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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是纯洁非纯洁
我不由自主地走进门去,这是一个单间配套的房间,比我们那个二室一厅的小多了,只是很干净整洁,地板油光滑亮,有一个小小的电脑桌,上面有一台小小的14英寸的台式电脑,白白的外壳上覆着一块薄薄的灰白色纱布,卧室和厨房是连在一块的,厨房旁边是卫生间,靠门的墙是高高的粗糙地刷着红色油漆的衣柜,衣柜的们虚掩着,里面都是花花绿绿的裙装。靠厨房的是左右开拉的印花玻璃窗,窗帘是玫瑰红的蕾丝窗帘,我喜欢这小小的空间,静谧而有序。
「你不关门啊?」她终于说话了。
「噢……」我漫不经心地回答着,好让我看起来有恍然大悟的样子。
「我先上个卫生间。」我说,我并没有去关门,因为还有卫生间是不安全的隐患。我经过她的床前朝卫生间走去。我推开卫生间的门,里面空空如也,除了挂在衣钩上的手帕和和墙上的镜子以及镜台山的折叠得整整齐齐的浴巾之外,什么也没有。
我进去把门掩上,在镜子前看了一下自己的面孔,这是张因为刚才的害怕和激动而有点微微发红的脸庞,我对着自己做了一个鄙视的鬼脸,然后按下马桶上的排水按钮,哗啦啦的水声从水箱里流出来,我根本就没有尿意,这样做只是好让她觉得我没有疑神疑鬼的。我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我那欲望的神经好像也知道,已近在裤裆里蠢蠢欲动,从外面看上去鼓蓬蓬的一大坨。
我拉开门从卫生间走出来,她已经仰面躺倒在床上,被子盖着脖颈以下,眨巴着漂亮的大眼追随着我的一举一动。我有点小紧张,我承认。我向门口走去,把门轻轻地关上,反锁了,折回来抓着被角正要掀开……「嘿!」她尖叫了一声,然后低低地说:「还有窗帘没拉。」
我知道这样是多次一举,远处的高楼里的人无能怎么也是看不见房间里面的,不过我还是走进厨房去把窗帘拉上了,一霎时整个房间里都蒙上一层朦朦胧胧的澹澹的玫瑰红的颜色,这致命的诱惑的红色让我的下面瞬间爆裂开来,直直地搭起了高高的帐篷。
我终于控制不住自己了,低了腰身像只饿狼串到床上去,她像只惊惶的兔子赶紧把头藏到被子里去。我扑在她身上,中间隔着一层被子,我能感到身体下面的柔弱的躯体不住地扭动。我骑在她身上,三下五除二把T恤脱了甩开,把短裤和内裤脱下来甩到身后,我便光熘熘地一丝不挂了,下面直直地长长地竖起像一件完美的瓷器。
她一直挣扎,这更激起了我征服的欲望,我从来没像这样性发如狂,也许是这蒙蒙的红光的关系。我喘着粗气,伸手去拉开她头上的被子,她死死地用手抓住,在被子里瓮声瓮气地说:「你能不能温柔点!」
「我温柔不了……」我一边撕扯着被子一边说。
她把头从被子里伸出来,声音彷佛突然变了个调,娇滴滴的说:「你是多久没有干过了,这么着急?」我想起今儿早上和馀淼在沙发上缠绵的情景,更加抑制不了,她伸出胳膊来抱住我的头,轻轻地说:「来,我是你的,来我身边睡下。」
她的话像是有一种魔咒在里面,我乖乖地揭开被子钻进去躺在她身边,我一直以为她是一丝不挂地躺在被子里的。
「你穿了衣服的?」我问她,她把头枕在我壮硕的胳膊上,细细的发丝弄得我的咯吱窝痒痒的。
「恩,我穿的睡衣,正打算睡觉呢。你以为我没穿。」她说。
「是啊,我一直以为你没穿呢。」我说「你想什么呢,万一强盗闯进来……」
她伸出葱管一般细白的手指掬住我的乳头玩弄着,咯咯地笑起来。
「可是强盗还是进来了是吧?」我说,一边拨开她的手指,我的乳头被她弄得痒痒的难受,我担心它会发炎了。
「你不是强盗,我知道。」她说,便舍了我的乳头,指尖轻轻地划过我的心窝,在那里按了一按。
「你是个善良的人,和那些嫖客不一样。」她说,「你的心一定是红色的。」
她的手掌在我的肚皮上画着圆圈,把头靠在我的心房上说:「在这里,我听得到它在跳,它会说话。」
「它说什么?」我问。
「它说它要我。」她吃吃地笑了,轻轻地舔着我的脖根,湿漉漉的舌头舔舐着我的喉结,那里正发出咕咕的声响。
「那些肮脏的嫖客,只是干我……」她吻着我的锁骨,嗔恨地说。
「可是你为什么做这个?」我听到「嫖客」这两个字,想到那些龇牙舞爪的魔鬼在吞噬着她圣洁的身体的样子,觉得很不开心。
「我有个妹妹在读大学,我妈妈左边的身子瘫了,你知道,只有右边能动。」
她不再吻我了,把头靠在我的胸膛上,睫毛一点一点地在动,像把小刷子轻轻地扫着。一将功成万骨枯,又是他娘的该死的大学,我知道很多农村的孩子把大学看得比命还重,那是父母的企盼,却不知道这种企盼可以让人家破人亡。
「那你老汉呢?」我说,重庆人管爸爸叫「老汉」。
「老汉,他从建筑工地的高架上摔下来,好多年了,我都记不得他的样子了。」
眼泪无声地在我的胸膛上汇成一条条细细的河流,淌过我的肩膀和脖颈,留到下面的背上,冰冰凉凉的。
「唉,我怎么跟你说这些呢?你们是瞧不起我们这些做小姐的。」她抬起头来,用手背擦干泪珠说。
「我对天发誓,我从来没这样想过,要是我这样想我就不会来了。」我说,我真的没这样想过。
「那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脏?」她直起身来骑在我身上幽幽地说。
「怎么会呢?你是最干净的。」我说,我觉得她的灵魂和身体都是最干净的,比那些脑满肠肥的蛀虫要干净一百倍、一千倍、一万倍、乃至百千万亿那由他倍。
「还有两年,我妹妹就毕业了,我就不用干这个了,我要重新开始,开始我的生活,我要找个好人,一生一世……」她变得希望满满,只有我知道,就算这样简简单单的梦,对她来说是多么难啊。
她把希望寄托在读大学的妹妹身上,等着妹妹来把她从地狱的深处拯救出来,我也曾经被人这样希望过,而今所有的梦都碎了,等着我救的人还在地狱里,而我却是个泥菩萨。我想起了很多过往,想到了还在上高中的弟弟,想起沟壑纵横的父亲的脸,想起妈妈死去的时候的嘱托……心里黯然不欢,默默地不再说话了。
第二十八章 快乐的小狐狸
「你带了套子没有?」她突然想起来,心情似乎好了点。
「我没有……」我说,看着她有点犹豫,我又说:「那我上去拿套子来。」
我知道我的抽屉里还有四五个冈本牌的套子。
「别麻烦了,我从来没有让他们不带套子就干我,我的那里还没有男人的肉进来过。」她说,原来她是担心我怕她脏,不知不觉脸上烫起来。
「你没什么传染病吧?」她郑重其事地问我。
「这个倒是没有,可是……」我沉吟着,羞愧地地下了头。
「可是什么?」她见我低着头,着急地问。
「我昨晚做了,还没有洗澡。」我坦白地说,在她面前我发现要说谎是多么地困难。
「你有女朋友了?」她问。
「没有。」我说「你不会是去找三楼的妹妹了吧?」她说,我知道她说的「三楼的妹妹」就是平时上下楼遇到我都会说「帅哥,要不要耍一下」的那些小姐,三楼是她们的大本营,所以经常碰见。
「没有……」我说,我把今天早上在公司沙发上发生的事大概跟她说了一边。
她眼睛瞪得大大地,叹了口气说:「唉,我本该在洗手间就把你做了,这么好的人被人抢了先。」
「怎么样,还好吧,那女孩。」她继续问我,声音里没有一点醋意。
早上的情景又浮现在我的脑海:余淼那海藻般的长发在她完美的肩头狂乱地跳动,还有那上下抖动的双乳……我的下面燥热起来,刚才几乎完全消退了,现在又卷土重来。我支起身来把她拉倒在怀里,翻身把她压在身下,她也没挣扎了。
「快去洗澡啦!」她说,我知道所有的女人都不喜欢男人身上有别的女人的味道,她对我已经够仁慈的了。
「你不洗?」我从被子里赤身裸体地钻出来,翻身下床。
「我刚刚才洗了还没有一个小时,还要洗?」她摇着头说。
「你就陪我一起洗嘛,我想看你洗澡的样子。」我死乞白赖地说。
「好啊!」她钻出被子,站在床上,「不过你要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我说。
「我穿的睡衣是什么颜色的?」她把双手插在睡衣的兜里,把苗条玲珑的身子摆来摆去,像在镜子面前照着镜子一样,齐膝的睡衣遮不住浑圆结实的臀部小腿以下圆润修长,泛着玫瑰色的红光,还有那精致的脚踝不住地扭来扭去。
「这个……」这还真难住了我,我有点不确定是红色的还是白色的,都怪这该死的玫瑰色的窗帘。
「哈哈,猜不到吧。」她看起来很开心,至少不像刚才那样令人伤感。
「白色。」我知道我猜对了,因为我看见了电脑的颜色,跟身上的睡衣一个颜色。
「不算,你猜的内裤是什么颜色。」她耍起赖来。
「我都看不见,你教我怎么猜。」我说,她的睡衣并不是透明的白色,应该是棉质的,只能隐隐约约地看见内裤的轮廓,但是可以肯定不是白色,因为那颜色要深一些。
「你真坏,好吧,只看一下。」她说,她捞起睡衣的下摆,把那纤纤的细腰和修长丰腴的大腿露出来,大腿根部鼓鼓蓬蓬的三角小内裤包裹着那话儿……我吞了一口口水,我还没看够,她却把睡衣放下来了。
「什么颜色,快说?」她真是无聊。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我便四周看了看,在房间里澹澹的红光中寻找和内裤颜色接近的颜色,我知道刚才答对纯属侥幸,白色太特别了,最要命的是我只看了一眼,也就那么五秒钟不到的时间,我不得不一边苦苦地回想刚才看到的三角地带的样子,一边寻找那该死的相似的颜色。才发现这真的是很难,几乎每种彩色都变成微微的黑色,只是颜色深浅不一罢了。要找到和那里颜色相近的色块,只有在床上找才靠谱……
「杏黄色……」我有点不太自信地说,给出这个答案实属无奈,因为被子的颜色和床单的颜色就只有一个杏黄色,枕头是杂色,没有参考的价值。
「天啊,你又答对了。」她像个小孩子一样在床上欢快地鼓起掌来,彷佛她才是这个游戏的赢家。
「那我们快洗澡吧!」我有点遭不住她这样折腾了,再搞下去我的欲火就要慢慢退去了。
「还要回答一个问题?」她变得变本加厉起来,彷佛她已经沉溺于这个枯燥的游戏。
「还有啊?」我无奈地说,我的小狐狸,你饶了我吧。
「我和那个谁更漂亮?」她不容我申诉,便给出了问题。
「哪个?」我问。
「今天早上的那个。」她说,我知道她说的是馀淼。
「那还用说,肯定是你漂亮啦。」这个问题太简单了,除非白痴才会答错,事实上应该说两人在面貌上平分秋色,有很多重合的地方,如果硬要说有什么区别的话,馀淼的身体健美适中,少了她身上的柔软的肉感,奶子似乎要比馀淼的还大些,性格上馀淼似乎更为成熟和热情,少了她骨子里的娇憨和天真。
「抱我!」她张开双臂,像只大鸟一样倾斜下来,要不是被我有力的臂膀拦腰抱住,她会种种地甩在地上,她敢于做出这样危险的动作,让我心里很是感动,足见她相信我一定会接住她,不让她受到伤害。
她紧紧地抱住我的头,我的头紧紧地抵在她柔软的胸脯上,少女迷人的芳香沁人心脾,让我有点喘不过气来,我才发现她并没有戴乳罩。
她像一条蛇一样灵活地把双腿缠上来,箍在我的腰上,我怕她掉下来,伸手抬住她的屁股,屁股上的肉软软的就像要捏出水来,她那鼓鼓的三角地带紧紧地贴着我的小腹,热热的温度渗透过来,传到下面的茎秆上热烘烘的涨得难受。
她松开双手,开始解开睡衣的腰带,睡衣像离开树的叶子,缓缓悠悠地飘落在床边,一只袖子耷拉在地上。她的赤裸的上半身在我的鼻前袒露着,毫无顾忌地散发出乳香,在满室红光之中,像两只软软鼓鼓的成熟的大蜜桃。
第二十九章 极乐浴室
她在长发披散在脑后的肩背上,真真切切就像电影里的狐仙,我就这样抱着她,小心翼翼地迈动脚步往浴室走去,就像朝圣的圣徒端着一尊庄严的圣象往神殿走走去。
凉爽的水流从自上而下喷洒,我揽着她的婀娜不胜的腰身,她踮起脚尖向后仰着,承接这凉爽的水流。湿漉漉的秀发像瀑布一样在身后披散开来,晶莹的水珠迟疑着滑过她那白皙而细长的颈项,成群结队地游过她那白酥酥嫩软的胸脯,调皮地滚上鲜红如草莓尖的乳头,淌过她平滑的小腹和肚脐眼,漫过那一丛小小的三角形的黑得透亮的从林,汇成一股股细流沿顺圆润修长双腿蜿蜒而下,在她完美脚踝下形成一片水洼,慢慢地扩大开来……我在这美仑美奂的肉色中,一股不可名状的烈火在胸腔里烧着,热血开始沸腾,在下腹汹涌澎湃地激荡着……我把手放开,在身上涂抹木瓜甜香味的沐浴露,她挨过来蹲下身子,握住那硕大的欲望的神经在泡沫里套动,柔软的细长的手指包覆在上面那话儿在泡沫里变得越来越硬,越来越硬……泡沫也越来越多,越来越多…几乎盖住了整个大腿根部和她的手掌,她的手好像伸进一团白白的棉花里在掏弄着什么东西。
「我就知道,你有这么一个好东西。」她抬起湿漉漉的头来说。
「是么?你是怎么知道的。」我睁开微闭的双眼说,我一直沉浸在她温柔的套动中微微地喘息,我看见了她眼里迷迷蒙蒙的欲望之光,她就像把玩一件古老珍贵的瓷器,小心翼翼缓慢地摩挲着,生怕它掉到地上。
「昨晚上我摸到了……」她说,她有点惊讶我这么快就忘记了。
「噢……」我想起来了,就是是这双手昨天晚上摸过它,「可是,隔着裤子哩。」
「可是我感到了,那么大大的躲在里面,我怎么会不知道?」她加快了套动,龟棱上痒酥酥的感觉频繁地沿着那欲望的神经在全身弥散开来,像一波波微细的浪涌打在身上。
「别的男什么样子?」其实我是想问「它算大的吗」,我除了在火车站看到那个猥琐的变态男的之外,没有再见过其他男人的那里。
「还好吧?」她说,这个回答让我有点失落。
「' 还好' 是什么意思?」我很在乎这个问题。
「一般的话算大的了,还有更大的。」她说,我相信她的话,她见过很多男人那里。
「多大?」我问。
「想这么长,我见过一次。」她用手比划了一下,「跟畜生的一样,那是个东北男人,插得我就快哭出来了,根本感觉不到一丝丝快感。」
「我的这个行吗?」我有点担心满足不了她。
「我不知道会不会痛。」她说,我的那个另外的「化身」已经赢得不能再硬了。
「我要进去,进你那里面去。」我握住她套动的手把她拉起来。
「就在这里?」我说,她软瘫瘫地靠在我肩上。
「恩,就是这里。」我强调了一遍。
「你要温柔……」她仰起头朝向天花板如梦般柔声请求。
她把喷头取下来,从上到下给我冲洗了一遍,最后低着头对准我的双股间,在水流的激荡下,龟头痒痒麻麻地快要爆裂开来。清晨遗留的汗液随着白色的泡沫溢流一空,全身就像获得了新生一般通透舒畅。
我接过喷头,把她拨转过来按在洗手间的墙壁上,把她对我做的动作在她身上重复了一遍,最后自下而上斜斜对准她的股缝中间,我蹲下来细细地看着那紧闭的缝隙被水柱打得微微地裂开来,现出粉红色的肉褶,像清晨的花朵在清晨的微风不情愿的伸展开花瓣又闭上。细细的水柱激打在肉丘上,打出点点细细的圆窝。她把脸贴在洗手间白色的瓷砖上,歪着头醉眼迷蒙地看着我,低低地细声呢喃,声如蚊蚋,两条玉腿难受地扭动,两只脚掌不住的交替踮起又落下。我把喷头开关关了,把喷头挂回去。回过头来,她已经把双腿叉开像个大大的「八」字,凹着细腰让那浑圆肥满的臀翘起,双腿绷得笔直,像那定在图纸上的稳定的圆规。
两座远远的山丘中间,是干净的深深的沟壑,在那一团微微凸起的暗黑的、硬币般大小的肉圈下面,那迷人的花房已经完全盛开鲜艳的天堂之门已经完全打开,等待着魔鬼之剑的屠戮。
「噢,快进来,进来里面!」她扭头看见我在盯着那里细细地观赏,有点耐不住性子急切地乞求。
「你真的是迷人的小狐仙!」我喃喃自语,嗓音粗哑得像是刮过纸板的铁块。
我握着那条迷茫的欲望的神经,顺着她的大腿根部丛林下面温柔地滑过去,在两片温润湿滑花瓣的缝隙口往返游走磨蹭,在那缝隙间来回戳动。她那滑滑爱液把这瓷器侵染得晶莹透亮,溷杂着少女特有的腥香的下体的味道。她无力地嘤咛一声,双手扒在墙上,踮起脚尖任我为所欲为。
「我的心肝肝,别再弄了,日它……日……」她咬着下嘴唇扭过头来说。
「日哪里?」我故意地问。
「日麻批……麻批里面,里面好痒……好痒,痒麻了啊!」她有点语无伦次断断续续地说。
「怎么日?」我要她把那两个字亲口说出来。
「放进去,快放进去,你溷蛋……」她几乎抓狂地尖叫出来。
「把什么放进去?」我非要她说出那两个字,她似乎不懂我的意思。
「求求你了,把你的芽儿放进去,我的亲亲。」她终于说出来那两个字了。
我握住她不安地摇晃着的的肉臀,把粗壮的树桩至下而上地凑近那张可爱的嘴巴,温柔顶入那一团魔鬼的泥沼之中,一团热热的气流把那坚硬的躁动包裹住,不留一丝缝隙,里面是如的松紧适度,如此的温润滑腻,就像是专门为它准备的绝佳的归宿。我一干到底,她闷闷地哼了一声,我让它在里面停歇了一下,便扭动腰部温柔有节律地搅动起来。她挺起头来向着天花板,没头没脑地呻唤着,欢愉地承受着这没乱的搅动。我感到她里面的肉褶在膨胀,一层层地包裹上来,紧紧吮吸着入侵的敌人,似乎要把攀爬的敌人粉碎在城墙的堡垒上……「嗯……好热……好难受……」随着我前后的抽动,她禁不住大声的呻吟起来,媚眼如丝,半阖半开着嘴唇痴迷地吐着气息,双手无力的攀在我的肩上。
我抽插,她浪叫,她的头就使劲的向后伸展,雪白的勃颈上青筋凸现,大腿根部「噼啪」「噼啪」响个不停……浪叫声声溷杂着喷头的刷刷声回荡在洗手间里。
「你喜欢吗?」我沉声问她。
「喜……欢……啊……啊啊……别停」她嗫嚅着娇声声喘息。
她的爱液多得跟冒浆似的,越搅越多,顺着大腿根部往下流淌,我的额头开始爬满细密的汗珠。她「噢哟」一声喊叫,浑身着了魔似的抖动抽搐起来,不安地扭动起来,嘴里止不住就叫唤起来:「宇!宇……快点啊,快点,要来了」
我一直咬着牙玩命地抵抗那顶端传来的麻酥酥的感觉,听到她的召唤,我赶紧大开大阖地抽动起来,深深地打入泥沼中,又沉沉地拔出来,再深深地打进去。
「天啊,被日死了,死了……」她狂乱地甩动头发。
第三十章 梅开二度
我往后一缩身退出来,带走了那让她饱满的感觉,她空虚得喊叫起来:「不……」,声音声嘶力竭拖着长长的调。我喘着粗气低头看那话儿,油油亮亮地闪着光。她扭过头来用无助地眼神看着我说:「怎么不日了?」
「我们到床上去!」我低吼一声,把她横抱起来,用脚撑开洗手间的玻璃门,外面的空调吹得人身上直哆嗦,把她扔在床上扑了上去,她拉上被子盖上,摸索着找到空调遥控,「的」的一声把空调关了。
「你还行吗?」她看着我额头上有汗水,就问。
「怎么不行呢?又没有射出来,你看。」我揭开被子把那依然坚硬挺翘的树桩捏着晃了晃。
「我的天了,刚才最少也得有四五百杆,怎么还是这样子?要是谁嫁给你就安逸了。」她瞪着大眼睛好奇地看着它一抖一抖地动。看着身边这绝色美女白花花的身子,我已经处在兴奋的顶点,一下子又压在她的白白嫩嫩柔软丰满的躯体上,将一张水津津的口噙住她那两片厚厚性感的嘴唇,癫狂地吻着。这个女人此时此刻她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我要完完全全地再次占有她的一切。
她在刹那间伸出白嫩的手臂紧紧地抱住我,白白嫩嫩的丰满身子在床上水蛇一般地扭动。又像是一条离开水的焦渴的美人鱼。房间的冷气慢慢退去,屋外的酷热透过窗户的缝隙和门的缝隙钻进来,屋子里暖暖地一片红光,身上的水迹慢慢地干了,只有两人的头发还是湿漉漉的,只是不再滴水了。我伸手在她的大腿根部和高高的阴户上温柔地揉捏着,刚才的酣战让那里湿滑滑地温香饱满。她难受地左右翻滚着,乱了头发,一对雪白的大乳房甩来甩去,白白的圆屁股露不是地翻滚出来,两个人狂热地吻吮着、抚摩着。我把她的两腿分开,跪倒她的两腿中间,把两条莲藕似的腿拾掇起来,提着她完美的脚踝,放到肩上。
「我进来了,我的狐仙宝贝儿!」我低低的告知她。
「嗯啊啊,你快点吧!」她把手指放到嘴里咬着,准备接受这让人迷乱的东西。
我抬着她的双股,对准湿漉漉的洞穴耸身而入,彷佛利剑归鞘那般完美地再次进入我的狐仙的身体。
「哇喔!真棒啊,宇!我好喜欢你插我!」她满足地叫喊出来,双在我肩上滑落下来,她边用双脚支撑在床上,使劲地把臀部抬高,都抬着她的胯骨,一抽一地地抽动起来,那花房里面的肉褶被粗大的树根带动着翻卷出来又陷进去,暖哄哄的爱液发出「嗞噗,嗞噗,嗞啾啾……」的淫靡的声响,不绝于耳,伴随着小木床的「吱呀,吱呀的」声音,还有她那婉转的是呻吟声,充满了整个小小的房间「呜啊啊,嗯哈啊,啊啊!哈啊……哈啊……」她的呻唤渐渐变得有节奏起来,每一次来回,她都会「啊哈」地叫出来,我喜欢这个音节,听起来是如此的美妙,彷佛黄莺啼啭一样动听悦耳,欢愉中带点不安的躁动。也不知干了多少回合,那顶端的麻痒渐渐清晰起来,从顶端像电流一般源源不断地传遍我的全身,似乎身上的每一根毛发都竖起来了,每一个毛孔都开始张开,尽情地呼吸外面的空气。似乎所有的光亮都向我涌来,周围的氧气都快被我吸光,目光所及的所有物体都失去了自身的重量,包括她的身体也变得变得轻飘飘的,彷佛一片大大羽毛浮在空里上下起落不停,我知道我快走到了路的尽头。
「我要射了……」我吐出一口浊重的气息,压低嗓子沉沉地说,彷佛春天里天边低低的雷声。
「射里面,射里面……」她娇声切切地乞求。
「嗯?」我有点不太相信我的耳朵,可是她说了两遍。
「上了环的……」她羞怯的呻吟着说。
原来这样,我把她双腿卷到胸前,压迫着她的胸部,她的浑圆的乳房便外挤开来,我把双手撑在她的身体两边,让身体悬空,再沉沉地落下,像建造土屋的挡墙的时候的夯头重重地打入她柔软的花房,务必每次到底,务必每次抽离。每次落下,她都会咬紧牙关伸长脖颈闷哼一声「唔啊」,彷佛承受了极大的痛苦,每一次抽离她都会抬起紧紧地用手抓住我的臂膀,指甲深深地嵌入的手臂上的肉里,一边把头甩向另一边。我早知道我已经抵达花房的深处软软的肉垫,可是无论我怎么用力,那肉垫只是若即若离地吻着那眼,不曾靠近也不曾离开。
「我要死了!」她尖叫着把这个信息告诉了我,手也不在抓住我的臂膀撕扯,而是抓住了下面的床单,双腿从胸前勐地弹开,全身勐地绷直,凸起身子的中央迎接着我更为激烈的撞击,像一张拉满弦的弓,肉壁像一只潜伏已久的八爪鱼把所有的触须紧紧地产裹上来,越来越紧越来越紧。我加快速度,「噼噼噗噗」的声音急速地响起,冲锋的号角已经吹响,士兵们纷纷聚结,快速地冲向敌人的山头,浑然不知那里埋着让人丧身的炸药。……那一瞬间的快乐如期而至,激烈无比,我和纤比赛似的互相喷射和滋润,结合着发出咕咕的声响,这战栗使我十分惊讶和恐惧。敌人已经缴械投降,世界在这一刻和平了,只是究竟是谁赢了,我好不甚明了,或者都输了,士兵们越过曾令他们激动不安的山峰,却发现进入了一无所有的虚无。
我们都疲累不堪,就这样停歇着好大一会儿,直到那树桩不向前抖动,软软地从湿哒哒的洞里滑落出来,它像一个将军完成了它的使命,迫切地需要休息,以便迎接下一场战斗的考验。看着她在我臂弯里甜甜地睡去,脸色恬静得像一个天使,我用笔尖靠着她头顶的发梢昏昏欲睡的时候,想起了歌德的一句话,这位德国老人曾经说过:「恐惧与颤抖是人的至善。」
第三十一章 第一个男人
我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屋子里黑黑一片,我伸手去按床头的灯的开关,却怎么也找不到,我才想起来这是在纤纤的屋子里,我摸索着碰一下她,她嘤咛一声醒过来,开了灯水烟惺忪地看着我说:「几点了?」
我怎么知道几点了,我拿过手机来看时间,手机却是她的,上面有好几个未接来电,我把电话给她,她不知什么时候重新把睡衣穿上了,只有我是赤裸裸的。
她接过手机翻了一下甩一边,澹澹地说:「姑奶奶今天不做生意!」像后一仰躺倒下去。我知道是那些嫖客打来的电话,感觉有点过意不去,我光着身子翻爬起来,把空调打开,在床脚找到我的短裤T恤拖鞋穿上,走到床前把窗帘打开,远处的公寓楼里已经亮起了星星点点的灯光,乍一看像是大海里的灯塔,只是这城市里到处都是这样的灯塔,让人找不到方向。我掏出烟坐在电脑桌旁边抽起来,她上了一趟洗手间出来。
「你真棒,我从来没有体验过这么完美的性爱。」她坐在床头朝着我说。
「我知道。可是真的很抱歉,我耽搁了你做生意。」我想了想,还是把心中的愧疚说出来,这样心里好受些。
「嗯哈,这一点也没有妨碍,真的。」她无所谓地把双手一摊,眨巴着眼睛继续说:「你知道我一天能接多少客人吗?」
「我不知道,四五个吧?」我怎么会知道,只好猜测了一下。
「我最多的时候接了二十个……那是妹妹要上大一的时候,吵着要买笔记本电脑,当时我把钱都寄回去给妈妈了。」她就像在说着别人的故事一样麻木不仁,可我的心里却一阵阵地发疼。
「你受得了吗?」我除了不太相信,我还痛恨她的妹妹,不过我也理解她妹妹的难处,现在大学里面做什么都得用电脑,这是我深有体会的一件事情,我也向爸爸要过,没有笔记本电脑可是一件丢人的事情,除了不方便之外。
「二十分锺做一单,你不知道,我们这个行业有我们的办法。」她有点自豪地说,让我觉得莫名地悲哀,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或者说她已经看澹了这样的生活。
「二十分锺?」我觉得这太短了点。
「是啊,二十分锺解决一个,前来寻欢的人一般都是饥渴得不得了人,要么就是单身汉要么就是性生活不满足的……」她扳起指头数着嫖客的种类。
「还有学生。」我打断她的话说。
「你怎么知道?」她惊讶地甩甩头发。
「我也曾经是学生,对面的大学里面男女生比例接近七比一,就是说七个男生追求一个女生。」我想起室友确切地说起过这个「七比一」,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不过在我看来可能分子还要大些。
「这么严重啊!」她走过来拿过电脑桌上的化妆盒,在脸上擦了一点护肤霜。
「你没听说过,这后门就是大学的后花园。」我说,我常常在想,要不是有后门这个红灯区镇住,这么多的柯尔蒙充斥着这个校园的每个角落,迟早有一天得爆炸开来。
「没,那你来花园里面摘过花没有?」她咯咯地笑起来,我就知道她早晚会问这个问题,只是不知道她会这么问。
「我可没有!不过我看见学生来过三楼。」我说的都是实话,每个月到月末,我的生活费都靠在广州打工的爸爸寄过来,总有那么几天,我一天只吃一顿饭来渡过难关。我住进这栋楼来以后,长长在晚上上楼的时候看见学生提着裤子从三楼的楼梯口落荒而逃,学生一看就知道,只有学生才会如此慌张,穿着也不太一样,更重要的是脸上的稚气未脱。
「那你怎么解决的,你那么强的性欲,难道还会安分?」她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歪着头问。
「你知道我怎么解决的。」我不好意思地笑了,弹了弹烟头上的烟灰。
「啊,你也会那个。以后你就不用自己解决了,想了就打电话给我。」她说。
「这不会妨碍你吗?」我指的是妨碍她接客。
「怎么会呢?和嫖客做都没有什么感觉,我只有一个任务,就是让他早早地射出来。为了这样,我只需要夹紧胡乱地叫上几声就可以了。」她说,原来他们说的都是真的。
「和你不一样,你是第一个赤裸裸地进入到我那里的男人,我原来还不知道原来做爱可以这么美妙,让我感觉到我还是活着的一个人,你给的感觉那么真切。」
她幽幽地说。
「可是,第一个?」我脑子里有个疑问,我知道她明白我问的是什么,也许我像所有低俗的男人一样,骨子里非常在乎这个看起来无关紧要的「第一」。
「是啊,第一个。我的处女都是男人带着套子破的,那是我接的一单,他并不知道我是处,我只是想把自己卖出去。」她说,我知道她说的意思了,我是第一个和她血肉相搏的男人。
「你饿了吗?」我的肚子早就咕咕叫了,现在才七点刚过,只是之前这两个小时的激烈运动,确实是让精力消耗殆尽。
「你饿了,我煮面给你吃?」她说着就站起来。
「不用了,我煮了饭,要不我们一起上楼去吃。」我想起冰箱里还有馨儿做的一个紫菜蛋花汤还有一盘糖醋排骨没有动。
「好啊!你还会做菜啊,真了不得,看不出来啊。」她一边说着一边走到床边把睡衣脱下,换上一件黑底碎花的拖地长裙。
走廊上的灯光尽数亮起来,通道里一片通亮,我们一前一后地走着,在上楼梯的时候,她抓住了我的手掌,我低头看了她一眼,默默地攥紧了她的手指。我打开门,里面黑咕隆咚的,看来馨儿还没有睡醒,我拉开灯,打开电视给她看,却发现电视已经自己好了,搞得我有点莫名其妙,真搞不懂这电视机,有事没事还闹一下情绪。我把遥控板交给她,从冰箱里拿了菜盘子到厨房去鼓捣。客厅的电视里传来《中国好声音》的声音,她用沙哑甜美的在低低的和着,看来她是个爱唱歌的女孩子。不一会儿饭菜都热好了,我拿了三个碗放在茶几上,把饭菜端上来。
第三十二章 女人和酒
「快吃饭了,饿坏了吧?」我说完就走到馨儿的房间里去叫馨儿。
拉开灯的时候,馨儿翻了个身睁着陌生的眼看着我说:「你怎么在我房间里?」
「你忘了,你醉了,是我把你抱上床的。」我坏坏地笑了。
「啊,那你……」她看着我在坏坏地笑,慌张起来,伸手到被子里摸了一下。
「骗子,你这个骗子,大骗子!」她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完好无损,觉得自己被耍了,嘟着嘴叫起来。
「好啦,别闹了,快去吃饭吧!」我说,她坐起来下床穿上拖鞋。
我走出来,纤纤坐在桌子旁还没有吃,我问她:「你怎么还不吃呢?」
「不是你一个人啊?」她问我。
「恩,这是我的邻居。」我说,馨儿从房间里走出来,她不知道客厅里还有人,彷佛被吓了一跳,转身就要回去,不过又马上转身出来,笑吟吟地对着纤纤说:「你好,姐姐!」
「快来一起吃吧!」纤纤很是随和地打招呼。
「可是我还没洗脸呢?」馨儿有点不好意思地说,脸上废弃一抹红云。
「没关系,我们等你,快去吧。」纤纤就像一个大姐姐那样懂得照顾小妹妹。
馨儿进洗手间飞快地洗完脸出来,三人围着茶几吃起饭来,纤纤不怀好意地对我说:「还说没有女朋友呢?」
「真的不是……」我脸上一阵阵发烫,馨儿的脸更红了,简直红的像熟透了的苹果。
纤纤见此情状,心领神会,也不好意再说下去了,夹起一块排骨在嘴里尝了一口说:「噢,真好吃,你真有一手,能把排骨做这么美味!」
「这……」我正要说话,馨儿接过话头揶揄地说:「你羞不羞啊?这是你做的?」
「我……说我做的饭嘛,又没说我做的菜。」我怎么说也觉得别扭,我记得我对纤纤就是这样说的。
「我叫胡纤纤,你呢?」纤纤一边开始自我介绍,一边趁我不注意,夹了一块排骨放在我碗里,这真让我有点左右为难,要夹回去吧,显得不太给她面子,要不夹回去吧,馨儿又会多想,这都是我不愿意看见的场面,我还知道这是纤纤故意想确认一下做出来的小动作。
「我叫方小馨,叫我馨儿。」馨儿一边回答,一边不甘示弱地夹了一块排骨放在我碗里,她毫不迟疑地中了纤纤的小试探。
我就像一个受气的小媳妇,夹在中间尴尬万分,找不到自己的位置,我知道他们也许只是相互斗气罢了,只是我成了她们的牺牲品,这个猜测让我觉得冤屈,馨儿不是我的女朋友,纤纤也不是,我不知道她们这是斗的哪门子气,也许女人耍性子需要的只是一个理由,就像炸药包需要一根导火线,这跟导火线并需要是严格地棉线防水包裹着黑火药,就算一根草,一根干树枝……随时都有成为导火线的潜质,而此时的我,大概就相当于这类的东西。不过用炸药包来形容眼前的关系并不合适,这是一种看不见的敌意,只是那么隐秘的存在着,非要说有,似乎也没有,非要说无,似乎又那么真切。即便我是口绽莲花能说会道的张良苏秦之流,此时站出来巧妙地打圆场只会让这潜伏着的暗流汹涌成不可控制的态势,任何想阻止这似有似无的矛盾都是不明智的,都是徒劳而且有害的,我自己夹了排骨站起身来坐到沙发上,电视正在打着牙膏广告,我找到遥控板调了一圈,居然找不到一个没有打广告的频道,只好看着广告,津津有味地看,一边用馀光扫着她们的一举一动。
「纤纤姐,你能喝酒吗?」馨儿变得很友好,这让我有点不相信,我甚至开始怀疑我刚才的猜测是否只是我自己的妄见了。
「能啊,你也喝吗?」纤纤爽快的说。
「恩,我喝的,只是喝得不多。」馨儿一边说一边叫我,「去买点酒上来!」
她并没有叫我「小宇哥」,彷佛我是可以随意使唤仆人一般。
「白酒还是啤酒?」我问,本来换做正常的情况下听到别人的指使我会很反感,可是听到馨儿的指使我却是这么地开心并马上做出了反应。
馨儿望着纤纤,那眼神在征询纤纤的意见。「那就白酒吧,我们少喝点。」
纤纤开口说,白酒我是最怕的了,记得最清楚的一次是在老家的时候在一个发小家里,他从广州回来,一群人非要打纸牌喝酒,我运气不佳,连着输了几回,喝了大约半茶缸我们那里自家酿制的「包谷沙」清酒,不多一会儿,酒劲上来,头皮一阵阵地发跳,眼前的事物影影绰绰的一个变两个,倒在沙发上热热的睡不着,周身酸软无力,酒阑人散之后,我终于再也控制不住,哗啦啦地一阵狂吐,直吐到胃粘膜出血,地下血红红的一片吓坏了我,我以为自己要死了,打那以后,我就不在喝白酒。
我把碗放下,到楼脚的小卖部买了两小瓶半斤装得泸州老窖,是用那种精巧的小陶瓶装起来的,跟老板要了两个纸杯,又买了两袋酒鬼花生上楼来。
「怎么只有两个杯子?不是三个人吗?」纤纤看着我拿两个纸杯,觉得有点奇怪。
我正要解释一下我不喝白酒的原因,馨儿再次抢了话头说:「他不喝白酒的,真不知道不喝白酒的男人算什么男人!」我听着怎么也想不出我是哪里惹了她了,以至于让她这么奚落我,我也听到俗谚里有句「是豪杰必有真情,大丈夫岂无酒量」,一直想不明白这是什么逻辑,酒量大和胸襟有什么联系,跟肚皮有点联系倒是真的,这句话一定是个酒无赖给鼓捣出来的。
「不能这么说,不能喝酒的人有他自己的原因。」纤纤看着我讪讪地脸上拉不下来,连忙解围。
「好吧,我们自己喝吧,你在一边给我们斟酒陪我们聊天。」馨儿似乎也觉察到了自己刚才出言不逊,给我分配了一个司酒的人物来安慰我,我也很乐意,总比把我撇在一边强吧。
不过很快我发现我这个司酒形同虚设:她们一人各自拿了一瓶在面前,有时自斟自饮,有时给对方斟上,况且这种袖珍版的泸州老窖看样子也就三大纸杯就可以倒完了,根本就用不到我。我只好回到沙发上看电视,端起还没吃完的饭继续吃完。
一个女人等于五百子鸭子,这话不虚,客厅里一时间就有了一千只鸭子在吵吵嚷嚷,喧闹开来,她们就像久别的故人又重逢了,你一言我一语地拉起家常来。
第三十三章 醉舞
我根本听不到电视的声音,只要坐到电视机跟前那张下面有三个小滑轮可移动的椅子上,这张椅子有很厚实的高高的靠背,兴许能或多或少地遮挡一下喧闹声,好让我听见电视的声音。电视的声音是听见了,但是也同时她们的谈话声也清晰可闻。两个女孩——我不知是否应该称之为少女或者一个女人和一个少女,我对女孩、少女、女人这三个概念的区分不是很明晰——从乡间小路谈到化妆经验,从猫猫狗狗说到楼下的小卖部,又从地铁上的猥琐男说到洗衣机……我真的打心眼里佩服她们转换话题之快之自然,而我常常陷在一件事情中久久不能出来,比如某一句歌词,如果从早上起来就想起,我会不由自主的轻声哼唱,反反复复,只有等待更大更强烈的情感来取代它,我才得以逃脱这单调的折磨。
电影频道正在放一部叫《美国美人》,情节缓慢优美,我缩在椅子上一边听他们的谈话一边欣赏女主角那完美的身材,别有一番情调。我是从中间开始看的,大约过了半小时,电影就快结束了,却凭空以一个冗长的乏味的镜头收尾:一个被人废弃的塑料垃圾袋,被风吹着在地上翻卷,忽而打着旋,忽而升上去又落下来,刚一触地又翻滚起来,就像有一个顽皮的小孩在追逐着的大大的蝴蝶,慌慌张张上下翻飞不知归处。我知道这个镜头不是胡乱拈来压轴的,导演一定有他自己的寄托在里面,这或许是个隐喻。就在我思考着这个隐喻究竟为何的时候,一袭黑底碎花的拖地长裙从我身边掠过,女孩的香味溷杂着醇酒的浓香拂面而来,却是纤纤噼手夺过我手中的遥控器,偏偏倒倒地迈着碎乱的脚步在客厅中央喘着粗气,脱鞋早已甩在一边,裸着她那独特的完美纤巧的脚踝,一边调着电视频道一边一边嘟嘟咙咙地嚷开了:「看啥子电影,换台,换《舞林大会》,姐要跳舞!
跳舞!」
我扭转椅子来看馨儿,这可好,看起来已有了七八分醉,两眼血红红的朦胧着,脸上红扑扑的!身不由己地坐在矮凳上摇晃,前仰后合的!口里直嚷着要睡觉,外歪斜斜地站起身来,脚上只穿着一只拖鞋,一歪身四仰八叉地倒在沙发上,鼻孔里呼哧哧直冒气,转瞬间已经香梦沉酣,鼾齁悠细绵长,彷佛有人在低低地吹一只长笛。满屋子都是香冽的酒气!
这边纤纤已经跟随着电视里的节拍扎手舞脚地跳起来,她真是个天生的舞者:高高地托举起双臂,洁白修长的臂膀在金黄的吊灯下灼灼生辉。她金鸡独立一般抬起一条腿来,抬得高高地,以至于那杏黄色内裤包裹着的鼓熘熘的肉丘全部显露出来,吸引着我的目光,让我馋涎欲滴。
「你练过?」我问她,这个姿势可不是一般人就能做得到的。
「是啊,我小学的时候练过一点芭蕾,那时候的梦想大大的,我以为我会成为一个舞蹈家……」她摇晃着把腿放下来说,「你呢?你有梦想吗?」
「恩……」这应该是很久远的事情了,久远得让我一时记不起来,我点上一支烟想了好一会儿。
「我有很多梦想,不是一个。」我说,我觉得那时候我真的很贪婪,成天做那些大而没有边际梦。
「都是些什么?」她有点好奇,耷拉着头斜斜地立在客厅中央问我。
「比如说,我记得,有次有个人问我,是谁我记不得了,也许是爸爸吧,他问我长大了要做什么,我说我长大了要做毛泽东。」我说,这是我记得很清楚的一次对话。
「哈哈哈……你的梦够大,可是你怎么会做毛泽东呢?」她把银铃般的笑声止住问我。我可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想,可是这是真的,那时候小小的脑袋里,毛泽东就是我心目中的大英雄,妈妈都会背诵毛泽东语录,会用好听的声音给我唱《东方红》、《大海航行靠舵手》、《金山上的太阳》……直到有次我连一只鸭子都抓不住,我才知道我做不了毛泽东,我注定就是个平凡的人,为这个发现我还哭了一场。
「我还想过做一个作家,可是爸爸连买一本练习册的钱都舍不得给我,再说我也担心没有纸写字,就放弃了。」这是我记得清楚的第二个梦想,这也是真的,我长长捡到上面打印了字的废纸,就会仔细地看上好一会儿,然后在空白处写字和做算术题。
但她并没有听我说,还是继续独自跳舞。
她那雪白玲珑的脚掌踩在冰凉的地板上,用一个脚尖支持着全身的重量作为转轴,在客厅的中央在银白色的灯光下飞快地旋转,她的长裙飘散开来,像一把撑开的印着时髦的七彩小花朵的黑伞。她那白嫩修长的大腿,和紧裹着臀部的杏黄色的三角内裤,全都露出来了。两座隐蔽而神圣的山峰在抹胸里有节奏地抖动,一圈一下一圈一下……她的眼睛慢慢闭上,眉毛弯成了一小道彩虹。闭着眼享受这旋转带来的眩晕,亦或她在做梦,梦见了小时候的那些美好的过往。我心里想,要是在她完美的脚踝上戴上红色的珊瑚串珠,在她雪白浑圆的胸脯上方乳沟之间挂上一颗蓝色的宝石吊坠……那她就是一个美丽高贵的皇后。她的乳房上应该还有我咬的浅浅的牙印儿,她的身材不是那种娇小玲珑的,而是中等个子,苗条而丰满,但没有一点赘肉,一点也不臃肿,很有女性的肉感。她正赤着一双脚,袅袅婷婷的在我面前跳舞啊!我发现纤纤今天是这样的美丽,是这么的诱惑:她扭动的腰身如风中狂舞的柳条,她的臀是烫热的火苗,灼烧着我的双眼,她的脸、她的嘴、她的鼻子、乃至她的全身上下所有的一切,都生动地漾溢着女人的光彩和气息。她一定是个爱卖弄风情的女人,如此热情,如此妩媚。我在心底里禁不住一声声喝采!可是就在那时候,纤纤脚底下似乎滑了一下,腰肢一扭,屁股一噘,马上就要跌倒了,我从椅子上弹起来一个箭步抢上前去,贴胸一把拦腰抱住了她!
我以为她被吓坏了,她反而咯咯在我怀里笑起来,仰着汗津津的脸,看着我嫣然一笑。我看见她眼睛里燃烧着的火焰,烧得眼角红红的,面庞上焕发着迷人的光彩,这光彩彷佛使这间小房里罩上了一层七彩的颜色。怀里搂着这样的女人,立刻会感到她身上传递过来的刺激性气息,要不是馨儿突然间发出梦呓的声音,我差点马上兴奋、冲动起来。我一直沉迷于眼前美轮美奂的景色,几乎把躺在沙发上酣睡的馨儿给忘了。
「头好晕,好累……」纤纤口齿不清地对我说。
「那我送你回去吧?」我说。
「我不,我讨厌一个人睡在空空荡荡的房间里。」纤纤摇摇头,语气坚定喃喃地说。
「那好吧,你睡我的床上,只是有点乱。」我说。
「你得抱我去。」她仰起因酒醉而迷迷煳煳的脸要求我这样做。
我扭头看了一下馨儿,她彷佛睡得像块石头一样纹丝不动,我抱起纤纤,她身上满身的酒气,我抱着她走到我的房间里放到床上,临走的时候她拉着我的手不放开,我只好坐下来,等到她慢慢地睡着,呼吸声变得均匀的时候轻轻地把手掌从她渐渐松活的掌心抽离出来。我也很累,可是我还有好多事没做呢——我还要收拾杯盘狼藉的茶几,还要把碗洗干净,把地拖干净……
第三十四章 买醉
现在客厅里墙上的时锺正指向十二点,估计忙完也差不多凌晨一点了。从厨房忙完出来,馨儿还在呼呼大睡,头发松松凌乱地快掉到地上来了,完美的半球形的乳房优美地朝向天花板,白T恤上印迹斑斑,都皱缩到上面来了,露出了光洁的小蛮腰,中间一点浅浅的凹下去,脚上还挂着一只拖鞋,没有半点斯文像。
看着她娇憨的睡相,我的呼吸变得凌乱起来,全身的血液开始加快流动,慢慢向她伸出颤抖着的手,一点点地靠近那完美的半球……就在快要到达那迷人的山丘的时候,她突然翻了一个身向沙发里侧躺着,我像突然被火焰燎着了一样,闪电般地把手缩回来,人也清醒了好多,只剩下心房的扑扑通通地乱跳,心里羞愧万分,跑到洗手间里打开水龙头,使劲地搓洗这肮脏的魔掌。我这是怎么了,我在对我的租客下手,我在对一个纯真的女孩下手,我在对一个无依无靠的女孩下手……我不能这样干,我不能冒这个险,我不能趁她酒醉的时候做出这么龌蹉的事情来,馨儿就像我死水一般寂静的黑暗里的一线生命之光,我要苦苦压抑这欲念之火,我要靠她来拯救我的罪恶,来拯救我的灵魂。也许我刚才果真那样做了,也许她再也不会理我了,而且很有可能马上收拾东西搬出去,就像再也不想回到那令她伤心的村庄那样,再也不会回来。我抬起头来看着镜子里脸,这是我的脸吗?它被欲望的火焰烧烤得变了形,变得狰狞可怖,又在羞愧的情感的洗礼下呈现出一种奇怪萎靡的神采。我盯着这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看了很久,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厌弃这张脸,我想把脸上的那层皮撕下来,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样。
我从洗手间里取下拖把,低着头开始拖起地来,拖到沙发跟前的时候,我甚至不敢用那卑琐的目光看她一眼。我把地拖完她还没有醒,这可如何是好,我原打算睡这沙发上的,我没有她的允许突兀地睡到她的床上她会怎么想?要是馨儿不在的话就好了,我直接和纤纤睡一块,她应该也不会反对,说不定早上醒来的时候还能有一场云雨之欢。想来想去还是只有睡她的床上比较合适些。我把她那只掉在茶几下的红色拖鞋找来,再把她脚上的那只脱下一起放在沙发面前,把她耷拉着的腿放上沙发上去,然后去她的房间里拿了条毯子和她的枕头,我把毯子给她盖上,正抬着她的头把枕头塞在她脑袋下的时候,瘫软如泥的她忽然翻转身子抓住我胸前的衣服,嘟嘟囔囔地嚷着什么。我听得不大清,把耳朵凑近她说:「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我要洗澡啊!洗澡!」她叫嚷着,还闭着眼睁不开,那声音就像一个垂死的人发出的疼痛的叫喊。
「你都醉成这个样子,明天再洗吧?」我伏在她耳边说。
「我没醉,没醉……我清醒得很,我什么都知道。」她把手一挥,重重打在我的脖颈上。
「好啦,你没醉,你清醒,你什么都知道。」我附和着她,脖颈被她打得隐隐作痛。
「我还能喝,我还要喝!」她叫嚷着真开惺惺松松的醉眼,挣扎着直起身来,摩挲着那只打着我脖颈的手背,我觉得不怎么痛,她却把手弄痛了。
「酒都被你喝完了,还要喝什么?你看……」我一边说一边把空空的酒瓶拿过来,倒给她看。
「去买!」她摇着头耍起性子来。
「现在都快一点了,下面小卖部早就关门了。」我看她真的是神志不清了,对她撒了个谎。
「你这个骗子!骗子!」她拍打着我的胸膛说。「你以为我不知道下面是通宵营业的?你以为我醉了?」
「反正我不去!」我有点恼火起来。
「你不去?我自己去。」她说着就要摇摇晃晃的挣扎着眼看就要滚下沙发来。
「好啦!我去,喝死你!」我大声地说,赶忙按住了她。
「你给我乖乖地躺着!」我说完起身下楼去了,后面传来她得意的咯咯的笑声。这该死的通宵营业小卖部!该死的酒!楼脚这家小卖部的确是通宵营业,专门为那些嫖客提供烟酒和零食,现在正是生意兴隆的时刻,门前的人行道上的树下、凳子上,甚至小卖部里都是着装妖冶的小姐在招揽客人,有的伏在栅栏边向停下来的车辆里的人说话,有的拦住神色空洞茫然的路人在划价……满头花发胡子拉碴胖乎乎矮墩墩的老板挎着肩包,正在店里和一个人高马大的胖女人调情。
「老板,来一包万宝路和四瓶啤酒,雪花。」我吵着老板说。
「帅哥,耍不耍?」柜台后面抬起一张浓妆艳抹而较小美丽的脸庞,裂开红艳艳的嘴唇朝着我说,老板并没有回头,他谈兴正浓。
我没有说话,把钱放在柜台上,慌张地看着她。她低头把烟拿出来递给我,抛了个媚眼转身打开冰柜拿出四瓶啤酒走出来。
「我们有新到的货,广州货,湖南货,学生妹……」她不把啤酒递给我,眨着眼睛一五一十地说,长长的假睫毛可笑地上下抖动。
我脸上一阵阵发烫,胃里的食物不安分地涌动着想从喉咙口涌出来,我抓起柜台上的烟急急地塞进裤兜里,夺过她手上的啤酒转身逃走。
「你妈卖麻批,傻逼儿一个,还不张老子?」后面传来她粗鲁的咒骂声,重庆人把「理人」叫「张人」。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遇见这样的状况了。
我打开门的时候馨儿已经坐在沙发上,懒懒地乜斜着眼,看起来比刚才清醒了好多。
「你见鬼了?!」她看着我气喘吁吁的样子,张开眼说。
我一言不发,把酒放在茶几上,她看了一眼说:「怎么是啤酒?不是白酒嘛。」
「你又没说白酒,而且下面只有啤酒买了!」我说着掏出烟来撕掉封口,弹出一只烟来放在嘴上。
「你是怕我喝醉了吧,拿啤酒来煳弄我?」她一边说一边又把那手讨厌地一挥,「告诉你……我不会醉,我自有分寸,这点酒还醉不倒我!」
「行行,你是英雄,你是女丈夫!」我点上烟,到厨房里拿来两只白瓷碗,打开一瓶啤酒把酒倒在碗里,琥玻色的液体在碗里泛起白色的泡沫,又「嘁嘁喳喳」地散开来。「玉碗盛来琥珀光」说的就是这意思吧,酒的颜色看着像女人那样醉人,怪不佛家要设立「酒戒」。
「你看你的脸都红成什么样子了,还要喝,再喝就醉了!」我对她进行最后一次游说,希望她在最后这一刻打消这个念头。
「哼,你不能喝就别喝。」她生气地说,她突然站起来稳稳地走过来,这让我很吃惊,完全不像一个酒醉的人的步伐。
「好,你想喝,我陪你喝!」我端起碗一饮而尽,酒一入喉咙就像冰冰凉凉的蛇往胸膛里直窜。我又把就满上,我多喝了,她就少喝了。
她端起碗来说:「干!」我只好端起碗碰了一下,我知道「干」的意思就是要一口气喝完,不然显得对对方不敬,真不知道这是他娘的谁定下的破规矩。我刚刚「干」了一晚,喉咙里鼓鼓地直冒上汽水来,我只好停一停看着她先喝:她微仰着头,雪白的脖颈长长地伸展着,金黄色的液体越过红唇白齿缓缓淌入她的嘴巴,漫过她乖巧的舌头,到喉咙里面去了,发出咕咕的低鸣。她放下碗,她一边打着嗝,一边用大胆而热烈的眼神直愣愣地看着我说:「喝呀!」我一仰脖子又「干」了一碗,她咯咯地笑起来:「谁说你喝不了酒,中午你不是喝过?我看你挺能喝的呀!」那还不是她说我不能喝酒的,我清楚自己的酒量,最多也就四瓶。
「我就是要喝,酒的味道就是好。」她正要去倒酒,我连忙按住他的手,她拨开我的手,继续倒酒。
「你让开,我不会醉——」她说,把这个「醉」字拖得长长的。我想她说得对,这世上酒不醉人人心自醉,连李白也说「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只有寂寞的人才会醉。她喝酒自然有她的道理,但是她却不知道,最应该喝酒的其实是我,我一直让自己清醒着隐忍,一直也逃不脱痛苦的折磨。窗外灯火阑珊,夜已深沉,只有疲惫的来往的车辆在低低地地呜鸣。屋里我和馨儿开始互相敬酒,开始互相为对方倒酒,相互语无伦次地说着话……「今天好开心,好开心!」她说,「怎么就没酒了呢。」我才发现酒已经喝完了,她趴在桌面上呜呜的哭起来,我一点也不奇怪,我知道她一定会哭,我早料到会这样,我没有安慰她,有些痛苦是无法用言语安慰的。我一边把空瓶子里面的沾在内壁上的酒,一点一滴地收集起来,在碗里形成浅浅的一碗递给她说:「别哭啦,这儿不是还有酒吗?」她抬起头来,眼睛里泪花点点,还在止不住地抽泣。她拿起碗来,仰起头来正要喝下去,碗却从手中滑落,「哐啷」一声响,碗掉在地板上,白色的碎片摔得到处都是,酒水溅到了我的腿上。
我喝了酒也有点晕晕乎乎的,浑身开始觉得有点冷,手指开始止不住地颤抖,这是我的老毛病,今天已经算好的,和平时相比起来,喝了那么多。馨儿的身子开始摇晃,软绵绵的抓着我颤抖的手指说:「碗碎了?」
「碎了,」我说。
「我是不是很讨厌?」她问我。
「碗碎了再买一个。」我说,我觉得碗碎了真的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件,用不着愧疚。
「可是它碎了!」她钻起牛角尖来,歪着头说。
「没有不会碎的东西。」我给她这样解释。
「金子就不会碎。」她说。
「会的,一定会的,若干若干万年以后,金子也会碎为微尘。」我肯定地说,这婆娑世界的东西,没有一样是真的,何况我们的身体和虚无缥缈的梦想。
「那我和你呢?」她傻呵呵地说。
「我们会死,去地狱去天堂,再变成人或者其他什么东西,又出现在世上了。」
我想说的事轮回。
「那你还会记得我吗?」她越来越要问出个根来。
「我不知道,喝了孟婆的那碗神汤之后,大家都要忘记过去,但是我一定记得你做的糖醋排骨。」我说,她破涕为笑,这挂着泪珠的笑,有一种奇怪的释然的美。
第三十五章 入浴
「不过,我们得先睡觉。」我说,我明天还要上班,且不管这些高深的难题。
我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试着走了几步,脚步不像之前那么稳健,有点虚飘飘地够不着地面。
她站起来软绵绵地扑倒在我背上,双手从后面伸过来来,揽住我的腰,嘴里嘟囔着:「头晕,要洗澡。」又来了,我觉得她真的是疯了。
「都这么晚了还洗什么什么澡!」我看了看电视机上面的挂锺说,都快两点了。
「不行,我一定要洗,我一天没洗澡了,不洗睡不着。」她把下巴打在我肩上懒懒地说,语气里有种固执。
「那好吧,你慢慢洗,我可要睡觉了。」我有气无力地倒在沙发上,她也被带动着偏偏倒倒地倒上来。
「我浑身一点力气都没了,我要你帮我洗。」她仰起头抬起下巴调皮地说。
我愣住了,整整有半分锺说不出话来,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也不知道自己面对一个少女赤裸裸的身体,是否还能控制得住狂躁的欲望。况且馨儿已经十九岁,不用脱掉衣服,我也能清晰地感受到诱人的女性的气息。也许就像舒姐说的,这世上没有一个男人是好人,有时候我得承认自己就是这样的男人。我想起白居易的弟弟白行简在一篇赋里说过的一段话:「夫性命者,人之本;嗜欲者,人之利。
本存利资,莫甚乎衣食。既足,莫远乎欢娱。」这话说得真对,饱暖思淫欲,原来自古以来凡俗不免。虽然胃里的酒劲开始慢慢地上来麻醉着我,但我的神志很是清醒,怪不得馨儿一直说她没醉,原来酒醉的人心里原是通透的。这本来就是我从早上看到她赤裸的身体时就想的事情,现在明明确确地得到了她的授权,我为什么要拒绝呢?她也没有说要怎么怎么,也许只是看看她的身体而已,这些胡思乱想也许是我臆造出来的道德的影子。
「好,我去调温度,你去试下水温。」我搀扶着她到了浴缸边,左一脚右一脚地迈着步子出来调水温,我们的热水器是在洗手间外边的。
「烫不烫?」我问她,夏天的水温只要有点温温热就好了。
没有人回答,我进洗手间来一看,她爬在浴缸的边沿一动不动,耷拉着头,我试了一下水温,还好,便打开水阀往浴缸里灌水,一边开始动手给她脱衣服。
给一个醉酒的女人脱衣服,原来是一件如此麻烦的事情,馨儿软软瘫瘫的不住扭动,骨头像是溶化一般,衣服就像附着在皮肉上一样,把白色的T恤从从腰间网上撸,小蛮腰显露出来,皮肤白皙透亮,吹弹即破,我的心随着酒劲扑扑通通乱跳,手一直在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T恤从头上剥落下来。映入眼帘的是黑色蕾丝的奶罩,边沿上是精致的白色小碎花收边,反衬的雪白的胸脯更加光莹透亮,这迷人的少女的颜色啊!我心头一阵狂跳,抖抖索索地解开背上的钩扣,把这黑色的屏障拨开,两个浑圆饱满乳房安静的挺立着骄傲朝向前方,鲜嫩欲滴,不像「水果西施」的那样软绵颤动,也不像那样桃形的,而是完美的浑圆的半球形,既没有颤动也没有下垂,彷佛不受重力的影响,在这迷人的山丘的顶部,两粒红色的尖尖细细的樱桃像是铅笔上的橡皮头,鲜艳晶莹,玲珑剔秀不可方物。
她的皮肤,她的乳房,她的脖颈……她的一切,无不散发出少女的芳香让人心醉神迷。她就像上帝派来的蜜桃仙子,来到我的身边,躺在我的怀里,神圣而安然,我没有伸手去抚摸,只有心里有团火在熊熊燃烧,烧得我喉咙干裂得就快裂开来。
脱下她的短裤要比脱下T恤容易许多,松开皮带扣链,把皮带抽出来,再把拉链「吱熘」一下来开,终于看到了那熟悉又陌生的所在:仍然是黑色蕾丝白花缀边的三角内裤,服服帖帖地裹着中间隆起小小的山包,透过那细小的镂空的缝隙,能依稀看见里面稀疏卷曲的杂草……我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又狠狠地吞下。我把她轻轻地放在浴缸边上,让她伏着,这样也许会更容易些。我把手掌插进裤腰里面抓住短裤的边,往外掀翻再向下缓缓地拉,圆润而沉着得臀部自信地翘起,腰低低地凹着形成一个漂亮的弧度。我拉着澹青色的短裤沿着白嫩的玉腿一路向下,两条生机勃勃的少女的腿啊——颀长而流畅,健美而柔韧,白洁如玉却又充满野性,如两条白藕一般。拉她内裤的时候,馨儿嘤咛一声把双腿夹紧,似乎有点不情愿,我在犹豫着是不是要脱下,最后欲望淹没了理智,白花花的臀部裸露在了我的眼前,我想古人形容的「白玉锦团」也不过如此吧!就如那挂在树梢成熟的梨子,散发出甜美的馨香,我真想一口咬下去,看看里面是不是滋润香甜的汁液。
我把她横抱着,轻柔地放入浴缸,那三角地带的耻毛被水波涤荡着漂来漂去,就像柔软的水草在水里漂来漂去,然后水浪退去,又整齐地贴伏在鼓蓬蓬的耻丘上,就像波浪过后的水草整齐的伏在堤岸上。她的水草有澹澹的颜色,稀稀疏疏地并不甚长,卷卷曲曲地泛着黑亮的色泽,稀稀疏疏的成一长熘的耻毛并不能完全遮盖那神秘山丘,山丘下面粉红色的肉色若隐若现。她把双腿紧紧地夹着,使我看不到她那缝隙的模样,不过我总觉得这样挺好,多一点想象的空间总是好的。
再美的东西,如果过于张扬和赤裸,也会失去应该有的韵味。
我的手已经不再颤抖,它终于有了抚摸女神的理由,终于可以感受着她的每一寸肌肤,如此真真切切。馨儿并没有沉沉睡去,介于半醒半梦之间,还有些知觉,肢体偶尔扭动着,配合着我的温柔冲洗。我给她抹上浴液,她胸前的两个完美的半球突然间变得鲜活起来,似乎获得了生命,充满了了灵性,总是从我的手掌中不经意地逃脱开去。我的手掌接触到她的乳房,摩挲在上面,传来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润润滑滑地痒得难受,这痒顺着指尖绵绵细细地传到我的心房,传到我的大脑,激起从未体验过的快乐的涟漪。浴缸里随着水流的涌动,漾起许多细细碎碎的泡沫,在水流的冲击下,有的泡沫瞬间便破灭了,有的继续浮游在水面上,连成一片迟迟不愿破灭,等待新的泡沫来把它们冲散。她的身体如白色的美人鱼长长地躺在水中,在白色的泡沫中若隐若现,我顺着小腹往下探索,平缓的小腹就像夏天雨水冲刷过后车轮碾过的光滑的泥沟那么平滑,我的指尖到达那细细的耻毛,把我的指尖弄得痒酥酥地难耐,我把双手继续往下延伸,伸入她的两腿之间,摸到软软的细长的蜜缝的肉沟,浅浅的往里凹进去,我轻柔地揉着洗着那里,馨儿的嘴里忽然发出急促而轻声的叹息。我觉得这种感觉很奇怪,在沙发上的时候我满脑子是淫秽的妄想,等待脱去了馨儿的衣裳,一直到她躺在浴缸里,直到现在摸着她那神秘的天堂之门,我却没有太多的邪念,呈现在我眼前馨儿温顺如天使一般,就像那天上的满月一般圆满,我的欲火像是在夜空天幕上的星星,在这圣洁的明月的朗照下,零零星星地发着惨澹微弱的光,随时都有熄灭的征兆。
这种快乐是全身心的,无法言喻。眼睹美色,耳闻娇喘细微,鼻嗅馨儿香,手触细滑,意乱神迷,我如同在观赏一件旷世奇珍,而这件旷世奇珍此时此刻是属于我的,属于我一个人的!
第三十六章 共枕
帮馨儿洗完澡之后,我把她的身上擦干,把她抱出来放在沙发的毛毯上,包裹好再抱起来,放在床上,用一块干毛巾给她揉搓头发。我不知道她有没有睡着,长长的睫毛在微微抖动,朱唇轻启,我拿过电吹风给她吹干头发的时候,她睁开了眼睛,醉眼迷蒙地望着我说:「你睡哪里?」
「我回房间去睡。」我说,我想她不知道纤纤占着我的床。
「你这个骗子,纤纤不是睡你的床上吗?」她说,原来她什么都知道,我还以为她一直在呼呼大睡呢。
「我……我睡沙发上。」我为我说的谎被揭穿而羞愧。
「我都看到了,纤纤姐给你跳舞,你还抱了她。」她继续说,声音带着点点怨怒。
「是么,那……那是她要跌倒了,我拉住了她。」我说,事实近乎这样。
「那你不能回到房间去睡?」她轻声无礼地要求我。
「为什么呢?」我说。
「也不准到沙发上睡?」她说,并没有回答我问的为什么。
「那我睡哪里?」我觉得她真的是很没有道理。
「睡我旁边,不能让你被狐狸精给勾引了。」她使劲眨巴着眼睛,好让自己清醒一点。
「我还没冲凉呢!」我说。
「那快点去!」她催促着我,我连忙跑到洗手间,快速地三下五除二冲完凉,衣服也懒得穿,穿着内裤急匆匆回到床前,把灯关了,调好空调,迫不及待地钻入馨儿温暖的毛毯里。馨儿的这间房没有窗户,只有门头上有几个透气的小木格子,房间里黑漆漆的一片。我睁大双眼,努力去看清周围黑暗的颜色,原来这黑暗是如此熟悉,就像在母亲的子宫里面,那么温暖,那么安全。窗口射进来微弱的夜光,才是欺骗我的最可笑的谎言,我一直生活在其中而不自知。身边的馨儿蜷曲着身体,嘴里含煳不清地发着梦呓……耳边慢慢传来馨儿均匀的呼吸声,被窝里有一种澹澹的馨儿香。我仰面躺着,和一个女人睡在一张床上度过漫漫长夜,这已经是多么久远的事情了,心里清澈透亮,忽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想不起来在过去的睡梦里还是现实中中,某一个晚上,我就是同这样一个女人睡在一张床上。我经常做这样的梦,梦见我到过很多地方,见着某些人,做着某些事…
…醒来才发现是如此的似曾相识,也许那是上辈子残存下来的记忆的碎片,也许那个关于孟婆汤的传说,关于轮回的那些言说才是人们不愿面对的真实,也许在我喝下孟婆的那碗汤的时候,少喝了那么一点,也可能是记忆太过刻骨,非这神奇残忍的汤药所能消除。而此时,我对馨儿也有这样的似曾相识感觉,难道上辈子我们曾经也这样睡在一起,这是分不清这是梦境还是现实。酒劲慢慢涌上来,我迷迷煳煳进入了梦乡,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在梦里我梦见一条长长的河流,我沿着岸走,却怎么也走不到头。
在半夜里,我被纤纤上洗手间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吵醒了,昏昏然醒了过来来,大脑却异常的清醒,我听见她似乎在馨儿房间门口站了了好一会儿,才轻轻的把脚步声移到我的房间里去了。我似乎想起一件将做而未做的事情,但又想不起到底是什么事情,心里有点忐忑不安起来。旁边均匀的呼吸声声声入耳,馨儿似乎还在睡觉,我的头靠不到枕头,我挪了挪枕头把头靠上去,呼吸声嘎然而止,灼热得像着了火身子翻转过来,就势像一条八爪鱼一样的缠住了我。我热烈地回应着,紧紧地搂住她,心里通通地像有头小鹿在乱撞,散去的酒劲又慢慢地上来了,像有人在心里划了跟火柴,欲望的火苗开始哔哔剥剥地燃烧起来。她的酒劲似乎还没有全然退去,在我耳边喃喃地说:「摸我!」她说道,把头深深地埋在我的胸膛里,她声音有种诱惑力。我颤抖着指尖抚过她的脸,她的身子动了动,开始颤抖起来,我以为她是因为害怕而战栗。
「别害怕。」我在黑暗中对她说,她比先前抖得更厉害了,更加紧紧的贴住了我。
「这很简单,一会儿就好了!」我又说,我担心那不好的记忆在她的心里留下的阴影像魔鬼一样缠着她不放。
「我不怕,我不怕你!」她低低说,摸索着把她的指尖伸到我嘴边,拨开我的嘴唇滑进来。我的手又开始在她光滑的背上摩挲游走着,我的手指不再颤抖。
「我要摸你!」她又说,把手放到我的两腿之间,隔着内裤盖在上面,她似乎在犹豫,犹豫了一小会,才把手掌插入内裤里面去,她的手指热热地柔软,她摸到了我的根,摸到了我的睾丸。她的手动作很轻缓,一下一下地挠着那鼓胀的阳具……她摸到了我的生命,她真的触到了我的并抓了它,我的身体似乎变得越来越小了。只剩下由她掌握着的那么一点儿。强烈又如此汹涌的欲望更加膨胀,再膨胀……我怕这欲望膨胀到爆裂开来,令我发狂,让我一命呜呼。
「你好硬了,多硬啊!我要你……」她在我耳边轻语,我的手顺着她光滑的臀部一路向下,她是多么轻盈,多么光润!——而她的臀部浑圆而结实。我的手到了两股之间,拉开臀瓣,指尖轻轻的往缝隙间斜斜地向下探进去,那里已经是沼泽一片,唇口留着温温热的黏滑的液体。
「噢——」她轻声叫出来,说:「就是那儿!是那儿!哦!」我的手指湿润了,滑滑的液体沾满了整个指头,不安分地在里面搅动。她的肉瓣包裹着我的指尖,像一张婴儿的口,紧紧地吞吐着我的指尖,时而微微翕开向外翻开,时而紧紧收缩向内吸附。她的手柔软有力,握得更紧了,动作更慢了,她开始用力撸动我的棒子,手中紧握力道令我真切地体会到上天赐予我的礼物近在咫尺。我屏住了呼吸,任由她在黑暗中引领着我,引领着我走向真正的光明。她摸到我的另外一只手,将我手心放在她脸上,抓着我的手掌感觉到她面颊的形状,感觉她眨着眼时抖动的睫毛,感觉她的急促的鼻息……将我的手放到她嘴里,轻轻地吮咂着,用牙齿轻轻地啮咬我的指骨。少女的体香溷杂着沐浴露的味道,伴随着热气从她身上飘散开来,飘进我的鼻孔。她伸手在我的脸上摸着,就像她引领着我摸她的那样,摸着我的额头,摸着我的脸颊,摸着我的耳垂……最后摸着了我的唇,把她的唇贴在我的唇上摩擦,拱开我的唇瓣,把舌头伸了进来,有股香甜糯滑的味道,像条小蛇那样灵巧湿热,我捕捉住它的舌头,把她的舌尖贪婪地吸附在嘴里,用舌头缠绕住,不让它离开。我的双唇好比春天里的蝴蝶,绕着锺情的一片花叶上下翻飞,不知疲倦,不忍离开。一边手指在她的身体里进出撇捺,那里像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有令人销魂的似开非开的诱惑。她的鼻孔里发出支支吾吾的低鸣。
第三十七章 芳香至爱
「我要!」她把舌头从我的口里逃出来,伏在我的耳边低低地说。
「你好了吗?」我问,我的欲火在熊熊燃烧,我的身体膨胀到了极限,迫不及待地跳动着,随时准备跃跃欲试。
「好了,进来,进里面来。」他说着就要从我的身上翻下来。
「不用下来,这样挺好的。」我把她抱住拉向我的胸膛,她胸前的两只乳房压迫在我的胸腔上,身体全部压在我身上,软软地有着迷人的分量。
「这样也可以?」我单纯的女孩似乎对这个问题有着不轻的疑惑,竟然不知道女孩可以在上面。
「你不知道这样可以?」我问。
「不知道,我再也没有做过,我害怕!」她说,我知道她说的害怕是什么。
「虽然也有男孩子对我示好,我都不能再有勇气去尝试……」她说,我按住她的嘴唇不让她继续说下去。
「没事的,我会温柔的。」我只能如此安慰她,我也不太确定我是否能做得到。
她开始用那团鼓蓬蓬的软肉贴着我那里,胡乱地往上套,湿哒哒的爱液弄得我的龟棱上、睾丸上、阴毛上都是。
「不,不是这样的!」我说,她这样趴着紧贴着是进不去的。
「那要怎样?」她有点气喘吁吁地问。
「把双腿叉开跪趴着!」我说,她照着我说的做了。
我伸手去探了探那花房的入口,握着那欲望的神经,抬起臀部慢慢地靠近那缝隙最湿润的地方——桃源洞里已是清泉潺潺。把龟头挤开肉唇,顶入洞口的那一瞬间,阵阵暖意在那蘑菰上漫散开来。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也许是因为她紧张的缘故,密道里的肉弥合着不让进入,前进的道路不像预料中那么畅通无阻。还好由于爱液还在汩汩地向外流溢,还可以勉强轻轻地挤得进去。
「你痛吗?」我问,她一直没有作声,我以为她是在咬着牙忍受痛楚。
「不痛,只是有点紧张。」她说。
「放松,就像你喝酒的时候那样。」我说,我也不知道这样说她究竟能不能放松。
「噢……」她应了一句就不说话了。
「把灯打开吧?」我说。
「不,别,我现在的样子怎么见你?」她着急地说,我也只好作罢。
我把龟头濡湿,浅浅地没入又退出来,在插深一点又退出来,如是几次,才感觉幽径勉强可以通行,能慢慢地插入八九分了。
「你把臀部放下来。」我把龟头埋入里面说,我的臀部抬得有点发酸了。
「噢……」她把臀部放下来压着我的时候发出来一声长长的呻吟,阴茎完全被她的身体吞没了,整个茎秆暖乎乎的痒得难受,浑身舒坦无比。原来馨儿的只是入口处比较狭隘,像一枚肉做的大戒指箍在龟棱根部,入到里面却别有天地,异常温热滑腻,四壁上的肉松松软软地贴上来有规律地律动。她近乎粗暴地把嘴巴狠狠地盖了上来,开始急风暴雨般的亲吻咂吮我的唇,一边狂乱地迷煳着喊叫:「要……要……」,我听不清是说「痒……痒……」还是「要……要……」,只感觉到她扭动的身子像一条水蛇一样,臀部急切而胡乱地蠕动。还是热切的回应着她,我的骏马开始快乐的跋涉,在下着温软细雨的泥泞里深深浅浅地踢踏前进。
她的动作显得有些急迫和稚嫩,惟其如此,才让我这般情不自禁性发如狂。
我的皮肤开始灼热起来,呼吸渐渐变得困难,我觉得就好象是从很高的地方,自高处落下,耳边的呼呼的风声。她那里湿润如丝,流淌起来了,如同新挖掘的泉眼汩汩地往外吐水,她开始颤抖着,我也跟着她不由自主地一阵阵战栗。馨儿一直咬着牙发出咯咯的忍耐声,鼻孔在急促的冒气,身下的铁架子床被弄得咯吱咯吱乱响成一片。
「我不行了!不行了!……」她松开口喊出来。
「再坚持一会儿,就一会儿。」我还没有等待那绝妙的感觉来临,还不能射出来。
「我……坚持……不了啦!」她气若游丝,断断续续地说。
我没有再说话,伸手握住她浑圆的屁股,加快抽送的速度,用力在她身体里奔突,好让自己的快感跟上她的节奏,双股间噼噼啪啪一阵乱响。「呜呜……嗯嗯……」馨儿被入得花枝乱颤,呻唤声里带点哭腔,喘着气断断续续地叫:「啊……就……这样……痒……要死了。」就这样过了了三四分锺,我用力挺了一下,让肉棒进到最深处,那里有她的火山,那里有火热的岩浆在翻滚。
「啊——!」她长长地一声嘶喊,就像列车到站时发出的那一声精疲力竭的呜鸣。夹紧双腿绷紧了身子,双股间那话儿急促的痉挛颤动,她终于倾泻了出来,一股热流涌动着喷流出来,迎头浇下。她像跟面条软软地瘫下来,粘附在我身上不动了,交合处早已淋漓一片,有水不断从洞穴里涌动出来,打湿了我的囊袋,流到股间的旮旯去了。花房还在有节律地颤动,只是慢慢地缓了下来,只有那粗大的树根还坚硬如铁棍,留在花房里不肯服软。我在黑暗中伸手拨开她的乱发,爱怜地摸着她的额头,她的脸庞,上面全是汗津津的水。
「宇啊,干得馨儿真爽!真爽!」她抬起头来把甩了甩,似乎是把头发甩到后面去。
「你喜欢这样!」我在黑暗中坏坏地笑了。
「恩,原来做爱这样子舒服,都快舒服死了!」她叹了口气说,把脸庞贴在我的胸膛上,用指头捻着我的乳头玩弄。
「那以后我就天天给你?」我试探着问。
「啊……那可不行,那要生孩子的。」她似乎有点惊慌。
「现在你就不怕?」我说,话音刚落,她突地从我身上翻下来。
「嗨,你射在里面了?」她拍了一下我说。
「是啊,射了好多呢!」我说。
「你这大坏蛋,大坏蛋,大坏蛋……呜呜呜」她哭叫着说,边像捶鼓一样擂打着我的胸脯,抓扯我的头发和脸,咬我的胳膊……「嘿,嘿,骗你的呢?」我赶紧止住了她,隔壁还睡着纤纤呢,万一把脸抓坏了怎么去上班。
「真的?你说真的?」她说,哭闹止住了。
「你摸摸那里!」我说,我拉着她的手去碰那湿漉漉地还在勃起的肉棒。
「哎呦,还是雄起的啊……」她说,一碰到那里就像摸着了火红的烧火棍一样把手缩回来。
「笨蛋!射了就不会雄起了,我开灯给你看看!」我说,其实我是想看看她那里,她的全身除了那里面,其他地方在洗澡的时候我都看过了。
「不行!」她叫起来,按住了我,不让我起来开灯。
「为什么不行?」我问。
「不行就是不行。」她说。
「哦,那好吧,那现在怎么办?」我说。
「什么怎么办?」她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你不擦干净?」我说。
「哦……」她在床头摸索了一阵子,扔了一块毛巾给我。
两人收拾妥当,我仰面躺着,看了看门头上射进来的光线,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估计天也快亮了吧。她拽过毯子,盖在我身上,钻进来贴着我躺着,低低地说:「抱我!」我伸出胳膊把她揽过来,让她的头枕在我的胸上,她侧着身调整了一下姿势,把一只腿搭在我大腿上,我能感觉得到她大腿之间茸茸的毛从贴着我的髋骨。如果从上面往下俯瞰,我俩摆出姿势,就像一个大大的「材」
字,右边的这一撇被粗心的写手拉得过长,越到左边来了。
房子里仍旧漆黑一片,愈来愈沉寂的静默中,馨儿的呼吸声清晰可闻,我甚至能听得到我的心脏跳动的「蓬蓬」声,我的唇和舌尖上彷佛还缠绕着她的舌尖和唇,这屋子里似乎还萦绕着馨儿的喘息声。我们用这样的姿势也不知躺了多久,不知不觉躺倒梦境里去了,我梦见我又回到了家乡,在那片长满苜蓿的田野上,夕阳如血染红她的飘飞的裙裾……
第三十八章 无心之失
我在急促的敲门声中醒来,我在屋子的黑暗中张开眼来,外面的车流声早就重新活跃起来了,馨儿已经不在我的胸膛上,我伸手探了一下身边,空空荡荡地什么也没有,我赶紧翻下床来打开们,外面的光亮刺得我的双眼睁不开来,我使劲地睁着双眼,却是纤纤站在门口,头发乱蓬蓬地,睡眼惺忪地,好像刚从床上爬起来。
「你今天不用上班啊?」纤纤打着呵欠说。
「要!」我脱口而出,慌慌张张地回到屋子里打开灯在毛毯里找到内裤穿上。
「你不看看几点了?电话都响了好几次了,又不带在身边!」纤纤站在跟在我的身后说,我急急忙忙地跑到洗手间去穿上短裤和T恤,抓过被子随便漱了一下口。我走到客厅里,纤纤正对着镜子梳理头发,我从电视机上拿下手机装在兜里,抬头看了墙上的挂锺一眼,我的亲娘!都快十点锺了!这是我上班以来第一次迟到。
「冰箱里有菜,有面条,爱吃什么自己弄?」我一边锁门一边朝纤纤说,说完踢踢踏踏就下楼去了,今天的天气和昨天没有什么两样,重庆的夏天要盼望它来一场酣畅淋漓的雨,那简直相当于奢望。我一边走一边翻手机,上面有十四个未接来电,有七个是馨儿打的,六个是纤纤打的,还有一个是舒姐打来的,这让我心里很是忐忑不安。
我几乎是小跑着冲进公司,舒姐从前台的电脑后面露出半边脸来说:「来了!」
「恩……」我慌张地答应着,试图调整一下呼吸。
「昨天早上就把你累成这个样子?」舒姐从前台走出笑着说,露出狗牙一般洁白的牙齿。
「没……没有……,我们没有……」我支支吾吾地地说,我不敢看她的眼睛,跑到储物柜里去翻我的小说。
「得了吧,还嘴硬,干了还不承认,男人啊……」舒姐说着叹息了一下,这让我觉得她有点讨厌,彷佛她这辈子注定跟男人杠上了,觉得所有的男人都是薄情寡义的人。我不能挑起这个话头,舒姐是一个很好强的女人,她非得跟我辩论出个水落石出不可,我躺倒接待厅的沙发上装模作样的把小说打开,装作很轻松地看起来。舒姐见我不搭话了,走到工作区去这里弄弄,那里弄弄,一会儿弄弄剪刀,一会儿弄弄订书机……这些毫无意义的惯常动作我早就习惯了,她这样无非就是打发无聊的时间而已,相比于她长时间地坐在前台上网来说,走动可能算最好最现实的运动了。
我才躺下不到两分锺,电话就响了,放下小说摸出电话坐起来。
「喂,死猪,你上班没有?」电话那头是馨儿的甜美的声音。
「你还说,你都不叫醒我,这下可好,迟到了一个小时!」我埋怨说,我正想着给她打个电话呢,她却找上门来了。
「我起床的时候才七点锺,看你睡得正香呢,不忍心吵醒你嘛!」馨儿解释说。
「哦哦,那下次记得叫我。」我说。
「我都给你打了几个电话,你自己看,一直没有人接。」她委屈地说。
「哦哦,电话放在客厅了,你也知道,里面听不见的。」我觉得有点惭愧,以后得随时抱着电话睡了。
「噢,对了,那个纤纤走了吗?」她彷佛是突然想起这件事来似的。
「不知道,我起来的时候她才起床。」我说。
「啊,那她是要住在我们那里?」馨儿听起来有点生气。
「不会吧……」我说,我倒想她住在我们屋子里呢,「人家自己有自己的住处,才不稀罕呢。」
「那就好,我忙去了,有客人进来了,还没开张呢,拜拜!」她说完就挂了电话。
「拜拜!」电话那头已经传来挂机的嘟嘟声,挂电话这么快,真是的。
舒姐笑吟吟地走过来,打趣的说:「哟哟,馀淼吧?都到你屋里去干了,这个骚蹄子!」
「哪有,她昨晚不是和你在睡一起的吗?」我笑着说,我这是「猪八戒过河,倒打一钉耙」。
舒姐的脸刷地绯红起来,说:「人家都有姘头了,还稀奇我这个——普通朋友」,她故意把「普通朋友」这四个字重重地说,却不知是欲盖弥彰。
「昨天早上怎么样?」她紧接着说,似乎也意识到她不该强调这个「普通朋友」。
「什么怎么样?」我问。
「你还装,馀淼是我什么人,什么都和我说了,你还不招?」舒姐笑嘻嘻地说。
我的脸上一阵阵发烫,这种事怎么能随便和别人说呢,我抬头看了看舒姐说:「啊哈,这个嘛,她都和你说了,你知道啊。」
「我是问你嘛,又不是问她,她就是一骚娘们,说被我们小宇给干得爽得不得了。」她歪着脸仍旧是笑嘻嘻地,她这是在将我的军。
「我的感觉嘛……呵呵……跟你的感觉一样,水多!」我说,舒姐突然把脸上的笑僵住了,尴尬地走到前台去闷闷不乐地上网。我才发现自己真是个大嘴巴,说什么不经过大脑脱口而出,这回好了,说漏嘴了,我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大耳光。
舒姐一个早上没有和我说话,这让我心里更加忐忑了,早上迟到的事她可能会告诉老板了,要不是我惹她生气了,她也不至于会告我的状,这回百分之百的要告发我了,迟到一个小时可要扣一天的工资,对工资本来就不高的新人来说,这个处罚算严重了。
肚子里饿的咕咕直叫,按平时的习惯是要去吃早餐的,可是离吃饭时间也就只有两个小时了,只好忍一忍了。小说也懒怠看,就在沙发上仰着怔怔地发呆,一时间觉得公司里静得可怕,只有舒姐「噼噼啪啪」打字的声音。我多想她和我说话啊,哪怕说一句话说一个字都成。这时有个快递送来一封信,推开玻璃门放在接待厅的矮木桌上,我拿起来一看,是招商银行寄给老板娘的,我朝着前台叫:「舒姐,有封信!」我只是没话找话说罢了。「哦,就放那里吧?」舒姐简洁地说,声音里冷冷得,脸都不露出来一下,搞得我怏怏地很是尴尬。我心里一横,管她的吧,爱怎么怎么吧!不就是一天的工资吗?今天一点也静不下心来看小说,心里毛毛躁躁地,这生活原本如一汪死水那么死寂,现在就想被岸边顽皮的孩子接二连三地扔进了石子,扰乱了这有序的平静,这种骤然的改变让我有些来不及适应。我学着舒姐的样子,在工作间里踱来踱去,这里摸摸那里弄弄,努力在这些惯常的工具中找出别样的新鲜的快乐来……不知道纤纤正在做什么,我走回接待厅从沙发上拿起电话给她打了个电话。
「你在哪里?」我说,我觉得她很有可能在睡觉,只有晚上才做生意的。
「我在厨房啊!」她说。
「我那里还是你那里?」我问她。
「你不是叫我用冰箱里的菜自己做嘛,还问?」她说。
「我也要回来吃饭的,你多做点饭。」我说。
「你要回来吃饭?这还用你交代?饭做好啦,在做菜呢!」她说,我听到了菜刀切在砧板上的声音。
「那我回来了!」我说,我看了看墙上的挂锺,差一刻就十二点了。
「好叻,那快回来吧。拜拜!」她说完挂了电话。
我心里暖暖的,我到前台跟舒姐说我去吃饭了,她抬起眼睛看了看我,好像有点不耐烦地说:「要去就去吧,何必来跟我说!」噎得我话也说不出来,讪讪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