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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春药
我知道老爹是怕惠南王记仇,后联合朝廷上的什么人给之前害过他的人使绊子,忙给他吃安心丸,“不会不会,太子这次是下定了决心。不止惠南王,恐怕二皇子也会被牵扯其中。新皇即位,自然要除旧迎新。这次是朝廷大换血的一个契机。”
老爹点了点头,马上就要被说动了,我又加了把火,“您若是不支持太子,太子肯定会去找右相,右相为了权势,肯定会立马答应的。”
刘长风和右相楚相如斗了几近二十年,谁看谁都不顺眼,他自然不会让右相得逞,乐得答应了我的提议。我跟他说了接下来几步棋的走向,他捋须而笑,夸我真是他贴心的小棉袄(作者:那时候还没这种说法吧。。某师:咳咳,反正就是这个意思)。
之后事情的发展异常顺利。惠南王慕容沣举事谋反,太子率军镇压。双方火拼时,大皇子从北疆赶到,带领北府军和太子一起将慕容沣斩获,就地正法。
皇帝宣大皇子、二皇子和太子进殿,说自己时日无多,希望兄弟叁人可以齐心合力,将国家治理好,如是云云。
会谈期间,帝呕血,小侍女服侍皇帝喝药,却在枕头底下发现巫蛊小人,遍体针扎线绕。帝惊骇,太子在其耳边耳语。帝宣二皇子母妃瑾贵妃进殿,贵妃见巫蛊惊惧,推脱求饶。帝摇头,挥手示意侍卫将其拖出,叹息一声,靠在床头不语。
太子带领兄弟退出,即刻命力士将瑾贵妃绞死,列数二皇子叁十二般罪过,在大皇子的帮助下将其压入宗人府,等开庭后决定怎样处罚。
太子怎样和大皇子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将兄弟俩看不顺眼的人都收拾了我自然是不怎么关心,我关心的只有我家相公,可是凤倾对我却似乎没有一点关心之意。
我受伤至今也有一个月了,他从未来看过我一次。虽说我伤好的快,十天后就活蹦乱跳了,但至少应该表示一下嘛。我思量他估计是觉得我替他挡刀也是逢场作戏,故意要讨好他的。
我去他的书房、琴室找他,他仍旧冷着一张冰雪脸,虽然我承认他面瘫脸也非常好看,但心底毕竟是希望他能对我笑一笑的。
送他的东西他依旧扔的扔,喂猪的喂猪。
有一次我终于忍不住了,把他按在墙上,嘴对嘴的喂了一颗葡萄,还不许他吐,用舌头堵着。那颗葡萄几乎是未经咀嚼,就顺着他曲线优美的喉咙滑了下去。我有些成就感,刚准备喂第二颗,就听到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以后如果你再做这样的事,我保证此生不看你一眼。”
我心肝儿一颤,慌着放开他的手,退后一步望着他。
他垂着头,右边的脸颊被我啃得微微泛红,鬓发乱乱的,白衣的领口也被我撕开了,十分落魄。
那一刻我心里是非常愧疚的,觉得自己对不起他,想说话,万般口才又都成了扁嘴茶壶里的馄饨,倒不出来。最后只得讪讪离去。
可这件事后不久,发生了一件让我十分震惊且愤怒的事,事件本身其实已经非常让人抓狂,更加令人抓狂的是当事人双方根本毫无愧疚之意!
我清楚的记得,那是皇家的狩猎日。惠南王事件已经平息,老皇帝又突然生龙活虎起来(某师私自觉得是回光返照)。
当时春光明媚,狩猎场里万物复苏。老皇帝兴致很高,打了两头狍子,引得在座女眷一众叫好,皇子们溜须拍马。我看的无聊,起身离座,想去附近的树林子里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凤倾自然不会与我同去,仍旧坐在位子上喝酒。刘婉蓉走过来,坐在他旁边,两人一起喝酒看大皇子猎杀羚羊。
事情是这样发生的。两人喝着酒,相谈甚欢(我严重怀疑他们在谈话过程中勾起了金顶寺初见时的情谊)。凤倾转眸看到桌角一只雕花珐琅做的瓶子,嗅了嗅,是酒。就随手倒了一杯,还不忘给婉蓉续了一杯。
然后,然后两个人就手牵着手走了,上了猎场外围的一顶轿子。(某师目眦欲裂,想要奔过去,被作者一把拉住,“不,不该你上场呢!”某师欲哭无泪:“无良后妈,只会给我戴绿帽子,呜呜呜,我不活了……)
据当时在树林里埋伏着的小太监说,他从树缝中看到,那顶轿子不停的颤啊颤,动作幅度大的简直没快散架。
十五 夜谈
那次是凤倾的第二次,是刘婉蓉的第一次。
事情发生后,我去找凤倾,在他房里等到喇叭花都谢了,敲梆子的都从左相府转了叁圈了,才见他回来。
“去哪里了?”我勾着虚假的笑容,问。
“皇宫,求六哥将婉蓉赏赐给我。”他淡淡道,眉间一抹惨淡,一抹忧伤,一抹气死你不偿命的担忧。
我拍了拍快要爆炸的小心脏,抖着声音问:“哦,他没答应?”你给你家哥哥戴了顶绿油油的大帽子,他会答应才怪!恐怕现在正想着怎么处置你们两个呢吧。
凤倾摇了摇头。我心中庆幸他没能见着婉蓉,不然肯定会怂恿她跟自己私奔的。
“你……有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我颇希冀的看着他,希望他唇中能吐出一句觉得自己对不住我的话。
“我累了,你走吧。”他淡淡道,似乎真的很累了的样子,吩咐侍女过来更衣,做睡觉的准备。
我的一颗水晶玻璃心哗啦啦碎成七百八十瓣(作者:你确定是水晶心,而不是金刚石的?某师磨牙:滚粗!),又想起猎场外那顶震动幅度异常剧烈的小轿子,咬着牙笑道:“你睡觉,我为什么要走?别忘了我们可是夫妻,睡觉当然也是一起睡。”
那抹雪白的背影微微一震,我继续点火大业:“以前我还怜惜你,觉得洞房那次太对不起你,不敢对你再做出太过的事。谁知道你不是生来性情冷淡,而是只对我一人性冷淡!抱着婉蓉的时候,你心里不知有多高兴呢!是不是?”素手搂住他的腰,绕到前面,伸进衣服中,抚摸他性感的小腹。唇也凑到他颈旁,吻着他的肩。
凤倾一把将我推开,一脸鄙夷,“我和婉蓉是真心相爱,你这种人是不会明白的。”
“哦?真心相爱?为什么我看到的只是你和她在行那苟且之事?你们的爱情还真深刻,花街里随便找个姑娘,也能对你这样爱的深刻的。”
见他一脸不为所动,我凑到他耳边,道:“既然你那么喜欢婉蓉,我帮你去求太子,纳她做你的侧妃如何?”
他望我半响,垂下头,“你又在想些什么?整日的算计,不累么?”
“这意思就是答应了?”我拍了拍手,满意的离去。
凤倾看着我的背影,眼神明灭,估计是在琢磨,这女魔头又想出什么法子害人了。
我确实是连夜进宫见太子去了。让凤倾纳婉蓉为妃?哼哼,我哪有那么好心,我不撕烂那小贱人已经是仁慈之至了(作者:咳咳,注意言辞注意言辞。某师:后妈,你嗓子有病啊,咳什么咳!”。
我去见太子是为了给我家叁哥求情。我家叁哥姓刘,名是非,果真给我们惹来不少是非。不过这次是过头了点儿。
那日凤倾在桌上见到的珐琅瓶子,是刘是非放在那儿的,里面装的是让贞妇烈女都能失节的“可人水”。他本来是准备给老皇帝的八十七房妃子小绿珠用的,随手放在桌上,被凤倾他们取来喝了,成就了人家一场露水姻缘。
“那么重要的东西,你怎么随手乱放?找死么?!”我曾在刑部大牢里训斥过他。虽说皇室狩猎人多且杂,他去勾引老皇帝的小妃子应该是手到擒来的事,但怎么可以这么糊涂大意!
刘是非一把鼻涕一把泪,一个劲儿的说他错了,他本来见小绿珠是准备朝凤倾走去的,谁知被婉蓉抢了先。他知道七皇子是不喝酒的,谁知娶了我之后,以酒消愁,竟然成了个酒鬼。
我把手伸进牢门,去拍他的脑袋。臭小子,敢骂我家凤倾!
见他着实可怜,安慰道:“别怕,我去跟太子求情,饶你小命不难。这种天家的丑事,总是要遮着掩着,就怕他们在我找到太子之前,寻个其他的罪名把你砍了脖子。”
我家叁哥无语。狱中叁天未洗漱,胡子拉碴,哪里还有半分风流佳公子的样子。这家伙有特别严重的洁癖,亏他还能挺得住。
“你不是来安慰,而是来挖苦我的吧。”他道,身子一扭,面壁,不理我了。
我见他是真的想出来了,狱中几日,不知错过多少小姐佳人的约会。对他保证,明日太子一定会放他出来。见他点头,就提着裙子出来,结束了这趟监狱之旅。
见到太子时,他居然还未睡。我对他说了一番熬夜伤身,会导致记忆退化,皮肤不好,房事不行等一系列恶果。
十六 太子
他终于揉着眉心,无奈道:“是太监把我叫起来,说你要来拜访的。”
我讪笑两声,决定速战速决,不打扰人家休息。
“那个……我是来为我家叁哥求情的,太子您大人有大量,手下留情,饶了他这一次吧。”
慕容子潇深深将我望着,突然笑出声来,道:“因为他的缘故,我被太子妃带了绿帽子,我不能惩罚凤倾,总得找个人出气不是。”
我点头,表示深深赞同,“狱里那么多人,随便找几个砍了出气就可以了,您砍了我叁哥的脑袋,我老爹会很伤心的。现在结盟刚刚形成,他伤心可是对您不利的。”
太子的眸色变深,意味深长的望着我。我继续道:“再说,你又不是那么喜欢婉蓉,就算赏给凤倾了,对你也不是什么损失。”如果喜欢,会让她成亲一年仍旧是处子之身?
小太监捧来香茶,太子滤了滤茶沫,品了一口。
“我不是不喜欢婉蓉,只是想等到她稍微大些再……”笑了笑,眸色一转,“不只是我一人受了伤害,你恐怕,比我伤的还要深。”
黑曜石似的眸子直要望进人心里。我转眸避开,淡淡:“如此看来,您是决定原谅婉蓉了,那……”我可就太高兴了!凤倾可以死心了。“也请你放过叁哥。”
“好。”他几乎是立即同意了,我还有点小吃惊。他笑了笑,将香茶递给我,我摆手。
“晚上喝睡不着觉。”
“唔。”他点了点头,也不再喝他面前的茶。
“让御厨做一些乳奶吧,晚上喝对身体很好的,有益健康。”
“你对这些倒是了解的不少。”他道。
“那是自然。”我有些得意,“每天晚上我都让王府里的厨娘煮上一碗,给凤倾送去,就说是玉贵妃嘱咐的。要说是我,他指定不喝。”这个小计俩凤倾竟然没有识破,每天睡前喝奶,特别乖。我有种小小的成就感。
慕容子潇望着我唇边的笑,眼中掠过一丝若有似无的温柔,抬手抚了抚我的头。我一愕,一瞬忘了反抗。只有大哥二哥才会这样摸我的头,温存的,宠溺的。
我眨了眨眼睛,抬头望向他。
他笑了笑,道:“太晚了,不如就在宫里过夜,明日再回去。”
他眼里有暗流涌动。我吞了口唾沫,“你不会……”
他用手堵住我的唇,突然越过小桌,俯下身来,吐出舌头,舔了舔我的耳垂。
玉皇大帝,神仙姐姐,这剧情发展的也太快了吧!
深夜孤寂,两个被至亲之人背叛的人,在空旷的宫殿里,彼此寻求慰藉,体会报复的快感和刺激……停停停,这是什么烂剧情嘛,打住!
我推开他的身子,“我该回去了。”跳下软榻,准备逃走。虽然凤倾对我不忠,但身为一个传统女人,我还是接受不了自己对他肉体上的背叛。
身后的人没有动,没有阻止我的离去,只是拿夜色般的眼睛望着我。
我想了想,停下来,决定小小帮他一个忙,“我听说大皇子要回北疆了。”
“嗯。”他点头,没想到我突然提起大皇子。
“我知道除去惠南王和二皇子后,你并没有比之前轻松,因为最大的隐患还不是他们。”而是与他拥有同一个母妃的那个人。
他笑了笑,“你什么都很清楚。”
我摇头,“我只是想提醒你,防范隐患的最佳方法是把隐患放在自己看得到的地方,这样他稍有异动,你就会有足够的时间反击或将其杀死在萌芽之中。”
他没有应,望着漆黑的夜空有些发呆,“他是我的大哥,就如同刘敞之于你。我幼时从军,是在他麾下,两人一起看星夜,饮烈酒,吃耗牛肉。那段时光是我这一生中最真实,最难忘,同时也是最美好的。”
他言尽于此,我却已明白他的意思。点了点头,道了声晚安。
“你早点睡。”走了几步又停下,“睡不着的话就让御厨房去做乳奶。”
他终于笑出声来,“知道了,这么啰嗦。”
我也笑了,觉得自己真的成了老妈子,怪不得凤倾不喜欢我。转身,不再停留的出了东宫。
第二日,太子就放了刘是非出狱,挑了几个长相颓丧的死囚做他的替死鬼。婉蓉仍旧做她的太子妃,凤倾对此感到特别的失落。宫廷里飘过几阵子风言风语,吹一吹也就散了。
刘是非出狱后提着两坛子清酒来七王府看我,说是给我道谢。
十七 小倌
两人喝着喝着就聊到了民间坊里的风流艳史。我看那小子两眼放光,色狼本性人类衣冠根本遮不住,加条尾巴肯定会立马摇一摇。
“好妹妹,花街最近开了一家小馆,你可知道?”他桃花眼一挑,对我抛了个媚眼。
“好哥哥,妹妹不知道。里面姑娘漂亮么?有妹妹我漂亮么?”我也回他一个媚眼,生生没把自己恶心死。
“哎呀,妹妹怎么以青楼女子自比!不过那里的姑娘虽然不比妹妹,但其他方面却个个都是能手,口活好的让人简直停不下来。”
我翻了个白眼。炫迈口香糖给没给你代言费啊?!
他无视我的白眼,贴上来,“妹妹同我一起去,见见世面。”
瞧瞧,瞧瞧,有这样怂恿自家妹妹去青楼的么?不过……我喜欢!
一把揽过他的肩头,我奸笑两声,“哥们,带银子了么?”
他也奸笑两声,拍了拍荷包,“来向您道谢的,怎能少了这些黄白之物!”
我大笑,“那还说什么?还不走起!”
于是无良两兄妹勾肩搭背的去了那家花街上新开的小馆。
“‘秦楚’。”我望着小馆楼檐下的牌子咂了咂嘴,“好名字。”
“姑娘也是个识货的人。”一个长相分外美艳的男人倚在门口,对我笑的花枝招展。
哟,这家青楼有意思,用男妈妈来招徕客人。嗯,主意新奇,加分!
那男人见我眼睛直了,伸长手臂过来揽我的腰,凑到我脖子旁舔了舔,”姑娘里面请,喜欢什么样的相公给紫情说,保准让你满意。“
我被他舔的浑身一个哆嗦,你属小狗的么?
回头一瞥,见刘是非竟然没有跟上来的意思,我柳眉倒竖,怒道:“你要去哪里?过来!”
刘是非讪笑两声,道:“这相公馆是特地为您包下的,我不好这口,小凤仙还在等我,我先走了。”说罢,挥了挥手,不带一片云彩了。
相公馆?我回过味来,咂咂嘴。来逛逛也不错。瞥了眼身旁的美人大叔,他娇羞的对我抛了个媚眼,我身子立刻酥了半边。
好吧。“让你们这儿的头牌过来伺候吧,你也留下。”我挑了挑他的下巴,摇着扇子,朝楼上包间走去。
刚刚坐定,紫情和一众相公就簇拥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进来了。唇红齿白,眼睛黑琉璃似的,养在白水银里。
虽未成年,身量已经很高,我估计只能到他的肩膀。站在那里,用带着怒意的眼睛将我瞅着。
紫情剥开一颗葡萄,放到我嘴里,吐气如兰,“刚进来的,还是个雏儿,刘公子特意让我们为您留着。这模样,可还满意?”
“满意满意。”我做猥琐大叔样,将那少年从头到脚用色狼看美女的目光看了一遍。
紫情捂着嘴笑,让那少年过来服侍。
那少年变变扭扭的坐到我身旁,木桩似的,眼神倔强。我觉得好玩,在他脸上吧嗒一口,香了一个。
少年大惊,拿小鹿似的眼睛将我瞅着,目光既怒且怕。
我其实已经开始后悔,紫情这妈妈给小娃儿涂得粉一个个都这么厚,本来素净白皙的脸庞,现在跳脚僵尸似的。我刚刚那一口,吞了不下半两粉。
咳嗽几声,我将那少年抱在怀里,上下其手。太过清瘦,硌手,不及我家凤倾摸起来舒服。品评完,觉得将那少年也吓得差不多了,松开他,开始大吃大嚼。
少年乌黑的眼睛已经蓄满了泪水,紫情站在旁边,又不敢反抗,泪水只能往肚子里面流。
我看他一眼,朝紫情挥挥手,“你先出去吧,我想做些快活事情。”
紫情抿嘴一笑,嘱咐小相公们好生伺候,自己款款出去了。
紫情一走,少年立刻瞪大眼睛戒备的望着我,生怕我有什么不轨意图。
切,我观之一哂,来这里的不都是对你们图谋不轨的禽兽么(作者:咳咳,某师你把自己也骂进去了。某师:我比他们高级,我是衣冠禽兽。作者:咳咳,咳咳,咳咳……)。
端了杯小酒,凑到少年旁边,挑起下巴,“乖,告诉姐姐,你叫什么名字?”(作者:某师你好像不比他大。某师:不要总出来妨碍我泡帅哥好么,主角是你还是我啊?!)
“慕蓉。”少年把头扭过去,又硬气了。
“我是问你名字,不是问你姓什么。”我叹息,这倔孩子。
“他就是叫慕蓉,慕名而来的慕,芙蓉的蓉。”旁边一个小相公娇笑着提醒。
十八 男宠
“好名字好名字!”我拍了拍大腿,把清酒递到他面前。
慕蓉脸上一红,把脸别开,一双琉璃瞳莹然欲滴。
我心中一动,想到某些怪蜀黍会在行事前进行个小调情什么的,他恐怕也是把我列入那种人之一了。
我摸了摸鼻子,有些无趣,对围观的一个小相公道:“你们不是会唱小曲么,我听紫情说还有一个会弹扬琴,快快奏起来,唱的好的有赏。”
那小相公点头,掩唇而笑,“小曲儿我们是都会唱,妈妈说的会弹琴的就是指他了。”葱白的手一指,指向我旁边的慕蓉。
慕蓉起身,行了一礼,乐的远离我,去弹琴了。
红牙板儿一敲,唇红齿白的唱将开来。慕蓉手指修长,在扬琴上上下勾拨,眼皮儿一翻,漾出几抹风情来。也是,这地方呆久了,眼里看的,耳里听的都是呢哝软语,莺歌燕舞,饶是他不情愿,那些眼中风情也是潜移默化学了些,不经意就流露出来。
我呆呆望着他,却想起另外一个人来,叹了口气,饮下杯中酒。
他是永远也不可能为我抚琴的,想这些作甚?
一曲作罢,我吃的也差不多了,起身要走。
一众小相公们慌了,扑上来,泪眼欲滴。
“是奴家伺候的不好么?姑娘这就走了?”
“如此,定会被妈妈骂的。”
……
只有慕蓉在原地站着,垂着头,没有上来阻拦之意。应该是盼着我走得越快越好呢。
我笑了笑,刚准备说话,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接着是肉体撞击木头的声音,然后一个不明物体躺在了我脚下。
龟奴们沿着木楼梯跑下来,为首的忙不迭朝我赔罪,惩治不听话的公子啦,惊扰到您啦等等等。
我抬眸望向楼梯顶,这么高的梯子,掉下来还有活路?低头望了望脚下的不明物体,他也在同一时刻睁眼,看到我,立刻用沾满血的手抱住我的腿。
“求你,求你救救我,我不想呆在这里。他们……他们会把我打死的。”一双琥珀色的眸子望定我,满是乞怜之意。
哦,还有气。貌似力气还挺大。我动了动腿,没能挣脱。
龟奴们吓呆了,立刻上前,想将那双螃蟹般抱着我的手臂扯开。我挥了挥手。蹲下身望着那少年。
“唔。”抬起他的下巴,“长得倒也好看。”眼珠儿转了转,起身,“那就跟着我吧,如果你还能起来的话。”说着走下楼梯,下楼前我回头望了一眼。慕蓉正用颇幽怨的眼神望着我的背影,见我看他,立马换上恶狠狠的表情。我哈哈一笑,走了下去。
那被打得半死不活的小子果真跟了上来,拖着脚步,身后留下一串血。看得我有些心疼。
龟奴们也不敢阻止。我大概跟紫情说了下情况,就带着那捡到的小子上了马车,回七王府。
然后,坊间就有了我养了个男宠,宠爱之极的传闻。
凤倾连我的死活都不会过问,自然也不会管我的任何事情。我也懒得解释,任坊间的七大姑八大姨将我”夸赞“的如何神勇,夜御七男啊,无男不欢啊等等等,风言风语从不放在心上。
“王妃您吃个香蕉。”风连柔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在我烦躁的时候适时递上我喜欢的水果。果皮剥开一半,送到我嘴边。
我咬了一口,满足的叹息一声。他接下来的一句话差点没让那口香蕉将我噎死。
“哎,不知王妃喜欢香蕉这样暧昧的食物。您看它是不是和连儿身上的某个部位很像呢?”细小的舌伸出,不着痕迹的舔了舔我的耳垂。这些日子,他早已将我全身上下敏感的部位了解了个齐全。
我浑身一哆嗦,差点将手里剩下的香蕉按到他那张狐媚子脸上。当初怎么就没发觉捡回来的是个极品风骚每日发情的男狐狸呢?我果真是被那双楚楚可怜的琥珀眸子欺骗了。
我有些后悔。此后无意识的开始远离此生最喜爱的水果。
“待会儿七皇子要来,连儿迫不及待的想见见王妃日思夜想的人是个什么模样呢。”他做出少女怀春,娇羞无比的样子。
我翻了个白眼,来的是我相公,你娇羞个什么劲。心里却泛起一股淡淡的隐隐的祸之将至的担忧。
然后,这担忧果真成了现实。
凤倾来我这里跟我谈论玉贵妃寿辰送什么礼物的重大问题。两人在石桌两边坐定,特像谈判的双方代表。
他那张万年冰封的俊脸依旧如常,连风连“适时”冒出来献茶都没有闪过一丝波澜。
十九 风连
“王妃~”风连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故意勾出一抹子颤音。
我的小心肝也颤了颤,有种坏坏的预感。
“茶太热,让我帮你吹一吹。”从我手中拿去茶杯,放在嘴边吹啊吹。他的气吐在我脸上,让我有一耳瓜子拍死他的冲动。
凤倾目光淡淡扫过风连,淡淡落在我脸上,开口:“母妃这次寿辰,我准备了一套南湘紫玉妆奁送她。”
“玉贵妃对玉器情有独钟,我想她一定会喜欢的。我这里还有一本民间养颜驻容的册子,二哥哥好不容易替我寻到的,也给贵妃送去吧。”我琢磨着字眼说出。
“呀!王妃的衣服被茶水溅到了,奴伺候您更衣。”旁边某人适时抢镜,还伸手过来要摸我的腰。
我一把按住,挤出一丝笑,“无妨无妨,我不感到湿。”就溅了一星子茶沫子,你当我是速溶奶粉啊!
一把拍开某人,我涎着脸对凤倾笑,“那就这么说定了,明日咱们到宫里去给贵妃娘娘请安。”心里第一次盼望凤倾离开,怕自己hold不住场面,那只公狐狸就像一颗定时炸弹,随时都有将我炸到冥王星的可能。
凤倾点头,竟然没有离去的意思,坐在那里喝茶。我坐立难安。
风连自然是不会安分,一会儿拈了快蝴蝶糕,放嘴里咬一口再放到我嘴边,眨着琥珀眼做请求状让我吃。一会儿要给我揉揉肩膀,手指每每会不经意间下滑,滑到我胸前的高挺上。我一捏住那双爪子,他就拿小鹿似的目光将我瞅着,让我不忍下狠劲惩罚他。一会儿倒了新茶放在嘴边吹,吹凉了喝一口,再送到我唇边,杯沿上还带着他的唇印……
在我即将神经衰弱前,凤倾终于喝完了杯中的茶,弹了弹衣袖,走了。
我大舒一口气,瘫软在石桌上。
风连覆上来,胸膛贴着我的后背,吐气如兰,“王妃累了,让奴服侍您歇息吧。”
我一个鲤鱼翻身,将他压在身下,挑起他下巴,恶狠狠的威胁:“你如果再在凤倾面前做出这番姿态,我就剥了你的皮!”
他望我一眼,垂下头,将锦衣拂下,露出玉色的肩部,咬唇:“您现在就剥了我吧,不过这石桌上冷,您对奴家……可要爱惜些。”
我一口鲜血喷上九重天,觉得捡了他后,寿命至少减了十年。
拿他无可奈何,只得离去,背影甚是萧索悲凉……
一下午,我没敢回我的椒兰阁,在七王府里幽魂似的游荡。晚上偷偷摸摸的潜回房中,撩开床帘就被吓了一跳。
风连躺在床上,白衣褪到了腰腹,露出雪白的胸膛,胸前两个小点微微泛着红光。他咬唇望着我,如云墨发垂在肩上。
要命的是他坐在床上的姿势,两条雪白修长的玉腿分开,衣服险险遮住大腿根部。两条手臂在身后撑着,琥珀眸包着两汪水,柔柔的将我望着,做着无言的邀请。
我迅速扑上床,拉住他的衣服,往大腿上一遮,再扯过旁边的腰带,将他包扎个严实。让凤倾看到他这个样子,我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作者:凤美人晚上哪里会来你这里,躲都躲不及呢。某师:闭嘴!)
风连甚委屈,躺在床上不安分的用手摩挲我的腿。我想了想,扯下自己的腰带,准备把他的手也给绑上。
风连这才有些怕了,离我远点,不服气,“你为他守节,他又不领情。白日里我那般待你,他都无所反应,根本不在乎你,你何苦守这活寡?”咬了咬唇,眼中流出一抹潋滟艳光,“他有将近一年没碰过你了吧?”
我心中一赌,恶狠狠的瞪他一眼。赶明儿要数落数落香儿,别有的没的都给这臭狐狸说!
从床上爬起来,离开。
那只公狐狸坐在床上,望着我,眸色深深,嘴角噙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
被风连占了床,我无处可去,神思飘渺的在府中走着,抬头时却是到了凤倾的莜花苑,抬步走了进去。
小侍女告诉我凤倾在书房,我晃荡着步子,过去找他。
推门进去的时候,凤倾抬头看我一眼,没有惊讶,没有愤怒,低下头,继续看书。
我琢磨着是进是退,想了想,还是舍不得来了就走。
进来后,东瞧瞧,西看看,目光在那清俊的身影上停留,在他皱眉头之前连忙移走。始终不敢凑过去看他在看些什么书,画过什么画,写了什么诗。
在书房里面的软榻上坐下,隔着帘子望那抹背影,叹息一声,摸了摸怀里的那对比翼鸟玉珏。
二十 房事
想我刘师师何曾这般黯然神伤,自怨自艾过。
也不知是书看完了,还是被我烦的安心不下来,凤倾起身,准备离开。
我忙跑过去,拉住他的袖子,“这就走了?才看了那么会儿。”
他拂开我的手,淡淡:“乏了,不想看了。”
“哦,那就睡觉吧,这里面就有床。”我遥遥指向那软榻,目中有期待之意。
他看着我发亮的眼睛,点漆似的眸子似乎一眼就看穿了我龌龊的思想,皱眉,转身。
我一把抱住那抹纤腰,一贴上那美丽的弧度,立刻身心都化了,哪里还会让他离开。
“不许走,成亲这么久了,你从未尽过做丈夫的责任。明日见到玉贵妃,我一定告诉她你待我是多么不公平。”
怀中的身子没有反抗,我就又抱的紧了紧。
“什么责任。”他问。
“身为一个正常的女人,你让我苦守空房,平日里待我冷淡也就罢了,可是在房事上你从未补偿过我。这就是没有责任心,推脱义务的表现。”说白了就是我想要你了,你表个态吧……
凤倾垂下头,轻嗤:“一派胡言。”
我松开他,“便是一派胡言又怎么了?就是一点感情也没有,肉体上的慰藉也是一个丈夫应尽的责任。我们成亲一年,除了洞房那一次,你何曾跟我亲近过?”
凤倾脸上一红,显然是想起洞房那天我对他做过的那些事,红了眼睛将我瞅着,有些悲愤。转过身,朝门口走去。
我垂了头,知道又说错了话,他定是要走了。
门“啪嗒”一声轻响,关上了。
我头垂得更低,后猛然抬起,吃惊的望着站在门旁的凤倾。他,刚才是把房门,锁上了?
他朝我走来。我突然有些结巴,“那个,你,你干什么?”
“行房事。”他淡淡道。
我一把捂住狂飙鲜血的鼻子。凤倾,你说那两个字的时候,能不能不那么性感?!(作者:人家明明是冷着脸说出来的。某师:请允许我自由想象的空间。)
我拉着他走到软榻旁,自己先躺了上去。他有些犹豫,我做好他要是逃离立马一个熊扑把他抱住的准备。
凤倾没有逃,犹豫过后,开始脱衣服。他脱的很乖,一个纽扣连着一个纽扣。看的我两眼几欲喷出火来,恨不得一把扯掉那碍眼的薄衫,在他精致的锁骨上啃上两口。
我舔了舔嘴唇。他看到,住了手,伸手去灭桌子上那盏清油灯。我连忙止住。
“不许灭!”笑话,灭了的话,让我上哪儿去看美人情难自禁时的春宫图?
素手扣住他的腰带,稍用力,就被我扯了下来。薄衫从肩头滑落,露出我觊觎已久的锁骨。伸出舌头舔了舔,凤倾浑身一颤,将我压在身下。我抬手抽出他的发簪,他墨云般的发散落肩头,落在枕上,与我的发纠缠在一起。
亵裤已经解开,他分开我的双腿,将火热硕大挤进来。
进来大半的时候,我抵住他贴下来的胸膛,“等等。”我道。
他停下,不解的望着我。
我将手伸进他衣服里,在腰部紧致的肌肉上摩挲几下,抚上他胸前,细致的抚摸,挑逗,将他的每一寸肌理都接触过。
感觉到下面湿润起来。我点了点头,在他耳边道:“可以了。”
他开始律动,一下下撞击我的花心。我舒服的呻吟,叹息。
他皱着眉头,额上冒出细密的汗水,“不许叫。”他说,有些喘息。
身体上的欢愉让我的心情也极度的愉悦,我贴近他,迎合着他的动作,“我想听你叫,凤倾,你叫,让我知道你很快乐,叫我的名字,叫我阿锦。”
他不语,闭上眼,长长的睫毛覆盖在下眼睑上。
我勾了勾唇角,稍稍夹紧双腿。他浑身一震,险些没把持住,睁开眼睛将我望着,深黑色的眼睛笼着一层情欲。
“叫我,叫我的名字。”我在他耳边低语,蛊惑的,蜷起修长的双腿,勾住他的腰。腰部随着他的律动一起扭动,嘴边溢出呻吟。我已动情。
他低吼一声,律动的频率明显加快。我啜泣一声,一口咬住他的肩膀。他浑身一震震颤,在同一时间,我们达到那美妙意境的最顶点。他的爱液全部喷洒到我身体里。
他垂下头,压在我身上,我听到他低叹一声:阿锦。声音几不可闻……
枕上是我们纠缠在一起的发丝,如同我们现在纠缠在一起的身体,不分彼此。我很喜欢这种坦诚相待的状态,手揽住他的腰,与他贴合的更紧密一些。
二十一 小妾
他动了动,想要出去。我一个翻身,将他压在身下,伸手去摸两人茂密森林的结合处。凤倾脸上红了红,我很喜欢他这个样子,张嘴含住他的唇,细细密密的吻。右手顺利的摸到那个结点。
“又热了呢。”我抚摸着他的下体,咬了咬唇,感觉到他的阳具在我体内膨胀。别看我家凤倾没练过武,身子可是很棒的呢。
他推开我,从我体内抽离,准备穿衣服。
“你该回去了。”他喘息已经平定,又恢复了平静的语调。
我有些失落。就是招个妓女,完事后,还会跟恩客聊上两句,说些体己的话。我却是妓女都不如么?
有些不甘,我望向他小腹,“不会憋坏么?”那可爱的家伙在我体内时就已经挺起来了,现在在亵裤下吐出一点晶莹的液体。
他皱起眉头,很反感我现在的表情。我将他扑倒,褪下他刚刚穿上的裤子,身子贴了上去。那团火热立刻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我动了动腰,它就熟门熟路的抽插起来。
我有些气喘,体味着凤倾在我体内碾磨的极致感受,喃喃,“看,你想要的。我也想要你,只想要你。也只对你一人这样。嗯,啊,啊……”
凤倾红着脸,任我在他身上动作。我知道他也是觉得舒服的,虽然他不说,但身体的反应骗不了我。
我一直觉得房事这种事,一定要让两个人都觉得享受才算的上圆满。那是一种奇妙的融合,精神上的,肉体上的。两人一同体会那种极致的美妙,幸福的高潮。这才是完美的性爱……
一直到深夜,守夜的梆子敲了叁圈,我们才疲惫着睡去。我抱住凤倾的腰,贴着他的后背,嘴边带着笑意,慢慢睡去……
第二日醒来,我睡眼惺忪。香儿站在床头,满目焦急。
“王妃,您终于醒了。王爷已经等了你半个时辰了。”
我揉了揉眼睛,想起今天是给玉贵妃拜寿的日子,忙让香儿服侍着洗漱穿衣。一块玉珏从乱成一团的衣服里掉出来,香儿替我捡起,那比翼鸟还是温热的。
“王妃终于如愿了,可见这鸟儿还是有些好兆头的。”香儿抿唇一笑,脸上红红的。
我从她手中拿过那对比翼鸟,仍旧塞到怀里,戏谑:“你家王爷仍旧是不情愿的,日后如果香儿有了喜欢的人,定不要像他这般冷情才是。”
香儿脸上的红晕更深,催促着我去见凤倾。
凤倾已经等在府外,见我出来,先进了轿子。我搭着香儿的手臂,也跳了上去。
一路无话。
凤倾又恢复了冷淡的面孔,坐在对面,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冷气。
我瞅了他半天,不禁有些泄气。他果真将昨夜当做公事公办了。我虽然说过,房事什么的是他的责任和义务,但有过那样的亲近之后,两人怎么还能保持着商业上的冷静和自持呢。
他不理我,但这碍不着我看他。最后他实在受不了我贪婪的目光,黑色的眸子泛着寒光扫了过来。我一哆嗦,忙移开目光,两手开始撕扯手中的锦帕。
到玉蝶宫的时候已经将近午饭的点儿。凤倾跟玉贵妃解释了一翻,玉贵妃也不放在心上,执着他的手,嘘寒问暖,吩咐御厨将饭菜端上,让我和凤倾陪她一同用餐。
虽说正宴晚上才开始,午饭也是铺排了满满一桌子。玉贵妃忙着给凤倾夹菜夹肉,反倒忘了今日是她的生辰,她才应该是坐享其成的那个人。
我一顿饭吃的甚开怀,充分享受被人忽视的自由,想吃什么自己越过半个桌子去夹,浑然不顾周围侍女惊讶的目光。
午餐结束,玉贵妃拉着凤倾说娘儿俩的体己话儿。我扯着自己腰上垂下的丝绦,数贵妃今儿带了几支珠钗。
“师儿觉得呢?”她猛然转过头将我望着,嘴角噙着一丝淡淡的微笑。
“啊?”我回过神来,全然不知她为何突然提起我的名字。见她万分期冀的将我望着,只得点头,“嗯,甚是甚是。”
玉贵妃嫣然一笑,对我表示赞许,转头对坐在右下手的凤倾道:“我就说师儿是个通情达理的人,看来果真未曾看错。你平日跟我说她许多坏话,也不尽属实吧。”说罢,捂着嘴笑。
我被她笑得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凤倾在母妃面前说我的不好?怎么会这样子?又想了想,以他对我的厌恶程度,想让他说我几句好话根本是不可能的。
二十二 避孕
叹了口气,也不敢看他,我垂着头,继续揪扯腰上的缎带,恨不得撕下几块来。
见儿子不语,玉贵妃继续道:“既然师儿这么通情理,我也就将话直说了。”叹了口气,“你们成亲已有一年,师儿仍旧无所出,我这做母亲的看着着实着急。当今太子比凤倾大不了几岁,已经有了叁个小皇子。所以,我琢磨着想给凤倾纳几房妾室,不知你们意下如何?”
我听完,心底喊冤。贵妃娘娘啊,你儿子虽然与我成亲了一年,但是能给您造出孙子的那事却只做了两次,第二次还是昨晚我威逼利诱才肯了的。就算我吃了super催生激素,也不能现在给你造出个人来啊!
我平定一下情绪,酝酿着怎么跟玉贵妃开口把这事给回绝了。还几房?一房我都怕自己哪天一个不顺心,把她给暗杀了。
咳嗽一声,正准备开口,那厢一道清润的声音响起。
“好,那就纳几房妾室吧。”
什么?!我怒目望向淡淡说出此话的凤倾。你不是性冷淡么?怎么现在抢着要女人了?还是说昨晚我做的不好,你欲求不满?
凤倾神色淡淡,望着玉贵妃,就像是说“再给我几斤白菜吧”那么平常。
我的一颗水晶玻璃心碎成八十九瓣(作者:上次就碎过了好不好……某师:闭嘴!),接下来的谈话都在一种恍惚状态中度过。下午凤倾留在玉蝶宫,等着参加晚上的家宴。我借故身体不适,先行回了七王府。
玉贵妃的办事效率极高,生辰后的第二日,两个花枝招展的少女就进了七王府。两叁日后,都华丽丽蜕变成少妇,整日价带着侍女在我眼前晃荡。
我看着那抹刚刚从亭子前面走过的紫衣女郎,一咬牙,“啪嗒”一声,手里的榛子碎了,里面的果仁完好无损。
“哎呀,王妃好厉害!”风连拍着手,取出那枚榛子,又将一个新的放到我手中。手一指花间亭西北角,欢快道,“如美人也过来了,王妃您快看。”
我右脸颊的肌肉抖了抖,终于决定要开始行动了。
晚上的时候,我将那两个狐媚子招到房间里,从一个端详到另一个,点点头,座到主位上,喝了口香茶。
貂柔朝我望了一眼,拿团扇遮着嘴,笑道:“姐姐叫我们来作甚?如果没事,我就先回去了。王爷还等着我陪他作画呢。”
我勾了勾唇角,准备从她开始。
“香儿。”我叫了声。
香儿立刻鬼魅般的从帘子后飘了出来,手里端着我让府里厨房做的特殊汤药。
我从盘子上端了一碗,走到貂柔身旁,将那青瓷大碗送到她嘴边,道:“喝了吧。”
貂柔一惊,被我眼中的神色吓到,有些疑惑的望着青瓷碗里黑乎乎的汤药,道:“这是什么?”
我嫣然一笑,道:“这是我让厨房为妹妹们熬制的药,对身子很有益处哦。”加了藏红花、麝香、大活络丸、天麻、七厘散和百灵膏,保准你一晚上要七次也怀不上凤倾的孩子。
也许是从我的笑容里看到了什么,貂柔摇了摇头,道:“我不喝。”拿带着恨意的目光将我瞅着。
“这可由不得你。”
我勾起一抹笑,上前一步,轻轻巧巧的制住她,将那碗黑色的汤药全数灌进她嘴里。
药汁从貂柔嘴角流下,我看喝的差不多了,将她扔在地上,朝如美人走去。
貂柔神色痛苦,右手摸着喉咙,用最难听的话语诅咒我。
我淡然一笑,知道那药水着实不好喝,说不定还会让人永远不孕。便不理会她,将另一碗汤药送到如美人嘴边。
“是你自己喝,还是让姐姐喂你啊?”
如美人很是乖巧,从我手中接过青瓷碗,小口啜了小半碗。然后用帕子捂着嘴,咳嗽个不停。
我挥了挥手,效果已经达到,让香儿从她手中接过汤碗。
“刘师师,你不要得意。等我告诉王爷,他一定不会让你对我们这样胡作非为的!”貂柔呕了半天,现在缓过神来,便又开始威胁我。
“我巴不得他来呢。你可千万要告诉他。”我笑了笑,把她笑得毛骨悚然。
让香儿送客。貂柔跨门槛时步履不稳,险些跌倒。如美人上前扶了她一把。两人相搀着离去。
凤倾果然没有来找我。我也就依然在七王府仗势欺人,活的逍遥法外。貂柔开始避着我,不再敢往枪口上撞。
她不找我,不代表我会放过她。
二十三 堕胎
每次听说凤倾在貂柔那里过夜,我都会让香儿送“特制”的汤药给她补身子,亲自看着她喝下。她若稍有反抗,我便让小厮上去制服,再将汤药灌下去。那貂柔也是个硬性子,数次之后仍旧没有学会委曲求全、卑躬屈膝这样高尚的品德。
相比之下,如美人就懂事的多。每次乖乖把汤药喝下,虽然有时只啜一两口。空闲的时候,还会来我这里请安。
我自是懒得招待她,她坐的烦了,也就自己离去了。
有次我叫住她。她显得有些吃惊。
“妹妹是个好人。”我笑了笑,示意她坐下,“姐姐有些私话想问你。”
“姐姐请问。”她一副大家小姐的风范。
我嘿然一笑,问:“王爷与你行夫妻之事时,高兴吗?”
如美人讶然,脸倏的红了,见我眼巴巴的等着她的答案,咬了咬唇,用蚊子般的声音道:“妾不知道,只知道王爷每次都很温柔。”
啥?温柔?我胃里的醋开始发酵,咬着牙问:“那他动情吗?喜欢你吗?”
如美人的脸更红了,像熟透了的苹果(作者:这么老的比喻你也用?某师:喂,是你写的好不好……),咬着唇摇了摇头,“我,我不知道。他每次虽然温柔,但我感觉仍旧有些冷淡,完事后,便开始穿衣,从不让我和貂柔在他房里过夜。”像是,在尽一份责任。想到此,叹了口气,眉间稍现一丝落寞。
我却觉得很满意,拍拍她的肩,让她回去了。
我自认为两手抓的很紧,两头抓,两头都要硬。但还是有条漏网小鱼从我手指缝里游了出去。
开春的时候,凤倾一改我们失败婚姻造就的冰山脸,眼角眉梢染了一丝喜色。如美人开始发福,她的侍女告诉我是最近吃的太多,才胖起来的。
直到那浑圆的小肚子再也遮挡不住,她才迈着已经不再轻盈的步子,来到我的淑兰阁,负荆请罪。
她下午来的淑兰阁,晚上都没有回去。凤倾终于沉不下气,来找我。
他推门进来的时候,我正冷笑着看着如美人(其实我已经这样看了她一个下午,把人家小姑娘吓得不轻)。
“哟,相公来了。”我望向他,露出一抹自认为娇媚的笑容。
看到凤倾,如美人原本沉寂如死灰的眸子闪过一抹希冀的光。我眼底暗色一闪,想将那抹希望狠狠揉碎。
“我来带如美人回去。”凤倾走进来,站在如美人面前,望着她的目光带着担忧,“你还好么?”他问。
如美人点头,有些害羞。
“现在还好,恐怕一会就不那么好了。”我淡淡,走过去,扯住她的手,一手覆上她鼓起的肚子。
“你要做什么?”凤倾挡在她面前,黑如墨色的眸子将我望着。我在那纯黑的瞳仁上几乎看到自己的影子。
“你以为我会让她将孩子生下来么?”我问他,又向前走了一步。
“之前是我太过纵容你了。这里是七王府,哪里容你这么嚣张!”凤倾生气了,俊俏的双眼因为怒气而微微泛红。他是想留下这个孩子的。为什么?为了他身后的那个女人?
我笑了笑,“你要保护她么?可是你连你自己都保护不了啊。”我突然靠近他,在他反抗之前点上他胸前的穴道。
他悲愤的望着我,倒下去时,眼睛是红色的。
然后,我就在他面前拿去了他的孩子。四个月的孩子本来就不稳,我一掌拍上去,他便没有了声息。血从如美人腿间滴落,她跌倒在地上,满面泪痕,不知是身体痛,还是心更痛。
血,蜿蜒着从她裙子下流出。她浑身一震痉挛,大叫一声,昏迷过去。
自始至终,凤倾咬着唇,没有说话。那一刻他有多么恨我,我心里很清楚。他抵抗不了我,也保护不了自己的女人不受我的伤害。他怨恨自己。
我走过去。他闭上眼睛,如是,将我永远的屏蔽在外……
如美人的孩子自然是没有保住,没过多久,她的身体也一日不如一日,下体一直淅淅沥沥,不见消停。
她整日躺在床上,本来圆润的身子迅速消瘦下来。脸庞尖尖的,更显得一双眼睛分外的大。
凤倾大部分的时间都待在她那里,所以她很开心。有时,他会抱着她,两个人一起看庭前花开花落,说些别人听不到的悄悄话。
“对不住。”凤倾抵在她发间,眼睛垂着,遮住眼底深深的歉意。
如美人摇头,“我不怪你的。”
二十四 预谋
她望着他,苍白的唇角有淡淡的笑意。
她怎么会怪他。遇见他是她一生最幸福的事,为此她不知向菩萨感谢了多少回。
她笑着,眼眸渐渐合上,“其实,我是很想要那个孩子的。一想到是我与你的骨血,嘴角不自禁的就会泛起笑容。”
“你是个好女孩。我不该让母妃把你赏给我。”凤倾喃喃。
怀中的女子摇头,“不要这么说,凤倾……我可以叫你凤倾么……”声音低下去,意识已经渐渐沉睡。
凤倾在她额头印上一吻,为她盖好狐裘,“我是你的丈夫,你爱怎么叫就可以怎么叫。”
起身,眉间略过一抹落寞,守着榕树下的女子,怔怔站了整个下午……
那年秋天,她死了,死在最爱的人的怀里,嘴角带着笑意。
我不知道她最后一刻心里想的是什么,是幸福?还是寂寞?但是我嫉妒她那纯白的一生,因为那是我不曾拥有,也永远不会得到的东西……
夜芙蓉,芙蓉夜。
我看那从海棠已经看了好久,眼睛开始酸涩。
“再看它也开不出一朵花儿来。”风连在耳边笑,为我披上火红色狐狸毛的披风,“这样坐了大半夜,不累么?”
他这样一说,我倒真的觉得有些累了。吐出口气,准备回去。
风连跟在我身后,眸色暗了暗。
“怎么了?”我问他,这公狐狸消停了好些日子,今日做出这幽怨的样子给谁看?
“为王妃不值呢。为什么你心心念念想着他,他却那样待你。”
“他怎样待我关你什么事?”我冷冷道,加快了脚步。
风连咬了咬唇,却没有跟上来。
我以为他使性子,也就没理他。谁知洗漱完后,他又不知从哪里窜出来,为我燃上息神香,放下纱幔。
一切做完,他站在床旁,幽幽看着我。
我被他看得浑身发毛,结巴道:“你,你还在这里干什么?我,我要睡觉了。”
风连笑道:”在等药性发作。“
我脑袋一懵,不懂他在说什么。转眼看到旁边香炉里缭绕着上升的烟气,恍然明白过来。臭狐狸,敢给我下药!
我一个虎跳,从床上跳起,一个擒拿将他按在被子上。他居然没有反抗,嘴角仍旧噙着那抹不明意味的笑,暧昧的将我瞅着。
我心中暗叫不妙,想我浪里小白狼恐怕今日要在这男狐狸手中栽个大跟头。
果真,在我反应过来前,他的手闪电伸向我胸前,在那两点突起上按了按,觉得不够,又揉了揉。
我浑身一震酥麻,被他触碰过的地方竟然起了难言的感受。
我红了脸,怒道:“你在息神香里放了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男狐狸笑得销魂,“不过是掺了些梦魂而已。”狐狸爪子熟练且迅速的将我的衣服剥了个精光,略带欣赏的上下打量了一眼我的胴体。
我脑中一黑,开始深深后悔自己的仁慈收养了这只狐狸,刚才的大意中了他拙劣的圈套。
梦魂可是坊间最烈的房事用品。如果没有解药,除非与男人交合,否则会全身如蚂蚁啃噬一般痛苦死去。
臭狐狸是有多恨我,竟然给我下这么狠的药!
他坐到我腰上,俯下身,开始用舌头挑逗我全身上下每一处神经。我闭上眼睛,额上的汗水黄豆般落下。
他胯下的东西在急剧膨大,琥珀色的双眸也染上了情欲。他扭了扭腰,想要挤进来。
“不要。”我呻吟,声音听起来却更像邀请。
“真的不要么?”他低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张口含住我的耳朵,“我的……王妃?”
我的神经已经绷至极限,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要我弃械投降。我张开嘴,几乎准备回应他了,脑海中突然闪过一双冷清的眸子,黑如墨,清如冰雪。我一个机灵,被情欲迷蒙的大脑开始清醒。
风连已经忍不住了,他低吼一声,分开我的大腿。
“不要!”在他进来前,我止住他,喘息着,眼中满是乞求,“我给你你想要的东西,你,你放过我。”
风连一顿,眼中的情欲退去大半,琥珀色的双眸恢复清明。
我忙推开他,用被子将自己包起来,生怕克制不住自己送到他嘴边。
“我给你太子出兵北疆的计划书,兵力调配,和布阵格局。你给我解药,如何?”
他眼中的情欲已经完全散去,墨发垂在胸前。沉默了许久,笑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我吞了口唾沫,身体像蚂蚁啃咬似的,饥渴难耐,觉得现在说什么都是考验我的耐力。
二十五 慕蓉
“在‘秦楚’小馆的时候就知道了。普通的相公不可能有你那样的体力和耐力,后来我见你手上有细茧子,虽然为了掩饰特意打磨过,但仍旧没能逃过我的眼睛。还有,你虽然在我面前处处小心,并未显示对于皇庭之争有太多的关注。但我知道我每次入宫你都跟着我,隐藏的很好,如果不是我特意留心,也不会发现。还有……”
“够了。”他笑着打断我,“那你还让我待在你身边那么久,为什么?”
我不语。他看了我半响,把头转过去,许久,道:“出兵计划和兵力配备图在哪里?”
风连走了。我说完太子的下一步计划,他把解药扔给我,就拿着从博古架上第叁格暗箱里找到的兵力配备图纸走了。走的没有一丝留恋,让我颇伤感了一阵子。
我思量过他可能是大皇子麾下的人,本想去皇宫告诉太子这段变故。但是想了想,觉得慕容子潇和风连都不是我要保护的人,也就任由他们去了。谁胜谁负,就看老天爷属意谁了。
不日归宁,我在左相府呆着觉得无聊,就扯了二哥哥的袖子,把他带到“秦楚”。
刘彻先是吃了一惊,待知道是刘是非带我过来的时候,就打定主意回去将他胖揍一顿。
二哥哥开始扯我的袖子,想让我改邪归正,跟他回去。又说了些影响不好,坏了我的名声等等深具教育意义的话。
“二哥,你什么不学,偏学大哥的古板劲儿。切,早知道就不带你来了。”说完转身,自己上楼去了。紫情一路儿跟在后面,嘘寒问暖。
刘彻无法,只得跟了上来。
走到初遇风连的那个楼梯口时,我还小小的伤感了一下。一想到他现在立了大功,不知在哪里风流快活,就恨恨的咬了咬牙,进了紫情给我准备的包间。
我嘱咐紫情,只让慕蓉一个人接待就可以了。紫情应了,问我是不是对慕蓉念念不忘。我哈哈一笑,答:可不是么。
慕蓉抱着扬琴进来时,看到我微微一鄂,显然紫情没有告诉他。然后那水晶眸中流过一抹喜色。
我转眼看到,心中一喜。看来小蓉儿不曾忘了我,说不定那日一别,此后总是想念呢。
我一高兴,也不让他唱曲儿了,挪了点儿位子,让他坐我身边。
这次慕蓉倒是没有犹豫,乖乖的坐了下来。
我挑起他的下巴,怜惜道:“怎么瘦了这么多,紫情不准你吃饭么?”
慕蓉眼圈儿一红,垂下头来,“妈妈让我接客,我,我不愿意。”
不愿接客?那你做相公干什么?想了想,我道:“小蓉儿不会是想着我吧,所以才不愿接其他客人。”
果真见他脸上一红,一双清亮的眼睛乜我一眼,又垂下。其间蕴藏的情意,便是瞎子也感受到了。
我有些疑惑,大半年不见,怎么慕蓉突然转了性,喜欢起我了。初见时不是恨不得从我身上咬块肉下来么。
如果现在让他咬,恐怕他也同意,不过就是另外一种风情了……
“咳咳。”可能是我脸上的笑容实在不堪,我家二哥适时的咳嗽了一声。见我稍微收敛,犹疑道:“师师,你人也见了,手也摸了,咱们回去吧。”他把折扇握在手里,做好架势,大有我不同意就提着我的领子往外拎的打算。
我想了想,点头,“那就走吧。”起身随他离去。
“你,你就这样走了?”
我听得这一声叫唤,回过头来。慕蓉站在软榻旁,脸涨得有些红,有些怒意的将我望着。
不这样走,你还希望我对你做些什么事情再走么?(某师:虽然我挺想啦,但是我家二哥肯定不会同意。刘彻摸某师头:乖,快跟哥哥回去。)
慕蓉见我不说话,垂下头去,道:“你走了,妈妈又会让我接客。这次我定然是推脱不掉了。”
长长的睫毛眨了眨,险险滑下一滴晶莹的水珠。
美人垂泪,我自然是大大的不忍心,忙跑过去,拿帕子给他抹眼泪。
“男儿有泪不轻弹,别哭,别哭了。”
“我不想做男人……”
我拿着手绢的手一抖,惊惧的望着他。啥?我听到了啥?
慕蓉突然很羞涩,目光却是十分大胆,他对我说:“我要做你的男宠!”
手中的帕子飘飘然落到地上,我虽然自诩脸皮甚厚,但突然被人表白要做我男宠什么的,脑子一热,愣是没反应过来。
慕蓉红着脸将我抱到怀里,在我额上印下一吻,幽幽道:“答应我好不好,我,我会好好待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