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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第50章:丁猛
其实,这段时间孟茹的心里也七上八下的,当那天听说乐乐被灌了酱油后,她就心中一惊,心想此事该不会又和丁日民有什么关系吧!孟茹是一个本性善良的人,虽说打心眼里希望高明能够和淑芳分手与她生活在一起,但是她却万万不会在孩子身上做任何违背良心的事情。孟茹是一个出身于穷苦家庭的孩子,当然能够体会到父母对子女的那种深深爱意。孟茹原本还想寻找机会逼迫高明离婚,但是经历了这件事情,她决定暂时先放弃这个念头。
在乐乐被灌了酱油后,孟茹看到高明身心疲惫、万念俱灰,整天失魂落魄的样子,就打电话把他约出来,想安慰他几句,可高明什么都听不进去,他当着孟茹的面咆哮:「这件事情就是丁日民做的,他居然敢动我的儿子,我要是不将他告下来,我这辈子就算白活!」
孟茹对高明这种丧失理智的行为没有任何怨言,她能理解高明心里的憋屈,这件事情无论是换作谁都不会无动于衷,而且她也觉得整件事情也和她有关,虽然高明没有将矛头直接指向她,但她心里也清楚,如果不是她和高明的关系,高明也不会和丁日民结仇,也不会有今天乐乐受害的事件发生。
高明发泄够了,就借酒浇愁,自斟自饮,全然不顾孟茹的劝阻。高明本来酒量不大,加上心情低落,几杯酒下肚往往就醉得一塌糊涂。他经常拽着孟茹的手,悲愤地念叨着:「丁日民这个王八蛋,你与我有仇也用不着拿孩子撒气啊,你就是捅我几刀,我也能受着,却偏偏要对我的孩子下手……」
孟茹看着绝望而无助的高明,感觉一颗心都碎掉了,每当高明撕扯头发的时候,就好象正在撕扯着她的心,那泪水如洪水决堤一般喷涌而出……孟茹终于忍不住找到了丁日民。一见面劈头就问道:「高明的儿子是不是你害的?」
丁日民「哦」了一声,很惊讶地问:「高明的儿子怎么了?」
孟茹说:「他的儿子被人灌了酱油,难道不是你让人干的?」
丁日民听孟茹这么一说,狞笑着从椅子上站起来,幸灾乐祸地说道:「真是活该!他不总是在背后告我么,我早就想给他点颜色看看了。」
孟茹见丁日民这样的态度,终于忍不住破口骂道:「姓丁的,我没有想到你这么卑鄙,居然对一个弱小的孩子下手。」
丁日民的脸上显出了惊讶的表情,他没想到平时对他温柔万分的美人,今日竟会指着鼻子骂他。
丁日民有些恼怒,低声喝道:「你别瞎胡闹,我迫害了谁的儿子,请你搞清楚了再骂!」
孟茹情绪激动地说:「你敢说这件事情与你无关?我知道你老早就看高明不顺眼了,你不就是不想我和他在一起吗?不瞒你说,我不但要和他在一起,而且还要嫁给他。」
孟茹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想都没想就把这些话一股脑儿地说了出去。
那丁日民哪里受过别人这样的辱骂,恼怒之余不禁扬起巴掌,用力地朝孟茹打去,嘴里喊道:「臭女人,居然敢这样和我说话。」
一巴掌就将孟茹打坐在地。孟茹用手捂着脸,用仇恨的目光看着丁日民,然后忿忿地说:「好,姓丁的,从今往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说完之后,孟茹从地上爬起来,恶狠狠地瞪了丁日民一眼,转身而去。
丁日民也被孟茹搞得情绪激动,本来他就对孟茹与高明在一起耿耿于怀,今天孟茹居然为了高明来质问他,还指着鼻子骂他,岂能不让他生气?丁日民又一次坐在了豪华的座椅上,被气得心脏咚咚直跳,他忽然像想起什么似的,迅速地拿起电话,拨通了侄子丁猛的手机:「喂——高明儿子的事情是不是你干的?」
丁猛听到是叔叔的声音,立即兴奋地说:「三叔,我正要告诉你呢,这次估计那姓丁的再也不敢跟你作对了,我给他的儿子灌了酱油……」
丁猛的话还没有说完,丁日民就在电话里骂道:「净给我瞎胡闹,我让你教训他,也没让你拿他的儿子做靶子,以后办事情给我用点脑子……」
丁猛原本以为会赢得叔叔的一番表扬,却没成想挨了一顿臭骂,耷拉着脑袋在电话里唯唯诺诺地应承着。
丁日民对他这个侄子很没有办法,丁猛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十几岁就跟社会上的小痞子混在一起,凭借着打打杀杀闯出了名声。这几年因为有丁日民罩着,越发羽翼丰满,已经成为天河市最大的黑社会头子。只是他做事情冲动,很少细心圆满考虑问题,虽说这几年为丁日民办了不少事,但同时也为他捅了不少漏子,连人命案子都弄了出来,要不是找了替罪羊,恐怕他现在还在监狱里。
丁日民长叹了一口气,虽说自己在天河市也是响当当的人物,但是对于高明这样的眼中钉、喉中刺,他也是无比心烦。他知道对高明这样的人大意不得,俗话说得好「打雁的偏被雁啄了眼,阴沟里也能把船翻」,弄不好自己真的会栽到高明这样的小人物手里。
【第六卷】第51章:禽兽
孟茹再见高明的时候,直接对他说:「你想告丁日民就告吧,我绝不拦你,如果不把这个混蛋告下来,真不知道会坑害了多少人?」
高明「哦」了一声,疑惑地问道:「怎么你的态度会变化这么大?」
孟茹说:「我和他已经闹翻了,他简直就是一个吃人的禽兽,从今往后,我再也不会和他在一起了,你也要小心点,他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出来!」
高明听孟茹说她已经和丁日民彻底闹翻,心中不禁一阵窃喜,赶紧又问道:「你既然同意我告他,那你有没有他违法违纪的证据告诉我?」
孟茹看了高明一眼,说道:「没有,即便是有我也不会告诉你,你要是想告,就自己搜集去。」
说完,孟茹趴在了床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高明对孟茹的态度十分不解,既然她不反对告丁日民,但是又为什么不给他提供有力的证据?后来高明分析可能有两方面原因,一是孟茹本性善良,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绝:另外,孟茹也害怕丁日民下台后,会把自己也卷进去,从而影响了大好前程。事实证明,高明的分析还是很有道理的。孟茹之所以会哭,就是因为失去了丁日民这棵大树,今后在仕途上没有了依靠,让她觉得空落落的:另一方面,孟茹也为自己坎坷的情感遭遇而流泪,她不知道自己今后的归宿会在哪里高明看到孟茹伤心的样子,十分体贴地偎了上去,嘴里说道:「别哭了,你不是还有我吗?你放心,从今往后我会对你好的,只要把丁日民弄下来,我就天天和你在一起。」
孟茹听高明这么一说,把头抬起来,泪眼汪汪地看着高明说:「你说的都是真心话?」
高明用力地点点头:「嗯!都是真心话。」
孟茹把头埋在高明的怀里,悲戚戚地说:「我有些累了,现在我对什么都没了兴趣,只想能和你生活在一起,为你生个孩子,哪怕是过那种粗茶淡饭的日子我也愿意。」
高明怀搂着孟茹,心中涌起了点点感动,他能感受到怀中女人对他的无比真诚。
自从经历了被撞事件之后,高明知道丁日民开始对他下手了,他也过起了小心翼翼的日子,轻易不敢出屋。因为他怕遭到丁日民的报复,自从乐乐被迫害以后,高明知道丁日民这个败类真的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
如今的高明,开始对自己的行为重新进行了审视,他发现以前那种对正义和良知的崇尚、对法律和真理的坚信,现在都产生了深深的动摇。高明常常想,自己一个正规国家干部告倒丁日民都这样难,那如果是大字不识的贫民百姓又会怎样?想他丁日民不过是一个区区小县长,在古代也就是一个九品芝麻官,而九品芝麻官尚且如此,那要是比他更大的官呢,是不是更难扳倒?想到这些,高明不由得慨叹起这人心不古、世态炎凉。
没事的时候,高明常常弄那么一碟花生米,两盘小菜,喝得酩酊大醉。当一个人完全失去人生信仰的时候,所表现出来的颓废是令人惊讶的。高明就是这样,他认为生命对他而言,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小时候树立的那些远大理想,以及多年来受到的那些正统教育,到如今已经变成了绝妙的讽刺,可笑高明还立志要为国家和人民做些有益的事情。
高明常常在烂醉之后产生这样的疑问:这个世界,究竟有没有绝对意义上的公正与合理?有没有完全不为自己、甘于奉献的崇高人格?质疑之后,高明在心中留有巨大的疑问,在他的世界里,还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让他完全信服。倒是每当看到淑芳和乐乐的时候,可以让他的心情平静些。高明知道,这个世界很多东西都是别人的,只有老婆孩子是自己的。乐乐最近一段时间恢复得不错,又能背着书包去上学了。淑芳为孩子也付出了全部精力,每天变着法儿的给孩子补充各种营养,孩子上学放学她也寸步不离左右,生怕再出现被坏人绑架的事情来。看到淑芳精心地照看乐乐的样子,高明忽然很感动,他知道这个世界有一种情感永远都不会改变,那就是父母对孩子的爱。
公安局那边依旧没有什么消息。高明已经对此不抱有任何希望了,他知道警察都是和丁日民穿一条裤子的,不可能为这件案子付出多大的努力。但为了走必要的程序,高明还是在乐乐完全恢复后,将从乐乐口中得知的相关信息报告给了公安局。原来灌乐乐酱油的是两个30岁左右的男子,一个高个儿,一个矮个儿,其中高个子那人的脸上还有一道深深的疤痕。
现在,摆在高明面前的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尽量把自己的家庭维护好,不能让这个已经受到伤害的家庭,再经历任何的风吹雨打。
【第六卷】第52章:期待
自从孟茹和丁日民彻底闹翻后,高明就成了她全部的精神寄托。这时孟茹的心态是复杂的,她很理解高明此刻的心情,任凭是谁的孩子被灌了酱油,都不会善罢甘休的。其实孟茹自己的心里也并不好过,毕竟他和丁日民在一起也有三年多了,虽说没有什么感情,但必须承认的是,她之所以会有今天的一切,都是沾了丁日民的光。而今,一旦离开了丁日民,她不知道自己的明天会怎样,未来对她是那样的不可预知,甚至充满了恐惧。
孟茹常常在做事情的时候魂不守舍,几次把钥匙锁在屋里,开车的时候,还总闯红灯。孟茹明白自己正在经历着又一次的人生转折,虽然这种转折表面看起来风平浪静,但是带给她的影响将是深远的,她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将走向哪里,等待她的又将是怎样一条人生道路。老实说,孟茹并非百分百地对高明寄予了希望,经历了这么多,她当然知道男人是最靠不住的一种动物。但她还是情愿把宝押在高明身上,这也是一个逼不得已的选择。是的,这个世界,有男人就有女人,男人离不开女人,女人也离不开男人,这是任凭谁都改变不了的自然法则。
孟茹常常手摸着高明的脸颊,含情脉脉地说:「亲爱的,为了你我什么都能舍弃,你可要一心一意地对我好?」
高明说:「我会的,我们两个人走到现在,虽不能说是患难与共,但也共同经历了一些风雨,如果我对你不好,老天都会惩罚我的。」
孟茹说:「既然你知道我为你付出了这么多,那你会娶我么?我真的很想和你在一起生活。」
高明看了看孟茹,无比真诚地回答道:「其实,我又何尝不想和你一起生活呢,但你是知道的,淑芳一直以来对我都很好,现在又经历了乐乐的事情,在这个节骨眼上,我怎么忍心抛弃她们娘俩不管呢?」
孟茹委屈地看着高明,眼含泪水地说道:「你别说了,我并不是一个不讲道理的人,你说的这些我都懂,我也不会逼你离婚,只是我希望今后如果我们真的有在一起生活的机会时,你不要找借口推托就好。」
高明长叹了一口气,搂紧了孟茹说道:「怎么会呢?如果这辈子真的有机会和你在一起,我绝不放过。」
说完,高明就将那嘴巴对着孟茹那樱桃小口吻了下去,孟茹迎合着高明抬起下巴,两张嘴巴就这样粘合在一起,那唇舌反复纠缠着,时而轻柔,时而热烈,伴随着急促的呼吸声,两个人吻得是呜咂有声,柔情万种。在高明持续的舔吮热吻之下,孟茹乘着接吻的空隙不断呼出丝丝诱人的呻吟:「啊……啊……嗯……」,一面把白嫩的手臂环上高明粗壮的颈脖,舌头在互相追逐,津液在互相吞吐……
淫靡的气氛顿时迷漫整个室内!
高明看孟茹已有些动情了,伸出右手朝孟茹高耸的乳峰摸去,孟茹丝薄的白衬衫根本挡不住高明粗狂有力的手,瞬间一只诱人的耸乳便已在高明大手的掌握之中……孟茹全身一麻,娇唇间吐的娇喘已是相当急迫:「啊……啊……啊……」。
高明看着孟茹的动情模样,更加卖力地揉弄着孟茹高耸的乳峰。隔着衬衫和丝滑的胸罩,高明依然能感觉出那嫩乳的惊人弹性!左手也不甘落后,滑落在丰满的臀丘上按挤揉捏,逼出怀中娇丽的声声娇吟。高明右手熟练地解开孟茹胸前的纽扣,直接插进丝薄的胸罩,抓住了一只柔嫩的乳房。当敏感的乳房被高明温热的手掌直接握住的刹那,孟茹「啊……」
地惊叫了出来,瞬间感觉自己的乳尖翘立勃起,硬硬地顶在高明的掌中,似乎在迎接高明的揉弄。全身象电流击打般传过阵阵的酥麻,并直达双腿间的阴部,被套裙紧紧束住的丰润大腿不停地厮磨扭动。
高明左手从孟茹绞扭的大腿间穿挤而上,强硬地朝最诱人的中心进发。高明将孟茹的窄裙上卷,露出里面白嫩修长的大腿和带蕾丝边的白色三角裤。高明的大手顺利占领了孟茹的阴部,手指上下滑动隔着内裤挑动丰腴鼓凸的阴唇,炙热潮湿的触觉令高明雄风大起。「啊……嗯……」
孟茹的娇叫助长了高明的欲望,右手疯狂地揉弄乳房的同时,左手手指开始紧密磨擦孟茹的阴唇。「啊……嗯……啊啊……啊……」
孟茹声声娇喘着,全身诱人地挣扎扭动。高明将孟茹推倒在柔软宽大的沙发上,解开了孟茹衬衫上剩余的纽扣,一把就脱下了丝滑的胸罩。两只耸挺白嫩的乳房弹跳而出,乳头早已是充血勃起,不停颤动。高明重重地压在孟茹柔软的胴体上,一手揉弄乳房的同时,嘴唇已紧紧含住另一只嫩乳的尖峰。孟茹俏脸晕红,娇喘吁吁,搂住高明在自己胸前拱动的头颈,修长的玉腿也缠绕上高明的雄腰,娇躯不由自主地扭曲摆动。
高明的舌尖灵活挑逗着孟茹的乳头,时而轻舔、时而刮擦,乳房受到强烈的刺激,更加紧绷上翘,粉红的乳头生机勃勃地凸起,颤巍巍的挺立着,迎接高明的一次又一次抚爱。当高明的大手从卷起的裙裾下宛延突入,狂烈地插进小小的三角裤,直袭孟茹早已淫湿泛滥的阴部时,孟茹急急的娇喘声已带有满足的哭腔:「啊……啊……嗯……唔……」
纤细的腰部不断地上浮,把平坦软滑的小腹与高明坚挺的下身用力地磨擦着,樱唇咬着高明的肩膀,想要抑制住逐渐高亢的娇吟喘息。
高明的手指灵活地抚捏着孟茹大腿中间两片濡湿粉嫩的阴唇,在一次上下滑动间突然往泥泞滑腻的小穴口一顶,在孟茹「啊……」
的一声长长的荡人心魂的呻吟声中,粗壮颀长的手指应声而没,全部没入了紧窄温润的阴道深处。孟茹的双手猛地搂紧还在自己胸前肆虐的头颈,随后无力地摊开,在高明手指的抽插下,樱唇一声声地娇喘不已,双腿不停地踢蹬着,下身发出一阵又一阵的搅动水井般的声音。
在高明持续的挑逗和抽插下,孟茹酥麻的感觉逐渐高昂,乳房涨到了极点,甚至不自觉地在高明狂野舔吸的口中跳动着,丰腴诱人的玉体蠕转着、扭动着。
高明看着美丽的孟茹惹人怜爱的模样,突然恶作剧地轻咬乳尖,在她阴部活动的手指也左弯右勾地在穴壁中到处刮擦。孟茹的娇喘更加尖细,大腿紧夹高明的手臂,全身都猛烈地向上挺耸,胴体剧烈地发起抖来。在孟茹娇腻无比的尖吟声中,高明感觉一股烫人的腻水从她阴道中喷涌而出,立刻使高明的手指灼灼地感到一阵滑溜。孟茹在阴茎未插入的状态下达到了一次美妙的高潮……在持续不断的高潮中,孟茹逐渐放松开来,四肢无力地摊开,娇艳湿润的樱唇尖尖细细地低喘着,双目迷漓,双乳颤动,双腿大开,蕾丝三角裤下一片濡湿。看着美人儿高潮后的模样儿,高明立即为孟茹解除最后的摭掩,片刻之间,一具光泽莹莹、诱人心魄的女体就裸露在高明的眼皮底下。高明盯着那丰圆白润的大腿中间一丛乌黑的阴毛,两片娇嫩丰腴的阴唇欲夹还羞地掩护着刚刚遭受蹂躏而达高潮的阴道口,一股淫液挂在微开的大阴唇间,晶莹剔透,淫糜万分。
高明一边看着孟茹赤裸的胴体,一边迅速扒掉自己身上衣服,粗壮的阴茎已经昂立起来,杀气腾腾的样子。高明托住孟茹浑圆白嫩的屁股,将翘起的阴茎对准早已湿淋淋的阴户。火热硕大的龟头紧抵着嫩穴口颤栗抖动,孟茹只觉穴内如有蚁爬,空虚难过。「啊……啊……快……快插进来……」
浑身瘫软的孟茹艰难地说出求饶的娇语。高明用阴茎划开薄唇,顺着滑溜的淫水强劲地直达阴道深处。「啊……哎唷……啊……」
孟茹一股充实而痛楚的感觉传来,娇艳的檀口惊喘出声,双手不由自主地死死搂抱住高明的雄腰,大腿紧紧夹住,试图阻止高明的抽动。
阴茎直达孟茹穴心的时候,高明的喉头也吼出一声:「啊……」,好舒服呀,神仙般的感觉,高明感觉着自己的阴茎好像被什么东西紧紧的包围住,灼热紧窄、温润滑腻,肉壁还在微微蠕动着,吸吮着自己的龟头,又麻又酥。虽然高明不是第一次跟孟茹做爱,但这段时间由于孩子及家庭的原因,两人也很久没在一起了,所以高明现在的感觉既熟悉又陌生。
孟茹只觉侵入自己体内的阴茎,火热、粗大、坚硬,自己紧紧夹住也无具于事,令孟茹无法控制地发出声声娇喘。探路的龟头寻觅到敏感湿热的花心,在阴唇肉壁的紧握下紧抵旋转挨擦,使得花心也起了颤栗共鸣,与龟头你来我往地互相舔吮着。高明知道孟茹已经饥渴欲狂,她需要男人的激情去滋润,用最有力的抽插,最快速的冲刺,最强劲的摩擦,让她达到高潮的巅峰而心悦臣服。
于是,高明运起雄劲,快速抽插,阴茎次次抽出阴道口,又次次顶至穴底,愈发火热粗大。几百次抽出顶入,孟茹原本的淫声浪叫,已化作哭喊连连:她那股舒爽的浪劲,直似癫狂,象个浪蹄子在乔枫胯下娇声呼喊。「哎……哟……高……高明……你……哦……太舒服了……」
「啊……啊……好爽……顶得好深啊……美……好美……我……我要死了」。
高明看着沉迷浪叫的孟茹,真是美翻天了!他依然沉稳而有力地击打着孟茹敏感的花心,头一低,含住了孟茹在迎合扭动间晃颤跳脱的一只乳尖。「啊……啊…
…要来……要出来了……我要死了……」
孟茹浪叫着,高明突然的一个配合,龟头深刺猛撞孟茹的子宫口,牙齿轻轻在咬在孟茹翘挺的乳尖上。孟茹的阴道突地紧缩,子宫口刮擦紧吸住高明粗硕的阴茎,高明感觉滚滚热浪冲击龟头,麻痒舒美,精关难守,高明快意地将龟头死死顶在小穴深处,低吼一声,浓稠的精液急射而出。
孟茹只觉紧抵花心的龟头猛地射出强劲热流,那股酥麻欢畅直达心坎,「啊……」
地大叫一声,整个人儿似乎轻飘飘的飞了起来,然后瘫软下来,娇喘吁吁,目涩神迷。两人双双达到了最高境界,瘫软在床上休息,就好象真的是一对夫妻一样。
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高明的心态也变了很多。以前他总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斗志昂扬的样子,如今在丁日民的反复打压下,也渐渐「软」了下来。这正应了当时社会上流行的一句话,叫作:「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说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
高明整天念叨着这两句话,心里慨叹道:「真的是不服不行啊!」
虽然没有放弃状告丁日民,但是相比于以前,高明的劲头却小了许多。同很多普通的老百姓一样,在与邪恶作了一番斗争之后,眼见着已经没有了胜利的希望,高明只有选择默默承受。那些日子,除了正常的生活外,高明时常注意报纸和电视上的新闻,一听说有贪官倒台了,他就兴奋的不得了。每次中纪委召开会议,他都必看无疑,时刻注意着国家的反腐动向。高明想,那个叫胡长清的副省级干部都倒了:沈阳的慕马大案也牵出了一批腐败高官:还有那个叫程维高的河北省委书记,居然纵容其子胡作非为:厦门远华的案子更是牵扯出了一个公安部副部长在内的高层领导:甚至北京市的一个叫王宝森的副市长也因腐败问题自杀了……这么多根基牢固的腐败分子都能被国家查处,为什么丁日民区区一个县处级干部,查处起来竟会这么难?
高明始终相信这样一句话:「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所谓多行不义必自毙,一个人胡作非为到了一定程度,惹得天怒人怨了,自然所有的报应都会到来,高明在心里默默地期待着这一天……
【第六卷】第53章:矿难
果然不出高明所料,在看似平静外衣笼罩下的天河市,终于等来了它不平静的一天。
这天下午,高明正徒步走出屋外,打算晒晒太阳,忽然见楼下一群街坊围在一起,不知在叽叽喳喳地小声议论着什么。高明走上前去,好奇地问发生了什么事情,一个老大爷将嘴巴凑上前来,很神秘的说道:「你不知道么?可出大事了,咱们的兴安煤矿发生了透水事故,听说有好几十人被困在下面呢,这次他们想活命恐怕也难噢……」
高明一听到这个消息,就知道肯定又和安全生产有关,然后高明马上联想到曾听人说起丁日民入股兴安煤矿的事情,马上意识到这件事情或许是扳倒丁日民的绝好机会。
来不及换衣服,高明打车来到了兴安煤矿。一下车,高明就见到有黑压压一群人围在了井口处,不时有哭喊声传来。一个中年妇女坐在地上,捶胸顿足,号啕大哭,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他男人的名字,看样子她的丈夫已经被困于井下。还有一些家属正在匆匆赶往出事地点,面部表情里写满了焦虑与绝望。那矿井的周围也早已被人拉起了警戒线,不允许任何人靠近。一些工作人员模样的人正在做安慰家属的工作,告诉大家要稳定情绪,不要声张,如果真有家属遇难了他们一定会给予高额赔偿的。
高明打听了周围的矿工,详细地了解了事故的经过。原来事故发生时,有100多人正在井下作业,除了一部分人幸运逃脱外,尚有40多人被困于井下,生死不明。其中一位幸免于难的矿工心有余悸地对高明说:「就在半个月前,我们在井下干活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井下煤层蓄水仓有渗水现象,并及时向矿主作了报告,可矿主对于煤层渗水的事情只是简单地用水泥糊了糊,依然让我们继续下井作业。当时我们说不干了,可老板不给退「安全金」,所以我们只能坚持到现在。」
高明知道矿工们所说的「安全金」是兴安煤矿从工人每个月的工资中都扣除的5%的安全风险金。按照矿上的规定,如果在一年之内没有发生任何工伤事故,工人才能拿到全额的安全风险金。事实上,这笔安全风险金应该由矿主向安监部门缴纳,而在兴安煤矿,矿主却把这笔钱转嫁到了矿工身上。
高明又听矿工们说道:「事故发生后,矿主已经放出风来,让家属们先不要对外声张,如果谁家真要是死了人,每人将得到10万元的赔偿。」
那矿工说:「10万元是不少,但是用来买我们的命其实也不多啊,要知道一家老小还等着我们养家糊口呢,如果我们死了,他们还怎么活?」
说完之后,这些矿工们不住地叹息着。
正当高明向矿工们了解情况的时候,几个工作人员模样的人围了上来,要他们马上散开,不能在这里聚集。高明认出其中的一个工作人员是旧时的老相识夏某,于是高明凑上前去向夏某打听情况。这夏某也没拿高明见外,十分坦诚地说道:「已经确定有48个人被困在井下,估计生还的可能性很小,上面先不让向外界透露消息,争取把事情偷偷压下来。」
高明听了夏某的叙述,心中有了底,悄悄走到了角落里,拿起电话,拨通了中央某报社驻龙江办事处的电话,当初在宣传部的时候,高明就与这些大报的记者们有过接触,所以彼此之间非常熟悉:「喂,是张大哥么?我是高明啊!我向你提供一个新闻线索,我们天河市兴安煤矿发生了特大透水事故,有48人被困井下,生死未卜,我就在现场呢,你要不要过来采访一下……」
丁日民最近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发毛,眼皮也跟着跳个不停,好像预感到要有什么事情发生一样。这些年虽说官场得意,但是丁日民也为此付出了不小的代价。不消说每天为了往上爬处心积虑,就是这贪占二字就着实让他很费了一番心思。你说这不贪不占吧,又没钱累积政治资本。一旦贪占了,这10万元和100万元其实是一个概念,多少已经无所谓了。最主要的是做得隐秘,胆大心细。
其实同所有的贪官一样,要说不害怕那是骗人的,暗地里丁日民也没少为自己祈祷,这些年光是算命破灾就花了数万元钱。有时丁日民也在想,趁着这几年自己正当权,赶紧饱饱地搂上一些,然后退到二线去颐养天年,再也不用这样每天提心吊胆地活着了。
这天下午,丁日民正从龙江开会回来,走在半路上就接到了煤老板打来的电话:「大哥,不……不好了,煤矿出事了!」
丁日民当时正坐在他的丰田4500吉普车里面闭目养神,听了电话之后,一个激灵坐起来,顿时困意全无:「你说什么,出了什么事?」
煤老板紧张地回答道:「煤矿透……透水了,好几十人被困在里面呢,怎么办?」
丁日民听了之后,这心里咯噔一下,顿时就凉了半截。但他毕竟是一个经历过大风浪的人,短暂地思索之后,马上叮嘱煤老板,要他立即做好家属的安抚工作,一定要严密封锁消息,千万不能走漏了任何风声。赶到天河市以后,丁日民又马不停蹄地赶到了事发现场,虽然他没有露面,却躲在屋里指挥着抢险救援工作,他希望能将损失减少到最小程度。
然而,令丁日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仅仅是事隔第二天,有关天河市兴安煤矿发生特大透水事故的新闻就已经见报了,而且附有记者现场采访的照片,和家属的访谈记录。丁日民拿着那报纸,只觉得天旋地转、两耳轰鸣。丁日民清楚地知道事情闹大了,想要遮掩已是不可能……
【第六卷】第54章:双规
转天,全国各地的新闻媒体一齐涌向天河市,密切关注着兴安煤矿透水事件的进展情况,中央和省市也组成了调查组,连夜赶赴天河市,展开了对事件的调查。丁日民一看事情不妙,赶紧给煤老板打电话让他出去避避风头,并再三警告他,一旦被查到头上,万万不能说有他入股的事情,他会在背后做好相关的协调工作。那煤老板自然领会了丁日民的意图,赶紧携款外逃。
当丁日民意识到整个事件已经无法隐瞒的时候,他又立即换了一副面孔,与天河市的其他常委们一起,亲临兴安煤矿透水事故现场,冒雨指挥抢险救助工作。
而且,为了显示市政府对这次事件的高度重视,他还面对着电视镜头,发表了一份心情沉重的讲话,意思是对这次事件表示十分悲痛与惋惜,并将全力做好被困矿工的救助以及遇难家属的安抚工作。
然而,再狡猾的狐狸也逃不过有经验的猎手。当中央和省市的调查组抵达天河市之后,整个事件的掌控权就完全不在丁日民的手中了。那调查组是由中央纪委执法监察室、国家安全生产监督管理总局、国务院法制局、国家计委、国家农业部和最高人民检察院等有关部门组成的,省委书记、省长、以及龙江市委政府的一些主要领导也亲临了事故现场,共同指挥抢险救助工作。同时,关于事件的相应调查工作也迅速展开。尤其值得一提的是,那煤老板没有跑出多远,就被省公安厅的一个通缉令给抓了回来。随着煤老板的被抓,丁日民的内心也如同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但是,在中央和省市调查组的面前,他依然装出一副干练稳健、事不关己的样子。
抢险救助工作依旧在紧张的进行,整个事件也渐渐浮出了水面。摆在调查组面前有三点疑问:其一,这个煤矿在1999年转制后,就一直没有办理采矿证和工商营业执照,应该属于非法经营。这也就意味着兴安煤矿从1999年转制为私营以后非法生产达5年之久。这5年中,难道当地政府一点都不知情吗?其二,尽管是非法经营,但兴安煤矿居然被颁发了今年的“安全生产许可证”安全生产许可证发放了,可发放的依据是什么?为何在颁发后不到两个月就出现事故,有关部门当时为什么没有查出它有安全隐患?其三,透水事件发生在8月20日,为什么直到8月22日事件被有关媒体披露后,当地政府才上报相关情况?兴安煤矿是当地4个大矿之一,在当地几乎人人耳熟能详,难道此前他们就一点消息都没有得到?
时间一天天地过去了,虽然经过全力抢救,但令人遗憾的是,由于矿井下面情况复杂,上报的时间又晚,48名被困井下的矿工最后竟无一人生还。当那些遇难矿工们的尸体被一具具打捞上来的时候,因为长时间被水浸泡,已经变了形。
遇难者的家属们悲痛欲绝,恸哭着扑在那尸体上面,其状真是让人不忍目睹。
丁日民本打算动用各方面的关系,将这件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怎奈中央领导同志对此事高度关注,责成调查组的同志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而且,那遇难者的家属们也不依不饶,哭喊着要政府给他们一个满意的交代,并且已经有人把丁日民入股兴安煤矿的事情反映到了调查组的耳朵里。现在,提审煤老板已经成了整个案件的关键,调查组的人也下定决心打算在煤老板身上打开突破口,怎奈真正审讯起来,却遇到了难题。这煤老板居然是一条硬汉子,一口咬定这件事情与其他人没有任何关系,整个煤矿只有他一人的股份。当然,煤老板这么说也有他自己的道理,倒并不是他多么仗义,只是他知道只要不将丁日民供出,那么丁日民一定会在背后想方设法地去斡旋。事实也确实如此,就在调查组深入开展调查的同时,丁日民也在不断地“活动”着,说什么兴安煤矿透水事件完全是一个意外,当然作为市政府的主要领导,他也难逃其咎,存在着监管不力的责任,他本人也愿意接受任何党纪政纪的处分。事情发展至此,整个调查工作也已陷入了胶着状态,似乎再没有什么值得深入追究的问题了。就在调查组几乎将整个事件定性为特大安全生产事故的时候,事情出现了令人意想不到的转机。
这天晚上,高明接到了市委副书记冯刚打来的电话,开始的时候,冯刚只是随便与高明聊了聊,当高明把自己所遭受的不公正待遇再次向冯刚倾诉的时候,冯刚对他表示了深切地同情。临放下电话之前,冯刚提示高明道:“我觉得你应该相信组织,如果你真的有什么委屈的话,通过正当渠道反映一下还是必要的,现在中央调查组就在天河宾馆,要不你去将有关情况再向他们反映一下?”
撂下电话后,高明觉得冯刚说的话很有道理。于是在做了简单的准备之后,他拿着相关的揭发检举材料,径直奔向天河宾馆。
中央调查组的同志听了高明反映的有关丁日民违法违纪的情况后,十分重视。
察看了相关的检举材料,认为事实清楚,证据比较充分,问题十分严重,确实值得一查。而且,高明也同时提出了丁日民入股兴安煤矿,为非法采矿充当保护伞,致使煤矿存在重大安全隐患而无人管的违法事实。调查组决定先从外围入手,采取抽丝剥茧的办法,一点点寻找突破口。为此,调查组根据有力证据,先是将丁日民的秘书小曲秘密控制了起来,并抽调精干的办案人员对小曲进行了讯问。令人十分意外的是,这个被丁日民视为心腹的得力干将,平日里狐假虎威惯了的无耻小人,在办案人员的强大攻势下,连哄带吓没几个回合就全都撂了出来。他不但供述了参与丁日民违法违纪的犯罪事实,而且还一个劲儿地申辩这些事情与他无关,都是丁日民指使他这么干的。
在取得了初步的胜利之后,调查组又马不停蹄、乘胜追击,逮捕了丁日民的侄子,也就是天河市最大的黑社会流氓犯罪头子丁猛。很快,案件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包括一些包工头子、私营业主、乡局级干部在内的一些人,相继被调查组传唤,一些人甚至直接被刑事拘留。
丁日民坐不住凳子了,此刻的他如同惊弓之鸟,正想着要转移财产,却被调查组正式宣布双规。
双规那天,丁日民正在常委会议室开会,工作人员过来附在他耳边说:“调查组的同志来找您到天河宾馆去一趟。”
虽然他的声音很小,但冯刚坐在边上听得很清楚,丁日民听后脸色大变,他觉得自己双腿不听使唤,费了好大的力才从凳子上站起来,用颤抖的手拿起了衣物皮包,随同办案人员出去。冯刚看到丁日民随同办案人员远去的背影,忍不住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到了天河宾馆后,丁日民被安排在一个专门的房间里,一名调查人员给他倒了一杯水,说:“丁市长您喝点水,稍等!”
说完走出去,留下两名调查人员在房间里。5分钟后,又有两名同志进来,年轻一些的带着纸笔。落座后,年长的开始说话,询问丁日民的姓名年龄等基本情况后,说:“我们是调查组工作人员,今天找你来,是因为这次事故涉及到你的违法违纪问题,经上级批准,调查组决定从今天开始,对你实行双规,现在宣布双规纪律——”
丁日民头脑“嗡”地一声,一片空白……
【第六卷】第55章:讯问
讯问丁日民的过程并不顺利,同众多罪大恶极的腐败分子一样,丁日民对所犯下的滔天罪行拒不交待。而「双规」又不比公安机关的审讯,在问话的方式上显然要温和许多。尽管调查人员义正严词地要丁日民好好反省,争取组织的宽大处理。但丁日民就是只字不提自己的违法违纪问题,还摆出一副无辜地样子,满腹委屈地说什么组织上不应该这样对待他,这些年他为国家也算尽心竭力,而且接连列举自己做成了多少事业,取得了哪些成绩,就算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说到动情处居然声泪俱下。
检查组的人当然不会被他的假象所蒙蔽,他们见惯了腐败分子的这种惺惺丑态,等丁日民「表演」够了,他们才毫不留情地抛出了杀手锏,严肃地说:「你所说的这些我们都知道,但成绩掩盖不了你的违纪事实。既然我们找你谈话,就已经掌握了你的足够证据,这大摞材料都是我们在调查过程中的谈话记录和到各单位的取来的财务证据」谈话人扬扬手中的材料,接着说:「但有一点你要明白,现在是组织上给你的一个机会,有什么问题可以在党内解决,如果你自己都不把握,后果会怎么样,我想你是知道的。」
说完之后,谈话人拿出几张单据,送到丁日民面前,说:「既然你想不起来,我们可以给你提示,你一条一条地回答,请先说明一下这几张单据是怎么回事?」
丁日民一看,汗水当时就流了下来,他也不哭不闹了,脸色变得惨白,由最初的百般抵赖到最后的一言不发,行为举止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在这期间,值得注意的一个情况就是,虽然丁日民已经被「双规」,但是仍有省市的一些重要人物,或打电话、或采取其他一些方式替丁日民说话求情。对此,调查组不动声色,暗中一一将情况做了记录。
案件调查艰难地进行着,调查组成员由原来的9人增加到16人。其中4人负责谈话,其余大量人力物力用在外调上,证据也通过各种渠道源源不断地汇集。
随着时间的推移,在强大的证据压力面前,丁日民一步步退却了,开始承认自己收受过他人钱财,但又补充说都是私交深厚人情往来,万般无奈收下的。调查组根据案件的进展情况,协同公安检察院等有关部门,开始对丁日民的资产收入情况进行调查。由此,丁日民贪污腐败案开始露出了冰山一角。初步查明,丁日民拥有存款人民币307万元,美金17万元。另外还拥有价值300多万元的轿车、住房等固定资产。据调查,丁日民光在龙江市就有高档商品楼三处,还有价值数百万元的古玩字画等贵重物品,总资产近千万元。这还不包括丁日民可能已经转移或以其亲友名义隐匿的财物。
当调查人员将这些有力证据再次摆在丁日民面前时,丁日民精神的底线彻底崩溃,他知道此次无论是谁都回天无力了。现在,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唯一地希望就是能够保住这条老命,只要不让检查组调查出他入股煤矿才导致重大安全生产事故,那么他最多也就判个无期,好歹也能活命下去。
人一旦到了危难时刻,那种强烈的求生欲望是常人所无法体味的。那一刻,丁日民终于知道了什么是后悔,什么是生命的自由和可贵。回想起人生经历的一幕幕,虽然风光有过、享乐有过、女人有过,但此刻都成了过眼烟云。曾经的一切,逐渐变得模糊,只有眼前隔离室内简单的桌椅板凳真实地撕裂着他的神经。
丁日民已经预感到自己余下的生命没有了任何意义,他将以失去自由为代价,换来今天的一切。
在「双规」的日子里,丁日民有足够的时间将自己的思绪梳理,他忽然间感悟到,原来人生一世,荣华富贵并非生命的全部,而自由、平安、祥和才是人生的真谛。丁日民真的后悔了,他出身贫苦,若不是他煞费苦心、历经磨难才得到了今天的一切,那么他很可能会同儿时的玩伴一样,现在依旧耕种在老家黄牛沟那片肥沃的黑土地上。或许,他也会儿孙满堂,尽享天伦。农闲时节,抽着旱烟,哄着自己的小孙子,在偌大的庭院中听蛙声蝉鸣,然后红光满面地在对未来的企盼中,逐渐地老去……丁日民想,自己如果真的在老家务农,那么很可能会健康地活到90岁,而90年幸福无忧的人生,相比自己这短暂如焰火的生命历程,哪一个更让他留恋,不言自明。丁日民肠子已经悔青,可惜的是,老天根本就不会再给他第二次选择的机会。
【第六卷】第56章:祸水
调查工作依旧在进行着……
随着丁日民的被抓,孟茹也感到有些紧张了,她知道自己虽然没有直接参与丁日民的违法违纪行为,但她与丁日民的不正当两性关系,很可能会通过这次审查而大白于天下。为此,孟茹也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来面对任何可能突发的事情。不过,令她感到意外的是,她几乎成了最后一批被调查组传唤的人。
当孟茹接到调查组要她过去了解相关情况的通知时,孟茹的心态平静得很,她整了整衣服,心想该来的一切迟早都要来的。
进入问话地点后,调查组的人员首先问了她的工作单位、职位、级别等基本情况,然后就直接了当地切入了主题,问她和丁日民究竟是什么关系。孟茹愣了一下,然后低下头来看了看自己被崭新皮鞋包裹着的双脚,心想这些年就是用这双脚走了一段不光彩的人生之路,想到这儿内心居然泛起了阵阵酸楚。调查组的同志抬高了声调,再次严肃地问道:「请你回答,你和丁日民到底属于什么关系?」
孟茹抬起头来,看了看这些威严的工作人员,长出了一口气,很平静地说道:「情人关系!」
调查组的同志们面面相觑,他们对孟茹这样直接的回答感到很惊讶,稍稍停顿了一下,他们继续问道:「既然你们是情人关系,希望你能如实反映他的情况,对我们的调查工作给予配合……」
孟茹低下了头,再次陷入了巨大的思想斗争,她不知道该和调查组的人说些什么?该怎样说?事实上她也没掌握多少丁日民的犯罪证据,即便掌握了,她也不愿意说。毕竟这个男人曾经以情人的角色,在她的生命里出现过。孟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和丁日民相处的一幕幕,包括丁日民为讨她欢心一掷千金的情景,包括丁日民与她闹僵时甩她的那一记响亮耳光。丁日民的音容笑貌就在眼前,这个男人已经以他的特殊身份,成为孟茹一生中最重要的男人,任凭往事怎样不堪回首,也注定了无法从记忆中抹去。对丁日民,她谈不上爱,也称不上恨。她与丁日民之所以能走到今天这个地步,那是一件永远也无法说清的事情。至于今后丁日民又会给她带来怎样的影响,她也无法预知。但是此刻,孟茹作为一个官场情人,已经对这个特殊身份的悲情冷暖,有了深深的认知……孟茹在记忆中极力搜寻着,她知道自己所掌握的事情,调查组也一定都很清楚。作为官场情人,孟茹是聪明的,从认识丁日民的第一天起,她就没有过问和参与丁日民的任何事情,她知道给自己留有一条后路,她甚至预感了一个贪得无厌、骄横跋扈的人,注定了迟早都会有翻船的那一天。
孟茹絮絮叨叨地说着,调查组的工作人员面无表情地记录着,当然她所提供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问话终于在规定的程序中马上就要结束了,孟茹开始起身整理衣物,准备要走。调查组的人见孟茹并没有提供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忍不住提醒孟茹道:「有件事情我们有必要告诉你,丁日民并非只有你一个女人,据我们所知,除了你之外,丁日民至少还和其他三位女性保持着不正当的两性关系。」
孟茹听了工作人员的话有些吃惊,虽然她对丁日民的劣行心知肚明,但是当今天终于得到证实的时候,她的心中还是有一种强烈的失落感,她为自己所扮演的角色感到可卑。
那调查组的人员见孟茹没有什么反映,也开始收起记录本,准备结束这段谈话。正待调查组的人员转身要走的瞬间,孟茹考虑再三终于说出了这样的话:「
对了,有件事情或许对你们有用,据我所知,丁日民和煤老板马英凡关系不错,他们经常一起出去游玩,有一次我曾亲眼见他们一起出去赌博……」
调查组的人员立住了,听了孟茹的话眼前一亮,赶紧重新摊开记录本,认真地做着记录。
可能身陷囹圄的丁日民永远也不会知道,正是因为孟茹的这一句话,最终他被送上了断头台,从而结束了他罪恶的一生。可叹的是,这个风华绝代的女人曾在他最得意的时候,任凭他呼之即来、招之则去,被他肆意地压在身下,柔情万种。自古道「红颜祸水」,可许多凡尘俗世中的好色之徒,并未参悟其中的真正涵义,仍为女色二字而苦苦追求,直到大难临头,甚至身首异处了,还蒙在鼓中。
【第六卷】第57章:宣泄
接受问话之后,孟茹回到了自己的家里,她钻进卫生间痛痛快快地洗了一个热水澡,她想要洗尽自己一身的肮脏与疲惫,她知道从今以后,她将开始一种全新的生活,这种全新的生活对她充满了未知。孟茹有些彷徨、有些焦虑,一种无所适从的感觉充溢着全身。
从卫生间出来,孟茹简单擦洗了一下,就一头趴在了自己的床上。她睁大着眼睛想着心事。母亲推门走了进来,坐在床边,轻轻地用手爱怜地抚摸着女儿的头发。孟茹回过头来,用那柔柔颤颤地声音叫了一声:「妈——」
母亲慈祥地端详着自己的女儿,在她的眼里,女儿听话懂事,为了这个家付出了太多太多。虽然女儿很少回家对她倾诉自己的委屈,但是作为母亲,她又怎能不知女儿一个人在外打拼的不易。此刻,眼见着女儿情绪低落、神情恍惚,她又怎能无动于衷。
母亲一边抚摸着女儿的头发,一边十分关切地问道:「小茹,妈知道你很不开心,告诉妈,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孟茹看了看母亲,勉强从嘴角挤出一丝微笑:「妈,什么事情也没发生,只是这两天身子不舒服,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母亲看了看日渐消瘦的女儿,万般心疼,忍不住语重心长地对女儿说道:「
小茹啊,这些年来妈很少过问你工作和生活上的事情,妈知道你是个要强的人,你也很少让妈操心,可有句话妈还得对你说,作为一个女人家,凡事努力过就行了,不要奢求得太多,最终还得找一个靠得住的男人嫁了,有一个稳定的家才行啊!」
母亲的一句话,触动了孟茹心里面那最脆弱的那一根弦,孟茹知道这句话是母亲用自己的一生总结出来的,看着母亲满脸沧桑的样子,孟茹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情感,发自内心地喊了一声「妈——」,然后一头扎在母亲的怀里,委屈地大哭起来。母亲怀搂着女儿,用手爱怜地拍打着女儿的后背,觉得自己的心随着女儿的哭声一起碎掉了。
调查组的人根据孟茹提供的情况,立即提审了煤老板马英凡,本来马英凡还想抵赖,但调查组将那次参赌的时间地点经过等一一列举出来,在强大的事实面前,马英凡知道再抵赖下去是没有意义的,加之那提审他的人动不动就给他一点特殊的「关照」,让马英凡觉得这样的日子也实在是难挨,索性想想还是招认算了,再怎么着也难躲这牢狱之灾,于是便将他怎么和丁日民相识,怎么与他沆瀣一气,丁日民怎么给予他关照,他又给了丁日民多少好处的事实经过,一一地供述了出来。
当调查组拿着这些证据材料,再次摆到丁日民面前时,丁日民彻底地崩溃了,他知道自己大势已去,一下子就瘫软在了地上。至此,丁日民违法犯罪的事实已经基本调查清楚,证据比较充分,案件也被正式移交到了检察机关。
丁日民被批捕的那天,高明正在一处小树林里散步,当他从电话里得知丁日民被批捕的消息后,禁不住泪流满面,他冲着苍天扑通一声跪倒,大喊了一声:「老天啊,你终于有眼,让那罪恶的人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高明哭得很痛快,压抑了这么久,他的情感第一次得到了真正的释放,那泪水就如同决堤的江水一样奔涌而出。旁边有两个正在锻炼的老人围了过来,他们看到高明年纪轻轻却举止异常的样子,善意地围在身边观望了一会儿,看确实没有什么大碍,才慢慢地离开。高明顷刻间明白,这个世界还是好人多,勤劳善良的劳苦大众构成了这个社会的主流,几乎所有的人都是善良的正义的,大家为了人类的自由与平等而不懈地努力着。那贪得无厌、善于钻营的毕竟是一少部分人,但恰恰是这一少部分人侵害了人民的利益,破坏了社会的和谐与稳定,这些人像吸血鬼一样鲸吞着人民的劳动成果,从而也将自己推上了一条不归的人生之路。
高明想起了那成千上万下岗职工期待的眼睛,想起了煤矿透水事故现场那一具具惨不忍睹的尸体,高明知道,丁日民之所以能有今天的下场,不是他高明一个人的功劳,也不是我们的监督体系有多么健全,而是丁日民违反了民意,自古以来,任何一个骑在人民头上作威作福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这是一条颠扑不破的真理。
高明一个人在小树林里呆了很久,当那喜悦的心情逐渐平静下来之后,高明也感到了一丝迷惘。是啊,丁日民是被扳倒了,但今后的人生道路该怎样走,对他还是一个未知数。现在的高明,已经对从政彻底失去了兴趣,他只想着能再觅一处清净的所在,了却残生。经历了这么多,高明对仕途已经看透,他知道自己生性倔强、刚直不阿,根本就不适合在这个万分复杂的是非之地再待下去。
高明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他长长地呼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顿时觉得心情畅然。这时,正有一群洁白的鸽子从头顶飞过,高明向远处望了望,夕阳笼罩下的天河市被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外衣,显得依旧那么的美丽。远处传来了嘈杂的人声和汽车的鸣笛声,此刻,下班的人流正在匆匆往家里赶,这个多灾多难的城市虽然经历了日寇的铁蹄,也经历了腐败分子的蛀蚀,但它依旧会一往无前地发展下去,这就是趋势,这就是潮流,这种规律任何人都无法改变。
【第六卷】第58章:反思
丁日民被检查机关正式批捕的消息迅速在天河市传开,曾经与丁日民有过瓜葛的人,都坐立不安起来,早在丁日民被双规的时候,整个天河市就已经人心惶惶,尤其是政府机关的那些大大小小的干部们,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被丁日民的案子给牵扯进去。如今丁日民被批捕的消息得到证实后,天河市的干部队伍中出现了一种有趣的现象,那些曾经自诩为丁日民「嫡系」的人,如今也不说自己是「嫡系」了,都恨不得立即与丁日民划清界限,而这在以前,他们可是逢人就说自己和丁市长的关系有多么「密切」。尤其具有讽刺意味的是,某局的一个局长,得知丁日民被批捕的消息后,居然在人前历数丁日民的不是,说什么他早就看出丁日民不是什么好鸟,曾经丁日民要他做几件违背原则的事情,他都没有答应。
谁知,刚说完这些话的第二天,这个局长就被检查机关控制起来,理由恰恰就是因为他参与了丁日民违法违纪的犯罪事实。
天河市的老百姓得知丁日民被批捕的消息后,整个城市都沸腾起来,像过节一样热闹,鞭炮声不时地从各处传来。一位退休的老干部得知丁日民被抓后,拄着拐杖,眼噙着泪花,激动地说道:「天河市的天终于亮了!」
上级组织部门根据天河市的具体情况,从工作大局出发,立即对天河市的班子进行了调整,由市委副书记冯刚代理天河市的市长,主持政府的全面工作。并且在与冯刚谈话的时候提出了三点要求,一是要确保稳定:二是要迅速扭转丁日民造成的不利工作局面:三是要尽快使天河市步入经济发展的快车道。
冯刚临危受命,自然不敢怠慢,立即召开了政府工作会议,重申了上级的各项决定。同时反复强调,天河市的干部不要受一些事情的影响,要安下心来继续努力工作,只要大家做得好,就一定会得到组织上的认可,而且他保证在短期内绝对不会对干部进行调整。随后,冯刚又对近期的工作做了布置,尤其对一些方向性错误的工作进行了及时纠正,确保了政府工作能够得到有效运转。
高明接到冯刚电话的时候,他正领着乐乐在滑冰,自从乐乐被黑社会分子迫害后,冯刚总觉得在心灵上愧对儿子,他也试图用实际行动对儿子做出一些补偿,所以趁着赋闲在家,他都尽可能花多些时间陪乐乐一起玩。
电话里,冯刚单刀直入地说道:「现在市里面正是用人的时候,你回来上班吧?」
高明听到冯刚让他回去,心里很意外,转而又不无伤感地说道:「回去还能干什么呢?那综合科长的位置不是已经有人了么?」
冯刚说:「你别在市委干了,来政府上班,办公室还缺一个主抓材料的副主任,你来做吧」冯刚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却在高明的心里掀起了巨大的波澜。老实说,政府办公室副主任,这是一个让很多人可望而不可及的好位置,可经历了这么多之后,高明真的对仕途丧失了所有的兴趣。高明没有立即回答冯刚,他很客气地说道:「谢谢你冯书记,你让我再考虑一下好么?」
撂下电话后,高明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自从龙江大学的培训结束后,高明已经赋闲在家了半年,在这半年时间里,高明对自己的人生进行了深刻的总结。
如今他已经接近40岁,他这40年的人生过得浑浑噩噩、平平淡淡,根本就没有什么大的成就。尤其和孟茹成为情人,又经历了丁日民的事件后,高明觉得自己真是一次彻彻底底的失败。虽然他已经如愿以偿地扳倒了丁日民,但高明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成就感,他知道自己付出的代价太大了,在状告丁日民的整个事件中,高明感觉到自己还太不成熟,需要历练和捶打的地方还有许多。
当一个人经历了一次大磨难,再次重新审视自己,就客观了许多。如今的高明,已经和一年前的自己有了本质上的区别,他已经习惯了沉默寡言,总是将一丝微笑挂在脸上,对人对事也不轻易发表自己的看法了。高明知道,无论你看到和感悟的再多,你也无法用怨言和牢骚去改变一切,这个世界需要我们去做的事情有太多太多,而你如果违背常规、标新立异地妄想去做什么救世主,那么你最后只能落得个是四处碰壁、遍体鳞伤的结果。所以,只有顺应历史和潮流,在各种诱惑面前坚持自己的立场和原则,不要违背了良心和公理,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高明想起了冯刚,他一直认为冯刚的思想境界是很高的,但是冯刚却懂得将自己的锋芒内敛,在面对邪恶和丑陋时,技巧地作着斗争。高明相信,在我们的党内,还有一大批类似冯刚这样的好干部存在着,他们受过良好的教育,懂得事物的内在规律,深谙政治经济领域的诸多问题,虽然在政治生涯中他们也面临了许多困难,但是他们却没有放弃,他们默默地努力着,能够以一颗无私的心在为国家和人民做着踏踏实实的事。
高明想到了自己的未来,他知道凭自己的能力,怎么都能混口饭吃,但是那曾经有过的抱负和追求将注定了将无从实现,似乎只有手中有了权力,才能最大限度地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而且,公务员毕竟是一个相对稳定地职业,如果不要了这个职业,自己还面临着重新找工作的问题。与其这样,还不如像冯刚那样,在仕途上重新定位自己,给有限的生命画上一个圆满地句号。
想到这些,高明决定给冯刚一个肯定的答复,他愿意回去重新工作,但同时他也附带了一个条件,那就是不要让他做太久的文字工作,他对写材料这种枯燥无味的工作已经厌烦透了,他觉得自己的能量和价值也绝对不止体现在写材料这一件事情上。
冯刚在电话里听到高明给他的答复后,忍不住意味深长地笑了。
【第六卷】第59章:无助
高明回到政府办公室上班的事情并为引起多大的关注,就像他和孟茹的这段婚外恋情一样,只是圈子里一小部分人知道。在整个机关里,高明只是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人物,人们习惯于将更多的目光投向各个市长、局长的身上,至于小人物的绯闻轶事每天都有,人们早已司空见惯。不过似乎所有熟悉高明的人都认为,他适合坐办公室副主任这个位置,因为他文笔好,思维敏捷,对政治经济工作了解。
当第一天有人称呼高明为高主任的时候,高明的心里蓦然一动,当他意识到这是在叫他的时候,他有些诚惶诚恐地「嗯」了一声。主任这个不大不小的称谓对高明来说意义深刻,曾几何时,他就梦想着能走上领导岗位。可今天真的有人叫他主任的时候,他竟然感到些许的迷惘,难道自己朝思暮想的就是为了这一句称谓么?
重新走上工作岗位的高明,工作做派完全变了,他变得沉默寡言,个性上的东西少了许多,只是踏踏实实地做着事情。一个熟悉高明的领导说:「咦!高明,我发现你不过是学习了半年,怎么成熟进步了这么多?」
高明谦虚地说道:「哪有,我还不是老样子,可能是年纪大了的原因吧!」
其实说这话时,高明内心的苦没有人能够懂得。
高明最近与孟茹的幽会也是越来越少了,自从丁日民被批捕后,两个人也在不知不觉中收敛了许多。高明偶尔会收到孟茹发来的短信,都是些「你想我么?
怎么不和我联系?」
之类的话语。高明收到后,真的会很想念孟茹,这时脑海中一个身姿绰约的女人就会浮现出来,冲他莞尔地微笑着。那女子是如此的风情万种、妩媚动人,高明有心奔她而去,但当女子转身的刹那,不知怎的就会长出一身的毒刺来,像仙人掌一样竖立着,让高明远远地就望而却步。
人是一个很复杂的动物,这个复杂的动物有着复杂的感情,人的感情是瞬息万变的,往往难以说清楚。此刻的高明,就难以说清楚他对孟茹究竟是怎样一种感情,如果说单纯是为了性吧,还有一丝爱的成分在里面:如果说是爱吧,好像还爱得不是那么纯粹。高明常常想,如果孟茹没有那些复杂的经历,如果她不是丁日民的情人,他可能真的会义无返顾地与孟茹相爱下去。但如今的孟茹就好像被打碎了的花瓶,又被重新粘合在了一起,高明一想起来就觉得心有不甘。他常常在做这样一种假设,如果当初孟茹没有出现在他的生命里,那么他也不会与之成为情人,更不会因此得罪了丁日民,乐乐也不可能被人灌了酱油……这是一个让人无比心碎的逻辑,尽管高明不愿意这么推理,但事实如此,已经无法改变。
高明虽然不想给孟茹回短信,但是每每感动于孟茹对他的一片痴情,还是给她回那么一两条:「嗯,我最近很忙,我也想你!」
相比于高明的冷淡,真正难过的还是孟茹。随着丁日民的翻身落马,她预感到自己的冬天已经来临,她仿如坠入了一个无边无际的黑洞,阴冷和恐惧袭裹着她,她不知道自己最终将飘向哪里。随着丁日民案件的不断深入,已经有越来越多的人知道了她就是丁日民的情人,各种流言蜚语像冬日的寒风一样扑面而来。
孟茹走在路上,都能感觉背后有人在指指点点,有无数双眼睛投来鄙夷的目光。
「这个女人好漂亮啊,她是谁?」
「你连她都不认识啊,她就是丁日民的情人啊!」
「丁日民不是被抓了么?这回看她还得意什么。」
「是啊,没想到她也有今天啊,据说她还是团市委副书记呢!」
「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陪市长睡觉么?我要是那么不要脸,我也能当上团市委副书记。」
「……」
孟茹真想冲上去,将那些嚼舌根子的女人嘴巴撕烂。可是她不能,她知道对有些事情是不能计较的,她对这些流言蜚语只能视而不见、充耳不闻,可她的心里却难过得要死,就如同有千万支钢针在往心口上戳一样。
孟茹有些想不通,想当初那些同样在机关工作姿色不比孟茹的女人们,是多么羡慕孟茹能够成为市长的情人。而今,同样是这些女人,却换了一副面孔,她们对孟茹的际遇冷嘲热讽,那一副副幸灾乐祸的表情就好像地狱里一张张狰狞的鬼脸,让孟茹倍感恶心的同时,又不寒而栗。
孟茹有些担心,虽然她和丁日民的事情检察机关并没有深入调查,但是她知道自己最终能逃得了法律的制裁,却不见得躲得过党纪政纪的处分。孟茹甚至找来相关的法律文书,参考了一些相似的案例,她想要知道自己究竟应该得到什么样的处分,可最后查阅的结果却很让她失望,全国各地的判例千差万别,那些官员的情人们有锒铛入狱的,也有平安无事的,刑法中也找不到任何一则关于官场情人的处罚条款。孟茹常常反问自己,她的这种行为属于犯罪么?是的,她是与丁日民有过不正当的两性关系,也从丁日民那里捞到了一点好处,但是她却没有直接参与丁日民违法违纪的犯罪事实啊!孟茹甚至对自己做了最坏的打算,她想大不了被判三缓三,不管怎样,她都认了。
此刻的孟茹,是孤单的,也是落寞的,她需要一个肩膀来让她依靠。
孟茹给高明打了电话:「你在哪里呢?我想见你!」
高明说:「我在单位,正在赶一份稿子,不方便。」
孟茹:「我不管,无论如何我都要见到你。」
「……」
高明沉默不语。
孟茹:「你是不是讨厌我了?如果你讨厌我就直接告诉我,我不缠着你!」
孟茹边说边在电话里呜呜啕啕地哭了起来。
高明说:「好吧,你等我,我就过去!」
当高明出现在孟茹视线里的时候,孟茹立即小跑几步,一下扑进了高明的怀里,那委屈的泪水就像积攒了几百年一样,劈里啪啦地往下掉。
「你知道么?我想我快死了!」
孟茹用牙齿咬着高明肩上的衣服说道。
高明:「你别这样宝贝,一切都快过去了,不是吗?」
孟茹:「不知道。我好害怕,你不要离开我好么?我需要你!」
「我这不是在你身边呢么?」
高明边说边将孟茹环在了怀里。
孟茹没有再说话,拼尽了力气将高明搂得紧紧地,生怕将他失去。
高明睁大着眼睛,感受着怀中女人细微的情感变化,她清楚地捕捉到了孟茹内心的惶恐和无助。怀中的女人热热的、软软的,随着她的啜泣,那丰满的身子上下起伏。高明喜欢将这具美艳肉体抱在怀里的感觉,他觉得做男人只有拥搂了这样的肉体才不白活一回。高明低下头来,将鼻孔贴在孟茹的发梢处,深吸了一口气,鼻腔里呼入的是孟茹身上那种好闻的女人味道,高明闭上眼睛,细细地品味了一下,觉得自己整个人都醉了。
【第六卷】第60章:悬崖
孟茹在高明的怀里趴了半天,等她哭够了,终于抬起头来对高明说:「陪我出去走走吧?」
高明点了点头。孟茹拉着高明坐到了车子里,然后熟练地发动起车子,一溜烟地疾驰而去。
车子在乡路上行驶着,高明和孟茹谁都没有说话,这是一个很微妙的时刻,经历了这么多变故,两个人的内心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车子沿着乡村小路颠簸了很久,不知不觉地来到了山区,高明觉得这个地方非常熟悉,高明看了看不远处的天河山,忽然记起这是他曾经和孟茹下乡借宿的地方,一种莫名的感觉油然而生。孟茹将车子开到半山腰的一块空地上,面向西方把车子停好,然后将发动机熄火。周围忽然就安静下来。此刻,已近黄昏,那血红的太阳正像一个大红球一样慢慢地沉向地平线,山脚下一处孤伶伶地小房子矗立着,不时地冒出袅袅的炊烟。高明记得,当初就是在那座小房子里,他和孟茹度过了激情的夜晚。高明看了看孟茹,不知道她此刻心里想的是什么。
孟茹两眼望着眼前的一切,突然就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高明好奇地问道:「
你为什么叹气?」
孟茹说:「你记不记得当初在这里,你对我说过了什么?」
高明疑惑地「哦」了一声,回答道:「不记得了。」
孟茹转头看了看高明,见他一头雾水的样子,确信他是真的不记得了,不禁有些失望。转而提醒高明道:「你曾经对我说,你要和我相爱一辈子,永远在一起,你真的忘记了?」
高明心头一震,真还不记得当初曾经说过这样的话,但看到孟茹认真的样子,不忍心让她失望,硬着头皮回答道:「记得啊,怎么能不记得呢!」
孟茹说:「既然你记得,那你说过的话还算数吗?」
高明又故作干脆地回答:「算数啊,当然算数!」
孟茹将头转过来,死死地盯着高明,长久地看着,似乎在洞悉着高明内心世界。高明被孟茹看得心里有些发毛,心中慌乱地说:「你这样看我干嘛?」
孟茹没有直接回答高明,只是进一步逼问道:「既然算数,你娶我好么?」
高明没想到孟茹会问得这么直接,忽然就语塞了起来,不知道怎么回答孟茹才好。孟茹看着高明不知所措的样子,哈哈狂笑起来,边笑边推开车门,向不远处的悬崖边走去。高明生怕孟茹有什么意外,赶紧跟了出去。孟茹在悬崖边站着,两眼直愣愣地望向悬崖的底部,若有所思地说道:「真不知道从这里跳下去会有什么感觉?」
高明立即用手抓住了孟茹的胳膊:「你别瞎说,活得好好的,为什么要跳下去?」
孟茹转过头,一本正经地问高明:「如果我跳下去,你愿意和我一起跳么?」
高明只觉得自己的后脊梁凉飕飕的,他近似哀求地对孟茹说道:「亲爱的,你别瞎想了,我其实还是很愿意和你生活在一起的,我答应你,只要你给我时间,一旦时机成熟,我一定和淑芳离婚,然后与你一起生活。」
孟茹听了之后,再次哈哈地狂笑起来,她边笑边对高明说道:「你一定以为我是在逼你?如果你真这么想,你就错了,我只是随便问问,我在想,其实死亡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而已。」
无论孟茹说什么,高明都听不进去了,他只想带着孟茹离开这个鬼地方,因为他分明感觉到此刻的孟茹有些不正常,保不准真的会做出什么傻事来。于是,高明强拉着孟茹回到了车里,说道:「我们回去吧,天色不早了。」
孟茹看了看惊慌失措的高明,嘴角一扬,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说道:「好吧!」
孟茹再次发动起车子,脚下加大了油门,那车子就像是喝醉了酒的醉汉,跌跌撞撞地朝山下驶去,高明赶紧一边系好安全带,一边叮嘱孟茹慢点开,高明越是这样说,孟茹越是不予理睬,就好像逞疯一样,非要和高明玩点惊险刺激不可,惊出了高明一身冷汗。
孟茹并没有直接按原路返回,而是将车子径直驶向了山脚下的那所小房子。
孟茹拉着高明走进了小房子里,那对夫妇正在吃饭,见到一对陌生男女走了进来,一副惊讶的表情。孟茹赶紧发话道:「对不起,打扰你们了,可能你们不记得了,我们两年前曾在你们这里借宿过,我们今天路过这里,特地向你们表示感谢的。」
夫妻二人经过孟茹的提示,好像记起确实有这么回事,赶紧热情地招呼两个人坐下,并且问他们吃饭了没有,要他们如果不嫌弃就一起用晚饭。孟茹说不用了,他们马上就要回去了,只是来看望一下两位好心人。说完,孟茹打开皮包,拿出1000元钱,递到了夫妻二人的手上,说是一点心思,一定要他们收下。
夫妻二人看到这么多钱,很是惊讶,死活也不收,嘴里说谁都有需要帮助的时候,这点忙真的算不了什么。孟茹看夫妻二人执意不收,索性将那钱扔到了炕里面,然后拉着高明迅速地走掉了。等到夫妻二人再次拿着钱追出门外时,孟茹和高明已经发动起车子驶出了好远。
孟茹通过后视镜看到夫妻二人站在门口,一脸茫然的样子,禁不住问高明:「你说这个世界是好人多,还是坏人多?」
高明对孟茹的问题没有丝毫准备,他仔细地用心想了想说:「不知道,应该是好人多吧!」
但是,转而高明又想到了丁日民和那些个搜刮民脂民膏的腐败分子,又补充道:「当然,坏人也不少!」
孟茹说:「是啊!这个世界,好人真的不多了,所有的人都在金钱和权欲的魅惑下,变得自私自利,很少能真正地为别人着想,那种只讲奉献、不求索取的人已经没有了。」
高明说:「即便好人再少,你也不用给他们1000元钱啊,扔下200元钱表表心意足够了,多可惜!」
孟茹看了看高明:「你懂什么,有时候,一份好心情是用金钱买不来的,他们曾经给了我一份好心情,所以我就要感谢他们。」
高明没有再说话,他知道孟茹的话里有些影射和警醒他的意思,但高明还是觉得孟茹的举止行为有些不正常,这让他的心里总觉得有些不落底。
本来高明和孟茹两个人约好了回到天河市后,先去吃饭,然后一起过夜,但车子刚刚驶入天河市区的时候,高明忽然接到了儿子乐乐打来的电话。电话中乐乐很撒娇地问道:「爸爸你在哪里呢?我很无聊,想你回来陪我!」
高明听到儿子的声音,心里忽然有些不忍,想了想说:「嗯,爸爸在外面办事,一会儿就回去陪你,你等我吧。」
挂了电话之后,高明歪头看着正在开车的孟茹,用目光征求孟茹的意见。孟茹打了转向灯,说:「你不用看我,我知道你有老婆孩子要陪,回去吧!」
说完,就将车子朝高明所在的小区驶去。高明坐在车里,看到孟茹一脸失望的样子,忽然觉得心里挺不落忍的,于是小心翼翼地问道:「要不,我留下来陪你吧?」
孟茹白了高明一眼,很看不惯他拿不起放不下的样子,嘴里说道:「算了,你就是陪我,心也不在我这里,有什么意思。」
终于到了地方,高明赖在车里不下去,似乎还要解释和说明什么,孟茹有些不耐烦了,冲着他大吼道:「下车!」
那声音声嘶力竭,骇得高明吓了一大跳,赶紧畏畏缩缩地下车去,孟茹一踩油门,车子绝尘而去。
孟茹将车子开到没人的地方,好一阵痛哭!
【第七卷】第61章:信件
孟茹忽然就决定要采取行动了,她不能让自己总是做别人的地下情人。一个女人,随着年龄的增大,越发意识到婚姻的重要性。此刻的孟茹,正经历人生的低谷,更需要一个宽厚的肩膀来让她随时依靠,因为那种空虚、无助、恐惧、落寞的感觉,随时都有可能将她扼杀。女人一旦成为了一个已婚男人的情人,其角色是悲惨的,这在平时还不觉得有什么不同,然而每当逢年过节,窗外万家灯火,鞭炮齐鸣,她自己却一个人在房间里品味孤独,那种伤心旁人根本无法体会。
回到家里的孟茹开启了一瓶红酒,她蹲坐在房间的角落里,一边喝酒,一边想着自己的心事。过往的一切如同电影一样从脑海中飞过。孟茹边喝酒边流泪,她不知道人生的要义究竟是什么,而她作为一个弱女子,究竟怎样的生活才是属于她自己的幸福,孟茹的内心充满了困惑与迷惘。其实孟茹也清楚地知道,高明并不是一个完美无缺的男人,他有些偏执,也有些小气,但这并不妨碍自己对他的爱。这些年来,她已经对男人有了透彻的了解,她不相信这个世界有那种所谓的完美无缺的男人,完美也是相对的。但是孟茹知道高明本性是善良的,对待女人是细心的,身上有着很多让她着迷的东西,这些已经足够了,如果真的能够和高明生活在一起,肯定能够幸福,而她自己又多么地渴望这种幸福。
孟茹一边把玩着酒杯,一边在想,此刻高明在干什么,是不是在陪着自己的老婆孩子享受天伦之乐,而她自己却在无人的角落,独自咀嚼伤悲,这样的感觉让孟茹的心里十分不爽,她在无比郁闷中几乎喝光了整瓶红酒,孟茹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脸红了,浑身的热血都涌上了头颅,那一刻,孟茹下定决心要把高明争取到自己的身边来。是的,同样是女人,为什么就不能勇敢地「夺回」属于自己的幸福,你高明不是也说爱我吗,那好,你爱我就要娶我,就要与我生活在一起。
孟茹先是给高明写了一封信,发到了高明的邮箱里,然后打电话要他去看,信的内容大致这样:高明:我其实挺恨我自己的,恨自己不该对你这么多情,明知道你和我之间只是一个游戏,而我却几次三番地认真,还奢望着能跟你一起生活,想想这是多么可笑的事情。我这几天没有联系你,心里面一直想着我们的事情,也曾下定决心离开你,不让你在老婆孩子与我之间为难,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这个决心却迟迟下不了,难道仅仅是因为我对你痴心无悔的爱么?
高明,其实我知道你舍不得你的家庭,淑芳对你好,还比我贤惠,乐乐也是一个乖巧的孩子,而相比之下我只是一个有着「污点」的坏女人,只配做你胯下的玩伴,不配做你的妻子。这几天,我的心翻江倒海般地难受,思来想去,总觉得自己是个可恶的第三者,是我破坏了你家庭的和谐与完整。可能你不知道,淑芳曾经对我说过一句话,始终深深地刺痛着我的心,她说你是属于她们母子的,而我只是你消遣的工具而已,她都替我感到悲哀。你知道么?那次电话之后,我有种多强的挫败感,是啊,她才是你名正言顺的妻子,而我是什么?我根本就不配和她争抢你。
高明,我想我是该做出决定的时候了,我脆弱的感情已经不容许我再折腾下去了,如果那样,我迟早会疯掉的。我要么和你生活在一起,要么离开你,我别无选择。高明,我之所以今天给你写这封信,并不是逼迫你,我是真的舍不得我们曾经的感情,我爱你,我不想离开你,我想给自己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真的最终选择放弃我,我也无话可说。请你答应我,看到我的信后,给我一个肯定的答复,好吗?
期待着你的回信。
我受够了等待,想我们的美好,到底多久多久才来你总是要我乖,我想依赖却你都不在应该开心的地带,你给的全是空白一个人孤单的时候发呆,却找不到人陪我看开我想你应该明白,却一直都进不来你说给我的伤害,我是真的很难释怀终于看开爱回不来,我们面前太多阻碍,你的手却放不开以后怎么安排,你该给的信赖,我的眼泪却一直掉下来看我脸上的苍白,看到记忆慢下来过去甜蜜在倒带,只是感觉已经不在过去你给的期待,被我一次次摔坏已经碎成太多块,要怎么拼凑跟重来终于看开爱回不来,而你总是太晚明白告别从前的爱我真的应该勇敢地离开!
这是周杰伦的一首歌,我想是对我此刻心情的最好诠释,希望你能够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