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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下)
谁也没想到缅娜会这样堂而皇之地坐下,坐在原本属于李萱诗的席位。
也许在外人来看没什么,但在郝家这群以李萱诗为女主人的女眷眼中,那就大有不同。
几年下来,郝家上下都习惯上下尊卑,由李萱诗一手定义的郝家规矩,如今却有人登堂入室,反客为主。
李萱诗感受到众人投来的眼神,这一刻她脸色并不好,强忍着没发作,这个女人什么来路还不清楚,但她身上透着那种上位者的气势,哪怕只是抱着一只宠猫,依然觉得不容冒犯,但李萱诗确信自己的威信被冒犯到了。
自从嫁入郝家,李萱诗自问已经做到极致,生子旺夫,打拼事业,一手将郝家从贫困户壮大成郝氏家族。不惜重金扶持郝江化步入官场,而且为他网罗美女,同时也奠定她作为郝家女主人的正统地位,其中心酸自知。郝江化淫性深重,喜欢玩女人不假,但从未将外面的女人带回家。
她并不认为这个侵门踏户的缅娜会是郝江化的女人,这种气场彰显她骨子里的高傲,但看着郝江化低眉顺目的模样,这让她想起当初的自己。
威胁,这个女人似乎带着某种不太友善的意味,眼眸泛着淡淡的寒意,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我的家族也有很多人,但很少会聚到一起吃饭,所以不会有这么长的餐桌。」缅娜摸着猫儿,黑色的皮毛很柔软,「不知道坐着,舒不舒服,一时好奇,夫人应该不会介意吧。」
「要坐当然没问题,但想要坐得久,坐得稳,就必须要有本事才行,这才是最难的地方。」李萱诗迎着目光。
「说的也是,操持一大家子,确实不容易,也真是难为夫人。」缅娜缓缓起身,「就是这座位有些硬,不晓得坐久了,会不会得痔疮…」
痔疮。众人将目光瞟向李萱诗,她则是咬着牙根,象征她在郝家尊位的座位,却被指说坐了得痔疮,心里不免火气。
「开个小玩笑,夫人莫怪。」缅娜踱步到李萱诗面前,「我听说郝县长家里娇妻美眷,今日一见,果真是…徐娘半老呀。」
李萱诗眼角一挑,她虚年五十,丰腴犹存,用徐娘半老形容也算贴切,但这女人话里总透着一股意味,尤其说到这『老』字的时候,语气明显加重了,这分明是暗讽她是老女人。而且,眼眸深深意…
「第一次登门,准备一份小礼物,希望夫人收下。」缅娜淡淡一笑,有随从人员奉上一个首饰盒,里面赫然是一串漆黑如墨的手珠。
「缅娜小姐,这是黑翡翠吗?」郝江化问道。
「应该是墨翠吧。」郑群云这时道,黑翡是低价货,和墨翠有些相似,但价值可就差远了。
「这不是翡翠,而是玉。我特意请人做的手珠。」缅娜将猫儿抱递给旁边的郝家保姆,「麻烦帮我抱一下。」
「这手珠是用正宗墨玉制作。」缅娜从随从手上取过手珠,「白玉俗气,还是墨玉更配夫人的气质。」说着,她便牵起李萱诗的手,想要将手串戴上。
李萱诗本欲拒绝,却惊觉缅娜这一握,气力惊人。
「我…不喜欢被拒绝。」缅娜微微一笑,却不容人拒绝。
「夫人,你还是收下吧。」郝江化连忙道。
李萱诗不再抗拒,缅娜这才笑着松手,从保姆手里又接回猫。
「还有你们,缅娜小姐也给你们准备了礼物…」郝江化环视郝家那几个年轻保姆,「每人一套高档的化妆品,都在车上放着,你们去拿吧。」
爱美的小姑娘们登时欢呼雀跃,纷纷喊着感谢,缅娜脸上的笑容渐浓,李萱诗仿佛被夺走颜色。
漆黑如墨的手珠,通体黝黑的猫儿,一身的素黑衣裙,挑衅的意味浓厚,但她为什么会送自己墨玉手串,真就只是玩笑后的示好?李萱诗不清楚她葫芦里卖什么药,但这个人绝不好惹。
郝江化领着几人进了偏厅的会议室。势不如人,就得忍着,这不是执着意气的时候。嘱咐小文、小雨两个保姆,负责端茶倒水,李萱诗则是挨着郝江化坐,王诗芸在下首处坐着,而吴彤亭亭玉立地站在李萱诗身后,随时恭候指使。
三个大美女陪同,饶是郑群云和吴德也不禁眼前一两,两人虽然也是志同道合,但猎艳群芳素质真没郝江化够水准,偌大一个郝家随便挑个保姆也是美人一名,更不用说三个绝色佳丽,只是她们偏偏围在郝江化这个老男人身边,这是羡慕又惋惜,这美女和野兽,不免让人感叹。
主事人陪坐,郝家的一众保姆们开始忙乎,厨娘准备着宴食。郝家的喧热气,即便是房间里的郝小天也似有入耳。
「好像有人在笑。」郝小天皱着眉头,望着门口负责送食的保姆阿君。这段时间,他最讨厌看到笑容,听到笑声,那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讥笑他得病。
「有人送礼,大家都有份,自然高兴。」
送礼?郝小天一愣:「家里来客人了。」
「郑市长来了,还有一位缅娜小姐,好像来头很大。」阿君淡淡应道。
「为什么没人通知我!」郝小天不知道谁是缅娜,但郑市长可是市里的大领导,以往家里来贵客,作为郝家未来的继承人,他应该出席才对。
阿君看着他,笑了笑。
郝小天怒道:「你笑什么,不许笑!」
「想不到你得病,脑子也不灵光了。」阿君冷笑道,「老爷和夫人都在,他们为什么不叫你出去,你难道还不明白?你这种病呀,见不得人,出去只会让郝家丢脸,懂不懂?」
「你…你胡说。」郝小天失声。
阿君冷笑,随即转身,迈步走了出去。「哐当」一声,金属锁扣便落下,已然上好锁。
「你干什么。」郝小天怒道。
房门已经关上,但她人还停留在外:「锁门呀,筱薇姐说过,要给你锁门嘛。」
「膳食放在房间,你就待里面吃,锁门也是为保险起见。万一你出来吓到客人,老爷夫人会怪罪…」
「滚!」郝小天怒道。
会议室里,李萱诗从几人的讲述里,渐渐明白缅娜的重要价值,再看郝江化等人向缅娜献殷勤的样子,也就不难理解了。
缅娜看似随意的说辞,却令众人脑海里浮现一副宏大的蓝图,一座跨国医药集团将要落户在衡山,两县共推的新区计划,这样的大手笔确实厉害,而与之相关的产业也将得到巨大的连锁效应。
李萱诗的眼睛不时在郝江化和缅娜间来回移动,她感到丈夫有想要高攀的意图,可是这缅娜分明是座珠穆朗玛峰,就怕他一不小心会摔死。
缅娜微笑不语,摸着猫儿,目光却不时落在王诗芸身上,令后者不明所以。
「很抱歉,缅娜小姐。」王诗芸忍不住道,「你为什么一直看着我?」
「你好奇?」缅娜笑意未减。
「是的。」王诗芸坦诚。
「我也好奇。」缅娜笑道,「看来好奇是女人的共通点。」
将猫儿抱在双膝,她继续说道:「郝县长是新区项目的地方负责人,来衡山前我也做些了解,才知道郝夫人才貌双全,不只人漂亮,这做生意很能干,金茶油公司更是在地名企,还入选衡阳市十大杰出企业家,不愧是郝县长的贤内助。」
李萱诗淡淡一笑,却听缅娜话锋一转:「这也能理解,毕竟有前夫大笔遗产作为创业资金,金茶油公司发展不错,但在王女士加入后,则是突飞猛进。如果说郝县长的成功背后是因为站着郝夫人,那么郝夫人成功的背后却是因为你——王诗芸女士。」
「据我所知,你曾经在五百强企业任职,以你的学历和能力…完全可以拥有更好的工作,为什么选择留在郝家沟这个地方。」缅娜饶有意味地看着她,「当然,郝夫人给你不错的薪资…如果我多出双倍,你有没有兴趣过来帮我做事?」
这女人居然当面挖她的墙角,可是李萱诗不认为王诗芸会跳槽。王诗芸离不开郝江化,同样也离不开她。
果然,王诗芸微微一笑:「不知道缅娜小姐有没有听过伯乐与千里马的故事。」
知遇之恩?缅娜淡笑,这理由很勉强,但也能接受。
「缅娜小姐有医药机构的背景和资源,手上有专利药代理权,这确实是很大优势,甚至能和社保医药协商,如果能落户国内,这绝对是一件大善事,而且又有资金和政策支持,未来的前景很可观,但我也有个疑问,你为什么会选择衡山县?」王诗芸笑问道,「新区项目是省重点工程不假,但是医药集团的落户发展,选择面向应该更多,衡山县地理优势并不明显。」
郑群云微微皱眉,瞪了郝江化一眼,后者也是有所不悦,心想王诗芸太多事,还问为什么,缅娜这尊老佛爷可不能得罪,万一被惹跑了,哪能落下好处。
「相比其他地方,衡山县似乎不占优势,但新区项目是省委通过的重点工程,规划周期稳定,能够得到更大的政策扶持,这点来说很重要。虽然我有专利药,但接入社保医药,意味着无法取得垄断性的高获利,而在基础药的消费市场,也将受到国内药企的竞争,如果政策上有保障性扶持,单这个好处就值得考虑,省内有充足的医药人才,也有消费需求,再从地价和试药等因素考虑,落户衡山绝对是正确的选择。」缅娜继续说,「当然,我选择衡山县,还有另外一个原因…所以才请郝县长帮我也开一间总统套房。」
几人闻声,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想到一个人:郝留香?!
「缅娜小姐,认识那位郝公子?」
「谈不上认识,之前在长沙有一场玉器拍卖行,我看中一样东西,结果被他高价拍走了。」缅娜沉顿一会儿,「我这个人呢,不喜欢输,这种感觉很不好。直到他在东海银行存了十亿,我知道机会来了。虽然没有对外正式公布,但是新区项目对有心人来说也不是秘密,真要等到尘埃落定才入局,那太晚了。唯一不确定的是,他会选择衡山还是衡阳,所以我请吴德吴老板帮了我一点忙。」
吴德微微一笑,看得出缅娜小姐很满意。
「为了不被觉察到意图,吴老板不得不先瞒着郑市长和郝县长,现在郝留香已经不知不觉落入这一局。」
「我明白了,缅娜小姐是想和郝留香再较量一次。」郑群云恍然大悟。
「我做生意讲究规矩,但在不违反规则下,尽可能把活用自身优势,也不算犯规。」缅娜的眼神落在郑郝二人身上,谈笑道,「我想在新区项目上压郝留香一头,两位应该不会让我失望吧。」
「那必须的,缅娜小姐您可是韩…我们的朋友。」郑群云忽然想到不宜提及韩楚炎,「只是,这个郝留香是有宝岛背景,我们的相关政策…我们很难把他赶出局。」
「郑市长你误会了,我并不想赶他出局,那样赢就没有意义了。」缅娜笑意变冷,「从他手里抢到新区项目的最优地,这才是我要的赢。」
郑郝二人会意,连忙应承会暗中相助,李萱诗则心惊缅娜的手腕,请君入瓮,她居然一早就算计那个在山庄高不可攀的富贵财神,相比郝留香的神秘,这个女人的心思确实令人忌惮。
小小的会议室,众人心思浮沉。没错,缅娜确实在请君入瓮,但谁是君,又入谁的瓮,那就是变局所在。
餐桌上已经摆上菜肴,李萱诗邀请众人入席,郝江化却犯了难,当着郑群云和缅娜面,他感觉没底气去坐主位。
「既然是家宴,当然还是主人坐主位。」缅娜这时说,「郑市长,你说呢?」
「不错,今天是接郝老弟出院,是郝家的家宴,郝老弟,你就坐主位。」郑群云笑道。
「男主人入坐,那女主人也该入坐。」缅娜朝着李萱诗一笑。
李萱诗闻言,只得坐下,扫了眼王诗芸和吴彤:「你们也坐。」吴彤也坐在本就属于她们的位子。
缅娜笑着,却是坐在李萱诗的旁边,通常只有白颖和徐琳才能坐,如今这两人不在,正好她坐下了。
「缅娜小姐,你怎么坐女眷位那边了。」郑群云道,「你应该坐这边,这边才是客人位,您坐第一个。」
「郑市长是要我坐过去闻你的臭男人味么?我想我还是坐这边比较好。」缅娜笑道,郑群云当即脸躁,心知说错话,只得领着吴德等人坐下。
猫儿交给保姆抱着,缅娜则是倒了一杯酒:「既然是家宴,郝县长又是事主,今天你最大,这第一杯,妹子就敬郝大哥。」
几人微微一怔,想想倒也没不妥,酒桌无大小,郝江化是事主,年纪又差这么大,以妹子自称,已经算是很给情面。郝江化也不含糊,倒酒便往嘴里灌,缅娜冷不丁这声『郝大哥』,让他心念一动,似和那魂牵梦绕的『郝爸爸』有异曲同工之妙,心情顿感舒畅。
李萱诗皱着眉头,才第一杯,这女人就和郝江化论起『兄妹情』了,偏偏还教人挑不出刺。
「这第二杯嘛,算是罚酒。第一次登门,有不对的地方,各位不要见怪,小妹自罚一杯。」
说罢,缅娜又是饮下一杯,三个老男人阿谀奉承,李萱诗心里直呼了得。有别于先前高姿态,这杯罚酒,更像是一种示好,以小妹自居,也让郑郝二人心感松快,这虽然不是上位者的「礼贤下士」,但平易近人总是好的,日后新区项目少不了合作,「平等」也是很重要的。
郝江化这时提议,大家一起举杯,同样饮一杯,缅娜搭了一个台阶,最好就坡下驴。
「这第三杯。」缅娜举杯往李萱诗的杯壁一碰,「妹妹敬姐姐一杯。」
李萱诗脸色一变,眼角一跳,直到郝江化催促,才举杯同饮。这一杯才真见高明。
王诗芸和吴彤也是心惊,这个叫缅娜的女人这么厉害,三个老男人没觉什么不妥,但女人心却是波澜起伏。同样以妹自称,但这和第二杯时的意义大不同,如果顺着她的「郝大哥」论关系,那就应该称呼李萱诗为「嫂子」,为什么要叫姐姐呢。
她们心里当然有个猜测,眼角瞥了眼李萱诗,在某些情景场合,她们也是叫其姐姐。「萱诗姐姐」,这其中的「姐妹情」确实是从郝江化开始论,难不成这个缅娜真是看中郝江化了?还是和她们一样,也被他的大器蛊惑?!
李萱诗心里隐隐发憷,缅娜仿佛白骨精,一不小心就会被算计。哪怕心有不悦,但第二杯罚酒都喝了,这第三杯也就找不出任何说辞拒绝,否则只会显得她自己粗鄙小气,可是这杯既然喝了,缅娜真要和郝江化搞一起,难道她真要认下这个妹妹?
李萱诗莫名想起一个人,仿佛有一丝岑箐青的影子。岑箐青是她和徐琳的闺蜜,也是郝江化继她之后第二个得手的女人。曾经作为跟班小妹的闺蜜,人前也是姐姐长姐姐短的,后来跟了郝江化,更生出争宠的心思,就像是岑筱薇妒忌白颖一样,这对母女都对正妻虎视眈眈,岑箐青想要母凭子贵,结果难产而死。
缅娜那种带有挑衅意味的姐姐,让李萱诗感受到如岑箐青一样的压力,而缅娜的手腕却比岑箐青厉害得多。更重要的是,缅娜比岑青箐更漂亮,比她更有钱,最关键的是—年轻!
衰老永远是美女的天敌,每年大笔医美开销,就是为了维持美貌,但是维持再好,终究也只是自欺欺人,迟早有崩毁的一天。李萱诗心里渐渐不安,她只希望这一天能够推辞来临,不是为了郝江化,她不在乎,但无法坐视。郝家也是她的郝家,为这个肮脏不堪的家,她付出太多,不想一无所有。
当徐琳知道缅娜这么一号人物时,已经是在餐宴结束后,郝江化领着一行人开车去山庄。接到李萱诗的来电,徐琳不由惊叹缅娜这个女人。想想自己在郝留香身上下的功夫,她考虑要不要对其示警,但同时也会得罪缅娜,取舍艰难呀。
「郑老哥,我们真的要帮缅娜小姐对付郝留香?」在车上,郝江化想了想,「这么做,对我们没好处吧,他是宝岛的商人,又有钱,他要是闹起来,我们地方一样也不好收拾。」
「缅娜是韩书记的朋友,我们不能得罪,这郝留香是财神爷又有两岸政策的庇护,这要是捅出去,大陆几百万的宝岛商人,各种协会机构,还不出来找茬,到时候我们就是替罪羊。」郑群云道,「但口头上我们应下来,细节上可以偏向缅娜,但不能打压同胞,这是大战略,不能马虎,而且,我们为什么要二选一?也许,我们可以两头押,好处反而更多呢。」
「郑市长说得对,两边一起赚,谁也不得罪,这样最好。」吴德笑道,「这新区项目有两位大财神撑着,二位也让我吴某人喝点汤吧。」
在后面的一辆库里南,缅娜把玩着黑猫,眼睛却看向窗外,她在想王诗芸,这个和某人很相似的女人,明明有出色的才能,却甘心窝在郝家沟这种小地方,压抑自己的本心,一个以替代品存在的工具人,这样的人生无趣却可叹,至于真正的原主,此刻就在山庄,相信不久后也该一睹她的真容…
缅娜入住总统套房小憩,郝江化一行三人知会徐琳,想见一见郝留香。
迎门的那位司机保镖,郝留香手端着油画盘,落笔色染,惊艳美颜。谁也没开口,生怕惊了笔触。
郑群云目露欣赏,独独郝江化眼里一凝,他不懂赏画,但也不得不承认,这画中人美貌动人,实在是太熟悉了,这画得分明是他的儿媳白颖,哪怕是侧颜,依然一眼相识。
「琳姐,这几位是?」郝留香搁下画笔,小心将画布盖上,转身则是谦谦有礼。徐琳给几人做了介绍。
「请坐。」郝留香的嘴角永远带着温柔浅笑,清澈的目光却闪动着精明。
「郝先生年轻有为,听说你想在大陆投资,正好我们这里有个新区项目,不知道你是否有意向合作。」郑群云一边说着一边观察,他却始终淡淡一笑,没有回应。
良久,郝留香缓声道:「郝县长的意思呢,也希望我在衡山县投资?」
「你能投资,那是最好了。」郝江化道,招商引资确实是他负责,现在更有望主导新区项目,地方GDP一向是官员仕途升迁的考核重点。
郝留香笑了笑:「我会慎重考虑。」
「这新区涉及衡阳、衡山两个县,哪边主导不还没敲打嘛,跑太急,容易摔跟头。」郝留香缓声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们觉得呢。」
「说得对,是要慎重。」郑群云收敛笑容,「合作是双向的,我们政府也会评估投资方的计划…」他本想着弄清这郝留香的投资面向,然后在他和缅娜两人间权衡,但这郝留香却隐藏意图。
进不了正题,几人也就聊起天,渐渐熟络开来,徐琳则不动声色地给郝留香使了个颜色。
郝留香会意,知道她指得是答应白颖有关郝杰那件事,趁着友好的气氛,便开口提及。
郝江化微微蹙眉,尤其当听到郝留香是受白颖的请托,他心里有些窝火。没想到白颖居然会帮郝杰说情,就算说情,她大可来找自己,现在却弯弯绕,找上郝留香,肯定是怕左京气恨,也怕自己会趁机提条件,而让郝留香出面,自己就要考虑后果了、「郝老弟,这事我看你还是算了吧,怎么说郝杰也是你侄子,闹僵也不好。再说郝先生祖上也是你们郝家沟出去,人不亲土亲,他开口了,你就当给郝先生面子,以后我们常来常往,都是朋友。」郑群云帮腔说和,他了解过郝江化挨打的原因,这事不宜闹大,早晚要和解,无非是在县政府打的,郝江化抹不开这个面。
「那行吧,既然你们都开口,郝杰这事我会办妥。」郝江化道,「不过,多管几天不过分吧,要不然我白挨他打。」左京捅三刀,不也坐牢一年,白颖自己确实是上了,可郝杰的女友自己还没干,就被砸了,就算是亲侄子,这事也不能一点态度也没有,关几天谁也挑不出理。
「多谢郝县长,这样我对学姐也有交代了。」郝留香致谢,又聊了一会儿,却有几分怅然。
「怎么了,有心事?」徐琳在一旁觉察道。
「这几天山庄有很多人送礼,我不好一一退回去,就想着过两天举办一个大型宴会。」郝留香沉顿道,「在宴会前,我还想先举办一个私宴,也邀请你们参加。」
「好呀,我们一定参加。」
「私宴我打算用日料和法餐,菜品倒也普通,就是我还缺两个人。」郝留香似有为难。
「嗨,我还以为什么事呢,山庄这么多人,找两个人还不容易。」郝江化不以为意。
「郝县长误会了,我缺的人不是谁都可以。」郝留香解释道,「我需要一名真正的处女,容貌要好,肤白体嫩,身材匀称,必须是A型血…」
处女?还必须A型血,郝江化一头雾水,有钱人玩女人还需要这么讲究?
徐琳却闪过一个想法:「女体盛?」虽然没真正接触过,但她也有不少日企客户,也听闻一些。
「什么是女体盛?」郝江化不懂。
徐琳便解释女体盛的含义,得知是用少女裸露的身躯作盛器,装盛大寿司的宴席,郝江化心里大为触动,他从未想过居然还有这种宴席,一想到洁白无瑕的美女身上摆满食物,他莫名地兴奋,这个宴会他绝对参加。
「虽然,女体盛这种形式,在日本也已经不是主流,甚至很多会用非处女来掩人耳目,但我从小接受的教育,还是很注重仪式感,尤其是招待客人。」郝留香道,「大陆并没有这种饮食文化,时间也有些紧,所以…」
「这个交给我吧。」郝江化应了下来,A型血,还必须是处女,恰好她就是。
「那就麻烦郝县长了,我还需要一名女性医师,能够帮忙验证处女的真实性,我希望客人能感受到诚意。」郝留香叹道,「这和中华医德伦理违背,人也不容易找。」
吴德道:「我倒知道有个人选,她正好是医院的医师。」
「不行!」郑群云。郝江化、徐琳三人异口同声,他们都想到一个人。白颖,确实是医师,但她是白家的大小姐,更何况当众给人验证处女,她怎么会肯,就是她肯,这事也不能这么做。
「你们想哪里去了,我说的是我的儿媳。」吴德知道被误会,连忙解释。
「你儿媳也是医师?」郝江化诧异,吴德居然也有个医护儿媳,果然棋逢对手。
「人民医院的,需要的时候,我让她请假过来。」吴德得意一笑,「这种事得找自己人,放心吧,我的话,她一定听。」
郝留香笑道:「那就麻烦二位,私宴就安排在明天晚上吧。」
有人欢,自然有人愁。
接到二叔的电话,郝燕赶到山庄,三脚猫公司离山庄很近。心情多少有些忐忑,虽然在二婶和颖嫂子面前求情,但还是担心二叔不松口,想到家里为三哥的事情发愁,她这颗心便始终落不下来。
「二叔。」在偏厅的小会议室,她看到郝江化坐在那里,翘着二郎腿,就他一个人。
郝江化起身,眼睛却在打量她,啧啧啧,以前倒是没怎么注意,郝家难得出了一个美人胚子,虽然和郝家那帮女人没法比,但也有70分的水准,尤其郝家一窝歪瓜裂枣,她和郝杰算是异类了。
「二叔,你这么看着我干嘛?」郝燕有些不安。
「站好了,站直,抬头,挺胸,提臀…就是撅屁股…让我好好看看。」郝江化正色道,郝燕只好照办。
绕着侄女转了几圈,从各个方位看了又看,郝江化心里评估下来,模样好,大眼睛,肤白,胸还行,屁股翘,作为女体盛应该能入眼了吧。
「坐吧。」郝江化坐下后,语气平淡,「燕子,有男朋友么?」
「还没。」郝燕低头,她初中辍学就打工,这几年忙着打拼,赚钱孝敬父母,家里不希望她外嫁,恋爱这事就耽误下来。
「燕子,你还是处女吗?」郝江化忽然问。
啊?郝燕一愣,瞧着二叔一本正经的样子,虽然觉得别扭,还是应道:「是。」
郝江化宽下心来:「我记得你是A型血吧。」
「对,A型血。」郝燕道,「二叔你问这些干什么。」
「燕子,阿杰这事呢,按说我做叔叔的,不能太计较,可是他在办公室打我,那性质就不一样了,你说我不处理,单位里别人怎么看我。他们会说我心虚,是活该,我毕竟是副县长,还是要考虑影响。阿杰这是故意伤人,我要是较真,他肯定要坐牢。」
郝燕急了:「二叔,你放三哥一马吧。」
郝江化道:「我知道你找了你二婶,也找了白颖,阿杰这事我可以和解撤案。」
「谢谢二叔…」
「别急着谢,我话还没说完。」郝江化道,「我还要关阿杰两天,也让他知道什么叫长幼尊卑。还有,你帮我做一件事,如果同意,他就能出来,如果不行,害我的项目搞砸,官当不成的话,那就他让继续坐牢。」
「二叔,你要我做什么事?」
于是,郝江化便将女体盛这事解释一番,惊得郝燕说不出话来。
「行不行,你倒是说句话!」
直到郝江化动怒,郝燕才喏喏道:「二叔,我还是黄花大闺女…」
「你要不是,也不找你了。」郝江化沉声道,「要不要用你换你哥,你自己决定吧。」
「我…我答应。」郝燕脸色发白,泪水却噙在眼里。
「那就好。」郝江化冷淡一哼,「明天晚宴,记得早点到。」说罢,人便出去。
徒留郝燕一人,坐在那里,心凉如水。
几个小时后,吴德开车到人民医院,正好赶在儿媳余柳薇下班。
「你怎么来了?」她的眼眸一动,似有惊喜。
「特意来接你下班,上车吧。」吴德笑道。
余柳薇上车,吴德却取出一束玫瑰,路上他就买花,送花虽然老套,但偶尔为之,也是表达爱慕。
「给我买的?」余柳薇先是心喜,然后问道,「不会是嫂子不要才送我的吧。」
「哪能呀,专程给你买的。」吴德一面说着话,一面摸上儿媳大腿,她的短裙下穿着薄丝袜。他最喜欢的女人虽然是解婧,但解婧的小姑子他当然也爱,哪有公公不疼儿媳的。
「你怎么还不开车?」她一问。
「这不正在开车嘛,保证又稳又够力!」吴德淫笑道,手却大力地将丝袜扯破。
「你…你怎么总这样,我新买的丝袜…」
「小傻瓜,我撕破,你才好换新丝袜,快,赶紧上来,让你试试我这辆老爷车还够不够力。」
余柳薇抿着小嘴,小手摸到那根滚烫的黝黑大肉棒,只觉得下面也是空虚难耐,丈夫那根小牙签哪里记得上公公的大鸡巴,当即便爬了过去,撩起短裙,把内裤往边上一勾,一手扶着阴茎,「扑哧」一声,粗大的龟头便挺进阴户,在蜜洞里钻营起来。
低浅的语气词,浪荡不羁,路边停靠的这辆车,微微起伏,此刻她正沉浸在公公的大力抽插,掩着口不让自己喊出声来。
「明天请假,跟我去衡山县,帮我一点忙。」吴德淫笑道,「你要是做好了,这一周我就找你一个。」
「好。」余柳薇爽得直翻白眼,已然乐不思蜀…
夜清凉,月星稀,淡薄了谁?郝留香坐在窗前,看着窗外,暮色沉沉。
何时,稀稀落落,下起夜雨,仿佛冰雪一般,但雪崩之下,又有哪片雪花无辜?
也许,在那幅美人画后,在这场故事结束,他可以考虑,为那个复仇的王子也画上一幅油画。
第三十三章(下)
谁也没想到缅娜会这样堂而皇之地坐下,坐在原本属于李萱诗的席位。
也许在外人来看没什么,但在郝家这群以李萱诗为女主人的女眷眼中,那就大有不同。
几年下来,郝家上下都习惯上下尊卑,由李萱诗一手定义的郝家规矩,如今却有人登堂入室,反客为主。
李萱诗感受到众人投来的眼神,这一刻她脸色并不好,强忍着没发作,这个女人什么来路还不清楚,但她身上透着那种上位者的气势,哪怕只是抱着一只宠猫,依然觉得不容冒犯,但李萱诗确信自己的威信被冒犯到了。
自从嫁入郝家,李萱诗自问已经做到极致,生子旺夫,打拼事业,一手将郝家从贫困户壮大成郝氏家族。不惜重金扶持郝江化步入官场,而且为他网罗美女,同时也奠定她作为郝家女主人的正统地位,其中心酸自知。郝江化淫性深重,喜欢玩女人不假,但从未将外面的女人带回家。
她并不认为这个侵门踏户的缅娜会是郝江化的女人,这种气场彰显她骨子里的高傲,但看着郝江化低眉顺目的模样,这让她想起当初的自己。
威胁,这个女人似乎带着某种不太友善的意味,眼眸泛着淡淡的寒意,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我的家族也有很多人,但很少会聚到一起吃饭,所以不会有这么长的餐桌。」缅娜摸着猫儿,黑色的皮毛很柔软,「不知道坐着,舒不舒服,一时好奇,夫人应该不会介意吧。」
「要坐当然没问题,但想要坐得久,坐得稳,就必须要有本事才行,这才是最难的地方。」李萱诗迎着目光。
「说的也是,操持一大家子,确实不容易,也真是难为夫人。」缅娜缓缓起身,「就是这座位有些硬,不晓得坐久了,会不会得痔疮…」
痔疮。众人将目光瞟向李萱诗,她则是咬着牙根,象征她在郝家尊位的座位,却被指说坐了得痔疮,心里不免火气。
「开个小玩笑,夫人莫怪。」缅娜踱步到李萱诗面前,「我听说郝县长家里娇妻美眷,今日一见,果真是…徐娘半老呀。」
李萱诗眼角一挑,她虚年五十,丰腴犹存,用徐娘半老形容也算贴切,但这女人话里总透着一股意味,尤其说到这『老』字的时候,语气明显加重了,这分明是暗讽她是老女人。而且,眼眸深深意…
「第一次登门,准备一份小礼物,希望夫人收下。」缅娜淡淡一笑,有随从人员奉上一个首饰盒,里面赫然是一串漆黑如墨的手珠。
「缅娜小姐,这是黑翡翠吗?」郝江化问道。
「应该是墨翠吧。」郑群云这时道,黑翡是低价货,和墨翠有些相似,但价值可就差远了。
「这不是翡翠,而是玉。我特意请人做的手珠。」缅娜将猫儿抱递给旁边的郝家保姆,「麻烦帮我抱一下。」
「这手珠是用正宗墨玉制作。」缅娜从随从手上取过手珠,「白玉俗气,还是墨玉更配夫人的气质。」说着,她便牵起李萱诗的手,想要将手串戴上。
李萱诗本欲拒绝,却惊觉缅娜这一握,气力惊人。
「我…不喜欢被拒绝。」缅娜微微一笑,却不容人拒绝。
「夫人,你还是收下吧。」郝江化连忙道。
李萱诗不再抗拒,缅娜这才笑着松手,从保姆手里又接回猫。
「还有你们,缅娜小姐也给你们准备了礼物…」郝江化环视郝家那几个年轻保姆,「每人一套高档的化妆品,都在车上放着,你们去拿吧。」
爱美的小姑娘们登时欢呼雀跃,纷纷喊着感谢,缅娜脸上的笑容渐浓,李萱诗仿佛被夺走颜色。
漆黑如墨的手珠,通体黝黑的猫儿,一身的素黑衣裙,挑衅的意味浓厚,但她为什么会送自己墨玉手串,真就只是玩笑后的示好?李萱诗不清楚她葫芦里卖什么药,但这个人绝不好惹。
郝江化领着几人进了偏厅的会议室。势不如人,就得忍着,这不是执着意气的时候。嘱咐小文、小雨两个保姆,负责端茶倒水,李萱诗则是挨着郝江化坐,王诗芸在下首处坐着,而吴彤亭亭玉立地站在李萱诗身后,随时恭候指使。
三个大美女陪同,饶是郑群云和吴德也不禁眼前一两,两人虽然也是志同道合,但猎艳群芳素质真没郝江化够水准,偌大一个郝家随便挑个保姆也是美人一名,更不用说三个绝色佳丽,只是她们偏偏围在郝江化这个老男人身边,这是羡慕又惋惜,这美女和野兽,不免让人感叹。
主事人陪坐,郝家的一众保姆们开始忙乎,厨娘准备着宴食。郝家的喧热气,即便是房间里的郝小天也似有入耳。
「好像有人在笑。」郝小天皱着眉头,望着门口负责送食的保姆阿君。这段时间,他最讨厌看到笑容,听到笑声,那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讥笑他得病。
「有人送礼,大家都有份,自然高兴。」
送礼?郝小天一愣:「家里来客人了。」
「郑市长来了,还有一位缅娜小姐,好像来头很大。」阿君淡淡应道。
「为什么没人通知我!」郝小天不知道谁是缅娜,但郑市长可是市里的大领导,以往家里来贵客,作为郝家未来的继承人,他应该出席才对。
阿君看着他,笑了笑。
郝小天怒道:「你笑什么,不许笑!」
「想不到你得病,脑子也不灵光了。」阿君冷笑道,「老爷和夫人都在,他们为什么不叫你出去,你难道还不明白?你这种病呀,见不得人,出去只会让郝家丢脸,懂不懂?」
「你…你胡说。」郝小天失声。
阿君冷笑,随即转身,迈步走了出去。「哐当」一声,金属锁扣便落下,已然上好锁。
「你干什么。」郝小天怒道。
房门已经关上,但她人还停留在外:「锁门呀,筱薇姐说过,要给你锁门嘛。」
「膳食放在房间,你就待里面吃,锁门也是为保险起见。万一你出来吓到客人,老爷夫人会怪罪…」
「滚!」郝小天怒道。
会议室里,李萱诗从几人的讲述里,渐渐明白缅娜的重要价值,再看郝江化等人向缅娜献殷勤的样子,也就不难理解了。
缅娜看似随意的说辞,却令众人脑海里浮现一副宏大的蓝图,一座跨国医药集团将要落户在衡山,两县共推的新区计划,这样的大手笔确实厉害,而与之相关的产业也将得到巨大的连锁效应。
李萱诗的眼睛不时在郝江化和缅娜间来回移动,她感到丈夫有想要高攀的意图,可是这缅娜分明是座珠穆朗玛峰,就怕他一不小心会摔死。
缅娜微笑不语,摸着猫儿,目光却不时落在王诗芸身上,令后者不明所以。
「很抱歉,缅娜小姐。」王诗芸忍不住道,「你为什么一直看着我?」
「你好奇?」缅娜笑意未减。
「是的。」王诗芸坦诚。
「我也好奇。」缅娜笑道,「看来好奇是女人的共通点。」
将猫儿抱在双膝,她继续说道:「郝县长是新区项目的地方负责人,来衡山前我也做些了解,才知道郝夫人才貌双全,不只人漂亮,这做生意很能干,金茶油公司更是在地名企,还入选衡阳市十大杰出企业家,不愧是郝县长的贤内助。」
李萱诗淡淡一笑,却听缅娜话锋一转:「这也能理解,毕竟有前夫大笔遗产作为创业资金,金茶油公司发展不错,但在王女士加入后,则是突飞猛进。如果说郝县长的成功背后是因为站着郝夫人,那么郝夫人成功的背后却是因为你——王诗芸女士。」
「据我所知,你曾经在五百强企业任职,以你的学历和能力…完全可以拥有更好的工作,为什么选择留在郝家沟这个地方。」缅娜饶有意味地看着她,「当然,郝夫人给你不错的薪资…如果我多出双倍,你有没有兴趣过来帮我做事?」
这女人居然当面挖她的墙角,可是李萱诗不认为王诗芸会跳槽。王诗芸离不开郝江化,同样也离不开她。
果然,王诗芸微微一笑:「不知道缅娜小姐有没有听过伯乐与千里马的故事。」
知遇之恩?缅娜淡笑,这理由很勉强,但也能接受。
「缅娜小姐有医药机构的背景和资源,手上有专利药代理权,这确实是很大优势,甚至能和社保医药协商,如果能落户国内,这绝对是一件大善事,而且又有资金和政策支持,未来的前景很可观,但我也有个疑问,你为什么会选择衡山县?」王诗芸笑问道,「新区项目是省重点工程不假,但是医药集团的落户发展,选择面向应该更多,衡山县地理优势并不明显。」
郑群云微微皱眉,瞪了郝江化一眼,后者也是有所不悦,心想王诗芸太多事,还问为什么,缅娜这尊老佛爷可不能得罪,万一被惹跑了,哪能落下好处。
「相比其他地方,衡山县似乎不占优势,但新区项目是省委通过的重点工程,规划周期稳定,能够得到更大的政策扶持,这点来说很重要。虽然我有专利药,但接入社保医药,意味着无法取得垄断性的高获利,而在基础药的消费市场,也将受到国内药企的竞争,如果政策上有保障性扶持,单这个好处就值得考虑,省内有充足的医药人才,也有消费需求,再从地价和试药等因素考虑,落户衡山绝对是正确的选择。」缅娜继续说,「当然,我选择衡山县,还有另外一个原因…所以才请郝县长帮我也开一间总统套房。」
几人闻声,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想到一个人:郝留香?!
「缅娜小姐,认识那位郝公子?」
「谈不上认识,之前在长沙有一场玉器拍卖行,我看中一样东西,结果被他高价拍走了。」缅娜沉顿一会儿,「我这个人呢,不喜欢输,这种感觉很不好。直到他在东海银行存了十亿,我知道机会来了。虽然没有对外正式公布,但是新区项目对有心人来说也不是秘密,真要等到尘埃落定才入局,那太晚了。唯一不确定的是,他会选择衡山还是衡阳,所以我请吴德吴老板帮了我一点忙。」
吴德微微一笑,看得出缅娜小姐很满意。
「为了不被觉察到意图,吴老板不得不先瞒着郑市长和郝县长,现在郝留香已经不知不觉落入这一局。」
「我明白了,缅娜小姐是想和郝留香再较量一次。」郑群云恍然大悟。
「我做生意讲究规矩,但在不违反规则下,尽可能把活用自身优势,也不算犯规。」缅娜的眼神落在郑郝二人身上,谈笑道,「我想在新区项目上压郝留香一头,两位应该不会让我失望吧。」
「那必须的,缅娜小姐您可是韩…我们的朋友。」郑群云忽然想到不宜提及韩楚炎,「只是,这个郝留香是有宝岛背景,我们的相关政策…我们很难把他赶出局。」
「郑市长你误会了,我并不想赶他出局,那样赢就没有意义了。」缅娜笑意变冷,「从他手里抢到新区项目的最优地,这才是我要的赢。」
郑郝二人会意,连忙应承会暗中相助,李萱诗则心惊缅娜的手腕,请君入瓮,她居然一早就算计那个在山庄高不可攀的富贵财神,相比郝留香的神秘,这个女人的心思确实令人忌惮。
小小的会议室,众人心思浮沉。没错,缅娜确实在请君入瓮,但谁是君,又入谁的瓮,那就是变局所在。
餐桌上已经摆上菜肴,李萱诗邀请众人入席,郝江化却犯了难,当着郑群云和缅娜面,他感觉没底气去坐主位。
「既然是家宴,当然还是主人坐主位。」缅娜这时说,「郑市长,你说呢?」
「不错,今天是接郝老弟出院,是郝家的家宴,郝老弟,你就坐主位。」郑群云笑道。
「男主人入坐,那女主人也该入坐。」缅娜朝着李萱诗一笑。
李萱诗闻言,只得坐下,扫了眼王诗芸和吴彤:「你们也坐。」吴彤也坐在本就属于她们的位子。
缅娜笑着,却是坐在李萱诗的旁边,通常只有白颖和徐琳才能坐,如今这两人不在,正好她坐下了。
「缅娜小姐,你怎么坐女眷位那边了。」郑群云道,「你应该坐这边,这边才是客人位,您坐第一个。」
「郑市长是要我坐过去闻你的臭男人味么?我想我还是坐这边比较好。」缅娜笑道,郑群云当即脸躁,心知说错话,只得领着吴德等人坐下。
猫儿交给保姆抱着,缅娜则是倒了一杯酒:「既然是家宴,郝县长又是事主,今天你最大,这第一杯,妹子就敬郝大哥。」
几人微微一怔,想想倒也没不妥,酒桌无大小,郝江化是事主,年纪又差这么大,以妹子自称,已经算是很给情面。郝江化也不含糊,倒酒便往嘴里灌,缅娜冷不丁这声『郝大哥』,让他心念一动,似和那魂牵梦绕的『郝爸爸』有异曲同工之妙,心情顿感舒畅。
李萱诗皱着眉头,才第一杯,这女人就和郝江化论起『兄妹情』了,偏偏还教人挑不出刺。
「这第二杯嘛,算是罚酒。第一次登门,有不对的地方,各位不要见怪,小妹自罚一杯。」
说罢,缅娜又是饮下一杯,三个老男人阿谀奉承,李萱诗心里直呼了得。有别于先前高姿态,这杯罚酒,更像是一种示好,以小妹自居,也让郑郝二人心感松快,这虽然不是上位者的「礼贤下士」,但平易近人总是好的,日后新区项目少不了合作,「平等」也是很重要的。
郝江化这时提议,大家一起举杯,同样饮一杯,缅娜搭了一个台阶,最好就坡下驴。
「这第三杯。」缅娜举杯往李萱诗的杯壁一碰,「妹妹敬姐姐一杯。」
李萱诗脸色一变,眼角一跳,直到郝江化催促,才举杯同饮。这一杯才真见高明。
王诗芸和吴彤也是心惊,这个叫缅娜的女人这么厉害,三个老男人没觉什么不妥,但女人心却是波澜起伏。同样以妹自称,但这和第二杯时的意义大不同,如果顺着她的「郝大哥」论关系,那就应该称呼李萱诗为「嫂子」,为什么要叫姐姐呢。
她们心里当然有个猜测,眼角瞥了眼李萱诗,在某些情景场合,她们也是叫其姐姐。「萱诗姐姐」,这其中的「姐妹情」确实是从郝江化开始论,难不成这个缅娜真是看中郝江化了?还是和她们一样,也被他的大器蛊惑?!
李萱诗心里隐隐发憷,缅娜仿佛白骨精,一不小心就会被算计。哪怕心有不悦,但第二杯罚酒都喝了,这第三杯也就找不出任何说辞拒绝,否则只会显得她自己粗鄙小气,可是这杯既然喝了,缅娜真要和郝江化搞一起,难道她真要认下这个妹妹?
李萱诗莫名想起一个人,仿佛有一丝岑箐青的影子。岑箐青是她和徐琳的闺蜜,也是郝江化继她之后第二个得手的女人。曾经作为跟班小妹的闺蜜,人前也是姐姐长姐姐短的,后来跟了郝江化,更生出争宠的心思,就像是岑筱薇妒忌白颖一样,这对母女都对正妻虎视眈眈,岑箐青想要母凭子贵,结果难产而死。
缅娜那种带有挑衅意味的姐姐,让李萱诗感受到如岑箐青一样的压力,而缅娜的手腕却比岑箐青厉害得多。更重要的是,缅娜比岑青箐更漂亮,比她更有钱,最关键的是—年轻!
衰老永远是美女的天敌,每年大笔医美开销,就是为了维持美貌,但是维持再好,终究也只是自欺欺人,迟早有崩毁的一天。李萱诗心里渐渐不安,她只希望这一天能够推辞来临,不是为了郝江化,她不在乎,但无法坐视。郝家也是她的郝家,为这个肮脏不堪的家,她付出太多,不想一无所有。
当徐琳知道缅娜这么一号人物时,已经是在餐宴结束后,郝江化领着一行人开车去山庄。接到李萱诗的来电,徐琳不由惊叹缅娜这个女人。想想自己在郝留香身上下的功夫,她考虑要不要对其示警,但同时也会得罪缅娜,取舍艰难呀。
「郑老哥,我们真的要帮缅娜小姐对付郝留香?」在车上,郝江化想了想,「这么做,对我们没好处吧,他是宝岛的商人,又有钱,他要是闹起来,我们地方一样也不好收拾。」
「缅娜是韩书记的朋友,我们不能得罪,这郝留香是财神爷又有两岸政策的庇护,这要是捅出去,大陆几百万的宝岛商人,各种协会机构,还不出来找茬,到时候我们就是替罪羊。」郑群云道,「但口头上我们应下来,细节上可以偏向缅娜,但不能打压同胞,这是大战略,不能马虎,而且,我们为什么要二选一?也许,我们可以两头押,好处反而更多呢。」
「郑市长说得对,两边一起赚,谁也不得罪,这样最好。」吴德笑道,「这新区项目有两位大财神撑着,二位也让我吴某人喝点汤吧。」
在后面的一辆库里南,缅娜把玩着黑猫,眼睛却看向窗外,她在想王诗芸,这个和某人很相似的女人,明明有出色的才能,却甘心窝在郝家沟这种小地方,压抑自己的本心,一个以替代品存在的工具人,这样的人生无趣却可叹,至于真正的原主,此刻就在山庄,相信不久后也该一睹她的真容…
缅娜入住总统套房小憩,郝江化一行三人知会徐琳,想见一见郝留香。
迎门的那位司机保镖,郝留香手端着油画盘,落笔色染,惊艳美颜。谁也没开口,生怕惊了笔触。
郑群云目露欣赏,独独郝江化眼里一凝,他不懂赏画,但也不得不承认,这画中人美貌动人,实在是太熟悉了,这画得分明是他的儿媳白颖,哪怕是侧颜,依然一眼相识。
「琳姐,这几位是?」郝留香搁下画笔,小心将画布盖上,转身则是谦谦有礼。徐琳给几人做了介绍。
「请坐。」郝留香的嘴角永远带着温柔浅笑,清澈的目光却闪动着精明。
「郝先生年轻有为,听说你想在大陆投资,正好我们这里有个新区项目,不知道你是否有意向合作。」郑群云一边说着一边观察,他却始终淡淡一笑,没有回应。
良久,郝留香缓声道:「郝县长的意思呢,也希望我在衡山县投资?」
「你能投资,那是最好了。」郝江化道,招商引资确实是他负责,现在更有望主导新区项目,地方GDP一向是官员仕途升迁的考核重点。
郝留香笑了笑:「我会慎重考虑。」
「这新区涉及衡阳、衡山两个县,哪边主导不还没敲打嘛,跑太急,容易摔跟头。」郝留香缓声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们觉得呢。」
「说得对,是要慎重。」郑群云收敛笑容,「合作是双向的,我们政府也会评估投资方的计划…」他本想着弄清这郝留香的投资面向,然后在他和缅娜两人间权衡,但这郝留香却隐藏意图。
进不了正题,几人也就聊起天,渐渐熟络开来,徐琳则不动声色地给郝留香使了个颜色。
郝留香会意,知道她指得是答应白颖有关郝杰那件事,趁着友好的气氛,便开口提及。
郝江化微微蹙眉,尤其当听到郝留香是受白颖的请托,他心里有些窝火。没想到白颖居然会帮郝杰说情,就算说情,她大可来找自己,现在却弯弯绕,找上郝留香,肯定是怕左京气恨,也怕自己会趁机提条件,而让郝留香出面,自己就要考虑后果了、「郝老弟,这事我看你还是算了吧,怎么说郝杰也是你侄子,闹僵也不好。再说郝先生祖上也是你们郝家沟出去,人不亲土亲,他开口了,你就当给郝先生面子,以后我们常来常往,都是朋友。」郑群云帮腔说和,他了解过郝江化挨打的原因,这事不宜闹大,早晚要和解,无非是在县政府打的,郝江化抹不开这个面。
「那行吧,既然你们都开口,郝杰这事我会办妥。」郝江化道,「不过,多管几天不过分吧,要不然我白挨他打。」左京捅三刀,不也坐牢一年,白颖自己确实是上了,可郝杰的女友自己还没干,就被砸了,就算是亲侄子,这事也不能一点态度也没有,关几天谁也挑不出理。
「多谢郝县长,这样我对学姐也有交代了。」郝留香致谢,又聊了一会儿,却有几分怅然。
「怎么了,有心事?」徐琳在一旁觉察道。
「这几天山庄有很多人送礼,我不好一一退回去,就想着过两天举办一个大型宴会。」郝留香沉顿道,「在宴会前,我还想先举办一个私宴,也邀请你们参加。」
「好呀,我们一定参加。」
「私宴我打算用日料和法餐,菜品倒也普通,就是我还缺两个人。」郝留香似有为难。
「嗨,我还以为什么事呢,山庄这么多人,找两个人还不容易。」郝江化不以为意。
「郝县长误会了,我缺的人不是谁都可以。」郝留香解释道,「我需要一名真正的处女,容貌要好,肤白体嫩,身材匀称,必须是A型血…」
处女?还必须A型血,郝江化一头雾水,有钱人玩女人还需要这么讲究?
徐琳却闪过一个想法:「女体盛?」虽然没真正接触过,但她也有不少日企客户,也听闻一些。
「什么是女体盛?」郝江化不懂。
徐琳便解释女体盛的含义,得知是用少女裸露的身躯作盛器,装盛大寿司的宴席,郝江化心里大为触动,他从未想过居然还有这种宴席,一想到洁白无瑕的美女身上摆满食物,他莫名地兴奋,这个宴会他绝对参加。
「虽然,女体盛这种形式,在日本也已经不是主流,甚至很多会用非处女来掩人耳目,但我从小接受的教育,还是很注重仪式感,尤其是招待客人。」郝留香道,「大陆并没有这种饮食文化,时间也有些紧,所以…」
「这个交给我吧。」郝江化应了下来,A型血,还必须是处女,恰好她就是。
「那就麻烦郝县长了,我还需要一名女性医师,能够帮忙验证处女的真实性,我希望客人能感受到诚意。」郝留香叹道,「这和中华医德伦理违背,人也不容易找。」
吴德道:「我倒知道有个人选,她正好是医院的医师。」
「不行!」郑群云。郝江化、徐琳三人异口同声,他们都想到一个人。白颖,确实是医师,但她是白家的大小姐,更何况当众给人验证处女,她怎么会肯,就是她肯,这事也不能这么做。
「你们想哪里去了,我说的是我的儿媳。」吴德知道被误会,连忙解释。
「你儿媳也是医师?」郝江化诧异,吴德居然也有个医护儿媳,果然棋逢对手。
「人民医院的,需要的时候,我让她请假过来。」吴德得意一笑,「这种事得找自己人,放心吧,我的话,她一定听。」
郝留香笑道:「那就麻烦二位,私宴就安排在明天晚上吧。」
有人欢,自然有人愁。
接到二叔的电话,郝燕赶到山庄,三脚猫公司离山庄很近。心情多少有些忐忑,虽然在二婶和颖嫂子面前求情,但还是担心二叔不松口,想到家里为三哥的事情发愁,她这颗心便始终落不下来。
「二叔。」在偏厅的小会议室,她看到郝江化坐在那里,翘着二郎腿,就他一个人。
郝江化起身,眼睛却在打量她,啧啧啧,以前倒是没怎么注意,郝家难得出了一个美人胚子,虽然和郝家那帮女人没法比,但也有70分的水准,尤其郝家一窝歪瓜裂枣,她和郝杰算是异类了。
「二叔,你这么看着我干嘛?」郝燕有些不安。
「站好了,站直,抬头,挺胸,提臀…就是撅屁股…让我好好看看。」郝江化正色道,郝燕只好照办。
绕着侄女转了几圈,从各个方位看了又看,郝江化心里评估下来,模样好,大眼睛,肤白,胸还行,屁股翘,作为女体盛应该能入眼了吧。
「坐吧。」郝江化坐下后,语气平淡,「燕子,有男朋友么?」
「还没。」郝燕低头,她初中辍学就打工,这几年忙着打拼,赚钱孝敬父母,家里不希望她外嫁,恋爱这事就耽误下来。
「燕子,你还是处女吗?」郝江化忽然问。
啊?郝燕一愣,瞧着二叔一本正经的样子,虽然觉得别扭,还是应道:「是。」
郝江化宽下心来:「我记得你是A型血吧。」
「对,A型血。」郝燕道,「二叔你问这些干什么。」
「燕子,阿杰这事呢,按说我做叔叔的,不能太计较,可是他在办公室打我,那性质就不一样了,你说我不处理,单位里别人怎么看我。他们会说我心虚,是活该,我毕竟是副县长,还是要考虑影响。阿杰这是故意伤人,我要是较真,他肯定要坐牢。」
郝燕急了:「二叔,你放三哥一马吧。」
郝江化道:「我知道你找了你二婶,也找了白颖,阿杰这事我可以和解撤案。」
「谢谢二叔…」
「别急着谢,我话还没说完。」郝江化道,「我还要关阿杰两天,也让他知道什么叫长幼尊卑。还有,你帮我做一件事,如果同意,他就能出来,如果不行,害我的项目搞砸,官当不成的话,那就他让继续坐牢。」
「二叔,你要我做什么事?」
于是,郝江化便将女体盛这事解释一番,惊得郝燕说不出话来。
「行不行,你倒是说句话!」
直到郝江化动怒,郝燕才喏喏道:「二叔,我还是黄花大闺女…」
「你要不是,也不找你了。」郝江化沉声道,「要不要用你换你哥,你自己决定吧。」
「我…我答应。」郝燕脸色发白,泪水却噙在眼里。
「那就好。」郝江化冷淡一哼,「明天晚宴,记得早点到。」说罢,人便出去。
徒留郝燕一人,坐在那里,心凉如水。
几个小时后,吴德开车到人民医院,正好赶在儿媳余柳薇下班。
「你怎么来了?」她的眼眸一动,似有惊喜。
「特意来接你下班,上车吧。」吴德笑道。
余柳薇上车,吴德却取出一束玫瑰,路上他就买花,送花虽然老套,但偶尔为之,也是表达爱慕。
「给我买的?」余柳薇先是心喜,然后问道,「不会是嫂子不要才送我的吧。」
「哪能呀,专程给你买的。」吴德一面说着话,一面摸上儿媳大腿,她的短裙下穿着薄丝袜。他最喜欢的女人虽然是解婧,但解婧的小姑子他当然也爱,哪有公公不疼儿媳的。
「你怎么还不开车?」她一问。
「这不正在开车嘛,保证又稳又够力!」吴德淫笑道,手却大力地将丝袜扯破。
「你…你怎么总这样,我新买的丝袜…」
「小傻瓜,我撕破,你才好换新丝袜,快,赶紧上来,让你试试我这辆老爷车还够不够力。」
余柳薇抿着小嘴,小手摸到那根滚烫的黝黑大肉棒,只觉得下面也是空虚难耐,丈夫那根小牙签哪里记得上公公的大鸡巴,当即便爬了过去,撩起短裙,把内裤往边上一勾,一手扶着阴茎,「扑哧」一声,粗大的龟头便挺进阴户,在蜜洞里钻营起来。
低浅的语气词,浪荡不羁,路边停靠的这辆车,微微起伏,此刻她正沉浸在公公的大力抽插,掩着口不让自己喊出声来。
「明天请假,跟我去衡山县,帮我一点忙。」吴德淫笑道,「你要是做好了,这一周我就找你一个。」
「好。」余柳薇爽得直翻白眼,已然乐不思蜀…
夜清凉,月星稀,淡薄了谁?郝留香坐在窗前,看着窗外,暮色沉沉。
何时,稀稀落落,下起夜雨,仿佛冰雪一般,但雪崩之下,又有哪片雪花无辜?
也许,在那幅美人画后,在这场故事结束,他可以考虑,为那个复仇的王子也画上一幅油画。
第三十四章(上)
关于郝留香的这次私宴,郑群云和郝江化作为官家代表受邀。徐琳代表银行,何晓月代表山庄,协理宴会事宜,受邀者可以携带一名同伴,吴彤和王诗芸得以陪同郝李二人出席,其实岑筱薇才是郝江化的秘书,基于某些原因,并没有让她参加,而是带上王诗芸。
我和白颖也接到邀请,算是以校友的名义。邀请卡一共有两张,一张是这次的私宴,另一张则是两天后的大宴会。
白颖过来找我,询问是否收到邀请,她看了我一眼,说和郝留香不熟,要不别出席了。
「去,为什么不去。」我冷淡道,「他邀请郝老狗,我要是不去不就被看轻了。」
白颖怔了怔:「你不会想捣乱吧?」
「你怕我伤了老狗?还是念念不忘?」
「不是这样的,我…」
白颖想要解释,但我并不在意:「回去准备吧,如果你参加的话。」
私宴就设在香盈袖的宴会厅,郝留香却连水榭楼台都整个包下,确保除与会的宾客和服务员外,不会有闲杂人来打扰。
距离宴会开席还有半个小时,宾客们陆续提早到楼台。我注意到白颖扫视到王诗芸的领口,流露淡淡的不悦色。
或许是觉得被替身夺走一些光芒而难受,还是认为脖颈上那串廉价饰品被比下去了?两个模样相似的女人,不约而同地佩戴项链出席,更巧合的是她们戴的项链也都是我送的。不久前我送过王诗芸一条钻石项链,而白颖那条却是十年前我送她的铂金项链,款式老、廉价。
她还是不懂,不懂这两串项链的价值,她更在意「昂贵」,而不是在意「珍贵」,像王诗芸戴的钻石项链,只要花钱就行,而那串铂金项链,我应该不会有再送出的机会,我想黄俊儒送给王诗芸那条大概也是他这辈子最后一次,真情如铂金一样,禁不起损耗。我送她的项链,样式已经过气,就像我们的感情…熬完这两个月,也就过期了。
郝留香以白衬衫搭配西裤的造型出现,没有打领带,但没人觉得他失礼,相反绅士味十足。不需要装扮,而是举手投足间的舒缓从容,温润如玉,脸上带着不张扬的笑容,相比缅娜那种幽暗的气质,他仿佛站在明柔的灯光里,让人心生亲近。
「很高兴各位能参加今晚的宴会。」郝留香露齿而笑,「但很抱歉,在宴会开始前,希望大家能稍微玉步,跟我一同验证今晚的宴会餐具。」
验证餐具?!李萱诗微微蹙眉,不是说今晚是日料法餐,怎么还需要客人验证餐具。这时,身旁的徐琳靠近,附耳嘀咕,她才明白过来,登时觉得索然无味,这种带有某种猎奇色彩的宴客形式,她心里并不喜欢。
众人跟随郝留香到宴会厅,厅堂最瞩目便是一个大餐台,上面赫然躺着一具浑身赤裸的娇躯,乳房、小腹、以及双股紧闭,脸面上盖着一块遮羞布,看不清模样,但每个人都看得出这是个年轻女人。在大餐台旁边站着一男一女。这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吴德,旁边的妙龄少妇则是他的儿媳余柳薇,今晚她将作为操作员来执行「验证」工作。
「正如大家所见,这是一具年轻女性的身体,今晚她将作为宴席的盛器,也就是起源于日本的女体盛。」郝留香道,「宴客的女体,事先已经焚香沐浴,并且经过一个半小时的净身,体毛也全部除净,再经过热水冲泡,冷水清洗,确保身体不会有异味。」
「荒唐。」白颖忍不住道,「这就是你所说的餐具?!」
「女体盛在日本已有一千多年历史,我只是遵循仪式,并且充分尊重当事人的意愿,特意加了这块布进行遮盖。」郝留香语气谦和,「我出生在宝岛,宝岛受日本文化影响较深,一度也认为女体盛是日料待客的诚意体现,学姐是觉得我注重形式错了,还是诚意不够?」
白颖一时语塞,她虽然讨厌这种把女人当餐具的宴席,但郝留香说的也没错,文化不同不能要求别人和她一样,但今晚这宴席她是绝对不会尝试。
「挑选女体盛的要求很严格,必须是容貌较好,肤白光润的处女,血型最好是A型。虽然时间有些匆忙,好在还是赶得及。」
「正常来说,不需要客人验证女体,但现在很多宴会用非处女来冒充,这种行为等同于欺诈,为了表达我的诚意,必须确认女体是合乎标准的。」郝留香道,「稍后会由这位余医师现场操作,并进行现场验证女体是否完璧…」
白颖闻言,脸色愈发不好,眼睛瞪着余柳薇,身为医护人员,这样违背医德操守的事情,居然干得下去。
没想到,这女人在微笑,毫不掩饰地迎着她的目光,眼眸里饶有身意,嘴角带着些许轻蔑。
「开始吧。」
余柳薇双手带着医用手套,将女人的双腿轻轻抬起,呈弯曲状,然后向两边分开,露出处女的阴户,很粉嫩的颜色,股溪阴蒂周遭的芳草确实被剃得干净又彻底。一根手指则在阴唇花瓣间摸抚。
期间,女体显然有些不适应,这种从未有过的感受,让她本能地想要将私密处闭合,即便脸上隔着一层遮羞布,但她依然感到羞耻!
「别紧张,放轻松…」余柳薇尽量轻柔地说,重新将双腿掰开,让处女的整个阴户又展现出来。
吴彤还是站在李萱诗身后,侧颜朝向一边,何晓月则是低着头,李萱诗和徐琳轻蹙眉梢,似有不欢喜,而男人则是截然相反,隐隐有些兴奋。
余柳薇寻到穴口,只伸进一截指关节,便感到一股紧凑的压迫感,处女对于第一次被「外来者」侵入有反应是很正常的事情,也算一种保护机制。通过手法,她让女体的屄穴稍微软化一些,另一只手则做了OK的手势。
「现在可以验证女体是否处女,你们谁要看?」郝留香询问,却没人回应。
「学姐,你要检查么?」郝留香又问,见白颖一脸冷厌,只好道:「郑市长、郝县长,你们就代表大家检查看看吧。」
郑群云心意所动,刚才抹不开面,现在既然是「点名」,他可是代表「大家」出来「验证」,理由很正当呀,还没推辞什么,凑上前看。两指将穴口撑开,露出一片鲜嫩的粉白色,呼吸加重:「看到了…好像半透明…对,是处女膜…」
「是么,我看看。」郝江化也是心意一动,凑了过去,相比郑群云,他的心跳更快,更兴奋,大庭广众之下,没人知道这盖着遮羞布的女体,其实是他的亲侄女郝燕,虽然没有家里那帮女人好看,但她是货真价实的处女,新鲜的女体,虽然不能真干什么,但看一看,貌似也不是不行,毕竟他是「代表」呀,这不过是为验证罢了。
「是有一层膜,好像还有口,不知道有没有破。」
「是呀,要是能看更清楚就知道,处女膜是不是完整。」
郑群云和郝江化一搭一唱,余柳薇心里清楚,男人嘛,不就好这一口,随手却操起一旁的医用吸管,深入穴口,将肉眼可见的屄肉吸翻出来,倒让两个老混蛋看得真切,而那处女膜也确实完璧。
白颖心里的恶心感越来越强烈,看着这所谓的同行女医师,以及郑郝二人的做派,她实在不想待下去。这时,郑郝二人也给出验证的结论,确认女体是处女。
「麻烦几位了。」郝留香道,「稍后摆盘,女体盛宴席正式开席。」
郑郝二人兴致颇浓,在场的郝家女人却意兴阑珊。这时,有人挽上我的手。
我皱了皱眉:「怎么了?」
白颖低声道:「我们走吧,这宴席你还吃得下去?」
我伸手将她挽着我胳膊的手放下,不冷不淡:「这不还没开始吃么?」
白颖咬牙,还是忍耐留下来。
没多久,服务员重新推出餐台,女体的头发呈扇形摆开,发丝用花瓣点缀,阴部私处铺着荷叶遮饰,乳头则贴着两片竹叶,乳胸摆放着裱花奶油蛋糕 ,两名助工推着餐车送来一大盘各种寿司以及刺身,熟练而快捷地摆放,很快胴体的平缓处便摆好食材。
「今晚的宴席,秀色可餐。」郑群云感慨道。郝江化也跟着应和。
郝留香众人简单地介绍盛体上各种食材的摆法,鲑鱼刺身在心脏,旗鱼寿司放在腹部,扇贝则在阴部上的荷叶。
「虽然我认为原汁原味最佳,但饮食习有所不同,所以也请师傅调制本地特色酱料。」他浅浅笑道,「郑市长、郝县长,请吧。」
作为政府官员,郑郝二人确实应该优先品尝,郑群云夹起一片拿破仑鱼刺身,郝江化吃不惯生食,挑了一块鲑鱼寿司。
「各位,也请品尝。」话音清浅,女人们却没动筷的意思,脸上没有丝毫不悦,而是将目光投望我,「学长,你不试试么?」
我没有回应,直接动筷,将一块寿司入口,只觉满口香嫩:「这寿司味道不错,但这寿司米…很特别。」
「不愧是学长,一语中的。今晚所选用的大米,是我们家族最新的成果。」郝留香笑道,「大陆是世界最大粮食生产和消费地,民以食为天,这也是我起心动念想来投资的原因。」
「所以,今晚是产品展示会?」
「只是分享而已。」郝留香道,「学长已经动筷,学姐不尝尝吗?」
白颖看了我一眼,叹了一口气,勉强提筷挑了一块小寿司入口。
李萱诗等人也陆续拿起筷子,开始试吃。如果不纠结女体盛这种形式,那么刺身和寿司确实很美味,尤其这寿司米饭,又香又软。
只是她们浅尝辄止,看着郝江化这三个老男人,看似贪味攫食,但那飘忽不定的眼神,却在胴体上寻觅食欲源泉。
作为盛器的女体,盖着那块遮布,一动不动地躺着,听任老男人在她身上挟持各种刺身、寿司,甚至在取食时装作心不在焉,手里的筷子没有夹取食物,而是夹到她的肌体嫩肉、乳房,甚至还故意将遮挡的花叶撩拨到一边。
这哪是食欲大增,分明是色欲熏心,享受凌辱女性带来的畸形快感。女体虽然在忍耐,但难免忍不住会轻哼一声,那被夹到的痛苦,却是催化他们恶欲的动情呻吟。
白颖脸色苍白,眼神却冰冷,只觉得心腑发寒。
我的脸面也是冷淡,冷静,淡然,旁观而已,坐视罢了。
李萱诗皱眉:「不是说今晚还有法餐吗?」
「当然。」郝留香笑道,一旁的助工则是从餐车上取了一盘黑松露,也是一颗颗放在阴胯的大荷叶上,「正宗的法国黑松露,希望李姐会喜欢。」
荷叶上的黑松露,颗颗饱满,圆滚像是蕴了一夜的大露珠,郝江化三人又动筷了,尤其那荷叶被「惊动」,黑松露从荷叶的缝隙滚到双腿紧闭的阴户间,再从那里夹起,甚至还蘸了一口女体身上的奶油才入口。
「这第二道就是法国鱼子酱。」郝留香浅浅道,「虽然不是最顶级的大白鲟,但也是取自奥西特拉鲟鲟鱼的特级鱼卵,品质上还是能保证的。」
「吃鱼子酱忌金属器具,今晚又是女体盛,身体才是最好的器皿。有一种吃法,是将鱼子酱放在手上虎口处,这样鱼子酱的味道会更好。」
「没错,是有这种吃法。」郑群云道,「我也这么吃过。」
「鱼子酱搭配香槟最好。」一名助工将香槟打开,郝留香笑道:「其实还有一种身体做器皿的吃法。」
众目睽睽,另一面助工则是将一罐鱼子酱用贝壳勺取两勺搁在女体的乳头周围,正好覆盖在乳晕处,原本遮挡的两片竹叶,在他们刚才夹取食材过程中早就掉落,此时左右两边的粉嫩奶头在鱼子酱的中央,显得特别鲜美。
「每个人的虎口厚薄不同,断纹、粗糙甚至老茧都会影响观感,而将鱼子酱放在乳晕,不仅摆放美观,鱼子酱在乳峰温热,体温会赋予食材独特的少女体香,用舌尖和上颚轻轻顶碎,那种清凉而美妙的爆破感喷薄而出。」
这种新奇的吃法,简直闻所未闻,却也没人提出质疑,郝江化三人意动道:「那该怎么吃?」
「当然是用嘴。」郝留香微笑道,「郝县长不如尝尝看,验证我说的对不对。」
女人惊目,均生出一种荒唐感,但郝江化却没在意,俯身便去叼女体其中一座玉峰的乳头。在女人身上吃东西,这种体验让他抑制不住地兴奋,即便他知道这块遮布下躺着的女人是谁,但瞧着那从鱼子酱里「脱颖而出」的粉嫩乳头,便觉得口干舌燥,一股想要裹进嘴里,好好吸食一番的欲念,便在心里激荡。
郝江化一口含住乳头,粗糙的舌头将乳晕部分的鱼子酱给舔裹进嘴里,大黄牙轻咬着乳头,舌头、乳头搅拌着入口的鱼子酱,一股难言的快感和满足涌上心头,新鲜的鱼子酱,鲜嫩的乳头,白嫩的大奶子,这种滋味他从未体验过,实在是太美了…
白颖一手捂着口,人连忙跑开了,何晓月等人也觉得反胃,李萱诗、徐琳的眉头深皱,身上似乎泛起一层鸡皮疙瘩。
「郝老弟,味道如何,这鱼子酱真这么好吃?」郑群云抿着嘴唇,他心里的食色欲也很旺盛,看着郝江化低头大口叼含奶头不撒口的嘬吮,鱼子酱是真吃到嘴里了,还有那粉嫩奶头,混合鱼子酱的滋味,是不是还有乳房的香味。
「唔,好吃…」郝江化的声音含糊不清地哼道。
「那我也试试。」郑群云几步走到另一侧,张开去含另一座玉峰,同样一颗粉嫩的乳头,乳晕周围也隔着鱼子酱,也被他用粗糙的舌头给裹进嘴里,然后开始吸吮不松口,只发出几声哼哼:「唔!唔!…」
躬身在洗手台,白颖不住地作呕,仿佛吃进什么脏东西,双手撑着洗手台的边缘,低头狂吐,但只是干呕,除去一些口水的吐出,再无其他,但她还是吐了一分多钟,直到眼角因为呕吐都有些湿润,她才缓了口气,伸手到感应开关下,水流顿时喷射而出,双手一拘,将水扑在脸上,扑洗一遍,即便是淡妆,但也面容失色。
「有必要这么大反应?」我跟了出来,等她平复一些。
白颖道:「他们这么做,实在是太过分了,他们把女人当什么!」
我没有说话,静静地听着。
「一个器具!一个被肆意玩弄的器具!这哪是吃饭,这明明就是在践踏女性。」
「他们用她的身体取乐,不只验处女膜、还用筷子干夹乳房还有阴部,现在他们还叼乳头,说什么第二种吃法,太荒唐了!」
「恶心,真TM恶心!」白颖又气又恼,口中咒骂道,「我是一名医师,做过不少手术,看着这个女人躺在那里,像是打了麻药,一台冰冷的手术。」
「我见过很多女性的身体,我也知道有女体盛这种宴客方式,但我没想到他们竟然敢这样…太过分了,他们一点也不尊重女人!」
从口袋里掏出烟来,点上便抽起来,我的脸上冷冷淡淡。
「我还以为你习惯了。」
白颖脸色一阵惨白,是啊,郝江化什么时候尊重过她?过去各种羞耻不堪,她什么时候在意过尊重这个虚伪的用词?
相反地,这十年一直疼她、尊重她的男人,却被她一骗再骗,不断地遭受背叛和伤害,她又什么时候尊重过他呢。
今晚,郝江化他们确实不尊重那个女人,但远比这更恶劣更羞耻不堪的行径,郝江化却在她身上验证过,而她甘愿被摆布!
「对、对不起,我…」白颖的喏喏语态,令我心生厌烦,好似除了道歉,她还是不懂,不知错便无法该错。再给她两个月也是浪费时间。
「废话就不用说了。」我直接打断她的致歉词,没有诚意的道歉,连虚伪的谎言都不如。
白颖还想说些什么,但吴彤的出现,让她选择闭口不言。
吴彤也是快步到洗手台,她没有低头呕吐,而是冷水扑面,一抹深呼吸,脸颊带着水珠,掏出干纸巾擦拭,淡笑道:「我不是有意听你们夫妻谈话,在里面实在受不了,确实恶心…」
说话间,又过来一人,白颖眼眸一动:王诗芸。
「你怎么也出来了?」我问道。
「里面太闷,出来透透气。」王诗芸轻轻叹息,她扫了眼白颖,娇躯靠在我旁边的墙体,「给根烟抽。」
王诗芸没有抽烟的嗜好,但并不妨碍她偶尔来一根,我没有拒绝,这不是她第一次抽我烟。
递烟,点火,一气呵成,落在白颖眼里似乎有些特别,但我懒得解释。在她看来,我和王诗芸的关系似乎亲和不少,但她并不知道,我只是和她以外的人没那么绵绵恨意。与我无关的女人,只是外人,而她并不是,至少曾经不是。
宴会厅里有独立洗手间,但她们却都来这偏厅廊道的公共洗手间,不知是巧合还是刻意,三个女人一台戏,我不禁在想某天这些女人撕破脸,互相扯下对方假面会是什么样。
手中的白沙还没抽完,何晓月居然也寻了过来,她的脸色更不好。
「何总也出来透气?」吴彤笑道,「看来你也受不了。」
何晓月皱着眉:「只是不舒服而已。」
我这时叹了一声:「等下别又来人。」
「放心吧,夫人和徐琳已经回去了。」何晓月带来一个消息。
结束?!几人不由一愣,这又是怎么回事。
何晓月一声淡叹,她带来一个令她们意想不到的消息。
「你们知道,刚才那个女体盛是谁么?」
「郝燕。」何晓月吐出这两个字。
「谁?郝燕?!」三个女人都感到震惊,这确实意外,尤其白颖更是气愤不已:「是你安排的。」
何晓月摇头:「我虽然是山庄行政主管,但他要想瞒着我和夫人搞些事,还是有办法的。」
郝江化,三人这下算明白过来,难怪要在脸上遮一块布,原来是怕被认出来。
王诗芸瞧着何晓月:「到底怎么回事?」
原来在我和白颖出来后,第三道法餐蚌溜鹅肝酱,将含苞玉蚌做底,橄榄油淋在鹅肝酱,郑郝二人唇凌欺门的做法,连吴彤和王诗芸也难以忍受而抽身离开,唯独何晓月碍于职责,不得不强忍不适。
眼看两个色中饿鬼借着饮食实则轻薄凌辱以此满足猎奇欲望,李萱诗和徐琳也是看不惯。处女的身体很敏感,先前一直在硬撑着,但终究难以承受羞耻感的巨大压力,或许是他们如公狗的舔食太粗鲁强烈,令女体也忍受不了,发出沉闷的哼泣声。
听到那低浅的哼泣,李萱诗忽然变了脸色,上前扯动女体脸面上的遮羞布,掀开一角,映眸一张泪流满面的脸。
她早已哭泣无声,如果不是他们的动作太激烈让她忍不住发出声来,又怎么被觉察到那异样的似曾相识。
郝燕的泪目看到李萱诗,那一刻忽然慌了神,连忙抓着这块布死死按住脸。她不想被看到!
「夫人,你听我说…」郝江化慌了,没想到会在这个关头露馅,想要找补作解释。
李萱诗「啪」地甩了一记耳光,恨声道:「郝江化,你个王八蛋!你就作吧!」
郝江化捂着腮帮,将目光转向徐琳,希望她能帮忙说和,没想到迎面便是一杯香槟酒。
徐琳将手里这杯香槟直接泼了过去,淋啐一脸:「留香,散席吧。」
「好。」郝留香始终谦逊,抬手示意,女体盛的餐台很快被撤走。
「萱诗,我们走。」徐琳拽着李萱诗,径直离去。
这种情况下,拽走是明智的,否则就难以收场。
郝江化拐到洗手间,郑群云难掩尴尬,郝留香则不以为意,手中的香槟,还是带着芬芳气。
听完何晓月的讲述,吴彤道:「这场宴会搞砸,闹剧也结束了。」
「搞砸?虽然不欢而散,但这宴会还是达到郝留香的目的了,寿司用的大米很好吃,最新的成果,不是么?」王诗芸猜想郝留香如果入局新区项目,很有可能便是食品领域,「今晚丢脸的不是他,而是另外两个。」
女体盛看似色情,一般不被允许客人触碰女体,虽然也有「吃豆腐」的灰色空间,但想郝江化表现得这么露骨,赤裸裸的淫欲,确实很丢人,只是隔着一层遮羞布,他竟然不知羞耻,毫无底线,尤其他明知女体是郝燕,居然还能乐在其中。
「我也不觉得闹剧会结束。」何晓月道,「郝燕这么做,应该是为了她哥郝杰,也许是交易吧。」
「但愿郝杰不知道,否则…」吴彤适可而止。
女人们陷入沉默,郝杰为女友出头,都砸了郝江化,要是得知郝燕被这么羞辱,而且还是为给他求情,那后果会怎么样。
几人的目光纷纷看着我,我一怔,叹了口气:「不至于,他要是再动手,不是白费郝燕的付出。」
我知道她们在担心什么,害怕郝杰和我一样,冲动之下便去捅郝江化。不至于,郝杰砸人已经是他的极限,今晚的事情最多让他更气愤,怨恨,但还不够,他还有牵挂,还没有绝望。
摧毁郝家的屠刀,必须郝家人亲手举起。如果说郝杰是毁灭之刃,那么郝燕就是他的磨刀石,他这把刀,还需要最后一磨。
王诗芸和吴彤一同回郝家,何晓月则忙着善后,也给郝江化等人开房,不过郑群云还是坐车走了,吴德则是搂着年轻儿媳进房,很快便火热起来,女体盛宴都被郑郝二人给享用了,他早就憋了一团火,急于发泄。
郝江化一脸沮丧,引得房内的美人一阵吟笑,娇躯一动,仿佛花枝一般。
「缅娜小姐,你就别笑话了,我已经够丢脸。」郝江化哀叹,还以为聪明,想出郝燕充当女体的办法,既出郝杰打他的鸟气,又能卖人情给郝留香,应该两全其美才对,没想到会被夫人现场抓包,这消息要是传到郝奉化家,恐怕更不好收场。
「我是真没想到,郝县长连侄女也利用,女体盛…还真是色气满满…虽然结果有些糟糕。」缅娜倒了一杯红酒,推到他的面前,「能人所不能,郝县长,我开始有些欣赏你了。」
「欣赏我?」郝江化一愣。
「贪欲是人的动力,你只是践行这个准则而已,又怎么会丢人。」缅娜笑道,「想要成大事,亲人又算什么,贪财、好色在我看来,可是你为数不多的优点。」
「郑市长、吴老板也是贪财好色…」
「他们比起你缺了一些。」缅娜笑道,「郑市长没你长。」
没我长?郝江化疑惑:「那吴德呢。」
「还行吧,但没你久。」说着,她的目光向下偏了45°,在某个地方停了几秒。
郝江化明白缅娜的意思,感觉腰板也直了:「那是,我在这方面又大又久,她们每个人都吃不消。」
忽然,他一拍脑门:「懂了,难怪你在郝家,喊我『郝大哥』。」真蠢,居然现在才想明白,自己可不好大嘛!
「两位夫人气跑了,你打算怎么做?」
「先在山庄开房先休息一下,等她们气消了,我再回郝家,跟她们好好解释。」郝江化想了想。
「解释?我看你是回去跪地求饶吧。」缅娜笑颜道,「萱诗姐驯夫有方,堂堂郝县长,在她面前,也跟狗一样摇尾乞怜?」
郝江化想说他才是一家之主,不过还是把话咽下。在别人眼中,谁不是这样以为,哪怕他能在床事上整治夫人,哪怕他在郝家女人里如同帝王,但在外人眼中,他就是夫人豢养的一条公狗,所有人都知道他是靠着夫人,靠着她的钱,一步步当上副县长。这也是夫人作为正宫娘娘的底气,他也确实离不开她的财力支持,可是日子久了,要说没埋怨也不现实,起码表面和谐。
「既然都是做狗,为什么不做我的狗?」缅娜一句话,令郝江化一愣。
缅娜笑道:「难道你觉得我不如她?」
郝江化一想,确实,缅娜比起夫人,她更有钱,更年轻,模样也漂亮,比起白颖也不见逊色。而且她还是郑群云背后靠山韩书记的朋友,那是省委大领导,夫人跟给他的,缅娜可以给更多,可以让他爬更高,赚更多,即便有一天出事了,就像郑群云说的,缅娜就是最好的退路。她有跨国医药机构做后盾,她是美泰国籍,背后直通DS馆,这样的人物哪是夫人能比得上。
缅娜蹬掉高跟鞋,提起一只雪白玉足,搭在他面前:「我的脚有点酸,郝大哥能不能帮忙捏一捏?」
郝江化一手握住她的足踝,白皙雪足确实很美,即便不是足控,也不得不承认它很漂亮,尤其脚趾上涂着靓丽的指甲油,像是嘴唇润彩般诱人,他隐隐有股想要将它们吸吮一番的冲动,不过想到先前玩弄她的美足被踹裆部的经历,他不敢放肆,这个女王不好惹。
「你酒还没动。」缅娜指着那杯推到他面前的红酒。
郝江化随手抄起,饮了一大口:「只倒一杯,你不喝?」
「这酒不是喝的,用来漱口去味。」缅娜笑着将那只脚一抬,笔直悬空,娇嫩诱人的五个脚趾头正抵在他面前。
郝江化醒悟归来,放下酒杯,一手握住玉足,一张嘴便亲吻脚面,粗糙的舌头舔着足底,然后叼吮其中一个趾头,仿佛婴儿吸奶一样嘬吸。
「嗯…哼…想不到…你这么会搞…又舔又吸的…」缅娜低沉着呼吸,口中道。
郝江化心笑,他玩的花样可不少,舔脚趾一点也不生疏。
「那,能不能把新区项目…一号地让给我?」缅娜轻抿着唇齿,一面享受被服侍的滋味,一面说道。
果然,还是冲着新区项目,别看她能靠着韩书记,拉拢郑市长,涉及到标地实务,这一号地的归属在操作上是绕不过他的,上层政府决定不了细节,尤其她还有郝留香这个有力的竞争者,他有两岸政策加持,而在规则底下较量,郝江化就算不能决定谁赢,但影响之下,能决定谁输。
一号地是整个新区项目的黄金地,如果真如缅娜所说,那将是几百亿的医药商机,省委主推的重点项目,这一号地怎么能随意承诺出去。不见兔子不撒鹰,这道理郝江化还是懂的。
「这个新区项目水很深,说起来郝留香还是半个郝家沟人。」郝江化揉捏着美人的脚趾,「我如果帮你,你又能回报我什么?」
「你想要多少,开个价。」
「钱的话,郝留香应该也能给我,但有一样,他不能给我。」郝江化淫笑道,「缅娜小姐,你好像知道我的大小,那能让我试试你的『深浅』么?」
缅娜盯着郝江化,看得他隐隐有些心虚,这才娇笑:「做生意要懂得行情,不能狮子大开口,你这要价太高了…事成之后,我可以给你找金发碧眼,怎么样。」
金发碧眼?意思是洋妞?郝江化一直想找个机会试试大洋马试试,但如果用来交易一号地,那绝对亏死了。
「我喜欢玩,不意味我随便。我的家族,我的事业不允许我随便。」
「要真想试试我的『深浅』,也不是不行。」缅娜笑道,「但一山不能容二虎,我不喜欢给人做小。」
「你要是能摆平你家夫人,再来谈这件事吧。」她抚摸怀里的黑猫,「再跟你透露一点,我还是处女哟。」
郝江化眼眸一亮,感觉口干舌燥,很快又黯下去,缅娜就像是魔女在诱惑她,看她那风骚撩人的模样,他恨不得将她脱光,用自己雄伟粗壮的大肉棒去捅破她的处女膜,插到她的子宫,把她变成自己的女人,但他不敢,这个女人只能想想而已。
嗯,也许以后能想办法,但目前不行,夫人毕竟给自己生了三个孩子,又帮他振兴郝家,充实后宫,哪怕左京捅那三刀,彼此冷落一整年,也从未想过离婚。平妻大概是夫人能做的最大让步,缅娜怎么也是夫人级的待遇,可是她已经把话挑明了,一山不容二虎,她只能做正主,否则攻破那层膜暂时只能是奢望,至于全面倒向缅娜,起码目前还不行,毕竟他还是很念旧情的。
「总该先给点好处吧。」郝江化看到那只猫挤在她傲人的双峰间,蹭着那两团娇嫩的乳房,爪子还搭在上面,心里很不是滋味,「还不如一只猫呢。」
「现阶段,你还真不如它。不过,你要是做我的狗,那它有的待遇,你以后也可以有。」缅娜浅声道:「现在嘛,这个…怎么样?」
郝江化身体一僵,她翘起另一只腿,将脚伸到他的裆部,趾头隔着裤裆,摩擦里面的粗壮大棒。
「你不会又踢我吧?」
「上次是开玩笑,哪有第一次见面,你就这样搞,我要是不踹你,以后怎么在他们面前抬头。」缅娜一笑,「现在就我们两个人,你还不抓住机会?」
郝江化胯下一动,腾手想要去抓,她却轻轻一笑:「你打算让我隔着裤裆给你摩擦?」
「你是说,我可以放出来?」郝江化心神激动。
「不放出来,又有什么意思。」缅娜笑道,「吴德是说你大,但这大小,眼见为实才作数。」
「对对对。」郝江化笑吟吟,一手划拉拉链,将他的黝黑大棒掏了出来,然后将她的足底贴在上面。
哦,爽,一种满足感从心里生起,郝江化一手抓着她的一只脚,放在嘴边,又亲又咬、又吸又吮,另一只手则是将她另一只雪足按在胯下的大屌上,用脚弓摩擦,享受足底按摩,郑群云做梦也想不到,他拼命想要巴结的女人,现在正在给老子按摩大鸡巴呢。
「那,你还回不回家,夫人还等着你去道歉呢。」缅娜笑问。
「不回,唔,不回…」郝江化口齿不清,他嘴里含着两个个美人趾头,颇有乐不思蜀的意味。
开玩笑,回去?回去还不是找气受,与其被骂,舔脚趾不香么?就算不能真枪实弹地干一番,但这么好看的美腿,他玩一夜也不腻,想到在医院,颖颖给自己打一回手枪,现在轮到缅娜的足穴,等下再用它打上一炮,啧啧啧…
缅娜和颖颖一样,都是绝色美人,但风情不一样,颖颖是白衣天使,而缅娜却是销魂女鬼,要是哪天让她们穿上丝袜,一个白丝,一个黑丝,绝对爽翻了…
郝江化幻想着淫梦,没有注意到缅娜低头抚摸宠猫时眼眸闪过的厌恶,经过小脚的丈量和感受,他的男根确实很大,以一个六旬老头而言,实在很罕见,但这也证明他的价值,医学研究的绝佳素材,也许未来某天,能够切下来解析一番,说不定对研制新款的西地那非很有帮助…
虽然很恶心,但想要狩猎这条老狗,还是需要给他一些好处,想要今后在他身上进行种种折磨和实验,缅娜还是勉强能接受。
在郝家,李萱诗气得不行,徐琳则在一旁抚慰,谁能想到郝江化会这样坑自家人,先不说左京这个继子,他现在连亲侄子、亲侄女也毫不手软。
「这个混蛋,他就这么糟践郝燕。」李萱诗对郝虎兄弟厌恶,独独对郝燕这个继侄女,多少还存着几分亲近,反而郝江化作为亲叔叔,居然把她推去做女体盛,这种行径,真是畜生。
「行了,你也别太气,老郝这么搞确实该骂,但他什么德行,你跟我都清楚,好在只是占便宜,又没有真的乱伦。」徐琳叹道,「等他回来,我帮你教训他,让他赶紧把郝杰弄出来,堵住那边的嘴。」
「郝燕也是,她怎么这么傻,这种事情也能答应。」李萱诗难掩气恨,「就他这表现,要说他能和颖颖断了,鬼都不信!他肯定还想着搞破坏,把颖颖和京京搞黄,或者又想着怎么坑我儿子。」
「那你能怎么办?把他那根害人东西给切了?你能狠下心?就算你舍得,大院这些女人还不闹翻天。」徐琳叹道,「离婚更不可能,你都给她生了四个孩子,还怎么断得了。你可以选左京,不要郝江化,那几个孩子怎么办?」
「我…」李萱诗有些词穷,「我这不是气么?」
「你怕郝燕也被老郝坑了,跟她们一样?」徐琳道,「应该不会,郝燕模样还行,但也就那样,他还不到这么饥不择食的地步,今晚应该是女体盛这种形式催化他的欲望,所以有些失控而已。」
等了一段时间,郝江化依然没回来,李萱诗沉不住气,给山庄拨去电话,然后整个人更不好。
「怎么了?」徐琳皱眉。
「郝江化进总统套房就没出来。」李萱诗咬牙道,「不是郝留香,是缅娜的房间。」
徐琳一怔:「也许,他是聊那个项目,想等你气消了,他再回来。不回来就不回来,让他在山庄开一间房,今晚我陪你睡。」
「晓月给他开房间了。」李萱诗喟叹道,「我现在担心他待在缅娜的房里,整晚不出来了。」
岑筱薇作为这场女体盛的缺席者,隔天从吴彤的口中得知,她们约在外面见面。
吴彤将发生的经过进行转述,岑筱薇冷声道:「狗就是狗,上不了席面。」好好的女体盛,郝江化能不要脸到这种地步。
郝燕蠢得就像曾经的她们,就这么傻傻地被郝老狗拿捏。还有郝杰,这个成事不足的家伙,要不了郝老狗的命,还把妹妹给搭进去。这兄妹俩,一个比一个蠢,反而来被郝老狗给整了。
「恶心?白颖还有脸说恶心,她也配说恶心?」岑筱薇恨恨不已,「她什么烂样,自己不知道,郝老狗心心念念,怎么玩弄她,就算我们没看见,也知道怎么回事,和公公扒灰,她才是恶心的臭婊子。」
「筱薇姐,要不你缓缓…」吴彤微微皱眉,「你再这样,以后我就不跟你说了。」
「彤彤,不好意思,情绪有些失控,一提她我就恨不行。」岑筱薇深呼吸,调整情绪。
「她好像也有些生气,我看到她在看诗芸姐那串项链。」
「我知道,就是京哥哥送她的那串项链。」岑筱薇有印象,「上次郝老狗也被气到了,最好气死这对狗男女。」
对于岑筱薇讨厌白颖的事情,吴彤还是知道的,只是过分的执着,让她也有些理解。
「你说京哥哥是不是准备对付郝江化。」岑筱薇问。
「我们都这么想,她们也这么猜,可是没证据啊。」吴彤柔声道,「他出狱到现在,好像也没做什么事情,我们也不知道他怎么想。」
「反正,京哥哥要想报仇,我就帮他对付郝江化,最好把李萱诗也收拾了。」
吴彤闻言,眼眸也闪过冷意,小手攥紧,李萱诗…相比郝家父子,她才是自己最恨的人,从一开始,找她们这些年轻漂亮的女孩,李萱诗就是拿她们当饲料,为了她的儿媳不被吃掉,而把她们送进郝江化的嘴边。可惜,郝江化这个人的胃口被喂食得越来越大,还是把白颖这头绵羊一口吞下。
「别忘了,他们是亲母子。」吴彤道,「左京可以和白颖离婚,离了婚,也就没瓜葛,可是这母子关系这辈子也甩不掉。」
「为了京哥哥,我可以放过她,甚至原谅她,只要她把真相说出来。」岑筱薇咬牙道,「我一定要知道我妈是怎么死的。」
吴彤黯然:「我跟在她身边,很少听她提起岑阿姨的事情,郝江化和徐琳也不愿意说。」
「越不提就越说明心里有鬼,他们三个人肯定隐瞒了什么。」岑筱薇咬牙道,「没有我签字,就给我妈做手术,还把她遗体给捐了,我连最后一,面也没见到。」
「你觉得他们谁最可疑?」
「郝老狗这么多女人,你看过有谁还生过孩子,阿蓝不也被逼着打胎,李萱诗生了四个孩子,不允许别人生孩子,她当然很可疑。郝江化也一样,京哥哥说过,我妈做手术时,郝江化根本就没去,我妈是他的女人,怀的是他的孩子,他有什么理由不出现。」岑筱薇叹道,「还有徐琳,我妈比她更早成为郝老狗的女人,要说争宠,我妈顶多跟她争谁是第二,她又不是何晓月,老公对她很好,可她还往郝老狗身边蹭,她能容下我妈卡位?」
「听起来个个有可疑。」吴彤道,「那你还和徐琳结盟。」
「为什么不呢,她不也是为了对付郝老狗,大家目标一致,结盟顺理成章。」岑筱薇笑道,「她以为能拿捏我,拿我当枪使唤,我就将计就计,顺便套情报,真要被郝老狗发现,我正好往徐琳身上推,这样你跟我就安全了。」
「我就是要他们小看我,觉得我任性,做事顾前不顾后,耍性子,这样才方便我做事。」岑筱薇道,「你在李萱诗身边,我在郝老狗身边,这两口子肯定想不到,他们认的两个干女儿会联手。」
「徐琳和我配合,掌握郝老狗小金库的秘密,她不会想到我也查到她的把柄,再加上你收集的公司做假账骗税,这三个人的罪证,已经到我们手上。」岑筱薇道,「等时机成熟,我们就把这些东西公布出去…」
「光凭这些,作用很有限,伤不了根本。」吴彤有些忧心,「白颖如果护着她们,以白家的能力,完全能盖住这些证据,要是知道我们搞鬼,你和我都跑不掉。」
「白颖,白家…妈的,白家出这么一个烂货。」岑筱薇沉声道,「京哥哥说不用我帮忙,我们也看不出他想做什么,难道他要放过狗男女。」
「如果左京放弃报仇,我们怎么办。」吴彤看着她,似有期盼。
「就像你说的,有机会就报仇,要是没机会,就这样生活下去,既然反抗不了,就要学会慢慢享受。」岑筱薇道,「不过白颖别想好过,她做了那么多错事,大家一样烂,京哥哥可以不要我,但我决不允许她继续羞辱京哥哥。」
「一块烂抹布,还想当手帕,痴心妄想!」
「对了,李萱诗安排你放假,回去见父母,什么时候走?」
「今天就回去。」吴彤微笑,「这不是来见你,聊完我再坐车走。」
「我记得你老家是常德,替我向叔叔阿姨问好。」岑筱薇缓声道。
「谢谢。」吴彤温柔得像个邻家小妹妹。
岑筱薇忍不住摸头:「早点回来。」
放眼整个郝家,也就吴彤还能保有些许的纯真,她不争,安静,让人心生亲近。
吴彤走了,估摸郝家最近要闹腾些事,李萱诗批她三天假,常德也是省内,足够在家陪一会儿父母。
吴彤确实要回家,却不是回她自己的家。她去了衡山县的一处老宅,破旧的老房子,门口有两棵丹桂。
这个地方,李萱诗住过,岑筱薇也去过,但她们不会想到,吴彤并没有去常德,而是到了左家老宅。
我也没想到,吴彤会约我在老宅见面,作为李萱诗的秘书,她查到老宅地址并不意外。
当我只身赶到,从宅院进屋,眼看着她走过来,脸上带着温柔微笑。
「把衣服脱了。」
第三十四章(中)
吴彤的话,令我有些愣神,她却近前脱下我的外衣,晾在落地挂衣架上。
将我拉进内厅,古旧的四方桌摆着四菜一汤,是我小时候最喜欢吃的家常菜。
我有些意外:「你做的?」
「她有时会提到你的事情,作为秘书就记下了。」吴彤迎我入座,「时间有点紧,只烧了四菜一汤。」
两个人,四菜一汤,足够了。小时候虽说是一家三口,但父亲忙于工作,家里多数是母子两人。现在左家老宅也是两个人,只是感觉不一样。
「尝尝看,我的厨艺怎么样?」
我扒拉一口:「不错。」并不是敷衍,入口的确好吃:「想不到你还挺能干的。」
吴彤小嘴一笑,「我是挺能干的,你要不要试一试?」
我怔了怔,凝视她:「你今天好像变了一个人。」确实,吴彤的表现和以往不一样,印象里她是一个乖巧温顺,做事细腻的文静秘书,和眼前这种活泼性子格格不入。
「是么?」吴彤想了想,「也许这才是真实的我。」
「你养过鸟么?鸟在笼子里很安静,原本它生活在笼子外,它一直渴望飞翔。」
我没有养过鸟,但大抵明白她的意思。过去她生活得很压抑,就是就像笼中的豢鸟,渴望自由地飞翔,而我的出现让她看到曙光。
「你想要我帮你。」我抬眸,「不会想靠一顿饭吧。」
「鱼帮水,水帮鱼,互利互惠。」吴彤柔声,「否则你也不会来见我。」
她托着腮帮,展颜一笑:「先吃饭,吃完我们再聊。」
我无法拒绝,吴彤作为李萱诗的秘书,又是郝江化的女人,她到底掌握多少,不得而知,但她笃信我会感兴趣,所以才有我们间的交易。
低头吃饭,尽早解决,进入正题,她却饶有兴趣地看着我吃饭,几分俏皮又似有忧愁。
吃完饭,吴彤收拾碗筷,有那么一瞬间,我生出一种她仿佛贤妻良母的错觉。
「到床上去。」我以为接下来便要谈正事,没想到她忽然来了这么一句,直到又重复一遍,确认她不是开玩笑,皱眉以示不悦,但还是坐在床边。
这时她蹲下将我的鞋脱下,示意我将两只脚抬到床上,只听她轻盈浅声:「躺下。」
然后她走到床的另一侧,也脱掉鞋,躺了下来。一张床,两个人一左一右躺着。
「不会是午睡后,再跟我谈交易吧。」我忍不住道,其实我更怕她接下来就要扑过来扒我的衣裤。
「谈交易前不是应该先聊聊天,酝酿一下氛围。」她轻轻一笑,「躺好,听我讲一个故事。」
我给两个小畜生还有多多讲过故事,至于听故事仿佛是很遥远前的事情,有一瞬梦回过去的恍惚。
抬头望着天花板,因为靠得近,我能嗅到她淡淡的香味,不是香水气味,而是某款护肤香皂的味道。
「家门口有棵梧桐树,爸妈就给我取名吴桐,有位邻居是算命先生的,说把名改成丹彡彤,代表红火,寓意希望,所以就叫我吴彤。」
「家里住着七八口子,条件也不好,但爸妈还是把我照顾得很好,他们总觉得我是一家人的希望…我以前也这么觉得…刻苦地学习,努力地奋斗,将来可以让家人过得更好。」
「从小到大,我的成绩都很好,不是因为我有天分,而是我的心力都放在学习上。你知道一个寒门学子,尤其还是个乡村女孩,家里也没什么积蓄,最后却能考上清北这样的名牌大学有多么不容易,因为我知道,想要改变命运,只能拼学习。」
「说起来,我还是你的学妹。」吴彤强颜一笑,「你肯定不知道我还是双学士学位。」
这是吴彤自己的故事,我安静地听着,这时候做个聆听者就好。
「我是在大学的时候认识他,那是我第一次谈恋爱。」
「他的父母是高干子弟,他的梦想是做外交官,他说他想到我当国外去,也许有一天他当上驻外大使,我就是大使妇人。」吴彤的声音清浅,「很傻很天真是不是?但我相信了,以为能靠努力和奋斗,就能实现梦想。」
「毕业那年,我得到一份工作,就是做李萱诗的贴身秘书。」她忽然变得沉默,沉默良久,「后来郝小天就迷奸了我。」
「一个不到十二岁的小孩子,居然懂得下药迷奸,厉害吧。」吴彤戚戚一笑,「醒来的时候,下面疼得厉害,好像被撕裂一样,火辣辣地疼…后来,郝江化让郝小天跪在地上,李萱诗过来抱着我,我哭啊,眼泪一直流…她们几个也过来劝我。」
「其实我想过报警,但李萱诗一番话让我打消这个念头。如果这事传出去,我的家人该怎么办…我爸妈的思想很传统,要是知道我被人迷奸,他们会受不了的…她还说,郝小天是未成年,根本不用承担刑事责任,相反的,我明知他未成年还和他发生关系,这要是报警,我就是强奸犯。」
「歪理!胡说八道!」我忍不住道。
「是啊,李萱诗一直道歉,自责没管教好郝小天,说着说着她也跟哭起来…后来郝江化当面打郝小天几下屁股,说是给我出气。我那时候整个人很乱,不知道该怎么办,李萱诗就说事情已经发生,还是想想怎么补偿,肯定不让我吃亏。」
「她想用钱赌你的嘴?」
吴彤宛然一笑:「她答应给我三十万,挺多的,不是么?」
「她带我洗澡泡汤,又放我几天假,让我好好想想。等我缓过神,哪里还有什么证据,也就只能接受。」
「我用这笔钱给老宅重新翻建,全家人很高兴,他们一直拿我当骄傲,我就更不能说了,不能让他们觉得我脏。」
我叹了口气,胸膛一口闷气却呼散不出:「不是你脏,而是给你钱的人脏,是郝家父子脏。」
「你不用给我洗白,我收了三十万,那就是卖肉。」吴彤语气平缓,「郝小天只是顶包,真正下药迷奸,其实是郝江化。他对付岑筱薇也是这样。」
我的手不由握成拳,攥得很紧,心却冷寒,不只吴彤和筱薇,按何晓月的说法,白颖也是被老狗下药睡奸的。
「事情过去半个月,我陪同他们夫妻出席一个商业宴会,不断有人劝酒,我们三个人都喝酒了。后来我喝醉,醒来的时候,郝江化就压在我身上,他明明在肏我,嘴里喊着『夫人』,我那时以为他是喝酒错认,害怕把李萱诗吵醒,只好忍着,等他发泄完…」
「那一晚,他在我身体射出来,不只是阴道,还有脸上,乳房,肚皮…我就知道我再也干净不了。」
我渐渐明白,吴彤为什么要我躺在床上,她为什么也以同样的姿态躺着。或许只有在这种特殊的「躺平」状态,她才可以「心平气和」地讲述发生在她身上的故事,把曾经的伤口撕开给我看,透着人性的欲望和腐烂。
「后来呢?」我忍不住问。
「后来李萱诗醒了,她气得举手捶打,郝江化连忙道歉,我看在眼里,然后起身去浴室。冲洗前,我还拍了几张自照片,能够清楚地看到残留的精液。第二天,我把照片发给男朋友,其实那次迷奸后我就提出分手,但他一直不死心。你知道,他看到我发过去的照片,打电话过来说什么。」
我不知道,但大概能想象,一个男人莫名被分手,然后收到那样的照片,绝不会是祝你幸福一类的语句。
「他骂我是婊子,烂货,他觉得恶心…我知道他被激怒了,他在气我,恨我…我就是要他气,要他恨。」吴彤的气息一缓,「他不会喜欢一个婊子,我也不用再痴心妄想。」
她的爱情结束了,她的仇恨却一直在发芽。而我的仇恨,却在心里扎根,根深蒂固,深入骨髓。
吴彤忽然翻起身,一个小跨,人便跨坐在我身上:「你准备好了么。」
我蹙眉:「准备什么?」
「上床呀。」吴彤吐出一句,「你不会以为躺床上只是讲故事吧。」
「我来是和你谈交易,别闹行不行。」
「谁和你闹,我说我有两个条件,第一个条件,我要你,第二个条件,等日后再说,你明明答应了,不会不认账吧。」
吴彤确实这么说过,我以为只是玩笑,没想到她真拿『日后再说』的话术套我,心里一沉,一个甩手架开,将她撂倒,准备穿鞋便走。
这时,她从后面一把抱住我,语气很平静:「你先听我说完,真要走,我也留不住你。」
她的两种手从我的腋下穿过,形成一个人体抱箍,感觉后背上有两团柔软压上来,动作不由缓了下来,坐在床沿,等她把话说完。
「你刚说我不脏,但我一提上床,你就想离开,难道不是口是心非?」吴彤轻音喃语,「你嫌我脏,可以直说,心口不一的话,还怎么谈合作。」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不忍心。」我跟何晓月、岑筱薇都上过床,没必要扮清高,吴彤的姿色不会逊色她们。对待何晓月,我没有什么情感道义的压力,而岑筱薇则是因为有情感基础,但和吴彤上床,我却有些不忍,更希望交易能够纯粹。
「能不能别这么虚伪!」吴彤轻言一笑,「想要维系合作,就需要一种关系,付出肉体总比投入感情要容易地多。」
「我就算和你上床,也不见得能建立互信,那又何必呢。」
「上床不意味要互信,但却是我们合作的基础,甚至是开始。」
我的心神一动:「上床是你报复郝老狗的一种手段?」
「不是我,而是我们。」她继续说,「这活是两个人干的,当然是我们一起报复。」
我叹了口气:「你不觉得儿戏,他有那么多女人,你就算和我上床,也不能算报复。」我的言外之意,郝老狗根本不重视她,他又不缺女人。
「这绝对算得上报复。」吴彤笑了笑道,「你觉得郝江化不在乎我,所以根本造成不了伤害?你错了,而且大错特错。」
「过去的大宅门,男主人不仅有老婆,还有很多姨太太,他也许只是好色,根本不爱这些女人,可要是哪个姨太太偷人,他还是气得想杀人,你知道为什么?因为他把大宅里的女人当做私有物。都说女人如衣服,这衣服他可以不穿,但不会容忍别的男人穿。郝江化得到我的第一次,就会有一种归属感,觉得我是属于他的。」
吴彤继续说道:「我瞒着他和别人发生关系,尤其这个男人还是你,是他最恨的人,他要是知道了,能不气得跳脚么?」
「有道理。」略一思索,她的话不无道理,「但还不够。」光凭这点,还不足以说服我。
「你一年前捅伤他,不只是因爱生恨,否则你最该捅的应该是白颖才对,她背叛你,伤你更深,不是么?但你却想杀郝江化,即便是现在,你也想报复他,为什么?因为他夺走白颖,不只是夺走你的爱情,还有白颖作为你的私有物被夺走带给你的耻辱。」吴彤缓声道,「你难道不想用同样的方式报复,夺回你失去的女人还有尊严。」
「你也说女人如衣服,你想劝我把他穿过的衣服夺回来,然后继续穿?」
「只有夺回来,你才算赢,至于夺回来后,继续穿或者剪碎、丢掉,都不重要,你也可以穿新衣服,但…你要是把他的衣服夺回来。」吴彤话锋一转,「那他就一件衣服都没得穿了,难道你不想看他一无所有的样子?」
「他夺走你的衣服,你也可以拿走他的衣服,我就是他的一件衣服而已。」吴彤的心一沉,「虽然不想承认,但我这件衣服的吊牌就是他剪断的,是他花三十万买的,如果你觉得能试穿,那我们就合作,如果你嫌这件衣服脏,你现在就能走…」
她说得很清楚,她在等我做选择,是日后再说,还是现在就走?而我却沉默下来,然后起身往屋外走去。
吴彤整个人僵了,仿佛被抽掉气力,原本笃定的合作,这一刻落了空,报仇的希望又遥遥无期?
恨泪,遗憾的恨,无法抹灭,却徒劳地噙着,只有一丝的泪线,她忍住,不哭,哭就是认输…
泪线几乎要崩断,沁出眼来时,眼眸里又出现一个人影,她一愣,看到我手里拿着一盒白沙烟,想起那件外套被晾在外面的挂衣架。
我叼着烟嘴,袅袅的烟气,我却有些愁容,思绪飘忽,不是没意动,吴彤说得恳切,我很难挑出刺,交易而已,无关金钱和情感的肉体关系,横竖看都是我占便宜,但就是有一种感觉,吴彤似乎意犹未尽。
一根烟的功夫,我一言不发,前后进行推敲,她想和我上床,除了日后的合作,也确实存着报复郝老狗的意图,但是否还有其他呢?
直到香烟快燃尽,吴彤忍不住道:「你还没想好?」
淡笑着将烟头泯灭:「我在想等下用什么姿势。」
吴彤脸颊微红,没有继续追问。
随着衣物被解开,露出羊脂玉嫩的肌肤,她居然没有穿胸罩,两片肉色乳贴遮挡娇羞,但一对乳房圆嫩诱人。难怪刚才后背能明显感受到那两团柔软,取下肉色乳贴,那粉红的乳晕便跃然眼前。
有了心理准备,整个宽衣解带的过程很顺利,或许碍于些许羞涩,她本能地闭上眼睛,而我多少生出审美的目烁。
把吴彤轻轻放躺,凸凹有致的胴体,完全裸露在我的眼前,那挺秀的乳房,平坦的小腹,滑腻温润的美腿,以及两腿间那一丛媚惑的黑。娇小如羊羔的玲珑玉躯,女体的肌肤雪白和那一小丛黑的对比是如此的鲜明、刺激,我隐隐有一种蠢蠢欲动的亢奋。
宝藏女孩。抛开情感和道德,纯粹从雄性荷尔蒙的角度,我确实没想到她娇小玲珑的身躯会这么有料,那对雪乳纵然不及白颖,但也不会逊色岑筱薇,甚至在色泽上依然保有花蕾的娇嫩。岑筱薇虽然也粉嫩,但只在集中奶头,乳晕处则是正常的浅褐色,而吴彤却是褐中带粉,鲜润诱人。
一想到这样的美人胚子,也被郝老狗给侵害,我的心里的情绪更深,双手则是左右攀上玉峰,两座雪白的浑圆盈盈一握。赤裸的乳房,挺翘的双峰被掌握在手里,优美的乳廓是完美得无可挑剔的圆形,圆翘得令人心荡。让我一握生出一种错觉,仿佛是先前掌握寻寻那对处女双乳时,一样的圆嫩和挺翘。
我没有调整呼吸,尽量表现得不太急色,但心确实有些欢跳。此刻彼此裸裎相待,我不禁为她圆嫩双峰心荡神摇。她的乳房坚挺,白玉般晶莹。浑圆饱满如鲜嫩的水蜜桃,顶端的娇粉花蕾亭亭玉立。
作为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很难遏制享有这个柔美诱人的女性身体。把握着双峰,在一番抚摸揉捏下,她的双峰看似坚挺,却如池塘里的荷叶,吹皱一池春水,水波粼粼,那荷叶又怎么会不随波而动,丰腴的乳房在我的手心颤动,胸脯跟着呼吸起伏,粉红的乳晕也动情肿大,仿佛是在回应我的抚摸。面对这样一具雪白玉润的娇躯,我又怎会遏制自己的欲望。
我的双手一握一推,乳头便如小荷尖尖变得硬挺,饱满的浑圆的双峰急促地起伏着。她的乳房极致的浑圆,丰满坚挺。吴彤虽然闭着眼,我还是能感觉到她在竭力在调整身体的情欲,或许是不想表现得太失态。
手指轻轻夹住乳头,手掌包围着她浑圆的乳房揉搓。轻揉的爱抚。我们都清楚,这场肉欲需要前戏的铺垫,单方面寻求欢愉肯定违背交易的精神,互「利」也必须互「惠」。我必须关注她脸上流露出表情,呼吸时的起伏,揉搓乳房的双手要配合相应的节奏,调整力度。
俏丽的容颜,随着春意渐浓,在情欲的感染下,吴彤的脸颊红润的,眼睛从闭合转为半闭,媚眼迷离,在缓缓扭动着,全身都散发出无从抗拒的诱惑力,向我传达一个清晰的讯息:是的,她只是一个女人,一个需要男人的女人!
这种诱人的动作,并不是瑶妹和寻寻这样的处女所能做得出来的,很显然,吴彤是在勾引我。彼此为这场肉戏,尽可能调动对方的性欲,以免太过枯燥而生硬。纤细的腰肢,微微扭动着,袒露着的浑圆饱满的双乳坚挺而结实,巍巍颤动。
我则是配合地将脸埋进去,深深地呼吸着,沁人的乳香,肌肤的皂香,还有散落香肩的发香,欲心隐隐飘然,将她的一颗雪峰玉珠吸吮入口。
「喔…」吴彤终于发出一道悠长销魂的呻岭声,饱满的酥胸也随着这口吸吮而起伏,春意无边。
「唆唆唆……」我的嘴巴里发出吸吮时的声音,一只手握住她饱满的玉吼来回揉搓着,吴彤双颊殷红,微微喘着气:「嗯…」
我的手指收紧。用力地捏揉着她的丰挺胸脯。那团雪白的柔软变化出各种形状,她的呻吟细细地溢出喉咙,另一边的乳尖同样肿胀翘立着,似乎在抗议被冷落。
吴彤眼眸半开,气息咻咻,桃靥动容,这娇羞的媚态令我的欲望逐渐高涨,进一步侵犯她另一边的酥胸娇乳。不只埋头在她滑腻的深深乳沟,舌头像是狂乱的电鳗,在她雪白的乳房上撩起一圈圈的电波,逐渐向峰顶攀升、吮吻,到达潮红的乳晕后,就用舌头围绕着乳头舔舐。
「嘤…」醉人的电流引起的酥麻和甜美令她已经呻吟出来,而我却趁机将乳晕和乳头吞进口里,并开始深深地吮吸,进一步掌控情欲的主导权。
「啊…」敏感的部位被这样强烈地挑逗、刺激着,麻痹般的快感瞬间将吴彤淹没,乳峰的快感反复激荡,刺激得全身都产生一种温热,娇翘的完美双乳被玩弄得愈加硬挺饱满,雪白的乳房上留着我的齿印和吻痕,娇嫩的乳头更是沾满我的口水。
吴彤娇弱的裸体颤抖着,双乳起伏,肌肤也因为情欲而发烫。
我的右手,抚摸她的小腹,然后顺势下滑,指尖采入吴彤两腿间,小腹下的浓密地带。在吴彤双腿之间。轻轻搓揉着。左手揉捏着乳肉,舌头吸吮着肿胀发硬的乳头,而在幽谷地探索的指尖则是拨开泥泞中她那对粉嫩的雪蚌瓣含苞吐羞的湿淋淋的唇瓣。
我恣意地揉捏爱抚着她娇嫩的花瓣,手指稍微一用力,便陷入湿润的花唇里。
「嗯…」吴彤没有抗拒,而是友好地张开玉腿,迎接着我的爱抚。
我一边贪婪地吸吮着她的乳头,下面的手指也没有停歇,而是在湿淋淋的两腿间抚弄着。一种略带凌辱的揉捏,尽情把玩着美人的私密地,难以言喻的快意自指尖的触觉波涛汹涌般传来。
吴彤微微地扬起螓首,娇嫩的樱唇开合,低喃的语气词,洋溢着浓浓的情欲味。在我双管齐下的挑逗下,吴彤浑身酥软,纤细的腰肢扭动着,这时,我的身子也压下去,从底裤里掏出早已火热而又亢奋的二兄弟,正好抵在她的湿塘塘的桃源地带,枪口抵在门口。
吴彤最隐秘的部位——那丰盈如鸽胸的柔嫩无比的狭隙。粉红色嫩滑的唇瓣,露滴牡丹开,那湿润的花瓣微微颤抖着,硬挺如铁棒的阳具直挺挺地插入吴彤的两腿间,正欲挺进深入时,她忽然喊了一声。
「等等…你、你怎么、这么大?!」她的脸上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娇躯愈发摆动,仿佛想要抗拒它的进入。
但我无暇理会,屁股稍微朝前送了一下,二兄弟便迫不及待地挺进去。
「嗯喔,痛…」只是刚刚进入,吴彤就忍不住叫痛起来,伸手往我胸膛去推,想要将我推开,但我比她余想中强大,难道她想以下克上?
我当然不会给她这个机会,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相反这欲拒还迎的戏码,更让我坚定直捣黄龙的欲念,任由她大力推搡,我直接腰部一挺,往前一冲。
「啊…」她一道凄惨的痛叫声,脸上的表情瞬间扭曲在了一起,显得极其的痛苦。
看到吴彤眼中盈眶的泪花,才觉察到不对劲,居然是真的喊痛。她是郝老狗的女人,以郝老狗的尺寸和淫欲,应该早就习惯才对,又怎么会喊痛,这又不是处女开苞。
她眼神复杂而又痛苦地看着我:「你的太大了,慢点…」
看着她一副凄楚的可怜模样,我心中一软,尽管有疑问,但时机不对,按她的话讲,日后再说。
随着我缓慢推进,我也感觉到异样,吴彤的阴道出奇地紧凑,如果不是没有遇到那层阻碍,我都要怀疑自己是在和处女做爱,难道郝老狗得手后没有加以耕耘?!
吴彤并不是处女,没有那种对外物强烈的抵触力,在调整状态后,我也继续缓慢地挺进,乐在其中。确实,吴彤的花道又紧又能,紧紧地包裹着我的阴茎进入,那一寸寸地挺进,时时被肉褶裹夹得爽快感,那层层透体的紧致摩擦,嫩肉挤压棒身,除了分泌液润滑外,几乎是严丝合缝,这种妙不可言的紧密,我只在和白颖新婚阶段还有在瑶妹和寻寻身上才体会过。
吴彤并没有延缓我太久,逐渐适应阴道的充实感,感觉里面被肉棒撑得满满,甚至有些胀胀的感觉,生硬的疼痛感消散,就感觉那里面有种麻麻痒痒的感觉,她的腰姿轻轻扭动了一下。
接收到她的这个讯号,我有意挺动几下,肉棒在穴口磨蹭几回,然后一头扎进娇嫩的禁地,因为察觉到吴彤阴道过紧,加上最近变化的尺寸,我并没有贪图享乐而冒进,进入穴口后的茎棒还不到三分之二,即便如此,也足以填充她的整个花道。
谢谢。吴彤在心里默念,她感受到男人的温柔,没有为了追逐肉欲而单方面的生猛狂欢,他在享受的同时也保持克制,那是在觉察她真实疼痛后的尊重,动作很温柔,即便不是全部,依然让她感觉无比的美妙,她喜欢这种淡淡的温柔。
她不明白白颖为什么会轻视这种温柔,而去迎合郝江化的丑陋粗暴,只是因为郝江化的男根够粗够长?结合姐妹里私下见闻,白颖确实是不满意左京的尺寸,甚至郝江化夸耀时提及白颖吹捧他的粗壮而把左京的生殖器形容得可怜,可是现在她亲身体会,左京的规格并不会输给老家伙,白颖为什么刻意贬低左京而去讨好老家伙,还是真像筱薇说的一样,白颖就是天生淫贱。
这么一想,吴彤不免为左京叫屈,连带对白颖也增了一份厌恶。在感受到左京的温柔后,吴彤也给予回馈,变得主动起来,扭动着丰腴的美呻,雪白的玉腿像是美人蛇一样勾住他的腰部,迎合着他的动作,入骨的酥软和愉悦铺天盖地涌来。
我诧异吴彤的变化,彼时她的心境我不得而知,而在多年后闲话往昔,她才将所思所想告诉给我。
肉棒又一次迫开她的玉门外唇,挺入湿漉漉的蜜穴。火热的大龟头结实地撑满她的花径,抽插在她的湿润而娇嫩的阴道。
渐渐深入吴彤的湿润紧凑,尽情地品味著夹紧摩擦的快感,不住地脉动鼓胀,虽然没有完全插入,但再次品尝着花心的甜蜜。
我一边恣意地体味著大龟头深入花径的快感,一边欣赏她的娇媚俏脸,双手也不忘把玩那对雪乳,而她阴道的的狭窄却在一次次的抽插下被撑开,享受被她娇小身体最柔嫩的地方包裹的滋味。
纤细的双臂搂着我的脖颈,双腿却分得很开,然后夹在我的腰胯,这样的姿势方便我的插入,虽然比牛仔、传教士的体位少些情趣,但也足以欢愉。感觉到她的下身忽然一阵抽缩,爱液汩汩地流出,柔嫩的层层叠叠的肉瓣浸湿我的阴茎,使得大龟头饱受洗礼。
「啊…」低吟一声,发出满足的惬意,花心在次次顶撞后,终于抑制不住地迎来高潮,股股阴精浇灌龟头而下。二兄弟虽然战意正旺,但我却选择抽离,暂时退出战场,时间足够,相比女性的高潮,这只是前菜而已。
吴彤微微娇喘,凝视着我,目光落在我的胸膛和小腹,八块腹肌,并不是那种大块石料,但每一块都很坚实,线条也很匀称,她忍不住伸手去触碰,感受到火热,她的手掌落在我的心房:「我没想到你这么硬。」
「我也没想到你会这么紧。」我说的是实话,她不是处女。
吴彤脸颊的红韵还没完全消退:「这四年多我只跟他做过六次,也包括他迷奸我那次。」
才六次?我有些意外,郝老狗居然能忍得住,年均不到两次,实在不合情理。
「有原因的。」吴彤叹了一口气,「这要感谢李萱诗,如果我不是她的贴身秘书,恐怕就是另一个何晓月。李萱诗虽然不反对郝江化碰我,但她绝不会喜欢,这就给我留下操作的空间。」
吴彤和王诗芸一样是李萱诗的身边人,但这两者还是有区别的。王诗芸是臣,除某种特殊价值外,李萱诗允许郝王二人关系,未必没有以此笼络能臣的想法,而吴彤作为贴身秘书,一旦和郝江化过于亲近,反而生出猜忌。
「前面四次,郝江化正在兴头,他大概是察觉到李萱诗对他的不满,也刻意保持些距离,后面两次是因为群嬉时拉我去助兴。」吴彤道,「这两年他都没碰我,一方面我不如王诗芸有吸引力也不像何晓月需要讨他欢心去赚钱,他对我的性趣也就停留在大院保姆那种层度,如果她们再撒个娇,我可能更不如;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我和他有过协议。」
协议?!我蹙眉:「什么协议?」
「他不会强迫和我发生关系,也会给予我一定的好处,条件就是我在李萱诗身边做内应。」吴彤笑了笑,「恐怕李萱诗做梦也想不到,郝江化一直在防着她。」
「他为什么要防着李萱诗?」这个讯息确实出乎我意料,李萱诗当年继承左家遗产改嫁郝江化,扶持他当上如今的副县长,他们应该是一头的,为什么郝老狗还防着李萱诗。
「他没说,但我猜测,至少有两个原因。第一个原因,应该是你。」吴彤道,「他偷吃白颖,这公媳乱伦本身就是恶行,尤其白家势大,他害怕李萱诗倒向你,尤其在你坐牢后,他更要我留意李萱诗,以免她为了你而报复他。」
「他大概有迫害妄想症。」我不以为意,李萱诗怎么可能会为了我而报复他,她要是顾念我这个儿子,就不会帮着遮掩郝白的丑事,天底下那样这么坑儿子的母亲。
「也不能完全没有吧,李萱诗私下找律师公证过,如果她发生意外,所以财产都由你继承,同样的,如果你坐牢期间被害,她同样把财产捐出去。她这么做也是阻止郝江化找人在监狱里害你。」
吴彤的话,我听得很清楚,李萱诗这么做,我想真正还是为了保全她自己,既害怕她被谋害夺财,也害怕我死而遭到白家报复。而且这所谓的公证,只是预防性条款,根本上说没有意义。即便她有些许维护我的意图,但和岑筱薇那样肉偿换谅解一样,只是自我感动,无损郝老狗却羞辱了我。
「你说的第二个原因呢?」我在吴彤的奶子上抓了一下,揉捏这团圆嫩,进入下个话题。
「第二个原因,也许就是岑箐青的死。」
我的抓奶手不由停下:「岑姨的死?」作为岑青箐难产而死的在场者,她确实是难产而死,这是医院的结论,而且当初也是复验过,确认非人为才进行遗体捐赠。
「筱薇姐回国的两个目的,其中之一就是调查她母亲的死因。」吴彤抓起我的手,示意我继续揉捏,「医院的结论确实是难产而死。」
「我已经和筱薇说过。」我继续抚摸她的玉乳,「但这和郝江化防李萱诗有什么关系?」
「因为…岑阿姨的死并不简单。」吴彤道,「我们调查过,当年做手术的医生不久就移民了,而参与的护士也很快辞职,除了医疗档案外,找不到一个手术参与者,筱薇去看过岑阿姨的遗体,据说有个研究小组曾经检测过有毒物质,虽然后来改口说检测受到污染…」
「即便如此,这和李萱诗有什么关系?难道怀疑是她害了岑阿姨,这怎么可能,她们是闺蜜…」我虽然恨李萱诗为郝白遮掩,也不想承认她是我的母亲,但要说她会害岑姨,实在难以想象。
「白颖还是她儿媳呢。」吴彤回了一句。
「什么意思?」我目光一凝。
「没、没什么,我是说她能帮着郝江化坑你,骗你,她一样可以坑岑阿姨,她这么做当然有动机,岑阿姨是怀了郝江化的孩子难产而死。」吴彤话锋一转,「阿蓝也曾经怀孕过,说是郝小天的种,筱薇私下问过阿蓝,其实是郝江化的种,他故意推给郝小天,结果李萱诗知道了,她花钱逼着阿蓝打掉。她既然容不得阿蓝,又怎么会容得下岑阿姨呢。」
「那也犯不着杀人。」我皱眉道,「没有证据,你不该轻易下结论。」
「只是判断而已,也不一定是她,郝江化和徐琳,他们也有可疑。」吴彤继续道,「假设岑阿姨的死有蹊跷,那么郝江化防着李萱诗就能理解。他判断李萱诗看重她自己的孩子,而你也是她的亲儿子,所以这也回推到第一个原因。呲…」一声刺痛,乳头被手指捏得发痛,她知道我有所不悦,也就停止这个话题。
我放开她的娇乳,淡淡道:「你刚才说你们,这个你们是你和岑筱薇?」
「是。」吴彤看了我一眼,「筱薇姐拿她和徐琳结盟的事情试探过你,但你拒绝她的帮助,她不确定是否还会报复郝江化,而且在白颖的态度上,存在着不确定性,所以她选择不告诉你,但我现在确定你会报复,所以我也就不瞒着你了。」
「真想不到,筱薇居然和你是自己人。」岑筱薇被她们排挤,过去和郝江化更亲近,而吴彤表面上看却是李萱诗的拥趸,谁能想到她们会暗中合作。
「其实她和徐琳合作也不算假,除了获取郝江化的把柄外,她也能从徐琳口中套取情报,这样可以互补信息。」吴彤道,「即便被发现,也可以推给徐琳,从而保全和我的合作,这样我能继续潜伏。」
吴彤给我的信息量,确实有些大,我需要时间思考和消化,虽然不会影响囚徒计划,但对我一样有价值。
第三十四章(下)
在一番云雨旖旎后,玉穴春水如痴如醉,压抑许久的欲望得到宣泄,相比被郝江化强行凌辱和李萱诗虚鸾假凤的把戏,这是她第一次满意的交合。彼此虽然不是恋人,但他确实不讨厌,而且很温柔…不是么。
吴彤想起岑筱薇很多次念叨过京哥哥的好,以为那只是年少慕艾的美化,故而对白颖生出的种种厌恶。她倒是没那么厌恶,都是落水的水会比谁干多少,甚至隐隐有几分同病相怜,都是被那个老女人坑害。可是现在,她忽然觉得,白颖未尝不是自作孽。
李萱诗漏过口风,儿媳对左京确实有过抱怨,除经常出差外,夫妻生活也不和谐,似乎有隐疾。郝江化更是作为笑谈,在和众女淫乐时炫耀其老当益壮。短小、不行…私下里,郝家女人对左京渐有这样的认知,吴彤也从未生疑过,可是现在亲身体会,她才知道这根本就是彻头彻尾的谎言。这分明就是奸夫淫妇自我辩驳的借口!
看着眼前这根超级象拔蚌,吴彤俏脸上的红到耳根,玉手轻轻握住了它。它明明就…很粗!很大!
鸡蛋般大小的肉冠头呈现紫红的血气色,茎柱差不多有自己腕臂那么粗,青筋攀柱,如文心雕龙,亦虎虎生威!
看似雄壮狰狞,但吴彤并不讨厌,因为她知道它很温柔。在刚才的云雨里,以这样的尺寸,在自己的小穴里,它只能进一半,便将阴道花心挤满,让她感受到冰雪消融的快意。其实它可以更进一步,她知道它想,男人总喜欢得到彻底一些,恨不得更深入,比如更深处的子宫…但他克制住了,没有去强行闯宫,以免造成伤害。
大龟头上挂着晶亮而粘稠的分泌物。两人的一番云雨,使得那上面满是亮晶晶的液体,那是交合时从她花道沁出的蜜液。
掌心贴合着坚挺的茎柱,触碰到情欲的火热,仿佛也在燃烧自己的娇躯血肉,她清楚地感觉到体内的欲望又在渴望。
「我说过,她们不能轻信。」白皙的小手轻轻套弄阴茎,「她们在骗我,说你的鸡巴又短又小…」
「确实是坐牢后才变长变大。」我淡淡一叹,「听起来像是天方夜谭,我以前勃起最长也只有十八。」
吴彤一愣,倒也不纠结:「十八也很长呀,我都装不下。」
我不由沉默了,是啊,十八不算短,起码填满阴道绰绰有余,可是它算长么?如果它算长,我又怎么会败得这么惨,除了这方面,实在找不出任何一条我会输给郝老狗的理由。又短又小…在白颖背叛的同时,还不忘给我发表落败者感言,供人指摘,作为男人,我确实很失败。
「你把我弄得泄这么多出来,但你却一次也没射出来。」似乎瞧出我的某种挫败,她话锋一转,「我用口把它吸出来。」
轻启樱唇,碰触到昂扬亢奋的龟头。然后,娇嫩双唇张开,任由它无碍进入,她一口含住火烫的龟头,像是吞下一颗水煮的鸡蛋。
些许烦绪暂时被搁下,这猛不丁被小嘴一吸,我确实有被爽到:「继续。」这是男性排尿的生殖器,现在却被吴彤这个小美人含在嘴里,她跟我没有情感牵绊,我不用顾忌太多,闭目享受这份温柔的爽意。
相比白颖过去表现的嫌弃和迁就,吴彤娇艳樱唇缓缓将饱涨的龟头整个吞入,那丝滑香舌尖擦过敏感的龟头嫩肉,那种温润唇腔的裹含和贴合,让我有所惬意,将胯下肉棒挺向她口中,想让她含多一点,一个龟头显然无法满足,二兄弟渴望进入更深。
吴彤喘息着。二兄弟的坚硬和粗大似乎出乎她的意料,饱满的龟头几乎就填满她的口腔,喘不过气来。这从未有过的经历更加使得她感到极度的刺激。这是第一次给男人口交,李萱诗并没有教过她,只能含住它,用对付女人那套。
感受龟头在温润口腔里勃动,带着某种羞涩,似乎对于口交不太娴熟,但我判断这只是她伪装的一种「卖弄」,以青涩的诱惑弥补技巧的不足,娴熟的舌技确实让男人享受,但青涩往往更能催化男人的征服欲。想调动我的征服欲,那就如她所愿。
不必特意控制,任由征服欲在身体内暴起,能让一个美女为自己口交,本身就是一件极其有征服的快感的惬意事情。我捧起她的俏脸,将龟头挺得更深,而红唇轻松迎纳,随即又缓缓地滑出,小嘴的容纳程度更胜她的肉穴,也让我更相信她绝不是第一次口交。
我捧住吴彤的脸,让她深深地含住怒涨的棒身,愈发高涨的欲望在她口中膨胀、坚硬,趁着她用嘴腔迎来送往时,我压住她的后脑勺,胯下猛地往前一送,顶进她的檀口喉穴,粗大的龟头顺利卡进喉位,那种被舌端后的喉咙及食道排斥的抗拒压力,让我感受到如小穴一样紧迫力,想要迸发无尽的欲望和激情。
「唔、唔唔…」吴艰难地哽咽,却说不出话来,在尝试抽离未果,她便只能调整状态,那种异物入喉虽然不适,但好在只是深入,并不粗鲁,毕竟有过针对嘴腔和喉穴的道具练习,很快便找准节奏,扶着胯下的阴茎根部,小手抚拨着阴囊袋里的两个大睾丸,她一定要把精浆榨取出来。
娇小的胴体,尤其是俯跪在我腿胯的姿势,如同乖顺的小母狗,让我的男性征服欲更亢奋。我的情欲在暴涨、我的血脉奔流,独独我的理智,觉察这荒诞而又真实的性戏码背后,似乎另有用意。
吴彤表现得很顺从,没有故作矜持,甚至将姿态摆得很低,我的阴茎狂烈地在娇嫩樱唇间抽送,被她嘴腔的香津浸润。虽然无法尽根而入,但现在的吞咽过半,她几乎是在疯狂挑战自己,将喉舌尽量打开,尽力容纳着我的深入,甚至是突破喉穴的关卡。
这种极大的阻碍和忍耐,喉咙里发出类似「呜呜」的糊音,明明很难受,但吴彤却感到一种兴奋,畸形的欲望,正从她的身体里不断向外蒸腾。一想到这是那个女人做梦都想要却求而不得的大鸡巴,此刻却被自己吞咽这么深入,这种深入喉穴的享有,每一寸都是那个女人的渴望不可及,身心便踊跃一股莫名的情欲,还不够,还要跟深入…
一双纤细玉手紧扣住我的臀部,同时却配合我的抽送将脸埋得更深,看着她的主动索取,竟似比我更想要深入。
理智没有静下来细想,欲望驱动着我挺进,腰胯施力,竭力插向最深处。肆无忌惮地在她美妙的小嘴和喉道抽送,这种感受似乎不落于肏屄。
仿佛感受到大肉棒愈发深入,抽插也愈发强烈,简直想把嘴穴和喉穴当成屄穴在肏,吴彤一时承受不住,突然想吐,可我用力按住她的头继续往里插!硕大的肉棒几乎插进去大半根!
「咳咳。」吴彤的俏脸瞬间涨红,双眸因为本能的不适感而呛出泪花,但也知道这不是男人的错误,情不自禁,欲也难自控。何况已经算温柔了,只在进入喉穴后才加力抽插,而不是在嘴腔里便胡乱顶撞。虽然有些难受,却比那个人用道具插喉要好得多,而且这种在喉穴被逐渐张大的充实感吗,确实让她有一种欲罢不能,既讨厌却又喜欢。
喉舌的抑阻力,让我的肉棒被锁,龟头在嘴腔和喉穴的双重刺激下,仿佛如肉穴般又紧又多次的舒爽感,终于迎来喷射的时刻。虽然我可以控制这股冲动,可以延后发射,但不射无法交差,我也需要趁着中场休息梳理一下。
强烈的冲力力,让吴彤感受到情欲的欢愉,她的喉咙深处发出低沉的呻吟,粗大的肉棒死死在在她的喉部,前端的龟头更是在喉穴后喷出一股又一股的粘稠精液,顺着喉管而下,流入食道。
吴彤惊奇地感受到那粗大的器物在喉部一动一动,伴随每一下的抖动,她能想象到有大量的精液正从喉穴射入她的食道,最终被她的胃消化,她的精液融合她的胃液,一想到这里,她便抑制不住地一阵湿润,身下竟然也跟着迎来一次小高潮…
只知道男人可能会在嘴里射精,却没想到这次口交,居然能挺入她的喉穴直接射在里面,近一分钟后,才从喉穴射出,龟头显然还不尽兴,马眼处还不甘心地流出精液,当然那已经不能叫射精,而是余波荡漾,却在她的嘴里分涌流最后一滴。
「啵!」缓缓将肉棒抽离的过程,吴彤将精液的残余也榨取吮食干净,然后在龟头上留下浅浅一吻。
「还继续么?」吴彤仰起脸庞。
「你还能继续?」性欲即便多次才能满足,但我不认为她在经受近两个小时的肉搏还能再战,她的小穴被我弄泄了好几次,不休养再做便要不堪「肿」负,至于用嘴的话,如果再来一遍,她明天肯定嗓子会哑。
「上下两张嘴不行,不是还剩一个洞么?」吴彤看着我,「那里我还是第一次哟。」
我眉头一蹙,盯着她,吴彤并不是淫荡婊气的女孩,哪怕她骨子里是也不需要,她手上有筹码和我交易。先前那些主动抛出吸引我的言谈,看似猜想没有证据,但我感觉她并不是无的放矢,她掌握得恐怕比我预想得更多。
「你不信?」吴彤脸上的温柔微微转淡,「刚才是我第一次给男人口交,郝江化虽然得到我,但只是进过阴道,我的子宫和后面都是干净的…我没你想的那么脏…」
心念一动,她第一次给男人口交?嗯,如果对象是女人或者道具,这倒也说的捅。至于郝老狗没有闯过她的子宫,我不认为他办不到,大抵还是为了让郝小狗顶包,一个小屁孩肯定做不到破宫,至于后庭郝老狗确实未曾采摘过。
「我只是好奇,你这么主动,想着把第一次给我,太便宜我了吧。」我盯着吴彤,想要从她脸上看出端倪,不会天真以为能用身体绑着我吧,明明手上握有足以交易的筹码,这么向我示好又是为什么?「这么做不是显得我有诚意嘛,而且…既然是报复郝江化,为什么不彻底一点,以后的事情谁能说得准。我必须让你先得到,这样才不会后悔。」吴彤沉顿片刻,「我过去就是没先给我男朋友,等到被郝江化得手才后悔莫及,这种经验有过一次就够了,不是么?」
「好东西留到最后就放烂了。难道你要我后面的第一次,也像她一样留着被郝江化糟践?」
脸色倏然青毅,心里的隐痛又一次被击中,无力辩驳。曾经满心欢喜期待,琴瑟恩爱,妻子肯把后面的处女菊留给我,这份礼物弥足珍贵,只是最后沦为笑话一场。白颖的提臀相迎,还是献给老狗日了。
「言归正传,还是谈我们的交易。」我转移话题,「你说过有两个条件,一个是我,这算是完成了。第二个条件,日后再说,现在你可以说了。」
「这么着急。」吴彤靠在我身边,「第二个条件…我要一个孩子。」
闻言,额眉拧到一块,从烟盒里抽出烟来,燃上,烟雾如愁云。
「你过分了。」长叹一气,这个条件我根本做不到,哪怕我想有个孩子,这辈子大概也无望了。
「想什么呢,不是你的。」吴彤拿过我手里的香烟,抽了一口:「等郝家垮了,我要带一个孩子走。」
「你肯定会整垮郝家,郝江化死定了,郝小天都快被切了,这辈子也完了,我对他没兴趣。郝家还有四个孩子,我不多要,只要一个,我被郝家人伤害,就要从郝家人身上讨回来。」
沉默,我在沉默,半晌:「我在父亲墓前发过誓,我要毁灭郝家!郝老狗必须断子绝孙!」
「你放心,郝家那玩意害人,等报复够了,我会把它割下来。」吴彤冷声道。
盯着俏丽容颜那明亮眼眸流露恨意:「成交!」
吴彤起身,抓过手包,从里面翻出一个U盘,抛了过来。
「这就是你要的东西,当然这只是一部分。」吴彤道,「你应该知道,这笔交易不是一次能完成的。」
「我没这么天真。」缺少互信的情况下,只能是阶段性交易。
「里面有郝江化行贿高管的记录,其中一条是郝江化曾经高价买过唐三彩玉碗一对、清代郑板桥真迹一幅、羊脂玉净瓶一个…你有影响么?」
吴彤这话让我一愣,一番回忆:「几年前郝江化去北京拜年,这是给我岳父母礼物。」
「郝江化送大礼,或许就防着一旦出事,就把白家拉下水。白家虽然势大,做不到一手遮天,要是传开了被白家政敌一利用,受贿巨大足够坐牢了。」
我心一沉,岳父当初确实收了,郝老狗投其所好,却是是个污点,但要说受贿也过了。郝老狗送不起这样大礼,肯定是李萱诗的钱,自然也就是左家的钱,这事有理由说道,不会伤到白家,但也是个麻烦,容易被做文章。
「我知道这件事斗不垮白家,但难保郝江化手上不会有什么制衡白家或者要挟的把柄。」吴彤饶有意味,「郝江化敢碰白颖,有恃无恐,要么吃定白颖会帮他,要么就有把握白家不会动他,想要扳倒郝家,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这就是我和筱薇姐搜集了证据,却没有行动的原因。白颖和白家,你绕不过去的,你想过怎么办?」
吴彤说的没错,囚徒计划虽然在推进,但白家我确实绕不过去。抹黑岳父受贿或许是郝老狗的一种要挟,但他真正的底牌,大概就是他和白颖生育了两个孽种,一旦郝白奸情被捅破,白家想要介入的时候,他就把真相公布,那么岳父母该如何呢,真会狠下心肠对付两个外孙的生父?!这一点我不得不顾忌,所以任凭王天这个身边人偷阅那份DNA亲子鉴定报告,以此试探岳父的反应,但现在还没有回应。
「走一步算一步吧,扳倒郝家也未必要靠白家。」我没有坦露,我从未寄希望白家,左家的屈辱只能由左家人洗刷。
吴彤想了想:「你有没有想过,把白颖拉回身边。有她帮你,你就不会有后顾之忧。」
白颖…我实在不知道还能怎么拉回,她根本不明白两个月意味着什么。一面跪求原谅的机会,却不肯坦白,更加一头热地扎到郝家沟这个漩涡,她活在她的思维国度,却从不信赖她的丈夫,更谈不上倚靠…随她去吧,等她折腾够了,一切也就结束了。
「你应该还有没跟我说的吧。」
「那你的报复计划能跟我说么?」
有些话很难言尽,单纯的交易,做不到推心置腹。
「再补个约定吧。」吴彤这时候说,「我们没有信任,这交易是互利互惠,那么互相尊重吧,说出口的,不允许欺骗,不能说的,可以先隐瞒。」
「好。」我同意了,这算是求同存异,暂时确保同的部分,一旦违背,交易便中止。
「有个疑问,希望你能回答。」我看着吴彤,「郝家那些女人迷恋郝老狗,是因为他器大活好,还是因为大补汤,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吴彤淡淡一笑:「人心。」
「你真的觉得她们迷恋郝江化?」
「她们只是离不开而已。」
「你真觉得大屌能征服她们?还是一碗汤药能摆布?」
「心要是丢了、烂了、臭了,人就变成行尸走肉而已,渐渐也有习惯了。」
「她们不是被肏服了,而是麻木了…对一切都习惯并且接受,日子久了,她们也会给自己找理由。」
「郝江化是大树,她们就是藤蔓,你想砍树,就要小心别被藤蔓缠上,因为她们不只懂得用身体缠绕,更会想办法吸干你,结果就是树没砍倒,你却倒下了。」
「这么说,郝家就你一个人清醒?」我忍不住问。
「因为我不怎么贪。」日夜隐忍的见闻,练就能审视郝家的火眼金睛,就算是岑筱薇念念不忘母亲的死亡真相,一心憎恨白颖为她的京哥哥叫屈,可是只要那个人做出一些许诺,岑筱薇便会被动摇,甚至满心期待着幻想,殊不知被妒忌蒙蔽双眼,更不用说大院里的女人。
心绪沉浮,我示意吴彤去洗一洗,笑靥回眸:「要不要一起?」和美女一起洗澡,是男人都喜欢,但我没有兴致乏乏,一种淡淡的疲倦,不是身体,而是心里,交易嘛,还是分清楚比较好。
「真是虚伪,上都上了,现在装什么正人君子。」
「这不好吧,她已经够可怜了。」
「可怜?你可怜郝家的女人,那谁可怜你?」
「就是少装烂好人,都怪你当初烂好心,才引狼入室。」
「要我说,郝老狗的女人,最好别碰,干脆一块收拾。」
「洗洗不就好了,人性肉便器,肏着不爽么?郝家女人,就该一个个给干过去。」
「闭嘴,烂婊子,你玩玩就算了,还想收后宫?没女人了么?瑶妹和寻寻不香么!」
「哪有闲女人多,再说这些女人就该狠狠干死她们,把她们调教成性奴,一个别放过。」
「其实你也想的吧,她的屄还是很紧很嫩的,嘴也不错,她的菊花还是第一次,你不想摘么?」
「白颖给你的耻辱,你不想扳回来,进去,和吴彤一起洗,给她浣肠,肏爆她的菊花,气死郝老狗。」
「对对对,还有她的子宫,不能放过,还有她们一样,通通干一遍…」
「不、不能这样,你不是这样的人。」
「闭嘴!」
心绪不宁,没有压抑的情况下,各种杂念纷至沓来。怂人京、圣母京的声音,夹杂在黑暗京、魔欲京、邪恶京等负面情绪里溃不成军,曾经的良善愈发往深渊滑落,我的心魔似乎愈发地滋长,它在诱惑我放纵,放纵欲望!
但,妄想!怂善也好,心魔也罢,谁也别想动摇我的复仇决心,谁也别想替我做主!全给我滚一边去!
深吸一气,将它们全部归置于心,脑中依然处于理智,一呼一吸,依然在我的绝对控制下!谁也别想作妖!
我并没有被心魔魅惑,脑子一热冲进去,也许真进去吴彤也不会怎样,毕竟已经彼此肉体交合过,但那只是为了给交易铺垫一种契合的联系。日后再说,也已经日过,那就没必要刻意地放任,可以表现得享受性欲,却不能真的被性欲掌控,有所分寸,如同我的呼吸,恪守复仇的脉搏,不能停,也不能乱。
洗完澡的吴彤,楚楚依人,趁我去淋浴的时间,她已经换上新床单。腰间系上围裙,在厨房忙乎起来,买菜做饭的娴熟样,和靓丽女秘很难想象会是同一个人,如果不是来郝家沟,也许她的生活不需要如此装扮。
「李萱诗有日记的习惯,你是她的秘书,有办法拿到日记么?」
「筱薇姐倒是提过,但日记保存在郝家,而且有保险柜。如果是在公司的话,我倒是能想想办法。」或许有机会试试,但风险太大了,吴彤不想把成败赌在这上面。
随后我抛出何晓月和大补汤这个话题,想要听听吴彤的看法。
「她能被拉拢不意外,但你真的相信她讲的话?」吴彤想了想,「她把一切都推给大补汤,无非是想把自己摘出来,就算大补汤有问题,加料的不也是她么?她在你面前表现弱势顺从,这不奇怪,但你最好留个心眼吧。」
「王诗芸有本事打理公司,何晓月能管理山庄,你真因为只凭她听话?」吴彤看了我一眼,「你别小看她,能够在郝江化和李萱诗两边得到信任的,她可是独一份,否则她凭什么坐稳行政主管这个位子。」
吃完晚饭,我们又聊了一些闲话,谈及郝老狗那些女人,吴彤对她们各有批判,唯独对白颖却轻柔许多,没有刻意贬损。
「你对她的感观好像还不错。」
「掉在一个池子里,谁会比谁干净,不过我对她的恶感确实一般。」吴彤不以为意,「从你的角度,白颖是个可恨的女人,但从我的角度,她还是有几分可怜。」
「一只天鹅掉在污泥池,一群鸡在旁边拉扯,她们看不惯天鹅的高高在上,拼命地把天鹅按在污泥池里,最后天鹅一身淤泥恶臭,渐渐也就成了一只鸡。鸡主人很高兴,因为他多了一只鸡,这群鸡也很高兴,因为她们把天鹅变得和自己一样,困住这里,飞不出去。直到有一天,一个养天鹅的男人寻过来,因为他的天鹅丢了,被人抢走了。于是,鸡窝就炸了,这群鸡觉得这个男人拿着刀,是冲着鸡主人来的,有的鸡害怕会被杀鸡泄愤,有的鸡担心鸡窝不保,但这个男人明明没动手,但她们却越不安…」
「这群鸡里,其实混了一只丑小鸭,曾经她渴望能成为天鹅,所以当她看到天鹅栽在鸡窝,被一群鸡给染成一只鸡,这只丑小鸭对天鹅确实有些同情。但这只天鹅明明有飞出鸡窝的机会,却安心做一只鸡,你说可不可笑?」吴彤淡笑道,「童话都是骗人的,现实很残酷,不是么?」
我沉默了,白颖确实背叛我,但她落到这种地步,要说全然是她自己的问题,恐怕也不能解释。吴彤在暗喻,郝白关系的背后是那些女人推波助澜,但这只是一种说辞,可以推论,却无法定罪。
随着郝家被起底,日记的秘密被曝光,郝家的女人们开始互相指责,让郝家淫窝的真相逐渐浮出水面。至此我终于理清白颖的堕落之谜,在被郝老狗连番纠缠,加上有把柄在其手,白颖不得不委身,但她彻底摒弃爱情忠诚,却是从另一个我至亲女人那里接收所谓家和万事兴的理论,一再被郝老狗等人胁迫、洗脑,彻底放飞自我,如果不是我抓奸捅那三刀唤醒她心里的情感,她应该很难从这个情欲漩涡里出来。如果深究她们的供述,郝家确实找不出一个无辜者,和我关系密切的几人,却是害白颖最深的人,也间接摧毁我的婚姻。吴彤虽然是旁观者,但她也参与一次聚众淫乱,对白颖沉溺情欲未必没有影响。这是后话。
身在囚局,在囚徒计划外,我找到了一个同仇者,她也是我的同床者。这一晚,我们睡在一起,虽然吴彤一再提及,但我并没有去采摘那片处女后庭,也没有刻意闯宫,而是枕于异梦。半夜,她却翻身,扶准我的茎柱,将龟头连带肉棒迎纳进蚌穴,一番撩拨,我还是奋起,将她压在下面好好蹂躏一番,折腾大半宿,她才依偎在胸膛,柔顺如猫。
隔天醒来,她懒散在身旁:「醒了,我下面给你吃?」
「你还是好好休息吧。」我起床穿衣。
「她放了我三天假…」
「但我不行,我要去办些事。」
「那你办完事回这里,还是山庄?」
「等我回来。」
也许温存一番,可以让交易更顺洽,但我决意保持些距离。肉体只是服务于交易,吴彤昨晚的活泼,始终让我觉得她不只是出于对老狗的报复,她肯定另有所图,她表现得有些黏人,我能感受到她渴望我尽可能地得到她,进入她,但,为了交易,她有必要做到这种程度?
关于她对我的那些话,之所以需要梳理,掺杂太多的主观,缺乏实证,不过无所谓,哪怕是谎言,为了让人信服,必然有一定的真实性,这些留待剥下郝家女人的假面时,肯定能得到印证。U盘里的所谓证据,即便是真实的,对我的作用也不会很大。把郝老狗送进监狱根本不是我的目的,我不会让他接受公法审判,我不只要毁灭郝家,更要毁灭郝家的名!
临街有一家药铺,招牌写着毛式药铺。
药铺的老板姓毛名道,人称毛道长,但他并不是道士。
坐监的时候,他是我的监友,已经关了半年,我们相处的时间比我和王天还要短。我从他那里学到呼吸法,他算是我半个师傅。
「左京?!」走进药铺,,毛道长正在称量药材,按克数装包。
「道哥。」我挤出笑容,尽量随意一些。
「老婆,有客人,泡壶茶过来。」毛道长放下药材,冲内堂喊了一句,拉着我往里走,「走,我们好好聊聊。」
毛道长是个热心肠,并不古板,祖传中医手艺。闲聊一会儿,他老婆送来一壶热茶,嗯,放了枸杞。
「我已经办了执照,也有中医资格证,官家认证,这下不会说我非法行医了。对了,你最近怎么样了?」
「还行吧。」我这样说。
「你有没有在练我教你的方法练气?」毛道长凑近一问,「有没有长。」
「嗯,以前十八,后来能破二十了。」我想了想,「也粗了一圈,就是时常发生晨勃现象。」
「这说明你血气充盈,好事。」毛道长道,「你在里面光练没女人帮你调合,多做上几次,这晨勃会消退的。」
「养身练气只是刺激潜能,发掘潜在的力量,就跟科学训练能提高运动员成绩一样,你从十八增加到二十,说明你本身就有成长到二十的潜力,只是过去生活作息和饮食等因素影响,这练气就是增加内循环,所以你能再长个头,也很正常,可喜可贺。」
「这两天倒是没晨勃,就是我感觉好像又大了,而且勃起这长度又长了几公分。道哥,你这练气法不会是开过光的吧。」
「又长了?」毛道长一愣:「到底多长?」
「粗能有6公分左右,可是这长度有7寸多。」
「你开玩笑吧?从十八增加到7寸多?!」毛道长也是一脸诧异,这练气法他练这么久,也才长了一丢丢,难不成左京在扯犊子呢。
「你可能练到第二重了。」
「第二重?呼吸法还有第二重?」
「只是比喻。」毛道长扫了我一眼,「用一个字形容,就是长。你从十八突破到二十,是练气有成,所以变长了,可是呢,这个字是多音字,你现在就是另一种情况,不是长,而是长(zhuang),它重获新生长大了。不只变长,还长个了,二次发育,懂不懂?」
「按理来说不可能,我练这么多年就拔高一厘米,你这都开挂了。」毛道长扫了我一眼:「把手给我,我给你号号。」
我只好伸手过去,搭手在我的腕处号脉,脸色时而狐疑,眉头却深蹙在一起。
「有什么问题没有?」
「你的脉象显示,你的肾气太盛,心火旺,养身练气,首重呼吸,一呼一吸,阴阳互补,可你这阳气太旺,弄不好会走火入魔。」
「道哥,又不是武侠剧,还走火入魔。」
「我说的走火入魔是你内息絮乱,中医上有一邪一魔的说法,邪气入体是外来,这心肝魔火才要命。」毛道长沉叹道,「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教你练气?」
我摇了摇头。
「这套吐纳练气的功夫,是祖上传下来的,说是华佗创五禽戏配套的呼吸法,养身护气,能刺激潜能,利性增欲,固本培元。」毛道长道,「那时候教你,一方面是闲着无聊,另一方面我也看出你小子心事繁杂。」
「坐监的时候,你成天胡思乱想,动不动就用后脑勺砸墙,大家都怕你想不开。我教你练气,练呼吸,是让你学会控制,学会调整。」
「那我现在不是挺好么?」
「好个屁,你满脑子想着复仇,表面装得没事人一样,可我知道,你就像是一座火山,随时都会喷发。你拼命在克制,越但你不想着宣泄压力,越压抑,反弹越强。心绪不宁,心火更旺,火上浇油,这不是走火入魔是什么。」
毛道长沉声道:「练气要静心,懂得松弛,气球一直吹,是会爆的,你明不明白。」
我的笑容渐渐收敛,我知道,强行压制的结果,也许会把我逼上绝路,但箭在弦上,不能容情。
「你的走火入魔,持续多久了?」
「之前没什么征兆,前两天我发高烧,醒来才发现勃起异常。」我想了想,在发烧前我控制很好,一年的练气从十八增长到二十,可是这一发烧却突飞猛进,确实很魔幻。
「发烧…嗯,也许就是你走火入魔引起的身体预警,退烧降温确实能宣泄一部分心火,但治标不治本,你还需要调理。」
「你不会打算让我采阴补阳吧?」
「还补阳?你是阳元充盈过度,干脆多找几个小姐帮你,让她们采补你,吸阳补阴。要是被你遇到一个有莲花穴的女人,你还不爽上天。」毛道长白了我一眼,「尽想好事…你现在就乖乖给我喝完这壶枸杞茶。」
心知毛道长其实是关切,饮了一杯,我岔开话题,向他询问大补汤功效的可能性。
「喝药确实能增强性欲,强健性器,能调和男女交欢的药也有,但要做到像你所说那样,可以让人沉迷性欲甚至上瘾,那几乎不可能。」毛道长摇了摇头。
「有的药确实能上瘾,但只是对药材上瘾,也就是依赖性。但药不是饭,次数一多,也会有抗药性甚至产生中毒…如果是西药合成药,精神类的药品,或许能够做到…我只能说,中医应该是不存在这种只有好处没有副作用而效果像你描述那样令人痴迷到不能控的程度,除非…」
毛道长欲言又止:「你最好是能拿到药方,有方子我才能帮你确认它有没有问题。」
大补汤的秘方,除了郝老狗外,李萱诗和白颖掌握不完整版的方子,最理想就是从白颖那里问出来,到时看毛道长能不能看出端倪。
毛道长硬逼着我喝完茶才芳心,送我出来,不忘规劝:「想开点,别纠结过去,不值当的。」
「你现在还年轻,又有7寸长的大家伙,可以重头再来…别想着复仇,有时间到我这里喝茶,抓药调理,千万别钻牛角尖…」
我微笑着,听着,然后挥手告别。毛道长不想我钻牛角尖,可惜我早就没路走了,只是想着最后的两个月…我迫不及待等着郝家的终结。
养身练气,呼吸法近似神器开挂,但它出现得太迟、太晚。我失去的,它根本改变不了什么,至于重新开始,那更是妄想。我已经被郝老狗灭种了,不只失去生育能力,就连我以为的两个孩子也是孽种,左家到我这一代,已经绝户了。
不知上溯几百还是千年的家族传承,在经受背叛的同时,也要由我划上句号,所能做的,就是连同郝家一同毁灭。
在此之前,苦心布下的囚局,我只是投掷其中的鱼饵,有人咬钩,有人观望…无所谓,因为我不是在钓鱼,我的囚网很大,一网成擒,干净利润。我,他,她们,谁能走出?
我回到左家老宅,之所以不回山庄,因为要降低存在感。
何晓月把郝虎利用山庄谋财的证据交给李萱诗,在收到我的钱平账后,她就向李萱诗告发,隐去她挪用的部分,而是用自有金填上财务窟窿。这样一来,何晓月就成功洗白,成为被郝虎诈骗投资甚至利用孩子威胁的可怜女人,她不得不用自己的私房钱填上公账,但她现在已经无力继续,只好向李萱诗坦白,更重要也是郝虎暗示白颖的事情,这让李萱诗气得直跺脚,直接叫上徐琳杀到山庄,当着郝老狗一通斥责。
郝老狗也没想到郝虎居然吃里扒外,坑骗山庄,山庄也是他郝家二房的产业,郝虎吃熊心豹子胆,当即便叫来郝虎,要他吐出来。郝虎一看阵仗,知道不能善了,心一横,搬出他背后的文三伢子,更豪言要钱管三爷要,逼急就把白颖的事情捅出去,这些年他接过几趟,不信能盖得住。这把郝老狗给气得,直接教人给撵走,这钱却还真要不回来。
这种场合,我不宜在山庄,之所以要何晓月提前爆雷,就是评估根本没什么杀伤力,但能够恶心郝家两房,互生嫌隙,为接下来的事情做全面的铺垫。
郝留香的宴会在隔天进行,从开始到结束,都没有重现女体盛的不适感,只是在这一晚,在郝燕身上发生一件她做梦也想不到的事情,震惊整个郝家,郝奉化和郝江化两房,正式决裂,而这件事也成为郝杰的最后一磨。
郝留香的酒宴,郝燕落难,郝杰出狱,郝小天做切割手术,围绕郝燕的事件,彻底成为郝家人自我摧毁的开始,酒宴后的第二天,郝小天切龟头,隔天郝老狗被约谈,同日郝杰提刀彻底给小狗断根,后又入狱,郝小天不堪煎熬,从郝家一跃而下…因为郝老狗的一句话,郝杰狱中死亡…郝燕彻底疯了…而针对郝家的打击,这仅仅是刚开始…
第三十五章(上)
「看看,好好看看,这就是你亲侄子郝虎干的好事,这两年坑了多少钱。」李萱诗怒道,「光酒水这一项就两三百万,拿次货当高档货卖给山庄,你难道不知道住山庄的是什么人,这种砸牌子的事情,也干得出。」
温泉山庄招待很多官员商客,也就维持不亏本的局面,真要想在酒水弄假牟利,还轮得着郝虎。反正金茶油公司赚钱,这山庄最主要是帮他们夫妻汇聚政商圈的人脉,郝虎这样分明是杀鸡取卵。
「二叔对你不错吧,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一摞票据丢在面前,郝江化脸色蜡青。
「二叔,我…」郝虎低应了一句,「我不就卖了几批酒水嘛,这钱给谁赚不是赚,再说这酒虽然差点意思,但也不是假货。」
「坑钱还这么理直气壮。」李萱诗斥责道,「阿虎,我没亏待过你吧,你们兄弟俩娶媳妇还是我掏的彩礼,你去外面开公司,你弟的汽修厂,哪个不是我掏钱的。你要真缺钱了,大可跟我说,我有说不给吗?」
「我…」郝虎一时语塞,他三四十岁还打光棍,这老婆确实是李萱诗嫁到郝家沟后帮忙给置办的。但,这不也是为了让他以后卖命嘛。
「最可气的是,你还怂恿晓月给你投钱,骗她积蓄,还利用孩子威胁她挪用山庄的储备金,要不是她用自己钱垫着,现在实在撑不下去,这事还不会曝光。」李萱诗冷声道,「幸好当初没让你们兄弟碰公司生意,不然指不定被搞成什么样。」
「我算过了,连坑带骗,加起来差不多七百万。」徐琳淡叹一声,这郝虎仗着郝江化的关系,居然敢吞这么多钱。
七百万!闻言,郝江化跟是勃然大怒,上前一脚踹翻郝虎,他挖空心思搞小金库也就几百万结余,这侄子居然在他身上薅羊毛:「混蛋,你敢吞这么多钱,钱呢。」
「钱,我拿去投资了。」郝虎忍痛道。
「我给你一个月,把钱…」
「把钱吐出来?凭什么!」郝虎抬眸:「我靠本事到手的钱,你们还想我吐出来,不可能!」
「我今天把话撂这里,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郝虎环视几人,从地上挣扎起来:「钱都投在文三爷的融贷项目里,等我赚了钱,再考虑要不要把本金退给你们。你们现在要是想要,就去找文三爷。」
「长沙文三爷做什么的,二叔不会不知道吧。」郝虎冷笑道,「他连人大代表都不怕,说捅就捅,还怕你一个副县长。」
「你,你别以为傍上三伢子就了不起了。」郝江化没想到郝虎敢当面驳他,「民不与官斗,你只是个马仔,他就算护着你,也要掂量值不值。」
「你是官,他是匪,可是你快退休了,退了那就是小老百姓。」郝虎道,「说实话,你们夫妻俩别以为对我有多大恩情,我给你们辛苦卖命,跑腿办事,结果死活不让我们兄弟进公司和山庄,这也没什么,成天拿我当司机,不是接儿媳,就是接儿子。」
「想想你们做的那些事,这钱我拿的不亏心。」郝虎扫了眼李萱诗,「我一共接过几次人,接来干什么,我可是一清二楚。听说左大少爷就住在山庄,我要是一时兜不住,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这钱你不用还了。」李萱诗咬牙道。
「那就多谢婶婶了。」
「夫人…」郝江化脸色不太好,郝虎这个王八蛋。
「拿了钱,就要封口,把这些事烂在肚子里。」李萱诗道,「要不然,她也不会放过你!」
「明白。」郝虎应声,他当然清楚,这话只能点拨一下,真要说出来,那位白家大小姐要对付他可就轻而易举。白家的厉害,文三爷也得装孙子。
「滚!」郝江化上前一脚。
郝虎连滚带爬,离开前瞪了一眼默不作声的何晓月。
郝江化一个劲和李萱诗赔罪,但她还是怨气难消,当着徐琳面直接给郝江化下了禁令,最近不让回家。郝江化求半天也不放行,郝家虽然是郝江化的郝家,但当家做主却是李萱诗,那一家女人不能碰,至于山庄这边,目前却是不宜。
这就是昨天发生的事情,在我回到山庄后,何晓月转述经过,并表示她给王天打过电话,担心郝虎会拿她孩子出气。王天在长沙有一定的人脉,保护一个学生出入安全,这点还是没问题的。
郝虎接送白颖,有几次到郝家沟,为了什么,一想就知道,但李萱诗还是怕我知道,也许他们夫妻还想着把真相局限在最小范围,即郝老狗和白颖只有过那么一两次,然后被我抓奸,可是我早就推敲过,郝白二人的奸情由来已久,从她开始喊『郝爸爸』时,就已经变质了,因为我从未承认过郝老狗的地位,我最大的错误就是容忍他和李萱诗结婚,甚至拖垮我的人生。而出狱后白颖无法言说的反应,显然也旁证我的判断,更不用说铁证如山的DNA亲子鉴定报告。
何晓月还向我报告了一个消息,郝老狗安排一个老和尚住在山庄,但郝老狗一直叫他师傅。郝老狗有个云游在外的师傅,这事也是何晓月告诉我的,据说这个大补汤秘方就是出自这个神秘的老师傅。
我听了,看似不在意,实则还是有些上心,这老和尚真要是什么世外高人,是否会横生枝节呢。
回到房间,翻阅手机,李萱诗、白颖、岑筱薇…她们都有发过短讯,我也一律回复,只说去联络公司业务,毕竟三脚猫公司开张了。
白颖提到一件事,两天后郝小天便要去切割手术。我微感意外,拨电话过去,很快她便过来。
「你怎么知道郝小天要做手术?」
「郝江化不知道找了一个老和尚去郝家大院,他给郝小天看过,说救不了,还是尽量做手术。郝江化联系医院,已经排好期了,等郝留香的宴会结束,就安排入院手术。」
「我已经调整用药,郝小天开始恶化了。」白颖看了我一眼,「可是,这老和尚来得突然,他这一检查,我就不能在药上再做手脚…对不起,我尽力了。」
「如果再拖几天,我有把握他肯定会被全切,现在…他还是会被切,但只会切个龟头,根还是能保住的。」
「李萱诗让我不用去了,没必要再照顾郝小天。」白颖抿着嘴唇,「我已经找不到继续下手的机会。」
沉默不语,白颖做和不做,其实并不重要,抵达终点的路径从来不只一条。我确实没奢望她会成功,但她真去做了,虽然不符合她的预期,但于我却是一个小惊喜,两天后的手术应该来得及,她没能做到的事情,会有一个人,会有一把刀,比她完成的更好,因为我知道,这次宴会过后,那把砍向郝家的屠刀会彻底开锋,淬血开锋!
而白颖这次,她尝试去做,起码有了一丝改变,心中些许感慨,如果她在我们的过往,能够尝试,尝试去信赖,尝试向我坦白,也许未必会到现在这种地步,逼到我只能决绝。她的改变,于她,于白家,总是好的,而对我,她还是不明白。
「明天的宴会,你还会参加么?」白颖问我。
「会。」一字以回。
「你不担心还会像上次那样…」一想到那场女体盛宴,她就有些反胃,尤其那个女体居然是郝燕。郝江化这个老畜生,他居然连亲侄女也利用,难道就为取悦那个郝留香?
「你也可以不参加。」
「我、我参加。」
「随你便。」
朝晨夕降,夜沉日出,山庄更热闹了,张灯结彩,年轻的姑娘和小伙们都忙乎起来,各司其责,不时有车辆抵达。
今天是郝留香贵公子大宴宾客的吉日,他包下整个山庄,以示对宾客的尊敬,在宴会正式开始前,宾客们在山庄一切休闲娱乐等开销均有其承担。
距离宴会开始还有几个小时,白颖陪着我闲暇走动,郝留香那张烫金邀请卡固然分别寄给我们,但用了文绉绉的『贤伉俪』,还真是莫大的讽刺,但白颖却据此跟着我。她是赖定我和她还没离婚,我既然承诺给她一个机会,哪怕她无可救药,这两个月的最后时光,我还是要给她,也算顾念白家的情面。
在北京那晚,岳父白行健和我的深夜长谈,他要我的应允,留些情分。我可以无视白颖,却不能无视白家,白颖背叛了我,但白家并没有。岳父没有阻止我复仇,即便会牵扯到白颖,他只是要求我必须拿到实证,白颖必须亲口承认。
我有一百个理由报复白颖,却只有一个理由对她稍加宽容,这是我对白家的承诺。证据,对我来说,并不是遥不可及,只是她始终无法坦诚。
一个不算生疏的身影赫然入目,我眼眉一动,白颖循着我的目光也看到她。
郝燕。白颖忍不住唤了一声,郝燕回过身,似乎有些尴尬,但还是过来打招呼。
「左京哥,嫂子。」郝燕强颜一笑,女体盛的事情,随着李萱诗这一揭,已经不是秘密。
「你怎么还在这里,不会还让你…」白颖戛然而止,这意思很明显了。
「不是的,我看着大家都很忙,想着帮点忙。」郝燕解释道,「大哥回家说他和二叔二婶闹掰,吵了一架,我担心二叔一生气,我三哥他…」
「放心吧,郝杰会没事的。」我宽慰道,「你可以回去等。」
郝燕还是决定留下来。原本以为女体盛的忍辱负重,可以尘埃落定,但郝虎这么一闹,两家难免生出芥蒂,所以她想想还是来山庄。
回房的路上,我叹了口气,白颖顺了一句:「用不用我给你按摩一下?」
她用一种轻柔的声音在询问,征询我的意见,一种过去鲜少有过的低姿态。
我摇头拒绝,独自回房,让自己安静地等待。等待复仇的华尔兹在刀尖飞舞的跳跃。
我能够保持心平气和跟她沟通,不代表我放下,恰恰相反,我强迫自己暂时冷处理。不是为了缓和矛盾,应该要理清主次顺位和前后秩序。
不久后,何晓月过来,领着郝燕到装扮间,精美的晚礼服,漂亮的宴会鞋,还有一个负责打扮妆容的化妆师。
「我以为你不会来。」何晓月道,「郝留香托我转述,对于私宴发生的事情,很过意不去,会当面向你道歉。今晚,你应该有足够的尊重和体面,再三交代要我们把你打扮漂亮。」
有些人的道歉,看似没意义,但同样不容人拒绝。郝燕感受到,上次宴客的主人,今晚依然高高在上,甚至郝江化也要示好。
事实上,她一早就收到邀请,在女体盛结束后,郝留香便托何晓月送来邀请卡,这次是作为宾客参加。为了三哥平安无事,委屈点又算什么。
客从何处来不重要,宾客相聚在一堂。宽敞的大厅约莫摆了二十来桌,每桌为八人席,考虑到携伴出席,实际受邀的客人应该减半计算。今晚的菜式丰富,不仅囊括几大菜系,甚至还有不少特色菜,也算是别有心思。
比如作为冷菜开场,端上来居然是娇嫩的花瓣。
在确认现场收音效果良好,何晓月有所示意,郝留香做简短的开场。
「各位先生还有女士们:很感谢大家参加今晚的宴会,我不胜荣幸!」一张白白净净的脸上,总是带着微笑。举手投足,斯文俊朗,却又洋溢着亲和力,「大家或许会奇怪,为什么端上来是花,千万不要以为我在暗示我很花心。」
宾客泛起淡淡笑意,不算太尬的幽默,倒是有些年轻的女宾们揣度是不是真在隐喻什么,投以热切的目光,希望能得到关注。
「我只想借以表达心花怒放的心情…今晚的花瓣都是经过优选的,可以放心食用,尤其是女士们,不妨品尝一下,看看口味如何。」郝留香淡淡一笑,「多元化的营养食品一直是我关注的领域,也是我未来几年投资的方向。」
「我生于宝岛,长在南洋,曾经有幸到大陆学习,现在接手家族生意。」郝留香道,「我的祖辈是从郝家沟外迁,所以也是大家半个老乡,希望有机会在这里投资实业,造福乡里。」
「我入住温泉山庄,收到不少礼物,心存感激,所以邀请大家一起参加今晚的宴会。前台帮我登记了一份礼单,说实话这些我用不上,所以我有个想法,决定把最近收到礼品全部赠送给在地的孤寡老人,我个人也会追加一批,希望郝县长能协助,也请郑市长还有大家做个见证,否则被误会官商勾结就麻烦了。」
众人哄笑,郝江化随即表示没问题,郑群云也是笑道:「关心孤寡也是我们当官的职责,我们也欢迎善心人士的支持,这样的官商勾结,多多益善。只要我们精诚合作,衡阳市、衡山县会越来越好。」
气氛渐渐被活跃,简短的过场,山庄的服务员将精美的菜肴一道道摆上,宾客们很快便专注于美食,大多浅尝即可,不敢多食。毕竟晚上还有舞会,吃太饱显然不利于交际运动。
郝留香作为主人,他的席位自然就在一号主桌,左侧是郑群云,右侧是徐琳。郑群云的旁边坐着郝李二人,李萱诗坐在他们中间,离郝江化更近,郝江化的另一侧坐着吴德和他的年轻女伴,私宴时已经见过,负责协助郝燕的处女验证。
白颖坐在我和徐琳间,我选择和徐琳保持距离,更不会坐到郝李身侧,而是直面以对,他们落在我眼中,就是对立面。那个年轻女人坐在我身边,我不禁微微皱眉,仿佛嗅到某种和白颖相似的、令人不悦的气味。但相较之下,好像也没更好的期待。
莫名的怪异感,这样的座次席位并不协调,更像是貌合神离的结果。李萱诗居然挨着郑群云,这是郝老狗的授意么?我亲眼见过郑李二人发生关系,这是我的一大污点,脑中猜想郑老狗等下会不会伸手在李萱诗的大腿上摸来摸去,也许郝老狗也会从旁侧击,左右夹击李萱诗,他们会不会把手伸到里面,从旗袍的左右两侧开口探进去…不,不会的,他们不会在宾客在场的情况下承担风险。
也许郝老狗让李萱诗坐在郑老狗身边,是传递某种讯息?而在这样的情况下,这个吴德却没有把女伴推到郝老狗身边,而是推到我这边,他则和郝老狗笑谈,是为了跟方便沟通,还是在防备郝老狗?嗯,这两个人还真像,同样是一口黄牙,同样是大肚子,也许同样的满脑子色欲?!近墨者黑,也许他们是一丘之貉,但未必一心一意,最好互生间隙,也许还能见缝插针。
揣度,本身就带着某种主观的恶意,白颖的眼波不时瞥向我,但她的余光却扫到我右侧的余柳薇。
席间,郝留香举杯感谢她在私宴上的鼎力支持,白颖惊叹余柳薇居然是吴德的儿媳,原本因为女体盛涉及的医德观感就心生不满,尤其这个女人坐在自己丈夫的旁边,心里油然生出一股厌恶,而乍听吴余二人是公媳关系,这厌恶更深。眼前这个淫荡的女人,居然坐在自己丈夫身边,真是岂有此理,还不如换岑筱薇挨着。
鼻嗅到淡淡的厌腥,不是菜品的味道,而是身旁女人身上那种明明不是劣质香水但闻起来类似抗排的不适症状。这种气味仿佛来自左边,又好像是在右侧,淡淡的淫糜气,着实令人生厌。
余柳薇睫毛微微,嘴角不以为意,浑然无视白颖的关注,只是偶尔两人的目光遇到了,撞到了,淡淡一笑,带着一丝嘲弄,淡到白颖感知不到,而我离得近些,看得分明。何晓月跟我提过一嘴,吴德在女体盛风波后可是和余柳薇大战一场,所以他们的淫乱关系,我并不意外。
此刻,余柳薇坐在我的右侧,而我的左侧,坐着我的妻子。我仿佛是一面镜子,照出两段相似的畸情,余柳薇的轻蔑,嘲笑白颖的厌恶。女人照镜子,觉得镜子里的女人很脏,但脏的难道不是照镜子的女人?
夹坐在两个女人间,我的注意力更多集中在李萱诗身上。她一手打造郝家的规矩,那张餐桌座次很有深意,按理说她对于今晚的座次应该能觉察问题,但她却不以为意,只是维持端庄笑颜。
宴会压轴菜是一道阿拉伯烤骆驼,很多人也只是听闻,通常只有百人宴会才可能见到,毕竟实在太大了。
「一位阿拉伯朋友,知道我要举办宴会,特意推荐烤骆驼这道菜。」
郝留香微笑着起身,在助工将这道菜推至地点,他示意厨师可以取菜。取菜,就是娶骆驼里的菜。烤骆驼的价值,并不在骆驼,也不在于里面的配菜,也许它们很美味,但更重要是因为内有乾坤。
在众人的瞩目里,厨师从骆驼里取出一整只羊,又从羊腹里取出烤鸭,然后再从烤鸭里取出鸽子,而在鸽腹里还有一条烤鱼,最后才从鱼身里取出一颗鸡蛋,一颗白玉无瑕的鸡蛋,落在众人眼中无疑闪烁着钻石般的光芒。
宾客们不禁在想谁会得到这枚鸡蛋,最有可能是郑市长,郝县长或者夫人也有可能,毕竟山庄是他们夫妻的。
鸡蛋装在瓷碟上,在众人翘首期待下,郝留香却把它送到一个意料外的女人面前。这颗宛如白玉的鸡蛋,就摆在白颖面前,这个举动令所有人都大感意外,但很快便有脑子尖的人一想,是了,衡山县的名流谁不知道郝家有个继儿媳,父母都是帝都派高干,其母童佳慧是财务部副部长,是能影响地方财政拨发的大人物,真正的官家财神爷,早几年还来过郝家沟,郝家大张旗鼓,唯恐别人不知道他们攀上高枝。
郑群云原本的期待落了空,脸色有些一僵,很快便恢复平常。势不如人,就算是韩书记被这样对待,也无话可说,谁让白家是连大老板也忌惮的存在,白童两人虽然不在,但白颖入了席,谁又能不当一回事?这个郝留香呀,真不愧是商人,这心思玩得溜。
郝江化则面露笑意,郝留香这一手玩得漂亮,既表达对白家人的尊重,也不用得罪郑群云,还照顾郝家人。这等于又提醒众人,他郝江化是白家的亲家,并不会矮郑群云一头。虽然是扯虎皮,但在他延长任期的重要关口,白家这张虎皮还是很有用的。更重要的一点,看着左京皱眉的不悦模样,看在眼里,想想还有些酸爽。
相比郝江化的暗笑,李萱诗似无意地瞧我一眼,再看白颖时,眼眸闪过某种复杂的情绪,一闪而过,但还是被我捕捉到。
「大家都是我邀请的贵客,很难说谁更尊贵,之所以选择白颖女士。因为她除了是贵客,还是是我的学姐。」
「人生四喜,其中就有他乡遇故知,而对于我来说,这里是我的祖籍地,应该是故乡遇故人。」
「十年前我 到大陆求学,有幸见过,十年后到大陆是投资,有缘重逢,我人生最重要的两个时期,学姐都是见证人,所以我很感恩。」
「希望大家能理解我这种心情。」
郝留香说的冠冕堂皇,教人挑不出刺来。
男人固然希望得到关注,却不会喜欢另一个男性对自家女人大献殷勤,尤其那个男人还是个优质男。这大概是旁人的想法,鄙夷、或者同情?我不需要,很快会有一个大型的舞会,而我只需要扮演好自己的角色。
宴席结束后,一众宾客被引领到舞会厅,柔美的灯光,投在身上,低缓的音乐深入人心,既消磨时光,也容易消食。
舞会厅的休憩区有小点、饮料、美酒,以及靓丽养眼的工作人员,待会要是跳累了,或者喝醉,可以很好地照顾。已经有宾客开始下场热身,还有些老男人,大腹便便,自身不谙舞蹈,但丝毫不妨碍他们用目光寻猎美女,喝酒的同时,也能赏心悦目。
郝留香彬彬有礼,向白颖发出跳舞的邀请,在她还没回应前,看着一旁的我:「学长不会介意吧。」
我耸了耸肩,摊手示意自便,相比郝白那不堪的人伦过往,单纯地一支舞其实没什么,她乐意和谁跳,是她自己的事情,选择权在她。
见我无所谓,白颖抿动嘴唇,想着拒绝,这时候王诗芸却走过来,她过来前李萱诗附耳说了几句话。
「大少爷,我的第一支舞,能邀请你么?」
「当然。」我牵起王诗芸的手,先一步步入舞场。
「学姐?」郝留香又问,白颖望着场中的两个人,便同意接受邀请。
宴席的时候,白颖赢得瞩目,但随着跳舞的男女越来越多,大家关注于眼前的舞伴,谁又在意白大小姐的舞姿呢?
「是李姨叫我过来的。」勾肩搭背,随着舞曲踏着舞步,王诗芸低喃道。
「我知道。」白颖被人截胡,看似我成孤家寡人,李萱诗是想表现她疼爱我这个儿子?所以安排王诗芸先一步邀请救场?
「这个郝留香好像是冲你来的。」
「冲我来?我和他无冤无仇。」
「无冤无仇?不一定。」王诗芸近身侧耳,「你不觉得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你想说白颖?」
「如果真像郝留香说的,他十年前就见过白颖,说不定当时就惦记上了,现在又机缘重逢,到底是巧合还是有意?」
「你好像在讲故事。」
「徐琳跟李姨说,她在郝留香房间看到一幅油画,他这两天除了泡烫和宴客外,基本就待在房间,画他那副油画。」
「就算他有画画的兴趣爱好也没什么吧。」
「那是幅写实油画,画的是一个女人,和白颖有点像,准确地说,是十年前的白颖…这需要多深刻的印象,才能画出白颖那时候的青涩和纯情…」
王诗芸的手掌贴在我的心口。平静,还是平静。
「你的心跳好像没什么波动。」她抬眸看我。
「你真不在意?」在确认我没有真生气外,王诗芸淡松口气,「李姨觉得你心里不痛快,看来她白担心了。」
我淡淡一笑,搂着她的腰际,来了一个近身旋转,在低缓的舞曲,有点夸张的舞姿,瞬间吸引些目光。
「我听说王诗芸女士是李董的好帮手,人不仅漂亮,还很能干。」郝留香始终保持谦逊的君子风采,即使搭着白颖跳舞,这手并没有丝毫逾矩,安分地落在它应有的位置。这让白颖没有生出太多的排斥感,这支舞得以跳下去。
「她…是挺『能干』的。」白颖话里有话,而他仿佛浑然未觉。
王诗芸的存在,对白颖来说很特别,一方面,作为自己的替代品,在老家伙那里变相分担压力,而另一方面,王诗芸在业务上的能力,在性欲交合的表现,却让白颖有些嫉妒,身为正主,却嫉妒一个影子的存在?
不想承认,但心里确实有这样的担忧,白颖害怕自己会被王诗芸取代。王诗芸在郝江化表现的顺逆拿捏,在李萱诗似乎更信赖更亲昵,甚至在郝家这些女人眼里,王诗芸反而更赢得好感,这根本不公平。更无法接受的是她和左京的关系居然比自己更加和谐。
左京出狱后,又是请王诗芸吃饭,又是跳舞送项链,那个钻链肯定不便宜,甚至比老家伙送那条还昂贵。左京到底图什么,会不会和老家伙一样,也看上和自己相似的那张美人脸,联想到王诗芸的工作才能,和左京在先天上似乎更合拍,可她明明也被老家伙玩弄,老家伙玩弄自己还顾忌白家,可玩弄王诗芸根本不需要顾虑,左京又怎么会…
还是王诗芸这个女人靠什么迷人手段把左京迷住了,甚至还去黄家好几次,认她的女儿做干女儿…也许他们本身也不干净,所以反而没事。白颖思绪纷杂,舞步有些凌乱。倘若自己把那个秘密告诉左京,告诉他自己不在意,可以原谅和接受,那么左京应该也就不会硬要离婚了吧。想念间,还是按下这股念头,这么做就是变相要挟,左京心里肯定更恨自己,而且这个秘密太大了,不到最后一步,她不想把它掀出来。一旦捅破这个秘密,那左京可就难以自处,自己虽然做了不对的事情,但左京他…他明明就做了老家伙一样的事情,而自己取悦老家伙也只是对等报复而已,至于后面越陷越深,那却是大错特错。
郝江化虽然不懂跳舞,但想借机缓和妻子的关系,提出跳舞的要求,却被直接拒绝,再看徐琳,后者也是微笑摇头。与会也有很多场面熟人,徐琳作为银行高管,风评很重要,这不是私下嬉戏。
真扫兴。郝江化心里有怨,直接坐在休憩区喝起闷酒,郑群云也是郁闷,宴席的时候,离李萱诗很近,甚至能嗅到她的香水味,可惜场合不对,而且看样子今晚也很难再续前缘。倒是吴德,搂着娇美儿媳,跟着众人狂欢,一个生意人不需要像政府干部要考虑影响。
在和王诗芸跳舞后,郝燕穿过来,有些底气不足地,向我邀请跳舞。她没有舞伴,如果不是看到王诗芸先邀请了,她根本没想下场跳舞。
「好。」我没有拒绝,这大抵是末日前的最后一抹温柔。
郝燕的动作很僵硬,也有些紧张,甚至踩了我一脚,连连道歉。这支交谊舞,没有惊喜,不太协调地完成。
那边郝留香和白颖也跳完了,然后踱步到郝燕身边。
「对于女体宴会的事情,我感到很抱歉。我确实有拜托郝县长帮忙挑选人选,但我没想到他会选择你,如果我事先知情的话,一定会劝阻的。」
「虽然我接受的教育和礼节,对女体盛不会有特别看法,但在这里,国人的饮食文化和道德观是不一样的。」郝留香极尽温雅,「我诚心道歉,希望你能原谅。」
「算了,都过去了。」郝燕不想被提起。
「郝燕小姐,可以和我跳舞么?也许我能教你怎么跳得更好,这样下次你和学长再跳舞,应该就不会踩他的脚了。」
郝燕想了想,还是伸手,接受邀请。舞曲切换,舞伴也不是一成不变。
稍加休息,白颖走过来,请求和我跳舞。
「有必要么?跳舞而已,谁都可以,不一定要和我跳。」
「既然谁都可以,为什么我就不行。」白颖沉顿道,「我现在还是你的妻子,你跟她们都跳舞了,如果不和我跳,你让他们怎么看我。」
怎么看?我心里冷笑,想着反驳,一息转念,还是隐忍,点头同意,披着白家大小姐这身荣耀光环,只要她名义上还是我的妻子,哪怕她折损白家的脸面,但我不能让旁人非议白家,白颖并不等于白家。
翩翩起舞,再次相互牵搂,彼此心有隔阂,哪怕形式上还是很默契,但这只是种习惯,或者说是习性,身体的本能跟随舞曲的节奏而已,彼时学生时代,那个特别甜腻的恋爱季,我和她曾经携手共舞,在嘉年华秀了一波,而现在却沦为虚应其事。
她一如初见时美颜,惊艳了时光,可是骨子里呢?这是我的第三支舞,她一心邀请,当舞曲响起,舞蹈却失去应有的激情,我看到她眼眸里的期待吗,可惜她感受不到我的回应。不回应,其实也是种回应,无声也是种声音。
天下无不散筵席,一曲终将人尽散。舞会的舞蹈继续,但我心里的那支舞,那支满怀真情实感的舞蹈,在心里彻底死掉了。
以为平静的湖面,其实却是说不出的死寂,殉葬着我和她的爱情。
「出去走走吧。」白颖这样说。
「舞会没有结束。」
「已经结束了。」白颖叹了口气,「你总不会也要讨好郝留香吧。」
夜晚的楼台,不算新鲜的空气,她深吸一口气:「你和她跳得很开心。」
「你指的是王诗芸还是郝燕?」
「你知道我说的是谁。」白颖眼神落寞,「我看到她脖子上戴着那条项链,上次她戴着,今晚她还戴着。」
「你脖子上这条铂金项链,你过去戴过,今晚也戴着。」
「这不一样,她那条是钻链,它很贵,你知道她和郝江化有关系,可你还送给她,你们什么关系?」
「你是在质问我?!」
「不是质问,是嫉妒。」白颖沉声,「我以为我不需要嫉妒,她只是和我长得有几分像,可现在我真的嫉妒她。」
「你嫉妒…因为我送那条项链给她。你要是想要,我也可以送你一条。」
白颖一愣:「你要送我钻石项链?」
「嗯。」我的目光落在她雪白的颈部:「把铂金项链取下来吧。」
铂金项链被取下,落在手掌,确实显得廉价。
「这条项链是结婚前买的,已经十年多了,没以前那么敞亮。」
「戴倒是能戴,就是…有点旧。」
原本是恋爱时的小物件,被她视作定情信物一般,如今她嫌弃它旧…项链会旧,鞋也会旧,人也沦为旧人。
「东西用久了,是有点破旧…」我不动声色,将它一握,然后高举手臂,朝着远处大力一挥。
昏暗的夜空,似乎有什么东西划过。
白颖脸色骤变:「你…你把项链扔了?!」
「已经旧了,没必要留着。」
「你混蛋!」白颖大吼一声,人直接朝远处奔跑。那是片绿化林,只有远灯,根本看不清近处。
她就直接跑进绿化林,因为培育和浇水的关系,泥土还潮湿,她也不管会弄脏衣服,低下身四处寻觅。
「你丢到哪里去了,帮忙一起找啊。」她的声音带着某种哭腔。
「你找不到的,我会给你一条新的。」
「这不一样,它不一样。」
或许这时候才惊觉它的重要,她是嫉妒左京送给王诗芸那条钻链,但要这条铂金项链交换的话,她怎么能接受,这个意义根本不一样呀!
我无动于衷,转身离开,决定回房泡个热澡,好好睡上一觉。
如果项链承载过去的感情,我丢掉的只是一个金属疙瘩,金属的外在,也是我心里的疙瘩,那是情感的枷锁,促使我做出丢弃举动的,到底是谁呢?她根本不明白两个月的意义,不是两个月见分晓,而是手握沙粒而不知,仇恨在一秒秒地吞噬我的情感,她心心念念的机会,如果想等到尘埃落定,那才是大错特错,因为她越想抓住,沙子会漏得越快,甚至会提前收场。
夜空,忽然下起雨来,不大,稀稀落落,这种阴雨季,在南方还是很常见。山庄有足够的房间容纳宾客,会场还是依然热闹,没人会在意这场雨。
在浴缸里泡了半小时,铂金项链,就握在手里,它并没有丢掉。白颖以为我那一挥,扔掉的是铂金项链,其实那只是钥匙扣而已。
过去亲手送出去的东西,现在我亲手拿回来了。而左家得到的耻辱,我也会加倍奉还。
夜色浓,凉风寒,白颖还在绿化林地摸寻着,为了看得清楚,她无暇在顾及裙角,高跟鞋也丢在一旁,低着身体找寻,还是找不到。
明明就这个范围,但就死活找不到那条铂金项链,翻来覆去找不到。
雨落在身上,不大,但也渐渐湿润她的衣物,头发、睫毛、脸颊,都凝上雨珠,活像是落汤鸡。
一脸地失魂落魄,但还是寻不到。她不想就这样放弃,依然不死心,执拗地翻找。
站在房间里,看着窗外,那个绿化林地的柔软身影,手里握着铂金项链,有被岁月侵蚀的痕迹,黯然失色。
就算是铂金也无法长久,更不用提它承载的感情。如果我肯放下,那就没有牵挂,剩下的只有仇恨。
雨,好像越下越大,而我的心,好像也越来越冷,白颖还在找,她甚至就差趴着去一寸寸地翻。
而我,就这样静静地遥望,注视着黑暗里的身影,她在深渊太久了。
大雨倾盆前,白颖绝望泪崩,她找不到项链,真的找不到了。
隔着窗户,隔得太远,我看不清,也听不见,这一刻的白家大小姐,可怜么?
不,她不可怜,相比另一个女人,我对她太温柔了。
这一夜,后来果真下起瓢泼大雨,宾客们陆续在山庄休息,准备第二天再离去,直到清晨的尖叫,惊破所有人的睡梦。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人的很多选择往往是一念。
一念之差,有人行恶,有人承受厄运,而我仿佛耗尽仅剩的仁慈。
我劝过她了,我给过她离开的选择权,她没有走,而复仇的巨轮也不会停下,它会毫不犹豫地碾过去。
尽情怨恨吧,如同我的怨恨,不必宽恕,正如我也不会宽恕。
感受人性的绝望,我的,她的,他的,她们的。
第三十五章(中)
雨势骤然转大,站在窗前,隔窗遥远那被淋落成落汤鸡的白颖。
她好似还在找寻,到底找什么呢?心心念念,却从不以为珍贵,所谓失去的无助?不,她不是无助,而是她从不求助。
但愿这场雨会让她清醒,不为她自己,冲洗一番,或许能让白家少些污秽。
没有,怎么会没有呢?雨水让林地变的泥泞,林丛里看不清,俯身去摸,白皙的手指甲满是污垢,但那串被扔出来的项链,却像是怄气的小孩,躲在附近却怎么也不肯出来。
豆大的雨珠,打乱她的发型,脸庞的妆容也变得憔悴,心里生出自怜的悲凉, 原本还羡慕王诗芸得到项链,这一刻却无比眷恋那串平价的铂金项链,但老天仿佛愚弄她一般,不断折磨她,让她苦寻不得。
雨中,有人走到近前,游离的目光,聚焦在伞下,不是左京,而是何晓月。
何晓月撑着伞,近身搀扶,手握伞柄,遮挡大雨对白颖的奚落。
「我送你回房间。」
白颖似乎不为所动。
何晓月沉吟:「这是他的意思。」
白颖嘴唇发冷,眼眸微泛亮光。看似走得决绝,但派何晓月来,至少说明还念着情分。
雨幕里渐渐消散人影,我在窗前踱步到一旁,不是心软,而是淋落这种惩戒毫无价值,倘若她因而得病缺席,没有亲眼看到郝家毁灭,那无疑是我复仇盛宴的遗憾。
何晓月将白颖送回房,简单地冲了热澡,换上衣袍。
「要是岑筱薇在,肯定等着看我笑话。」白颖叹了一声。
「都在一个池子里泡过,谁又能笑话谁。」何晓月缓声道。
「行了,我没事,你去忙吧。」
何晓月充耳未闻,似乎没有离开的意思。
白颖蹙眉抿唇:「左京叫你看住我?」
「那倒没有,他只叫我送你回来。」她顿了顿声,「是我自己想找你聊聊。」
望着那双静如秋泓的明眸,尔后从女人唇舌间吐露的轻语,却如重锤敲在美人心头。
「郝江化和左京,你会选谁?」
白颖一愣:「你什么意思?」
「我只是提醒你,现在必须做出选择。」何晓月继续道,「以前你能够两边卖好,那是因为事情没败露,但现在不一样,不是郝江化完蛋,就是左京倒下。」
「你是白家大小姐,你帮谁,谁就会赢,你要对付谁,谁就会输。」
白颖呼吐口气:「我当然会帮左京,他是我丈夫,但我不能帮他对付郝江化…」
「因为郝江化有你的把柄?」何晓月淡淡道,「你有顾忌,这也能理解。那么我们合作吧。」
合作?白颖盯着何晓月。
「我现在帮左京做事。」何晓月叹了口气,「我也可以帮你做事。」
白颖明白何晓月刚才那番话的意思了,心念一动:「你能帮我什么?」
「既然狠不下心,那就先看他们怎么斗,走一步看一步。」何晓月继续说道,「你一直拖着不肯离婚,这说明你想破镜重圆,但左京心里有这个结在,就算整垮郝江化,他也很难过去。对一个男人来说,你和郝江化的事情,就是伤他最深的一根刺,你想要回到他身边,让他接受你,必须要先把这根刺拔出来。」
「你一个人未必能办到,但我可以帮你一起把这根刺拔出来。」
「你有办法?」白颖眼眸一亮,她最渴望便是能消弭她和左京间的芥蒂,可是除了说对不起,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挽回。
「大补汤。」何晓月吐出三个字。
白颖一愣:「你是说…」
「这根刺虽然扎肉很疼很痛,但左京更在乎它为什么会扎进去…你想要挽回左京的心,除了愧恨外,必须要给他一个答案。」何晓月道,「只有把这些归咎到大补汤,说是受到药力影响,导致间接上瘾,这些都不是你主动的,你不过是被大补汤搞得身不由己,只要夯实这一点,那么左京就算再气恨你,也会生出一分同情。」
「可是…左京会信么?」
「为什么不信?」何晓月道,「这并不是假话,不是么?」
「郝江化下药搞女人,我们都经历过,左京问谁都是这个答案,这也做不了假。郝江化是性能力厉害,但没有大补汤的滋补,哪有精力应付这么多女人。」
「左京肯定是不会放过郝江化的,虽然我不知道他在盘算什么,但我知道真要动脑子,十个郝江化也不是他的对手。他们斗到最后,如果你不介入,胜的人肯定是左京,他如果没把握肯定不会来郝家沟。」
「他们斗得越厉害,你就越有机会上岸,郝江化手里的那些把柄,说不定能想办法搞回来。」何晓月话锋一动,「到时候,你再踩上几脚,把罪责推到郝江化和大补汤身上,左京的怨恨自然会减弱,你再摆个低姿态,又有两个孩子在,剩下的心气等时间一长也就淡了。」
白颖唉叹:「这个不行,大补汤我给左京喝过,那玩意确实能提升情欲,但要说上瘾…」想起过往给丈夫服过几次,一开始效果不错,后来却越来越差,而她内心欲求不满,反而脱缰而行,结果走上歧途,一错再错…
「你想说左京喝了大补汤,但你却没有因此上瘾,所以大补汤这个理由无法说服左京?那是因为你煎得的大补汤根本就不完整,郝江化亲口跟我说过,你给左京喝的大补汤,少了几位药材,服药后看似龙精虎猛,但其实是透支体内的元气,性功能会不断弱化。」
何晓月道沉声:「郝江化有时会在养颜汤里加春药进去做辅药,所以你们喝了才会动情,至于在壮阳汤里,每次煎大补汤,他会让我偷偷加几味药材进去,这样大补汤才是完整的。」
白颖闻言愣得说不出话来,良久,她才缓声:「你是说,李萱诗故意拿不完整的大补汤方子坑我?」不,不是坑她,而是坑左京。
她身上忽然一阵寒意,冷得寒颤,如果真如何晓月所言,那么郝李两人传她大补汤的方子,美其名曰是给左京调理,促进夫妻和谐,实则是想绝了她的念想,让她不再摇摆,以免她冲动下让白家介入,而把左京整得不成男人,那么郝江化就可以心安理得霸占她,李萱诗也彻底拿住她,而她也不会在对左京有那方面的需求,他也无法再满足。
「夫人并不知道大补汤的秘密。」何晓月道,「郝江化一直瞒着夫人,他是这么跟我说的。想想也是,左京毕竟是她的儿子,她又怎么会真狠心害自己的孩子,郝江化存心坑左京的话,这事肯定会瞒着她。」
白颖没有做声,何晓月维护李萱诗的说辞,更像是护主的一种表现,而她更相信另一种可能。如果她掌握的大补汤药方是一个处心积虑的阴谋,那么最符合这个阴谋家的人未必是郝江化,而更有可能是李萱诗。当初那番被洗脑的说辞,萦绕在耳,心是属于左京,而身体不妨交给郝江化,因为后者更满足女人性欲,所谓家庭「和谐」,李萱诗同为女人的「理解」,尔后更生出名为婆媳又为姐妹的畸形关系。
白颖不由攥紧手心,再抬眸看着何晓月:「为什么找我合作?」
「泄欲或复仇,我只是件可能用到的工具,谁会在意工具的下场。」何晓月苦惨一笑,「我有孩子要养,就必须找条出路。」
「家人、亲人、长辈…你们和左京关系最深,筱薇是青梅竹马,甚至诗芸也沾点干亲,而我… 」
在左京归来后,这种心里的不踏实一直让她缺乏安全感,她还有孩子。郝家不会容忍叛徒,而左京一样会迁怒,思来想去唯一能相互帮扶的就是白颖,只有这两边顾忌到白家,那么白颖就可能保下她。当然,前提她必须要提供价值,哪怕继续作为工具。
「郝江化对你的用心,你大概也深有体会,往补汤里加料,那不是我的本意。」何晓月叹了口气,「我没想过害人,一开始只想赚钱养孩子,事情发展到现在,罪魁祸首是郝江化…左京那边,我可以帮你解释。」
一人计短,二人计长。白颖陷入思虑,何晓月吐露的汤药秘密,让她对李萱诗心生戒备,指望居中讲和貌似不再现实,李萱诗嫁给郝江化,指不定还会再算计左京,而其他几个女人,也找不出合心意的帮手,何晓月确实是仅有的选择。
于是,又有两个女人达成合作意向,这是我没预料的。但,不重要,真的不重要,女人的心思再深,也跳不出格局。郝家这棵大树,我既然决定砍掉,那么砍断主干,慢慢收拾,不需要费心去数树上有几片叶子。她们就是树梢的叶子,在囚徒的复仇节奏,摇摇欲坠。
烟盒就在茶几台上,我没有抽取香烟,而是闭目等待。一双巧手落在我的肩膀,按压起来,力道倒也适当。
「你迟到了。」我不冷不热地一句,她进来的时间比预估要晚得多。
「外面下雨,人淋了一身,我出去的时候,她还没反应,我说是你的意思,才肯跟我回房间。」何晓月按摩我的肩颈,「我得等她先冲洗个热水澡…她到底丢了什么东西,冒雨在找。」
「不是她丢,是我丢。我把以前送她的铂金项链丢了。」
何晓月一怔,转而恍然,而我也没有给她继续发问的机会,而是拉住她的手:「够了。」
「力道不对么?」
「我想换个座位。」目光落在房间那张柔软大床。
何晓月嘴唇抿动:「要不,晚点吧。」
「会场那边还没结束,我还是…」
「交给别人吧,只是配合安排,她们知道怎么跟进,你不用担心。」
「夫人还在,要是找我…」
「真要有事,也会打电话给你。」语气清淡,但眼眸却盯着她,「还是你害怕被她知道你跟我在一起…」
伸手扶落她的侧颈,隔着颈上的肌肤,只要稍稍施力,便予人一种扼断生命的压迫。
睫毛眨晃,女人大气不敢出,看得出她感受到紧张,我并没有真的去掐何晓月的脖子,而是将手指微微按压:「颈动脉脉搏有些急。」
「如果不放心,你现在就可以走。」有句话我没说,但她应该能领会。可以走,但这一走,她将不会再从我这里得到资助和谅解。
何晓月惊觉自己犯了错误。确实,在左京和郝家之间,她能选择的余地不多,现在更不能为了郝家而惹怒左京,只好一路向他走下去,好在自己已经加了一套「保险」,即便和郝家翻脸,也不是全无退路,这样一想,断不能一走了之。
「我、说错话了。」她的身体一软,这种姿态无疑是认错服软。
「既然说错话,那就要接受惩罚。」端坐在床沿,我没有好脸色。
「你知不知道我现在火气很大。」
何晓月愣了一下,似有所思,然后人便缓缓跪下,伸手往两胯间的拉链处探寻。
很快,她便触摸到温烫的肉棍,纤手扶在龙茎,女体的清凉浇在雄性的火热,欲望激荡在掌心,脸上微泛红潮。
这不是害羞,而是情动,酒后,性起,孤男,寡女,干柴生烈火,往往便是一瞬间。
「它好像越来越大了。」她忍不住赞道,然后张开檀口,香舌吮着马眼,巧嘴吞含起龟头,双手则合拢在肉棒上下套弄。
女人,果真是天生的戏子。变大,固然是实话,但何尝不是赞誉,撩拨人心,对男人无疑是鼓舞和激励。
何晓月正在为她的「错误」买单,但能把讨好演绎成动情,细致入微,足以说明她得到郝李信任是有其才能,虽然口交技术一般,但服务确实够专业。
专注,她确实很专注地服务,相比先前的生疏,进步得很快,她似乎逐渐掌握如何运用舌头和唇腔,舔、吮、卷、嘬、滑、吞…她用身体的反应表示顺从以及成长。养成,也是一种满足欲,她向我展示了她的成长性,以期能够赢得我的看重。
大手落在她的脑后,微微地下压,她便压得更低,嘴腔不仅含进整个龟头,更是快深入到舌喉。深喉和子宫一样,都是男性最渴望的成就,不是所有女人都会获取快感,但男人无疑收获更多的满足,不只是性欲本身,还有心理。
心理的暗格,胯下的勃动,仿佛性欲旺盛的雄狮,唯我自己清楚,演戏不是女人的专利。想要把她拖在这里,减少计划的变数,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理由。也许,压抑之下,生理原本就有这样的需要,而主观上,理智也赋予我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美人美酒,歌舞尽欢,今晚的焦点固然是郝留香,但最靓眼的却是三个女人。李萱诗、徐琳和王诗芸,无疑最吸引众人,不只是美貌,更加是因为交际场合绽放出的气韵。
会场不乏年轻女孩,但大多只是充当花瓶,即便是白颖在场,也会被夺走光芒,白颖耀眼的只是她的家世背景,但混迹政商的交际本领,这三个女人更为应景,尤以王诗芸最吸睛,蠢蠢欲动的目光不时聚焦在她身上,而投以李萱诗、徐琳则要收敛许多,而王诗芸与人攀谈则予人印象深刻。
在场熟悉金茶油公司的宾客,多半都知道或听过郝副县长的夫人有这样一位得力干将,至于何晓月,哪怕这场宴会设在山庄,也没几个人晓得她的名字。出于女性的胜负欲,何晓月多少有点不甘心,却也不得不承认,像这种商业交际的活动,王诗芸即便是陪衬,也是别有风情。
夜色渐深,在王诗芸和郝留香跳完舞后,李萱诗和徐琳举杯向主人相敬辞行。
「李姐今晚不住山庄么?」郝留香微微一怔,「我还以为你会和郝县长一起。」
「我和琳姐先回去。」李萱诗微微歉意,「你们玩开心点。」
郝江化微微尴尬,知道妻子因为郝杰的事情堵着心气,也就不挽留了,瞧着王诗芸也跟着离开,只好灌了一大口红酒。
「郝县长酒量还真好。」郝留香淡淡一笑。
郝江化得意自夸,郑群云和吴德则是笑而不语,他们听出财神爷言语里的嘲弄意味。红酒要品,似郝江化这般大灌下肚,犹如囫囵吞枣,简直是浪费酒水。
零星有人退场,美酒虽然好喝,但不胜酒力的宾客更在意春宵苦短,不能冷落美人,陆续携美回房。
郑群云基于行程考虑,还是让司机接送回市里,而吴德在几轮陪酒后,牵着美儿媳回房。房间确实开了两间,但郝江化清楚,这对公媳今晚肯定是睡一张床上。
同好却不同命,想着吴德能搂着美儿媳,而自己却只能留守空房,白颖虽然在山庄,但她就住左京隔壁,今晚注定成不了事。李萱诗不仅将徐琳带走,就连王诗芸也跟着走了。
不过郝江化也没有郁闷太久,很快便用几个眼儿媚的姑娘靠了过来,靓丽谈不上绝色,但妩媚风情也是撩人,伴着撒娇意味的劝酒,郝江化乐在其中。这些陪酒女郎本就是招来充实氛围,最懂察言观色,收敛几分,也将将入目,应接不暇的婀娜,很快便沉迷其中。
郝留香始终保持着淡笑,浑不在意,郝江化这种满脑色欲的人,哪怕酒量再好,也只是不懂酒的蠢蛋。一个凭借女人上台的老农民,面对巧言令色的姑娘们,本就嘴笨得接不了话,再加上自卑衍生出的自尊心,哪里分辨出她们各自递来的酒杯盛着怎样的心思。
郝留香也抿了一口酒,醉翁之意不在酒,今晚他作为主人,喝得酒并不多,郝江化却逐渐有了几分醉意,醉意愈来愈浓…
房间里的女人已经说不出话了,除了发出「呜呜」地声音,眼波里似在因为难受而迷离酸涩的眼光。
双手抱在她的脑后,几乎是堵绝她的后退之路,将她的唇齿锁在男人的肉棍上,除了被动吃下一大段肉棒,龟头连带整个阴茎前端深抵喉舌,那种霸道的压迫感完全不是她这个不谙口技的女人所能抵挡的,一开始还能摸索花样,而当男人逐渐粗鲁,强行而剧烈地抽插,几乎将她的小嘴当做阴道抽插,除了逆来顺受,毫无招架之力。
男人次次撞击,这根粗长有力的肉帮,如果是在阴道里做着活塞推进,肯定让女人欲仙欲死,但现在是用嘴腔和喉舌在承受,那种异物深抵的感觉,却令人感到难受,接近十来分钟的冲刺攻势,口腔分泌的津液越来越多,不只润滑大鸡巴,使得它更为顺畅地冲刺,她的嘴腔更被塞得满满,这也导致津液从嘴巴沁出。
男人每一次深抵舌腔,虽然难受,却不是无法忍受,在承受连番的强袭后,女人的嘴腔仿佛因为麻木而适应,满满品出别的滋味。这种感觉很像女人破瓜,一开始多少抵触,但习惯后反而隐隐期待。她从未想过这么大根的肉棍在嘴里冲撞,除了些许不适应外,害怕被插坏的恐惧已然淡去,相反抽离后短暂的空虚,让女人生出一种感觉,她好像并不排斥这种暴虐的方式,甚至隐隐有一种另类的快感。
「呜…」女人忍不住发出腔音,手不自主地伸手握持大肉棒的中后端,这根大肉棒足足有七寸多长,哪怕干进她的喉穴,还留有一大半在外面,在适应这种粗暴的方式后,索性抓握阴茎根部,两手甚至把玩阴袋睾丸。
明明押着女人插干她的喉穴,这种粗鲁的解锁方式,没想到她这么快便适应。原本就没什么道德和情感上的负罪感,男人似乎更为兴起,这一次,他有些过火,粗大的肉棍几乎整个深入,不只是抵到喉腔,龟头更是如蛇蟒入洞,卡紧她的食道,前列腺那勃胀的感觉,正欲喷涌而出。
女人扑闪着眼,泛起眼白,深入消化食道,连带她的呼吸也受到影响,几乎不能呼吸,那种窒息般的感觉,欲脱离也不能。男人死死抱住她的脑袋,大股的精液喷射出来,卡在喉舌,呛得她本能想要去吞咽,这又刺激敏感的龟头,从马眼喷射更多的浓精。
她的嘴腔本就因为口水分泌占据空间,仓促之下来不及消化,正在膨胀到极点前,男人选择抽离大肉棒,这让拥堵的嘴腔缓解压力,她连忙吞咽,吞精,这在过去她难以想象自己会这样做,这固然是本能的下意识反应,也是因为眼前这个男人并不讨厌。
从女人檀口拔出,将肉棒对准那张精致的脸庞,昂然的龟头意犹未尽,马眼处恣意地喷出一股股浓浓的白浊,「扑哧」、「扑哧」带着勃动的节奏,一大股的白浊铺射在她的脸上,直到十多秒后,才逐渐平静下来。
或许是浓精的关系,粘稠度还行,并没有很快化开滑落,她的脸上仿佛铺上精华面膜。出乎我的意料,她并没有太大反应,从头到位都呈现一种顺从。
在和我有过性关系的女性里,何晓月并不是那种很会叫床的人,但这一刻,她的脸上被我射了很多精液,那种淫荡的模样,我不由闪过一个念头,这算什么,精盆么?
「先去洗洗。」我微微皱眉,明明对她没什么道德负罪,但心里莫名有些烦躁,也许觉得不该糟践一个好母亲?嗬,我还真是虚伪。
女人听话地起身,往卫浴间走去。趁她清洗的时间里,我先拨了个电话,不需要发问,闫肃和陈墨保证今晚不会出错,然后我又拨了一个电话,确认今晚的计划不会影响,很快我也得到满意的答案,一切都朝着我的预想。
卫浴间里,何晓月看着明镜里的女人,满脸的白浊,明明最讨厌口交这种方式,而今晚却又一次为这个男人口交,不禁是深喉,甚至破天荒的吞咽男人的精液,而且脸上也被射了一大片的精液,按理说应该生气才对,但似乎并没有什么愤怒。
相比另一个难以摆脱的老家伙,看过旁人舔弄那根黝黑腥臭的烂屌,宁死也不愿让自己的口舌被污浊,她不想和孩子交谈时口中还残留腥污气,而现在,左京突破这种界限,但她不仅不生气,甚至是同情,除去对她的帮扶外,或许多少也投射某些类似对待母性的心情。
手指从脸颊蹭下精液,微微一嗅,淡淡的前列腺气息,然后将手指放进嘴里,舌尖微微舔食。嘴腔里吞咽,只是不自主的囫囵吞下,而现在这一品。镜前,微微言语:「能接受,不是么?」
清洗面容,她认真地刷牙漱口,不是排斥,而是职业养成,口气清新是基本的,无论是接待、交谈,或是亲吻什么的。
外面阴雨的霏霏,山庄里的宴会却在舞酒尽兴后落幕,余下的宾客也告别赛场。作为宴会主人的郝留香,特意叫住今晚的服务人员以及外雇的助工、帮工、以及会场工作人员包含陪酒女郎等等,表达感谢今晚的服务外,也给众人一个大红包,众人欢喜排队领红包,谁还在乎其他呢?
廊道里,郝江化在迈着着昏乱的步伐,回到房间,今晚确实喝了太多酒,尤其那些个女郎们一个个劝酒,什么红的白的全给干了,现在这上涌的酒意确实让他飘飘然,虽然没有醉睡当场,但意识确实不是很清醒。
再三确认房号,A-618,嗯,没错,郝江化欲掏出房卡,才发现房门并未关实。脑袋昏沉,推门而入。房间里一旁昏暗,触手在灯光开关,房间里依然昏暗一片。
没电?郝江化微微烦躁,但酒劲晕沉的状态,他也无法细思,醉酒烧身,没电也就用不了空调,脱光衣服,准备将就,凑合一晚。隐约却嗅到一股淡淡的香气,是香水?也许是醉酒产生的幻觉吧。
恍惚间,他爬上床,粗糙的大手却触碰到一股清凉,那是女人的躯体,肌肤的清凉,瞬间让郝江化稍微清醒。女人?!
夫人,是夫人么?不,不是,她和徐琳她们…走了,记不清,是颖颖…应该也不是,会是谁?
脑袋昏昏的,郝江化努力地甩了甩脑袋,却集中不了精神,算了,不管山庄哪个小妮子,来他房间,睡他床上,用意还不明显,无非想攀上他。
酒劲上涌,热的不只是温度,嗅到女人味,残存的意识也化为欲望,忍不住去摸,虽然昏暗的环境看不清人脸,但入手这么一摸,那绝对是妙龄女孩,再说今晚出场的那些女人可都不算丑,逮上哪一个也不吃亏,这么一想,顿时心安理得。
七分醉,三分欲,搂过女体,摸索下,好像还有胸罩和薄内衣,胡乱地扯脱,然后他便压了上去。嗯,好香,又嫩又软。郝江化一手抚摸女人的乳房,一手抚摸娇嫩的手臂,然后按抚她的小腹,顺着滑落到神秘的幽谷。
女体的幽香还有身体的清凉感,让他憋了几天的欲火濒临宣泄的地步,口干舌燥,觉得不过瘾,含着乳头叼了几口,他便爬到女人的腿跨,将女人的双腿分开,然后整个脑袋便走到阴户前,伸出粗糙的舌舔,舔了起来。
昏沉里,女人喃喃低吟几声,本能想要保护自己,两腿想要夹紧,结果反而便宜郝江化,整个脸面凑在阴户,舌头寻摸到包蕾的肉缝,舔弄之下,很快便湿润起来。
淫水思源,郝江化将女人的腿重新掰开,然后掰成M型。玩了这么多女人,对女性的身体构造,闭着眼他也能寻摸入口。
郝江化扶住肉棍,在湿润的阴户地蹭了几下,一手撑开阴唇的蚌缝,王八头迫不及待钻进小肉穴。头脑的昏沉,显然不足以消磨老淫棍的色欲,趁着还有意识,他要先进洞,能肏多久肏多久,就算醉睡过去,插里面不也乐意嘛。
嘶,郝江化忍不住吸了口气,真他妈紧,每一分往里插进去,就被夹得越来越近紧,不会还是处女吧。很快,王八头变遇到阻力,在他的缓缓推动下,似乎遇到一层薄薄的肉膜,但酒劲和性欲双重刺激下,他才不会怜香惜玉,他只想辣手摧花,肏得更深呀!
「你,你干什么,出、出去…疼、拔出去…」昏暗里,女人被惊醒,无力地叫出声,却没有办法推开这个恶魔。今晚她喝了不少酒,醉得很难受,如果不是这粗鲁的进入体内,或许还不会挣扎惊醒。
「疼一下就好,等下就肏得你爽死。」郝江化箭在弦上,怎么会轻易作罢,深吸一口气,猛地一挺,便捅破这层薄薄的阻碍,向更深处捅进去。
「疼…好疼啊…你放开我…求求你,别搞我…」女人强撑着意识,紧密的私处被肉棍一捅而入,撕心般的疼痛,她连忙哭出声,想要捶打,却也于事无补,酒精让她毫无招架之力。
「忍一忍,很快你就爽了。」郝江化隐约觉得这个女人声音有些耳熟,但他忙着肏屄,他要在醉睡过去前狠狠地肏一炮。
这么紧这么嫩的处女屄,不好好干一番怎么甘心,虽然有过不少女人,但开苞还是比较少,上一次还是几年前的事。郝江化将女人压在身下,腰胯大力蛮干,甚至张开一口黄牙的嘴唇堵住女人娇嫩的嘴唇,不让她多加呼喊。
女人在悲戚,眼泪从眼角划过,下体那灼热的疼痛,远不及希望破灭,她的梦碎了,她的人生毁了。
连番的抽插,九深一浅,丝毫不顾及女人的身体,酒意酣然,郝江化陷入驰骋激扬的拼搏,浑然不知郝家的噩梦即将到来。
何晓月从卫浴间出来,身上缠着浴巾,突显出她的玲珑好身材。这就是熟女的优势,身材好坏藏也藏不住。
她靠过来,脸庞很干净:「我洗得很干净。」
「我的意思是,要是你还想继续,能不能轻点,明天还要工作,嗓子对我很重要。」
何晓月又说道:「她住隔壁,你知道我不是很会喊。」
「我留你,和她无关。」隔墙刺激,就如隔靴搔痒,偶一为之即可,不是没作用,而是效果有限,尤其某人确实不太会叫床。
「你真这么忍心?我不是替她叫屈,但我看着她冒雨找那串项链,多少有些不忍,你就真的一点也不留恋?」
「我现在帮你做事,知道你对她的态度,这样我也好掌握尺度。」何晓月看了我一眼,「如果不想说,你也可以不回答,你就当我一时好奇。」
我沉默了,冷淡地看着她,然后起身抓起衣服,从衣兜取过那串项链。
「你没丢掉?!」何晓月一怔,随即眼眸骤亮。
「丢的是钥匙扣,项链我留下了。」我将项链收好,又坐回床沿,「我只是心疼钱而已。」
「你不是说项链不值钱么?」
「一百块你看不上,但你也不会随意丢。」我回了一句,「它至少值几十个一百块。」
何晓月微微一笑:「也是,换我也不丢。」
情感是人类的软肋,我已经在女人身上吃过很多亏,又怎么会犯错,但暴露我的「软肋」,是否会让她觉得亲和一些。语言的艺术,欺骗未必是谎话,只要它会让真实得到伪装。
我确实不舍得丢掉,不是因为留恋,而是重视,曾经视若珍宝,我若弃之敝屣,折损的其实是自己。
何晓月以为我会陷入情绪,从茶几拿过我的烟盒,我没有去接,而是将她身上包裹的浴巾扯下,丰盈的肉体一览无余。
这夜是春情激荡的夜晚,因为饮酒和降雨的关系,大多宾客还是住宿下来,其中也有很多对伴侣酣战火热,其中还有一对公媳淫乱。而郝江化,虽然没有再续公媳孽缘,但也得到叔侄一夜春宵。
而将何晓月留下,不啻因为我可以毫无负担地宣泄,更是因为避免她出于行政主管的职责而关注,将变数扼杀在摇篮里,而她今晚最重要的工作,或许便是迎合我的庆祝。
以性作为报复,也以性作为庆祝。食色性也,我亦不免俗。
这一晚除了山庄宴会外,其实还发生了一些事情,看起来微不足道,但勾连起来,便促成郝家的第一场噩梦。
郝留香大宴宾客,与会者是贵客,宴席、酒会、住宿、代驾…唯一不出现纰漏,需要额外雇请一批临时员工,同时为了活跃气氛,也招徕一批妙龄女孩作为陪酒女郎活跃气氛。这一晚,郝江化被人劝酒,他的酒量不错,但不懂拒酒的技巧,那些女孩们最懂引人入醉的技巧,很自然,郝江化会喝得醉醺醺。
而在郝江化前,有一个女孩比他醉得更早,更深。郝燕,一个为她哥哥说情的女孩,生性腼腆,不懂喝酒,不懂防备,一心只想不得罪人,这样的女孩没理由不醉,她从某个负责分派房卡的员工里接过一个特定的房卡,她理应被安排到B座618房,但她拿到的房卡确实是A-618房,至于她为什么会到A座,也许是她自己,也许是某个热心助人的临时工,这只是猜测,因为所在楼层的监控出了技术故障。
这一晚,距离山庄不太远的地方,两个青年骇进山庄的网络,不只是搞得监控出问题,而且针对A-618房的配电进行屏蔽,至于为什么没人察觉,因为整个供电系统正常,其他房间照明得到保障,独独是那间房,确实很昏暗。
没有冷气,没有温控,酒醉的发热,会让人处于一种难以自持的亢奋,除非抵抗不住酒劲上涌的醉睡,所以很自然地,某个老男人在将醉态朦胧的状态强行占有了一个女孩的身体,那是她的初夜,更重要的是她是这个老男人的侄女。
这是多么令人心碎的悲惨故事,至少对于这个女孩来说是的,这个故事正在演绎。如同我曾经的悲惨,她是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受害者,但绝不是唯一的一个,这一晚过后,我也将听到很多人的哀嚎,如同我曾经的哀嚎。
「不行了,又来了…好…好厉害…嗯…」
这一晚,何晓月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我没有再插干她的喉舌,甚至连嘴也没怎么动过。她确实不太会叫床,但这一晚她叫喊很多次,因为我要了她很多次,直到她累到不行,被我硬生生肏到昏睡过去。
这一晚,绝对是我有史以来做爱最卖力的一次,几乎没前戏和过场,就是直接的狂风暴雨,我在她的身体里射了好几次次,而她泄得一塌糊涂,床上满是狼藉。
翌日,何晓月被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吵醒,往常这个时候她应该醒了,可是昨晚承受火力太猛,这才睡过头。抓起手机,按下接听键。
「出事了,何经理,出大事了!」
「别急,你慢点说…什么?!好,我马上来!」何晓月连忙抓起衣裤,往身上套,踩上鞋便往外走。甚至遗忘床上的我。
这件事确实大条,而在第一时间想起我的人,是岑筱薇。她打来第一个生意,便是一种爽朗的笑意。
约么?这是她递来的橄榄枝,正如我昨晚用性庆祝一样,她似乎迫不及待想要和我打上一炮,庆祝郝江化的下场。她以为郝江化会因此锒铛入狱,怎么可能,这么浅显的漏洞,怕是连立案都算不上,但我还是接纳她的好意。
因为我清楚,郝燕的不幸,只是郝家覆灭的开端而已,她是第一个,很快便是第二个,第三个…
新的一天,阳光会很好,我走进卫浴间,一番洗漱,然后换上一条崭新的领带。很快,我将成为李萱诗的依赖,在郝家摇摇欲坠前,成为她们的救世主,直到这一切轰然倒塌,尔后便是殉葬,埋葬一切。
第三十五章(下)
客房部的保洁人员早早地进场,推着专用清洁车和布草车,各自来到所在楼层的负责区域待命。
以往这个时候,她们不会这么早,毕竟客房计时是到第二天的中午,过早可能会影响客人休息。但住在总统套房的郝留香大宴宾客,甚至包下全部空房,为与会客人提供留宿。
提早进场等客人醒来退房,如果不在第一时间腾房,恐会影响留出空房间给今天办理入住的客人。何晓月昨天前就跟客房部交代过。
陆续有客人退房,她们则会在客人离开后进入房间,一组负责清洁和回收,另一组则负责更换和补充,标准的流程作业。
两个清洁组的保洁员正打扫完某个房间,稍后会有另一组负责跟进。推车走在廊道,留意各房间的情况,忽然听到一个突兀的撞击声。
声音明显是东西丢掷砸到硬物的声音,该不会是吵架摔东西吧。山庄偶尔也会遇到客人情绪失控的状况,乱砸一气,按照流程,确认情况或报告给主管,寻目望去,应该是618号房。
这是郝江化的房间。保洁员两人面面相觑,郝江化作为董事长配偶,持有万能房卡,留住山庄时前台会特别告知,务求做好清洁。正在犹豫不定,房门被推开,却见一个老汉,抓着衣物挡着裆部便跑出来,慌不择路地跑开。
保洁员狐疑地上前,往房间里看,房间里凌乱一地,水晶杯和烟缸砸成碎片,旁边还有装饰瓶,再往床上一看,脸色顿时大变。床上正瘫靠着一个年轻女孩,床单上的斑驳落红,还有残留的痕迹,足以说明一切。
保洁员不敢进去,连忙退回,同组的搭档瞧着她大惊失色,连忙询问。
「出大事了。」这名保洁难掩震惊,「里面有个女娃吗,好像是…郝燕。」
搭档闻言,不由一动,作为山庄的老保洁,郝家成员还是知道的,郝燕是郝江化的亲侄女,怎么会在这个房间?!
等到保洁将瞥见床上的落红这么一说,搭档终于明白是什么大事,心神慌乱下,赶紧通知何行政主管。
何晓月接到电话,听到这个消息也是大惊,一面让保洁员留守在门口,保持现场,别让人靠近,然后赶紧给李萱诗挂了电话。
郝家大宅,李萱诗还没来得及喂食幺子,接到何晓月的电话,一脸的惊骇,强忍着情绪,不至于在孩子面前失态,嘱咐保姆照料,然后叫上徐琳和王诗芸,上车便往山庄而去。
几分钟的车程,李萱诗大脚油门,这怒气凌人的气势,惊得徐琳也是意外。
「萱诗,怎么了?」徐琳瞧闺蜜这架势,山庄难不成出人命了。
「晓月说,保洁员看到郝江化从房间跑出来,连衣服都来不及穿…」李萱诗气不成声,「床上还有女人血…」
女人血,总不至于是姨妈血,应该就是处女破瓜的落红。徐琳安慰道:「狗改不了吃屎,他就这德行。」
「燕子…在房里。」
「你说什么?!」徐琳变色。
「这个混蛋把郝燕给祸害了。」握在方向盘的双手紧攥。
闻言脸色惊变,却闭口不言。 没有出人命,却一样要命,谁能想到郝江化会做这种混账事。
公媳扒灰再不堪说到底也是外人,这叔侄血亲那是整整的禁忌乱伦,他还真干得出来,这要是传出去,远不止丢脸那么简单,怕是…
李萱诗满肚怨气,抛下孩子,急急赶来,就是郝江化这畜生不干人事,自己还要想办法料理,就像那时候…
越想越气,忍不住砸在方向盘上,吓得徐琳连忙劝声,好在山庄已经在眼前。
上电梯,赶到所在楼层,廊道只站着何晓月一人。
「人呢?」李萱诗耐着火气。
「我把保洁撤走,已经交代她们不外传,郝燕毕竟是自家人,最好还是低调处理。」何晓月心知这事大条,但从她的工作职责,只能这样,换做其他人还好,但摊上郝燕,谁都感到棘手。
「低调处理?你还真为他着想,处理不好,郝家说不定要翻。」李萱诗靠到门口,入目瞥到房里的景象,床被丢在地上,一片狼藉,床单上落着红,一个娇弱女孩蜷缩在床头,正在无声泪流,浑然未觉房外几人到来。
李萱诗没有进房,她不敢,不敢去面对这个郝家侄女,往昔还有些亲近,但现在这种情况,贸然进入或许会进一步刺激她,而且能说什么。当初,郝江化祸害白颖,气恼归气恼,毕竟还隔着左京,婆媳情义将将劝下,可是郝燕呢,怎么平,这么大的事,郝奉化又怎么能善罢甘休。
想想也只能先退出,到了拐口,李萱诗面若寒霜:「他呢?」
「跑了。」何晓月吐露。
「又跑了?」李萱诗气得咬牙,这个混账东西,每回一出事就跑,就知道躲起来,一点担当也没有。
「他车还在山庄,前台和保安都说没见到他,应该是躲在哪个房间吧。」
「找,一定要把他找出来。」李萱诗确实动气。
「那…郝燕怎么办?」何晓月询问。
「还能怎么办,瞒是瞒不住的,她家早晚会知道,真要怎么样,就让郝江化这个畜生自己受着。」李萱诗道,「等会你进去检查一下,安排送医院…」
「我…」何晓月面露难色。
徐琳给出自己的建议:「颖颖是医师又是女人,郝燕对小两口还是亲近些,让颖颖探探情况…现在送医院的话,可就没回旋余地了,万一严重的话…」
话音戛然,但意思明了,这件事处理不好,郝江化就算不按强奸入罪,估计也要栽个大跟头,而在郝家,兄弟俩也有的闹腾。
李萱诗蹙眉,然后叹声:「照琳姐的意思办。」
「诗芸,你留下帮忙。琳姐,你跟我去把混账东西给揪出来。」
李萱诗着手调度,严防郝江化溜出去,之所以叫上徐琳,昨晚留宿的宾客大多颇有身份,在地有些影响力,要是动静大惹些客人不满,她和徐琳亲自出面也能化解。
「你看着郝燕,我去找白颖。」
环顾廊道,守在房外,王诗芸若有所思。郝江化居然会对郝燕下手,虽然不久前便打过郝杰女友的主意,甚至引得郝杰打人被拘,但要说色欲熏心到这种地步,总觉得不至于,但事情确实发生了。
听到何晓月吐出这么个大料,白颖也是惊愣不已,在她看来郝江化实在没理由祸害郝燕,大概是昨晚真醉酒才睡奸郝燕。她虽然同情郝燕的遭遇,却不想卷入其中,郝江化就算被判强奸也活该,而一旦介入难保不会引起左京的不悦。
李萱诗她们也在山庄,过往郝江化搞砸很多事,出面妥善解决的是她李萱诗,怎么也轮不到她这个儿媳。换做以前她或许还会帮腔,但昨天从何晓月那里听到大补汤的秘密,再谈什么情面就太虚伪了,这其中的道道她还要厘清,当然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那串被丢掉的项链还没找回来。
「项链别找了,他根本就没丢。」何晓月也不隐瞒,「你都舍不得,他又怎么会忍心丢,他只是吓你而已。」
「吓我?」白颖道,「是他告诉你的?」
「嗯,项链在他身上,哎呀,项链的事情,等回头再讨论,还是先说郝燕的事情吧。」
白颖松了口气,项链没丢就好,左京还是念旧情的,他舍不得真丢,那就说明还有希望。何晓月给她带来一个好消息,那在郝燕这件事上,也就不好回绝。
「我只是去看看,评估一下状况,但绝不会帮腔,别指望我能说好话。」
作为医师,单纯的察看,不算是介入,白颖这样想,这种场景似曾相识,当初郝江化也是睡奸自己,事发后若不是靠着那个把柄和李萱诗的劝说,自她又怎么会忍下来,结果深陷其中难以自拔,直到左京捅出那惊人三刀,才将她惊醒,躲藏一年自我反省、悔恨,而带给丈夫的伤害却不可豁免。
郝燕是个不错的女孩,在肮脏不堪的郝家,她洁身自好,还是被郝江化祸害。白颖心里浮起怜悯,却不知道是为了郝燕,还是曾经的自己。
和王诗芸只打了一个照面,白颖便轻步走进房内:「燕子…」只说了两个字,她便收口了,神情不免凝重。
郝燕双手抱膝缩成一团,像是刺猬般蜷缩在床头,不同的是刺猬还有刺可以自我保护,而她没有捍卫自己的能力。
郝燕对白颖的呼唤没有丝毫反应,两眼空洞,失去颜色,满脸泪水,却没有哭出一丝声响,任由泪水如滚珠般从眸睑落下,不是从眼角一点点沁出,而是直接从下眼皮滑落,浸润整张脸,她已经成了一个泪人。无声的泪人。
白颖观察到她肌体有几处淤青,呈现青紫色,还有些红肿的地方。也许,在郝江化兽性大发的时候,郝燕是反抗过的,结果就招致粗鲁的打击,谁能想到夜深人静的时候,这个女孩会饱受摧残,想要反抗也是徒劳。
情况比预想更糟糕,郝燕的浑然未觉,似乎陷入某种隔离状态,封闭自己的情绪,除了哭以外,再也生不出反应。按理说,发生这种事,不能接受的当下反应,应该是气急败坏或者嚎嚎大哭,但郝燕现在这种静默的状态,显然是不对劲,她的身心受到创伤,很像创伤后激发应急机制,封闭感官情绪,犹如自闭症的状态,如果她出不来的话…
反身进浴间扯了条浴巾,轻轻盖在郝燕身上,郝燕还是没反应,不抗拒,不回应,沉默,继续流泪。
白颖没有说话,走到旁边,蹬掉鞋,如郝燕般蜷缩成团,一个无声流泪,一个无声陪伴。
或许是无助时的某些共性,脑海里莫名闪过十多年前的场景,一个青春叛逆的女孩,在鼓足勇气做出那种疯狂的事情,被男人断然拒绝后逃离,蜷缩起来硬生生地躲了三天…直到昏过去被人发现送医院,似乎也遗忘了某些事,之所以学医,大概便结缘于此。
「有没有查过监控?」
王诗芸冷不丁发问,何晓月一愣:「没有,你怀疑什么?」
「怀疑谈不上,这只是我的建议,先查监控,最好其他部门也自查一下,有没有疏漏或异常。」
「有一个疑问,我没想明白,郝燕是怎么进到这房间的,总不会是被强拉进去的吧。」王诗芸看着她,「你是山庄的负责人,郝燕一家肯定来要说法。」何晓月脸色一变,人匆匆而去。没错,山庄发生这种事情,管理方面肯定存在过失,当务之急要调查拿出一个说法,否则她这个行政主管做到头了。
李萱诗和徐琳在某间房堵到郝江化,一看到那张老脸,怨气再也忍不住,上前便揪住他的耳朵。
「疼,夫人,松手、手下留情呀…哎哟,痛死我了…」郝江化疼得直咧嘴,三分真七分假,装孙子卖惨,求得就是服软。
「你还知道痛,瞧你做的混账事。」李萱诗忿忿道,「你搞谁不好,居然祸害自己侄女,做的时候不管不顾,现在知道害怕,躲起来不见人。怎么,还等着我给你擦屁股!」
「我这不是喝醉了么?」郝江化道。
「醉?你要真喝醉,还能回房,还能玩女人?你蒙谁呢。」李萱诗冷声,「借醉搞女人,这套把戏你做得还少嘛!」
郝江化一时语塞:「倒也没全醉,可这不能全怪我呀,夫人,你这一年多不让我进去,回回不是嘴就是手,顶多打个奶炮,我一大老爷们,哪憋得住,再加上喝酒,我就…」
「你还怪我?我为什么不和你做,就冲你害得左京坐牢,在他原谅我以前,你休想再进去,如果不是夫妻,你连这些都得不到。」李萱诗心念触动,在左京这件事上,她是有亏欠的,只是那时沉沦情欲,郝白二人没败露,想着隐瞒是最好结果,郝江化已经是她丈夫,两人也有了孩子,取舍两难,便想出以性作为惩戒的方式,严禁种种内入姿势。只是,这种自欺的惩戒真能算惩戒?尽管幼稚而荒唐,但这已经是她所能想到的报复方式。
「别把自己说的那么专情,没我和颖颖,这一年,你有禁欲?家里那些个妖精,你敢说没碰。」李萱诗气归气,还是松开手,「说说燕子这事,到底怎么回事,一五一十说清楚。」
「夫人,昨晚散场,我回来赶上房间没电,只能摸黑睡觉,没想到床上躺一个女孩,再加上喝得晕乎乎,这就没忍住。我哪里知道她是燕子。」郝江化也是吐起苦水,要是知道这人是郝燕,他是万万不会放任。
「你说你昨晚回房,燕子就已经在房间?」李萱诗蹙眉,「山庄供电应该是正常的,除非配电房出问题,燕子是怎么进你房间的,这事要查清楚。」
「夫人,这事还等你拿个主意。」郝江化道,「燕子这事,该怎么处理啊。」
「我处理?你教教我,我能怎么处理?燕子是你亲侄女,我这个婶婶还能讨到好。」李萱诗叹了一气,「琳姐,还是你给他支个招吧。」
徐琳沉顿,掏出细烟燃上,吸一口清浊,扫了眼郝江化:「你去自首吧。」
「自首?你他妈疯了,徐琳,你居然叫我自首!」郝江化立马坐不住了。
「闭嘴!」李萱诗呵斥,「琳姐,你接着说。」
郝江化这种人,能坐上副县长已经到头,十足草包一个,除了屌大外没卵用,若不是一帮女人帮衬,这个老农民到死都发迹不了。
「按老郝说的,房间没电,郝燕不知道为什么在房间里,这些都是疑问,也许是巧合,也许是有人安排。昨晚那些宾客里,大半不是老郝这个副县长的关系,要是有人浑水摸鱼,想在里面搞事,借此把老郝排挤在新区计划外,有没有这种可能?」
「退一步讲,就是没有阴谋,老郝这事毕竟做了,不说宾客,郝燕家里也会来要说法,谁能保证这事不会外扩,与其被动爆雷,倒不如主动引爆,把主动权握在手里。这事说大确实大,但说小也小,有一点能确定,郝燕退场时间比我们都早,而且她喝了不少酒,相关证人不会难找,重点这是老郝的房间,郝燕才是侵害老郝住宿权益。昨晚两人都喝了很多酒,发生关系也是合理的,定不了强奸罪,甚至连立案条件都未必满足。」
「我让老郝去自首,其实是说明情况,就算有别人想要搬弄,也不能拿这点攻击,甚至…不要脸讲,老郝还是受害者。当然,我不是要老郝去控述郝燕,而是作为平息的筹码,从家庭伦理的角度,最好还是跟郝燕一家和解。」
「和解倒没什么,这自首就…谁知道会不会被按罪名。」郝江化迟疑道,「还是不用了吧。」
「那就剩第二条路,赔钱。」徐琳道,「拿钱堵住郝燕一家,把这件事压下来,只要赔偿到位,估计能谈下来,毕竟是兄弟分家,真闹大对郝燕以后的人生也会有影响。」
「赔钱、赔钱行…」郝江化瞥了眼李萱诗。
接到讯息的郝奉化炸锅,郝燕妈几乎快晕过去,被两个媳妇扶住。郝奉化气得在家破口大骂,叫上郝虎、郝龙两兄弟,一家人赶往山庄。
晴天霹雳!谁能想到郝燕会遭遇亲叔叔的辣手摧花,郝燕妈坐在后排哭个不停,两儿媳在旁安慰。当妈的心疼闺女,郝奉化也是满腔怒气,最引以为傲的三儿子郝杰不仅女朋友被郝江化这个王八蛋给欺负走,连他也被拘留,现在又是郝燕,心头的小棉袄被畜生霍霍了,他恨不得宰了郝江化。
到了山庄,郝燕妈绊个踉跄,被两儿媳扶着上电梯,郝奉化拳头紧紧攥着,郝虎和郝龙面面相视,彼此都读懂对方的眼神。
郝燕妈三人进到618号房,白颖正陪着,见其家人来了,这才下来,给郝燕妈递过去纸巾:「燕子有些淤伤,可以用些消炎化瘀的药品,或者去医院做个检查。」
郝燕妈眼见闺女惨兮兮的模样,将她扑在怀里,哭得更起劲,而郝燕依然毫无反应。
白颖瞧着这母女泪流,转而交代两儿媳,郝燕应该是听得见,但不做反应可能是自我封闭,建议过几天做一个心理评估。
郝奉化父子三人在另一间房,李萱诗、徐琳、王诗芸和何晓月都在,但郝奉化的目光却落在胞弟郝江化身上。一劲冲过去,挥拳砸在他脸上。
郝江化挨了这一拳,语气放软:「大哥。」
郝奉化不加理会,乱拳挥打一番:「王八蛋,你还知道我是你大哥,燕子是你侄女呀,你个畜生,我打死你…」
郝江化忍了一会儿,还是暴脾气:「够了啊,再打我翻脸了。」
「你还有脸?你也配谈翻脸?」郝奉化依然骂骂咧咧。
「你别忘了,郝杰还没放出来呢!」
郝奉化身体一僵,手无力地垂了下来,郝江化一句话就将死了他。他虽然心疼郝燕,但更在乎郝杰,毕竟郝杰是儿子,郝燕日后总归是要嫁给外人,不能为郝燕出气就把郝杰给耽误了。
「这才对嘛,都是一家人,有事谈事,别老想动手,我一个打七个,你们也打不过我。」郝江化道,「发生这种事,我也不想的,关起门把是事谈好,老太爷还在呢,至于嘛。」
郝江化一开始心慌,但知道够不上强奸甚至连立案都很难,这颗悬着的心也就放下心来,加上还有郝杰这张牌,和谈的可能性还是存在的。
「大哥,老郝也不是故意的,事情既然出了,我们也会给你一个说法。」李萱诗缓和道,「晓月,把你调查的情况先说说。」
「昨晚,郝燕在会场喝了不少酒,跳完几支舞,工作人员看她有些醉,便帮她领取房卡,让她回房休息。因为人力有限,我们没办法做到一对一服务,很抱歉,安排给郝燕的房间应该是B座618,很抱歉,因为临时工误将A座618的房卡交付…」
「A座618号房是老郝在住。」李萱诗补了一句,「他有一张万能卡,也是为了方便入住,没有抽掉A座618的房卡,确实是我们的工作过失。」
「过失?」郝虎冷哼,「监控呢,看监控才知道怎么回事。」
「很不巧,监控除了技术问题,廊道的监视器故障,没有记录下来。」
何晓月的回答,让郝江化暗送赞许,只有她清楚,监控是真出故障,倒不是诚心遮掩。
「虽然6楼的监控坏了,但从会场离开到电梯这段监控却很清晰,证明郝燕确实是独自上了A座6楼。郝总是在两个小时后才从会场返回,据他说房间当时没点,我查过配电系统,A座618确实丢了信号,应该是因为住户太多,电力不足导致异常。也正是因为没电导致房间昏暗不清,再加上两个人都喝醉酒,事情就这么发生了。」
「什么意思,你是说我妹活该被睡,是吧。」郝虎拉高分贝,「别忘了,这事发生在山庄,你们有责任,不是说工作疏忽么,你们必须赔偿。」
「你想我们怎么赔偿。」
「五百万。」郝虎直接爆出一个价位。
五百万?还真是狮子大张口,李萱诗看在眼里,这两兄弟贪婪入骨,钱,她是有,但不会任人宰割,贸然答应,对方反而会觉得要少了,随时会坐地起价。
「婶婶,你拿了左家那么多钱,还不是给我们郝家人用的,又是开茶油公司,又是搞温泉山庄,还扶我叔当村长、镇长副县长,连他玩女人的钱,你都给掏了,五百万对你来说,小意思。」
郝虎肆无忌惮,李萱诗却寒脸,确实,她继承左轩宇的遗产,母子俩没有执行分配,后来改嫁,左京怕她嫁到穷山沟受委屈,从没主张过继承遗产,而她也确实用左家的钱滋养了郝家,但不意味她要接受榨取。
「这样吧,大哥,你们先带郝燕回去,好好想清楚,明天我们再讨论赔偿。」李萱诗道,「等赔偿方案确定,郝杰应该也出来了。」
郝奉化闻言,张嘴欲言,还是忍住,只能点头,眼见老父这么说,郝虎也不坚持。
那边郝家儿媳给郝燕穿上衣物,整个过程她宛若木头人,郝燕妈拿着纸巾抹着眼眶泪,一家人碰头,上车驶离山庄。
「还是夫人行,轻松就搞定了。」郝江化想要拍马屁,结果换来冷眼,搞定,哪有那么简单,郝家兄弟的贪婪,谁知道后续会怎样。
「阿虎,这是去哪儿?」郝奉化不解。
「去镇医院,给燕子做个体检,郝江化那王八蛋搞我妹,这老淫虫肯定会射进去,我们必须先保全证据。」郝虎道,「就算不是强奸,至少也能证明发生关系,和解或者打官司,我们都有话讲。」
「没必要现在就去吧,我担心燕子…」
「爸,你不懂,这事不能耽误,时间过了,拿不到证据,还谈个屁。」郝虎道,「总之吗,你听我就行。」
郝虎和郝龙,两辆车离开山庄,没有返家,而是开往镇医院,县医院太远,而镇医院的关系是在地的,乡里乡亲,不怕谁动手脚。
到了医院,郝燕在家人送医下,进行检查,从媳妇处听闻郝燕身上还有淤青,嘱咐找机会拍下来,然后这两兄弟借口抽烟出来碰头。
「哥,你要五百万,打算怎么处理?」郝龙开门见山。
「划一百万给燕子,爸妈留个五十万养老,老三人没出来,心气又高,和我们尿不到一起,就不分他了。」郝虎想了想,「剩下三百五十万,你拿一百五十万,我最近缺钱,多匀五十万,这事我主挑,要是能多要点,多出来的部分,我们五五分。」
郝龙一番衡量,咬牙:「成。」哥俩没必要为五十万闹生分,郝虎混帮派,以后或许用得上。
正当郝江化以为雨过天晴,结果下午就有不速之客找上来,是派出所警员找郝江化,陪同往县公安局。据说有人匿名举报郝江化涉嫌强奸,并不涉及职务犯罪,衡山县公安局长是政法书记兼任, 这事说的有板有眼,只能请来配合调查。
郝江化有些懊恼,从主动自首拖拉成配合调查,这主动权一下就没了,有心人要是捕风捉影,那还了得,早知道还不如听取徐琳建议。
好在警员也说了,应该是构不成强奸,否则就会立案公诉,但流程还是要走,谁让这公安局长还主抓政法呢。
一波未平,风波却起,半天时间,便有香艳八卦流传起来,郝家沟的七姑八姨们口舌传播,渲染了好几个版本,等李萱诗收到风,已经不知源头在那里,只能无可奈何,好在这些版本没有指名道姓,顶多是含沙射影。
瘸腿的郝新民,坐在竹凳上,一脸地喜笑颜开,眼前的大汉将两叠钞票丢到他怀里。
两万块。不过是放些消息,就能收到这笔钱,这个曾经的郝家沟村支书,笑道:「恩公,你太客气了,小事一桩,能恶心郝江化,我不拿钱我也帮你办了。」
话虽这样说,但他可没有把这两万块退回去的打算。
「别叫恩公。」从左京听闻些许过往,这『恩公』着实刺耳,王天不紧不慢,「我还会来找你,把事办好,就能拿钱,要是泄露出去,后果…」
「你放心,烂我肚子里,谁也不说。」郝新民抚摸那条瘸腿,「我用这条腿发誓!」
王天扭身离开,他的心情有些复杂,虽然清楚左京要报复郝家,但没想到郝燕会这般遭遇,郝李两家的争斗会卷入其中,但在不幸的伤口再撒上一把盐,疼痛无疑让人隐隐担心,连相对无辜的郝燕都是这种局面,那么白颖呢?想到那份亲子鉴定报告,左京明明知道真相,却不动声色,越是隐忍,他的手段是否越残忍呢?
一阵微风拂面,这个铁毅大汉忽然打了个寒颤。
一辆阿尔法红的Stelvio停在绿地,给美景润了一笔。阿尔法·罗密欧这个在国内还算小众的品牌,却受到岑筱薇的喜爱。这款中型车SUV性能还不错,但喜欢只是源于罗密欧,凄美的爱情才动人,而事实上它也更应景,SUV和车震很般配不是么?
岑筱薇显得有些兴奋,从我的裤链掏出烧火棍。在经历跟何晓月的交战,胯下的二兄弟便依然兴致不减,练气后带来的转变,毛道长虽然很在意,但我倒也放得开。很像是性亢奋者,但差别是,我的性亢奋并不算多,甚至在理智下完全不去想,但性器的亢奋和成长却令我意外,我甚至觉得连老狗也未必能做到这种程度,当然如果他喝大补汤,结果就不得而知。
纤嫩小手握持肉棍,我并没有刻意运气呼吸,缺少管束的海绵体,被美人撸管刺激,愈发勃胀,我答应筱薇,自然不会故作姿态。
岑筱薇用太空卡匿名向县公安局举报,对自己的手笔,显然很满意。按她的话来说,明知定不了强奸罪,但恶心一下老狗也好,正因为这样,随她瞎胡闹。
「其实,如果再添把火,他肯定会坐牢,我和徐琳手里的材料,足够他蹲班房了。」岑筱薇蹲下,挑拨二兄弟的大脑袋,「不过你说过,让他坐牢不是你的目的,只能适可而止。」
一张樱桃小口便含进龟头,翘舌在马眼俏皮缠绵,温润的唇腔两颊窒肉肌裹蹭敏感处,双手还不忘套下套弄,一动一动,嘴里生津,润滑龟头及肉棍前端,使得撸管时阴茎体表肌肤不会因为剧烈活动而感到疼痛或不适, 从这点上讲她比何晓月要高出两个技术分。
轻抚她的发丝,任她自由发挥,其实我有点好奇,岑筱薇是怎么收到风,还能见缝插针搞一下老狗,徐琳是可以告诉她,但我估计实在犯不上,明知不会对老狗造成进一步实质伤害,还有可能暴露结盟关系,我合理怀疑是吴彤告知她,发生这种事,李萱诗肯定第一时间打给吴彤,随着事态衍变,贴身秘书是不可获取的。但这也只是猜测,如果不是吴彤,那就值得玩味了,岑筱薇还有没有合伙人。
岑筱薇并没有给我沉思的时机,身下海绵体的愉悦,渐渐冲撞起来,那深抵喉穴的张力,肉与肉交合,触及生出滋味。
正在渐入佳境,岑筱薇却忽然脱口,低头摸出一小袋:「京哥哥,试试这个怎么样?」
我定眼一看,跳跳糖?小时候的一种奇特零食,放进嘴里噼里啪啦,也叫爆炸糖,一般便利店不见得会售卖。
将袋口一撕,便往嘴里倒,然后她眨个眼神,便重新将龟头纳进口中,顿时,我如遭电流漫身,身上的毛孔都忍不住要舒展起来。
没有可以调息控制,当下就是真实的反应。跳跳糖这种花样虽然听过,但我一直没有实际体验过,曾经白颖连口交都不太情愿,我也就没有往这方面进行尝试过。
现在,这一波在唇腔里的跳跃,每一颗粒子仿佛都带着魔力,在噼里啪啦的炫舞,舌尖上的跳跃,敏感的龟头、马眼,还有肉棍前端,仿佛不约而同被按摩,快感是那么触手不及,全新的体验,确实有全新的感觉。
我忍不住动起来,双手放在她的两颊腮帮,她已经因为吞咽而鼓胀两腮,龟头被这股「啪啦、啪啦」爆裂酥麻刺激,香滑的舌头更是得势不饶人,拍打起来,一面是星星般的轰炸感,一面则是压缩嘴腔的紧致,我忍不住抽插起来。
「筱薇…你这功夫真厉害…我还没试过这种花样…」
她已经说不了话,被迫承受我先输出一波火力,抽干几分钟,直到感受不到任何跳跃的星光,我才讪讪抽离:「还有跳跳糖么?」
岑筱薇含笑又掏了一袋出来,我则是挺枪跟随,直接伴随奇妙的立体爆裂狂舞,星光潇洒冲袭阴茎,仿佛是一种鼓舞,没有压抑,没有控制,这一刻心念随着性欲顶撞,次次挑逗喉穴,随着糖粒跳跃结束,我也射出一发白浊浓精,如果不是初试跳跳糖的洪荒之力,至少能坚持半个小时,如果呼吸法行气控制可以更久,但那就没意义,有时也要随其自然。确实,很不错的体验。
筱薇朝我一笑,扯过纸巾,擦去痕迹,然后人便转身,侧手一勾,短裙便落下,只见浑圆的美臀,她居然连内裤也没穿。
然后她头朝下,双手扣着脚踝,以俯身指压触地的姿势,将臀部连同整个阴户都呈现在我面前,雪白的大屁股,两瓣圆嫩的臀瓣,还有两股后两个粉穴,阴户地不见毛发,她分明提早清理过,将优势尽情展现,那就是饱满,肥美,还有鲜嫩。
屁股向后,请君亵玩,这种请君入瓮的邀请,着实让人意动,如果能提笔纪念,我甚至还想书写一番。看来在经过几次交合,岑筱薇越来越会撩拨我,和青春情感无关,而是以性发出的邀请,她索求的只是这样,我很难忍心拒绝。
这种姿势,使我一览无余,岑筱薇的肉屄肥嫩、丰满,两瓣阴唇隆着一道陷下去的肉缝,如蚌吐珠,淫水更是润湿阴地,这种淫糜的景象,无疑是最诱人、最饱满,有道是最难消受美人恩,更何况它还足够销魂。
我轻抬筱薇的臀肉,一手扶着鸡巴,将龟头挤进两瓣肥美阴唇,腰一沉,「扑哧」一声,大鸡巴就肏进筱薇的美屄,她轻吟一声,柔软的腰身开始扭动,便表演起臀舞,一下就吞下半根鸡巴。
她的头埋得很低,几乎要触地,但大屁股却落在我的腰际,活用力量,套弄我的鸡巴,甚至调皮的左右晃动,而我可以恣意抚摸她的左右臀股。
但半根进入显然不足以满足,既然是性的邀约,肉搏战也要尽力一战,其他便日后再说了。
我按着臀部下落,不只是她用臀裆套弄,我顺势一用力,啪地一声轻响,下腹撞击在丰满的屁股上,娇嫩的玉体被肏得一颤一颤。
「啊!」岑筱薇发出呻吟声,满是兴奋和陶醉,「啊,京哥哥,进的太深了,好舒服啊!」
我双手抱住她的雪臀股开始缓慢而有力地抽插,还不敢太快,多少担心会害她冲撞砸到头,只能徐徐图之。
「筱薇,你的屄真肥,淫水又多,肏起来真舒服!」淫语虽然低俗,但能调动气氛,青春的遗憾,以性稍作弥补,也是我所能配合的形式。
一句话,她想要,而我,大抵也需要。
夕阳落寞,伊人憔悴,回到山庄,房间里躺着一个人。
我的床上,躺着一个女人,李萱诗就平躺在那里。
手枕着额头,大概是等我,等久了,入了睡。
我松了松领带,没有唤醒,她的到来,突兀,却不例外。
如我所想,天平的砝码,也到了偏移的时候。
第三十六章(上)
年近半百,依然风韵,不得不说现代医美的保养技艺,能够尽可能地延缓色衰。凝望这张脸,曾经无数次想要抚摸,现在反而不愿触及,明明熟悉却又陌生,说不出的荒诞。
有那么一瞬,我忽然很想看到,这张脸在容颜老去的时候,会是什么样?
给她扯一角薄被,以免着凉,然后坐在靠椅。李萱诗的到来,源于她的柔弱——某种情况下的柔弱。从郝小天染性病,再到郝江化提及郑群云想要重温旧人,以及意图猥亵郝杰女友继而叔侄干架,郝虎谋取山庄利益,还有那个叫缅娜的女人侵门踏户,更过分是郝江化醉奸亲侄女郝燕…这一连串的事件,让她有些心烦气躁,想要寻些安慰。
岑筱薇的匿名举报,郝江化被带走接受调查,令李萱诗不得不想办法尽早解决。郝虎、郝龙这兄弟不是善茬,她想要找个能撑场镇得住的人,所以,她会来,突兀,但我不意外。线抓在手里,风筝再怎么乱飞,还是逃不出结局。
我让王天去找郝新民,流言蜚语,看似无用,却是毁名的利器,我要的不仅是摧垮郝家,还有名声!握着郝小天的视频,县政府的议论,再加上这次乡民的谈论,目前还未见成效,但我相信,随着囚徒计划落幕,整个郝家将声名狼藉,成为千夫所指的存在!
取出烟盒,手里夹根烟,看了眼李萱诗,缓口气,伸手去挪烟灰缸。看似「不小心」,陶瓷托底划过玻璃茶几时的声响,像是手指剐蹭玻璃,那种尖锐的异响,会让人骤起鸡皮疙瘩,这种感觉很糟糕,但也很有效。
李萱诗被这种从心底爪刮的声音折磨而醒,睁眼看到我正搁下烟缸,略显「歉意」的表情:「我、吵到你了。」
「我也刚睡醒。」李萱诗不太生气,见我将烟又放回烟盒收好,「怎么不抽了?」
「嗯,不抽了。吸二手烟不好。」
我确信她接受到我的「善意」,嘴角含笑,一味的好,是无意义的,那会被当做理所当然,然而,一旦有了比较,那就很容易打动人。
还是左京贴心,相反郝江化这个混蛋,肆无忌惮将烟喷吐到女人脸上,然后春风得意。李萱诗心里感慨,回想过去,对儿子实在很有亏欠。
「我来找你,你没在,等着等着,结果睡着了。」
「公司开张不久,想接些业务。」我随口搪塞,「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今天打了很多电话,也接了很多电话,不想折腾,我给关机了。我就想静一静,等你回来。」
郝江化被带走,虽然走个过场,但流言风声一起,肯定有不少人来打探,尤其那些关联户,让她心力憔悴。
我提议给她按按肩颈和穴位,她欣然同意,按摩肩颈,偶尔轻喃几句「舒服」,身心逐渐放松。然后她把郝江化醉奸郝燕的事情说了,还有明天跟郝燕家人协商,她攥住我的手,希望我能陪同。
我沉默了一会儿:「就我两个?」
「吴彤明早赶回来,我会带上她,郝燕一家肯定憋着火,我怕谈不好会出事。」李萱诗回眸,「京京,你会保护妈妈的,是么?」
保护?她何尝保护过我,保护我的婚姻和家庭,我很想说不,但不能说出口,用一种平缓的声音回应:「当然。」 确实,小时候说过长大要保护她这类的话,但我心里的母亲,或许早就死了。
「还有,带上颖颖吧。」她补了一句,「颖颖是医师,让她看看郝燕的状况,这样协商起来也能有个底。」
继续按摩,手指揉着两侧太阳穴,然后轻捶玉枕。冷不丁听到她冒出一句:「京京,你爸留下一大笔遗产,全被我带走,你一直没跟我要,不怪我么?」
那年父亲飞机失事,留下巨额遗产,我已满十九岁,却没有主张遗产继承。那时我和白颖已经恋爱,并在隔年结婚,北京的婚房是父亲去世前就购入,想着以后扎根帝都,母亲一人在老家,这钱归她存银行或者理财,徐琳正好做银行金融,后半生无忧,等百年归老,再由我继承也一样。只是我没料到郝老狗横插一杠,李萱诗最终带着全部遗产改嫁郝家沟。我倒不是心疼金钱,郝老狗享受左家财富的滋养,却和我有淫母夺妻的仇恨,这是死仇!
「我想过了,腾空让律师拟一份文件,把一半财产转送给你。」
「你不用给我,我也不会要。」我选择拒绝。
「为什么?你是不是觉得我在开玩笑,我们可以公证。」她说的情真意切,不似说假话。
「真的不用。郝家养这么多人,你还要经营公司和山庄,需要花钱的地方很多。而且这么大的事情,你觉得他会没意见?我和他互相看不顺眼,他肯定强烈反对,你何必夹在中间受气。」
「唔,那好吧,这事先放放。」李萱诗叹了口气,自己的大儿子和二婚丈夫,这两人矛盾太深,确实要稳妥一些。
我不确信她是真的意动想要补偿,还是挖坑在试探,其实都无所谓,我根本不在意她的提议。
十年的时光,她如果有心,需要到现在才提及继承问题,即便是心有愧疚,但这种愧疚是一时的,等到风波平息,她又会淡忘现在的心境。
藤蔓攀缠大树,郝老狗享受这种帝王风流,而我断不能陷入其中,吴彤也提醒过,一旦我被这种柔弱影响变得心软,那么复仇没了气力。
我既不会开口乞讨,也不会接受施舍,何况只是一半,左家的财富,我会凭本事亲手取回。
结束按摩,李萱诗起身,说去找徐琳,对于她们的闺蜜聊天,我没什么兴趣。
隔天,吴彤开车接上她,我载着白颖紧随其后,两车很快就到郝奉化家。
相比郝老狗扩建大院,郝奉化一家就是四层楼房,相邻两户则是郝虎、郝龙两兄弟,郝家沟的房子多数是宅基地自建房,郝李结婚时老宅那块地其实是郝奉化一家,为了迎娶李萱诗,兄弟俩选择换地,郝老狗拿着李萱诗的钱,不,是左家的钱,兴建了郝家的大院,而作为补偿,在李萱诗嫁过来后更是出资将郝奉化家旁边两套宅基房买下,操办郝龙和郝虎的婚事。也就是说,郝家人的发达,是用左家的钱堆出来的。
出来迎客的是郝奉化的两个儿媳,朝李萱诗低低喊声「婶婶」,小姑子虽然遭遇不幸,但轮不到她们指摘。郝燕妈待在房间陪女儿,一老二壮三个男人则坐在堂间,等着我们一行。
白颖跟着两个女人去看郝燕,然后便是三对三的协商,说是协商其实就是谈判。郝虎一上来就抛出一叠照片,都是快洗的高清,摊在桌面上,郝燕身上几处淤青清晰可见。
「怎么样,婶,照片看到了吧。」郝虎得意道,「你要是爽快,答应给钱,这东西你就拿走。」
「这能说明什么,暴力殴打?胁迫?不至于吧,真要严重,你们应该拿出伤情鉴定。」李萱诗并没有被唬,「谁能证明这些伤是时候时候造成的,也许喝醉酒摔倒了碰伤也不一定,退一步讲,这些伤是拉扯造成的,医药费顶多千百块,有意义嘛。」
郝龙这时抛出一份报告,吴彤接过一番,俯在耳旁低语。李萱诗蹙眉:「阴道内分泌物检测报告?你们去医院了?」
「我们可不会犯吴秘书的错误,当然第一时间保全证据。」郝虎扫了眼吴彤,吴彤强颜若然,桌下的粉拳不由攥紧,这无疑在影射她。
桌下,我伸过手,拉着她的拳肉,在手背上大力按了一下,她才松弛下来,领会我的提醒。如果控制不好情绪,被人察觉恨意,那么她就败露了。
好在郝虎的贪婪吸引李萱诗的主意,双方的关注点不在吴彤。
「这份检测报告,证明我妹在山庄确实遭受侵害,分泌物里含有男性精液,详细的数据,我们进行保全。」郝虎道,「如果把这份东西交到公安局,他们只要采集二叔的精液,对比一下不就知道了。」
「就算这样,也只能证明他们发生关系,而不是强奸,顶多民事赔偿。」李萱诗直接道,「说吧,你们想要多少,五百万?」
「这是昨天的价码,你没同意,现在嘛,那就不是五百万了。」郝虎笑道,第一时间去镇医院拿到证据,现在手上有筹码,当然要坐地起价,「六百万,同意,我们就签协议。」
「不可能。」李萱诗断然拒绝,郝家兄弟则坚持索要六百万,双方陷入僵局,除非一方妥协。
郝虎重申一遍,依然无果,决定退一步:「按昨天的价码,五百万,总行了吧。」
「四百万。」李萱诗抛出她的报价。
「婶,你在开玩笑吧。」
「三百万五十万,还一次嘴,就减五十万。」有我在场,李萱诗仿佛很有信心,即使面对郝龙郝虎的咄咄目光,依然不妥协,「如果不同意,那就随你们,公检法都可以,是吧,京京。」
郝虎怨忿地看了我一眼,我这个白家姑爷的身份,他确实有些忌惮,不清楚我和李萱诗及白颖现在的关系,正在衡量其中的利害,郝奉化开口:「行,三百五十万就三百五十万。」
「爸,你怎么答应了。」郝龙来不及劝阻。
「阿杰什么时候能出来。」郝奉化追问。
「下午吧,我们这边谈好,老郝会签谅解书,阿杰很快就出来。吴秘书下午再来一趟,会把文件准备好,三百五十万和解金,你们不再追究,这事到此为止。」
谈判一结束。郝虎叫上郝龙往屋外走,这五百万一下子缩水一百五十万,兄弟俩还要商量下怎么刮分。
我们来到郝燕房间门口,白颖说郝燕敷了些护理药,但精神状况很糟糕,一直半自闭的状态。协议需要当事人及家属签字,不过按手印也是可以的,李萱诗希望我下午陪吴彤一起,以免生出乱子,我应下了。
郝奉化那两个媳妇拉着话:「燕子,你看谁来看你了,二婶,还有吴秘书,还有你左京哥…」
这话一出,原本平静的郝燕忽然惊声尖叫,激动地乱喊:「出去,出去!」说着,扯过被子就往头上盖,整个人缩成团,躲在里面,扯住边角,郝燕妈和两个嫂子怎么叫唤也不出来。
此情此景,我们也只能先行离开。车上,白颖忽然道:「郝燕她…」
「怎么了?」我淡淡一问。
「她喜欢你。」白颖轻轻叹气。
「唔,郝杰也喜欢你。」
白颖没有再做声,而我的心里泛起一层涟漪。
郝燕看我的眼神,就像郝杰曾经看向白颖的目光,只是郝燕更羞涩,更内敛,隐藏着小秘密,我也没有点破。
夜如隔世,她的美好幻灭了,在我的铺陈下,被郝老狗亲手摧毁,心疼么?后悔么?并没有,我不会因此动摇复仇的决心。曾经,我的仁善滋养一头忘恩负义的恶犬,将我的美好尽数啃食,谁会心疼,谁会后悔?
下午,我和吴彤再次前往郝奉化家,短短的路程,吴彤却半路停车,将我拐到一处开阔地。
「为什么把郝燕卷进来?」
她忽然抛出这句话,让我不由一愣。
「为什么不能,她也是郝家人。」
「可她是无辜的!」吴彤重重地说了一句。
「上午的时候,你看到她的反应,为什么她一听到你,就会情绪失控,然后躲在被窝害怕见人。」吴彤面朝我,「因为她喜欢你!但她觉得自己脏了!臭了!所以她想躲着,这种经历我也有过!你明不明白!」
诚然,这是个开放的年代,但你不得不承认,社会依然存在很多女性坚守自己贞洁,将它看得极为重要。吴彤憧憬爱情,郝燕卑微隐藏,却都被同一个人祸害,但郝燕的卷入,却是因为我,至少吴彤是这么认为。
「你觉得我害了郝燕?」我迎着清冽的目光,「我不否认我做了些事情,但伤害她的,是郝江化,不是我。郝燕不是你,你被迷奸,不是你的错,因为你没得选择,但郝燕不是,她其实可以选择,但她选择跳进这个漩涡!」
「连你都知道我要对付郝江化,我是来找郝家寻仇的,郝家人难道猜不到嘛!」
「郝江化侵犯你,你没得选择,他在害我的时候,一样没给我选择!但我不一样,就算是报仇,我也给他们机会!」
「实话告诉你,不止郝燕,就连郝小天染病,郝杰打人被拘,都是我一手铺陈,你想不到吧。」我的声音转而冷淡,面对吴彤的惊惑,选择吐露部分实情,简短地说明。
「郝小天,如果专心读书,不乱搞女生,那他根本不会染病,如果他一早坦白,就算得病也不会这么严重;郝杰如果不是私心作祟,就不会带女友来衡山县,明知郝江化好色成性,却将女友介绍给他,女友跑了,如果他不去打闹,那么就不会被抓;郝燕也一样,我劝过她离开,如果她听话,那么郝杰平安,她也不会有事,女体盛那次她已经吃过亏了,明知郝江化卑鄙好色,还是选择相信郝家人,而不是你所说她喜欢的那个人。」
「我一直在给他们机会,是他们自己的贪婪和盲目,造成他们的不幸,相比郝江化剥夺你跟我的选择,你却反过来指责我?!」我盯着吴彤,「你指责我,并不是为了郝燕,而是为你自己。」
「你什么意思?」吴彤懵然。
「你恨李萱诗,对吧。」我说了她一直隐瞒的事情。
她抿着唇,没有回应,却也没有否认,欺骗会影响我们的关系。交易,要讲诚信。
「郝虎的那句话,刺痛了你,是谁害你没了证据,毫无疑问是李萱诗,所以你有反应,忍不住握拳。」我继续说道,「你隐瞒我这点,是害怕我会顾忌母子情,不会针对她。」
「郝江化强奸郝燕,你却来质问我,这说明你对间接造成事实的人一样在意,那么郝江化侵犯你,为他说情劝阻你的李萱诗,你就没理由不恨。」说到这里,吐了口气,「郝燕的遭遇让你联系到自己,所以你气愤,但你犯了两个错误。」
吴彤闻言:「两个错误?」
「你说郝燕无辜…你,为什么会有这种错觉!」
我沉着声,她不由退了一步,似乎不再那么笃信。
「不…不无辜么?」吴彤显然没有底气。
「郝杰觊觎白颖,你觉得郝燕知不知道?郝虎开车接送白颖,她和郝老狗的事情,郝虎参与其中,不会不清楚,那郝燕难道一点不知情?黄俊儒来郝家沟都能收到风声,更不用说郝燕一家和大院一直有来往,所以她是知道的,但没有告诉我,真要想提醒,总能联系上,不是么?」我淡淡一叹,「哪怕明知会伤害我,她还是替郝家人隐瞒,她选择维护郝家人,哪怕他们是不道德的。你说她喜欢我,但就像我说的,她做出了选择,那么我呢,是否也应该有选择权。」
吴彤在思考:「你说我还有第二个错误。」
「上次你说,我们的关系没有信任,只有交易,但你今天因为某个人,指责你的交易对象。」我望着她,「我不得不担心,跟你合作是否稳妥。」
她渐入沉默,半晌:「你是对的,我错了。」
「能不能继续交易?」
「应该不会有下次了吧?」
「绝不会,我保证!」吴彤竖起三根手指。
对于她的保证,我不以为意,在郝燕的事情上,吴彤的情绪化,我可以理解,甚至这种情绪化反而让我有些轻松,先前洽谈合作,一直是她在引导进行,对这个能瞒着郝李二人,暗中和岑筱薇这个徐琳的合伙人联手,并且在众人视线外找上我,我隐隐有些担心她是否能受控,现在大抵是能放下心来。
驱车到郝燕家,郝奉化等人在协议上签字,来到郝燕房间,吴彤一个人进去,郝燕妈拉出女儿的手指在印泥上一点,按在协议书上。这份协议书完成,但不意味郝江化很快放出来,他最快也要48小时后。
强奸是公诉罪,流程上要当事人口供,还有走访调查和证人证言,而且郝燕的状况也不适合询问,所以公安局需要时间,来确认是否符合立案要件。这不是说协议无用,事实上郝江化想要尽快平息风波,不落人口舌,协议缺不得。
吴彤进去的时候,我在外面看到郝杰,显然郝老狗上午已经收到消息,于是爽快签下谅解书,郝杰得以归来。他朝我微微点头,算是打招呼,人也走进去,我不晓得他看着郝燕,会是什么心情。
「钱呢?」吴彤办完事,郝虎郝龙便挤上来。
「三百五十万,全存银行卡,没有密码。」吴彤道。
「那卡呢?」郝龙追问。
「在我这里。」说话的是郝杰。
郝龙郝虎脸色难看,这是失算了,还想着吴彤出来再索要,没想到郝杰进房,居然抢先一步拿到银行卡。
「阿杰,把卡拿来,三百五十万呀,丢了怎么办,还是放我这里。」
「老三,我给燕子保管,你也省心。」
郝杰冷目以对:「这钱是补偿给燕子的,我替她保管,你们谁敢贪,我跟他拼命!」
这话一出,郝龙郝虎心里窝着火,老三这意思是想独吞,浑身没几两肉。架不住他刚和郝江化硬啐一场,现在这胆气劲还在,郝龙郝虎犯难,拼命不至于,但动手硬抢肯定不行,还是先找老父商量,看看有没有办法找机会「拐」过来,只能先离开。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郝杰仿佛变了一个人,多了些许沧桑。人一旦有所经历,那么成长也就是眨眼间的事。
「京哥,能聊聊呗。」
面对郝杰的请求,我看向吴彤。
「我在车上等你。」吴彤表示。
跟着郝杰踱步到屋后,我轻问道:「燕子的事情,你知道了。」
「唔,我妈还在哭呢,断断续续,听了个大概。」郝杰的脸色铁毅,在寻寻那件事上,他也没有这种神情,那时候是失魂落魄,现在则是一脸哀默,「燕子为我忙前忙后,结果我出来,她却被…」
「想开点,这是意外,谁也不想。」我宽慰道。
「意外?不,这不是意外,郝江化这个王八蛋是畜生,他根本就是故意的。」郝杰道,「他如果真喝醉了,怎么可能还做得了那种事,他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兔子还不吃窝边草,这个畜生是百无禁忌,自己家人都想下手。颖颖嫂子是这样,寻寻也是这样,现在就连燕子也…」
「我真恨我自己,应该和你一样,拿刀捅,而不是用东西砸。」郝杰恨恨道,「我要是那天捅死他,就没这么多事了。」
「你别乱来,郝燕就想着你没事,你要是真捅他,郝燕那就白遭罪了。」
「说笑而已,他现在配合调查,我总不至于到公安局捅他吧。」郝杰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京哥,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连自己妹妹都保护不了,反倒是她在帮我。」
「我也很没用,不是么?连老婆都被人上了。」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京哥…」郝杰说不下去了。
「郝江化是该死,但他能一个打七个,你也好,我也罢,正面对决不是对手,我拼了命去捅他三刀,他还是一样活得好好的。」我继续道,「该放下就放下,生活还要继续,你把郝燕照顾好,有时间我再来,不过这两天可能不行,郝小天要做手术。」
「手术?」郝杰抬眸。
「对,这小子玩女人染病,命不好,需要把龟头割了,不过还好,命根子还能留住。」
是啊,命不好。郝杰眯着眼,只是割一个龟头,是不是太便宜他了,郝江化是动不了,那郝小天呢,他不至于一个打七个吧。对,就是这样,郝江化祸害燕子,自己就拿他儿子来还!
「别多想,我先走啦,千万别多想!」
离开前,我虚伪地劝道,却从郝杰眼眸里捕捉到一丝戾气,对郝老狗厌憎到极致,而压力无处宣泄,那么,他就有诉诸于暴力的欲望,而且越来越强烈,在无法对付郝老狗的情况下,小狗也是一种选项,我有意无意地引导他进入这种思维模式。
坐回车里,吴彤感受到我的心情有些轻松:「你和郝杰聊得很开心?」
「还行吧。」我淡淡道,「燕子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了,我劝她想开点,郝江化能一个打七个,他就算想报复也做不到。」
「可我怎么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吴彤皱眉道,「郝杰真会乖乖听你的话。」
「他听到他想听的话,恰好也是我想让他听到的话。」我有所沉顿,「等等看吧,我给郝家准备好几份礼物,一件件拆吧。」
吴彤将车开得绿化道,没有开回郝家或者山庄。
「怎么了?」我问了一句。
吴彤选择熄火,解开安全带,人爬了过来。
我一愣,看到她手里竟然也捏着一小袋跳跳糖。
「她连这个都跟你说。」我有些无语,岑筱薇心是有多大,连这个也跟吴彤说。
「她昨晚跟我炫耀个不停,巴不得别人都知道,她对你那点意思,都写在脸上。」吴彤缓声道,「我也想试试。」她虽这么说,不过这种请求,还是有些难为情,脸颊淡淡的羞意。
「你不是不喜欢用口么?」吴彤从未给郝江化口过,给我弄了一回,要说上次是尝试,那这一次算什么。
「也不是不喜欢,就是觉得用嘴会脏,味道不太好…就上次给你弄过,还能接受。」吴彤有些扭捏,「筱薇说,用这个就很好吃,味道还很甜,我就想试一试。」
我有些无语,能不甜么,跳跳糖再渣也是糖果,真不怕我得糖尿病。
吴彤将袋口一撕,我还没答应,她便倒进嘴里。瞧着她扬起樱桃小口,看起来粉嫩又水润。那小嘴微微一张,一听到她嘴腔里微微爆裂的声音,胯下的二兄弟便起了反应,还能怎么办,抓紧时间呗。
拉开拉链,粗大的阴茎在跳跳糖的诱惑下,已经有了七八分的饱满度,虽然还没有硬到爆,但足以支撑场面。
「嗖。」大龟头直接挤进美人俏嘴,享受那一阵「噼里啪啦」地强烈刺激,不需要前戏,不需要她用手指撩拨,我便慢慢抽动起来。吴彤低头蹲在胯间,小嘴吞进龟头往里送,她虽然不擅长,但上次的体验,让她明白男人是渴望进入更深,不管是上面还是下面。
爽!我心里按赞,岑筱薇的技巧很强,善于撩拨敏感点,而吴彤的小嘴,却胜在小巧,那种勉力张开的劲儿,就让男人的征服欲大增,两颊没有丝毫肥赘,嘴腔空间比预期大。大龟头长度舌后,居然没太多阻碍,这种口小内大的美妙,然后既生出侵占欲却享受嘴腔的润滑,虽然也就三分之一,但已经接近喉穴的关隘。
在跳跳糖的动感热舞的鼓励下,我不想慢工细磨,而是扶住吴彤的螓首,顺势一顶,坚挺的肉棒,直抵玉喉,往里面猛顶,在确认不会因为力道造成伤害,我逐渐加速抽插,在这奇妙的糖分爆裂,感到一阵灵肉交合的快感,欲罢不能。
「彤彤,你的小嘴真舒服,比筱薇还紧。」我忍不住夸赞,这是实话,这种小口吞滑阴茎体表,紧致又有唇膏润滑,就像是挤入穴口的感觉,而里面别有洞天,即使没能突破喉穴的关隘,但只要控制好力度,便是胡乱抽干也很有爽点,尤其吴彤是这种娇小童颜,就像瓷娃娃一样,两颊又没有婴儿肥,龟头在里面顶到两颊的时候,外面便会被塞得鼓胀,这种感觉倒也有些乐趣。
我这边玩得愉悦,没留意她脸颊其实羞红更浓,倒不是内部摩擦的关系,而是她这种薄脸皮子,一害羞反应便尤为强烈。
「呜呜…」吴彤被顶住嘴舌,喉穴又遭到撩拨,心里也是意乱情迷,想着自己的淫荡而升腾红霞。这不是第一次给左京口交,但却是第一次用跳跳糖尝试口交而且还是车震,理想做爱的做爱场景还是在温软的大床上,不过一来时间紧,二来昨晚听岑筱薇炫耀个不停,便也想试一试,再加上这种背着岑筱薇和左京搞一起的感觉,让她感到几分偷情式的愉悦。
也许长久以来,在李萱诗和郝江化身边,在那些女人身边,承受太多压力,让自己的心理也产生某些变态的想法。但,那又如何,郝家女人本就和正常渐行渐远,这一刻,她只想沉浸其中。
想到自己正在给左京口交,用一种从未有过的方式去服侍这个男人,那种报复郝江化,占有李萱诗儿子的满足欲,便让吴彤身心欢呼,尤其在这根大肉棒在嘴腔进入,甚至突破喉穴,进入更深处,连呼吸也难以为继,那又如何?
她只感觉体内那股被这根烧火棍传染的热意,不断上涌的羞耻和极度的兴奋,令她越来越难以自持,甚至双手紧紧箍住肉棍的底部。这种命根被抓去,仿佛拧衣服似的榨干感,使得男人的肾上腺素飙升,在她的喉穴便是一顿猛攻。
在这波狂攻下,吴彤本能的吸吮,感受到手里那股勃勃的热意,喉穴则拼命按摩发烫的紫红色大龟头,马眼处沁出透明的爱液,被瞬间席卷。嘴巴里含着鸡巴,滑嫩的舌头裹着跳跳糖的甜渣,然后在肉棒四处的游动舔吮着,直到大龟头又一次突破,仿佛它强烈渴望突破这喉穴,可惜她的喉穴一样是小口,这种被顶得又难受又渴望的奇怪感觉,实在是难忘。
「啊,进去了!」我大喝一声,终于突破喉穴的天关,顺利进入后面的空间,可以在更深处抽插,而吴彤也可以吃的跟深。
大龟头忽然突破关而入,让吴彤猝不及防,胃里泛起一股作呕,连带喉咙产生一种压迫感,痛苦并快乐着。
而我在破关后,发足马力,快速抽动起来,我感觉二兄弟吹起号角,大龟头的咄咄逼迫,野性的冲撞,一次次更深入,直到她几乎无法喘息时,我终于也忍不住也不愿忍,忽然一股热流爆发出来,刺激着她的深喉,灌入喉肠,一大股的浓浆射在喉穴后的管道,这股成就感,刺激我的腰身继续抖动,滚烫的马眼如火山岩浆继续喷射。
「咳咳…」吴彤连着被呛了几下,在我抽离一半阴茎后,喉穴轻松,嘴腔里攒着我的白浊精华,混着跳跳糖的甜味,将它们全部吞咽而下。
扯过纸巾,稍微处理,吴彤大喘气,我的声音有些放软:「没事吧?」
吴彤摇了摇头,看向我:「还要么,我还有。」说着,从手包里扬出另一袋跳跳糖,「筱薇说,她用了两袋。」
我嘴角一咧,还真是糖尿病前兆,她笑着将跳跳糖放回:「你欠我一次。」
「你这么做,是担心我会终止交易?」为了郝燕质问我的行为是不当的,吴彤想要拉回关系,这种心情我能理解。
「嗯,有一部分原因,说错话,只好用嘴补偿了,顺便稳固一下关系。」吴彤不予否认,「其实我也想这么尝试,大概是怪物的本能。」
「怪物?」我一愣。
「和周围的人,格格不入,活在自我的世界。」吴彤沉顿片刻,「你还能再爱人么?我说的不是喜欢。」
我听了,摇摇头,不确定,不会,很难,其实都一样…大概是无法用心去爱了。
「在郝家生活久了,不要说爱人,就连人都未必是,作为玩物,工具,收藏品…这样的生活,难道不是怪物的生存方式。」吴彤叹了口气,「失去了爱,但想让自己感受下人的滋味,大概也只剩下性了。」
「不过还好,我起码还有选择。」吴彤将衣裙脱下,一手握扶我的大根,一手则分开肉唇:「现在才是正戏,你能继续么?」
我没有说话,而是双手搭在她的小腹两侧,然后往下一落,大肉棒便顶进蜜穴,直入那紧嫩的肉屄深处。
「彤彤,你的小穴好紧。」我不由道,「你行不行?」
吴彤的眉头有那么几秒时间微皱,因为大力顶入的情况下,这次肉棒进入很深,但她的肉穴只是勉强容纳,刨除瑶丫头和寻寻这两个处女开苞外,吴彤的肉穴的确是很紧凑,这是郝老狗避免李萱诗忌讳尽量不去享受这个美人穴的缘故,但现在在车内做爱,这个体位一旦激烈,我担心上下落差,她会难以为继。
「没事的。」女孩的骨子里有着一种倔强。
这次我沉心静气,不同攻陷喉穴时的粗鲁,而是享受着吴彤的肉穴,一方面逐渐探寻里面的敏感嫩褶,在嫩肉上消磨一番,接着又在花心上顶几下,很快,便让她有了反应,缺乏肏屄的经验,某种程度上也是宝玉,很容易让她享受到滋味。
在床上可以恣意施展,而在当下,我一手搂着她的纤腰,一手摸着她的翘臀,不算特别肥大,但手感很好,最重要都是她的身体很轻盈,除了胸乳和俏臀,几乎没什么赘肉,腰肢盈盈一握。
吴彤轻咬红唇,在我楼抱下,二兄弟的表现还是很活跃,我的心绪平稳,头脑清凉,但欲望确实处于兴奋。这个体位,我有一种错觉,仿佛是抱着一个未成年少女一样,她在我腰胯的起伏,我轻易能托举,确实像个孩子,一种久违的青春入了心。
「呃…呃呃…好深…好舒服…」吴彤张着小口,此时的她,双脚踩在我的大腿肌上,整个人是蹲坐的,她的屄穴吞吐着粗大肉棒,肉棒在腰力的支撑下,次次深入,在她泄了一番后,挺进她的子宫。
吴彤的腿后压到臀股,整个人宛如人体肉便器一般,将整个阴户展现眼前,我的大肉棒插入其中,托举她进行强力输出,她口中喃喃呻吟,淫水漫漫。
柔滑的肚皮,隐约能见到肉棒在里面搅动风云,一种满足感从心里激生,畸形而变态。
「唔唔…好爽…顶到子宫…里面了…不行了,要丢了…」
吴彤眼波泛魅,只觉玉壶一阵痉挛般的热流,竟又泄了一次。
看着交合处,淫水漫漫的水灾现场,我微微蹙眉,很快又沉浸在欲海。
吴彤说对了一件事,我们都是怪物,披着虚伪的外衣,淡去人类的情爱,却又离不来欲望。
「真的要手术么?」郝小天又问了一遍,其实他渴望听到不一样的答案。
在享受过女人的滋味,他知道一个男人的好处是什么,如果那里做了手术,他就不再是一个正常男人,但很遗憾,李萱诗还是告知他明天去医院手术。
郝小天又问起郝江化,已经一段时间没看到这个副县长老爸。
「他很忙,不会来。」李萱诗隐瞒郝江化来不了的原因。
「是么,他不会来。」郝小天却觉得他被遗弃了,小时候得白血病那种被孤立的遗弃感,愈发强烈。
第三十六章(中)
吴彤双手搂住我的脖子,嫩脚撑在我的大腿肌,轻咬薄唇,圆翘雪臀抬起又下落,粉嫩的肉穴很有节奏地套弄着我的茎柱。
在直捣黄龙后,美人玉壶泄水而出,她喘着娇气,不愿服输,于是转为主动,而我安然承受这种玉穴擦枪的方式。
吴彤的动作并不快,能感受屄穴里面的甬道又窄又紧,有蜜液润滑不会造成摩擦伤害,其实可以更强烈一些,从男性欲的角度渴望狂野酣战,但许是江南女孩的特性,她的浅浅深入,倒也别有滋味。
那种慢慢迎合挺进,将每一寸纳进玉穴,感受嫩肉从外圆压裹茎柱,尤其那种阴肌肉的娇嫩,也许蛮力狂干下会遭到忽视,但细细品略,那种将里面空间一点点挤压出去,让发硬滚烫的肉屌冲挤在这层层叠叠的玉壁中,尤其这种紧致的屄穴,时不时的「碰壁」,直到顶到花心,棒身将整个阴道填得满满,顿感无比惬意。
花心后还有天地,但她没有继续。男性渴望进入子宫,但对多数女人而言,阴道才是最舒适的性交地。
眼前的吴彤,和平时的秘书形象大相径庭,像是一个磨人的小妖精,阴唇小口正吞吐着肉棒抽插,宣泄体内的性欲。
有人说,通往女人心灵的通道是阴道。这未必是征服一个女人的最好方式,但却是最直接的方式。
并不是谁都能进去,只有想进去的人,才可能进去。郝江化是第一个进去的人。
郝江化曾经在吴彤毫无反抗力的情况下,掰开她的双腿,生生插入她的身体,夺走她的处女贞操,这种违背女人意愿,粗鲁的卑鄙做法,固然得到她的身体,却没有驯服她的心。
女人的腿并不是任何时候都是张开的,她们是先敞开了心,然后再张开自己的腿。
现在,吴彤主动要求,她蹲在我的大腿,将我的肉棒吞纳进她的阴道。在性与欲的激荡,她仿佛向我展示她的企图心。
她像一个女儿,挂靠在我的怀里,长着一张俏脸,却有着傲然的乳房,她毕竟不是真的未成年,娇小的身躯却有火辣的身材,她的乳峰像徐琳那般丰硕,但不见得输给何晓月,尤其搭配在娇小体态,沉甸甸的丰收果实,即便是隔着衣料,这么近的距离,很容易被触压到。
她要走主动权,我的手也闲了下来,索性就在她的胸前把玩。秘书装的好处,只要解开几颗口子,便能观赏到美乳。衬衣后的内衣小背心,根本低挡不住我的操持,一握便托在掌心,揉捏半个乳面。
「嗯唔…」吴彤小嘴轻吟,俏丽娇媚,蜜穴玉液被粗壮的阴茎润挤,「唧叽、唧叽」的淫糜声,胸峰被揉捏变形跟着雪臀迎合大鸡巴的抽插而起伏,微喘的呼吸,诱人的魅音,交织在一起,委实应景而生动。
一手搓揉嫩乳,轻捻诱人的乳头,另一手探寻到交合处上方,揉按阴阜地,耻丘早已勃起饱满,阴蒂充盈,手指勾住圆柱,轻揉着小圆豆。
「啊,不行了…左京…别弄那里…喔…好丢脸…嗯…捏住了…」吴彤忍不住轻喘,香气幽兰,娇软无比,小穴里被填得满满,龟头冲顶在花心,甚至快要突破外宫口,进入玉壶深处,抬臀套弄鸡巴,那抽拔挺进间销魂蚀骨,气力便已经难以为继了,现在上下又遭挑逗,几次刺激下,让她抵挡不住快感,又将濒临高潮。
我隐隐感到一丝兴奋,吴彤的体质似乎很敏感,气力明显不足,娇嫩的小穴确实很有滋味,但她确实也不怎么挨肏,相比岑筱薇,她似乎更容易迎来高潮,这种身娇体软易推倒的淫柔,让人欲罢不能。
「喔…舒服…啊…撑不住了…要来了…」吴彤的娇躯忽然变得僵直,俏丽红潮明显,肉屄内一阵痉挛,一下子变得更紧,紧紧夹住我的鸡巴。而粗莽的大龟头顶在花心,花心像八爪鱼一样箍住,我知道她迎来了一波大高潮。
果然,一股饱含情欲的阴精从花心喷流,浇灌我的龟头,这种被「摸头」的待遇,瞬间让二兄弟有膨勃发硬,恨不得奔赴水源尽头。
吴彤一时松懈,上半身忍不住朝后仰,我连忙托住她的屁股,主动挺动鸡巴,涌泄潮水从花心流淌,往茎柱和阴道壁间的细微缝隙流出,而我没有选择退出战场,而是趁着花心松软,将娇口微微阔张的当口,猛地一挺,深深刺穿宫口,进入她的子宫。
「哦!」吴彤忍不住呻吟,搂住我的脖颈,这种更深入更充实的挺进,大肉棒将她的私密空间进一步挤压,让她沉浸在满足,沉浸在充盈,久久回味。
「累了吧。」我没有立马大肆抽插,而是容她缓一缓。
「有点。」吴彤看起来累,俏丽上沁着些许汗。
「那现在结束?」我不是不懂体谅。
「进都进来了,你还忍着出去。」她吐了一口气,「我没力气了,你、你来动吧。」
调整姿势,将她转了一个身,然后坐下,这样不仅让她省力,减少手脚发麻的可能,也不用担心因为动作激烈而后仰,她会靠在怀里,甚至还能搭着仪表台配合臀股扭动,车震这种形式,吴彤这样娇小型反而占优,要是高挑一些的女人,想要在前座挑战体位会有很多局限性。
吴彤枕在胸膛恢复气力,坡俯的角度,不仅能观览敞开的雪白娇乳,还能从看到肉棒和肉穴的交合处。
「看到了吗,我的鸡巴正在肏你的嫩屄。」我随口一说。
吴彤红靥满颊,肏屄这种事做还不觉得,可是以这样羞人的姿势,躺靠在男人身上,对方却已这样的方式讲解,这话却难以接口。
大半的阴茎占据她的屄穴阴道和外宫口,龟头更是进入子宫,微微施力,肉棒便进入更深处。
「鸡巴大不大?」我又玩弄起她的阴核,这个小玩具似乎极其敏感。
「大。」
「大鸡巴肏屄,爽不爽?」
「爽。」
我继续地抽动,深入禁地的龟头开始频繁出入关口,撞击着她敏感的子宫。
一股远比在阴道内抽插更强烈的羞耻却又带着快感在体内萦绕,吴彤有些恍惚,每次和郝江化的性交,都带着被动式的抗拒,哪怕被蛮力进入,生理的反应难以避免,但心灵的惬意却从未有过,而是日益增叠的厌恶,但现在这个男人的进入,尤其是在娇嫩的子宫,他不只一次进入,但好像越来越不排斥,也许是基于郝江化这个参照物才有了倾向性的亲近吧。
在强烈的快感下,她渐渐又开始呻吟:「啊…好舒服…喔…又酥又酸…嗯,轻点…这么深…别肏怪了…」
「左京…你…插得…太深啊…子宫…被你…插坏了…退出来点…好不好…你先插我的小穴…别一直在里面…」
我收着力,不会放任纵横,真弄伤她就不好了,但此刻要我退出去,理智的评估是没必要,而二兄弟的欲念却是舍不得。理性和性,难得产生共识,所以我并不忙着退出。
粗长的阴茎,一半留恋子宫,一半挤满阴道,余下部分不时从外面往里挤,想要挤得更深。
「喔…不行了…左京…你干得我…喔…又要泄了…都、都怪你…搞得里面…太舒服了…喔…来了、要来了…」
浪语呻吟时,我感到吴彤的子宫内一阵收缩,不由加速地抽插,有力地抽动,越来越快。
我仿佛感受卵袋在晃荡,阴茎在阴道抽干夹杂着「噗哧、噗哧」的声音,而她的子宫内的痉挛压迫,让我异常兴奋,大力抽送起来,就感到精门要开了,抓紧又肏弄几下,终于大龟头也抗不住发射的冲动,从马眼喷射,一股股勃动的滚烫白浊,恣意射在男人梦寐以求的子宫里,喷在子宫壁上,而她的阴精也在这时泄出…
我和吴彤几乎在一时间到了高潮,在没有压抑的状况下,二兄弟心满意足,或许还想再温存,但这时就不能再放任了。欲望可以发泄,但懂得放,也必须要能收,适可而止,否则便会坏事。
吴彤扯过纸巾,将下体和交合处擦干净,也给我的二兄弟擦拭后放回。不过这番做爱,我的裤子就惨不忍睹,裆部被交合清楚的淫水染湿,即便用纸巾擦也没用。
「你等我一下。」吴彤将套裙穿上,然后推门下车,很快又回来,将一套衣裤递给我。
不愧是做秘书的,还知道提前准备衣服,不过想起她连跳跳糖都准备好,也就不奇怪了。
「你射了好多在里面…我不会怀孕吧?」在我换衣的时候,吴彤忽然说了这句话。
「你在危险期?」怀孕并不一定是危险期,但常理的逻辑是这样。
「我等下会吃药,不用你负责。」她淡淡一笑:「我可不想做她的儿媳。」她自然指的是李萱诗。
「你不会怀孕的。」我轻轻地说。
吴彤扣上安全带,她以为我指的是她会吃避孕药,只有我清楚,从白颖生两个野种倒推,何慧给我做的身体检查就是骗局,再加上何晓月所说,郝老狗一早就算计我,大补汤造成我的弱精症,失去繁衍后代的可能,否则在坐牢前,我和白颖多年的性生活,始终没有下文,本以为有一对龙凤胎也就够了,结果还是痴梦一场。
车重新启动,看着窗外景象,我的心情有一种难言的平静。吴彤用性加固我们的交易关系,我有复仇的心,直面赤裸,我不会放弃报复的主导权,而吴彤无力独自复仇,将赌注压在我的身上。
一个没有情感又没欲望的人,会被提防且难以亲近,所以这场性欲的游戏,我尽量让自己入戏。不要不相信,但也不轻易相信,否则只会被一群女人玩得团团转。
回到山庄,我接到岑筱薇的讯息,说是打算退出筹备小组,郝江化因为郝燕这事即便能折过去,也未必还能再任小组长,更不用说负责新区计划,还不如现在撂挑子,省得百忙一场。对于她这个突来冒起的想法,我第一时间便劝阻了她,这事关乎到囚徒计划,虽然不是绝对必须,但首选是减少变数。
「为什么呀?」岑筱薇有些情绪,「他这么对你,你还要我继续帮他。」
「你不是在帮他,你是在帮我。」我只能好言相劝,投其所好,「筱薇,你帮他做好这件事,他肯定更信任你,这样你就能暗中帮我。你是我的人,是我的奇兵,最后能帮我出奇制胜。
「京哥哥,你说我是你的人?!」岑筱薇惊喜发来一个惊喜的笑脸表情,「奇兵,我是京哥哥的奇兵。」
「没错,你是奇兵,所以要先隐藏起来,不能被他知道。」我哄着她,「他跟白颖这么伤我,我必须要做个了解,筱薇,为了我跟你…你必须要听我的。」
「行,我听你的。」岑筱薇很快回复。
郝奉化忍着情绪,望着郝虎和郝龙不断讨论,人仿佛苍老了十岁,眼眶深凹,从未想过一家人会因为钱变得如此。女儿被亲叔叔玷污,作为父亲却没有办法,先前三儿子女朋友也被调戏气跑,他一样没办法为儿子出头,甚至还低声下气去求和。也正因这样,无辜的女儿才卷入其中,追究起来,他要负很大责任。
然而,更令郝奉化心痛的是,郝虎和郝龙两儿子,却为了争夺李萱诗给付郝燕的赔偿款保管权而闹得不可开交。说是保管,其实就是据为己有,到手只怕要瓜分大半,但家里发生这些事,郝奉化心痛之下不想再生事端,本着家和万事兴,还是替大儿子和二儿子出面,跟郝杰沟通。
郝杰异常冷漠,盯着郝奉化,郝龙郝虎什么德行他很清楚,但连老父竟也帮忙说客,登时心寒入骨:「你帮他们,居然帮他们要钱,这是什么钱,你不清楚么?赔偿?这是燕子的卖肉钱!你们把她卖了!你们还想着分这笔钱!」
「阿杰,不止你,我和你妈也一样,家里人都心疼燕子,可是事情已经发生,我们能怎么办。」郝奉化叹了口气,「郝江化这个王八蛋,他现在是副县长,后面还要大靠山,民不与官斗,我们只是老百姓,一点办法也没有,再说这事也不能闹大,燕子她还年轻,还要嫁人…」
「我和阿虎阿龙商量过了,你婶婶给了三百五十万,留五十万给燕子当嫁妆,阿虎阿龙一人一百万,你分五十万,我和你妈留五十万…」郝江化口里说着,眼看郝杰脸色愈来愈冷,连忙改口,「要不这样,我那五十万不要了,你们三兄弟都拿一百万。」
「三百五十万…你们就打算留五十万给燕子?」郝杰冷笑,心里却无比悲凉,在金钱面前,亲情竟然是这样脆弱。
「这样做对燕子是不太公平,但女儿总归是要嫁人的,嫁了就是外人。」郝奉化自觉苦衷,「你也体谅一下我和你妈,我们年级大了,还不是要靠你们三兄弟养老,你们一人一百万,我一分不拿,一碗水端平。」
一碗水端平?呵,这种话居然能从父亲嘴里说出来,那是郝燕的肉,郝燕的血!他们居然干得出来。
「阿杰,燕子留五十万足够了,这年头处女才值几个钱,回头去城里我给你整几个开开荤腥。」
「我说老三,你别死脑筋,等一阵子,让燕子去医院做个修补手术不就行了,不耽误她嫁人。」
看着老夫和两个禽兽兄弟这般无耻,郝杰死心了,一时沉默,半晌:「我要好好想想。」
见郝杰态度有所松动,郝虎也不想逼得太紧:「行,你就慢慢想,反正这两天把卡拿出来,到时我们三兄弟一人一百万,谁也不吃亏。」
结束纠缠,郝杰径直走进郝燕的屋内,老母亲还是守着她,大抵这个家里,也就母亲还能顾念燕子。
郝杰走近,郝燕似乎没在意,只是将头低得更低,左手掰着右手,右手掰着左手。左手面别着挂针,床柱悬挂着葡萄糖生理盐水。
「还是不吃不喝?」郝杰询问老母亲,老母亲摇了摇头。他从身上掏出银行卡递过去,「妈,这卡您帮燕子收着,别说卡在你这里,跟老爸也别说,他们都盯着呢。」
「我知道。」老母亲接过银行卡收好,看着郝燕:「我这苦命的女儿…」悲从中来。
郝杰看着郝燕:「燕子,三哥有些话跟你说,不管你听不听得见,三哥都想说声谢谢,还有对不起。」
「人呐,总会遇到一些事情,磕磕绊绊,摔倒了,记得爬起来,别让心疼你的人难受。妈心疼,我也心疼。」
「遇到坎儿,迈过去,迈不过去,那就饶过去。就算绕远路也可以,千万别钻牛角尖。」
郝杰温和地说着话,他努力地希望妹妹能好起来,但他也清楚,不止是妹妹,其实连他自己也很难走得出了。
明日郝小天要做手术的事情,在郝家并未起什么波澜,如果不是李萱诗打招呼,好像有没有这个郝家少爷,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确,郝家还有三位少爷以及千金。郝萱是李萱诗加入郝家的第一个孩子,作为长公主算是掌上明珠,再来便是两位双胞胎少爷,而小少爷郝思凡却最受宠,郝萱虽然人见人爱,但郝江化却没多大关爱,毕竟郝家是靠子嗣传宗接代。而眼下,郝小天却成了最受冷遇的废少爷,大院里上下都知道这是一个染病的废人。
废物!不是男人的废物!郝小天整天闲来都仿佛听到这样的呼喊,打开窗户,窗外有人在喊,走廊有人走过,有人在喊,睡着了,梦中在喊,哪怕是捂住耳朵,心里也有这样的声音,想起岑筱薇那嘲笑的模样,郝小天越恨便越恐惧,他开始觉得这是事实,否则一连几天,老爹怎么不来看自己呢,明天就要手术了,他还在忙。
晚饭颇为丰盛,李萱诗却没什么胃口,女儿郝萱过来拉小手,想要斗闷子,她也只是勉强一笑,搪塞过去。
吴彤和王诗芸先后提起是否要按摩,倒是一旁的徐琳见状:「还是我来吧,你们两个小妮子在工作上费点心,也就算帮萱诗分担了。」
她们也就不坚持,别看一个是贴身秘书,一个是心腹干将,但要真做的亲密,在徐琳面前还不够看。有时徐琳做了决定,李萱诗也就应了,这就是地位的差距,别看餐桌位徐琳排在白颖后,那只是不常在,但郝家永远留她一个位子。
吴彤带回那份协议,不代表事情就这样轻松解决,郝江化固然无罪,但不代表没有影响,李萱诗还是给郑群云打去电话。
「郑大哥,是我。」李萱诗先卖了好,不称呼市长,而是叫大哥,目的想要拉近距离。
「哦,弟妹呀。」电话里郑群云先是热乎,紧接着是一声叹息,「这时候打给我,是为了郝老弟的事吧。」
「是啊,郑大哥,我们老郝这次是意外…」
「弟妹,我相信这次是意外。」郑群云道,「我已经打电话问过,郝老弟不会按强奸办理,但流程还是要走的,据说这姑娘还是自家亲戚,这样先想办法签和解协议或者谅解书,做个证明,那么这事也就没事了,暂时就让他在那里休息一下。」
「郑大哥,和解协议我已经拿到了,就是这事会不会有政治影响。我一个女人,政治我可不懂,还得麻烦郑大哥你。」
「弟妹这话见外了,郝老弟是我兄弟,我能不帮嘛,新区计划我出了大力,才推他上位负责,可是你们最近这事一出接一出,先是他儿子,现在又…」郑群云道,「也就郝老弟命好,娶了弟妹这个贤内助,说来他能当上这个副县长,还是妹子那次舍身帮他,不晓得这次…」
李萱诗闻言,知道郑群云这个老淫虫是拿那一次陪睡暗示,郝江化前一段也提过,但那时被逼到形式,郝江化跪在地上哭求,自己到了也没勇气破釜沉舟,原本寄希望那个在旁窥视的家伙能够在关键时刻挺身护她,这样她反而可以要挟住郑群云,只是没想到他就这么眼睁睁看着,结果假戏也不得不真做,她还必须装作不知道。
要是再来一次,她说什么也不肯,要是换人顶替,倒是有一个人选,何晓月也陪睡过,大不了花笔钱,反正何晓月也能接受。但如果郑群云指定要她亲自陪睡,那么她说什么也不同意,这辈子摊上郝江化这个畜生也就算了,要是任人欺负,大不了鱼死网破。
「郑大哥,你帮着老郝,他一定有重谢。你呢,能帮就帮,千万别为难。」说完这句话,便挂断通话,将手机一搁,只觉一阵烦恼。
烦躁地将高跟鞋蹭开,人到浴室打开热水,转身:「琳姐,陪我一起吧。」郝家的大浴缸,完全能容纳两个人,固然是某些需求,但也确实能人更舒适。
「好啊。」徐琳露出理解的浅笑。
郑群云躺在大床,一手搂着女人,一手夹着雪茄,想到李萱诗那个八婆居然敢挂他电话,登时觉得昂贵的雪茄烟也不香。
「我的市长老爷,谁惹你不高兴了。」女人扭动玉体,爬到他身上。
「没什么。」郑群云随口一说,女人不乐意了,将他的大手落在小腹,「当着孩子面,你可不糊弄我。」女人的小腹平缓柔滑,但其实是个孕妇,不到三个月,没怎么显孕相。
「那能呀。」郑群云疼惜地抚摸儿媳的小腹,没错,这女人就是他的儿媳,实则是情人,嫁给儿子也是为了方便寻欢,而儿子和他妻子更是母子淫乱,这家里的关系可乱着,不过这孩子,是他还是儿子的种,现在还不知道,但姓郑总归没错,他自然很在乎。
儿媳这么一撒娇,郑群云也不藏话:「这女人是李萱诗,衡山副县长郝江化的老婆,也是有名的女企业家,人呢,确实很漂亮,这不求着我帮忙,老实说这女人真是个尤物,我到现在也就搞过一次。」
「你不知道,她儿媳还是白家大小姐,就连韩书记也得罪不起,郝江化这个老农民,又丑又恶心,居然能把他儿媳给睡了,我以前想不通,他哪来这么大胆子,他说他有把柄威胁儿媳。这个蠢货,有把柄在手不想着怎么往上爬捞好处,就想着玩儿媳,实在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韩书记说,要是把这东西拿到手,大老板就有和白家对谈的筹码,不仅换回我们的东西,甚至借助白家的力量,将我们整个派系进一步壮大,到时候韩书记高升,我呢,在退休前说不定还能进省委,也算光宗耀祖了。」郑群云道,「等我拿到东西,郝江化这个废物也就没什么利用价值,看她李萱诗还敢给我摆脸色,看我不肏死她。」
儿媳不乐意了:「好啊,有我还不够,老想着肏别人老婆,你是不是图她比我年轻、漂亮。」
郑群云连忙哄道:「她今年五十了,比你婆婆小不了几岁,你比她年轻多了,这也吃醋,我的小可人。」
说是这么说,但真要比较,三个儿媳也不及一个李萱诗漂亮,风韵犹存,那种撩人的诱惑可比儿媳只会磨人要强多了。
郝家那些女人个个赛天仙,相比之下,他这个儿媳就平平无奇了,好在这公媳淫乱的戏码,她演绎很到位,也算稍补遗憾。
一想到郝江化和吴德都有美儿媳,郑群云也不甘人后,随手拍了一下儿媳:「摆好姿势,公爹要用大鸡巴干你。」
儿媳为难:「还没三个月,不能做。」
「不是还有一个穴嘛,少废话,抹点润滑剂,大不了我轻点。」
郑群云随即便挺枪进入,「啪啪」地冲撞起来,干着儿媳的菊穴,他心里却想起李萱诗,这个老娘们给脸不要脸,早晚要整治她不可,不就仗着和白家是儿女亲家嘛,等拿到东西,就算是白家,也就有人能整治。
郝家大院,主卧浴室,浴缸里泡着两个女人。徐琳正给李萱诗按摩双肩,进行舒压。
「你这次挂了姓郑的电话,不是得罪他了嘛,他大小也是个副市长。」徐琳提醒道,「我听说他背后有省委大领导撑腰,不然这新区计划是是省重点工程项目,凭什么他一个副市长能拍板,还便宜给郝江化。」
「那怎么办,你还打算我再陪姓郑的一次?我已经仁至义尽,郝江化也怨不了我,我跟他坐一条船,这船真要是沉了,大不了陪他就一起死,他还能拿我怎么样。」
「那一次,你和姓郑的做的时候,京京真的就在阳台外面?」
「京京也是的,就这么眼睁睁看着。」
「嗯。」似不愿去回想:「琳姐,不是说好不提了么。」
那时候碍于白家的压力,童佳慧甚至也到郝家沟,唯恐公媳奸情曝露时惨遭报复,只能帮郝江化坐上副县长,寻找在地的政治庇护,说破天白家也是京官,在地也是有地方的体系,好好铺垫也是一条退路。
为了争取郑群云的支持,除送钱外,甚至还要搭上自己。没想到郑群云色急到会跟到房间,甚至亮出手机短信证明,原本是打算拒绝,但无意看到京京就在阳台,于是心有一计,不仅拿住这次机会搞定税减文件,自己还可以反手将军,让郑群云偷鸡不成蚀把米。
于是,脱下内裤,借机勾引,等郑群云扑过来,京京在阳台上却没有进来,也许还不到时候,要有实质的举动,才能「抓奸当场」。所以,郑群云饿虎扑食,如哈巴狗一样舔弄下身,自己没有选择躲。
看着郑群云露出一条黝黑丑陋的肉虫,只能帮着撸管,想着射出也将将算了,但郑群云尤不满足,要求用嘴,阳台外,依然无动于衷。忍着厌恶,期待着阳台外,他如天降神兵一样冲进来,但并没有,还要再等等么?!
于是,真就给姓郑的用口了,甚至还在嘴里射出来,这下证据已经有了,可为什么,为什么京京就在阳台看着,没有冲进来。
去浴室漱口,想着就此结束,给女儿郝萱喂几口奶,没想到郑群云兴致不减,死活非要肏穴不可。默不作声,实在想不通京京在想什么,素来想去便赌气般同意了,以防万一,还给郑群云一只安全套,然后便侧身躺好。不信在这种情况下,京京会不冲进来,解救自己,然后郑群云便被堵在现场!
然而,直到郑群云掀开睡裙,摁住腰胯,将肉条挤进宝蛤口,直到尽根没入。心里一阵悲凉,京京竟然真的没有冲进来,为什么?明明看见了,为什么就眼睁睁看着?是胆小鬼么?以前说好的,要保护妈妈呢?骗人的谎言么?任由妈妈被人凌辱?
想不明白,也不想再去想,眼眶里有些酸楚,郑群云倒是惬意得很,夸赞小穴比少女还紧,可是自己却悲恨两难,只好催促他快点操完。捂着脸面,不想去相信,还是想再试一试,假意浪叫,希望京京能听到,鼓起勇气冲进来…
最终失望落空,心头涌起一股报复心,这么想看,就不给你看!叫上郑群云,去浴室里面肏屄,双手扶在浴缸上,蹶着大白屁股,任由郑群云从身后干,一对雪白大奶,晃来晃去,荡起层层乳浪,郑群云越干越兴奋,而自己却心如死灰…
「萱诗,你恨京京么?」徐琳往闺蜜的雪背抹了精油,手便揉捏起来。
「不怪他,是我太自信了,盲目是要付出代价的。」李萱诗长叹一气,「而且,在颖颖的事情上,我有很大责任,也许京京那时候就气恨我,只是我不知道,所以赌输也没什么好怨。」
「没想过和京京和解么?」徐琳道,「你们的关系应该缓和很多。」
「能缓和就不错了,再多就是奢望了,他不会放过郝江化的,这点我清楚。」
「那你还护着郝江化。」徐琳叹道,「你让我陪京京那次,就已经预料迟早会出事,你还…鱼和熊掌,不能兼得。」
「我要他活着,哪怕他恨我。」李萱诗沉默片刻,「琳姐,有必要,你就帮帮他,我担心他太小看郝江化。」
「我倒是想帮,但京京好像不想把郝江化送进监狱,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徐琳叹气,「你说他会不会找白家帮忙。」
「不会的,要找白家,他早就找了,这件事关乎颖颖,他不会把宝压在白家。但我担心白家迟早会知道,郝江化手上有和颖颖做爱的证据,颖颖这次回来也是找这些东西。我不确定凭这些东西能威胁颖颖到什么程度,她肯定不会希望被她爸妈知道,至于会不会帮着郝江化对付京京…老实说,我也没把握。」
「我最害怕郝江化和颖颖的事情见光,一旦白家介入会怎么样,是帮着京京对付郝江化,还是帮着颖颖封京京的口…我不敢想这个问题,郝江化不怕,他本来就是老农民,什么都没有,大不了打回原形,可是京京呢…我不敢赌,所以只能瞒着这件事,结果还是瞒不住…」
「我想京京也知道轻重,所以他那时候选择闭嘴,没有告诉白家,而是签了那份协议。」徐琳想到,「颖颖躲了一年,她回郝家是找把柄,但你找她回来,是为了弄清她的态度?」
「嗯,我必须确定她会倾向谁,女儿总比女婿重要,她能影响白家,所以我希望她能和京京重修旧好是真的。」李萱诗眉头渐皱,「而她的表现并不如我预期,我以为这一年她想明白了,她选择远离郝江化,说明她能摆脱性瘾的依赖,在我看来也是一种悔过的态度。」
「我借小天的病情邀她,确实希望她能作为护身符,但她应该是京京的护身符。我能体谅她想找回证据,但在电话里她答应太爽快了;还有郝留香这个人,谁都看得出他对颖颖有好感,哪怕没有,颖颖也应该懂得避嫌,考虑京京的感受;还有在医院,她能跟郝江化独处那么久,等我回去,看到这个王八蛋脸上那种得逞的表情,我就猜到肯定又发生了什么…」
「你让我用那次泡汤的事情暗示颖颖,如果不去见郝留香就把真相告诉京京,结果她真的去了。这难道不能说明她在乎京京?」
「不,恰恰相反。你用那次浴池双飞的事情暗示颖颖,她便能被胁迫,那么郝江化一旦拿出那些照片,可以让白家颜面尽失的照片,你说颖颖还能不乖乖听话,也许一来二去,她又会被郝江化得手,再搞上几回,她这一年戒欲,等于白做工,甚至反过来对付京京…」
「琳姐,你仔细想想,她如果真的悔悟了,想和京京重新开始,那么她就不应该继续隐瞒,京京知道她和郝江化发生关系,也知道郝江化不止我一个女人,那么颖颖会双飞的事情,你认为京京会想不到?嘴上说求原谅,还找我劝和,但实情就是她没有靠向京京。」
「你并不信任颖颖,所以你发筱薇偷日记,不仅不责怪,还让她特意把那一页裁下来,就是为了提醒京京,怕他一时心软?」
「让他知道一些事,起码会有准备,能否接纳颖颖,还是彻底放弃,看他自己选择。」李萱诗叹声,「另外,就是我的私心,我有对不起她的地方,可她一样对不起我儿子,所以…请允许我,小小地报复一下。」
夜渐生,看着郑群云酣然入睡,女人用手推了一推,确定没什么反应,睡得像死猪一样,脸上难掩厌恶,中看不中用的老东西,不到二十分钟就缴械的老淫虫,偏偏性瘾很浓,搞得自己不上不下,还非要装作一副很受用的样子,就这个鸟样,还想有孩子,做梦!
从床上起来,走到隔壁卧室,半掩的房门,一样是儿子搂着老妈,睡得一样死猪相,女人披上外衣,走到阳台,并将隔断玻璃拉上,然后发了一段讯息到某个号码。
王天在收到这个讯息的第一时间便转发给我。
望着那条讯息,我的眉头生出蹙态,李萱诗出现在这条讯息里,对于郑群云对她的觊觎,我不是不清楚。
郑家一样在我的报复范围内,曾经亲眼目睹他是如何跟李萱诗是发生性关系,不管李萱诗何种心态,但,这的确是我的错。在坐牢这一年,我反思过,如果时光能倒流,我一定会不顾一切冲过去,然而那时候,我却沉浸于偷窥的情景里,眼睁睁看着这场淫乱的剧目。
李萱诗,对不起左家,对不起我,而我,也的确有「失职」的污点,枉为人子,渴望得到却又不敢争取,而催生出畸形的心理,妄图通过代入场景,去实现我一直以来的幻想,想做却不敢做的事情。
结果就是,郝老狗夺走她、享有她,郑群云一样能搞她,而我却在畸欲里失去了她…
迟早,是要还的。我,也是一样。这,大概也就是我不得不付出的代价。
讯息里还提到两个关键词,白家和把柄。
郝老狗居然有白家的把柄?我不由陷入思索,未必是白家,但肯定牵扯到白颖,以岳父岳母的为人和作风,绝不可能有足以被威胁的把柄会落人口实,唯一的缺口就是白颖,那么白颖是否因为这个所谓「把柄」而被郝老狗裹挟,导致如今的局面?
我的心一沉,白颖,白家,把柄,宛如巨石压在心头…这夜,的确很黑暗呀,在这样的夜里,走任何一条路,都不好走。
同样一个夜晚,郝杰蹲坐屋脚,看着满天的夜幕,无星无月,仿佛失去了一切的亮光,可是他心头的恨,却被家人的无耻照得更亮。
他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他在等天亮。
第三十六章(下)
久违的松动,郝小天忍不住大口呼吸,从近似遭受羁押的房间出来,感受难得的一丝亮光。
「这次关几天,就受不了了?」郝家庭院里,看着小畜生俯身呼吸的模样,谈不上冷嘲,相比我一年坐监,他的冷遇根本微不足道。
见到我出现,郝小天脸色一变:「你怎么来了。」
我叼出一根烟,燃上:「我来送你最后一程。」
郝小天咬牙:「你胡说什么。」
「上午去医院做手术,做完你就不是男人了。」我淡淡一笑,「你说我能不来么?」
郝小天的眼眸瞪出仇恨的目光,恨不得将我撕裂,可是他不敢,连一个字也不敢说出来。在羽翼下长大的小畜生,一旦失去庇护,他就连怼人都不敢,除生闷气外又能做什么。告状?如今的他,别人躲还来不及呢。
李萱诗在堂前交代保姆照料家里,瞧着我和郝小天在交谈,便走了过来。白颖就在她身边,今天她跟我一起过来。
郝小天看到李萱诗,又见到白颖,似忍不住欢喜,但她们的目光却没有关注,而是落在我身上。
「在聊什么呢。」李萱诗道,「不会是吵架吧。」
我微微笑道:「没什么,我说我过来来是接送他去医院,他不信。」
李萱诗扫了眼郝小天,愈觉心烦,凤眉一挑:「上车,去医院。」
郝小天这染病,郝家人人嫌弃,若不是担责当家的责任,她也不想麻烦到亲儿子接送这个不争气的继子。山庄虽然有代驾,但郝小天这病不好招摇,自家人也就算了,尤其是发生郝燕被性侵这个当口,低调、安全,才是她要考量的。不仅要顾忌老的,还要照料小的,任谁也有情绪。
五人座的车型,却赶郝小天到副驾驶位,李萱诗和白颖坐在后排,谁也不愿挨着郝小天。我不认为她们是故意装给我看,过去几年她们和郝小天间的亲近劲儿,时常让我怀疑自己才是外人,事实证明她们大概也确实拿我当外人。如果不是郝白奸情被我抓包,如果不是郝小狗染病,那郝家父子依然会享齐人之福,左拥右抱!
住院部的单人病房早就预约留用,人一到便进行术前准备,在郝小天的坚持下,院方考虑到这台手术涉及的敏感性,同意把原本的局部麻醉调整为全身麻醉。临近约定时间,郝小天被推进手术室,单切龟头看似很简单,但实际手术中需要考量病人生理情况以及保有一定性功能等因素,预估两个半小时的手术,硬生生延长到快四个小时。
等到手术完成,已经是下午,郝小天还处于昏睡状态,又过了半个多小时,他才慢慢醒来。
护士挂上补充液,按医嘱交代事项。李萱诗请的两名护工连忙给记下。
「我想…小便。」郝小天能感到尿意,但身体却动弹不了,麻药的效果没这么快散去。
护士告知这是正常现象,手术后来接入无菌导尿管,为了测试排尿,进行过补液。
两名护工一人端着尿壶,一人则手持导尿管,看着包裹严实的小软球伸出一截尿管,这还只是临时导尿,等切口好些会植入正式的人工排尿辅助器。
在被护工托着导尿管,郝小天只觉得脸颊滚烫,恨不得钻地下,只听「哧」地一声,尿液便从导管射进尿壶,那股腥臭的尿味即便没闻到,也能想象出来。
李萱诗和白颖不约而同皱起眉头,嘴上嘱咐多休息,便拉着我欲离开。
「萱诗妈妈、颖颖嫂嫂…」郝小天唤道。
「你先休息,明天再来看你,有什么需要跟她们讲。」
望着李萱诗等人离开,郝小天没再吭声,眼睛忽然看不清了。
以前他只要一撒娇,萱诗妈妈就会来哄他,嫂子也一样,搂搂抱抱,和自己很亲近,而现在…她们都变了,变得跟大院里那些下贱女人一样,个个都远离自己!害怕自己!觉得自己不是男人!觉得自己是染病的!
贱人!贱人!信不信,我肏…好像已经肏不死她们了,再也肏不到了…
眼角一烫,似乎滚落了什么,久久不能回神。
回去的路上,我问是回郝家还是去山庄。
「送我回大院。」李萱诗叹了口气,「已经两点多,萱儿和思凡应该午睡完了。」
我听了,没吱声,心里却一沉,不说话不代表没态度,一脚油门怒驰而行。
我以为看到郝小天这么模样,多少能够愉悦心情,但听到李萱诗依然挂念郝家两个狗崽子,心里便异常窝火。理智能够控制面部神情,但心里确实生气,明明我是她的第一个孩子,却不断被出卖,而她一心扑在郝家,就算没了郝小天,郝家还有四个狗崽子,一样都有她的血,那我又算什么!这么不待见,何必还把我生下来!不止被郝老狗羞辱,就连郝家的小狗崽子也能压我一头,我还真是失败!
「慢点开,安全第一。」李萱诗出言提醒,她明显多虑了,我虽然生气,但不会失控,相反我越来越冷静。因为,我清楚地知道,我所受到的不公,一定会十倍、百倍、千倍的讨回来!
开到郝家大院,李萱诗让我留下来吃饭。
「不了。」我尽量温和,「我回山庄,反正也挺方便。」
「颖颖呢?」她又问,目光落在后头。
「下次吧。」白颖轻应一声。我听出她的语气有些冷淡。
「那好吧,不打扰你们…两口子。」李萱诗最后咬字同样加重语气。
这两个女人,不知道葫芦里卖什么药,莫名其妙的怄气,我也懒得细究。
已经过了饭点,酒店原则不提供正餐,当然还是可以现做,想想还是用点茶点就好。午后阳光,除了享受泡汤外,下午茶也是不错。
在茶餐厅点了一壶热茶和两个菠萝包,白颖也坐下,要了一杯拿铁,一个雪媚娘。
既然答应了两个月,同座吃饭这类事也就平常对待,彼此心照地维持表面的平静,除非有人犯规。
白颖无意点了雪媚娘,让我不禁想到唐朝武媚娘,一个美貌却差点颠覆李唐的女人,历史上她最终还政于唐。而白颖,她是否还能回头的一天?这个疑问,不是为我自己,而是为白家,我的心一旦关上门,总还是希望她能回归白家,这也成全先前答应岳父的承诺。
想及王天转传给我的那段讯息,我就不由一沉,白颖到底有什么把柄在郝江化手里,如果因为这样被裹挟而不是性或者自身问题,那么白家或许还能容她,她要是能早跟我说,未必走到如今的局面,但她迟迟不说,我就不能追问,相比泄露来源,转而影响到囚徒计划,孰轻孰重?
「能不能,把它还给我。」白颖一句话将我的思绪拉回来。
「它?」我一怔。
「项链。」她吐出两个字。
「明天吧,我陪你去店里,随你挑一款。」
「我是说你送我的铂金项链。」
我细嚼一口菠萝包,缓缓咽下:「你说错了吧,那条项链我已经丢了。」
「你骗我,项链你藏起来了,你丢的是钥匙扣。」
我抬眸,眉头一蹙:「你是怎么知道…我丢的是钥匙扣?!」
按理讲,她就算怀疑我没丢项链,也不该猜到我当时丢的是钥匙扣。
白颖回过神,知道是自己一时口快:「何晓月拉我去看郝燕,我说我要找项链,她就把事情告诉我,让我不用找了。」
这个何晓月,这么快把底露给白颖,心里有些不满,但她用这个理由说服白颖尽快转到郝燕事情上,多半是基于行政主管的职责立场。她如果处理不好,这山庄负责人的职位也到头了,这样的话价值也就打折扣了,所以这个「泄密」我能谅解。
「这条铂金项链才几千块,又不值什么钱,换条更贵品质更好的钻石项链不好么?」
「我就要这条铂金项链。」
「你不是也想要一条我送王诗芸那条项链,甚至更贵更好的,我也可以答应。」
「我说了,我就想要回铂金项链。」
「再想想吧。」我呷了口热茶,「都是项链,一条几千块和一条几十万甚至上百万,谁都知道选哪个,除非是傻子。」
「你就当我是傻子。钻石项链我不要,再贵也不要,我就想要回铂金项链。」白颖继续说,「你没把项链丢掉,说明你在乎它,你对我还是有感情的。老公,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搁下茶杯,抬头看着她,确认她是认真的:「这条项链我已经收回,我也不打算再把它送出去。」
「可是这条项链是我的。」白颖据理力争,「你把它送给我,它就是我的。」
「它曾经是你的。」我迎着她的目光,「从你把它摘下来的那一刻,它就不属于你了。」
「那是你骗我的,是你骗我摘下来,所以我才上当。」她还是不甘心。
「你错了,我说的不是那个晚上,而是你摘下铂金项链的时候。」我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出让人不平静的话。
白颖脸色有些浅白,嘴唇抿动:「你、你知道?」
「郝江化定制了三条钻石项链,也许是四条…徐琳有没有不知道,但李萱诗、王诗芸还有你,你们一人一条,定制三条钻石项链,有什么特殊意义,我不确定但也大致能猜到…」
明明是热茶,却不免有股凉意。凉透我心。
「你从未当着我的面佩戴过钻石项链,也没提过郝江化送过你项链,这项链你放在李萱诗那里,只有每次你来郝家沟,才可能会戴上这条项链,至于你来郝家沟做什么,还需要我说得更清楚一些么?!」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白颖摇了摇头,掩面哭泣。那条定制项链,就像是一个无法抹灭的印记,以为可以淡忘、可以隐瞒,结果还是被知道了,悔不当初,迷了心窍。
这时,茶餐厅女员工过来:「大少爷,少夫人她…」
「没什么,我刚才说了一个笑话,把她笑哭了。」我淡淡一笑。
笑哭?女员工不觉得这是被笑哭,但她也知道不该介入,赶紧走开。
「有些事你不说,不代表我不知道。」我递过去纸巾,示意她擦掉眼泪,这种无用的液体,是无法兑换我的怜悯和不舍。
「对不起…」白颖又说了废话。没用的废话。
「我一直想不通,你要这两个月做什么,就算给你再多的时间也一样,没意义。」我似于心不忍,「好吧,给你一个考题,如果你能找到答案,我们就重新开始。」
白颖闻言,望着我。
「你点的这杯拿铁,端过来的时候,里面有块冰块,你能把这块冰块找出来,就算你挑战成功。」
她二话不说,操起小勺扒拉起来,只希望这块冰还没有完全化完,结果一无所获。
看到她幼稚的动作,我就知道她始终不明白,不明白错在哪里。
冰已经在我们的谈话间,彻底融化了。就算她真能扒拉出冰渣,冰渣也不是原先那块冰,它变了。冰变小,是量变,冰化水,是质变,从最初的改变,直到变质,白颖岂非也是这样,曾经的美好也如这冰一样化了,融在郝家这杯咖啡里,再也找不出来它原有的样子。
她不自知的搅动,正如她隐瞒的那些事,不管她怎么想怎么做,这咖啡只会越搅越浑,喝起来一样苦涩。这不是笑话,而是悲剧,左家的悲剧,白家的悲剧,还有她的悲剧,而我才真正活成一个笑话。
我想起吴彤说的那个天鹅掉进鸡窝的故事,天鹅哪里会记得她是鸡窝里的异类,同样掉进鸡窝里,丑小鸭却记得自己是鸭子,她也还在坚持…或许,最终会失败,但,在没放弃前她等到了那个丢失天鹅而手握复仇之刃的男人,谁能说这不是丑小鸭等待的结果,而握刀的男人,眼睁睁看着那只染污的天鹅,明明一飞就能离开,她却不明白该怎么做。
白颖反复搅了很多遍,她越搅就越不可能找到,甚至连冰存在过的痕迹也找不到。这个考题,她找不到答案。同为北大的校友,她连小孩子都知道是事情也想不明白,没有答案本身就是一种答案,无解也是一种解。
小孩子遇到不会做的题目,会询问老师、家长或者是同学,然后知道该怎么做。为什么人一旦长大,就不知道该怎么做了呢,即便到现在,白颖也依然不肯坦白,哪怕我已经给她开卷考,她依然做不到坦诚,还是想着靠隐瞒、蒙混过关,也许她有所谓的把柄或苦衷,但她没有向她的父亲、向她的母亲、向她的丈夫说明以及寻求帮助,如果有,哪怕只是一次,那么也不会步步陷入污泥,难以回头。
白颖搁下小勺,挑战以失败告终。她只剩最后一个机会,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她真的能想明白?消磨最后的时光,对白家我也有交代。
临近傍晚前,何晓月给我打了电话,说是郝杰过来办理退房,顺道想请我和白颖吃饭。
白颖也接到电话,虽然有些诧异,但郝杰同时邀请夫妻俩,她没有理由拒绝。
十分钟后,化了一个淡妆,我们在碰头后一起下去,这时郝杰也办理好事情,约在餐厅见面。
「退房了?」我明知顾问。
「嗯。」郝杰应了一声,打郝江化前他还没退房,这事就耽误下来。
「她找到了么?」白颖搭话道。
郝杰摇了摇头:「不找了,找也没用。」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一面观察郝杰,一面不露声色,「就这么放弃?」
「她说分手,挺好,反正我也快走了。」郝杰露出苦淡的神情。
「走?是去外地么。散散心也挺好。」
郝杰将酒打开,给我们倒上,然后也将自己的酒杯满上:「走之前,我想跟京哥还有嫂子告个别。」
「以前,年轻不懂事,冒犯京哥和嫂子,这一杯算我赔罪,希望你们大人不计小人过。」
话音一落,便是一口干完,白脸很快涨红,看得出这个文艺青年不太懂喝酒。
「慢点喝,不会喝这么急。」白颖劝了一句。
「嫂子,我要向你道个歉,我不是东西,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没顾忌京哥和你,对不起。」郝杰又倒了一杯,接着喝下去。
「你这么喝,会醉的。」
「让他喝吧。」我劝住白颖,「他心里不痛快。」
白颖闻言,也就不劝了,的确,女朋友跑了,自己被抓了,放出来妹妹又被糟践了,这心里肯定不痛快。
「京哥,这第三杯,我代表我和燕子向你道歉,对你不住,请你见谅。」
我听了,陪他干了这一杯:「你什么时候走?跟家里人说过了么?」
「明天吧,等我办完事情,我就要走了。」郝杰沉顿道,「哥,嫂子…燕子这事吧,她是被我害了,我要是走了。可以的话,你们能不能拉她一把,她得从这件事走出来。」
「有时间我们会去看她,我帮忙联系专家,给燕子好好检查一下。」白颖道。
「那谢谢嫂子,这一杯我替燕子敬你们。」说着,他又干了一杯。
这顿晚餐,菜式没什么特别,郝杰一共喝了六七杯,醉倒不厉害,却喝撑了。结束后,山庄代驾负责将郝杰送回。
白颖微微蹙眉,叫住我:「你觉不觉得郝杰今晚的状态…」
「喝酒而已,怎么了?」我懒散回应。
「不知道,就是感觉很不好,总觉得会有事发生、」
「担心他会继续找你的『郝爸爸』拼命?」我若有所思,「放心吧,我捅三刀都捅不死老东西,郝杰没那么傻。」
一个怂人,办大事前,是需要喝酒的,郝杰一共喝了六七杯,身体难受却又头脑清醒,酒消除不了压在胸口的恨。
今晚请左京夫妻俩吃饭,是因为人生在世,他想明白一些事,决定和过去道个歉。回到家,他又去了郝燕的房间。
「燕子,我明天要走了,去办一件事,就不回来看你了。」郝杰拂开妹妹的额发,「三哥有些话,希望你听了,能记心里,你呀,等把身体养好,就离开郝家沟,走的时候记得问妈拿卡,别觉得这钱脏…那是你应得的,去哪里都好,你可以重新开始…一切都会好起来…」
这一晚,郝杰劲头特别地好,夜渐深,他从家里摸出那块许久不用的磨刀石,在溪口,他握着水果刀,将刀刃贴合磨刀石,就这么慢慢地磨,磨得很仔细,刃口窄平,这样的刀,不止切水果好,切其他一样很锋利。
磨完刀,郝杰一夜未眠,酒已喝,胆已大,气已足,刀已磨。他在等天亮。
天亮后,我和白颖早早到郝家大院,今天是个好日子,老黄历显示大吉大利,诸事顺心。
早餐的时候,李萱诗依然坐在女主人位,她的旁边空着两张椅子,往下是王诗芸、吴彤,我则是坐到李萱诗的对面,按郝家的惯例,那两个空位里其中一个便是白颖的座位,她和我应当是坐对面,而现在白颖却没有像以前那样,而是径直坐在我旁边。李萱诗也没有在意。
我注意到王诗芸微微皱眉,扫了眼白颖,又瞥了眼李萱诗,便不动声色继续喝着银杏雪莲羹,倒是吴彤连看也没看我,安静地享受早餐。
李萱诗正给郝思凡喂食,郝萱却从跑了过来,挤到我身边,和上次一样塞了一个小糖果到我手里。甜食,很显然也是受到限制,但她还是从「配额」里分享一个给我,看样子她是真拿我当朋友,跟我也确实亲一些。
「萱儿,想吃什么,让你哥哥夹给你。」
李萱诗分身乏术,这么随口一说,想着今天会有一出好戏,我的心情也算不错,配合给小丫头夹了一块芝士卷。
看着我和郝萱互动,白颖似有不悦,手在餐桌下都握成拳,这个细节被我注意到,淡淡一说:「不舒服?」
「没有。」白颖松拳,用淡笑掩饰,从她坐我旁边便能判断对李萱诗不满,加上昨天也是互相怄气,脑子到底在想什么。郝萱好歹和我沾点血亲,就凭白颖给郝老狗生下两个野种,她又有什么立场表达不满。我能克制情绪,没有当面爆发已经很给她面子。
早餐结束,王诗芸和吴彤去公司,李萱诗特意嘱咐吴彤记得换水,将那几条金鱼照料好。
「你怎么来了?」李萱诗意外郝杰到来。
「听说小天在住院,作为堂兄弟, 想探望一下。」郝杰确实提着果篮来的。
「我们等下去县医院,你也一起吧。」李萱诗想了想,最近事情一多,两家便闹起来,其实没必要到这地步,郝燕的事情已经赔偿三百五十万,郝杰来探望郝小天,至少能缓和矛盾。
县医院,郝小天躺在床上,双手能够到的东西又砸又丢,两个护工只能将东西搁远一些。
看到李萱诗和白颖进来,郝小天安静下来,而看到我和郝杰,他的厌恨目光落在我身上。
「吃过东西没有?」李萱诗询问护工,后者摇头说郝小天没胃口,这时郝杰提议削个苹果。
护工接过果篮,郝小天无力道:「谢谢杰哥。」
郝杰不以为意,从身上掏出水果刀,看似切水果专用,忽然刀口一转,便往郝小天身上一刺。
郝小天胸口一疼,鲜血瞬间染红被单,他整个人都懵了,李萱诗和白颖登时被吓傻,两个护工则连忙逃窜。
郝小天捂着胸口流血处,一脸害怕,薄薄的刀刃刺入胸,这一刀已经见血了。他不明白三堂哥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染病后一直处于居家隔离,他哪里知道郝家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郝杰眼光泛红,手握刀柄,扑上去便要再刺,这时候忽然一双大手从后面箍住他的手臂。
「愣着干什么,快出去叫人啊!」我箍住郝杰的小臂和腕处,这一刻,我像极仗义出手的勇士。
李萱诗和白颖这才晃过神,连忙跑出去喊人。
「救命啊,杀人了!」前有两个护工,后有两个美妇,奔跑在廊道里大喊,护士站的护士赶紧联系医院警卫。这年头虽然时常有听到医院伤人的事件,但在县医院持刀杀人,这种骇人听闻的事情可是头一遭,连小护士也懵圈了,护士长第一时间报警,并配合隔断区域。VIP病房是单独区域,绝不让行凶者流窜到公共区域。
「求求你们,快派人救人啊,救我儿子」、「快点啊,我老公还在里面」两个女人哭得梨花带雨,那水果刀一捅,便刺拉见血,染红一大片,郝杰手里的刀太锋利了,要是不小心就…
「请家属冷静点,告诉我们到底发生什么。」院方工作人员连忙搀扶住几人,几个壮汉临时守在出入口,警卫保安想要及时赶来最快也要两分钟,尤其行凶人手持威胁武器,医护也害怕殃及,只能等待警卫进入。
此时,整个病房就剩下挨刀的郝小天,以及纠缠在一起的我和郝杰。
「为什么!为什么!我杀他,也帮你出气!你为什么要拦我!」郝杰怒吼,他已经豁出去了,绝不会有第二次机会,我却在阻止他。
在监狱里的一年,除养身练气外,我也跟王天学习,增强体魄,钳制郝杰这样文弱青年是绰绰有余。我阻止,是因为我只是借郝杰这把刀用来伤人,而不是杀人,我不希望他杀人,也不希望郝小天被杀,那不是我的剧本。持刀杀人,对郝杰来说,后果太重,而对于郝小天,受罪太轻。更重要的是,这间VIP病房装有监控,我必须要有所作为。
我虽然阻止郝杰杀人,却没有真去夺这把刀,我只是钳制他的前臂,让他无法够到郝小天的胸口。至于第一刀,下刀是胸膛靠右,根本不是心脏的位置,力度也不对,所以没想象中深,我有捅人的经验,郝杰和我犯一样的毛病,这样捅根本捅不死人,但我不愿意冒险。
我抱着郝杰往后挪,估算好距离,微微放松一些,郝杰挣开半个身位,伸手便刺,但刀顶多够到腰部,距离心脏还一大截,要命是不可能了,那就要命根子!郝杰手把斜举,从刺变成切。直接切在郝小天裆部。
「啊啊啊啊啊!」郝小天发出撕心裂肺的疼痛,他的腰胯瞬间流淌鲜血,原本动过手术的地方,几乎指引标记,这一刀切得干净利落,下刀很准,将一截包裹物硬生生削了下来,郝小天死死捂住倒下,疼得翻滚,他只剩最后一点树桩跟以及干瘪的肉袋。
出事了!听到尖锐而绝望的喊声,李萱诗和白颖心不由提到嗓子眼,院方也紧张起来,出事病房的病人是副县长的儿子,这可如何是好。
好在警卫带着保安飞快赶过来,只是水果刀的话,应该能应付,警卫毕竟是警察,不管行不行都得冲,再晚就来不及了。
警卫带着两三名大汉,朝病房冲去,赶到门口看着两个男人在争夺凶器,而且离病人太近了,生怕冲进去,再发生意外。
「放下武器,蹲下啊,手抱头!」警卫发出警告。
这个时候,郝杰还不肯松手,但我知道,戏码已经差不多,朝外面喊一句:「他把病人的生殖器切了,你们谁赶紧捡起来,让医生看看还能不能接上。」
警卫闻言,往病床边一看,果然有一个小条包裹的物件,难不成这就是生殖器?
郝杰脸颊一抽,将我一推,不再以郝小天为目标,而是俯身便拿起那个小物件,又是一刀切断,这是警卫连忙冲进来。
这时,郝杰忽然举刀,横在自己的胸口,警卫不敢动,在他按抚郝杰,劝他放下武器的时候,我瞅准时机,跨步扣住他的臂腕,成功夺下水果刀,不过这刀确实太锋利,争夺间还是在手背处划拉一条肉口子,估计还要打针破伤风。
警卫和保安一起冲过来,压住郝杰,成功制服,事情到这里,勉强有个结果,等待他的,将是法律的审判…
「快,赶紧去手术室!」医护赶紧冲进来,推着郝小天往手术室赶。至于那被切成好几段的小小天,99%应该是恢复不了。
李萱诗和白颖也跑过来,询问我的状况。
「没什么,就手背划了一道口,小事。」
「刀这么锋利,要是割到手腕,那会出大事的。」白颖检查我手背的伤口,「伤口必须要马上做处理,还要打破伤风。」
「赶紧啊。」李萱诗连忙催促。
伤口经过简单地处理,并打了破伤风针,回想病房里发生的一切,两个女人依然心有余悸。
手术室外的等待区,李萱诗告诫我太鲁莽,为了郝小天去拦阻郝杰太不应该。一旁的白颖也连忙附和,这两个女人真奇怪,忽然又成同一阵线,这婆媳齐心的态度,曾经为了郝老狗也是这样一致对付我,否则单靠一个人是不可能诓骗我这么久。
但仔细想想,她们的态度转变也符合情理,因为她们是自私主义者,永远从私利触发。郝小天已经彻底废了,不只是龟头,现在连根也留不住,已经失去价值,无论是李萱诗还是白颖,她们都生育了能取代郝小天的替代品,郝老狗或许为小狗难过,却也不是不能忍受,相反的,投资我,迎合我,是否也在铺垫她们自己的退路?!
两个女人坐在我的左右两侧,等待郝小天的手术,而我看着手背的伤口,心里清楚,这场戏还没完,有个人还没登场。
距离四十八小时还没到,政法书记便通知他可以走了,是调查流程做完了么?
郝江化狐疑地走出公安局,正想着通知司机来接,已经有人在外面等他了。
一辆加长幻影停在那里,隔着车窗,依稀能看到一个黑丝长袍的美女怀抱着一只黑猫,举着一只小爪在向他招手,这一撩,他便走了过去。
车门打开,进去便映眸一张艳绝人寰的脸庞,黑纱、黑袍、黑丝、黑色高跟鞋,这个天生的尤物,哪怕一声素黑,依然让人觉得高不可攀。
「缅娜小姐,你怎么知道我没事,还准时来接我?」郝江化忍不住道。
「我说你没事,你当然就没事了。」缅娜摸着猫儿头,「车都到公安局了,局长总不会不给我这个面子吧。」
「原来是缅娜小姐帮忙,我老郝很感谢。」郝江化口里致谢,心里却惊讶缅娜的关系居然这么强。
「倒也不全是我的功劳,我只是带了一个消息过来,人情世故,政法书记也不能不考虑。」缅娜淡淡道,「开车,去县医院。」
「缅娜小姐是不舒服么?」郝江化关切。
「我很好,但你的儿子却不好。」缅娜轻叹一口气,「他昨天做了一次手术。」
昨天?郝江化想起来,没错,预约时间确实在昨天,这么说小天已经做了手术。
「十五分钟前,他又进手术室了。」缅娜顿了顿声,「我把这个消息告诉政法书记,所以他只能让你出来。」
「你说小天又进手术室?怎么回事,这和我提早出来有关系么?」郝江化忽然觉得不妙,「该不会昨天手术失败了吧。」
「昨天的手术很成功,但半小时前,县医院发生突发事情,有人把你儿子的命根子…切了,所以…现在需要在手术。」
郝江化整个人怔住了,说不出话来。
「开快点。」缅娜朝司机补了一句,「超速也没问题。」
从县公安局直奔县医院,赶到手术室外,一看等候区这三人,李萱诗和白颖正左右挨靠着左京,心里气得不打一出,上去就是一拳。
看到郝江化这怒气冲冲的模样,我就知道今天落幕前的最后一场戏要上演了,这一拳我其实可以避开,但我还是忍着没避开,这一拳打在我的肚腹,疼得我当场便半弯身,如翻江倒海,不愧是老农民,有把子力气。
「你疯了,郝江化,你打我儿子干什么!」李萱诗连忙推开郝江化。
白颖上前查看我的状况,我的脸色惨白,这一拳,打得肠子都快打劫一般,吓得她连忙轻柔我的小腹。
「郝江化,左京要是出问题,我绝不会放过你。」李萱诗发狠,她也不甘人后。
郝江化没有理会,径直上来拉着我的衣领:「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暴怒之下,他甚至要扼住我的脖子。
李萱诗用手锤砸在郝江化胳膊,又打又踢,才逼迫他松开。
「你疯够了没有,问不问就动手,小天是被郝杰切的,你侄子郝杰切的!」
郝江化不信:「郝杰?怎么可能,他才刚出来。」
「怎么不可能,你搞他女朋友,搞他妹妹,他切你儿子又有什么不可能。」
「郝大哥担心儿子,一时情急错手,妹妹劝姐姐应该体谅才对。」身后传来一个女人声音。
李萱诗寻声望去,瞳孔骤变,这个女人是先前来过郝家的缅娜。当下,也是不再憋着火。
「一时情急,错手?要我体谅?做梦,郝江化,实话告诉你,要不是我儿子拦着,你儿子早被郝杰捅死了。你就作吧,就知道玩女人,连累你儿子不说,现在还打我儿子,这件事,我不会这么算了!」
「郝杰已经被抓了,你去问他为什么捅你儿子,病房监控你也可以查,看我有没有说错。」李萱诗瞥了眼缅娜,「算我眼瞎,被这个狗东西坑了这么久,既然你体谅,那你养着玩呗,老娘不伺候了!」
「夫人,我…」一听李萱诗这么说,郝江化有些慌,要是失去李萱诗财力支持,那以后可就不好过了。
「郝江化,你就祈祷我儿子没事,否则,我跟你拼了。」李萱诗扶着我便往外走。
「啪!」一个巴掌扇在郝江化脸上,赫然是白颖,旁人诧异,郝江化跟不敢相信:「你敢打我?」
「你打他一拳,我就扇你一巴掌,就算你有…大不了…」白颖盯着他,「同、归、于、尽…我不想,但你不敢!」
郝江化捂着腮帮,还是忍下了,的确,有把柄也有个限度,白颖存着和左京复合的心思,要是在这点上绝了她的念想,鱼死网破,她只是破网,自己才是死鱼,也许一年没实干过,让她有了错觉,觉得能反抗,也不想想雅室里是怎么一副贱样。
「提醒你,别沾染这个老东西,否则你迟早会后悔的。」走之前,白颖朝缅娜说了一句。
「缅娜小姐,我…」郝江化想要解释。
「尊夫人刚刚说,要我来养你,她说的是真的么?」缅娜淡淡一笑。
「我只养过猫猫狗狗,还没养过人呢,嗯,不错的提议。」
剧烈的腹痛,在白颖的坚持下,由她负责开车,我则斜靠在后座,这样空间够大,适合调整休息。
「怎么样,还疼么?」李萱诗轻柔着我的的腹肚,这种平缓的抚摸,会刺激腹肠缓解疼痛。
我摇了摇头,思绪却在梳理,我预计会和郝江化冲突,起码他不会感谢我,但他越针对我,那么我就越容易得分,尤其他这一拳,简直是神助攻,一切都在我的预算,细节略有瑕疵,反而更真实。
郝杰做梦也想不到,他的种种行为也一直在我的预判,正如我那时候的想法,刀确实是第一选择,同时我引导他将目标人物换成郝小天,于是很自然他就会去做。至于郝小天,他不该死么?不,他该死。
我说过,会送他最后一程,一定说到做到。
第三十七章(上)
处于麻醉的郝小天,在被紧急抢救,本以为只是割掉龟头,现在不仅连根都保不住,还要防止伤口组织坏死,影响泌尿系统,以后大概率还要挂个尿袋在身上,这种生不如死的感受,不晓得清醒后是否能承受。
那根被切断成几截的小物件,在院方询问是否保留后,郝江化选择带回。
他一直有收藏雄性生殖器的习惯,按照无根僧师傅的配方进行药酒,收集牛、马、鹿、驴、猪、狼、熊、虎、狗、象等一共九十九种鞭,最后他从县医院私下购买一副人鞭,总算集齐百鞭大补酒,再加上大补汤温补,使得自己保持强悍的性能力。没想到,现在连自己儿子的人鞭也到手了。虽然惨不忍睹,还是决定收藏起来,将来至少能让郝小天全乎地走。
缅娜提醒,这个敏感时期,不宜久留,涉及刑事案件,又有前因后果,如果不尽快撇清,那负面影响会进一步扩大,将他牵扯其中,当务之急是及时止损。这个道理,郝江化还是懂的。
手术还在进行,他便离开了。儿子被断根,不仅不能承接郝家的未来,甚至俨然是累赘,好在他不止郝小天一个儿子,郝家有三个儿子,包括李萱诗等人都以为郝小天是郝家未来的希望,但在郝江化心里,真正给郝家后代去荣耀的继承人,从来就不是郝小天。
只有没文化的人才知道底层是怎么回事,距离那种高高在上的上等人实在太遥远。郝江化没觉得自己能够得着,直到他遇到无根僧师傅,从这个神秘的云游和尚那里得到各种秘方,他便渐渐开悟,这世上还是有捷径可以走的。于是,他将李萱诗视为第一个猎物,凭借手段娶她为其,攫取到改变郝家命运的第一桶金,再也不是任人看不起的贫困户,有贵人扶持,他从一个老农民成为村长、镇长,甚至当上副县长!
从贫贱到富贵,只是郝家发达的第一步,左轩宇的财富,还有美娇妻,都成为他的所有物,但这远远不够。郝江化渴望更多的钱,玩更多的美女,并且掌握更多的权力!但,年纪是跨不过去的坎,文化也决定了他的政治上限,难道郝家就到此为止了么?不,当然不会,穷人要改变穷命,就要敢玩命,就像戏文里那样,吕不韦一个商人,却能扶他的儿子成为始皇帝!
郝江化知道自己没吕不韦那样的本领,儿子做不了皇帝,能做一个大官也很不错。于是,白颖就成为第二个能扭转郝家命运的女人,这一点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整个郝家只有他才清楚,这是他这辈子干得最疯狂、最得意的一件事!
吕不韦用一个女人生育皇帝,而他则让那个高傲的白家大小姐为他这个公爹、为郝家生育后代!最妙的是,她生的还是龙凤胎,未来这对儿女将继承庞大的政治遗产,就像他们的外公外婆,成为两个副部级甚至是正部级的大官,从此改写郝家整个家族史!相比照片,相比从雅室得来的把柄,白颖这个傻女人,做梦也想不到,他真正的底牌,其实是这对骨血里就流淌乱伦背德的亲生儿女!
当初之所以敢强奸白颖,就是因为早在儿媳不知情的时候,就已经让她成功受孕,为此花费不少功夫,好在出了成果。后来事发,只出了第一手,白颖便傻傻地忍下来,但龙凤胎的真相是个杀手锏,在白老头活着前不能曝光,还需要很多年时间跟孩子们培养感情,再等将来相认。
吃准白颖不敢把那份文件的真相说出来,拿捏到她的软肋,轻易便将这个漂亮儿媳驯服,随后在雅室里发生一切,更是收获满满,得到足以裹挟她,甚至是白家的把柄,也从那时开始,儿媳再也翻不出他的手掌心。
只是,李萱诗和白颖这两个女人在面对左京和白家的态度上,表现出强烈的底线意识,这些年不断地试探、消磨这个底线,她们的底线似乎也不是不能动摇,但有时又处于紧绷,三人处于一种互相需求、互相平衡的状态,如果不是被左京察觉到他和白颖的事情,那么这种相安无事的状态会继续维系下去,直到她们再也不会生出抗拒的心理。
这一年,她们的底线不仅没再退,反而有反弹的趋势,尤其在左京出狱后,表现更是明显。郝江化感觉的出来,李萱诗有心死保左京,到底是母子,而白颖死活不离婚,拦在前面,等于是白家给左京一个护身符,除非彻底翻脸,否则他不能直接下手,哪怕心知左京是来报复的,没凭没据,根本动不了。
离开医院前,郝江化调阅病房监控,左京确实一直在阻拦郝杰伤害小天,即便是郝江化气恨左京,在这一点也不得不承认,左京确实是他儿子的「救命恩人」,但他绝不会感谢,这种感觉更像是吃饭的时候,吃进去一个大苍蝇,让他觉得不舒服、恶心。
先前打左京的那一拳,确实是他的真实反应,挨那三刀的血仇,再看到李萱诗和白颖靠在他身边,不只是单纯的醋意,而是一种危机感,仿佛这些年得来不易的一切,会被这个出狱来寻仇的敌人给重新夺走,冲动之下便挥拳打过去。
看到两个女人挺身维护的姿态,他也只能忍下,眼下并不是翻脸的时机。新区计划在即,想要继续坐稳位子,郑群云的支持是不能少的,李萱诗就是最好的交换物,而且还能提供金钱支持,同样的,白颖用‘同归于尽’语出威胁,讲真讲假,一半的概率,还真不敢赌,而且郝留香这层关系,也需要她起点作用。暂时不要刺激这两个女人,把柄这东西,他有,她们也有,当下还是求稳最好。
车上,缅娜伸着修长美腿,雪白的腿肉,郝江化一看便心猿意马,这种感觉就像是一朵黑色的莲花绽放出雪嫩动人的白蕊。这种白比满天雪白是截然相反的感觉,他想要一亲芳泽,却不敢造次。
如果说李萱诗是带刺的玫瑰,只要把刺折断或者带上手套,那玫瑰就任人玩弄,而缅娜弥漫着致命的诱惑,甚至不需要眼神便能撩拨他的欲望,但她太危险,这种危险和畏惧白家的危险,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感受,就像她和白颖,一黑一白,是两种相斥的极端。
缅娜是个尤物,郝江化渴望拥有这个女人,她和郝家那些女人是与众不同的类型,独一无二,就像是高贵的女王,白颖也算高贵,但她的高贵只是因为家世背景,并且他已经见识过白颖那种被欲望支配的低贱模样,如果有机会,把眼前这个女人带去雅室,把女王调教成母狗,那一定很有趣。
「你在想怎么把我调教成母狗。」缅娜冷淡淡地一笑,黑色的眼眸仿佛看透人心。
「我从你的眼里看到了欲望,贪婪、性、还有暴力,你应该幻想鞭打我的身体,对不对?」
女人屁股一扭,忽然侧身将左脚猛地下落,就这么不偏不倚地压踩在他的裤裆前,一不小心,这高跟鞋就会踩中要害。
郝江化大气不敢出,她扑哧一笑,抬脚便将高跟鞋踹下,一只粉嫩玉足便横在郝江化大腿根:「小腿有些麻了,能不能帮我按按。」
「没问题。」郝江化连忙按压起来,施展那套娴熟的按摩手法,晃动的美足脚趾,也轻轻「踢碰」到他的裆部,趾头有意地剐蹭他的睾丸袋,这挑逗意味甚浓。
「你帮我,我帮你,精诚合作,郝县长你说呢?」
「刚刚和夫人闹不欢而散,郝县长要是急着赔罪,我让司机送你回家,要是不着急,那就上我那里,有几瓶不错的香槟,晚上约郑市长一起,把事情顺一顺,大家一条心才能往下合作。」
缅娜说得轻描淡写,郝江化连忙点头表示赞同。郝杰这事一闹,影响很坏,郑群云不见得会保下他,但如果有缅娜居中协调,这事说不定就稳了。
「郝县长,我选择帮你,也是希望你将来能回馈我。要是你能帮我拿下新区计划一号项目,顺便赢那个姓郝的一次,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我要什么都可以?」郝江化不信,「那我要你呢。」
「我?你还真是贪心,凡事都有价码,我也不例外,就算你想把我调教成母狗,也不是不可以,但有一个前提。」缅娜笑道,「我说过,一山不容二虎,我可以容忍男人骑在我身上,却不能忍受女人骑在我头上。这一点,你应该很为难吧。」
郝江化只能惋叹,缅娜极可能是他的第三个贵人,比李萱诗更有钱,拥有不惧怕白家的影响力,不仅和省委领导有交情,而且背后直通DS馆,退一步讲,哪天走投无路,只要傍上她也是一条退路,不过缅娜说得很清楚,除非他舍得和李萱诗摊牌,否则不可能抱得美人归。他要是敢硬来,上头第一个就得干他,大人物忌惮白家,但不忌惮他手里的把柄,把柄只能威胁白家,威胁不了别人。
在李萱诗和缅娜之间,郝江化并不想做选择,他没有堵死退路,也没答应,等搞定新区项目再说,要是李萱诗为了左京和自己翻脸,白颖也不知好歹,那么再靠向缅娜也还来得及,手里的底牌虽然不少,但多个选择总是好的。
回到山庄,李萱诗和白颖对我嘘寒问暖,极尽殷勤,让我怀疑自己穿越回十年前,在重遇郝家父子前,这对婆媳倒是情意浓浓。这不是我的错觉,而是她们的错觉,营造出的关切,感动不了我,只是一出戏码,各自演绎温情。
李萱诗当着我的面,数落郝江化的种种不是,在我看来,更像是因为某个女人到来而被刺激的咒骂,不能说全是虚假,但有着情感的水分。白颖则用手轻抚按摩我的肚腹,我没有拒绝,郝老狗这拳很有力,在特意放水下,硬生生承受,当下的疼痛和肠痉挛表现并不是虚假的,我这么做自然有我的用意,白颖的手很巧,缓解我的不适感。
郝老狗这一拳,打得真真切切,正常反应躲不过就要反击,但我没有还手,疼痛是一方面,也是为了植入印象。这一拳是打破平静的宣战,郝老狗先出手了!哪怕郝老狗没这么想,李萱诗和白颖也会这么认为,而她们当时的反应,也会让郝老狗心生猜疑。原本是基于「我未出手」的可能性报复,突然转入郝老狗「已出手」的主动挑衅,那么无论是老狗还是她们,都会更关注我会做什么,最终如在郝小天、郝杰、郝燕等事件中一样,我是不会让他们捕捉到痕迹,即便有也只是更会紧盯我,而这时候,就该是《囚徒计划》悄然上线的时候。
郝杰这一次被抓,是否涉嫌故意杀人存有争议,但故意伤害的罪名是跑不掉,持刀切掉郝小天生殖器这件事的性质很恶劣,打底就是十年刑,这一消息传回家,郝母当场昏死过去,郝虎和郝龙则去郝杰房间翻了个遍也没找到银行卡,几天后郝燕离家去了外地,郝奉化稀疏的头发几乎快掉光,硬着头皮去郝家大院求情,即便郝老太爷出面说情,郝江化也不愿开具谅解书,郝奉化、郝江化两家彻底生恨。
王天发来讯息,询问后续该做什么,我想了想,让他嘱咐郑家儿媳,继续留意郑群云,如果有关于‘把柄’的讯息最好,绝不能刻意去打听。其实我是不抱什么希望,换做我是郝老狗也会防备一手,哪有蠢货给领导提供自己的黑料,但当下我没有其他安全渠道去探寻郝老狗掌握的「把柄」,它的破坏力是局限在白颖还是白家,这对我的意义是不一样的。
白颖肯定知道,但她不会告诉我,我更不能去问。如果知道「把柄」的严重程度和针对对象,那么我还能进行推敲和猜想。不确定王天会不会给岳父提醒,DNA的事情过去一段时间,岳父居然一直没动作,照理他不可能没态度。是岳父出什么问题,还是王天故意没上报,两边都有可能,但我只能装作不知道,等待可能的反馈。
这种压抑的沉闷,就像是发现一颗随时会引爆的炸弹,这颗炸弹可能会炸伤白颖,也有可能炸到白家,至于是炸碎玻璃还是炸毁客厅,又或者只是吓唬人的模型,我都不确定,一颗,还是两颗?对于炸弹的型号、规格等我一无所知,我甚至还不宜通知白家人,同时必须想办法找出炸弹进行拆解排险。
只是,我还没有找到这些炸弹,一通电话更像是烫手的手雷,而我不得不接。
相比所谓「把柄」的炸弹猜想,这颗「手雷」,真真实实丢过来了。
「嗯…好…我会的…您早点休息。」
隔天清早,我没有开大奔,而是从闫肃那里借他那辆凯迪拉克座驾,叫上白颖。
「去哪儿?」白颖有些发愣。
「长沙。」我应了一声,「去接孩子。」
白颖闻言,连忙扣上安全带,从她的表情,我判断她会错意了。
孩子全托给幼儿园,连着一段日子没见,她当然恨挂心。
从龙山到长沙两个多小时,快九点半抵达,到幼儿园接上孩子。
翔翔和静静一见白颖,口中呼唤「妈妈」,然后朝我喊出那两个令我不舒服的称呼。我忍受着,勉强挤出一丝温和。
「谢谢你,老公。」白颖忍不住道,我没有说话,接孩子不是我的本意。
等两个孩子爬上后座,我又朝下一个地方驶去。我的车开得还算稳,但白颖的心渐渐不安起来。
「这条路好像是去机场。」白颖好奇道,「我们是去接什么人么?」
我没有回答,她会有答案的。抵到机场,没有等待太久,一个风姿卓越,身材高挑的优雅妇人,拉着一个小行李箱,出现在我们的视野里。
「妈妈,是外婆!」两个小家伙看到童佳慧,欢呼雀跃。没错,这个美妇就是我的岳母童佳慧。
岳母抵近,摸了摸他们的小脑袋,给我一个温暖的拥抱,接过行李,我放进后备厢。从行李判断,岳母这次过来,应该是打算留些日子。
「妈。」白颖勉强一笑,内心慌乱不已。阔别一年多的母女重逢,没有喜悦,而是泛起不安。
「你好像不欢迎。」岳母看似笑咪咪,眼里隐约带着一种忧虑。
「怎么会呢。」白颖上前跟岳母拥抱,母女俩像极姐妹,「妈,你来也不说一声。」
「我昨晚打电话给京京,要他不要跟你说。」岳母不以为意,「我也好久没见到翔翔和静静。」
等岳母上车,却坐到后排,看似和外孙外孙女逗趣,却打发白颖到副驾驶位,其实是为撮合我们修好。
听着两个孩子在欢跃,我真觉得莫大讽刺,但脸上还必须装扮出温情。不愿见到岳母在遭受精神的打击后,还要蒙受情感的折磨,告诉她外孙和外孙女是公媳淫乱的结合物,这个真相太残酷,于心不忍。
这一路,白颖话很少,只是偶尔敷衍几句,整个人处于一种忸怩的状态,手上掬在双膝不自主地搓着。
母亲这趟飞长沙黄花机场,而不是衡山机场,明明知道她和左京人在郝家沟,却舍近求远,带有很强的目的性,就连左京也是换车出行,甚至接上儿子女儿,白颖现在越来越觉得母亲是发现了,但到什么程度,这种未知的状况让她心里发慌。
回到那间别墅屋,翔翔和静静便自顾自往屋里跑去,一年没回家,想念那些玩具。我在忍受,这间大屋里,充满我的屈辱和可笑,他们曾经在这屋里做过不为人知的秘事,我曾经在这屋里照顾两个小野种…多待一秒,我都能感觉空气弥散着令我作呕的气息。
等孩子进房间,岳母的笑脸登时收敛起来,蹬着白颖:「你跟我进来。」
白颖抿了抿嘴,跟着岳母进了我们的卧室。
我坐在沙发,没有跟着进去,还是让她们母女聊聊吧。
望着主卧里的结婚照,白颖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母亲的唤声将她拉回思绪。
童佳慧直视女儿的目光:「说吧,怎么回事。」
白颖微微抬眸,没有吭声。
「说啊,你要气死我呀。」童佳慧恨声,「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妈,你别问了。」
「我不问?我能不问嘛,我是你妈。这一年,你带着孩子躲外面,什么消息也没有,我就知道肯定是你理亏。」
「京京捅了郝江化,坐牢一年,你也不露面,现在出来了,你还是这个样子,你让我怎么办。」童佳慧看着白颖,恨铁不成钢,「难道那个男人真这么重要,你到现在还护着他。」
「不是的,妈,你别逼我了,这事左京他已经知道了。」
「我逼你?是你在逼你呀,你这是在把自己逼到没退路!难道我跟你爸就这么教育你的,你怎么对得起京京,对得起左家。」
「妈…我也不想的。」
「你不想?别人还能逼你。京京这孩子对你多好,我追问他很多次,每次他都不说,我知道他在为你保密,为我和你爸留脸面。这次我特意休年假,就是来找你问个清楚。」
「妈,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会想办法让左京原谅我的。」白颖咬牙强撑,「以前,是我对不起他,现在…我想做个好妻子。」
「事情过去了?你不说清楚,这事怎么交代过得去!」童佳慧心窝涌起怨气,「你想办法让京京原谅你,什么办法?继续隐瞒,死撑下去?还能有脸让京京原谅你?」
「他答应给我两个月时间,只要到时候,我能回答他的疑问,他就考虑原谅我,我们还是能回到以前…」
「你在做梦!我看你还没清醒,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童佳慧猜想女儿做错事,没想到现在她还在痴心妄想,死不悔改,「京京肯给你两个月,不是让你拖,你两个月后能回答,为什么现在不行,你躲了一年,难道一年时间你都没想明白!这两个月不是让你拖时间,你什么都不说,那会把你拖死,你明不明白。」
「妈,我真知道错了,给我点时间,我能行的…相信我,我会补救的。」
「补救?」看着女儿信誓旦旦,童佳慧很失望,「你护着那个人不说,却要我相信你,你自己信吗?」
「颖颖,我一直希望你和京京能够好好地生活,一家四口继续过下去,但你让我很失望。」
「京京忍得很辛苦,为了维护你,不管我怎么逼问,他一个字也不说,可你却为了另一个男人,不断地伤害他,你还想做个好妻子。」童佳慧声音冷下来,「颖颖,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虚伪,这么可怕…」
白颖怔住了,虚伪?可怕?母亲居然用这样的词来形容自己。
「如果不是你爸打电话给我,告诉我你回到郝家沟,我还被蒙在鼓里。」
「宁肯把翔翔和静静交给全托幼儿园,也要回到郝家沟,不只是为了让京京原谅你,而是那个人也在郝家沟。」
童佳慧眼神咄咄:「颖颖,你告诉我,那个男人,他是不是姓郝!」
被母亲一语道破,白颖心都跳到嗓子眼,但很快便落下,母亲既然已经知道,那也就不必隐瞒,只能点头:「没错,他就是郝江化。」
「郝…郝江化?!」童佳慧登时被惊骇,一脸不相信,她没想到从女儿口里居然崩出这个老畜生的名字。
「妈,你不是…」白颖顿时慌了,她明白自己理解错了,母亲根本没想到郝江化,而她自己却把郝江化给供出来了。
童佳慧脸色清寒,二话不说便往屋外走,吓得白颖连忙喊道:「老公,快拦着妈!」
一看岳母这汹涌的气势从屋里夺门而出,我就知道出事了,一个飞身,拦住她的去路。
「让开。」岳母想要推开我,原本美丽的脸上布满嫉恶怒意,「郝江化,我要他死!这个畜生,我要他死!」
我知道,岳母只要一出这个门,她会有许多方法法搞倒郝老狗,郝老狗经手的每一笔公款明细都能查得干干净净,即便不能判死刑,郝老狗六十岁了,也许会老死在监狱,但,这绝不是我要看到的!
「京京,你放开我,我要把郝江化抓起来,他搞我女儿,我要他坐牢,坐一辈子牢!」
我一把抱住岳母,扛着她就回到卧室,将她放到在床上,任凭她的拳头敲打我,我依然无视,人跟着压在她身上,手脚压住她的手脚。岳父一向沉稳,不动如山,岳母虽然贤惠端庄,但她一旦发火,可能会引发一场海啸,岳父曾这样告诫,以至于我不敢惹白颖生气。
岳母手脚被钳制,口里依然在咒骂,狂怒地像个母狮子,她想要去撕咬郝老狗。她的眼里含着泪,泪水从眼角滑落,滑过脸颊,那是一种疼痛,像是疼爱的女儿被人贩子掳走的那种绝望和痛惜,而我感同身受,一个被「霸占女儿」,一个被「淫辱妻子」。她的暴怒,正如我那时候的冲动,但我不能让她失控,伸手擦去她的眼泪,直到她逐渐平缓下来。
「能冷静吗?」我盯着岳母。她的眼神空洞,但她听得见,我又重复问了一遍,她才吐出一个字:「能。」
这个字仿佛耗光她的暴戾,也许是我的力道压住她的关系,确认她缓下来,我这才松开。
「为什么要拦我?」岳母喃喃问。
「你知道我一定会拦。」我平静地说。
岳母没吭声,她知道我的意思,冲动之下,不管不顾去做,收拾一个郝江化很容易,但连带肯定会牵扯到李萱诗;不管我怎么看待李萱诗,有一件事是无法改变,她是我的生母,除非我亲自动手,否则任何人动她都等于是站在我的对立面。
「你们能好好谈吗?」我看了看岳母和白颖。判断她们不会再有什么过激,才走出房间。
「妈,我…」白颖不知该说些什么。
「我以为你只是搞一夜情,希望京京能看在我们夫妻和两个孩子份上,原谅你一次,没想到你已经错得这么离谱。」童佳慧直起身,「知道你把孩子留长沙跑去郝家沟,我便觉得我以前想错了,肯定不是一夜情那么简单。京京经常出差,你耐不住寂寞,在外面有人了,我还在想是不是那个叫郝杰的跟你搞在一起了。」
「我记得我以前来郝家沟,他还给你写过情诗,没想到你会让我这么意外。」童佳慧沉叹,「难怪京京会拿刀捅郝江化,难怪他死活不肯说原因,真难为这孩子了,明明是受害者,还要替你隐瞒,维护你,维护我们白家的颜面。公公和儿媳通奸,丈夫锒铛入狱,你说这可不可笑,我童佳慧怎么会养出你这样的女儿。」
「妈,对不起,你原谅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想的。」
看着女儿这楚楚怜人模样,童佳慧不由沉默,半晌:「原不原谅你,不是我能决定,你也不该向我道歉,把眼泪擦掉。」
等待白颖收敛心情,她才继续说:「你和老畜生是什么情况,给我说清楚。」
「这要从六年前开始说…」
「六年前!你、你…好,就从六年前开始说。」童佳慧只觉得身体一阵发抖,那给气得恨不得立马阉割郝江化,但还是先忍下,听女儿把事情讲清楚。
「六年前,婆婆刚怀上郝萱,那时候左京出差比较多,就让我去郝家沟探望。考虑到婆婆算是高龄产妇,而我学过孕妇护理,就留下照顾。有一次,我发现郝江化偷拿我换洗下来的内裤在打飞机,我很生气。他狡辩说这是误会,婆婆怀孕不满三个月,他性欲又旺,只能靠打飞机发泄,以为我换下来的内裤是婆婆的,就拿去用了…」
「这个老杂碎,他这么说,你就相信了?」童佳慧一想到郝江化偷拿女儿的私密内裤去打飞机,本该贴合女儿下体的薄内裤却被用来包裹男人的生殖器进行撸管,这个臭不要脸的畜生王八蛋,「后来呢,你就忍了?亲家母呢,她知不知道?!」
「我那时真以为是误会,虽然很生气,还是没告诉别人。我以为等过三个月,就没事了。在这之后,我也一直厌恶郝江化,但我没想到,婆婆生下郝萱不久又怀孕了,而且还是双胞胎,这次风险太大,我虽然不情愿,但考虑到左京对婆婆有照顾义务,所以我就硬着头皮来了。其实,我也想取取经,婆婆这么容易怀孕,她说郝江化用了好几个体位,能增加受孕率,我就想问清楚,让左京也试试,我们毕竟结婚好几年了,反而是婆婆接二连三怀孕。」
「那时候我住隔壁,会听到郝江化和婆婆搞很久,这也佐证他说性欲旺的说法,而且我的内衣裤也没有被在偷拿过,所以我就放松了警惕。有一天晚上,他摸黑进来,趁我睡着对我打飞机,我发觉后甩他一个耳光,他吓得跑了。第二天,我告诉婆婆,她当面教训郝江化,又说要告诉左京,我连忙给劝下了,怕左京会瞎想,而且婆婆又给我主持公道,如果左京知道迁怒的话,婆婆夹在中间会左右为难,我就想大不了以后少来往,眼不见心不烦。」
「几天后,左京也来郝家沟,我们多留两三天,那几天我和左京吃睡一起,也用婆婆说的方法试过,我还带左京去检查过,没多久我就怀孕了。我回北京养胎,直到生下翔翔和静静,这一年我都没再去郝家沟。妈,你相信我,那时候我真的没做对不起左京的事。」
童佳慧听了,按白颖的说法,郝江化多半有性幻想的癖好,这虽然气愤,但女儿继承她的美貌,男人有些意乱情迷的冲动也难免,但付诸于行动,那就不可饶恕了。
「四年半前,我刚生完孩子不久,婆婆约我到郝家沟休闲养生。那天晚上,郝江化借口帮婆婆送点心过来, 还带了一瓶干红。我以为过去一年,他和婆婆的性生活恢复,性欲得到宣泄便不会胡思乱想,但为了以防万一,我只是礼节性喝一小杯,没想到他借酒乱性,强抱着我,就这么干了我几下,虽然只是在穴口位置,没怎么深入。」
「郝江化没继续得逞,婆婆来得还算及时,帮我洗了热水澡,还说要为我出气,婆婆当着我的面,让郝江化写了‘保证不再强奸’的保证书,表示绝不再犯,如果我不解气可以拿鞭子打他,要是不接受,她也支持我报警,把郝江化送进监狱,要是我觉得受委屈,想要和左京离婚,她也支持我,可我不想离婚,我想我有保证书,他肯定不敢再犯了,这次就当…被狗咬了。」
「糊涂!你这个傻姑娘,你这是被人骗了,还给人数钱。」童佳慧算是听明白了,儿女这是被奸夫淫妇给联手害了。
「妈,你什么意思,你说婆婆和郝江化联手害我?」白颖抬眸,「郝江化喜欢玩女人,我现在知道,可是婆婆,我是她儿媳,她为什么害我?」
「你是她儿媳,但你也是我女儿,光这一条,她就有足够的动机了。」童佳慧心叹,白颖固然是错得离谱,但或许从开始便被算计了,李萱诗,你可真够毒的,陈年旧事,以为做儿女亲家也就能翻篇了,结果居然帮着奸夫坑害儿媳,为了报复,连儿子的婚姻幸福也不在乎。
「你想想看,李萱诗给你洗热水澡,还要等到第二天再出气,你身上还能有物证嘛,法律上不会任可‘保证不再强奸’这种东西,即便它真实,你能拿出来吗,你一拿出来,你和左京的关系就到头了,他们早就吃定你。」
母亲的话,令白颖恍然,原来李萱诗和郝江化一早就算计自己,自己也是最近才琢磨过来,可笑先前还寄希望在李萱诗身上。
「在这半个月后,婆婆…李萱诗邀请我到郝家沟吃雪蛤,我想婆媳不可能永远不见面,也怕她对左京说我被郝江化强上的事情,加上有保证书在手,所以我还是去了。李萱诗特意把郝江化支走,没想到雪蛤里被郝江化下了迷药,他半夜从衡山跑回来,迷奸我又偷偷溜回衡山,以此证明他不在场。但事后我感觉被侵犯,提出要检验精子,结果他跑进深山,李萱诗说要报警,但我选择妥协,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我就这样陷了进去。」
「你为什么妥协?」童佳慧看着女儿,「他有你的把柄?」
「郝江化跑进深山,他让郝虎带回一个文件袋给我。」白颖顿了顿声,「里面有一些照片。」
「什么照片?」
「我的…私密照。」白颖轻咬嘴唇,「他在迷奸我的时候,对我进行一些特写摆拍。这些照片,不能流出去,所以…」
「只有照片?」如果只是照片,不是没办法处理。
「还有…一份鉴定报告。」
「你的?」
「不,是郝萱的。」
「…」
我没有去偷听岳母和白颖的谈话,等待她们从屋里出来。
我留意到岳母的脸色很难看,「走吧。」沉叹一声,叫上两个小娃,准备离开。
「妈,你乘飞机又坐车,还是在这里先休息一下。」白颖出言。
「休息?这个地方,我一秒都不想待下去!」岳母扭过身,冷视着她,「对岸那套别墅是谁的,不用我说吧,这套房又是谁买的,走路不到三百米,你说他图什么!」
白颖登时哑口,这套房的确是某人居心不良,她无力辩驳。
路上找了家土菜馆,用餐后,开车将白颖和孩子送到那套廉租屋,岳母这时提出他想去陵园探望我的父亲。
现在不是清明,好端端地怎么想起去陵园,但我并没有追问。
午时正热,空调清凉燥热,我忽然听到岳母那一声叹息。沉沉的叹息,失落,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