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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二 寻宝
“因为就在半个月前,几幅图卷流入江湖,传言说只要找到画中女子,便能得到程岷山留下的倾国财富。”
谣言害死人。我叹气。
“你们就认定画上女子就是那个婢女的后人?”
白霄声音冷淡:“宁可信其有。”
大哥,你这种对一份空穴来风的宝藏穷追不舍念念不忘的行为跟你一脸禁欲谪仙人的设定很不搭唉……
想起此人床上的各种花式玩法,以及房事上的英勇神武,我摸了摸右肾,人设什么的果然是世界上最不靠谱的东西,独立女性绝不能做颜狗。
白霄望向慕容凤倾:“你还没有说到你的作用。”
慕容凤倾神色淡定,气势上丝毫不输给白霄:“那张藏宝图在我身上。”
啥?我跳了起来。大哥,说谎话是要打草稿的。这种谎话很容易被拆穿好吗!
“哦?”白霄挑了挑漂亮的眉。
我已经准备逃跑了,眼睛瞄着路线,打定主意只要白霄拔剑,我就兔子般窜出去,逃之夭夭。慕容凤倾要作死,我可不奉陪。
慕容凤倾右手伸进怀里,摸出来一张柔软的羊皮纸,在空中抖了抖。
我的目光被那张纸吸引,暂缓了逃跑计划。
哟,做戏还做的挺足。看来慕容小子是有备而来。
白霄接过那张羊皮纸,仔细端详。
我凑到慕容凤倾身旁,夸奖道:“不错啊。”
慕容凤倾对我微微一笑:“我花了一年时间找这张图,本来是想等事成再告诉你,既然现在也没有其他的法子脱身,只好先拿出来做缓兵之计。”
我皱起眉头:“难不成这羊皮纸是真的?”
慕容凤倾点头。
我看他的神情变得高深莫测。
慕容凤倾握住我的手:“还记得我跟你说的那个约定吗?”
我挣脱开他的手:“是合作,谁跟你约定了。”
慕容凤倾抿唇:“合作便合作。我很早之前就开始准备了,岷山宝藏只是其中的一个环节。”
我的目光在他胸膛上游移。他被我看的脸上微红,口齿也不太伶俐了:“你……”
“我就是在想,”我把手放到他胸上,“七皇子玲珑剔透一个人儿,没想到竟然是黑芝麻馅儿的。”
慕容凤倾怔了片刻方才明白我的意思,脸上红晕褪去,抿了唇不说话。
白霄确定了藏宝图的真实性,把那张羊皮纸丢给慕容凤倾。
“带路。”
慕容凤倾把藏宝图收起,指着不远处的大山道:“翻过这座山再走上百里差不多就到了。”
我手搭帐篷,遥望着那座大山,还没开始爬腿就已经酸了。
“走上一百里。”我揉着自己的膝盖,“那都到苗疆了吧。”
慕容凤倾点头:“正是。”
我脸上堆起谄媚,向白霄道:“我在路上也没什么用途,走得慢还耽误你们的行程,不如……”
“不行。”没等我说完就被白霄打断,他脸色不善,薄唇轻启,声音凉薄,“你是我的婢女,哪有主子受苦,婢女享福的道理。”
他抬步先行。我心中苦闷,只能朝他背影做鬼脸。
望山跑死马。那大山看着虽近,等我们走到近前,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好在山脚下有户农家,免了我们露宿荒野的辛苦。
慕容凤倾上前敲门,跟前来开门的农妇说了几句什么。那农妇朝我跟白霄看来,我忙朝她露出亲切笑容,表达我们一行人的温良无害。
农妇对慕容凤倾点了点头。慕容凤倾回头,对我们道:“进来吧。”
农妇的丈夫在桌边吃饭,看见我们叁人进来,有些不知所措。农妇跟他交待了几句,那个脸色黝黑的汉子便朝我们露出质朴的微笑,对农妇道:“快去添几幅碗筷。”
碗筷拿来,我看着黑漆漆的碗沿边上腻着的一层白垢,吞咽了一口唾沫,推脱说:“我不饿,你们吃,你们吃。”
慕容凤倾看了我一眼,在桌旁坐下,拿了个黑乎乎的饼子。
农妇见我跟白霄仍旧站着,热情道:“吃点吧,晚上会饿。”
我胡乱摇头。农妇只好把我带进卧室,白霄在后面跟了进来。
睡觉的地方是一条大通铺,烧的暖暖的火炕,虽然简陋,但挺温馨。
“房间少,劳烦姑娘少爷们挤一挤了。”农妇道。
我道了谢。农妇便回去吃饭了。
我与白霄面面相觑。
“你……晚上应该不用睡觉的吧。”我小心翼翼的问。
白霄挑眉,径自走到火炕中央,躺了上去。
啧,您是我大爷。
我坐到他旁边,想到明天要爬山,腿就一阵阵的疼,顺势躺到了里侧,背对着白霄,内心唉声叹气。
六十三 同眠
门帘晃动,是慕容凤倾走了进来。他在火炕旁站了片刻,应该是在考虑该如何就寝。
我闭着眼睛假寐,忽然感觉到一双手拽住我的胳膊,把我往外面扯。
我睁开眼,看到头顶慕容凤倾一张俊脸。
“拉我做什么。”我推他的手臂。
“我要睡里面。”
我看了眼白霄外侧的床铺:“那里明明有那么大一块地。”
“我要睡里面。”慕容凤倾一脸倔强。
好吧,好吧,一个两个的都是大爷。
“我睡外面好吧,服了你了。”我坐起身,想从白霄身上爬过去。
原本闭目调息的白霄突然睁开眼,我上半身压在他身上,与他尴尬的对视。
“呵呵,借过,借过。”
“你睡里面。”白霄道,声音冰冷。
我讪笑:“睡哪里都一样。”
“你睡里面。”白霄又重复了一遍,眼中开始流露不耐烦。
我脊背发毛,想要退回去,扭头接触到慕容凤倾分毫不让的眼神。丫的!不就是睡个觉吗,睡哪里不都是睡,为什么非要这样剑拔弩张!
空气中弥漫开火药味,令我莫名其妙。我趴在白霄上方,维持着这个尴尬的姿势跟他们两人对峙了叁十秒,最后缴械投降。
“我不睡了。”我从床上跳下来,怒气冲冲的穿鞋子,“这样总行了吧!”
“不行!”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
我:“……”
经过半刻钟的协调,叁人最后达成一致,我睡正中,慕容凤倾在里侧,白霄睡外侧。
我叹了口气,内心平和,终于能睡觉了。
外面的灯熄灭了,那对夫妻想来也睡下了。寂静的黑夜中,我们叁人的呼吸彼此可闻。
我静静听着,觉得莫名和谐,便傻乎乎笑了笑。
没过多久,在这和谐之中,某种不和谐的音符出现了。
“咕咕……”
我闭上眼睛,装作没听见。
“咕咕……咕咕……咕咕……”
肚皮不愿被忽视,努力的制造存在感。
“阿锦。”
慕容凤倾唤了我一声。
我装死,僵硬成一条咸鱼,表示听不见。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小子不再叫我师师,而是叫我阿锦。
慕容凤倾又道:“我给你拿了两块饼。”
他刚说完,空气中便多了饼的味道。那黑乎乎不起眼的杂粮饼,在凉了的情况下,竟还能散发出这样的香气。
我咽了口唾沫,手不争气的朝香味摸索去。
慕容凤倾把饼递给我,我迫不及待咬了口,甜甜的,是红薯饼。
我把两块红薯饼吃完,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知道黑暗中慕容凤倾肯定在看着我,便对他道:“谢谢了。”
慕容凤倾没有答话,手却摸上了我的手,难为他在这种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还能精准的找到我手的位置。
他摸了摸我的爪,然后掌心往上,抚摸上手臂,在手臂上游移,落到小腹,然后……
我忍受不了了,虽然黑暗中看不到脸红,仍旧羞愧难当,咬牙道:“行了啊。”
那手根本不受威胁,从衣襟下摆探入,滑上柔软的小腹,又往上,揉捏住一团丰盈。
我怒道:“慕容凤倾你够了!”
慕容凤倾被我吼的一愣,讶然道:“什……什么?”
“你手乱捏什么?”我按住仍旧在我胸口作祟的手,这丫还是皇子呢,怎么这么不知廉耻,旁边还躺着白霄,他怎么能这么肆无忌惮。
“捏什么?”慕容凤倾的声音有些变调。
我想要坐起,却被俯身下来的身躯压住,那人浑身滚烫,额头有汗水流下。
不是慕容凤倾。我讶然,小心肝颤抖起来,不,不是吧?要这么刺激吗……
慕容凤倾显然也反应过来了,我能感觉到他迅速低下来的气压。
我推了推身上的白霄,他纹丝不动。
“那个,七皇子还在这里,不太好吧。”
我真有些怕他不管不顾,在慕容凤倾旁边就要跟我做那种事。我虽然脸皮够厚,但实在没厚到可以在前夫面前表演的程度。(作者:我记得,婆娑树林,与风连,马背上……某师:住口!)
“白霄!”慕容凤倾的声音有些咬牙切齿。
白霄的右腿伸进我腿间,火热的欲望磨蹭着我的小腹。他平复着心跳,在我的心几乎要跳出来时翻身,躺了回去。
我擦了擦额头冷汗,白霄这一到半夜就发情的病不知道还能不能治,不然照这趋势发展下去,我都不知道能不能活着找到岷山宝藏。
好在白霄后来没再有什么异常,我迷迷糊糊睡到后半夜,听到外面有吵杂声响。
六十四 被擒
似乎是很多人在大声的讲话,吵吵闹闹。
我呓语了几声,觉得很烦,但是不想醒来。
布帘被人挑开,很多人走了进来。
慕容凤倾起身,对那些人呵斥:“你们是什么人?”
我的脑袋昏沉沉的,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那些人都举着火把,身上穿着兽皮缝制的衣服。为首的是个女人,身材妖娆,脸上妆容很重,依稀可以辨别出容貌不差。
女人的目光在慕容凤倾身上打量片刻,又越过我,落到闭着眼睛打坐的白霄身上,眼神更加明亮了。
“捆起来,带回去!”女人下了命令。
然后我就眼睁睁看着自己、慕容凤倾和白霄都被五花大绑捆了个结实。我被扔到马背上,慕容凤倾和白霄被带到了一个简陋的轿子里。
这伙人吆喝一声,举着火把,大摇大摆朝山里走去。
我在马背上被颠的几乎吐出来,脑子仍旧昏沉沉的,抬眸看到那户农家的男女主人站在木屋门口,遥遥朝我望着。
妈的,被坑了。
这是我昏迷前想到的最后一句话。
再次醒来双手仍旧被缚,脑海中的混沌之感已经退去,我嘴里被塞着破布,努力扭头四顾。
关押我的地方是一处仓库,杂七杂八的堆放着许多东西,除了堆成小山的米面,乱七八糟瘸腿少胳膊的桌椅,甚至还有一些犁地用的农具。
我被草草仍在柱子旁,身体倾斜成个怪异的角度,费了一番力气才坐起来。
我用舌头去顶那团破布,还好塞的不深,不多时就吐了出来。
丫的,这伙强盗明摆着区别对待人质。我是被扔在马背上一路颠簸运过来的,而慕容凤倾和白霄却是好生安置到轿子里,敲锣打鼓抬上来的。
等等,这套路……
我挑眉,难道是俗烂的女大王强抢民男的戏码?
门外有声音传来,我收敛脸上不怎么正经的表情,正襟危坐。
两个身穿兽皮的喽啰走进来,其中一个手里端着碗不知道什么东西,放到我脚边。
我盯着那碗颜色不怎么美好的东西看了半晌,抬头:“两位大哥怎么称呼?”
两个喽啰对视一眼,笑了起来。其中一个说:“小娘皮还有心情聊天。”
另一个附和:“吃了这碗断头饭,咱们兄弟就送你上路。”
我咽了口唾沫,脸上的笑有些挂不住:“不知哪里得罪了你们,为何要取我们性命。”
矮个的喽啰笑道:“不是‘你们’,是‘你’,要死的只有你。”
瘦高的喽啰附和:“只有你。”
要不是身上药劲没过,我很想挣脱开束缚,把这俩仗势欺人的货胖揍一顿,可形势所迫,只能暂且做小伏低。
“那两个跟我一起绑来的公子……”
我话还没说完,矮个子的喽啰就兴冲冲的打断我:“你是说你的那两个相公吧。”
虽然我有过把慕容和白霄纳入后宫的念头,但是咱不能没经过人家同意就这么说。
我讪笑着摇头:“不……”
“过了今晚,他们就都是大当家的人了。”矮个子喽啰一脸猥琐,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憧憬。
这么刺激的吗……双……双飞?
我指了指地上的碗:“别家的断头饭都是鸡鸭鱼肉,你们家的为何如此寒酸。”
瘦高个喽啰不耐烦了,踢了地上那碗一脚:“这是鸡屎藤,我们这里只有这个。”
听名字就更没有食欲了,我为胃里往外冒酸水,早知道昨晚就在农户家里多吃些下了迷药的食物,也不至于现在没有力气,连两个喽啰都搞不定。
矮个子很是好心的把碗扶起来,那坨黏糊糊的绿色东西竟然没有掉出来。
“别看这东西不好看,但是味道不错。总不能空着肚子上路,你还是多少吃些吧。”
我点头:“只是手脚被缚,也不好麻烦两位大哥喂我。”
矮个子喽啰道:“先给你解开,我们看着你吃完,就送你上路。”
“甚好,甚好。”我表达感谢。
显然是以为一个柔弱女子,即便解开双手也对他们造不成什么威胁。瘦高个喽啰绕到我身后,麻利地解开了捆着我双手的麻绳。
我双手一得自由,便活动了下手腕,试着运转周身真气。真气虽然算不上充沛,却已经恢复,知道药力已退,我心下高兴。
端起地上破碗,我送到嘴边,手腕在空中转向。一碗鸡屎藤华丽丽砸向高个子喽啰面门。
矮个子喽啰愣了片刻,忙伸手过来抓我。我哪里容他触碰。
六十五 女贼
微一闪身,使了个巧劲,右掌在他腰间狠狠拍下,震碎他两个肋骨。
矮个子喽啰吐出一口鲜血,腰弯成只虾米,捂着胸口蹲下。
高个子喽啰拔出腰间佩刀,我脚尖踢向他手腕,想将那刀震飞,却因为力气太小没能得手。
高个子喽啰大吼着朝我扑来,我冷笑,手中一截麻绳缠上他的刀刃,顺势而下,如同游龙,扯着他朝柱子撞去。
高个子喽啰钢刀插入柱子,刚准备拔出,脖子已被锁住。我用那条捆了我一夜的麻绳勒住他的脖子,打了个死结。
高个子挣扎了几下,致命要害被制,没几下,便因为气闷而昏死过去。
我从柱子上拔下钢刀,砍断脚上麻绳,看了仍旧在吐血的矮个子喽啰一眼。他接触到我不善的目光,打了个哆嗦。
我冷哼一声:“留你一条小命。”
出了仓库,我将大门上了锁,开始四周打量地形。这伙山贼窝建在半山腰,主要建筑在上方,依次而下,寨子内设有瞭望台和练军校场,易守难攻,显然山贼的领袖是个有主意的。
听矮个喽啰说这位大当家的今晚就要跟慕容凤倾和白霄成事,两人多半是被关在大当家的闺房里。
我朝山上走,沿路小心躲避着巡逻的山贼。寨子里的房子多是木质,我一边找人,一边思索退路。
捡了栋最为宽敞的房子,我从后窗潜入。这房子门外有人把守,想来就是关押慕容凤倾他们的地方了。
小心翼翼推开窗户,我探头进去,正与下方仰头而望的慕容凤倾对个正着。我心头一喜。他眸中也露出喜色。
我警惕的打量四周。慕容凤倾低声道:“房间里只有我一个。”
我放下心,从窗户一跃而下。
慕容凤倾起身,抱住了我。
“阿锦。”他唤我,“我好担心你。”
我轻咳,有些尴尬:“那个……白霄呢?他没跟你关在一起吗?”
看他没事,只是被关在房间里,我心下稍安。白霄应该也跟他一样,被关在了另一个房间里。
我看到旁边桌子上还摆着热气腾腾几道佳肴,卖相颇为精致,再次感叹了下这位大当家的重男轻女。
“真是个懂得怜香惜玉的女人。”想到自己的那碗鸡屎藤,我的脸有些绿。
慕容凤倾摇头:“白霄一直跟我在一起,就在刚刚,有山贼进来带走了他,说是大当家的要见他。”
不会吧,难道那位大当家的勇猛至斯,一大早就准备跟白霄这样那样?
及时制止住脑海中奔腾的各种画面,我犹豫起来,不知道是不是该去找白霄。万一人家就喜欢女山贼这种调调的,自己过去,岂不是坏了人家好事。
“白霄没有反抗?”我问。
慕容凤倾摇头:“他说自己昨晚走火入魔,真气受阻。被带到这里后,那些山贼又在屋里燃了特制的香料,令习武之人运行不了真气,施展不了武功。”
慕容凤倾指了指香炉里熄灭的香料。我点头,那女山贼果然是个聪明的。
我坐到桌旁,大马金刀坐下,拿过筷子,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慕容凤倾怔怔看着我:“你不去救他?”
“救什么救,人家乐的享受呢。”我咬了口猪肘子,香的眼睛都眯起来了。从昨天晚上起就没怎么好好吃饭,再不补充能量,我怕是连走路都没有力气了。
慕容凤倾坐到旁边,静静看着我吃东西。我把另一双筷子推到他面前,他摇了摇头。
“吃不下。”
矫情,我暗骂,猪肘子啃的更欢了。
吃完饭,我抹抹嘴,拍拍肚皮,打了个饱嗝。
“你吃饭从来都是这个样子吗?”慕容凤倾问。
“怎么?看不惯?”我反问。
慕容凤倾摇头:“颇豪放。”
论豪放我可比不上那位大当家,我嘻嘻一笑,对他道:“听说今晚那女山贼就要跟你们洞房,不知是你俩一起还是分开来办,我都有些好奇了。”
看见我幸灾乐祸的样子,慕容凤倾脸色有些难看:“你就那么想见我狼狈不堪的样子。”
我摆手,脸上表情戏谑:“只是好奇,毕竟还从没有遇见过叁个人一起洞房的。”
慕容凤倾嘴唇动了动,半晌后吐出一句:“如果白霄跟那个女人洞房,你会难过吗?”
我一脸莫名:“人家你情我愿,我为什么要难过?”找自我存在感吗?
慕容凤倾又道:“那如果是我呢?你会难过吗?”
我更加莫名其妙,见他一脸期冀,忍不住逗他:“我会为你们加油鼓掌。”
六十六 营救
说着,两手一合,啪啪啪的鼓起来。
慕容凤倾双颊微微鼓胀,显然是生气了。
我不管他,转身去爬窗户。他拉住我:“你去哪里?”
“出去啊。难不成还在这里睡上一觉,等那些个喽啰过来捉我啊?”
慕容凤倾忙道:“我跟你一起走。”
我看了眼窗户距离地面的高度,耸了耸肩:“你能爬上去就一起走咯。”
我纵身一跃,潇洒的飞身而出,然后便抱臂站在外面,看英俊帅气风流倜傥的七皇子殿下表演爬窗户。
慕容凤倾自幼身体羸弱,这种翻墙跃户的运动更是从未经历过,等到他双脚沾地,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多小时。我脖子都仰的发疼了。
“走吧。”我无奈的挥了挥手,“去看看白霄现在在什么地方。”
“你准备救他?”慕容凤倾语气酸酸的。
我摇头:“看看就走。”
如今正是逃离白霄这谪仙魔头的好时机,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昨晚虽然是草草一瞥,想来那女山贼也是个精力旺盛的主,两人配在一起,天天琴瑟和鸣,也不失为一桩好姻缘。
我内心暗喜,脸上却不表露出来。拉着慕容凤倾的袖子,让他藏在一个破旧板车后面,躲避开一伙巡逻的山贼。
“你知道那女贼的房间在哪里吗?”我小声问。
慕容凤倾摇头:“想必应该是门外把守最多的那间。”
我点头。两人寻寻觅觅,在正午的日头落到脑门上时,找到了一间颇为气派的房子。
房子前后都有山贼把守,我在慕容凤倾耳边道:“你在这里等我,如果遇到巡逻的喽啰,记得躲开。”
见慕容凤倾点头,我闪身到了屋后,放倒两名喽啰,侧身贴在墙壁上,想听听屋里动静。
木屋后的窗子是开着的,有个声音飘了出来。
“朋友似乎并不喜欢走前门,每次都在后窗溜达。”
声音中气十足,虽然是女声,却有种男人中都少见的霸气。
我心下一凛,知道行踪败露,不再躲藏,大大方方绕到前门,对严阵以待的十来个山贼微微一笑,推门进去。
白霄果然在这里,他换了身衣裳,仍旧是一身白,正气定神闲的喝茶。
我挑眉,竟然都完事了。是了,慕容凤倾那小子跳个窗户就跳了半个小时,这倒好,人家都沐浴更衣半天了。
我观察两人神色,看来十分尽兴,两人都是眉目舒展,带着丝事后慵懒。
我对坐在正中的那位打扮妖艳的女子拱手道:“恭喜恭喜。”
女子身穿兽皮,胸部饱满,纤腰不盈一握,两条腿更是笔直修长,要不是脸上妆容过于浓重,可称得上国色天香。
“喜从何来?”女子微微一笑,面容称得上和善。
我笑的意味深长:“自然是恭喜大当家的喜得美人了。”
我暗示性的朝白霄看了一眼,不知是不是错觉,眼角余光看到他眉头皱了皱。
女子也望向白霄,柔美一笑:“确实是千年不遇的美人。”
我点头称是:“跟大当家般配的很,般配的很。”
白霄的眉头似乎是皱的更紧了。
女子脸上的笑容愈加明媚:“你当真愿意把他们二人送给我?”
我笑道:“美人嘛,自然是要找最美的那个。不但脸蛋要漂亮,身体也要强健,像这位白公子,就是极品中的极品。至于另外一个嘛,身体羸弱的很,在床上折腾不了几下就要大喘气,平白扰了您的兴致。不要也罢,不要也罢。”
白霄握着茶杯的手指节泛白,一双美目冷冷朝我看来。我虽然没有与他对视,但仍旧打了个哆嗦,兀自强撑着。
女人呵呵笑起来,拍了拍手。有喽啰押着个人走了进来,我一看,暗道糟糕。
被押着的正是慕容凤倾,他原本急切的面容在看到我安然无恙后平静下来,停止了挣扎,静静站在门口,一言不发。
大当家的站起身,走到慕容凤倾面前,指尖抚摸过他的脸颊,在他耳边吐出一口气:“这可是堂堂七皇子殿下,皇子龙孙我从来没有遇到过,实在是想尝尝鲜。”
女人妖娆的面容凑到慕容凤倾唇边,就在即将触碰到时,我卖力咳嗽起来。
我咳的撕心裂肺。女人皱眉望向我。
我不知道这女贼是怎么知道慕容凤倾的身份,想来是个有背景的,清了清嗓子,虚张声势道:“其实也没什么可尝的,这全天下的男人啊,都一样。关了灯,最终还是要看技巧和持久度。”
六十七 洞房
大当家的似乎是觉得有趣,离开凤倾,望向我道:“哦?你了解他?”
“了解!”我点头,一脸真诚,“乏善可陈。”
慕容凤倾望着我,一双眸子浸了水般湿湿的。
大当家的低声笑了笑,染了豆蔻的手指在慕容凤倾胸前游移:“那他是技巧不行呢,还是持久度不够?”
我讪笑:“都不好。”
慕容凤倾咬着唇,看我的眼神带着明显的受伤。我不敢看他,我这是在救你呢,为了保住你那冰清玉洁的身子,我可是豁出小命了。
“那是你魅力不够。”女贼哈哈大笑起来,笑声震得我脑袋发晕。
“一晚,只要一晚,我便能让他俩成为我的裙下之臣。”
女人自信的走回座位,挺了挺傲人的胸脯。我心底冷哼,谁没有啊。
大当家手一挥:“把这女子绑了,今晚,让她亲眼见证我与两位郎君的婚礼。”
山贼们一拥而上,我还想做最后的挣扎,但双拳难抵四手,就在我准备放弃慕容凤倾和白霄自己逃走时,肚子突然一阵绞痛。
我维持着捂肚子的动作被五花大绑捆成了粽子。
我望向慕容凤倾:“菜里有毒。”
慕容凤倾讶然。大当家的笑道:“那是给我未来相公的饭菜,怎么会有毒。”
“那我肚子为什么疼?”
大当家的耸肩:“你自己吃坏了肚子,怪别人咯。”
我很想把她张妖艳贱货似的脸蛋挠花。
女贼让手下喽啰把我抬到了一处吊脚楼。我坐在竹椅上看整个山头吹锣打鼓,山贼们忙上忙下,给房屋挂上彩带,就连寨子门口的石头磨都带了朵大红花。
傍晚时分,一台火红的大花轿招招摇摇从女贼住处出发,围着寨子绕了一圈,又停在了那座最大的房屋面前。
我看的牙酸,肚子里直冒酸水,不是因为情感的缘故,单单是饿了。
我被绑在竹椅上,动弹不得,早已腰酸背痛。旁边监视的喽啰一点眼力价没有,只咧着嘴,望着楼下送亲的队伍呵呵傻乐。
“喂,有吃的吗?”我有气无力。
喽啰立马横眉立目:“没有。”
我用下巴点了点旁边茶几上的点心:“那个给我吃两口呗。”
喽啰不理我。
“你家大王晚上还准备让我观摩洞房呢,我如果饿晕了岂不晦气?”
喽啰觉得我言之有理,鄙夷的看了我一眼:“你还挺期待。”抓了盘子里的点心塞到我嘴里。
那点心看着好看,吃起来直掉渣,我被噎的说不了话,嚷嚷着要喝水。
喽啰被吵得烦了,一边抱怨从没见过这么麻烦的死囚,一边进屋倒水去了。
这一去就没回来,我被晾在吊脚楼上,看着楼下铺开宴席,张灯结彩,山贼们吆五喝六,竟真有几分喜宴的样子。
那喽啰应该是跑去喝酒了,我试着用袖中刀片去切手腕上的绳子,在手腕被勒出数道红痕后,绳子终于有了松动迹象。
我心头一喜,只听身后一人大声道:“原来你还在这里!”
却是那喽啰回来了,他跑过来,一把将我连椅子抱起:“我还以为你逃跑了,到处找不到。快走快走,大当家的要洞房了!”
丫的!我咬碎一口银牙,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我快得手的时候来!还有,不是你丫把我扔在这儿的吗?金鱼的记忆都比你长吧!
我被他屁颠屁颠的送入洞房。小喽啰脑子不好使,把我往床边一扔,房门也不关,撒丫子跑去浪了。
我与床边端坐的两人对视半晌,咳嗽两声:“那个,嗯,你俩穿红衣服还挺好看。”
白霄神色冰冷,不再看我,闭目养神。
慕容凤倾摇了摇唇:“我们被下了药,动不了。”
我动了动被绑的发麻的手,对他微笑:“别怕,我来救你们。”就要挣开即将断裂的绳子,耳边风声掠过,混合着脂粉味的酒香随风而来。
女贼手里拎着一坛酒,眼含春色,倚靠在门口。
“两位相公,久等了。”
声音带着媚意,女贼呵呵一笑,走进来,关上了房门。
我功力还没恢复,不敢跟她硬碰硬,只能干瞪着眼,看着她一步步走近床榻。
女贼看了我一眼,烈焰红唇弯起个弧度,抬起脚,把我连同椅子一起踹到了角落。
慕容凤倾挣扎了一下,漂亮的眸子望向我,目光写满担忧。
哎,还是先担心你自己吧,一会就要被人吃干抹净了,我都替你着急……
我静默,准备在角落吃瓜。
眼看女贼坐到了床榻上,左边看看,非常满意,右边瞧瞧,更加满意。
六十八 选择
女贼在慕容凤倾脸上亲了一口,留下个猩红的唇脂印。
我心头莫名火起,丫的,老娘自诩风流,都没有这样左拥右抱过,这女贼实在气人!
女贼举起酒坛,颇为霸气的喝了口烈酒,扭过白霄的脸,就要嘴对嘴喂过去。
白霄藏在袖中的手指动了动,睫毛颤动了下,眼睛缓缓睁开。
就在那烈焰红唇离白霄苍白的唇距离不到一厘米时,我爆发了,挣开身上绳子,一掌朝女贼面门击去。
白霄的手缓缓松开,一双冰冷的眸子凝望住我。
我与女贼战在一起。女贼将手中酒坛扔向我,我不闪不避,淋了一身酒水,反手扣住她咽喉。
女贼显然是看到了我眸中的一抹嫣红,心中一惊,叫道:“来人啊!”
房门被从外踢开,原本在外花天酒地的一众匪徒哗啦啦涌了进来。女贼闪身避开我的又一轮攻击,一只银色小刀顺着我的右腰划过。
“小心!”慕容凤倾惊呼。
我躲过那只小刀,却被一拥而上的山匪们扑倒在地,数柄钢刀架在我脖子上,我嘶了一声,瞬间换了个表情:“我跟大当家的闹着玩呢,别当真啊哈哈哈……”
再次被捆成粽子,扔到了屋角。
女贼耐心告罄,当着我的面撕开了慕容凤倾的外衫,雪白的里衫下是略显单薄的胸膛,微微起伏着,显示着主人的情绪激荡。
女贼在雪白的领子上印下一吻。我又大叫起来:“等一下!”
女贼冷冷看来,指尖银光闪过:“看来是要割了你的舌头。”
“大可不必,呵呵。”我干笑,“其实我想说的是,我有岷山宝藏的线索。”
我也只是抱着一线希望,看那女贼停下了解慕容凤倾腰带的手,知道有戏,兴冲冲继续道:“藏宝图在我这里。”
“哦?”女贼挑高了一边眉,“哪里?”
我想指指自己的脑袋,但手脚被捆,只能道:“心里。只要你放过他们,我可以带你去找。有了岷山宝藏,别说是美人,就是制霸江湖都不在话下。”
我大言不惭。
女贼明显心动了,但仍旧对我保持戒心:“我可以放人。”
我松了口气,只听她继续道:“但是只能放一个,另一个还是得做我的压寨相公。你选吧。”
女贼好整以暇,抛给了我一个难题。
对于我这种选择困难症晚期患者,双十一的时候两件宝贝犹豫不决,我会全都扔进购物车,然后闭着眼下单,争取不让自己有遗憾。
但是现在……
我的目光在慕容凤倾和白霄身上犹疑。女贼抱臂看着,很有耐心。
我伸出手指,闭上眼:“他。”
女贼捂唇娇笑:“丫头,我可没什么耐心。你要是再这么下去,我真的要先割了你的舌头,再慢慢逼供岷山宝藏的下落了。”
我手指的是慕容凤倾和白霄之间的空气。
白霄的目光冰冷,我在里面看到了一抹杀意,立刻不再犹豫,手指头一偏,指向慕容凤倾。
女贼拍手:“好!”
她给慕容凤倾喂下一粒药丸,慕容凤倾咳嗽几声,手脚逐渐恢复了知觉。
他朝我跑来,想要给我解开身上麻绳,奈何这次喽啰捆的紧了,麻绳任他怎样努力都没有丝毫松开的迹象。
还是旁边的喽啰看不过去,挥剑砍断了麻绳。
我腆着脸道谢,拉起慕容凤倾的手,一溜烟儿跑走了。
我兔子般窜上蹿下,直到山寨在背后化作一个小点,才松开慕容凤倾,在一块岩石上喘气。
累死了,逃命真是个技术活。
慕容凤倾刚刚一直在走神,眼神时不时朝我这边瞟。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冷哼一声:“你可别多想,两权相害取其轻,救你不是因为喜欢你。”而是因为,相较于白霄,你比较好对付些。
慕容凤倾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我歇够了,从岩石上跳下来:“走吧,找个干净的岩洞过夜。”天已经全黑了,在这种深山老林里走夜路不安全,还是休息一晚,明早再赶路吧。
慕容凤倾从怀里摸出火折子,点燃后高高举着,为我照路。
我们比较幸运,没走多远就寻到了一处洞穴。洞穴不深,里面有不知什么动物留下的粪便,看粪便的干燥程度,这地应该是荒废很久了。
我捡来枯枝,与慕容凤倾在洞口点了堆篝火,防止有野兽靠近。
“你去睡吧,我来守夜。”慕容凤倾道。
我也不跟他客气,将枯草铺在地上,窝了上去。
睡到半夜,被慕容风倾叫醒。
六十九 上路
我以为他是困了,想跟我轮班,迷迷糊糊睁开眼,指责:“不是说你守夜吗,怎么又反悔了?”
慕容凤倾的脸被火光映照的有些红,他语气带了丝焦灼:“出事了。”
“什么事?”我边问,边跟着他往外走。
山腰处火光冲天,浓烟和烈焰将夜空都照亮了半边。我讶然的张大了嘴巴:“那是……寨子的方向?”
慕容凤倾点头:“寨子出了变故。”
我眨眨眼睛,不解他眼里的忧色:“那是好事啊,女贼坑我,现在有人坑了她,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可下一刻我就懂了慕容凤倾为何为女贼的倒霉而焦灼。
漫天火光中,一个白衣人影脚踏树梢,身形如魅,正飞速朝这边掠来。华发叁千,在空中散开,衣袂猎猎作响,惊飞一众寒鸦。
人还未到,我已被那冷冽气势压得喘不过气来,忙转身抬脚,夺路而逃,不忘朝慕容凤倾吼:“傻愣着做什么?快跑!”
笑话,若是被白霄这杀神逮着,我不死也得脱层皮。
我的轻功不错,一刻钟就奔出了十几里地,然而,身后凶神恶煞的白某人反而越来越近。
我鼻端嗅到了冷冽的香气,继而肩膀一痛,已被他抓住。
白霄老鹰叼小鸡般拎着我,停在了一株雪松上方。
我肩膀生疼,却仍笑嘻嘻的表达关切:“您老人家不是应该在洞房吗?”
“没有洞房。”白霄声音很冷,望着我的眼神也很冷,“不会再有了。”
“那把火……”我犹疑。
“我放的。”白霄道。
我吞了口唾沫,果然是高人,行事坦荡,不屑隐瞒:“女山贼……”
“死了。”
我噎住,不敢相信刚刚还飞扬跋扈欺负自己的人如今已经领了盒饭。
“我杀的。”白霄盯着我,眼眸泛着寒光。
我身体发抖,声音也抖:“一夜夫妻百日恩……恩,何必……赶尽杀绝……”
“我与她没有恩,与你倒是有。”白霄直截了当,“所以我不会杀你,即便你抛下我,选择与另一个男人私奔。”
他口中的另一个男人正气喘吁吁的跑来,看到雪松上的白霄和他手中拎着的我,脸上焦急变作愤怒:“你快放开阿锦!”
我看了眼下方,大哥,这个高度,若是白霄放手,我以这样的姿势下坠,脸与树下的乱石亲密接触,不致残也绝对会毁容啊……前夫什么的,果然心最黑。
白霄冷哼了一声,握着我肩膀的手紧了紧。只听“啪嗒”脆响,我感到我的骨头断了。
“虽然不杀你,但惩罚还是要的。”白霄冷冷道,在慕容凤倾的注视下又捏碎了我另一边的肩骨。
我的脸刷的变做惨白,额头冷汗一层层往外冒,痛的差点晕厥。
白霄,我问候你祖宗十八代!若是日后落到我手里,定让你生不如死!
慕容凤倾的脸也惨白一片,右手紧握成拳,身体微微发抖。
白霄飞回了山洞,将我扔到地上,坐下盘腿调息。
我浑身剧痛,昏死过去,不知过了多久才幽幽转醒,看到慕容凤倾担忧的脸。
“我没事。”我安慰他。
慕容凤倾睫毛颤了颤:“是我没用。”
我叹息,你确实没用,没有武功,十几里地得靠双腿跑上小半个时辰,我都睡了一会了,你才跑回来。
有些想笑,我牵了牵唇角,肩膀的疼痛令我抽气,笑容便有些惨兮兮。
慕容凤倾一把抱住我:“阿锦,让你受这种苦,是我的不好,我……我……一定会让白霄付出代价。”
我僵硬着脖子扭头,大哥,坏话不要当着人家的面说啊,还怕人家搞我们搞的不够惨吗?
白霄仍旧在调息,头发丝都没有动一下,但我怀疑他肯定听到了。
“我回来的路上摘了些草药,可以缓解你伤口的疼痛,但骨头的伤……还得去医馆找大夫查看。”
慕容凤倾从怀里拿出一小把药草,嚼碎了,为我敷在肩膀乌青处。
我咬着牙忍受疼痛,心里又将白霄骂了千百遍。
慕容凤倾又捡了些干草,铺在地上,令我躺的舒服些,见我入睡,才和衣睡在一旁。
白霄睁开双眸,眸光冷定,望着洞内抵足而眠的两人,薄唇微抿。
我是被扔到脑袋上的果子砸醒的,以为洞穴里进了猴子,翻身跃起,肩膀上的伤令我嘶了一声。
白霄手里拿着枚青果,咬了一口,冷冷望着我。
我僵着身子,打招呼:“早啊。”
“不早了,吃东西,快些上路。”
七十 冷寒
白霄转身,出了洞穴。
这话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上西天的路……
我咬了咬牙,捡了颗干草堆上的青果,咬了口,牙差点没酸掉。
“呸呸。”我吐出嘴里的果子,又捡了一颗,仍旧酸涩无比,难以下咽。
慕容凤倾也醒了,迷迷糊糊看着我在每颗果子上都咬了一口,脸皱成一朵山茶花。
“阿锦。”他唤我。
我“嗯”了声,继续跟果子们较劲,总有一颗是甜的吧。
“别吃了。”他夺去我手中的酸果子,“我去给你捉山鸡。”
我看着他走了出去,半个时辰后,果然拎了只尾羽艳丽的山鸡回来。
“怎么捉到的?”我边给山鸡拔毛,边问。
“做了个简单的陷阱。”慕容凤倾道,把柴火烧的更旺些。
我们正兴冲冲烤山鸡,白霄回来了,长身玉立,罗刹一般站在旁边,我顿时觉得手里的山鸡不香了,被他盯的浑身长刺般不自在。
山鸡烤好,我与慕容凤倾一人一半,分吃殆尽,斜着眼睛去瞅白霄。白霄一个眼刀扫过来,我端正坐好,被山鸡肉噎住,不停咳嗽。
慕容凤倾拍着背为我顺气。我与他吃饱喝足,才磨磨蹭蹭上路。
在临近的村庄找了个行脚大夫,为我诊治肩膀上的伤。大夫开了药,内服外贴。我肩膀上两坨狗皮膏药,每次换药都似要把我的皮撕扯下来。
晚上,白霄趁我睡着,把一个碧色的药瓶放在我身旁。我听到动静,飞快转身,捉了个现行。
白霄一脸淡然,声音仍旧如寒冰般冷:“伤药。”
我嘻嘻一笑,将那药瓶攥在手里。他已转身离去,给我一个冷傲潇洒的背影。
白霄的药比那行脚大夫的土方好用多了,吃了叁颗,肩膀便不再疼痛,骨头也开始愈合。
我心情大好,一路与慕容凤倾游山玩水,走走停停。
白霄竟然也没催促,见我们停下,便飞上临近的树梢小憩。每次我想偷偷溜走,都会被他发现,拎着我的领子狂奔十里地,等后面的慕容凤倾追上来了才松开。
如此打打闹闹,我们在叁天后来到了临近苗疆的一处城池,名唤紫阳郡。
我寻了家不错的酒店,要了叁间房,分别住下。晚间吃完饭,到街上溜达,身后不远不近跟着两条尾巴,我暗叹晦气,有这两只丧门星,哪里还有偶遇美男的机会。
正想着美男,前面果然看到了一个美男。
美男一身黑衣,黑纱蒙面,手握长剑,眼眸不善。
我上下打量,有点眼熟,再次打量,想了起来,这黑寡妇般的打扮,不是冷寒是谁?
看来他是摆脱了那帮江湖客,而且似乎也没受什么伤,我心下稍安,虽然在望江楼坑过他,但我向来怜香惜玉,总不想看到美人因为我的缘故受伤。
我转身,扭头就跑。我怜惜他,他可不会怜惜我,不跑的是傻子。
冷寒自然穷追不舍,不料中途杀出个白衣人,挡住了他的去路。
白衣人容貌俊美,气度不凡,一双眼眸眼角有桃花色,是薄情之相。冷寒能感受到此人身上高手的气场,不敢贸然行事,扬声道:“阁下是?”
白霄不与他多话,欺身上前,他没有拔剑,一双肉掌仍旧令冷寒左支右绌,几个回合下来,败绩顿显。
冷寒额头冒出冷汗,咬牙道:“阁下为何袒护那妖女?你可知她人品不端,心思歹毒,利用手中岷山宝藏将江湖搅的人心惶惶,此人不诛,人心难定!”这妖女不但暗示岷山宝藏在他身上,还故意说出那些话,让武林众人以为他品行不端。
冷寒这几日深受其扰,对我深恶痛绝。
白霄冷哼,掌风不停,薄唇轻启:“说了那么久,还是为了岷山宝藏。”
我并没有跑远,蹲在一处墙头看两人缠斗,眼见着白霄要下杀手,忙叫了声:“白大侠手下留情!”
白霄鸟都没鸟我,一掌劈在冷寒肩头。冷寒闷哼一声,踉跄几步,吐出口鲜血。
我急了,跳下墙头,挡在冷寒面前,露出谄媚笑容:“主人,你与他无冤无仇,没必要痛下杀手吧。”
或许是我的一句“主人”取悦了白霄,他冷冷望我一眼,淡淡道:“他要杀你。”
冷寒虽然记恨我,但也不至于杀我,我心里清楚,赔笑道:“不会,不会。”
背后冷寒拆台:“哼,我就是要杀你。”
我额角青筋跳了跳,现在的美男都是这么恩将仇报的吗?!
冷寒再次扬手。
七十一 双修h
我忙扑过去抱住那只手,嗲着声音道:“主人~”
旁边一直默不作声的慕容凤倾身体抖了抖,似乎有些站不稳。
白霄朝他瞥了眼,放下手,冷声道:“晚上到我房间来。”
我点头,目送他冷傲的背影离去,跑到冷寒身边:“你没事吧?”
“哼。”虽然在吐血,冷大酷哥的表情仍旧坚强,对我的态度仍旧厌恶,“猫哭耗子,假惺惺。”
我凑到他耳边,小声道:“你不是想要岷山宝藏吗?”
冷寒的眼睛明显亮了。
我继续道:“我们便是去寻宝,你可偷偷跟在后面,不要让白霄发现。若是真找到了宝贝,你们再各凭本事争抢,如何?”
冷寒眼神狐疑。
我眨眨眼睛,证明自己纯良无害。
冷寒道:“你会这么好心?”
“我的心一直很好,只是你看不见。”我做西子捧心哀婉状。
旁边的慕容凤倾看不下去了,抓住我的手腕,令我远离冷寒。
我一边被拖着走,一边对冷寒抛媚眼。后者惊出一身鸡皮疙瘩,捡起地上长剑,一溜烟飞走了。
我心中得意,没注意身旁慕容凤倾的冷脸。
到客栈门口时,他才发作:“白霄让你去他屋里……”
“嗯,”我掏了掏耳朵,“我们一起研习功法。”
慕容凤倾气红了一张脸,怒瞪着我。
我被他瞪的莫名其妙,怎么了?现代女性还不能享受性解放的自由吗?我跟他已经合离一年多了,他凭什么管我跟别的男人的事。
慕容凤倾甩开我的手,气冲冲进了客栈。
我摸了摸鼻子,在他身后慢悠悠晃了进去,上了二楼,在自己房间外停留,脚步一转,来到白霄房门口。
没等我扣门,房门自己打开。白霄盘腿坐在床上,刚沐浴过,鬓边发丝有一缕垂落额头,眼角的红晕颜色更深,这个角度看来,分外撩人。
空气中有皂角的清香。我的脚在门口画着圈圈。白霄的声音冷冷响起:“进来。”
我立刻踏了进去,“砰”一声关上房门。
美人我来啦!我做饿虎扑食状,一把抱住白霄,在那张绝世容颜上又亲又啃。
白霄衣衫的领口略有湿意,我小手探进去,摸上胸前凸起,有技巧的拈住,揉捏。
白霄将我压在床上,眸色深沉。我一个翻身,占据主导,一口咬住他精致性感的锁骨,舌头一溜儿滑下,含住一边乳头,舔弄起来。
白霄眯起眼眸,红唇微张。
我小手下滑,掠过他平坦的小腹,握住那团火热。
白霄身体微微颤抖,我邪魅一笑:“白大侠要与我双修么?”
白霄的阳物在我手中急速胀大,我像烫着了般想要缩手,被他按住。白霄眸色微冷:“你惹的火,你来灭。”
我讪笑,本来就是自投罗网让你吃的,我才不怕。
我解开他的衣带,对着那勃发的欲望,左右无法下口。
这这这……也忒大了些……
白霄已有些不耐。我狠下心,先亲吻了下饱满的顶端,再一点点含住,缓慢吞吐。
白霄眸色加深,看着我动作。
他的性器太大,我的小嘴根本容纳不下,吃了一会,便两腮发酸。
“再吞下些。”白霄冷冷吩咐。
我摇头,讨好的揉捏沉甸甸的卵丸,舌头舔过性器肌理,感受到上面青筋跳动。
我探身去他亲吻。白霄有些嫌弃,却没有拒绝。两人唇舌纠缠,我含住他柔软的唇瓣,舔弄,吮吸,将舌头伸入他口中,邀请他一同起舞。
进入仍旧不太顺畅,虽然我流了许多蜜液,有润滑效用,但白霄实在太大,插到一半便又卡住。
我不上不下,惨兮兮望着他。
白霄翻身,抬高我一条腿,一点点的往里顶。
肉穴被撑开,我感受到身体被贯穿,他的灼热侵蚀着我,燃烧着我。我动了动,想要反抗,被白霄一个眼刀摄住。他继续往前,直至整根没入。
卵丸贴上我的花户,我与他都没有动,静静感受这一刻灵与肉的交融。
酥麻顺着交合处传遍四肢百骸,我不耐起来,扭着腰索取。
白霄动了,先是缓慢碾磨,然后便疾风骤雨。我在风雨中飘摇,随着他上下起伏。
身上的男人容貌俊美如神祇,即便是床笫之间,仍旧冷着一张脸。我不禁好笑,搂着他的腰,道:“白霄,你笑一笑嘛。”
他不为所动,抽插的更为迅猛。我差点背过气去,忙用双腿夹住他的腰,迫使他降下速度,同时伸出手,去扯那张冷峻的面容。
七十二 寻宝
揪住两颊,往外一扯,看着白霄变形的脸孔,我噗嗤一笑,让你不笑,让你冰山脸,让你跟我做爱时也冷着脸,哼哼。
白霄很快便报复回来,我被他折腾的浑身酸软无力,第二天甚至无法起床,睡到日山叁竿实在饿的不行,才爬起来下楼吃东西。
我一眼便看到了冷寒,他坐在靠窗的位置,见我下来,眼眸闪烁了下。
我饶有兴致的望着他,可这小子即便是喝茶也带着那该死的面纱,令我无法一窥真容。
白霄在大厅正中,桌上叁四碟小菜,两碗白粥,尚且热着。
我兴冲冲跑到他身旁坐下,端起粥碗便喝,边喝边四处打量,并没有看见慕容凤倾。
小二把一碟酱牛肉放到桌上,见我东张西望,笑道:“姑娘可是在找昨日与你同来的那位公子?”
我点头:“他还没下来吗?”
小二道:“那位公子昨晚就走了,还让我们帮他买了最快的骏马,似乎有急事。”
他哪里是有急事,只是不想看见我跟白霄罢了。我有些讪讪,入口的牛肉都不怎么香了。
没了慕容凤倾带路,我与白霄走了不少弯路,半月后才到岷山脚下。
冷寒不远不近的坠在我们身后,好几次他似乎都想冲出来质问我是不是在耍他,因为就算再路痴也不会无缘无故围着一座大山绕了整整叁圈吧!
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发誓。
根据慕容凤倾留下的线索,入口确实是在岷山脚下,如果不是白霄的脸色不太好看,我还准备再绕上一圈。
冷寒虽然善于隐藏,但根本逃脱不了白霄这种高手的法眼。
白霄知道有人尾随,却没有找冷寒的麻烦,任由他一路跟到了苗疆。
或许是没把冷寒放在眼里,我想,白霄自大惯了,即便知道冷寒的目的也是岷山宝藏,但他自负有能力取胜,所以并不介意屁股后多了个掠夺者。
慕容凤倾那爱生气的小子不知跑去了哪里,没人引路,我坐在草地上画圈圈,一筹莫展。
怪不得武林中很多人知晓宝藏就在岷山,却无功而返。没有藏宝图,任他们找上一辈子都是惘然。
我敲击着石壁,喃喃:“你说那些宝藏不会在山里吧。”
白霄抱臂站着,没有理我。
“哎。”我叹息,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土,“白大侠,我们怕是要在这里耽搁些时日了。”
“不用。”白霄道。
我疑惑他为何如此笃定,转身便看到慕容凤倾站在不远处的松树下,正朝这边望着。
我朝他挥了挥爪子。他面无表情,转过身,朝前走。
我见他白衣伶仃,颇有落魄之感,不知这些日子他一个人如何过的,摸了摸鼻子,跟了上去。
我与白霄,还有身后潜行的冷寒,叁人随慕容凤倾跋山涉水,到了峭壁之上。
我凝目远望,赞叹:“不曾想岷山深处竟还有这等奇景。”
其实我们已经离开岷山腹地,走入一处不知名山脉,此地鬼斧天工,保留了大自然的原始风貌,重峦迭嶂,遍布白色瘴气。
慕容凤倾拿出准备好的布巾,分给我与白霄。冷寒终年佩戴半永久黑纱,自是不必担心。
我们穿过虫瘴,走过瀑布,绕过沼泽,来到了这处悬崖。
悬崖壁立千仞,上面寸草不生,崖下云蒸霞蔚,烟波浩渺,令人生出置身天庭云端之感。
“然后呢?”我问。
慕容凤倾仍旧不看我:“等。”
“等?”我挑眉。
难道宝藏会自己跳出来对我们招手:“hi我在这里,快来抢我啊”。
白霄好脾气的寻了块巨岩,坐下,屈起一腿,手腕搭在膝盖处,欣赏起了云海翻腾。
冷寒已不再隐匿行踪,大喇喇的倚靠着一株古树,拔出腰间佩剑擦拭。
我跑到巨岩旁,从怀里摸出个红色果子,笑道:“在路上摘的,特别甜。”
白霄美目在我脸上流连,接过那枚果子。
我看着红艳艳的果子进了他的唇,心下满意,跳到巨岩上,挨着他躺下,吹着小风,惬意的眯起眼睛。既然大家都不着急,我也乐的享受这午后时光,打起了盹儿。
慕容凤倾数次朝这边投来目光,我都装作没看见。
或许是那枚果子的缘故,白霄浑身上下不再散发生人勿近,扰我者死的气场,俊美的面容都柔和了些。
我翻了个身,抱住他的腰肢,他竟也没一脚将我踹下岩石,任由我摸来摸去,靠着他的身子睡着了。
我是被憋醒的。
七十三 虹彩
不是人有叁急的那个憋,而是被白霄捏住了鼻子。
夕阳从他背后洒下,给他周身镀上层金黄,加上四周仙境般的背景,我微微睁大了眼眸,看的愣神。
白霄松开手,弯了弯唇:“傻子。”
我涣散的瞳孔瞬间凝住,刚刚白霄他,他是笑了么?
我在那张如玉容颜上仔细寻找,他已恢复了淡然神情,清冷的眸子扫过我,凝望云海。
虽然只是昙花一瞬,但我可以肯定他确实是笑了。回想那个笑容,我的心中也如花般绽放,真好看啊!美人果然还是要多笑笑,有益于他人的身心健康。
慕容凤倾负手立在悬崖边缘,衣袂飘飘,仿若要随风飞去。冷寒站在他旁边,震惊的看着云海中正缓缓升起的……一条……彩虹……
我跳下岩石,跑到近前,仔细看那彩虹。
与普通的彩虹相比,大了一圈,也更色彩斑斓,头尾皆在云海中,从这个角度看去,如同一座拱门。
叫我起来就是为了看彩虹?
我摸着下巴沉吟,对慕容凤倾道:“这玩意没什么特别的,选个风和日丽的天气,往天上喷水,就能造出彩虹,若是幸运,还会有两条。”
慕容凤倾摇头,淡淡道:“那不是彩虹,是风之眼。”
我皱了皱鼻子,明明是个虹桥,怎么就风之眼了,再往云海中望去,不由吃惊的张大了嘴巴。
在那道彩虹的下方,又一条彩虹凭空出现,与先前那条首尾相连,如同镜像。而两道彩虹拼接在一起,果然如同一只七彩眼瞳!
“就是此刻!”慕容凤倾的眼睛亮亮的,黑亮的眸子里是瑰丽的虹彩,“我们要跳进去,跳到风之眼的瞳孔里!”
我看了眼下面的云海,可以想象这悬崖的高度和险峻程度,咽了口唾沫:“不是,大哥,你万水千山把我们哄骗来,就是想忽悠我们跟你跳崖?”
“不,阿锦!”慕容凤倾有些激动,握住我的双手,“这是我们唯一能进入藏宝地的时机,你们来之前,我已经在这里等了半个月,风之眼都没有出现。错过今日,或许又要等上半月,半年,甚至一辈子……”
白霄不知何时来到了悬崖边,望着云海中的双虹,抿了抿薄唇。
冷寒突然道:“它在消失。”
我忙朝彩虹望去,果然,那只眼睛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淡,甚至随着微风在轻轻晃动。
“没有时间了。”慕容凤倾看了我一眼。
我咬了咬牙,没回应他。
若这所谓的风之眼真的是通往岷山宝藏的入口,它出现的时间完全靠精密的天气和角度控制,哪怕是今日的风喧嚣了些,彩虹都不会在这个角度重合,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
冷寒一声惊呼。我旁边原本慕容凤倾站着的地方已是空了。
白色的衣衫在山风中飘舞,准确无误的投入正在涣散的风之眼中,眨眼功夫,消失不见。
真的是消失不见!凭空消失!
“来不及了。”冷寒喃喃,也纵身一跃,追随着慕容凤倾的脚步,黑色的身影没入双虹。
我还没来得及震惊两条生命的消逝,旁边伸过来一只手。
“若是怕,握住我的手。”白霄道,山风浮动他鬓边发丝,令他有一晃神的温柔。
我鬼使神差的伸出手,然后,下一秒,身体就腾空了。
等等!等等!我还没决定要跳崖,怎么就下来了!
呜呜呜,我如花的生命要就此葬送了吗?还有那么多的美食没有品尝,那么多的美男没有勾搭,那么多的美景没有欣赏……我我我,好不甘心!
若干年后,等我的尸体早已风干,慕蓉久等我不归,肯定会洒下相思泪,为我做场盛大的法事。大哥二哥叁哥也会痛哭流涕,哀叹他们乖巧懂事风华绝代国色天香的妹妹红颜薄命,被叁个臭男人PUA的跳了崖……(作者:你瞧瞧,你瞧瞧,你说的这些哪里有一条像你?乖巧懂事,呵呵。某师:闭嘴吧你!)
没等我哀叹完,身子落入温暖的怀抱,鼻端是熟悉的白芷清香,我被山风吹的宕机的大脑重启,对上白霄浅色的双瞳。
没死!我内心狂喜,脑袋一热,忍不住踮起脚尖,亲了白霄一口。
白霄的身子明显一僵。我松开紧紧抱着他腰肢的手,打量起了这个藏在彩虹里的世界。
周围光线很弱,我发现亮光来自石壁两侧成百上千的牛油火烛。
“那么多牛油火烛,怎么放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