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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棒槌 / 2022/03/13 02:36 / 1990 / 14
【小说】明末烟云

第一章:摇摇欲坠
  华夏五千年历史长河,流淌过许许多多朝代,每个朝代的开始与结束,都是历史最震撼的时刻。
  蒙古帝国时期,铁木真死前,他在遗嘱上犯下大错,为蒙古帝国埋下了内乱的祸根;在继承问题上面,因为长子术赤和次子察合台不合,所以铁木真把大汗的位置传给了三子窝阔台,但是其麾下的十二万多兵马却让四子拖雷继承了十万余人,从而给蒙古帝国日后的内乱埋下了极大的隐患;能力平平的窝阔台对于手握大军的四弟拖雷是记恨惧怕交加,隐忍良久后最终毒死拖雷,完全掌控了整个蒙古帝国;窝阔台为了转移国内矛盾,发起了第二次西征,命令大哥术赤的二子拔都率领蒙古第一勇士速不台,不远万里一直打到匈牙利;窝阔台死后,拔都不愿意再回到充满内斗的中原,于是在西方建立了金帐汗国;时间转瞬间,元朝已经被朱元璋在华夏大地基本消灭和赶回蒙古草原,拯救了华夏民族,实为可歌可泣;时光如同飞鸟,再次开始时光飞跃,时间已经来到明末了。
  明朝末期腐败不堪,二百多年的统治下,皇亲国戚越来越多,百姓的日子越来越难过,此时刚好又遇上百年难见的天灾人祸。
  万历朝和天启朝长期积累下来的诸多弊政,致使明朝如今已到了风雨飘摇、大厦将倾的危急时刻。
  自崇祯元年起,天灾人祸不断发生,阶级矛盾日益尖锐。明廷面对皇太极在边外的威胁和内地的灾荒与起义首尾难顾,弄得崇祯帝和朝廷处处受制并为难万分。
  在中原数省范围内流窜奔袭经年的陕西农民军,突然挥师南下,出其不意地一举攻克了明朝中都凤阳。那是大明开国皇帝朱元璋的龙兴之地,农民军掘朱元璋祖辈之明皇陵并焚毁之,熊熊大火和弥天烟雾持续了数日之久。随后,朝廷匆忙调集各省精兵八万余兵马前去中原地区进行会剿。八月,洪承畴负责督剿西北,卢象升负责督剿东南,剿灭农民暴乱军之战事在全国范围内再次拉开帷幕。十月初,崇祯帝走出了令他的自尊十分难堪的一步。
  崇祯八年,一六三五年,崇祯第一次下 罪己诏。
  武英殿。
  天色还是灰蒙蒙的,但是干清宫里却被许多精致的烛台照亮着,一会儿等天亮以后就要召开今日的早朝了。崇祯帝此时却在太监宫娥们的伺候中,书写着自己的罪己诏,至从满桂战死以后,崇祯帝不再那么相信王公大臣,处处都派出紫禁城里自己信任的太监出去办事。
  御台上的烛台中的烛光辉映着崇祯帝消瘦的脸,本来算得上很秀气的脸庞此时已经精力憔悴了。他稳稳的握着黑色的毛笔在金黄色的圣旨上面,一笔一划的书写着,写得是那么的认真,仿佛意识全在笔下的世界了。崇祯帝的双眼在书写的过程中,不断的湿润着,在写到情真意切的时候更是清泪滴落。
  罪己诏。
  「朕以凉德,缵承大统,意与天下更新,用还祖宗之旧。不期倚任非人,遂致虏猖寇起。夫建州本属我夷,流氛原吾赤子。若使抚御得宜,何敢逆我颜行。
  以全盛之天下,文武之多人,无奈夸诈得人,实功罕觏,虏乃三入,寇则七年。
  」
  崇祯帝又想到了满桂战死的那一天,胸腹起伏难受,眼角的泪水也含不住了而往下流。满桂战死的那一天是崇祯二年的十二月十五日,再过几日就到了二十四日自己的生日,结果传来的不是满桂胜利的消息而是战死的消息。一滴滴泪水就这么滴落在金黄色的圣旨绢面上面,然后润湿了周围。
  「师徒暴露,黎庶颠连。国帑匮绌而征调不已,闾阎凋攰而加派难停。中夜思惟,业已不胜愧愤。今年正月,复致上干皇陵。祖恫民仇,责实在朕。于是张兵措饷,勒限责成,伫望执讯歼渠,庶几上慰下对。又不期诸臣失算,再令溃决猖狂。甚至大军辱于小丑,兵民敢于无上。」
  祖宗皇陵被破坏捣毁,崇祯帝震惊朝廷更是无地自容,剿贼多年反而贼势越来越大了。崇祯帝不但每年甚至每天都在痛苦和折磨中度过。
  「 地方复遭蹂躏,生灵又罹汤火。痛心切齿,其何以堪!若不大加剿除,宇内何时休息!已再留多饷,今再调劲兵,立救元元,务在此举。惟是行间文武,主客士卒,劳苦饥寒,深切朕念,念其风餐露宿,朕不忍安卧深宫;念其饮冰食粗,朕不忍独享甘旨;念其披坚冒险,朕不忍独衣文绣。兹择十月三日避居武英殿,减膳撤乐,除典礼外,余以青衣从事,以示与我行间文武士卒甘苦相同之意,以寇平之日为止。文武官也各省察往过,淬励将来,上下交修,用回天意,总督总理,遍告行间,仰体朕心,共救民命。密约联络,合围大举,直捣中坚,力歼劲寇……」
  执政初期除掉魏忠贤的崇祯帝,虽勤勉想要励精图治、重振山河,可偏偏明朝到他手里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彻底的烂摊子了。朝上,空对着群臣晃着手臂,底下的群臣往往只是一片志消气沉、沉默无语。
  大明朝北方大旱,赤地千里,寸草不生。五年大饥,六年大水,七年秋蝗、大饥,八年九月西乡旱,略阳水涝,民舍全没。九年旱蝗,十年秋禾全无,十一年夏飞蝗蔽天,十三年大旱,十四年旱。
  辽阔的中原大地、赤野千里、饿殍遍野、民不聊生,而地方官吏仍旧逼粮催科、盘剥百姓,多处地方亦然民怨沸腾、干柴烈火、一触即燃。
  人民无法生活,只有铤而走险,农民起义首先爆发于陕北。这儿土地贫瘠,生产落后,赋税和徭役严重,加之连年发生灾荒,所以率先引起农民起义。
  高迎祥、李自成、张献忠等起义军因势坐大,盗匪与流民并起,各地民变不断爆发。关外的满清也不断侵扰内地,接连屠城、抢掠人畜无数。
  崇祯十年,一六三七年,崇祯第二次下 罪己诏。
  「张官设吏,原为治国安民。今出仕专为身谋,居官有同贸易。催钱粮先比火耗,完正额又欲羡余。甚至已经蠲免,亦悖旨私征;才议缮修,辄乘机自润。
  或召买不给价值,或驿路诡名轿抬。或差派则卖富殊贫,或理谳则以直为枉。阿堵违心,则敲朴任意。囊橐既富,则好慝可容。抚按之荐劾失真,要津之毁誉倒置。又如勋戚不知厌足,纵贪横了京畿。乡宦灭弃防维,肆侵凌于闾里。纳无赖为爪牙,受奸民之投献。不肖官吏,畏势而曲承。积恶衙蠹,生端而勾引。
  嗟此小民,谁能安枕!……」
  皇太极几次避开辽东防线和山海关绕道入关,几乎没有遇到什么真正的抵抗。所到之处无不是攻城拔寨、连战连胜,掳虐人畜数十万计。如此情况下,明朝的兵部尚书亲自领军也不敢抵抗,只敢尾随清军,你进我退,你退我回。
  朝廷腐败,天灾人祸,东北有满清虎视眈眈,四处有不断冒出的农民起义军,崇祯帝每天都活在担惊受怕、一惊一乍的日子里,身心已经越来越疲惫。
  朝廷内部的长期腐败和党争,群臣们如同一盘散沙一样,消极疲软的度着日子。
  一望无际的大明朝国土上,从北京向南,南京再向北,纵横数千里之间,白骨铺满大地,许多地方人烟已断绝,行人更是稀少。
  数千里地内荡然一空,即使有城池的地方,也仅存四周围墙,一眼望去都是杂草丛生,听不见鸡鸣狗叫,看不见一个耕田种地之人。田里的泥土早已经干渴开裂,一眼望过去看不到尽头的样子。
  为了祭祀难民和阵亡将士还有被杀的王公大臣们,崇祯帝便在宫中大作佛事来祈求天下太平。朝堂上,君臣常常忍不住痛哭一片,场面惨不忍睹。
  崇祯帝勤政到为处理公文彻夜不眠,日复一日、起早贪黑。一次,他去慈宁宫拜见宫中最有威望的刘太妃时,竟然坐着睡着了,刘太妃命人拿来锦被给崇祯盖上。崇祯惊觉醒来后望着刘太妃苦涩地说,为处理公文,召见群臣他很少能休息,已经两夜未眠,说罢与刘太妃相对落泪。
  这些年,崇祯帝越来越精疲力尽了,白天在文华殿批阅奏章,接见群臣商讨国事,晚上则在干清宫聚精会神看奏疏和文书。遇到军情紧急的时候便连续几昼夜不能休息,崇祯帝便会忧心仲仲、心急如焚,在宫里来回渡步苦思紧想。
  崇祯帝不甘心呐,想要挽救自知难以挽救的大明朝,然而性格和能力上的欠缺和不足,尽管多么地勤政也收效甚微。接手的本就是一个烂摊子,什么芝麻绿豆的小事情都来烦他。再加上崇祯又心性多疑,间接害死满桂,枉杀诸如袁崇焕等国之栋梁,造成了极坏的结果。
  崇祯帝在和谈与战之间左右举棋不定,下不定主意,内心想要议和,却又怕丢了面子。议和在崇祯看来是一件非常丢人的事情,但对于缓解明朝军事压力争取喘息时间却是大大有利的。但崇祯的眼光并没有那么远见,也许是太年轻了。
  崇祯朝这些年里,内阁辅臣连连更换,崇祯帝没给足够的时间给首辅调理国政,就替换了首辅。要是出了什么事,多数把责任推卸给大臣,接着悲天怨人。
  于是边事持续糜烂下去,没有什么大臣愿意为他全力的工作。崇祯个人的心思和大臣们的心思互相倾轧矛盾在一起,宝贵的时间终于在各种推诿和拖延中一点一滴、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中的消逝。
  崇祯十一年(一六三八年)九月,清军又分兵两路南下,北京再次戒严。两面受敌的明朝,不得不从西线把主帅洪承畴的统帅的兵马调回京畿,与孙传庭一起率军入卫。是年秋,皇太极统兵攻占义州,以此为基地,展开对锦州的围攻战。崇祯帝也派兵极力加强对山海关和锦州的防守。
  崇祯十二年初,洪承畴调任蓟辽总督,领陕西兵东来,与山海关马科、宁远吴三桂两镇合兵。锦州有松山、杏山、塔山三城,相为犄角,以此拒敌。至从满桂和袁崇焕战死和凌迟以后,皇太极在辽东的攻势愈演愈烈。
  崇祯十三年冬,清军攻锦州及宁远,洪承畴急忙率领手上的明军出援,结果败于塔山、杏山两地,死伤众多,清兵亦有损失。
  崇祯十四年春,为挽救和扭转辽东危局,明廷遣洪承畴率宣府总兵杨国柱、大同总兵王朴、密云总兵唐通、蓟州总兵白广恩、玉田总兵曹变蛟、山海关总兵马科、前屯卫总兵王廷臣、宁远总兵吴三桂等所谓八总兵所部的兵马,共领明军精锐十三万余、马四万匹来援,明军火速集结于宁远,准备与清兵决战。
  三月,皇太极统兵来攻,采取长期围困锦州的方针,势在必克锦州。洪承畴的主张是徐徐逼近锦州,步步立营,且战且守,勿轻浪战。但兵部尚书陈新甲促战,在崇祯帝也希望持重的情况下,命令洪承畴采取速战速决的方针。
  八月,皇太极得知明援兵已到,便亲统大军从盛京赶来赴援,清兵驻扎在松山、杏山之间,部署在明军的南面。济尔哈朗军攻锦州外城,好截断松、杏间明军的联系,切断明军粮道,这样可以断绝洪承畴归路。洪承畴主张与皇太极决一死战,而各部总兵官主张南撤,最后集议背山突围,最后十数万人在南撤中被八旗兵追杀,死伤众多。
  时间到了崇祯十五年(一六四二年)一月的时候,洪承畴听说朝廷援军赶到,又派六千人马出城夜袭清兵,结果被清军战败。就这样松山一直被围困了半年之久,城中粮食殆尽,松山副将夏承德叩请清军,愿拿儿子夏舒做人质约降。
  三月,清军应邀夜攻,松山城被突破,洪承畴、巡抚邱民仰被俘,总兵曹变蛟等将领寡不敌众英勇战死。曹变蛟是明朝名将曹文诏之侄,身怀勇力,是满桂之后的明朝又一猛将。城破后,明军大部崩溃,诸军皆逃,只有曹变蛟愤然亲率部下直冲清兵中军,接着打穿了重重八旗兵的包围,竟然直抵皇太极所处的中军。再箭射后金大纛,吓得皇太极使其中军急忙后退里许。但是其他方面的明军不是溃逃就是被击败,伤亡惨重,曹变蛟奋勇杀敌,所到之处的八旗兵纷纷被击溃,死尸遍地。可惜大势难挡,曹变蛟终因势孤力穷,所部全部为国战死,兵败被俘,皇太极听到曹变蛟被俘的消息以后兴高采烈,希望曹变蛟能够投降大清,但是尽忠报国与满桂无二的曹变蛟誓死不愿投降,结果被愤怒的皇太极下令残杀。
  此战,洪承畴被俘后,明军无主帅,锦州守将祖大寿,便走出内城,率众也出降。塔山、杏山也相继落入清军之手,明军的锦宁防线,实际上已不复存在了。
  松山、锦州失守,洪承畴最后降清,朝廷震动,崇祯帝暗中又想和满清议和,兵部尚书陈新甲因泄漏议和之事被处死,从此与皇太极最后议和的机会也破灭了。
  华夏民族已经被内忧外患逼到了绝路,大明江山走到了生死存亡的危急关头,前后受攻、天灾人祸、生灵涂炭。
  皇太极洞悉明朝连年与农民军交战,已呈土崩瓦解之势,认为入主中原的时机已到,趁你病要你命了。皇太极知道现今的大清再也不是当初明朝的一部分了,而想要取代明朝夺取天下。
  在中原的李自成的大顺军渐渐逼近北京,张献忠的大军在四川也建立大西国,明将左良玉率领的兵马战败,逃至安徽池州休整。各处许许多多的守将不是投降就是逃跑,战死的也是无数,大有大夏将倾之势。
  如果大明再多一个袁崇焕和满桂,再多一个洪承畴这样的能臣,那该多好啊,可惜多年的腐败养出来都是一群鼠辈。这些人内斗凶狠、见贼就逃,致使大明的兵马节节战败,胜少败多。而精忠报国的将领又被处处掣肘,难以施展手脚,疲于奔命。
  满清虽然小但是野战强悍,以游击突袭见长,不断的抢掠杀戮,大明损失的人畜数十万计。清兵人口不过区区百万左右,而此时大明的人口保守估计有一亿人口左右。
  大明早先如能认真组织一次对满清的胜利战争,彻底击败他们一次,就可以导致满清至少十多年缓不过劲来,很可能就因此被周边的蒙古或朝鲜给并吞消灭掉。但是自从满桂和袁崇焕死掉了以后,辽东再无猛将是皇太极的对手了。
  大明万历至天启朝以来,党争不断、奸党乱政、腐败不堪,朝廷种种的不作为造成了今日的恶果,导致生灵涂炭、社稷遭殃。而每一位皇帝都会生出越来越多的子嗣,然后又分封出去,日积月累、世袭罔替,造成了百姓的无穷压力和贫苦更甚。
  明朝数十年对满清的轻视和无能慢慢养肥了满清势力和胃口。如狼一样的皇太极看到明朝已经腐败至极,所以才敢在崇祯二年的时候就杀到北京城下。明朝官逼民反、天灾人祸、民变不断,皇太极怎能不来吃你的肉而甘居辽东的苦寒之地?
  秦始皇造了长城,但实际上现在看到的长城几乎都是明朝不断修建的。长城在明朝又称边墙,是明朝为了阻止蒙古人南下而修建的战略工事。
  明代后期,蒙古族逐渐分成三大部分:蒙古草原西部至准噶尔盆地一带的漠西厄鲁特各部;贝加尔湖以南、河套以北的漠北喀尔喀各部;蒙古草原东部、大漠以南的「漠南」各部。「漠南」与努尔哈赤建立的后金国接壤,其地理位置位于后金右翼,对后金进入辽沈地区有牵制的作用。为免去后顾之忧,努尔哈赤以武力逐一征服了「漠南」各部。而「漠南」的科尔沁部,是努尔哈赤最先征服的对象。经过多次的较量,科尔沁部撤兵请盟,与清军联姻结好。
  通过不断的联姻,从此以后满蒙一家亲,你娶我的女人我也娶你的女人。满清从此解除了右翼的军事威胁而得到了一个强大的军事助力。每每攻打明朝,科尔沁部的贝勒就率领军队追随,为击败明军立下了一次次战功。可见,军事目的也是满蒙联姻的一个重要原因。
  满清要入主中原,只能凭借和蒙古各部的联合。且蒙古实力强大,并处边疆,无后顾之忧,也和满清发源地相邻,满清为了维护统治最好的办法就是结亲。
  满清和蒙古贵族之间长时间、多层次的通婚,不仅巩固了双方政治上的联盟,稳定了满清的封建统治秩序。一定程度上直接促进两族间的融合,加强了满清与边远地区蒙古贵族的联系,以及经济、文化等方面的广泛交流。通过满蒙联盟,蒙古各部逐步呈现出稳定的局面,成为满清统治最稳定和最可依赖的地区和力量。
  之前宁远和宁锦两次战役的小胜,仅仅是阻止了满清一时的进攻势头,虽狠挫了其进攻的锐气,但未能造成多少实质性的损伤。
  然而,满清目前再强也不过是一只咬人的饿狼,而李自成如日中天的大顺军彷如一只巨大的狮王,其势力已经数倍于满清。这一犬一狮,趁着主人重病的时候,一起向主人咬来、撕扯着,吞噬着主人身上的血肉逐渐壮大自己。
  大顺和满清都在争分夺秒的想要抢占先机,争夺和攻占地盘,谁能占得先机,谁最后就能抢先得到天下。
  满清焦急的是,如果大顺先攻占了北京,会对其极为不利,而吴三桂因此很可能就会投降大顺。那么,到了那个时候,满清离灭亡也就不远了。
  大顺虽然没有满清那么焦急,但灭明之心最甚,一路的节节胜利,攻占北京只是时间问题,甚至李自成渐渐显得骄傲大意起来。预计着,当着大顺数十万大军面前,没有什么明军是推不平击不败的。
  大明就像一座风雨中飘摇的大树,浑身遍布窟窿,窟窿里又充满着贪婪的蛀虫。大明就像一块馋人的甜品糕点,被两个人上下的分吃着。
  一六四二年,崇祯十五年。
  深深的夜,明月高照,北京城里静悄悄的,人烟稀少,百姓早早就关门熄灯了。一阵阵凉风刮着凄凉清冷的北京城街道,每一条街口都站满着守夜的明军。
  干清宫。
  干清宫有暖阁九间,分上下两层,共置床二十七张,后妃们得以进御。由于室多床多,皇帝每晚就寝之处很少有人知道,以防不测。
  暖阁内,黄缎门帘随风飘摇,崇祯帝手拿塘报在案前来回渡步。两颊如今在几盏宫灯下显得苍白而憔悴,年纪轻轻已经白发丝丝,鱼尾纹早已勾在眼角,常常失眠眼窝也有些发暗。
  崇祯帝突然停住脚步,闭眼仰头似有难忍之事,接着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再慢慢的呼出。
  「先皇啊,你们整年不上朝,不看群臣奏章,把一切国家大事交给亲信的太监们去处理,你们是多么的逍遥啊…」崇祯帝道。
  崇祯帝走着走着就快撞倒身边侍候的宫娥身上,也没有心思去看这位年轻貌美的宫娥,接着突然转向继续渡步。
  「朕虽力矫此弊,事必躬亲,但…每天送进宫来的各样奏疏像雪花片一般落上御案…」崇祯帝道。
  「朕已感心力憔悴,每天都有处理不完的奏疏,歇息的话经常在三更以后,也有时通宵不眠,朕何时才能批阅完这些呀…」崇祯帝道。
  崇祯把塘报狠狠地砸在地上,浑身气的发抖,愤恨着王公大臣里面没有什么人能替自己分忧。
  这时,阵阵暖风缓缓掀起半透明的黄缎门帘,门帘后侍候着的几名美艳宫女和太监吓的浑身打颤,双手紧抓衣裙不敢作声,他们已经见怪不怪了。没有崇祯帝宣召他们,他们是不敢进去打扰的。
  崇祯帝走到御座前,无骨般跌坐在铺着黄垫子的御座上,双手抚在脸上揉着。接着稍微休息了一下,崇祯帝仍旧挣扎起精神,又开始亲自批阅文书,亲自拟旨起来。
  「什么,李闯所部在襄城大败明军,杀害陕西总督汪乔年,朕养的都是一群废物啊,先帝呀… 祖宗啊… 大明江山啊…就要完了呀…」崇祯帝道。
  有片刻工夫,崇祯默不做声,沉沉的低着头在思考着什么,发暗的眼窝里是湿湿的目光。崇祯帝靠在御座上,仰起头闭着眼睛,一阵阵倦意袭来。
  崇祯帝再也顶不住疲倦又无情袭来,靠坐在御座上闭上眼睛开始沉睡起来。
  暖阁的黄缎门帘后的宫女太监们,见皇上又开始小睡了,鱼贯而入,弓着腰快速的收拾着被崇祯帝搞的一片狼藉的屋子。在屋子被收拾整齐以后,又小心翼翼的齐齐退出到黄缎门帘之后继续侍候着。
  这些美艳宫女和太监是三班倒,一刻不停的侍候着大明的皇上。要是遇着崇祯大发雷霆的时候,便是拿他们一顿拳打脚踢,尽拿他们来出气。但不管崇祯怎么打骂他们这些宫女太监,他们都是不敢出声求饶的,嘴里只会不断唤着「奴婢罪该万死…奴婢罪该万死…」
  崇祯小睡了一会,疲乏的慢慢再次睁开眼睛。几盏宫灯辉映下的暖阁里,静悄悄的,只有暖风不断的吹开琉璃朱砂黄缎门帘。只见半透明的门帘背后,依然站着很多侍候着的宫女太监。
  恢复冷静的崇祯,抬起头挣扎起精神,又开始认真批阅文书,亲自拟旨。
  「上茶…」崇祯帝道。
  「是…」女人温润的嗓音。
  这声回答的「是」却并不是宫女口中所出,而是崇祯知道的一位冰雪聪明,艳惊大明的绝代美人。
  琉璃朱砂黄缎门帘被宫女们的玉手缓缓掀开,露出一位身着玉白宫装的美人来。只见宫装上彩霞流转,倩影婀娜、妖娆绝世,眼眸盈似秋水、未语先笑,一头长长的乌亮秀发披散在两颊与纤细的蛇腰背后。
  袖口和衣襟处各有五彩祥云纹绣,云中却见蝴蝶翩翩起舞,腰系玉魄白玉带,显得女人腰若扶柳,就如盈盈一握的样子。
  女人双手合在一起端着一杯茶,茶的热气从杯中腾起,淡淡的茶香沁人心脾,随着女人一步步莲步走近崇祯帝,一阵阵茶香就传到崇祯帝的鼻中。但是那茶香也不及她身上飘逸而出的自然女人清香,嗅得崇祯帝一时神清气爽起来。
  「圆圆, 是你呀。」崇祯帝道。
  「皇上…是奴婢… 」陈圆圆柔和道。
  崇祯接过陈圆圆玉手中的茶杯,低头端详着这一只白玉龙杯,双眼欣赏着上面精美的绝伦艺术。崇祯帝用嘴唇轻轻地咂了一下茶杯的边口,再抬头开始瞧着陈圆圆的倩影。
  「再好的茶,再美的杯,也不及你的万分之一啊。」崇祯帝道。
  「噗噗…皇上你是说笑了,能侍候您是奴婢的福分…」陈圆圆语带笑意道。
  她看着崇祯帝,温柔的勾着嘴角再抿嘴笑着,眼里说不完的温柔,仿佛能温暖到人的心里一样。崇祯帝看着陈圆圆,渐渐的入迷,忘掉了所有的烦恼之事。
  朱砂黄缎门帘后的这些宫女和太监们,平日不需要等待皇上开口,他们会根据他的眉毛良梢、嘴唇或胡子的任何轻微动作而行事。只见朦朦胧胧的的门帘后的宫女太监们,面对着崇祯帝,半弓着腰开始齐齐的慢慢退去并消失了。
  崇祯好像遇到什么开心的事情一样,瞧着陈圆圆慢慢的把白玉龙杯在御案挪移,自己把龙体坐正了起来。
  「没有外人在,就不要自称奴婢了,我的爱妃,快过来。」崇祯帝道。
  「嗯… 不嘛… 皇上不是说要听我弹唱那首… 点绛唇… 吗?」陈圆圆语带笑意道。
  「哦…哦… 对了…对了, 朕差点忘记了, 快快给朕献来。」崇祯帝道。
  「遵命… 皇上」陈圆圆婉转悠扬的嗓音。
  陈圆圆温柔的抿嘴微笑着看着崇祯帝,接着轻轻的低身行礼,然后转过身子莲步走去。她的背影艳丽如花,似云出岫,让崇祯帝的眼神久久不能离开她的身上而痴迷。
  只见陈圆圆披散着长长漆黑秀发,在她背对着崇祯向朱砂黄缎门帘方向轻移莲步的时候,发丝不住的在纤细的蛇腰和美背前飘摇着。
  崇祯帝一时竟看得发呆,偷偷的咽下口水,目光中对陈圆圆充满美好的神往似的。
  她走到朱砂黄缎门帘后,伸出玉手放下门帘,半透明的门帘便遮挡住了自己的身子,崇祯帝只能看到门帘后朦朦胧胧的她的影子。
  陈圆圆接着拿来一张雕龙画凤的紫檀小凳子,手里拿着南唐李后主爱妃所用过的天目琵琶,隔着朱砂黄缎门帘,接着陈圆圆坐在凳子上开始弹唱 点绛唇曲子。
  陈圆圆朦朦胧胧的秀美温柔身影,融入了崇祯的视野中,悠扬轻妙又飘渺的乐声和人声,从不停又不急不缓分合的樱桃红唇与琵琶间传出在这个世间。
  天目琵琶随着陈圆圆左手不住的捺、带、擞的指法,右手不住的弹、挑、夹弹、滚、双弹、双挑、剔、抚、飞、双飞的指法组合配合。美妙悠扬的动人音色配合著陈圆圆的醉人的嗓音,慢慢的从殷桃红唇中传扬出来。陈圆圆的嗓音是那么的莺声呖呖连绵不绝,六马仰秣,崇祯帝也沉入到了陈圆圆的音乐和姿色的世界之中。
  「一夜… 东风… 枕边吹散… 愁多少… 」陈圆圆的斜飞凤眸在琵琶和崇祯帝的脸上轮流转动。
  陈圆圆隔着朦胧的朱砂黄缎门帘,坐在凳子上温柔的看着崇祯,红唇慢慢的开合清唱着。
  「数声… 啼鸟… 梦转… 纱窗晓…」陈圆圆的十指纤纤在琵琶上弹奏。
  崇祯帝凝神屏气,入迷着魔,仿佛融入进了陈圆圆的歌声和乐色里描绘的美好世界一样。
  「乍见… 春初… 数声啼鸟… 转眼… 春将老…」陈圆圆的斜飞凤眸中的目光由宫裙下露出的弓鞋尖一路扫到崇祯帝的身上。
  陈圆圆容辞闲雅,额秀颐丰、靓丽绝世,有名士大家风度,崇祯帝为之魂断,他多想永远留在音色里面啊。
  「长亭道… 天边… 芳草… 只有…归时好…」陈圆圆斜飞凤眸里的漆黑眼珠左右扫动注视着手中的琵琶。
  陈圆圆不时摆动着螓首,长长秀发随风飘动,倾泻在两颊与胸前,酥胸谁琵琶声而起伏。陈圆圆的姿容香艳四溢,纤长的玉指灵活的弹奏着南唐李后主爱妃所用的天目琵琶。陈圆圆如白玉般的温暖十指断断续续的在琵琶上点拨,时而连绵不绝的滑动,时而低迷时而又活跃起来。
  「一夜… 东风… 枕边吹散… 愁多少…」陈圆圆吟唱道。
  陈圆圆弹奏着天目琵琶,同时优雅地慢慢站起身姿,竟往崇祯帝的方向轻移莲步走来。朱砂黄缎门帘缓缓的被她的美体挤开,露出了崇祯昼思夜想的陈圆圆的倩影。
  「数声… 啼鸟… 梦转… 纱窗晓…」陈圆圆吟唱道。
  陈圆圆刘海后的凤眸加入了一些淡漠的眼神,她凝视着崇祯帝,轻轻晃着螓首不住的弹唱。陈圆圆人澹而韵,盈盈冉冉,衣椒茧,时背顾湘裙,真如孤鸾之在烟雾。
  「乍见… 春初… 数声啼鸟… 转眼… 春将老…」陈圆圆吟唱道。
  只是几秒,淡漠的眼神化为带点挑逗的样子,她依然凝视着崇祯帝。陈圆圆弹奏的点绛唇,咿呀啁哳调,乃出红唇口、贝齿洁白,如云出岫、如珠大盘,音色令人欲仙欲死。
  「长亭道… 天边… 芳草… 只有…归时好…」陈圆圆吟唱道。
  陈圆圆缓缓的把天目琵琶高举过头顶,轻晃着香肩的同时,宫装里的纤细蛇腰开始缓缓的旋转起来。陈圆圆用挑逗的眼神凝视着崇祯帝,她的容颜上又带一点笑意。隐逸的心绪就像闲云一样,从山谷中飘出来再四散流云,世间的安静或喧闹与此时毫无关系了。
  「长亭道… 天边… 芳草… 只有…」陈圆圆的嗓音拉长了声线。
  点绛唇的歌曲接近尾声,陈圆圆优雅转身用高挑的背影对着崇祯帝,高举的天目琵琶缓缓的放了下来。这时,美体上的玉白宫装突然一层层的水银泻地一般滑落,宫装里面竟是里三层外三层,层层纹理不同,高挑的体态倾靡。
  「归……时…好…」陈圆圆缓缓吟唱着最后一句歌词。
  几盏宫灯下,几乎裸体的陈圆圆转过身来,笑着凝视着崇祯帝。陈圆圆体态高挑、苗条又不失丰满,酥胸秀美、蛇腰不堪一握,该瘦的地方极瘦,该丰满的地方一点也不差。
  陈圆圆抱着琵琶,用琵琶的头部慢慢挡在眼前,崇祯焦急的站了起来,向她走去,想要看清陈圆圆的全貌。
  陈圆圆接着又把琵琶头缓缓移开露出绝世容颜,歪着笑脸瞧著有些心急的崇祯帝,红唇微分露出洁白整齐的贝齿,给崇祯帝献上一个迷人的微笑。
  崇祯帝走近陈圆圆,盯着陈圆圆的那一双光华流转的斜飞凤眸,缓缓把陈圆圆抱了起来。崇祯帝一手横穿她的脚弯抱起她的修长大腿,嘴里竟唱起了刚才陈圆圆唱的歌曲 点绛唇,接着转身就往一间设有龙床的暖阁里慢慢走。
  「乍见… 春初… 数声啼鸟…圆圆就跑不了」崇祯帝笑道。
  「噗噗… 皇上… 你乱唱… 咯咯…」陈圆圆笑的花枝招展。
  「长亭道… 天边… 芳草… 只有…圆圆好…」崇祯帝笑道。
  「噗噗… 这句唱的还算好…」陈圆圆笑的沉鱼落雁。
  这一瞬间,崇祯帝仿佛忘掉了一切,他的眼里只有陈圆圆了。他抱着陈圆圆,挤开那朱砂黄缎门帘,来到暖阁龙榻前,轻轻把陈圆圆放到了上面。顿时,陈圆圆螓首上的万千秀发在龙榻上散将开来,在龙榻上仿佛在陈圆圆身后形成了一朵美丽绽开的牡丹。
  崇祯帝急不可耐的把身上的龙袍一咕噜的脱了下来,丢在了厚厚的华贵地毯上,一心只想要得到陈圆圆的身子。
  崇祯帝一个虎扑就压在了陈圆圆的美体上,隔着她的宫装也能感觉到她肉体的柔软。崇祯帝撅着嘴就往陈圆圆的脸上亲,陈圆圆一甩头躲开崇祯帝的嘴巴,满头的秀发因此向崇祯帝的脸上扫来。
  「嗯,好香啊。」 崇祯一把就抓住陈圆圆的秀发捂在鼻上,狠命的吸入上面的芳香,仿佛坠入花丛中一般。
  「嗯… 皇上… 我们说说话嘛… 看把你急的… 你可是大明的皇上啊…
  」陈圆圆妖艳的嗓音。
  「哦… 哦…哈哈哈… 朕一见爱妃… 就忍不住了…」崇祯帝急道。
  陈圆圆轻轻一推崇祯的身子,崇祯就顺力的平躺在龙榻上,就这样仰视着陈圆圆。陈圆圆侧躺在崇祯的身边,丰满白嫩的一只酥乳就压在了崇祯帝的胸膛上。陈圆圆再伸出一条修长的白腿轻轻压在崇祯的胯间,把崇祯瘦长的龙根夹进了自己温暖的腿弯之中。
  「唔… 真舒服…」崇祯帝放松道。
  「这就叫舒服呀… 还有更舒服的在后面呢…」陈圆圆用妖艳的嗓音想要俘虏崇祯帝。
  崇祯帝又想翻身把陈圆圆压在身下,却被陈圆圆的玉手用力的按住,伸出纤长又沾着芬香的食指竖在红唇上,脸上露出不悦又含有笑意的神情,斜飞的凤眸左右划动瞧着大明的皇帝朱由检。
  「嗯… 不嘛… 皇子你操劳国事损了身子… 就躺着嘛… 奴家…就陪你说说话嘛…」陈圆圆撒娇的嗓音。
  「圆圆… 你就是这么善解人意啊…」崇祯帝赞叹道。
  崇祯帝躺直了身子,自由的一只手抚摸着陈圆圆夹着自己龙根的大腿,细细的感受着上面温暖如玉般的细滑包裹和挤压。
  「哼… 皇上… 拥有后宫三千佳丽… 奴家算什么呀… 指不定那天就把奴家…忘得一干二净了的…」陈圆圆调戏又妖艳的嗓音。
  陈圆圆夹裹龙根的温暖腿弯加强了力道,开始一上一下的轻轻套弄着龙根。
  陈圆圆又螓首靠近崇祯帝的耳朵,撅起香唇开始微微的一阵阵往崇祯帝的耳道里吹起暖风,螓首还微微上下的摆动着,口中的暖风也如风扇般在崇祯帝的耳边产生风道。
  「你就是朕的心肝, 朕疼你还来不急呢。」崇祯帝爱惜道。
  「皇上… 你闭上眼睛… 好好休息一下… 就交给奴家来服侍皇上吧…皇上太操劳了啦…」陈圆圆道。
  陈圆圆这时,螓首在慢慢仰首的同时张开樱桃小嘴伸出口中长长的细舌,接着长舌温柔又刁钻的伸入崇祯帝的耳孔里钻探起来。陈圆圆自由的另一只修长玉手,在崇祯的胸膛上慢慢的抚摸着,慢慢的舒缓着崇祯的全身神经,只是腿弯夹裹龙根的力道又加强了些。
  「周皇后… 田贵妃… 哪一个不是国色天香呢… 都比奴家好呀…」陈圆圆撒娇道。
  「呵呵呵… 你们都一样好,都是朕的心肝宝贝,抓在手里都怕化了。」崇祯帝笑道。
  「奴家自是不敢与皇后娘娘和田贵妃比… 奴家只是皇上的奴婢嘛…」陈圆圆道。
  「呵呵呵,等到天下反贼都被消灭了以后,朕就封你为贵妃,呵呵呵。」崇祯帝道「是是…是… 我的皇上… 是天底下最大的神仙… 奴家必对皇上…服服帖帖地呀…」陈圆圆讨好道。
  崇祯帝躺下后一阵阵疲累袭来,加上陈圆圆的温柔的性侍候,崇祯安安静静的躺在龙榻上,处在半梦半醒的状态,说话也开始支支吾吾起来。
  陈圆圆这时,附身到崇祯的胯间,暖暖的玉手在其小腹上慢慢的抚弄,一只玉手握起崇祯的瘦长龙根,接着陈圆圆张开红唇伸出长长又暖意融融的细舌在龟头的系带上点滑着。
  「嗯… 哦… 嗯… 哦… 皇上的东西… 好长呀… 会把奴家…奴家不敢想象呢」陈圆圆道。
  陈圆圆长长的细舌尖又开始围着龟头转起圈来,速度是缓慢的又是用力的,斜飞的凤眸在龙根和崇祯的脸上来回的划动和关注着。
  「皇上的龙龙丸… 真的好大哦… 比吴三桂的还大呢… 」陈圆圆调侃崇祯帝道。
  陈圆圆抚摸崇祯小腹的暖暖玉手,又开始握住崇祯的胯间龙囊,不住的轻轻捻弄里面的两颗龙蛋。陈圆圆接着一口嗪住崇祯帝的龙根龟头,长长的细舌在嘴里对着龟头不断的无情攻击,香唇里分泌出的津液把龟头暖意融融的包围起来。
  崇祯帝处在半梦半醒之间,在快沉睡的时候又被龙根上的快感激醒。当快感温和的时候,又开始慢慢陷入沉睡,当陈圆圆深谙娴熟的口技刺激的时候又清醒,陈圆圆如此来来回回、反反复复的轮回着侍奉大明皇帝朱由检。
  「爱 妃… 侍候… 得… 朕… 真是… 舒服… 」崇祯帝模模糊糊道。
  「嗯… 啵… 奴家的技艺… 还多着… 呢…」陈圆圆志得意满道。
  陈圆圆「啵」的一声吐出龙根顶端的龟头,又低下螓首一口把龙蛋嗪住香嘴里,长长的细舌胡乱的搅动着大如鸡蛋的龙丸。崇祯帝的龙丸被不断的刺激和安抚,因此龙根也越来越硬了,崇祯帝感觉有一条长长又暖暖的软刀在自己的龙丸上面剐蹭着,产生一种惊心动魄的性刺激。
  「呜呜… 呜呜… 皇上的龙蛋开始… 收缩了呢… 它要准备做什么呀…
  奴家好怕呀…不会出事什么事情吧…」陈圆圆故作惊讶用妖艳的嗓音道。
  「咯咯,是要射了吗… 是不行了吗…皇上你射出来呀… 别忍啊…忍着可难受嘞…」陈圆圆妖艳的笑道。
  「咯咯…啊…啊… 射了… 喔喔… 好多… 好浓又腥啊…射了奴家一脸…奴家的浓妆也弄脏了呀…」陈圆圆微嗔道。
  崇祯帝的龙根在陈圆圆温暖紧握的玉手中不断的脆弱颤抖着,陈圆圆的玉手开始从龙根的根部用力的挤压。被龙根突然射了一脸的陈圆圆,赶忙一口嗪入龙根,缩起脸颊用力的吸吮龟头。只见,本来是要射三发的龙精,经陈圆圆的小嘴这么用强力的一吸,又榨出了三发来。
  崇祯帝被陈圆圆这么一整,在龙榻上突然坐起来,双手抱住陈圆圆的螓首,屁股快速又紧紧的耸动,一发一发宝贵的龙精被陈圆圆香嘴榨了出来。待最后一回射尽,无力的崇祯帝已经筋疲力尽了,接着被陈圆圆一把又柔和魅惑推倒在龙榻上,崇祯帝嘴里不断的呼吸着大气。
  「唔…唔… 嚎嚎嚎…嚎嚎嚎…嚎… 呵呵…」崇祯帝喘息道。
  陈圆圆调转身子趴在崇祯帝的胸前,把满头如云发丝的螓首伸到崇祯的面前,斜飞的凤眸迷乱的凝视着崇祯的眼睛。接着缓缓的张开红唇小嘴,只见小嘴里含着一大沽崇祯帝射出的龙精,龙精正在陈圆圆的玉口中散发腥浓的气味。
  陈圆圆的小嘴里,长长的细舌慢慢的翻转着舌面,慢慢搅拌着嘴里的龙精,还专门让崇祯帝欣赏着自己卑贱的小嘴含着天底下最尊贵的精液的样子。
  崇祯帝微笑起来,伸出手抚摸着陈圆圆红润的两颊。又伸出手指进入她的樱桃小嘴里,逗弄她的香舌。崇祯痴迷的看着陈圆圆充满爱欲的样子,身心得到了无限的满足,越来越离不开陈圆圆了。
  陈圆圆神态转为淡漠,凝视着崇祯帝,接着「咕噜」一声把一嘴的龙精吞咽下娇柔的咽喉,陈圆圆一连吞咽了几口才把崇祯帝的龙精全部吃完。陈圆圆吃完以后,还意犹未尽的伸出长长的红舌在红唇边舔动,作出好像吃不够似的样子。
  「嗯… 真好吃… 皇上的精… 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东西…」陈圆圆沉醉道。
  「呵呵… 哈哈哈… 」崇祯帝笑道。
  「可是… 奴家还要呢… 因为… 奴家的肚子里面… 已经饿了…」陈圆圆贪心不足道。
  「你这妖艳的样子,朕最喜欢了,不像田贵妃,性子那么沉默寡言笑。」崇祯帝道。
  「咯咯……咯咯…咯咯咯…」陈圆圆兴奋的娇笑出声。
  陈圆圆又趴在了崇祯的胯间,丰满的酥胸压在龙根上面,胡乱的旋转摩擦起来。陈圆圆却仰起螓首,斜飞的凤眸邪邪的凝视崇祯的眼睛,一寸也不离开。
  「嗯…哦…嗯…哦… 皇上… 你快硬起来嘛…奴家…下面肚子里面好饿了呢…」陈圆圆用妖淫怪荡的口吻道。
  「哈哈哈… 那就拿出你的技艺出来… 让朕看看你还有什么本事吧…」崇祯帝道。
  「咯咯……奴家一定会让皇上的龙根…在硬挺起来的…因为奴家知道这条龙根想念着奴家」陈圆圆邪邪的道。
  在崇祯帝的眼里,陈圆圆的螓首后面,浮起翘臀,腰背却压得低低的,蛇腰开始扭动起来。张开刚刚含过龙根的小嘴,伸出长长的细舌,在嘴外面如同蟒蛇蠕动般慢慢的甩动着,陈圆圆模样真是说不完的淫荡风骚。
  陈圆圆接着抬起高挑的身子,接着身子跪在崇祯的胯间,降下自己的妖臀刚好把已经硬起来的龙根龟头抵在下身的位置。陈圆圆臀间的那一朵被芳草包围的绮丽花朵正芳香渐吐,妖艳芬香的花瓣里可以看到有粉色的淫肉在不断的蠕动着,好似极度饥渴一般。
  「皇上… 奴家的身子… 美吗? 」陈圆圆斜飞的凤眸释放出精光四射盯着崇祯帝的眼睛。
  「真是无与伦比的美啊, 和玉做的人一样,朕得到圆圆正是幸甚啊。」崇祯帝道。
  「那你还等在什么呢…… 您来呀……不用等也不用想了…奴家的一切都是你的啊…」陈圆圆口中的长舌在唇边舔动着。
  陈圆圆慢悠悠地转动蛇腰,胯间的妖艳花瓣把龙根龟头夹包在里面,一会儿花苞又吐出龙根在花瓣外面磨蹭。陈圆圆斜飞的凤眸死死的凝视着崇祯的眼睛,好像一刻不容离开一样,仿佛得到了崇祯帝的宠爱就可以得到一切一般那么珍惜。
  陈圆圆的花苞里流出一股股爱液,湿润着龟头,侵袭着崇祯帝的龙根。只见,崇祯帝本来瘦长的龙根又再渐渐变长了一些,上面浮起粗粗的鼓胀血管。
  陈圆圆臀间包围着花苞的娇艳花瓣,好像有生命一般波浪似的蠕动着,衬托其中的粉色花苞更加的珍贵和好看。花苞时开时合,不停的挤出对崇祯帝有致命吸引力的爱液,好像这些从陈圆圆臀间花苞里被挤出的爱液是能够俘虏崇祯帝最好的东西一样。
  「一夜… 东风… 枕边吹散… 愁多少… 」陈圆圆再次吟唱点绛唇歌曲。
  陈圆圆微仰起头俯视着躺在龙榻上的崇祯帝,绣眉下斜飞的凤眸射出贪婪的目光,挺直的瑶鼻呼出暖暖的香风。陈圆圆抬起一只暖暖的玉手托起一只丰润的玉乳开始捻揉着,另一只手却伸到香胯下捻起他的龙根,在自己的香艳芳香的花瓣里面不住的摩擦自己艳丽的花苞和尿道上蠕动的嫩肉。
  「数声… 啼鸟… 梦转… 纱窗晓…」陈圆圆作出可怜兮兮的样子。
  陈圆圆慢慢的降下美艳的肉体,龙根挤开了臀间幼小的花苞,慢慢的开始钻入进她的肚子里面。在花苞垂直慢慢吞入龙根的过程中,蛇腰却疯狂的转动起来,给崇祯帝带来极端惊艳的反差视觉和心身性刺激快感。
  「乍见… 春初… 数声啼鸟… 转眼… 春将老…」陈圆圆作出仿佛看着飞鸟飞翔的神色。
  龙床边有数盏灯炬,宫禁里的灯炬是用金匼所制成,四面包着金板,上面镂空出星辰日月图案来透光,看起来辉煌美观。龙榻边在几盏灯炬的辉映下,陈圆圆的妖美的肉体如同蛇舞一样地扭动着,在她的身子上面镀上了一层如同夕霞般的光辉。加上陈圆圆莺声呖呖的歌声,与先前正经八百用天目琵琶弹唱时完全相反的样子,刺激得崇祯的龙根狂跳不止,似乎忍不住陈圆圆的臀间囚笼的包围,又要射精了。
  「长亭道… 天边… 芳草… 只有…归时好…」陈圆圆作出自己臀间的花苞就是崇祯帝最好的归处的样子。
  陈圆圆肉呼呼暖融融的花苞一口气吞尽了龙根,稳稳的坐在了崇祯的胯上。
  陈圆圆妖身颤动臀间淫水不绝而出,娇美的粉脸更洋溢着盎然春情,媚眼微张显得娇媚无比。粉脸频摆、媚眼如丝、秀发飞舞、香汗淋淋欲火点燃的情焰促使她表露出风骚淫荡的媚态。
  陈圆圆骚浪十足的喘息呻吟,使先前的正经文艺风范不复存在,前后相反的意识与形态给崇祯帝强烈的意识和身心冲击。陈圆圆要把崇祯帝的全部心思都笼络到自己的身上来,都沉醉到自己的音色之中去。
  「你这个贱婢… 朕要被你榨干了了… 」崇祯帝笑骂道。
  「咯咯… 咯咯… 榨干… 榨干了才好呀…不是更的爽吗?」陈圆圆快速的旋转着翘臀。
  「榨干了就没有精力了… 还怎么处理国事呢…啊啊 …」崇祯帝已经爽到了天上。
  「嘻嘻… 那就在奴家的…肚子里面… 处理国事吧… 」陈圆圆戏虐的道。
  「你这个淫贱的贱婢, 看我不弄死你去,竟敢无视朕的龙威。」崇祯帝笑道。
  「啊… 啊… 皇上…弄死奴家嘛… 求你啦… 把李闯和满清一起弄死吧… 好还你一个大明江山呐…」陈圆圆颓废发癫道。
  崇祯一把推翻陈圆圆到龙榻上,把她螓首深深压进金丝雕龙的玉枕里,把她的两条长长艳香迷离的修长玉腿慢慢打开再扛在两肩上。崇祯帝再双手伸出抓住她的丰挺酥胸,然后就是一通胡乱的抓揉,把陈圆圆的酥乳挤出不同形状。崇祯帝只感觉到陈圆圆已经化成了一个吸精的妖女,在不停的勾引着自己,她臀间艳丽的花苞紧紧的握着包着自己的龙根,崇祯帝下身把龙根抽出一点点,然后再大力气地狠狠插入陈圆圆下身的花苞之中。
  「啊…呀… 被你插死了… 捅到贱婢心上来了啦… 皇上… 你要弄死我吗?」陈圆圆用淫邪得逞的目光瞧着趴着自己身上的大明皇帝朱由检。
  「啊… 哇呀… 贱婢… 你里面越深越紧… 缠裹得越厉害了呢…」崇祯帝不可忍耐的道。
  「啊… 快…皇上…插奴婢…插贱人…插进奴花苞的最里面…插到花蕊里去吧…啊…啊…」陈圆圆意犹未尽贪婪的道。
  陈圆圆的花苞尽头里面,娇嫩的花蕊被龙根无情的不住冲撞和击打,花蕊淫肉渐渐地被挤开了一道口子。只见龙根仿佛看到了希望般,龟头死命的一次次顶着这个微开的粉肉口子往里面钻。
  「哎呀… 哎呀… 哎哟喂呀…不要钻了… 顶死人家嘞… 啊呀… 哇…
  花蕊给皇上插进去了…」陈圆圆歇斯底里道。
  「哼哼… 本来就是要插穿你嘛… 嗯…嗯… 这样你最喜欢了不是吗?」
  崇祯帝难耐快感道。
  「嗯嗯… 啊… 奴家才不喜欢呢…痛死人家了啦…你那么狠又用力…进入我面…」陈圆圆怪罪道。
  崇祯帝的龙根被陈圆圆的花苞用力的裹缠着,花蕊口终于被崇祯帝的龟头挤开。崇祯帝接着又是不管不顾的用力一顶,龟头钻入突然钻入进另一个空间,那是个叫做子宫的小小肉囊,也是培育生命的地方。子宫像抵抗侵略者一般突然用力的收缩裹缠住崇祯帝的龟头,用尽全力似的榨取侵入的龟头,好像要击退它一样。
  「啊…啊… 啊… 朕…又要射了…你这个…吃人的妖精… 」崇祯帝仰首大喊。
  「嗯嗯…嗯嗯… 哦… 嗯嗯… 嗯嗯…啊… 啊…奴的一切…都给皇上了… 都是属于皇上的…」陈圆圆歇斯底里道。
  陈圆圆伸出双手搂住崇祯的脖子,把他拉进自己的怀里,丰满的酥胸紧贴上他瘦弱的胸膛,而陈圆圆一双长长的修长玉腿依然还架在他的肩膀上,死死的扣住崇祯帝的肩部,致使崇祯帝死死的压在自己的美体身上。
  接着陈圆圆那一双长长的玉腿放下来,开始转为死死地剪住崇祯的腰臀,开始越来越用力的收紧腿上的力道,让龙根插在自己下身的肚子里面,越来越插得深了。陈圆圆生怕崇祯帝的龙根一旦拔出来就是不属于自己的了一般,一双温暖的修长玉腿折叠着紧紧把崇祯帝包围和裹夹在期间,一松一紧的运动着。
  陈圆圆下身肚子里面非比寻常的名器,死死的绞缠着崇祯的龙根,而在阴道尽头的子宫肉囊更是力道奇大并吸力更强地抵抗并围攻着误入里面的龙根俘虏。
  当崇祯帝感觉受不了里面的刺激和快感露出想要撤退的样子时,陈圆圆的斜飞凤眸里漆黑的雌性眼珠快速的左右划动着,并且用自己的修长玉腿和两只玉手更加的死死抱住崇祯帝的身体,不让崇祯帝离开自己的身子半步,好像要永远和崇祯帝结合在一起并到永远一样。
  陈圆圆花苞里分泌出的大量滚烫爱液,如同给龙根泡温泉一般,并且温度逐渐升高。陈圆圆的花苞开始缓缓的螺旋般地收缩绞榨崇祯帝的龙根,温柔又可怕的淫肉一阵接着一阵向崇祯帝袭来,快感让两个人感受着连绵不绝、至死方休的快乐。
  「呜呜… 朕… 又射给你了… 你这个淫乱的贱婢… 」崇祯帝顶不住了。
  「啊… 啊…烫死奴家了…我不要活了…这样… 这样… 分明是要奴家的命呀…」陈圆圆喊冤道。
  「快… 再射进来… 喂饱贱婢饥饿的子宫…让里面充满皇上的精…占领奴家的花蕊…凌虐奴家吧…皇上你已经很久没有给奴家了…」陈圆圆抽泣起来。
  陈圆圆剪住崇祯腰肢的长长修长玉腿,以一种特殊又有规律的方法夹挤推送着崇祯帝的臀部,肚子里面的花苞和子宫花蕊更是发了疯般攻击着脆弱的龙根俘虏。
  只见,崇祯帝的龙根死死的插在陈圆圆下身臀间的花苞里面,虽然龙根不够粗壮,但是有够长的。正一波波的往陈圆圆的子宫花蕊里吐著龙精,那子宫花蕊一沾染到龙精的刺激,竟然加倍疯狂的收缩榨取龟头里面的甜美的精液。
  「给奴家… 奴家还要…啊…啊…呵…啊…不要停一直射给奴家…哇…永远射下去… 」陈圆圆娇喊道。
  陈圆圆淫乱的张开小嘴,伸出长长的细舌携着香风钻入崇祯的嘴里,在他的嘴里胡乱的撩拨刺入,还渡入自己的津液进去。陈圆圆高挺的瑶鼻不断地深呼吸,把一阵阵玉嘴和鼻中的香气呼到崇祯帝的脸上,把崇祯帝搞的迷迷糊糊如在梦中一般快活,崇祯帝于是加快下身的力道不要命的插弄陈圆圆臀间充满力道和花蜜的花苞。
  崇祯帝压在陈圆圆美妙的肉体上,胸腹上下来回地摩擦她暖融融的高挑肉体。而在陈圆圆肚子里面深藏被包裹着的龙根,龙根正在用力地顶着子宫花蕊的粉色肉壁吐著精液,好像垂死挣扎也要把精液注入进陈圆圆的子宫花蕊肉壁里一样。
  陈圆圆察言观色极是厉害并深谙此道,盯着崇祯的意乱情迷的眼睛,把长长的细舌从他的嘴里收了回来,崇祯死命的想要含住陈圆圆这一条淫乱的长长红舌,想要多吸吮一点陈圆圆嘴里的香津,陈圆圆却故意让崇祯帝抓不住自己的长舌。
  「啊…啊…嗯嗯…皇上… 看你已经射干了吧…舒服吗…通透了嘛…奴家让您爽上天了嘛? 」陈圆圆矫情道。
  「啊… 嗷嗷…已经再也射不出了…爽死朕了…」崇祯帝虚弱的喊道。
  「皇上…累了…你就躺在奴家身上休息吧…奴家会一直陪在皇上身边的…」
  陈圆圆深情的看着崇祯帝道。
  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陈圆圆,轻而易举的翻过了身,把崇祯压在了身下。但是龙根却依然死死的插在自己的花苞里面,龙根没有脱出分毫,可见陈圆圆那非比寻常的名器的厉害。
  疲累到极点的崇祯四肢大张的躺在龙榻上,头深深陷入金丝枕头里,脑袋昏昏沉沉的快要进入沉睡,一阵接一阵的疲累在射精以后不断袭来。
  「朕…口干…水…水…爱妃…朕要用点水…」崇祯帝道。
  「咯咯…遵旨… 我的皇上…」陈圆圆笑道。
  陈圆圆依然坐在崇祯的身上,接着慢慢扭动着身子,从龙榻边的黑檀木矮柜上拿起早已备好的青瓷长嘴玉瓶。瓶里的水可是调配得琼浆玉液一般的液体,陈圆圆张开红唇自己吸引一口,却不是自己吃的,而是要喂给崇祯帝吃的。
  陈圆圆玉嘴里含着琼浆玉液,一手拿着青瓷长嘴玉瓶的把子,然后弯下身子,用另一只手捻开崇祯的嘴巴,然后自己的樱桃小嘴慢慢张开。再琼浆玉液混合着自己的津液,像粘稠的油一般液体泄入崇祯帝的大嘴里,崇祯帝一经琼浆玉液入口,便大口的吞吃起来,仿佛饿了几天一样。
  陈圆圆接连用自己的殷桃红唇喂了大半瓶琼浆玉液给崇祯帝喝,这些琼浆玉液都是营养价值极高的液体。陈圆圆看着崇祯帝吃饱并疲累至极开始沉睡起来的样子,娇颜上露出得宠和胜利的妖艳神情,还有醉人的媚笑,斜飞的凤眸左顾右盼着。
  陈圆圆依然把硬挺的龙根吞吃在肚子中的花苞和花蕊里面,子宫依然抓着龟头不愿意放它出来,花苞中的淫肉依然螺旋一样的缠裹得龙根紧紧的,并慢慢的旋转蠕动着。
  陈圆圆坐在崇祯帝身上,慢慢伏下自己的美体,保持着吞吃龙根在肚子里面的姿势,修长双腿慢慢还原伸直压在崇祯帝的身上。陈圆圆接着双手按在崇祯的胸肩上,螓首慢慢靠在崇祯的脖颈一侧,不断呼吸着的丰满酥乳压在崇祯帝瘦弱的胸膛上。
  陈圆圆正想就此与崇祯帝一同进入梦乡,好在梦里继续与崇祯缠绵。下身肚子里面的花苞和子宫花蕊依然在温和的吸吮裹缠着龙根,就好像妈妈哄孩子睡觉那样,包裹着大明皇帝的龙根温柔的蠕动着吸吮着。
  陈圆圆最后抬起螓首看了一眼睡的死死的崇祯帝,娇艳的檀口微启,长舌轻舐着樱唇的嘴角,长舌散发出芬芳馥郁的幽香。然后再次把头靠在崇祯的脖颈的枕边,自己也闭上自己那斜飞的凤眸,凤眸中的光华随着闭眼也消失在陈圆圆的面容上。
  似乎就这样让两个人就此进入梦境也不错,或许在梦里面崇祯正在光复大明江山,或许在梦里面陈圆圆幻想自己成为了更高贵身份的女人。在这个乱世里,那个女人不想攀上高枝做一回凤凰呢,谁也不想自己一辈子就做一颗路边的小草呀。
  但是倏地,暖阁的琉璃朱砂黄缎门帘被一双细长的玉手慢慢掀了开来,莲步轻移的走进来一位绝代美人。
  此人却是田贵妃是也,略含微嗔的美丽容颜显得高贵无比,身穿着鹅黄色的贵妃宫装,披散着中分长及翘臀的漆黑秀发。绣眉下也是一双凤眸,高挺的瑶鼻微微上翘,鼻尖略长,下面是红红的樱唇和尖圆的下巴。修长的高挑美体,她的玉腿的比例显得很长。再看田贵妃的手里,却拿着一条卷成几圈的长长精致的黑皮鞭。
  田贵妃一只白皙嫩滑的玉手抓着皮鞭的手把,举在胸前。另一只手缩在长长的衣袖里,香肩上的云肩长长的,呈瓜子壳状,并随着田贵妃的莲步不时晃动着。
  田贵妃一向明惠沉默,寡言笑的性子,脸上时长是一副高冷的神态气质,如同嫦娥仙子一般不食人间烟火。
  田贵妃莲步轻移时,长裙下露出的是高跟七彩绣凤弓鞋,三寸金莲一般地尖尖鞋尖显得精致贵重无比。
  田贵妃来到龙榻边,一直观察结合中睡眠的两人的凤眸里,射出仇恨嫉妒的凶光。只见她慢慢举起皮鞭,用不大不小的力度抽打压在崇祯身上的陈圆圆那非常挺巧的翘臀上。
  「啪」皮鞭抽打陈圆圆臀部的声音。
  陈圆圆受此一惊吓,从美梦里惊醒过来,转头一看行凶者,竟然是专宠圣恩的田贵妃,自己吓了一大跳。但是肚子里面的花苞和子宫花蕊却自然反应地用力绞榨一阵龙根,不舍得把龙根吐出来,陈圆圆心里感觉是又痛又爽又惊慌。
  田贵妃举着皮鞭再次朝着陈圆圆的翘臀打来,这一次比刚才更用力了一些,冷漠的目光看得陈圆圆心里发毛,贵妃的威严不可小觑。
  「啪」皮鞭抽打陈圆圆臀部的声音。
  「贱婢…你还舍不得离开…皇上的身子吗…」田贵妃娇吓道。
  「啊… 贱婢罪该万死… 啊… 好痛… 」陈圆圆求饶道。
  陈圆圆心惊肉跳,正要从崇祯身上起来同时下身运劲吐出龙根,但姿势却又变成坐在崇祯的胯间的样子。
  「慢… 慢一些… 贱婢你是要弄断皇上的龙根吗?」田贵妃担心道。
  田贵妃丢下皮鞭在暖阁厚厚的地毯上,一扭腰自己坐在龙榻的边上。心急的一手按住陈圆圆想要抬起的蛇腰,一手伸出抓住即将脱出陈圆圆花苞的龙根根部。刚脱离艳情漩涡的龙根散发出蒸腾热气,田贵妃抬头冷漠的看着这个可以与自己比艳的陈圆圆,心里燃起怒火。
  田贵妃心想,陈圆圆可是声甲天下之声,色甲天下之色的绝代歌妓陈圆圆啊,果然名不虚传。
  「贱婢…你要慢慢的吐出龙根… 知道吗?…再有下次…本宫定要鞭死…你这个下贱奴婢… 」田贵妃严厉道。
  「奴婢遵命… 」陈圆圆害怕道。
  「死奴婢你要是伤了皇上的龙根,断了皇家的香火, 仔细你这身贱皮,本宫非要你的好看不可。」田贵妃吓道。
  「奴婢… 罪该万死…罪该万死…贵妃娘娘饶命…」陈圆圆求饶道。
  陈圆圆蹲在崇祯帝的胯间,小心翼翼的抬起翘臀,只见崇祯瘦长的龙根一点一点的被花苞淫肉吐了出来,可是却没有一点一滴的龙精流出。接着「波」的一声,龙根脱出了陈圆圆肚子里面那醉人的花蕊牢狱,依然硬挺着并不住的前后跳动着。
  而这时的崇祯已经睡的死死的,或许正在梦里收复大明江山吧,脸上露出了醒时难得看到的开心笑容。
  田贵妃趴下美体在崇祯胯间,从袖子里伸出暖融融的修长玉手,十指上留着长长的美甲,还套着两根黄金制的护甲套。田贵妃一手伸直白嫩的手板把龙根搭在手面,另一只玉手仔细的抚摸着尊贵的龙根,观察着龙根上上下下的每一条纹路和凸起的血管。
  「咦… 龙精呢… 怎么一点也没有漏出来…」田贵妃惊讶道。
  「呃… 呃…都在…奴婢的子宫花蕊里面…」陈圆圆害羞道。
  「贱婢你的子宫能存龙精? 莫不是…万中挑一的名器…」田贵妃娇吓道。
  「……」陈圆圆默不作声。
  「你这个贱婢… 皇上的龙蛋都缩进肚子里了… 你把皇上榨取得如此厉害…你想要皇上的命吗? 」田贵妃娇吓道。
  「啊… 不… 不… 奴婢千不敢… 万不敢呀… 」陈圆圆惊恐的跌坐在龙榻上。
  田贵妃披散着长及臀部的中分漆黑秀发,轻轻把陈圆圆推倒在龙榻里侧,让她跪爬在龙榻上。接着田贵妃欺近陈圆圆身,伸出细长的一双玉手,一手捻住陈圆圆的一边翘臀肉,慢慢的往两边拨开。
  只见翘臀中间露出被芳草包围的粉红花瓣,还没有合拢的花苞口仿佛有生命一般地蠕动着。花苞口呼出一阵阵腥香和龙精的味道,熏得田贵妃偏过螓首避之不及,脸上露出不算嫌恶又脸红的表情。
  田贵妃一只玉手用手背挡在高挺的瑶鼻前,绣眉微蹙,凤眸盯着陈圆圆射出威严的目光,但又不是真正发怒的样子。
  接着田贵妃屏住呼吸,再用一双玉手拨开陈圆圆的翘臀肉,凤眸凝视着她不断蠕动的花苞口,只见花苞里面的粉色淫肉如同有生命般蠕动着。
  「贱婢… 还不把龙精放出来… 皇上的东西…可不是属于你的…」田贵妃娇吓道。
  「呜…呜呜…」陈圆圆舍不得崇祯帝的龙精。
  「快点… 把皇上的龙精吐出子宫花蕊… 否则本宫用皮鞭的手把捅破…你害人的妖精…」田贵妃娇吓道。
  「呜呜…呜…」陈圆圆还想着用龙精让自己怀孕呢,那样就不用下嫁吴三桂了。
  陈圆圆虽然万般无赖、万种委屈,也只得听田贵妃娘娘的话。人家可是皇贵妃,自己最多只是一名普通妃子,连贵妃的身份都还没有。
  只见陈圆圆小腹不住收缩,花苞尽头的花蕊口慢慢挤开一条缝,子宫接着不断收缩,龙精便慢慢的一口口吐了出来。龙精再次灌满陈圆圆淫贱的花苞,最终挤开花苞口冒溢出来了。
  这时,田贵妃极度虔诚的双膝并拢跪在陈圆圆的翘臀后面,一双细长的玉手伸出长长的云袖,合拢并做成肉碗状,十指上留着长长的美甲并套着两根黄金制的护甲套。
  「死贱婢… 还不压低你的骚臀… 乖乖地把皇上的龙精… 从你的花蕊子宫里面…吐出来…」田贵妃娇吓道。
  「要是弄脏了皇上和本宫的皇贵妃宫装… 仔细你的细皮嫩肉哦…你的皮可是很嫩很嫩的呀…」田贵妃戏虐道。
  陈圆圆的花苞口和婴儿的小嘴一般,不断的吐出崇祯帝的龙精,然后慢慢的快泄满田贵妃的手碗了,龙精就快要溢出了。
  「停… 停… 贱婢你下面这张贱嘴…还不停…就要滴在龙榻上了… 」田贵妃着急道「呃 … 呃…遵命…贵妃娘娘…」陈圆圆委屈道。
  「说… 你这个贱婢…用的什么法子… 怎么榨出皇上这么多的精来… 你想要皇子的命吗?」田贵妃冷漠的追问。
  「啊… 奴婢不是故意的…是皇上… 」陈圆圆委屈的道。
  「是皇上什么?永远都是你们这些贱婢的错,皇上是天子,你们只是骚达子,还想着怀皇子啊。」田贵妃娇吓道。
  「呜…呜… 是皇子…不愿离开贱婢的…淫贱身子…」陈圆圆可怜兮兮道。
  「还不收紧你下面的嘴巴…便宜你了…给本宫滚下龙榻去…」田贵妃娇吓道。
  只见陈圆圆突然灵活如猴一样,一下就翻下了床,找着自己的衣裳就开始急忙穿了起来,也顾不上什么在崇祯帝面前保持的优雅形象了。
  跪在龙榻上,双手合碗盛满龙精的田贵妃,转过头来,恶狠狠地盯着这个祸国殃民的陈圆圆。心里虽然对她有争宠之恨,欲整治她,但是皇上还需要陈圆圆去笼络吴三桂呢。
  「还不拿一玉碗过来… 盛放皇上的龙精呀…」田贵妃高冷道。
  「遵命…」陈圆圆小心翼翼道。
  陈圆圆衣衫不整的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玉碗来,接着伸到田贵妃的手碗下。只见田贵妃的手腕缓缓的分开,龙精像浓稠的油一样在烛光的辉映下泄进玉碗里。
  在这暖阁内的几盏灯炬下,龙精发出闪闪的荧光,这就是混合了陈圆圆淫液的大明皇帝的龙精呀。
  一会儿,竟然把玉碗都装满了,虽然玉碗很小只得一握,但是皇上竟然被这个陈圆圆榨出这么多的精液,震惊了独宠后宫的田贵妃。
  田贵妃冷漠彷如月宫嫦娥的样子,惊讶的望着低头跪伏在龙榻前厚地毯上的陈圆圆,凤眸里的眼珠子偷偷的划动着。
  「还不穿好你的衣裳, 给本宫滚出去, 害本宫今天找了半天才找到皇上, 原来被你这妖精引来这里,待本宫有空非得好好地整治你这个贱婢不可。」
  田贵妃娇吓道。
  「奴婢… 罪该万死… 罪该万死…」陈圆圆谢罪道。
  「本宫下次要是再发现,你榨皇上这么多的龙精出来,当心奴家报知周皇后,到那个时候,严谨的周皇后可不会轻饶你哦!」田贵妃得意的冷笑道。
  「求娘娘,千万不要告诉皇后娘娘,奴婢会被杀的。」陈圆圆惊慌无比。
  「呵…呵…怎么会…皇上还需要你笼络吴三桂呢…不是吗?」田贵妃戏虐道。
  「……」陈圆圆沉默。
  「你退下吧,这里由本宫来侍候皇上,你快跟本宫滚出去,别让本宫再见着你这个下贱的奴婢。」田贵妃娇吓道。
  「谢贵妃娘娘大恩,奴婢告退,奴婢告退。」陈圆圆跪谢道。
  已经整理好宫装衣裳的陈圆圆,跪伏在厚厚的地毯上,给田贵妃磕了三个响头,然后面向田贵妃以跪着的姿势慢慢的退出了这间暖阁。
  跪着并不断后退的陈圆圆,那挺起的臀部不断的因为移动而左右摆动着,接着挤开暖阁的黄缎门帘退出了暖阁,最后慢慢消失在田贵妃高贵冷艳地神情中,田贵妃释然的闭上了凤眸,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田贵妃见陈圆圆已经离开后,却是举起盛满着龙精的皇家玉碗,凑到挺翘的瑶鼻前,把里面的气味深深的吸入肺内。田贵妃仰起螓首闭上凤眸,细细的感受着龙精的意味。
  「这贱婢的气味这么香,怪不得能迷住皇上,和本宫的气味不相上下嘛。」
  田贵妃道。
  「啊,皇上的浓精,满满的一碗,竟是被这个贱婢榨出来的,她下身的功夫竟有这个本事。」田贵妃道。
  这时,田贵妃凝视着玉碗中玉泽光润暖呼呼的一碗龙精,虔诚的缓缓张开了小嘴。田贵妃伸出自己长长的细舌撩起精液再舔吃起皇精来,好像这染有陈圆圆味道的皇精是天底下最宝贵的美食一般。
  田贵妃的凤眸里已然和刚才不同是迷离的眼神,那眼神中又充满着虔诚,不断的晃动着螓首,慢慢的吃尽玉碗里的皇精。略尝几口后,田贵妃回过神来,凤眸凝视着玉碗里盛满的龙精。
  「啊… 满满的一碗… 是皇上… 龙精…是我的… 是本宫的… 都是属于我的…」田贵妃道。
  田贵妃虔诚的双手端起玉碗,这玉碗平时可是皇上拿来用膳的,如今竟然装满了天底下最尊贵的精液。如果这些龙精是射在自己的花蕊子宫里,那该多好啊,田贵妃心里这样想着。
  田贵妃把玉碗送到嘴边,含住碗边,虔诚缓慢地一口一口喝尽碗中的龙精,那里面还混合了陈圆圆肚子里面的味道。
  「咕噜…咕噜…咕…噜…」喝水声。
  待喝光碗中的混合龙精,田贵妃张开愈加红艳的唇伸出长长的细舌,把玉碗每一个角落再舔的干干净净。舔完以后,碗中就和洗干净的碗一样光亮了。
  「啊… 皇上的龙精… 这下又回到了…奴家的身体里…面 …呵呵…呵呵呵…」田贵妃道。
  田贵妃下到龙榻来,站在厚厚的地毯上,痴情的望着躺在龙榻上沉沉睡着的崇祯帝,眼神中除了爱意还有无比的敬仰和虔诚。
  田贵妃轻轻甩动着长及臀部的长长中分漆黑发丝,从云袖中伸出玉手慢慢解开鹅黄色的皇贵妃宫装。宫装竟然是里三层外三层的设计,待田贵妃慢慢优雅地一件一件脱落后。露出了田贵妃美丽高挑的美体,胸酥丰挺,大腿比列特别修长,身穿着鹅黄色半透明的内衣。她的长腿上裹着的是浅黑色半透明的长筒裤,脚上穿的是高跟七彩绣花弓鞋,三寸金莲小巧异常、盈盈一握。
  田贵妃用玉手把脸颊边的秀发轻轻撩到脑后,在暖阁内的几盏灯炬下,长及臀部的中分发丝如云般在身上铺散开来,于微风中飘动着。田贵妃明目善睐,皓齿如贝、黛眉樱口、冰肌玉骨、意态妍丽,顾盼生辉。
  在田贵妃斜飞的凤眸里,不断随着思考而来回划动着的漆黑眼珠,充满着灵性的光辉。
  田贵妃接着脱落身上性感的鹅黄色半透明睡衣,再把所有衣物叠得整整齐齐的轻轻放在龙榻的内侧角落。
  她的一只细白玉手抚摸着自己天鹅般细长的脖颈,另一只玉手渐渐伸入下体,搓弄着自己美艳芬芳的花瓣。那朵娇花鲜艳若滴,嫩粉洁净,隐藏在芳草兮兮里正独自释放着神秘又芳香的气味。
  田贵妃优雅的和金丝猫一般一步步爬上龙榻,每爬一步,翘臀就在身后左右摇摆一下。接着田贵妃趴在崇祯帝的胯间,挺直的瑶鼻深深的闻着龙根的味道,容颜上露出醉生梦死的痴态笑容。
  「皇上的龙根上… 有陈圆圆的味道… 还不算难闻…」田贵妃道。
  田贵妃又伸出长长的玉舌,从崇祯帝的小腹处一直往上舔,直到崇祯帝的下巴的地方。
  「啊…皇上是属于本宫的…我一定要入住坤宁宫…遥想当年…不是有人从中作梗…本宫才是皇后娘娘…」田贵妃道。
  田贵妃接着伸出玉手包住了崇祯帝胯下的龙蛋,只感觉龙蛋的温暖有些烫手,于是爱不释手的不停玩弄起来。
  「皇上…你最爱奴家…不是吗…你压在奴家身子上的时间…最多了…奴家被皇上压得可舒服了呢…」田贵妃道。
  田贵妃的长长玉舌又从崇祯帝的下巴处开始往下舔弄,一路向下,竟然舔到了崇祯帝的胯间了。
  「啊…插进来… 插进奴家肚子里来…让我们连接在一起…让我们在梦里一起飞…翔…一块醉生梦死…奴家最爱的就是皇上啊…」田贵妃仰首道。
  田贵妃趴在崇祯的胯间,伸出长长的细舌舔弄着龙根,那上面竟然是干干净净的,可见陈圆圆那万中无一的名器竟如此的厉害,田贵妃凤眸里射出耐人寻味流转精光。
  田贵妃把崇祯的龙根轻轻贴在自己红润的脸颊上,不断的温柔摩擦着,生怕吵醒崇祯,凝视着崇祯的眼神是充满爱意和敬仰虔诚的。
  这难道就是那个时代女人的写照吗?在兵荒马乱、充满血腥的世界里,在摇摇欲坠的大明皇朝里,田贵妃现在可以依靠的只有皇上了呀。
  接着,田贵妃跪在崇祯的胯间,臀间悬于龙根之上,一只玉手食中二指风骚的分开自己芳草兮兮间粉嫩的花瓣。从微微蠕动着的花苞和尿道口里,正溢出芬芳的淫汁水。田贵妃另一只玉手用细长的手指握住崇祯的龙根在自己的花瓣间的花苞口不停揉弄着,十指上留着长长的美甲熠熠生辉,在小指和无名指上面还套着黄金制的护甲套。
  「啊… 皇上…奴家…一刻也不想离开你…让我们结…合在一起吧…永远不要分开…」田贵妃道。
  「让我们创造人间最高级的快乐…是皇后娘娘带给不了你的…快乐…奴家的一切都是为皇上准备的… …我的青春年华都献给了皇上…」田贵妃道。
  套着黄金制护甲套的修长玉手,紧握着崇祯帝的龙根,然后在自己臀间的芳草里面追寻着自己高贵的花瓣,还有里面不停自发蠕动的花苞。
  「呃…啊… 啊…奴家今年二十有七…周后她已经三十一了…哦…插进来…
  我的温柔乡…你不是最喜欢吗…这是专门为你而生的地方…奴家一直很好的保养着啊…」田贵妃道。
  田贵妃慢慢的沉下蛇腰和翘臀,一会儿下体便与崇祯帝的胯下紧紧的顶在了一起,而在里面看不到的地方,龙根开始经历温柔的折磨。田贵妃待下体吃尽龙根以后,她缓慢又虔诚的小幅度开始转动着不比陈圆圆差的蛇腰,那细窄的腰肢仿佛一碰就会折断一样纤细。田贵妃赤裸的美体骑坐在崇祯帝的胯间,玉臂高举过螓首随意地舞动着,细长的玉手变化出朵朵娇花,纤细的十指上留着长长的美甲,美甲上在烛光的辉映下熠熠生辉。
  田贵妃再次一手抚摸自己天鹅般的细长脖颈,好像要掐断自己脖颈一般,红唇里发出轻声无奈的呻吟声。另一手按在自己平坦到有些凹陷的小腹上抚摸,在田贵妃那小腹里面,龙根正被充满肉刺的花苞淫肉无情的卷缠和围攻。田贵妃美目迷离,高冷如嫦娥仙子般冰清玉洁,她高扬起螓首眯着眼望着龙榻的顶部,然后坐在崇祯帝胯间的玉臀疯狂的开始旋转,仿佛想要把崇祯帝的每一滴龙精都要榨干为止。
  田贵妃轻抬起美体,开始小幅度的上下套着崇祯的龙根。在花苞的尽头,龙根不断的撞击着田贵妃的柔嫩有暖融融的花蕊口。只见没几下,花蕊口已经受不住龙根的力道被撞开了一条缝隙,田贵妃「啊」一声,子宫里温度更高的淫液溢了出来,烫得崇祯的龟头在田贵妃的肚子里面不住的开始抖动。
  田贵妃绣眉下的凤眸突然射出精光,仰起螓首一甩满头秀发,腰臀用力的对准龙根往下一坐,花苞尽头里的龙根龟头终于挤开自己暖融融的花蕊口中的嫩肉,钻入了田贵妃最宝贵的子宫肉囊里面。迎接崇祯龟头的是子宫嫩肉蜂拥而至的甜蜜绞榨,那子宫如同蚂蝗见着血肉一般,蜂拥群起而上裹住了龟头,好像一定要吸干龟头里面甘甜的鲜血一般。
  田贵妃待自己那与陈圆圆同是万中无一的名器套牢崇祯的龙根以后,田贵妃缓缓的伏下高贵的肉身,胸前那一对碗状的酥乳压在了崇祯帝瘦弱的胸膛上。然后田贵妃开始轻轻的摩擦,生怕吵醒崇祯帝一样。田贵妃凤眸中尽是对崇祯念念不舍之情,肚中的淫肉无耻的对崇祯帝的龙根缠绵的榨取。
  「让我们一起进入梦乡… 奴家陪你重振大明天下啊… 啊… 皇上… 你的东西正插在奴家的肚子里面啊… 好深啊… 快到奴家的心口上了……」田贵妃道。
  田贵妃把螓首靠在崇祯的脖颈边,中分的漆黑秀发铺散开来盖在两人的身上,如同漆黑的锦被一样。田贵妃就这样慢慢的闭上了凤眸,一双折起来的双腿紧紧的夹在崇祯的腰臀两边。而田贵妃肚子里面的那一团最值钱又高贵的淫肉,正给予龙根甜蜜的绞缠,龙根因此达到了最硬的程度死死的插在田贵妃的身体里面。睡梦中的崇祯身体自然反应,嘴巴抽动了两下,但是没有清醒过来,因为崇祯帝已经太疲累了。
  「我的皇上 …明天你还有批阅不完的奏疏和塘报… 奴家帮不上皇上您的忙… 就让奴家肚子里面…那团下贱的淫肉…好好的侍候皇上…再帮大明产下一个龙子吧…」田贵妃道。
  田贵妃也闭上了高贵冷艳的凤眸,渐渐的也进入了梦香,到梦里去寻找自己的夫君崇祯帝去了。
  田贵妃在梦里寻找着崇祯帝,但愿能在梦里让她寻到他,他醒着的时候真的是太累了。
  这间暖阁,随着田贵妃也进入了梦乡,突然静悄悄了起来,除了随暖风吹送而摆动不停的烛光还在晃动着。
  这时,暖阁的黄缎门帘再次被一双玉手慢慢掀开,再次也走进一位绝代美人,正是正宫周皇后娘娘。
  只见她穿着一身的闪耀着光辉的金黄色凤袍,头戴着九龙四凤冠,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成熟高贵的眼神,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而灵活转动的斜飞凤眸严谨慧黠地划动着。
  那凤眸里的眼珠快速的划动着,一下扫到玉碗上,一下又扫遍田贵妃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凤眸里的眼珠接着又是环顾暖阁里的一切事物一次,最后精光闪闪的凤眸死死地盯在田贵妃下体双臀间那朵与崇祯帝的龙根紧密相连的淫贱花瓣之中。
  只见那花瓣如同有生命一般自发的蠕动包夹,尽管田贵妃早已沉入梦里,但是她那贪婪萋萋芳草间的芳香花瓣如同牡丹一般美丽,依然不停不休的温暖蒸腾着崇祯帝的龙根,更对龙根不停产生漩涡般又甜蜜的卷缠榨取。
  而在周皇后眼里,好似看穿了田贵妃的肌肤,在田贵妃肚子里面,在那花苞的尽头,哪里连接着一个叫做花蕊子宫的淫乱肉囊,正一刻不停的吸吮着崇祯帝的龟头,用肉呼呼暖融融的色艺,哄骗着崇祯帝的龟头能够吐出更多的龙精,好再受孕。
  周皇后身上散发出成熟高贵的气质,那比陈圆圆和比田贵妃更高挑的美体,如果有人看到,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会移不开视线,而被周皇后风华绝代的美态所迷醉。
  但每当,周皇后那斜飞的凤眸里射出威严无比的眼光时,除了崇祯帝以外,在大明朝没有一个敢与她对视的,因为这就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
  周皇后凝视了一会床上的两人,淡漠的缓缓转动那比崇祯帝还高一些的高挑肉体。她那戴着九龙四凤冠的螓首下的天鹅般脖颈,竟比陈圆圆和田贵妃还要细长一些,可想而知周皇后在被崇祯帝压在身下插入时,高仰起天鹅般细长脖子呻吟的美态会有多迷人。
  周皇后又轻轻侧过戴着九龙四凤冠的螓首来,只见那美如王母娘娘的侧颜充满立体感。高挺的鼻梁笔直秀气的,拉长的细窄凤眸,眼尾长长上翘。眼尾的尽头勾起了两道鱼尾纹,充满妩媚之情,眼角边上更是有一颗小小的美人痣。就是这两道鱼尾纹和美人痣,把周皇后高贵无比的成熟气质升华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这就是大明朝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的风度!
  周皇后风华绝代的侧颜,红唇微微张开,露出了整整齐齐的贝齿,接着周皇后缓缓的伸出长长的嫩舌,在上嘴唇上由左到右舔了一遍。只见周皇后那玉舌的舌尖竟只有食指般细长,玉舌的整体竟然只有常人的一半宽窄,如果周皇后愿意甚至可以让玉舌超过下巴的长度。这样的长舌是崇祯帝的癖好,崇祯玩弄这长舌起来,能玩它一个时辰也不会觉得厌烦。而凡是拥有这样长舌的女人,内心都如同淫蛇般淫荡,更准确的说是妖淫怪荡才对。就算平时隐藏的再深,严谨如皇后娘娘一样,内心也同样有一颗淫荡的淫心。只要让周皇后一看到崇祯帝的龙根,周皇后就会自发的伸出长舌开始舔弄自己的红唇,然后斜飞的凤眸里开始望着崇祯帝的眼睛发出摄人的光华。
  周皇后自言自语的说着悄悄话,脸上带着遗憾不甘心又无奈的神色,她轻甩云袖,莲步轻移慢慢的走出的这间暖阁。轻移间从凤裙下露出了高跟鹅黄色的三寸弓鞋,在裙摆下时隐时现,在厚厚的毯上不断留下了三寸金莲的印记。鞋尖是小巧的三角形,上面刺绣着凤凰展翅的样式,每当崇祯帝压在周皇后身上的时候,总爱把周皇后的修长美腿扛住在自己的双肩上,让周皇后穿着三寸弓鞋的长腿紧紧的夹住自己瘦弱的腰臀。
  周皇后从云袖中伸出细长白皙的玉手,只见那纤长十指上留着长长的美甲,上面涂着漆黑的蔻丹,小指和无名指上套着黄金制的护甲套,上面是镂空的凤凰图案。崇祯帝对周后说过,她的这一双修长温暖的淫手和长舌是自己最爱的精品,所以周皇后一直加倍的保养着这一双修长玉手。哦不,周皇后全身每一寸美肉,每天都享受着大明王朝最高级的保养。因为,保养出来的皇后娘娘那肤如玉脂的肉体是供给崇祯帝使用的,还有繁育皇子用的肉宫殿。
  而周皇后保养的最好的却不是这一双暖暖的修长玉手,而是那母仪天下的凤袍下,那平坦得有些凹陷的小腹中,那时刻裹缠着不同颜色的半透明内裤的长腿。那全天下无数男人最期盼的女人臀间的萋萋芳草间,那彷如时刻不停绽开的牡丹花朵里面,那万年难出一条的淫肉纵横交错的花苞,还有那会把男人迷得团团转不愿意拔出来的淫贱又高贵的花蕊子宫。还有比例修长如剪的长腿,男人们时刻梦想着这双长腿夹剪住自己的腰上,然后用自己的肉根刺入皇后娘娘的下身花苞之中,去寻找和攻击花苞尽头的花蕊坤宁宫。
  周皇后最宝贵的是她的花蕊子宫,子宫左右两头连接着的卵巢,除了能养育出皇后的卵子以外,更具备常人所不具备的强大吸力功能,而这对卵巢是万年也难出一对。
  「你们这些卑贱的淫婢…能比得了本宫吗…本宫可是侍候皇上十几年了…本宫的身子也不比你们差呀…」周皇后自言自语道。
  「贱奴们…谁想夺我母仪天下的位置…本宫必要她死无葬身之地…」周皇后离开前恶狠狠的看了一眼田贵妃压在崇祯帝身上的迷人的肉体。
  「皇上啊…皇上…你的大明江山…你还要吗…它已经摇摇欲坠了…而你的龙根还死死的插在那些献媚的贱婢们的淫贱肉体里面…不爱惜身体似的舍命为她们吐出最宝贵的皇精……」周皇后作出悲凉的样子。
  「本宫多想为皇上分忧啊… 可是… 本宫也是一个女人啊…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 本宫一但…脱下这身母仪天下的凤袍… 本宫也与其他的女人…没有什么两样呀…」周皇后自言自语。
  「闯贼啊…满清啊…你们为什么要造反…撕咬我大明江山的血肉…就那么饥渴贪婪…那么好吃吗?」周皇后伸出玉手掀开暖阁的门帘。
  接着,周皇后莲步轻移走出干清宫,暖阁外面正站着二十几个宫娥侍候在哪里,她们簇拥着皇后娘娘一路穿过交泰殿,最后周皇后回到自己的坤宁宫。一路上身前身后拥簇着二十几个年轻貌美的宫娥,她们每一个人手里都提着一盏鹅黄色的宫中灯笼,那灯笼里的烛光正与天上悬着的明月,交相辉映着,述说着皇后娘娘的寂寞。
  周皇后回到了自己的坤宁宫,胸中郁郁不得志,担心自己的年岁渐长而不再受崇祯帝的喜爱了。自己那双修长的美腿也许久没有再被崇祯帝扛在肩膀上,而依然细长的红嫩玉舌也许久没有再舔弄过崇祯帝的龙根。
  周皇后站在自己的凤榻前,迟迟不动,背对着身后的一群宫女,让她们不知所措起来。
  一会儿,只见周皇后回过螓首,绝美的侧脸再次展现在宫娥们的眼前,樱桃小嘴张开又慢慢的开与合,对着宫女们说。
  「都退下吧,在外边候着,本宫累了,皇上今天晚上不会来了,本宫想一个人静一静。」周皇后慢条斯理的道。
  只见二十几个娇艳的宫娥悄无声息如退却的浪潮一般,低头面向着周皇后缓缓整齐地退出坤宁宫暖阁的黄缎门帘之外,一会儿暖阁里静悄悄的,周皇后的玉耳再也听不见一丝杂声了。
  皇后娘娘亲自一件件解开繁复的凤袍,最后披着中分的长长云发,身着白色半透明丝绸睡衣,胯间穿着半透明的浅黑色内裤,长脚上穿着高跟绣凤三寸弓鞋。
  周皇后优雅地轻轻掀开凤榻上的锦被,接着钻入了被中,晃眼看了一眼暖阁里满室富丽堂皇的装饰,最后吹熄烛台上的烛光,慢慢的闭上凤眸。皇后娘娘平躺在凤榻上,身盖锦被头压玉枕,斜飞凤眸久久噙着泪光。
  周皇后知道,崇祯最爱的是田贵妃田秀英这个女人。当年,自己要不是有太妃瞧上自己,帮了自己大忙,不然皇后娘娘的位置是她田秀英的,自己还坐不上这个大明王朝皇后娘娘的宝座。
  要是那样的结果,现在坐在母仪天下宝座上的不就是她田贵妃田秀英了吗?
  想到此处,周皇后在锦被里紧紧握起秀拳。
  疲倦一阵阵袭来,周皇后在凤榻上翻来覆去,无奈的用修长玉手在自己的高挑美体上胡乱的抚摸了一阵。渐渐闭上了斜飞的凤眸,深深吸了一口气停顿了几下再呼出。
  「寂寞的夜啊… 是女人的悲哀啊… 」周皇后发出哀怨的嗓音。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3/13 02:37:01

第二章 危机重重
  崇祯十五年(一六四二年),五月。
  没有人想要战争,但是战争与死亡紧紧逼来,但不管是谁,都笑不出来。
  李自成接连攻大明,闯军三围开封。其实最不好受的却是他自己,因为北方大旱,李自成的地盘陕西是重灾区。因为没有饭吃饿的慌,人民也是逼不得已起来造反,所以李自成在被击垮主力后还能一呼百应再次崛起。
  至崇祯十四年(一六四一年),战争不断、天灾人祸持续发威。北京城里的灾民和乞丐本来就多,新一轮疫疾在河北、华北各省地区大起,朝发夕死。许多地方至一夜之内,百姓惊逃,城为之空。街道上不见人影,只见飞扬的干草和沙尘,连野狗的叫声也很难听到一声。
  疫疾接着传染至北京,而最近又有十几万难民从各处逃来北京,已经没处收容了。
  北京的人口开始互相传染疫疾,大量死亡。人民饥死者三,疫死者三,为盗者四。米石银二十四两,人死取以食,北京人口死亡近两三成,十室五空。
  夜晚的北京城,北风呼啸。无数的难民睡在街道两旁的屋檐底下,害怕冻死地一群人挤做一堆,互相取暖驱寒。
  皇天后土似乎看不见人间的悲惨,无情的刮着冰冷的北风。他们在刺骨的寒风中颤抖着,有一声没一声的呻吟着。五官挤成一团地抱怨着兵荒马乱的世道,又饿又冷无力的叹息著明天是否还能不能活下去。
  女人们低三下四小声地呼着路过的大爷奶奶们,痛苦绝望地哀哀哭泣。有的女人们实在饿的受不了了,哪管自己还晕头转向,伸出脏兮兮的手试着想要抓住路人的裤脚,借此或许能讨来一些吃食。
  弱小的孩子们在母亲的怀抱里,死死的抱紧母亲与母亲缩做一团,撕心裂肺地哭着喊冷叫饿,一声声稚嫩沙哑声撕裂着大人们的心。
  「啊…啊… 娘…饿…我饿…好冷啊…娘…饿呀…冷啊…呜呜…呜…哇…」
  但当兵马司派出的巡逻兵卒走近时,他们就暂时忍耐着不敢吭声。如果再被他们赶走的话,就连屋檐也找不到了。遇到好心的兵,还能得到一小块饼子充饥,那是兵卒们自己省下来的粮食,他们自己也常常饥不果腹。
  戒严以来,每天都有数百近千的难民死亡,多的时候竟达到一千多人。北京城的大街小道挤满了难民,根本分辨不出那些是死的还是活得,一眼看去,都好似没有移动过的石雕一样。
  虽然四处都设有粥厂放赈,但死亡率不减反增,愈来愈高了,老年人和儿童死得最多。因为他们都是最脆弱的那一部分人,他们最后一眼看到的是一大群,或是一堆堆与自己一样即将结束生命的人。这些人死前想的是什么呢?或许是家人的安危,又或者是求一个馍馍来吃吧。
  老百姓的这一点点希望,皇天后土为什么就看不见呢?
  今夜的东北风无情地冷得特别可怕,谁又知道明天早晨,阴沉沉的天不论刮风下雨,又会有多少大大小小的难民被抬送到乱葬场?他们是多少的愿意活下去,多么想要饱餐一顿呀,难道如今这些已经成为了一种奢望了吗?
  一队巡逻兵卒慢慢走来,只见街旁的一人堆中冲出一个脏兮兮的女孩儿,身着破破烂烂棉袄,上去就是跪在第一个巡逻兵队长的面前。
  女孩儿用力的抓住队长他同样破烂的裤子,先是用力的磕了三个响头,然后抬起脏兮兮泪流满面的稚气小脸。梗咽地望着他,撕心裂肺的大喊,尽管声音怎么放大也是小小声声的。
  女孩儿撕心裂肺道:「求求你…大爷…救救…我娘…爷爷…你救救他们吧…
  我爷爷…饿的不行了…你们行行好吧…」
  队长噙着泪道:「小妹子…你别哭… 我这还有半块馍馍饼…你先拿去吃啊…别…哭…」
  女孩儿撕心裂肺道:「啊… 呜呜…呜…还有我娘…她快死了…快救救她…
  救救她…她已经不动了…啊…啊…哇啊…娘亲啊…」
  女孩儿接过半块馍馍饼,着急的对着巡逻队长点了一下梳着马尾辫的小脑袋,立刻跑到爷爷和母亲躺的地方。把半块馍馍饼分成两瓣,塞进爷爷和母亲怀里。
  女孩儿欲哭无泪道:「爷爷…娘…爷爷…娘…有吃的了…吃…吃啊…」
  女孩儿欲哭无泪道:「啊…哇…啊…啊呀…你们怎么不动了…哇… 哇…爷爷…娘啊… 」
  巡逻兵们俱都泪下,有的痛哭,有的望着女孩儿绝望的摇着头。但是巡逻兵们无能为力,似小女孩这样的家庭多不胜数。兵卒们还有守卫北京的任务和责任。
  而且一眼望去,一整条街旁的屋檐下,死去的人不计其数,活着的人还有力气说话的都在撕心裂肺绝望的哭喊。有的自己饿得受不了了而哭喊,有的家人饿死病死冷死了而哭喊。而有的人欲哭无泪,因为眼泪早已哭干了。
  只见巡逻兵们刚刚遗憾地走过,女孩儿已经紧紧地抱着爷爷和娘亲,已经不再动和哭喊了。馍馍饼也没有来得及吃,女孩儿绝望的看着娘亲病亡的脏脸缓缓的闭上了绝望的眼睛。
  小女孩怀中的馍馍饼掉落了出来,滚到了路边的阳沟里,但是立刻被眼尖的难民捡起来,饥不择食的狼吞虎咽吃起来。
  北京城头上,明字军旗随风飘扬,三大营的兵卒林立。
  冷冽的北风呼呼的刮着世间,城楼上站满密密麻麻的兵卒。每隔不远就有一盏灯笼,灯笼也比较稠密。城外四处火光连天,天空映成了一片紫红色,从远远的地方不时地传过来隆隆炮声。谁也不知道,是谁在放炮,但每一声炮声都震慑人心。
  在这样的情况下,崇祯帝第三次下罪己诏。
  「…… 比者灾害频仍,干戈扰攘,兴思祸变,宵旰靡宁,实皆朕不德之所致也!罪在朕躬,勿敢自宽。自今为始,朕敬于宫中默告上帝,修省戴罪视事,务期歼胡平寇以赎罪戾……」
  大明紫禁城,御花园。
  晨,风和日丽。
  北京又叫京师从里到外有四层,分为紫禁城,皇城、内城、外城。
  紫禁城就是皇帝住的地方,紫禁城是一座长方形的城池,南北长九六一米,东西宽七五三米,四周有高十米多的城墙围绕,城墙的外沿周长为三四二八米。
  城墙外有宽五二米的护城河,是护卫紫禁城的重要设施。
  皇城,位于京城之内,环绕在宫城之外,是拱卫皇宫并为皇宫提供各种服务和生活保障的特殊城池。
  内城,位于皇城和外城之间,内城城墙是明朝在元大都城墙的基础上,经多次改建而成的,周长四十公里。
  外城,是老北京最外侧的一道城墙。明初建设北京城时本无外城的规划,北京的外城城墙是明嘉靖年间为防御外敌而修建的。原本计划绕内城修建一周,但因财力不足等多种原因只修建了南城一面,东西抱接内城后便草草收工了。北京的外城城墙与内城城墙相比,低矮得多。外城城墙结构与内城基本一致,其周长约十四。四公里。
  御花园,风和日丽。
  御花园内一片生机盎然,繁花似锦、绿草如茵、花团锦簇、百花齐放,万紫千红。
  坤兴公主身穿真红大袖衣,披散着中分的长长秀发,脚穿绣花珠玉弓鞋。站在湖边的花丛中,背着双手弯着腰,伸长脖子品闻着一朵绽开的紫色玫瑰花。
  柳条低垂的湖边,柳条随风摇摆,湖里成群的鸳鸯嬉戏追逐着,好一片春意盎然的风景。
  坤兴公主闺名朱媺娖,年十二岁,活泼烂漫,古灵精怪、贪玩好动、金枝秀发,玉质含章。
  帝谕礼部:「朕长女年已及笄,礼宜择配,卿部榜谕官员军民人等,年十四五岁,品萃端良,家教清淳,人才俊秀者,报名,赴内府选择。」皇长女婚礼应用府第及冠服等仪,敕所司如例造办。
  天真不谙世事的坤兴公主,活的像一个仙女,在御花园的花丛中,活蹦乱跳,喜笑颜开。不是品闻花香,就是蹲在湖边俯首静静地看湖中水下游动的鱼群,要么就是和一群宫女们拿起风筝放飞空中。
  坤兴公主看着风筝飞于高高的天空,一只小手遮挡在眉前挡住晨光,小手下的娇容看着空中飞翔的风筝,露出甜美青春的笑容。
  十几名身穿竹青色宫装年龄相仿的宫女们,陪着坤兴公主在御花园里一起玩闹,一会捉迷藏一会追逐打闹着。时不时传出她们甜美的娇笑声,轻快的脚步声。
  宫女们蜂拥拥护着这位崇祯最喜欢的长公主,边跳边摇地穿过湖上的长桥,走进湖中心的亭子里。
  坤兴公主兴奋露齿甜笑道:「你们看」
  坤兴公主慢慢把背着的一只玉手伸到宫女们的面前,只见白嫩的小手做着食指直竖,其余手指紧抱的手势。
  在那食指的顶端,一只五彩缤纷的蝴蝶停靠在坤兴公主的指头上。蝴蝶轻轻的扇动着美丽的翅膀,望着坤兴公主蠕动着头上的触须。一时,坤兴公主与蝴蝶都化成了圣洁的天使,宫女们也喜笑颜开,拍手称好,一片欢好和谐的气氛。
  这时,暖暖的太阳冲开云朵的一角露出面来,阳光映照下来,公主的笑颜深深地刻在宫女们记忆中。坤兴公主笑的是那么的纯真无邪,坤兴公主笑的是那么的豁朗甜美。
  宫女们惊呼道:「公主好厉害呀…咯咯…」
  坤兴公主自豪道:「厉害吧… 还有更…厉害的呢…」
  宫女们惊呼道:「还有…什么呀?」
  坤兴公主小声道:「嘘… 你们可别告诉… 我父皇… 和母后哦…」
  宫女们互相看了一下道:「不会的啦… 快快…做来…」
  坤兴公主虔诚道:「看好嘞…」
  只见坤兴公主轻移莲步退到湖心亭边,竟然动作优美地灵巧无比地玩了三个连环后滚翻。接着优美的落定身姿,脸上英气莹然,一甩满头的长长秀发,晨光下秀发散在空中随力随风飞舞着,一丝丝的阳光穿过发丝的间隙照在宫女们惊叹的娇脸上。
  宫女们兴高采烈道:「哇… 好棒哦… 厉害… 真厉害…」
  坤兴公主兴高采烈道:「呵呵… 啊…呵呵…改天跟我一起学习… 我教你们啊…」
  宫女们兴高采烈道:「好啊… 好啊… 」
  坤兴公主嬉笑道:「这些都是圆圆姐,教我的,自从圆圆姐进宫以来,教会了我很多东西呢。」
  宫女们捂嘴喊道:「我们也要学哦。」
  坤兴公主露齿微笑道:「那我告诉圆圆姐,一起教你们啊。 」
  宫女们欢快的跳起来道:「好啊… 好啊…」
  在坤兴公主和宫女们玩闹的时候,通往湖心亭的长桥上,走来一位人物。
  只见是一位六十左右的太监公公,此人正是司礼监秉笔太监 王承恩。王承恩似乎刚才看见了坤兴公主翻跟头的事情,正急忙着一路小跑过来,脸上尽是一副生怕公主碰伤贵体的神色。
  王承恩尖尖的声音喊道:「公主殿下……」
  坤兴公主听见老熟人的叫唤声,又是一甩螓首看向王承恩公公,满头中分的长长秀发再次在空中飞舞。阳光再次从一根根发丝间穿过来,递次地映照着坤兴公主的娇颜。
  坤兴公主揶揄道:「唔,是王公公啊,你来干什么呀?」
  王承恩跑到坤兴公主面前,深呼一口气,双手交叠放在小腹,目视下微屈膝。
  王承恩尖尖的声音道:「奴婢参见,公主殿下。」
  皇宫里只有皇帝一个男人,太监自称奴才,岂不是宫中有两个男人,所以太监阉割了,他们就不是男人了,所以他们自称奴婢,也是对皇帝的尊敬。
  后宫里面,成千上万人,只有崇祯一个男人在里面。后宫里的一切人,都是为崇祯而服务的。宫女们该干什么,太监们该干什么,嫔妃们该干什么,贵妃皇后该干什么,一切都有宫里的规矩和祖宗的家法管制着。
  太监们已经不再是男人了,但是他们也希望得到崇祯的赏识,从而得以高升。
  宫女们从八岁十岁起就被选进了宫里,大多数一生一辈子都不能走出后宫,她们也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又遭一天能被皇上临幸了成为妃子,接着慢慢地成为贵妃、皇贵妃、皇后娘娘呢。
  而妃子、贵妃、皇贵妃们自然的希望圣心钟爱了,在后宫里受的教育和读的孔孟之书,这一切都是为了服务崇祯的。服侍崇祯对于妃子们来说是一件虔诚敬仰至高荣誉的事情,也不枉成为女儿家一回了。
  这后宫里的宫女呀,后妃们呀,很多人一辈子都连崇祯一面都没有见过呢,她们却注定都要老死在后宫里。
  坤兴公主正色道:「好啦 ,好啦 ,平身,平身。」
  王承恩笑着抬起头,露出满脸皱纹的脸。虽然年纪不小了,但是浑身充满着精神劲。
  王承恩又低头道:「皇上,叫公主殿下,过去准备用餐了。」
  坤兴公主微笑着,用嫩嫩的小手扶起王承恩有些驼背的身子,用小手轻拍了几下他的肩背。王承恩受宠若惊,身子反而又弓了一下,才稍微站直身子。
  坤兴公主正色道:「那我们走吧…… 」
  王承恩尖尖的嗓音道:「遵命……」
  宫女们娇声道:「遵命……」
  湖心亭的对岸,站着一个人,是崇祯皇帝。身穿蓝色袍服,头戴网巾和束发冠,再戴巾帽。
  操劳过度的他,背着双手,凝视着湖心亭正走过来的坤兴公主及其一群人。
  崇祯看着一行人热热闹闹的走过来,嘴角勾起一丝苦中作乐的淡笑。
  剑眉下那睡眠不足的星目,若有所思似的有点走神。阳光下,多少给崇祯增加了一些暖意。
  坤兴公主喊道:「父皇…」
  坤兴公主看见喜爱的父皇,急匆匆的跑过来,飞身抱住了他,她的螓首高度却只及崇祯的腹部。
  崇祯笑道:「唉… 慢点… 慢点… 可别把父皇…撞倒了哦…」
  王承恩也急急跑了过来,跪伏于地,用尖尖的嗓音像唱一般。
  王承恩正色道:「奴婢拜见… 皇上… 」
  崇祯笑道:「平身… 平身… 王承恩啊… 不是说叫你以后私下…不要跪了的嘛? 」
  王承恩感动的噙着泪慢慢起身,双手交叠放在小腹,目视下微屈膝。
  王承恩正色道:「皇上…老奴…身子骨还挺得住… 」
  崇祯笑看着日渐衰老的王承恩,那眼神和看亲人一模一样。崇祯多么希望天下太平以后,也让王承恩告老还乡过几天太平日子啊。
  崇祯笑道:「呵呵… 身子骨好…好啊… 我大明…身子骨也好…就好了…
  」
  王承恩尖声道:「皇上所见极是,大明一定会好起来的。」
  崇祯笑道:「 一起过去用餐吧,皇后,贵妃们马上就到了。」
  王承恩再次双手交叠放在小腹,目视下微屈膝行礼。
  坤兴公主躲在崇祯身后,慢慢露出披着中分长长云发的螓首对着王承恩做了一个淘气的鬼脸。
  众人齐声道:「遵旨……」
  宫里规矩,对着崇祯和皇后娘娘或者皇贵妃,回话要用遵旨。对着其他上级只能用遵命,这宫里的规矩呀,可多着数不完呢。
  紫禁城,平台。
  紫禁城内建极殿(清朝改称保和殿)的右后门又称平台,是崇祯帝平日召见群臣的地方之一。
  在长圆的御用餐桌上,已经摆好了御膳,四菜四汤。崇祯交代,不可铺张浪费,国家遭难,百姓苦难,岂可享乐!
  崇祯开心地抱着长公主坤兴坐在餐桌前的御椅上,坤兴公主搂着崇祯的脖子,用小脸不时在崇祯的胸膛上一阵磨弄。闹着崇祯给她讲故事,王承恩站在崇祯身旁侍候着,周围环侍着十几个宫女太监。
  一个青年太监尖声道:「皇后娘娘 …驾到…」
  只见,周皇后头戴双凤翊龙冠,身穿诸色团衫,脚穿鹅黄高跟三寸弓鞋。后面跟着六位美貌宫女,向崇祯缓缓优雅走来,带来了一阵阵美好的芬芳气味。
  双凤翊龙冠下是工整的绣眉,绣眉下是充满神韵的凤眸,高挺的瑶鼻挺的笔直,樱桃小嘴涂着玫瑰口红。
  周皇后笑意吟吟的莲步轻移来到崇祯的身前,双手交叠放在小腹,目视下微屈膝。
  周皇后笑道:「臣妾 …参见皇上…」
  崇祯看着高贵又华美的周皇后,对她招着手,脸上满是至亲的亲切。
  崇祯笑道:「皇后… 快坐…」
  周皇后优雅的并拢大腿坐到御椅上,看见坤兴公主没大没小、不懂规矩,竟然当着众人的面,坐在大明皇上的腿上,心里又好气又好笑。
  但周皇后知道崇祯宠坤兴公主,崇祯自然爱她还来不及呢,那抱着坤兴公主的大手可抱得严实,生怕坤兴公主一个不小心跌落下来呢。
  周皇后正色道:「媺娖… 还不从你父皇身上… 下来… 真是越来越不懂规矩了…」
  坤兴公主躲在崇祯怀里,扭头委屈地瞧着母后,不以为意的撒着娇,对着周皇后做出鬼脸。
  坤兴公主倔强道:「不要… 我就要坐在… 父皇… 身上… 」
  周皇后气恼笑着,从宽大的云袖里伸出细长的玉手,作势要打坤兴公主。
  周皇后揶揄道:「你父皇把你宠上天了, 看母后舍不舍得打你。」
  坤兴公主一听母后要打她,却坐在崇祯的大腿上扭着小身子撒起娇来。
  坤兴公主撒娇道:「嗯… 父皇… 母后要打人家… 你可要帮我啦… 」
  崇祯低头看着天真烂漫坤兴公主,笑得乐不拢口,扶住腿上乱晃着的女儿。
  崇祯哈哈笑道:「呵呵… 父皇在… 没人敢打… 朕的长公主…」
  坤兴公主一听父皇此言,越加的开怀甜笑,对着周皇后手舞足蹈起来,活脱脱一只灵兔。
  坤兴公主卖萌道:「咯咯… 我胜利啦…坤兴最爱父皇了…啦啦啦……」
  周皇后绣眉下凤眸里的眼珠子,先往左一划斜睨淘气的女儿,又往右一划斜睨崇祯的星目。崇祯瞬间仿佛被电到一样,呵呵笑了起来。
  这真是一家人难得的欢笑啊,此时是多么地难得和宝贵的时刻啊,这样的日子该是越长越好呀。
  周皇后笑道:「皇上你呀… 早晚把她宠上了天… 」
  崇祯笑道:「哈哈… 谁叫她是我的…心肝宝贝女儿呀…不宠她…我还能更宠谁…」
  这时,一家人包括王承恩和宫女太监们,都一起呵呵笑了起来,一片祥和气氛。
  这里一家人喜笑颜开,欢乐无比。只见建极殿右后门,又转出一位美人,轻移莲步的慢慢走了过来。
  田贵妃娇声道:「臣妾… 身体抱恙… 来迟… 请皇上恕罪…」
  田贵妃,头戴九翚四凤冠,身穿翟衣加大衫霞帔,脚穿刺花珠玉高跟三寸弓鞋。气质高冷的田贵妃,此时浑身上下有一种病容,显得楚楚可怜、我见犹怜。
  只见,头戴九翚四凤冠下的凤目,在病容的衬托下,显得精神不佳,但是她强颜欢笑、浓妆丽抹。挺直的瑶鼻,形状特别好看,红唇生的小巧性感,上面涂着艳红的口红,或许是为了遮掩病容吧。
  崇祯一看见病中的田贵妃来,拍了拍坤兴公主的玉背,把她放到了旁边的御椅上,惹得公主有些失意地撇嘴。
  崇祯起身小跑走到田贵妃身前,把田贵妃搂进怀里,往她楚楚可怜冷艳的脸上东瞧瞧西瞧瞧。
  崇祯关切道:「爱妃… 你身子不适… 朕叫人给你送过去就是… 你怎么跑出来了啊… 」
  田贵妃最懂崇祯的心理,从云袖里伸出玉手扶在崇祯的肩膀上,凤目微湿的凝视着崇祯的眼睛,把楚楚可怜、我见犹怜做足了十分的功夫。
  田贵妃柔声道:「臣妾…就是再病…也是要来的… 可不能坏了宫里的规矩呀…」
  田贵妃扭着身子作势退出崇祯的怀抱,做出要坐到御椅上的样子。
  崇祯一看田贵妃要离开自己,反而强行把田贵妃拦腰抱了起来,然后自己坐回了御椅上。
  接着崇祯正色地看向大家,眼里闪过一丝忧愁国家大事的神色,现在京城的老百姓和难民他们有吃的东西吗?
  崇祯正色道:「开始吧… 吃吧… 大家用膳吧…」
  田贵妃的身子坐在崇祯的大腿上,脸上是不好意思又开心的样子。崇祯伸手夹菜一点一点的喂给田贵妃吃,另一手却放在田贵妃的大腿上。但是当着周皇后的面前,只是不敢随意摸弄田贵妃比例修长的玉腿。
  田贵妃难堪道:「皇上… 折煞臣妾了… 皇后娘娘… 快叫皇上… 放我下来…」
  周皇后不怒反笑,一面夹菜给坤兴公主吃,一面脸带微笑地看着崇祯和田贵妃两人。
  周皇后笑道:「田妃… 身子不适… 皇上理应多多爱护我们的… 田妃呀…」
  崇祯一听周皇后说话这么知理识趣,知道皇后没有怪罪自己的意思。大家都缓和了气氛,开始用膳起来,而崇祯按在田贵妃大腿上的大手,缓缓的细细摸弄了起来,那翟衣下的大腿嫩肉,如同丝绸一般的暖滑呀。
  坤兴公主古灵精怪,知道田贵妃是父皇最宠爱的妃子,所以也不敢放肆不敬争宠。而且在餐桌下,周皇后的凤裙下伸出一尘不染的鹅黄高跟三寸弓鞋,轻轻的踢了两下自己的女儿,坤兴公主便低下头老老实实的吃饭了。
  坤兴公主低头吃饭的瞬间,又看了一眼崇祯和田贵妃,她在瞬间是多么的期望取代田秀英,而圣心钟爱呀。
  席间,大家有说有笑,乐班的宫女们开始演奏乐曲。崇祯这时指示王承恩一起落座吃饭,王承恩不敢推迟,否则就是违了圣恩,是大不敬的罪。
  于是便坐在了最远离他们的座位的御椅上,接着宫女们立刻为王承恩盛上热饭、热菜,王承恩本来也饿了,也就开始低下头开始吃了起来。
  皇家的饭局纵然再节减,对于老百姓那也是山珍海味,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不同和区别啊。
  用膳完毕,大家一起提议,让周皇后献唱一曲。周皇后推让了一下,在大家的坚持下,便自信答应献唱一曲 汴水流。
  周皇后缓缓的轻移莲步,用极为优美的走姿走到女乐班身前,然后缓缓转过身来,凤眸入戏般射出柔情思恋的目光。看向坐在御椅上准备欣赏的丈夫、女儿、田贵妃、王承恩,还有一众宫女太监们。
  周皇后头戴双凤翊龙冠,身穿诸色团衫,脚穿鹅黄高跟三寸弓鞋。从宽大的云袖里拿出一把白玉银边扇,一只玉手轻抚在胸口,一只玉手捻着白玉银边扇指着崇祯的方向。
  「汴水流… 泗水流… 」
  细长的玉手,白皙柔美,珠圆玉润,纤长的十指上留着长长的美甲,上面涂着红色的蔻丹。
  玉指把白玉银边扇横着缓缓展开,手腕接着轻轻上下摆动,好像在召唤爱人般迷恋的看着崇祯。
  「流到瓜洲…古渡头…」
  捻着白玉银边扇的手臂也开始上下摆动起来,接着肩膀也上下摆动起来。
  「妹妹等你… 在楼外楼… 」
  周皇后开始亦快亦慢地呈横8字型扭动腰臀,本就纤细的蛇腰一下仿佛没有骨头一般波浪似的扭动。
  「楼外楼…」
  周皇后恢复直立身姿,一个侧身,螓首不动依然迷恋般看这崇祯。一只玉手伸出宽大的云袖,从腹部一路优雅往上提升,最后抚摸在天鹅般的脖颈上。
  「情哥哥… 亲一口…」
  周皇后拿着收拢的白玉银边扇的玉手,缓缓高举过螓首。
  「 妹妹为你… 妹妹为你… 盅交杯酒啊… 」
  捻着白玉银边扇的玉手,开始缓缓展开扇面,并轻轻抖动起来。
  「交杯酒…」
  周皇后把侧着的身子恢复正面对着崇祯,这时,双手都举过螓首并共同捻着白玉银边扇,慢慢的上下摆晃起来。
  「汴水流… 泗水流… 」
  周皇后诸色团衫下的修长大腿裹着黑蕾丝袜,脚穿鹅黄高跟三寸弓鞋。这时修长两腿横向岔开。
  「情哥哥… 慢些走…」
  周皇后放下高举白玉银边扇的一双玉臂,突然再次侧身,这次脸也跟着侧了过去,向崇祯展示出了完美侧颜。
  「妹妹等你… 在心里… 妹妹等你… 在心里…」
  诸色团衫两侧开了极高的裙衩,侧身的时候经风吹动,露出裹着高筒黑蕾丝袜的修长玉腿,和穿着鹅黄高跟三寸弓鞋的三寸金莲。
  一只修长玉腿弯起脚弯,开始半抬到腰间的高度,脚面慢慢朝下,直指地面。
  「汴水流… 泗水流… 瓜州有渡…没有头啊… 」
  周皇后双手捻开扇面并捂在丰满的胸前,保持着,一只修长玉腿弯起脚弯,开始半抬到腰间的高度,脚面慢慢朝下,直指地面的姿势。
  「我想你… 我想你了… 」
  完美的侧颜,高挺的瑶鼻,樱唇小巧,下巴尖尖,细长的脖颈一览无遗。
  周皇后突然又把抬高的玉腿放下,再把侧着的身子转回面对崇祯,开始用猫步慢慢地走向崇祯,凤眸里的眼神已经变幻为迷惑的样子,并射出一阵阵的精光,气质与刚才形成强烈对比。
  「妹妹为你… 妹妹为你… 盅交杯酒啊… 交杯酒」
  周皇后猫步一步一步越来越接近崇祯,最后扭着臀跨飞跃进崇祯的怀里,凤眸里尽是一片虔诚和对崇祯的迷恋。
  崇祯一见这个架势,脑筋也不笨,站起龙体迎上前去拥抱周皇后,并把周皇后拦腰抱起,在平台的地面上转了三圈。
  在这瞬间,崇祯和周皇后的眼神死死的凝在了一起,互相印入心神的深处。
  这时众人一起迎了上来,把两人围在中间,天上的太阳再次冲出云朵的包围钻了出来,给他们洒下一片温暖的阳光。
  这时刻,在这乱世天下里,是多么的珍贵啊,天下为何总有打不完的战争呢?是什么注定让战争出现啊?崇祯心理多少地希望天下太平呀。
  宴后,王承恩在崇祯的指示下,护送周皇后和公主回坤宁宫,其余宫女太监各司其职退了下去。
  周皇后恢复高贵端庄的严谨气质,领着顽皮的女儿,向崇祯和田贵妃俯身行礼道别后,登上凤辇往坤宁宫方向走了。
  王承恩领着一群宫女跟在凤辇前后,拥簇着皇后娘娘的凤辇,凤辇就在一起一伏中渐渐的离开了崇祯的视线。
  崇祯心理想啊,有如此通情达理,知情识趣的皇后,真是自己一生的大幸呀。
  这时,崇祯拦腰抱起田贵妃,两人眼神深深的凝视在一起,也登上早已备好的龙辇往干清宫方向行去。
  御膳早有宫女们收拾的一干二净,女乐班也早已离开,紫禁城的平台又归于一片平静。
  这时,天上的阴云再次把太阳淹没,北风又渐渐开始刮了起来,不知道今天北京城里又有多少难民挨不过明天啊。
  龙辇中。
  田贵妃依然并腿坐在崇祯的大腿上,长长的云肩下的云袖挽起,伸出玉也似的玉手搂住崇祯的脖颈。
  田贵妃张开红艳的唇,吻住崇祯的大嘴,田贵妃伸出细长的玉舌钻入崇祯的嘴里,在里面不住地与崇祯的舌头纠缠起来。
  崇祯被田秀英撩拨地厉害,一手搂着她扭动的蛇腰,一手钻入田秀英的裙摆之中,去寻那双腿间芳草兮兮的妙处去了。
  田秀英浑身早已通体黛香,肉身呀,衣裳呀,都是香喷喷的芬芳,迷得崇祯那是意乱情迷。
  田秀英知道自己的时日已经无多了,想要用身和心,留给崇祯深刻的印象,哪怕只是一个难忘的夜晚。
  备注:三大营--明朝拱卫北京的军队总称三大营,包括五军营、三千营神机营。
  因系京城卫戍部队,所以又称「京营」。
  平台--紫禁城内建极殿(清朝改称保和殿)的右后门又称平台,是崇祯帝平日召见群臣的地方之一。
  陕西--明朝的陕西省包括今甘肃、宁夏全境和青海省的一部分,今西宁市亦在陕西省内。
  四正六隅、网张十面一一以陕西、河南、湖广和江北为四个正面战线,即主要战场,叫做「四正」,由四位巡抚「分剿而专防」。以延绥、山西。山东、江南、江西、四川为六个侧面战场,即辅助战场,叫做「六隅」,由六位巡抚「分防而协剿」。在这个大网里,总理和总督「随贼所向专征讨」。
  九边--明朝从辽东到宁夏,设立九个边防军,称为九边。
  臣工--古人对群臣百官的习惯说法。
  辽抚--辽东巡抚的简称。
  本兵--兵部尚书,明朝习惯称做本兵。
  关宁铁骑--明末最精锐的边防军,驻扎在山海关和宁远(在锦州地区)一带,以骑兵为主,故称为关宁铁骑。关宁和冀东是一个军区,军区长官称「蓟辽总督」。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3/13 02:37:14

第三章 各有宿命
  大明的天,阴云密布。
  滚滚的雷电交织在云层间穿梭,一声声轰鸣炸裂声响在人间,接着倾盆大雨便顷刻而下。
  历朝历代,繁华过后,总会裙带飞扬,任人唯亲,唯亲是任。如亲戚,是要首先任用的,皇亲也好,国戚也好,大加任用。而后是门生,学生也好,学生的学生也好,大加启用。而后是宠臣,用伺候自己的人,自己身边的人,太监也好,书童也好,大加重用。
  崇祯十五年(一六四二年),五月十九日,张献忠攻克庐州。张献忠攻克舒城后,从六安至庐州。知府郑履祥、通判赵兴基,经历郑元绶等人分门把守。时提学御史徐之垣到庐州会试士子。张献忠派人伪装成儒生,带儒冠以入。半夜纵火,城中大乱,城遂破。
  这时,明朝南方的势力也不好受,西北方向同时受到李自成和张献忠的攻击。而通往北京的通道,已经快被完全截断。
  这时闯王李自成的大顺军,三围开封时,河南境内城邑已陷七八。多为农民军掌控,军事实力的天平无疑移往农民军一方倾斜。
  李自成深知开封维城意坚,但久困无粮无援,必不攻自破。不料城内官民的意志,再次出乎他们的意料。
  李自成在崇祯十三年(一六四零年)刚刚攻克洛阳,杀万历皇帝的儿子福王朱常洵,信心爆棚的他却三次在开封这里受到挫折。而大意的是,自己的眼角还受到了箭伤,差点瞎掉一只眼睛。
  开封告急,崇祯急令左良玉赴援。左良玉及杨文岳、虎大威、杨德政、方国安四镇兵驻朱仙镇。左良玉见敌势盛,乃拔营而逃,襄阳诸军皆溃。左良玉军逃至半路又遇李自成伏军,左良玉军大乱,弃马骡万匹,监军佥事任栋死于阵,左良玉则逃至襄阳。寻以朱仙镇之败总督杨文岳免职,总督丁启睿逮下狱。
  崇祯帝告谕吏部:近来有司不修守备,贼至辄陷,原与冲锋阵亡及持久力诎之士不同。若概赠荫,保以奖励忠劳。今后宜详加分别。除异常义烈,恤典取自上裁。其失事损身,有司六七品赠监司五品,其五品赠临司四品,方简官赠京秩。着为令。
  八月十三日,安庆兵变。其初,副总兵廖应登领三千人,汪正国、李自春各领千人,到处骚扰,黎民重怨。巡抚徐世荫新到任;又值刑科给事中光时亨疏伦廖应登宜正军法,邸报先到;于是兵遂发难,杀都指挥徐良寇。世荫急从南京赶到安庆,徙应登兵太湖,正国兵桐城,乱乃定。
  九月,对清庭议和机密被朝臣泄露,朝廷舆论大哗,迂腐言官大肆抨击,崇祯帝恼羞成怒,情急之下,竟将无意泄漏国家机密的兵部尚书陈新甲下狱问斩,明清之间的和谈彻底破灭。
  九月二十四日,四望无际,滔滔不绝的洪水冲破黄河堤坝,冲向开封城过来,如同千军万马一般翻腾着前仆后继地冲来,其势其声震撼心神,其势恢弘破坏力强大。
  李自成军三围开封,久困的开封城内,「食尽,人相食」。
  明巡抚高名衡等决朱家寨口,以黄河水淹城外农民军。李自成知之,移营高地,亦驱难民数万决马家口以灌城,以眼还眼。于是,两口并决,汹涌澎湃的洪水灌入内陆。
  黄河洪水声如雷贯耳,最终溃北门而入,致使城中百万户皆没,逃脱者不及二万人。
  更严重的后果,致使黄河改道,在顺治至康熙初年,几乎年年决口,当地百姓生命财产损失巨大 。当年纵然是活着的人,也都「骨磊磊,息缕缕也」。
  河水自北门入贯东南门而出,水声奔腾如雷。城中百万户,皆被淹。惟周王妃、世子及巡按以下,不及二万人得以逃脱。
  北面围城的李自成军也被淹死万余人,遂拔营而走,避居高地,余皆幸免于难。
  开封佳丽甲中州,城初围时百万户,后饥疫死者大多数,至是尽没于水。
  历史文化悠久的开封城被滔滔洪水冲毁,导致几十万开封百姓无端丧命,酿成明末巨大人道灾难,李自成对此负有不可推卸的历史责任。
  开封城外的高地上,大顺军营。
  高岗上,李自成骑着马,一手拽紧马缰绳,一手垂直拿着马鞭,默默的了望着被洪水冲毁的开封城。
  无数闯字军旗在李自成的身后随风飘荡,将数十兵数万,皆严阵以待。
  李自成身后立着数骑,乃是高桂英(老营总管,李自成皇后),刘宗敏(前军第一大将),和李过(后军大将,李自成侄子),高一功(大将,高桂英之哥)等一般将领。
  李自成惆怅道:「何必走到如此地步,不死于刃,则死于饥,不死于饥,则死于溺。」
  高桂英催马上前与李自成并排而立,只见高桂英她英姿飒爽,体形修长健美。虽然一身穿著有些破旧的布面甲,但是掩盖不了其坚毅英气的容颜。脸上虽然有些灰尘,但是瓜子脸上的古铜皮肤充满细腻光泽。
  高桂英斜飞的剑眉,狭长的凤眸,高挺的瑶鼻,性感且厚的唇天生红嫩,尖圆的下巴珠圆玉润,充满女中豪杰的风度。
  她一手扬鞭直指开封城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乃乱世生存之道的根本, 时不我待,必受其害啊。」
  刘宗敏骑在马上道:「是他们为先, 我们为后,各为其主而已,大哥必须在意。」
  李过骑在马上道:「犯我闯王者, 必死, 我们粮草不继, 再不能久拖下去了。」
  高一功骑在马上道:「不降则死,不是我们死,就是我们亡,物竞天择吧。
  」
  李自成惆帐道:「三十多万人的生命, 这个罪责势必被后人顶在我的头上, 也罢也罢 。为了推翻这个腐败透顶压迫百姓的朝廷, 这些牺牲想避免却也还是不行呀, 三围开封啊 ,为什么不投降呢?」
  众人拥簇在李自成身后,看着自己的领袖,脸上俱是虔诚崇拜的目光。他带领着我们起义反对这个腐败压迫的朝廷,开仓济粮,提出「均田免赋」口号,即民歌之「迎闯王,不纳粮。」
  李自成的政策让百姓得以休养生息,所以每到一处,饥民「惟恐自成不至」
  ,「从自成者数万」。然后其情其事和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了。
  李自成手拉马缰绳,调转马身,另一手一扬马鞭拍马臀,眼神中已经充满坚毅的目光。
  李自成大喊:「传下去,杀人者如杀我父,淫一人者如淫我母。」
  众将大喊道:「遵命!」
  众将看着闯王骑马扬长奔去,随即整个军团阵型开始转动起来,尘土渐扬,杂声乍起,众将整整齐齐的跟在闯王的身后向前进发。
  李自成跃马扬鞭大喊:「驾…」
  座下的乌龙驹抬足仰首嘶叫两声,放开四蹄狂奔起来,一派马中王者的风度。
  李自成跃马扬鞭道:「胸中几云梦…余地多恢弘…吾人马合一…誓纵横天下…」
  刘宗敏只见闯王先行,催马紧跟而上,力拔山兮地喊道:「大哥…等我…」
  高桂英俯身对着身边的传令兵道:「传下令去,叫后面的队伍紧紧跟上,不可有误。 」
  传令兵道:「遵命!」
  李自成驾乌龙驹疾驰,人马合一,纵横数里。乌龙驹又受李自成激情感染,奔腾的更带劲了。后面的刘宗敏怎么敢也赶不上李自成的乌龙驹。
  李自成从以前当驿卒之时,就与马结成了特殊的感情,现在李自成纵横天下也时刻离不开马。
  土坡的后面浮起奔驰中乌龙驹的马头,马头的上方浮出李自成精光四射的星目,虽然身上穿的是破旧的布面甲,但瑕不掩瑜,英雄不问出处。
  李自成喊道:「天下是我的…大明王朝…我来啦…」
  李自成道:「想我原来也是崇祯手下的一名驿卒,却被借故丢失公文被裁撤,欠了债还不上官府就想杀我。妻子又与他人私通,那时我早已心灰意冷了,如不是大明气数已尽,我何有今日的辉煌。」
  李自成道:「话说回来,每次失败要亡时,清军总是及时四次发动入关作战。所以说,没有清兵就无我李自成和农民军,而无我李自成,清兵也就一定被明灭了啊!」
  明朝末年的驿站制度有很多弊端,明思宗朱由检在崇祯元年(一六二八年)
  将驿站进行了改革,精简驿站。李自成因丢失公文被裁撤,失业回家,并欠了债。同年冬季,李自成因缴不起举人艾诏的欠债,被艾举人告到米脂县衙。县令晏子宾将他「械而游于市,将置至死」,后由亲友救出后。年底,杀死债主艾诏,接着,因妻子韩金儿和村上名叫盖虎的通奸,李自成又杀了妻子。两条人命在身,官府不能不问,吃官司不能不死,于是就同侄儿李过于崇祯二年(一六二九年)二月到甘肃甘州(今张掖市甘州区)投军。
  一代农民起义军领袖,数次溃败而又能不断的卷土重来,证明着大明王朝的气数已尽,崇祯难以挽救,江山已快到易主人的时刻了。
  孙传庭:万历四十七年进士。崇祯十五年任兵部侍郎,总督陕西。
  孙传庭的长处在于擅长自力更生,积蓄力量。为人沉稳,对崇祯忠心耿耿,哪怕崇祯对不起他。
  崇祯九年三月,请缨任陕西巡抚,负责剿灭农民军。孙传庭在榆林建军,号为秦军。最终战败闯王高迎祥,高迎祥被俘,送往北京处死,而其外甥李自成继任闯王继续危害大明。
  崇祯十一年与洪承畴在潼关南原以重兵埋伏,使闯王李自成部几乎全军覆没,李自成仅以十数骑兵突围而走。至此,陕西境内的起义军几被镇压下去。
  随后,因清军在此时攻入长城,崇祯帝急调洪承畴与孙传庭回京防御,李自成便得到喘息的机会。
  孙传庭抵达京郊后,由于他和主和派的杨嗣昌及中官高起潜矛盾颇深,崇祯帝降旨不准他入京朝见,而洪承畴则在京郊受到慰劳,并奉旨进殿拜见崇祯帝。
  由于他杨嗣昌及高起潜矛盾颇深,互不相容。秦军竟然被崇祯扣下,孙传庭心中恼怒,引病告休。但杨嗣昌仍不放过,言孙传庭称病乃推托之举。崇祯帝大怒,将孙传庭贬为平民后,又将其禁囚,以待判决。
  但是崇祯自己知道,孙传庭是绝对忠心耿耿的,但是为了自己皇帝的面子尊严,出手也是够狠。但是崇祯知道以后或许还有用到孙传庭的地方,所以只是囚禁以待判决。如果以后战事顺利,就拿孙传庭问罪,如果战事不顺利,便又唤孙传庭出战。
  崇祯十三年(一六四零年),李自成移军打进河南,时河南大饥,史载饥民「惟恐自成不至」,「从自成者数万」。
  在孙传庭下狱的三年期间,熊文灿、杨嗣昌在镇压起义军的战争中连遭败绩,闯王李自成在河南打开了局面,已经拥兵数十万。
  如果这时,有孙传庭在,何患李自成呢?崇祯现在知道当初是自己错了。但是崇祯是拉不下脸面认错的,因为天子永远都是对的。但是李自成已经养肥了,现在奈何?
  崇祯十五年(一六四二年)二月,李自成二围开封之时,崇祯帝从监狱中提取孙传庭,令他率劲旅往援开封。不久形势发生了变化,李自成围城打援,擒杀支援而来的汪乔年。于是孙传庭改赴陕西,接替汪乔年出任三边总督,回到了他阔别三年的岗位上。
  围城打援:进攻的一方以部分兵力包围守城之敌,诱使敌人向其他部队请求支援,然后以主力部队歼灭敌人的援军。
  孙传庭回到陕西,再次发挥他擅长的自力更生,积蓄力量的本事。经过几个月的休整,小有积蓄,正想稳定下来,有待为大明一番作为之时。
  崇祯帝又再次不断催促孙传庭进军剿贼,孙传庭心里很无奈,但是出于对崇祯对大明的绝对忠诚,只好于十月份带着新募缺乏训练的士兵出征。
  孙传庭带领着经验不足的新兵出征,明知力不如人,但是出于对大明的忠诚,出于对崇祯皇帝的愚忠,出于对自己人格的忠诚。为了能够挽救国家,为了挽救陷入水深火热的大明子民,为了抗击边外的异族凶狠的侵略,为了扫平中原造反的农民军,孙传庭义无反顾。
  孙传庭一直对于明廷想要压在人民身上的「增兵和加派军饷银」,有异议。
  他深知大明子民,民力疲竭,本就处于水深火热,天灾人祸的痛苦漩涡之中,钱从何来呢?再逼他们,他们不是也加入李自成的农民军了吗?
  于是,孙传庭释然着手清点私产,得银两五万余,并招兵买马,自办围剿所需的人力及资财。由此可见孙传庭有一颗赤诚火热大公无私的内心,他不但对大明对崇祯无比忠诚,对大明的子民也倍加体恤,不想再给大明子民头上的本就沉重的负担再加砝码啊。
  孙传庭常常于睡梦中惊醒,大喊着:「大明胜了…大明胜了… 闯贼败了…
  满清败了呀… 皇上…我大明光复河山了呀…」
  倏地梦醒一瞬间,思绪又回到现实的孙传庭每每低下头陷入沉思,口里自言自语念念有词。
  「不行…不行…皇上…还需要兵… 还需要粮饷… 我要准备好…准备好…
  朝廷没有钱… 子民已经很痛哭…我要想办法…一定要想办法呀…」
  孙传庭一直是这样真诚无私、大义凛然的一个人,哪怕被不成熟,心浮气躁、刚愎自用的崇祯关了三年大牢出来。也没有怨恨崇祯而投降李自成,依然立刻到地方后又兢兢业业的帮崇祯培养军力和粮饷,还把自己全部的家产拿出来贡献给朝廷剿贼。
  为了大明,为了崇祯,为了大明那受苦受难的子民,孙传庭终于走向了人生最后的决战,郏县之战。
  崇祯十五年,一六四二年七月。
  紫禁城,干清宫。
  今晚的夜色少见的好,月儿高高的挂着,月光特别明亮,阴云也早已散去,暖暖的风轻轻吹送。
  崇祯帝交代,今晚与田皇贵妃独处,不许任何人打扰,于是干清宫的范围内不见一名太监和宫女。
  干清宫的大门口,田贵妃走在崇祯的前面,莲步轻移缓缓走出干清宫,她说今夜要为崇祯献上自己编演的最新歌舞。
  崇祯刚想要体恤扶住,病中田贵妃那柔弱的身体,想要和她一起走出去。却被田贵妃回眸轻轻一笑,田贵妃病容中的微笑显得楚楚可怜又那么珍贵。
  玉臂轻抬云袖伸出细长玉手,中指轻点崇祯的胸膛,阻止他前进的步伐,示意他不要跟来。
  崇祯会意,也不就坐,就痴痴的站在干清宫里面。满殿金碧辉煌的装饰都是过眼云烟,崇祯望着田贵妃的高挑身姿缓缓走出干清宫。
  只见崇祯身穿蓝色袍服,头戴网巾和束发冠,再戴巾帽,和往常一般穿戴。
  每天都被国事搞的头昏脑胀的崇祯,穿着一向比较忽略和随意。
  田贵妃冷艳高贵,微风吹动着她的衣裙。身穿淡粉色荷花宫装,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脚穿银色刺花高跟三寸弓鞋,俗称三寸金莲,显得气质冷贵。
  美丽的容颜上了精致妆容,弥补了病中脸上缺乏的气色,让崇祯有一种狠狠把田贵妃熊抱在怀里的冲动。
  田贵妃绣眉下的凤眸里充满温暖,抿上嘴望着崇祯嫣然微笑,然后回过螓首,展开莲步继续往干清宫外走去。
  有些长的裙摆拖在干清宫净亮的地面上,缓如流水般拖动着。裙面上暗刺绣着镂空荷花纹,在月色辉映下显现出来,染上了一层银润的光辉。
  九翚四凤冠上的无数珠宝,也把月光留在了上面闪闪发光。细细的腰肢上裹着一条白玉腰带,正中间镶嵌着一块宝贵的通透白玉。
  裙里的空间,两条修长玉腿莲步行走着,裹着高筒的白玉色丝袜,脚上穿着一双银色刺花高跟三寸弓鞋。
  两条长长云袖里的修长玉手,一手垂直,一手轻抚高挺的酥胸。宫装的胸肩上设计的是数朵美丽的绽放的荷花,虽然把酥胸遮挡的严实,却增加了一份圣洁端庄纤柔的感觉。
  田贵妃的举止娴雅,又多才多艺,文武双全,她琴棋书画无所不精,所以时长踌躇满志。
  田贵妃今夜一身的衣裳,也是她自己设计裁剪的,因为这样才能营造出自己想要的歌舞最高境界。
  田贵妃莲步轻移到干清宫大门外的两根廊柱之间,背对着崇祯。慢慢放下手臂,垂下长长的淡粉色云袖,戴着九翚四凤冠的螓首慢慢仰望明月。
  展现着荷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之高尚品格。
  略带忧伤的女中音如清雅的荷花般,慢慢吟唱出来。
  红唇开始聚拢,接着开合,又再闭上,开始吟唱舞曲「当爱已成往事」。
  「往事… 不要再提…」
  田贵妃恢复仰望明月的螓首,把一边云袖甩到另一边,边唱着边优雅转过身姿。
  低着螓首,视线从自己长裙下露出的银色刺花高跟三寸弓鞋的鞋尖,然后视线一路沿着地面蔓延到崇祯的鞋再到他的脸上,最后凝视在他的星目里。
  「人生 …已多风雨…」
  长长云袖里的玉手优雅的在袖子里面把云袖撩起再叠起,然后一前一后向崇祯抛出两朵袖花。袖花在空中绽开不断伸长,在崇祯的眼里绽放开来并不断的接近。
  「纵然记忆… 抹不去… 爱与恨… 都还在心里…」
  田贵妃收回长长云袖,吟唱中,慢慢旋转两圈,身姿隐在廊柱后面。
  崇祯看见田贵妃不见了,正要上前寻找,却是又一阵动人的吟唱声传来,于是崇祯停止脚步。
  「真的要… 断了过去… 让明天… 好好继续…」
  只见,田贵妃站在廊柱后面,揶揄地慢慢露出半张脸,玉手弯曲按在廊柱上,边吟唱边痴迷的看着崇祯,随着吟唱晃动着的九翚四凤冠,上面镶嵌着的珠宝反射着皎洁圣洁的月光。
  「你就不要再苦苦追问… 我的消息…」
  田贵妃的整个身子缓缓从廊柱移出,重新展现在崇祯的星目里。但是在完全展现出来的时候,又快速的退回又隐在廊柱后面。
  「爱情它… 是个难题… 让人… 目眩神迷…」
  田贵妃再次从廊柱后面展现出来,确是背对着崇祯。长裙下的修长玉腿弯起腿弯,玉手轻抚螓首上的九翚四凤冠,臀部开始随着蛇腰轻轻灵巧地旋转起来。
  「忘了痛… 或许可以… 忘了你… 却太不容易…」
  轻抚在螓首后面的两只玉手,叠起云袖并捻住,突然往左右两边抛去,袖花于是在空中绽放并不断延伸。
  「你不曾… 真的离去… 你始终… 在我心里…」
  田贵妃开始快速转动着身子,淡粉色荷花宫装胸肩上的荷花花瓣,在旋转中不断动态的绽放。
  「我对你… 仍有爱意… 我对自己… 无能为力…」
  田贵妃突然定住,蹲下身子,低下螓首。云袖里的双手抱住左右双肩,脸上是楚楚可怜的表情,长长云袖垂在肩两边随风飘舞。
  「因为我… 仍有梦… 依然将你… 放在我心中…」
  田贵妃慢慢抬起螓首看着崇祯,边吟唱边站起高挑身姿,挥动着长长的云袖向崇祯召唤着,容颜上是对崇祯无比的思念。
  崇祯见此,脚步开始慢慢走向田贵妃,眼神迷恋迫切的看着她,心里想要快点把田贵妃搂进怀里。
  「总是容易… 被往事打动… 总是… 为了你心痛…」
  田贵妃开始轻移莲步慢慢的后退,逐渐退到了通往干清门,皇上专用的御道上。
  「别留恋… 岁月中… 我无意的柔情万种… 」
  田贵妃看着越来越近的崇祯,自己也站住了优雅的莲步。玉手从云袖里伸出,一手轻按在酥胸上面,一手对着崇祯伸直,细长涂着紫色蔻丹的十指如花绽放般召唤崇祯。
  「不要问我… 是否再相逢… 不要管我… 是否言不由衷…」
  崇祯再也忍不住思念的折磨了,想要亲近田贵妃的身子。崇祯快步上前一把抱过去,田贵妃一个轻巧的转身侧移避开,崇祯却是扑了一个空,崇祯疑惑的看向田贵妃的凤眸。
  「为何你不懂… 只要有爱就有痛…」
  田贵妃避开崇祯以后,左右伸直玉臂,垂着长长的云袖,莲步轻移往干清宫方向走去。
  皎洁圣洁的月光洒在她纤秾合度的高贵背影上,随着步子前移,裙下的高翘圆臀缓缓左右摆动着。
  崇祯看着痴迷,竟像个嫩头小儿一样跟在田贵妃身后,望着她那随着行走不时扭动的高挑柔美的身姿,还有反射着月光衣裳的背影。
  「有一天… 你会知道… 人生没有我… 并不会不同…」
  田贵妃回眸淡然一笑,抛出一朵长长袖花,在空中不断绽放和伸长,崇祯正好接个正着。待崇祯接好田贵妃的云袖后,她又回过高贵冷艳的螓首,轻轻地一拉动云袖,便牵引着崇祯慢慢的跟在自己后面往干清宫里走去。
  「人生已经… 太匆匆… 我好害怕… 总是泪眼朦胧…」
  田贵妃又来到廊柱前,确是美背靠着廊柱,一只玉手缓缓抬高把螓首上的九翚四凤冠缓慢从容取下,然后左右轻轻晃动螓首,于是满头的长长中分秀发便在空中解散开来并飞舞起来。
  一阵阵芬芳发香灌入崇祯的鼻内,他连忙吸了一次,然后突然抱紧田贵妃,胸膛紧压她的酥胸,星目死死的凝视她冷艳的斜飞凤眸。
  田贵妃伸出一手勾住崇祯的脖颈,一手把一边披散下来的秀发优雅地撩向螓首后,轻摆着螓首继续吟唱。
  「忘了我就没有痛… 将往事留在风中…」
  崇祯再也忍不住下半身的欲火,一手伸出扣住田贵妃的后脑壳,大嘴吻上她的性感小嘴,另一只手勾起她的脚弯盘在自己的腰上。
  田贵妃在廊柱前被崇祯压在廊柱上面,用双手搂住崇祯的脖颈,伸出长长的玉舌钻入到崇祯的嘴里,还带入了自己香甜的津液,和醉人的香味。
  崇祯扣住田贵妃脑袋的手下移,卷起她的裙子,顿时露出了她裹着高筒的白玉色丝袜,修长美腿脚上穿着一双银色刺花高跟三寸弓鞋。
  两人唇分,互相大口的喘着气,田贵妃芬芳的暖风呼到崇祯的脸上,香气钻入崇祯的鼻内。两人互相望着对方的眼睛,都笑了起来。
  崇祯道:「永远不会忘了你… 永远…你永远只属于朕… 」
  田贵妃娴雅会意一笑,背靠廊柱为支撑,双手抚摸崇祯的脸颊,细细的抚摸着。月光刚好映照在她的脸上,和上了一层月光之妆一样。
  田贵妃的凤眸在月光辉映下不住的开合,时而凝视崇祯的眼睛,时而微眯眼皮斜睨崇祯的嘴唇。
  这时,田贵妃盯着崇祯的星目,用修长双腿夹住了他的腰臀。然后一紧一松的夹弄摩擦,用两腿间宝贵的那一朵芬芳扑鼻的花朵摩擦崇祯的已经坚硬无比的下体。
  「给我… 不要忘记我…」
  崇祯脸上闪过痛苦的神色,一手钻入田贵妃的下身,拨开她的丝绸内裤,一手掏出硬挺的龙根,就在她的萋萋芳草间的花瓣里开始揉弄。
  「啊… 啊… 皇上… 不要这样…哦…」
  田贵妃最宝贵的下体,芳草兮兮,粉红的阴唇花瓣不断被龙根揉弄而分分合合。一些爱液已经沾染湿润了龙根的龟头,田贵妃的宝贵下体被崇祯不断的蹂躏着占有着。
  「皇上…你还在等什么…让我们合为一体吧…」
  「 我要进入…你的身体…你全身每一个地方都是属于朕的…」
  崇祯轻轻的把龙根对准田贵妃粉红稚嫩的阴道口,然后龙根慢慢用力推进去。
  阴道口受到力道挤压,开始分开并死死的包裹住龟头,阴道内发出吸力把龙根引入自己的体内深处。去填满自己,去霸占自己,永远的蹂躏自己。
  「哦… 皇上…你进来了…臣妾感到好高兴…」
  「爱妃… 你舒服吗…朕入你…你快乐吗… 」
  「嗯… 你好好地… 爱我一次…臣妾好难受呃… 啊… 呀… 」
  田贵妃双手搂紧崇祯的脖颈,珠圆玉润的下颚压在崇祯的肩膀上,修长的玉腿紧紧的夹紧并剪住崇祯的腰肢,长长裙摆从臀后倾泻下来,拖在地上,如浮云泄地般拖动着。
  九翚四凤冠端正的摆在两人脚旁边,静静的守护着大明朝的皇帝和皇贵妃,也痴痴的欣赏瞧着天上熠熠生辉的皎月。
  崇祯的腰臀波浪般前后有力运动着,一次次把龙根插入田贵妃的身体深处,轻轻撞击她阴道尽头稚嫩的花蕊口。一次次地又把龙根从她的身体里用力地抽出来,但是田贵妃的阴道贪婪龙根的爱欲之欢,而死死的裹缠夹紧龙根,死也不放开来,所以阴道口只是湿润而没有一滴爱液漏出来。
  「嗯…嗯…呀啊…臣妾… 好舒服… 啊… 插到臣妾心上来嘞…」
  崇祯略带痛苦的望着田贵妃风华绝代的冷艳容颜,腰臀波浪般大力起伏不停冲撞,更用穿着衣服的胸膛摩擦和挤压田贵妃脆弱丰满的酥胸。
  从田贵妃身上传出一阵阵的迷人的芬芳气味,笼罩着崇祯全身四周。崇祯闻着田贵妃身上的香味,腰臀入得田贵妃更加的用力了。而田贵妃也希望崇祯这样用力的,狠狠地入自己、玩自己、占有自己、霸占自己,永远的蹂躏自己的身和心。
  这时,崇祯双手搂住田贵妃的翘臀,把田贵妃带离廊柱。慢慢走向干清宫里的龙榻,田贵妃双手搂住崇祯的脖颈,穿着银色刺花高跟三寸弓鞋的修长双腿,死死的剪夹住崇祯的腰。月光一直映照在两人的身上,直到月光遗憾再也还照不到两人为止而收回了。
  崇祯边走,臀部边有力的往上捅着田贵妃高贵的胯间。田贵妃的阴道嫩肉螺旋式的对着龙根狠狠地绞榨起来。
  花蕊口更是在每一次龟头的撞击下,对着马眼发出强力的吸力,好像要把龟头邀请进入一个神秘的地方一样,那个地方就叫做子宫肉囊。
  田贵妃扭过螓首,喘着香气看着崇祯的眼睛,淡淡的香暖之气呼到他的脸上,崇祯经这么无意的一刺激,深吸一次这香味,下身再用力的狠狠往上一捅田贵妃高贵的胯间。
  阴道尽头细小稚嫩花蕊口再也阻拦不住龙根的进攻,被龟头挤开了一条缝来,然后龟头趁机插了进去,再也不愿意出来了。
  崇祯就想保持这样,永远插在田贵妃最高贵最宝贵的子宫里面,让龙根的龟头永远的侵泡在田贵妃的子宫淫液之中。让蒸腾翻滚的田贵妃淫液永远灼烫自己的龟头,这样两人就真正的结合为一体了。
  田贵妃一经龟头插进自己的子宫,娇喊了两声。马上收紧花蕊口稚嫩的淫肉死死的夹住龟头下面的沟渠,阴道再配合著发出前为所有的绞缠。末端的阴道口嫩肉更是死死的咬住龙根的底部,这样一来崇祯想抽动龙根已经很难了。
  「啊… 皇上… 奴家… 奴家… 快不行了…皇上…你再狠狠地入奴家…
  入死奴家…这个贱婢…呀… 」
  崇祯只干田贵妃不讲话,脸上是认真的表情又隐含忧伤。搂着田贵妃来到龙榻前,在几盏宫灯下,把她映照得彷如月宫中的嫦娥仙子,散开的万千漆黑中分云发,舞散在空中。
  宫禁里的灯炬是用金匼所制成,四面包着金板,上面镂空出星辰日月图案来透光,虽然看起来辉煌美观,但是照明的功能被大大降低,于是田秀英将灯的四周镂开一方木桃形的口子,再绷上轻细的纱,这样,灯光就四澈通明了。同时把灯板内侧打磨的光滑如镜以反射灯光。这样,转动宫灯,便可以得到良好的照明和引路两种用途。
  田贵妃娇羞道:「把… 奴家放到龙榻上吧… 奴家再也没力了…」
  崇祯正色道:「嗯…」
  崇祯轻轻的把田贵妃放在龙榻正中,让她的螓首压在玉枕上面,这时田贵妃终于舒缓身子下来了。田贵妃闭上凤眸几秒又慢慢的睁开,凝视着崇祯的眼睛。
  崇祯又想压到田贵妃的身上,再进入她宝贵高冷的身子里面。
  只见,龙根的龟头刚要碰到田贵妃下身芳草兮兮间的芬芳花瓣时,却被她的一只修长细长玉手挡住了。
  田贵妃揶揄道:「皇上… 你急什么呀… 待奴家来服侍你呀…咯咯…」
  崇祯嬉笑一下,于是便躺在了田贵妃的身边,头靠在玉枕中。
  田贵妃坐起柔美身子,在几盏宫灯的辉映下,开始一件一件脱下淡粉色荷花宫装,但留着高筒的白玉色丝袜,和脚上的银色刺花高跟三寸弓鞋。
  脱完自己的华美衣裳,田贵妃便认真的慢慢帮崇祯脱下他的蓝色袍服,和头上的网巾束发冠和巾帽。
  待脱完崇祯的衣服后,田贵妃娇喘着香气,她着实有些累了。本来就是病中的身子,这一阵子下来,先是歌舞一阵,接着又是受崇祯压在廊柱上狠入一阵。
  田贵妃她已经在强打自己的精神气力了,但是田贵妃无怨无悔着为崇祯做着这一切。
  田贵妃伸出一双暖暖的修长玉手,在崇祯的腿上按摩着,一边按摩一边柔情的看着崇祯的眼睛。
  田贵妃看着崇祯劳累的样子,斜飞的凤眸里噙着泪光,于是田贵妃按得更用力了。
  田贵妃柔柔地道:「臣妾十三岁,便随你进入这紫禁城,那时皇上也只有,十六岁呢。」
  崇祯道:「是啊… 朕今年三十有二, 爱妃你也二十有八了, 朕的白发都长出好多了, 爱妃却越来越美丽了。」
  田贵妃柔柔地道:「可怜,我那三个夭折的皇儿,已经离我们远去了。呜呜…呜…都不知道他们现在过得如何 ? 」
  崇祯伸手扶住她玉肩道:「爱妃, 已经过去的事情, 就让它过去吧,我会好好待我们小四的。」
  田贵妃擦着眼泪道:「别看奴家平时 ,寡言笑,冷冷的样子,其实奴家那是伤心伤出来的,在这皇后里,奴家也只有跟皇上您,两个人说说话了。」
  崇祯知道田贵妃和周皇后之间有隔膜,安慰着用手抚摸田贵妃的香肩和玉背,眼里露出怜悯关爱的神色。
  周皇后个性严慎,和明思宗之间的感情很好,生下三子三女。而除周皇后以外,明思宗还有两位宠妃——田贵妃和袁贵妃。袁贵妃在周皇后面前处处谦退,对宫中内外皆谨慎以待,因而和周皇后相处融洽,但最受宠的田贵妃,虽然艺压群芳,但不曾讨好周皇后,对待周皇后也不向袁贵妃一般谦慎,因而周皇后和田贵妃之间经常是一触即发,而身为执掌六宫的皇后,周皇后亦常借助宫中礼法来使田贵妃难堪。
  崇祯十三年正月元旦,宫中嫔妃向例都需向皇后朝贺,田贵妃依例来到周皇后所在的交泰殿准备向皇后朝贺,周皇后知道田贵妃在殿外,却故意不宣她进殿,当时天寒地冻、风雪交加,周皇后也可传令免礼,但周皇后却故意拒田贵妃于殿外,而稍晚才来的袁贵妃却先田贵妃一步进殿,且和皇后相言甚欢。过了许久,待袁贵妃离去后,周皇后才宣田贵妃进殿,行朝贺礼时,周皇后沉着脸不发一语,田贵妃行完礼后只能默默退下。
  大家平时看着周皇后是一位美丽端庄,从容而定,贵气萤身的皇后娘娘。但其实内在里却是一个厉害的角色,玩起手段套路来,是一套一套的,还让人找不到恶处。
  崇祯也知道周皇后是一位绵里藏针的人物,好在多年的夫妻,对自己也是尽心尽力,忠心耿耿,只要不放套路手段放到自己的头上,也就习惯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躺在龙榻上的崇祯,伸手把田贵妃拉到自己的身边躺下,田贵妃便顺势竖躺在崇祯的身边。
  崇祯道:「还有一个,你能说话的人是谁呀?」
  田贵妃注视着崇祯的眼睛:「就是你的皇嫂呀,懿安皇后。」
  崇祯道:「是她呀,最近她可还好吗?」
  田贵妃笑道:「懿安皇后,不就比皇上大五岁吗 ?她可是,从全国初选的五千名美女中,连过八关,选出的第一美女,能有什么不好的?」
  田贵妃伸出一只玉手,捻着崇祯的已经软掉的龙根,缓缓套弄了起来,凤眸盯着他的眼睛不放,充满揶揄之色。
  崇祯道:「是呀,是呀,朕很久没有去探望懿安皇后。」
  田贵妃套弄龙根的玉手加快了速度,握紧的力度也增加了。
  田贵妃正色道:「懿安皇后,为了帮你登上皇位,可是出了全力呀。」
  崇祯恼怒道:「嗯,没有皇嫂,我就差点被魏忠贤那个狗太监给害了,想起这些就气死我了。」
  田贵妃低下螓首,高挺的瑶鼻顶入了崇祯的头发里。张开樱桃小嘴,撅起红唇吹出淡香的暖气,把暖气慢慢地吹进崇祯的耳朵里面。
  田贵妃柔柔道:「不气…不气哦…皇上… 乖哦… 怎么和小孩子一样的唉…」
  崇祯爽道:「哦… 喔… 你弄得朕… 真舒服…」
  田贵妃抬起一条修长玉腿压到崇祯的胯间,把龙根夹进雪白腿弯里,再用力的夹紧并开始上下套弄着起来。
  田贵妃不停往崇祯耳朵里吹着暖气的小嘴,停了下来。
  田贵妃揶揄道:「臣妾…周皇后…懿安皇后…皇上觉得谁好呀?」
  崇祯道:「这… 你的冷艳气质…周皇后的高贵气质…懿安皇后的…什么来着…」
  崇祯再也受不了田贵妃的揶揄撩拨,把胯间已经硬挺的龙根从田贵妃的腿弯里解放出来。一个翻身就把田贵妃香喷喷的身子压在了自己身下,崇祯看着袁贵妃斜飞的凤眸直喘着粗气。
  崇祯道:「你这个妖精,别看平时你高冷淡然的模样,哼,只有朕知道,你内在是风骚的紧呀。」
  田贵妃娇喘道:「啊… 你压疼…奴家了…皇上你轻一点… 呵呵…」
  崇祯伸手把田贵妃的两条修长雪白大腿慢慢分开,大腿上还裹着白玉色丝袜,脚上穿着银色刺花高跟三寸弓鞋。
  田贵妃的三寸金莲在后宫中,那是最小巧的,好像连三寸都不到呢。崇祯每每观赏田贵妃穿着各种各样的弓鞋的三寸金莲,龙根就立刻的硬的不行。
  只见田贵妃两腿间芳草兮兮,阴唇花瓣在芳草间绽放开来,顶端的珍珠蠕动着,尿道口也蠕动着,阴道口更是大力的蠕动并收缩如繁花绽放一般。
  田贵妃娇叫:「啊… 皇上… 你干什么呀… 这么用力扒开奴家的腿…奴家可还是病中身子呢…」
  崇祯伸出中指,慢慢的挤开阴道口的稚嫩淫肉,插进田贵妃紧实的阴道里,在里面勾弄起来。田贵妃的阴道里,火热一般烫得崇祯的手指非常舒服。
  崇祯道:「你肚子里面…可是无比饥渴…厉害着呢…」
  田贵妃娇喘道:「啊…皇上…你… 你还不快上来…给奴家…嗯…」
  崇祯压到田贵妃的白皙高挑的肉体上,胸膛压扁她丰满的酥胸。
  只见,田贵妃自己伸玉手到自己芳草兮兮的胯间,一只玉手分开自己的娇艳芬芳花瓣,然后另一只玉手轻轻的推按崇祯的臀部。
  田贵妃娇喘道:「皇上…嗯…让我们结合在一起…你快来入奴家嘛… 」
  龙根对准阴道口以后,崇祯的腰臀一顶,龙根便再次艰难地钻入田贵妃的肚子里面去了。
  崇祯用两手撑在田贵妃的两颊旁边,下身不住的顶着田贵妃最宝贵的下胯间,而田贵妃的修长玉腿已经死死的夹剪住他的腰臀。
  田贵妃脸带病容楚楚可怜的模样,虽然上了精致的妆容,但任然看出一些病态。
  田贵妃不断的左右摆晃着螓首和万千云发,不时扬起长长的漆黑发丝,每一根发丝在空气中飞扬的时候,都反射着辉煌的烛光。
  田贵妃皱眉下的狭长凤眸,不时半眯着眼斜睨着崇祯的全身,他的肌肉、他的胸膛、他的颈脖,但最关注的是崇祯的长长龙根。崇祯仿佛感受到田贵妃目光游走在自己身上温暖的力度,腰臀发大力狠狠的入着田皇贵妃的高挑冷艳肉体。
  田贵妃娇喘道:「啊… 啊…呵呵… 啊… 皇上… 让我们永不分开…
  」
  崇祯正色道:「朕永远爱你… 永远… 唔… 」
  田贵妃娇喘道:「啊… 皇上…就用奴家下贱的身子…发泄出来吧…奴家快不行了…」
  崇祯大喊:「啊… 嗷…爱妃… 朕… 也…快来了… 」
  田贵妃高潮了,来的很猛烈,她不顾一切的用双手搂住崇祯的脖颈。把他拉回自己的身上,再用自己的酥胸在他的胸膛上摩擦着,并紧密相连。
  田贵妃尖声娇鸣:「啊…贱婢…来啦…啊… 呵… 啊… 啊…奴家完了…
  」
  只见,田贵妃高仰起螓首和万千云发,她皱起眉,紧闭凤眸,红唇张开一声声呻吟着。而她的小腹在猛烈的不停收缩着,显示着肚子里面隐藏着波涛汹涌的手段套路。
  崇祯歇斯底里道:「朕… 给你了…出来了…全部都给爱妃了… 」
  在田贵妃平坦得凹陷的小腹下,阴道与子宫在快速的裹紧龙根绞榨着,其速度之快一秒内竟然榨取龙根三次之多。
  田贵妃的阴道口死死的咬死龙根的根部,崇祯的阴囊在拼命的收缩,都快缩进肚子里面去了。
  大量的皇精被田贵妃淫乱充满爱液的阴道与子宫榨取出来,龟头顶在她的子宫底部的嫩肉上,疯狂的激射皇精,好像要把精液射进肉里一样。
  而这时,田贵妃子宫两边延伸出去的两只卵巢也发出了巨大的吸引,子宫仿佛被抽成了真空的环境般,竟又缩小一半的容量空间,而吸力却加大了两倍。
  被榨取的受不了了的崇祯,感觉到龙根有些疼痛了,但是在这股吸力和绞榨的力度一弄,又再次射出一大股皇精。
  崇祯大喊:「啊… 啊… 爱…爱妃… 停…停下…朕…受不了了…你太厉害…啊…嗷… 又…」
  田贵妃死死的搂紧崇祯,修长双腿也紧紧的夹剪死崇祯的腰臀,脸颊上病容和红润同时交相辉映着。
  田贵妃娇喘道:「呃… 哦… 皇上… 那是… 因为奴家… 太爱你了…
  舍不得离开皇上…呀… 啊啊…」
  田贵妃张开红唇露出整齐的贝齿,伸出细长的玉舌,携着暖气在崇祯的脸颊上缓慢的舔着,留下一道道香甜的津液印记。
  两人的高潮慢慢的消退下来,互相望着对方的眼睛,崇祯喘着粗气,田贵妃也是娇喘,两人脸上都是倦容,但却彼此最开心的微笑起来。
  夹着崇祯腰臀的白皙双腿没有因为高潮退却而放松,田贵妃的蛇腰突然左右摆动了几下,带动着肚子里面的龙根又插动了几下。
  崇祯大惊道:「呃…爱妃…可不能…再摇你那腰臀了…朕龙根正敏感着呢…
  可再也受不了了…」
  田贵妃难得的兴奋道:「皇上这次…射在奴家子宫里的…皇精…可不比上次…射给陈圆圆那奴婢的少呢… 看来还是奴家的…魅力大些… 能让皇上射这么多…给奴家…奴家的小肚子都被皇上喂饱了呐…」
  两人彼此搂抱着,崇祯压在田贵妃的修长美体上,田贵妃死活不放开夹剪着他腰臀的修长雪白双腿,崇祯也只好望着田贵妃的斜飞凤眸无奈的摇摇头。
  崇祯的眼皮越来越沉了,就趴在田贵妃身上快要进入梦乡,头就压在田贵妃螓首旁边的玉枕里。
  崇祯疲倦的道:「爱妃… 你放我下来… 你还在病中… 会压痛你的…」
  田贵妃坚毅道:「臣妾怕…一放开皇上…就永远再见不到皇上了… 就让臣妾…多抱着你一下吧…」
  崇祯再也受不了疲倦的侵袭,立刻沉沉的睡去,进入了没有烦恼的梦乡。
  田贵妃努力睁着疲倦无比的狭长凤眸,细心的看着压在自己高贵肉体上的皇上,把他身上每一处能够看到的地方,都仔仔细细的又看了一遍。
  平坦得有些凹陷的小腹,白玉一般的肌肤下面。夹裹着龙根的子宫淫肉囊,和醉人阴道里那可以螺旋式榨取精液的淫肌。一次比一次微弱的依然爱抚着男人的龙根,直到最后再也没有力气纠缠着它而停止了下来。
  田贵妃好像感觉到了什么,狭长的凤眸从疲惫状态下忽然歇斯底里地睁圆,螓首甩着万千云发难耐又痛苦无比的摇摆着,如绸缎一般美丽的长长秀发在烛台光辉映照下胡乱甩动。
  故意勾紧崇祯的双手和修长雪白双腿终于力尽松懈了下来,最后瘫在身边两侧。
  田贵妃胸口一甜,一口鲜血喷在了崇祯的脸上,接着又是连喷两口,崇祯被这一喷惊醒了过来,扭头一看怎么回事。
  只见,田贵妃满脸苍白,口吐鲜血,脸上气血急速衰减,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
  崇祯吓了一跳,立刻从田贵妃的身上起身,把她搂进自己的怀里,轻轻晃着她的身子,心急如焚、惊慌失措地看着她,抚摸她满是鲜血的脸颊,但是田贵妃嘴里依然冒出更多的鲜血。
  崇祯大声吼道:「爱妃… 爱妃…你怎么了… 太医… 太医…快叫太医…
  」
  田贵妃微声道:「有你在身边…奴…家…知足了…我们的…孩子…保…护…
  」
  崇祯大哭出来:「不…来人呀…不…不会有事情的…唔哇…啊… 不要吓朕…朕… 最爱的是…你呀…啊…」
  崇祯大哭出来:「你淡淡冷冷的样子…早已深深的…刻在朕的心上了啊…不要离开朕… 你给我留下来啊…」
  田贵妃听到崇祯心底的这一句话,平和释然微笑着缓缓闭上了斜飞凤眸,昏迷了过去。
  只见崇祯也不穿衣服,把真丝龙毯往两人身上一裹,拦腰抱起田贵妃就慌乱地往干清宫外面跑。
  崇祯边跑边喊:「快来人呀… 我的爱妃呀… 太医… 太医… 」
  田贵妃缩在崇祯的怀抱里,螓首靠在他的臂弯里,双目紧闭,脸无血色,不省人事,但脸上露出欣慰的表情。嘴边和胸前还有崇祯身上尽是田贵妃鲜血的痕迹,长长的漆黑万千发丝笔直如瀑般垂泻于她的螓首下飘舞着。
  崇祯光着脚拦腰抱着田贵妃的身子,跑了十几步便没了力气,绝望地慢慢半跪在了干清宫外的御道上,歇斯底里地痛哭着然后把田贵妃的身体紧紧的抱在怀里。
  田贵妃的身体温度在逐渐减少,崇祯心急如焚、万分悲痛,更用力地搂紧田贵妃的身子。
  崇祯大喊:「不要离开朕呀…不要离开呀…爱妃呀…不要呀啊… 啊… 啊啊啊…」
  这时干清宫外传来了太监和宫女们的脚步声和叫唤声。
  崇祯缓缓的抬起头循着声音看去,脸上五官都纠结在了一起。
  只见王承恩惊慌失措、衣衫不整地带领着一大群太监和宫女们奔了过来。王承恩早已知道田贵妃时日不多,所以没敢深睡,但是田贵妃她依然还是走了……
  从此,崇祯最爱的女人田皇贵妃离开了他,崇祯悲痛欲绝,茶不思饭不想。而朝政一天比一天更坏,满清和大顺已经步步紧逼离京师是越来越近了。
  前言:明末历史的事件时间最难考证。
  明末历史的事件最是虚实真假难辨。
  明末的历史篡改的可能性极大。
  尽可能还原和不带功利地奉献出来。
  至于为何选明末来写,是因为明末是最让我揪心和放不下的朝代。
  唯一的目的就是让更多人了解华夏流淌过的残酷悲凉的历史。
  本短篇的风格更类似史实演绎而非小说,侧重的是政治,战争,感情。
  崇祯的创作,更多的是体现其功过与反思,书中并没有主角这一设定。
  田贵妃的创作,原想把她的寿命延长两年到崇祯自缢的那一天。
  坤兴公主的创作,是因为有其人其事,意义重大,非有意而为之。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3/13 02:37:56

第四章 留恋田妃
  崇祯十五年,一六四二年七月。
  承干宫,深夜。
  月色昏暗,北风凄紧,树影摇动。
  乌云淹没明月,逐渐的吞噬,最后一丝月光也没有了。寂静的夜里,紫禁城处处燃起烛光,那光比平时分外明亮。
  紫禁城内宫殿巍峨,宫院连云,千门万户,此时却笼罩着万分的悲哀。
  呼啸的北风裹夹着悲哀刮遍紫禁城每一个角落,在田贵妃身前待过的地方久久徘徊不忍离去。
  整个紫禁城灯火通明,各宫各院的人们,都为田皇贵妃的离世而纷纷在屋檐下挂上红色的灯笼。处处皆有人们以袖揩泪,断续哽咽。檐下的铁马叮咚声,更增加了后宫里的悲哀气氛。
  檐下随风摇摆的铁马,在北风中不断地转身,一声接一声的叮咚声,敲碎人心。
  明代宫中的制度很严,不像唐、宋的后宫女人能够随驾上朝。她们的活动范围只限于内宫,从来不到外朝。三大殿、文华殿和武英殿,都在外朝范围。
  后宫里的宫女嫔妃们,虽有上下级之分,争宠之事,但情同姐妹。一遇到那宫那院的宫人去世了,不论认不认识,都感同身受的悲哀良久。后宫的女人们,一不幸是托生成女儿身,二不幸是选进宫中,三不幸是遇到亡国惨祸。
  承干宫,暖阁。
  一圈人围在病榻边,有人哀嚎有人痛哭有人沉默无语。
  有崇祯帝,周皇后,懿安皇后,一众贵妃们。皇子皇女,王承恩、陈圆圆,一众宫女太监们。
  那盏田贵妃身前改造的金匼所制成四面包着金板的灯炬,灯芯晃荡着烛光释放着光芒。
  上面原来镂空出星辰日月图案来透光,虽然看起来辉煌美观,但是照明的功能被大大降低,于是田秀英将灯的四周镂开一方木桃形的口子,再绷上轻细的纱,这样,灯光就四澈通明了。同时把灯板内侧打磨的光滑如镜以反射灯光。这样,转动宫灯,便可以得到良好的照明和引路两种用途。
  烛光下,已经了无声息的田贵妃闭眼安详的容颜上化着华贵的浓妆,螓首上戴着九翚四凤冠,身上整齐地穿着里三层外三层地金黄色皇贵妃宫装,脚穿着同色的三寸刺绣嵌珠高跟弓鞋。
  那三寸刺绣嵌珠高跟弓鞋,从皇贵妃的裙摆下只露出小小的精致鞋尖,小巧玲珑,如同春笋一般。
  烛光映照着田贵妃闭目安详的容颜和高挺的酥胸,与九翚四凤冠和皇贵妃宫装上面镶嵌的华贵珠宝反射的光互相辉映着。
  田贵妃的修长白皙玉手伸出长长的荷花云袖,齐整地交叠按在平坦的小腹上面,如同田贵妃生前睡眠一般。让崇祯看着越加的伤心欲绝,大哭特哭起来。
  淡淡的芬芳暖香,依然从了无声息的田贵妃身上自然散发出来,虽然此时佳人依然婀娜多姿、风华绝代,但是田贵妃的香魂早已散去。
  承干宫乃至整个紫禁城内,此时具知田皇贵妃离世的消息,奔走相告,整个紫禁城都沉浸悲痛和哭啼声之中。
  身穿蓝色袍服,披头散发的崇祯后悔万分的坐在床边,痛哭流涕、捶胸顿足,嚎啕大哭着。
  周围的一群人更是全部跪伏在地上,也痛哭一片和心惊胆跳害怕着皇威肆掠。
  崇祯痛苦道:「啊…爱妃…是朕… 害了你啊…是朕害了你呀 …」
  崇祯痛苦道:「朕 …不该让你出居启祥宫反省过错…整整三个月不再理你呀…你没有错啊…呀啊…」
  跪伏在地上痛哭的周皇后,突然浑身打抖狗爬向崇祯,抱住他的靴子。披头散发,头戴双凤翊龙冠身穿诸色团衫,脚穿紫云三寸高跟弓鞋,她是除了王承恩以外第二个到的人。
  周皇后大哭道:「呜呜… 皇上… 是臣妾的错啊… 臣妾不该故意刁难田妃… 臣妾罪该万死啊… 啊…皇上…」
  崇祯哽咽着低下头俯视着心慌意乱的周皇后,一股怒火袭来。用被周皇后跪伏在地上抱着的脚,用力的往外一带再一踢,周皇后便向后滚去,浑身越发的抖得厉害,心慌失措起来。
  周皇后大哭道:「呜呜… 啊… 信王…呜呜…杀了臣妾吧…臣妾罪该万死啊…」
  跌坐在地毯上的周皇后,痛哭流涕、浑身发颤的看着怒火中烧的崇祯,他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自己因为翻滚而衣衫不整的身子。
  崇祯站起身子愤恨的走向跌坐在地毯上的周皇后,这时跪伏着的懿安皇后张嫣站起身子,挪动三寸金莲。拦在周皇后的面前,阻止崇祯愤怒的行动。
  只见懿安皇后头戴九龙四凤冠,身穿袆衣,脚穿红云三寸高跟弓鞋,身姿高挑丰满,艳丽无双,华贵无比。
  懿安皇后左右伸直的玉臂,展开的长长宽云袖如同炫丽蝴蝶翅膀一样。被从暖阁黄段门帘外吹进来的暖风吹拂得翩翩扬动。
  而伸出云袖的雪白修长玉手,芊芊十指上留着长长的美甲,但是美丽的玉臂和玉手此时正在发颤。
  懿安皇后正色道:「皇上… 息怒… 不可对周皇后无礼呀… 息怒呀…
  」
  崇祯一见是皇嫂出来劝驾,稍微怒气消减,委屈万分的看着懿安皇后。
  崇祯恼怒道:「都是这个奴婢… 唆使朕整治田妃… 害本已接连痛失爱子的田妃痛上加病… 乃至…乃至离朕而去了啊… 啊… 哇… 」
  崇祯一句话还没有说完,接着又是捶胸顿足、悲痛欲绝的痛哭起来。
  懿安皇后同样伤心地哭着,上前扶住崇祯颤抖着的肩背,另一玉手从云袖中伸出在崇祯的背心上抚摸着崇祯的背心安慰崇祯。
  周皇后见此,再次狗爬到崇祯的脚下,抱紧崇祯的靴子,痛哭流涕,脸上写满委屈和后悔。
  周皇后悔道:「都是…臣妾…为了自己的尊严面子… 伤害了田妃… 你杀了臣妾吧…杀了吧…」
  承干宫内越加地痛哭一片,宫女太监们哭,皇子皇女们哭,妃子们哭,还有周皇后懿安皇后哭。但是最痛彻心扉的是崇祯,因为田贵妃不但是皇贵妃也是他最宠爱的女人。
  崇祯又想踢开周皇后来泄愤,被懿安皇后察言观色的急忙按住他那只预动的腿,生怕皇上再伤着了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而周皇后见懿安皇后如此保护自己,瞬间回以感激的目光。
  崇祯转过头来看着皇嫂懿安皇后,双目泪光闪闪,嘴唇蠕动着,似有语出。
  崇祯正色道:「当年… 你不看好她… 是对的… 怪宣懿太妃(明神宗的昭妃)…看中了她 …朕本意是立田妃册为信王妃的呀… 」
  懿安皇后悲痛地哭中,一听自己也牵连进去了,强做从容镇定的说。
  懿安皇后劝说道:「皇上… 此事不能怪… 周皇后啊……是田妃… 红颜薄命啊… 皇上… 皇上息怒啊… 」
  周皇后一听崇祯把过去选信王妃的旧事扯出来,料定这回皇上不会轻饶了自己,周皇后仰首嘶叫几声竟然晕眩昏迷过去。
  王承恩一见周皇后昏倒,顾不得规矩礼仪,连忙狗爬过去扶住周皇后的身子。两名周皇后身边侍候的宫女也急过来帮忙,把周皇后扶坐在御椅上。
  崇祯见到周皇后吓得不省人事,还不消气,大骂出声。懿安皇后依然站在他身边,扶着他的肩背,不然已然虚弱的崇祯早已倒下了。
  崇祯怒哭道:「给朕把她… 拉出去…拉出去呀… 朕…不要再见到她呀…
  这死奴婢害了我的田妃啊…」
  崇祯挣扎着脆弱的身子,轻轻推开懿安皇后,也不看周皇后一眼,转过身子又跪在凤榻边,抱着已经芳魂离世田贵妃的庄严高贵的遗体,再次嘶声裂肺的痛哭起来。
  崇祯先看了看田贵妃叠放在小腹上依然雪白细长的玉手,视线再一路往上看到田贵妃的红唇再到她闭合的凤眸。崇祯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大哭大喊起来,上身搂着田贵妃的遗体摇晃着她的香躯艳体。
  崇祯哭道:「爱妃…呀… 你为何… 要离我而去呀… 是朕的错… 是朕误了你呀… 啊呀…爱妃你打朕吧…啊…朕不能没有你啊…」
  王承恩痛苦地看着崇祯帝,也感同身受。王承恩在崇祯还在娘肚子里的时候,就在信王府里时候了。从小看着崇祯长大成人,在王承恩的内心深处,甚至把崇祯看成了自己的儿子。
  和许多太监一样,王承恩也希望自己能有一个儿子,太监也是人,也是娘生出来的呀。只是王承恩的这些感情是不能表露出来的,因为他是一个太监,而崇祯是大明的皇上。
  王承恩和宫女们慢慢稳妥地把周皇后扶走,离开暖阁,给周皇后坐上凤辇向坤宁宫方向回去了。
  在即将走出暖阁的时候,王承恩老脸神伤双目含泪地回头看向懿安皇后,两人互相理解地一点头。
  懿安皇后正色道:「田妃不幸,处此时候,别人侍候,本宫不能放心。」
  懿安皇后见周皇后在一众人的拥簇中走了,自己的身份在这里除了崇祯就属自己最大了。面带无比伤感的环顾跪伏在地痛哭的皇子皇女们,嫔妃们,宫女太监们。
  懿安皇后正色道:「留下几名承干宫和干清宫常侍候皇上和田妃的宫女,其他的人都请自回吧。你们都在自己的宫中等候圣意,本宫就在这里侍候皇上……
  」
  众人见懿安皇后如此说,一会儿,痛哭中依依不舍的陆续离开了承干宫暖阁。一下四周便安静下来许多,除了呼呼刮着的北风和崇祯的痛哭哽咽声依然继续着。
  还有宫外宫檐下铁马的叮铃声依旧的响着。田贵妃身前可喜欢于宫檐下,边听着铁马美妙飘渺地叮铃声边期盼着皇上的到来……而田贵妃唯一还活着的皇子永王朱慈照,因为年幼,崇祯和懿安皇后都决定暂时不让他知晓其母妃已经离世的事情。
  懿安皇后深知,自己在宫中的地位是没有合法性的,既不是太后却封做皇后,造成了紫禁城里有两名皇后。而懿安皇后的皇后封号在后宫里也是没有实权的,更像是一种荣誉封号,有实权的是周皇后。现在,受田皇贵妃身前所托,懿安皇后正式成了永王慈照的正式养母。
  懿安皇后知道一旦崇祯帝死去,自己的地位也就一落千丈了。因此,选择谁接替崇祯死后的皇位,就非常重要了。而与周皇后不和的田贵妃,离世前把自己唯一的儿子交给了她来抚养,一方面是信任自己,一方面是田贵妃与周皇后暗中水火不容呀。
  懿安皇后见众人已经散去,转过高挑丰满的美体来,看着崇祯依然跪在凤榻前抱着田贵妃宝相庄严、高贵华丽的遗体痛哭着。于是,一阵阵心酸又涌向心头,既是痛惜田贵妃的离世,也是惋惜遗憾自己在后宫里失去了一名好姐妹好帮手。懿安皇后也想起了自己丈夫天启帝时期的种种经历,自己也是在魏忠贤的百般陷害下幸存于今呀。
  懿安皇后想着如果当时自己不帮助崇祯继位,过不了多少时日,自己最终也会被魏忠贤和客氏寻着法子陷害致死的悲惨结局。说不定,还会给自己扣上什么大逆不道的帽子,那也是极可能的事情。因为弄死一个皇后娘娘在大明朝来说,也是一件非同小可的事情。
  这时崇祯已经哭到精疲力尽、欲哭无泪了,上半身趴在田贵妃的遗体上,脸颊压在田贵妃齐整叠起按在小腹上的修长玉手上面。崇祯一手握着田贵妃的冰冷雪白玉手,一手搂着田贵妃的凤袍下的修长玉腿。
  只是往日这双比例修长的雪白玉腿,再不能夹剪住崇祯的腰了,还有田贵妃那全宫最小巧穿着高跟弓鞋的三寸金莲,崇祯再也看不到摸不到了。
  田贵妃的玉手早已冰冷,毫无温度,但是崇祯的热手紧紧的握着不愿意放开,生怕放开了就再也握不上了呀。如同田贵妃最后的时刻对崇祯说的话,那些话久久在崇祯的耳里徘徊着。
  往日的种种与田贵妃的画面,一幅幅的展现在崇祯的脑海里。田贵妃初入信王府的时候,一起初入紫禁城的时候,田贵妃第一次生产皇子并夭折的时候……
  暖阁的黄缎门帘不时被呼啸的北风刮开,冷风无情地灌入。但是双目露出绝望眼神的崇祯,浑然不觉,目光呆滞看着田贵妃肃穆的美丽遗容。
  懿安皇后从宫女手里接过一件崇祯的厚厚袍服,披在消瘦的崇祯身上。懿安皇后亦然跪在凤榻前,脸颊靠在崇祯的头旁,轻轻抱着他凉凉打颤的龙体。
  崇祯欲哭无泪,欲喊无声,沙哑着嗓子空做着张嘴痛哭的表情,有一声没一声、一惊一乍的深呼吸着。似乎不相信田贵妃已经离开了自己,崇祯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如同崇祯不愿意相信和承认闯贼和满清的危害一样。
  懿安皇后看着田贵妃的肃穆、宝相庄严地遗容,怜惜万分,悲叹无比。田贵妃在宫里与自己最是相好,却唯独不喜欢讨好周皇后,结果间接的,走到了今日的地步。
  从来皇宫内后宫中,人与人的斗争最是激烈,最是恶毒。或心慈手软,或无防人之心,最后都死得无比悲惨。内宫中的残酷斗争一点也不比外面的天下少,有时反而更加地丑恶。
  懿安皇后心想,如果当年不扶持崇祯登上皇位,而让魏忠贤得逞,那么自己也早已被弄死在宫里,而无人敢过问。那时,魏忠贤和客氏一定会扶持一个傀儡小皇帝,自己再继续执掌大权,操纵大明王朝。
  大明会怎样,不是一个后宫女人能想能管的,后宫里的女人能做的只有拼命地活下去,想方设法的邀宠皇上的恩爱而已。因为大多数后宫里的女人包括太监,一辈子都不能离开后宫半步,就连同属紫禁城的前朝三大殿也是不能去的。
  皇帝坐拥三宫六院,拥有无数的嫔妃和美貌宫女,可供皇帝随时临幸,而内宫里只有皇帝一个男人。宫女们从小就被选进后宫里,读的都是孔孟之书,皇帝至上书,还有后宫规矩礼仪,祖宗家法等,一系列如同洗脑般的书籍。
  所以后宫里的人都是以服侍皇上、皇后娘娘、贵妃们为荣。如果崇祯那天看上一名宫女,碰了一下她的小玉手。那名宫女就认为皇上看上了她,已经临幸了她,从而就抱有了非分之想,幻想有一天皇上能让自己封赏妃子的身份……懿安皇后的玉手伸出云袖,慢慢的在崇祯的头发里温柔抚摸,脸颊贴在崇祯的头上。
  另一手在崇祯的背上抚摸着,安慰和舒缓着他的身心,懿安皇后现在能做的只有这些了。
  阵阵的疲倦爬上崇祯的眼皮,倦意不断袭来,崇祯就这样跪在凤榻边,上半身抱着田贵妃冰冷肃穆的遗体,龙体再也顶不住伤痛和疲累了,精神渐渐沉入睡梦之中。
  一小会儿,承干宫暖阁内静悄悄的。
  懿安皇后看着崇祯已经熟睡了,自己站了起来。叫来慈庆宫侍候自己的宫女们,合力小心地把崇祯的龙体与田贵妃的美体分开。再伸出白皙修长的玉手帮田贵妃齐整凤袍宫装,叫宫女们先把皇上先扶上龙辇,等候着她。
  懿安皇后站在凤榻前,俯视着田贵妃肃穆华贵、风华绝代地遗容,懿安皇后满脸惆帐。她缓缓弯下腰,从云袖中伸出玉手,轻轻的抚摸着田贵妃了无声息冰冷的冷艳玉容。懿安皇后眼眶里泪花涌动,留下两行清泪,懿安皇后失去了宫里与自己最好的姐妹,最大的助力。
  懿安皇后哀道:「尘世藕断还丝连…勿生恨…点化虚空…勿生怨…欢喜不遥远…浮云霎那间…」
  懿安皇后用玉手轻轻的帮田贵妃整理凤袍宫装,看着田贵妃高挑苗条的身段,冷艳高贵的五官。长及翘臀的一头漆黑如瀑云发,细长莹白的脖颈,大小适中的酥胸,细窄的蛇腰。细长的玉臂修长玉手,芊芊十指上留着长长的美甲,加上那比例修长的玉腿。
  还有那崇祯最喜欢的田贵妃的三寸金莲,此时正穿着三寸高跟弓鞋,那弓鞋是如此的小巧,不堪一握如同春笋一般尖巧,上面刺着荷花绣,镶嵌着无数闪闪发亮的宝珠玉石正熠熠生辉……一会儿后,懿安皇后交代承干宫田贵妃身边贴身的宫女们,要好好照看田贵妃的遗体,等待圣意。
  懿安皇后逐掀开承干宫暖阁的黄缎门帘,雅步走出暖阁,一路在慈庆宫的贴身宫女们的拥簇中莲步轻移出承干宫。
  承干宫外。
  站在龙辇边侍候着的是慈庆宫和干清宫的贴身美貌宫女们。懿安皇后缓缓走近龙辇跟前并掀起帘幕,只见崇祯屈膝横躺着正睡在里面,身上盖着懿安皇后专用的薄丝被。
  懿安皇后玉容上难得露出一丝淡笑,用充满皇后娘娘风度的样子轻捻裙摆,在宫女们帮忙掀开龙辇的帘幕之时,优雅的扭动美体钻进了龙辇去。
  慈庆宫宫女道:「娘娘是否回…慈庆宫?」
  懿安皇后正色道:「移驾… 干清宫… 」
  慈庆宫宫女道:「奴婢领旨…皇后娘娘…起驾干清宫…」
  搭载着崇祯的龙辇被缓缓稳妥的抬离了地面,八名壮实太监共抬着龙辇的四根杆子。载着大明朝的崇祯皇帝和懿安皇后,往干清宫方向行去。
  一路上,各宫各院的宫檐下挂满了红色的灯笼,释放着淡红色的光彩。宫檐的铁马被一阵阵凉凉的北风吹动,不断的摇摆着、晃荡着,发出叮咚脆耳的响声。
  龙辇里面不算宽敞的空间,懿安皇后和崇祯坐在里面,一起往干清宫方向移驾而去。
  懿安皇后安坐在御座上,凤眸细细的瞧着沉睡的崇祯。漆黑的眼珠子不时划动着,视线从龙靴一路慢慢地扫到崇祯有些花白发丝的头上。
  懿安皇后知道,崇祯接下的是一个烂摊子。这个摊子,已经千疮百孔了难以挽救。但是作为一个女人,一个在后宫里生存的弱女子,还能有比依靠皇上更有用更荣耀的事情吗?也许几年也许十几年,大明就将不复存在了吧?懿安皇后越想越可怕,娇身一抖回过神来。
  懿安皇后一言不发,就这么静静地瞧着沉睡的崇祯,这可是大明朝的皇上啊。蹙眉下凤眸不时发出亮光,挺直的瑶鼻下,小嘴闭合,脸带惆帐,眼带神伤。
  懿安皇后知道,不管大明朝以后会怎么样。但是今天,自己一定要抓住皇上的心,这才是后宫女人的生存之道。获得圣心钟爱,是后宫女人们的最高理想和梦想。
  田贵妃含恨重病而亡,周皇后遭到崇祯帝痛斥,眼下内宫中突生变数,风云变幻着。
  懿安皇后感觉到,自己的机会似乎来到了……
  田贵妃生而纤妍,性寡言,多才艺。善大书,能鼓琴,圣心钟爱。但最终没能逃脱命运对她的安排,一切似乎冥冥之中早已注定。
  田贵妃离世于承干宫的病榻上,崇祯帝悲痛欲绝、日不思饮、夜不成寐,痛不欲生。
  追谥为恭淑端惠静怀皇贵妃,葬于昌平天寿山。
  田贵妃,虽然艺压群芳,但不曾讨好周皇后,因而周皇后和田贵妃之间经常是一触即发,而身为执掌六宫的皇后,周皇后亦常借助宫中礼法来使田贵妃难堪。
  崇祯十三年,正月元旦朝贺事件以后,为了维护周皇后的尊严,明思宗便命田贵妃出居启祥宫反省过错,且整整三个月不再召田贵妃侍寝。
  于是田贵妃便从东六宫的承干宫,出居到西六宫的启祥宫。原来承干宫与坤宁宫相隔最相近,只在坤宁宫左边平行相隔两墙一道。而西六宫的启祥宫与坤宁宫之间,却是斜着南北相隔翊坤宫和永寿宫。
  崇祯如此的安排,只要了解紫禁城布局的人,都知道这是为了拉远避开两人之间的距离范围。目的就是减少两人可以频繁碰面的几率,从而减少后宫之间的摩擦带来的后宫不和谐。
  田贵妃受此打击,迁住启祥宫后不久就染上重病。常常私下里愤愤不平,因此终日以泪洗面,悲伤过度。
  崇祯十五年农历三月将永王朱慈照托付给前朝皇后懿安皇后张嫣抚养,并带着重病回到了承干宫。
  田贵妃共为皇上生下四子:永王朱慈照、悼灵王朱慈焕、悼怀王及皇七子,除了四皇子永王慈照活了下来,其他王子皆早夭逝。而周皇后也为崇祯生下三子三女,除了怀隐王朱慈烜早殇,其他都活了下来。
  孩子连续夭折对于田贵妃的打击可想而知,与周皇后之间的不和也让她心力憔悴。而出于周皇后的故意整治,崇祯又最后站在了周皇后一边,命她出居启祥宫反省过错,整整三个月不再召她侍寝。
  生而纤妍,明惠沉默,寡言笑的田贵妃最终在多重的打击下走完了自己短暂的二十八岁人生。而让这样一位脾性的田贵妃生前去百般讨好周皇后,想必她也做不出来吧。
  一六二七年天启帝逝世,信王朱由检登基为明思宗,田秀英和信王正妃周氏及另一位侍妾(袁贵妃)一同入帝宫。
  那一年田贵妃还是十三岁的年华,崇祯是十六岁,周皇后也是十六岁。
  崇祯元年(一六二八)初封礼妃,将东六宫之一的永宁宫更名为承干宫,给她居住。 崇祯元年四月,崇祯将田礼妃擢升为贵妃。
  田贵妃一共在紫禁城宫里渡过了十五个年华,五千四百多天。陪伴了崇祯这么多岁月,安慰了崇祯这么多日夜,服侍了崇祯这么多春晚,最终岁月不再假以田贵妃任何时间并带走了她的高贵冷艳的倩影。
  雅步纤腰初召入,钿合金钗定情日。丰容盛鬋固无双,蹴鞠弹棋复第一;上林花鸟写生绡,禁本钟王点素毫。杨柳风微春试马,梧桐露冷暮吹箫。
  干清宫,暖阁。
  崇祯躺在龙榻上,头安稳地压在玉枕上,穿着睡衣。身上盖着莹黄色龙腾锦被,呼吸稍乱,显然梦中一定发生连连恶梦了。
  懿安皇后站在龙榻边,只见她头戴九龙四凤冠身穿袆衣,脚穿红云三寸高跟弓鞋,姿态高挑丰满,艳丽无双,华贵无比。
  细长的绣眉下,一双凤眸顾盼生辉,高挺的瑶鼻秀气欣长,棱角分明的瓜子脸,尖圆的下巴珠圆玉润。
  懿安皇后性格严正,天启时期常常于帝前言客氏、魏忠贤过失,只可惜天启帝并不是一位贤明的君主。
  懿安皇后很有皇后风范,是位能母仪天下的女性,那种气质好像生来就具有一般。
  懿安皇后非常不齿,宦官魏忠贤和熹宗的乳母奉圣夫人客氏,两人联手为非作歹的行径。经常数次在熹宗面前提起两人的过失,更曾以皇后的身份亲自惩处客氏,因此使魏忠贤与客氏对她恨之入骨。但因为张氏是皇后,不同于其他嫔妃一般容易对付,因此两人在背地里造谣说,张皇后非张国纪之亲生女儿,以混淆熹宗的视听。但是,熹宗一概不信。
  天启元年(一六二一年)三月,天启帝朱由校要大婚,诏选天下十三到十六岁的淑女。征集参选的淑女有张嫣等约五千人,到了北京。在京进行初选、复选、终选等复杂过程。经过「八关」选秀,在元辉殿选定了三位淑女,分别为河南祥符县张氏、顺天府大兴县王氏、南京鹰扬卫段氏。
  这年张嫣十五岁,长得身体修长、丰满、清爽、秀丽,天启帝非常喜欢,一眼就相中了高挑丰满的张嫣。最后钦定:张氏为皇后。
  天启三年(公元一六二三年)张皇后怀有身孕,即怀冲太子朱慈燃,却被客氏与魏忠贤暗中陷害而生下死胎, 此后张氏一生未能再生育。除去痛恨客氏与魏忠贤两人的行径外,张皇后经常劝谏明熹宗,期望熹宗能「远小人而近贤人」
  。但是熹宗只一心喜爱专研酷爱做木工活,乐此不疲。他天性极巧,癖爱木工,手操斧斫,营建栋宇,即大匠不能及。
  在明朝没出息的统治者中,天启皇帝的名声最坏。他对明朝最大的「贡献」
  就是重用了魏忠贤来治理国家。
  明熹宗有次见皇后正手握书卷在读着,便问是读何书,张氏回答说是《赵高传》。明熹宗默然不应,若有所思,转而离去。
  懿安皇后十五岁从五千淑女里面被天启帝钦定为皇后,那时是天启元年(一六二一年)四月,至崇祯十五年(一六四二年),懿安皇后已经在宫里待了二十一年了,今年芳龄三十六岁,就像一朵熟透的粉色牡丹花般绽放着最醉人的国色天香。
  真是风情万种,婀娜多姿,就算神仙转世之身都会深陷其暖语花香之中。
  懿安皇后边出神的瞧着龙榻上沉睡的崇祯,边回忆起自己的旧事,回忆就像一张张透着烛光的丝绸画面不断在大脑里闪现徘徊着。
  懿安皇后想到,崇祯登基之后,自己本该安享太后身份以享天年。但是崇祯不封自己为太后,反而封自己为皇后。于是,懿安皇后从开始的羞恼到之后慢慢渐变成了春心萌动。华夏几千年的历史朝代中,也多有此类事情发生,而懿安皇后自己与崇祯并没有血缘关系。大明朝的皇帝继承了皇嫂,天底下谁又敢反对的?
  懿安皇后知道在那鞑靼辽东那边,满蒙的婚姻关系、兄终弟及、子承父妻、姑侄同娶,那关系更是复杂混乱没法理解了。
  不说蛮族鞑靼们的丑事情,就连听说和知道的,那些大明朝的王公贵族们,那男女之事也没多少是干净的。
  干清宫,暖阁。
  贴身宫女们早已退出暖阁,在外面侍候着。慈庆宫的宫女加上干清宫的宫女们,这时加起来总数多达一百多人,光今夜通宵值夜的宫女就多达三十名。
  可以说只要皇帝想要,在后宫中便能享尽艳福,每天都能醉入鸟语花香里面。
  今天干清宫暖阁的黄缎门帘外侍候的宫女们,站成了两排长长的队伍。而干清宫外也站满了密密麻麻的锦衣卫,保围着崇祯帝。
  在干清宫的大殿里,慈庆宫的宫女身穿淡粉色宫装,干清宫的宫女身穿淡蓝色宫装。个个都是后宫里精挑细选出来的淑女,都是身材妙曼、肤如玉脂、倾城之色。
  懿安皇后优雅地抬起玉臂,从云袖中伸出修长白皙玉手,轻轻的取下螓首上的九龙四凤冠,把它放到龙榻边的黑檀木柜子里。
  暖阁内的鹤鼎正飘荡着袅袅香烟,暖风习习,崇祯正沉睡睡在龙榻上。
  龙榻四周垂着粉黄色的帐幔,随暖风而飘动着。榻顶是一袭一袭的流苏,随风轻摇。整个暖阁都在崇祯的要求下,尽量地装饰简朴的风格,而那些皇亲国戚卧室的装饰却远比超崇祯的干清宫暖阁还要金碧辉煌。
  懿安皇后俏脸微红,轻轻解开莹黄色袆衣,立时衣内飘出清雅的异香,只见袆衣是里三层外三层的设计。
  懿安皇后隔着粉黄色的帐幔瞧着沉睡的崇祯,一缩玉肩袆衣就从高挑丰满的身子上滑落,如水银泻地般滑落在厚厚的地毯上。
  袆衣已落,露出白色丝缎的性感长睡衣和紫色的性感丝裤,脚穿红云三寸高跟弓鞋。鞋头纤瘦尖锐,走路时只有瘦窄尖锐的鞋尖外露,看起来更觉金莲纤小。
  懿安皇后长发飘飘,肤如玉脂、酥胸丰满、前挺后翘、蛇腰一握,玉腿修长。
  懿安皇后披散着中分的长长秀发,长发及臀,顿时散发出皇后娘娘的成熟女人味。
  懿安皇后高挑的身子转身背对崇祯,坐到龙榻边上,一手撩起耳边的鬓发往后一甩,一手优雅地脱下红云三寸高跟弓鞋再穿上三寸尖口睡鞋。
  明朝时,女人们睡觉穿睡鞋,是为避免裹脚布在睡觉时松开,睡觉时需另穿睡鞋。
  懿安皇后把三寸尖口睡鞋穿好后,懿安皇后把红云三寸高跟弓鞋整齐的摆放到龙榻底,然后撩开龙榻垂着的粉黄色帐幔,娇身钻了进去。
  懿安皇后小心掀起莹黄色龙锦被,侧躺在崇祯的身边,自己的暖暖身子也与崇祯同裹一被中了。
  只从田贵妃患病以来,崇祯甚少再去自己的慈庆宫,懿安皇后已数月见不着崇祯帝了。
  懿安皇后修长白皙的玉手在崇祯的胸上隔着睡衣轻轻的抚摸,一路往上抚摸到崇祯发热的额头,只见崇祯额头上不时的冒出细细的汗珠。
  懿安皇后抬高螓首,望向暖阁的黄缎门帘处,扯着轻声妙语道,其声如黄鹂、字圆玉润。
  懿安皇后轻声道:「上暖水丝巾。」
  贴身宫女道:「奴婢领旨。」
  只见一名美貌的宫女一下就端着热气腾腾的银盆,从被其他宫女们掀开的黄缎门帘后走进暖阁。里面盛着热水,飘着袅袅热气,莲步轻移到龙榻边,微微脸红低着螓首。
  懿安皇后瞧着宫女害羞的样子,从容的掀开粉黄色的帐幔,伸出一双修长玉手,伸入盛满温水的银盆里,抓住丝巾扭动了几下,在扭干来。
  懿安皇后拿着扭干的热丝巾,侧卧在崇祯的身边,把丝巾折叠几折。玉指做兰花捻起丝巾一角,轻轻地缓缓地帮崇祯擦去脸上的汗珠。擦拭一两回以后,又撩开粉黄色的帐幔,把丝巾放进热水里,轻轻的揉搓十几下,玉手又捻着丝巾缩回粉黄色的帐幔内。
  懿安皇后玉指揭开崇祯睡衣的胸襟处,用热热湿润的丝巾轻轻的帮崇祯擦拭胸膛和腰腹上不断冒出的汗珠。
  懿安皇后擦拭得仔仔细细,皇上的身体她可是几个月没有见到了。别宫的宫女太监们,还以为自己失宠了,连态度也不如之前那么恭敬,虽然让人看不出来,但是可以感觉得到。
  懿安皇后擦拭几轮以后,又再换洗过。这次竟然从崇祯的中裤里掏出了他的龙根,然后玉手托紧热热的丝巾包裹住崇祯的龙根。这样却不是为了套弄它,而只是擦拭崇祯下体部的汗液。又擦拭几轮以后,热水也换过三盆,懿安皇后终于帮崇祯全身都擦拭干净了,还帮崇祯换上了干净的睡衣。
  懿安皇后最后掀开粉黄色的帐幔,修长玉手把丝巾丢进宫女端着的银盆里。
  懿安皇后正色道:「下去吧。」
  贴身宫女道:「奴婢领旨。」
  懿安皇后侧卧在崇祯身边,俯下身子脸颊靠在他的胸膛上,细细的倾听着崇祯逐渐平稳的心跳声。只见这时崇祯好像恶梦已去般,脸上的睡容也淡然了下来,没有之前那么一惊一乍的打抖了。
  懿安皇后边听着崇祯平稳的心跳声,在莹黄色龙锦被下,伸出修长玉手沿着崇祯的小腹一路下滑,钻入了崇祯的睡裤之中。
  懿安皇后张开小嘴,伸出细长玉舌,舔着自己的红唇。玉手轻轻的握住崇祯的龙根,轻轻的套弄起来,生怕大力了会吵醒崇祯一般。
  懿安皇后正色道:「本宫, 当初要是遇见的是你,那该多好啊,皇上你比自己的皇兄强多了啊。」
  懿安皇后正色道:「只可惜,本宫,生不逢时,皇上你也生不逢时呀。」
  懿安皇后套弄崇祯的修长玉手放开龙根,又往下一滑,暖暖玉手握住阴囊,轻轻的揉弄起来。
  懿安皇后正色道:「为何本宫,不是周皇后或者田贵妃,而皇上你又不是天启帝呢。一切皆是上天安排的吧,安排着世上的每一个人呀,不同的人生里注定遇见某些特定的人。」
  懿安皇后把修长的大腿搭在崇祯的大腿上,缓缓温柔的摩擦起来,温暖玉指轻轻捻弄阴囊里的两颗蛋蛋。力道使得恰到好处,减一分不足,多一份则至痛。
  芊芊十指上的长长美甲涂着红色的蔻丹,但懿安皇后小心翼翼的,不让美甲划伤或者弄痛崇祯的命根子。
  懿安皇后仰起螓首,披着中分地长长云发,亲吻崇祯苍白的脸颊。再吐出细长的玉舌钻入崇祯的嘴唇里,用舌尖轻轻地刮着他整齐的贝齿。
  一阵阵芬芳的暖气从懿安皇后的口里呼出,暖风打在崇祯的脸上。
  懿安皇后利用玉舌,渡入一缕缕的芬芳的津液到崇祯的口里,沉睡中的崇祯竟然口渴般自觉地吞咽起来。
  一会儿,懿安皇后的津液已干,收回细长玉舌。又再把玉舌伸的更长些,这回竟是如灵蛇一般钻入崇祯的耳朵里面钻弄。
  懿安皇后轻声细语道:「喜欢吗… 就像本宫以前那样侍候皇上… 你登上皇位的那一天开始… 本宫就是属于你的女人了… 你封我为皇后而不是太后…
  人人都知道皇上是什么意思… 真是羞死人了呢…」
  懿安皇后轻声细语道:「我要皇上以后… 圣心独宠… 奴家… 田贵妃是你最宠爱的女人… 但是她已经仙去了呀… 想必…周皇后皇上你现在很讨厌了吧… 」
  懿安皇后在崇祯大腿上摩擦的修长玉腿,这时轻轻的用腿弯夹住龙根。待腿弯裹紧崇祯龙根后,开始缓缓旋转起来。又用玉手扯开白色丝缎的性感长睡衣,用高挺丰满无比的酥胸夹住崇祯的手臂,上下来回地摩擦起来。
  包裹下体的紫色性感睡裤,也半夹着崇祯的大腿摩擦,崇祯的身体和嗅觉深陷懿安皇后的暖语花香、甜香蜜肉的漩涡之中。
  懿安皇后幽声道:「孙传庭会像消灭闯王高迎祥一样,再次消灭李自成的,皇上然后再叫左良玉率军剿灭张献忠,满清震惊自会胆怯退兵。」
  懿安皇后幽声道:「一边派遣京营分兵支援山海关的吴三桂,虽不能打败满清。 但只要坚守还是能拖住他们, 待孙传庭的勤王之师和左良玉剿灭张献忠以后,在挥师北上会师山海关。 用我大明百万之师,一举消灭贪婪投机的疯狂满清鞑靼,天下必大定亦。 」
  懿安皇后一边自言自语,身子反而热了起来,她收回手脚,再一个灵巧的翻身竟是压到了崇祯帝的身上。
  懿安皇后张开红唇,伸出细长的嫩红玉舌,呼出暖暖香风舔着崇祯的喉结。
  然后慢慢地一路往上撩,又在他的下巴处舔弄。
  懿安皇后有些情动道:「要是孙传庭进展顺利能消灭李自成,任满清的铁骑再怎么勇猛也无惧了。鞑靼数次劫掠我大明数十万人畜,区区百万人口尚且不到,驱全国的兵力出来,也堪堪十万,怎么是我大明百万雄师的对手呢。」
  懿安皇后直起高挑美体,骑坐在崇祯的胯间,双手伸往萋萋芳草的宝贵花瓣。一手捻住龙根的根部,一手食中二指缓缓分开自己的阴唇花瓣,只见一股花蜜立刻就从粉红芬芳的阴道口里溢了出来,染湿了崇祯龙根的龟头。
  懿安皇后有些情动道:「哦… 哦… 待一战消灭满清的大军…便直捣沈阳…一战歼灭满清每一个人…再左灭蒙古右灭朝鲜…那时我大明中兴…指日可待…
  」
  懿安皇后的粉红阴道口用力的慢慢吞噬崇祯的龙根,高挑丰满的上半身慢慢下降,高挺无比丰满的酥胸在胸前跳动着。如果崇祯醒来看到,简直晃人心神。
  懿安皇后的宝贵胯间,在那芳草兮兮的芬芳粉红花瓣之中,饥渴如猛兽的阴道口已经吞噬掉一半龙根了。
  懿安皇后意乱情迷道:「哦… 啊… 插进来吧…玩你的皇嫂吧…你皇兄已经仙去了…你也不算是偷他的女人…再说…皇上不是封臣妾为…皇后嘛…是不是早就看上臣妾了啊…咯咯… 」
  懿安皇后高挑丰满的美体用力向下一坐,高贵的下体顿时吞尽崇祯的龙根,下体被龙根灌满。阴道口死死的咬住龙根根部,好像再也不放龙根出来一般。
  懿安皇后一手按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上面不住的揉弄,一手托起自己丰满无比的酥胸抓挤。懿安皇后低下螓首披着长长中分秀发,张开性感红唇,伸出长长的嫩红玉舌,扫着自己的粉红奶头。
  那一条细长的嫩红玉舌,只见上下不住的快速挑飞着奶头,力道好似很大似的。奶头一会儿就充血膨胀了起来,再用小嘴一口含住自己的奶头,用力地一次一次地吸了起来。
  已经裹牢了崇祯龙根的翘臀,一前一后的磨弄,一会儿蛇腰又缓缓的开始快速地旋转起来。
  几十下以后,懿安皇后已经顶不住了,高潮强烈的从肚子里面逐渐爆发开来,最后扩散到四肢百脉,神经中枢。
  懿安皇后意乱情迷道:「啊… 啊… 嘶…嘶…弄穿本宫肚子了…皇上你太坏了啊…啊…快插到心上来了… 」
  懿安皇后意歇斯底里道:「啊…啊… 不管了…本宫什么也不管了… 弄我… 玩死奴家吧…啊… 啊…哇… 」
  懿安皇后强烈的高潮袭来,下体死死的咬住龙根,子宫口吸住龟头发出强大的吸力用力的榨取。懿安皇后胡乱地摇动玉臀,蛇腰缓缓旋转,子宫口慢慢的张大,竟把龟头慢慢吞噬进去了。
  懿安皇后弯腿坐在崇祯的胯上,肚子里面装满了崇祯的龙根。一双玉臂伸直按在崇祯的胸膛上,芊芊十指上的长长美甲轻轻的掐进崇祯的肉里。国色天香的容颜上嫣红一片,五官因为不断升华的高潮而难耐扭曲。
  懿安皇后的本来就平坦无比的雪白小腹,这时不断的强力收缩,用力的凹凸起来。阴道螺旋式的盘紧龙根,而子宫口更是用力的咬死龟头下的沟渠。子宫收缩用力的一阵阵裹紧龟头。子宫两头的一对卵巢,亦是用力收缩发出强大无比的吸力,如同吸管抽水一般。
  懿安皇后欲仙欲死道:「哦…呃… 给本宫…给奴家…给臣妾…把你的皇精射出来…射进你皇嫂的子宫里…哦… 啊… 啊… 你是在玩你自己的皇后呢…
  还是在玩你皇兄的皇后啊…啊…呃…」
  懿安皇后被绵长的高潮侵袭全身每一条毛细血管,血管里的淫血循环速度加快了两倍。纤细的蛇腰波浪般前后快速抛送,带动着裹紧龙根的玉臀也拼命的榨取龙根里面的宝贵龙精。
  就连幼嫩的尿道也分泌出似尿非尿的淫汁,并一张一咬合地蠕动着,而懿安皇后阴蒂已经变得通红通红地了。
  崇祯的梦里。
  这时,崇祯居然在睡梦中,正与田贵妃缠绵得死去活来。崇祯在梦里压在田贵妃的修长婀娜美体上,龙根插在田贵妃的子宫里。龟头顶着田贵妃子宫里的淫肉上狠狠地射出精液,拼命的把精液欲射进子宫淫肉里一样。
  而梦里,万里的高空中。
  田贵妃躺在蓝天白云之上,修长雪白双腿夹剪住崇祯的腰臀,用力的绞榨崇祯的龙根。只见田贵妃身穿的竟然是皇后娘娘的金黄凤袍,凤裙两边开着长长的裙衩,三寸金莲上穿着高跟尖口弓鞋。满头长长地中分漆黑秀发如瀑布般倾泻于四周,长达十几米,那发丝的末端竟然死死的包住一块浮在万里高空空中的浮云。
  而四周的云层如云山云海一般,如云里雾里的幻境仙山一般时隐时现。如蜿蜒山河一般缓缓流动,堆叠得巍峨壮丽,场面极是恢弘壮阔。天底下任何一座山川都没有这么壮丽巍峨的,无数的云做的飞禽走兽在浮云间嬉戏追逐着。
  田贵妃悲痛又淫情道:「皇上… 射出来… 射给奴家…你不射以后就没有机会了…再让奴家的肚子…给你怀一个健康的皇子吧…」
  崇祯大喊道:「爱妃… 不要离开朕…不要呀… 朕不能没有你呀… 我只要你一个人呀…爱妃啊…我的爱妃啊…」
  田贵妃正色道:「我俩已经两相隔…不在一个世界了… 只有梦里… 我们或许才能再相见…皇上…我也舍不得离开你呀…但是世事残酷如此…每一个来到这个世上都是没有选择的…我真的舍不得离开皇上啊… 呜呜…啊…呜呜…」
  崇祯梦里的田贵妃幽怨的女中音,如同幽灵发出的呻吟一样,在崇祯的脑海里不断的徘徊,久久不愿意散去。
  这时现实中的崇祯,龙根也同时被懿安皇后的高挑丰满美体榨出皇精来。大股大股的精液汹涌的射进,懿安皇后暖呼呼的子宫里。待已经盛满后,竟然灌入通往卵巢的细小管道里。
  一会儿,懿安皇后的卵巢都被崇祯的皇精射地慢慢的了。一阵阵子宫要爆炸的快感,在懿安皇后的全身心传遍。
  懿安皇后一双玉手插入自己螓首上中分的长长秀发里,配合著高潮的顶端,天鹅般的脖颈和下颚用力的上仰。带动并甩起满头的漆黑如瀑地长长云发,在身前身后飘散开来,如同天女散花一般。细窄的蛇腰疯狂的快速扭动起来,好像一不注意就会折断崇祯的龙根一样。
  懿安皇后如痴如狂道:「啊… 呀… 啊… 皇上…都射尽给奴家吧… 你是属于本宫一个人的…我才是大明朝的皇后呀… 我张嫣要做两朝的皇后娘娘…本宫要再次母仪天下呀…… 」
  高潮仿佛击了穿懿安皇后的神经中枢,她高挑丰满的上半身轰然倒下,压在沉睡的崇祯身上。懿安皇后的丰满高挺酥胸,扁扁的贴在崇祯的胸膛上,两人都气喘吁吁。国色天香的红润脸颊贴在崇祯的脖颈边,浑身因为高潮和被滚烫的精液浇灌子宫和卵巢而颤抖不停。
  一会儿,压在崇祯身上的懿安皇后高潮退去。只见懿安皇后灵活的翻身躺在了崇祯的身边,快速的用锦被的一角垫在了自己的翘臀下,再用一小块早已备好的丝巾,用芊芊十指上的长长的美甲把丝巾,一点点的塞进自己粉红的阴道口里面。
  塞完后,懿安皇后轻松的呼出一口香气。为自己和崇祯用另一块备好的湿润丝巾,简单的擦拭了一下身体。然后给两人盖上绣龙锦被,懿安皇后安稳地面带笑容躺在崇祯的身边。慢慢的闭上了眼睛,一会儿张嫣便也沉沉睡去。
  崇祯梦里。
  云山云海开始慢慢模糊消散崩塌起来,身下的田贵妃的身影也慢慢变得透明了。
  崇祯惊吓万分,死死的把逐渐透明的田贵妃搂在怀里,深怕田贵妃就此离开他。
  崇祯只见身下压着的田贵妃的高挑美体逐渐变得半透明起来,朦朦胧胧的可以看见田贵妃的小腹中的阴道和子宫,正裹缠着自己的龙根依然拼命的榨取皇精。
  崇祯视线往上一看,又看见半透明的田贵妃大小适中的酥胸下,跳动着红通通的心脏。田贵妃的心脏,此时正因为田贵妃的高潮来临而拼命的跳动着。
  经此视觉冲击,崇祯压在田贵妃的美体上,龙根又狠狠地来回入了田贵妃上百次,大量的皇精激烈的射进梦里的田贵妃子宫里。
  而在梦里的这次在田贵妃的子宫里射精,皇精真的射进了田贵妃的子宫壁的粉红淫肉里面。
  梦里的田贵妃受到了皇精射进子宫肉里的刺激,从云袖中伸出玉手搂紧崇祯的脖子。长长开衩的裙摆里伸出修长雪白美腿,死死的夹剪住崇祯的腰。
  修长美腿上裹着长筒的半透明白丝袜,三寸金莲穿着的是一双尖口高跟弓鞋。此时,修长美腿和尖口高跟弓鞋都在夹剪住崇祯的腰臀时轻轻的颤抖……田贵妃呻吟道:「啊…呃…皇上这次终于如你所愿…把皇精…真的射进了奴家的淫肉里了…啊…呵…呃… 咝咝… 射吧…把奴家全身的…每一寸淫肉…都注满皇上…您的皇精吧… 奴家生来就是…准备给皇上你蹂躏的…霸占的啊…啊…哎呀…
  奴家…不行了了…」
  田贵妃知道离别在即,修长的四肢拼命的抓紧、夹紧、剪紧崇祯的脖子和腰臀。田秀英蛇腰下连接着的淫臀,如同快速打摆子一样最后疯狂地套弄着崇祯的龙根。
  崇祯知道离别的时刻马上就到了,崇祯抱住田秀英的翘臀和玉背站起了身来。下身也拼命的往上入着自己最爱的女人,田皇贵妃田秀英。
  半透明的田贵妃抱着崇祯的,挂在他的身上,两人的性器紧密相接。田贵妃痴情的看着崇祯的眼睛,斜飞的凤眸里不停地流下两行透明的清泪。
  半透明的田贵妃,浑身已经半透明,五脏六腑都能朦朦胧胧地看见。就连包裹崇祯龙根的阴道和子宫都能依稀看清楚,那是一团粉红粉红的肉团,死死的紧紧的包裹着崇祯的龙根。并不停的颤动着、收缩着、榨取着龙根里的皇精。
  半透明的田贵妃,张开小嘴吐出一条细长的半透明玉舌。把这条玉舌钻入崇祯的嘴里,与崇祯的舌头胡搅蛮缠。田贵妃嘴里呼出的是暖暖的芬芳暖气,半透明细长玉舌上分泌出的是香甜的津液。崇祯拼命的吸着田贵妃身上的香味,大嘴拼命的吸着嗦着田贵妃的半透明细长玉舌,把玉舌上不断分泌出的津液吞进喉咙里。崇祯觉得怎么吃也吃不够田贵妃嘴里的津液,怎么闻也闻不够田贵妃身上的香味。
  两人眼里尽是生离死别的绝望和依依不舍离别之情,两人眼里都泪眼朦胧地望着对方。
  田贵妃淡定吟唱道:「你始终在我心里… 我对你仍有爱意… 我对自己无能为力… 因为我仍有梦… 」
  崇祯知道离别在即,五官扭曲起来,歇斯底里的哭喊起来,紧紧的搂住田贵妃高挑美妙的身子。龙根依然插在田贵妃半透明的肚子里面,插在可以朦朦胧胧可以看见的一团粉红粉红的淫肉团里面。
  田贵妃半透明的肚子里面的那团淫肉,依然在依依不舍的拼命榨取崇祯的龙根,想要榨取出更多的皇精来……崇祯大喊道:「爱妃…爱妃啊… 我宁愿替你去死… 我不要你死呀… 没有你… 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呀… 啊… 呀啊…
  呜呜呜…」
  田贵妃淡定唱道:「依然将你放在我心中… 总是容易被往事打动… 总是为了你心痛…别留恋岁月中… 我无意的柔情万种…」
  田贵妃淡定唱道:「有一天… 你会知道… 人生没有我… 并不会不同…
  」
  田贵妃淡定唱道:「人生已经… 太匆匆… 我好害怕… 总是泪眼朦胧…
  忘了我就没有痛… 将往事留在风中…」
  已经变得透明的田贵妃,用力的唱完最后一句:「忘了我就没有痛… 将往事…留在…风中…」,身子便消失在空中。
  田贵妃的透明身子化成了晶莹的粉末随风飘散在万米高空中,在温暖的阳光下飘扬在云山云海之间。
  田贵妃的身体崇祯再也感觉不到了,龙根也从田贵妃的淫肉纠缠里暴露在空气里。
  崇祯裸身蹲在云山云海之间,双手用力的握拳,突然起身不断的凭空挥着拳。眼里绝望又仇恨的望着上天。歇斯底里、痛彻心扉的悲鸣起来。
  「朕打你…朕打死你个…皇天后土…为什么…为什么啊…要让人间…要让朕尝遍这么多的痛苦… 朕到底得罪了你什么啊… 啊… 还我的田妃啊… 田妃啊…我不能没有她啊… 呀啊…呀…呜呜呜…呜呜呜… 」
  皇天后土并没有回应崇祯,但崇祯的梦世界开始崩塌起来。哭累的崇祯绝望的看着崩塌的云山云海,自己的身体也突然往下坠落。崇祯脸上再没有任何表情,嘴里只念念有词地不停自言自语。
  崇祯的裸体在空中翻滚着快速的往下坠落,但是崇祯并不再害怕,因为崇祯已经失去了他最爱的女人。以后再也没有什么更重要的东西怕失去的了。
  崇祯释然道:「田妃…田妃…我一定会来找到你的…一定的…你等我啊…到时候我们再在一起…那时后…我们再也不分开了…好吗?好吗 ? 你听见了吗? 」
  这时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冷艳飘渺的声音,声如黄鹂,那是田贵妃感动的声音。
  田贵妃感激道:「皇上…奴家认识皇上是一生最大的幸福…奴家等你…永远等你…我的心只属于你一个人的…奴家等你来寻奴家…到时候我们相见就再也不分开…奴家爱你…你要加油哦…大明江山…还要依靠你维持啊…皇上你千万不能气馁呀…」
  崇祯大喊:「田秀英…你的话我记住了我会努力重振大明江山的 朕的秀英啊… 你要等着朕啊… 我很快就会来…找你的了…」
  田贵妃的声音最后一次传来:「朱由检… 奴家田秀英…一定会等你来寻奴家的那天…奴家…奴家…啊…呵呵…呵呵…呜呜呜…呜呜呜…… 」
  释然了的两人不再称呼对方的身份,而是称呼对方的本名,是一种大爱的表现,但却只是在梦中。
  干清宫,暖阁。
  崇祯从梦中惊醒,感觉身边睡有女人,因为闻到女人的体香。崇祯转头一看,原来是懿安皇后,她正甜美的睡在崇祯的身边,嘴角挂着甜美的笑意。
  崇祯轻轻叹了一口气,却连忙的起身自己穿好常服,套好龙靴。也来不急梳理头发,便冲出暖阁。
  暖阁外面侍候着的几十名妙龄宫女被崇祯吓了一跳,连忙齐齐跪伏拜见皇上,一时莺声一片。
  崇祯却大喊着:「快…快…朕要起驾承干宫…朕要见田妃…你等奴婢…怎么把朕弄来了…干清宫了?」
  于是太监宫女们风风火火的抬着、拥簇着龙辇,赶往承干宫奔去。因为崇祯要求是奔而不是走。
  承干宫,暖阁。
  承干宫大殿里侍候着的承干宫的宫女们,一见圣驾驾临承干宫,感动泪眼盈眶地齐齐跪伏拜见崇祯的圣驾。
  崇祯下了龙辇也不说话,急忙的冲进承干宫的暖阁里,寻田贵妃。
  只见田贵妃的高贵冷艳、肃穆庄严的遗体,还是静静的躺在凤榻上。胸前盖着那张两人最喜欢的暖黄锦被,上面刺绣着一对在湖里嬉戏的鸳鸯。
  崇祯又见到田贵妃,虽然她已经去世了,但是美丽如初,依然风华绝代。
  崇祯再次泪如雨下,痛哭流涕,只是没再捶胸顿足了,脸上的表情也更多的是释然和淡定。
  崇祯喝退宫女们出承干宫暖阁,十几名宫女们唯命是从地缓缓面向崇祯如退潮一般,莲步退出到了暖阁的黄缎门帘之外。
  暖阁又变安静了。
  崇祯轻声说:「田秀英…朕没有惊吵到你吧…朕来陪你了…」
  崇祯看着田贵妃的遗容,慢慢的脱去自己的常服只留白色睡衣。崇祯走到凤榻边,轻轻的掀开盖着田贵妃身子的鸳鸯暖黄锦被的一角。
  然后崇祯自己的钻进了锦被里,崇祯侧着身子躺在田贵妃身边替两人盖好锦被。一手搂着田贵妃的遗体,眼里又留下两行清泪。
  崇祯伸长脖子,用自己的嘴唇吻上了田贵妃遗体冰冷的红唇。田贵妃的唇早已消去了血色,之所以还是红唇,是因为涂了口红。
  唇分,崇祯又伸手摸了一会田贵妃遗体「红润的娇颜」。然后崇祯侧躺在田贵妃遗体的身边,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崇祯最后道:「田秀英…就让朕陪你…最后再睡一晚吧…明天…还有许多的国事…等待着朕批阅…」
  崇祯最后说完话,自己也精疲力尽、倦意袭来。今天一天下来,自己都没有休息过,一直在为田贵妃的离世而痛哭悲伤。之后又被带回了干清宫,睡了一个不算清净的觉,惊醒后又风风火火的起驾回承干宫回到田贵妃的身边。
  崇祯侧躺在田贵妃肃穆高贵的遗体身边,一手搂着田贵妃身穿凤袍的冰冷娇躯,头靠在田贵妃的肩膀边,崇祯抵不住倦意地进入了沉睡……田秀英还是那个田秀英,安安静静的正躺在凤榻上,头戴着凤冠,身穿着凤袍,三寸金莲上套着高跟尖口弓鞋。
  长及翘臀的长长漆黑云发,如云般铺散在身下,并没有全部收拢进凤冠里。
  偶尔的暖风吹过来,秀发的一些发尖便随风飘舞……田秀英身上的芬芳异香,体香、发香、妆香,徘徊飘扬在承干宫暖阁这个空间里久久不愿散去……这是田秀英最后留在人间的气味,崇祯最后陪伴在田秀英身旁,送她最后一程!
  崇祯十六年(一六四三年),八月。
  在崇祯的一再催促下,孙传庭在西安关帝庙誓师,统率总兵白广恩、高杰、牛成虎等部十万众东出潼关,同时檄调各路人马夹攻李自成。
  崇祯十五年二月十八日,松锦大战失败,十三万明军被五万清军击败,明军阵亡五万五千多人,只剩三万余残军跟随吴三桂退守宁远,洪承畴被俘。
  此役是明清双方最后的关键战役,以后明朝再也没有能力组织起对清军的有效反击。
  而明朝南方的势力,被李自成和张献忠隔断和拖住,根本支援不了北京甚至山海关。而左良玉拥兵自重,屡次不听调遣,数次养贼为患。朱仙镇一役后,被李自成打得大败,再也不敢与李自成开战,甚至连张献忠也消灭不了。
  而在陕西的孙传庭的秦军是大明最后一根可以调动的救命稻草,孙传庭终于迎来了决定大明命运的最后决战,郏县之战。
  孙传庭知道明军其实还没有准备好,兵士的训练和粮饷都还需要时间准备,但是在崇祯的一再催促下,忠心爱国护主的孙传庭下定决心,东出潼关,与李自成决一死战。
  在田贵妃刚刚离世的时候,崇祯下了这个让孙传庭出潼关剿贼的决定,事实证明了又是一次重大错误的决定,事实证明这样加快了断送大明两百多年的江山!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3/13 02:38:10

第五章 庭死明崩
  崇祯十六年(一六四三年),八月。
  潼关,北风。
  孙传庭头戴铁盔,身穿布面甲矮革靴,披着披风站在潼关城楼上,城关下整整齐齐的阵列着大明十万大军。
  总兵白广恩、高杰、牛成虎等将站在孙传庭的背影之后,一起神情凝重的俯视潼关前的十万大明将士,这是大明松锦大战被清军大败后,大明最后一只最精锐的军队了。
  凉凉北风吹起,众将士铁盔上的盔缨和身后的披风随风舞动,然而北风风向不定,盔缨和披风飘动的方向应势地忽左忽右。
  由于火器开始盛行,元代末期开始使用棉布做表里内村贴甲片的布面甲。明代也采用这种甲衣,只是用蒙古式的侧襟改成对襟,并增加了脚裙的装置。火枪时代的到来,让很多传统的铠甲失去了往日的风采,取而代之的是锁子甲和布面甲广泛使用。
  而大明寒冷的北方还有一种更厚重的棉甲,由于棉甲长大而具有防寒性,很适合北方士兵使用。又于厚实的布料中密嵌铁甲片,对于冷兵器乃至火器类,均有很高的防护作用。
  孙传庭眼见着这支训练不足粮饷短缺的新秦军,想起了大明的三大军,那已随风而去为大明捐躯的英灵们。如果三大军俱在,何患闯贼和鞑靼啊。
  第一的是关宁铁骑。是明朝唯一一只能够满清相抗衡的骑兵部队但是制作昂贵成本太高。崇祯元年三月前后,有约十万众蒙古部落归顺明廷,辽镇将领即从中招募大批精壮善战之夷人充做家丁,时锦州总兵祖大寿更直接将部分蒙古人整编为降夷左右营,以蒙古部落首领为将,成为了祖大寿直属指挥的一直精锐军队。而且这只部队的指挥权一直掌握在辽东祖大寿家族军阀手中,连崇祯都不能随便指挥。吴三桂其父为吴襄,与祖大寿是姻亲关系,也属于祖大寿军事家族内的一员。
  而相传的关宁铁骑为孙承宗所创建,实为不实。根据熹宗实录,天启六年袁崇焕上书辽镇军编制,依然沿用孙承宗所额定的编制,并没有关宁铁骑。关宁铁骑也并非袁崇焕所编练,袁崇焕被任命蓟辽督师是崇祯元年四月,七月入都见皇帝,后面一直忙着平兵变,策划杀毛文龙,然后就是己巳之变被捕下狱。短短一年多时间并未来得及对关宁军做出变动。
  第二的是秦军。以陕西榆林人为主组建的步兵,孙传庭创建的明朝最强的步兵军团,与李自成农民军多次交战的主力部队,但是由于常年作战兵员没有得到加强。孙传庭自一六三六年秋开始参与镇压明末农民起义,至一六三八年夏,明军大小十余战,胜多败少,其中有三次是歼灭了农民军主力部队,包括高迎祥部、马尽忠马光玉部、李自成部,战果辉煌。之后下狱三年,一六四二年春开始又主持陕西军务。
  第三的是天雄军。卢象升的军队,以亲戚关系为基础,团结紧密。由于都是老乡、朋友、兄弟、家人等等,往往一个人战死,就可以激发大部分人的愤怒,所以战斗精神极强,一旦遇上敌人,就紧紧咬住打到底。卢象升每次打仗都身先士卒,与士兵同甘共苦,以是得将士心,战辄有功。崇祯十二年(一六三九年)
  ,卢象升率部在巨鹿贾庄被清军包围,杨嗣昌、高起潜左右掣肘、拥兵不救,终因炮尽矢绝,援绝战死、战死疆场。直到杨嗣昌剿张献忠失败自杀后,朝廷才追赠太子太师、兵部尚书,南明福王时追谥「忠烈」,清朝追谥「忠肃」。卢家抗清殉难的有百余人,可谓满门尽忠、至死不渝。
  孙传庭神情凝重双手按在潼关城楼墙头上,表情惆帐,噙着眼光。总兵白广恩、高杰、牛成虎等将林立在孙传庭督师身后,静静的看着他,等待他的命令。
  眼前的这支秦军,已经不是当年那支三次歼灭农民军的秦军了。松锦大战前,农民军已经三次大部被歼灭,崇祯自以为农民军就此烟消云散不复崛起了,然而崇祯却不知道星星之火任可以燎原的道理。
  崇祯竟然把孙传庭原来的十万余秦军,全部抽调去辽东平叛。孙传庭当时极力反对崇祯这一决策,力主攘外必先安内,崇祯帝见孙传庭违逆自己大怒,即刻将孙传庭打入大狱。
  结果明军又在松锦大战中全军覆没了,孙传庭在狱中闻此消息,悲痛不已。
  既是心痛大明遭此重大战败,也是痛心自己幸苦培养出来的十万余秦军将士。孙传庭回想当年,自己率领秦军东征西讨,多次剿灭农民军,活捉首领高迎祥的一幕幕画面。如今这支队伍竟然在他人的手里,被清军轻而易举的消灭了。孙传庭在狱中悲痛欲绝,数次哭昏过去。
  孙传庭第二次复出陕西之时,手里只有几千老弱病残了,又缺少粮饷和训练。孙传庭接手的是一个比崇祯接手更烂的摊子,但是孙传庭没有抱怨,依然效忠大明,忠心崇祯帝。一到任上立刻兢兢业业的考察现况,经营陕西。
  崇祯十二年(一六三九年)卢象升被左右掣肘,天雄军被清军消灭了。
  崇祯十五年(一六四二年)洪承畴补充吸收了十万余精锐秦军的混合军团,最后也是因为受明兵部尚书陈新甲和监军太监的左右掣肘,也于松锦大战之中全军覆没,洪承畴被俘最后降清了。
  致使「九塞之精锐,中国之粮刍,尽付一掷,竟莫能续御,而庙社以墟矣!
  」京师大震,崇祯幸苦培养的抗清边军付之一炬。大明这么多年的经营,花了朝廷那么多的钱与人力物力,就这么没了。
  从此,明朝山海关外,仅剩下宁远一座孤城,关宁锦防线彻底被鞑靼摧毁。
  在此次战役中,虽然明军由于上层指挥的失误而遭遇惨败,但广大明军将士「视死如归,鲜有乞降者。拥荷其将,立于海中,伸臂冀蔽,俾不中箭,不失敬礼,死而后已」 ,蹈海死者以数万计,展现出了宁死不屈的民族气节。
  至此,明朝北方已无能战之兵。崇祯无可奈何只好从大牢里提出孙传庭,叫他回陕西对付他在牢里三年间,再次崛起的李自成大军。因为朝廷上已经没有任何一个可用之将了,只除了一个不被重视叫做周遇吉的将军。
  崇祯命孙传庭兼督河南、四川军务,不久又封他为兵部尚书,改称督师。加督山西、湖广、贵州及江南、北军务,并赐予尚方宝剑。而山海关和宁远只能降职留用苟活下来的吴三桂,和他率领的四万余关宁残军固守。
  这一切的关键成败点,不在于天灾人祸,都在于崇祯的错误调遣和监军催战。因志高才浅而一次次错误调遣大军,因疑心重重而一次次让太监监军和让统帅们互相掣肘。以为可以通过互相掣肘可以达到一种权利的平衡,殊不知这样却把大明推入了火坑当中。
  崇祯的一个重要特点,就是性情刚烈、多疑猜忌,无论是内外臣工,很少能得到他持之以恒的信任。
  孙传庭回到陕西后,再次发扬了擅长的自力更生,积蓄力量的本事,不断扩充自己的军力和粮饷。开荒种田,休养生息,宣传忠君爱国。
  经过几个月的休整,民心渐稳、小有积蓄,崇祯又一连数次来催战。
  孙传庭只好带着新募训练不足的士兵出征,于柿园之役先胜后败于李自成的农民军。本来此役孙传庭再次大胜农民军,已经击溃了农民军,然而天时再次与大明为难。天降大雨,官军又饿又冷,没能继续扩大战果。在官军打扫战利品之际,李自成军狡猾勇敢的率领主力杀了个回马枪,官军准备不足、抵挡不住,兵败如山倒。
  孙传庭慌忙的率残兵败将狂奔回陕西。此战因为孙传庭率领的是新兵,训练不足、经验更不足。突然看见刚才溃败的李自成又杀了回来,被吓得惊慌失措,心理防线就被击破了。如果是老秦军将士,凉李自成未必有胆量敢冒险再杀回来。先不说李自成敢不敢杀回来,或许之前就被老秦军将士把农民军歼灭了。
  秦军此战原为长途奔袭,试图以战养战,粮草供应不上,士兵们不得不采集没有成熟的青柿充饥,因此河南人将此战称为柿园之役。
  此战再次证明,没有经过足够训练的士兵是不能打仗的。没有充足的粮饷也是不可以打仗的,将士心理素质不过硬更是不能打仗的。遇着顺风战可赢,一旦逆风战便心理崩溃、兵败如山倒。如果此时换成是训练十足卢象升的天雄军,或者是三年前那支三次参与歼灭农民军的老秦军,李自成已经再次被灭,或者又跑回商洛山了。
  当年,李自成与高迎祥、张献忠率部攻下南直隶凤阳。掘明皇室的祖坟,焚毁朱元璋曾经出家的 皇觉寺,杀宦官数十人,斩中都守将朱国相。因争夺凤阳皇宫的俘虏小太监和鼓吹乐器,李自成与张献忠结怨,李自成分军西走甘肃,从此和张献忠分道扬镳。这或许是一件好事,也是一件坏事。
  孙传庭自柿园之役败归陕西后,到处开荒种田、招兵买马、发展生产、置办武器,经过大半年的努力,陕西官军实力又有显著增长。这不得不说孙传庭不管是治军还是经营地方都是一把好手。
  但是急不可耐的崇祯,又再一次次的催战了。或许是因为田贵妃于七月病亡,崇祯悲痛欲绝之后想要一种发泄吧。而此时,清军随时会攻破宁远和山海关吴三桂那四万余残军,从而进攻京师。
  给崇祯转圜的时间是越来越少了,崇祯内心里虽然气恼自己之前一系列的错误行为,但是自己是皇帝怎能认错呢?于是领军的统帅们全部都得背黑锅,就像袁崇焕那般一样。
  崇祯只好少有地厚着脸皮,不断催战孙传庭,因为眼下崇祯只能依靠的只有孙传庭了。崇祯期望孙传庭快速的再次歼灭李自成,然后挥军宁远或山海关抵御清军了。
  此时崇祯的期望全部寄托在孙传庭和他的新秦军身上,大明存亡这个巨大的担子沉重的压在了孙传庭的背上。孙传庭感觉自己要同时面对鞑靼和闯贼的夹功,而倍感压力、寝食难安。
  此时,不论是崇祯还是孙传庭,不管有没有转圜时间,粮饷是否充足,兵士训练是否足够,都只能东出潼关与李自成决一死战了。如果大明不战,等鞑靼攻破山海关,攻破北京城,仗就不要打了。因为要死崇祯死了的话,民心军心都必将瓦解,孙传庭就很难再轻松指挥秦军打仗了。因为皇上都没了,老百姓和将士们忠于谁呀?即便大明还有南明,但是陕西到北京一路广大地区的老百姓,在鞑靼或者李自成的统治下,能不臣服吗?老百姓那个不想过安稳的日子?
  而狡猾坚韧的李自成也知道,自从松锦大战明军大败以后,明军精锐尽失,清军随时会攻进山海关。现在,明军比农民军更急,两头被夹功。李自成虽然在柿园之役冒险拼死一搏反败为胜了孙传庭的秦军,但是也再次尝到了孙传庭的打仗厉害,李自成不愿意再硬碰有火车营的孙传庭的秦军了。
  于是,李自成改为以守为攻,静待战机,诱敌深入的战略。孙传庭不动,李自成他也不动。孙传庭动了,李自成就找机会和孙传庭决战。如果没有好机会,孙传庭动了,李自成也打算再次逃跑。
  而李自成可等,崇祯和孙传庭却没有时间再等了,因为清军已经渐渐逼近了,山海关一破就是一马平川可以杀到北京城下。
  而张献忠虽然和李自成不和,但是现在还不是和农民军自己人打自己人的时候。等于张献忠反倒成为了南明攻击李自成的部分缓冲地带了。
  所以崇祯和孙传庭只能寄望在大清攻破山海关之前,消灭李自成农民军,然后再马不停蹄的挥军山海关抵御皇太极的大清。
  至于那时,孙传庭能不能够击败皇太极,那就是后话了。
  潼关,北风。
  孙传庭站在潼关城楼上,仰头望天,天上一片灰色。铁盔上的盔缨和披风在大风中飘扬。
  在空中飘扬和卷腾着的盔缨和披风,因风势而起,因风歇而落,在即落之时又遇再起的风而又随风飘扬。
  兵是大明的兵,将是大明的将,忠君报国是军人的职责。
  孙传庭惆怅道:「我大明何至天时地利人和,都来与之作对,上苍何至逼大明于此啊。」
  总兵白广恩身穿布面甲矮革靴,听督师一番话,忍不住,上前一步握拳说话。
  白广恩怨道:「当年皇上要是让督师先斩杀李自成,再支援辽东,就不会有今日了。」
  孙传庭扶着潼关墙头,半回头看着总兵白广恩,这位从松锦大战之后再次回陕西复从自己的总兵。
  白广恩,初从混天猴为盗,后降明,镇压流寇,屡立战功。松山败后与清军战,亦有斩获。后从吴甡剿寇,骄悍不为所用,大掠回陕西,复从孙传庭办贼。
  白广恩怨道:「在下最先为贼,是迫不得已,后降明在督师旗下,随督师南征北讨,连战连捷,这么多年,在下只佩服督师一人。」
  孙传庭转回头看着潼关前的十万大军,神情惆帐回忆往事,嘴里念念有词、沉默镇静。
  孙传庭正色道:「皇上是天子,臣是卒,天子要臣进,臣不可不进,天子要臣退,臣不可不退啊。」
  白广恩怨道:「以强而收兵,以弱反而进兵,战和左右摇摆,实为败军之兆也。」
  白广恩怨道:「想我十万精锐秦军,在洪承畴一众人等模模糊糊的指挥下,损失殆尽,在下只领着三千老秦军回归督师旗下啊。」
  孙传庭再次紧闭双眼,仰天「唉」出一声。
  孙传庭惆怅道:「当时要是多给臣一个月的时间,必能斩杀李自成,现在的结果是天意呀,过去之事,不说也罢了。」
  孙传庭正色道:「皇上已经再三下旨催战,秦军现在不可不战,山海关危机,吾等不战,大明江山不敢想象了哪。」
  总兵白广恩、高杰、牛成虎等,见督师如此,崇拜感动异常,一起俯首半跪于地,大喊。
  众将大喊:「臣等愿誓死跟随督师,报效朝廷,决战沙场,马革裹尸,在所不辞。」
  潼关前的十万将士们,也一起奋勇呐喊了起来,声振寰宇。
  十万将士呐喊:「保卫大明,决战沙场,保卫大明,决战沙场。」
  听到将士们的心声,虽然他们都是新兵,却有保卫大明的勇气,并以此当成自己的责任,孙传庭也受到感染和鼓舞,一时双目放光。
  孙传庭鼓气大喊:「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一旦国破,便是家亡。 」
  孙传庭义正言辞道:「皇上,臣此战必斩闯贼,再剿灭满清鞑靼,报效皇上,光复我大明大好河山啊。」
  十万将士们呐喊:「保卫大明,决战沙场,保卫大明,光复河山。」
  崇祯十六年(一六四三年),八月。
  李自成得知陕西明军出关的消息,同时檄左良玉西上,总兵陈永福、秦翼明分别将河南与四川兵互为犄角。发动了对李自成农民军的决战,此战明军倾巢而出誓要消灭李自成农民军。
  李自成知道事态严重,稍有不慎必会身败而亡,十分重视。
  李自成亲统二十万大军,北上河南迎敌。由于河南境内赤地千里,缺少粮草,守也没用。李自成采取了诱敌深入的战略,把主力部队部署在郏县以南的地区。
  李自成对孙传庭有深刻惧意,也为了避其锋芒、保存实力,采取了诱敌深入的战略。放弃了潼关到郏县的广阔地带,陕西秦军一路上「势如破竹」,八月上旬占领洛阳,九月八日攻战汝州,农民军督尉四天王李养纯投降。
  李养纯投降后向官军泄露秘密,给民军带来很大损失,他报告说:民军的老营在唐县,精锐部队在襄城,地方上任职的文武官员屯聚在宝丰。
  孙传庭根据这个情报采取了有针对性的行动。派总兵白广恩率二万秦军加一百门火车首先攻破宝丰,斩伪州牧陈可新等。然后派总兵高杰、牛成虎等率四万秦军加五百门火车挥师唐县,将安置在那里的农民军家属斩杀贻尽。
  火车营虽然有两万辆,但并不是就有两万门火炮,火车上面装载火炮,车厢里存放士兵的衣服和粮食。而真实装有火炮的火车,只有一千余门,其余火车还分配了三千火枪营。
  火车打仗时可以用来冲击骑兵,宿营时可以作为栅栏保证野战部队安全。行军时还可以作为后勤运输工具,对于长途行军打仗,有一定的好处。但是火车机动性差,在野战中往往容易吃亏,其防守和后勤的作要大于进攻的作用,在大规模的战事中自身难保,很可能会引发溃败,大规模发展火车,隐患也是显而易见的。
  农民军受李养纯此内奸出卖,文武官员和家属们损失惨重,多有家属全家被屠者,李自成震惊不已,农民军士气大落。
  高桂英、宋献策等一众谋士下到队伍中安慰将士,抚恤将士,农民军才重整旗鼓。
  郏县,北风。
  九月十四日,明军和李自成农民军主力在郏县开始激战。
  两军相持,不敢轻战,互观敌阵,随机应变,转变阵势。
  秦军十二万(李养纯投降带来约两万人),农民军二十万。
  秦军列阵,鹤翼阵。孙传庭位于阵形中后,以重兵围护,左右张开如鹤的双翅。高杰领两万骑兵前列,牛成虎、李养纯领四万步军第二列,白广恩领两万火车营第三列,孙传庭领一万中军为第四列。高汝利、左光先领两万步军为左翼,陈永福领两万步军为右翼。
  鹤翼阵战术思想:左右包抄。鹤翼阵要求大将应有较高的战术指挥能力,两翼张合自如,既可用于抄袭敌军两侧,又可合力夹击突入阵型中部之敌,大将本阵防卫应严,防止被敌突破;两翼应当机动灵活,密切协同,攻击猛烈。
  农民军列阵,锋矢阵。李自成位于阵形中后,主要兵力在中央集结,前锋张开呈箭头形状,也是属于进攻阵形。战术思想:「中央突破」。前锋张开的「箭头」可以抵御来自敌军两翼的压力,但进攻性稍差,阵形的弱点仍在尾侧。
  农民军战阵共有四重,第一重是饥民八万,第二重是步军八万,第三重是骑兵二万,第四重是精锐骑兵二万。
  此战如果孙传庭的秦军获胜,那么孙传庭势必不让李自成再有十几人躲回陕西商洛山的机会。那么明朝将有收复中原的可能,如果时间赶得上,皇太极的清军也难以攻入山海关。那时,将逐渐是明强清弱的局面,因为大明无后顾之忧后,财力、人力物力会源源不绝的支援宁愿或者山海关。但是,鞑靼却是消耗不起的。不管鞑靼的骑兵再怎么勇猛,从人力上,就是死一个少一个,鞑靼全国不足百万人口,而大明有一亿左右的人口。
  此战如果是李自成的农民军获胜,那么大明的最后一支能够调动并保护崇祯的生力军将不复存在。大明将大厦将倾,北京将沦为大清和农民军抢夺的盘中餐。而那时,辽东和陕西都失陷之后,饱受粮饷和瘟疫横行的京畿重地,包括北京城,都将自动瓦解,不攻自破。因为那时,军心民心已经不复存在了。
  而被李自成张献忠隔断拖住的大明南方势力,与京畿重地之间也被切断了联系。尽管南方还有五十万以上的明军,但也支援不了崇祯,而被农民军死死拖延在南方。如果崇祯一死,势必是散沙一盘,不能团结、各有鬼心、互相攻伐、内杠不断。
  郏县,北风。
  李自成也知道今天是生死存亡的一战,输了就算没死,也会被张献忠消灭了吧。
  农民军摆出的锋矢阵,箭头形状的前锋缓缓分开一条小道。
  只见一白铠女将端骑一匹白马慢慢从容行出,她面颊红润饱满,狭长的凤眸炯炯有神,英姿飒爽,修长健美。高挺的瑶鼻,性感又厚的唇天生红嫩,尖圆的下巴珠圆玉润。气宇轩昂,一派大将风范,却又不失成熟女性的醇美。
  此人正是闯王李自成的夫人,高桂英。十几年的戎马生涯,不但没催她衰老,反而把她磨炼得愈加英姿飒爽。比李自成小三岁,今年芳龄三十四岁,正是女人最成熟的时刻。
  高桂英端骑白马列在农民军阵前十步,按规定她会就此停止。结果她一手拉马缰绳,另一手用马鞭鞭打马臀催着白马又再向前,白马微举前足嘶叫两声又向前行了十马步。
  高桂英娇喝:「汝等官军,杀我官吏,屠我家属,是为正道呼?」
  高桂英坐下白马在十万秦军的面前,也有些惊怕而转动马身、马蹄顿足。高桂英骑在白马的背上,双手紧拉着马缰绳,控制着惊怕的白马,一副女中豪杰的风度。
  高桂英娇喝:「大明腐败,东林乱政,天灾人祸,工商税轻,农民税重,一饷接饷,民可活呼?」
  秦军军纪严明,不动如山、威立如林,层层叠叠、整整齐齐地阵列在高桂英眼前。明军无数张军旗在随风飘扬着,上面写着「明」「孙」或者「秦」还有各位总兵的名号。
  秦军前锋亦然分开一条小道,在十万秦军「哼哼」的呐喊声中,孙传庭头戴铁盔,身穿布面甲矮革靴,端坐一匹黑马慢慢行出来。
  孙传庭来到阵前,横鞭子立马,不怒自威。
  孙传庭愤慨道:「尔等乱民,趁乱作恶,天下涂炭,杀我百姓,捣我皇陵,水淹开封,罪不容诛也。」
  高桂英娇喝:「只许官军作恶,而农民干忍受?只待凄死那天?」
  孙传庭愤慨道:「纵然国有不足,现皇勤政节减,国民应当共勉,一起共度难关,何奈趁火打劫,只苦你一家否?」
  孙传庭愤慨道:「满清鞑靼犯我辽东,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一旦国破还有家否?汝等不思报效国家,汝等不思忠君爱国,汝等竟然趁乱作恶,满清入关善待汝等?」
  高桂英娇喝:「休讲道理,饿死千万,病死千万,逼死千万,还待几万?」
  孙传庭愤慨道:「不与贼多言,战场见分晓。」
  高桂英娇喝:「是死与是活,刀尖见功夫。」
  两人叫阵一通,不相上下,骑马归阵,两阵前锋,又恢阵型。
  李自成军二十万大军摆出锋矢阵,开始向秦军开始前进。
  孙传庭的十万秦军加两万降军也摆出鹤翼阵,开始向农民军前进。
  一时间,双方杀气腾腾,尘烟滚滚,空中狂风不止,雨季将临。
  李自成下令锋矢阵的前锋八万饥民首先发动进攻,八万人如山洪般铺天盖地而来,顿时杀声震天,气势逼人,层层叠叠如同一张巨型移动着的地毯。
  秦军的鹤翼阵的前锋,是高杰率领的两万骑兵,与李自成有夺妻之仇,是李自成的死敌。
  高杰恨透李自成,看着八万人开始冲杀过来,身经百战的高杰横刀立马、毫无惧意。
  孙传庭看着八万人的前锋铺天盖地冲了过来,骑马在高地上镇定自若指挥。
  待饥民达到火车营的射程范围时,下令第三列的白广恩的两万火车营,一千余门火炮分三段合击开炮。第一段火炮射击以后赶紧装填火药,第二段火炮接着开炮然后也装填,第三段火炮待第二段火炮射击后也开始射击然后装填,依次循环。
  如果敌军再继续接近明军,那么火车营里还有三千火枪营随时准备,只等孙传庭一声令下。
  震耳欲聋的连环炮声:「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
  炮声一声接一声响起,一颗颗炮弹飞出了炮管,射向了天空,再砸落进八万饥民群中然后爆炸,顿时死伤一片。
  八万斗性正猛的饥民农民军,被火炮炸得,顿时粉身碎骨,鲜血染红大地,一排一排的倒下。农民军又接着一排一排的往前冲毫不惧死,鲜有哭喊之声。
  这些饥民农民军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再失去的了,也没有什么可以留念的了。他们唯一的目的就是吃上饭而已,他们唯一的目标就是推倒这个腐败的明朝。
  八万饥民成百上千的的倒下,一千上万的减少,又一万一万、众志成城不惜死地红着眼地往前冲。
  半个时辰以后。
  传令兵道:「报督师,敌先锋还剩五万余。」
  孙传庭道:「再探。」
  又过了一会,传令兵再次来到孙传庭马前,俯首单膝跪下。
  传令兵又道:「报督师,敌先锋还剩四万余。」
  孙传庭正色道:「速命先锋高杰率本部两万骑兵发动进攻。」
  传令兵正色道:「遵命。」
  高杰看到已经逼近的数万农民军,一手拉紧马缰绳,两腿夹紧马肚子,高举大刀。
  高杰大喊:「为了大明…为了督师…兄弟们冲啊…」
  先锋高杰指挥着两万骑兵,开始如潮水一般的快速冲向四万农民军先锋,一瞬间便把那四万余连疲带伤的农民军冲得七零八落,进而混战起来。半个时辰以后,农民军先锋渐渐顶不住了。步军在骑兵的冲击力面前,就和白菜一般摧枯拉朽、一击即破。
  李自成看着四万余先锋农民军与秦军先锋骑兵混战,知道在火车营和火枪营的杀伤下,先锋已成末势。
  李自成令第二重八万老营步军向秦军开始冲锋,务必要拿下秦军的先锋高杰的两万骑兵。从而贯彻锋矢阵的战术思想:「中央突破」。
  孙传庭见李自成的八万老营步军支援过来,如更大的浪潮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其势比之前的八万饥民农民军强大威猛得多。
  孙传庭令牛成虎、李养纯率领的第二列四万步军增援先锋高杰。再命左翼的高汝利、左光先的两万步军,右翼的陈永福的两万步军,不可轻动,静待军令,违命者斩。
  孙传庭又令自己的一万中军与两万火车营混为一军,火车并排到一起,组成了一道长长的防线,三千火枪营分配其中,只留数个活口。
  两阵相拼,刀光剑影、杂声混乱、血光四溅,腥味浓厚、人吼马嘶、杀声震天。
  李自成的八万老营步军加上三万余饥民农民军一共是十万余,与秦军的两万骑兵加四万秦军步军一共是六万,开始血战。
  半个时辰后。
  已经混杀成一片,喊声震天。死者漫山遍野,血流成渠,军器与尸冲于血渠,如解冰旋转而下……人的生命在每一瞬间都在几十上百过千的消逝,无数的农民军和秦军士兵一排一排的倒下,后面又接着一排一排的上来厮杀,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没有第二条选择了。
  一名农民军正举刀要砍杀一名倒地的秦军士兵之时,又被突然增援而至的秦军骑兵所撞飞而出。
  一名秦军士兵在农民军身后一刀将其穿腹之时,自己也接着被另一名农民军一刀砍掉脑袋。
  一名落单的秦军骑兵被农民军的长枪包围,被乱枪戳死,死状悲惨壮烈。这名秦军士兵死前,身中插满十数长抢,满身喷血,最后垂首绝望的望了一眼身边不远处任然在厮杀的秦军同胞们,脑袋即刻也被农民军砍下。
  秦军本阵,不动如山,威立如林,「明」、「孙」、「秦」等军旗,井井有条、层层叠叠、迎风飘扬。
  高杰、牛成虎、李养纯率领着六万秦军在战阵中,与十万农民军搏杀拼命。
  他们奋力地左冲右突,拼死一战,为了大明,为了督师,也为了自己能够活下来。
  两军将士们,一个接一个的战死,一个接一个的继续拼杀,好像仗打不完一样。
  两军搏杀,又半个时辰。
  十万农民军步军在秦军两万骑兵四万步军的协同作战下,竟渐渐不支起来,阵脚开始松动。敌我双方的兵卒一个一个的战死,杀意正浓……农民军虽然不怕死,但是阵亡很大,伤亡更多,断肢残骸随处可见。血腥味布满整个战场,处处都是一片红色……孙传庭见此,镇定加喜。
  令左翼的高汝利、左光先的两万步军,右翼的陈永福的两万步军,合力夹击突入阵型中部数万农民军。
  秦军的两翼机动灵活,密切协同,攻击猛烈,如一对密切联合扇动的鹤翼,渐渐地渐渐地,把数万农民军包夹起来杀戮。
  李自成在本阵大惊,没有想到兵力优势却不能「中央突破」,还被秦军包了饺子。从前线上传来一阵一阵的血腥味和杀喊声,震耳欲聋,农民军开始胆寒,士气开始低落。
  八万饥民加八万老营步军一共十六万之众,竟然不能突破秦军两万骑兵加四万步军。一开始未交锋就被火车营火枪营打得伤亡惨重、士气大跌。李自成原计划是,待先锋步军轻松突破秦军先锋后,再命令第三重的骑兵二万,第四重的精锐骑兵二万,组成左右两翼一起掩杀过去,但事与愿违。
  半个时辰过去。
  十六万李自成军被十万秦军逐渐包围歼灭,尸横遍野,血染大地,军器与尸叠如小山,残兵断马、哀嚎之声、此起彼伏。
  敌我双方的将士,浑身是血,如洗澡一般,杀得天崩地裂到精疲力尽了,但是主帅不下令又怎么能撤退呢?
  李自成在本阵见大势已去,不敢再派骑兵增援步军,下令前线拼杀的农民军突围撤退,李自成率军骑兵和军器物资开始撤退。
  孙传庭见到农民军已经溃败,命令秦军紧追不舍,农民军果毅将军谢君友被俘杀,李自成本人也差点被擒。
  李自成拼命的带领骑兵逃入襄城,因为骑兵不曾参战,倒也跑的飞快,但是军器物资丢了一地。
  孙传庭率领秦军,见你病要你命也尾随而至,将襄城团团围住,喊声震天。
  此时大明形势大好,士气大振,军威彰显。
  襄城内。
  面对危局,一些民军将士产生了投降和逃跑的念头。
  只见高桂英身着白铠站了出来,娇喝道:「我们杀藩王,焚掘皇陵,罪在不赦,不妨再次决一死战,如果不能取胜,你们再杀我和闯王投降也不晚,还可以戴罪立功。」
  刘宗敏,李过、高一功、宋献策等重臣一起站了起来,宋献策喊道:「吾等罪在不赦,即便投降大明,也会不得好死,愿随闯王死战,置死地而后生。」
  经过高桂英、宋献策等亲将一番安抚,农民军才稳了下来。而李自成再次被孙传庭大败,神情极度沮丧,落寞惆帐。
  李自成在柿园之役反败为胜建立起来的信心,再次被孙传庭打垮了。
  好在夫人高桂英,细心温柔安慰李自成,不断给李自成打气,他精神斗志才稍有好转。
  当天,天时再次与大明为难,开始下起倾盆大雨起来,道路泥淋。
  襄城外,秦军营。
  孙传庭仰望天空,看着不停下着大雨的天空,城外露舍的秦军苦不堪言,他神情惆怅,仰首长叹。
  与农民军决战时受伤的秦军,身上的伤口碰到了雨水,痛的喊娘,伤势更严重了。
  孙传庭惆怅道:「难道大明真的气数已尽,而至天时频频倒向敌军一边?皇上,臣有负皇恩,有负大明呀。」
  由于道路泥泞,将士们浑身也湿漉漉的,数万的将士做饭也困难。秦军的粮车也难以移动,秦军的后勤出现问题,秦军士气开始逐渐低落。
  孙传庭逐派白广恩率两万步军五百火车,先攻破郏县获取给养。但是郏县早己坐吃山空,破城后只得到一些骡马,很快就被士兵们分食殆尽。
  一天一天过去了,秦军士气逐渐低落,士兵们有雨淋没饭吃,有伤养不好,情绪开始浮燥起来。
  这时李自成也不好过到哪里,士气同样的低落,好在骑兵都还毫发无损。
  宋献策提议,一方面写下战书,约定日期同秦军决战,以此牵拌官军。一方面派快速机动的骑兵切断秦军粮道,让秦军不战自乱,择机进攻秦军。
  于是李自成派大将刘宗敏率一万骑兵,从小路抄到秦军后方,切断秦军的粮道。但是李自成审时度势,又不甚放心,又让夫人高桂英与刘宗敏一同前去。
  为了闯王也是丈夫,高桂英也是拼了,与刘宗敏冒死在大雨之夜,视线朦胧之时,偷出襄城从小路抄到官军后方,去切断官军的粮道。
  高桂英骑白马奔驰于前,纵马扬鞭乘着夜色不停狂奔,雨夜中只见她白铠白马、英姿飒爽,充满女中豪杰之大将风度。
  刘宗敏骑黑马尾随在高桂英身后,看着闯王夫人,他不得不佩服,一名女子竟然这么能干,撑起了李自成的半边天。
  两人的身后,是一万名骑兵,紧紧跟随着闯王夫人,这支骑兵队伍就像雨夜里的最美丽的风景。
  高桂英一脸决然,凤眸射出坚毅的目光,一手紧握马缰绳,一手不停挥鞭拍打马臀。
  俊逸的白马,载着女主人,奋力的在雨夜中不停奔跑,白马白将,气宇轩昂、英姿勃勃。
  高桂英不时的回眸,瞧着身后的骑兵将士们,挥动着马鞭,指挥他们不要落下队伍,从何处何处走会更便利些。
  生死存亡之际,高桂英知道自己冒险去断明军的粮道,是有风险的。先不说成不成功,出城时就可能被明军埋伏歼灭。即使切断了粮道,襄城也可能被明军攻破并杀死闯王李自成。李自成要是战死了的话,自己的这一万骑兵就成了孤军,前不着店后不着村。
  但是高桂英知道,不冒险的话,农民军必然被明军困死在襄城。雨一旦停止,明军就会发动襄城的攻击,所以高桂英必须成功,不成功则成仁。
  一天以后。
  粮道被高桂英、刘宗敏截断,秦军将士每日被雨淋没饭吃,情绪开始越来越浮燥,士气进一步低落。
  孙传庭无奈之下,只好决定回师迎粮,他命令河南总兵陈永福留守军营,自己统率嫡系陕西秦军分路回师打通粮道。
  但是秦军大军一动,却带来连锁反应。陈永福部下士兵看到陕西官军走了,自己却被留下来忍饥挨饿,充当替死鬼,都愤愤不平。也都跟在陕西官军后面撤退,于是,前军移,后军乱。
  陈永福大惊,斩之不能止,局面已经不受陈永福控制,秦军队伍大乱。
  在淋了几天的雨以后,很多将士已经不那么听命令了。再说看见有的兵撤退了,自己却要留下来,谁也不愿意啊。
  李自成在襄城上看见秦军大乱,大喜。命令一万骑兵,两万精锐骑兵,部分能跑能动的家属合著残兵,组成农民军步军一起从襄城突然杀出。
  宋献策大喊:「兄弟们,大喊起来,我们一喊,明军就会慌张。」
  高桂英大喊:「为了活命,为了闯王,兄弟们,跟我一起杀出去。」
  孙传庭率领秦军在前面撤退,只见,襄城城门大开,李自成的骑兵和步军几万人从城里追杀出来,喊声震天。农民军还声称:「活捉孙传庭,赏万金。」
  秦军一见农民军追杀出来,慌不择路,从开始的撤退到全线开始逃跑起来。
  军器物资丢满一地。秦军落后的尽数被农民军骑兵残杀,秦军全线崩溃,什么也不管了,只管往前逃。
  农民军一路追杀秦军,秦军伤亡惨重,兵力消减不少。而农民军此时,士气大盛。
  孙传庭率领秦军逃到南阳才缓过神来,被李自成歼灭数千人。
  孙传庭大怒,振顿兵马、排列阵势,秦军调头迎战李自成军,双方又展开决战。
  此一时彼一时,此时的秦军经过雨淋七天,挨饿七天,伤病的伤都好不了。
  又一路溃逃被骑兵一路追杀,早已经成疲兵,斗志锐减。
  此时秦军还剩七万多,农民军还剩六万多。双方准备不足,都十分仓促。于是,混杀成一片。
  两军开始混战,刀光剑影,人吼马嘶,血腥味再次布满战场,鲜血再次染红大地。
  民军战阵共有五重,第一重是饥民,第二重是步兵,第三重是骑兵,第四重是精锐骑兵,第五重是家属。农民军可谓全民皆兵,一起出动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秦军在孙传庭的卓越指挥下,竟然攻破了农民军前三重战阵,与第四重战阵的精骑相持不下。
  白广恩部火车营和火枪营,因为雨淋和被李自成骑兵追杀,损失了许多也遗失了许多,剩下的多数也打不响了。
  一个时辰以后。
  这时高桂英、刘宗敏的一万骑兵从秦军侧后方杀来,以千军万马不可止之势铺天盖地杀来。高桂英、刘宗敏率领骑兵猛攻火车营,一会儿白广恩招架不住,率先溃败,丢弃火车营溃逃。
  混战的时候,孙传庭也没有太注意侧后方竟然杀来农民军的骑兵。所以也没有派重兵围护火车营,结果白广恩率先溃败逃跑。
  火车营的溃败引发连锁效果,秦军的骑兵受到影响也招架不住开始鱼贯而逃。,战场形势发生巨变,战争双方形势发生逆转,由双方互相厮杀变为一方追杀另一方。
  李自成大舒一口气,要是高桂英来晚小半个时辰,自己的本阵就顶不住秦军的攻势了,很可能全军覆没。
  李自成大喊:「杀,跟我杀,要活命的跟我杀。」
  农民军一听李自成大喊,顿时鼓起士气,对明军拼命攻杀起来。
  孙传庭止不住混乱,率秦军开始仓皇撤退。李自成军倾巢而出,穷追不舍,一日一夜追杀四百余里,秦军大部被歼灭。秦军将士死尸一路尸横遍野,前面在跑后面在倒。秦军损失兵器辎重数十万,孙传庭率残军仓皇逃回潼关。
  李自成肯定不给孙传庭喘息的时间,率农民军军猛攻潼关,把缴获的秦军火车营修复后,得装备三百多门火炮的火车,还有几百支火枪。
  潼关前,北风。
  闯字军旗密密麻麻,层层叠叠,迎风飘扬。
  李自成令火车营对着潼关一字排开,不停的炮轰潼关,潼关被打成了千疮百孔。
  李自成咬牙切齿地看着潼关城头,他恨死孙传庭了,几次差点被孙传庭杀死。李自成知道自己始终是一个驿足出身,而孙传庭万历四十七年(一六一九年)
  就是进士了。打仗李自成肯定是不如孙传庭的,要不是天时地利帮忙了自己,李自成早就随高迎祥一同被明军剿灭了。
  潼关内。
  孙传庭站在城楼上,浑身带伤,依然鼓起顽强斗志指挥万余秦军,奋力抵抗农民军。但是大势已去,无力回天,天时一次次与大明为敌,而帮助了农民军军和满清军。
  此时,包括白广恩在内的总兵们,全部都逃散的逃散,逃跑的逃跑。孙传庭手下已经无将可用了,只能依靠自己一直在潼关城楼上指挥战事。
  在火车放完一轮猛烈的火炮以后,农民军一波一波的搭起云梯发起冲锋强攻潼关。
  城楼上,军器物资缺少也来不急准备,很快就被农民军攻上了城楼。但是在孙传庭率领秦军奋勇拼杀下,秦军冒着潼关下一阵阵射上来的弓箭和枪弹,一次次击败了农民军的进攻。
  一箭接一箭从孙传庭的铁盔旁飞过,孙传庭依然奋勇的在潼关城楼上,阻击农民军的强力攻城。
  秦军一次接一次的击退了农民军的进攻,但是万余秦军伤亡惨重,几天下来已经死了一半。而李自成此时又从新汇聚了七万农民军,不停的攻城。
  所以农民军攻城同样也伤亡惨重,死伤超过三万人,但是农民军还是拥兵四万人,而此时孙传庭只剩下疲兵伤兵四千余人了。
  几天以后。
  李自成攻破潼关,潼关被火车营炸毁一道缺口,农民军鱼贯而入、杀声震天。孙传庭兵少不能止,已经无路可退,只好死守潼关城上。
  由于,潼关被迫,农民军已经进入关内。孙传庭关外关内两面受敌,疲于应付,伤亡进一步增加。
  孙传庭率领四千秦军在潼关城楼上,和农民军展开了白刃战。农民军从关内沿着石头楼梯一阶一阶往关上攻杀上来,前面的死了后面的接着冲上去厮杀。
  而潼关外面的农民军,依然架起云梯从外面强攻潼关,秦军渐渐的顶不住了。
  秦军的士兵,越来越少了,从四千人减少到三千人,再从三千减少到一千余人。
  孙传庭见这样打下去,早晚是一个死,鼓起勇气、狠下心来。于是孤注一掷,令一千余秦军多数放弃防守潼关外攻城的农民军。其余聚集起来,从潼关内一侧的石头楼梯一起冲杀下去。
  秦军知道自己早晚是一个死,于是越发的勇敢厮杀起来,背水一战开始。
  楼梯下的几千农民军被秦军一阵从上至下地猛烈的攻击,猝不及防,瞬间溃败,伤亡惨重。
  九百多秦军从石头楼梯上一阶一阶杀到了潼关内,斩杀农民军一千多人。
  李自成在潼关外,得到关内的消息,大惊。立刻指挥农民军全部杀入关内,击杀孙传庭。
  李自成大喊:「活捉孙传庭…赏万金…加官进爵…」
  孙传庭杀散周围农民军,正想突围。但是被突然蜂拥而来的三万余农民军,围死在潼关内的墙角边。
  李自成下令停止攻击,于是农民军便围而不攻,等待命令。
  这时孙传庭身边只余下百来号人了,众将士一层一层的护住最里层的督师孙传庭。秦军将士们脸上俱是坚毅决绝的斗志,他们知道已经到了人生最后的时刻了。秦军将士的大刀和长枪擦得一干二净,只待饮血。
  农民军分开一条马道,李自成骑着乌龙驹缓辔而来,脸上一片志得意满。
  李自成正色道:「孙传庭,你是一名将才,如果投降本王,必将重用与你,待打进京师以后,还会加赏,如何?」
  孙传庭正色道:「本督师,如果投降于你,就是愧对大明,愧对祖宗,有负皇上的重托。」
  李自成笑道:「崇祯是亡国之君而已,性情刚烈,疑心重重,人所尽知,不知道害死了多少自己的能臣武将,你还不清醒吗」
  孙传庭怒喝:「逆贼休得无礼,本督师是大明的剑,为大明而造,而大明而亡,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你这个逆贼与鞑靼有何不同?」
  李自成被孙传庭一句话呛住,竟然一时搭不上话。李自成心想自己过去也是崇祯手下的手下,管制的一名微小的驿足而已。那时的李自成同样是兢兢业业的服务着大明朝,同样听过和感同身受孙传庭刚才讲的这一句话。如果不是被明朝开除,或许李自成现在依然还在驿站的岗位上兢兢业业的工作。
  李自成沉默一会,知道劝降孙传庭无望了,骑马退出农民军人墙。
  李自成大吼:「上」
  几乎同时,孙传庭率领着秦军百来号人向农民军攻杀过去。而农民军在李自成一声令下之后,也汹涌的对秦军发起最后的攻击。
  当孙传庭的秦军冲到农民军跟前的时候,农民军阵里突然伸出了无数根沾血的长枪。凶猛无情的向秦军将士捅去,顿时秦军将士便接连死于了非命。尸体被穿在长枪之上,但是没有一个秦军将士喊出一声,只听见沉闷的「唔…唔…」声。
  孙传庭被十数根长枪捅穿胸腹,透背而出,鲜血溅射。
  孙传庭双手抓住胸前贯穿自己的两根长枪,继续往前走了几步,吓得农民军连连后退,以为孙传庭是战神再世,有不死之身。
  孙传庭咬牙切齿、怒目圆瞪、忍着剧痛,鲜血从齿缝喷出来。孙传庭「呀…
  呀…」的想要说话但是说不出,农民军这时也停止了攻击。
  孙传庭又再往前走了两步,又吓得农民军往后退,农民军都被孙传庭的即将死状和无比的勇气惊吓到了。
  孙传庭断断续续道:「杀…杀呀…杀死逆贼… 」
  李自成在人群中,骑在马上噙着些许泪光看着孙传庭最后的时光,也是孙传庭他人生最精彩的时刻。
  李自成下令不要攻击孙传庭,给他自己走完自己的一生……孙传庭的脚步再也走不下去了,带血的脚步终于停止,浑身插满十几根长枪的身子浑身颤抖。嘴里「呀…呀…」的低喊着,抵御着剧痛。孙传庭满脸可怖的样子,震慑到了无数包围他的农民军。
  孙传庭最后断断续续道:「皇上…臣有负皇恩呐…大明为什…」
  孙传庭话还没有说完,身子再也顶不住了,最后吐出一口鲜血,把身上插满的长枪染成一片红色。
  孙传庭闭上了眼睛,留下两行清泪来,便跌倒在泥地上,死了。
  被长枪插穿的伤口依然缓缓的流出鲜红的血!
  孙传庭最终战至一兵一卒,死于乱军之中。
  孙传庭的死讯传到了北京,崇祯竟然怀疑精忠报国的孙传庭没有死,而是逃跑或者藏起来了,于是不予赠荫。
  郏县战役和松锦大战一样,都是决定明朝命运的战略决战,在这两场战役中,明军并非没有机会,但是由于种种原因,最终归于失败。
  天时一次次助敌而不助大明,是否老天也认为明朝的气数已尽了呢。崇祯年间史料记载旱情严重,有所谓小冰河期之说,然而孙传庭复出后指挥的决定明朝命运的决战郏县之役都因为遇到连阴雨而战败,概率实在是高。是历史记载的不够全面呢?还是明朝气数己尽,老天助贼而反明呢?
  李自成军接着长驱直入,一路连战连捷,很快就包围了西安。十一日,西安守将王根子打开城门投降,秦王朱存枢被活捉,陕西巡抚冯师孔等人自杀身亡。
  占领陕西后,李自成兵分三路,追剿官军残余势力,肃清陕北并收取西北固原、宁夏、甘肃三边军事重镇。
  官军将领白广恩、高汝利、左光先、陈永福等人先后投降,李自成军以雷霆万钧之势展开进攻,开始连战连捷。白广恩潼关城破,奔于固原,为李自成所围,归降,得其重用。
  崇祯十六年,五月,内阁首辅周延儒被罢官。之后,崇祯帝下诏勒令周延儒自尽,籍其家。
  崇祯十六年同年九月,清太宗皇太极病死。
  崇祯十六年十月八日——爱新觉罗·福临继位,为顺治帝、清世祖。
  崇祯十六年,多灾多难的一年,就此悲情惨烈终结。
  崇祯十七(一六四四)一月,李自成在西安称帝,以李继迁为太祖,建国号「大顺」,以崇祯十七年为永昌元年。改西安为西京,封功臣以五等爵。同时,更定政权机构,改内阁为天佑殿,设大学士平章军事;六政府添设尚书一人,侍郎一人。 增置省级机构,设节度使。
  李自成军占领西北各重镇,把明朝二百多年来传统的军事基地变成了农民军军的大后方。投降的各路明军接踵而至,李自成应接不暇,实力不断剧增,同时内心也开始膨胀起来。
  崇祯十七(一六四四)一月,多尔衮以清帝名义致书大顺军,提出协谋同力并取中原的策略,李自成未予理会。
  西安,城楼上。
  今夜,天晴微风,明月高挂,皎洁月光普照大地。
  李自成身穿龙袍,把满清的同盟书信愤砸于地,脸上怒气汹汹。
  李自成大骂道:「区区辽东鞑靼,想吞我华夏民族,以不足百万之民,妄吞我亿万人口之华夏大地呼?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李自成大骂道:「大顺与明朝也只是同宗相争,汝等满清算个什么东西,拉上朝鲜和部分蒙古,以为自己就能翻得了天?」
  李自成大骂道:「我华夏大地,要是被朕允许汝等满清蛮夷,入进中原,朕就不配当华夏民族的子孙,愧对列祖列宗也。」
  李自成大骂道:「汝等蛮夷,五次入塞劫掠,杀我人民,抢我钱粮,劫我人口,虐我华夏无数女人,是可忍,孰不可忍!朕势必绞之!」
  李自成大骂道:「如今竟然想和朕平分天下,一定是别有居心吧,朕岂能上汝等蛮夷鞑靼的道,朕势必绞之!」
  高皇后柔声道:「皇上,息怒,可别气坏了身子,这天下呀,还需要皇上去征服呢。」
  李自成扭头一看,只见高皇后,头戴群凤迎龙冠,身穿白底金边七彩祥云袆衣,外套云霞滚边霞帔,脚穿高跟紫金凤靴。
  高桂英一生随李自成马上打天下,不成如明朝大多数妇女那样裹小脚,所以一直穿的是矮革靴。如今当上大顺皇后了,开始该穿凤靴了。
  高皇后,来到李自成身边,抬起手臂从宽大的云袖里伸出细长玉手,扶在李自成的肩上,绕着李自成转了一圈,凤眸死死盯着李自成的眼睛。
  高皇后柔声道:「皇上一穿上龙袍,是和原来不一样了呢!」
  高皇后小麦肤色,面颊红润饱满,狭长的凤眸炯炯有神,英姿飒爽,修长健美。高挺的鼻子,性感又厚的唇天生红嫩,尖圆的下巴珠圆玉润。气宇轩昂,高贵端庄,却又不失成熟女性的醇美。
  十几年的戎马生涯,不但没催她衰老,反而把她磨炼得愈加英姿飒爽。比李自成小三岁,今年芳龄三十五岁,正是女人最吸引男人又是最懂男人心理的时刻。
  李自成被高皇后神态和身上的异香迷得有些晕乎乎地,大笑一声,拦腰抱起高皇后。
  李自成道:「今夜,朕想征服的就是大顺的皇后,哈哈哈哈。」
  高皇后被李自成拦腰抱起,从宽大云袖里伸出小麦色玉手搂住李自成的脖颈。
  高皇后微眯狭长凤眸,她眼皮微眯数次,斜睨着李自成的眼睛,做出镇定自若的高贵神态。
  高皇后充满冷艳的中低音:「哎哟…是皇上征服本宫…还是臣妾征服皇上…
  呃?」
  李自成搂着高皇后,仰头哈哈一笑,在十多名美艳宫女的拥簇下,拦腰抱着高皇后,慢慢向宫殿走去,脸上一副志得意满的神态。
  高皇后狭长凤眸里的漆黑瞳孔,快速左右移动着,一会盯着李自成的面容和眼睛,一会盯着他的皇冠,一会又盯着自个身上的凤袍,脸上亦是一副功成名就的神态。
  那狭长凤眸似眯还睁,随着眼珠的不住狡黠划动,射出一阵阵光彩印入李自成的眼睛里,再刻入他的神经中枢。
  高皇后身上的异香,不浓也不淡,却让人回味无穷,熏得李自成的头不住的在她那长长的万千发丝里磨弄,在她那细长的小麦色脖颈上亲吻,在她那天生红嫩性感又厚的红唇上贴上自己的大嘴。
  高皇后被李自成挤开红唇,却伸出一条细长的玉舌出来,在李自成的嘴唇上轻扫,在他整齐的贝齿上刮蹭,最后用力的钻入了他的嘴里,在里面与他的舌头胡搅蛮缠起来。
  高皇后嘴巴发出一声声支支吾吾的中低音声,声音中略带着磁性,接着高皇后抽回自个细长的玉舌,那条细长的玉舌已经被李自成吸得通红通红的。
  高皇后诱惑的中低音:「缠绕欲望之念…逃不出天眼…浮云霎那间…点滴尽在眼前…嗯?」
  李自成拦腰抱着高皇后,俯首盯着她的样子,做出咬牙切齿的样子,双眼中尽是兴奋之色。
  李自成唱道:「听风雨…长夜不眠…愁千缕…江山画卷…战江山…吾来取代…哈哈哈哈…」
  李自成李自成拦腰抱着高皇后,在众多的美貌宫女的群花拥簇中,朝原秦王府而去。
  原来秦王府内庭正中的宫殿被改名为干清宫,李自成以此立志要入主紫禁城,成为天下的主人,大顺的开国皇帝。
  明朝气数已尽,大厦崩塌,老百姓是因李自成崛起而太平,还是因李自成崛起而准备迎接更残酷的悲惨?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3/13 02:38:26

第六章 精忠报国
  崇祯十七年(一六四四年),正月。
  西安,原秦王府。
  傍晚,微风明月。
  自从在西安称帝以后,李自成便入住原秦王府,因为历代西安的王宫早已在流淌的历史河流中被破坏殆尽。
  现在西安最好的建筑就是秦王府了,自然就被李自成占为了已有,因为现在李自成已经是皇帝而不再是闯王了。
  秦代以后的历代封王中,以「秦、晋、齐、楚」四个封号最为尊贵,因为这四个封号代表的国家是春秋战国时期最强大的国家。
  原来秦王府内庭正中的宫殿被改名为干清宫,作为李自成的寝宫,同时也是李自成批阅奏章和召见臣工们的所在。
  《易经》上说大哉乾元,又说干为天,为君,坤为地,为后。故明朝修建皇宫,皇帝所居之宫取名为干清宫,皇后所居取名为坤宁宫。清与宁均是平安亨通之义,故两宫之间为交泰殿,盖取《易经》泰卦之义,象曰:天地交泰。
  宫殿建置,分为前朝后宫,所谓前朝,是指皇极殿、中极殿、建极殿而言,统称为三大殿。后宫干清、坤宁,二宫之间,有一殿,名曰交泰殿,取乾坤交泰之义。
  开国大业时期,李自成晚上常常勤政至深夜,如果不去别的宫中,就传来一位妃子过来陪宿。
  李自成一直没有自己的儿子,李过是李自成的侄子。李自成还有一名义子叫李双喜,双喜是从娃娃兵提拔起来的,后屡立战功得到李自成的赏识和相中,逐被李自成收为义子。
  李过与李双喜多年跟随李自成征战天下,屡立战功,对李自成忠心耿耿。
  虽然李过与李自成的关系最是亲密,跟随李自成的时间也是最早。但是李过也没有自己的儿子,或许是因为不断的常年征战,李过没有时间去考虑个人的事情吧。所以李过也从娃娃兵里面,挑选一名最优秀的小将 李来亨,把他收为了义子。
  李来亨少年时因灾荒父母双亡,被路过的李自成农民军队伍收养,而被李过相中。
  照理说,李自成自己没有儿子,是应该让李过以后继承自己的位子的。但是李自成想到李过也没有自己的儿子,那么以后又怎么传下呢?所以李自成在李过和李双喜之间,觉得更年轻的李双喜以后比较合适继承自己的大位。
  昙花一现的许许多多农民军首领,因为常年征战,大多数没有自己的儿子。
  就连好色如命的张献忠也没能生下儿子,于是也从娃娃兵里面培养出了四名养子。他们的名字是,孙可望、李定国、刘文秀、艾能奇四人。
  干清宫,大殿。
  李自成、高皇后、宋献策、刘宗敏,李过、李双喜、高一功等文臣武将,围在一张长桌前商讨着国事战事。
  桌上平放着一张,早前从官府中搜来的精绘明朝全国地图。地图旁置放着四盏烛台,烛台上的烛光明亮地映照着地图与他们的脸。
  宋献策道:「我皇,奋起银川,兵威所至,壶浆竞迎。三秦底定,定国关中,兴师东渡,直捣燕京。指日牧野,马放华阳,长安定鼎,万民敬仰。」
  刘宗敏哈哈一笑:「军师说的漂亮,本将虽听不太懂,但本将只管打仗,只要大哥,哦不…只要皇上一声令下,本将便冲锋杀阵,一往无前,哈哈。」
  李自成知道刘宗敏是粗人一个,再说这么多年都大哥叫过来,现在虽然是皇帝了,却也不介意刘宗敏偶尔改不了口。
  高皇后身穿紫黑凤袍,脚穿红色凤靴,云袖中伸出玉指,指点着桌上的明朝地图。自带光影效果的优雅脸型,充满韵味的乌黑凤眸深沉而静谧。更加上她神秘性感的声音,已经一派母仪天下的风度。
  高皇后她的特殊天分,涵盖了男人的欲望,一直让李自成依靠迷恋她的心和她高挑健美的美体。高皇后一方面很自豪自己有能力能迷住李自成的心,另一方面高皇后也担心李自成无后,那么李自成的大位在身后应该传给谁呢?
  在继承人方面,高皇后当然希望李自成能传位给自己的亲生儿子。而不是侄子或者养子,虽然李过和李来亨是非常的优秀,并对李自成忠心耿耿的将才。
  高皇后一方面怪自己,没能给李自成生下一个儿子。一方面在李自成西安称帝以后,在当地积极主动地帮李自成,选了几位通情达理、温顺良善的年轻绝色作为妃子。如果这几位妃子,在日后表现优秀并得到李自成宠爱的话,高皇后再建议李自成考虑封她们做贵妃、皇贵妃。
  高皇后正色道:「王朝兴废,民兆于心,败腐明朝,天数已尽。严刑重敛,民不堪命。我大顺,渡河南而削平豫楚,入关西而席卷三秦。安官抚民,设将防边,大业将定。」
  李自成身穿灰色常服,脚穿龙靴,一脸兴奋之色,眼里闪烁着光彩不时看着众人,你讨我论。不时地,用手捋一捋唇上的山羊胡子。
  李自成道:「洪承畴投降,孙传庭战死,崇祯左右再无有用之人。勋臣皆纨袴,昏庸之徒。纵有忠诚老臣,也怕于门户纷争,崇祯又多疑,不能有所作为。
  」
  高皇后道:「这次东征北京,只带三十万人,号称五十万,为何不多带些人马去?」
  李自成正色道:「近年以来,我大顺占领了陕西,河南、湖广、山西,又向东逼进山东境内,哪儿不需要兵?原来有几十万人马,不分散还行,一分散就力量薄弱了。」
  几个人静静的认真倾听李自成说着,每个人的脸上都聚精会神,心事重重。
  李自成正色道:「大顺军离开湖广以后,德天府、承天府、襄阳府分散了很多兵力。现在湖广、河南的许多府、州、县局势也不很稳,许多人都在左顾右盼,伺机而动,能够反叛,他们会反叛的。」
  李自成正色道:「朕当然想多带些兵东征北京呀,问题是兵力不够,无钱养兵呀。各地城乡残破,灾荒遍地。养兵多了,老百姓负担沉重,更是没办法活下去。那么他们就会起来反对我大顺,到那个时候,北京不但还没有攻下,我们后方就已经乱起来了。」
  宋献策道:「北京兵力空虚,三大营名存实亡,不堪一击,各地纵有勤王之师,但远水不解近渴。眼下我大顺三十万大军东征,还怕不能一战攻克北京吗?
  」
  高皇后正色道:「现在都以为鞑靼只敢侵犯明朝,未必敢与我大顺为敌。我听说,皇太极于去秋突然病亡,多尔衮拥立顺治登极,自居摄政,诸王多有不服。现在都认为鞑靼正是国有新丧,朝政不稳,决不会出兵南犯。」
  高皇后俯身,一手移动烛台,一手从云袖中伸出,用食指一点地图上辽东的部分,凤眸在地图和众人脸上来回扫动一下。
  高皇后正色道:「如今大顺东征大明,不管是大顺军兵临城下,鹬蚌相持。
  或者是攻破北京,立脚未固,都是多尔衮进兵南下的大好机会。他岂会坐守?所以我看,十之七八虏骑要南下,这是大顺军真正的劲敌,其力量远非明朝可比。
  」
  李自成点点头正色道:「目前,吴三挂在山海卫驻军,虽为我朝肘腋之患,但是前进不能,退无所据,实际不足为虑。可虑者不是吴三桂,而是鞑靼。我军初到北京立脚未稳之时,万一鞑靼乘机入塞,而吴三桂与之勾结,必为大患,不能不防。而那时,我兵员必定有所消减,疲军怎胜锐军?」
  宋献策正色道:「那么,吴三桂此人,将会成为至关重要的一点,我们必须要重视山海关方面的一切动向。」
  李自成正色道:「自古,大爱乃爱天下,大仁必舍小义,王者之仁义,与普通百姓的仁义大不一样。所谓王者,民心安稳,社稷昌盛,才乃苍生之幸,国家之福。」
  李自成正色道:「今后要是一路顺利打到了北京城下,那么必定还会死很多的人。但是为了推翻腐败的朝廷,解救天下黎民,这些牺牲是必须的,也是在所难免的啊。」
  大顺的关键人物在干清宫大殿里,一直讨论了良久,才散会各自归府。
  原秦王府,干清宫。
  深夜,暖阁。
  李自成穿着白色睡衣靠在龙榻上,高皇后也穿着丝绸睡衣坐在床边,玉手里端着一碗莲藕筒骨汤,正冒着袅袅热气。
  高皇后一只玉手捻着白玉汤勺,一勺一勺的喂着李自成吃汤。
  高皇后披散着长长中分的漆黑云发,巧笑嫣然的看着李自成一口一口吃着自己亲手喂过去的汤水。
  高皇后笑道:「皇上要是进了那北京的紫禁城中,但凡看见有出众的美人,不妨选几名封她们做妃子服侍皇上。日后咱们大顺朝的后宫中呀,同样也需要妃嫔成群,臣妾可不敢专宠呢。」
  李自成不明白高皇后的话,是真心还是假意,沉默不语地张口吃高皇后喂过来的汤水。
  高皇后一则深深明白,自古皇帝除正宫之外,还有各种名号的妃、嫔同侍后宫。从周公制礼就是如此,二则她也盼望这些美人中,有人能为大顺朝早生皇子,早生太子。那样一来,大顺的皇帝就能代代相传下去了。
  李自成喝完莲藕筒骨汤,打了一个饱嗝。高皇后放下金做的碗和白玉汤勺,唤宫女们拿下去。
  高皇后又拿起刺绣着鸳鸯戏水的白丝巾,慢慢的帮李自成擦干净嘴巴。高皇后刘海后的凤眸在高挺的瑶鼻衬托下,笑盈盈地盯着李自成的眼睛。微笑着的红唇微分,露出整齐洁白的贝齿,上下两排贝齿之间,细长的香舌快速舔过上边性感红唇,呵出阵阵口香。
  李自成被高皇后这一下,迷得晕头转向,下体的睡裤顶了起来,想要扑倒高皇后行云雨之事。
  穿着丝绸睡衣的高皇后嬉笑一声「唉…」,巧妙优雅的躲开李自成的虎扑,在龙榻边站了起来。
  高皇后调戏道:「嗯… 皇上… 等奴家住进那北京的紫禁城… 再好好的侍候… 皇上您…」
  李自成不悦道:「怎么,皇后现在不愿意?」
  高皇后微笑道:「奴家哪敢不愿意,只是皇上东征在即,恐皇上精气泄于奴身,东征时啊,可没了精神了呀。」
  李自成一听高皇后缓缓道来,习惯性的自拍脑门,恍然大悟。原来皇后是为大顺的天下着想,李自成感觉心里暖暖的。十几年一路过来,高桂英一直夫唱妇随跟在自己的身边。不管是在马上打仗还是保命逃命,或是床上高桂英野性香艳的刺激,李自成都已经离不开高桂英这个女人了。
  因为当喜欢一个女人再到爱一个女人,最终爱成为了一种舍不掉的习惯时,这位女人就已经成为了这男人生命的一部分了。好比崇祯对于田贵妃那样,从某种角度来说,这样的女人虽然最终逝世了,但是她却成为了最成功的女人。因为她抓住了男人最重要的东西,这个东西就叫做男人的「心」!
  李自成哈哈一笑道:「朕登极之后,不愿再有恶战,打算偃武修文,使天下永享太平之福。」
  高皇后浅笑道:「臣妾也期盼着那一天的到来,到时候,皇上想怎么弄奴家,就让皇上怎么地弄…」
  两人开怀相视一笑,李自成喜气洋洋的下得床来,拦腰抱起高皇后的高挑健美肉体。再小心地把高皇后躺在龙榻上,又帮她盖上金丝锦被。李自成笑着俯视一会高皇后,她也回以甜蜜的微笑。那笑容中包含了寻常夫妻所没有的内容,那是十几年同生共死、患难与共产生的情义。
  李自成笑道:「十几年了,当初的逃犯成了今天的大顺皇帝。你在我最落魄的时候嫁给我,一直不离不弃,尽力辅助我打天下,真乃女中豪杰也。」
  高皇后回以「呵呵」一笑,细长洁白的玉手轻轻慢慢地掀开金丝锦被一角,露出自己丝绸睡衣下朦朦胧胧地高挑健美肉体,丰满的酥胸、细窄的蛇腰、高翘的圆臀、修长的玉腿,美艳无方、一览无遗。
  高皇后身上散发出阵阵清雅的香味,飘入李自成的鼻子里,印入他神经中枢的最深处。
  高皇后笑道:「皇上,还不上床来歇息,明天就是东征的日子了。」
  李自成又是哈哈一笑,快速灵敏的钻入金丝锦被,紧紧的搂住高皇后。但是他没有做进一步行动,两人相视一笑,亲了一下小嘴,迎面而睡、互搂交颈一同进入了梦乡之中。
  大顺誓师,东征北京。
  此时的大顺军已经今非昔比,军事实力已经发展到拥兵百万。现在的大顺军已经达到了最鼎盛的时期,几乎集天下军事实力于一身,集天时地利人和于一体。所到之处无不是摧枯拉朽,节节胜利。
  大顺军虽然号称百万,但都是拖家带口,还有兵力分散。因为南明还有几十万大军想要营救崇祯帝,而李自成和张献忠关系也不好,一直不和,互有吞并之心,李自成也必须防备。
  李自成在南明的军力不但要对持南明,还要防备张献忠反复无常的倒戈一击。
  占领西安以后,李自成立即部署扫除明政府在西北地区的各个据点,自率由李过所部后营和刘芳亮所部左营,向北追击明总兵高杰部官军,夺取陕北;田见秀率部南下汉中,追击明总兵高汝利部;派刘宗敏、贺锦、袁宗第等西向追击白广恩部官军,攻取宁夏、甘肃、西宁等地。
  左良玉见大顺军主力已经移到西北,并开始了向山西进兵,就企图夺取湖北的荆州、承天、德安,襄阳四府;河南的地主武装刘洪起、沈万登也发动叛乱,颠覆了汝宁等地的大顺地方政权;负隅于郧阳的明官军亦猖獗一时,直接威胁到襄阳的安全。为了保证后方的稳定,李自成遂调袁宗第部经商洛地区驰赴襄阳,协助当地驻军迎头痛击左良玉等部来犯之敌。接着又移师河南,粉碎了刘洪起等人的叛乱,打击了地主阶级的判乱活动,稳定了大顺政权对湖北四府和河南地区的统治。
  所以,大顺军有许多兵马,陆续驻守到,河南、荆襄一带。
  大顺军尽管声势浩大,却始终没有形成一个统一的中心,喜则合,怒则去,互不统辖。
  之前一直是流寇那样存在着,偶然地消灭了孙传庭的秦军以后,占领陕西。
  大顺军收编了大量明朝降兵接纳了大批流民,队伍中三教九流成分极其复杂。李自成在家乡西安站稳脚跟后,才开始在陕西四处驻军建立根据地。但是大顺军短短的三个月的时间下,不能建立起完善的后勤部门和措施,所以兵力快速增长的同时,这些部队的给养成了很大的问题。
  如果此时李自成停下用几年时间编练军队,发展生产,加强大顺军地方政权建设,建立起完善的后勤保障体系,那样才实为上策也。
  但是清军随时可能攻破山海关,抢先攻占北京城,那样一来大顺军就丢失掉了政治和军事先机,所以李自成东征北京,势在必行。
  正月的天气,寒冷无比,天空一片灰蒙蒙,飘着无数雪花,呼啸的北风刮着西安城前整整齐齐阵列着的三十万大顺军。
  遥想去年,崇祯十六年(一六四三年),孙传庭在潼关誓师讨伐李自成时,十万秦军阵列在潼关的壮阔威武场面。而如今,只过了几个月,阵列在西安城前的大顺军已经急剧增加到三十万大军。可见老百姓受不了腐败的明朝了,只要有人出头反明,老百姓便群起应之。
  西安城楼。
  李自成身穿白底黑边的棉甲,肩挂披风,头戴铁盔,盔缨随风飘扬,脚穿矮革靴。
  李自成俯视着西安城下三十万身穿棉甲的大顺军,他们威武雄壮、如山似塔、威风凛凛,英姿飒爽,一派雄心壮志的景象。
  大顺军如同无数块划分好的正方体,鳞次节比,井井有条、威武雄壮。
  各将,各营,各军的旗帜迎风飘扬,井井有条、层层叠叠。在满天雪花的空中,不断的随风舞动。
  雪花从天空中不断飘落,但是大顺军军纪严明,没有一名士兵移动分毫。
  西安城楼上,旗帜飘摇,精兵林立,李自成站在最前面的位置。
  李自成的身后立着,皇后高桂英,权将军刘宗敏,亳侯李过,威武将军高一功,开国大军师宋献策,大将李双喜、刘芳亮等一众文臣武将。
  李自成与皇后高桂英正色对视一眼,神情凝重的看着城下整整齐齐阵列着的三十万大顺军。
  李自成呐喊:「明已将亡,大顺将兴,推翻暴明,救我黎民!」
  大顺将士呐喊:「推翻暴明,救我黎民,大顺必胜,大顺必胜!」
  三十万人的呐喊,直冲云霄、声震百里、地动山摇、气宇轩昂。
  其声震惊西安城楼瓦顶上歇息的一只巨型黑雕,黑雕振翅急翔升空,在空中盘旋三圈,朝着东北方向的京师飞去。
  黑雕收束利爪、展翅高飞,其形之巨,翅展两米、鹰视狼顾,让百万将士仰首而望、叹为观止。
  李自成借机大喊:「神雕壮我大顺,率先伐明去亦!」百万大军为之哗然、振奋无比!
  大顺将士呐喊:「大顺必胜…大顺必胜…必胜…吼吼…必胜…」
  城楼上的李自成看见军心振奋,勇武可嘉,露出了志得意满、踌躇满志的笑容。
  李自成踌躇满志道:「谁还能…挡住我李自成…谁还能挡住大顺军…一统天下的壮志豪情…」
  李自成身后的文臣武将们听到皇上这么说,一起附和的开怀大笑了起来。
  黑雕一路往东北急翔,由禹门口东越黄河,取道山西,飞越平阳、汾州。
  黑雕一刻不停,鹰眼中泪光利光辗转反侧,迎着呼啸的北风和满天飘舞的正月雪花,奋力的扇动巨翅御风破雪、急速飞行。
  飞掠到黒雕身边的雪花,被不停大力扇动着的巨翅,打得七零八落、溅散开来。
  黑雕在天空不时翻转着鹰身,穿过高大参天槐树的树干缝隙,再平稳鹰身继续飞行,又飞越太原、忻州。
  阵阵更强烈的风雪向黑雕无情袭来,想要阻止它前进的道路,黑雕利眼放光,加倍鼓巨翅迎难而上,又飞越积极备战的代州、宁武关。
  迎着风雪而行的黑雕,一刻不停。心事重重,又飞越居庸关、昌平,掠过宣府。
  途径一千余公里,星夜兼程、展翅高飞、一路御风破雪、所向披靡,北京城已经展现在眼前。
  历史文化悠久的北京城,从天上俯视下去,在这天地间也只不过一小块而已。
  黒雕达到北京城上空,黑雕顾不上俯视城里的一切景象,拖着疲累的鹰身,用力收紧利爪,又直飞紫禁城午门。
  此时的北京城,正处于孙传庭战死和李自成东征的恐慌下,人心惶惶。瘟疫刚刚平息过去,人口大量死亡百废待兴、奄奄一息、清冷无比。
  将士们粮饷久久发不下来,将士们大多毫无斗志、志消气沉,等待着命运的抉择一般。
  黑雕悬飞于午门,鹰眼里噙着泪光,环顾紫禁城一周。继续向干清宫方向飞去,飞越皇极殿、中极殿、建极殿,掠过干清门,干清宫已经展现在眼前了。
  黑雕最后围着干清宫在高空中盘旋三圈,悲鸣数声、鹰泪滴落,再闭双眼、展翅一飞冲天,插入云里、再无所踪。
  黒雕啊,黒雕,一只鸟尚懂得感情、义气,为何华夏几千年来,人却少有长进呢?
  干清宫大殿,早朝。
  此时的干清宫里,大殿里周皇后正代替崇祯帝升朝。崇祯已经被一连串的噩耗损伤了身心,已经病倒在暖阁的龙榻上。懿安皇后,坤兴公主、陈圆圆等人正照看着病榻上的崇祯帝。
  周皇后头戴九龙四凤冠身穿金黄袆衣,三寸金莲穿紫云尖口高跟弓鞋,庄严宝相、母仪天下地坐在盘龙宝座上,有条不絮地与臣工们商讨国事。
  这个宝座,原来是只有皇上才可以坐的。但是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也是国家的难日,崇祯特许周皇后代替自己早朝。周皇后在暖阁中已经记下了,崇祯交代她要说的话,崇祯恩准周皇后可以在合理的情况下,可以自主发言。
  御座背后有太监执着伞、扇,御座旁边站立着司礼监秉笔太监王承恩。御座前不远,两尊一人高的古铜仙鹤香炉袅袅地冒着细烟,满殿里飘着异香,殿外肃立着两行锦衣仪卫。
  朝堂上,臣工们的阵容早已不如以前了,人才凋零、志气消沉,统帅之才早已不复存在。像周遇吉这样的大将之才,虽然于崇祯十五年冬季,接替了刚刚被崇祯处死的许定国出任山西总兵官。但是提拔的太晚了,上任一年以后,孙传庭就在崇祯十六年于潼关战死。所以基本没有什么时间给周遇吉去准备一切,崇祯也是私下里悔恨自己为何不早点发现周遇吉这样的将才啊!
  袁崇焕已于崇祯三年(一六三零年),被崇祯凌迟处死,年四十六岁。
  卢象升已于崇祯十二年(一六三九年),在巨鹿贾庄抗清战死,年三十九岁。
  杨祠昌已于崇祯十四年(一六四一年),抗张献忠过程中惊惧交加病死,年五十三岁。
  洪承畴已于崇祯十五年(一六四二年),被左右掣肘,战败降清,时年(一六四四年)五十一岁。
  陈新甲已于崇祯十五年(一六四二年),因泄露议和并致使七位亲王遇害被斩,年五十余岁。
  孙传庭已于崇祯十六年(一六四三年),抗李自成战死潼关,年五十岁。
  周延儒已于崇祯十六年(一六四三年),假传捷报蒙骗崇祯帝,被赐死,年五十岁。
  此时,朝堂上还立着:京营总督李国祯,大学士李建泰,大学士范景文,户部尚书倪元璐,左都御史李邦华,副都御史施邦昭。大理寺卿凌义渠,兵部右侍郎王家彦,刑部右侍郎孟兆祥,太长寺少卿吴麟征,左庶子周凤翔。检讨汪伟,户部给事中吴甘来,御史王章,御史陈良谟。
  御史陈纯德、赵馔,太仆寺丞申佳允,吏部员外许直,兵部郎中成德。
  兵部员外金铉,光禄寺署丞于腾蛟,新乐侯刘文炳,左都督文耀,驸马巩永固。
  惠安伯张庆臻,宣城伯卫时春,锦衣卫都指挥王国兴,锦衣卫指挥同知李若圭,锦衣卫千户高文采。
  顺天府知事陈贞达,副兵马司姚成,中书舍人宋天显、滕之所、阮文贵,经历张应选,阳和卫经历毛维、张儒士、张世禧,等一众臣工。
  早朝已过了半个时辰。
  周皇后拿出崇祯的谕旨念道:「朕登基以来,未离京半步,此时避祸南迁,无异于逃亡。朕一旦离开,军心与民心,必顿时瓦解,山海关立破亦。再说,朕也不信江南半壁,就能保住大明,朕一步不退,寸土不让,与京城共存亡。朕,宁可战而死,绝不退而生。」
  臣工们听完周皇后念完崇祯帝的谕旨,哗然一片,有的臣工附议,有的臣工提议迁都南京方为上策。
  京营总督李国祯出列奏道:「南京本我大明陪都,皇宫依旧六部俱在,江南各省粮饷可支,尚有万里长江在前,足能保住大明半壁江山。待养精蓄锐后,再挥师北上,剿灭闯贼和鞑子,实为上策啊。」
  众臣工一起附议李国祯,周皇后端庄从容地坐在宝座上倾听着,一派顾盼生辉、母仪天下的气质。
  周皇后从容道:「闯贼佣兵百万,漫山遍野而来,抵御闯贼和满清,国库早已空虚耗尽,皇上的内帑早已全部拿出来剿贼了,迁都的银子从何而来?」
  听周皇后这么一说,臣工们又一片哗然,都说自己没有钱,连俸禄都捐出来了。
  顺天府知事陈贞达上前奏道:「臣还记得 ,凤阳被闯贼打破,福王被俘的时候,王府里有一千二百多万两银子,尽落入逆贼手里。滁州失陷,襄王死难时,又有九百多万两的私银落入逆贼手里。大江南北的豪绅巨富,只要被逆贼抓着,无不是金山银海,落入逆贼手里而成为逆饷啊。」
  大学士李建泰奏道:「时至今日,王公贵族们,再不拿出私银来救国,难道要留着助逆吗?兵丁可以从民间征召,但是军饷只能从皇亲国戚们哪里来呀!否则就是把民往死里逼,不是逼他们都助贼了吗?」
  国难当头,崇祯号召臣工们拿出私银,捐助国家讨贼。臣工们互相推诿,都说自己没有钱,他们心里清楚,如果谁拿出银子出来,拿的越多就证明自己越贪,于是都说自己已经穷的叮当响了,结果捐来捐去朝廷一共才收得助饷二十万两白银而已。
  其间,王承恩冒险勇于向崇祯坦诚自己贪污的罪行,气的崇祯大怒,王承恩归还了一千余万两白银回国库。周皇后也大义灭亲检举自己的父亲周奎,家藏巨富,准备携款逃南京,崇祯命抄其家亦得数百万两白银归国库。
  崇祯还带头捐款,内帑由前几年由王承恩呈报上来的两千多万两,到崇祯十七年只剩下两百多万两了。国库、内帑早已空虚,尽管冒着民怨沸腾的情况下,加饷不断依然还是被战事搞得入不敷出。
  但是崇祯的捐款助饷依然没有停止,又从这两百多万两里拿出两百五十万两助饷,内帑如今只剩下二三十万两了。
  周皇后伤感道:「国难当头,臣工们应该共赴国难,拿出私银为国分忧,好助我大明光复河山,要是让逆贼继续打来,大明和老百姓将会生灵涂炭。」
  周皇后九龙四凤冠下的尊贵容颜,略显憔悴、红唇失色,凤眸湿润地瞧着满朝畏畏缩缩的臣工们,心中悲叹着大明的气运。
  身穿袆衣的周皇后端坐在盘龙宝座上,云袖中的玉手交叠放在大腿上,不时的轻移着螓首,和臣工们商讨着国事。
  小半个时辰过去了。
  周皇后庄严道:「遥想当年,洪武永乐两朝,大明何等兴旺,洪武帝贫寒出身,却能集合天下义军,推翻元朝的残暴统治,创建天朝之大业。」
  周皇后讲完话,话口停顿了一下,轻移螓首视察臣工们的反应,每一个能观察到的臣工,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被周皇后看在眼里、瞧在心里。
  周皇后接着道:「永乐帝迁都北京,五征漠北,制永乐大典,遣海船纵横四海,恩威天下,那时大明是如日当空,光照寰宇,万国来朝啊。」
  周皇后凤眸射出母仪天下威严的目光,头戴九龙四凤冠身穿金黄袆衣的身子缓缓优雅地站了起来。轻移莲步到御座前方五层台阶前,从云袖中伸出玉手扶在汉白玉栏杆上。
  国难当头,妆容自然收敛,周皇后只略施薄妆。只见细长玉手上的长长美甲未沾任何蔻丹,但也显得珠圆玉润般的柔美。
  周皇后摆动高挑柔弱的身子时,肩上的长长云肩便轻轻的晃动两下,九龙四凤冠上的奇珍异宝也释放出珠光宝气、丁佩之声。
  周皇后庄严道:「为何这十几年来,总是贼寇不断,天灾人祸此起彼伏,朝廷税赋难支,各省民怨沸腾,以前你们还可以说魏忠贤乱政,如今时过境迁,为何大明依然还是步步维艰呢?是皇上昏庸还是汝等无能?」
  臣工们听到周皇后危言耸听的言论,全部跪伏于地,老脸通红,哑口无言、胆战心惊、浑身发抖。
  臣工们悲哀道:「臣等,有负国恩,有负皇上,臣罪该万死,皇后娘娘息怒,皇后娘娘息怒。」
  周皇后单手扶着汉白玉栏杆,本来身体就高挑柔弱,看着皇上整天悲痛欲绝,周皇后也感同身受、身体抱恙。但是性格严谨的周皇后,在人们面前永远都表现出母仪天下的威仪。
  周皇后正色道:「皇上如今每天布衣减食,身体每况不佳。却依然坚持清晨既起,亲力亲为,不厌其烦批阅大量奏章。臣工们应该感同身受,以此为榜样,尽心尽力为国分忧、为国尽力,好助我大明重振江山呀。」
  臣工们跪伏于地惭愧道:「臣等谨记皇后娘娘的教诲,必当竭尽全力,报效国家,重振大明,报效国家,重振大明。」
  朝堂上,臣工们渐渐传出一片此起彼伏地低哭声,不知道是为大明今日的祸难痛心而哭,还是担心明日自己的脑袋是否还在而哭。
  周皇后凤眸里的眼珠子缓缓有力的左右划动着,眼神在不察觉间凌厉无比。
  看着这一群只知道哭哭啼啼地臣工们,周皇后内心里万分的焦急失望和感慨,但如今也只能靠他们来维持这个朝政了。周皇后无奈的仰首闭上眼又睁开凤眸,无心地看了一眼干清宫大殿顶部的华贵装潢。
  接着周皇后便转身往暖阁走去,宫女太监们赶紧紧随其后。
  一直看似无动于衷的王承恩见机行事,上前两步面向着臣工们,脸上一片平静无波。
  王承恩尖尖的嗓音道:「退朝…」
  臣工们正色道:「臣等…恭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周皇后保持着母仪天下的风度,轻移莲步走向暖阁,在王承恩与宫女太监们的跟随下,看望崇祯帝去了。
  臣工们在周皇后走入暖阁以后,也有条不絮的如潮水般退去,只听见一阵衣袖摩擦声和走路声。
  一会儿,干清宫大殿里,再次回复宁静,变的静悄悄起来。
  崇祯十七年(一六四四年),三月。
  李自成率三十万大军在沙涡口造船三千,并征集民船万余,由禹门口东渡黄河,取道山西,直指京师。
  李自成留下高一功(高皇后的弟弟),让他留守陕北,发展根据地,并为前线筹备粮饷物资。
  过黄河后,李自成率东北一路主力约二十万北上,攻下汾州、阳城、蒲州,隔日攻下怀庆,杀卢江王载堙。
  刘芳亮率领的十万人马,作为进攻北京的一支偏师,渡过黄河以后,就同主力分路向晋南前进,一面占领晋南各府、州、县。走上党,破怀庆,再破卫辉,北上彰德,横扫豫北三府,然后北进,占领保定,从南路逼近北京。
  时福王朱由崧(福忠王朱常洵庶长子)逃至怀庆,崇祯帝发银一万两安置,城破时福王由东门逃出,到卫辉依靠潞王(朱常淓,神宗朱翊钧侄,万历四十六年(一六一八)袭潞王,封国卫辉)。
  李自成只顾向前,沿途甚少留兵驻守。新委派的地方官吏,遵照李自成的圣旨,搜捕明朝的宗室和各府、州、县的乡宦、富民,以及乡宦的亲属。只要是平日鱼肉地方,积有民愤的人,一概捉拿,严刑拷打,强迫他们献出金银,充作军饷,没收他们的存粮,部分充作军饷,部分散给饥民。
  李自成每到一地,就将已经拆掉的驿站恢复,整顿驿卒,配备马匹。所以沿路到长安的信使和公文不断,朝中大事和关中、汉中、河南、湖广等地情况,也都不断地向李自成和西安禀报。倘若有重要军情,则逢站换马,星夜兼程,虽相距数百里,一日夜可以到达。
  李自成曾经做过驿足,所以当了皇帝以后,特别关注驿站的恢复。
  山西总兵官周遇吉与山西巡抚蔡懋德分别布置河防,并向京师求援,但北京已无兵可调,仅是象征性地派遣副将熊通率领二千士卒助战,周遇吉留下熊通防守黄河之后,赶赴代州、宁武关为北京建立阻击防线。准备粮饷和火炮火药,弓箭刀剑等武器装备。
  周遇吉把代州设为第一道防线,架设一百门火炮,边守边待援,如果援军不至又守不住,那么就再退到天险宁武关的第二道防线。这里架设二百门火炮,而宁武关就是周遇吉的底线,他誓死也不会再退了。
  宁武关易守难攻,所以周遇吉把火炮火药等军事物质多准备在宁武关,做好了长期抗战的准备。
  崇祯十五年(一六四二年)冬季,周遇吉接替刚刚被明廷处死的许定国出任山西总兵官,赴任之后,淘汰老弱残兵,修缮兵器,加强练兵,积级备战,一心精忠报国。但是只上任一年便接到了孙传庭督师的死讯,周遇吉在府上悲痛欲绝,痛哭流涕。至崇祯十七年,周遇吉上任也只不过两年而已,在国难当头下也难做成什么事迹出来。
  大顺军一到,平阳守将陈尚智贪生怕死,就投降李自成。再劝降熊通,并让他游说周遇吉归降。周遇吉见到熊通后,怒斥道:「我受国家的厚恩,怎么可能跟着你叛逆?!你统兵两千,不去杀贼,为什么反而要做逆贼的说客?!」周遇吉怒斩熊通,将首级送往北京,以显示自己精忠报国、效忠明朝的决心。
  李自成接着进攻太原,尚未卸任的革职巡抚蔡懋德调朱孔训,牛勇,王永魁等督兵五千人英勇出战,视死如归、一军尽殁。
  李自成又以守将张雄作内应,炮轰破城,山西巡抚蔡懋德困守两昼夜,精忠报国自缢而死。
  这次是大顺建国以后首次出师,首次攻破省会,同时又处在大顺的全盛时期,将士们都一心想着建国创业,所以对军纪特别严厉。李自成下令,如有强抢民女、夺人财物、杀人越货者,凌迟处死!
  大顺军营,皇帝军帐。
  傍晚,北风飘雪。
  李自成头戴铁盔,身穿棉甲,脚穿矮革靴,背着手在帐中来回移步。站在旁边的宋献策和高皇后等一众文臣武将都看着他。
  李自成忧虑道:「大顺一路势如破竹,但忧患依然存在。」
  高皇后追问道:「皇上,忧虑何事?」
  李自成忧虑道:「第一件事,要是崇祯将守宣化和大同的人马调回北京守城,使大顺军屯兵坚城之下。万一到时不能攻克北京,事情就不顺利了。」
  宋献策问道:「第二件事情呢?」
  李自成忧虑道:「崇祯不惜割地缓兵鞑靼,把关宁铁骑调回救北京。如此,我军想要一鼓攻破北京,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高皇后着急道:「第三呢?」
  李自成忧虑道:「要是崇祯,留下几个重臣守北京,自己走山东一条路,逃往南京。就算我们再攻破北京,也将处在鞑靼和明朝的上下夹攻之中了。」
  宋献策眼珠子急转,大脑飞速的运转着,只一会,轻拍一下桌子。
  宋献策道:「要是大顺军已经截断运河,他还能逃往南京吗?」
  李自成严肃道:「如果崇祯决计南逃,他可以绕道胶东南下,也可以从天津乘海船南下。如果崇祯逃到南京,那么他既有江南财富,又有长江天险,以后的战事就打不完了。」
  李双喜上前一步道:「大顺此次消灭明朝,当然不能全靠兵力,除了靠我的声威招抚沿途官绅军民之外,明朝已成崩溃瓦解之势,不堪一击。崇祯疑心重重,瞻前顾后,朝廷每遇大事争论不休,不等崇祯调回关宁精兵,大顺就已经攻破北京城了。北京城一破,皇上入主紫禁城,关宁兵就不敢来了。」
  李自成正色道:「太原攻破后,大顺军走大同、阳和、宣府这一带,从居庸关去攻北京。崇祯要想在这条路上阻止我军前进,就不会将这一路的明军调回京师。虽然大顺军出武关,走真定,攻取北京,路途较近。可是那样进兵,崇祯就会把宣府、阳和、居庸关的兵调回京师。看起来路近,攻北京反而不容易了。」
  李双喜作为李自成的义子,有勇有谋,深得李自成喜爱。有让李双喜作为继承人的想法,只是北京城还没有攻下,天下还不稳定,所以李自成把这些想法埋在心里面。
  李双喜正色道:「目前代州、宁武关我们虽然可以绕道过去,但是如果大顺军绕道此处。要是接下来的战事不顺利,就会遭到周遇吉和崇祯的两头夹击,那样的话,仗就不好打了。」
  李自成正色道:「双喜说的没错,大顺军不能绕道代州、宁武关,不管他周遇吉是草包还是英雄,我们这一路大顺军都必须拿下代州、宁武关以后,再向前进。」
  李双喜正色道:「皇上说的极是,大顺军一定要大造声势,让周遇吉认为我会不惜代价攻打代州、宁武关。要是他周遇吉是草包一个的话,说不定会投降和早逃跑了。」
  文臣武将们齐声道:「哈哈…呵呵…哈哈…双喜…说的好啊…」
  李自成面露欣赏的看着义子李双喜,大加赞赏了他。
  大顺军在太原休整八天之后,人力物力兵力准备充足了。又攻取了忻州,进而急攻代州,想一举攻破代州。
  李自成心想,如果周遇吉能自动投降的话,那就最好。因为宁武关可是一座雄关呐。
  代州。
  去年,五千余名原来在潼关被打散,又不愿意投降李自成的秦军将士。见山西总兵官周遇吉的精忠报国、抵御逆贼的壮志,都十分感动,纷纷陆续汇聚于山西总兵官周遇吉麾下。周遇吉得到这支秦军的补充,又招募了几千忠心爱国的乡勇,顿时拥兵三万余。周遇吉十分欣喜,大张旗鼓祭拜了督师孙传庭后,誓师报效国家,剿灭闯贼、誓死不渝、马革裹尸,在所不辞。
  雁门关脚下,军事要镇,代州。
  李自成的这路大顺军,又吸收一些明朝降军以后,兵力以达二十多万,大顺军兵临代州城下。
  只见城上看不见一兵一卒,城门大开,李自成开怀哈哈一笑,以为周遇吉早已吓破胆,放弃此城逃跑了。
  便令五万先锋步军大摇大摆的开进城里,但是在大顺军到达火炮射程范围之内时,城上兵卒旗帜蜂起,炮口伸出、弓箭林立,城门立刻关闭了起来。
  倏地,百门火炮齐鸣,炮声一声接一声的轰鸣,炮弹射向大顺军。接着又万箭齐发,大顺军先是被吓了一跳,被打了一个猝不及防。然后立刻被火炮炸的尸横遍野、血染大地,再被弓箭射得东倒西歪,大顺兵一排一排的倒下。
  大顺军猝不及防、狼狈慌乱地顷刻间就被消灭两千余人。大顺军最前排原来还兴高采烈的先锋步军一排一排的倒下,后面的步军大乱,李自成急令大顺军撤退到火炮射击范围以外。
  李自成骑马扬鞭大怒,派出十万大军分成三批,一批三万三万余兵力,轮流强攻死打代州。下令,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拿下代州城。
  周遇吉凭城固守,越打越勇,与李自成连战十余日,杀敌一万多人,积尸几乎与城墙平起。然后,大顺兵英勇地不断踩着积尸上面强攻代州,均被周遇吉指挥大明军杀退,在周遇吉的指挥坐阵下,明军的士气高昂,竟比大顺军斗志更强硬。
  十余日过后,明军最后因兵少食尽,援兵又不至,周遇吉眼看代州守不住了,遗憾稳妥地退守宁武关。临走前,把带不走的火炮和军用物质尽皆破坏烧毁,不留一点一滴给大顺军。
  被周遇吉毫发无损从容的退到宁武关,李自成大怒,誓要杀死周遇吉。之前军事会议上说的绕道之事,李自成已经全然否决了。大顺军随后开进紧逼宁武关,向关内发出通牒,五日不投降,便屠尽一城。
  周遇吉早有准备,已经驱散了大多数的老百姓,周遇吉已经做好了杀身成仁、精忠报国的准备。
  周遇吉悉力拒守,怒斥闯贼,李自成怒不可竭,发动大顺军不惜一切代价死攻宁武关。
  宁武关位于山西中部,传说由凤凰所变,故有「凤凰城」之称。宁武是由太原北上大同的交通要道,明朝景泰年间建筑关城,与偏关、雁门关一起成为防御鞑靼骑兵的山西三关之一,战略地位极为重要。
  宁武关东西两侧是吕梁山脉,两山夹侧形成一个异常险要的陉口,自古以来就是南北交通咽喉和战略要冲,明军倚仗坚固的工事及宁武关居高临下的有利地形固守。
  宁武关,北风呼啸。
  周遇吉站在关上,瞧着关下不远处阵列着的二十多万大顺军,忧心仲仲又斗志昂扬。一身布面甲上,伤痕处处、鲜血涂染,铁盔上的盔缨迎风飘扬。周遇吉并不感到害怕,因为自己这一辈子,就是在刀剑上滚过来的,周遇吉只感觉到全身的热血沸腾。
  充满血丝的双眼射出无比的视死如归、壮志豪情的目光,充满青筋的大手紧紧握住大刀,刀嘴上已经砍缺了几个口子。血迹在刀面上,染红一片泛着光芒。
  又一阵北风大力的刮来,把周遇吉背后的染血披风鼓仰在空中。将士们不觉得冷,反而感觉热血沸腾,因为这正是生命最精彩的时刻啊!
  周遇吉大喊道:「宁武关,易守难攻,吾等三万人可当九万使用,将士们一起同仇敌忾,随我精忠报国、誓杀逆贼,杀…杀…杀…」
  将士们大喊:「跟随总官兵,精忠报国,誓杀逆贼!跟随总官兵,精忠报国,誓杀逆贼!」
  周遇吉大喊道:「吾等只要拖些时日,皇上必然派重兵前来支援,皇上就是我们的强大后盾。」
  将士们大喊:「皇上万岁…皇上万岁…皇上万万岁……」
  周遇吉知道皇上已经无兵可派了,但是周遇吉现在只能想到这个法子来鼓励明军的将士们了。
  大顺军前。
  千炮齐鸣,无数颗炮弹疾射出去,划过天空,击打在宁武关的厚重的墙壁上爆炸。
  但是宁武关高耸壮阔,两头又是山石推挤,无比坚固。而大顺军的火炮又是从下往上打,丢失许多力道,所以对宁武关的损伤很小。
  在大顺军一阵火炮的攻击之后,明军只感到些许震撼,损失很小,只死了几个人。
  李自成见此,知道火炮在这样的距离下对宁武关无用,只能派大军强攻死打连续不断的攻。如果再让火炮上前一些的话,就会遭到明军居高临下的火炮射程更远的轰击。而大顺军的这些火炮,大多数都是缴获孙传庭,射程同时同样。但是如果火炮在城关上往下轰击,射程会更远的。
  宁武关的地理位置在代州的南后偏西方向,周遇吉在代州战败后没有向北与大同或宣城守军会合,已不阻碍由代州通往大同的道路,农民军一贯以流动方式作战,没有必要返回为一城池作死拼,完全可以避免这场恶战。但是一方面周遇吉想要为崇祯备战准备更多的时间,所以不退去与大同或宣城守军会合。而李自成也怕如果绕道前进,要是战事不顺利,就会被明军前后夹攻,所以李自成决定一定要攻下宁武关。
  但是周遇吉大大的挫败了,一路节节胜利、势如破竹大顺军的颜面。李自成感到脸上无光,怒火中烧、颜面有损。所以李自成决定死攻宁武关,不惜一切代价。
  李自成身穿棉甲,骑马缓辔而来。行到大顺军阵前,坐下的乌龙驹也受不住火炮的轰鸣声而显得惊慌。
  李自成强拉马缰绳,一手握鞭向宁武关一指。
  李自成大喊:「上……」
  大顺军炮火停止了,在李自成的一声令下,第一波五万步军立刻发起冲锋,顶起数十根云梯和攻城锤如浪潮一般向宁武关淹来。
  宁武关上,二百门火炮分三段合击,百炮齐鸣、声震百里,炮弹以雷霆万钧之势从上至下射向大顺军的攻城部队。
  由于火炮是由上往下打,所以力道更甚、其势更猛,只见火炮一轮射击过后,大顺军的攻城部队的前部立刻伤亡惨重,兵卒和云梯被炸上空中,又撕裂而落,鲜血从断肢残骸中射出如雾般弥漫战场。大顺兵不顾伤亡接着往前冲,战场上开始炮火硝烟起来。
  大顺军死亡上千人,又英勇无畏的往前冲。宁武关上第二轮火炮开始射击,轰鸣声震耳欲聋,大顺军再死上千人。大顺军再不惧死往前冲,宁武关上第三轮火炮也开始射击,大顺军本被火炮溅射杀伤,伤痕累累的兵卒顿时被炸死三千多人。
  大顺军第一波先锋部队,冲到关下,还剩三万余人。正架起云梯准备强攻之时,关上万箭齐发、滚石火油、劈头盖脸而下。顿时,宁武关下一片哭喊声,火海已成一片。
  大顺兵卒喊声:「啊… 呀… 啊呀… …啊… 喔…哇…」
  登上云梯攻城的大顺军兵卒,最先者被杀死而跌落下来,狠狠地又把下面的大顺兵卒一连窜砸伤、砸死。城下的兵卒赶紧举起盾牌护住头顶,但是弓箭和火油又洒了下来,顿时城关下火海烧的更猛了。
  半个时辰以后。
  一会儿功夫,攻城的第一波大顺军便阵亡半数,非但浑身是伤不说,云梯和盾牌被炸毁烧毁无数,再也无力攻城了。而半路准备上前的攻城锤,也因为看不到好的形势而退兵。
  李自成骑在乌龙驹上,急令攻城部队撤退,只慢吞吞疲累至极地逃回来万余残兵败将,城关上火炮再次齐响,大顺军在半路再被炸死半数。
  哭爹喊娘、救命哀声、撕心裂肺的嘶叫着。一阵阵的血腥味随风扑向大顺军本阵而来。一些大顺兵和马匹闻着这个闻到,多少有点胆寒,但是也算习以为常了。
  周遇吉在宁武关大声鼓励着将士们,要他们坚持奋勇作战,精忠报国。明军被周遇吉的激情感染,顿时,明军士气大盛。但是火药、弓箭、滚石、火油消耗甚巨,已经不多了。而大顺军依然还有二十多万的兵力啊。
  周遇吉咬紧牙关,双眼充满坚定的目光,握大刀的手握得更加的用力了。
  李自成立刻调兵遣将,准备发动第二波攻击,李自成的怒火更甚了。
  李自成正色道:「朕原以为,孙传庭是朕一生唯一的死敌,没有想到,大明还有如此敢打死战的将军。」
  李双喜上前道:「皇上小将…带步军…上去攻城…誓死要拿下宁武关…」
  李自成欣慰道:「双喜…果然不负众望…是一个将才… 周遇吉的武器装备…军用物质…已经不多了… 双喜…你大可猛力带兵给我攻打…」
  李双喜奋勇道:「小将…领旨」
  李双喜豪情壮志的一跃上马,令旗挥舞间,五万大顺兵已经在李双喜身后整装待发。
  李自成纵马扬鞭,在阵前来回奔骑两回,鼓励将士们,声振寰宇。然后李自成骑马奔回大军正前,鹰视狼顾地盯着宁武关上的明军,咬牙切齿的吼道。
  「上…进攻…」
  一声令下,李双喜率领大顺军第二波五万人攻城部队开始冲锋,如浪潮般、如万马奔腾不可止般冲锋而上。
  李双喜知道,自己是义子,也感觉到李自成或许有让自己继位的可能。所以李双喜越来越努力的打仗了,坚持率领大顺兵冲锋陷阵,于兵卒同生共死。大顺兵们也非常的爱戴这位年轻的将军,对李双喜无比的敬重。
  宁武关上,火药、弓箭、火油、滚石已经不多了,周遇吉做好了玉石俱焚、精忠报国、死而后己的准备。
  二百门火炮齐齐转向,对准大顺军的攻城部队,周遇吉举着大刀一声令下,百炮齐鸣、声震百里。
  一颗颗最后的炮弹怀着精忠报国之念,划向长空,炸入大顺军中,死伤一片。大顺军一排接一排的倒下,后面的兵又顶着盾牌踩着尸体一往无前的往前冲。
  一时间,大顺军又阵亡万人,伤万人。但是后面人蚂蚁群一般前仆后继的冲,英勇无惧、冲锋陷阵。
  李双喜在战场中,亲临战阵、毫不畏缩,几个大顺兵举着盾牌护卫在李双喜的身边。
  第二波大顺军冲到宁武关下,立刻顶着弓箭、滚石、火油,架起云梯开始强攻城关,死一个再上一个,一刻不停的死攻。
  半个时辰以后。
  明军的弓箭、滚石、火油已经耗尽,展开了白刃战。一根根的长枪成为了主力的兵器,把一个个大顺兵卒挑落下攻城的云梯,随既狠狠地砸落于地,粉身碎骨、口吐鲜血而亡。
  城上炮失殆尽,李双喜一声令下、令旗挥舞,半路上等待的攻城锤部队在盾牌兵的保护下开始前进,进攻宁武关的城门。
  混战间,周遇吉亲率万余明军,打开城关大门,从关内杀出,大顺军被打的措手不及,死伤惨重,士气跌落。
  李自成下令,令旗挥舞转达旨意,李双喜收到军令,下令撤军。半道正要攻城门的攻城锤部队又撤了回去。
  随后,周遇吉指挥明军快速打点战场,从泥土里、从尸体上收取一些未折断的弓箭和箭头,还有军用物资,只要能用的尽量收集。然后周遇吉又立刻率军退回到宁武关内。
  大顺军两波强攻宁武关,死伤惨重,损失五万多人。天色已晚,赶紧埋锅造饭。李自成安慰了义子李双喜,李双喜稍微安心,但是没能完成任务让李双喜无比郁闷。
  打了一天,天色已晚。李自成谅周遇吉兵少,不敢乘夜偷袭大顺军营,只留少量兵卒值夜,命大军早早睡去,明天继续攻城。
  但是李自成想错了,以为周遇吉不敢出战。
  宁武关,深夜,寒风冷冽。
  午夜四更时,周遇吉又率军五千趁夜缒城入大顺军营,奇袭又大胜,杀敌数千。由于兵少,大顺军依然还有二十万兵力,所以周遇吉得手后,立刻令明军原路快速返回,不可恋战。
  李自急忙穿好布面甲,骑上乌龙驹,李自成大怒,觉也没有睡好,但是又无奈,只好退军二十里。
  大顺军经过周遇吉的夜袭后,再也不敢熟睡了,李自成派了重病值夜,以防周遇吉再次夜袭。
  第二天。
  大顺军,排兵布阵,纵横数里,鳞次节比,层层叠叠,旗帜飘舞,军容整肃。
  由于明军火药耗尽,火炮无用了。李自成命大顺军的千门火炮向前狂轰宁武关。轰塌东城墙,李自成一声令下,引兵蜂拥而上。
  李自成率领十万大顺军,在旷野上纵横冲锋,刘宗敏、李过、李双喜等将各率领着自己的部队,如蚂蚁群般铺天盖地的在旷野上冲锋。人吼马嘶、杂声四起、一片恢弘威武的景象。
  大顺军本阵还有十万余人留守,作为预备队和以防不测。
  周遇吉率领明军在城上拼死抵抗,大刀砍烂又换一把继续砍杀,但是兵少越来越顶不住了。
  一个时辰过去了。
  宁武关城门终于也被大顺军的攻城锤撞烂,数万大顺军蜂拥而上,灌入关内。而之前也有许多大顺兵从轰塌的东城墙口攻入,已经在关内与明军厮杀起来。
  宁武关城上已经被大顺军攻下并占领,周遇吉逐步率军退到关内,继续指挥巷战。从战马上摔下来后又徒步奋战不止,徒步跳荡,手格杀数十人,依然越来越猛,斗志昂扬。
  周遇吉的夫人刘氏,蒙古人,饶勇异常,率妇女二十余人登屋而射,射死大顺军过百人。
  大批大顺兵卒赶来,数百火箭齐发,被农民军纵火全体烧死,芳魂消散。
  刘氏顷刻间矢集如猬毛,依然顶着最后一口气,射出最后一箭,杀死一名大顺兵卒。刘氏咬牙切齿、口吐鲜血,睁眼而死。
  大顺兵人多势大,数倍于明军的兵力在关内于明军厮杀。明军没有了凭关据险,显然不是大顺军的对手,因为兵力相差巨大。
  明军在关内被大顺军分割成数块作战,一块一块的明军被大顺军逐个歼灭,英勇就义了。
  周遇吉刚割断一名大顺兵的脖子,另一名大顺兵的长枪就向他捅了过来。倏地,一名明军兵卒冲了过来用自己的肉身替周遇吉挡了下来,但是自己被长枪捅穿了身体,然后便倒了下去。
  周遇吉大怒,举刀冲了过去一刀砍死这名大顺兵,连头带肩被砍为两半。这名大顺兵手中的长枪,还插在刚才哪位明军兵卒的身上。
  周遇吉这块的明军,也是越打越少了,但是大顺兵感觉越来越多了。
  乱军混战中,周遇吉挥舞着大刀,率领着数百老秦军将士,被数万大顺军逼在墙角,无路可退了。其他被分割围杀的明军,这时已经全部阵亡、英勇牺牲、为国捐躯了。
  关内的战事逐渐平息了,明军只剩周遇吉这块抵抗最顽强,周遇吉身边只剩下几百人了。
  这些兵大多是原来孙传庭手下的秦兵,原来孙传庭在逃回潼关的时候,说过希望一些兵能够逃走。然后在汇聚到精忠报国将领的麾下,继续为国效力。于是便有了五千秦兵回来跟随周遇吉抵抗逆贼。
  李自成骑马缓辔而来,无数大顺兵鳞次节比的环围在李自成四周。
  李自成一扬马鞭,恶狠狠的道:「汝降是不降,降必重用汝等。」
  周遇吉把大刀架在胸前,不答话,双眼精光四射的盯着李自成。周遇吉一生为生存、为尊严、为国家、为民族、为忠义而奔波奋斗。他的军事生涯占据了他大部分领兵岁月,和宝贵的人生。
  人的一生短短几十年,不论平民百姓还是王公贵族,都是宝贵无比的。周遇吉把自己全部献给了国家,不断的抗清和抗顺。一直有打不完的仗,周遇吉也真的感到自己越来越累了。
  周遇吉大喊:「兄弟们…今天让兄弟们…和本总兵一起死…真是对不住兄弟们了…」
  明军将士们大喊:「能跟随周总兵…血战疆场…精忠报国…此生足矣…」
  周遇吉大喊:「说的好…兄弟们…可还有勇气和本总兵一起冲杀一回…」
  明军将士们大喊:「总兵大人…我们的血…还是热着呢…正想放出来凉快凉快啊…」
  周遇吉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精忠…报国…杀呀…」
  周遇吉和数百明军停顿笑容、一脸杀气震耳欲聋地最后大喊一声「杀呀」,向李自成身前的大顺兵阵英勇无畏的冲杀过去。明军将士们的眼里个个带着决绝的杀气和斗志。
  周遇吉边冲边呐喊:「孙督师…小将来找你了…杀啊…」
  无数大顺军立刻蜂起鳞次节比的围护住李自成皇帝,然后万箭齐发射向明军,周遇吉倏地浑身矢集如猬毛。
  周遇吉在奔跑过程中,先是十数箭射中胸膛,透布面甲而入,鲜血喷出。接着又是十数箭,射中面门,一眼被贯穿。
  周遇吉忍着剧痛,依然往前冲,身边的老秦军将士一排一排的被射倒,但是没有一个停止脚步。
  周遇吉大口喷出鲜血,鲜血在空中如雾般飘散开来,然后飘向大顺兵阵那边。
  周遇吉用大刀立地,撑住身子,大喊:「孙督师…皇上…大明…小臣尽忠了…」
  又是一大批利箭射过来,周遇吉与全部明军,全部被射杀。接着,大顺长枪兵蜂拥而上,在浑身矢集如猬毛的明军身上狠狠的捅杀,一根根长枪接连的狂捅明军包括周遇吉的身体。
  一会儿。
  浑身矢集如猬毛的周遇吉被大顺兵卒踩在脚下,与身边躺着的一名老秦军兵卒,诀别地相视一笑,周遇吉慢慢的闭上了流泪的眼睛。
  一名小队长模样的大顺兵走上前来,恶狠狠地举起大刀,一刀把周遇吉的人头砍了下来,但是周遇吉的泪依然在自己人头闭合的双眼中流下来。
  密密麻麻的大顺兵把明军围成了一个圈圈,如同一个圆盘一样。
  李自成纵马上前,俯视周遇吉的尸体和兵卒双手献上来的周遇吉人头,深呼吸叹出一口气来。
  李自成惋惜道:「孙传庭,周遇吉二人,是朕一生最大的敌人,也是朕敬重之人!」
  数以万计的大顺军,挤满了宁武关内,关下和关上都密密麻麻地站满了大顺兵。
  北风倏地刮起,满天飘下细细洁白的雪花,顺字军旗在风雪中迎风飘扬。
  李自成骑着乌龙驹,环顾宁武关,叹息此关如此难攻,如此的大明为何还有誓死效忠的将士。这一路下去到北京城,还有那么多的关卡,如果都有周遇吉这样的将领镇守,那么大顺军的仗就不好打了。
  雪花越下越多,渐渐覆盖在周遇吉和明军的尸体上,如同给他们盖上了一块白布。是皇天后土在送别周遇吉和三万明军吗?李自成心里这样想着,然后仰首看着满天飘落下来的纯白雪花。
  雪花是多么的纯洁美丽啊,如果不是在战争时刻,而是在和平时代,李自成想着想着双眼也湿润了起来。
  躺在地上的周遇吉尸体,虽然头颅已经离体,但满是伤痕血迹的大手依然紧紧握着砍缺口的大刀,死也不放。
  周遇吉在上任山西总官兵两年后,尽管力挽狂澜,严重的折损了大顺军的锐气,但是最后还是救不了大明。
  周遇吉精忠报国、英勇牺牲了。
  战后,李自成检战争前后死将士达七万余人,伤亡惨重。
  李自成对前进十分担忧说:「宁武虽破,死伤过多,自此达京师,大同,宣府,居庸关尽如宁武,吾辈岂有孑遗哉。
  《罪惟录》记」后贼陷京师,多有手足创者,皆经战宁武者也。「
  大顺军营,李自成军帐。
  深夜,狂风不止,雪花满天。
  李自成和众将正在商讨不容乐观的战事和前景,大同总兵姜镶降表到,李自成甚喜,厚款之。刚坐定,宣城总兵王承允降表亦到,且以百骑来迎,李自成喜上加喜。李自成进大同后欲将姜镶处死,经闯将张天林劝阻而释放。
  至此农民军已顺利打通了攻打京城的道路,前面已经一马平川可以抵京。
  大顺军又连下居庸关、昌平。三月初八日,兵至阳和。十一日,大顺军开进宣府,」举城哗然皆喜,结彩焚香以迎「。
  崇桢帝急调辽东总兵吴三桂、蓟辽总督王永吉、昌平总兵唐通、山东总兵刘泽清入卫京城,并号召在京勋戚官僚捐助饷银。
  山东总兵刘泽清谎称坠马受伤,拒不奉诏。刘泽清为人阴狠惨毒,睚眦必报,见到洪承畴、孙传庭尚且不能抵御李自成的大顺军,于是便不愿意出兵入卫京城。刘泽清心想,就算自己手下的几千明军去了,也是送死而已。如果不去,日后还可以投降大顺或者大清,好谋个一官半职继续享清福。
  崇祯十七年(一六四四年)三月十五日(四月二十一日),农民军抵达居庸关时,杜勋于关内开居庸关向李自成投降,导致领兵出关御敌的唐通腹背受敌不得不降。监军太监杜勋、总兵唐通一起不战而降,李自成大喜重用唐通。
  还在正月之时,崇祯拜大学士李建泰为督师,出京抵御大顺军,为了鼓舞士气,崇祯帝隆重地在平台为即将代帝出征的李建泰举行」遣将礼「。不料,风云突变,三月,李自成大军即兵临北京城下。
  大顺军同时,刘芳亮率领的南路军,东出固关后,真定太守邱茂华、游击谢素福出降,大学士李建泰在保定投降。三月十六日,李自成部过昌平,抵沙河。
  李国桢率领三大营兵防守沙河。襄城伯李国桢本是纨袴子弟,毫无军事经验,只会夸夸其谈。三月十七日率领五千新招募的」三大营「兵,大部分是市井之徒,开到沙河布防,望见大顺军来到,不战自溃,李国桢逃回北京。
  至于为何崇祯还要让李国桢防守沙河,而不是守卫京城。因为人之将死才知道生命的宝贵,之前许多臣工们劝崇祯帝迁都,而性情刚烈的崇祯不愿意。而到了如今,崇祯虽然知道李国桢阻挡不了李自成的大顺军,但是崇祯依然还想能活一下。只要李国桢能阻挡大顺军一些时日,吴三桂的关宁军就有了时间赶来入卫京城。
  而崇祯知道,吴三桂必定会来入卫京城,因为吴三桂一家老小三十多口全部都在京城。
  崇祯帝任吴三桂为平西伯,飞檄三桂入卫京师,并起用吴襄提督京营。至此,吴三桂一家已经成为了大明最后的救命稻草。
  至此,李自成的大顺军兵临城下,大明朝这场大灾如熊熊烈火顷刻即至,北京城和紫禁城还有崇祯的命运,将会如何走下去呢?
  崇祯十七年三月十八日,清晨。李自成派在昌平投降的太监杜勋入北京城与崇祯帝秘密谈判。此时,杜勋不想去也只能去,内心胆战心惊却面带笑容欣然领命。

史上最强炼气期
李道然
修炼了将近五千年的方羽,还是没有突破炼气期……“我真的只有炼气期,但你们别惹我!”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3/13 02:38:41

第七章 崇祯的最后时刻(一)
  二百多年前,最终朱元璋推翻元朝的残暴统治建立了明朝,随着时间的流逝,明朝的皇帝一代不如一代,至明末以来已成崩势。全部的重担压在了一个十六岁登基的崇祯帝身上,至今已是崇祯十七年了。在崇祯还是十一岁孩子的时候被封为信王,崇祯帝一直害怕被迫害而想要离京外封,过的是战战兢兢的日子。对于朝廷的腐败和宦官弄权,年岁逐长的崇祯帝更是咬牙切齿痛恨至极,虽然那时候崇祯帝还是一个孩子。
  信王朱由检五年以后,明熹宗于天启七年驾崩,在经过多方较劲以后,年十六岁的崇祯登基,改元崇祯。
  一晃眼,崇祯帝登基已经十七年,已经是三十四岁的人了。崇祯帝回想自己的一生,十几岁就当皇帝的自己,那个时候很幼稚不成熟,做过很多错误的事情,枉杀错杀过许多大臣。每每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崇祯帝悔悟前尘往事痛彻心扉、彻夜不眠。
  虽然做皇帝,崇祯不是一个成熟的皇帝,但是换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来做皇帝,其结果也差不了多少。熟话说,玉不琢不成器,雕刻也需要时间。比如明熹宗那样躲在后宫当木匠,儿子也没有留下一个,朝政交给魏忠贤把持,最后把本来就日薄西山的大明朝弄成了一个更大的烂摊子传给了崇祯帝。
  虽然登基已经十七年了,但是崇祯帝每时每刻都感觉像有无数的火盆在自己脚下烧烤着自己。很难有一个安稳的时局让自己有时间心平气和生活和工作。首先是朝廷自己的腐败弄得崇祯帝还是孩子的时候就每天头昏脑胀,后来又是天灾人祸、反贼此起彼伏,关外清兵屡屡进犯。
  崇祯帝不停的想要补救大明江山,但是补了这里另一边又漏了,想要同时补救又力不从心。于是天灾人祸越演越大,反贼的声势越来越猛,事到如今已经兵临城下。山海关那边也好不到那里去,明朝最后的精锐之师被清兵拖延在辽东和山海关而动弹不得。
  难道我大明就这样断送在朕的手上了吗?难道大明两百多年的国运真的就要烟消云散了吗?难道朕真的是一个无能的末代皇帝了吗?崇祯帝现在无比每时每刻不在思考这些事情,因为京师已经被李自成围得水泄不通了。
  崇祯帝悔恨自己,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崇祯帝看着镜中的自己,自己已经花白了头发,面容消瘦,严重失眠了。已经发黑的眼圈里的眼睛留下清泪,虽然泪水是热的,但是崇祯帝已经感觉不到这样的温度了。
  崇祯十七年,还在年初的时候,要是那个时候自己力排众议迁都南京,何以至此如今京师被围得水泄不通。 虽然悔不当初,但是如今想这些已经晚了,崇祯帝这样想着。
  崇祯帝和大臣们还是小看了李自成,高看了孙传庭,高看了大明朝当时还有那么大的地盘那么多的关卡。如果当时自己不催战孙传庭,也许就不是今天这个后果了。无人的时候,想到此处崇祯帝捶胸顿足、痛哭流涕。
  但是当时不催战孙传庭的话,山海关也已经危在旦夕了呀,顾此失彼只能放手一搏了。催战孙传庭,就是寄望孙传庭消灭李自成也好击败李自成也好,那时候孙传庭的秦军就可以拉到山海关与关宁军合力歼灭清兵了。
  如果当时不催战孙传庭,要是山海关被率先攻破,清兵南下。到了那个时候,秦军虽然还在,但是自己也许已经就亡了,要秦军来还有何用呢?崇祯帝是这样想的。
  清兵和大顺兵就像螃蟹的两个巨大的夹子,步步紧逼越来越紧,让大明朝前后难顾、顾此失彼,最终腐败了的大明朝顶不住了。
  而天子守国门在和平和无奈的时候选为京师还尚可,要是在战争时期还是天子守国门,那么就算整个国家的躯体再庞大,但是敌人首先斩掉了自己的首级,庞大的身躯就群龙无首、指挥不灵了。
  当时还是燕王的明成祖朱棣是就藩北平(今北京),是没有选择的,因为是朱元璋封的。但是朱棣登基成为永乐大帝以后,还是以北京为京师,就有点恋旧情节在里面了。朱棣也不可能想到二百多年以后明末在「天子守国门」之下,身躯还有半数,首级却已摇摇欲坠了。原来属于大明辽东的地方,女真人重新崛起了。
  虽然满清这支女真人部落不是宋朝时代金国的女真人部落,满清是爱新觉罗部落,金国是完颜部落。但是满清女真人也是以此为先祖荣耀从而激励自己,努尔哈赤于是后来建立了后金,但是儿子皇太极于崇德元年(一六三六年),在盛京(今沈阳)称帝,国号改为清,皇太极的算盘自然又比努尔哈赤的更进一步了。
  「天子守国门」真的是正确稳妥的吗?风险大不大?如果蒙古和女真人还有倭寇在几百年以后依然和大明并存,击破大明京师是不是最快速最捷径打败大明的军事手段呢?崇祯帝有时思考着这样的事情。但是现在李自成已经包围京师,其他的事情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大明也许就这样亡了吧,崇祯帝这样想着,因为似乎已经看不到任何希望了。
  崇祯帝道:「朕一旦以身殉国,大明南部必将群龙无首,难以统合在一起,也许就是大顺和大清争天下了吧!」
  崇祯十七年(一六四四年)三月,在李自成还没有把京师包围的时候,崇祯帝急下诏封左良玉为宁南伯,给他的儿子左梦庚封平贼将军,并许诺剿灭叛乱以后就让他们父子世代把守武昌。
  当时左良玉在武昌一带战线与李自成和张献忠对峙和战争,虽然拥兵数十万,但是被李自成和张献忠拖缠或击败后元气大伤,一时也是动弹不得。接到崇祯帝十万火急的圣旨以后,左良玉知道京师危在旦夕,立刻按年月拟定了一份出兵计划交了上去,必要的时候就算丢下武昌也要突破重围北上救驾,如果不救就成了逆贼而大明也要亡了啊,京师的战事进展已经超出了左良玉的意料之外了。而此时李自成在湖北西部的荆州、德安、承天都布下了重兵,而西边又有张献忠掣肘,虽然还有湖广巡抚何腾蛟以及总督袁继咸部一起对抗李自成和张献忠,但事实上左良玉已经很难抽调兵力突破李自成的重围和甩开张献忠的掣肘和攻杀了,何况武昌离京师有上千公里的距离。
  左良玉颤抖着手看着崇祯帝发来的圣旨想着,就算突破了李自成的重兵重围,分兵还是抛弃武昌一带全力上京救驾,京师还挺得住吗?山海关还挺得住吗?
  左良玉又回忆起,朱仙镇一战失败以后精锐尽失、所剩无几,后来归附过来的兵战斗力已经大不如前了。军容虽然一眼望去漫山遍野、锦旗弊江,但是已经不能像从前一样很好地驾驭这些人了。古时消息闭塞,战时更加的不畅,圣旨上的内容必不能全数告知于众,现下只有左良玉知道了京师已经危在旦夕的消息了。
  左良玉又回忆起自己征战的一生,幸亏自己懂得自保和保住了些许实力,如果像督师孙传庭那样对朝廷言听计从、瞻前顾后,恐怕现在武昌早就没有左良玉了。现在大明正在死生存亡之间,个人的利益已经不容考虑,必须不顾一切也要冲破李自成的围堵,进京救驾、击杀叛贼蛮夷,左良玉思考良久终于下了决心。
  左良玉心想,李自成在湖北西部的荆州、德安、承天围堵我,西边还有张献忠的蛮缠,我就分兵走南京甚至走海路也要挽救大明江山啊。
  左良玉道:「大明二百多年的江山,一定要保住啊,一定要保住啊!」
  崇祯十七年,三月十八日。
  天开始在灰蒙蒙中渐渐的亮了起来,京师已经被李自成围得水泄不通、飞鸟不进,估计天亮大顺兵就会攻城了。
  王承恩弯着腰在承干宫宫门外来回渡步,身上穿着深色的朝服,腰间斜插着佛尘,花白的头发有些凌乱。
  承干宫门外两边破例站满了大内侍卫,守护着崇祯帝。如像往常大内侍卫是不得进入后宫的,最多只能在干清宫守卫,但今日已经不同往常了,皇帝的安全已经到了最重要和最特别的时候。
  昨天开始李自成开始包围京师,崇祯帝已经恍神无主、彻夜失眠了,一边部署京师的城防一边使劲的催王承恩宣吴三桂和左良玉前来救驾,只过了一会又问王承恩吴三桂和左良玉的兵到那里了?山东总兵刘泽清出兵了没有?李自成的兵是不是已经攻破外城了?
  一直忙到深夜,伤心欲绝的崇祯帝想念起田贵妃,实在顶不住了的崇祯帝才在王承恩等人的陪伴下住到了承干宫。崇祯帝躺在了田贵妃的玉榻上辗转反侧、老泪纵横,看着墙上挂着的田贵妃玉像哭声有一阵没一阵的抽泣,过来好久王承恩才没有听到暖阁里发出的声音,崇祯帝已经累睡了。
  王承恩布置下了三倍于常的大内侍卫,宫墙和门门窗窗都仔细检查过后,才走出承干宫在宫门外侍候着,因为承干宫是皇贵妃田秀英的寝宫,外来的太监怎能入睡?
  王承恩蹲靠着承干宫外的宫墙,大内侍卫送来了被子,王承恩不愿意在这种时候离开崇祯帝远些,因为王承恩知道崇祯帝时刻都会需要自己,于是王承恩就这样蹲靠在承干宫外墙边小睡了过去。
  只是,这个时候天已经灰蒙蒙开始亮了起来,虽然已经三月过半了,但是天气真的比往年冷得多啊。
  崇祯合衣躺在田贵妃的玉榻上,歪斜的盖着田贵妃身前盖过的被子,苍白的脸上略带病容,脸上泪痕纵横。因为昨夜呼呼累极躺下就睡,也不准宫女帮自己宽衣,也许是害怕李自成随时攻打进紫禁城吧。
  明朝中叶以来,皇帝上朝的越来越少,有的甚至很少和臣工见面。崇祯帝登基以后,竭力矫正这样的错误积弊,日日宵衣旰食,黎明即起,焚香拜天,接着上朝。像崇祯帝这样基本每日上朝的皇帝,历朝已经少有了。
  崇祯帝睡着的脸上充满了悲伤和落寞,就连站在床边随时侍候的宫女们看得都泪眼花花,从听来的只言片语里面似乎都感觉到了紫禁城外面已经不妙了。如果闯贼杀进皇宫里,她们这些宫女也是逃不脱悲惨的下场,很多宫女已经做好了自尽或者投河的打算了。
  承干宫里一切按照田贵妃身前的设置,承干宫的宫女太监们也没有解散而原封不动的保留下来,因为崇祯帝看着承干宫里的一砖一瓦、一杯一瓶都会想到田贵妃的样子,还有她身前两人恩爱的美好回忆,所以承干宫里一切都和原来一模一样。
  这时,天已经蒙蒙亮了,王承恩也早就准备在承干宫外听候宣召,虽然谁也没有睡好,更何况一个六十多的老人。
  崇祯帝在玉榻上突然惊坐了起来道:「王承恩…」
  在玉榻边和暖阁里外的宫女们一个激灵打起精神来,王承恩耳尖也听到了崇祯帝的尖叫,大内侍卫连忙打开承干宫的宫门,王承恩快速的低头打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打起精神小快步走向承干宫正殿暖阁。
  宫女们连忙端来洗簌的银脸盆和洗脸丝巾,盆里的热水经过宫女试过以后确定温度刚好,立刻送到了崇祯帝面前。
  又有两个宫女帮崇祯帝穿好御鞋站到地上以后,又站起来帮崇祯帝打理身上的宫服和头上有些散乱的头发,虽然崇祯帝才三十四岁,头上的头发却已经灰白许多了。
  这时承干宫正殿的门外传来王承恩尖尖的嗓音:「皇上,奴婢侯旨。」
  门内两旁的宫女接着打开了承干宫正殿暖阁的大门,一股凉风立刻就吹了进来,宫女们冷得哆嗦了两下。
  王承恩弯着腰站到崇祯帝三步距离等候崇祯帝发话,与往常一样,王承恩的言行举止做得一丝不苟。包括说话的口气和力度,走姿作态,甚至低着头的眼神。
  崇祯帝挺立着身子,两名宫女用热乎乎的玉手敷着热丝巾轻轻的帮崇祯帝擦好了脸,打点好崇祯帝的行头,几名宫女就默默的退下了。
  崇祯帝心事重重道:「移驾,干清宫。」
  崇祯帝经过小睡过后,精神神气又恢复了一些,似乎昨天晚上已经想通和想好了一些事情。
  王承恩弯着腰道:「皇上…移驾…干清宫…」
  崇祯帝于是开步走出承干宫,坐上了准备好的龙辇,就在承干宫门内宫女们缓缓关上承干宫大门的时候,崇祯帝回过头来,深情伤感的看了一眼承干宫里的景色,然后咽了一口气。崇祯帝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再来承干宫看望,或许已经没有机会了吧。
  龙辇被八人抬了起来,于逐渐明起来的灰蒙蒙天中,消失在承干宫外的宫道上。
  干清宫,正殿。
  大殿里人烟稀少,已经没有几个大臣愿意来了,气氛也是悲凉无比。往日里,臣子们都请求崇祯帝召对,如今李自成包围京师,反而没有人来请求召对了?
  为数不多的几个忠臣一见崇祯帝来了,立刻从无精打采、灰心落寞中强打起精神来,排班站好面向崇祯帝。
  臣工们道:「皇上万岁,万万岁。」
  崇祯帝今日听见这句话又和往日的感受不同了,崇祯帝略偏了一下头,牙齿轻咬嘴角抽动,一股股心酸涌上心头中,眼里已经湿润了。崇祯帝强压住情绪,往前走过御道坐到了龙座上面。
  崇祯帝一眼看下去,来的都是一些老臣,平日里那里嘴里口如悬河的臣工,今日尽然一个也没有来,心里顿时愤恨起来。
  崇祯帝道:「以前,各地每日都有文书送来,也有许多奏本,可是这几天竟然一封也没有了,都那里去了?」
  殿里来的十几个臣工,都是平日直言上谏备受排挤的老臣,有的还是三朝元老。虽然现在京师戒严了,但是连老臣工都能来,其他的臣工们为什么不来啊。
  崇祯帝转头询问身边不远处的王承恩,言语中已经开始绝望了。
  崇祯帝道:「城上现在什么情况了?闯贼开始攻城了吗?」
  王承恩道:「如今京师内的兵员奇缺,人心惶惶,从沙河退回来的一部分三大营守备西直门和阜成门,而门外准备攻城的正是三大营投降闯贼的兵,而真正的贼兵在三大营降兵后面。」
  崇祯帝道:「李国桢误国也,朕命他死守沙河,给吴三桂或者左良玉的救兵到来争取时间,不想李国桢如此能啊。」
  王承恩道:「那些降兵还往城里尽说开城门早投降的话,军心已经涣散了。
  」
  兵部侍郎兼协理戎政大臣王家彦出列道:「臣分守安定门,但从十六日到今日竟然不能登城,恐城上的兵将已经摇摆…」王家彦话还没有说完,伏地泣不成声。
  崇祯帝道:「京师戒严以来,这几个月里,你们都卿躬寒暑,尽心尽责,你们都是朕的忠臣,只是不想闯贼不日竟兵临城下,都是朕的罪,朕愧对先祖啊。
  」
  兵部尚书张缙彦:「皇上,城上一定还有忠心的将士,待臣下立刻再去巡视,鼓励将士,此时此刻,臣惟有以一死报皇上知遇之恩啊!」
  臣工们齐道:「臣惟有以一死报皇上知遇之恩…呜呜…」
  殿上李邦华等老臣们,听了这些话又看见崇祯帝伤心绝望的样子,无不跪地一片痛哭,其声伤心欲绝。一个朝代即将末亡的时候是不是都是这个样子?都是这样的无助呢?
  半个时辰后,散朝了,崇祯帝和来的臣工们说了很多话,也认了很多往日的错误,只是现在已经悔之晚矣。崇祯帝交代臣工们速去京师内各门巡视,尽力防守,以待吴三桂的关宁兵救驾!
  「天子守国门」话说的不错,但是往往最先破的就是国门,因为敌人也不是蠢笨,而国门一破天下无主,往往国土再大也成了一盘散沙、待宰羔羊。古人把都城建立在国土居中的位置,一是便于对全国进行统治,二来可以远离前线战场。
  长安是整个关中盆地,渭河横穿整个盆地,用水充足,在秦岭与黄土高原间夹杂中。如果大明的京师是在长安,是易守难攻,东有黄河天险,北有黄土高原南侧的秦岭又自带大河,是天然要塞。长安小平原地处盆地中央,南有终南山,东有骊山,渭水和灞河是天然的护城河。长安到洛阳,仅有一条路线,一路都是关卡,真正的易守难攻。但是李自成的老家就是这个地方,这也是李自成攻破潼关以后占领陕西就能快速推进到京师的一个重要因素。
  而南京地属海边,如果有强大的敌国从海边进攻,一样也是「天子守国门」
  的下场,还不如长安或者洛阳来得稳妥,虽然因为地理因素要往长安运送全国的物资不那么便利,但是安全永远应该放在第一位。
  这也是崇祯帝不迁都南京而催战孙传庭决战李自成第一个重要原因,一旦孙传庭击败李自成后,迁都长安远比迁都南京更为安全。而迁都南京,敌兵南下的话也是守不住的,只是拖延时日而已,到时候敌兵兵临城下还要接着迁都,不如长安易守难攻还能自给自足。
  李自成比清兵更难对付,是大明朝廷意想不到和意料之外的,但是事情的发展太快了,转眼间已经演化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崇祯帝知道局势难以挽回了,自己被多尔衮和李自成夹在中间了。
  崇祯帝现在最信任的人就是王承恩,在内臣中王承恩地位较高,是司礼监的秉笔太监,受钦命负责提督京营守城的重任。但是连王承恩也指挥不动什么人了,三大营那些残兵和一些内臣好像随时等闯贼兵攻城的时候开门投降一样。
  而崇祯帝重新组建的勇卫营只有万余人,号「皇帝禁军」,被内臣卢九德、刘元斌还有勇将黄得功、周遇吉、周应元等出色将领的带领下转战各地平叛,接着奉命讨伐张献忠的大西军。而在一六四一年,孙应元在与李自成的战斗中,终因孤军无援,被李自成杀死。周遇吉一六四二年改任山西总兵官,于两年后一六四四年年初在宁武关也战死了。
  在李自成占领陕西后,只有勇卫营没有投降,而此时勇卫营的几千将士也与朝廷失去了联系,陷入了四处平叛和自保的淤泥漩涡当中。
  崇祯帝知道城上的人心已变,情况万分危急了,想着要想鼓舞守城将士内臣们,恐怕非立刻用银子厚赏不可,但是国库为了剿贼早空了,自己的私房钱也已经全部拿出来了,可以说现在已经是山穷水尽了,而那些王公贵族早前都不肯出银子,现在更别提了。早知道这些臣子是这样的为人,悔不当初杀了他们就好了。
  崇祯帝待孤零零走到干清宫庭院的宫墙边,两名干清宫的宫女跟在身边默默的抽泣着,崇祯帝张开双臂在空中摇动着,身上衣衫不整,头上灰白的发丝也不让宫女们打理,只是自言自语的对着空无哭诉着。
  崇祯帝哭道:「我不是亡国之君…我不是亡国之君啊…为什么…为什么…」
  宫女哭道:「皇上…皇上…」
  崇祯帝哭道:「朕没脸去见祖宗…朕没脸…大明江山丢在朕的手里啊…」
  宫女哭道:「皇上…皇上…呜呜…呜呜…」
  紫禁城前朝三大殿和后宫三大殿是不种树的,崇祯帝此时就很像找一颗树捶打,好解心中的愤慨屈辱,这已经成了崇祯帝的一个习惯了,而此时干清宫里是没有一棵树的,这是为了突显皇家的威严,所以崇祯帝此时只能捶打干清宫的院墙了。
  崇祯帝背对着宫女哽咽到:「朕十六岁登基以来…这些王公大臣就看不起朕…处处为难朕…致使朕的旨意不能有效的执行…今日这些人竟然都离朕而去…离朕而去啊…」
  两名宫女一齐跪下痛哭起来,她们从八九岁就进宫了,后宫就是她们的家,如今皇帝绝望伤心,国家将亡,想起后面的事情一阵阵寒冷涌上心头。
  这时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两声炮声,「嘭…嘭…」
  崇祯帝转身面对两名宫女,惊慌中保持镇定道:「什么声音… 是炮声…
  闯贼攻城了… 贼兵他们攻城了呀…」
  崇祯帝经慌意乱的向干清宫暖阁跑去,急急的说道:「快传…王承恩…王承恩…」
  一名宫女听见炮声已然脚软坐在地上起不来了,另一名勇敢的宫女领命后打开干清宫大门,传皇帝的口谕叫大内侍卫火速召王承恩见驾。
  一名大内侍卫领命后,便急忙的朝外朝三大殿跑去传达圣谕了。宫女又朝二十多名守护在干清宫大门外的大内侍卫道:「你们要忠君爱国,尽职尽责。」说完就转进了干清宫叫人关上了干清门。
  大内侍卫们顿时打起精神起来,手里紧握着武器,一刻也不敢松手。
  干清门。
  司礼监掌印太监王德化禀明投降闯贼的太监杜勋求见,崇祯帝狠的牙痒痒知道必是闯贼派来的,在王德化面前痛骂了杜勋一通,想了一下决定在干清门外审问杜勋,叫人把御案和御座摆好,看看杜勋怎么说。
  王德化领着浑身颤抖的杜勋来到干清门,只见几十名太监和大内侍卫已经严阵以待了。
  王德化也是内心颤抖,生怕崇祯帝发怒起来杀掉杜勋连坐自己,两人在干清门等候良久,王德化退立一侧侍候,杜勋见到这样的阵仗和气氛早已吓得魂飞魄散、颤抖无力,他跪下,以头伏地,不敢仰视。杜勋心知今天九死一生了,但是如果不来李自成也要处死自己,只有置死地而后生了。
  虽然李自成已经兵临城下,攻进紫禁城不是难事,但是杜勋是从小就被崇祯帝培养出来的领兵太监,见着了皇上便开始难以呼吸了。
  干清宫内传来一名太监的声音:「圣驾到!」
  杜勋一听呼吸顿时停顿了一会,然后才在浑身颤抖中呼出气来,已经不眨眼的眼睛呆滞的看着地面,杜勋知道自己说的每一个字都可能会让自己丢掉性命。
  双手从袖口伸出并拢平贴在地面上,以示并无武器,但是手掌也在不断的颤抖着。
  崇祯帝在十几名太监的拥簇下,走出了干清门坐到了御案后的御座上,崇祯帝看着跪伏于地的杜勋,打起精神脸上充满愤怒之色。崇祯帝挺直腰端坐在御座上,心里知道自己一边要做足皇帝威严也要让杜勋说出闯贼的意思出来。或许自己的一线生机就有了,只要保住性命,其他的事情可以再论。
  杜勋是崇祯帝培养出来的领兵太监,派他到宣府监军,抵御闯贼东犯,却不想他私开居庸关大门投降李自成,而置唐通腹背受敌不得不降。杜勋作出这样的事情,可谓是极大了背叛和伤害了崇祯帝和大明王朝,是诛九族的罪。
  如果杜勋在居庸关誓死守关,李自成也不能这么快就抵达京师了,吴三桂或者左良玉就有时间领兵前来救驾了。所以杜勋是大明最大的叛贼之一也不为过,哪怕杜勋、唐通只顶住几天的时间,左良玉来不急的话,吴三桂的关宁军是一定能到达京师的。所以崇祯帝恨死了自己亲手培养出来的领兵太监杜勋,现在还是先听他道明来意,看看闯贼到底是什么意思。
  崇祯帝俯首无声的看了一会跪伏于地的杜勋,见他浑身颤抖不能止,恨不得立刻将他斩杀于此,但是崇祯帝此刻要忍住这样的想法,为了自己为了大明的江山。
  崇祯帝怒道:「朕命你去宣府为何?你却如何?」
  杜勋一听崇祯帝算旧账,冷汗直出, 颤栗道:「奴婢罪该万死…奴婢罪该万死…」
  崇祯帝怒道:「既已投降闯贼,何敢还来见朕,算朕不敢杀你吗?」
  杜勋按照自己早就编好的段子,急急道:「当时是官兵开门迎敌,奴婢喝止无用,还被将士挟持去见闯贼领赏,奴婢本想一死了之,却慢了半步…」
  杜勋本想继续说,被崇祯帝一手猛拍御案打断,断然不再相信杜勋的话了。
  只见杜勋跪伏的身下地面已经被他自己的汗水浸湿一片。
  崇祯帝怒道:「闯贼为何派你前来,立刻奏明。」

乡村如此多娇
伙夫
周平本是一个平凡小村医,可是村里的俊寡妇,总喜欢上门找他治病…… 水兰溪:“周平,今晚上来嫂子家给嫂子治一治吧?” 周平:“兰溪嫂子,快让我歇一歇吧,这个星期都八回了!” ...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3/13 02:38:52

第八章 崇祯的最后时刻(二)
  年仅三十四岁的崇祯帝,样子苍老的仿佛四五十岁一样了,脸上和神情中已经没有了三十多岁青年的精神气貌。操劳过度的双眼如果不是因为充满怒气而显得有神,整个人好像已经极度憔悴和彻底绝望了。
  刚刚从干清宫里准备出来的时候,崇祯帝还是蓬头散发神经兮兮的样子。如果不是常伴身边侍候的两名干清宫宫女的再三提醒,崇祯帝都不会让人帮自己整理衣着而只想着提剑一下刺死杜勋。
  经过宫女们的劝阻以后,崇祯帝极少的低头一看自己的袍服,一股心酸顿时涌上心头来。只见身上穿着的是补丁东一块西一块的灰色袍服,灰白的长发也不让宫女打理而随意披着,这那里是一位皇帝啊?
  崇祯帝慢步走到镜前,被自己憔悴无神的样子吓了一跳,剑眉下的星目又湿润起来,怀疑镜中之人是不是自己。
  两名宫女轻轻的扶着崇祯帝坐到凳子上,翠儿从翠绿的袖口里伸出白皙的玉手开始帮崇祯帝打理灰白的一头长发。捻着玉梳的玉手轻颤着一丝不苟的梳理崇祯帝的每一丝灰白发丝,梳理整齐后接着戴上网巾和束发冠,翠儿的玉手最后再帮崇祯帝稳妥的戴上巾帽。整个过程翠儿双眼都是湿润的,时不时的酸楚涌上心头而抽泣几声。
  穿着一身翠绿宫装的翠儿身后荭儿慢步端来了崇祯帝的一件蓝色袍服,这件袍服上面没有补丁,平时被荭儿整整齐齐的叠放在衣柜里。崇祯帝说过这件袍服是皇后娘娘在崇祯帝三十岁生辰那天送给他的,崇祯帝特别珍惜这件衣服。
  粉红色宫装的荭儿见翠儿帮崇祯帝打理好头发了,轻轻移到崇祯帝身边,然后慢慢的蹲低身子托住崇祯帝的身子慢慢站立起来。翠儿见崇祯帝站起来了后,轻轻移到崇祯帝的背后,从翠绿色的袖口里伸出玉手托起崇祯帝的双手。接着荭儿麻利的替崇祯帝套上蓝色的袍服,并且在穿好后围着崇祯帝转了两圈,抚平衣服上的不平之处。
  荭儿和翠儿又轻轻扶着崇祯帝坐下,然后轻巧的端来了盛满热水的银盆,两人开始为崇祯帝洗脸。
  荭儿卷起粉红的衣袖,一双白皙的玉手钻入银盆里温热的水中,然后手掌朝上。翠儿把白色的丝巾展开轻轻放到荭儿的手上,丝巾遇水就湿了。荭儿的白皙玉手在热水下面接住白色丝巾然后在热水里轻轻的搓揉几下,然后捻起丝巾悬空于银盆之上拧干,白色的水蒸气便飘荡开来。
  崇祯帝闻到了水蒸气和荭儿翠儿身上清香的混合气味,顿时眉头舒展开来了。
  翠儿展开的玉手在崇祯帝的视线里抚在了额头上,这样是为了荭儿侍奉崇祯帝洗脸的时候不弄湿巾帽。接着崇祯帝的视线看见荭儿双手展开冒着水蒸气的丝巾在自己的脸上轻轻的擦拭抚摸,荭儿与往常一样,手部的动作非常的轻柔,崇祯帝此时终于感觉到舒适而慢慢的闭上了眼睛休息起来。
  崇祯帝闭上眼睛冥想的时候,又感觉到了宫女温暖的玉指按在了自己的太阳穴上面轻轻的按揉着。温暖的玉指只轻轻的转动几下,崇祯帝就猜到了是谁的手指而露出了难得的微微笑意。
  崇祯帝道:「是翠儿的手法。」
  翠儿道:「皇上 ,猜对了。」
  崇祯帝道:「翠儿的按摩手法最得朕意,荭儿的歌曲能唱酥人心。」
  荭儿道:「奴婢愿意为皇上唱一辈子!」
  崇祯帝道:「怎能为朕唱一辈子,等大明打退乱贼了,朕就让你们出宫,给你们寻一个好人家嫁了。」
  翠儿道:「皇上,奴婢年才十九,奴婢愿意侍奉皇上一辈子,奴婢不愿意出宫。」
  荭儿道:「我们这些宫女八九岁就入宫了,不是被自己的亲人卖的就是被恶人抓来卖的,宫里早就是我们唯一的家,奴婢们都愿意一辈子都不出宫的。」
  崇祯帝道:「宫里人口众多,国难当头,宫里现在已经养不起许多人了,朕也许也要离开这世上了。」
  两名宫女听见崇祯帝讲出伤悲话,凤眸俱都盈眶,双双移到崇祯帝身前跪伏,开始哭泣起来。
  荭儿翠儿道:「吾皇万岁,万万岁。」
  崇祯帝慢慢站了起来,俯首悲伤的看着她们两人,自己的眼眶又开始湿润起来。
  荭儿和翠儿都是崇祯帝当年亲手从几千名宫女中挑选出来的,当时周皇后想选自己调教好的另两名叫丝儿和茗儿的宫女来侍奉自己,崇祯帝都没有同意。
  崇祯帝心算当年选宫女那天,在宫女人群中只转了一小会,就被纯真无比的荭儿和翠儿吸引住了。那年,荭儿才是八岁,翠儿才是七岁。崇祯帝还记得,她们两人都是被自己的父母卖进宫里的,时间一转眼已是崇祯十七年了啊。
  崇祯帝见跪伏在地的荭儿和翠儿,只见她们宫装下纤细蛇腰不堪一握,后面隆起了圆翘的臀部,随着她们不时伤心的抽泣,在崇祯脚下柔弱的身子轻轻蠕动着,模样可怜兮兮的。
  崇祯帝不敢多想,荭儿和翠儿现在还是处子之身。崇祯帝知道两人属意自己,但是崇祯帝的心里最爱的是田皇贵妃,崇祯帝的嫔妃不多,算起来只有几位嫔妃。崇祯帝虽然是一个固执的人,但是崇祯帝也是一个很专情的人,在梦里常常喊道都是田秀英的名字。
  而那些皇亲国戚们那个不是几十甚至上百的妻妾啊,居然女人比皇帝拥有的还要多得多。但是国难当头,他们却没有几个拿出银子为国解忧报效国家的。
  崇祯帝忽然想起了什么而精神一振,剑眉下的星目开始聚精会神射出皇帝威严的目光。
  崇祯帝道:「该是见杜勋,这个叛贼的时候了。」
  跪伏在地的杜勋生怕崇祯帝杀掉自己,讲的每一个字都快速想个几遍,惶恐自己脑袋随时就落到地上了。
  杜勋慌忙道:「贼说,亲率二十余万精兵已兵临城下,后面还有源源不断的人马接应,吴三桂的五万余关宁兵见京师被围必不敢前来而停滞在山海关观望徘徊,贼说皇上就不要期望吴三桂的救兵了。」
  崇祯帝大怒道:「乱贼这是胡说,吴三桂全家都在京师,吴三桂的关宁铁骑立马就会到来,到时候京师三大营和关宁铁骑夹击贼军,贼军必败。」
  杜勋慌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这是贼说的,贼还说……」
  崇祯帝大怒道:「还说了什么,不要吞吞吐吐,从实招来。」
  杜勋慌道:「贼还说,三天便可破城,待城破之日,百姓平白无故遭殃……
  」
  崇祯帝大怒道:「贼到底叫你来,说什么?」
  杜勋慌道:「皇上,恕奴婢死罪,奴婢才敢实奏。」
  崇祯帝心想李自成难道是想封王割地?如果是封王,现在逼不得已权宜之计也是可以封给他的。如果是封王必一定要他退兵才给封,以解燃眉之急。
  杜勋慌道:「贼说,知道大明是被一般臣子搞坏的,贼说自己原来也是皇上手下的一名驿足,虽然二十余万大军围城,但是不忍心攻城。」
  崇祯帝疑虑道:「贼到底要什么,快说!」
  杜勋慌道:「贼要…要,贼想效法尧舜禅让之礼,请皇上退…退位,永保富贵,接着还可以率领二十余万大军直奔山海关扫平清兵…还有……」
  崇祯帝一听他说完,怒火冲顶,闯贼的要求已经超出了接受的极限了,崇祯帝是宁愿死也不会亲手拱手让江山的。那样的话,崇祯帝将无法面对世人和列祖列宗了。
  崇祯帝大怒道:「乱贼休想,朕就是玉石俱焚也不干休,就叫他攻城试试,吴三桂和左良玉的兵马上就到了,到时候他进退不得,必败无疑。」
  杜勋此时只想保住自己的脑袋,知道崇祯帝此时外强中干,也恭敬附和。
  杜勋慌道:「是,是,是,皇上说得对,奴婢也和贼说,或许攻下京师,但清兵必将南下,席卷山西和山东,到时候腹背受敌,清兵在东和北攻打顺,南明在南方攻打顺,到时候就连张献忠也可能撕破脸反过来打顺,顺将被四面围攻…
  」
  杜勋话还没有说完,前言不搭后语,崇祯帝已经不想听下去了,崇祯帝只知道李自成想要让自己退位给他做皇上,这样的事情是万万不可的。
  崇祯帝转头望向王德化,失望又绝望的看着他,崇祯帝的眼神望的王德化惊心动魄,立刻跪伏在崇祯帝的脚下。
  崇祯帝道:「你这个奴婢就是这样领着她来和朕说这些话的?」
  王德化慌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奴婢万万想不到她能说出这些话来。
  」
  执政已十七年了的崇祯帝,在听完他们这些话以后,反而冷静了下来。崇祯帝知道李自成早在长安就称帝了,现在大军兵临城下把京师围的水泄不通,还用自己让位吗?而杜勋拐弯抹角的讲了这么多话,无非是和自己谈判讨个好价钱,然后在贼的面前邀功而已。王德化呢?是为自己的后路而带杜勋来见自己的吧!
  崇祯帝内心里感觉到阵阵的心寒,周围的人好像一个个全部都背叛了自己,多想立刻离开这里找一个安静温暖的地方抚慰自己啊。但是为了拖延李自成攻城,等待吴三桂和左良玉的救兵到来,先作缓兵之计吧。
  崇祯帝道:「如果朕不同意呢?」
  杜勋道:「如果奴婢不在申时回去复命,贼就要立刻攻城了。」
  崇祯帝思忖道:「你速速回去,使贼上体朕心,不要攻城,能退兵更好。朕明日早朝与重臣商议再做定夺。」
  杜勋一听崇祯帝这话,心头的大石头终于放下了,知道自己的命是保住了,连忙打起精神不断的磕头。
  杜勋道:「皇上圣明,万民之福,大明之福。万岁,万万岁!」
  崇祯帝抬头看看天,太阳在重叠在一起的外朝三大殿后面照耀着紫禁城,崇祯帝微微仰起头闭上眼睛再睁开眼皮,剑眉微蹙星目又湿润了。崇祯帝不愿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流泪,立刻从御座上起身朝干清宫走去。身边的太监还来不及喊「起驾」二字,便无言的拥簇着崇祯帝离开了干清门。
  阳光照耀在崇祯帝的背影上,他显得是那么的瘦弱,如同一个弱书生一样,在数十人的拥簇下,干清门关上了大门。明日的阳光,如果还是天晴,能不能还这样照耀着这位大明天子。而在崇祯帝自己的内心里面,似乎已经做好了什么准备了。
  王德化和杜勋跪伏在地上目送崇祯帝离开,一见干清门一关闭,王德化便站了起来,低头看着还惊慌失措的杜勋,一脸鄙夷。
  王德化关怀道:「还是赶快走吧。」
  还跪在地上失神的杜勋听到王德化的话,一下就清醒了。立刻想要起身,只是跪伏得久了加上神经紧张劳累,四肢酸痛无力,差点起不来。
  王德化上前拉了一把杜勋,才把他拉起来。王德化知道杜勋这一回去,或许就成为李自成的红人了,以后说不定还要靠着他呢。
  杜勋见王德化搀扶自己,这个是以前没有过的,王德化和曹化淳是宫里辈分资格最老权利最大的,接下来才是王承恩。王德化今天帮自己也是为了他自己以后的利益而已,但是太监或者本就是互相利用而已,真感情的少之又少。
  杜勋感激道:「宗主爷说的是,奴婢立刻就离开京师。」
  王德化把杜勋送出午门以后,不敢再送了,在午门口拍拍杜勋的背,然后扶她上马。杜勋坐在马上,回头看着王德化抱拳行礼。
  杜勋感激道:「宗主爷,保重。」
  王德化道:「大家都保重。」
  杜勋急忙的马鞭一甩,骑马飞奔而去。先到长安右门,再到阜成门,准备接应他的人早已等得不耐烦了,杜勋立刻登上城楼,缒城而下,去和大顺皇帝李自成复命去了。
  杜勋回去见着李自成以后,说明的崇祯帝的意思,李自成思忖着崇祯帝这是在用缓兵之计,等待援军。如果真是那样,吴三桂和左良玉的兵同时杀来京师,对大顺却是非常的不利,会受到城内和城外的夹攻。李自成寻思了一会,在钓鱼台行宫召集了牛金星、李双喜、刘宗敏、宋献策、李岩等重臣商议。
  李自成道:「崇祯果然骨子硬,宁死不让位,汝等以为如何?」
  李岩道:「事不宜迟,我大顺应该饱餐一顿后,立即攻城才是上策。」
  李双喜道:「父皇,臣愿做先锋,直捣紫禁城,活抓崇祯。」
  李自成听到李双喜这么说,哈哈大笑,很欣慰有这么个好义子,或许将来坐定江山以后,大位真该传给他了。
  李自成志得意满道:「既然这样,就这么说定了,吃饱了,开始攻城,推翻腐败的大明朝,解放全天下。」
  众人齐喊道:「吾皇英明,大顺必胜,吾皇英明,大顺必胜。」
  李自成看着众将个个精神抖擞,威武不凡,哈哈大笑。李自成感觉自己离天下人越来越近了,用手摸着自己的胡须,双眼中射出皇帝的威严目光。
  李双喜突然想起一件事,上前一步,双手抱拳看着皇上。
  李双喜询问道:「那个杜勋怎么处理?赏还是…?」
  李自成一听这个名字,眉头微蹙,脸上露出厌恶的神情,思忖了一会。
  李自成道:「这个人不留,他能背叛恩主崇祯以后也会背叛朕,杀掉。」
  李双喜听到皇上的口谕后,单膝跪下,一拳碰地领命。
  李双喜道:「臣领命!」
  牛金星道:「吾皇有这么个能干的儿子,是大顺之福,天下万民之福啊。」
  李自成道:「呵呵呵,丞相说笑了,他还需要历练呢。」
  刘宗敏道:「大哥,我正想杀他个痛快呢,想起以前被明军撵着逃跑的样子,我就不痛快,我非要杀他个鸡犬不宁。」
  宋献策道:「将军,不可枉杀,我大顺初入京师如果枉杀,会不得人心的,那样不利于我们的统治。」
  李岩道:「军师说的对,如果我们进京以后枉杀拷掠,那么我们就在京师站不住脚了,清兵就有可乘之机,吴三桂可能就会转向投降满清。」
  李自成道:「以后的事情再论,现在先拿下京师再说。」
  众人齐声道:「遵命!」
  杜勋出城后不到一个时辰,大顺开始攻城了,申时还未过。
  李双喜领一军老营的精锐三万人攻打彰义门,刘宗敏领一军老营三万人攻打西便门,李自成亲率十几万人在后面助阵,攻城开始了。
  「砰…砰…砰…」
  李双喜这边才刚开始放炮,守彰义门的内臣和三大营残兵就已经开城门投降了,李双喜喜笑颜开,亲率五千老营精锐骑兵入城门。
  刘宗敏这边也才一放炮,西便门也开城门投降了,大顺军鱼贯入城门,锦旗层层叠叠移动着。
  不到一个时辰,其他外城诸门也都不战而降,全部都打开城门投降了。
  李岩骑着马一路追随李双喜进入外城,李岩看着投降的三大营残兵和内臣(太监)一个个都饿得面容消瘦的样子。李岩知道崇祯肯定是发不出军饷了,不然他们不会这么快就投降的,李岩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如果兵不血刃进京师最好了,这样大顺军的实力可以完整的保持着,以后对付多尔衮和吴三桂胜算就大了。
  李双喜回头看着军师李岩,笑着道:「军师,你在想什么?」
  李岩道:「没事,臣在思考大顺军进入紫禁城以后的事情。」
  李双喜道:「还能有什么事情,他们全部都在想着进宫分女人分银子呢!」
  李岩一听这话,微蹙眉头低下头,双手抱拳行礼。
  李岩道:「还是听听皇上怎么说吧。」
  李双喜道:「对,听皇上的。」
  刘宗敏骑着马站在三大营降兵面前,后面是一千老营的精锐骑兵守护着刘宗敏。
  刘宗敏道:「你们为何不战而降?」
  降兵道:「将军,我们肚子都吃不饱怎么打仗?何况我们都是支持大顺军的,大顺万岁,大顺万岁。」
  突如其来的降兵「万岁」声惊扰了刘宗敏坐下的战马,战马一扭头想要走开,被刘宗敏死死的拉了回来。刘宗敏用手拍拍战马的脖子,然后抚摸安抚战马。
  刘宗敏道:「不怕,不怕,都是自己人,都是自己人了。」
  宋献策骑马跟上来道:「快来人,发粮食给降兵,看他们饿得慌了。」
  降兵:「我们真的是饿得要死了,从年初开始军饷就发不下来了,如果我们吃得饱可能不会投降的。」
  降兵:「我们以后就跟着大顺效命了,只要有饭吃,我们的命就是大顺的了。」
  刘宗敏拍着胸脯道:「哈哈,跟着大顺,有吃有喝有,还帮你们成家。」
  降兵大喜道:「成家也帮吗?我已经三十好几了,因为家里穷还成不起家呢!」
  刘宗敏道:「等天下太平了,大顺要建立一个人人可以吃饱饭的大顺朝,这才是朝廷应该做的事情呢!」
  宋献策道:「将军说的好,天下是该换主了,大明腐朽不堪,百姓生灵涂炭,如果再这样下去,明朝王室的子孙就会越来越多,老百姓肩上的担子就会越来越重,那样下去的话,百姓迟早要反的。」
  刘宗敏道:「说得好,想我一个铁匠,如果有饭吃谁还会造反啊?像皇上,以前不也是一个驿足吗?不…呸呸…我这张嘴该抽。」
  宋献策哈哈笑道:「呵呵呵,皇上都管不住你这张嘴呢!」
  李自成骑着战马立在十几万大顺兵阵前面,仰望着北京外城,心里是复杂的。想起以前自己当驿足的时候,为了领那一丁点工钱拼命的干活,结果还是被崇祯解雇了,如果崇祯不整顿驿站的话,今天就没有李自成这个大顺皇帝了,或许自己会一辈子老老实实当差为崇祯不停的传报军情吧。
  丞相牛金星骑马走到李自成身侧,马头不敢和李自成齐平,看了一下大顺军先锋进入外城的景象,然后又望向李自成,在幻想着以后自己辉煌腾达的好日子,脸上露出了笑容。
  牛金星道:「吾皇威武,明军不战而降,想那吴三桂不日也会投降我大顺。
  」
  李自成道:「想那多尔衮也会拉拢吴三桂吧,如果吴三桂投降满清,以后的仗就不好打了。」
  牛金星道:「皇上,何出此言?」
  李自成道:「崇祯自尽的话,或许吴三桂就会以为君报仇为名号与我们对抗,这样一来吴三桂投降满清的可能性就很大了。」
  牛金星道:「臣以为,吴三桂未必敢这么做,我大顺比满清强大许多,他全家一定也在京师,吴三桂会权衡这些的。」
  李自成道:「怎知吴三桂全家会在京师呢?」
  牛金星道:「如果崇祯不控制住吴三桂全家在手里,他怎么能放心让吴三桂在山海关带兵呢?崇祯不怕吴三桂投降满清或者大顺吗?」
  李自成道:「是的,是的,但愿事情会往好的方向发展吧。」
  牛金星道:「我大顺一定会统一天下的,放眼天下谁有实力还能与我大顺抗衡?就算左良玉扶持南明的王室为新皇,左良玉是什么人?他是我们的手下败将,躲在武昌都不敢出战了。」
  李自成道:「那你觉得满清的实力怎么样?」
  牛金星道:「我大顺还没有和满清打过仗,但是我知道辽东地广人稀,清兵多次南下掠去二三十万人口,但估计总人口不是不足百万人,满清拿什么和我们大顺打?」
  李自成道:「那他们最多能出动多少兵力呢?」
  牛金星道:「臣估计满清最多能出动五万兵力就不错了,如果出动十万人,那么他们十岁的孩子和老头都要上战场了,呵呵,他们拿什么和我大顺争天下?
  」
  李自成道:「有一种人叫做 疯子!」
  牛金星道:「臣以为,满清虽然骑兵战斗力很强,屡败明军,但是他们识时务的话,听到我们拿下京师了,应该会来求和的。」
  李自成道:「如果满清来求和,怎么办呢?」
  牛金星道:「臣以为,大顺可以来个缓兵之计,将辽东的一些土地划给满清,然后我们攻打吴三桂和左良玉还有张献忠的大西军,最后再调转枪头收拾满清。」
  李自成道:「为什么先打左良玉和张献忠呢?」
  牛金星道:「吴三桂不是我们的对手,他要钱没钱要什么没什么,只有一座关卡而已,区区五万余人吧,粮饷没了崇祯的支持,吴三桂就会投降的。」
  牛金星道:「臣以为,满清比左良玉和张献忠更难对付,而且满清地处东北,那里冰天雪地,地广物薄。一是与他们交战难度提高,他们大多是骑兵又熟悉地形,我们追也追不上,他们每次和明军交手,一旦不敌就溜之大吉。二是地广物薄,我们拿下那里也捞不着什么油水,所以应该放到最后攻打他们。」
  李自成道:「说的有道理,朕以为蒙古人也不是真的降服着大清,我们可以先帮蒙古脱离满清的统治,然后培养蒙古人先和满清打消耗战,最后我们抽出机会兵分两路一举拿下满清和蒙古。」
  牛金星听完李自成的一番雄心壮志的豪语,顿时对李自成佩服的五体投地,坐在马上向李自成双手抱拳行礼,双眼充满崇拜的目光,因为李自成刚才的一番话,牛金星从来没有想过。
  牛金星佩服道:「吾皇,高瞻远瞩,臣佩服至极,臣愿为皇上效犬马之劳,死而后已。」
  李自成坐在马上,望着大顺军开进京师外城的景象,思忖片刻。
  李自成道:「朕以后不但要征服满清和蒙古…还要征服倭寇…就连善战的广西狼兵也要征服…更要打出一个比元朝还…要…大…的江山…到那个时候…我许你们的子子孙孙去为我去镇守,天…涯…海…角…!」
  牛金星再听见李自成的豪言壮语,惊喜万分,立刻下马跪伏于李自成战马脚下,然后慢慢的抬头仰望大顺皇帝。
  牛金星缓缓道:「臣愿…肝脑涂地…在所不辞…吾皇…万岁…万万岁…」
  这时,李自成身后的十几万大顺军,大喊起来,喊声此起彼伏,连绵不绝,阵容壮观无比。
  大顺兵们喊道:「皇上万岁,大顺必胜,皇上万岁,大顺必胜。」
  李自成听见将士们的呐喊,气血激荡,突然扬鞭,策马奔腾,登上一块土堆,这里的视线又比原来辽阔许多。
  李自成扯动缰绳,使战马慢慢后退,又再鼓动战马向前奔腾,战马跑到土堆尽头见主人还不愿意停止,见土堆也不甚高,扬起马蹄,后蹄一蹬,飞跃了出去。
  从京师外城的后面,阳光照射了过来,打在一人一马的身上,仿佛披上了金色的战甲,李自成的雄姿展现在十几万大顺兵眼前。
  在空中,李自成一手紧抓马缰绳,一手抚摸战马的鬃毛,剑眉下的星目看一眼京师,再看一眼战马。
  李自成自豪道:「乌龙驹… 天下… 就在眼前… 随我进去吧…」
  固若金汤的京师,当年在皇太极的铁蹄下都不曾被攻破,今日终于被李自成打开了,这个是一个王朝经历几百年后的必然结果吗?
  华夏五千年历史长河,流淌过许许多多朝代,每个朝代的开始与结束,都是历史最震撼的时刻。

我有九千万亿舔狗金
番茄第一帅哥
舔一个女神,你就是舔苟。舔一百个女神,一百个女神就是你的舔苟。陈远,觉醒终极舔苟系统,获得舔苟金九千万亿。一条终极舔王的故事,由此展开·····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3/13 02:39:00

第九章 崇祯的最后时刻(三)
  干清宫。
  干清宫为黄琉璃瓦重檐庑殿顶,坐落在单层汉白玉石台基之上。面阔九间,进深五间,高二十米,重檐庑殿顶。殿的正中有宝座,两头有暖阁。
  台面至正脊高二十余米,檐角置脊兽九个,檐下上层单翘双昂七踩斗栱,下层单翘单昂五踩斗栱,饰金龙和玺彩画,三交六菱花隔扇门窗。
  殿内明间、东西次间相通,明间前檐减去金柱,梁架结构为减柱造形式,以扩大室内空间。后檐两金柱间设屏,屏前设宝座,东西两梢间为暖阁,后檐设仙楼,两尽间为穿堂,可通交泰殿、坤宁宫。
  殿内铺墁金砖,殿前宽敞的月台上,左右分别有铜龟、铜鹤、日晷、嘉量,前设鎏金香炉四座,正中出丹陛,接高台甬路与干清门相连。
  坐落在单层汉白玉石台基之上的不只是干清宫,而是后三宫都共用了这块宽阔的汉白玉石台基,成为了一个整体,高低俱都相等。
  共用的这块整体结构的月台,是三层结构,具有防备的作用,需要时可以站满三层大内护卫,每一层的视角都有高低不同的视点。
  黑鹰从云层的空洞中坠下,在空中华丽的旋转鹰身,风中猛扇巨翅飞向紫禁城,飞越午门,飞越皇极殿、飞越中极殿、飞越建极殿。
  黑鹰瞧见干清门了,挥舞巨翅的速度缓了下来,尖利的鹰嘴朝天鸣叫一声,巨翅再次扇动飞越干清门。鹰眼左顾右看似乎在寻找什么,最后停落在干清宫的黄琉璃瓦重檐庑殿顶上。
  黑鹰在干清宫殿顶上舒展了两下巨大的翅膀,低下头用鹰嘴梳理了两下翅膀上的漆黑羽毛,然后抬头仰望重叠在一条线上的三大殿背后的渐沉夕阳,大顺的兵已经进入外城了。
  黑鹰焦急的原地旋转两圈,然后又跳到了殿顶檐角上的脊兽身上,俯视干清宫东暖阁,暖阁里烛光摇动,崇祯帝就在东暖阁里,他坐在御座上,一手按在御案上,正书写着什么,两名宫女正在两边侍候着。
  黑鹰突然热泪涌出不止,不愿意再逗留在这个伤心地,展翅高飞向外朝三大殿而去,不一会已飞越午门出了紫禁城。
  黑鹰去意已决而飞快扇动巨翅,突然好像于心不忍悬停于空中,黑鹰又回首望向干清宫方向,热泪再次涌出,又折回展动巨翅重飞向干清宫,在干清宫东暖阁上方滴下了最后的热泪。
  那滴落的热泪并不孤单,因为开始落下绵绵细雨陪伴它,黑鹰见细雨靡靡不怕自身湿了羽毛,反而露出获得慰藉般的笑意。最后黑鹰猛扇动巨翅展翅高飞,再次入钻入了云层之中,直到再也看不见了。
  干清宫,东暖阁。
  内阁首辅魏藻德跪伏在崇祯帝御案前面,浑身颤抖不止,默不作声。
  崇祯帝身上还是那件蓝色袍服,头上是网巾和束发冠与巾帽,烛光下,崇祯帝的脸显得光润了些。
  崇祯帝一手拿着年初自己下的第五次罪己诏,阅览着。一手拿着毛笔在纸上写着什么,因为有臣子在的缘故吧,崇祯帝表现出皇帝的威严架势。
  崇祯帝道:「你是群臣之首,如今国难当头,还有何法救国?」
  魏藻德跪伏于御案前,沉默无语,一句话也不说,只是浑身颤抖。
  魏藻德:「……」
  崇祯帝道:「朕嗣守鸿绪十有七年,祖宗托付之重,不想今日无一人可解朕忧。」
  魏藻德:「……」
  崇祯帝道:「退下…」
  魏藻德慢慢的起身,面对崇祯帝慢慢的退出东暖阁,临出门前,魏藻德面向崇祯帝再次跪伏于地磕了三个响头,然后起身离去了。
  荭儿见魏藻德一走,外面风把细雨刮了进来,刚想要关门,外门却有一名宫人来到,荭儿一看是技师陈圆圆,便迎了进来。
  陈圆圆一身鹅黄色端正宫装,神情平静又隐藏忧愁,来到御案前跪伏于地,然后抬头望着崇祯帝。
  陈圆圆道:「皇上,家宴快好了,皇后娘娘和嫔妃还有公主都传了。」
  崇祯帝没有抬头看风华绝代的陈圆圆一眼,依然独自沉浸在痛苦中,用手上的毛笔不断的写着些什么。
  崇祯帝道:「朕,马上就到,你先去吧。」
  陈圆圆道:「臣妾遵旨。」
  陈圆圆优雅的站起身子,坠地宫裙下的三寸金莲缓缓后退,退到暖阁大门边后,陈圆圆双眼湿润着抬起螓首看了一眼崇祯帝,不堪一握的蛇腰轻轻一转,便走出了东暖阁。
  翠儿见陈圆圆一出暖阁,就从长袖中伸出玉手把暖阁的门给关上了,此时天已经黑下来了,外面只有风和细雨在空中彼此追逐。
  风从窗的缝隙钻了进来,吹动御案上烛台上的烛火,烛光便不停的微微晃动起来。
  崇祯帝道依然坐在御座上,手上拿着毛笔一遍遍的在新的御纸上,抄着年初的第五次罪己诏里的一些字句。
  华夏历史上第一次明确地颁布「罪己诏」的人是汉文帝,罪己诏等于皇帝打自己的脸,自古也没几位皇帝给自己下罪己诏的,崇祯帝就是其中一位。
  崇祯帝边写边念道:「朕为民父母,不得而卵翼之,民为朕赤子,不得而襁褓之,坐令秦豫丘墟,江楚腥秽,贻羞宗社,致疚黔黎,罪非朕躬,谁任其责?
  」
  荭儿和翠儿见崇祯帝又在怪罪自己了,两人轻移到了崇祯帝的身边,荭儿替崇祯帝磨墨,翠儿哪来了一件披风给崇祯帝披上。
  崇祯帝边写边念道:「所以使民罹难锋镝,蹈水火,堇量以壑,骸积成丘,皆朕之过也。」
  泪水在崇祯帝的眼眶再也留不住了,而流了下来,翠儿用自己的丝巾帮崇祯帝擦拭泪水,感觉泪水是火热的。
  崇祯帝边写边念道:「使民输驺挽栗,居送行赉,加赋多无艺之征,预征有称贷之苦,又朕之过也。」
  荭儿默默的修长白皙玉手,打着颤继续缓缓默默,荭儿坚强的忍住自己就要夺眶的泪水,微张红唇,贝齿轻咬下唇。
  崇祯帝边写边念道:「使民室如悬磐,田卒污莱,望烟火而无门,号泣风而绝命,又朕之过也。使民日月告凶,旱潦存至,师旅所处,疫蔓为殃,上干天地之和,下丛室家之怨,又朕之过也。」
  崇祯帝忍不住了,放下毛笔,仰身在御座上,脸上是伤痛和屈辱混杂不服气的神情,说话的声音有些哽咽了。只一会,崇祯帝又捻着毛笔继续开始写。
  崇祯帝边写边念道:「至于任大臣而不法,用小臣而不廉,言官前鼠而议不清,武将骄懦而功不举,皆朕抚驭失宜……忠君爱国,人有同心,雪耻除凶,谁无公愤!」
  崇祯帝的屈愤爆发,狠狠的把毛笔丢到地上,然后站了起来,步履瞒珊的走下东暖阁大门,边走边开始抽泣。
  崇祯帝抽泣道:「朕以藐躬,上承祖宗之丕业,下临亿兆于万方,十有七载于兹。政不加修,祸乱日至。」
  崇祯帝突然跪到了地上,并向前爬行,用手打开东暖阁的大门,外面的风和雨一下就打到了崇祯帝的身上和脸上。
  崇祯帝抽泣道:「抑圣人在下位欤?至于天怒,积怨民心,赤子沦为盗贼,良田化为榛莽;陵寝震惊,亲王屠戮。」
  荭儿和翠儿见此立刻跑过来,想要关上暖阁的大门,不让风雨侵袭崇祯帝。
  但是被崇祯帝轻轻的一推,两人便受不住男人的力量,跌倒在暖阁的地上。
  荭儿翠儿齐声道:「皇上…皇上…呜呜…」
  神经兮兮的崇祯帝这时跪在地上爬出了暖阁,爬到了宽阔的月台,崇祯帝抬头仰望明月,哭诉着。
  崇祯帝抽泣道:「国家之祸,莫大于此。今且围困京师,突入外城。宗社阽危,间不容发。不有挞伐,何申国威!朕将亲率六师出讨,留东官监国,国家重务,悉以付之。」
  荭儿激灵,见崇祯帝不肯回暖阁,立刻从暖阁的地上捡起刚才滑落的披风,再跑出来披在崇祯帝的背上,然后荭儿用自己的身子轻盖在崇祯帝的身上。
  翠儿见此,自己也泪如雨下,只是在细雨中,已经分辨不出那些是泪那些是雨水了。翠儿伸出一双玉手捂脸也痛哭了起来,风不停的吹来,翠儿的翠绿宫装在细雨中如波浪般翻腾,螓首上的发丝也散乱了并在风中飘舞着。
  崇祯帝抽泣道:「告尔臣民,有能奋发忠勇,或助粮草器械,骡马舟车,悉诣军前听用,以歼丑类。分茅胙土之赏,决不食言!」
  崇祯帝抽泣道:「朕,决不食言,决不食言啊,大明啊,要亡了呀。」
  崇祯帝站起身子,抽泣减缓,心情平静了许多,但是眼神中多了一种从前没有的坚毅之色。崇祯帝抬手用袖子擦了擦脸,转头望向干清宫方向。
  崇祯帝平静道:「家宴…朕该去家宴…家宴了…」
  荭儿翠儿一听崇祯帝这话,预感到了什么,两人事先沟通好了似的同时对着崇祯帝跪下。
  荭儿道:「奴婢知道该做些什么,奴婢这就和皇上告别了,奴婢两人就回厢房以身殉国。」
  翠儿道:「奴婢这辈子能侍奉皇上,是上辈子积德福,这辈子才能待在皇上身边,奴婢心满意足。」
  往干清宫已经走了几步的崇祯帝,听见她两人说这些话,站住了脚步,转过身来欲哭无泪的望着她们两人。
  荭儿翠儿才十八九的年龄,正是人生的黄金阶段,竟然遇到国破家亡的事情。她们年纪虽然小,但是知道讲气节讲忠贞,更懂得什么是忠君爱国。
  崇祯帝歪斜着嘴巴,脸上都扭曲了,一副想哭的样子,可是刚才哭完一时泪水已经流干了。
  崇祯帝张开双臂,走了过来拥抱起两名只到自己胸前的荭儿和翠儿,三人抱做一团,泪水再次哭了出来。前几秒崇祯帝已经哭不出泪水了,开始当三人拥抱在一起的时候,泪水又在夺目而出。
  崇祯帝的热泪不断的滴落眼眶,一滴滴的滴到荭儿和翠儿的螓首和脸上,两人感觉那泪水是火热的,两人的内心得到了最大的慰藉。
  崇祯帝哭道:「朕知道你两人属意于朕,朕也喜爱你们,但是命运让我们这辈子是不可能了。」
  荭儿哭道:「皇上,皇上,奴婢已经知足了,皇上能抱奴婢,奴婢就是死了也是快乐的。」
  翠儿哭道:「今身奴婢不能做皇上的人,奴婢下一辈子也要寻到皇上,下一辈子奴婢再也不要离开皇上了,呜呜。」
  崇祯帝哭道:「如果是太平日子,朕本意是要纳你们做妃子的,只是……」
  崇祯帝再也讲不下去了,松开抱着两人的手,望着两人不断的摇头,热泪在眼眶里都快堆满了。
  荭儿翠儿知道离别在即,双双整齐了两下自己的宫装,两人齐齐向着崇祯帝跪伏于地,连磕三个响头,然后两人起身手拉着手,一起转身走回了刚才的东暖阁。
  崇祯帝好像冲过去留住她们,但是想到闯贼已经破外城了,内城也不久会被攻破的,还有许多的事情必须去做。
  崇祯帝忍住了喊住她们两人的声音,但是,当看到两人即将打开东暖阁的大门的时候,想到以后再也见不到两人的音容笑貌了。
  崇祯帝终于忍不住大喊并同时朝荭儿翠儿跪下:「荭儿,翠儿!」
  荭儿和翠儿听见皇上喊自己,两人同时回首看着崇祯帝,两人脸上露出已经决然的笑颜,两人抬起双手朝他招手,一红一翠的两位少女在风和细雨中宛如天上的仙女。
  崇祯帝喊道:「朕 ,今日纳荭儿为忠贵妃,朕,今日纳翠儿为贞贵妃。朕,对天发誓,永结同心,生生世世,永不分开……」
  荭儿和翠儿听见崇祯帝突然而来的肺腑之言,两人就要临行前听见皇上讲出了自己最喜欢听到的话,两人热泪夺眶,看着崇祯帝相拥痛苦起来。
  三人相隔十步,跪伏互相磕头,就这样把天地拜了。
  三人互视着缓缓起身,万分不舍的转身,崇祯帝走向干清宫,荭儿翠儿走向东暖阁,三人虽然这一辈子再也不能相见了,但是三人的心愿已了,心里坦荡荡了。
  荭儿和翠儿在东暖阁内痴望着崇祯帝走向干清宫的背影,慢慢的关闭上了暖阁的大门。
  一会儿,东暖阁里的烛光灭了,只同时听见两声凳子倒地的声音,荭儿、翠儿离开了。
  崇祯帝走到干清宫大门口,再次回转身子,再次跪在月台上,给忠贵妃和贞贵妃最后磕了一个头。
  崇祯帝平静道:「荭儿、翠儿,你们先走一步,朕一会就来寻你们了……」
  这时,干清宫的大门打开了。
  周皇后、坤兴公主、陈圆圆、懿安皇后等嫔妃全部出现在了崇祯帝的眼前,众人俱都双泪湿润。坤兴公主冲了过来,抱住崇祯帝大哭起来,小小的身子穿着雪白的宫装,活像一位纯洁的天使,只是此时却哭成了泪人了。
  崇祯帝低头抚摸着坤兴公主的螓首,搀扶着坤兴公主,一起走进了干清宫。
  干清宫的大门缓缓的关上,风和细雨再也吹不进来了。
  山海关。
  吴三桂左右为难的来回渡步着,救驾还是不救驾?如果救驾,山海关就送给了清兵,而且自己的五万余人怎么和据守京师的李自成打得过呢?吴三桂估计李自成少说也有十几万的兵力攻打京师,自己就算救驾赶得上,自己也打不过。
  如果不救驾,崇祯帝一死,自己就被夹在了满清和大顺中间,两头难做人了。
  而且自己的全家几十口人都在京师居住,如果不救驾,就成了叛贼奸臣,以后自己将在人民面前一文不值了。
  如果去救驾,李自成肯定杀自己全家来解恨,全家几十口人就要全部给崇祯帝陪葬了,包括爱妃陈圆圆。
  狡猾的吴三桂,想来想去,认为只有保住了自己的实力,以后才有自己的立足之地,才有和李自成或者多尔衮讨价还价的本钱。自己家人的性命,在被逼成这样的情况下,只能抛弃了。
  吴三桂认为,乱世之中,只有自己是最重要的,如果像督师孙督师那样做人,自己战死了什么也得不到,想到这里,吴三桂倒是挺佩服左良玉的为人,那样先保存自己再爱国。
  吴三桂认为像孙督师那样战死太不值得了,乱世之中,手上一定要有兵,那样才有话语权。
  吴三桂前思后想,决定不回京救驾,但是要作出回京救驾的样子出来,那样就是告诉天下,吴三桂是准备回京救驾的,最后只是没有赶上京师就被攻破了。
  那样就不能怪罪吴三桂不救驾了,吴三桂也去了,只是没有赶到而已。有罪但是也无天子惩罚自己了,因为天子很可能不在人世了。
  吴三桂本意是投降李自成的,因为李自成比满清强大太多了,于是吴三桂打定了主意。

好色小姨
孤寂之狼
“小姨,我要……”“乖乖,我来了……”当你有一个漂亮的不像话,而且寂寞难耐的小姨时,你会怎么做?当这个爱你到骨子里的小姨不断的为你勾搭各种美女的时候,你会怎么做?从萝莉,到御姐,到少妇,小姨的命令统统拿下……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3/13 02:39:17

第十章 崇祯的最后时刻(四)
  天上与天下都一样,从来每时每刻都在演变着,无数团小块乌云转瞬间能演化出庞然大物,如同那天下的李自成起义一样,速度由慢转速袭遍了天下。
  天际的乌云彼此不停的碰撞和融合,仿佛要创造出最美丽的景象,不停歇也不疲倦的在空中奔流翻腾着,只到最终消散的时候才会释然。
  乌云在京师上空越来越浓了,月色也难以从乌云的缝隙间再冲出来,可见的星光也越发暗淡彷如人间。
  冷风无情的刮在京师里每一条大街小巷中,把刮在屋檐下的铁马也弄得叮咚响个不停,声音是有些悦耳动听,但是在攻城的炮声映衬下变得厌气萧杀。
  城头上不断传来此起彼伏的炮声、杀喊声,还有大顺兵的呐喊声,在很遥远的地方都能听见,躲在被窝里的大人小孩子们,无不是神情紧张、惊恐万分。
  在一分一秒的流逝中,京师里的人们都仿佛感觉自己的生命也在流逝掉一般,对未来的日子会迎接什么的到来,根本不敢想象。
  成千上万的大顺兵已经渐渐集合抵近内城的正阳门、崇文门、宣武门,王承恩和吴襄(吴三桂之父)率领着兵民、内臣、大内侍卫等混杂在一起的尽忠报国将士,死死守着内城南向三门。
  「吼…吼…大顺必胜…大顺必胜…吼…吼…大顺必胜…大顺必胜…」
  廷臣们被分别安排在各个城门守御,兵部右侍郎王家彦(协理京营戎政)、兵部尚书张缙彦分守内城的,安定门、德胜门、东直门、西直门、朝阳门、阜成门。
  如今,李自成的大顺军主攻的是京师内城南向三门,所以正阳门、崇文门、宣武门调集的兵力比内城北向和东西向的城门要多些。
  如果内城被攻破,后面的就是皇城,有天安门(承天门)、地安门(北门)
  、东安门、西安门四门。
  如果皇城被攻破,后面就是紫禁城了,有午门(南门)、玄武门(神武门、北门)、东华门、西华门四门。
  崇祯帝已经把京师里甚至宫里能调动的兵力包括太监,都派去各城门防守了,大明已经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了,再也不能抽到到任何兵力了。
  今夜注定是京师里每一个人的不眠之夜,每一个人不管抱着何种心情和心态,都在等待着大顺兵破城的那一刻。其实不管愿不愿意,内城早晚是要被攻破的啊。
  一些大明忠臣良民,都在等待着宫中放火烧毁紫禁城那一刻,证明皇上开始以身殉国了,然后自己也全家自缢或者自杀陪死殉国。
  早先下了一阵薄薄的微雨,仿佛被大顺军的厌气震慑而止住了,整个紫禁城笼罩在愁云惨雾之中,每一个角落都湿冷的很,显得阴森森的。
  昏暗迷蒙的夜色里,每一座城头上都有高杆悬挂着三只白色的灯笼,这是在说明军情到了万分紧急、死生存亡的时候了。
  正阳门(内城正南门)。
  为大明内城的正南门,规模宏丽、形制高大,瓮城气势雄浑。修筑了瓮城、箭楼、东、西闸楼,并疏浚城壕、建造石桥、牌楼,形成了"四门、三桥、五牌楼"的格局。
  此时王承恩已经知道王德化已经出卖了崇祯帝,外城七门已经被卖了,立刻派人搜查王德化这个叛徒,但是已经不见了他的踪影,想必一定投降李自成了。
  王承恩生怕内城再有闪失,赶紧派自己手下最信任的人去防守内城南三门。
  王承恩打定注意,死都要死在内城门上,为紫禁城争取更多的时间,哪怕只多争取一瞬间也好啊。王承恩心里着急的为崇祯帝想着,生怕崇祯帝等到李自成进紫禁城了还没有从容就死。
  王承恩和吴襄不断巡视正阳门、崇文门、宣武门,外面的大顺兵已经云集般越来越厚了,在城上城下繁星点点般的灯笼点缀映衬下,城门下密密麻麻的亮光同星火燎原一般流动着。显示着大顺的军事浩大,已经所向无敌了。
  李自成知道内城不投降,定是有崇祯信得过的人防守着,于是下令重兵攻打正阳门、崇文门、宣武门。李双喜领一军老营精锐攻打宣武门,使一路投降的明军和三大营的降兵在前。刘宗敏领一军老营精锐攻打崇文门,也使一路投降的明军和三大营的降兵在前。李自成亲率数万老营精锐攻打正阳门,内城的其他诸门也都分兵或攻打或围城。
  后面还有十万余大顺兵压阵作为预备队和以防不测。左良玉路途遥远自然赶不过来了,但是吴三桂的关宁铁骑有可能从山海关赶来解救京城之危。所以李自成把十万余重兵布置在攻城将士们身后,以防万一吴三桂的关宁铁骑突过来便一通乱杀,那样仗就不好打了。
  但是从各方派去的探子密切回报,还没有发现吴三桂的动向,只说吴三桂在把关外百姓迁移进山海关一带了,想必吴三桂知道关外是守不住了,同时又受命救援京师,所以才迁移百姓吧。
  而百姓素来知道清兵的凶恶,吴三桂一动员百姓迁移,迁移的人流便自发动员,队伍延绵不绝多达二三十万人口。
  而在之前李自成已经派降将唐通、白广恩等将率领一路万余降军压往山海关方向了。一是为了堵截吴三桂的关宁铁骑回京救驾,二是为了劝降吴三桂投降大顺。崇祯十四年洪承畴带八总兵援救锦州之时,白光恩就是八总兵中的一个,与北方将领都有不少交情,用白光恩来招降明将,再好不过了。
  清兵征服了蒙古和朝鲜以后,后患和牵制已经不存在了,随时可以南下攻打劫掠大明,而且可以不经过山海关就可以直接攻打京师。袁崇焕被崇祯帝凌迟以后影响极其深远,宁远方面的明军军心已经涣散,军饷也入不敷出了。洪承畴一败再败最后逼不得已也投降满清了,山海关一带余下的明军更是士气一降再降跌落谷底,战斗力已经不行了,一遇清兵铁骑必一溃千里。
  这时大顺军的偏师,刘芳亮的部队正在开始攻打河北南部的许多地方,而且还要留兵镇守那里以防不测,兵力的抽调已经开始困难了。还要防备山东总兵刘泽清北上京师救驾,虽然探子来报还看不出刘泽清有出兵的迹象,但是刘芳亮总归要防备他,并在河北切断刘泽清北上的进军路线。
  正阳门城楼上。
  身穿棉甲的吴襄走到王承恩的面前,双手抱拳行礼。
  吴襄道:「贼军破城或是迟早的事,属下已经做好了与贼军玉石俱焚的准备,誓死防守正阳门、崇文门、宣武门。」
  王承恩站在城楼上,伸长脖子看着城下密密麻麻就要攻城的大顺军,身心里也胆寒了起来,听见吴襄明志转身定睛观望吴襄。
  王承恩道:「吴将军说的是,做臣子的久食君禄,国难当头,逆贼四起,正是皇上需要臣子们的时候,正是臣子们该尽忠报国的时候了。」
  吴襄道:「公公说的是,公公内城和紫禁城往来奔波,现下公公这样的忠义之士已经不多了。」
  王承恩道:「人生自古都有一死,古人说要死得其所,现在哪怕流尽我们最后一滴血,还望吴将军为皇上把守好内城大门。」
  吴襄道:「公公尽能放心,我父子一定会誓死效忠大明,我儿也该已经在进京的路上了,就要赶来了,到时候等关宁铁骑一到,我们从南三门一齐杀出,来个里外夹击必破贼军。」
  王承恩知道吴三桂的关宁铁骑不会来了,但是还是附和吴襄说道:「大明有你父子辅佐,是大明之福,天下百姓之福,我虽不是完人但也为大明有你爷俩精忠保国感到由衷欣慰啊。」
  吴襄单膝跪下抱拳道:「臣誓死也要守卫大明,已报皇上对愚臣、对吴家的知遇之恩。」
  王承恩和吴襄话还没有说完,大顺又开始开炮了,坚固的京师内城城墙也震动了起来,震耳欲聋的声响传遍京师每一个角落。密密麻麻的炮声过后,大顺的兵就像蚂蚁一般蜂拥而至开始攻打城门了,无数的云梯如同大顺军的长枪一样前进着,留给崇祯帝余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这是王承恩和吴襄的最后一次话语,随后王承恩就去巡防崇文门、宣武门去了,王承恩希望吴襄能多为崇祯帝争取一些时间,好给崇祯帝自己从容抉择自己最后的生命。
  要是被大顺兵打进紫禁城活捉崇祯帝的话,那样就会没了帝王的尊严就会受尽屈辱痛苦了,或为阶下囚或为嘴上肉,能够从容自尽现在已经是崇祯帝最好的选择了。
  干清宫,正殿。
  今天的家宴很特别,因为从来没有汇聚过后宫这么多人,今天崇祯帝却传来了许多人。按往日的规矩习惯崇祯帝每年都会举行几次家宴,但都没有今天来的这么全。而后宫一般是不允许皇子进入的而生活在外朝,后宫只准受宠的公主进入,所以后宫里只有皇帝一个男人,从而以显示皇帝的权利和威严。
  崇祯帝哭诉道:「朕无德才至今日,愧对祖宗,如今飞走路绝,今夜家宴,是朕,举行的最后一次了。」
  空荡的干清宫大殿,值钱的东西许多都被拿去变卖助饷了,留下的都是拿不走的事物,往日的金碧辉煌已不复存在,大殿里的光辉暗淡了许多。
  崇祯帝和众嫔妃、公主坐在圆形的餐桌边,六盏烛台置放在金黄色的桌布上,烛光飘摇着辉映在九盘冷盘和众人的脸上身上。每一个人的脸上都不像往日家宴那般充满欢愉喜乐,屈辱绝望痛苦交织在神情之中挥散不去,让每个人都在心里面对未来充满着绝望。
  不断从紧闭着的干清宫大门外传进来的攻城炮声,让每个人桌前酒杯里的酒泛起阵阵涟漪,酒是温的,因为温酒不需要多少时间,但是九盘菜是凉的冷盘,那是因为没有时间也不用热菜了。
  崇祯帝与众嫔妃公主痛饮了几杯,望着冷盘里的宫内佳肴,崇祯帝本没有胃口心思去吃,但是想到等下要做的事情,崇祯帝还是颤抖着用玉筷吃了一些。
  贼军可能突然就杀进紫禁城来,崇祯帝知道没有时间了,又叫陈圆圆斟了一杯酒,仰脖一饮而尽。
  众人知道皇上要斩杀自己了,以免被贼军抓住而受祸害,也都多饮了几杯,这样一来似乎可以勇敢些面对死亡了。有的人冷盘上的佳肴都没有动过,因为现在吃下去已经没有意义了。
  周皇后身穿一身金黄色的凤袍,顺披中分秀发,长及玉臀。周皇后看着崇祯帝,玉手举杯又饮一杯,崇祯帝也看着周皇后,一切尽在不言中了。
  崇祯帝道:「你贵为大明皇后,该为后宫表率,即刻回坤宁宫自尽吧,晚了就来不及了。」
  周皇后缓缓站起柔弱的身子,穿着三寸弓鞋的金莲轻移到崇祯帝的身前,缓缓跪伏于地给崇祯帝磕上一次头,然后玉手轻捻凤裙边角立起身来,两行热泪从溢满的眼眶里流下。
  周皇后点头道:「臣妾贵为一国之母,六宫之主,敢不先死,臣妾就回坤宁宫,臣妾在地下恭迎皇上。」
  崇祯帝看着周皇后没有一点推脱,心里充满欣慰和敬佩,望着周皇后点了一下头。
  崇祯帝别过头不敢看周皇后道:「先回坤宁宫吧,一会朕过去还有话要与你说,你先回吧。」
  周皇后再次缓缓跪伏于地道:「那臣妾在坤宁宫,备好白绫,恭候圣驾。」
  周皇后优雅得体的立起柔弱的身子,在两名坤宁宫亲近宫女的搀扶下,转身走了。在转身之前,又向众人深情悲绝的望了一眼,众人还以礼节。
  崇祯帝又望向懿安皇后张嫣道:「朕当年多亏皇嫂而立为天子,朕才德浅薄得有今日,祖宗的江山今日要亡了,朕也请皇后回慈庆宫待死,朕一会就到慈庆宫见皇后最后一面。」
  懿安皇后张嫣端坐在圆形御凳上,身穿紫金色的凤袍,亦是顺披着中分的一头秀发,长及臀部。
  沉静的听完崇祯帝的话以后,懿安皇后张嫣也优雅稳重的立起身子,坠地凤裙里的三寸弓鞋轻移到崇祯帝的身前,对着崇祯帝弯膝别指行了一次礼。由于懿安皇后张嫣的辈分比崇祯帝的高,所以按宫里的规矩家法是不跪伏行大礼的。
  懿安皇后张嫣沉静道:「皇上为大明江山日夜操劳,恪尽职守,朝干夕惕,已经尽力了。」
  懿安皇后张嫣挺直高挑的身子,螓首上亦是顺披中分秀发,秀发及臀。沉静定睛的望着崇祯帝,作为两朝皇后娘娘,风度气质又胜周皇后。一颦一愁的神情中,斜飞的凤眸湿润深情的望着崇祯帝的星目,里面包含了无比的情感和旧日的回忆。
  懿安皇后张嫣沉静道:「臣妾回慈庆宫,交代后事,恭候圣驾。」
  崇祯帝哭泣出来,望着懿安皇后点了一下头,眼里充满了羞愧和无奈。
  凉风阵阵从干清宫门缝里吹来,懿安皇后在这送行的凉风中转身走了,行走间,保养多年的秀发在纤细腰肢和翘臀边上柔顺地飘动着。
  凤裙下,穿着三寸弓鞋的玉腿缓缓的最后一次移出了干清宫,以后再也不会来了。
  崇祯帝又望着向来温恭谦让袁贵妃,想起她在后宫与后妃之间的关系一向融洽,颇为崇祯帝减去了不少后宫烦恼而欣慰。田贵妃死前一向和周皇后不和,周皇后也不怎么待见田贵妃,但是唯独喜见袁贵妃。遥想当年崇祯帝携周皇后、田贵妃、袁贵妃一同进的紫禁城,当初的袁贵妃在信王府还是朱由检的一名小妾而已,如今早已是贵妃的行列了,可见袁贵妃的温恭谦让、人品之优。
  崇祯帝道:「袁妃也回去翊坤宫…自尽吧…唉……」
  袁贵妃亦来到崇祯帝的身前,跪伏于地,身上穿着红色的宫装,满头的秀发因为跪伏而披散在干清宫的地面上,在飘摇的烛光下发出阵阵柔和的光泽。
  袁贵妃温恭道:「臣妾这就回翊坤宫,臣妾会在地下恭迎圣驾、永伴圣心。
  」
  崇祯帝看着袁贵妃,十分舍不得这位从来温恭谦让的贵妃,走上前来,伸出双手扶起袁贵妃,望着她的湿润柔和的杏眼,就像梨花带雨一样楚楚可怜,让崇祯帝愁断肝肠。
  袁贵妃深情不舍的再望了两眼崇祯帝的样子,后退三小步,慢慢转过身去,在两名翊坤宫宫女的搀扶下,也永远的走出了干清宫。
  崇祯帝望着袁贵妃离去越来越小的背影,手还伸在空中的手指作势想要抓住什么,舍不得放下一般,眼里又流出热泪。最后袁贵妃的背影永远的消失在干清宫大殿中了。
  余下的几名嫔妃也都依次跪伏在崇祯帝的身前,一一哭诉和崇祯帝永别,相约地下再恭迎圣驾、服侍相伴,最后各回各宫了结自己的性命去了。
  崇祯帝从宫墙上取下早已备好的龙泉宝剑,抓着剑柄轻轻抽出,寒光闪亮,让崇祯帝不寒而栗。
  崇祯帝回过头来,看着微醉的陈圆圆和坤兴公主,陈圆圆就立在崇祯帝身边三步之外悲伤的望着崇祯帝,陈圆圆身穿鹅黄色宫装,顺披中分秀发,弱柳扶风的风度气质让人无比怜爱。
  坤兴公主年才十五,已经不胜酒力,神情恍惚悲伤的望着自己的父皇,斜靠在干清宫的殿柱上,身上穿着雪白的宫装。坤兴公主一向天真活泼、聪明伶俐,小小的年纪却要经历和承受国破家亡的事实,更要以身殉国,还没有享受人间多少年快乐的日子。
  坤兴公主此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眼神突然成熟起来了,难道这就是命运之下人的迫变了。
  坤兴公主同是顺披中分秀发、长发抚背,宫裙下红白相间的三寸弓鞋精致尖细,此时刚露出一角鞋尖。
  崇祯帝望着陈圆圆道:「朕愧对爱妃…本想立你为妃…只是反贼四起…唉啊……」
  崇祯帝突然抽出龙泉宝剑,准备砍杀陈圆圆再杀坤兴公主,吓得陈圆圆连忙跪下,花容失色。
  陈圆圆道:「皇上,奴婢说完话,再杀奴婢不迟。」
  崇祯帝忙道:「只怕时间不等人,贼军攻破紫禁城,那时就晚了呀。」
  陈圆圆哭诉道:「奴婢,只说几句,不说不快。」
  陈圆圆接着哭诉道:「奴家自幼家破人亡,被卖进妓院,本想就此会残破人生,不想被王公公买进宫里,后得遇皇上恩宠,又许奴家在宫里教习公主和娘娘们琴棋书画、歌舞乐曲,奴家一辈子感恩皇上的恩德。」
  崇祯帝听见陈圆圆说起往事,正举起龙泉宝剑的手放了下来,听着陈圆圆继续说道。
  陈圆圆哭诉道:「奴家本在宫里活得舒意,不想被吴三桂瞧见,听命于皇上圣命嫁于他,但是奴家后来知晓吴三桂此人断不能相信,还望皇上结果完后宫之事后,速速亲征出宫,赶往南京方是上策呀。」
  崇祯帝没有想到陈圆圆一介女流能讲出这一番慷慨激昂的话来,要是平时,崇祯帝定会下罪于她后宫干政,但是此时陈圆圆讲出这一番话来,让崇祯帝惊讶佩服起来,因为此时已经不同往日了。
  崇祯帝自责道:「当初朕一心想要安定大明江山,把你许配于吴三桂,朕有负于你。」
  陈圆圆道:「奴婢没有怪罪皇上的意思,奴婢蒲柳之姿能为皇上分忧是奴家的福分,奴婢死罪!」
  崇祯帝扶起陈圆圆,看着陈圆圆的脸上已经梨花带雨了,疼惜的帮她擦去了泪水。陈圆圆再也忍不住了,投到崇祯帝的怀抱里,两人抱在一起哭泣了起来。
  这时,坤兴公主从酒醉的恍惚中清醒过来,看见干清宫里只剩父皇和陈圆圆两人,父皇一手握着龙泉宝剑的剑柄,一手搂着陈圆圆纤细的腰肢,龙泉宝剑正散发出渗人的寒光。
  坤兴公主连忙跪在地面上,急忙的爬到崇祯帝脚下,搂住父皇的腿。
  坤兴公主稚嫩的哭喊道:「父皇,不杀圆圆姐,父皇,不杀圆圆姐。」
  崇祯帝松开陈圆圆的身子,陈圆圆抽泣着退开到一边。崇祯帝弯腰想要扶起坤兴公主起身,坤兴公主却赖在冰凉的干清宫地面上不愿意起来。
  坤兴公主稚嫩的哭喊道:「请父皇先砍杀了儿臣,这样就看不见圆圆姐惨死了,呜呜,父皇先砍杀了儿臣吧,儿臣也不愿意活下去了。」
  崇祯帝听见最宠爱的女儿这么说,心也碎了,悲痛之极。
  崇祯帝悲痛道:「朕怎么愿意你们死,但朕现在不杀你们,等反贼杀进来,就祸害你们了啊。」
  陈圆圆也跪在崇祯帝的脚下哭道:「皇上别犹豫了,快些送奴婢上路吧,等反贼杀进宫里就晚了。」
  崇祯帝把两人用力的扶了起来,双双抱在怀里,仰首哭喊道:「苍天,何至于此,如此待我大明王朝呀,当年大明从残忍的蒙古人手中挽救华夏民族于水火,立国两百多年,为何会有今日啊,为什么啊?」
  崇祯帝道:「朕登基十七年,朝干夕惕,但国事愈废,臣腐纲乱,北有鞑子,中原又有无数反贼此起彼伏,苍天不能再多给朕一些时间吗?朕一定会中兴大明江山的呀!」
  这时宫门外又传来两声震耳欲聋的炮声,虽然没有击中紫禁城,但让三人惊出了一身冷汗。坤兴公主和陈圆圆毕竟是女子,顿时把崇祯帝抱得死死的,浑身颤抖着,身子愈发的冰凉了。
  崇祯帝道:「贼,贼快杀进来了,贼要杀进来了,朕不能让你们活着,你们就死吧!」
  坤兴公主一听父皇要杀自己,毕竟是年才十五的女孩,吓得松开了搂住父皇的小手,奔跑到一边躲在殿柱后面。
  坤兴公主稚嫩的哭喊道:「父皇,儿臣不是舍不得性命,只是儿臣还有心愿未了。」
  崇祯帝急切道:「什么心愿?」
  坤兴公主稚嫩的哭喊道:「儿臣知道父皇最喜欢欣赏圆圆姐的琵琶歌舞 点绛唇,儿臣求圆圆姐教习良久,小有所成,本想更加熟练以后再献给父皇,如今国家灭亡,皇家理应以身殉国,儿臣是知理的,但是儿臣不了这个心愿,死不瞑目呀!」
  崇祯帝每每心烦意乱,就传来陈圆圆或弹唱或歌舞,从而得以舒心畅意以解烦愁。听见坤兴公主这么一说,本来应该是高兴和欣慰的事情,但是此时此刻让崇祯帝痛心不已,因为李自成随时可能杀进紫禁城来,那时就晚了。
  崇祯帝不忍心拒绝坤兴公主最后的请求,又怕不答应的话,坤兴公主就不愿意就死。
  崇祯帝慢慢伸出龙泉宝剑,做好砍杀坤兴公主和陈圆圆的准备,一步一步的逼近坤兴公主隐藏于后的高耸殿柱,那殿柱上金龙盘绕直上云霄一般,只是好像已经没了往日的威风了。
  崇祯帝道:「非是父皇绝情,想你们死,而是怕你们落入贼人手中,毁了皇家体统,不如早死以明气节。」
  殿柱后面又传来了坤兴公主的稚嫩娇软的声音:「父皇,这是儿臣唯一的心愿,难道一小会的时间也没有了吗?」
  崇祯帝在爱女的苦苦请求下,终于妥协了,慢慢放下了伸着龙泉宝剑的手。
  崇祯帝道:「朕,剑不入鞘,你俩速速弹唱来听。」
  崇祯帝心里想着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心里越来越急躁慌乱,淡黄色龙袍里的身子不时颤抖,身子越来越凉了。
  陈圆圆听见崇祯帝允诺坤兴公主歌舞 点绛唇 请求,速速从暖阁里拿来了天目琵琶。此琵琶乃是南唐后主李煜请名匠为大周后所制,大周后,名娥皇,精通书史,善音律,尤工琵琶,李煜常作诗词,大周后便弹奏词调,神交愉悦。
  崇祯帝强压下复杂惊慌烦躁的心情,从餐桌旁慌忙的拉过一张圆凳,坐了下来,手中始终紧握着龙泉宝剑不敢放松。
  陈圆圆也轻轻的拉过一张圆凳,放在了隐藏着坤兴公主的高耸壮观的殿柱边,然后从容的坐到了圆凳上。一手备按好琵琶的头部,把琵琶的身部轻放在并拢的修长大腿中部上。
  琵琶是由「头」与「身」构成的,头部包括弦槽、弦轴、山口等。身部包括相位、品位、音箱、覆手等部分。琵琶音色穿透力强(衰减小,传得远),高音区明亮而富有刚性,中音区柔和而有润音,低音区音质淳厚。
  在李自成攻打内城各门的炮声为背景下,陈圆圆手下的天目琵琶开始弹奏出高雅舒缓的音色,仿佛让人身临其境在阳光明媚的碧波湖上,美人泛舟湖边的垂柳之间,翠鸟在愉快的歌唱,天下是一片太平盛世啊!

凡人修仙传
忘语
修仙觅长生,热血任逍遥,踏莲曳波涤剑骨,凭虚御风塑圣魂! ...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3/13 02:39:29

第十一章 崇祯之死是民族的沉沦前奏
  崇祯十七年,农历三月十九日。
  每年春季的最后一个季节,是谷雨,谷雨乃是二十四节气的第六个节气,今年的三月十九,一如往常。每年的这个时候,太阳都会准时到达黄经30°。
  古人常说「雨生百谷」,这个时候到了每年播种移苗、埯瓜点豆的上佳时间,只是近年天灾人祸,秧苗种子百姓也留存不多下来。
  清明断雪,谷雨断霜,自古都是如此。
  春季的最后一个节气谷雨的到来,意味着冬季的寒潮气候基本结束了,气温在快速的回升有利于农物的生长。但是今年的三月十九,还是寒冷的如同冬季一样。
  华夏民族历经已经几千年了,已经不知道今年是第几个谷雨节气了,但是今天的谷雨特别的不同,分外的让人撕心裂肺、肝胆寸断……今天是一六四四年,农历三月十九。
  紫禁城,干清宫。
  大殿。
  随着陈圆圆的芊芊手指的勾弄,在不紧不慢又从容不迫的琵琶音色中,坤兴公主镇定从容的从大殿的盘龙金柱后面雅步移出。
  坤兴公主立身在陈圆圆的身边,有些颤抖着的小小身子穿着雪白一般的宫装,胸肩和领子上布满百合花式的裁剪,瘦薄的胸脯隐藏在百合花下。
  细窄的蛇腰上,束着一条白玉带,让细腰更显得不盈一握。腰以下是后翘的小圆臀,在雪白的宫裙下浮起。
  坤兴公主有些胆怯的看了看父皇,接着站着不动,螓首低垂了下去。双手抬起于胸脯前,玉手从长长云袖中伸出,芊芊十指互相拨弄着。
  在那相对薄弱的胸脯以下,令人惊叹的纤细蛇腰连陈圆圆也自愧不如,隐藏在雪白宫裙下的小翘臀最是跳舞的上佳苗子。折叠的坠地宫裙下,三寸金莲上穿着一双红色的高跟尖头弓鞋。
  坤兴公主这么立着身子,腿部显得特别的修长, 加上一身百合花式的宫装,散发著超凡脱俗,矜持含蓄的气质。
  南北朝时代,梁宣帝很观赏百合花,曾诗云:「接叶有多种,开花无异色。
  含露或低垂,从风时偃抑。甘菊愧仙方,藂兰谢芳馥」。诗人陆游也极喜爱百合花,也咏曰:「芳兰移取遍中林,余地何妨种玉簪,更乞两丛香百合,老翁七十尚童心」。
  陈圆圆的琵琶音色没有因为坤兴公主的停滞而停止弹奏,她继续弹奏着音色给坤兴公主也是得意门生鼓气助兴。
  陈圆圆身穿鹅黄色宫装端坐在圆凳上,中分顺披着长长的秀发,天目琵琶立于修长的大腿中部上面。抚琴弹奏的动作从容不迫、优雅典雅。斜飞的凤眸顾盼生辉,不时望着天目琵琶上勾弄琴弦的玉指,那玉指的指甲上涂着红色的蔻丹,正泛着烛光显得晶莹剔透。
  陈圆圆又不时的抬起螓首,瞧看呆立的坤兴公主,两人偶尔双目相触,陈圆圆的樱桃红唇便向着她慢慢分开露出暖人的微笑,那唇内难得一见的洁白整齐贝齿便一展芳容了。
  陈圆圆在这尴尬的时刻,却对着坤兴公主作了一个无声的口型,鼓励坤兴公主继续下去,因为以后再也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坤兴公主也是有所觉悟般,向陈圆圆点了一下螓首。
  只见,陈圆圆的性感纤薄红唇微微分开,露出了贝齿,嘴角一勾展现出一个笑意。然后贝齿后面的玉舌缓缓动作起来,红唇接着又开始收拢聚合,唇舌配合着讲出了几句无声的话语。
  坤兴公主看着陈圆圆美丽的口型动作,知道了师傅说了些什么意思,于是自己的感觉在不停的琵琶音色中,于是慢慢恢复了。
  陈圆圆优雅的坐在圆凳上,见到坤兴公主已经准备好了状态,抿着的红唇嘴角一勾,露出了会心的笑意。自己的一双玉手,一上一下在琴弦上重新弹奏点绛唇的序曲。
  点绛唇舞曲。
  干清宫大殿里华丽的大理石地板上,泛着一排排摇曳的烛光,一身雪白宫装的身影带着飘逸灵快的动作,行云流水般的舞蹈着。坤兴公主忘掉了一切,沉醉在天目琵琶的音色当中……宫裙下的玉腿前后竖立,三寸金莲上的红色高跟尖头弓鞋微微顶立,长长的一双云袖先折叠起来用玉手捻住,举在胸脯前,从左肩打向右肩。配合腰臀轻摆,长长秀发飞舞飘散在空中,动作优美连贯、快慢结合精致无比。
  「一夜东风……枕边吹散愁多少……」
  雪白的云袖在空中如花般绽放,并带着风延伸着如拖着彩虹飞舞的白蝶在空中飞舞,从坤兴公主的左肩飞往右肩。坤兴公主望着父皇,嘴角露出纯洁自信的笑意,眼眸中的漆黑眼珠配合著舞蹈,在眼眶里不时精灵般的划动着。
  「数声啼鸟……梦转纱窗晓……」
  玉臂一甩,芊芊五指收回在空中飞舞的云袖,衔接着两个优雅漂亮又快速连贯的转身,然后立定身子,双腿前后竖立向后缓缓弯腰。一手用长长云袖遮住美丽稚嫩的瓜子脸,一手挺直举在螓首上方,芊芊五指化作飞舞的蝴蝶,在空中飞翔。
  遮住鼻唇的雪白百合花边的云袖,上面露出的是带着泪光的稚嫩眼眸,眼神里有伤感又有情怀,坤兴公主充满亲情的看着父皇。
  「乍见春初……数声啼鸟……转眼春将老……」
  声线和音质犹如空谷幽兰般纯净,如同仙女下凡舞唱一般,久久回荡在大殿中。
  衔接着,坤兴公主转回身子侧身面对崇祯帝,双膝微弯曲站稳,臀部后翘,双臂伸直。一手抚在另一手臂上横在胸前,芊芊五指化作纷飞的蝴蝶扇动着,中分顺披着长长黑发的螓首转首深情望着崇祯帝。
  衔接着,收回身子,正面面对崇祯帝,玉指捻着云袖并握拳朝上贴合著,慢慢的向上逐渐遮住细长的脖颈和美丽的面容,然后突然打开在螓首的两边露出微笑的容颜显得是那么的稚嫩清纯,芊芊十指交叉轻抚在脑后,淹没在万千漆黑的发丝里面。
  坠地的宫裙下,三寸金莲上的红色高跟尖头弓鞋,竖一字步移向崇祯帝的方向,前进三步,配合著左右轻晃着双肩和细窄腰身。
  「长亭道……天边芳草……只有归时好……」
  陈圆圆手下天目琵琶的音色,和坤兴公主的舞姿,在这个时候,在崇祯帝的眼里,组成了一个新的世界。崇祯帝心想,能留住一切该是多美好啊,崇祯帝的星目在坤兴公主的绝伦舞姿和纯净的歌喉前,又湿润了……陈圆圆的琵琶音色,就像追随着坤兴公主的舞姿的风一般,配合得天衣无缝、行云流水、潇洒自然。
  坤兴公主倒步回原地,低下螓首迷恋的看着自己的芊芊十指在胸脯前化成蝴蝶不停飞舞。然后,把一双玉臂交叉在胸脯前,羊脂白玉一般的玉手平抚在上面,接着慢慢的、慢慢的双手交叉着抚摸,一路滑到双肩上,芊芊十指由快至慢开始波浪般起伏。
  衔接着,芊芊十指在双肩上由慢至快如波浪般反向舞动。螓首接着些许后仰,眼眸留恋中又带着遗憾的深望着父皇。稚嫩脸上的高挺瑶鼻轻轻的蠕动,红唇白齿张合间,歌声也变得婉转伤感起来……「一夜东风……枕边吹散愁多少……
  」
  衔接着,宫裙下的双腿一前一后弯曲,红色高跟尖头弓鞋微微顶起稚嫩挺拔的美体,原地如在小舟上轻轻晃动摇摆。细腰往左摇,左手玉手便把叠起的云袖在胸脯前抛向右边,然后,细腰往右摇,右手玉手便把叠起的云袖在胸脯前抛向左边。
  点绛唇的歌词,让坤兴公主唱的越来越悲伤,也越来越婉转悠长,但是其技艺影像已经超出了陈圆圆的意料之外,陈圆圆感动得眼眸湿润了开来,欣慰着能出这么一个悟性和审美奇高的徒儿。
  坤兴公主似有决绝般开始边吟唱着点绛唇,边缓步向崇祯帝走来,神色中充满了对父皇的深情悲哀和怜悯。坤兴公主希望在歌声中,父皇用龙泉宝剑,结束自己的生命,自己这一段人生短短的生命,虽然自己还没有看清楚这个世界的美,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
  这时,坤兴公主动人的歌声依旧,但是已经不再舞蹈,一双玉臂也垂放在身体两侧。玉指也不再收拢叠起捻着云袖,云袖便和坠地宫裙一样,在坤兴公主行走间拖行在干清宫光滑并泛着一排排烛光倒影的大理石地面上……窗外很是清冷,阵阵的凉风从大殿的门窗外钻了进来,把坤兴公主和陈圆圆的宫装衣裙吹动在空中……但是陈圆圆的天目琵琶音色一点也没有改变,依旧的,继续精准弹奏着点绛唇的后半部分。陈圆圆鹅黄色的宫装,高耸的胸脯前与平静的表情相反,开始失常起伏波动,陈圆圆似乎预想到了接下来的事情。陈圆圆知道,这紫禁城里,许许多多的宫人,接下来都会迎接无比凄惨的事,谁都不想那样的事情发生,但是在这个世界里,很多的事情都不是个人可以说了算的。
  「数声啼鸟……梦转纱窗晓……」
  坤兴公主的稚嫩身子,离崇祯帝坐着的圆凳一步步的在接近着,点绛唇的歌声优美伤感绵长。坤兴公主伤感着自己、伤感着父皇母后,伤感着紫禁城里的所有宫人,伤感,坤兴公主伤感着大明的百姓。为何好好的,会有天灾人祸要发生?
  坤兴公主额前的发丝有些凌乱,遮住了小半边的稚嫩柔美的面容,她也不愿意去拨弄了……坤兴公主那宛如远山的秀眉下,一双稚嫩又可怜的眼眸里,泪水在眼眶里翻动着,一下,泪水就顺流而下了……「乍见春初……数声啼鸟……转眼春将老……」
  崇祯帝这时,预感到了什么,他也知道该到了结的时候了。崇祯帝慢慢的从圆凳上站起来身子,神情自卑悔恨又决绝无奈,崇祯帝把龙泉宝剑从剑鞘里抽出,自己以为流干了的泪却又开始流了下来,崇祯帝此时也不知道这些泪是怎么来的。
  「长亭道……天边芳草……只有归时好……」
  坤兴公主终于走到了父皇的身前三步距离,背影是一群纵横交错的烛台,上面摇曳的烛光群起发光烘托着坤兴公主的纯洁和美丽。坤兴公主稚嫩的身子才刚好及到父皇的胸前而已,但是此时坤兴公主的脸上却是释然的用笑意面对着父皇的龙泉宝剑……崇祯帝握着龙泉宝剑横举在胸前,一步一步沉重的向坤兴公主走来。
  坤兴公主知道自己短暂的生命该为了大明离开这个人世了,坤兴公主最后释然微笑着仰首伸脖痴望着自己最敬爱的父皇,她的父皇是大明江山的皇帝。
  坤兴公主回忆着那一天,在御花园的湖心亭的岛上和宫里的一群姐妹们一起愉快的游玩,王承恩公公急急忙忙的来传圣旨招去进餐了。只是,感觉转眼就到了今天的境况了,坤兴公主心里万分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事实,但是……崇祯帝举着龙泉宝剑,剑尖已经接近坤兴公主细长洁白的脖颈,龙泉宝剑在空中颤抖着,坤兴公主继续唱完最后一句点绛唇的歌词……「长亭道……天边芳草……只有归时好……」
  陈圆圆感觉坤兴公主的最后一句吟唱,已经达到了极高的造诣,露出欣慰的笑意。
  歌词最后「归时好」三个字一吟唱完,坤兴公主最后深情的看了一眼自己的父皇,终于慢慢的闭上了纯洁稚嫩的眼眸……崇祯帝举在坤兴公主脖颈边颤抖着的龙泉宝剑,慢慢向下转移了方向,瞄准了坤兴公主胸前那单薄又装饰着百合花样式的胸脯上。
  空中的龙泉宝剑不再颤抖,开始往后一收再以极快的速度刺穿了坤兴公主的心脏……「呃」剧痛下,坤兴公主的胸口被龙泉宝剑刺穿,透背而出,坤兴公主因为剧痛瞪开了双眼,悲伤又遗憾的笑看着悲痛欲绝的父皇。
  坤兴公主道:「父皇……儿臣不怕……儿臣在地下……恭迎圣驾……」
  崇祯帝此时话不能语,脸部开始扭曲异常,欲哭无泪、欲喊无声,只能对着女儿点了一下头,一手扶着坤兴公主的肩膀,另一手准备把祖宗传下来的龙泉宝剑从坤兴公主的胸膛中快速抽出……因为剧痛难忍,十几岁的坤兴公主所不能受,坤兴公主双手紧握住刺穿自己的龙泉宝剑剑身,玉手立刻被龙泉宝剑割伤流血出来,滴落干清宫大殿的大理石地面上……崇祯帝一忍心,把龙泉宝剑抽出的一刹那,坤兴公主瘦弱的胸脯前,雪白的百合花花瓣,立刻染红,伤口喷出血来,溅射了崇祯帝一身。
  「唔……哇……呀……」
  坤兴公主口中鲜血开始狂吐不止,尽管有父皇扶着也要立刻跌倒了,崇祯帝连忙丢开讨厌至极的龙泉宝剑,把坤兴公主搂在怀里,撕心裂肺的呐喊起来。用手按住坤兴公主带剑伤的胸口,但是鲜血还是从崇祯帝的指缝喷射出来。
  坤兴公主的意识渐渐离散,口里鲜血涌吐不止,都喷在了他的龙袍上。胸前纯洁的百合花已经被自己的鲜血染红,大量的鲜血亦喷射到父皇的怀里…坤兴公主微弱道:「父……皇……儿……臣……不想……死呀……」
  崇祯帝痛哭道:「皇儿……啊……啊呀……啊……皇儿啊…… 啊…… 呀……」
  在龙泉宝剑刺穿坤兴公主胸口之时,陈圆圆也释然麻木的放下天目琵琶,缓步的行到了崇祯帝的身边,毅然跪下,双手垂直脖颈后仰准备受死,满头的秀发直接坠落到了大殿里的大理石地面上,背影同样也是纵横交错的一排排烛台和摇曳的烛光。
  陈圆圆最后望了崇祯帝一眼,眼里又释然更无比遗憾的闭上了美丽的斜飞凤眸。
  突然远处传来几声「轰隆」的攻城炮声,把崇祯帝惊醒了过来,崇祯帝知道没有什么时间了。
  崇祯帝见到陈圆圆已经跪在身前,仰脖受死,心里更加的痛苦自责。这时,崇祯帝慢慢抱起坤兴公主的尸体,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置而待在原地。
  这时,又是几声「轰隆」的巨响炮声在紫禁城附近响起,惊得崇祯帝差点抱不动坤兴公主了。可怜兮兮杀掉自己女儿的崇祯帝,只好把圆桌上的桌布一抛,把那些饭食和酒具都翻落到了大理石地面上去。
  然后,崇祯帝慢慢的把坤兴公主的尸体放到了圆桌上,崇祯帝的双手此时颤抖的很厉害,一直在为皇女痛哭着。坤兴公主的胸口伤处依然还冒出着温热的鲜血,看得崇祯帝触目惊心、悲痛欲绝。
  崇祯帝简单的整理了一下,满身被鲜血染红的坤兴公主尸体,看了一下地面上已经弄脏了的桌面布,想了一下,把桌布捡了起来。
  崇祯帝站在圆桌边,最后低下头看着死状凄惨的皇女,几度不忍心睁开眼里去看。然后崇祯帝用已经脏了的桌面布盖上了坤兴公主的遗体全身,崇祯帝泪水已经流干,神情反而因为等下继续要做的事情而开始毅然决绝。
  崇祯帝从大理石地面上捡起龙泉宝剑,来到陈圆圆的身边,龙泉宝剑的剑尖移动了陈圆圆鹅黄色宫装的胸口前。
  龙泉宝剑在空中又开始控制不住的颤抖了,崇祯帝不知道自己怎么的,感觉从来没有过的害怕自责和悔恨,更有许许多多无法表达的情感。
  崇祯帝痛哭道:「朕……对不起……你们……」
  陈圆圆临死时,听到崇祯帝这样的内心话语,心里反而感到无比的欣慰,双眼并没有睁开,美丽的脸上露出了最后一个意味深情的微笑。
  陈圆圆道:「皇上……奴婢在地下……恭迎圣驾……」
  崇祯帝听到陈圆圆这样说,竟然胸口巨震更加痛哭起来,感觉自己真是无脸面对嫔妃们,无脸面对大明的子民们,更无脸面对列祖列宗们。
  龙泉宝剑在空中再不忧虑,无情的刺穿了跪在干清宫大殿中,大理石地面上的陈圆圆鹅黄色宫装下的胸口,一剑透背而出。
  鲜血立刻从伤口和剑尖之间,喷射而出……
  龙泉宝剑再快速的抽出美丽的陈圆圆身子,陈圆圆应声慢慢倒地,剧痛传来,陈圆圆不得不睁开双眼,虚弱痛楚又慈悲的望着崇祯帝。
  崇祯帝再次丢下龙泉宝剑,跪在地面上,把陈圆圆抱在怀里,歇斯底里的哭喊起来,活像一个疯子一般。换成另一个人,怎么也受不住这样的打击。
  陈圆圆留着眼泪,用最后的力气从云袖中伸出玉手,崇祯帝便紧紧的握住陈圆圆的羊脂白玉般的玉手,此时玉手已经渐渐冰凉了。
  陈圆圆断断续续道:「奴婢……万幸……承蒙……圣恩……奴婢……先走一……」
  陈圆圆最后一句话「先走一步」的步字还没有说出,一代芳华陈圆圆就咽气了……崇祯帝见状,心潮澎湃竟然开始哭笑出来,泪水鼻涕皆出,回想起以前陈圆圆的各种好处,崇祯帝紧紧搂住陈圆圆的尸体,前后摇摆着自己的身子,手中紧握着的陈圆圆的玉手,这只玉手和往常不同,再没有温度了……崇祯帝绝望的哭喊道:「为什么呀……为什么呀……朕已经努力了呀……为什么还是这样……
  都是诸臣误朕……都是诸臣误朕……」
  崇祯帝和疯子一样,放下陈圆圆的遗体又去趴在坤兴公主的的遗体上痛哭追思,一连在两人之间几个轮回,嘴里不停又绝望无助的喊着。
  崇祯帝哭喊道:「都是朕无能……都是朕无能呀……是朕害了你们呀……朕罪该万死呀……」
  良久,突然几个炮弹「轰隆」声传来,不知道是轰开了那一座城门,把崇祯帝惊回神来,惊怕不已。
  崇祯帝喊道:「闯贼……闯贼……打进来了……朕……朕要赶快去……坤宁宫……慈庆宫」
  崇祯帝稍微镇定了一下心神,把陈圆圆的遗体平放在大殿里的大理石地面上,帮她整理了一下遗容和鹅黄色宫装。然后站起迟钝了的身子,想找一块布面遮盖陈圆圆的遗体,但是干清宫里的许多东西这些年来都为了助饷讨贼而拿去变卖了银子,大殿里竟然空空如也了。
  崇祯帝握着龙泉宝剑,见一时找不着布面为陈圆圆遮盖遗体而气急不已,用另一支空着的手握着拳头狠狠的在自己的胸口上捶打了几下,又蹬足了几下,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突然,崇祯帝想起暖阁里还有被子可用,也知道用桌布遮盖坤兴公主遗体不慎妥当,于是丢下龙泉宝剑并快步到跑出大殿,进入暖阁里去拿锦被子。
  崇祯帝此时忘乎所以,大殿外星光暗淡,清冷非常,按理说谷雨时节不该如此。
  崇祯帝一路急急忙忙、跌跌撞撞一进暖阁便撞到了什么冰冷的物体上,差点自己跌身倒地。抬头一看正是悬梁自尽的荭儿和翠儿的遗体,还挂在空中,被破门而入的大风和崇祯帝的撞击而在空中摆动起来,凄惨无比呀。
  崇祯帝倏地哭喊道:「爱妃呀……爱妃呀……你们好惨……朕……朕……」
  崇祯帝连忙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荭儿和翠儿的遗体依次放下,并排放到了自己的暖阁的龙榻上面,然后帮她们认真整理了宫装和遗容秀发,并用自己龙袍的袖子衣角帮她们两人擦拭了依旧美丽面容。
  做好这一切后,时间又过去了不少,攻城的炮声一直「轰隆」不停,听闻其声已经离紫禁城越来越近了。
  崇祯帝顺手就用龙榻上的锦被把荭儿和翠儿的遗体全身遮盖了起来,这才出了一口长气。崇祯帝低头看着自己的龙袍,已经饱含鲜血和汗水了,崇祯帝想要发泄怨气恨意,却是无处寻找。
  崇祯帝没有时间换常服了,而且往常都是荭儿和翠儿照顾自己换衣梳洗,现在要自己穿衣,反而会手忙脚乱。
  崇祯帝连忙打开紫檀木精制的御用衣柜,从里面拿出两张薄锦被,然后最后看来一眼龙榻上被锦被遮盖得严实的荭儿和翠儿,深深叹了一口气以后走出暖阁,最后关上了阁门。
  崇祯帝急忙跑回干清宫大殿,用上好的皇家御用的金黄色锦被,为陈圆圆遮盖上遗体。然后走到坤兴公主的遗体前,想着把坤兴公主的遗体放在圆桌上似乎不妥,就掀开了桌面布把坤兴公主轻轻抱起,和陈圆圆并排放到了一块,然后为坤兴公主也盖上皇家御用的金黄色锦被。那是江南进贡的上好锦被,崇祯帝一直还没有用过。
  做完这一切以后,崇祯帝突然呆立片刻,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事情了,脑中还徘徊着刚才不久坤兴公主的美丽舞姿和陈圆圆的琵琶音色,只是一转眼,她们都躺在地面上了……突然宫外又传来十几声「轰隆」的炮声,似乎把崇祯帝震醒了,崇祯帝一拍脑门想起接下来该做什么事情了。
  崇祯帝道:「坤宁宫……和慈庆宫……朕放心不下……」
  北京,外城。
  一眼望去,大顺军兵营纵横、鳞次栉比,兵卒列队调动不停,各种武器装备接连运至,后勤补给大量云集。后备的大顺兵卒个个整装待发。
  从内城不停的运回伤兵,但是少有喊疼叫唤的,立刻又有后备的兵队补充到内城去攻打城门,探子无时不刻都在传递着各种信息到李自成的耳里,可想而知攻城是无比的艰苦。
  虽然京师的外城被卖了,但是内城都是最忠心崇祯帝的人守备着,又有王承恩和吴襄等人的督战,一时战事稍有缓和。
  那些被运回的伤兵,立刻有人会拿吃食喂给他们吃,还有人替他们疗伤和处理伤口。兵卒们知道大顺皇帝对兵卒们好,他们知道李自成以前也是一个当兵的,知道当兵的苦处。能遇到这么一个好皇帝是兵卒们的骄傲和自豪,所以大顺的兵从来打仗不怕死。
  大顺的兵营分为中、左、右、前、后五营,用不同颜色的旗帜代表,由权将军、制将军、果毅将军、威武将军等统领。大顺以步兵、骑兵为主要兵种,还有炮兵、工兵、水军各军种。李自成很重视改善各兵营的武器,缴获的铳炮、火药、铁胄、骡马经常用来装备中、左、右、前、后五营。
  宋献策骑着黄色的战马缓辔而来到李自成的乌龙驹身边,但是落后一个马头的距离,这是一种规矩,下臣是不能和皇帝并马平肩的。
  宋献策道:「皇上,估计天一大亮就能攻破内城了。」
  李自成坐在乌龙驹背上,似乎在思考什么事情,看见宋献策到来,转头望着宋献策。
  李自成道:「朕在想,崇祯会是怎样的下场。」
  宋献策道:「臣以为,崇祯很可能在干清宫自缢或者服毒。」
  李自成道:「朕也以为,崇祯很可能会这样,至于火烧紫禁城……」
  宋献策自然知道皇上希望住到紫禁城里,尽管西安已经定为大顺的国都,但是不妨北京成为陪京使用。宋献策知道,相比之下,皇上心里更想住进紫禁城里面,躺在崇祯帝和大明先帝们睡过的龙榻上面。还有大明后宫里无数的绝色佳丽,等待着皇上的挑选和临幸。宋献策知道,要是崇祯帝或者大明先帝的嫔妃、太妃们有活下来的,皇上是不允许除他一人之外的人染指的。
  宋献策道:「皇上,臣以为,崇祯帝未必会火烧紫禁城。」
  李自成道:「哦,这又是为何?」
  宋献策道:「崇祯性情刚强,和历代亡国之君相比很不一样,臣以为崇祯未必会烧毁大明传下来的紫禁城,因为崇祯会不忍心。」
  李自成道:「希望如此……」
  宋献策道:「臣以为,必须把北京围得水泄不通才行,若是被崇祯帝乔装隐藏民间,再趁机逃回江南,那大事就不好了。」
  李自成道:「不好有那些地方?」
  宋献策道:「崇祯并无恶名,若是给他乔装逃回江南,加上江南是财富聚集之地,到时候大顺统一天下的霸业就非常不顺利了。」
  李自成道:「军师说的不错,还有清兵也会南下,到时候大顺就被夹在清兵和大明之间了,那时就是两面作战,到时候大顺就成了第二个大明,朕就成了第二个崇祯了。」
  宋献策道:「皇上说得极是,臣以为,现在清兵一定在加紧备战,准备南下与我大顺争天下。」
  李自成一听到清兵的消息,眉头微蹙星目放光,一手举起马鞭指向紫禁城,一回首看着宋献策。
  李自成道:「军师以为,大顺拿下北京以后,清兵还会南下吗?」
  宋献策道:「这也是臣最担心的事情,臣以为他们极有可能南下,在我们刚刚立足北京不稳的时候。」
  李自成道:「那么,山海关的吴三桂,清兵们有什么动向?他们打算怎么做呢?」
  宋献策道:「据探子可靠的消息,清兵也在招降吴三桂,吴三桂在我和清兵之间左右不定。」
  李自成抿着的嘴巴,不断的蠕动,目光看着前方的北京城,但是眼神里另有所想。身后林立着的十万余大顺雄兵,各营的兵在服装上都有鲜明对比,层层叠叠一目了然,这些兵都是李自成打天下的棋子,都要为李自成上战场拼杀。
  李自成道:「朕原本想,让崇祯退位,然后帮他打清兵,因为那样对大顺再好不过了,但是被崇祯拒绝了。现在关键的就是山海关的吴三桂,如果他投靠大顺,那么攻打清兵将是便捷得多,如果他投靠清兵,那么清兵有山海关这个雄关用来抗拒我大顺,我们将会付出很大的代价。」
  宋献策道:「皇上说得极是,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吴三桂期望崇祯逃回江南,那么山东就处在山海关和江南之间,刘芳亮的兵营就很难在山东和四周立足了。」
  李自成道:「那么那样一来,崇祯逃回了江南,就会立刻加强山东的防备,那么山海关就有江南源源不断的兵力和物资补给了。」
  宋献策道:「所以一定不能让崇祯逃回江南,如果给崇祯回到江南,将比十倍清兵还难以对付。都知道,天灾人祸大都在北方和九边,江南灾情少很多,如果崇祯回到江南,等于丢了一个大包袱给大顺,然后还把大顺推到了和清兵对战的局面,而北方和九边这些地方,想要再次富强起来,总还要几年乃至十几年的时间啊。」
  虽然在李自成的心里,牛金星是最重要的,但是李自成不可否认宋献策的才干是比牛金星要高一些。至于李岩在李自成的心里,又比宋献策要低一些。
  李自成道:「军师说的不错,华夏北方在经历天灾人祸以后,需要几年乃至更多年才能恢复富强。而清兵就是一个四处破坏和平的饿狼,这头饿狼一直运气很好,清兵统一草原的时候,大明为了唇亡齿寒正在朝鲜和倭寇战争,就是在南部也有许多战事进行,就在这样的情况下给了清兵统一草原的大好时机。」
  宋献策道:「皇上说得极是,清兵的崛起有太多的机巧,当年大明在朝鲜和倭寇刚打完,想顾顾不过来的时候,北方大地的天灾就来了……」
  李自成道:「我大顺才在这样的混乱的局面艰苦壮大了起来,也正是因为有我们大顺对大明的战争拖延,让大明两头来回作战,顾此失彼,清兵才能继续的更加壮大,结果给清兵趁机占领了辽东。」
  宋献策知道这些事情牵扯到大顺和李自成本人,不好在这个问题上发表什么看法和立场,于是瞭望向北京城。
  宋献策道:「皇上,臣以为内城快要攻破了。」
  李自成骑着乌龙驹缓辔而去,朝向北京外城进发,身后的亲卫营(中营)大军顿时启动,大军的脚步声加上万马奔腾的马蹄声和嘶叫声,开始震耳欲聋起来,场面颇为壮观雄武。烟尘也逐渐弥散开来,一会儿李自成的乌龙驹和宋献策的坐骑就消失在烟尘中……原来攻打北京城的战事里,中、左、右、前、后五营,李自成自领中营和后营作为预备队,分兵前营攻打外城和内城南向的正阳门等门,左右二营负责围攻北京东西和北方向的各门,为的就是务必不能让崇祯逃回江南。
  李自成大喊道:「天下……和紫禁城……都是朕的……」
  大顺兵们呐喊:「大顺必胜……大顺必胜……大顺必胜……大顺必胜……」
  一六四四年,农历三月十九,这时,天色已经渐渐亮了起来,但是雾气湿气还是很重,大明走向了关键的时刻。

你都1000级了,外面最高30级
易枫洛兰雪
易枫穿越到修炼世界,可惜只能当个凡人,无奈只能开个小武馆维持生活,偶尔打打铁,当个“一代宗师”混日子。直到有一天,小武馆变得热闹。几个仙风道骨的老头为易枫厨房里的菜刀争的面红耳赤……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3/13 02:39:41

第十二章 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一)
  崇祯帝屹立在干清宫大殿里,想通了很多事情后,已经不再迷茫。脚步和眼神已经重新坚定不可动摇起来,尽管大明江山就要破碎了。
  崇祯帝慢慢的低下头,看着地面上躺在血泊里的龙泉宝剑,那上面沾满着坤兴公主和陈圆圆的鲜血,正反射着干清宫内四周烛台上摇曳的烛光。
  眼神顺着血迹慢慢的延伸,转到了坤兴公主和陈圆圆的身上,崇祯帝只看了一眼便不忍再看,把头转过了一边。
  迈着坚定的步子慢慢的走到龙泉宝剑身边,弯下腰拾起龙泉宝剑和剑套,刚想用袖口擦拭上面鲜红的血迹,突然想到这是坤兴公主和陈圆圆的血,而作罢。
  龙泉宝剑沾满鲜血的剑身,缓缓的插入圣气凛然的剑套里,隐没了剑身和上面的鲜血。
  崇祯帝低头看着手中的龙泉宝剑,沉思片刻,转眼往干清宫殿门看去。陡然狂风大作,厚重的殿门也被吹开了,冷风不停灌入吹打在一身落魄袍服的崇祯帝身上,黑白的长长发丝也散乱的贴在脸上了。
  崇祯帝只见,干清宫殿门外整齐跪伏着两排宫女和太监,宫女在前太监在后,这个顺序是宫里的规矩,因为宫女是完人而太监已经不是完人了。
  在国家在紫禁城危难的时刻,这些宫里的人没有逃走而依然留在宫里,她们遵循着宫规,她们遵循着祖制,她们依然敬仰着天下的主人。她们肉身中更流淌着华夏民族的鲜血。
  天子的话语响彻在狂风中,虽然没有风声大,但是亮在干清宫奴婢们的心里。
  「传, 王承恩, 进宫见驾。」
  一名太监领命后,低头对着崇祯帝站了起来,缓缓后退三步,转身跑向了干清门。太监走到干清宫边,有人立即在干清门里面打开了厚重的门。只见,干清门外面屹立着三层侍卫人墙,这群大内侍卫的人数在四五百之数,个个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将士。
  「皇上,传,王承恩,回宫见驾。」
  三层密密麻麻又整齐的人墙中间,侍卫们慢慢让出了中间的道路,太监便火速的往三大殿和午门方向跑去了。
  这名奔跑而去的太监眼神里,充满着坚定的目光,充满着忠诚的目光,充满着永不背叛的目光。
  崇祯帝有些动容的看着跑出干清宫的这名太监,这些宫女太监们都是十岁左右就从各种环境中来到这宫里,然后在宫里学习,在宫里侍候,在宫里长大。宫里,就是他们的家,就是他们主人的家,他们大多数在宫外再也没有另一个家了。
  崇祯帝转身迈着坚定的步子走向干清宫左暖阁,天子的话语再次在寒风中响彻在干清宫门外侍候的奴婢们心里。
  「更袍服」
  「遵旨」
  两名白色宫装的苗条宫女站了起来,跟随着崇祯帝进入左暖阁内。
  暖阁内,装饰充满着皇家的气派,只是崇祯帝现在没有心情去观赏了。
  两名宫女先是帮崇祯帝脱下鲜血染红的袍服,暖阁外又有宫女已经端来了暖水盆,这个时候替崇祯帝更衣的宫女达到了三名。宫女们已经是侍候惯了崇祯帝的干清宫老人,姿态端庄优雅,动作娴熟柔和。
  「快些」崇祯帝催促道。
  两名宫女开始用洁白的毛巾浸湿盆中的暖水,然后拧干,轻轻的擦拭着崇祯帝柔弱的身子。暖阁内暖融融的,并不像干清宫大殿里那般寒冷,所以叫做暖阁。
  宫女的玉手轻捻着热毛巾,一点点又一遍遍的擦拭着崇祯帝胸前的血迹,手臂上也有,大腿上也有。但在宫女们娴熟的动作中,崇祯帝的身子很快便被擦净了。
  另一名宫女打开了挂着皇帝袍服的檀香木高柜,崇祯帝一眼望去柜子里面,眼神思衬似的来回瞧了几下。
  「正中间那件,蓝色袍服。」
  「遵旨」优雅悦耳的宫女声音。
  宫女的声音,听着和平常很像,但是又有不同,里面多了一种沧桑的感觉,这种感觉的声音虽然好听,但是又有一点听着让人难过。
  「这件,蓝色袍服 ,是朕登基那年穿的, 崇祯一年的时候, 朕还记得那年…… 」
  苗条宫女小心翼翼的拿出这件蓝色袍服,崇祯帝左右平伸双臂,宫女们优缓着为皇上换上这件蓝色袍服。宫女心想要是这件蓝色袍服永远穿不完,该多好啊,要是袍服穿好后,天下就太平了,该多好啊。
  当宫女们帮崇祯帝换上蓝色袍服以后,正准备帮崇祯帝梳理发丝的时候,被崇祯帝禁止了。宫女们见此,只好后退两步雅立在暖阁内,听候崇祯帝下面的调遣。
  换好蓝色袍服的崇祯帝,没有去照镜子,也没有低头看身上的袍服,而是释然坚定的看着这三名宫女。
  「召集宫内能够见到的宫人,立即全部到干清门集合。」
  「娘娘和太后太妃们呢?」
  「督促她们立即自缢……」
  「遵旨…」
  三名宫女领旨后便缓步离开了暖阁,再走出干清宫的殿门,交代了皇上的圣旨以后,干清宫内的这群太监宫女们便分头行事去了。这群人有二三十人之多,都是最忠心崇祯帝的奴婢。
  崇祯帝最后环顾了一眼暖阁内的事物,这里是以前处理国政的地方,在这间暖阁里发生过许许多多让人怀念的事情。
  崇祯帝走出暖阁,只见干清宫的殿门已经被奴婢们关闭上了,阻挡了外面的寒风。崇祯帝回过头来,用手第一次亲自关上了暖阁的门。在以前,这些事情都是奴婢们帮他做的,今天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自己亲自关闭暖阁的门。
  崇祯帝走到干清宫中央的地面,只见原来躺在地上的龙泉宝剑已经被刚才那三名宫女中的某一个,置放在了餐桌上,正沐浴着干清宫内四周的烛光群辉映着。
  崇祯帝转眼又看向干清宫内的这些烛台,上面已经点燃了全部的蜡烛,崇祯帝记得刚才狂风吹开殿门的时候,不少的烛火是已经被狂风熄灭了的。
  「要是朕的臣子们,都如宫人们这般可靠可信,大明江山怎会到如今这地步啊……」
  崇祯帝失望的摇了两下头,左手拿起桌上的龙泉宝剑,迈着坚定的步子走向通往交泰殿的门。
  在走出干清宫的最后一刻,崇祯帝回过头来,最后看了一眼躺在干清宫光洁地面上的坤兴公主和陈圆圆二人的遗体。眼皮自责的深深闭上,又再睁开的时候,转头推开干清宫后殿门。
  一走出干清宫后门,灰蒙蒙的天色下,交泰殿印入了眼前,寒风稍有缓和,但是崇祯帝早已脆弱的身子更觉寒冷了。
  交泰殿平面为方形,面阔、进深各三间,黄琉璃瓦四角攒尖鎏金宝顶。殿中设有宝座,宝座后有四扇屏风,殿顶内正中为八藻井。单檐四角攒尖顶,铜镀金宝顶,黄琉璃瓦,双昂五踩斗栱,梁枋饰龙凤和玺彩画。四面明间开门,三交六碗菱花,龙凤裙板隔扇门各四扇,南面次间为槛窗,其余三面次间均为墙。殿内顶部为盘龙衔珠藻井,地面铺墁金砖,殿中明间设宝座。
  大明历来,在此举行册封皇后和皇后诞辰典礼,皇后于此接受后宫妃嫔朝拜,以显示皇后的尊贵地位。
  崇祯帝顾不得留恋此情此景,径直穿越交泰殿而过,崇祯帝不想多看这些景物,因为看了就会想,不看就想得少了。
  穿出交泰殿,又显出了坤宁门了,崇祯帝原来还算坚定的步子,却开始有些打颤了起来。
  坤宁宫是皇后的寝宫。面阔九间,进深三间,黄琉璃瓦重檐庑殿顶,正面中间开门,有东西暖阁。坤宁宫宫名出自《道德经》原文:昔之得一者,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宁,神得一以灵,谷得一以盈,万物得一以生,侯王得一而以为天下正。
  崇祯帝走到坤宁门前,抬头望着门檐下挂着的「坤宁宫」牌子,内心生出一股强烈的自责感和自卑感。崇祯帝内心里怪自己,没能管理好皇兄传下来的大明江山,现在又到了国破家亡的时候,皇后没有跟着自己享受过几天好时日,如今还要自缢了……崇祯帝站到坤宁门近前,用力咳嗽几声,坤宁宫里早在侍候着的宫人立即听出是皇上的声音了,立即打开了坤宁门。
  坤宁门一被打开,宫女太监们便都出来聚集在坤宁门两边,跪伏着。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后呢?」
  听到皇上的话语后,一片片哭声立即传开来,此起彼伏的不停。
  崇祯帝预感到了什么,把手上的龙泉宝剑用力的仍在地上,急切的向坤宁宫里跑去。龙泉宝剑立即被一名坤宁宫的紫衣宫女拾起,小心翼翼的擦拭,最后抱在怀里。
  一进入坤宁宫大殿,就急忙跑向皇后的寝宫右暖阁,但是近得门前,崇祯帝的步子再也走不动了。崇祯帝想要快点进入暖阁里见皇后一面,但是腿脚却不听使唤,一动不动的。
  崇祯帝再也忍不住热泪,泪水溢满眼眶而下,脆弱的身子贴在暖阁的门上,嘴里说着一些自责的话语,模样是那般的撕心裂肺但又欲哭无声。
  最终,崇祯帝终于鼓起勇气推开了右暖阁的阁门,一眼望过去,只见不远处的凤榻上,半透明的华丽床帘后面,周皇后身穿金黄凤袍的身子正躺在上面,一动不动的了无生息了。
  崇祯帝流着泪,摇晃着脆弱的龙体慢慢走近凤榻边,周皇后的遗体终于展现了出来。
  只见,周皇后的颈脖间有一圈绳子勒住造成的血印,应该是刚刚离世不久。
  为了掩盖死状,坤宁宫的宫女们为周皇后化了浓妆,就和周皇后平时接受嫔妃们朝拜时一模一样。
  周皇后有精致的脸型,高挺的瑶鼻,远山一样的秀眉无一不美。那闭上的斜飞凤眸,虽然闭着,但是依然充满了一股皇后的威严,让人心里不敢生出僭越的心思。皇后的宝贵之体,是属于大明天子一个人的。
  崇祯帝伸出手抚摸勒死周皇后的颈脖上的血印,发现身子还是热的,泪水又从眼眶里顺流而下。
  「就不能等等朕吗?朕说过要来见皇后最后一面的啊……」
  崇祯帝又摸上周皇后并拢在小腹上的一双玉手,玉手也是暖的,但是正渐渐转冷了。
  周皇后身上的凤袍被宫女们弄得整整齐齐的,挽起的发髻上戴着九翚四凤冠,肩上左右装饰着一对长长的云肩,凤袍略显宽松的款式遮掩不住周皇后极品的高挑身段。
  宫女们遵照周皇后身前最后的吩咐,把自己最喜爱的饰物全部戴在了身上,有发饰有耳环,有步摇有簪子,有项链也有精致的护甲套。
  只见,左手的无名指和小指上套着长长的紫金琉璃护甲套,让本就修长的玉指更显修长了,更显迷人了。
  只见,右手手指上套着的护甲套又与左手上的不同,护甲套套在了五指中最长的中指和无名指上面。这样套法,让人见到左手或者右手的时候都有不一样的视觉印象,体现出了不一样的美感。
  周皇后身前喜欢花心思在护甲套上面,每次向崇祯帝进献歌舞的时候,骨感修长的左手右手都戴着护甲套,芊芊十指每时每刻都在舞动着。
  只是,崇祯帝知道以后再也看不到了!
  崇祯帝的手接着从周皇后的大腿一直延伸到小腿,腿上一样还是暖的,泪水又从眼眶里流了下来。
  只见,周皇后的凤裙裙摆下面露出了三寸高跟弓鞋,那是一双红色的绣凤弓鞋,崇祯帝想起崇祯一年的时候,自己带着周皇后、田贵妃等一行嫔妃第一次进入紫禁城时,周皇后就是穿着这一双三寸高跟弓鞋,伴驾在身边。
  崇祯帝泪流不停的站起身子,不再看周皇后一眼,因为知道自己对不起周皇后。
  崇祯帝知道,周皇后定是先在宫女们的帮助下自缢以后,再由宫女们放在了凤榻上,然后宫女们再帮周皇后打理妆容。也许只要早来一刻钟,就能见到周皇后了。
  「唉,皇后,朕有负于大明,有负于皇后,有负于宫里的所有人……」
  崇祯帝万分神伤的走出坤宁宫,宫女太监们都跪伏在宫院里,听候差遣。
  崇祯帝道:「留两人照顾皇后,其他人全部去干清宫大院里侯旨。」
  宫人们齐声道:「遵旨」
  崇祯帝由两名坤宁宫的紫衣宫装宫女,提着两盏圆形的宫灯领路,走在通往慈庆宫的路上。灰蒙蒙的天加上雾气很重,使得天色更暗了。
  坤宁宫的这两名紫衣宫女,是周皇后身前的遗言,请求皇上收来侍候自己的,都是十八九岁的年纪,都是七八岁就入宫了,已经算是宫里的老人了。
  刚入宫的年幼宫女和刚入宫的太监不同,太监是进来就开始做一切事物,什么重活累活都得干。而刚入宫的年幼宫女则不同,会先教养接着训练,合格了以后再发配到各宫娘娘宫里侍候。那些不合格的宫女,最后只会发配到一些最基础的地方做又苦又累的事情。
  而能进入坤宁宫侍候皇后娘娘,这样的宫女已经是万中选一,而那些宫女出生最后能成为一宫主位做上娘娘位置的,更是凤毛麟角了。
  要在往常,在这样的情况下,崇祯帝不免会多看几眼宫女们美妙的背影风姿,但是现在,崇祯帝完全提不起那份兴趣了。
  不管身前三步远行走着的两名紫衣宫女,提着宫灯的姿态如何美妙,又于薄雾中如何时隐时现,但是崇祯帝心里现在只念着慈庆宫里的事情。
  行走了一会,已经可以看到慈庆宫的瓦顶了。
  这时一名太监急急忙忙的跑来,跪伏在崇祯帝身侧,嘴里打着结巴说话。
  「启奏, 皇上, 王公公已经到了干清宫大院侯旨,说有紧急军情禀报。
  」
  「紧急军情?」
  崇祯帝幻想着,是不是战事有了向好方向发展的变数?是吴三桂已经抵达京师外围?还是左良玉领兵前来救驾了?或是四川的秦良玉老将军领着白杆兵前来?还是京师的将士们打退了李自成?
  崇祯帝的思绪转瞬万变,马上决定不去慈庆宫了,先回干清宫探明大势情况。于是崇祯帝派这名前来传报的太监,前去慈庆宫督促懿安皇后自缢,如果已经自缢身亡,再到干清宫回报。
  这名同样在宫里长大的太监,领了圣旨就立刻向慈庆宫启程了,临行前崇祯帝还赞赏了一句他的忠诚。这名太监感动得,痛哭流涕。
  于是崇祯帝和两名紫衣坤宁宫宫女又调转头,向干清宫回去,这回崇祯帝走在了两名紫衣宫女的前面。崇祯帝急切想要知道大势的发展如何,其他的事情已经顾不得许多了。
  此时此刻,崇祯帝自己已经下旨取消了坐 龙辇 的习惯,说是国难当头不再如此。
  这时,干清宫大院里,已经挤满了宫里的人群,已经排到干清门外面去了。
  王承恩焦急的在大院里来回渡步,突然看见皇上从干清宫侧门里出来,马上一挥手引着一众人跪伏参见皇上。
  众人齐声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崇祯帝道:「局势如何,快快道来?」
  崇祯帝期盼着王承恩说出好听的话,而不愿意听到越来越坏的消息,但是当看到一身脏兮兮的王承恩抬起头望向自己的眼神的时候,崇祯帝知道什么希望也没有了。
  王承恩跪在干清宫大院的地面上,慢慢仰首柔和的望向皇上,嘴里不忍又坚决的说出实情,眼里已经是老泪纵横了。
  王承恩道:「兵部尚书张缙彦主动打开正阳门,迎刘宗敏所部军杀入内城,内城以破。」
  崇祯帝大喊:「啊?呜~~~」
  崇祯帝仰首喷出一口鲜血,就要跌倒下来,王承恩和紫衣宫女赶忙上前扶住他脆弱的身子。
  崇祯帝道:「为何,为何,总有奸臣败朕的江山,为何呀!!!」
  王承恩道:「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崇祯帝道:「还有什么消息?」
  王承恩道:「李自成亲自带兵,也攻破了 彰义门 了。」
  崇祯帝道:「什么,彰义门 也?」
  崇祯帝气得再次口吐鲜血,两名紫衣宫女一后一侧架着崇祯帝摇摇欲坠的身子,以不让皇上跌倒于地而失了皇帝的颜面。
  在侧的紫衣宫女连忙用自己的云袖擦拭着崇祯帝的嘴角和袍服,在后的紫衣宫女扶着崇祯帝的背部和腰部,王承恩在另一侧撑着崇祯帝的手臂。
  王承恩道:「快扶 皇上 进干清宫,这里不是深谈的地方,其他的人全部在干清宫大院里侯旨。」
  众人道:「遵命!」
  三人扶着崇祯帝走向干清宫,步履艰难。干清宫院里的各宫宫人们,听到了王承恩公公带来的坏消息,哭声渐渐在干清宫里扩散开来。
  宫人一方面担忧害怕皇上会遭到不测的命运,一方面也担忧害怕自己的命运会如何。
  崇祯帝道:「内城其他的门呢?」
  王承恩道:「凡是大内侍卫把守的各门,暂时都还在我们手里,其他兵将把守的门,奴婢以为都靠不住了。」
  崇祯帝道:「难道大明就没有忠臣了吗?真是一群酒囊饭袋,一无所用。」
  王承恩道:「皇上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
  王承恩知道说实情,皇上会不高兴,但是不说实情,那才是欺君大罪啊。王承恩知道,现在关键的是不能让皇上被李自成活捉了去,那样就生不如死了。
  崇祯帝道:「要是朕有秦良玉的白杆兵,戚继光的广西狼兵,朕无惧于鞑靼和闯贼的上下夹攻。」
  王承恩道:「皇上说的没错,但是今非昔比,戚继光早已不在,秦良玉将军今年也有七十岁了。」
  崇祯帝道:「秦良玉为何不带白杆兵来救驾?」
  王承恩道:「秦良玉一家为大明基本战死完了,如今不说有李自成的兵在中间隔断了通路。张献忠也正在进攻四川,想要把四川搞成自己的底盘,因为张献忠也害怕李自成会咬他。」
  崇祯帝道:「天下为何有层出不穷的反贼?苦死秦良玉老将军了。」
  王承恩道:「崇祯十七年,秦良玉将军已经七十岁了,但是在四川依然带领白杆兵抵抗张献忠的侵略,她想来救驾也来不了了。」
  崇祯帝道:「天呀~~~天要亡我大明呀!」
  崇祯帝坐在干清宫的宝座上,身边左右端立着那两名紫衣的坤宁宫宫女,王承恩跪伏在宝座前的三层汉白玉台阶下。
  崇祯帝道:「吴三桂什么情况?吴襄呢?」
  王承恩道:「吴三桂断然不会前来救驾了,有信报说吴三桂早与鞑靼和闯贼沟通了。」
  崇祯帝道:「那 吴襄 呢?」
  王承恩道:「原来奴婢在正阳门时,吴襄还算老实,我听宣回到紫禁城,他和张缙彦等一些将领就卖了正阳门,放闯贼的兵打进内城来了。」
  崇祯帝道:「这一家人都不可靠,祖大寿投降鞑靼的时候,我就应该斩尽他们全家,是朕手软了。」
  王承恩道:「事情已经如此了,想过去没有用了,皇上……还是想想以后吧。」
  崇祯帝理解明白的看了眼王承恩,已经满头白发的他,今年也六十出头了。
  从在信王府的时候,更在崇祯帝还没有出生的时候,王承恩就是家里的忠心奴婢了。
  崇祯帝道:「听闻常有闲言碎语说朕枉杀忠臣良将,这些人不是不敬朕就是有反心啊。朕是派你等奴婢前去监军,本意也是为了保存我大明的实力,朕知道用错了一些监军奴婢,但是宫里出去的这些替朕办事的奴婢,也比那些残兵败将强呀,我不信她们还能信得过谁?」
  王承恩道:「皇上,现在说这些过去的事情,已经无用了。」
  崇祯帝道:「朕知道,朕知道,朕只是当着你的面才这么说。朕已经打算好了一切了。」
  王承恩道:「奴婢生是信王府的人,死是信王府的鬼。」
  崇祯帝道:「偌大的江山,就要毁在自己民族的败类手中,大明子民将来的苦难难以想象呀,都是朕的罪过,朕没有完成民族赋予朕的期望……」
  崇祯帝又是一口鲜血喷薄而出,眼里渐渐失去光彩而显得暗淡起来,什么东西在崇祯帝的眼里都开始变得灰暗,不再有颜色了。
  王承恩道:「皇上~」
  紫衣宫女道:「皇上~」
  崇祯帝低着头,咬着牙癫笑起来,双手死死的抓住宝座两边的扶手上。
  崇祯帝道:「都怪朕,一切本来可以避免的,都是因为朕的过失。朕十七岁登上皇位,三个月后消灭魏忠贤,又几次几乎消灭闯贼和鞑靼,朕便骄傲自大起来,做了很多对贼有利的遣兵调将,苍天来惩罚朕吧!来吧!」
  崇祯帝道:「朕是大明的罪人啊,朕无脸下地去见列祖列宗呀,朕更无脸再见后妃们呀,朕最亏欠的是大明的子民呀,他们手无寸铁,以后就要成为贼军的鱼肉了……」
  崇祯帝又喷出一口鲜血,已经不知道是今天喷出的第几次了,立刻昏死了过去。
  崇祯帝仰面昏睡在宝座上,已经年过六十的王承恩颇通医理,赶忙医治皇上。更叫紫衣宫女去端来热水,帮皇上整理仪容。
  一刻钟过后。
  崇祯帝苏醒过来,在短暂的梦中,他已经想好了一切,情绪也恢复了一些。
  看着身边依然立着王承恩和两名坤宁宫的紫衣宫女,又听见干清宫外的大院里充斥着哭声。
  一想到此时此刻,只有自己才是最应该拿定主意的人,自己要坚强坚定下去,不管前面的路多么的难走,也只能一路走下去了。
  还有那么多人的命运还等着自己安排呢,自己不能先放弃了,那样就是弃他们于不顾啊。
  崇祯帝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嘴角和脸上,只见已经被紫衣宫女端来热水用毛巾清理过了,崇祯帝感激的望向两名紫衣宫女点了点头。
  两名紫衣宫女端庄的欠身向皇上还以礼节,王承恩都看在眼里。感慨到出了这紫禁城,外面的人心怎么都那么自私,怎么都那么的坏呢!怪不得很多宫女上了年纪,也不愿意出宫,宁愿老死在宫里。也许她们认定了宫里就是她们的世界吧,宫外的世界不是属于她们的。
  崇祯帝苏醒后,王承恩向他禀报了一些事情,有后宫嫔妃和太妃们自缢的情况,有还能调遣多少大内侍卫和将士,有宫里还有多少宫人如何安排,还有贼军的攻势如何等等……坤兴公主和陈圆圆的遗体也早已命人处置妥当,陈圆圆按照妃子的地位下葬于帝陵。周皇后和其他一些妃子也都各有安排被安葬于帝陵。
  崇祯帝知道,现在最大的事情就是如何安排这些人的命运了,等安排好了他们,就该是自己走的时候了。至于如何走,崇祯帝还一时拿不定主意,也许每一个人明知即将死亡时都是如此吧。
  但是,崇祯帝终于认清了,吴三桂、左良玉是不会来的了,崇祯帝已经对他们死心了。
  崇祯帝现在心里想着如何把太子藏在民间,以后潜回江南,那里还有大明半壁江山呐。
  那些皇亲国戚,崇祯帝也算是看穿了,没有一个靠得住的,勋戚周奎、田弘遇这两人只是利用自己的女儿当摇钱树而已。成国公朱纯臣本想要他统领将士们,尽忠报国奋勇杀敌,结果什么忙也帮不上,最后还把自己关在府上,连朕也不再相见。
  那一刻,崇祯帝真的是对这个大明王朝,死心了。
  崇祯帝道:「大明的子民,紫禁城里宫人们,朕放不下心啊,朕愧对民族对朕的期望啊……」

总统夫人,晚上见!
吕涵芷
她被亲人出卖,沦为陌生男人的生子工具。五年后,她褪去青涩,成为名不见经传的插画师。一次漫展,她遇到傲娇萌宝。 “女人,乖乖跟我回家,我就让你抱大腿。一送你绝世好老公,二让你画画技能爆棚。”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3/13 02:40:03

第十三章 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二)
  崇祯十七年,农历三月十九。
  紫禁城,慈庆宫。
  如今的紫禁城也和往时不同了,宫人们跑的跑,抱在一起哭的哭,在远处攻城炮声的威压震响下,哭声断断续续阵阵此起彼伏。
  往日紫禁城里那熙熙攘攘井井有条的画面,如今到这国破家亡的时儿,雾中的紫禁城里,宫人们乱作一团,往日殿上徘徊停留嬉闹的鸟儿们再也不鸣了。
  还愿意留在宫里的宫人们,都被先前召唤到干清宫大院里候命了,如今各嫔妃的宫门闭得死死的,连往日留在宫门外侍候的太监也不在了。
  各宫里不断传出宫主们自缢而去后,侍候的奴婢们惨绝人寰不舍的哭喊声,这一宫的哭喊声刚刚停歇下来不久,另一宫里的哭喊声又突然凄惨无比的响彻开来。
  懿安皇后立在慈庆宫大殿门边,看着从宫门外向自己跑过来红衣宫女,宫女年才十七岁的年岁,已经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了。
  懿安皇后看着红衣宫女的样儿,心里知道皇上是不再来和自己见最后一面了,懿安皇后神色只纠结了一瞬间便又释然开来。
  懿安皇后道:「皇上呢?」
  红衣宫女道:「娘娘,奴婢刚才在宫门外,见着皇上快到了的,然见有一奴婢来传话,皇上又转回干清宫了。」
  懿安皇后道:「皇,皇上可有什么谕旨?」
  红衣宫女道:「那宫人后来跑来慈庆宫宫门外,见着我侍候在门边,就和我说……」
  懿安皇后看着红衣宫女心慌意乱的样儿,已然猜了个八九分,但还是希望亲耳听到宫女嘴里说出来谕旨的内容。
  红衣宫女道:「谕旨,请懿安皇后自缢,朕不久便也相见!」
  懿安皇后一听见谕旨的内容,脑里轰然一响就空白了,才刚停歇的泪水又冒了出来,弄湿了玉容。身着庄严凤袍和高跟尖头弓鞋的高挑身子,一步步往后退去。脸上已是梨花带雨,神伤万分了。
  后退着的身子,因为痛心和绝望,也因为凤袍的厚重和高跟尖头弓鞋的小巧,身子左歪右扭险象环生。
  懿安皇后道:「不会的,不会的,皇上说要见奴家最后一面的,皇上……」
  红衣宫女看到懿安皇后的样儿,自己也哭喊了起来,毕竟只是十七岁的女娃身。但是看到懿安皇后就要跌倒了,宫女急忙跑上去双手扶住懿安皇后的贵体。
  红衣宫女道:「娘娘,娘娘。」
  懿安皇后听见宫女不停叫娘娘,才回过神来,看着娇俏可爱的红衣宫女,她的脸上已没了往日的笑容了。懿安皇后强打精神,回以感激的眼神,毕竟是平日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重新又镇定起来。
  懿安皇后道:「那奴婢可还说了什么?」
  红衣宫女道:「还说,还说,叫宫里的还在的宫人们,都去干清宫大院里侯旨。」
  懿安皇后道:「事不宜迟,快去吧。」
  红衣宫女道:「不……皇后娘娘……」
  懿安皇后见红衣宫女对自己不舍牵挂的样儿,露出浅浅的微笑,这个笑容红衣宫女在往日里常常见到,只是现在感觉又不同了。懿安皇后那唇分齿露的美态,挺直的瑶鼻,星目一样的凤眼,怕是以后再也见不着了。
  懿安皇后道:「皇上,就是奴婢们的天,是大明的天,快去干清宫。」
  红衣宫女道:「皇后娘娘,请受奴婢一拜。」
  红衣宫女整了整自己的红色衣裙,面色沉重的对着懿安皇后跪下,磕了头。
  懿安皇后道:「来生再见,湘儿。」
  危乱之世,未尝乏才,顾往往不尽其用。用矣,或掣其肘而驱之必死。若是者,人实为之,要之亦天意也。
  清兵至皇太极时期,审时度势,已经知道必将不可避免与大明有一次死生存亡的大决战。于是,皇太极积极改革内政,中央集权,出兵向东击败朝鲜,使之称臣,出兵向西,征服蒙古,再联姻共取中原。于是在极北方孤立了明朝。
  蒙古至蒙元帝国之后,对中原念念不忘,时时想着再次铁骑精兵南下入主中原,享受中原的富裕美食和江南美人。
  从朱元璋打崩元末的蒙古残兵败将建立明朝以后,明朝奉行不割地不赔款天子守国门的政策。因为朱元璋知道,南宋就是一个最好的教训,所以积极防备极北方的草原铁骑。
  极北方的草原民族,民族成份相对单一得多。能够在华夏几千年的历史潮河里,多次南下扰乱和攻击中原,都是因为这些民族在地理上毫无后顾之忧。因为,再后方就是无尽的冰天雪地,再也没有敌人了。于是,只要马肥人壮就具备了战争的完备要求。这种不种田不盖房随时行走的生活方式,使之草原民族传承掌握了一种骑兵快速行进战争的战术。在民族多样化的中原,往往一遇到内乱之时,就是草原民族铁骑南下之时。
  第一次宁远大战时,尽忠报国的督师袁崇焕从广东抽调了三千余水军,从广西抽调了六千余广西狼兵,加上少部分辽东兵和蒙古兵(那时清兵还没有征服蒙古),共万余人死死守住了宁远,让大明躲过了第一次劫难。当面之敌是,极速崛起的满清八旗军十三万铁骑。
  但是最后袁督师却遭受反间计落得一个凌迟处死的下场,肉被一片片割下为不知实情的百姓争而食之。崇祯帝在事后忽然醒悟,已经大错酿成,悔之晚矣又将错就错了。
  清兵能够极速崛起,一是因为,明朝支援朝鲜抗击日本的侵略,实力损失不小。二是因为,辽东总兵李成梁为对抗蒙古培养出了努尔哈赤,在大明自顾不暇的时候,清兵八旗于是极速壮大了起来。
  此时的清兵,不仅上下团结一致,并且又无后顾之忧,能够动员九成的兵力投入与明朝决定生死的决战。
  只是现在,在清兵看来,对象已经变成了李自成,或成定局。
  紫禁城,慈庆宫。
  套着金制护甲套的玉手,颤抖着捻着一根步摇,慢慢的抬到飞仙髻边,慢慢插入漆黑的秀发中。
  步摇是白玉为主体,整体纤长曲折,外层包金并镶嵌宝石而成,平时不到大场面并不佩戴,如今再不用便没机会了。
  妆台上的镜子,形状椭圆,映出懿安皇后的样儿,还是那样的美艳,只是眼眸中还有泪光。
  精心妆扮的容装,费时不少盘成的飞仙髻,左边插着两根银制略细的步摇,右边插着那根白玉金制的步摇,两小一大三根步摇相映成辉。尾端垂下的金凤,随着螓首的时而摆动在空中飞舞起来。
  长长的漆黑发鬓行云流水般的垂在瓜子脸两边,中间展现出远山般的秀眉,斜飞的凤眸,挺直的瑶鼻,勾人的红唇,尖圆细致的下巴。组合起来,就是一张颠倒众生的样儿。
  纤长的颈子,充满自然的曲线美,显得贵气无比,颈下便是皇后娘娘的凤袍。紫金色大袖衣,用苏绣饰凤翼天翔纹图,加霞帔,也用苏绣饰八条织金云霞龙纹图。象徵着皇帝的宠爱和皇帝的禁脔。整体端庄高贵,雅丽非凡,把女体包裹成了天下最尊贵的皇后娘娘。
  当年先帝从各地云集的五千佳丽中才选出了自己,可惜没几年,先帝就驾崩而去了。大明的情势如江河日下,被清兵和农民军前后夹击着。
  懿安皇后静静的看着镜中的自己,自己还是那么风华绝代,只是现下竟然走到了国破家亡的时刻了。再好的容华,又有什么用呢。
  懿安皇后道:「奴家当初不该支持一些臣子,反对迁都,都是本宫误事,方有此时国步艰难。」
  泪水转悠着从斜飞凤眸的上扬眼角流下,烛台上的光在镜子和人之间,随微风晃动着,染上烛光的懿安皇后像披了一层金光似的印在椭圆的妆台镜中。
  懿安皇后道:「奴家辜负了皇恩,误了大明,奴家罪该万死。」
  懿安皇后知道,在崇祯帝心里一定有怪罪自己的意思,因为当初讨论迁都的时候,自己明里暗里反对迁都,说那样有损皇上的尊严,大明的脸面,又说李自成不过是草寇,很快就会镇压下去。结果,转眼已是现今的局面了。
  而皇上能够坐上皇帝的宝座,也是自己极力支持下的结果,皇上不可不看自己的脸面和立场。而皇上自己也是极讲究脸面的人,再加上根本拿不出体面迁都的钱,所以一拖再拖酿成了大错。
  懿安皇后心想,要是迁都江南,就算大明损失了北方,江南还有半壁江山,可以后图之。自己为了脸面,皇上和很多臣工们也都为了脸面,而不愿意迁都,本来是容易解去的事情,现在已到大明的末日了。
  懿安皇后知道现在后悔的事情已成过眼云烟,多想无益了。
  沉默了片刻,深沉叹了一口气,看着镜中的自己缓缓从圆凳上站起了身子,然后转身沉重的走向凤榻,顺手拿起了妆台上备好的一个小玉瓶子。
  椭圆的妆台镜,映出了懿安皇后的背影,她正慢慢的一步步走向凤榻,步子显得是那么的沉重,好像每走一步自己的生命就减少一分似的。往日雍容华贵的样儿,已经不复存在,时而传来的攻城炮声更是让懿安皇后心惊不已。
  镜中映出的背影,凤袍上用苏绣饰凤翼天翔纹图,与凤袍前面的纹图姿态并不相同,只见凤立在云中,左右展开宽大对称的凤翅正欲飞翔,每一根翅膀的羽毛都栩栩如生。随着,懿安皇后一步步的行走,背后延绵至背臀的苏绣凤翼天翔纹图,便活灵活现展动了起来。仿佛身穿凤袍之人就是凤的化身,是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更是皇上一个人的禁脔。
  慈庆宫里已经没有宫人了,都去了干清宫侯旨,只有两个太监派来守在宫门外,以确认懿安皇后自缢以后,回去干清宫给崇祯帝复命。其他娘娘的宫门外,都有这么一两个干清宫派来的太监守着。
  懿安皇后掀起凤裙,慢慢仰身躺在了凤榻上,眼神慢慢的移动到妆台上镜中的自己。妆台对着自己腿的方向,在凤裙的半遮掩中,露出了高跟尖头的三寸弓鞋,里面包裹着自己的三寸金莲,天生雅巧的脚趾在弓鞋里正不安的扭动着。
  懿安皇后道:「本宫就此了了性命,殉国尽忠!」
  懿安皇后拿起小玉瓶,带着护甲套的玉手颤抖着拧开瓶塞,愁云密布的面容上眉头微蹙,唇分齿合开了又闭,往复数次。
  几次伸到红唇边的小玉瓶,懿安皇后都不敢一吞瓶中之物。最后,带着护甲套的玉手撑着凤榻上的锦被,在凤榻上坐了起来,背靠在床头。
  再看镜中,镜中的自己一副不甘愿的样儿,虽然美丽无方梨花带雨,但这份容华就要消散了。
  懿安皇后想多看看这个世上的事物,玉手紧紧的握着小玉瓶,抬起螓首仰望着暖阁内精致非凡的房梁上的云朵行龙图,思忖良久。
  就要离开这个世上了,大明亡了,自己身为皇后理应殉国。懿安皇后眉头终于舒展开来,张开略显发白的红唇,微微张开洁白整齐的贝齿,里面细长的玉舌在不安的蠕动。
  懿安皇后终于狠下心,一口饮下小玉瓶中的液体,立刻便觉浑身彷如万箭穿心般的疼痛,在凤榻上忍不住翻滚了起来。
  懿安皇后道:「呀 …啊… 啊…」
  胸前凤袍下高挺的酥乳,在剧烈的起伏,呼吸越来越难以为继,每吸一口气就感到钻心的刺疼。三寸金莲已经把一只高跟尖头弓鞋踢落下榻下,露出了金莲的本体,只见天生小巧的金莲并没有缠足,因为剧痛不断扭动的足趾指甲上涂着漆红色的蔻丹。
  懿安皇后双手捂着自己的肚子,鲜血从齿缝嘴角上流出唇外,唇色已经由红转白了。
  懿安皇后不愿意自己的死状面对着其他人,在身子越来越沉重和剧痛的情况下,懿安皇后把身子慢慢的转向了床的里面。这样进入暖阁的人,一开始就看不见自己死去的样儿了。
  懿安皇后的意识已经越来越模糊,凤榻上抽动的身子动作也越来越微弱了,泪以流干的斜飞凤眸,已经变得无神,时有时无的酥胸最后也停止了起伏。
  懿安皇后死前尽量保持侧卧,双手抚肚的安眠姿势,艰难的咽下了最后一口气,感受了最后一次钻心的刺痛。凤袍下的酥胸最后一次沉了下去,便再也没有伏起。
  懿安皇后临死前道:「皇……上……」
  沈阳(盛京),城外。
  清兵在最后一次大演练,然后南下与李自成争夺天下。
  多尔衮和洪承畴坐着战马,立在高岗上,看着岗下数万八旗兵演练的场面,如大海中的波澜翻滚起伏,两人内心都很复杂。
  多尔衮内心复杂的是,南下是不得不下,如果不下,李自成拿下了北京,就会立即消灭大清。所以可以说,是李自成逼着大清不得不南下的。
  洪承畴内心复杂的是,自己以前是大明的臣子,现在无奈换了主人,还要帮着新主人和旧敌人攻打旧主。旧主在危在旦夕中,不知道能不能躲过这一劫。
  洪承畴想当初,如果崇祯帝不在自己和清兵决战对峙的时候,时时掣肘的话,如今的局面或许不会如此。那时,自己账下的十万孙传庭练出的秦兵,如今就可以回援京师了。洪承畴心想,自己忠诚了一辈子,如今年已五十成了大汉奸,一生的名誉尽毁亦。以前打农民军的时候所向披靡、节节胜利,最后本该乘胜追击一举消灭农民军之时。但是,刚好此时清兵又有动向,而关键的是,此时崇祯帝又停止剿灭农民军而抽调大量精兵转向辽东对抗清兵。
  这样就给李自成死灰复燃的机会,结果兵一到辽东,崇祯帝便处处掣肘,让自己无处施展、处处还要看监军人脸色。如今洪承畴知道想过去已经没有用了,如果自己想要有一番作为,就要尽心的辅佐多尔衮。
  多尔衮道:「督师,此番南下谋取中原,你怎么看?」
  洪承畴道:「微臣以为,万万不可让顺军先拿下北京,那样后果不可想象了。」
  多尔衮道:「督师,可说的详细些?」
  洪承畴看了一眼身前马上的多尔衮,又略微低下头作出一副低三下四的奴才样。多尔衮把洪承畴的样子看在眼里,仰头望天露出笑意。
  洪承畴道:「以前并不是大明打不过我大清,而是因为有李自成在后面掣大明的肘,大明两头难顾,一步步才拖垮了庞大的架子。」
  多尔衮望着马上的洪承畴,默不作声,想要听听这位汗臣能说些什么料子出来。
  洪承畴又微微抬头瞧了一眼多尔衮的脸色,见多尔衮默不作声,脸上也没有怒色,知道自己可以继续说下去。
  洪承畴道:「如今,顺军如果拿下北京,将震动天下,必将灭我大清,以绝后患。而顺军在江南一带对明依然是攻势,江南的明军自保都难别说反攻了。」
  多尔衮道:「督师,那又如何?」
  洪承畴知道多尔衮称呼自己一声督师,是尊敬自己给自己一个脸子,其实自己手无兵权,是孤家寡人一个,在大清内部对待他这样的汗臣多数也是厌恶的。
  洪承畴道:「李自成拿下北京,崇祯帝一死,大明群龙无首,各地驻军将遍地投降顺军,那时顺军攻打我大清将无后顾之忧也!」
  多尔衮恍然大悟,这些汗臣的眼光比大清内部的将领多了太多的见识,如果光靠满蒙的铁骑而不用汗臣,是拿不下天下的。
  多尔衮对大清的骑兵充满信心,但又想知道洪承畴的看法,于是沉着声询问洪承畴。
  多尔衮道:「督师,以为我大清能不能打得过李自成?但说无妨。」
  洪承畴又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身前马上的多尔衮,思忖瞬间,觉得还是以实相报方是自保的法子。
  洪承畴道:「顺军现如今拥兵百万,在江南与明军对峙的有五十万左右,在北方各地亦有五十万上下,东征北京极可能有三十万上下的兵力,而东征的一路上又招降和受降了大量明军边军。而我大清倾巢而出,加上蒙八旗汉八旗也只有八万九万之数。而且还要留兵守盛京,防备朝鲜和蒙古的不测之举,出兵最多只有八万余数,顺军可以出动我们几倍的兵力。」
  多尔衮道:「督师说得不错,如果李自成拿下北京,士气声威将锐猛无比不下我大清的铁骑,到时候大清不说入主中原,就是保有辽东都难了。」
  洪承畴道:「王爷说的极是,所以不能让李自成拿下北京,即便他提前拿下北京,大清也要在顺军立足不稳之时强攻北京,不成功则成仁。」
  多尔衮道:「督师和我的想法是一致的,民族存亡的关头,只有拼才会有一线生机,但是山海关的吴三桂怎么办?本王屡次招降他,他都含糊其辞,尤为可恨。」
  洪承畴知道吴三桂是多尔衮的眼中钉,不是有山海关在,清兵早就打入中原了,努尔哈赤和皇太极都没能拿下山海关,山海关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拿下的。
  洪承畴道:「吴三桂这人诡诈的很,又忠亦奸,但是山海关的明军夹在大清和大顺之间,如果北京失手,山海关将再无粮饷供应,实事上山海关已经一年多没有发军饷下来了。」
  多尔衮道:「吴三桂是想坐山观虎斗,一,他希望崇祯守住北京,他希望左良玉挥军北上救驾崇祯,这样他吴三桂还继续做一个忠臣。二,吴三桂知道自己出了山海关必是一个死字,因为东面是海,北有大清,西和南都在大顺的控制之下。所以他想困守在山海关做一个墙头草,给大清和大顺先打起来,因为他知道如果我大清攻他,大顺便会趁机攻大清的辽东,如果大顺攻他,我大清正好偷袭北京或是也寻机抢占山海关。」
  洪承畴听见多尔衮的一席话,心惊不已,另眼相看,知道多尔衮是一个枭雄之才,其胸中充满着宏图霸志。其能力更胜努尔哈赤和皇太极。
  洪承畴道:「王爷,还有一种可能,不知当讲不当讲?」
  多尔衮道:「唉,督师,但讲无妨!」
  洪承畴道:「通过我对吴三桂的了解,吴三桂或许想自立为王,并希望大顺攻破北京,他好寻机攻我盛京以打下自己的底盘,或打回北京,到那个时候,吴三桂在北京号召明军北上为崇祯复仇,大清南下的仗就打不完了。」
  多尔衮心惊肉跳一下,急忙下得战马,用手扶着洪承畴的手,亦下得马来。
  洪承畴知道,只有体现了自己的价值,以后在大清才有自己立足的位置。同时也知道,大清内部豪格作为皇太极长子与多尔衮争帝位,一直不和,最后两人谁也不让结果才成就了庄妃的儿子顺治。而庄妃算是多尔衮一派,故此多尔衮暂时压制住了豪格一派,让豪格有气难出。
  多尔衮道:「如果吴三桂是此种志向,我大清又攻不得他以免给大顺机会,吴三桂又不降,那该如何是好?」
  洪承畴道:「王爷,稍安勿躁,当下吴三桂主动出击的几率极低,因为他没有粮饷作为后备,除非有什么我们预料之外的事情发生,吴三桂还是不敢出山海关的。」
  多尔衮道:「那我大清到底是先拿山海关还是直取北京,和李自成争天下呢?」
  洪承畴道:「吴三桂和李自成相比,是小巫见大巫,如果李自成攻破北京的话,其危害比吴三桂更甚,所以大清无可选择只能边假意招降吴三桂,一边倾全国之力强攻北京,不管他李自成攻破北京还是没有攻破,大清只能提前南下了。
  」
  多尔衮道:「督师说得不错,还要劳烦督师再次修书与那吴三桂,先稳住他的阵脚,带我布阵疑兵使吴三桂不敢妄动分毫,大清才好倾国之力直取北京。」
  洪承畴道:「王爷,高明,奴才对大清,将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多尔衮看着洪承畴低三下四的样子,比自己还年长二十岁左右,自己今年也才三十二岁而已,这那里还是几年前几乎剿灭李自成的大明督师,现在只不过是一条有用的狗奴才而已了。
  多尔衮道:「哈哈哈,督师为我大清出谋划策,待我大清入主中原以后,督师就是大清的开国功臣了。」
  洪承畴一听多尔衮的话,连忙跪于地下磕头不已,满脸充满对大清的忠诚和对多尔衮的崇拜。
  洪承畴道:「大清万岁,王爷万万岁!」
  多尔衮一听洪承畴说出万万岁,豪爽的哈哈大笑,扭头环顾四周见近处没人,笑声更大了。
  多尔衮道:「八旗兵已经演练完了,吾弟多铎指挥的不错,是一个将才,我们下岗吧。」
  洪承畴道:「王爷说得极是,哦,我见先前镶黄旗军阵中有一位青年将军,左冲右杀勇猛非常,不知道是谁?」
  多尔衮道:「哦,镶黄旗吗?那是一名小将,不足挂齿。」
  洪承畴道:「敢问姓名!」
  多尔衮的眼光望向清镶黄旗军阵里,只见其中一名黄衣布面甲小将异常勇猛,那个人他是记得的。
  多尔衮道:「他叫 ,鳌拜。」
  盛京皇宫,清宁宫。
  清宁宫为五开间前后廊硬山式。是清太宗皇太极和皇后博尔济吉特氏居住的中宫。
  室门开于东次间,屋内西侧形成筒子房格局,东梢间为帝后寝宫。宽大的支摘窗式样朴素,棂条皆以码三箭式相交,宫门亦不用隔扇式。正对宫门竖立祭天的索伦竿,源自满族民间的传统风格。殿顶铺黄琉璃瓦镶缘剪边,前后皆方形檐柱,柱头饰兽面,檀枋施彩绘等,则是吸收汉、藏民族的建筑艺术风格。
  月色下,树荫在风中摇晃着,相当于大明坤宁宫地位的皇后寝宫,叫做清宁宫。
  农历三月十九的气候,已经不算寒冷了,明月高挂在遥远的空中,月光普照着大地。
  如今皇太极早已驾崩,清宁宫只有孝庄皇太后带着小皇帝顺治居住,宫外布满了八旗兵侍卫着。
  夜已经三更天了,大战在即的清宁宫里,宫人们早早进入了梦乡,显得静悄悄的。
  一个身着黑衣蒙面的黑影,灵活的翻越高墙进入到了清宁宫内,这身影似乎已经不是第一次偷入进来似的,脚步熟练轻快又无一点声响,径直却是义无反顾往孝庄皇太后的寝宫偷偷摸了过去。
  这个黑衣身影用着滑稽的猫步,从一根树下再往另一根树下躲藏,渐渐往皇太后寝宫摸去,并且左顾右看生怕被人发现似的做贼心虚。
  一会儿,黑衣身影就摸到了皇太后寝宫的窗下,接着学着猫头鹰咕咕叫了几声,只听四下里一片静悄悄的没得声响。
  便从腰里抽出一条棍状物,轻轻的插入皇太后寝宫的窗户缝隙里,咔嚓一声,窗户便被打开了。
  黑衣身影熟练的极快一手抬起窗户,只见身子往寝宫里面一闪,便狗钻似的进去了,窗户再次被轻轻的合拢,和不成被打开过一样。
  黑衣人进得寝宫内,借着灰暗的月光,眼神四处打探,轻手轻脚的竟然摸到了皇太后的凤榻边。
  黑衣人边用手往衣内寻着什么,边弯下腰身,鼻子发出深深的吸气声。
  「香呀…桀桀…」
  黑衣人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火折子,撅起嘴巴用力吹了几下,火折子便被点燃了。
  大清的孝庄皇太后侧卧的高挑美体,便展现在了黑衣人的眼里,黑衣人的眼睛顿时比刚才光亮了许多。
  只见床里面还睡着一个幼童,定是那顺治小皇儿了,此时已经面朝里面睡得死死的。
  黑衣人举着火折子由腿到螓首一路照亮孝庄皇太后的高挑尊贵美体,只见皇太后身穿黑色丝衣,秀发瀑布一样漆黑油亮且顺直柔软的铺在身后和胸肩上。
  腰部至以下的身子盖着一张薄薄的毯子,像是黑熊皮制成,长腿在熊皮的下面凹凸起伏,显得玉腿是那么的修长,竟然是九头身材。
  古希腊雕像中大量表现出过八头身比例,是公认的身体最美的比例。实际上,除欧洲部分地区外,在生活中很难找到八头身的人,一般人为七点五头身,而亚洲许多地区的人则只有七头身。
  而作为蒙古人的孝庄皇太后竟然有九头身段,实属罕见。而早在一六四一年,当时才三十二岁已经过世的姐姐海兰珠也是九头身段,包括姑母孝端文皇后哲哲亦是。而这三个血缘关系密切的女人都是先皇皇太极的女人。
  朝外侧躺着的孝庄皇太后,闭着凤眸安静的睡着,胸前丰满的酥胸不停均匀的起伏,贴在酥胸前的漆黑长长发丝也随着起伏的动作蠕动着。
  「桀桀…桀桀…」
  黑衣人缓缓的掀开孝庄皇太后腰身上盖着的熊皮被子,露出了她纤细的腰身,那腰身如同蛇腰一样细窄又充满力量一般,不时的随着胸腹起伏而不时蠕动着。
  「桀桀…桀桀…」
  黑衣人又伸手掀开孝庄皇太后胸前的黑色丝衣,竟暴露出了她一只酥乳出来,只见乳型是吊钟乳,丰满异常且不过度下垂,形状甚美。
  黑衣人接着竟然伸手过去,轻轻的握住了孝庄皇太后暴露出的酥乳,大手轻轻挤弄,顿时手上传来软玉温香的美妙滋味。
  「桀桀…桀桀…」
  黑衣人这时只见,孝庄皇太后眼皮跳了一下,可是他不但不害怕反而另一只大手竟伸进了自己的裤衩里,把自己的肉根竟然在孝庄皇太后面前掏了出来。
  黑衣人这时不退反进,侧坐坐到了凤榻的枕边,普通大小的肉根竟然直接顶在了孝庄皇太后高挺的瑶鼻鼻孔上,要不是孝庄皇太后的鼻孔是那么的细窄,真要怀疑黑衣人是不是要插入鼻孔中呢!
  肉根一路从孝庄皇太后的鼻孔至挺直的鼻梁间来回摩擦多次,黑衣人最后竟然不怕死的把肉根插入了孝庄皇太后微开呼吸的红唇里。
  肉根一插入孝庄皇太后的高贵无比的嘴里,一股暖融融的快感加上嘴内长舌的软滑抵弄,强烈的刺激感轰击着黑衣人的中枢神经,黑衣人的肉根差点就爆发出来了。
  黑衣人接着用手轻轻按着孝庄皇太后的牙关,使之玉口再张大些,肉根竟然往孝庄皇太后高贵的咽喉里钻去。
  「桀桀…桀桀…咝咝…」
  倏地,孝庄皇太后突然醒来,并用带着尖长护甲套的玉手,用力的抓住的黑衣人的普通大小不软不硬的肉根,用力的一咬肉根的根部,然后吐出黑衣人不软不硬的肉根,一手仍然死死抓紧肉根,斜飞的凤眸精光四射的斜视瞪着黑衣人的眼睛。
  孝庄皇太后道:「大胆奴才,本宫可要咬掉你的软虫了嘞,嗬嗬。」
  黑衣人手里的火折子光照下,侧躺在凤榻上的孝庄皇太后,凤眸微怒、似怒还笑、顾盼生辉。
  孝庄皇太后道:「那里来的狗奴才…竟敢半夜钻进清宁宫…用污秽的软儿猥亵本宫…当真是不要命儿了…嗯?」
  孝庄皇太后说完话,竟然用另一只玉手把黑衣人拉上了凤榻,自己的高挑尊贵美体往旁边一让,把黑衣人按在了自己刚才睡过的地方。
  黑衣人只是浑身颤抖,一语不发,脸上蒙着一块黑乎乎的黑布,看不到他的脸。
  孝庄皇太后那九头身材下的修长美腿像剪子一样,就侧身夹住了黑衣人的一条大腿,又用羊脂白玉般套着黑丝衣的手臂制压在黑衣人的胸前,使之动弹不得。
  另一只戴着护甲套的玉手,先是轻快的套了黑衣人十几下不软不硬的肉根,然后缓缓的在斜飞凤眸射出阵阵鄙视精光的加持下,用力的改为握住了肉根下的一对小肉丸。
  像把玩手里的两个球一样,在修长的玉手里轻轻的转动,力气用的恰到好处,让黑衣人舒服异常的同时又让他感觉到一丝痛楚。
  孝庄皇太后道:「你这狗奴才…这一对蛋儿…嗬…这么的小…能射出多少呢?嗯?」
  黑衣人躺在孝庄皇太后刚才睡过的地方,背上感觉一篇融融的暖意,还是沉默不语,只是只露出两只眼睛的头,一直盯着孝庄皇太后骚淫的神态和尊贵的肉体。
  孝庄皇太后道:「说…是谁派你来的…不说出来…嗬…本宫可要捻碎你的肉丸儿了哟?」
  孝庄皇太后这时一个灵巧的转身,竟趴到了黑衣人的胯间,真看不出她九头身段的身子,身手竟然是这么灵活,或许草原上的女人都是如此吧。
  孝庄皇太后披着长及臀部的漆黑发丝,发丝多得几乎包围了黑衣人的胯间,些许发丝已然贴在黑衣人不软不硬的肉根和肉丸上滑动着,摩擦着。
  孝庄皇太后用戴着护甲套的玉手,解开了黑色丝衣的领口,一对极为丰满吊钟酥乳便整个暴露了出来,压在了黑衣人的大腿上面,给黑衣人带去极有份量的极致触感。
  孝庄皇太后斜视着黑衣人,高挺的瑶鼻下的红唇分开,露出了整齐莹白的贝齿,一条细长的红舌从唇齿的后面伸了出来,在自己的上嘴唇角边不时舔动着。
  孝庄皇太后道:「快向本宫禀明…谁派你来的…来这里做什么…然后呢…嗬嗬…本宫就帮你泄出来……你说好吗?」
  孝庄皇太后戴着护甲套的玉手抓住不软不硬的肉根,披着发丝的螓首慢慢低垂了下来,伸在唇外的细长红舌,舌头很尖,轻轻的点在肉根的马眼上,开始扫动磨弄起来。
  孝庄皇太后斜飞的一双凤眸射出风骚蚀骨的眼神,眼神中还携带着不断闪动的精光,不知道这些精光是从那里来的。一双明亮的眼睛,平时在街上已是很难见到了,但是孝庄皇太后这一双斜飞的凤眸却更为明亮。
  孝庄皇太后的细长红舌,尖尖的舌尖不断的往黑衣人的马眼里钻,竟然可以钻入一小段。黑衣人爽得浑身打颤,嘴里咿咿呀呀的怪叫,但是又怕别人听见而强行压低声音。
  黑衣人扭头往床内看向顺治小皇帝,他还是睡得死死的,一点声响也没有,呼吸匀称,似乎正做美梦呢。
  黑衣人道:「停 …停下… 受不住了…」
  孝庄皇太后已经插入一小段马眼的细长红舌,在马眼里不断的钻弄,握住不软不硬肉根的玉手感到肉根开始脉动起来,知道黑衣人要射出来了,心想还是早点弄干净他为好。
  孝庄皇太后道:「嗯 …嗯… 唔嗯… 哈… 哈…射…」
  孝庄皇太后开始把插进一小段马眼的细长红舌,从马眼中缓慢的抽出,用戴着护甲套的玉手快速的套弄黑衣人不软不硬的肉根,速度是越来越快。红舌之所以能够插入舌尖的一小段进入马眼,是因为黑衣人的马眼比寻常人的大些。
  终于在细长红舌那一小段拔出马眼的瞬间,黑衣人的肉根马眼立即喷射出大量腥臭浓稠的精液,精液喷射的不停。
  几发精液喷射在孝庄皇太后挺直的瑶鼻上,一发还射进了小巧的鼻孔,二三发还射进了孝庄皇太后斜飞的凤眸中并遮住了她的视线。
  略微突起的颧骨上,也沾满了黑衣人浓稠腥臭的精液,更有一坨浓精挂在了孝庄皇太后圆润的下巴上,久垂不落。
  孝庄皇太后道:「狗奴才…你的精怎的这么多…把本宫的一只眸子里都射满了…鼻孔都堵上了…嗬嗬…」
  黑衣人道:「呼呼…呼呼…呼呼…你…」
  孝庄皇太后收回戴着护甲套的玉手,纤长的五指上包括护甲套上也全部沾满了浓稠腥臭的精液。玉手一离开了肉根,那肉根便和死虫一样软趴趴的缩回黑衣人的胯下了。
  孝庄皇太后道:「嗯… 你的精真是臭死本宫了… 怎么会有这么腥臭的精液呀… 难道你是茅坑里出生的不成… 嗯… 嗬嗬…」
  孝庄皇太后把戴着护甲套的玉手抬到红唇边,然后红唇分了开来,细长的红舌再次如灵蛇爬行一般伸了出来,不停的开始舔食纤长五指上的精液。
  细长红舌舔食精液的动作是那么的慢,好像要舔干净上面的精液,要一个时辰一般。
  黑衣人看着孝庄皇太后的淫态,已然看痴了神儿,孝庄皇太后真是太对自己的胃口了,不然多尔衮也不可能帮她生的儿子扶上皇位。虽然自己是和豪格相争而丢失了皇位,但是如果孝庄皇太后不是自己这边的人,多尔衮也不会助她的儿子。
  待孝庄皇太后把面容上和身上沾染的精液全部舔食精光以后,就又爬到了黑衣人的胯间,用一双玉手托着一双丰满的吊钟玉乳,把软得和一条死虫一般的肉根温柔夹在了中间搓弄。
  连绵的温暖包围着黑衣人的肉根,就像冬天里感受着一盆炭火,乳香也随风飘进黑衣人的鼻孔里,肉根在极度的回复些许硬度,竟然又开始硬了起来。
  孝庄皇太后道:「哟… 硬嘞… 他又硬起来了…先前射了那样多的精…现在怎么又硬起来了?王爷…这回又想射在何方?嗯… 嗬嗬…」
  黑衣人一把扯去脸上的黑布,露出了多尔衮的本来凶残面目,双眼射出老鹰般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孝庄皇太后那一双斜飞的凤眸,那一双眸子里正射出妖淫怪荡的精光,就像要吸干自己的精液似的充满着邪恶的欲望。
  多尔衮心想,包括自己身体内的每一滴液体,都会被孝庄皇太后吸干吧。
  多尔衮道:「这回自然是要射进你的魔穴里了… 要让它里面胀满我的龙种… 折磨你几天几夜…」
  孝庄皇太后听到这一句话,不怒反笑,好像更兴奋了,伸出细长的红色不断翘着舔着自己的上排贝齿,好像已经期待很久的事物终于要降临了一样。
  孝庄皇太后道:「嗬嗬…那你还等什么…还不快爬上奴家为你准备的身子…
  嗬嗬…可不要像前几次一样…起不了奴家的凤榻哟…」
  倏地,多尔衮翻身把孝庄皇太后像猛虎扑兔一般压在了身下,孝庄皇太后已然早早无耻的张开了皇太后尊贵的修长双腿,暴露出了只有皇帝才能享用的腿间妙处。
  那双腿间的妙处上,生长着浓密的森林,多且整齐,似乎是经过了细心的修剪,难道是为了准备插入其中的肉根而细心打扮吗?
  孝庄皇太后道:「奴家…可还要王爷…领着奴家…住进那北京的紫禁城呢…
  奴家…还要住进那坤宁宫里呢…」
  多尔衮道:「坤宁宫可是只有皇后娘娘才能住的地方…你是皇太后…岂能住进皇后娘娘宫里…这不是乱了体统了吗?」
  孝庄皇太后道:「嗯… 奴家不依… 奴家早就是王爷的人了… 就在皇太极之前… 等大清入主中原以后…奴家要王爷娶了奴家… 这样奴家好…日日夜夜…的尽心服侍王爷嘛… 」
  多尔衮道:「哪有王爷娶太后的…这不是更乱了嘛…叫臣子们怎么看待我呢…特别是那些遵守礼法的汗臣们。」
  孝庄皇太后道:「管他什么汗臣不汗臣的…奴家又不依了…什么体统不体统的… 你们女真人不就是乱…娶一通的嘛…那回…抓着机会不是把一窝的女人一锅子端的…」
  多尔衮道:「哈哈… 哈哈…说得有理啊… 那皇太后…先再帮本王多生几个皇儿出来 好延续我大清的血脉…」
  孝庄皇太后道:「顺治不是你的种吗 …怎么还要奴家再生…奴家可不想再生了…想多享受几年风光…」
  多尔衮道:「生不生由不得你了…哈哈…我一看顺治的长相… 就知道是本王的种… 不然怎可能让他做了皇帝…」
  孝庄皇太后斜飞的凤眸精光四射,淫邪的斜视着多尔衮,伸出带着护甲套的一双手,套住多尔衮的脖子。再用力的扯烂身上的黑色丝衣,那一双比例长过普通人的修长玉腿已经夹在了多尔衮的熊腰上背后,和剪子一样夹得死死的,生怕多尔衮有一丝逃跑的机会似的。
  孝庄皇太后道:「嗯… 嗯… 咯咯… 不说那么多了… 王爷… 哦不…
  皇上 …快到皇太后的肚子里面… 打江山呀… 皇太后…可是很难征服的哦…
  」
  多尔衮道:「哈哈哈…啊… 哈哈哈… 皇太后的身子就是江山… 朕先来打下你这座山头… 改日再率领大清的八旗…挥军南下… 入主中原啊… 哈哈哈… 」
  孝庄皇太后道:「啊… 插进来了… 好像比刚才硬了些呢… 再用力…
  全部插进来… 插到奴家… 哦不… 插到皇太后的肚子里面… 让皇太后为皇…上多生几个…皇女下来… 」
  多尔衮被孝庄皇太后的骚劲刺激的厉害,双手抓住孝庄皇太后的九头身段的长腿,大力的分开,低头看向皇太后的胯间,只见秀美的黑森林的中间是黑亮的小阴唇,在那小阴唇的中间却是粉嫩的不断蠕动的淫肉。
  在那淫肉的中间,上面有一个淫孔,那时可以插进自己不软不硬肉根的尿孔,下面也有一个同样细小的淫孔,那是生出顺治皇儿的孔道,而这个下面的淫孔,多尔衮发誓以后还要让它生出几个与她娘同样美丽的皇女,好留着长大以后自己享用。
  孝庄皇太后被多尔衮压在身下,被用力的抽插着,看似经受不住的样子,但是皇太后下身的淫孔却是死死的夹住多尔衮那不软不硬的肉根,拼命的蠕动榨取,想要吸尽里面那浓稠又腥臭的精液。
  孝庄皇太后道:「呀… 啊呀… 哎呦喂呀… 皇上你太… 太猛了… 皇太后受不住嘞… 快… 都给皇太后… 全部射出来… 留着也没有用的… 还是全…部射出来吧…」
  多尔衮的大舌头钻入了孝庄皇太后的玉嘴里,与她细长的红舌交缠在一起,拼命的吸吮着皇太后玉嘴里的香甜津液。
  多尔衮已经把孝庄皇太后的双腿抗在了肩膀上,其腿的长度被多尔衮抗在肩部,折回来还可以抵在多尔衮的腰部,如果是竖直起来,如同两根长杆一样挑在凤榻外面了。
  孝庄皇太后细窄的蛇腰,在多尔衮的身下,极有技巧的扭动着,忽左忽右忽上忽下的,助推着多尔衮的肉根越来越往自己的身体深处里钻去,淫孔里大量的淫汁被挤压了出来,在挺翘的圆臀下打湿一片。
  孝庄皇太后亦发出妖淫怪荡般的呻吟,勾引着多尔衮拼命的抽插顶撞着自己的下体,好快些叫多尔衮射出精来。皇太后双腿间是大清最尊贵女体的淫孔,这个蒙古女人的淫孔生来就是为了捕猎女真人帝王而生的。
  孝庄皇太后道:「皇上 …你再用力一些…就可以插进奴家的花蕊中了…
  快呀…奴家的花蕊里饥渴痒死了… 需要皇上你的精… 射进来… 射进来呀…
  把奴家射满哟…」
  多尔衮拼了老劲,终于把龟头再用力一次捅入中,挤进了孝庄皇太后的宫房,甜美刺激的快感不肯饶恕皇太后,让她发出高亢而欢愉的呻吟,那声音有些沙哑,又有些低沉充满磁性。
  平时孝庄皇太后可不是用这样的声音与人说话的,此时此刻在交媾时的一切淫邪行为都是为了向多尔衮邀宠,因为蒙古人的再次崛起,需要利用清兵的八旗大军冲锋陷阵!
  孝庄皇太后待多尔衮的龟头艰难的挤入宫房中后,立刻收紧宫房里的淫肉,死死的捆住龟头配合阴里那充满皱褶的淫肉,开始拼命的榨取多尔衮的精液。
  孝庄皇太后美艳不可方物的面容贴在多尔衮的耳旁,再次张开性感的红唇,和莹白的贝齿,伸出细长的红舌,这条红舌比普通人的要长很多,朝上可以轻易舔至眉心,朝下可以轻易勾住下巴尖。
  孝庄皇太后用这一条细长的玉舌,如同灵蛇一般,开始钻着多尔衮的耳孔,嘴里再配合著呼出热乎乎的香气,再加上下体淫孔的绞炸,多尔衮被孝庄皇太后迷得已经忘乎所以了。多尔衮心里此时只想着,射出精液占领孝庄皇太后的宫房,把皇太后占为禁脔。
  终于多尔衮,再也忍不住了,浓稠又腥臭的精液,拼命一样激射在皇太后宫房里的淫肉壁上,一阵接着一阵,比寻常人几次射得都多,用这个方式和女人交媾,男人可是会短命的。但是在皇太后淫邪的宫房剧榨下,就算是一根铁棍也能磨成针。
  孝庄皇太后道:「射嘞… 射嘞 …多射些给奴家… 射得越多…可是会越舒服的哦… 这样奴家…才能为皇上多生子嗣呀… 」
  多尔衮趴在孝庄皇太后尊贵的肉体上,肉根插在她的肚子里面,浓精狂射不止,大嘴不时轮流吸着皇太后的吊钟乳,就像小儿想要吸奶一般拼命的吸吮,多尔衮最终爽的昏死了过去。
  孝庄皇太后道:「啊… 疼… 快被你咬下来了… 你这个狗奴才… 贱种… 竟敢咬大清皇太后的乳头…」
  孝庄皇太后看着多尔衮操弄自己,他自己反而爽的昏死过去,皇太后脸上不但没有担心的表情反而露出镇定自若的神态。不担心多尔衮的身体会如何,反而更满意能够达到自己的目的。
  皇太后 一手搂住多尔衮的脖子,把细长的玉舌钻入他的口内,挑拨着多尔衮剩余的欲望。另一只玉手伸到多尔衮胯下,抓住他的肉丸,稍微用力的挤弄,再配合一双如同剪子一般的莹白长腿死命的夹裹推送。
  爽得昏死过去的多尔衮,肉根在孝庄皇太后的宫房里,受到加强的榨取,再次超额射出了几发更浓稠的精液,得到了精液的孝庄皇太后的玉容上,露出了奸计得逞后狡黠的邪笑。仿佛得到了一个期待许久的东西,那种一朝满足的神情展现在皇太后的脸上,让她看起来淫邪无比。是了,如果皇太后这个家族不淫邪,皇太极又怎么会同娶此家族的三名上下辈分的女人呢,说明这个家族的女人在狩猎男人方面,一定有过人之处,而且普通的男人她们是看不上的,要不然又怎么会三人一起嫁给皇太极呢,她们这种女人需要的就是帝王将相之类的男人,只有这样的男人才能满足她们黑暗的欲望,才有资本经得起她们的贪心。
  孝庄皇太后道:「本宫可还要靠你… 入主中原呢… 嗬嗬… 先让你能在本宫的…身子里爽着… 以后可是要还…一个天下给本宫呢… 嗬嗬… 啊嗬嗬嗬…」
  这个夜晚就这么度过了,顺治小皇帝一直躺在凤榻的里面没有被吵醒过来,因为在黑衣人钻进清宁宫之前,孝庄皇太后已经给小顺治下了一觉到天亮的药了。
  这样的事情,在这么多年的时间里,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每到夜晚,孝庄皇太后总是准备着又期盼着他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