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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没有。」江烟俨然一副正经的模样。
崔明涛咀嚼食物的速度慢下来:「大学不都谈恋爱的吗?」
江烟摇摇头,微笑:「我没谈呵呵……」
似乎一谈到大学校园,是个人都会问你恋爱了吗?江烟就很不喜欢被人问这种固性思维的问题。仿佛大学不谈恋爱就是个很奇葩的存在。
至今江烟才知道,只是问的人不同罢了。如若是有好感的人,她巴不得对方赶紧问。
好让对方知道自己单身,可以追的。
「那你大学有谈恋爱吗?」
江烟声音很轻。她没敢问现在,折中了一下,问了个傻逼问题。
崔明涛当年也算是他们学校的风云人物,怎么可能没谈过恋爱呢?
江烟一出口,肠子都悔青了,她真傻逼。
崔明涛没听清:「你是说大学吗?」
「对啊。」
「有啊,我有谈。」崔明涛有点不自然,摸了摸后脖。
江烟有点酸:「那也是,毕竟你长得那么帅。」
没人不喜欢被夸好看的,包括崔明涛。
他锋利的单眼皮眯了起来,整张脸柔和了不少:「他们都说我长得像一个明星,叫什么来着……」
他拖长了尾音,不断回忆。
因着他平时也不关注明星娱乐这一块儿,全靠朋友拿着男明星照片调侃他,他瞄过的那一两眼也没多印象深刻。
这下,硬是想不起来叫啥名。邓什么来着……
「是邓伦吗!」
江烟的话点醒了他:「对,就是那个邓什么伦的邓伦。」
江烟听他这么说,笑得合不拢嘴:「我也觉得好像哈哈……」
崔明涛看她笑得那么欢,也被感染了:「是有点像呵呵。」
后面不知道聊到什么,崔明涛对江烟说:「你还是我在这边遇到的第一个这么热情的人。」
可崔明涛不知道,江烟平时是有多清冷的一个人。
江烟高兴呀,她能是第一个。
她也的确热情,只是这热情里掺了多少想法也只有江烟自己知道了。
两人吃过饭,便往回走。
大概是吃饱把身子暖和了,抑或是聊天笑得身子发热了。崔明涛把卫衣衣袖往上抽了点,露出一截精瘦奶白的手臂。
角度问题。
江烟扫了一眼,看到他手臂内侧有纹身。
好奇,又悄悄瞄了几眼。像是莲花的图腾。中等大小。
简洁的花纹流线,在崔明涛身上没有半分娘气。相反,性感的很。
江烟想问,可她清楚自己的身份。这轮不得她问。
江烟也是后来才知道。那块图腾,是许千渺喜欢的莲花,她怕疼,就到了崔明涛身上。
又是那段马路。
江烟在倒计时,失魂落魄的。有货车在面前经过也没瞧着,还是崔明涛一把拉回来的。
「小心,这里多车。」
江烟也是心有余悸:「嗯。」
她转眼视线投向了她的衣袖。刚刚他是握住了她的手臂吗?
到了学校大门,崔明涛说他就不进去了直接去搭车。
江烟面上云淡风轻:「好。那你注意安全。」
崔明涛这下把北方人的豪爽都说出来了:「我下次来,还请你吃饭!」
是了,他说过这生意能做的话,明天还来一趟。
江烟又满怀希望:「好,一言为定啊!」
两人笑了,又相互挥手告别。同时转身离开。
江烟作势走了几步就停下了。
崔明涛没有回头,不知道江烟在看着他越走越远。
一场秋雨一场寒。
一夜之间,冷了不少。早上也是淅淅沥沥的小雨。
江烟拢了拢外套,心如这天阴沉。
她刚才给崔明涛发了信息,问他出门有没带雨伞。崔明涛带了,正在外面跑学校。
江烟自嘲。果然他说的都是客套话,怎会有下一次。
这一天下来,江烟没什么心思上课。
老是侥幸幻想着下一秒崔明涛出现在班门。
她真是魔怔了。
直到吃完晚饭,江烟也没收到崔明涛一条信息。
果真如此了吧。说到底,他们顶多算是陌生人中的有缘人罢了。
她也该知足了。
毕竟不是所有天南地北的人都能相遇相识。
江烟也没有再联系他。
直到有一晚,她收到他的信息。
崔明涛:「我刚好经过你学校。你吃晚饭了吗?」
江烟的作息时间早的惊人。她平时四点就吃晚饭了,七点多都洗完澡躺床上耍懒了。
这个点儿,她也在床上躺了有一会了。
「没有,我还没吃。」是善意的谎言。
内心澎湃也无法言喻她。
崔明涛:「那你准备一下,我快到你学校了。」
第二十七章
崔明涛:「那你准备一下,我快到你学校了。」
江烟急急忙忙换上一套休闲服就出去了。
舍友们目瞪口呆于她的速度,问她去哪儿,也没有回音。
烟在他的指间燃烧,烟雾袅袅上升,他的脸映衬出一片扑朔迷离。
崔明涛给她发信息时,就已经到了。
明天启程回北京,他大可不来这一趟的。何况下午大家都做好结束工作,说好晚上要一起聚餐。
可他总是惦记着江烟那一顿饭,明明只是客套话,他却直觉她当了真。
酒过三巡,他还是不忍小姑娘落了空,便来了这一趟。
崔明涛视力极好,远远的看见江烟一路小跑过来。
相比较于北方女人的高挑,江烟这种南方女人的确算是娇小玲珑了。总容易燃起男人紧紧抱在怀里保护的欲望。
莫不是酒精上脑了,有这种荒谬的想法。他明明也没喝多少酒。
崔明涛猛吸一口烟,吞云吐雾。接着把烟蒂扔地上,踩灭猩红。
「不好意思啊,让你久等了。」
江烟平时不运动,这么一跑,有点上气不接下气。
「没事儿,我也刚到。你上回不是说你学校后门有条食街吗,咱们去那吃点?」
崔明涛看着江烟那一身单薄,眉心微皱,她不冷吗?
江烟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刘海,话语活泼:「我们走吧!」
这一到晚上,白天冷清的街道铺满了桌椅。热热闹闹的。是人间的烟火气息。
开在这里的店铺做的都是学生生意,价格自然是实惠的。
两人挑了间烧烤店。
江烟拉开椅子刚准备坐下,崔明涛又说坐室内,里面暖和。
一阵凉风袭来,江烟搓了搓手臂,是有点冷。也就随他去了。
说是吃晚饭,其实两个人都是在吃宵夜。
吃烧烤怎么能不喝啤酒呢。
烧烤一上,崔明涛就问江烟喝不喝啤酒,江烟说喝,他就点了两瓶,一人一瓶。
喝点啤酒无伤大雅。崔明涛好歹也是在商场摸爬滚打的,喝啤酒就跟喝水似的,小酌怡情嘛。
江烟就不同了,虽然在家里父母也会让她学着喝酒,但她喝得不多。半瓶啤酒还行,一瓶说实话后劲上来她够呛的。
江烟是知道自己酒量的,就着烧烤喝,不小心就见了底,空瓶了。
崔明涛见她摇了摇空罐,以为她酒量好,便问她:「还要来一瓶吗?」
江烟摆了摆手:「不用了,换成王老吉吧,下火。」
她可不能再喝下去了。
崔明涛唤服务员拿过王老吉后,挪揄江烟:「你们广东人真这么养生的吗?」
这个倒无可否认,广东人注重饮食养生全中国都知道。
江烟:「对啊,广东人都这么养生。」
连吃个烧烤都要挣扎着喝一瓶凉茶,能不养生吗?
两人不约而同的想到这面上,对视笑了。
夜晚10:30。
两人吃得尽兴,都忽略了个问题。
九点半的公交末班车早已过了。就算崔明涛打车到地铁站,也是赶不上地铁末班了。
对此,崔明涛也不着急,表示在附近找个酒店过夜不就好了。
可他高估了这边的繁华程度。
江烟把崔明涛带到旅馆门口。很明确的告诉他,酒店别想了,没有。旅馆倒是一箩筐,任君选择。
崔明涛说服自己将就一晚。没办法了,还能怎样。
他登记完身份证,付了款。
前台一脸暧昧地看着他们两上楼:「又来一对。现在的大学生真放得开啊……」
崔明涛本来想着把房开了,就送江烟回学校。夜色太黑,让她一个人回学校太过危险,他也做不到。江烟说她喝太多东西了,膀胱憋得慌,先在这上个厕所。
上楼的楼梯狭窄,江烟一阵头晕。她心里一阵懊恼,完了,酒劲上来了。
崔明涛一开房门,江烟就冲进了厕所。
他看她那猴急的样子,无奈的笑出声。
四处观察房间,装潢简单也胜在干净整洁,还过得去。
江烟方便完,洗了把脸,盯着镜子里的自己。
脑海里满满都是崔明涛说的话,他明天就要回北京了……
一些想法涌入。还是不清醒,江烟又拍了拍脸。
「啊……嗯……好舒服啊……大力点肏我……」
「啊……宝贝你的腰扭得真棒……再扭快点……」
崔明涛……
江烟……
崔明涛把刚才的想法收回,他就知道,住旅馆准没好事,这隔音他妈的墙是用纸糊的吧。
他气得不行,想着今晚都不用睡了。
厕所传来动静,才想起来江烟也在,她应该也听到了吧。
江烟闭上眼,内心翻涌的厉害。
再睁开眼时,双眸熠熠生辉,她势在必得。
崔明涛不想听,那浪叫娇喘偏是往耳蜗里钻。他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都给听硬了。
江烟出来后定定的看着他。
说不尴尬是假的,崔明涛掩饰般挡了挡胯下:「我先送你回学校吧。」
说完,他便往外走。
江烟更靠近门口,她挡在门前,手在身后「咔哒」上了锁。
那声音还源源不断挑战着崔明涛的神经,他压抑着:「怎么了?」
他半哑的声音,昏黄的灯光,隔壁房的叫床声,环环相扣。
暧昧,太暧昧了。
江烟缓缓逼近他,边走边脱衣服。
第二十八章
江烟缓缓逼近他,边走边脱衣服。
许是酒精壮了胆,她动作不带丝毫泥水,脱得一丝不挂。
皮肤冷不丁与空气接触,引得她身体轻微颤抖。
一步一步,踏着尊严,迈向未名的深渊。
昏黄灯光打在她身上,犹如上好的羊脂玉,是少女专属的细腻光滑。
崔明涛背过身去,不敢再多看一眼。
他声音低沉了几个度:「你喝醉了。」
江烟从后面抱住他:「我没醉。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崔明涛僵了几秒,解开她环着他腰的手:「我有女朋友。」
他绕过江烟,一手抓起地上随意散落的衣服,递给她,也没有看她。
他勒令她:「穿上吧,别着凉了,我送你回学校。」
他有女朋友。
江烟眼就起雾了,她脑袋胀得很,怎么就忘了这茬呢?瞧瞧她都在干些什么。
理智让她及时止损,感情却让她不要结果赌一把。
江烟捂着脑袋难受的蹲了下来,无声的哭,也不知道在哭什么。
崔明涛手都举累了,她还是没接过去:「江烟?」
回复他的是低到没有的呜咽声,比隔壁房的叫床声小太多了,可他还是听到了。
崔明涛把衣服扔床上,掀起被子把江烟包紧,抱起来放床上。
看她满脸泪痕,他心揪了一下:「哭什么,别哭了。」
指尖轻轻抹去她的眼泪。
「哭你有女朋友。」
换平时伤心这会儿,江烟死都不会蹦出一句话,估摸也是喝了酒迷糊了,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崔明涛这下还有什么不懂的,他叹了一口气,似是无可奈何:「你会有好男孩喜欢的。」
「我又没说我喜欢你。」
「……」
江烟停住了,水洗过的眼睛清澈透亮,却一瞬间变得妩媚妖娆。
她盯着崔明涛的薄唇,像盯住了猎物。
「我们做爱好不好。」
脱衣服,说做爱。
崔明涛居高临下审视着眼前的女孩儿,脸色阴得滴水。
她真的是他印象中天真烂漫的样子?怕不是一切都别有目的吧。
软下的心又硬起来:「穿上衣服,滚。」
他声音蕴含着怒气。
江烟被他这样的语气吓到,被子下的裸体打了个颤。
她怕,也是她该受的,可她真的醉了,丢了理智。
江烟把被子掀开,崔明涛以为她是想清楚了,把脸别开。
直到一双冰冷的柔荑摸上他的脸。
在崔明涛能杀死人的目光下,江烟毅然吻上他的唇,吮吸他的唇瓣。
崔明涛猛地推开她:「你为了钱能做到这份上?」
江烟跌落回床木纳的摇摇头:「我不为钱。」
「那你为什么?」
「想跟你做爱。」
崔明涛不懂,不喜欢他也不为钱,然后想跟他做爱,这算个什么事儿?
如果那天来的是他同事不是他,那她是不是也会对别的人这样?
想着又来气,气得咬牙切齿:「好啊,我跟你做。」
崔明涛也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情绪失控成这样了。
他从来都不是什么柳下惠,跟许千渺在一起前,他也换过几任女友,也都跟她们做过。
他以为自己也算是浪子回头,谁知却被一个小丫头片子破了禁。
既然她想,那他就如她所愿。
白嫖,呵,他可不亏。
男人的劣根性,他也有。
江烟听到意料之外的回答,怕他反悔,立即缠了上去对他上下其手。
其实她也不懂,但她多多少少看过一点小黄片,知道怎么才能让男人有欲望。
她毫无章法的抚摸,让崔明涛欲火缠身。
他硬了好久,连她哭的时候,他也在硬。
男人这种下半身动物,哪里能扛住女人的热情,只看他愿不愿沦陷罢了。
崔明涛知道,他们在挑战道德底线,是她拉着他,也是他扯着她。
崔明涛不满足,他化被动为主动,压下江烟。
像猛兽撕咬猎物,在江烟雪白的肌肤留下大片暧昧的痕迹。
到底没经历过情事,江烟又羞又怕,咬住手指不吭一点儿声。
被他抠弄到下面的时候,她实在没忍住开始小声嘤咛。
「这么湿……你是有多缺男人?嗯?」
江烟只是摇头,她好难受,全身火烧似的。
崔明涛进入了半个头就卡住了。明明都这么多水了,还是进不去。
是她太紧。
他一边撩拨着她的花核,一边挺腰把棒头往里面戳。
人本就敏感,这么一弄,水更多了,流成小溪。
江烟这会儿被这种不上不下的感觉吊着,又痒又痛。
想让他操进来,又不想让他继续了。
陌生的让人惧怕又上瘾的感觉。
沉腰一挺,崔明涛全进去了。
「啊痛……」
江烟尖叫一声,咬住男人的肩膀,呜咽起来。
好痛,她痛死了,身体仿佛被利刃劈成两半。
她不想动了,他最好也别动,得痛死她。
崔明涛意外,他以为她那么主动,早就不是处了。
大抵男人都有些处女情结。
他破开膜的那一瞬间,对她产生的不止一点怜惜。
第二十九章
崔明涛就停在那儿,不动,薄唇吻上了江烟的眼角,一嘬一嘬吸泪花。
江烟没哭,一开始是刺激的,后面是疼的。
她才不会哭,处女膜迟早都得没,给他她不后悔。
即使他们也没认识几天,即使他有女朋友,即使他们是一夜情。
对江烟来说,一夜情也是情。她可以记他一辈子。她的第一个男人。
当时她的确是这样想的。
一辈子,这样幼稚的想法。
崔明涛上过处女,清楚怎么做能让她适应,最大程度减轻痛楚。
他真的很会。
没多久,江烟身体某一处就酥痒难耐起来,想被操。
她双眼迷离:「动一动……」
崔明涛缓缓律动起来,江烟啊了一声。
他又停下不敢动,声音轻轻:「还在疼?」
江烟伸手攀住他的肩背:「没有,是我在叫床。」
言语淫靡之极,如果不是他刚刚给她破了,他都要以为她是不是个中老手了。
毕竟很少女人能在床上放得开,尤其还是处女。
她真是给他一个又一个的惊喜。
不疼的话,崔明涛也没顾忌了,动作大开大合。江烟个处女哪受得了这孟浪,满室都是她沙哑的呻吟,竟是把隔壁房的给压了下去。
江烟眼又湿了,是爽的。但也累了。
「你怎么还不射……」
崔明涛当她在夸他:「这才多久,就受不了了?」
江烟那处没被开发过,自然是紧的,紧的他一进去就快被绞射了。
他好不容易把守住精关,还不得多操几下。
江烟被他送上天又落下地的。
也是她敏感的很,这会儿功夫就高潮了几次。
她缩紧小穴,想让他射。
谁知体内那根又粗硬了几分。烙得慌人。
崔明涛本就竭力克制着。江烟这么一绞,棒身被软热的嫩肉箍得死紧,在里头跳动了几下,射了。
崔明涛爽到了,江烟也是松了口气。
不是数据统计中国男人战斗时间普遍较低嘛,他一次弄了那么久,应该也不行了。
她翻了个身,想着到卫生间清洁一下身子。
崔明涛换下盛满沉甸甸的避孕套,转过身,看见江烟饱满的臀部对着他,似是翘臀以待,便一把把江烟捞回来。
崔明涛:「想后入?」
江烟:「……」
另一边早收锣罢鼓了,这会儿安静得不得了。不知是谁的呼吸急促起来。
崔明涛见她不回,那根东西便刮蹭着她的阴蒂,偶尔戳戳穴口。
每每一到那小口,里面的嫩肉就迫不及待的把他往里面迎。
真是可爱的反应。
江烟:「你怎么又硬了……」
崔明涛轻笑:「不硬怎么让你爽。」
江烟身体往前挪:「我爽够了。」
崔明涛也跟着向前移,一个对准,就着淫水进去了:「我可没有。」
江烟:「嗯啊……」
她就知道。
什么叫让她爽,明明是他自己想爽。
好吧,她的确也被爽到了。
后入,入得极深,角度也不同。
江烟被操得娇喘不停:「真的太深了……要操到子宫了……啊……」
崔明涛听了,全身气血都涌向那处,掐紧了她的腰,加速撞击,恨不得把她操翻了。
隔壁房。
烟火是美丽的,但只有一刹那。一刹那过后,便是无休的落寞与空虚。
女人瞪了一眼身旁的男人,瞪他不争气没鬼用。搞了一次,时间短,还勃不起了。做一场爱,全靠她演技好来撑。
男人也听到隔壁房的动静,那么大,听不见都难。
他显然也看见了女人不虞的脸色,心不服气:「多半是装的。」
说到后面,还死撑着:「我不也让你爽了,你刚刚不是叫得挺浪的吗。」
是不是装的她能听不出来?
女人背过身,懒得理他,只是羡慕嫉妒着隔壁房的那女人。那男人得多活好器粗才把人操成这样啊。
江烟真的体力殆尽了,崔明涛每撞一下,她身子都控制不住往前跌,还是崔明涛给捞着搂着才不至于累趴下。
「我真的不行了……啊……」崔明涛把江烟上半身捞起。
结实的胸膛与她的蝴蝶骨相碰,一手箍住她的细腰,一手亵玩着她胸前艳红的蓓蕾,下半身还在不断的撞击她。
崔明涛舔向她的后脖,一路顺延上耳后:「爽不爽?」
他炙热的鼻息打在耳廓,江烟要死了:「爽……爽死了呜呜……你快射吧……
我真的不行了……」
这番话崔明涛听了,还挺愉悦。他也知道她刚破处,不能操太过了。
崔明涛全力冲刺,快感席卷了他全身,最后一下都快把囊袋给操进去了。
「啊……」两人皆发出道满足的声音。
江烟是躺尸不想动了,任着崔明涛抱起她去浴室洗澡清洁。
崔明涛安安份份给她洗,看到她身上的浅色淤青,力道放得更轻更柔了。
两人躺回床上时,江烟闭眼就睡,唇角勾起一点,还真是一炮泯恩仇啊……
崔明涛看着江烟入睡,他却迟迟睡不着了。
第三十章
崔明涛看着江烟入睡,他却迟迟睡不着了。
他心里百味杂陈。
明知这样做是错,他还是做了。是他守不住欲望,也是他失了理智。
不说崔明涛的无量前途,单他那张俊俏的脸就足以让女人趋之若鹜。即使知道他恋情稳定,往他身上贴的女人可从没少过。
到底是商场上混的,女人靠近他抱的什么目的,求的什么利益,他心里明镜似的亮堂。
崔明涛没有让谁得逞过。
直到这些天,一遇江烟雾绕镜。
翌日清晨。
崔明涛醒来,没瞧着江烟,就给她发了条微信:「回学校了?」
他还是担心她的。听她说起过这边不太平,什么碎尸案、团夥杀人,他个成年男人听得也是心惊胆颤。偏她一副根本不在乎自己死不死的模样,对生存的态度出奇地淡漠。
江烟凌晨五点就醒了,睡不回去。
她便就着已暗黄的光晕,描摹崔明涛的脸庞。
她突然感觉很幸福。
即使这幸福如浮光掠影般短暂。
临近六点时,江烟恍然想起她没跟舍友们说她干嘛去了,打开微信,宿舍群都在问。
她当然不会告诉她们,现在偷溜回去,她们也还没起床,至少营造出她没在外面过夜的假象,少一事是一事。
即使相处的好,也不敢说有些人的心是软的还是黑的。
江烟拖着发软的双腿回到宿舍,倒床就睡。做爱爽是爽,累也是真的。
再醒时,已是中午。
也没饿,江烟就赖在被窝里不想下床,掀开床帘看一下宿舍还有没有人。
舍友胡桃余光瞥见江烟露了个头出来,被吓一跳。她左右看了一下,把宿舍门锁了回来。
她仰头瞪着江烟:「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回我信息?」
胡桃当然可以信,她和江烟是革命式友谊,高中就是闺蜜,高考同分进了同一间学校,同一个专业和同一个宿舍,可惜不同班。
江烟打了个哈欠:「六点多吧。」
胡桃质问她:「老实交代你昨晚干嘛去了?一声不吭就跑的,信息也不回,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啊!」
「你跟她们怎么说?」
江烟这话说得牛头不对马嘴,也就胡桃懂她:「我跟她们说,你堂哥来这边玩儿,把你叫出去聚会,车都到楼下了。」
「那她们信了吗?」
「由不得她们不信,话都说这份上了,幸好我脑子转得够快。」
江烟嗤笑一声,「我谢谢您啊。」
两人早已习惯这种打趣的聊天方式,胡桃快手快脚爬上江烟的床,跟她挤一窝,凑近她耳朵轻声问:「你昨晚跟那个男人在一起?」
江烟挑眉:「你怎么知道?脑子的确是好了那么点啊。」
胡桃翻了个大白眼后,手指直直戳向江烟脖子那片白皙的肌肤,几个红印明晃晃:「这草莓印子都跑脖子上了,瞎子才看不出来。反正她们两没男朋友,你跟她们说是蚊子咬的,看她们信不信。」
说完,胡桃就嘻嘻假笑起来。
江烟有点恼羞成怒:「憋说话!」
当然也不是真生气。
胡桃不闭嘴,只是神色正经了许多:「有戴套吗?」
江烟有点扭捏:「戴了。」
看她那矫情劲儿,胡桃笑她:「今晚一起出去吃个饭?」
「干嘛?」
「庆祝你喜提一血。」
「滚。」
崔明涛那条信息,江烟洗漱完才看到。她回两字,回了。
那边秒回,「好。」
江烟盯着那字儿,走神。
崔明涛登机才收到江烟回覆,得知她不是出什么意外,也就搁下心,在广播的再次提醒下把手机调成飞行模式。
他俯瞰整个城市,要说再见了。
日子就这么过下去,两人相遇仿佛是一场梦,但它的的确确发生过。
他们没有再找过彼此。微信上。一如静悄悄躺在好友列表的不熟人。
崔明涛做了混事,他愧疚,回去之后对许千渺愈发的温柔,温柔地补偿。
江烟过得不好,非常不好。是痛不欲生。
她和崔明涛进旅馆被有心人偷拍,这么张暧昧的照片在学校里流传了好几轮。
江烟走到哪,都有人指指点点。这是真的,江烟没为自己辩解,从始至终保持沉默。她只是想不通,有谁要这么搞她,她从来都是跟人保持恰当的距离,断不会主动得罪人。
胡桃急眼了,出来给大家解释是江烟带他堂哥在这边租房住一晚,江烟当晚就回宿舍了。可没人信,个个都说江烟跟一个陌生男人约炮,说得有鼻有眼有嘴巴。
没人能够心大到成为众矢之的还能保持平静。江烟更加不能,她内心强大也脆弱。
她自幼承受的痛苦,让她心脏强大能容万难,但每一小难都是她雪崩前的那一片小小雪花。
江烟透彻自己的心病,她不断的调整自己的心态。
可那些恶毒的语言,总是无孔不入。
愈演愈烈,甚至传出江烟是小三。
江烟内心清楚,和别人揭露是两码事。她自那天后,心里的愧疚不比崔明涛少。
她没法儿说,没法儿辩解,一切的一切都是真的。
是她错了,都是她的错。
江烟快崩时,崔明涛来了。
时隔三个月。
第三十一章
江烟快崩时,崔明涛来了。
时隔三个月。
江烟学校的生意没做成,别的倒成了不少。
崔明涛这次来,就是做最后的跟进工作。
这竞争场也是风云莫测。那边北方公司南下开源,这边南方地头蛇就按耐不住要扞卫。
国内这行的两个龙头企业抢蛋糕抢得热火朝天。公司分部自然是席不暇暖,总部派人下来也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崔明涛成绩不错,顺理成章被派往广州。
怎么说,他自上回回北京后,真心虚的不行,大抵是男人出轨后的通病,会出于愧疚的心对女方好得不行。
温柔体贴浪漫惊喜,情侣之间被繁忙工作所消殆的热情,他随手拈来。
像是给他们的爱情保鲜。
那三个月,他也偶尔会想起那个女孩儿。一瞬间而已,他不会刻意抓住。
公司通知邮给他时,他也暗自醒神不会再犯。可一下飞机就不行了,扑过来的空气都是江烟呼吸过的。
江烟,成了崔明涛潜意识里广州的代名词。
出轨只有零次和无数次。崔明涛点燃一支烟,吸着,嘲讽自己。
男人真他妈不是什么好东西,这句话一点都没错儿,他们男人都知道同类是什么货色,偏还觉得自己是鹤立鸡群,其实压根没什么两样。
他嘴角划过自嘲的弧度。
手机进来一条微信:「地址。」
简洁的两个字。
崔明涛手指飞快跳动,编辑好地址,发了过去。
江烟以为他们只能到此为止了,可上天总是爱开她玩笑。
或许也不能说是玩笑,上天给她打了一巴掌让她受着校园冷暴力,这下又给她把照片男主给送来了,宇宙的能量总是守恒。
按中国话来说,那便是有得必有失,有失必有得。
收到崔明涛的「邀约」信息时,江烟还是挺诧异的,她以为上次已经把他给得罪透了。
虽然说这档事儿大家你情我愿,但怎么说也是她引诱的人,多少都欠那么些理儿。
而江烟只想逃离学校,去哪儿都行,她快憋不住了。
一路过去,夜风打在脸上,一团糊的脑袋清晰了点。
直到今日,她也能猜到是谁干的,这般处心积虑的要把她埋在泥里,让她翻不了身。
凌可,那个在篮球场喊她要不要一起吃午饭的舍友。
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
江烟本就长得冷艳,化起妆来更是美多几分。而凌可也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当着面儿就笑侃像她那样素颜不好吗,自然美。
江烟那会儿听着是难受,可也没多想,只当她不会讲话罢了。
没过多久,凌可跟着江烟买化妆品化妆。
后面也是越来越勤了,江烟做什么,她知道了都得有她一份儿。凌可就是在不断的复制粘贴江烟。
当然还有很多细节,比如卖江烟求荣,贪江烟之功,把江烟的隐私当谈资讨好别人……
想起胡桃说了那天她跑出宿舍后,凌可没几分钟就也出门了说是买卫生巾,可疑度只增不减,毕竟这个女人撒谎成性。
江烟揉了揉太阳穴。她原以为一个宿舍的,至少能值得信任,看来是她心盲了。当然,如果不是她有把柄落在她手上也不至于落到这地步。
一步错步步错。
所有人都讨厌她,觉得她贱她骚,她的确呀,她的确。
江烟随手抹了抹眼角,按下希尔顿酒店其中一间房的门铃。
门「啪嗒」开了,顺着视线往上,男人松垮的浴袍露出精瘦的胸膛。
江烟知道,那里充满力量。
崔明涛对上她的眸子,就觉得她有事:「哭了?」
江烟径直到沙发上坐着:「没有。」
室内一股浓浓的香烟味,她鼻子痒儿,打了几个喷嚏。
崔明涛看在眼里。
他开了抽风机,把烟灰缸里的烟头都倒进垃圾桶。
做完这些,他就坐在江烟对面凝视着她,皱着眉头。不,说审视更合适,像是大人一眼能看穿自家孩子的不对劲儿。
这三个月,她发生了什么。
眼里都死了。
崔明涛正想端着比她年长,打算开导她一番。
不料她却开口:「我们做爱吧,现在。」
「……」崔明涛饶是经验丰富,这样的直白也让他惊三惊,但这算什么呢,男人都爱听。
他叫她来,无非也是这打算。
可他就浑身不得劲,总觉得做爱讲究个天时地利人和,江烟心里有事儿,他做不下去。
于是他坐到她身旁,把她的头掰正对着他。
「你怎么了?」
「我不在的这三个月,你怎么了?」
江烟愣愣地看着他,眼就湿了。
她怎么了?她也想知道自己怎么了。是傻了,疯了,抑郁了,想死了。
可她怎么能说?她说不出口。
崔明涛抱紧她,轻轻拍打她的肩背,用哄孩子的语气:「哭吧,都哭出来。」
江烟听不得这些安慰,一听就更加控制不住自己,把崔明涛胸前的浴袍哭湿一块。
白天在学校,她很正常,正常到大家都以为没这回事发生过。
她只有在夜深人静时,把自己蒙进被子里,无声地悄悄哭。
可她哭不长,眼泪几滴就流不出了。
直到今天,在这个男人怀里,她才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场。
第三十二章
直到今天,在这个男人怀里,她才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
女人的眼泪就是武器,能杀得男人片甲不留。
崔明涛心里很不是滋味,替她难过着。得多绝望的事儿,才让个小女孩儿哭得不能自抑。
「你可以跟我说说,或许我能帮到你呢。」
江烟咬紧嘴唇不吭声,身体哭得一抽一抽的,好不可怜。
江烟不愿说,崔明涛自然拿她没办法。他语气轻了又轻:「都会过去的。」
「不管是什么事,都会过去的。那些悲伤不值得你浪费情绪价值,你要好好的,跟天斗跟命争。」他下颌挨着她的头发,磨挲。
江烟似被安慰到了,抽噎声小了许多。
冬天的夜降得快,室内光线一下就暗了。
崔明涛望了眼天色,问江烟:「吃过饭了吗?」
江烟摇摇头。
她哪有心情吃,被曝光后,她就没好好吃过一顿饭,人一下就萧索下去了。
崔明涛抹净她的泪痕:「我们先去吃饭,嗯?」
江烟吸吸鼻子,嗯了一声。
崔明涛换上一套休闲装就带着江烟出门了。
他找了间大众排行榜前边的火锅店。那还是他看她朋友圈发现的:她爱吃火锅。再者,寒冬吃火锅还可以驱一下寒。
江烟是爱吃火锅,吃辣却一般般。
崔明涛拿纸巾擦过她鼻子上的薄汗:「会不会太辣了?」
这动作对江烟来说太亲昵了,她就定在那眨眨眼:「还行。」
她脸蛋浮出淡淡红晕,崔明涛见着了,唤来服务员给加不辣的汤底,稀释辣油。
他太体贴了,江烟一颗心直往下坠。什么难过都不及他值得她浪费时间。
两人一身火锅味儿,回去都马上洗了澡。
江烟光着身子卷在被窝里等崔明涛。
崔明涛一躺下,江烟就缠了上去。
崔明涛:「你……可以吗?」
江烟:「……」
崔明涛:「你心情不好的话,我们可以不做的。」
江烟:「我衣服都脱了,你跟我说这个?」
看她能调侃人,他也知道她行了。
崔明涛放松不少:「好,不说,做吧。」
江烟第二次做,时间又间隔长,那里还是有点不适感,但很快又爽了。
粉穴也动情,锁死了,溺死了男人。
「都破了处了,怎么还是那么紧?啊?」
「爽死你得了……啊……别顶我那儿!」
性爱,是两人身体的博弈。
江烟很明显的落了下风,都泄了几回了,哪还有什么力气,她觉得他也累,一下飞机又要交接工作,还做这么久高强度的运动,怎么能不累呢。
他这会儿慢条斯理的从后边侧入磨她,明明都累了,可就是不出来,体内那根玩意儿还能硬挺,江烟实在是佩服。
崔明涛是有话想说。
被窝外的空气都是湿冷的,两具发热的身体交缠在一起,相互取暖,好像没有比这更好的氛围了。
「江烟。人活着就是一个受欺负,然后变强,干翻欺负你的人的过程。」
「总会有人欺负你,如果她们杀不死你,你就干翻她们,大家都是第一次做人,没必要谁让着谁。」
「我个理科生,也不太会说什么文绉绉的话。」
「总归是话糙理不糙,你能懂吗?」
江烟:「嗯,我知道。所以你能出来了吗?」
边大道理边肏人,都快把她弄死了。
她里面太暖了,崔明涛压根儿不想出来,累了也继续不急不慢的抽动着,或停着呆在里面。
江烟这么一说,他就不要脸:「让我射了就出去,嗯?」
江烟有节奏地收腹缩紧小穴,崔明涛肏了百来下就松了精关,射了。
江烟请了假,没去上课,崔明涛在广州呆5天,她就陪足了5天。
每天都做,做的缠绵,做的极致。
崔明涛还时不时说些大道理,听着搞笑,可也管用,江烟心态好了不少。
分别那天,江烟也好得七七八八了。
崔明涛回北京没多久,就升了职,得到一干领导的重视和培养,一班同事眼红得不行。
说来也奇怪,机会给他们了,一个个怕苦怕累的,跑市场跟逛菜市场似的,没别人努力,还议论领导偏心。
领导只偏心能力出众的人。
大约也是冬至了,好是非者的浮躁的心也跟着冷了下来,八卦了一轮也没什么好八卦的了,也渐渐转移了注意力。
只是江烟的名声是彻底的毁了。
说实话,江烟没觉得自己冤。的确是她作的。她难受的是被朋友背叛罢了。
这一记让她长了脑子。
她在宿舍拆穿了凌可,后者死活不承认。
没关系,她都记着。
崔明涛的话,她海马体日日过一遍。
她要变强大。
最大的报复就是让背叛者永远只能抬高头仰望自己。
陪他的那五天,江烟充满了电。
第三十三章
江烟在买醉。
她还是头一回去酒吧,图它离家近,喝醉了,也能自己走回家。
她想放纵自己一晚,就一晚。
这酒吧从江烟住进这边时就在了,也不知道开了多少年,江烟每每经过都会掠上一两眼,可她从没看清过里面的光景。
十点十一点的时刻,人也不多,好几双眼睛瞟到一长发大波浪推门而入,玩味的笑着,样貌身段好的美人,自然就成大家的下酒谈资了。
江烟清冷惯了,这样张胆的目光并不影响她喝酒。
不得不说,这五年来,江烟的酒量不再是一杯倒了。
工作性质加上身体状态,失眠是她的常态。她就养成了睡前喝点红酒的习惯,也不是一点了,后面越喝越多。
江烟哪里是放纵自己,她只是想让人陪,只要周围有人,陌生人又怎样,比她一个人强多了。
她往吧台一坐,问酒保拿酒单。
酒保挺年轻,细皮嫩肉的,就是有点娘气。他表情欲言又止,纠结着什么,终是什么都没说,递酒单过去。
阿姨,罗伯塔,卖相不错,瞧着就是女人喝的。
江烟点了一杯,入口酸甜,酒清而回醇,是个好东西。
品酒嘛,都有点共通之处。
起先她不懂酒的,还是有一回码字没灵感,她斟了半杯红酒小酌,崔明涛见着,直咂舌红酒倒五至六盎司,连串教她这酒那酒不少干货,她那会觉得他鸡毛,现在只觉得专业。
五年来,他们见面的次数也不过十几,一年的那两三次以后无法奢侈。
江烟慢慢也是一杯见底了。她晓得这调酒酒精度数不会低的了,可她没想到后劲来得那么快,转眼就上头。
她脑袋好重,里面全是崔明涛,太沉了。
有几个男人也是酒吧常客,看到老板来了,蜂拥而至,他可是他们的香饽饽:「崔老板,你这酒吧怎么把女人给放进来了?」
七嘴:「对啊,看着倒胃口,酒都喝不下去了。」
八舌:「那妞长得挺带劲,3P带着爽啊!哎,看她的样子也是喝醉了,你们上不上?不上,我可就上了啊!」
崔老板摸透了他们的德行,知道他们也就说着玩玩:「行了,招牌又没说不允许女士入内,估计人来了这一回就没下回了。」
打发走他们后,他走向吧台。
老板来了,酒保神色惶恐,往江烟那边瞄了一眼:「老板,她……」
话没说完,就被打断:「没事。」
B&X本来是个正经酒吧,后来成了男同聚集地,女人来得越来越少,都知道了,怎么还会来,只有没来过的才不知情。崔明涛也是半路接的手。
那女人就趴在吧台上,闭着眼动也不动,脸庞被手臂挡着,只露出了三分之一,崔旭觉得这女人眼熟的很。
除了以前的女同学外,他统共也没认识过几个女人,会是谁?
江烟昏昏沉沉,趴在那也不舒服,身子不受控制的摇晃。
一个重心不稳,人便往地上栽。
崔旭眼疾手快的托住往下倒的女人,他看清了她,是江烟。
他就应该让她摔。
江烟能感受到失重感,痛感却没有传来,可能醉傻了麻痹了。
想想又不对,姿势不对,摔倒的话她屁股怎么没着地。
她缓缓睁开眼,视线一片模糊,隐隐约约的男人轮廓,她抓紧男人前襟:「崔明涛?」
崔旭扶稳她,就撤手。
这手一撤,人又往后倒,他又本能的上去把人稳住。
江烟又问:「你是崔明涛吗?」
崔旭低下头,发现她在哭:「我不是。」
「你在骗我吗?」
「是真话。」
江烟甩开他,跌跌撞撞地往门口走。
崔旭没再看她,不经意的问酒保小哥:「她点的什么酒?」
「阿姨,罗伯塔。」
男人低笑一声,呷饮了口马天尼。
这女人还真敢。
门口「砰」地一声,继而传来叫骂声。
崔旭倒要看看是谁敢在他地盘上闹事。
「你个臭婊子,给你脸还不要了,跟我们哥几个爽还便宜你了。」一男人叉着腰,破口大骂,一身的肥肉抖了几抖。
这一带都不少酒吧,估计又是从哪家里面喝醉出来发酒疯耍流氓的。
江烟被推了一把,后背撞上大门,疼得她眼一黑,倒地上了。
可她不能晕,晕了就会被那些人抬走。
她仅存的意识在挣扎,耳边的那些恶臭语言离她越来越远,脑海里单循环着:她要离开。
崔旭出来就看到江烟卷缩在地上,他把那群歪瓜裂枣驱走,头疼的看着面前的女人,这都什么事儿。
他扶起她:「还行吗?」
他可不想店里被牵扯连累什么事。
这是个好人,江烟抬起头看他,眼神疑惑:「你是崔明涛吗?」
「……」
「我是崔旭。」
腰部传来刺痛,江烟闭上眼。
崔旭……崔旭……
是崔明涛的哥哥,呵呵,怎么又是他,不要脸就不要脸吧,她可以自己不惜命,却不能容忍被人践踏侮辱。
江烟说的断断续续:「你能不能……能不能……送我回家。」
第三十四章
江烟说的断断续续:「你能不能……能不能……送我回家……」
崔旭收回手交叉搭在胸前,好整以暇的看着她:「我没记错的话,你家离这儿也就一条街的距离。」
夜风吹过,江烟抖了下身子,这个冬天才刚开始,也太难熬了。
「我怕再出什么么蛾子。」
「怕?」崔旭哂笑一声,「喝酒时怎么不怕?」
江烟头晕,难受得蹲下来,抱着头,不理会他的讥讽。
脑海里又浮现出与面前男人几分相似的面孔,他可要结婚了,跟他的女朋友,五年了,见面的日子不过十二次,她也该知足了,偷来的时光短暂又如何……
崔旭低头看着女人轻颤的肩膀,长发垂落遮挡住她的脸,他瞧不清她,但他却瞧清了地面的那一小滩水迹,总归不是下雨吧。
他不是个狠人,只是看不起小三罢了。
「断干净了吗?」
无厘头的一句话,旁的人定是听不懂的,可江烟哪能。
这句话像触发了她身上的什么机关,眼泪更加汹涌,湿透了她的眼眶。
「很干净,太干净了。」江烟声音沙哑的厉害。
能不干净吗?分开的那晚,她就把他的联系方式该删的删,该拉黑的拉黑,愣是一点机会都没留下。
算是断的彻底了。
男人的眉头也才松了,「起来吧,送你回家。」
这一带醉汉是时不时有的,一个女人单独回家,的确不太安全,何况还是个醉得快成烂泥的女人。
这么近的车程,的士师傅都懒得看她一眼,他权当积善积福了。
江烟还蹲着,不动。
崔旭对她没什么耐心:「走不走?不走,我走了。」
什么走不走,你走,我走的。
江烟大脑转不过来了,她只知道她要走的:「我腿麻了,站不起来……」
她声音很小,蚊子那般嗡嗡的,崔旭没听清,也不打算问了,转身回店里去。
回北京后,崔明涛总觉得许千渺不对劲,哪里不对劲他又说不上来。
她来他家的频率多了,不再止于周末。
每次来他们都会做,她对他的索求越来越多,以前做一会儿就喊累的人,一反常态,做到后面往往是她成了男欢女爱的主导者。
开始时,他是享受的,便打趣她道:「你这是想让我精尽人亡啊?」
许千渺像没听到,机械地扭动着腰臀,风情也忘情,她的细胞血液都在叫嚣着饥饿,她需要很多很多的刺激。
以往他们做爱也会聊天打诨,现下不是了,许千渺一进门就直奔主题,热情得让他意外,次数多了,他也有团迷雾笼罩在心。
他了解她,她是在发泄些什么,难不成他和江烟的事被她发现了?
崔明涛心里没底,终日忧心忡忡。
如果许千渺知道了,她该来找他要个说法的,可她没有,他一时摸不清她的想法了。
这天,两人在外吃完晚饭,许千渺便邀请崔明涛到她家,要干嘛自然不言而喻。
到了家,许千渺让崔明涛在客厅等她一会儿,她要换套衣服。
崔明涛随她,料她是玩什么情趣,便坐在客厅等她出来。
许千渺关上房门,全身就抑制不住的颤抖起来,房间里能听见她钝钝的呼吸声。
她直奔梳妆台。
梳妆台很大,上面堆满了价值不菲的护肤品和化妆品。
许千渺努力睁大眼睛,想摆脱眼前的重影,手抖的不行,劈里啪啦的碰倒了很多物件。
她还在找,终于在暗格里摸出一包粉状物,指甲挑出一点,往鼻子送,整个人舒爽不少。
房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
「你在干嘛?」来人声音带着惊恐,双眼充满着不可置信。
她房里发出那么大的声响,崔明涛担心便跟过来,没想到却是一副这样的场面,他呆住了。
许千渺的眼不花了,手不抖了,心却抖了。
她把那包粉状物放回原处,把摔倒在地上的女人东西一一捡起,放回梳妆台,不作回应。
崔明涛几步跨到她面前,双手紧紧掐住她的肩膀:「你吸毒?」
许千渺动弹不了,只能看向他,眼神空洞,被发现了也没什么好隐瞒了:「对,我吸毒。」
她感觉肩上又痛了几分,可这能比她的心痛吗?
「为什么?」崔明涛接受不了,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沾上毒品。
那个在讲台上给师弟师妹们宣传禁毒知识的许千渺还历历在目,对毒品嗤之以鼻的她不该如此。
「为什么?」许千渺嗤笑了一声,「我也想知道为什么你外面有女人!」
她挣扎开崔明涛对她的钳制,退后几步,朝他喊:「你告诉我啊!为什么?
我们在一起十年啊!十年!你有没有心啊!我跟了你十年,你居然在外面找女人?
你不爱我了,你可以提分手,拖着我算什么?算什么!」
崔明涛定在那儿,虽说心里早已做好被揭穿的准备,但许千渺句句泣诉,皆化成无形的巨手,攥住了他的心。
一种无力感油然而生,他跌坐在床上,搓了把脸。
「千渺,这件事是我错了。我跟那女的已经断了,跟你结婚我是认真的,我从没想过跟别人结婚。对不起,千渺,真的对不起。」
他一番话讲得情真意切,许千渺听在耳里,不禁几分动容,可她真的能当没这回事儿吗?劈腿就是劈腿了,这就是根刺,扎在她心头。
「对不起,有用吗?」思及以前的种种,许千渺恍若被抽空了力气,跌坐在床边。
两人坐在床的两边,背对背,沉默着。
这沉默让崔明涛找回了几分理智:「对不起没有用,我知道是我的错。」
他走到许千渺面前,蹲下,双眼看进她的眼底。
「但你吸毒是怎么回事?你怎么沾上的?又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我很在乎你千渺,你得戒掉它,不能再继续了。」
许千渺何尝不知道毒品的危害,她比谁都清楚,她也从来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沾上这玩意儿,可她就是吸上了,不是吗?
就像她以为崔明涛爱她,而他却转头上了别的女人一样。
天意弄人。
第三十五章
那一晚,他们说了很多。
从大学到工作,十年点滴他们都过了一遍。说着说着就笑了,笑着笑着就哭了。
他们好久没有这么掏心的谈。
只是崔明涛一谈及戒毒,许千渺就闭口沉默。
她不是不想戒,理智上是要戒的,可身体对它上了瘾,她的心有瘾了。
初初知道自己的症状,还不敢相信,她跟本不会碰那玩意儿,只道是工作压力大带来的一系列副状。
直到第一次瘾发时,她才正视自己的问题,她就是吸毒上瘾了。
那日不过是雷添没来的第二天,许千渺一思索便知了前因后果。
她颤着手给雷添打了个电话,果真是应了他那句「她会来找他的」。
他打的原来是这样的主意,她真是小瞧他了,把自己搭了进去。
可她那时候也顾不着了,一心让自己好受点,她快要心智全无。
雷添在电话那头笑得狂妄,他就知道她会来找他,拿毒品。
有一就有二。
许千渺试过自然戒断法,没成功,她的意志总在思及崔明涛劈腿时而被吞没。
她上了瘾,是毒品的,也是崔明涛的。
崔明涛看她总是沉默不语,说不着急是假的:「我陪你好吗,我会一直陪着你。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我们会有一个家,会有小孩,他会追着你喊妈妈,我们一起实现当初的蓝图好吗?」
许千渺陷入沉思,片刻后,她缓慢地点下了头。
她想有一个他们的家,很久了。
就当作是他短暂的爱了别人一下,他最爱的始终是她,对吧。
她就原谅他一次。
许千渺当初就是要面子,她身居要职,可容不得雷添散播出她被绿了的消息。
雷添也是抓住了这点,才能胡作非为。
其实除了张照片,他也没别的能耐了,许千渺也是失了分寸才被他拿捏,让他神不知鬼不觉往她水里加料。
既然两人都作好打算,崔明涛隔日就打了个举报电话,说有人贩毒。
雷添被抓进去了,判三年以下有期徒刑。
那晚,崔旭并没有一走了之。
他的确没耐心了,转头让酒保送她回家。
江烟自那晚后,便隔三岔五的去B&X,她在等崔旭。
等到崔旭,什么也不说,就是盯着他的脸看,不知道能看出个什么花来。
连续下来,那灼热的目光,崔旭是受不了了:「你闲着没事?」
江烟摇头,唇畔一勾:「看你算不算事儿?」
崔旭当然知道她打得什么哑谜,手肘撑在吧台上,戏谑道:「我说,你来那么多回,没发现这里没女人吗?」
江烟眉梢一挑,环顾四周,的确如此,她以前从没注意过。
她意识到了,嘴角笑意凝住:「你这里……同性恋吧?」
她脸变得极快,崔旭笑了:「要我送你出去?」
江烟手指在吧台上敲了敲,思忖片刻:「把我当男的就成。」
「……」崔旭懂了。
「有必要吗?」话一出口,他自己倒想起了什么,自嘲的笑,「是有必要。」
江烟晃了晃杯中的酒,她现在会了,点的都是低浓度的鸡尾酒。
她看他忽然一副心事沉沉的样子,起了兴致。
「怎么没见过你男朋友?」
崔旭调酒的手顿了两秒,龙舌兰加多了,他把酒倒掉,重新调。
「不该问的别问。」
他的声音冷了几分,江烟微醺,也能听得出来,她耸耸肩:「没劲儿。」
又小酌一口酒。
尔后,两人沉默是金了下半夜。
几个月下来,他们的关系微妙的很。朋友说不上,陌生人也没他们能聊。
江烟每回去,崔旭都在。
自那女人来店里,酒保发现老板来得勤快多了,便打趣他是不是要改行。
换来的却是老板的眼神警告,他打了个寒颤,暗忖还是少说话为妙,要不然哪天饭碗不保,只是他也琢磨不透他两什么情况。
老板他莫不是个双?转念一想,那女人美得高级,不是那些个网红脸,也觉得情有可原了,换他,他也得往下陷。
崔旭来得早,便调着酒儿玩。
没多久,江烟也来了,屁股还没坐热,便被崔旭兜头下来的一句话,弄白了脸。
「后天可是个黄道吉日。」崔旭把调好的酒,推至她面前。
江烟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苦笑。
端起高脚杯,看酒的色泽,晃了晃:「这酒也挺黄。」
「我明天回北京参加婚礼,你要不要跟着去?」
江烟猛地抬眼与他对视,见他是认真的,嗤笑一声道:「想让我去捣乱?」
崔旭但笑不语,「你想呢?」
江烟吞了一口酒,回得牛头不对马嘴:「这酒真够烈的。」
女人喝的酒,他可是斟酌过的,烈不烈他清楚得很。
崔旭在一边取过高脚杯,快速的调了杯酒,自己喝。
他喝的才是烈酒。
江烟懂酒,却不懂调酒。
当对面的男人把头凑过来时,她觉得他醉了。
他说:「江烟,去一趟北京吧。」
第三十六章
北京。
婚礼前两天也是个黄道吉日,崔明涛和许千渺早在那天扯了证。
婚礼如期举行。
初春的风仍稍凉,吹散了来宾们过于兴奋的燥热,也吹散了崔明涛心中的那点烦躁。
他说服自己这是最正确的决定,往事只会如烟,却不会如烟。
这风,刚刚好。
酒店的露天草坪,薄纱轻扬,神圣的西式婚礼,是许千渺心之所向。
场上座无虚席,来往者无不是喜眉笑眼的,连灵魂都沾了这喜气,氛围极好。
崔旭没应做伴郎,说嫌累,崔明涛没强迫他,便请了几个好兄弟来捧场。
宣誓完,两位新人开始绕着场子轮番敬酒了。
崔旭跟崔父崔母一桌,与别桌相比,这桌是沉默了点。
这么些年了,他们聚在一起吃饭的次数屈指可数。
原因无他,两老人家接受不了儿子的性取向问题,但说到底是自己的心头肉,骂也骂过了,这气再郁结,总不能不要这儿子吧。
崔明涛完婚,估计离抱孙子也不远了,两老人家也算了却了一桩心愿,可崔旭……
「旭儿啊,你真的不打算找个对象吗?」崔母语重心长地说。
这问题问的就耐人寻味了,找对象,男的女的都行么?
崔旭垂眼望着崔母搭在他手背上的手出神,那里布满了岁月的痕迹,保养得再好,细纹也深壑了不少。
他回握住崔母的手,手指轻轻抚摸过那些纹路:「我有对象了。」
崔父崔母对视一眼,眼神复杂,终也化为一声叹息。
「有对象就好,好。我们也一大把年纪了,陪不了你多久,何况你也常年在广州,我们更加顾及不到你。我和你爸也看开了,以前的事是我们老古董了,只要你过的幸福,不管怎样都行,我们只希望你有人陪着,不至于孤独终老……」
崔旭听得几分动容,沉静半响,笑了,说:「有机会把女朋友带回来给你们瞧瞧。」
崔母一脸震惊,又转而变成狂喜,眼里都冒光了。
「你是说……女朋友?」崔父话都说抖嗦了。
崔旭一直是他的一块心病,终于无奈接受这个事实时,他又说交了女朋友,崔父一时不敢相信。
崔旭点点头,「嗯,女朋友。」
崔父愉悦刚涨上脸,脑海里闪过什么,脸又垮了下去,严肃不少。
「你该不是玩弄人家小姑娘感情给自己当挡箭牌吧?」
「骗小姑娘婚?」
崔旭一时被他爸的脑回路给噎住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崔母看他不吭声,以为他默认了,眼里的光暗淡了不少,急切地摇摆着崔旭的手臂。
「旭儿,不会被你爸说中了吧,你怎么能这样呢?你可以不找女人,但你不可以骗人家小姑娘呀!」
崔旭一个头两个大,但想了想,他们这样迫切不也是他自己造成的吗,便耐下了性子,解释。
「没有的事儿,我真的在认真跟她交往,奔着结婚的。」
二老听了儿子的再三保证,又缠着他看准媳妇的照片,这才相信,安下心来。
于他们而言,就是喜上加喜,满面红光的像年轻了十岁。
两新人敬了一轮酒便往主席走,崔明涛远远就听到崔父崔母爽朗的笑声。
「爸、妈,笑什么呢?这么高兴!」
挽着崔明涛手臂的许千渺,脸蛋红润,想是喝了不少酒,但也不见醉态。
她落落大方地跟着喊:「对呀,老远都能听见你们的笑声了!」
崔母眼睛都笑弯了,她管不住嘴,当然这也不算什么秘密,都是自家人了:「哎呀!明涛,千渺,旭儿交女朋友啦!可把我高兴坏了!」
两人听了神情各异。
崔明涛眼带疑惑,这事怎么没听崔旭讲过,没道理啊。
「女……朋友?」
「对啊!对啊!还说有机会带回家给我们瞅瞅!看了姑娘儿照片,美着呢!」
崔母兴奋不已。
崔明涛对上崔旭的眼睛,对方则是点点头,他心想着过后问上一问,总觉得不大可能。
不管怎样,他不想扫了爸妈的兴,也点头道好。
许千渺倒是雨里雾里,她并不晓得崔旭的事儿,只以为崔旭无心情爱,崔父崔母为他的婚事操碎了心,终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她扬起笑脸,起哄道:「别有机会啊!大哥倒是给个确切时间呀!爸妈都等着呢!」
几人眼神纷纷投在了崔旭身上,期待又热烈。
崔旭手机不合时宜地进了条信息,他随意瞟了眼,又放回口袋。
他呼了口气,道:「这几天吧,她来北京有工作,等她空了,我就把她带过来。」
酒店。
江烟晃动着高脚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她面向落地窗而坐,敛下眼,楼下那一派热闹与她这里天差地别。
她在那坐了一天,看了一天。
宣誓、拥抱、亲吻、敬酒,她看那一对珠联璧合,就像看电视剧一般。
为他高兴吗?
那女人看着真的很优秀呢。
她眨了眨干涩的眼,给崔旭回了条信息,说工作忙,这两天没空搭理他。
整一天,江烟就顾着喝酒了,这下肚子饿得胃疼,她也懒得收拾自己,穿上外套,戴上口罩鸭舌帽,出门找吃的去了。
崔明涛穿的一身白色西服,和徐千渺的礼服配套。
第二轮敬酒,被人敬得猛了,漏了不少红酒在衣服上,他自个受不了这邋遢,便回酒店换一身。
电梯门一开,迎面走来包得严严紧紧的女人。
崔明涛踏出电梯之际,扫了一眼擦肩而过的女人,总觉得熟悉。
他脚步就顿住了,转过身,电梯门已合上了一半。
那女人低着头,口罩和鸭舌帽遮住了她的脸,也看不到眼睛。
莫名其妙的,崔明涛就愣在那了,盯着那女人看。
第三十七章
莫名其妙的,崔明涛就愣在那了,盯着那女人看。
他怎么看,怎么像是脑海里的那个女人。
他晃了晃头,有点醉意,觉得自己想多了,江烟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她应当在南方,与他差着十万八千里的地方。
心里莫名升起的那点希冀一下沉入谷底。
他希冀些什么,他能希冀些什么,他可是有妇之夫啊。
也不过是几瞬的时间,崔明涛注视着门合上的缝隙,倒退几步,转身走了。
电梯内低头捧着手机查路线的江烟,丝毫没察觉到那探究的视线,直到电梯门关上好一会儿,她才想起自己还没按楼层数。
她倒是也醉了,反应迟钝许多。
江烟,她后悔了。
她来北京真的是为工作,或许也为别的她不愿承认的什么。
翌日清晨,她化了个淡妆,把眼睛的水肿遮下去一些,去赴国内着名出版社主编的约。
咖啡厅内。
对方是个男人,戴着金丝框眼镜,颇有书生气,江烟估摸着他大概也就三十岁左右,还算年轻。
杜景威似是没料到,这火了半边天的网络作家,竟是位如此妙龄女子。
如何能料到,那几部老辣的作品,任人看了都会误以为至少是中年人创作的。
没有一定年纪,经历阅历如何丰满,又怎能写出人间百态,世间辛酸。
杜景威抬眼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下江烟,心下有了考量。
他将服务员唤来,问她要喝什么。
江烟点了杯冰美式。
等饮品上的期间,杜景威直入正题。
「江小姐,如果你早早在网络上露脸,我想你的事业会事半功倍。」
江烟的唇勾起小角,似是毫不在乎,「现在也不差。」
是不差,但也可以再上一层。
杜景威不赞同地摇了摇头,「公开身份对你的事业帮助不是一点点,你有颜值优势,利用得好,有曝光度和流量,可以带动书的销售量,对你对公司的发展都好。」
江烟垂下眼帘,态度漠然,「我想,你的重点是不是放错地方了?先前说好的是我同意出版小说,可没说要公开个人信息啊。」
杜景威是以公司利益出发,自然要将公司利益最大化,她拒绝的态度虽委婉,语气却是强硬的,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强人所难的话,毕竟选择权在对方。
两人签过合约,杜景威喊住了准备起身离开的江烟。
「江小姐,我出于好奇心冒昧的问一句,你拒绝了我们公司这么多次的邀约,为什么这次同意了呢?」
江烟拿包的动作一顿,过了半响才蹦出三个字:「要赚钱。」
杜景威:「……」
他竟无言以对。
他们公司不单只是国内最出名的出版社,给出签约作家的薪酬也是国内数一数二高的。想赚更多的钱,签他们公司的确很明智。
可她明明公开能赚更多的钱啊,真搞不懂女人。
婚礼过后的一天,两家人聚在一起吃午饭。
还是和以前一样,崔家两兄弟一个借口出来,另一个就跟上了。
酒店露台。
上一年他们并肩站在这儿,今年也是同一块地方,不同的是,崔明涛的身份从未婚成已婚。
「说说吧,什么时候交的女朋友?你糊弄得了爸妈可糊弄不了我。」崔明涛好整以暇地倚在栏杆前,等崔旭开口。
崔旭被他这副态度逗笑,「你就不信你哥喜欢女人,是吧?」
「就你之前那档子事,我还哪敢相信你会喜欢女人。当然你能喜欢女人是最好不过了。」崔明涛肩膀撞了下崔旭的,「到底真的假的啊?」
崔旭像陷入了以前的回忆,眉头紧蹙。
崔明涛看他恍惚,也没打扰他,顾自眺望远方,他想起昨天经过的女人,大概是酒醉了,人也醉了。
事到如今,他怎么还能想她盼她?难不成真的是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吗?
他深呼一口气,像是叹息,转头发现崔旭定眼看着他,颇有深意。
待他露出个疑惑的表情,崔旭才说:「是真的。」
「……」
崔明涛面上没表示,内心不平静了,他哥不会蒙他,说是真的就是真的。
他对崔旭的性取向从来都不置喙,崔旭自己做的选择,他不后悔就好。
「忘记过去也好,你这样,爸妈也该放心了。」
崔旭点头,不再言语,只是望着弟弟的眼神中带了点愧疚。
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对是错,终归是有人欢喜有人愁了。
他希望自己是欢喜的那一个,还有她。
他不可否认,他自私透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