫你的嘛。」我说,我不敢说我忘了,也许那样她会更生气了。
「哼,这下可好了,都被你看完了……」她埋怨地说,声音几乎要哭出来。
「我……什么也没看见,谁叫你洗澡不带衣服的啊?」我有点百口难辨,说不出的委屈。
「我看你就是存心的,一直赖在客厅里不挪窝。」她说。
「我在修电视啊,电视坏了,不信你来看。」我解释说。
「好啦,看都看了,我又不能把你眼珠挖下来,不许对华说这事儿。」她无可奈何地下了命令。
「我哪能呢?我脑袋又没有被门夹坏。」我信誓旦旦地保证着,我也相信我做得到,我没有理由向华说啊。
「那还去不去买菜?」我小心翼翼地问她。
「怎么不去呢?都说好啦的。」她在电话那头说,她说话的声音在客厅都可以清晰地听见,这样近距离的电话交流,让我觉得我们俩都有点神经兮兮的。
「那你先等一会儿,我穿好衣服就出来」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我还没有洗脸,脸上油乎乎的难受,我拿上洗脸帕和脸盆到洗手间去洗脸,还刮了一下胡子,到房间里换上白色的干净的T恤。
我拿着钱包出来时候,她还没有弄好,她的房间里又是呼呼的吹头发的声音,又是噼噼啪啪拍脸的声音,女人真是麻烦,不就是买菜吗?有不是去逛商场,用得着这么大费周章啊?
我只好坐在客厅的沙发里等着她,千等万等终于出来了,手上拿着一个长方形的粉色的钱包,新吹干的头发披散在两边,额头上整整齐齐的刘海,飘散出洗发露薰衣草的香味,上身穿了一件白色的短袖T恤,在胸部高高顶起的位置有一行铅灰色的英文字母,下身穿了条澹青色的齐臀超短裤,紧紧地贴着大腿跟,大腿根部呈三角胀鼓鼓地坟起,象含苞的花儿想要撑开来,腰上松松软软系着白色的纯棉布裤带。圆圆的脸蛋红扑扑的。
她蹦蹦跳跳地跳到客厅中央,轻快地转了一圈,问我:「好看吗?」
我能说不好看吗?只是我还没有吃早餐,心里饿得慌,说「好看」这两个字的时候,声音哑哑地有气无力。
第二十三章水果西施的豆腐
「你想吃什么呢?」在去菜市的路上她问我。
「我什么都想吃,你什么都会做?」我说。
「别贫嘴了,快说嘛,等下才知道要买什么菜。」她说。
「我喜欢吃豆腐。」我不假思索地说。
「你经常吃豆腐?」她歪着头用夸张的表情看着我,弄得我很不自在。
「是啊,我喜欢吃豆花,还有煎豆腐、麻婆豆腐、肉末豆腐、鱼香豆腐……」
我扳着手指头数着,我从小就爱吃豆腐做的东西,这种热情一直持续不衰。
她「噗嗤」一声笑了:「我还以为你是指那个呢?」
「哪个?」我说。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啊?」她彷佛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真不知道。」我说,「吃豆腐还能有别的学问?」
「唉,下次不要对着女孩子说吃豆腐了,别个可要告你性骚扰的。」她慎重地警告我。
「有这么严重啊,可是性骚扰和吃豆腐有联系吗?」我百思不得其解。
「这个这个,我可就不知道了,反正大家都是这么说的嘛!」她也不知道其间有什么联系。
「那我对着你说了,你还不告我?」我问她。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揍你?」她瞪着眼恶狠狠地站着不走了,彷佛要用眼光杀死对手,就像那好斗的雄鸡一样。
「走啦,再装也装不像的。一看就是装的嘛,哪有凶狠的人长这么漂亮的。」
「得了吧,油嘴滑舌的,你要是真吃我豆腐,我会杀了你。」她把那脸上紧张的肌肉松弛下来,可是话听起来彷佛是真的。
都快到菜市场了,我还在想着「吃豆腐」怎么就让女孩生气,以至于她会杀了我。
「那还买不买豆腐了?」我有点期待地问她,豆腐是我的最好。
「不买了!」她斩钉截铁地尖叫一声,吓得我都不敢再说下去了,看来刚才的馀怒还未消散啊。
「我们今天吃糖醋排骨,嘿嘿。」她看到我被震住了的窘样,脸上堆下笑来,和颜悦色地说。
「好吧!」我顺从地说,心里想这人怎么能变得这么快,就像娃娃的脸,刚才还怒着,一时间就变成了笑脸。
她昂首挺胸走在前面,像个风风火火的家庭主妇,不过这一点也不妨碍她蹦蹦跳跳的优美的步伐。我则像个殷勤的棒棒,随时准备好为我的主顾竭力服务。
菜市里是没有什么风景可看的,一律都是胖嘟嘟的女人,自打学校搬出来之后我来过好多次了,从来不曾看见类似于鲁迅先生在《故乡》里所说的「豆腐西施」
的女人。馨儿走在菜市场里,显得那么地格格不入,显得那么鹤立鸡群,她似乎很享受这种感觉,一圈逛下来,脸不红心不跳,依然春光满面。
「拿着」和「开钱」这两个最常见的命令从她口里频繁地下达,引来买菜阿姨的们的讪笑:「耙耳朵!」重庆人说男人「耙耳朵」相当于说「妻管严」,但是又不同于严妻管制下的窝囊的男人,这种唯女人之命是从的高尚品德都是出自于男人的自觉自愿,没有被胁迫的意思,能被评为「耙耳朵」,那是值得自豪的事情,就如此刻我的自豪。
不大一会儿,我手上就提了一大圈大大小小的袋子,里面装着知名的和不知名的蔬菜还有那抢占了我的「豆腐」位置的「排骨」,菜市里很是凉快,可是到了外面,太阳已经在地面洒下炽热的荆棘,让人畏惧得不愿挪动脚步。
「我说,我肚子有点饿了。」我的额头瞬间被这外面的热气熏得冒出了汗珠,我不是有点饿,而是很饿了,我每天早上下班了都要吃东西的。
「那我们去买点水果吧?」她说。
「为什么不是馒头包子,而是水果」我说,我觉得水果可填不饱肚子。
「你吃饱了还吃得下我做的菜?」她说,原来她是担心这个。
街角有个水果铺子,里面的老板娘相当俊的,看样子不到三十五岁,她已经养育有一个三四岁模样的女孩,但是腰身没有变粗大,皮肤也没有变粗糙,肌肉也没有变松弛,身材挺拔、高矮适中,皮肤白得象块羊脂美玉,一张搽了胭脂的脸庞如沾露的水红色芙蓉花,轮廓鲜明,一头黑油油的头发梳成发髻别在脑后。
细长的柳叶眉,眸子清澈如水,闪烁着聪慧又略带忧郁的光芒,只是眼角出现了可爱的细小的皱褶,嘴唇鲜红而丰厚。除了尖尖的下巴显得有点刻薄之外,一切是那么的完美无瑕。那一条如杨柳般婀娜多姿的细腰,髙耸丰满的胸脯,圆润而沉着的肉臀,是她最得天独厚之处;从全身每一根毛孔都散发着阵阵浓郁袭人的水果香香气味,令人为之麻醉。我早就注意到她了,这么靓丽的少妇没办法不引人注意。我暗地里叫她「水果西施」。
馨儿和我走到铺子里,「水果西施」正在里面弯下腰低头翻动一篮筐的新鲜的草莓,好把压坏了的挑出来,她并没有注意到我们走到跟前。馨儿一直盯着她看,从馨儿眼里我知道连馨儿也惊诧于她的美艳,嫉妒于她的成熟的魅力,其实这是多馀的醋意,馨儿长到这般年龄,也许比这还要美呢。我选了一些李子和油桃,向里面走去,正准备叫老板娘过一下秤,却被眼前的景象吸引住了我的目光:「水果西施」低着头聚精会神地摆弄着草莓,浑然不觉有人走到跟前来,宽大的碎花衬衫的领口大大地敞开着,雪白白的颈项,完美的锁骨下面,坚挺饱满、白嫩丰硕的椒乳骄傲的低垂着,像成熟的桃子一般鲜嫩欲滴,两粒暗红色的娇点随着她的动作颤巍巍地轻轻颤动……「咳咳。」馨儿不知什么时候也走到跟前,清了清嗓子,这让我和「水果西施」都吃了一惊,她直起我身子看了看馨儿,在看了看我,下意识地低头看了一下胸,脸涨得通红。
「姐姐,帮我秤一下。」馨儿开口说话打破了这尴尬,用她惯有的甜美的嗓音。
「水果西施」一声不吭,低着头麻利地接过我手中的袋子,背对着我们放在秤上,按了几下秤上的按钮,歪着头看秤上的数字,圆润而沉着的肉臀,肉感的大腿映入了我的眼帘,馨儿伸出手掌遮住我的眼睛不让看。
「一共十四块五。」「水果西施」转身过来说,馨儿连忙把手从我的眼旁挪开,不安地放到身后。
我给了老板十五块钱,找完零钱从水果铺走出来,地上满是白花花的阳光,天气更热了。
第二十四章 糖醋排骨
「你真是的,那么好看吗?」馨儿一边走一边说。
「我没有。」我狡辩着。
「还说没有,要是我不在,你打算看到什么时候?」馨儿说,我不知道她吃的哪门子醋,我又不是她男朋友。
「她男人真有福气!」我由衷地感叹。
「还说没看呢?这就叫」吃豆腐「,知道了吧?」馨儿这样解释「吃豆腐」,我一下就懂了。
「原来如此啊,真像。」我说。
「像什么?」馨儿追问我。
「豆腐。」我说,那白白嫩嫩简直就是两团白花花的豆腐。
「你溷蛋,以后再这样我就不和你出来了。丢人。」馨儿嘟着嘴生气地说。
「好啦,不这样了,这有什么丢人的?」我保证以后不犯了。
「就是丢人嘛,和色狼一块。」馨儿说。我还是想不明白这和丢人怎么就干上了。
我一边啃着油桃,一边和她说着话。回到住处,全身都被热浪烤得汗水淋漓,连忙把空调打开,里面和外面简直就是冰火两重天。
馨儿到房间里换了一件黑色的短袖出来,系上我买的那条围裙,上面有红蓝黑白相间的条纹。我惊讶得睁大眼睛,原来穿上围裙的她有种别样的韵味,那条围裙彷佛是为她量身定做的,穿在身上是那么合身熨帖,一件也不妨碍她那玲珑婀娜身姿的展示,依然是该凸的凸,该翘的翘。
她还是那样蹦蹦跳跳地到客厅中央左摇右摆,对着客厅的大镜子转着身子问我:「漂亮吗?」
「我不知道。」我说,我已经懒于回答这个问题了。
「是不是很丑?」她依旧不依不挠。
「丑死了,家庭主妇会有什么好看的。」我故意揶揄她。
「哼,不理你了,没劲!」她嘟起嘴巴说。
我笑了,我不知道这跟「没劲」有什么关联,难道不夸就没劲了,真是有点莫名其妙。
「我开始了,你要不要过来学做' 糖醋排骨'.」她边说边到厨房里去了。
糖醋排骨我试着做过一次,那真是一次痛苦的记忆。我是在网上下的菜谱,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错,还是我的材料不对,糖的颜色一点也不像图片上那样金黄油亮,吃在嘴里那么酸,好像是醋放得太多了点,可是我是严格按照烹调说明下的料啊!还有骨头也没炸透,死活赖在骨头上啃不下来,很大的一钵,足足让我硬着头皮吃了三天都还没吃完,只好都掉了。
我连忙从沙发上跳起来,跑到厨房里,难得有这样的机会。
「要学得先拜师。」她一边说一边开始麻利地清洗锅瓢碗盏。
「拜师?怎么拜?」我有点当真地说,不就一个糖醋排骨嘛,哪来这么多的名堂。
「这是规矩嘛,你没看过电视怎样拜师的?」她一本正经地说,双手叉在小蛮腰上,摆出随时准备接受这隆重的拜师仪式的架势。
「唉,那算了,你还没我大,再说' 男儿膝下有黄金' ,岂能是你说跪就跪的?」我转身就走。
「嗨,嗨,回来。」她在后面躲着脚叫起来,「那不如这样吧,拜师仪式呢就免了,叫一声' 师傅' 就可以了!」她做出了让步。
我转身低着头小声地叫:「师傅!」我觉得这优惠条件我还能接受。
「什么?大声点,师傅听不见。」她说完哈哈地狂笑起来,笑得花枝乱颤。
「师——傅——!」我清了清嗓子,放慢语速大声地说,这让我想起了大学军训的时候激情昂扬的岁月。
「恩,这才乖嘛,徒弟!过来!把那勺子和盘子给我刷干净了。」她开始分配起任务来,一边打水在锅里烧开。
连师傅都叫了,还有什么不能做的呢?我只好接受命令开始工作起来。
「这' 糖醋排骨' 是我们大四川的菜,只有四川人才能做得出正宗的最巴适的味道来。」她貌似很专业地介绍起来,一边用烧开的水把排骨氽了一遍水,用勺子除去漂上来的浮沫。
「你就可劲儿吹吧你?」我觉得她真是一个天生的演说家。
「龟儿豁你。」她学着重庆人的口腔,「等会儿就知道厉害了,包你口水止都止不住。」
她又在吹牛了,分配给我的任务做完了,我又把米放到电饭煲里煮上,然后站在旁边耐心地观摩着。
看她做菜简直就是一种享受,她像一个快活的舞蹈家在厨房里尽情的舞蹈:看着她熟练地用料酒、细盐、生粉、胡椒粉、味精腌制排骨,用植物油把方方的小肉排炸得金黄油亮,熟练地把酱油、红糖、红醋、葱、姜调好倒入锅内,最后用一勺白砂糖收汁,装上盘撒上葱花和芝麻,所有的佐料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我在一边看得目瞪口呆,闻着这香喷喷的排骨香,口水涌上来一波又一波,又咽下去一波又一波,喉咙不停地咕咕作响。
「好了——」她勺子一扔,噼噼啪啪地拍着手掌,就像一个凯旋而归的战士走在回家的路上,脸上洋溢着幸福的满足。
「那我们开饭吧!」我迫不及待地小跑过去把满满的排骨盘子端到茶几上,她悠闲地踱出厨房,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小憩。
我把米饭端上桌子,自己舀了一碗端在手上,准备大开吃戒。
「咳咳。」她清了清嗓子,老成地说:「吃饭都不叫师傅,真是没礼貌啊。」
「师傅,吃饭了!」我还把这茬给忘了,现在叫我下跪都可以,何况只是叫一声师傅。我赶紧把凳子抬过来放在茶几旁让她坐下,把饭给她添上,自己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你这么饿啊?像刚从牢里放出来一样。」她看着我吃饭的样子惊讶地问。
「从昨晚到现在一点东西没下肚,你说饿不饿?」我满嘴包着饭,闷声闷气地说。
「好吃吧?」她问。
我懒怠理她,自顾自吃起来,这句话就像她问的「我漂亮吗」一样,毫无回答的必要。真是太好吃了,一口下去香溢满嘴,骨肉香脆,回味幽长。
「那你以后天天做排骨给我吃吧!」我一边吃一边脱口而出,她吃菜完全一副淑女的形象,优雅地夹起排骨,放到嘴里小口小口地呡,跟一个老爷爷用小杯子喝成年的老酒一模一样,看得人肠子痒痒的。
「你倒想得美,懒蛤蟆想吃天鹅肉,凭什么?」她嗔怒起来。
我一时无语,才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也许是今天从买菜到吃饭这段时间,我一直把她当着我的爱人那样。这是个错觉,对啊,凭什么呢,这是一个值得严肃思考的问题。
「好好表现吧,会有机会的。」她看我沉默不语,似乎是在安慰我。
「机会,什么机会?」我说,我已经吃完了,整整吃了六碗米饭,撑得肚皮隐隐作痛。
「你这笨蛋,不懂?没谈过女朋友?」她吃得很少,放下筷子问我。
我说我初三的时候有过一个女朋友。
「那后来呢?」她问。
「后来就分了嘛!」我实在不愿意说「死了」这个词,这个词在我说出来的时候是那么伤感,但是我还是不由自主地伤感了,陷入那黑暗的泥沼之中。
「我是说后来又谈过没有?」她补充说。
「噢,那倒没有。」我换了拖鞋走到沙发上蜷缩着,这空调的冷气让人觉得有点寒冷。
第二十五章 被遗弃的种子
她倒了一杯水递给我。坐到对面的沙发上仰着头,就像我经常坐在那里抽烟的样子,把白皙而细长的颈项伸得老长,那一双半球形的乳房追随着我的目光,优美地朝向上方,像追随着太阳的光芒的两朵圆圆的向日葵。
「你还好,都谈过,我却没有谈过。」她自顾自地说,「但是我有过。」
我费力地思考「谈过」和「有过」之间究竟有什么区别,不由得皱起眉头盼望她继续往下说。
「三男孩干的,他们把我按在草地上,其中一男孩骑在我的头上,死死地压着我的头,让我动弹不得……」她把扬起的头低下来,似乎有点喘不过气来。
这可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更像是一块久久不能愈合的伤疤,残留着暗红色血块的伤口有些让人惊惧。
「我喘不过气来,双手乱抓,抓断了草根,溅得他满脸都是尘土和草沫,然后双手也被他抓住了,按在地上。」她眼睛里闪着泪光,我彷佛看得见苍茫的荒野上深深的草丛里,几只饿狼撕扯着猎获的雪白的羔羊。
「我还有脚,我乱蹬乱踢,鞋踢掉了一只,后来脚也被按住了,我像个死人一样躺在那里。」她低低地啜泣起来,我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从沙发上做起来无助地看着她。
「他们拔下我的裤子,那东西进来的时候,好疼,他们轮流干我,直到我失去了知觉又恢复知觉。」她终于止不住哭出声来,用手捂住脸庞,泪水滴滴答答地落在大腿上。
「草地上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一丝不挂,孤零零地躺在那里,那里火烧火燎地痛,我的牛儿走过来,用粗糙的舌头舔我的脸,舔我脸上的泪水,舔草地上的血……我抱着牛儿哭到太阳下山才穿上衣服走回家去……那年我才十四岁,整整五个年头了。」她歪过身子在电视机旁扯了几张抽纸,把脸上的泪痕擦干,眼圈红红地。
「你为什么不让他们去坐牢?」我说,也许这显得有些天真,但是在我的印象里,这是要坐牢的。
「我回来的时候,我妈妈在扫地,她每天都扫地,把家里扫得一尘不染。只从我爸爸抛下我们之后,我和妈妈就来到另外村庄和另一个老男人住着,有时候他半夜也会起来扫地,那么认真认真地扫,直到精疲力竭在地上蜷缩着睡去……」
她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回忆像一条浑浊的河流,来势汹涌。
我也看见过很多精神病人,但是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也许她妈妈觉得自己不够好,以至于男人离他而去不再回来,日复一日地扫地,想证明自己是个好妻子好妈妈。我觉得心里硬硬地难受,眼眶里的液体就要落了出来,我只好用力用力地睁大眼眶框住他们。有些人种下一粒种子,之后便忘却了,却不知这种子是要生根发芽,最后长成现在这枝叶繁茂的树木的。
「有那么一两年,我和妈妈在春天播种秋天收割的季节,到别的村庄去帮别人干农活,收麦子,收稻谷,常常披星戴月地赶路,回到家她还要扫地,无休无止……」她说。
「为什么不叫他们去坐牢?」我终于一只不住心中的愤怒,大声地说。
「坐牢,一个是我继父的弟弟,另外两个是村长的儿子和侄儿。我太小,妈妈的精神病经常发作。」她无助地申诉,我真希望我手里有一把惩恶扬善的利剑,高高的悬在半空里,杀死一切可恶的「蛆虫」。
有那么几分锺,我们都静默着说不出话来,客厅里静得可怕,绣花针落到地上的声音都听得见。
「然后你就来到了重庆?」我试图打破这让人悲伤的沉默。
「我十八岁了才上完初三,继父是个老好人,他对我们很好,在我眼里,他才是我的爸爸,至于那个男人,也从来没有来看过我,我也从来没有去看过他,我和妈妈都知道他就在附近的一个村子和一个寡妇结了婚。我到山上去打野桃子,野李子,野杏子……凡是见野的都打,青的熟的都要,运气好每天可以打一提篮,回到家里把果肉除掉,把核在太阳底下晒干,等着收果仁的小贩,直到第二年的春天,买了两百块钱,我从来没有过两百块钱,兴奋得一夜睡不着觉,偷偷地把那邹巴巴的零钱一张张抚平,叠在一起厚厚地一坨,第二天天亮的时候我坐上了来重庆的火车……」她彷佛回到了第一次离开家乡去远方的岁月,脸上显出向往和陶醉的光亮。
「到了重庆身上一分钱也没有了,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她的脸上重又忧伤起来。
「没有工作,你需要找一个包吃包住的工作。」我说,我知道这难处,我太了解了,像一个被遗留在荒野中的孩子那么无助。
「是啊,什么也不会,走到哪里别人都要文凭,没有文凭也要工作经验,可是我连一张初三毕业的文凭都没有!」她说,我知道在这个城市里,我们都要坚强,我也连张放到裤裆里遮羞的文凭也没有。
「后来我找到一个洗碗的工作,每天要工作十四个小时,每个月三百块钱,包吃包住。」
她说,我知道那时她不会嫌弃那工资太低了,饥不择食慌不择路的这感觉正如我一个月之前。
「可是我不想回去,我再也不会回去了,听说妈妈又有了一个妹妹。」她斩钉截铁地说,彷佛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
有时候我们呆在一个城市很多年,并不是我们爱这个城市,而是最初的那个地方早已回不去,离了家,所有的城市都是一张没有表情的面孔,冷漠而喧嚣。
我站起身来,走出门外下了楼,带上八瓶灌装啤酒回来,两人就着吃剩的排骨下酒,无言地喝起酒来。我喝不了酒,可是今天特别想喝酒,想喝个酩酊大醉,为她也为自己再醉一次。人说酒是醇香的味道,可是我喝在口里就像吞下了一个硬币卡在喉咙里那么难受,可是今天我酒量特别好,喝了三罐,身上开始渐渐地颤抖,寒冷起来。馨儿也喝得满脸通红,吧罐子里的酒喝得一滴不剩,看着瑟瑟发抖口齿不清的我一直笑。
第二十六章 狐仙有约
我收拾起配盘狼藉的碗碟,一步一歪地到厨房里去洗碗,她躺在沙发上含含煳煳地地嘟咙着什么,我也没听见。
等我把厨房收拾干净出来,她已经在客厅的沙发上仰天躺着睡着了。她的长发在额前耳边散乱地拂开来,头发半遮着面颊。两颊红红的像着了火一般,像花瓣一样鲜艳的嘴唇微张着,唇线清晰。两排黑黑长长的睫毛合着,上面还有未干的泪痕。一只手无力地垂在沙发边,一只手搁在那饱满的胸脯上。
我定定地凝视着这张秀美的脸庞,心里又爱又怜。我到洗手间里把手巾浸泡在温水里,扭干水分,坐在沙发边的扶手上轻轻地给她擦干眼角和脸上的泪痕。
当我擦到她的眼角的时候,她的睫毛动了动,眼睛微微地张开一条细细的缝,蒙蒙昽昽地看了我一眼,嘴边浮起一个浅浅的笑。
我一语不发地把她横抱起来往她的房间里走去,她躺在我的怀里沉沉的,头发直往下披泻,露出了那张清灵秀气的脸庞,四肢绵软无力,像一根煮熟了的面条,眼睛紧紧地闭着。我把她放到床上,打开空调,给她盖上被子,低着头深情地看着这张美丽的脸庞,高高隆起的鼻梁,唇线清晰的嘴唇,恬静而温柔显,端庄而纯净,坚强而严肃,好象大理石的浮凋神像一样,里面彷佛有一种无穷无尽的力量散发出来。鼻翼微微翕动,芳香的气息流转而出,这是少女的馨儿香,就像她的名字一样——馨儿,她说是传的很远的香味,我被这香气吸引着,不知不觉地离她的嘴唇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我的心脏开始扑扑通通地乱跳,血液在胸腔里澎湃,欲望的神经慢慢地舒展,星星点点的欲火开始哔哔剥剥地燃烧,这欲望的火焰让我就快窒息,烧得酒劲直往喉咙涌上来,两毫米,一毫米……我的嘴唇就快印在她的嘴唇上了……我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吓了我一跳,我掏出电话一看,是胡纤纤打来的,我只好直起头来,关上门走出门来。
「还记得我吧?」电话那头说。
「记得,昨晚被我锁在卫生间里的嘛。」我说。
「哈哈,你住哪里?」她咯咯地笑起来。
「我住学府路七十二号楼六楼十九号,你要来。」我说「啊……不会吧?」
她兴奋地尖叫起来。「我门是同一栋楼!」
「不会吧,你几楼?」我也觉得不可思议,怎么就是一栋楼的呢,我知道三楼有一个房间是小姐们的大本营,也许她就是其中的一分子。
「我在五楼,我马上上来。」她急切地说。
「别……我这里不方便,我还在睡觉。」我支吾着说,听说她要马上上来,这让我着急起来。
「噢……知道啦。」胡纤纤的声音里有点澹澹的失落。
「那我下来找你吧,你房间号是多少?」我有点过意不去地说,也许从一开始我就想错了,也许她不是那个意思。
「我是六号房,你吃饭了没有?」她关切地说。
「刚吃了,你呢?你一个人?」我有点小小的担心。
「我也吃了,不是一个人还有谁呢?白天又不做生意,在床上躺着睡不着,就想起你来了。」她说。
我挂了电话,走到馨儿的门前,想看看她睡着了没有,想想还是算了,我把客厅的空调关了带上钥匙,轻手轻脚关上门,下楼去了,这感觉让我很兴奋,连呼吸也有点不均匀起来,太像电影里面的偷情片段了。长长的走廊有几盏灯还在昏昏黄黄地兀自亮着,敌不过从楼道口玻璃射进来的太阳的光亮,空气中有种不安的热燥的气息在隐隐浮动。
我一边走一边找着那个写着六号的门牌号,走到尽头还是没有看见,凭空就缺这该死的六号,难道是我看错了?我又回过头来慢慢地走,仔细地查看每一扇红漆的铁门上的号码,生怕不小心眼花看错了,又走到了走廊的尽头,我心里隐隐觉得有点被耍了的懊恼。正在这当儿,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探出头来有气无力地问我:「小伙子,你找谁?」,那声音就像地狱里冒出来的一样,让我毛骨悚然,我惊慌地告诉她我找我的老师,记不清他住那号房,老太太说:「你打电话给他就知道了。」真是谢谢这位老太太提醒了我。
「我下来了,找不到六号房间。」我掏出电话拨通了她的号码,在走道里小声地说,尽管很小声,走廊里太安静了,以至于就像用力扩音器一般清晰可闻。
「哦,忘了告诉你,我住的是楼梯间。」她在电话那头愧疚地说。
我又转身向楼梯口走去,真搞不懂楼梯间也要门牌号码,走到中间的时候,楼梯口有个头探出来,向我招了招手就退回去了,这不是胡纤纤是谁?我小跑着向楼梯口跑去,却没有看到人在楼梯口里,心里突然就警觉起来,这不会是一个圈套吧?我虽然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但是经常在电视里和网上看见过这样的报道,让我记得最清楚的是《二刻拍案惊奇》里面的一首诗:「睹色相悦人之情,个中原有真缘分;只因无假不成真,就里藏机不可问。」大概意思就是说男欢女爱原是人之常情,也是缘分所注定,但是其中真真假假,难以辨别,以至于有些奸诈之徒利用这种人性的弱点,进行诈骗,一般都是由男女二人相互串通,女人用美人计勾引男人,当干柴烈火一相逢欲作鱼水之欢的时候,突然跳出个一个男人或者几个男人来,捉奸在床让人有口难辩。想到这些,我心里直打鼓,脚步也慢下来,最后停在楼梯口不走了,我怕我走进去就出不来了,一种未知的恐惧笼罩着我。大约有那么一分锺,我都在进去还是不进去两者之间无比纠结,下不了戒心。人都来到这里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俗话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我最后心里一横,跨进了楼梯间的楼梯平台上。左手的门虚掩着,上面正是绿色铁皮的门牌,古铜色凸起的「06」,如果有什么异样,我马上沿路飞奔出来沿路返回,我还要随时保持能抓到我的电话报警。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推开了门,门无声无息地打开了,一股凉爽的空调的冷口气扑面而来。我的脚还在门槛外面。我扶住门框向里面探进头去,胡纤纤正拥着杏黄被子坐在床头,头发蓬蓬松松地披散着,好像还没起床似的,她只露出一个头,咬着嘴唇把下巴放在被子里曲起的膝盖上,眼睛射出诱惑而企盼的光,定定地望着我,长长的睫毛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