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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陈肇一边大搞陈家的卫生建设,一边也没忘了钱幼汐的攻略计划。
陈肇对钱幼汐还是比较了解的,这个小姑娘求知欲旺盛,他思来想去,决定还是从她的求知欲下手,把她绑定在自己身边。
陈肇打算施行第一步走,将现代医学基础以书面的形式先行传授给钱幼汐。
首先,陈肇自己实在是太忙了,这段时间实在是没工夫单独分出来时间去跟钱幼汐探讨医学学术问题,也找不到理由让这个小姑娘当自己的跟屁虫,既然如此,还不如直接将现代医学知识通过书面形式先一步启蒙钱幼汐,等她积攒了一定量的问题,再找时间统一回答,如果钱幼汐真的能够如陈肇所愿,深入到现代医学体系之中,钱幼汐就真的离不开陈肇了,因为这个世界上再也找不出第二个能跟她探讨医学知识的人了。
为此,陈肇准备了第一个文本资料:《论传染病的三大要素》。
陈肇直接找上门,来到了钱家,将这个文本资料交给了钱幼汐。
钱幼汐看到站在钱家门口的陈肇的时候,自然是万分惊喜,她赶忙邀请陈肇进门叙话,陈肇却拒绝了,他表示自己这段时间实在是忙碌,最近经过一段时间的研究,总结了一些关于瘟疫的医学知识,想跟钱幼汐分享。
钱幼汐一听陈肇只是来送学习资料的,心中顿时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陈肇就是想要营造这种效果,两人虽然不能见面,但是陈肇的医学知识却时刻影响着她,让她时时刻刻都不能忘记自己。
陈肇还给了钱幼汐医馆的钥匙,告诉她那个医馆她可以暂行代为管理,如果有病人上门,正好也可以实践她的医学成果,钱幼汐连连摆手,陈肇却略显强硬的将钥匙塞进了她的手里。
其实钱幼汐最近在家里面也住够了,大哥回来之后要忙着为父亲守灵,家中几乎没有收入来源,日子过的略显拮据,大哥拿走了《钱氏小儿方》之后,虽然对她没有像以前那样步步紧逼,但是也全然不给好脸色看。
有了这把钥匙,钱幼汐就可以全身心的在那个小医馆里面学习医学知识,还能顺便行医赚钱,用不着天天回家看大哥的脸色了,钱幼汐从心里面暗暗感激陈肇对她毫无保留的帮助。
陈肇从钱幼汐比较容易接受的《论传染病的三大要素》入手,给钱幼汐初步种下科学医学分析的种子,这一篇并不是很长的文章中详细叙述了陈肇从发现瘟疫,思考瘟疫,分析瘟疫,提出解决措施的详细科学步骤,各个步骤无一不强调理性思维与科学观念的严谨,最终总结出三大要素,并且针对这三大要素提出了应对策略,「隔离感染源」「截断传播途径」「保护易感人群」,给予钱幼汐最基本的科学医学思想的启发。
这篇文章给了钱幼汐极大的震动。
道理非常简单,古代医学无不是从阴阳五行相生相克的理论基础出发,去分析各种病症,阴阳五行本身被视为医学理论基础之时,没有人追问阴阳五行的可靠性,而陈肇的这篇小论文则无时无刻不在追问问题的本质——瘟疫因何传播?
为什么人会感染瘟疫?为什么只有近距离接触之后,人才会感染瘟疫?
这些问题从来没有人研究过,因为人们觉得感染瘟疫是很正常的事情,天命昭昭,人当如此。
在钱幼汐看来,陈肇试图从医学的角度出发,对抗昭昭天命。
钱幼汐反反复复看了这篇文章许多遍,她认为陈肇的方向可能是革命性的,三大要素分析的可靠而又严谨,这一套思想作为防疫的指导思想,应该可以获得极大的成功,拯救天下苍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陈肇的这个理论如果人人都能领会其中的思想和道理,能够拯救多少人?
钱幼汐不知道,真正让她大受震动的还在后面,陈肇估算她差不多把这篇文章彻底吃透了之后,又给她送来了第二本书:《从达尔文主义「物竞天择」到进化论》。
陈肇这一次本来还想去钱家找钱幼汐,没想到这小姑娘早已经在小医馆里面打了地铺,打算长久住在这里了,这是个好现象,距离把她拐出来带到身边又近了一步。
《从达尔文主义「物竞天择」到进化论》这一本书开始正式奠定钱幼汐的生物学的思想基础,陈肇从最常见的麻雀开始分析,阐述了麻雀的流线型体型对于飞翔的重要性,而后比较了鸡鸭与麻雀的身体构造,麻雀的骨骼中空,身体更加轻盈,更加适合飞行,所以麻雀能飞,而鸡鸭不能飞,论证过程也是相当具有科学视角,陈肇是这样写研究方法的:如何论证同等大小的骨骼,麻雀的比鸡鸭的更加轻灵?
例子中这样是这样写的:陈肇准备了个完全一样的杯子,并且将两个杯子灌满水,各自放在两个同样大小的大杯子中,之后,将两个小杯子灌满水,随后称取等量重量的鸡、麻雀的完整骨骼,将两部分骨骼分别放在两个小杯子中,两个小杯子溢出的水的量总是麻雀的多一些,也就是证明了同等大小的骨骼,麻雀的骨骼更加轻。
由此为基础,陈肇详细分析了麻雀骨骼的中空构造。
陈肇还给钱幼汐布置了一个作业题目,如何证明一块木头燃烧之前和燃烧之后的重量不同?如果不同,为什么会不同?这部分不同具体是什么?我们为什么要研究这个问题?
随后,陈肇又从麻雀进食的角度,分析麻雀的喙成长为尖刺状的必要性,又从生态环境的角度分析麻雀的爪子为何三个足趾向前,一个足趾向后,这种足爪便于在树枝等地方站立,他又对比了鸭子和鹅的蹼,这些蹼掌脚趾之间长有薄膜,可以方便划水,这也是适应环境进化的结果。
从麻雀这个例子入手,陈肇列举了大量的实例,详细阐述了达尔文进化论,并且表达了两个极其重要的观点——1、世界上的所有生灵都在为了适应生存环境而进化,2、自然选择是生灵进化的动力。
这本书带给钱幼汐的冲击之大,可想而知。
原来这个世界上生物的多样性是慢慢进化出来的?蚯蚓为了适应地下的生活环境,退化掉了眼睛?人类在许多年前曾经竟然是猴子?一个个观点完全刷新了钱幼汐对这个世界的认知,而且最关键的是,这些观点都有相当多的作证可以证明,有太多平时人们习以为常的实例都可以成为这些观点成立的基础。
如果让钱幼汐全盘接受这些理论,认同进化论观点,显然是不太可能的,她生长于明代的医生世家,语言环境注定了她思维狭隘的一面,但是这不妨碍她对于这些观点进行深入思考,并且提出问题。
陈肇交给她的那个任务她也确实去做了。
她先是称量了一部分柴火的重量,然后将它们点燃,完全燃烧之后又对碳灰进行称重,她发现碳灰的重量对比以前的木柴,确实大大降低了。
这个实验并没有给钱幼汐太多的震撼,在钱幼汐的世界观里面,显然是柴火中的一部分被烧掉了,每年清明祭祖焚烧纸钱的时候,冥币也会化为齑粉,重量降低了应该是最正常不过的现象,但是后面陈肇的问题让她不禁陷入沉思,「被烧掉」的部分到底是什么?被烧掉的部分又去了哪里?而且这一现象与进化论之间又有什么联系?
旺盛的求知欲时刻困扰着钱幼汐的小脑袋瓜儿。
钱幼汐实在想不通,只能拿来迷信中的那一套来解释——经过焚烧,这些东西应该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了。
这本书比起上一篇小文章来说长了不少,钱幼汐花了小半个月,天天在小医馆里面埋头苦读,时不时还要闭目静思,很多冲击力太过于强大的地方,要阅读好几遍,终于算是啃完了第一遍,陈肇掐着日子就来了。
「陈公子,你来了!正好我有好多问题想要问陈公子——」钱幼汐话还没说完,发现陈肇不是一个人来的,两个下人跟着他,架着一辆盖着篷布的马车来到了医馆面前。
陈肇笑眯眯的问道:「钱姑娘,先不忙问问题,我给钱姑娘的那本书可读完了?」
钱幼汐点了点头,道:「读完是读完了,里面太多的东西还不能理解。」
陈肇点头:「布置的作业也做过了?」
钱幼汐便详细跟陈肇说了自己执行实验的整个过程。
陈肇竖了竖大拇指,道:「很好,接下来,我将跟钱姑娘一起,共同做一个实验,我们先一起来解决关于」燃烧之后的那些东西去了哪里「的问题。」
陈肇吩咐两个下人把马车弄到小医馆的后院,一打开篷布,里面的东西吓了钱幼汐一跳,里面全是透明规则的琉璃器,瓶瓶罐罐的形态各异,却质地相当纯洁,钱幼汐很清楚这一套东西的价格,肯定贵到难以想象。
陈肇解释说,这些珍贵的琉璃器是从西方买来的,花了大价钱,然后他自己动手将这一套仪器组装了起来,组成了一套现代化学反应装置,气密性良好,组成也很简单,一个大烧瓶,牛皮管链接一个又一个烧瓶,最后尾部链接着一个收集气体的集气瓶,集气瓶最后又连回第一个大烧瓶的进气口。
陈肇开始这样进行实验,后面的烧瓶里面装上足够的二氧化碳吸收剂,保证能够充分的吸收二氧化碳,然后陈肇将整个装置称重,记录下来重量,再将一块木头称重,点燃后放入第一个大烧瓶里面,然后关闭集气瓶的出气阀门,向大烧瓶内鼓风,木头快速燃烧,气流通过一个个烧瓶中的二氧化碳吸收剂,最后回到集气瓶,集气瓶中压力升高之后,打开出口阀门,将气体再次鼓入第一个大烧瓶。
钱幼汐没看懂陈肇在干什么,但是陈肇接下来的解释让她很快明白了。
「钱姑娘,按照你所说,木头燃烧之后,重量减轻了,我们刚刚称重了整个装置以及这块木头,木头在这个杯子里面燃烧之后,变成了木炭灰,根据我们的经验,它的重量必然减轻了,对不对?」
钱幼汐点了点头。
陈肇又道:「既然如此,现在燃烧已经结束,我们如果再次对整个装置进行称重,得出的总重量应该小于一开始木头的重量加原装置的重量,对不对?」
钱幼汐想了想,再次点头。
陈肇马上开始称重,让钱幼汐目瞪口呆的一幕出现了,燃烧之后的装置总重量,居然大于前两个重量之和!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钱幼汐感觉自己的世界观要崩塌了,她不论如何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应当减少的重量没有减少,反而总重增加了?
陈肇笑呵呵的说道:「钱姑娘,想要理解这个问题,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这个问题我称之为」物质不灭论「,天下的物质不会无缘无故的消失,也不会无缘无故的出现,有的地方变冷了,有的地方就会变热,木头燃烧之后,实际上那部分消失的重量,也不会消失,而是飘荡在了空气之中,你听过火毒吗?」
钱幼汐点了点头,道:「《洗冤集录》当中有过火毒的记载,中煤炭毒,土坑漏火气而臭秽者,人受熏蒸、不觉自毙、其尸极软,与夜卧梦魔不能复觉者相似。房中置水一盆,并使窗户有透气处,则煤炭虽臭,不能为害,饮冷水可解。
或萝卜捣汁灌之,鼻移向风吹便醒。」
「没错,这就是木头燃烧之后,有东西进入了空气中的实际证据!」
钱幼汐顺着陈肇的思路想了想,茅塞顿开。
这是很简单的道理,为什么会有火毒,自然是因为燃烧,有东西因此变成了气体,这些气体有毒性,因此人才会中火毒,结合上一个实验,钱幼汐知道自己以前的想法完全错了,木头燃烧之后之所以重量变轻,是因为那一部分东西飞到了空气中,只不过人看不到罢了。
结合这个实验,钱幼汐有点明白陈肇想要表达什么意思了——如果想理解这个世界上的道理,仅仅靠感性的感官是不完善的,只有通过实验的论证和证明,才能探明其中的道理,钱幼汐感觉这其中颇有一些「格物致知」的味道。
陈肇收拾好了实验装置,然后将第三本书交给了钱幼汐,书名为《何为生物学》。
有了一些基本的观念基础之后,陈肇开始向钱幼汐传授生物学基础,并且结合生物学基础解释中医医药、阴阳五行、望闻问切有效的可能性,这篇文章很长,足够钱幼汐学习一段时间,后面,陈肇还给钱幼汐准备了更加复杂难学的书,比如《人体的206块骨骼》,《心肝脾肺肾详解》等好几本更加深入,专业的书籍,当钱幼汐开始学习这些书的时候,就是陈肇正式给她灌输传授解剖学基础的时候,帮助她破处传统封建思想中「遗体神圣不可侵犯」的糟粕思想,带领她正式进入现代医学理论。
在此之前,如果说钱幼汐对陈肇的感情大多数是欣赏的话,今天之后,钱幼汐开始崇拜陈肇了。
进化论、瘟疫论、生物学,这些东西不是一两句话,一两个药方,一两个看病的经验,这是成体系的大学问,放眼历史,能够把医学知识在理论上大一统的人有多少?自己的老祖先钱乙恐怕都做不到这种程度!钱幼汐慢慢开始意识到,自己正在参与一个改变华夏今后千万代子孙的医术革命!
陈肇在解答了钱幼汐的大多数问题之后,他最终还是告别了这位细皮嫩肉的小娘子,钱幼汐常年与中药呆在一起,身上有一种少女体香和中药药香混合的独特气味,跟她坐在一起的时候,陈肇被这种淡淡的清香熏陶的有些流口水,钱幼汐白白嫩嫩的脖颈让陈肇有些冲动,但是现在还不是正式下手的时候。
钱幼汐依依不舍的站在小医馆门口挥手送别陈肇。
领着钱幼汐走上了正儿八经的医学之路后,开始进入下一步,关于白莲教控制地区的整体治理。
目前来说,白莲教控制地区的行政方面出现了一下几个亟待解决的问题:1、卫生改革2、白莲第一医院3、银子问题4、公序良俗的破坏问题。
距离上次见面,时隔一个月,陈肇再次召集一堂六香七位手下齐聚陈家,跟他们分享陈家卫生改革的成果。
陈肇通过这一场卫生改革学习到的最深刻的经验,就是首先要让身处卫生改革中的人们体验到改革的好处,这样改革才具备持续推进的动力,经过一个月的时间,陈家上上下下的人在卫生方面违规的现象越来越少,现在再让他们退回到原来的生活方式,估计他们也是不肯的,各个方面的利好虽然不能像真金白银一样肉眼可见,但是长久来看,推行卫生改革确实有了巨大的成效。
在以前,头疼脑热,发烧生病等小病经常困扰著明朝人,陈家人自然也不免如此,买药抓药是他们少不了的生活组成部分,卫生条件一上来,病痛自然就减少了,陈家人发现日常开销的一部分银钱被省了下来,省下来的部分远比推行改革的时候付出的成本多出很多,这是一个长久的好处。
陈肇重点给七位手下展示了陈家对于区域的划分,公厕的功能性,以及日常卫生的注意事项,这三样东西可以照搬到白莲控制区域,自来水对于白莲控制区域来说还是有点超前,陈肇如果想构建大型自来水供应系统,花费的点数是天文数字,目前来说还不能够推行。
展示过这些之后,陈肇下达了行政指令,要求一堂六香七位管理人员将「卫生改革」的作为一项长期工作慢慢推行下去,按照陈家的改革思路,按部就班的在控制区施行。
陈肇的思想方略七位领导人物都有目共睹,先是构建一部分试验区,试验区推行的成果反应良好,各种问题有了处理经验之后,再扩大推广,以保证不出大纰漏。
其次就是白莲第一医院的建设问题,在一个月前,陈肇就已经叫停了道路建设,让这些已经有了不少建设经验的工人开始推进第一医院的施工,陈肇的想法很简单,也很务实,先不要建设一个完全独立的建筑,而是依靠着曾经的白莲教总部向外扩建一个简单的建筑群,利用这个建筑群部署第一医院,这样可以缩短工期,保证各种功能性建筑的集群效应,缺点也有,白莲教总部并不处于白莲教控制区域的人口稠密区,大多数白莲教信徒如果要看病需要长途跋涉才能来到第一医院。
陈肇当然不是短视的人,他早就看到了这个缺点,因此早早的就开始构建以白莲总部为核心的碎石路网络,将来这些道路上将会跑一些牛车马车之类的公共交通服务项目,让白莲信徒更加方便的能够前往白莲第一医院看病。
产婆的产前、产时、产后的各种培训也即将开始,这些培训非得陈肇自己来不可,手底下毕竟没人,钱幼汐还在成长期,这次陈肇重返白莲总部,重要目标之一就是培训产婆,陈肇的目标并不高,他不要求这些产婆能像现代妇科大夫一样接生的如此专业,最重要的卫生条件一定要上去,酒精消毒法、产后护理卫生条例、新生儿的卫生环境等等全部都要落实。
接下来就要谈到第三个问题,银子。
陈肇现在总算体验到了什么叫做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想组织起一个真正有效率的,管理工业化国家的政府,真的是到处都在缺银子。
经过一段时间的练兵,白莲卫队已经基本上具备了战斗能力,但是军队的开销实在是让陈肇难以承受。
陈肇绝不允许自己练出来的兵是不能作战的低质量兵,历朝历代给出的经验教训实在是太多了,军队的作战能力其一自然是来自于高昂的士气、战法、训练水平,但是最重要的军粮供给是万万少不得的,当兵的吃不好,就天然没有训练的基础,人心浮躁,兵油子也就越多。
陈肇制定了相当高的饮食标准,一个士兵每天配发五斤粮食,还配发相当于两斤粮食价格的肉蛋奶蔬菜的供应,这种伙食标准,在地主家看了都要心疼,这是明代一个普通士兵的两倍军饷的水平。
高福利自然意味着高成本。
一石米仅仅能够担负30人一日的口粮,300士兵集训,一天就要十石粮食,维持三个月的训练就需要近千石粮,这对于陈肇这种地主家庭来说也是极其沉重的负担。
陈肇家坐拥两千亩土地,这是很大的一块面积了,自耕的部分很少,大多数都租给了佃农,佃农的交租要视种植作物,以及土地的肥力情况而定,陈肇家的土地基本上都是肥田,稻米亩产一季在3……5石左右,佃户种稻米每年要交3石粮,两季水稻种下来盈余4石左右。
陈肇家纵使坐拥两千亩土地,一年的收租加上自产只不过八千石粮食,要知道这些并非纯收入,去除维持庞大家族所花,交税,祭祀,打点,各种各样的花销渠道算下来,陈肇家一年就能支出将近四千石,一年能攒下的银子不到两千两,换算成粮食勉强四千石。
简单的计算一下就能知道,陈肇如果想用他制定的饮食水平供养这些人,陈肇家一年的收入只能填平军队的花销成本,如果遇到哪年歉收少收,灾情严重,连预备的应急余粮都拿不出来。
而且要知道,这才三百来号人。
陈肇对于养军这种事情完全没有概念,只知道军队花销极大,现在终于有了深刻的体会,如果不能扩大收入补贴军队,不用几年时间这300人就能吃空陈肇这个大地主家庭!
节流是万万不能的,陈肇必须想办法开源,要么赚银子,要么扩大粮食收入。
扩大粮食收入有两个方案,一种是种军田,这300个人一边训练一边种地,这个办法确实能够满足开支,一般情况下一个佃农能够负责八到十亩田地,军队需要训练,减轻他们的负担可以做到1人三亩地,这就是近千亩的田,自种自收,刨去税收,年产四千石粮食不成问题,满足军队的开支的同时,还可能有所盈余。
但是第一个问题是没有田啊,这近千亩的田地从哪里搞?花银子兼并是可以的,但是以陈肇现代人的头脑,可以用银子以更高的效率赚钱,第二个问题就是军人务农必然降低他们的训练效率,还会让他们的身份界限变得模糊,这是陈肇最看重的东西,陈肇需要他们明确自己的身份定位——职业军人,除了对敌作战,保卫家乡,保卫白莲信仰之外,其他的事情都不用操心。
这要讲到陈肇准备采用的第二个方案,卖有时代代差性质的高附加值产品,方向有两个,一是卖给明的达官贵人,二是倾销海外,陈肇结合自己的历史知识经过全面的分析之后,他认为倾销海外赚取大量贸易盈余的构想暂时还不能成立。
原因有以下几个,暂且先不提此时的公海海盗横行,最基本的前提就非常悲观——海外得有银子才行,有银子赚的地方就两个,新大陆,欧洲,至于非洲之类的地方,那可都是穷的光屁股部落人,有些地方确实有金矿银矿,但是那是以后有了军事实力之后才能考虑的事情,澳洲美洲等新大陆同理,开发潜力巨大,现在还只能干看着,唯独可以进行贸易的文明区,就是欧洲了。
自古以来,华夏大地的历朝历代都通过丝绸之路对欧洲形成巨量的贸易顺差,欧洲和中亚地区的银子大量的流入华夏,时至今日,欧洲的银储量已经几乎不能支撑他们进行铸币活动了,明朝的大地上贮存着全世界一半以上的银子,在贵金属储量极度匮乏的条件下,欧洲不得已才开启了探索新大陆、殖民掠夺的时代,后来有逐渐形成三角黑奴贸易等等一系列让白银等贵金属回流欧洲的新殖民体系。
欧洲已经被久居华夏的耕种民族逼得无路可退,久居华夏的华夏人只要银子,生活消费品完全自给自足,欧洲人想以货换货,华夏人根本不答应,而富产于华夏的瓷器、茶叶、丝绸等消费品在欧洲是奢侈品,是欧洲急需的东西,因此长期的贸易顺差的结果就是欧洲缺银。
千万不要以为大航海时代是什么探索新大陆的伟大征程,总结历史经验来看,就是一句话,欧洲人缺银子了,去新大陆抢。
陈肇很清楚,如果自己现在也加入到对欧洲的贸易行列,势必会更加扩大贸易顺差,让更多的欧洲人失业,他们失业了自然也就跑去新大陆祸害新大陆的原住民了,这对于陈肇未来开拓新大陆的计划显然是不利的,陈肇从宏观的角度出发,他不愿意加剧欧洲的殖民热潮。
当然,就算陈肇愿意继续赚欧洲人的银子,他还得考虑船队、船队武装等等一系列的复杂问题,现在考虑这些实在是太早了,国内市场仍然是现阶段银子流动量最大的市场,这是客观事实。
陈肇初步瞄准了两块国内市场,第一块市场是镜子、玻璃器皿市场,第二块是香水、白糖市场,前一块专门面向明朝的权贵阶层,香水可以适当普及,白糖则是大宗贸易,这两样东西弄好了,利润比镜子玻璃赚钱。
玻璃在明代的这个时期已经不是什么稀罕的玩意,王世贞家里面就有玻璃工艺品,明朝人称这些东西为「琉璃器」,但是不论产自明代本土的玻璃工艺品,还是从海外进口的欧洲玻璃工艺品,品质距离现代全透明玻璃的差距还是肉眼可见的,这些原产于这个时代的琉璃器虽然比不上更加贵重的雕琢玉石、宝石等稀有矿石,价格还是卖的上去的。
在陈肇的询问下,王世贞家里面一个含有很多杂质和气泡的玻璃杯就叫价将近四十两,即便是质量如此之差的一个杯子,明朝的玻璃工匠要烧一个月,工序极其复杂不说,最重要的是产品的合格率非常低,即便是烧玻璃的老手艺人上炉子干活,一炉子玻璃器烧出来也没多少能拿去市面上卖的。
对于陈肇来说,镜子和玻璃的科技含量极低,烧这些东西无非就是温控的问题,用点数兑换,用不了多少点数就可以兑换一大批,陈肇也不是没想过建设一个近现代的玻璃厂房,但是建设玻璃厂房用什么时代的技术?比如浇筑法,建设这样一座厂房光基础设施就让陈肇吃不消,需要机械化装配设施,有了这些之后,陈肇还需要建造车间,火窑,熔窑,结构型管道,等等一系列他自己都要研究半天的工业设施,技术太超时代,复杂性就会数量级提升,简单的工艺又不能跟明代的玻璃手工艺者拉开太大差距。
而且还是那个重要的问题,陈肇手头没合格的工人。
让这个时代的农民去工厂里面干活?能不能顺利量产玻璃两说,这些农民根本没有安全生产意识,一天时间就能让工厂变成坟场。
所以不如直接用点数兑换,然后卖成白银,玻璃制品的点数价格是很便宜的,但是却可以卖出很好的价格,本质上就是用性爱点数兑换银子。
对于玻璃工艺品的一句话总结:点数兑换玻璃的性价比没有高到夸张,但是基本合理,由于玻璃在未来将越来越普及,这个市场的暴利盈利时间有限。
第二块市场就可以初步规模化工业化了,这就是香水和白糖市场,面向有基本消费能力的阶级群体。
香水是很好搞定的,因为香水的工艺流程很简单,而且安全,对工人的素质要求不像玻璃那么高,需要的器具不多,两个近代蒸馏装置就可以了,原材料也很好获取,低纯度酒精可以自己用粮食做,陈家自己家里面会一点酿酒手艺的下人有不少,高纯度酒精用蒸馏法就能实现,吸附杂质用到的活性炭虽然还只能用点数兑换,但是活性炭可以反复利用,兑换一次就能长久使用。
至于香精,陈肇也早就打算好了,江浙一带区域虽然大部分土地都变成了耕地,但是想找花草地实在是太简单了,花点银子发动一些闲在家里面的农妇,让她们上山采花,有了原材料,香精的制取不是难事,最后香精+酒精+水按比例混合,再装在小瓷瓶或者兑换的玻璃瓶里面,一瓶香水就制作完成了。
这就又要提到陈肇给钱幼汐展示的那一套化学玻璃实验套装了,这些东西都是点数兑换来的,陈肇可不满足于简简单单的用这样一套东西启蒙钱幼汐的科学观念,这一套东西主要是用来蒸馏酒精,给香水制作做准备用的,陈肇对于点数这方面可是抠得很,点数是他安身立命的根本。
白糖的制作工艺更加简单,在这个时期,还没有纯粹的白砂糖出现,因为工艺没有达到标准,最纯的糖也多少带点姜黄色,而且甘蔗的榨汁技术非常原始,榨汁率是很低的,陈肇弄一套煤火蒸汽动力榨汁作坊非常现实,陈肇已经有了用最少点数制作蒸汽机的经验,而且根据兑换系统的特性,兑换的越多点数花费的点数越低,这种蒸汽机功率相对稳定,在蒸气动力之下,直接能让甘蔗的榨汁率翻倍,机器的力量是极其强大的,原始的用牛拉动的榨汁设备根本不能与之相比,又快成本又低。
有了甘蔗汁之后,白糖就理所当然的手到擒来,白糖的制作最重要的点就是控制火候,火小了,白糖不能结晶,火大了,白糖直接会被烤焦,因此明代白糖师傅的拿手绝活就是火候的控制,这是制糖人安身立命的传家本事。
但是这些白糖师傅做梦也想不到,他们即便再怎么精进自己的手艺,也根本无法跟陈肇比,因为陈肇有温度计,还有温度十分稳定的蒸汽加热法!
白糖师傅熬制白糖全凭经验和感觉,陈肇直接可以用温度计量化温度,而且作为加热源的蒸汽温度在常压下就是一百度,改变气压就可以精准的控制蒸汽的温度,这种加热方式不像烧火那样暴力,温和而又易于控制,非常方便,人类的感觉是绝对不能对抗这种科学量化的产业生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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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香水和白糖能够形成产业链,然后稳定的输出产品,白银自然源源不断。
初步制定了经济发展规划之后,四大问题中的其中三个已经有了眉目,还有一个问题陈肇仍然需要花大力气解决,这就是白莲教徒的公序良俗的稳定问题。
这一次陈肇亲自来到白莲教控制地区进行巡查,主要就是清查解决这个问题,还要顺便看一眼白莲卫队的训练情况,由熟悉本地情况、人脉广泛的第六香主付江虎领队,付江虎找了一个叫小五的人给巡视组带路。
这个小五自然就是那种混迹于社会最底层,四处讨生活的人,今天在张家帮帮忙,明天去陈家混口饭的类型,典型街溜子,但是往往是这种人,信息最是畅通,各种小道消息听的也最多。
小五并不知道圣子就在巡视队伍里面,陈肇明确的指示说过,这次是暗访,他要先隐瞒身份,小五还以为付江虎是领队,他跟付江虎私人关系还是挺不错的,说话自然也就能放开一些。
「付香主,您想看啥,小的给您老人家带路!」小五一进门,鬼精的眼神就四下看了一圈,众人都经过了乔装打扮,他也没认出来这几个其实都是白莲的领导人,陈肇本人更是鲜少露面,白莲领地内见过圣子本人面貌的并不多。
「最近出现了一些聚众淫乱,妨害公序良俗的事件,这些蝇营狗苟的事情,你知道多少?」付江虎问道。
「付老爷,圣子大人是不是决心要整顿这件事啦?」小五往前靠了靠,低声询问道。
付江虎瞪大眼睛,猛地拍了一下桌子:「谁允许你喊老爷的!要喊我香主!
圣子大人的想法我岂能告诉你这种猢狲精!叫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哪来这么多问题!」
小五赶忙弯腰赔笑道:「是,小的知道几处聚众淫乱的地方,小的这就带付香主前去!」
众人便跟着小五走,刚一上路,正好经过了陈肇普及科学实验法的试验田,稻米已经收割完毕了,一捆一捆已经脱粒过的稻草堆放在田地各处,陈肇直接脱离队伍,走到田地里面,低下头用手摸了摸稻叶,稻叶的健康程度和饱满程度不错。
众人马上停下来等陈肇,小五这种精通人情世故混社会的人马上明白了点什么,他赶紧说道:「付香主,圣子大人的种田法子真是神通广大,他老人家布施神力的几片田今季都是大丰收哩!」
「你详细说说,丰收了多少?一亩多少斤稻谷?」陈肇回头问道。
小五连忙笑眯眯的说:「大人,听说村西的柳家六亩地收了两千六百斤,照以往可想都不敢想,这不,前面就是田二家,他们家正忙着晒粮,产量也不低!」
陈肇点了点头,对付江虎说道:「走,先过去问问。」
付江虎点了点头,众人一行人走到了田二家门口,小五鬼精的眼神直往陈肇身上飘,他已经察觉到了这群人里面就这个公子地位最高,定然是白莲教里面了不起的大人物。
来到田二家门口之后,田二老远就看见了付江虎一行人,便迎了出来,田二见过陈肇的面貌,陈肇便可以向后退了退,低声对小五道:「你挡住我的脸,别让田二瞧见。」
小五马上照办,有意无意的挡在了陈肇前面。
「付香主,小的田二,今日何事吩咐呀?」田二一脸笑容,看起来心情那是相当不错。
「田二,你家的十亩地收成如何?」
「哎哟,说起来可真是喜人,圣父圣子真是神通广大呀!我们家循着这两位神仙种田的法子,十亩地收了四千两百斤粮食!」田二一说起这个,语气中充满了对圣父圣子的敬佩,以及丰收的喜悦。
田二一边说,一边请了众人进屋,田家的媳妇吴氏也来迎接,夫妻二人给众人搬了凳子和马扎,众人或站或坐听田二讲丰收的故事。
十几天前,连绵阴雨,田二忧心忡忡的看着自家的十亩地,稻叶已经开始泛黄,收稻工作已经不能再等了。
这一季稻子在广大农民的眼中看来,丰收的可能性已经不大,稻穗成熟的这段时间雨水有些过多了,大量的积水淹了不少田,很多谷子可能倒伏下来之后被跑烂,按照以往的经验,这次收获的粮食可能只能勉强及格,没有纳入试验田的隔壁村已经收获了,平均亩产差不多刚刚超过两石,一亩260斤左右。
然而参与科学种植法试验田的农户们万万没有想到,这次的收成堪称奇迹。
水稻收割期间,田家的老少爷们儿,姑娘媳妇全都出动,还有亲戚朋友的帮衬,田家的十亩田花了三天总算是收完了,又花了不少时间脱粒晾晒,现在已经到了称量第二季稻谷收成的时候,田二的手指紧紧的捏着他的烟杆,田家的一个儿子一个闺女,外加不少过来帮忙的亲戚朋友,都眼巴巴的等着最后的产量数字。
其实收割的时候田二就感觉到了,这次的粮食产量可能相当惊人,为什么呢?
当然是因为稻子收的比以往慢了许多,稻叶的宽大油绿,稻谷饱满穗多,按照以前的节奏,这么多人下田一起收稻,十亩地两天就该收完了,这次居然收了整三天才弄完。
他正等着自家婆娘称量最后一部分水稻,称完之后,田二的老婆吴氏一脸惊诧,她仔细的清算,掰着手指头算了好半天,又问田二:「当家的,你那边称了多少斤?」
「两千斤欠一些。」田二道。
吴氏声音都颤抖了起来:「当家的,两千斤?当真?」
田二拍了一下大腿,急躁的说道:「一千九百七十斤,称了两遍了,你那边到底多少?不会也是这么多吧?!」
吴氏激动的说:「当家的,我这边两千两百斤有余!」
田二「啊?!」的一声,差点没从座位上掉下来:「十亩地,四千两百斤粮食!一亩地四百多斤!」
整个田家的院子里面马上轰动了起来,人人脸上都浮现出不可思议的神色,亩产四百多斤,这是啥概念?这里的地可不是陈肇家的高产肥沃的土地,地质偏差一些,亩产三百五十斤算是大丰收了,四百斤朝上那是想都不敢想,亩产三石粮食,也就是三百六十斤是每个稻农的梦想,这一季稻子预期收成就不是很好,再加上气候表现一般,老天爷不是很给面子,必然是要减产的,稻农们已经做好了一亩地二百五十斤稻谷的心理准备。
「圣主圣子保佑,两位老人家真是神仙下凡啊!咱们家按照圣子吩咐的法子种田,在这种天气下亩产四百斤!这简直是神迹呀!」田二高兴的手舞足蹈。
田二讲到这里,脸上抑制不住的笑,笑过之后,又问道:「付香主,您老人家能跟圣子大人通上气不?来年我田家肯定照着圣子大人的吩咐继续种,我们这一家子对圣父圣子大人感恩戴德,天天给两位神仙的神位上供磕头哩!」
付江虎满意的点了点头,陈肇悄悄凑到小五耳边,轻声道:「告诉付香主,让他问问聚众淫乱的事。」
小五立马凑到付江虎耳边,小声把陈肇的话传了过去,付江虎马上懂了,问道:「田二,最近乡里乡外发生了不少乱糟糟的事情,我听说有人公然组织淫乱聚会,大庭广众之下做一些不知廉耻的事情,你可有所耳闻?」
一说道这个,田二拍了一下大腿,看了一眼身边的老婆吴氏,吴氏瘪了瘪嘴,低下头也不看田二,田二面色有些苦的说道:「付香主,不是我不念得圣父大人,圣子大人的好,这些事情我都听说过了,而且我家娘子——」
接下来,田二便讲述了前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前段时间自己老婆被隔壁王家男人摸了屁股,说起这件事的时候,田二脸上还有些害臊。
白莲教义在这片区域广泛传播之后,又过了一段时间的发酵酝酿,男人女人们已经普遍接受了白莲教的教义,但是很多保守的农民打心底里面不愿意全面拥抱提倡性欲的白莲教义,田二就是其中之一,他每天傍晚都会听人说谁家的婆娘是骚浪蹄子,哪家的寡妇天天被男人踏破门槛,村里面的一个姓孙的农民跟田二聊天的时候,还讲了自己正大光明「照顾」别人家婆娘的光荣历史,他说他提了一壶米酒,十来个米糕串门,跟那家的男人吃吃喝喝,那男人就默许了,只是不让他上床,于是便在厨房里面让那婆娘把他鸡巴舔硬了,站着干了一发。
田二一开始都不敢相信真有这样的家庭存在,那婆娘万一给弄怀孕了,生下来的孩子该怎么算啊?后来老孙真的带着田二去了一次,田二也是一样,提了点米面,还提了点烟草,一进门人家可欢迎的很,这家的婆娘长的很是水灵,身上的肉软软的,弄起来跟自家婆娘完全不是一个滋味。
田二寻思着,这不就是变相的卖淫吗?那家男人是白莲教的资深信徒,在家里面就供奉着白莲圣父的位子,为了信仰连家里的老婆都往外面送!
田二挺担心自己家婆娘也变成那样,毕竟吴氏是白莲教的死忠,圣父说什么她就听什么,他的担心在未来几天之后果不其然应验了,有一次他务农回来之后,回到家发现邻村的一个农民居然在院子里面摸自己老婆的屁股,那只黝黑的大手一边揉,还一边笑嘻嘻的跟自己老婆聊天,吴氏居然也是笑嘻嘻的,一边整晾衣服的麻绳,一边跟那个男人推推搡搡打打闹闹的,全然没有反抗的意思。
田二当即火冒三丈,抄起扁担就冲了上去,那个邻村农民吓得一溜烟的跑了,回到家之后田二把吴氏按在床上检查了好几遍,才确认老婆没有失身,田二因为这件事跟吴氏闹了好一阵子矛盾,吴氏却说:「给人家摸一摸又不会少块肉,我身子是你的,不给别的男人干就是了,圣父说了,人产生的性欲是神圣的,是圣父赐予人的爱欲权利!」
吴氏一搬出来圣父,田二就不敢还嘴了,吴氏看田二不说话了,又说到:「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背着我去弄别人家婆娘了吧?」
田二张嘴结舌,刚想反驳「我就去了一次」,但是仔细一想,去了一次,那不也是去了嘛,随后又痛恨这乡里乡外小道消息传播的如此之快,家里老婆居然早就知道了。
「我以后不去了便是,你以后也不准让别的男人进家门,否则我打断你的腿!」
田二拿出了一家之主的威严。
田二绘声绘色的讲述了这一段经历,然后皱着眉头说道:「付香主,我田二不是白眼狼,圣父圣子大人布下神力,让俺家如此大丰收,此等大恩田二感恩戴德,可是俺就没想明白,为什么要鼓励男人的婆娘乱搞呢?后来圣父大人说了,伦理与色欲发生冲突的时候,伦理优先,可是还是有人不愿意听呀!这样弄来弄去,婆娘肚子大了,都搞不灵清是不是自家的种呀!」
付江虎有些担心的偷偷看了一眼陈肇的表情,田二这些话着实有些冲撞圣父圣子了,但是陈肇表情平淡,丝毫没有反应,付江虎转而严厉的说道:「田二!
圣父圣子大人自有圣裁,少嚼些舌根!」
田二看付江虎发怒,赶忙拉着吴氏跪下磕头:「付香主,田二知错了!」
「你起来吧。」陈肇从人群后面站了起来,付江虎知道圣子要说话了,他们也不演了,纷纷起身站到两边让开。
田二一抬头,不禁「啊?!」的一声,这可不就是几个月前教他们种地法子的圣子大人吗?田二顿时感觉冷汗直流,头晕目眩,哪里敢站起来?咚咚咚的不住磕头起来。
田二的老婆吴氏则更加激动,整个人都要昏过去了,圣子就在自己面前,怎么可能不激动?
「说让你起来就起来,你反应的事情,其实我已经在考虑了,六大美德中的色欲之德被部分信徒歪曲的有些严重,圣父大人倡导的是伦理道德内的性欲,而不是伦理道德之外,毫无节制,毫无顾忌,以性欲为首破除一切伦理法则的性欲,这股歪风邪气我是必然要下手纠正的。」
田二听到圣子这样说,不禁感叹圣子体察民心,又要给陈肇下跪磕头,陈肇把他拉了起来,拍了拍田二的肩膀道:「这次科学种植法的成功,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尔等忠心侍奉圣父,自然能够得到圣父的恩惠,你烦恼的问题,自然也能传达到圣父的耳中。」
陈肇不打算在田二家久留,带着众人从田二家出来,出来的时候,他又回过头说:「我来你家这件事,要严格保密。」
田二和吴氏忙不迭的答应。
「你继续带路。」陈肇对小五吩咐道。
小五忙应承下来,带领众人继续向前走,陈肇一直皱着眉头想事情,旁边的赵禅语看到陈肇愁眉不展,便道:「圣子大人,若是这部分人扰乱伦理纲常的人不和您的意思,不如——」赵禅语目露凶光,做了一个斩首的手势。
陈肇看了赵禅语一眼,摇头道:「发生这种事情,不全然是这些人的错,我相信他们这些人中确实有一部分人是真实的信仰着我白莲教,只不过一些事情做过了头,对他们的处罚不能一概而论,更不能随意屠杀信徒。」
赵禅语忙低头说圣子大人仁心宽厚。
很快,小五就带着众人来到了一个村落附近,他指着其中一个民房说道:「圣子大人,就是这间民房,这里面住着一对夫妻,这家的男人洪闽和他老婆天天在村里面宣扬圣父大人和圣子大人的功德,传颂我白莲教的教义,前段时间,这男人还带着老婆天天去别人家」串门「,甚至让他老婆脱光了衣服去,那天夜里我借着月光可是看的清清楚楚,那婆娘的奶子走路的时候一颤一颤的——」
「也就是说,他们为了践行性欲的教义,强迫别的家庭跟他们夫妻一起乱交?」
陈肇总结道。
小五没想到圣子大人总结的那么直白,便点头道:「是。」
「嗯,具体情况我了解了,先不用去他家,去下一个地方。」
小五又带着陈肇去了好几个地方,田二曾经光顾过的那家也看了,还有一个寡妇家也看了,这个寡妇的丈夫之前参军,在抗击倭寇的一次战斗中死了,朝廷发了点抚恤银,这寡妇就回到了村里面弄了间房,自己干点杂活养活自己,信了白莲教之后,她突然找到了人生方向,天天自愿吃斋,梦想着天国彼岸、诺亚方舟,还敞开大腿欢迎单身男人找自己做爱。
最后,小五领着陈肇等人到了一个相对来说比前几个都要阔绰的大院附近。
小五道:「圣子大人,这个大院,是最近乡里乡外传的最热闹的地方,这个院子的女主人名叫周琳,祖上有些许名望,出过举人,六年前嫁到这个地主老爷的院子里,结果翻过年头,这地主家的老爷,也就是她丈人病死了,她丈夫守夜的时候家里又糟了强盗,丈夫也被杀了,本来挺大的一个家族,死的死,走的走,最后竟然只剩下周琳一个女人带着几个丫鬟下人了,大家都传这女人克夫,虽然名下还有不少地,也无人敢续她这根弦。」
「你知道的倒是听清楚。」陈肇笑道。
「嗨,圣子大人,小人游手好闲,街头巷尾认识的人也就多,听的也就多。」
「你继续说。」
「是,往后的四年间,这周琳似乎也没有想过再嫁,也不想回娘家,收着租子就跟几个丫鬟一起住在这里,她跟那几个丫鬟可是亲密,私下里她们姐妹相称,想来是相依为命有了感情,也不怎么分主人下人了,后来她入了白莲教,带着家里的几个女人天天拜白莲菩萨,诚心的很咧!后来圣父圣子大人降临,她家的大院靠着近,近距离观看了」醒神仪式「,还听了圣子大人的演讲,从此以后便死心塌地的信圣父信圣子了,前段时间,她组织了一个」白莲学习会「,领着家里的女人天天拜颂教义,还广大的邀请闲在家里的其他小娘子一起学习。」
「如果这般保持下去,可算是个正面案例了,应当大力支持才对,后来又怎么样了?」
「如此过了一段时日,周琳领着那一帮女人践行教义,圣父说不劳者不得食,她便组织那些女人一起搞棉花产业,宣称要自己种棉花摘棉花,圣父还说要人人守礼,周琳又给院里的女人规定了不少礼节,周琳本被乡亲们传是丧门星俯身,克夫丧门之命,有些小孩见了她都朝她扔石头,她天天闭门不出,也不与人交际,跟了圣父圣子之后,越发的开朗了,生活也充实了,后来,她又开始带着那些女人共同实践释放性欲的教义。」
小五偷偷看了一眼陈肇的表情,继续低声说道:「一开始就是那几个小娘子凑在一起玩乐,你逗逗我,我逗逗你——」
「不就是磨镜子吗,不用说的这么别扭!」陈肇道。
小五连忙点头:「对!就是圣子大人说的磨镜子,这种事情传的可是快的很,男人不就闻着肉味儿来了吗?周琳于是定了规矩,只有真诚信仰白莲教的男人,才许入门,入门之前要背诵白莲教的教义,只有全面核查过了关之后,才许进门,进门之后,自然就是做那种事情了,后来允许进门的男人越来越多,每到晚上,这院子里面的景象可真是精彩,一个个细皮嫩肉的小娘子,一丝不挂,大院里面摆着好几张床,连个床帐都不挂,女人赤条条的躺在床上,男人光着屁股穿梭于各个床头床尾之间,淫声浪语,热闹的紧——」
陈肇笑道:「你描述的这么清楚,怕不是自己也进去过,亲身经历过吧?」
小五浑身上下一个机灵,赶忙跪在地上磕头道:「圣子大人,小的不敢隐瞒,小人确实去过,小的知错了,望圣父圣子大人责罚小人……」
陈肇把他拉起来道:「圣父大人跟我不是不讲理的人,这种事情,怎么会轻易罚人,而且你能进去,说明你也对我白莲教义理解很是深刻,你继续说。」
小五悻悻的点了点头,继续道:「后来,就有女人打上门来啦,自家男人整日夜不归宿,要把这里当家了,他们家里面的女人自然不满,后来还起了冲突,有一次在田边,一个妇人抓到了一个出门采买的院内女子,抓着她的头发要剥光她的衣服,骂她是狐狸精转世,这件事闹得乡亲们人尽皆知,那周琳为了给那个挨打的女子撑腰,还带了人上门理论,又是一番鸡飞狗跳。」
陈肇点了点头,算是差不多听明白了。
白莲政权领地仍然保持着原始小农自然经济的生态,绝大多数男人女人以家庭为锚点展开各种生产活动,性生活也跟以前一样,秉持着保守的态度,但是有极小一部分已经开始向着相当激进的态势演化,这部分人多为白莲教的狂热信徒,他们对教义的解读有极端成分,在他们眼中,好像不顾一切的发扬性爱精神可以更加接近天国以及诺亚方舟一般。
陈肇心里很清楚,任何宗教都少不了狂热信徒,如何控制边界是重大问题。
众人转了一圈,又回到了白莲总部,陈肇摆了摆手示意小五可以走了并且嘱咐他今天的事情必须严格保密,如果泄密出去一星半点,圣父饶不了他,小五赶忙拍胸脯保证,就是把自己打死也绝不透露半个字,陈肇封了他五两银子,小五不敢接,陈肇还是强硬的塞给他,小五又是一阵跪谢,离去了。
「现在人事谁管?」回到白莲议事厅之后,陈肇坐在首位问道。
「秉圣子大人,是在下管理人事。」第二香主孙景举手行礼。
「孙景,这个小五你密切关注一下,这人是个做情报工作的好苗子,未来成立情报组之后,把这个人吸纳进来,让他人尽其才。」
「是!」孙景应道。
「各位,你们怎么看?」陈肇看了一圈众人,问道。
「圣主大人,婢子斗胆说一些话,这部分人扰乱纲常的人成分复杂,有的人借着信仰的名义大搞淫乱之事,但是这些人当中绝大部分仍然是白莲教最忠诚的信徒,只不过曲解了圣父大人的意思,往圣子大人明察。」赵禅语跪在地上,低垂着面首说道。
其实赵禅语非常能够理解那些女人,这些女人无依无靠,突然有了白莲教这个可靠的信仰,这可是活下去的希望,指引她们前行的光明旗帜,赵禅语本人不也是一样吗?所以赵禅语的隐含在话中的意思就是,该罚,但是还是别杀头吧。
「嗯,我跟你的想法比较相似,你先起来吧。」陈肇点头道。
赵禅语听到圣子大人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兴奋的满脸通红,激动的阴道都有些湿了。
「但是,所谓事情不能做过了头,水满则溢,月盈则亏,教义不应当被过度解读,白莲教是信仰,不能取代生活。」陈肇这一句话,算是给教义定了性,七位醒神者都开始反思以后应当如何不那么狂热化的传播教义。
「你们认为这些人应该怎么处理?」陈肇又看向这七人。
赵禅语和六位香主面面相觑,大家都知道这是一个表现的机会,但是思来想去又不知道应该怎么表现,最后还是第一香主胡庆出了法子:「圣子大人,罚总是要罚的,具体就是看罚的力度,属下认为,淫邪之事,轻于盗窃,更甚轻于杀人,却又重于斗殴,不宜重罚,轻者笞鞭二十,重者杖三十即可。」
陈肇笑而不语,胡庆心里面有些打鼓,根本猜不透圣子在想什么。
赵禅语以及六位香主看来,处罚下人这些事都是小事,明代是一个等级森严,身份绝对的社会,坐在上面管事的老爷掌握贱民的生杀大权,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甚至连由商人这种低身份的群体组成的商业公会都有对手下人上私刑的权力。
一层一层,最上头是皇权,最下头是卖身的仆人,中间各种权贵、地主、文人、将领、皇亲国戚,这些阶层之间也互有压迫,但是无非是商量你多吃一点肥肉还是我多吃一点肥肉的问题,在皇权稳定的大多数情况下,利益分配问题不会喊打喊杀的,毕竟最下面有盘剥对象嘛。
但是面对最下层的压迫,除了皇权之外的利益阶层对待他们可就是另一番态度了,一旦最下层的人不听话了,那定然是要把事情做绝了,权贵勾结地方政府直接降维打击,下大狱都是轻的,杀头流放屡见不鲜。
所以说皇权研究的是这样一个学问——孤立、分化各个既得利益阶层,让他们之间多吵两句,至于最底层人民,要控制一个度,不能让利益阶层不剥削,又不能让利益阶层剥削太严重,让人民造了反。
古往今来的皇帝,就是看这个问题能否处理好,处理好了,几十年的太平盛世自然是有的,处理不好,要么造反此起彼伏,要么被权贵阶层联合起来夺了权。
话题有点扯远了,总之,在赵禅语这帮管理层看来,信徒犯错实在是太容易管教了,各种私刑直接上,没人胆敢有什么怨言,大家都觉得是天经地义。
说白了,就是上层社会的人对下层社会的人即执政又司法。
而陈肇自然不能继续走这条玩「高层玩利益分配,低层玩安抚民心」的老路,他需要的是一个去封建意识形态的工业化国家。
所以陈肇必须建立起第一个仲裁机构,将行政与司法严格分开,避免行政人员又执政又掌握司法的情况出现,你是行政人员,就管好行政,一心考虑政事的问题,你是司法人员,就一心查案办案,按照法律法规实施仲裁。
当然,仲裁机构的权力来源仍然是神权赋予的,也就是说,圣父说了算。
「胡庆,你说的这些法子,其实是比较合理的,但是有一个问题你没有想明白,这个问题就是谁是司法者的问题。」
陈肇站起身来,看向面对着他的几位白莲教管理人员,继续道:「本质上来说,这是公权力的分配问题,谁有权处罚犯错误的白莲教徒?唯有圣父和我,才有权力惩罚他们,你们虽然是醒神者,圣父赋予了你们传递他老人家号令的使命,但是你们不具备司法权,圣父他老人家很早之前就跟我说过,司法权与行政权不能授予同一批人,否则就会导致权力的泛滥,行政的醒神者,就应当主管行政,司法上的事情只能配合,而不能做决断,同样,司法的醒神者,就应当主管司法,行政上面的事,他们没有权力插手!否则,我们跟明朝的那些整日鱼肉百姓的县令又有何异?」
七位醒神者听到陈肇的话,无不大为震撼,纷纷跪倒在地。
陈肇掷地有声的说道:「我宣布,以圣父之名,正式成立」白莲教仲裁委员会「,此委员会专门负责审理各类民事刑事案件,对判定有罪之人降下神罚,仲裁团的团长暂时由我担任,七位先前来旁听,此后,我将从你们七位中选出一人,担任仲裁团团长,负责白莲境内的司法事务,你们听明白了?」
「诺!」
「赵禅语,召集白莲卫队!」
「是!」
有三百余人组成的白莲卫队就在附近训练,赵禅语很快召集了部队,这相当于一次紧急拉练,白莲卫队的表现不错,尽管这个时候是饭点,他们还是快速的整编完毕,集合在了陈肇面前,陈肇视察了一下方队,还喊了几个口令,动作虽然没有那么整齐划一,但是至少没有卫兵执行错口令,陈肇相当满意。
「白莲卫队听令!接下来由圣子大人发号施令!」赵禅语喊道。
白莲卫队立刻立正站好,陈肇走到方阵前方,道:「诸位是拱卫在圣父与我周围的军事力量,你们的精神气不错,队伍训练至今已经四个月了,大家良好的完成了训练任务,接下来,我将向各位发布第一个军事任务,将一下名单中的人员控制起来,押送到白莲议事厅,分出一队人来,将各个村的村长、有名望的人召集起来,一并在议事厅集合,就说」白莲教仲裁委员会「就近期部分白莲教徒违法乱纪的现象展开第一次公审,注意保持良好秩序,出发!」
白莲卫队齐声应喝,分成几个小队出发了。
很快,白莲议事厅附近热闹了起来,圣子大驾光临的消息不胫而走,白莲信徒们都纷纷想来一睹这个会仙术的圣子真容,各个村中的长老、村长、管事则被安排在了议事厅里面,人越聚越多,秩序有点混乱,马上白莲卫队开始整治秩序,让民众在外围站好,场面变得有序了许多。
很快,白莲卫队的士兵们押解着三十来个白莲教徒来到了议事厅前,三十几个人大多数是女人,只有不到十个男人,三十几号人都哭丧着脸,还有人喊着:「圣父大人,圣子大人,我冤枉啊!」之类的话,看热闹的老少爷们儿,媳妇姑娘一下子就认了出来,这些人不就是那些搞淫乱乱象的那些人嘛!
「肃静!」一位士兵从议事厅里面走出来,大喝一声,全场立刻安静了下来,只能听到那十几个「犯人」哭哭啼啼的声音,陈肇走了出来,众多白莲教徒的目光一下子聚焦在了他的身上。
「受审人员可已到齐?」
「报告圣子,人已到齐!」
「好,各位白莲教徒们,我是白莲圣子陈肇,今日,我们共聚于此,是为了解决近期乡里个别白莲教徒突破界限,聚众淫乱,扰乱他人正常伦理生活的几个典型案例,圣父大人向来执法公正,赏罚分明,因此委托我成立」白莲教仲裁委员会「,以处理各种民事纠纷,刑事案件,还各位白莲教徒一个安稳健康的生活环境,我宣布,第一次」白莲教总裁委员会「正式开庭!」
陈肇走到座位上,重重打响惊堂木,白莲信徒和士兵们纷纷跪下,陈肇道:「各位起来听审吧!」
「今日,仲裁委员会要抓的第一个典型,为某位白莲教徒发起的」走串门「活动,夜晚的时候,这位白莲教徒为了发扬教义中的性欲精神,带着自己的老婆出门串门,打着践行教义的口号闯入其他家庭搞乱交活动,此类带有强制性和强迫性的行为必须立行禁止!」
「洪闽夫妇出列!」
白莲卫队的士兵押着那对夫妇走上前来,洪闽夫妇腿一软,跪倒在陈肇面前。
第十六章
洪闽夫妇此时此刻的心境是如何的复杂,他们是真情实意的信奉着白莲教,按照他们的方法践行着白莲教义,却不曾想到今天居然被圣子当众审判,心中的胆怯、恐惧与绝望可想而知,这对夫妇已经泪流满面,悔恨?恐惧?也许都有。
「洪敏夫妇起身听审。」陈肇说道,夫妇二人却不敢起身,便又加补了一句,「圣子的话,你们也不听了?」
洪闽夫妇这才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
「据乡里传闻,你们夫妇二人为践行教义,强迫邻居相亲与你们一同淫乱,可有此事?」
「圣子大人,冤枉啊!我夫妇二人确实有跟邻居几户人家交流教义,也有做……做那种事,但是我们夫妇二人只是想让圣父大人看到我们的诚心,而且我们从未有强迫,每次都是提前商量好了才去,那几户人家也都是同意的,只是后来不知为何,那几户邻居一齐反悔了,反而要借着此事讹诈我夫妇二人,圣子明察!」洪闽哭丧着脸说道。
「哦?看来又有了新的证词,来人,传洪闽口中的几户人家上堂!」陈肇下令道。
白莲卫队的行动效率很快,马上就把这几户人家找了出来,这些人又要跪,陈肇还是没让他们跪下,他一一扫过这些人的眼睛,将洪闽供述的事实又说了一遍,问道:「洪闽夫妇所说的内容,可否属实?」
一个姓李的农民马上大声反驳道:「圣子明察,他们夫妇二人分明就是强迫我们家做淫乱之事,我们家完全是被迫的啊!」
「讹诈之说呢?」
「绝无此事!」
洪闽听到这句,瞪大眼睛道:「姓李的,你口口声声说过,要拿我们家两只鸡做赔,否则就要到处宣扬我强迫你们家,早之前我与你商议此事,你也是满口答应的!」
李氏农民还想反驳,陈肇拍响惊堂木,大声说道:「你们二位之间的证言出现了严重矛盾,必然有一方在说谎,你们可知道在圣子面前说谎的下场?!」
洪闽当即看向陈肇,目光如炬的说道:「圣子大人,小人若是说谎,便遭天打雷劈,下十八层地狱!」
李氏农民惊讶的看了洪闽一眼,眼神犹疑,不敢直视陈肇,便对身边的几个农户道:「大家都可以作证,就是洪闽夫妇强迫我们,是不是?」
然而,余下的几个家庭中的农民却怯懦的不敢说话,陈肇冷哼了一声,道:「几位,我可提前说好了,对圣父圣子撒谎的人,若是还抱着登上诺亚方舟的念想,那可是痴心妄想!别说是诺亚方舟,圣父他老人家不屑于拯救这种肮脏污秽的灵魂,准备在这无穷无尽的苦难人间永世轮回吧!」
此话一出,那几个家庭的农民纷纷跪倒在地不住磕头,说出了事情的真相。
原来事实就如洪闽夫妇所说,大家本是商量好了共同践行教义,洪闽夫妇作为发起人,最是上心积极,结果李氏夫妇事后心中就生出了歪点子,他们听闻圣子大人颁布新的诏令,宣布伦理价值大于爱欲价值的时候,就敏锐的察觉到圣子可能就是在批评洪闽夫妇正在做的事情,李氏夫妇担心因这件事情被圣子责罚,便商量了一个妙计,他们反诬陷洪闽夫妇一手,说他们是强迫,这样圣子大人自然不会过多怪罪他们,而且还能借此事讹诈洪闽夫妇,能从他们手里面敲来银子是最好的,敲不来银子也能弄点米面家禽,于是李氏夫妇勾结了所有参与其中的农户家庭,一起把洪闽夫妇给坑了,还大肆宣扬洪闽夫妇强迫他们搞淫乱之事。
至此,真相大白,陈肇看了一眼李氏夫妇,这两个人已经跪服在地上瑟瑟发抖,陈肇问道:「李氏夫妇,你们可认罪?」
「认罪!圣子大人,小人认罪了,小人刚一开始也是害怕圣父大人的天罚,才出此下策,至于讹诈的事情,也是后来才生出来的歪心思,圣子大人,我夫妇二人对白莲教的忠诚日月可鉴,在家中也是日日拜念圣父大人!」李氏农民不住的磕头道。
「若是对圣父忠诚,圣父他老人家明明在教义中说得明白,做人,要知耻守礼,你们做的这些事情,说给广大的白莲信徒听一听,让大家评说评说,能叫知耻守礼吗?讹诈白莲信徒洪敏夫妇,其罪一;伙同教唆其他人与你们共行不义之事,其罪二;在白莲仲裁团,在我圣子面前还妄图狡辩撒谎,其罪三!白莲卫队听令!李氏夫妇各杖三十,行政拘留六个月!」
白莲卫队的两个士兵上前,把哭嚎不以的两个人按在地上,打了三十庭杖,这三十下可是打的很是卖力,两个人的屁股被打的几乎皮开肉绽。
李氏夫妇一声声的惨叫在大厅中回荡着,白莲信徒们对他们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一边觉得这一下下的打的真是教人不敢直视,一边又觉得打的痛快,这种奸猾之人实在该打。
「其余参与讹诈洪氏夫妇的三个农家信徒,出列听审!」
这些人纷纷跪在地上。
「你们几个听信李氏夫妇的诡计说辞,参与陷害计划,已经违反了身为白莲教教徒的教义规定,但是念及你们有以下几两个方面可以从轻发落:其一,当庭招供,诚实的向本圣子说明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其二,你们是从犯,只是参与其中,而不是主谋,基于以上两个客观事实,你们几人当罚,却不能同李氏夫妇同刑,白莲卫队听令!这几个人,各鞭十,行政拘留一个月!」
那几个农民一听,无不跪谢磕头,本来还以为自己也会被一顿好打,关进牢里面好几个月,从轻发落已经让他们庆幸了。
「洪闽夫妇出列!你们二人发起践行白莲教义的活动,初心本是好的,但私自组织大规模淫乱活动,管理不善,不查人心,因此被他人利用,属于」好心办了坏事「,在圣父眼中,你们是迷途的羔羊,尚不算有罪之人,但是你们造成的社会动荡是显而易见的,因此罚你夫妇二人背诵白莲教义十遍,口头警告一次,回家好好反省!」陈肇道。
洪闽夫妇赶忙跪下磕头,这两人的心情自然又是一次一百八十度的大转折,圣子明察秋毫,办案公允,还原了整个事情的真相,也算是洗脱了他们莫须有的罪名,不禁感动的热泪盈眶。
在旁边观看的群众自然也是拍手叫好,陈肇的判罚是很讲道理的,哪些地方要罚,为什么罚,哪些地方可以从轻处理,为什么从轻,都说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这让很多曾经看过县衙办案的民众感觉特别新鲜,在他们的世界观里面,穷人被弄进衙门里面,别管有没有罪,不挨一顿板子是跨不出那个门的,坐在上面的县令老爷自然也都是想定什么罪就是什么罪,当然,定什么罪要看上多少供,交的银子多了,没罪也是可以的。
随后,陈肇按照这个模式又审了几个案子,这些案例陈肇总结了一下,其实都是信仰白莲教的狂热信徒搞出来的,陈肇大多都给了他们口头警告的处罚,再也没有特别恶劣的行为被发现,最后,终于审到了最后一个案子,周琳大院案。
七个娘子丫鬟被押了上来,周琳跟她的六个丫鬟,刚一开始听说圣子抓人,也是吓得瑟瑟发抖,她们最担心的其实并不是刑罚,而是自己这帮人给圣子圣父惹了麻烦,两位圣人如果不再接纳她们七个人怎么办?白莲教可是她们的精神殿堂,如果圣子圣父抛弃了她们,那可比杀了她们还难受。
听了前几个案子的审判之后,周琳有些放心了,圣子大人并不会重罚「迷途之人」,也承诺过,只要迷途信徒积极改正,圣父和圣子仍然如普通信徒一样对待她们。
周琳大院的案子民众们也听的最仔细,这些人里面也不乏曾经进入过大院的人,大家都很感兴趣,圣子大人会如何判罚。
陈肇听各路证人阐述了周琳大院的相关事实,跟小五说的没大多差别,陈肇还是给与了这几个女人口头警告的判罚,他还这样补充道:「践行白莲教义,本是好事,你们几个忠诚的信徒本应当做正面例子,供所有信徒学习,但是你们在践行教义的时候考虑事情不充分,大规模组织活动的经验少,发生冲突之后不知如何处理,导致事情朝着更加严重的方向发展,有妇之夫找上门来,你们应当将相应的男人拒之门外,让他们解决好家庭内部矛盾,这才是处理问题的正确态度。」
几个女人听到圣子不会重罚她们,白莲教也不会抛弃她们,顿时感动的热泪盈眶,跪在地上叩谢起来。
陈肇借此机会,在仲裁会上又向广大信徒说明白了身份的问题:「一切非白莲教的信仰,以及打着白莲教旗号,却与白莲教教义南辕北辙的宗教,统称为异教。信仰白莲教,信仰圣父,但是不完全认同白莲教教义,在部分教义上有明显区分的,统称为异端。信仰白莲教,信仰圣父,完全认同白莲教教义,在圣父圣子的正确指引下践行教义,开展宗教活动的,统称为信徒。信仰白莲教,信仰圣父,完全认同白莲教教义,但是在践行教义的过程中超越了圣父规定的范畴,或者误解教义的,统称为迷途信徒。」
「对待这四类人,圣父有着不同的态度,异教徒不被白莲教认同,且一切信仰其他宗教的信徒皆视为对白莲教信仰的践踏与污蔑,异教徒是白莲教的敌人;异端教徒不被圣父、圣子承认,同样是白莲教的敌人;白莲教信徒是圣父、圣子的忠实信奉者,这部分人有机会登上诺亚方舟获得救赎;白莲教迷途信徒被承认为白莲教的信徒,但是必须服从圣父的纠正,接受圣子的规劝,迷途信徒若是积极改正,仍会被接纳为白莲教信徒,重归圣父圣子的怀抱。」
「今日的大多数案件,实际上都是迷途信徒越界所导致的,圣父认为,迷途信徒不是不可拯救的,望你们今后的日子中继续深入探索圣父的精神,践行圣父的教义,但是在如何践行,如何探索的具体问题上,要灵活处理,一旦发现矛盾,能自己善加处理的自己处理,不要让问题扩大化、严重化,不能妥善处理的,就上报仲裁团,由仲裁团给各位信徒当家做主。」
最后,陈肇还看着被打的已经站不起来的李氏夫妇说道:「你们两个是有罪之人,但是好歹是白莲教的信徒,还称不上异端,你们总归是犯了错误的自己人,六个月的行政拘留,来年播种的日子你们也赶不上了,为了不让你们的田地荒芜,让你们出狱之后还能有田种,有口饭吃,洪闽夫妇以及其他几位共犯,你们明年开春播种之日,要帮忙把李氏夫妇的田地维护好,给他们插好水稻秧苗,像对待自己的田地一样对待他们的田地,他们出狱之后,再交给他们自己种。」
洪闽夫妇等人集体应诺。
听到这句话,李氏夫妇终于忍不住留下了感激的泪水,他们犯了这么严重的过错,圣子大人还考虑着他们来年出来之后如何生存的问题,这种关怀让他们痛定思痛,更加深刻的开始反省自己的错误。
「李氏夫妇,你们二人出狱之后,要好好做人,不能忘记帮你维护田地的乡亲邻居,在狱中好好反悔!」
「谢圣子大人!」
民众信徒们顿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没想到圣子大人是如此宽厚,不禁交口称赞起来,这种公开审判场面,比起他们所熟知的衙门,不知道公正到哪里去了,而且审判之中透露出来的人情味,也更让信徒们感觉到了一点:白莲教是个团结的大家庭,圣父圣子两位神仙就像家长一样,对犯错的小孩子抽两下屁股,但是终究是自己的孩子,不会把事情做的太绝。
陈肇这一招实在是太圈粉了,他领导的仲裁团跟衙门判案有着本质的区别,衙门跟受审判者怎么可能称得上一家人,那可是要往死里整的,开口刁民闭口罪人,而白莲教内部的仲裁团显然不一样,本质上来说,仲裁团在处理内部事务的时候,还是把信徒当自己人来对待的,而不是单纯的把这些有罪之人当做敌人。
陈肇宣布第一次白莲仲裁团仲裁审判议会正式结束,信徒们纷纷跪下高呼:「圣子圣父大人万岁!」
能喊出「万岁」这个词,圣父圣子的形象在信徒心中的地位可想而知。
散会之后,李氏夫妇和那几个共犯被押到白莲总部的禁闭室施行行政处罚,陈肇紧接着召开了内部会议,让七位白莲教的领导人物学习领会仲裁团精神,七人讨论的非常热烈,陈肇的审案模式以及判罚模式对他们影响相当深刻,他们都希望自己能够出任仲裁团的团长。
陈肇道:「七位,你们七个人,我个人认为付江虎香主最合适,他最近广泛接触民间事务,对白莲信徒的基层事务了解的比各位都要多一些,其他六人,你们手头都有具体的事务,还是先集中精力做好施政方面的事情,付江虎,我可提前说好,一旦担任仲裁团团长,施政方面的问题你再也没有过问的权力,更没有施政的权力,你的任务就是组织起仲裁团的人手,吸纳一些本地德高望重的信徒,全面建设好仲裁队伍,仲裁团内部要多讨论学习,根据我这次审案为模板,建立规范的仲裁制度,制定仲裁法律,法律中要明确一种精神,分清楚受审目标是异教徒、异端、教徒、迷途信徒,以此来分辨这些人是否应当当做敌人对待,自己家的信徒轻罚少罚,但是不能不罚,敌人重罚多罚,更不能有漏网之鱼,为以后出现的各类案件做好准备。」
付江虎出列,举起一只手臂高声道:「是!属下领命!」
陈肇点了点头,然后看向赵禅语道:「周琳大院的那几个女人,你把她们带过来,我要给她们举行」受膏仪式「,最近我正缺人手组建一个新产业,受膏仪式之后,孙景,你召集一下产婆队伍,我讲给她们普及接生卫生条例,李立文,白莲第一医院的建设才刚刚开始,你要盯好建设,管理好工人的建筑规范和待遇问题,罗玉,此次科学种植法大获成功,你即刻颁布一个诏令,把科学种植法广泛的宣传出去,来年播种的时候,让全体白莲信徒的农民到你这里来领种子和肥料,到时候我会给你这些东西,你要注意,每个人每亩田都是有具体数量的,不能让信徒多领,也不能少领。」
「是!谨遵圣子之命!」赵禅语精神满满的回复道,七人各自领命而去。
很快,白莲总部内,周琳等七位女子被带了进来,赵禅语很是识趣的退出了房间。
周琳能嫁入本地的地主家,还是相当有姿色的,厚嘴唇,天然有点腮红,眼睛水汪汪的,眨着眼睛给人一种稍显委屈的怜爱感,也怪不得有小孩子敢向她扔石头,她这个面相让人一看就想欺负她,身材上来说,个子有些矮,但是前凸后翘,该饱满的位置还是很饱满的,她身边的六个小丫鬟也是环肥燕瘦,各有特色,七个女人一进来,就叩谢圣子大人公正判罚,她们可都是白莲教的终极粉丝,见到陈肇的脸的那一刻,都激动的浑身发抖,面红耳赤。
陈肇道:「衣服都脱下来。」
「是,圣子大人!」周琳带头软绵绵的应了一声,女人们用炽热的目光看着圣子,站起身来毫不犹豫的就脱衣服,周琳解开麻布衣的扣子,露出里面白色的亵衣,几片贴身布料被几根细绳绑在她白嫩的肉体上,她翘着兰花指轻轻一拉绳扣,薄薄的亵衣也从身上滑落,整个人都一丝不挂了,六个丫鬟也都脱的干干净净,七个裸体的女人排成一排站在了陈肇面前,虽然眼中混杂着羞涩,但是崇敬和顺从的情绪更占据主流,陈肇背着手近距离欣赏着七个女人的裸体,他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收割大量性爱点数的好机会。
陈肇还是相当激动的,在穿越之前,他也跟着朋友去会所玩过,选秀的时候嫩模站成一排供客人挑选,但是那种场景怎么可能有现在眼前的来的刺激?陈肇也有些不自觉的呼吸急促,血液往下体涌动了起来,浑身都有些燥热,这几个女人毕竟也不是下地干活的,身材都还不错,他欣赏完了七个女人的裸体,坐回到白莲大厅正中间的座位上,他穿着一件长布衫,胯下的阴茎早就挺立了起来,一坐下之后,大阴茎直接把松松垮垮的衣服顶起来一个小山包,周琳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圣子的凸起,心中又是期待又是亢奋。
陈肇慢悠悠的用温和的口气说道:「今天喊你们过来,是为了给你们举行一次受膏仪式,所谓受膏仪式,是白莲教内部高规格的仪式之一,与醒神仪式等仪式并列,受膏仪式专为迷途信徒所准备,你们曾经误入歧途,但是今日之际迷途知返,圣父与本圣子很是欣慰,本圣子将用男女性交的方式,将白莲信仰之力传递给你们七人,受膏仪式之后,你们将彻底洗去曾经的罪恶,以全新的面貌迎接未来的人生,你们准备好了吗?」
「圣子大人,婢子准备好了,婢子等待这一天已经很久了!」周琳带头说道,六位丫鬟侍女也都纷纷扣头表达对圣子的信仰之情,七个女人并着脚尖,两手按在地上,形态大小不一的奶子晃晃悠悠的垂在胸前,规规矩矩的跪在地上,陈肇点了点头,站起身来脱掉衣服,他身材自然是相当美型的,经过系统的不断强化与调整,浑身都是肌肉块,身体的线条比现代的健美运动员还要养眼,胯下那根充血挺立的大肉棍更是吸引人的眼球。
陈肇拿了一个垫子放在自己的座位前面,然后坐在了座位上,对周琳招了招手道:「过来,用心感受,用嘴品尝,同时不要忘记感受你自己体内的淫欲之火,这是圣父赐予人最本质的力量。」
周琳激动的面色通红,她穿着粗气跪在陈肇面前,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面前树立着的巨大肉棒,这可是圣子大人的性器,多么神圣的男性阴茎,多么高贵的圣子躯体,周琳刚刚跪在陈肇面前,铺面而来的男性气味让她几乎兴奋的要昏厥过去,她情不自禁的低下头,虔诚的亲吻了一下陈肇赤裸的脚背,在她们眼中,这简直是人类最完美的身躯。
周琳抬起头来,看了陈肇一眼,用眼神诉说着她的虔诚,陈肇微笑着鼓励着她,她伸手扶住陈肇的一双大腿,张开小嘴,红润的嘴唇包裹着龟头一点点向前,将龟头吸进了嘴中。
周琳厚厚的性感嘴唇包裹着陈肇的阴茎,陈肇舒爽的吸了一口气,周琳的舌头异常渴求的在大龟头的周围来回舔舐,舌尖还绕着龟头转圈,她的口腔里面很快就分泌出来的口水,好像这条肉棍在她的心中是某种美味一样。
周琳一脸沉醉的用舌头转了好几圈之后,开始更深一步,她像一只猫一样四肢并用的慢慢往前爬行,更多的吞入阴茎,直到马眼顶到了她的喉咙,周琳的脸涨的通红,整个嘴中的软肉都与肉棒完美的贴合在一起,然后她开始上下摆动头部,身体还有些无师自通的左右摆动,头也跟着身体左右摆,龟头在她的嘴里面横冲直撞,晶莹的口水顺着她的嘴角和阴茎流淌下来。
六个小丫鬟看的两眼放光,眼神都集中在周琳的嘴巴和肉棍的结合处,纷纷夹紧自己的大腿动作细微的摩擦起来,好像正在口交的是她们一样,有的丫鬟的三角地带已经明显能看到淫液正在往外流,她们都感觉到那种刻骨的痒正在传遍全身,人类最本质的生殖力量正驱动着她们的身体,让这几个女人越来越兴奋。
周琳感觉此时此刻的自己无比幸福,她多么希望这样的时光永远不会停止,就让她永远的跪在圣子面前,服侍、安慰他的性器,稍微适应了这根粗大的神圣阴茎之后,周琳口交的更加卖力了,陈肇的阴茎实在是有点超乎常人,周琳口着口着从跪服的姿势专为半蹲的姿势,跪着的动作不能整根吞入,她双手撑着陈肇健壮的双腿,由上及下继续动作,声音也越发大了起来。
周琳的口水因为激烈的动作飞溅到了陈肇的腿上,她抬起身体之后,试图让自己的嘴巴吞入整个阴茎,巨大阴茎入侵喉咙的感觉让她本能的产生反胃的感觉,但是她丝毫不在意,眼角闪着点点泪光,义无反顾的深入着,最后居然真的几乎全吃了进去,嘴唇都碰到了陈肇的阴毛。
周琳口中的吸裹力量越来越大,她越来越投入,陈肇感觉自己的龟头被四面八方的淫肉包裹着,实在是爽到上天,突然,身前半蹲的周琳突然全身颤抖了一下,她紧紧的夹着大腿,原来居然仅仅是几下口交,就让她忍不住高潮了,一股热流从子宫中流进阴道里面,肉穴口开始往外渗出淫汁。
周琳感受着自己的高潮,性爱活动产生的神秘的宗教力量让她感受到了天国的存在,仿佛此时此刻她已经身处天国之中,整个身体都飘飘然起来。
「好,很好,周琳,你感受到了你内心中的那种淫荡的欲望,你做的很不错,下一个。」陈肇笑眯眯的说道。
周琳跪下磕了一下头,然后抬起她红扑扑的脸蛋,嘴边亮晶晶的口水都来不及擦,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满脸虔诚的说道:「圣子大人,感谢圣父与圣子赐予婢子神圣的宽慰!」
第二个丫鬟走上前来,跟周琳一样,半蹲着给陈肇口交,陈肇挨个享受了七个人的口交,她们七个人嘴巴都轮过一遍之后,陈肇兴奋的无与伦比,阴茎已经坚硬到了几乎爆炸的程度,他站起身来,低下头说道:「张开嘴,接受圣子神圣的精液吧。」
七个女人兴奋的跪坐在地上,仰起头,大大的张开嘴巴,陈肇用手撸了几下阴茎,一股一股浓稠的白精激射而出,分别射在了七个女人的嘴中,有的射偏了,也都射在了脸上,七个女人赶忙把射在脸上和嘴边的精液弄进嘴里,迫不及待的吞咽下去。
陈肇射精完毕的阴茎一抖一抖的,他两个人生加起来,也是第一次玩这种「
精液淋浴」,七个一脸色相的女人跪在面前接他射出来的精液,金庸笔下的韦小宝估计也没自己这么潇洒吧?
周琳还是最为主动,爬到陈肇脚边,神情的亲吻了一下圣子刚刚射完精液的湿润马眼,周琳的性感嘴唇与阴茎最前部接触的那一刻,她感觉到圣子的精液正在跟她的身体融为一体,这种神圣的接触让她再一次几乎要高潮了起来,一股股热流从她的身体中蓬勃而发,她从未有如此清晰的感觉到自己正生活在这个世界上。
陈肇射完,自然还是精神抖擞,射精一次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他挨个走到每个女人面前,扶着阴茎让每个女人亲吻他的马眼和龟头,气氛此时此刻已经相当淫荡,每个女人的乳头和阴蒂都红彤彤的,充血勃起,全身上下也都敏感异常,陈肇招手让她们站起来,扶着墙壁撅起屁股,周琳等几个女子实在是太兴奋了,站起来的时候都差点站不稳,她们纷纷扶着墙壁,高高的撅起屁股,把满是淫液的肉穴口暴露出来,她们全身上下都感觉像被蚂蚁爬过一样,一个个搔穴都饥渴难耐。
一个个撅起的白嫩屁股后面,都有一个等待拯救,等待释放性欲的灵魂。
陈肇迈步走到周琳背后,周琳扶着墙壁的手紧紧的握了起来,陈肇双手扶住她白嫩的大屁股,用两个大拇指撑开她的阴唇,红润的阴道口小洞洞展现在了陈肇的胯下,陈肇用马眼顶在那个小洞上,说道:「信徒周琳,现在本圣子将与你进行白莲教受膏仪式中最神圣的部分,敞开你的心怀,感受性交带给你的快感与淫欲,让你的繁殖天性支配你的身体,让放纵的性欲支配你的灵魂,这一刻,你与天国相同,与圣子相连!」
「圣子大人,请赐爱与我!」
陈肇一挺腰,龟头挤进了周琳的肉红的小肉洞中,龟头刚刚进去,周琳反应就有些激烈了,阴道收的有点紧,陈肇感觉自己的肉棍被紧致的软肉紧紧包裹着,有一种隐隐约约的吸力,引诱着他继续深入,周琳扭着头,好像很想亲眼看一眼自己下体被圣子奸淫的样子,可是总却看不到,只能看到陈肇健壮的身躯,她满脸桃红,嘴角都有透明的口水流出来了。
旁边的六个丫鬟可是看的清楚,圣子的圣器正在进入周琳的生殖器内,男人最具有入侵力的象征正在与周琳高高撅起的圆润大屁股下的阴道结合,两人的阴毛让这个过程如此神秘而又神圣。
陈肇闭着眼睛,慢慢的继续往周琳屁股上压,整根阴茎慢慢进入到了柔软的桃花源里面,陈肇的大腿突然感觉痒痒的,他睁开眼睛看了一下,原来他两条大腿已经接触到周琳较为旺盛的阴毛了。
陈肇兴致大增,抱起来周琳一条软软的白嫩大腿,前后摆动起来,周琳被插的纵情喊叫,陈肇的大手上下揉捏着她大白腿上的软肉,一边插,一边情不自禁的伸手拍了一下她前后晃动的大屁股,周琳淫叫一声,脸上全是满足的神情。
陈肇健壮的身体在周琳白嫩柔软的女性躯体后面一下下摆动,周琳的奶子随着节奏前后晃动起来,她跟着节奏摆动,放纵的任由自己的胸部摇晃,她要记住每一个跟圣子性交繁殖的细节。
也许是太刺激了,陈肇的大龟头在周琳阴道里面还没进出几下,周琳就浑身抖动了一下,淫液从她子宫深处涌了出来,在强烈的高潮中抖动不已。
「圣子大人!婢子来了!」周琳尖叫一声,咬着牙感受着性高潮。
陈肇让阴茎在她蠕动不止的阴道中停留了一阵子,然后拔出阴茎,放下周琳的大腿,周琳往前一跌,扶着墙半蹲在了地上,阴部的肉缝不断的往外流出淫液,有一口没一口的喘息着,被微微撑开过的小穴口都在颤抖。
陈肇马上换下一个女人,胯下的这个丫鬟有些瘦,陈肇直接提起她的屁股,直接插了进去,丫鬟被插的直往前拱身子,没插两下就把这个丫鬟按在了墙上,这坚硬的阴茎在她窄紧的阴道里面进出了好几下,她都没完全适应,而且在情绪上太过于激动,居然没忍住站着尿了出来,淅淅沥沥的洒在她的大腿,以及面前的墙壁上。
「啊——圣子大人,奴婢该死——啊!」瘦弱丫鬟被插的口水横流,眼角还带着泪花,一边谢罪一边承受着陈肇的猛攻。
陈肇还是第一次把女人给弄到失禁,还是很有新鲜感的,他趴在小丫鬟的耳朵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半熟的女人体香让陈肇很是舒畅了一番,下面同样夹的很紧,相当的火热,抽插起来发出相当淫荡的咕叽咕叽的声音,这小丫鬟显然是很耐操的类型,经过短暂的被动与失态之后,慢慢开始适应节奏,甚至大著胆子撅起屁股,试图让陈肇的大阴茎更加深入一些,让她的子宫颈跟陈肇的马眼来几次亲密接触,丫鬟的尿液弄得她下体和大腿湿淋淋的,陈肇每一次撞击都发出很大的啪啪声。
陈肇却又突然开足马力,又一次激烈而又快速的抽动,小丫鬟的腰又一次软了,她一边呻吟着,一边收紧阴道,一声像是哭喊的淫叫声中,也泄了身。
陈肇后退一步,慢慢抽出阴茎,整个大肉棒湿淋淋的,混合著两个女人的阴精。
接下来陈肇挨个的操弄,把剩下的五个丫鬟都给插了一遍,七个女人都被陈肇的大肉棒弄的气喘吁吁,陈肇最后坐回到椅子上,他也兴奋的直喘粗气,马上也要射第二发了,周琳趁着陈肇干别的女人的时候休息了一段时间,再加上她最放得下羞耻心,主动软在陈肇怀中,用手揉弄着陈肇的阴茎,小嘴巴不住的在陈肇的胸前狂吻不止:「圣子大人,婢子能上来吗?」
陈肇抬起她的下巴,亲吻了她温润的小嘴,道:「上来,圣子射给你。」
第十七章
周琳狂喜不已,兴奋的岔开大腿爬了上来,双臂紧紧的搂着陈肇的脖子,毛绒绒的下体急切的拱来拱去,试图让那个紫红色的大龟头对准自己的淫穴入口,陈肇扶着坚硬而又兴奋的肉棒,对准周琳的肉穴口就插了进去,周琳猛地仰起头,配合的坐了下来,然后飞快的上下雀跃着身体,白嫩的奶子摇来荡去。
陈肇喘着粗气,两人激情的看着对方的眼睛,陈肇感觉到自己的龟头正在她的子宫口来回抽插,紧密的挤压感让陈肇越来越肉紧,一阵电流般的快感传遍全身,他又抽动几下,猛地搂住周琳的屁股,坚硬到几乎爆炸的阴茎在周琳的子宫口放肆的喷射了起来。
周琳浑身颤抖着抱住她心爱的圣子,完成了男女性交的最后一步,她感受着圣子的阴茎在她阴道中射精的感觉,她要永远记住这神圣的一刻。
良久,陈肇才让周琳从他怀里起来,周琳一抬起屁股,白精就从她的肉穴口几乎是激射出来,周琳赶忙用手兜住,然后把手放在嘴边,伸出舌头舔弄着手上的精液。
陈肇让周琳坐在椅子上,高高的岔开大腿,六个丫鬟无师自通,纷纷围上前去伸出舌头舔她的阴道口,周琳时不时的挤一下阴道,让精液流出来一点,丫鬟们马上围上来吃掉。
一阵狂乱的激情之后,陈肇在七个女信徒的服侍下穿好衣服,周琳根本不想穿衣服,她眼角闪着泪光,六个丫鬟也都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她们显然不想就这样结束,如果能一直性交下去该多好啊。
此时此刻,这七个女人已经彻底丢掉了廉耻心,她们依旧展示着自己身体的每一寸肌肤。
陈肇穿好衣服之后,再次表现出了他圣洁而又威严的一面:「周琳等七位信徒,受膏仪式已经结束,你们的子宫、生命与灵魂都已经接受了来自圣子的洗礼,从今往后,你们将作为最忠实,最纯洁的白莲信徒行走于尘世之间,将白莲教的博爱精神传递给更多的人。」
七个女人赤身裸体深深的匍匐在陈肇脚边,毫不知耻的高高撅起屁股,一个个淫荡的肉穴口还满是闪亮的淫液。
「是,谢圣子大人,我等终生献身与白莲教,献身于圣父,献身于圣子!」
周琳带头喊道。
陈肇微笑道:「起来吧,你们七人打理好妆容,准备随我前往我的诞生地,在那里,我有一些工作需要交给你们做。」
周琳本来想到就要与圣子分别,有些郁郁寡欢,没想到圣子要带走她们七个,周琳顿时被幸福冲昏了头脑,不住的磕头道:「谢圣子大人,谢圣子大人救我们出苦海!」
陈肇搞定了受膏仪式,正式决定把这七个女人组成的娘子军带走。
陈肇带这几个女人回来并不是为了简单的把这几个女人塞进后宫,而是陈肇要开始筹建第一个能给他创造真实收入的产业,这个产业不容有失,要信得过的人。
接下来就是第二项关键任务,给产婆上课。
这个工作陈肇一开始还是想的有些复杂了,这些产婆同样也是白莲信徒,态度端正的听课还是能做得到的,陈肇不用跟这些产婆讲「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只需要讲产婆在接生的时候应该怎么做就可以了,指望这些产婆上一次课就能人人及格的走完接生流程是不切实际的,第一次课程只是入门,陈肇还需要几次实际操作才能让她们记住整个流程。
好在这些人都有起码的接生经验,不用从零开始培训,而且陈肇还许诺了高福利给这些产婆,让她们没有后顾之忧的在白莲第一医院附近展开未来的工作。
上过课之后,陈肇就带着七个女人,外加五个从白莲建设队伍抽调出来的建筑工人,返回陈家准备开工第一个实业项目。
既然要考虑开始干实体行业,人手自然是第一个要考虑的事情,有一个基本团队才能成事,周琳等七个女人,再加上陈家的一些下人,完全能够拼凑出第一个创业团队,那五个工人盖完厂房之后就把他们送回来继续白莲第一医院的建设,从团队到项目都是实验性质的,陈肇要利用这一次实验,完整的验证在明代组织产业活动的可能性。
当然,在陈肇的意识形态中,这个团队叫创业团队,但是在这些跟着陈肇讨生活的人眼中,叫跟着主子(圣子)混,主子吃肉我喝汤。
经历了卫生大改革之后,本来好几个负责家畜饲养的陈家下人「失业」了,丫鬟们下人们工作办事的效率提高了,以前好几个人负责的畜牧栏,现在两个人就够了,以前要跑好远去河边洗衣服,现在有了自来水,很方便就洗了,没过多久,陈家人发现家中居然出现了下人们无事可做的情况,这一状况让陈家的下人丫鬟都有些不习惯。
这些从天南地北汇聚在陈家的男男女女们,大部分都是被卖进来的,还有一部分是陈家亲戚送过来的年青男女,家里粮食不够吃了,又是饭量大的小年轻,实在是养不起孩子,又不好意思直接问陈家讨要粮食,就把这些吃货小年轻送到陈家来做做工,看在亲戚的面子上混口饱饭吃。
还有极少的一部分是一些年纪比较大的人,他们在陈家做工做的久了,有的做不动了,失去劳动能力了,一辈子也没结婚,没个一儿半女,劳作了大半辈子也没攒下什么钱,陈八女心善,也就不赶人走了,留这些老人看个田,养个牲口,管教管教新人,给他们混口饱饭,积点德。
这也是陈家在本地声望极好的原因之一,十里八乡的农民都念叨着陈家的好,陈八女收佃租也从来不催促,农民很少有交不齐的,乡亲们也很亲切的称陈家为「本家」,外姓的本地农民见到陈肇都是喊本家少爷,而不是陈家少爷,这是一种极大的尊重。
陈家本来就人手多,经过陈肇的卫生改革之后,分工也明确了,干活的效率提高了,如此以来,陈家必然就呈现一种劳动力过剩的状态,农忙的时候还好,家里的小伙子大姑娘都去田里忙了,但是农忙的时间也就五个月,其他的时间还是没事情做。
老少爷们儿们也不好意思天天在家里面待着,想在陈家找点活做吧,还真找不着,这个时代的人是极能吃苦的,不做工白吃饭反而会让他们郁郁不安,不少下人都跟陈肇反应,希望能找点差事做一做,如果实在没事情,他们没有脸面在陈家混日子,都要结伴出去打长工。
在这种状态下,拥有现代思维和现代眼光的陈肇自然也就有了更多的想法,他确实需要充分利用起这些闲置的劳动力,这些劳动力剩余正好跟当前需要干的实体产业的劳动力缺口一拍即合。
陈肇瞄上的第一个产业是米粉,为什么选择先做米粉产业,而不是一上来就尝试香水和白糖,陈肇有长远的规划在里面。
在陈家这样的地主家,日常通用,甚至是不怎么常用的生产工具一应俱全,举个稻米加工的例子,生活在现代的人都是在超市购买成品米粉自己做着吃,或者干脆就在店里面买米粉餐品吃,但是在广大的农村,米粉完全靠自产,从水稻耕种、收成,再到上石碾,制成米粉,晾晒成品,所有的生产工具都是有的。
陈肇以前并不关心这些事情,他让下人领着他去放农具的屋子,一进屋,各种叫不上名来的十八般兵器让陈肇看花了眼。
看到这些生产工具之后,陈肇知道生产用具已经有了基础准备,储量大,种类全,只要花点心思改造一下,搞定米粉还是很轻松的。
陈肇之所以要带着白莲教的人以及陈家下人搞米粉产业,有一个重要目的,就是培养新一代的产业工人,给这些人初步灌输规模生产产业链的概念。
包括陈家在内,明朝大地上的无数地主家中的下人一般都是这样完成他一天的工作,男人一年大多数时间下地务农,农闲的时间什么样的杂活都干,比如该磨稻米了,赶着牲畜就上碾去了,有时候又要喂牲口了,有拿着鞭子出门放牧,女人也一样,大多数时间就是服侍家里的老少爷们儿,夫人小姐,完事儿之后也不闲着,坐下来纳鞋底缝衣服,该做饭了又去帮衬着生火做饭,农忙的季节就是老少爷们儿齐上阵,妇女插秧,男人锄地,总结出来就是一句话,哪里有事儿干就赶忙过去帮忙。
这样的生活工作模式在陈肇看来效率是极其低下的。
在瘟疫事件之后,陈肇的父亲陈八女除了履行他身为地主的主要是事务之外,已经全面的把家族的管理权移交给了陈肇,陈八女不笨,他一早就看出来自己这个儿子不简单,甚至连家中的财政大权也都移交给了陈肇。
有了父亲移交的权力,加上陈肇在陈家的威望极高,下人们都很听陈肇的话,这个时刻开始培养这些人接纳生产效率概念是很合适的。
但是为什么是米粉呢?陈肇之所以从米粉产业入手,有三个重要的目的,第一个目的自然是赚银子了,这是最现实的目的,第二个目的,就是初步培养一批具有产业链意识的工人,这一批工人经过简单的米粉产业启蒙之后,更能适应未来工业化、规模化、标准化的流水线工厂,他们未来可不是简单的工人,而是起码要做成车间工厂的工头的,带着工人指导新工人干活,解放陈肇的工作效率,第三个目的,同样是一个眼光极其长远的目的,陈肇要通过米粉对杭州府的销售成绩考核,试探杭州府二百万市民的消费能力,预估市场规模。
这个预估的过程并不复杂,就是看这二百万人能够消化多大的米粉产能,凭借这一点,可以估计杭州府市场的活力,甚至能够初步估算杭州府的恩格尔系数,有了这些概念之后,就能给香水的定价提供一个实事求是的数据基础。
首先,米粉的原材料稻米,陈家是绝对不缺的,其次就是整个米粉加工、制作、成品、贩卖的产业链。
如何筹划整个产业的细节,是重中之重。
加工制作方面,陈肇在家里就吃过自家产的米粉,这种食物几乎是最接近现代人食谱的食物了,会这门手艺的是陈家的厨子王老头,这人是闹饥荒的时候从南方逃难过来的,会不少做饭的手艺,陈家收留了他,让他负责陈家上上下下的伙食,他在陈家一呆就是十多年,陈肇也是吃着他的饭菜长大的。
陈肇向王老头请教全部的米粉制作工艺,王老头没搞懂大少爷为什么突然对做菜手艺感兴趣了,他还是传统思维,觉得做菜的活计是下等人干的事情。
「大少爷,我这个糟老头子怎么能让你往灶台上使劲哟!大少爷是行医治病,读书当官的富贵命,哪能当个臭厨子!」王老头一边这样说,一边一个劲的把陈肇从厨房往外赶。
陈肇只好跟他说,不是自己亲自要学,而是准备在杭州府开一个米粉店当做试点,观察一下杭州府市民的消费潜力,赚点银子。
陈肇说的几句话,王老头眨巴着眼睛,有一半没听懂,还心想着卖米粉能赚几个铜板?但是看少爷坚持,他也只好照着陈肇的吩咐办事,毕竟这两年下来,陈肇的决定无不是正确的,先是带领着陈家度过了杀人的疫情,有改革了卫生,让大家的生活变好。
陈肇问起米粉,王老头有些得意的笑了起来,他说:「大少爷,米粉活计,你找我就找对人咯!」
米粉确实是王老头的拿手绝技,他详细的跟陈肇说明米粉的制作工艺,还介绍了所有的米粉生产工具,陈肇听的很仔细,听的时候也在思考如何改造这些生产工具。
有了这些基础知识之后,陈肇就开始动手建造一个米粉作坊,榨床、石碾、石臼等生产工具很全,但是都是手工制作出来的,只适合单人制作,陈肇跟王老头一起对这些生产工具进行了改进,使这些工具能够适应大规模生产,能大两号的就大两号,不能大两号的多准备点。
王老头也不理解陈肇为什么要扩大生产规模,米粉这东西,按照庄稼人的话来说就是不能当饭吃,只能算一种小吃,够一家人端上饭桌的米粉产量也就够了,为啥要做这么多呢?
陈肇也不想跟王老头解释过多,两人还是合力设计和改进了生产工具。
随后陈肇直接指挥着从白莲教那边拉来的壮丁们建立了一个米粉生产工坊,这年头盖房子盖工坊根本不用请人来做,家里面会盖房子的人多的是,从白莲地区带回来的这些工人,盖房子那是手到擒来。
工坊是照着规模生产的方向建造的,陈肇要求这个工坊要盖的又大又宽敞,一开始工人们还以为陈肇要建个新的大院子住,毕竟大少爷长大了,弄个新的敞阔大房子也无可厚非,按照陈肇指使建的时候,有个陈家的下人就跟陈肇说:「
大少爷,大厅建这么大,摆进去家具也显得太空了,配套的卧室也不好建,不如建小一点?」
陈肇说:「这房子不是给人住的,是用来加工米粉的,你们按照我说的来就行了。」
三十多个男人干活的效率很高,半个月就搞定了。
这个「厂房」没有完全按照南方的房子风格做设计,而是建成了一个「长屋」的样子,边长有将近二十米,宽只有六米,总面积也有一百二十平,在这个时代可算得上是一间大房子,为了适应米粉加工所需要的环境,陈肇要求房子的前后都要有窗户通风,他当时这么要求的时候,可把手下的下人们惊的不轻,农村有句俗话:「门前不栽树,屋后不开窗」,这是风俗风水问题,屋子后面开窗户是遭忌讳的。
陈肇当然不会理会这些,花了点功夫说服了下人们,虽然很是不理解少爷为什么要建这样一间「犯忌」的屋子,他们还是照着干了。
建好之后,又简单的扩建了一个小院子。
然后将改造过的生产工具搬迁进去,晒米粉用的竹席像太阳能板一样一排排的放在工坊的大院里,陈肇默默估算了一下产量,整个工坊正式投产一天生产个五百斤鲜米粉不成问题。
陈肇早就计算好了成本、收益、生产规模,也初步预测了杭州府的市场需求,一碗米粉本来打算定量五两粉,跟王老头商量这件事的时候,王老头笑着说:「大少爷,五两粉哪里够呀,都是些壮劳力,一两米能做二两鲜米粉,谁都知道粉吃少了不压饿!」
陈肇仔细一想,也是,这个时代的人一天就吃两顿饭,这顿早饭是至关重要的,必然要吃的饱饱的再出去做工,他跟王老头商量了一下,决定一碗粉定量八两米粉,半斤,加上卤汁、浇头,保证这一碗米粉分量十足。
这样算下来,五百斤鲜米粉能供应一千碗米粉,这时候的陈肇还没意识到杭州府市民的消费潜力是何等之大。
然后是成本计算,细细一算,陈肇被如此低廉的成本吓了一大跳。
原材料成本低到了让陈肇不敢相信的地步,一斤米做两斤粉,五百斤粉,大约需要二百五十斤粮食,也就是不到两石粮食,按照此时的粮价,一两银子能买两石半左右的粮食,二百五十斤粮食大约700文钱左右的样子。
按照一碗米粉市场价格6文钱,一千碗粉就是6000文,足六两银子!
当然,这其中只是计算了单一原材料的成本,还有其他原材料的成本,陈肇就算把这些原材料成本往最多算,一千碗粉的原材料价格绝不可能超过一两银子。
然后陈肇初期的投入是什么?陈肇突然发现自己好像根本就没怎么花银子,成本在哪里?在价值论中,三大基本要素:资本、土地、劳动力三大要素,米粉产业是轻资本产业,原材料和生产工具陈肇家里面完全拿得出来,其次就是土地,身为大地主家庭,还能少得了地?最后就是劳动力,更不用提了,陈家自己人加上白莲教控制区的忠心教徒,白莲教的这帮人能跟着圣子干活,已经是莫大荣幸,陈肇封他们银子他们都不愿意接,陈家自己人本来就是陈家人,跟着少爷干活那是天经地义。
因此从三大要素的角度来看,米粉产业的成本几乎可以说是没有的,最多最多要算一个杭州府内的米粉店铺的问题,但是陈肇当然不担心这一点,王世贞是杭州府实实在在的掌权人,不说能用一个低廉到夸张的价格拿到门店,起码能用一个不吃亏,不用多花溢价的方式拿到门店,在杭州府,这样一个门店同样是很便宜的。
工坊有了,工人有了,销售店铺也不用担心,五倍的利润额就摆在陈肇面前,一天就算只赚五两银子,一个月就是一百五十两,一年下来一千八百两,陈肇这样一个地主家庭一年的盈余也就是这个数。
陈肇一边计算,他的心跳有点加快了起来,学习历史的他,经常能在历史中得知这样的一个经验—— 华夏原始小农经济的产能,跟近代产业经济相比是绝对落后的,陈肇对这样的经验结论只有字面意思上的理解,但是从没有直观的进行过实验论证,如今他总算明白了为什么产业经济会摧枯拉朽一般彻底打破华夏的小农经济自循环,一间没经过工业改造的手工米粉作坊,产值居然抵得上陈家这样的南方大地主家庭!如果未来香水、白糖等产业一旦上马,利润可以用恐怖来形容!
接下来自然是话不多说,陈肇留了陈家的下人们跟着王老头学习米粉制作工艺,他自己则先一步前往杭州府盘一个门店,打通米粉产业环节的最后一环。
门店的选址很重要,陈肇希望自己的米粉门店能够位于杭州府人流量比较大的地区,同时最好在一个接近杭州府城门口的地区,根据杭州府市民的习惯,有三分之一的人口是具有小规模流动性的,这些市民需要出城做工、务农,这一部分人因此也都有这样的习惯——出城之间吃饱早饭,出门干活一天,回来之后吃个晚饭回家。
古人对明代的杭州府有这样的描述:「杭城北湖州市,南浙江驿,咸延袤十里,井屋鳞次,烟火数十万家,非独城中居民也。又如宁、绍人什七在外,不知何以生齿繁多如此。」
这句话说白了,是表达了这样一个意思:杭州城内的人口相当多,不仅如此,有些家庭还有居住在城外的成员,林林总总加起来人口相当恐怖。
陈肇进杭州府没逛多久,很快就相中了一家店铺,巧合的是,这个铺子距离自己的小医馆还不怎么远,周围有不少肉铺、米店,再往里走两步就是各种小商业铺子,形成了一个小规模集群,有典当铺、丝绵铺、杂货铺、线香铺,人流量相当之大。
陈肇找了这个铺子的老板,这人开口就是六十两,还不算税,陈肇寻思着这老板是看自己太年轻,嘴上没长毛,把自己当猪宰了,他也不跟这个老板打唾沫星子,当即花了几两银子买了上好五花肉两挂,一坛好酒,找到杭州府负责住税的课税司副使李利。
李利这人一副尖嘴猴腮的样子,很瘦,一身官袍挂在身上呼扇呼扇的,留这个山羊胡,一肚子的精明算计,他跟陈家是老交情了,他大哥的正房,也就是他大嫂,跟陈肇的三姨娘是孪生姐妹,本来就沾亲带故,最重要的是他负责的一部分税收就包括陈家,陈家是从来不拖欠各种税项的,有时候陈家势力范围内的农户如果交不上粮税,陈家还会先行垫付,每当过年也都不忘了给李利备一份礼,给李利省了好大的心思,李利自然也在税收上给陈家给了不少方便,双方和谐的合作了好多年了。
听闻陈肇来访,李利赶忙亲自出门迎接,两人虽然见面不多,但是热情的好像多年的老友一般,李利听闻陈肇找他是来问店铺转让的事情,李利拍了拍胸脯道:「这事情你可算找对了人,我保管帮你收拾的安安稳稳,你一句话都不用说,就站在我身后就行了。」
于是接下来,陈肇就目睹了一出鲜活的「资本向官僚下跪」的明代好戏码。
李利带着人手,大摇大摆的就来到了那个店铺前,那老板一看是管税的老爷来了,后面还跟着那个刚才问自己店铺价格的年轻人,顿时知道自己踢钢板上了,背后一下子就激出了不少冷汗,忙不迭的陪着笑就迎了出来。
李利道:「店家老板,你这个铺子多少银子转让?」
那老板赶忙鞠躬道:「李大人,小人不知是李大人的朋友来看店,早知道如此,小人哪里敢收钱,这店铺不要钱!」
李利皱眉道:「不要钱?我怎的听说你这店铺值六十两银子?」
老板汗流浃背,一边擦汗,一边道:「李大人,哪里的话!小人这铺子不值钱,毕竟想卖个虚价钱,有人来问,自然就说了——」
「好啊!你这等偷奸耍滑的商人性,肯定也少不了漏税!来人,查查这家店的账。」李利大手一挥,旁边的衙吏拿这个册子对照着店铺名就查了起来,老板吓得双腿一软就跪了下来,道:「李大人!小人门肆、落地、牙税契税都教齐了,不曾偷税漏税呀!」
那衙吏自然也是个老油条,李利是来找这个老板麻烦的,他是很清楚的,所以即便没什么毛病他也得找出来点「毛病」,他仔细的看着税目名录,道:「报!李大人,这家店铺今年的抽份税和门税还未交!」
「哦?!你这个大胆刁民,前段时间我可是刚刚收缴了门税,你竟然没有交?!」李利两眼一瞪,面带凶狠的问道。
「李大人,李老爷!小人听闻今年门税和抽份税可以年底再交,没听说现在就必须要交啊……」老板哭丧着脸,他在这杭州府里面还有其他产业,如果全都被搞上这么一番,可怎么受得了!
「大胆!你居然敢顶撞本官?!」
那老板当即闭嘴,忙不迭的磕头。
「本官再问你一遍,你这店铺多少钱?」
「小人……小人这店铺年久失修,转让给那位小公子,照理还要出点修缮银钱,小人赔三十两银子给这位小公子,将店铺转让给他。」这小老板知道今天非出点血不可了。
「哼,什么修缮费!你这三十两银子,当然要补交今年的欠税!我看你还算通明达理,到衙门交了银子,收拾好东西赶紧滚蛋!看见你这个滑头我就来气!
」李利啐了口唾沫,那老板忙不迭的磕头,还要谢谢李大人不罚之恩。
李利耍完一通威风,让一个衙役领着那老板上衙门交银子,自己带着人大摇大摆的回到了府上,陈肇笑道:「李大人威风呀!没想到小子白得了一个店铺,这份恩情小子带陈家记下了!」
李利摆了摆手,一脸无所谓的说道:「我跟你爹也是老交情了,说这些可就见外,回家托我跟你爹问句好,还有,那店铺的落地税、转让税,你都不用操心了,等那个刁民办完了手续,我差人把地契给你送过去,那三十两银子,就是干这个用的,毕竟转让了房产,官账上得记录下来,我也得收上来税交差,我也会吩咐手下人,让他们帮着你看好店,只要是店铺上的事情,再来找我就成了!」
陈肇再次谢过李利,从他府上离开,一边在路上走,一边心想,这哪是「上面有人好办事」,这叫「上面有人心想事成」啊!
有了李利的帮忙,平时手续繁杂,转让周期很长的店铺,没两天就正式交到了陈肇手上,这样一来,店铺的成本居然也完全省了下来,陈肇马不停蹄,准备开始改装店铺,把铺子弄成米粉店该有的样子。
改装门店之际,陈肇开始准备培训他从白莲地区带回来的七位小娘子,把这个米粉铺子的销售店面全部交给她们,正当陈肇考虑着如何这几个女人上营销服务课的时候,身上的对讲机居然有了动静,陈肇知道这是刘月儿在联系自己,他打开对讲机,里面传来了刘月儿急切的声音:「少爷,芊芊身体好像有些不舒服,晌午吃的东西都吐出来了,少爷快回来看看!」
陈肇一听,顿时心头一紧,急的有点上火,自己的心头肉小侍女居然身体出了问题,他赶紧骑上马快马加鞭返回陈家,一到家里面也来不及打招呼,就一头钻进了自己的院子里面。
刘月儿正有些焦急的在门口等他,陈肇一来,刘月儿就赶紧拉起陈肇的手,带着他往屋里面进。
「只是吐了?发烧没?神志清醒吗?」陈肇一边问,一边疾步走着。
刘月儿道:「少爷,芊芊只是说头晕想吐,全身无力,婢子量了她的体温,没有发烧。」
陈肇点了点头,推门回到房内,芊芊正躺在床上,看到陈肇进来,一瘪嘴就要掉眼泪,陈肇赶紧摸了摸她的小脸蛋,微笑着安慰道:「芊芊不要怕,少爷来了,少爷我是天上的神仙下凡,什么病都治得!」
芊芊握住陈肇的手,深情的看向陈肇道:「少爷在身边,芊芊死都不怕了。
」
陈肇顺手把住芊芊的手腕,有点滑脉,然后他感受了一下芊芊的体感温度,也没有发烧,又看了看芊芊的瞳孔,也没什么大问题。
「有没有哪里痛?」陈肇问道,芊芊却摇了摇头,说不疼,就是头晕,没力气,想吐。
陈肇心想,呕吐无力,大概率是肠胃问题了,也有小概率是贫血诱发的并发症,他拿出很早之前就兑换过的听诊器,听了起来,结果感觉好像也没什么问题,陈肇皱着眉头,不断的在心中告诫自己:不要慌,不要关心则乱,像对待普通病人一样对待芊芊。
然而当陈肇听到芊芊小腹附近之后,陈肇愣住了,他看向芊芊有些苍白的小脸,然后绽放出了微笑。
芊芊看陈肇笑了,也不知道他在笑什么,一脸的疑惑,站在陈肇身后的刘月儿突然之间好像明白了什么,也露出了惊喜的笑容。
「芊芊,你没病,你怀孕了。」陈肇收起听诊器,拉好芊芊身上的被子说道。
「少爷,婢子什么了?」芊芊瞪大一双明亮可爱的眼睛,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怀孕了,就在这里。」陈肇微笑着拉着芊芊的纤纤细手,放在她的小腹上。
「芊芊有小宝宝了?!」芊芊激动的想要坐起来,本来毫无血色的脸上也泛起了红晕。
陈肇赶紧让她躺下,道:「我的小乖乖,可动作小一点,你肚子里面的小家伙已经着床发育将近两个月了,再有一个月,芊芊的小肚子就要鼓起来了,怀孕期间切忌太过激动,激烈运动!」
芊芊也没听懂什么叫着床,反正只听明白了「两个月了」,欢喜的笑道:「
芊芊怀了少爷的孩子两个月了!」
「对,芊芊以后要当妈妈了!」陈肇同样兴奋至极。
芊芊激动的扑到陈肇怀里面,不住的掉眼泪,陈肇兴奋之后,马上动起脑筋来思索如何在现有的条件下照顾好芊芊。
芊芊情绪稳定下来之后,陈肇就坐在床边,吩咐芊芊怀孕期间的注意事项,芊芊还傻乎乎的问要不要吃一些农村广为流传的土偏方,陈肇严正的告诉她,一切事情听他吩咐,千万不能吃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要适量运动,多晒太阳,胃口好了就多吃,胃口不好也要少吃,一天三餐如何吃,卫生习惯也要保持好……
吩咐了一堆东西,芊芊歪着头表示自己没记住,旁边的刘月儿笑着说道:「
少爷,我都记下来了。」
陈肇道:「好,我这段时间尽量留在家里面照顾芊芊,我有事不在家,芊芊就听月儿的,其他人的都不能听!」
芊芊乖巧的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
安顿好了芊芊,陈肇要跟家里面通知这件喜事,在院子里面,刘月儿笑嘻嘻的抱着陈肇的手道:「恭喜少爷,贺喜少爷,陈家又要添新丁了!」
陈肇捏了捏刘月儿的脸,笑道:「你少在这里说这些恭喜话,你等着,下一个就轮到你了!」
刘月儿脸一红,小声道:「月儿可羡慕的紧,月儿下面就等着少爷再多射几次,让月儿也怀上!」
陈肇哈哈一笑,道:「今晚你就别想跑!芊芊怀孕了不能行房事,晚上你就等着吧!」
第十八章
芊芊怀孕的消息马上就让陈家上上下下集体炸了锅。
陈八女和几位姨娘全都丢下手上的工作,一窝蜂的涌到了陈肇的院子里面,陈八女高兴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一个劲的傻笑,几位姨娘都围到芊芊床边嘘寒问暖,芊芊哪里见过这种阵势,她当下人当习惯了,被几位贵妇围在身边着实让她受宠若惊。
陈八女笑道:「肇儿实在是给咱们陈家争气啊,我当年二十五六了才有了第一个闺女,肇儿今年十五,就给陈家续上后了,我心甚慰啊!」
刘月儿偷偷看了少爷一眼,心里想道,少爷今年才十五岁就如此成熟稳重,事事都考虑的周到,如此年少有为,果然是天生的领袖人物。
三姨娘握着芊芊的手道:「老天蒙福啊,肇儿找来的那个风水先生可真是有本事,给咱家改了改风水,芊芊马上就怀上了,以后咱们可得好好听肇儿吩咐!
」
几位姨娘和陈八女纷纷应和。
陈肇的娘亲也高兴的不行,马上开始吩咐家里人杀鸡的杀鸡,宰羊的宰羊,这种喜庆事情必须全家一起庆祝一下,陈八女也拿出了自己珍藏的好酒,整个陈家上上下下沉浸在热闹欢快的氛围之中, 王老头在厨房里面进进出出忙活了小半天,弄了好几桌子菜。
这种时候,陈肇家的这种地主家庭,是不会特别强调身份问题的,陈家的血亲在正东坐一桌子,下人们也都可以同时在旁边的桌子上上座,没有陈家人先吃,下人后吃的说法,妇人女人也都可以上座,先后顺序是平时的规矩,喜庆的时候自然要热闹一些才好。
宴席上,几位姨娘护着芊芊让她坐在陈肇旁边,长辈们个个小心翼翼,生怕芊芊磕着碰着,芊芊还是第一次感受这种这么多人围着自己转的感觉,感动的直掉眼泪,陈八女身为家主自然要先发表一个简单的开场词,陈八女说完,姨娘们和下人们都吆喝着让陈肇也说两句,陈肇也没有扭捏,从团结的角度出发说了一些话,大意就是陈家上下团结一心,共赴未来美好生活,如今借着芊芊怀孕这个喜庆的事情,也对陈家全体人员的辛勤努力表示感谢。
陈肇一说起来话就有点现代领导讲话的那种味道了,陈家人听起来都觉得新鲜,别人家的少爷讲话那都是说「跟了咱家是你们的福分,承了老爷的情就要涌泉相报」,陈肇却偏偏爱说「陈家有你们是陈家的福分,陈家如今的繁荣少不了每一个陈家人」,这种亲切的态度让每个陈家人的心窝子里都暖暖的。
随后,陈肇又在宴席上跟家里人说明,自己是医生,最懂如何照顾芊芊这个小孕妇的饮食起居,一切关于芊芊的事务都要听自己的吩咐,大家自然都没意见,陈肇神奇的能力这几年间是有目共睹的。
值得一提的是陈肇的妹妹陈璇,这个小妮子一脸不爽的盯着芊芊看,好像芊芊跟她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开席之前还吵着闹着要坐在陈肇的另一边,陈肇还是有些溺爱这个亲妹妹,便让她坐在自己的另一边,芊芊给陈肇夹菜布菜的时候,陈璇就跟芊芊较劲,你夹一筷子我非夹两筷子不可,看的陈肇有些好笑。
陈璇还小,她还没有明白芊芊怀孕这件事代表着什么。
宴席上陈八女和几位姨娘都心照不宣的没有提结婚的事情,如果放在现代,把人家女孩子搞怀孕了,那结婚就一定要提上日程了,这叫奉子成婚,在这个年代,是否成婚的前提条件是要看孩子性别的,如果是个男孩,芊芊就会有可能被扶正,当然,这个概率是极小的,因为芊芊就算生了个男孩,这个男孩在当代人的眼中是「庶长子」,而不是「嫡长子」,只有明媒正娶的正房生的第一个儿子才能继承陈家大业。
这种继承规矩在皇室是非常严格的,下面的各阶级人员也讲究这一套,陈家则比较特殊,陈八女其实就非正房所生,但是陈家一直以来都是单传,就他一个男孩自然是他继承家业,现在陈家的几位长辈在陈肇身上看到了陈家枝繁叶茂的希望,自然不急于提议扶正芊芊。
一家人庆贺过之后,当天下午陈肇差人去杭州府把那七个女信徒安顿在了旅店里面,产业工人们跟着一起学习,白莲教的一大批工人被暂时安置在陈家下人住的院子里面,房间不够就多放两张床,等集体宿舍项目开工搞定之后再给他们安排新住处,陈肇领着下人们跟着王老头学习了一段时间米粉的当代工艺,晚上天还没黑,早早的就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子里面来陪芊芊和刘月儿这两个宝贝疙瘩。
昏暗的烛火之中,芊芊穿着一件很是轻薄的粉肚兜侧卧在床上,这件很是有情趣风情的小肚兜是陈肇的四姨娘送给芊芊的,芊芊怀孕之后,几个姨娘都备了礼,陈肇的娘亲则给芊芊准备了一个錾刻工艺的银簪钗,首饰这种东西,只有准婆婆才能送,几位姨娘是不能僭越送首饰的,所以姨娘们准备的都是一些漂亮衣服,三姨娘和四姨娘相对来说思想开放一些,都准备了「私密内衣」,想着给陈肇和芊芊的夜生活增加一点情趣。
芊芊很是喜欢这些衣服,对婆婆送的首饰自然也是珍重有加,平时是不敢戴在头上的,说起来实在是令人感叹,这个小小的银发簪,比当时芊芊的身价还要贵重。
芊芊侧躺在床上,小肚兜的下摆垂在小腹下面,正好遮不住她略显稀疏稚嫩的阴毛,小粉穴和阴蒂都露了出来,肚兜的上面也只遮住了下面的小乳房,上面那个粉嫩的小乳头也暴露在空气之中,若是放在两年前,芊芊肯定要害羞的拉过来被子把这些重点部位遮住,现在的她已经本陈肇调教的能够放开一些,但是两只小手还是半遮半掩的挡住她身上的性感带,芊芊小脸很红,每到晚上要跟少爷亲热的时候,她都会相当亢奋,这是她最期待的一段幸福时光。
刘月儿在床边服侍陈肇脱了衣服,她伸手握住陈肇火热的坚硬阴茎,看了眼芊芊,笑道:「妹子,接下来的几个月,少爷的大肉棍就只能姐姐我一个人享用了,你只能用嘴巴过过瘾啦!」
芊芊的脸红的几乎滴出水来,道:「月儿姐,少爷,芊芊真是笨,上个月就没来月事,应该想到是怀孕了的,却丝毫没有往怀孕的方向想,怀孕了,少爷便多临幸月儿姐,芊芊喜欢看你们俩。」一边说着,她一边伸手轻柔而又深情的抚摸了一下小腹子宫的位置,一脸幸福。
「我也应该早一点注意到的,说起来也是奇怪,刚刚进少爷家门的时候,我跟芊芊的月事是刚好错开的,我是上半个月来月事,芊芊是下半个月来月事,一年前我们两姐妹月事居然都同步了,全都是月中来,我跟芊芊真是天造地设的好姐妹,连月事都慢慢变成一个日子来了!」刘月儿大大方方的脱掉自己的衣服,拉着陈肇的手坐在床上说道。
陈肇笑了笑,两个同吃同住的女人月经会慢慢同步,这不是什么新鲜事,因为女人来月经的时候会释放信息素,两个女人过于亲密,这种信息素在相互影响的状态下,自然会慢慢趋同,A来月经的时候释放信息素,没来月经的B也会收到这种信息素的影响,导致月经提前,同理,等B月经来了之后,产生的信息素又会反过来影响A,最后两个女人的身体会慢慢根据信息素进行自我调节,最快四个月的时间,月经就会非常接近,再过一段时间,基本上就能同一天来月经,同一天月经结束。
陈肇当然不会跟两个女人讲这些现代科学道理,他抚摸着刘月儿光滑的脊背,道:「这叫姐妹同心,月经同期,本来你们两个人月经错开还挺好的,现在你们两个都是同时来月经,十多天的时间不能让少爷我在你们小肚子里面射精,只能用你们两个的小嘴巴发泄,实在是有些憋屈。」
刘月儿咯咯咯的笑了起来,芊芊红着脸不说话,刘月儿拍了陈肇大腿一下道:「少爷,干脆把那个赵禅语也收到身边来吧,我们两个不方便的时候,少爷去找赵禅语,婢子看她那天那个骚浪的样子,可不得天天盼着少爷临幸她!如果月儿也怀上了,少爷身边总要有个女人陪着呀。」
「那可不行,我给赵禅语派了任务,而且她就不是我的贴心宝贝,你们两个才是。」陈肇摸了摸芊芊和刘月儿的脸蛋说道。
刘月儿和芊芊被陈肇温软的情话说的很是动情,刘月儿拉着陈肇的手臂,两人赤条条的躺在床上纠缠在一起,刘月儿一边亲吻陈肇的胸膛,一边道:「少爷,快来,两个贴心宝贝中的一个已经怀上孩子了,另一个也想要~」
陈肇搂住刘月儿的腰,轻车熟路的找到她湿润的肉穴口,一挺腰就插了进去,刘月儿低吟一声,腰一上来就动的有些激烈,前后晃动着白嫩的屁股,恨不得整个人都拱到陈肇怀里面去,陈肇只觉得肉棒被紧致的阴道软肉紧紧的包裹吮吸着,被这个突然袭击弄得差点没把住精关。
芊芊在旁边手脚并用的爬到刘月儿身边,伸手去揉捏刘月儿的乳头,刘月儿浪叫一声,一边喘息一边说道:「芊芊,别把姐姐的奶头捏坏了……将来姐姐怀不上少爷的孩子,还想给你肚子里的这个小家伙喂奶……过一把当妈的瘾呢!」
芊芊听的忍不住捂着嘴娇笑起来,道:「月儿姐肯定怀的上,少爷已经在里面了,等一会就全都射进去!」说罢,芊芊又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些露骨了,又害臊的低下头不敢看两人了。
刘月儿的娇嫩子宫实在是太渴望少爷的精液了,在情绪和强烈的性爱双重刺激之下,刘月儿主动翻身做主,骑到陈肇身上上下雀跃起来,白嫩的屁股啪啪啪的一下又一下撞击在陈肇的大腿上,每次坐下,粉嫩的阴唇都把下面的那根大肉棍整根吞入,子宫口像小嘴巴一样用力的吮吸着陈肇的大龟头。
陈肇被主动的刘月儿弄的全身舒爽,眼前的小侍女浑身淫肉飞舞,一边性交还一边两眼朦胧,含着手指头说:「少爷,月儿想怀孕,少爷快——快把又热又浓的精液射进来——」
但凡是个男人,都无法抵挡刘月儿这样深情而又淫荡的求妊娠宣言,陈肇感觉今天自己的龟头在情绪和氛围的调动下更加敏感,这才刚被刘月儿的小淫肉穴吸了几分钟,就有了强烈的射精感!
陈肇倒吸一口冷气,主动上下摇动起屁股来,兴奋到极点的肉棍在温暖紧致的肉壶中快速抽动,刘月儿越发的娇喘起来,婉转的淫叫声在寂静的陈家夜晚中更加明显,陈肇猛地往上一挺腰,阴茎已经到了射精的极限,大龟头猛然插到刘月儿已经准备好受孕的子宫口,猛烈的喷射了起来,一股股的灼热精液被射进了刘月儿兴奋的子宫之中。
刘月儿全身皮肤泛红,晶莹的口水都不受抑制的从嘴角溜了出来,两人保持这个姿势一段时间之后,刘月儿软软的趴在了陈肇的胸膛上,陈肇也满脸通红,喘着粗气,一边享受射精后的满足感,一边揉捏把玩着刘月儿的柔软的屁股。
芊芊赶忙爬过来,帮刘月儿从陈肇身上下来,然后让她仰躺在床上,抬起她的双腿,让她抬起屁股。
「月儿姐,这样少爷的种才能流进最里面,想要怀上少爷的孩子就得这样!
」芊芊抱着刘月儿的大腿,低头看向刘月儿一张一合的阴唇,鲜红柔嫩的阴道口里面全是白白的精液,浓烈的精液味道冲到了芊芊的鼻子中,她很喜欢这个味道,一想到接下来怀孕的几个月下面都得不到少爷的精液了,芊芊又红着脸凑上去多闻了两下。
「芊芊,这是你怀孕的独门秘籍啦?哎呀,真的感觉到了,少爷的精液正往里面流呢!别看芊芊一天天娇羞不已的样子,其实可比谁都渴望少爷的种!」刘月儿一边喘息,一边笑道。
芊芊撅起嘴伸手捏了一下刘月儿柔软的奶球,道:「月儿姐不要取笑芊芊!
」说罢,芊芊又钻到陈肇怀里,依偎着陈肇的脖子说道,「少爷,月儿姐在床上老是欺负我!」
陈肇哈哈一笑,搂住芊芊软嫩的肩膀,道:「芊芊,你现在可是占据优势地位,比你月儿姐先怀孕,她现在不敢捉弄你,现在正是报复你月儿姐的好时候!
」
芊芊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刘月儿,刘月儿笑眯眯的回了她一个挑衅的眼神,芊芊便坐起来,低下头来亲吻了一下刘月儿的嘴唇,还伸出小舌头舔她嘴边的口水。
刘月儿坐起来抱住芊芊,伸出舌头回应她,两个小侍女抱在一起吻了好一阵子,刘月儿红着脸,神情的看着芊芊水灵的双眸道:「芊芊,你是少爷的宝贝,也是我的宝贝。」
芊芊也很感动,眼眶都有些湿润了,她把脸埋在刘月儿丰满的胸前,道:「
芊芊的孩子就是月儿姐的孩子,月儿姐的孩子以后也是芊芊的孩子!」
看到自己后宫中的两个女人如此相亲相爱,陈肇也很是欣慰。
三人在浓情之中休息了一阵子,刘月儿和芊芊又一次趴到陈肇胯下,舔弄起他的阴茎和龟头,陈肇道:「芊芊的小肉穴不能给少爷弄了,就用一用芊芊的小嘴吧。」
芊芊抬起头来看了陈肇一眼,微笑着说道:「芊芊什么都愿意为少爷做。」
她撩了撩耳边的发丝,坐在陈肇大腿上,肉穴紧紧的贴着陈肇的大腿肉,两条白嫩娇小的大腿紧紧的夹着陈肇的大腿,俯下身来把陈肇粗大的阴茎吃进嘴里,口交了几下之后,陈肇感觉到芊芊正不自主的晃动屁股,显然也是肉穴和阴蒂有些痒了,在陈肇大腿上磨过来蹭过去的聊以自慰,淫液都把自己大腿给弄湿了。
「芊芊,少爷的大肉棒刚刚才从你月儿姐的子宫里面射过,味道如何?」陈肇有意继续挑起她的情趣。
芊芊红着脸,如蚊子哼哼一般说了什么,旁边的刘月儿笑着坐到陈肇另一条大腿上,伸手逗弄芊芊粉嫩的小乳头,芊芊被逗得浑身颤抖。
刘月儿一边揉捏,一边在芊芊耳边道:「好妹妹,说的声音太小了,少爷听不见。」
芊芊双手握着陈肇阴茎的根部,两眼泪汪汪的,全身兴奋的都有些痉挛,她紧紧的夹着大腿低声说道:「有少爷的味道,也有月儿姐的味道,很好吃……」
说罢,也许是羞耻心的作用,以及小嫩穴和阴蒂在陈肇大腿上摩擦的太激烈,再加上刘月儿在旁边的乳头刺激,芊芊咬着嘴唇泄了身,这是典型的阴蒂高潮,子宫活动不会太大,因此即使怀孕也不会有问题,怀孕的前三个月只要别被阴茎狂插猛干,导致子宫收缩的阴道高潮就基本安全,陈肇在这一方面还是很懂的。
高潮后的芊芊满面红潮,眼神都有些迷离了,陈肇知道一次也就够了,芊芊体质还是纤弱一些,怀孕期间还是不宜高潮太多次,于是陈肇把芊芊搂在怀里,让她好好休息。
刘月儿接过芊芊的工作,继续俯下身来舔弄陈肇的阴茎,陈肇给她使了个眼色,刘月儿马上又一次跨坐上来,第二次就要比第一次温情许多了,刘月儿撅着屁股趴在陈肇怀里,一边前后上下蠕动,一边跟陈肇接吻。
两人温柔的性交了一阵子,陈肇坐起来,把刘月儿按在床上,前后抽插起来,刘月儿眯着眼睛轻声呻吟,这一次做的时间比较长,毕竟刘月儿的阴道里面已经全都是精液了,摩擦力小了一些,刺激性也就弱一些,两人温情脉脉的弄了一阵子,陈肇又一次把精液射了进去。
两个小侍女都被陈肇弄得全身瘫软,但是刘月儿还是紧紧的夹着大腿,兜住陈肇刚刚射进来的精液,起身整理好了乱作一团的床铺,陈肇吻了一下刘月儿仍然很火热的侧脸,道:「这段时间要辛苦你了,芊芊的一部分工作也得交给你来做,还要忙活电台的事情。」
刘月儿笑了笑,道:「少爷,月儿现在可是幸福着呢,觉不到累,少爷放心交给月儿吧。」
夜,两个小侍女安稳的躺下之后,陈肇穿上裤子,披上衣服,推开门走了出去,芊芊已经睡着了,刘月儿察觉到了陈肇已经离开,她已经有些习惯了,她知道陈肇总喜欢半夜起身独自一人出去,她也不会问陈肇去做什么,就躺在床上安静的等陈肇回来睡觉。
陈肇在夜晚的秋风中,和深邃明亮的夜空之下悄悄走出陈家大院,来到了陈家外面的一处田埂上,仰头看向星空。
这个时候是陈肇跟山水先生互相沟通的重要时间。
山水先生的声音从脑海中响了起来:「喂,主人,你妹妹偷偷跟着你出来了,没关系吗?」
陈肇有些惊讶,他不露声色的在心中跟山水先生说道:「没关系,咱们聊咱们的,我倒想看看陈璇大半夜不睡觉跟出来想干什么。先从江山点数说起吧,刘月儿白莲圣女事件开始,到现在已经小半年了,这半年的点数状况你总结一下吧。」
一说起点数,山水先生兴奋了起来:「最近性爱点数真是大丰收啊!不过开销也不小,半年前点数总计18000点,这半年的时间里主人用性爱点数购买了各种电子产品,例如电台、小型发电机、对讲机、窃听器、锂电池等等;兑换的军工制品有一套现代特战装备,两把现代枪械,……45以及9mm子弹各一百发,一颗燃烧弹;大量的工业制成品,例如工业级蒸汽机气缸、现代轴承、不锈钢水管水龙头、碎石机、越野自行车、化学实验室级实验器材、现代化肥;还有其他现代产品,比如风油精、伟哥、延时喷雾……总计消耗了5846点性爱点数。」
陈肇啧了啧嘴,道:「开销真不少,这段时间为了各项工作能够顺利展开,这些东西都是饶不开的,仔细一算,兑换的东西其实也不少了,这个点数花费也能够接受。」
「接下来就是半年的收入报告啦,这半年来主人你的平均每天的性爱点数收入是122点,半年共收入性爱点数21960点,减去6846再加上18000,所以总性爱点数从18000点增长到了34144点!还差不到2000点就整整翻了一倍啦!」山水先生兴奋的说道。
陈肇握了握拳头,振奋的说道:「太棒了,其实这半年来一直兑换东西,我已经做好了消耗大量点数的准备,没想到总点数不降反增,形势着实喜人啊!点数这种东西,未来消耗肯定会越来越大,我不能因为点数还在增长就放松下来,要继续努力啊!」
「嘿嘿,这都要归功于主人在各个女人肚皮上每天每夜不断辛勤耕耘,这半年的总收入比前三年加起来还要多。」
陈肇听到这里,有些疑惑的问道:「疫情之前的一段时间,我也没少天天跟两个小侍女调情,那个时候点数增加的简直是龟速,三年才积攒了18000,这点数怎么突然就增加的如此之快?平均一天能有122点?我第一次看别人做爱的场景的时候,你这个抠抠索索的系统就给了我几点点数,跟刘月儿和芊芊通宵达旦的做爱性交,一晚上也只有一百点冒头,我现在居然已经能够平均122点了?」
山水先生跟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大声反驳道:「什么叫抠抠索索的?
本系统已经跟主人你解释过一次了,本系统不是评委和裁判,不是根据你性爱生活的质量打分之后给你发放点数,本系统不是主人你想象中的那样的,存着大量点数的仓库,如果我真的有那么多点数,我早就给你了!我只能根据你的性行为活动产生、制造点数,能造出来多少就给你多少呀!」
陈肇摆了摆手道:「行了行了,知道了,总感觉你最近有越来越啰嗦的倾向。」
「还不是让主人你给逼的!」
「别贫嘴了,快给我分析分析,为什么这半年来我的江山点数涨的这么快,有了你的分析基础,我好知道以后怎么更加高效的获取江山点数。」
「其实主人这半年江山点数的飞涨有很多因素构成,本系统经过分析每一次主人性交活动之后产生的江山点数收益,总结出了以下几个关键要素,其一嘛,自然是因为主人你的性爱活动更加频繁,质量也更加高了,这离不开主人年龄的增长,与本系统对主人你身体方方面面的强化,主人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告诉别人你是个十五岁的少年,谁肯信?」
陈肇看了看自己的样子,确实,别说在古代了,就是放到现代,陈肇这样一副孔武有力,健壮高挑,浓眉大眼的形象,给人感觉怎么说也是个大学生,甚至是个社会人了。
陈肇点了点头道:「嗯,确实,这幅身体的实际年龄确实只有十五,但是从发育的角度来讲,已经比二十多岁的青壮年还要成熟了。」
「对吧!主人你的身体是产生大量江山点数的基本盘,体质和性能力上来了,赚点数自然是快上许多。第二个原因嘛……是因为本系统产生江山点数的效率也有所提升。」山水先生得意的说道。
「什么?你的意思是说,你还在不断进化?我还以为你跟着我穿越过来之后就是一成不变的了。」
「也谈不上不断进化,效率是确实提升了,至于变化问题,其实在穿越时空之前,本系统的制造人半神张漠给我配备了更多的功能,他甚至构想过能否穿越时空跟穿越者,也就是通过本系统跟主人你进行对话,还对本系统安装了实体化的功能,也就是说,在危机时刻,本系统可以具象化出实体来帮助穿越者对抗致命威胁,但是时空穿越这个课题张漠也是第一次尝试,总会出点纰漏——」山水先生不太好意思的说道。
陈肇的脸一下子黑了起来:「也就是说,穿越之后,因为穿梭时空的影响,你很多功能都损坏了,甚至是完全失效了,是这么一回事不?」
山水先生干笑了一声,道:「啊哈哈,对,就是这个意思。」
「天杀的!弄了半天我本来可以不用这么辛苦考虑生存问题的,还要谋划造反,时时刻刻担心自己小命不保,你这个半成品竟然如此不靠谱!」陈肇捶胸顿足。
「别把本系统说的如此不中用行不行!最起码我最基本的功能是保留下来了,能给主人你兑换各种各样的现代物品,有这样的金手指,你就知足吧!」
陈肇默默的叹了口气,幽幽的问道:「那些功能还有可能修复么?」
「咳,这个嘛——」山水先生尴尬的说道,「那些系统都太复杂了,张漠他自己都消耗了大量的神力才创作完成,要想恢复成功几乎是不可能了,但是!随着时间的增长,本系统也在缓慢的恢复,江山点数生产效率的提高就完全能够证明这一点!」
「唉!希望我能更多的指望上你吧,真羡慕别人家的系统,个顶个儿的能干,有的系统还能变成美女,你再看看你,就是个费拉不堪的半成品,只能在我的意识里面跟我沟通。」
山水先生急的直跳脚:「主人!你再这么说本系统可要罢工啦!」
「知道了知道了,这三年半多的发展确实也离不开你,快告诉我其他的增长因素。」
山水先生情绪平复了一些,道:「第三个因素,就是芊芊的怀孕事件。」
陈肇吓了一跳,问道:「芊芊怀孕还给我提供了江山点数?!」
山水先生嘿嘿一笑,道:「那是当然的,性交的最终目的就是繁殖下一代,完成性交活动之后,如果能让女人怀上你的孩子,也就是说成功受孕,不论这个孩子能否生下来,生下来之后能否存活,都会给生育奖励,整整3000点江山点数!」
「我靠!也就是说,两三个月前芊芊怀孕的时候,我就突然多了这3000点,你那个时候就知道芊芊的卵子已经被我的精子授精了,你还没有告诉我!」
陈肇义愤填膺的说道。
「嗨!本系统也是有苦难言,这三千点的点数突然被生产出来,本系统也处于一种」难产「的状态,我因为时空穿越,点数制造模块破损严重,这个还不是完全体的模块突然涌入的大量点数原料,被撑得几乎爆仓,光处理这些点数的产出就让我自顾不暇,实在是不敢先行一步告诉你一次性产生了如此多的点数,万一搞砸了,点数没有正常生产出来,本系统就糗大了!」山水先生叹息道。
「也就是说,最近这段时间你总算是把这三千点都生产好了,才开始向我报告这部分收益,是不是这个意思?」
「嘿嘿,是的,我怕我失败了,打击主人的情绪嘛。」
陈肇有点无语:「看来你还藏了不少惊天动地秘密有待挖掘啊!」
「主人,你要坚信一点,我山水先生是永远站在你这一边的,有些东西暂时不让你知道我也有自己的考虑,但是本系统始终跟主人你是利益共同体,如果主人失败了,我这个山水先生自然也会彻底消失,你要信任我呀!」山水先生有些着急的说道。
「相处了三年半了,你还不了解我的性格吗?我跟你开玩笑呢,如果没有你的帮助,我也走不到今天这一步……说句实在的,穿越之初,我是没想过干一番大事业的,正因为你的存在我才实现了在以前那个世界绝不可能实现的梦想。」
陈肇正经的说道。
「嘿嘿,本系统知道了!以后多多关照啦!」
「嗯,所以说,江山点数获得速度变快,就是以上三个原因?」
「对,经过本系统的分析,就是这三个原因了,所以说主人你有头绪了吗?
」
「也就是说,继续加强身体素质,慢慢等你完成修复,然后还有……多生仔?」
「嗯,应该就是这个思路了,一个孩子3000点点数啊!能换多少东西啊!」山水先生兴奋的说道。
陈肇沉吟了一下,道:「说句实话,我现在还没有做好当一个父亲的准备,穿越之前,我也是个学术型宅男,空有一肚子理论和学问,连个女朋友却都没有,穿越过来三年半,居然就要当父亲了,我应该如何教育我的孩子呢?」
山水先生沉吟了一下,道:「要不你用点数兑换一些现代育儿手册?」
陈肇翻了个白眼,道:「我说的不是如何把孩子养大的问题,而是如何教育他的问题。」
陈肇向前走了一步,跨过田地间的田埂,看向深邃如海的夜空中道:「我会像明王朝一样,追求自己的子嗣继承自己的事业吗?我想把他培养成一个什么样的人?他会成长为一个向我一样,具有的唯物史观,具备批判精神,心怀实事求是精神的人吗?我不知道,我也没有十足的信心能够把我的子女教育成一个能够继续这份事业的人,等他成长到足够年龄的时候,根据我的计划,我们已经能够建立起一个政权,与明王朝分庭抗礼了,他必定会含着金汤匙长大,他会是什么样子呢?」
山水先生沉默了,对于这方面的知识,山水先生显然是一窍不通的。
「不过既然已经迈出了第一步,我还是想努力去培养他,等我老了,希望这个世界能够如我所愿,华夏不必再重蹈另一个时空的近代史的覆辙,下一代人总归要接过这个担子的。」陈肇感叹道。
「啊?主人你说什么?什么叫等你老了?」山水先生很是不解的问道。
「我难道不会老吗?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一个平凡的人类如何对抗肉体的老化呢?我总归是一个普通人,你身为系统大概没有这种机体老化的概念吧。」陈肇说道。
「哈哈哈哈!原来主人你还在考虑这种事情!断然不会!本系统虽然破损严重,但是凭借主人你现在的信仰点数收入,维持主人你长久的年轻态还是不成问题的!」
第十九章
陈肇一惊,道:「哦,难不成你是说,我现在信仰点数的收入速度,用信仰点数兑换寿命,已经可以抵消我肉体老化的速度了?」
「完全没问题!主人,你知道你现在有多少信仰点数吗?足足一百万!瘟疫事件以来,主人的名气大涨,那一段时间就收割了不少信仰点数,最近这几个月又归化了两万人的白莲教信徒,你现在一天有两万多的信仰点数入账,两个月就能购买一项十年寿命的延长,所以可以这样说,即便维持这种信仰点数的收割速度,你也已经是永生不死的了!」山水先生骄傲的说道。
「什么?!原来……我已经能做到长生不死了?!」陈肇兴奋之余,却又突然有些低落了,「但是如果仅仅是我一个人长生不死,总也要面对爱人家人的生离死别,芊芊、月儿,还有那些我珍重的人,总会随着时间的增长慢慢老去——」
「哎呀,主人,本系统不是说过了嘛,千万不要小瞧本系统的能力!我的制造者张漠早就考虑到了这件事,为了不让穿越者因长生不死而万年孤独,所以给本系统安装了额外的非宿主强化功能,不仅仅可以延长宿主的寿命,也可以延长指定人的寿命!甚至能强化非宿主的肉体!」
陈肇这一下是真的被惊讶到了,他仔细算了算,如果按照现在的信仰点数收入,十年可以收入7300万信仰点数,一百万点数延长十年,也就是说,他可以负担73个人不老不死!
「我靠!也就是说,以我现在的点数收入,可以维持70多个人长生不死?
这确实有点牛逼了啊!」陈肇兴奋的说道。
「额,主人,你好像算的不对,延长非宿主的寿命或者改造非宿主机体,要花双倍点数,所以准确来说应该是36个人左右。。。而且强化非宿主对象的时候,本系统要反复向宿主确认三次,每次都收到确认答复之后,才会强化非宿主对象。」
「双倍点数?好吧,不过即便如此,那也非常给力了……不行,你这么一说,我有点跃跃欲试了,我打算先把身边的这几个亲人的身体偷偷强化一下,芊芊太羸弱,年纪这么小还怀孕了,必须给她安排了,至少把她的免疫系统和内循环系统强化起来,月儿也是,还有我的家人……」
「打住!主人,我可跟你提醒过了,这些点数都是很珍贵的资源,主人你还是先保证用在自己身上比较好,等以后点数更加充沛了,在用在其他人身上也不迟。」
陈肇叹了口气,道:「山水先生,你的思维的焦点仍然停留在我这个宿主身上,这说明你还是不太理解人类这个生物,人这种东西,最不能缺了社交关系,人之所以为人,正是因为人类这个整体,我在强化我所爱,我所关心的人的时候,我也可以获得心灵上的满足感,你是无法体会到这一点的。」
「嗯——是这样吗?那这些事情本系统就不给主人你太多建议了,你自己把握决定吧!」
「比如现在,我就要去处理跟那个丫头之间的人际关系了,这就是人类生命的一环。」陈肇说罢转过头来,看向陈璇藏身的那个干草垛。
此时此刻,陈璇揉了揉已经蹲的有些发麻的小腿肚子,眼皮也有些打架,平时这个时候她早就睡下了,然而今天的她不论如何也不想早早入睡,她心事重重。
芊芊怀孕之后,整个陈家欢欣鼓舞,热闹朝天的气氛让陈璇有些错愕,看到芊芊被家人们众星捧月的样子,陈璇好好的吃了一把醋。
陈璇从小就几乎是叛逆的代名词,陈家的长辈对她非常严格,只有哥哥陈肇对他总是和颜悦色,又是带着她上树掏鸟窝,又是带着她在稻田里面放风筝,捉迷藏的时候还因为找不到哥哥哭了鼻子,陈璇童年所有的乐趣与童性的发展,全都来自于陈肇这个哥哥,因此陈璇从小就对陈肇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
随着陈肇收了芊芊和刘月儿两位侍女,陈肇和陈璇两兄妹的关系寡淡了许多,而且陈肇身为陈家的继承人,是要做大事情的,天天忙里忙外,总不能一直围着妹妹转。
这让本就很受伤的陈璇更加无法接受,再加上今天芊芊怀孕的消息,陈璇有些恐惧的感觉到,哥哥与自己的距离越来越远了,因为她能敏锐的感觉到,哥哥看向芊芊和刘月儿两个女人的眼神,充满了柔情和爱意。
而这种眼神她却永远也得不到。
今天睡不着的陈璇听到了哥哥院子里面刘月儿的叫床声,那婉转而又挠人的声音,陈家人都已经习惯了,几乎每天晚上陈八女都要听一听儿子大院里面的动静,听到做爱性交的声音之后,才会满意的安心去睡觉。
陈家人能听得见,陈璇自然也听得见,她这个年纪,还不懂男女之事,接受的教育也都是「三从四德」,陈八女和几位姨娘也都把她当一个「野小子」来管教,她经常被姨娘们念叨未来嫁不出去。
实际上陈璇十四岁这个年纪,早就应该接受性教育了,这个年龄早就已经是出嫁的年龄,有的女孩子十二岁就嫁人了,陈家的长辈还是溺爱她许多,允许她多自由两年。
陈璇很好奇哥哥跟他的两个侍女到底在干什么,在各种情绪的怂恿之下,陈璇准备好好听一次哥哥的墙根。
于是陈璇的「夜晚大冒险」就这样开始了,她蹑手蹑脚的溜下床,古代的门一打开都是吱呀乱响的,不像现代的门一样安静,陈璇生怕惊醒了照顾自己的丫鬟,开门的时候小心再小心,动作轻缓的开了好半天才打开半扇门,蜷身钻了出去。
陈家是养狗的,陈璇踮着脚尖经过院前的时候,门口的两只看门狗马上抬起头,眨着两双闪闪发亮的眼睛看向陈璇,好在陈璇是家里人,两只狗都认识这个小姑娘,看了她一眼又转过头趴在地上了。
陈璇被这两条狗的动作吓得心惊肉跳,扶着院门匀了好一阵子气才缓过来,经过了好长时间,陈璇才成功摸到了陈肇院门口,她蹲下神来,竖起耳朵仔细的听着。
果不其然,陈肇房间内又响起了刘月儿的叫床声,陈璇莫名其妙的感觉有些脸红,这种女人的声音不知为何让她心里很是痒痒,这是哥哥在管教不听话的侍女吗?是在打人吗?否则为什么要叫呢?
陈璇不能理解,她只能继续听,过了一会儿,声音淡了下来,陈璇听到了哥哥开门的声音,她吓得浑身一激灵,赶忙躲在一旁,好在她身体娇小,又是黑天夜晚,陈肇从房间推开院门走出来,也没发现躲在一旁的妹妹。
陈璇好奇陈肇晚上跟侍女们在干什么,也更加好奇大晚上的哥哥出门是要做什么,于是便偷偷跟着陈肇来到了陈家外面的田地上。
在陈璇的视野里,陈肇就站在田埂前一动不动,望着夜空,什么动作也没有,其实这个时候陈肇正在跟山水先生交谈着呢,她自然是听不见的。
就这样蹲在一个草垛后面看了好一阵子,陈璇失望至极,本来还挺激动的,以为自己能够发现什么关于哥哥惊天动地的大秘密,结果哥哥大晚上的出门就这样站着望天?
直到陈肇突然转身向她走来,陈璇慌了,脚又蹲麻了,没控制好身体一屁股坐在了田地上。
「吾妹夜半三更不寝,欲为何事?」陈肇笑眯眯的走到陈璇面前,对她伸出手。
偷窥败露,陈璇红着脸伸出手拉住哥哥的手,站了起来。
「哥,你是不是不喜欢璇儿了?」陈璇委屈巴巴的问道。
陈肇就知道这个丫头正在吃芊芊和刘月儿的醋,心想这妹子三年来真是毫无长进,还是那么重度的兄控。
「我什么时候说不喜欢璇儿了?璇儿是我的宝贝妹妹,家里就你一个妹妹,我不疼你我疼谁?」陈肇拉着她的手说道。
「但是哥哥更喜欢芊芊和刘月儿。」陈璇一针见血的指出她认为的问题核心所在。
陈肇半蹲下来,看着陈璇的眼睛道:「妹子,她俩是我的娘子,你是我的妹妹,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哪里不一样?」陈璇眨着眼睛问道。
「兄妹之间有兄妹之间相处的道理,长兄如父,哥哥应当是妹妹的榜样,不能像丈夫与娘子一般那样亲近。」
「我不嘛!为什么不能亲近!?」陈璇眼看就要委屈的哭出来。
陈肇叹了口气,道:「这样吧,妹妹,从明天开始,你不用去上女师的课了,我估计你跟着女师上课也是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吧?」
陈璇红了红脸,道:「璇儿还是学了学问的!」
「学了啥,跟哥哥说说。」
「学了——学了《三字经》,学了《诗经》——」陈璇一说起这些,顿时有些眼神闪躲。
「我就知道你对这些学问不感兴趣,不过哥哥这里肯定有你喜欢的学问,你要不要跟着哥哥学学问?」
陈璇瞪大眼睛问道:「哥哥,璇儿是不是要跟你学治病救人的法子?璇儿想学医术,哥哥治病救人的时候太威风了,那些病人都给哥哥磕头呢!」
陈肇笑了笑,摸了摸陈璇的脑袋,说道:「不是医术,是比医术更有趣的东西,哥哥能教你点石成金的本事,只不过这门学问呀,实在是难到了极点,不是特别聪明的人,是断然学不会的,哥哥找了好多好多的人,我觉得他们天资都不够好,但是我看妹妹你就有这一份资质,怎么样,要不要跟哥哥学点石成金?」
陈璇瞪大眼睛,问道:「哥,你真的会点石成金?」
陈肇道:「不信?不行明天你哥哥我就给你表演点石成金,但是我可先说好了,这是咱们兄妹俩的小秘密,你可不能乱给外人说,说出去了,天下所有人都要来抓哥哥来啦!」
陈璇忙不迭的点头,兴奋的说道:「好,哥哥,这是我们俩的小秘密!」
把陈璇彻底哄开心了,陈肇拉着陈璇的手往陈家走,正巧碰见陈璇的生母二姨娘提着一个扫帚杀气腾腾的往外面走,原来陈璇半夜跑出来的事情暴露了,二姨娘正火急火燎的满院子找女儿,无意之间听到了陈家外面陈璇的声音,便提着「道具」杀了出来。
「好啊!你这个死丫头,大半夜的不好好睡觉乱跑什么,我看是平时把你惯坏了,今天我非打死你不可——」二姨娘撸起袖子就要上来,陈璇吓得直往陈肇身后躲。
陈肇赶忙拦住二姨娘,道:「二姨娘,消消气,这丫头是我带出来的,我看她平时不好好学习,这不正好找个时间跟她聊聊,您可千万别怪她。」
二姨娘看向陈肇的时候,满脸的怒气一下子消解,跟川剧变脸一样,满脸都是笑意:「肇儿,原来是这样啊,你这个妹妹呀整天就知道淘气,哪里用得着你管她,交给二姨娘来!」
陈肇知道二姨娘还是余怒未消,便拉着二姨娘和陈璇的手回到陈家大院,好生劝解了一番,陈璇也顺着陈肇的话给娘亲道歉,又是保证又是给二姨娘揉腿按肩,二姨娘才放过了她。
陈璇松了一口,她返回自己房间之前,回头看了一眼哥哥,陈肇对她眨了眨眼,陈璇心中简直像开出了桃花一般,笑眯眯的回去睡觉了,她躺在床上,双手紧紧的抓着被子,跟哥哥拥有共同秘密的感觉让她开心极了,一想到以后能跟着哥哥学点石成金,又好生激动了一番。
同一片天空之下,同一个夜晚之中,距离余杭外的十余里的西墅镇,一个阔气的大宅院内,白莲圣母白云艳在正东的座位上正襟危坐,双手交叠放在大腿上,一脸庄严和神圣。
白云艳今年已经年近三十,一对硕大的西瓜奶令每一个见过她身姿的人都印象深刻,长大腿,坐在椅子上的时候,被凳子面挤压出的两边凸起的臀肉很是显眼,可见她屁股可是相当丰满,眼角有点往上吊,配上她的瓜子脸,给人一种母仪天下的庄严美感,如此成熟到称得上艳美的丰满身体,却至今是处子之身,她是白莲教的圣母,保持贞洁是必要的。
这里,就是浙江白莲教势力的核心大本营,浙江白莲总坛。
三个月前,石濑区域的金蝉堂赵禅语堂主失联引起了白莲教内部的高度警觉,白莲教分布在浙江各个位置的堂口都与白莲总坛有固定定时联系,总坛已经很久没有收到金蝉堂的联络,他们察觉到问题似乎有些不对劲之后,紧急标志立刻传遍整个杭州府的各大白莲教活动区,各大白莲领导人马上开始化整为零,整个总坛的各个首脑人物散作满天星,隐匿于江湖闹市之中,这是白莲教的应急机制,防止被明朝政府一网打尽。
身为明朝严厉打击的宗教组织,白云艳等一干白莲教头目都非常警惕,白莲教活动的范围内,都会在一些地方标注一些白莲教特有的记号,以表示最近风声动向如何,如果标记以一个圆圈,加中间一朵白莲,就表示安全,可以进行传教;如果标记为一个三角,加上中间一朵白莲,就表示警惕,暂停传教,全部白莲教成员低调行事;如果标记是一个圆圈里面套一个三角,就代表极度危险,所有白莲教成员进入紧急状态。
应急机制被触发后的三个月的时间内,白莲浙江总坛的圣母白云艳相继秘密派出多股身手矫健的探子小队,悄然前往禺山地区调查金蝉堂的情况,探子小队带回来的信息却繁杂且缺乏一致性,让这位稳坐圣母之位五年之久的白莲女性头目有些理不清头绪。
第一股探子在石濑潜伏了小半个月,返回之后称:石濑镇正在修路,以前的金蝉堂口总部看起来并无异样,甚至还亲眼看到过赵禅语堂主和几位香主出入堂口建筑,确定赵禅语并没有遇害或者遭到抓捕。
得到这个信息之后,白云艳没有松一口气,反而更加警惕,马上派出了第二股探子,并且叮嘱他们不能轻易接触赵禅语堂主,还是以观察为主,明朝的对白莲教的打击势力也不是吃干饭的,这些官府的人也狡猾的很,放长线钓大鱼的把戏他们也是手到擒来,赵禅语如果已经被明朝政府控制,是很有可能把她当做陷阱中的饵料,等待更多的白莲信徒前来联系她的时候自投罗网,然而第二股探子带回来的信息让白云艳更加迷惑。
第二股探子称,亲眼看到赵禅语堂主领兵训练,十分确定赵禅语堂主正在招募、训练私军,而且他们训练军队的方式十分奇怪,士兵摆成一个一个的方阵,喊着口号,一会儿向左转一会儿向右转,但是动作总是整齐划一,有时候还会背着重物长途跋涉,日复一日乐此不疲。
训练私军?整个浙江白莲教地区都没有哪个白莲教敢这么干!赵禅语是疯了还是怎么样,居然在做这种危险的事情,如果她现在正在招募私兵的事情被明政府发现,会把整个浙江地区的白莲教拖下水!而且这种训练军队的方式白云艳为所未闻,练兵为何不练枪练剑?反而练这些乱七八糟的花架子?白云艳在满心疑窦之中,马上派出第三股探子小队,这次的队伍人数更多,她需要更多的信息。
然而第三股探子带回的情报却越发少了,他们经过大半个月的侦查,回来之后报告称,目前已经很难打探到任何关于金婵堂的消息,金蝉堂口的赵禅语堂主似乎想要自立门户,摆脱与白莲总坛的联系,因为金蝉堂口正在大兴土木,一直在扩建当中,当地的本地人比以前更加排外,不愿意跟陌生人聊起任何关于白莲教的话题,有的人很明显在装傻充愣,他们的多次行动都差点被发现,引起了金蝉堂方面的惊觉。
各种各样奇怪的信息传到了白莲总坛,白莲圣母白云艳眉头紧锁,虽然探子们都称这些信息是真实可靠、亲眼所见的,但是白云艳还是不敢轻易作出判断,她不敢相信赵禅语真的自立门户了。
理由很简单,白云艳跟赵禅语相处过很长一段时间,她很了解赵禅语的性格和为人,赵禅语对于白莲教的信仰可以用狂热来形容,她对白莲教的忠心程度是几个堂口中最高的,否则她也不可能坐上第一堂口金蝉堂主的位置,她也是唯一一个江浙地区的女性堂主。
赵禅语的工作一直以来完成的都比较好,除了4年前意外丢失了一个合适的圣女人选之外,几乎没有犯过任何差错,几个月之前赵禅语还报告说找到了丢失圣女的踪迹,这次报告之后,白莲总坛就失去了金禅堂的联系。
浙江白莲教共设有7个堂口,分别负责7大区域的白莲教活动,这7个堂口分别为:金蝉堂、银迦堂、琉璃堂、珊瑚堂、砗磲堂、赤珠堂、玛瑙堂,如今一大堂口完全失去了联系,不可谓不是一件大事。
经过三个月的紧急状态警戒之后,白云艳认为是时候恢复总坛功能,所有的白莲教高层需要开一个会议,商议对金蝉堂赵禅语,以及对北部白莲教势力的应对策略,这一次白莲教除了金禅堂之外,剩余6大堂口首脑人物全部聚齐,共同商议这些问题。
夜,忽明忽暗的蜡烛火光之中,神态与体型各异的6位堂主,围绕在圣母座下,听过白云艳汇总的禺山地区金蝉堂的情报信息之后,各自发表着自己的见解。
第二大堂口银伽堂的堂主祁三宝坚定的认为,赵禅语已经背叛了白莲教,她就是在自立门户。
「圣母大人,属下认为,我们总坛必须派出一支刺杀小队,就地结果赵禅语的性命,她现在的动作实在是太过于危险,只要她死了,募集私兵的事情自然也就化解了,赵禅语不死,总归是我白莲教的一大心腹之患,不论她是否是明朝布下的诱饵,还是真的自立门户,除掉她总归除去一块心病!」祁三宝用浑厚的嗓音朗声道。
白云艳没有说话,珊瑚堂的堂主韩罡马上提出异议:「祁堂主,直接派人暗杀也太过于莽撞了吧?如今我们还未正式接触赵堂主,不知道她的具体想法如何,而且赵堂主不论如何都是杭州府府尹赵守成的女儿,虽说她已嫁人,却总归有这么一层父女关系在,赵堂主被暗杀,必然惊动明朝官府,恐怕得不偿失!」
七堂口玛瑙堂的堂主安瑞兵冷笑一声,道:「韩堂主,你不说这事我还真差点给忘了,赵禅语终究是赵守成的女儿,她老爹是杭州府府尹,保不齐哪天就背叛了我教,咱们的底细和样貌那赵禅语可都是知道的,若是她领着她那老爹来对付咱们,什么后果你们想过没有!」
安瑞兵这样一说,几位堂主都顿时觉得后背有些发凉。
白云艳此时开口道:「赵禅语对我白莲教无生老母的忠心,应当还是确实存在的,从情报来看,金蝉堂并未解体,金蝉堂的几位香主也都团结在赵禅语身边,只不过她为何不联系总坛,还私自练兵,实在是教人难以捉摸。」
白云艳的声音是那种典型的御姐音,有些慵懒的从容,又有几分威严。
「圣母大人的意思是?」韩罡看向白云艳问道。
白云艳拍了拍手,一道黑影从房梁上一跃而下,众位堂主一惊,只见一个一身黑衣的蒙面女子落在白云艳身边,落地的时候居然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本座已经有了这方面的考虑,这位是姜憬羊姜女侠,她在本座身边服侍本座多年,是本座的得力帮手,姜女侠身手了得,自幼习武,穿林而无声,制人于无形,本座打算委托她深入禺山金蝉堂腹地,把赵禅语」请了「来,赵禅语堂主到了咱们总坛,有什么话自然皆可当面说清,若是有所误会,便澄清误会,若是赵禅语堂主执迷不悔,本座自有后招。」白云艳看了一眼站在身边的高挑女人说道。
姜憬羊脸上带着一层黑色薄纱,看不清楚面貌,她对座下的几位堂主抱拳行礼。
几位堂主也都站起来双手合十回礼。
众人又商议了几件事情,便散了会,总坛中只剩下白云艳和姜憬羊两个女人。
「羊儿,这次任务实在是重要,白莲教的未来可就托付到你手上了。」白云艳微笑着站起身来,一步三摇的款款走到姜憬羊身边,伸出两只手搂住了姜憬羊纤细的腰肢。
「圣母大人,我姜憬羊就是拼尽性命,也定然完成圣母大人的任务!」姜憬羊摘下面罩,露出了微红的脸蛋,一双清澈如水的眼眸,樱桃小嘴灵巧端正,薄薄的红唇有一种明珠般的透亮质感,出尘如仙的鹅蛋脸,第一眼看上去就让人心生喜爱,然而眉宇之间却总包含着一些凌厉与杀气,马上就能让人感觉到她是江湖女子。
「羊儿,不是说过了吗?在别人面前喊圣母,私下里喊我云艳姐就行了,你我相依为命,互相依靠近十载,多么贴心的话都讲过,我当了白莲圣母之后,称呼怎么又显得生分了?」白云艳呼吸有些加快,她低头轻嗅着姜憬羊脖颈之间的女人气息。
「是,云艳姐——这次姐姐是要让我去抓一个女人?」姜憬羊毫不反感白云艳对她身体的亲近,挽着白云艳的胳膊一脸亲昵的表情。
「对,这个女人掌握着我白莲教重大机密,现在已经疑似叛逃了,我白莲教不能容忍这样的叛徒在外面自由行走,羊儿,你要听姐姐的,记住姐姐的话,若是形势不太对,杀了她安全回来也行,能抓则抓,不能抓要优先保全你自己,我呀,整个白莲教上上下下就你这么一个贴心妹妹,派你出去也是逼不得已了,那几个堂主表面上顺从与我,实际上他们的小心思可多着呢,我信不过他们,这件事,就只有拜托你了。」白云艳单手托起姜憬羊的下巴,看着她闪闪发亮的眼睛说道。
姜憬羊收起笑容,严肃的说道:「云艳姐,你只管放心,我姜憬羊行走江湖十多年,多么险象环生的境遇也都过来了,这次姐姐吩咐的任务,我毕竟多留几个心眼,待我到了禺山,自然筹备万全之后再动手,保证把那个叛徒抓回来。」
白云艳微笑了起来,低头亲吻了一下姜憬羊的嘴角,姜憬羊眯起眼睛,回吻白云艳的嘴唇,两人在昏暗的烛光中亲热了一阵子,白云艳拿出了赵禅语的画像,以及一盒白银锭子交给姜憬羊:「羊儿,这是叛徒的画像,禺山那边已经很难打探到赵禅语的消息,但是她的行踪不难把握,金蝉堂在那里,她总归是要露面的,你找机会下手,这还有一盒银子,当做你路上的盘缠,总坛后面的兵器库里面的兵器,也任你挑选,准备万全了再出发。」
姜憬羊信心满满的微笑道:「云艳姐,你放心,不消一个月,我姜憬羊定然押着这个赵禅语返回总坛,向云艳姐复命!」
姜憬羊当晚就挑了趁手的兵器,牵了马,连夜就出发了,白云艳看着她信心满满的背影,脸上还是露出了担心的表情,她做白莲圣母有一段时间了,坐在圣座上发号施令的感觉让她很是满足,这是掌握权力的感觉,但是与此同时,能够信任,能够亲近的人却越发少了,姜憬羊可以说是她最信任,最亲近的人。
姜憬羊的出生地在襄阳,那时候是嘉靖二十九年,出生时就被父母遗弃在一个道观旁边,被一个道姑捡到收养,那道姑本姓姓姜,发现姜憬羊的时候,正好有一只野山羊在她身边吃草,那野山羊在哭啼不止的姜憬羊身上闻来闻去,差点就要张嘴咬上去,这道姑及时相救,才保住了她一条小命,所以给她取名姜憬羊。
姜憬羊四岁的时候,正值长江中游汉江爆发特大洪水,整个道观的道士道姑奔走逃难避水,四岁的姜憬羊被遗弃在了道观之中,年幼的姜憬羊命硬,老天是终究不肯让她这么简单的死了,一个从武当山云游至此的老道士出手相救,然而这个老道士却没给姜憬羊留下美好的童年印象,这个老道士乃是武当功夫嫡传之一,平时生性洒脱,邋遢成性,又颇为懒惰,姜憬羊很小便给这个老道士端茶奉水,这个老道士其实早就看出来姜憬羊是个学武的胚子,便一直有意无意的锻炼她。
老道士一路游历,带着她返回武当山之后,奈何姜憬羊是女子,入不得正同武林门派的正统,这个时代重男轻女的思想极重,老道士因姜憬羊还跟他所在的道观生出了矛盾,以这老道士的性格,自然不受这鸟气,愤然带着年幼的姜憬羊出走,一路向东,还给她说了这样的话:「及见东海,神功可成」,于是在这一路向东的路程上,姜憬羊一边跟着老道士学武,一边在严格的武学锻炼中成长长大。
直到老道士带着姜憬羊游历到杭州府附近的时候,距离东海几乎一步之遥,老道士大限已尽,最终在一个暴风雨的夜晚撒手人寰,留下了年仅十四岁的姜憬羊孤身一人在世上,这师徒俩已经临近那个日思夜想的东海,终究还是没能如愿到达。
老道士对姜憬羊的影响是极其深刻的,他身上的那种义字当头的品质也成为了姜憬羊的人生信条,为她的江湖之路初步奠定了她的人格基础。
此时已是嘉靖末年,朝野动荡,社会不安,杭州地区的白莲教越发盛行,姜憬羊无依无靠,正巧偶遇了一件改变她终生的一件事。
白云艳此时二十二岁,她在十三岁的时候被白莲教的上一任圣母抓来当做圣女培养,她自小聪明伶俐,善窥人心,十七岁的时候就深得此任白莲圣母的赏识,白莲教义以及般若佛经倒背如流,甚至能跟白莲教的大和尚诵经辩法,十八岁的时候便接管了当时的赤朱堂,她长袖善舞,极会笼络人心,很快便成长为一方白莲领袖。
这时候的白云艳正好也要执行历代白莲教头领都要履行,而且极具仪式性的任务——甄选圣女,姜憬羊好巧不巧被当时的赤朱堂白莲教人员看中,姜憬羊孤身一人,长相可爱伶俐,一看就是培养成白莲圣女的好胚子,这种孤儿女孩儿,抓起来也不会捅什么篓子,自然成为了白莲教众的第一人选。
然而让白莲教教众惊讶的是,小小年纪的姜憬羊身法已是相当不凡,虽说谈不上飞檐走壁,但是小小的身躯在房顶上如履平地,健步如飞之中连块瓦都踩不掉,在各个楼房间窜来飞去,白莲教教徒那里曾想过这样一个看起来弱不禁风、大街上随处可见的小姑娘居然如此扎手,只能出动更多人手抓她,然而姜憬羊随手抄起一根扁担就能让白莲教的成年信徒近不得身,虽然她年纪太小,力量不大,但是武当一脉最擅长借力打力,只会用蛮力的普通人被她用巧劲打的频频失去重心栽倒在地。
这件事情闹得挺大,惊动了当是的官府,白莲教毕竟是地下党,只好暂时收敛起来,白云艳听到属下的汇报之后,她知道姜憬羊绝对是个人才,不收到麾下以后必然后悔,她便亲自出马,伪装成一个农家女人接近姜憬羊。
姜憬羊一开始戒心极重,老道士离世后的这一段时间她可是吃了不少苦头,有塞给她馒头想趁机抓她的人贩子,有想把她抓回家当老婆的山间匪盗,各种险恶的事情都经历过不少,突然被白云艳这个陌生女人接近,姜憬羊自然也是相当警觉。
但是白云艳早就看穿了这个小姑娘缺乏关爱的心理漏洞,刚开始接触她的时候都不接近她,而是给她送了饭菜就走,连话都不说,后来姜憬羊慢慢放下戒心,两人才慢慢熟络了起来。
此时白莲教已经发展的不错,有不少商要官员都信白莲教,油水是少不了的,白云艳想养姜憬羊这个小姑娘实在不是问题,她给无依无靠的姜憬羊安排了住处,还频频资助她钱财,甚至提出要帮她实现梦想。
然而让白云艳惊讶的是,姜憬羊唯一的一个愿望居然是带着老道士的骨灰去东海的海边,白云艳二话不说,带了人挖出了老道士的骨灰,姜憬羊带着老道士的骨灰在白云艳的陪伴下终于来到了定海,将老道士的骨灰撒到东海里面,总算是圆了老道士的梦,至此之后,姜憬羊对白云艳三叩九拜,发誓永世不忘白云艳的恩情。
就这样,姜憬羊也慢慢成长,武学也是越发精进,成为了白云艳的得力帮手,白云艳在姜憬羊的帮助下,势力越发壮大,上一任圣母死后,白云艳理所应当的继任圣母之位,一时间风光无两,这两个女人之间的情谊也越发深厚,在白云艳眼中,姜憬羊再也不是她的工具人,而是她珍视的至亲之人了。
第二十章
(作者的话:说在前面,本小说中的很多内容确实有参考真实历史的元素,但是请读者不要将虚构的小说与现实混为一谈,后三章的内容中必然包涵了艺术创作加工的部分,对四大名著《红楼梦》的那部分描写也未经严密考据,请谨慎看待作者的观点,特此声明。)
姜憬羊此次出击,奉命生擒赵禅语,她自然是无比自信的。
自信的基础来源自然是自己的身手,她确实是个能人,身手矫健,各种兵器运用的也相当娴熟,对暗器也颇有研究,凡是能够增加自己战斗力的本事,姜憬羊都有所涉猎。
其次,姜憬羊已经不是初入江湖的嫩娃儿,她已经经历了很多次的生死时刻,与人搏命的经验也是毫不缺乏的,与老道士一路向东的那段路程,她也是吃够了武学训练的苦头,在她眼中,普通人面对自己是毫无胜算的,一直以来的胜利更是让她信心十足。
然而姜憬羊不知道的是,她即将面对的,不仅仅是一个赵禅语这么简单,还有陈肇这个妖孽一般的角色。
视角回到陈肇这边。
第二天一早,陈肇就神神秘秘的把妹妹陈璇喊到了自己的小院子里面,给她表演所谓的点石成金,他现在还不知道有一个武艺高强的美女武者已经盯上了自己的下属,盯上了自己的白莲势力,他只是按部就班的推进自己的计划。
陈璇兴奋极了,她起了一个大早,就等着哥哥履行他们之间的承诺,陈肇也眉开眼笑,最近的各项工作进展顺利,都在比较顺利的进行,再加上芊芊怀孕,他心情可是好得很。
陈肇给陈璇准备的「点石成金」是什么呢?很简单,就是一个锌置换铜的化学小实验。
陈璇看着哥哥摆弄着桌子上的瓶瓶罐罐,相当期待哥哥如何点石成金。
陈肇先是给妹妹展示了他手中的锌棒,还给妹妹让她好好检查一番,陈璇把锌棒拿到手上,从材质角度来说,表面上看起来跟家里的菜刀没什么区别,在陈璇的认知中,这应该是铁,然后陈肇将锌棒插进了硫酸铜溶液里面,叮嘱陈璇仔细观察锌棒表面,没过多久,金黄色的铜被置换了出来,在锌棒表面形成了一层相当耀眼的镀铜层,陈璇嘴巴长的大大的,在后面晒太阳看热闹的芊芊和刘月儿也都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陈肇笑呵呵的将镀铜锌棒收进了口袋里,他肯定不能再把这个东西给妹妹亲手验证是不是真的变成了金子,毕竟铜的质地跟金子差距还是很大,只是表面上看起来有些相似。
「哥哥!你难不成真是神仙下凡?!」陈璇兴奋的跑到陈肇身边来,对陈肇崇拜的无以复加。
陈肇笑道:「哥哥当然不是神仙下凡,这门点石成金的手艺,人人都能学会,只不过我跟璇儿你说过,要学习这门手艺,必须要下功夫,动脑筋才行,你愿意跟着我学不?」
陈璇忙不迭的点头。
陈肇亲昵的揉了揉陈璇的脑袋,说道:「要学会这门本事,璇儿要走的路还有很长,不过璇儿现在也会读书写字了,哥哥有了时间就教你,这点石成金的本事,名字叫做」化学「,是研究万事万物变化规律的学问。」
陈璇一脸崇拜的看着陈肇,抱着他的胳膊道:「哥哥,璇儿不怕吃苦,璇儿就学这万事万物变化的规律!」
「不仅仅要吃苦,学习化学可千万不能让外人知道了,甚至是陈家的人也不能说,你要是说出去了,皇帝就要派人把哥哥我抓走了。」
陈璇一脸严肃的保证道:「哥哥,璇儿肯定为你保守秘密!」
陈肇笑着点点头,然后拿出了一张元素周期表递给陈璇,道:「璇儿,你要做的第一个工作,就是把这个表格完整的背下来,背下来还不行,要倒背如流,我一说起这表中的某一个东西,你都要答出来这个东西的上一个和下一个都是什么,这才算合格,等你背过了,我考过了之后,咱们才能正式开始学习化学。」
以前陈璇一听要背东西,肯定是万般推诿,但是今天却是相当积极,拿过表格便迫不及待的看了起来,然而她并不认识表格上大部分的字,这些字好多金字旁好多气字头的字相当陌生,好在陈肇在这些元素名称上面都标了拼音,不耽误她读写这些元素名。
「哥哥,今天下午璇儿就能背过,到时候哥哥来考璇儿便是!」陈璇信心满满的说道,确实,对于接受过初级教育的明代知识分子来说,背诵简直是再简单不过的基本功。
「好,下午哥哥就去考你!」
陈璇小心的把元素周期表收起来,兴高采烈的回去了。
刘月儿走到陈肇身边,看着陈璇关上了陈肇的院门,好奇的小声问道:「少爷真的会点石成金?」
陈肇哈哈一笑,拿出那根镀铜锌棒交给刘月儿,刘月儿上手一摸,就知道这层金黄色的金属物并非金子,她又用牙咬了咬,确认这种硬度应该是铜。
「哪有什么点石成金,只不过是镀了一层铜,看起来像是变成了金子一般。
」
刘月儿稍微放心了一些,她真的有些担心陈肇会这种点石成金的本事,她思考的所有出发点都是陈肇,自然害怕少爷因这种本事被人盯上。
「可是,即便不是金子,少爷又是怎么把铁变成了铜呢?这也是道士神仙才有的本事呀!」刘月儿疑惑的问道,芊芊也慢慢走过来,饶有兴趣的等着陈肇解释。
陈肇道:「这就是我要教给璇儿的知识呀,世间万物,都有其内在的规律,只要掌握了其中的规律,就能像我一样将世间万物来回转换,我因为掌握了这门知识,可以将水变成空气,可以将木头变成干冰,可以将钢铁变成液体……
..甚至能呼风唤雨,上天入地,只是进行这种转变必须要付出某种代价——」
芊芊刚开始听还很是感兴趣,却一听到「代价」,马上联想到是不是少爷因为这种转换法术而短了寿命,马上皱着鼻子就要哭出来,陈肇赶忙搂住她解释道:「这代价可不是什么寿命,是能量,与你们解释实在是太过于复杂,对少爷我是无害的,否则我怎么敢让我亲妹妹去学习这化学呢?」
芊芊和刘月儿一听,这才放下心来。
芊芊道:「少爷,芊芊脑袋笨,不识字,学不来这门本事,可是芊芊也想帮少爷,芊芊知道月儿姐姐每天都要忙着摆弄那个什么」电台「,可是芊芊没用——」
陈肇笑了笑,道:「芊芊,你放心,以后你能帮上我的地方可多了去了,就算是不识字,未来少爷我也有需要你帮忙的地方,用不了多久,少爷我就要建立一个叫做」科学社会研究院「的地方,这个地方呀,是咱们未来的根基,是个非常非常重要的地方,到时候我需要你去负责这个研究院的后勤工作。」
芊芊一听,又有些心惊胆战起来,这个地方这么重要,生怕自己做不好。
刘月儿在旁边笑道:「少爷,你把芊芊妹子给吓着了,我猜呀,芊芊现在心里面就挂着怎么把少爷的孩子养大呢!」
芊芊红着脸道:「少爷,芊芊还真就是这么想!」
陈肇笑道:「芊芊,千万别妄自菲薄,少爷我身边能信任的人太少,你们两个都是我身边的人,重要的工作不能交给我不信任的人,生孩子养孩子得下功夫,未来的工作也得上心,我可指望着你们两个呐。」
芊芊勇敢的点了点头,芊芊和刘月儿心中多少保留着一些这个时代「男主外女主内」的思想,但是这几年在陈肇的影响下,她们多多少少在心态上也有了积极的转变,陈肇在陈家主张的思想就是女人干活不丢人,这种平权思想还是太先进了,陈家大部分人是不太能够很快接受的,但是身为陈肇身边最亲近的两个女人,肯定还是或多或少受了一定影响,所以陈肇给刘月儿和芊芊交代工作的时候,两人都不会觉得自己身为女人不应当做这些。
陈肇其实早就已经开始拟定建设白莲科学社会研究院了。
建立科学研究设施,发展科技是很好理解的,科技是第一生产力,科技的增长与进步直接影响着国家的生死存亡,但是这个研究院的名字并非是科学院,而是将科学跟社会学并排放在了一起,陈肇身为一名历史学家,他非常清楚发展社会学的重要性不亚于发展科学。
我们可以从一个小小的例子出发,管中窥豹,理解社会学对于整个白莲体系的重要性。
如今我们已经非常熟悉的「国家」、「社会」这两种概念,在这个年代并没有广泛的被人类领悟,欧洲人面对一个异邦人的时候,最注重的并非他是「哪个国家的人」,他们最注重的是对方是「信仰什么宗教」,你我若都是信仰天主教的,那就可以看做是自己人,这种意识形态放到当今社会是不可被理解的,比如一个佛教徒,看到一个印度佛教徒也不会觉得对方是自己人,也不能够在基本意识形态的层面上形成共识。
在此时欧洲的封建体制下,邦国林立,德意志帝国中存在上千个大大小小的邦国,这些邦国只对帝王存在有限义务,也只存在有限权力,这绝非现代意义上的国家。
国家这个概念在欧洲是如何诞生的?教科书上告诉我们,是因为民族主义的兴起,从而形成了国家的初步形态,然而这种说法是不符合历史唯物主义观念的。
真正导致国家慢慢形成的本质诱因是:资本出现了,资本要求广泛的动员、集中生产力,从而产生规模集群效应,形成更高效的资本积累,然而邦国林立的封建制的生产力群体太过分散,土地资源同样分散,也就导致了资本的生产力要素极度分散,在资本的需求与推动之下,一系列研究民族主义、天赋人权的学者被赞助,创立了整个服务于有利于资本增殖的意识形态话语体系,为革命赋予了正义性,才有了席卷欧洲的近代革命,欧洲才出现了真正意义上的现代国家。
这是个非常容易理解的概念,现代的一个工厂,要招人必然是从全国各地征召劳动力,因为各个地区的资源价值不同,资本必然选择最便宜的劳动力进行征召,然而如果不存在一个统一的国家,跨邦国征召必然产生更高成本,这不符合资本发展的逻辑。
马克思主义学说之中早就指明了这一点——生产关系决定上层建筑。
放眼这个时代的华夏,同样的道理,这个年代的华夏人几乎不存在国家主义的概念,也不存在广泛的社会概念,因为在自然小农经济这个生产关系体系中,不需要「现代国家」这个上层建筑,一个明代的普通老百姓,他们的集体概念还停留在宗族和村落的范围内,在这个时候,社会这个词是分开用的。
社,土地之主也。土地阔不可尽敬,故封土为社,以报功也。
在清朝末期之前,华夏土地上的人们都是这么理解「社」这个词的,在自然经济的条件下,人们从土地里面获取他们最基础的生活资料——食物、木材等等,他们自然而然的对土地产生了一种崇拜、报恩的情绪,作为一个现代人类,我们有一套科学的解释来理解和剖析土地生产作物的科学本质,但是古人还不具备这种视角,当讨论古人的社会理念的时候,一定不能缺少了马克思主义视角,这是生产关系决定上层建筑的典型例子。
在这种最朴实的感情冲动下,古代就有了土地神这么一个具象化的对象,土地是广袤无垠的,人们必须找到一个有限的、具体的对象来对土地这个无限之物、抽象之物进行崇拜表达。
所以人们「封土为社」,修一个土地神庙,在这个社庙里面举行祭祀活动,从而表达对抽象的土地的感激与祭拜,这种土地庙,小的就是田间地头的小小祭坛,大到天坛,都是一个道理。
在这个基础上,最初的社会形态便凝结了——乡社、村社,后来又慢慢发展出了诗社、茶社,社这个概念被广泛化了,用来指一群志趣相投的人组成的松散团体。
「会」这个字自然就是集会的意思,集会因不同的目的而举行,当然,集会的形态也是自然经济生产关系所主导的。
所以从社会这个词出发,用历史唯物主义的角度看古代人的社会概念,我们可以发现古人的社会概念跟现代人的社会概念完全不同,因此,在生产力条件的约束之下,古人没有现代国家和现代社会的概念。
当然,这个时候的明朝人也有相当有限的国家概念,这个国家概念同样也不是因民族主义而形成,这种朴素的爱国情怀仍然跟生产力、生产关系、自然资源配置是相配合的,中华是如何早在秦朝就形成了大一统的国家?根本原因在地理因素与自然资源配置上。
如何理解这句话?如果我们把整个华夏地区的400毫米等降水线与长城的地图相互比较,就能够发现其实这两条线是高度重合的,也就是说,在长城以北,就是降水稀少的区域,在长城以南,就是受太平洋暖流影响更多,降水相对丰富的地区。
古代的华夏人民以及统治者当然没有等降水线的概念,但是他们却能够正好将长城修建在等降水线的位置,这说明了什么问题?
北方的游牧民族天然生活在降水稀少的北方地区,温度与降水等自然资源条件注定他们必须进行游牧活动,而一旦遭受大灾大难,牛马羊成群死亡的时候,他们就必须南下劫掠农耕地区,而这种劫掠是部族性的,规模极大,毕竟自然问题不会单点爆发而是超大规模区域的爆发,因此北方的部族会更倾向于部族联合,单一的南方小国凭借一己之力无法与之对抗,这就促使了南方的耕种民族必须形成统一,共同抵抗北方的劫掠。
而南方耕种民族发生大灾大难的时候,因为自然资源的同质性,就可以以国家兼并的形式完成统一,一个小国一旦发生大灾难,势必被更大的邻国吞并,而大一统的国家也有利于形成对区域性灾难风险的抵抗力,北方的游牧民族则因为他们的资产是可流动的牛羊而不是固定的土地,所以他们很难像南方民族一样完成高度集权的统一,只能形成有限的联合。
这就是历史唯物主义视角,看待历史问题的时候,如果从意识形态、帝王性格、民族性格、语言文化、专制体系等方面作为基础去理解问题,根本不足以触摸到问题的本质,这些条件都是催化剂,是有一定作用的,但是真正决定历史发展的最底层要素,仍然是自然资源条件,以及根据此种自然条件而形成的生产关系,北方的草原部族入侵南方也不是因为他们本性野蛮,南方的华夏土地上的大一统国家的形成也不是因为华夏人温顺易于管理。
马克思学说伟大的地方也在这里充分的体现了出来,分析历史不是「你以为」,历史全都是非主观的,「有生产力事实依据」可以分析的。
当上层建筑与生产力方式产生剧烈矛盾的时候,就是改革和革命到来的时刻。
显然,在这种国家意识、社会意识几乎没有基础的情况下,现代工业社会是无法成立的。
现在陈肇希望孵化出一个工业化的胚胎,也就是构建一个具备更优越生产关系的社会,如果不通过发展社会学来主动构建与生产关系对等的上层建筑,矛盾就必然产生,革命就必然爆发,白莲政权对外面对着西方欧洲的殖民主义,对内面对着依旧强大的明政权,内部革命是必然失败的。
所以发展社会学的需求就迫切了起来,社会学的研究关乎白莲体系的生死存亡,足以与科技相提并论。
至于具体计划,陈肇则没有急功近利,他要做的第一件事还是要普及基本教育,如果放在前一段时间,陈肇早就已经加快上马这个大项目了,即便手头上没什么银子,也没有基础教育条件,硬着头皮也得搞,毕竟如果想要构建这样一个超大体系,没个几十年的布局是无法完成的,陈肇要在有生之年保证这个项目体系构筑完成,他不确定自己死后,后人们会不会延续着他的思路推进社会建设,但是毕竟现在情况有了变化,陈肇拥有了可以说无穷的寿命,事情就可以按部就班的一点一点来了。
视角且转换到禺山白莲地区,简单的介绍一下目前白莲根据地的发展状况。
距离陈肇大刀阔斧的改革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整个禺山-石濑地区有了很大的改观。
变化最大的当属白莲原堂口核心区域,也就是当初陈肇提着冲锋枪穿着防弹衣杀上门来的地方。
六位香主和堂主已经搬家了,在白莲总部周围建了新房,拖家带口的把家属都带了过来,建设白莲第一医院投入了大量劳动力,而且陈肇一开始规划的科学种植法试验田也主要围绕在白莲总部附近,本来只是「一个大院,一个茶肆,几间茅屋」的禺山脚下迅速的形成了集群效应,学习科学种植法的农民,建设医院的劳工让这里人丁兴旺,白莲教的相关管理人员白天都聚集在附近活动,这里又是白莲教义的宣讲传播基地,这块原本鸟不拉屎的地方迅速的热闹了起来。
人口的聚集吸引了更多产业的进入,食肆、小吃摊、各种店铺也纷纷入驻,有些眼光独到的富农也开始在周围盖房子,从现代投资的眼光来看,附近土地的升值是盖房子的主要动因,但是这个时代的富农没有经济学概念,他们只是遵循着最简单的道理进行着聚集——这附近越来越热闹,也方便就近学习圣子的科学种植法。
如果仅仅是人口的聚集,还不足以如此迅速的提升当地的建设度,道路、安全保障、水资源、医疗资源、公共卫生资源的初步奠基与相对集中也起到了关键作用。
陈肇在普及科学种植法的时候就引入了螺旋压力取水灌溉系统,同时还指导兴建了水力磨坊,这两种比较原始的机械并不复杂,也不需要高规格的动力人力,对农业系统的效率却有重大提升,农民取水灌溉以及制成加工食品更加方便。
白莲卫队在附近驻扎训练,不用担心山贼和强盗的袭扰。
新修建好的碎石路相当方便,牛车马车走在碎石路上,走同样的路程只需要花以前一半的时间。
这就是基本建设带来的隐形收益。
对于陈肇刚刚建立起来的白莲政权来说,整个白莲区域处于极度落后,原始自然的状态下,从提升发展度的角度来说,陈肇需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必然是进行基本建设投资,基本建设的投入垫付了发展生产力所需要的初期成本,而且这个成本是极其巨大的,且不求回报,没有实质性收益的,但是这个成本一旦垫付,人自然会迁徙到生产生活成本更低的地区。
这就是经典的沉没成本理论。
千万不要相信以比尔盖茨车库创业为代表的,所谓美国人伟大的创业与个人努力改变命运的那一套逻辑,这种故事是纯粹的意识形态,比尔盖茨之所以成功,是因为在美苏两个超级大国进行太空大战的时期,美国的军事体系投入了庞大的人力物力资金研发出了互联网系统,依靠这个系统来进行太空通讯,互联网是美苏两个超级大国军事争霸的产物,苏联崩溃之后互联网系统解禁用于民用,比尔盖茨只是将这个军用系统进行了民运转化而已。
天文数字一般的庞大军事投入,制造了近乎无限的沉没成本,一旦这种沉没成本转入民用,就能提供巨大的增长空间,所以比尔盖茨的故事远没有那么励志传奇,他搭了国家投资的便车,美国军方已经把他的前期成本提前垫付了。
陈肇现在正在做的,就是不断的追加白莲控制地区的基础投资,尽可能的将沉没成本堆高,这种不求回报的投资投的越多,未来的增长与发展空间就越大,个人资本追求的短期效益,没人会花钱修路盖房,花费如此巨大的成本干亏本买卖,但是站在更高高度上的陈肇视野天然广阔。
当然,能让这些沉没成本真正发挥效力的最重要前提是陈肇能够做好保密措施,不至于让自己正在发展的白莲势力过于快速的暴露在明政府面前,所有的投资都得守得住,归白莲政权所有才行。
所以将陈璇引导到化学专业学习的道路上来之后,陈肇准备前往杭州府,一来培训一下米粉店铺内的那几个小娘子如何待客做生意,二来,也是最重要的,他准备给王世贞之流的杭州府权贵送高品质的镜子。
玻璃生意先送再做,先亏再赚,是必须要走的一步大棋。
可以想象,当陈肇使用点数兑换出来现代玻璃器皿和艺术品,还有落地镜等一系列高端玻璃产品投入市场之后,必然引起极大的震动,各种势力都会把注意力和目光都投向陈肇这里,眼馋这块巨大的肥肉,当权贵们打听完陈肇的背景,发现他居然只是个地主的儿子之后,势必会对陈肇下黑手的,但是如果陈肇再加上几层身份,比如王世贞的忘年之交?再比如杭州府尹赵守成的客卿?或者是杭州府各种地方权贵身边的红人?
眼馋这玻璃生意的人们一打听,哦,原来是王世贞王大人支持的人,动了陈肇的蛋糕不就是动王世贞的蛋糕吗?这种能上达天听的大员还是不要随便惹。
出于安全角度的考虑,这镜子礼物是必须安排的。
送出去的镜子还有好处,王世贞等杭州府的顶流在把玩陈肇所送的镜子的时候,无形中就为陈肇打出了广告,杭州府的权贵圈子就这么大,谁家多了点什么新玩意儿,一场酒会诗会过后,第二天基本上就传遍了,如果能够形成一种潮流,陈肇的玻璃市场自然会充满活力。
具体玻璃产品礼物的甄选,陈肇费了一番脑筋。
现代的玻璃器皿在古人看来实在是太高端了,为什么呢?因为切削工艺的成熟,现代的一个玻璃杯子可以切削出极其规则、平整的玻璃面,多个玻璃面形成的反光与折射,在灯光下五光十色闪闪发亮,陈肇拿着一个刚刚兑换出来的再普通不过的玻璃杯看了又看,还是觉得这种华丽耀眼的东西不太好送出手。
王世贞身为明代的「后七子」的领袖,高风亮节,除了私生活上有些放浪之外,他在贪污腐败的问题上还是比较严于律己的,这种华丽,一看上去就卖得出高价的东西,王世贞还真不一定会收。
但是一面大型的落地镜可就不一样了,虽然现代的落地镜在明代人眼中也是极其神奇的造物,但是这东西毕竟存在使用价值,不像玻璃器皿工艺品一样,在明代人眼里,工艺品几乎等同于金银,不是来用的,是收藏把玩,提高身份的价值品,落地镜多少还具备一些实用价值,谁不照个镜子嘛。
这样一来,送一面巨大的落地镜,也有了由头,不像直接送玻璃工艺品一样有太重「送礼」味道,王世贞妻妾众多,王家的女人是不可能拒绝镜子的诱惑的,镜子这东西还能提升私生活品质,王世贞肯定喜欢。
当年武则天跟她众多姘头玩乐的地方就是镜房,整个房间里面摆满了铜镜,可见古人在性生活上还是相当有创造力的,完全用得上镜子。
在这个指导思想之下,陈肇挑选了十几面落地镜。
最高规格的大型落地镜自然是送给王世贞的,整块镜子厚实沉重,长一米六,宽一米,接近黄金分割比,是人类天然喜爱的比例,镜框的装饰陈肇是经过细致研究的,镜框上的木质装饰绝对禁止「龙纹」、「龙形」、「龙凤和玺」等,这些标志着皇家要素的装饰品如果搞出来,那就不是送礼了,而是给人家送终。
花纹装饰设计的准则是简约高雅,符合文人气质,镜框的材质选用竹、桃木等材料。
陈肇本人对于设计学以及美学没有很高的研究,他在山水先生的兑换商城里面挑了又挑,甚至还兑换了红楼梦研究了一下古人的审美,最终才敲定了这一块镜子。
整体花费出乎陈肇意料,这样的一块大型落地镜,居然只花费不到2点点数,毕竟这个年代西方已经可以生产较高品质的玻璃,虽然成批量的大规模的量产大型玻璃还远远不够,但技术代差是一回事,有没有又是另一回事,只要有高品质玻璃,兑换商城里面普通玻璃的价格就是白菜价,当然雾化玻璃啊,单向透视玻璃啊,通电调光玻璃啊等高科技玻璃产品,还是贵的离谱。
想好了前后逻辑,陈肇马上开始行动,他带着陈家的几个仆人,将准备好的十几面镜子用丝绸包好,装载在马车上,做了一定的减震措施之后,开拔前往杭州府,不到中午时分就到了。
李利部门的办事效率很高,店面已经给陈肇准备好了,各种地契文书也都办的齐全,店铺本身很大,还是二层结构,几位从白莲地区带来的小娘子都暂时住在这里,陈肇这才离开一天时间,周琳就天天在二楼的小窗后面瞄着街道的尽头,等着圣子大人什么时候来给她们安排任务。
陈肇一来,马上受到了七个女人的热烈欢迎,陈肇便按照计划先往王世贞等诸位权贵府上送了帖子,告知后生陈肇即将拜访,然后一边给这七个小娘子上课,一边等待王世贞的回帖。
米粉店内的服务员培训也不宜大干快上,陈肇始终坚信一个道理,步子大了一定扯蛋,特别是服务业培训这种事情,别说放在明代,就是现代的服务员培训出来也需要一个不短的周期,一切动作和安排都得实事求是。
陈肇先跟这七个女人介绍了这件店铺是用来销售米粉的,简单的介绍之后,他着重开始强调食品卫生方面的问题,明代的人民其实对于食物制作过程干净与否并不像现代人一样苛求,能吃,吃下去不闹肚子就行了,但是这七个女人可是陈肇亲手培养的高级服务型人才,未来是要领导培训大型服务团队的,所以理论基础要给她们都打牢了才行。
教了一节课的时间,王世贞的人来传口信了,王世贞邀请陈肇去王府进晚宴。
陈肇马上动身,带着礼物就直奔王府而去。
抵达王府,出乎陈肇意料之外的是,出门迎接陈肇的不仅仅是王世贞,还有他的弟弟王世懋以及浙江总兵李超,在陈肇的记忆中,王世懋此时应该担任南京太长寺少卿,正四品,浙江总兵名义上是正二品,实际上在朝中总兵的话语权并不高,张居正主权之后,文官全面压制武官的倾向越来越严重,看到这三人的组合之后,陈肇灵光一闪,突然感觉自己一下子对王世贞家族历史的认识更进一步了。
王世贞和弟弟王世懋虽然都是真正意义上的文官,但是王家跟武官体系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二人的父亲王忬嘉靖年间就在浙江这一带整治倭寇匪患问题,著名的《清明上河图》就曾经在王忬手上,陈肇隐约觉得自己把握到了历史中的一条暗线,就是明代的文武之争,整个明朝的历史就是文官体系彻底压倒武官体系的变迁史。
张居正之所以跟王世贞如此不对付,藏在暗处的原因之一很可能就是文武之争,从王忬开始,王家就一直跟宦官、文官体系不对付,他们很可能是武官在朝中的代言人,代表着武官阶层的利益,王忬更是被严嵩和严世蕃这对奸猾父子拿捏,斗到最后,王忬因应对叛乱不力被嘉靖帝斩于西市,王世贞和弟弟王世懋奔走朝野十多年,直到改朝换代,庆隆元年,明穆宗为了稳定朝野才平反了已经被冤杀十多年的王忬。
如今陈肇在王世贞家里面见到了浙江总兵,回看整段历史,联想到王家跟武官体系的亲密关系,也就不稀奇了。
第二十一章
陈肇也知道,王世贞马上就要准备向文官体系的大头目张居正发起进攻了,历史中记载,张居正妻弟王生欺辱江陵知县,王世贞奏请严惩不贷,并致书张居正。张居正心怀不满,二人产生嫌隙。六月,张居正迁王世贞为南京大理寺卿。
秋,湖广乡试,作《湖广乡试录后序》。九月,张居正指使吏部夺王世贞俸禄。
十月,张居正指使刑科都给事中弹劾王世贞,使王世贞回籍听用。
如果陈肇不施加干涉,恐怕这场朝中的明争暗斗,最后会如历史中一样,以张居正大获全胜收场。
而这次王世贞家里面聚集了这两位王世贞的坚定盟友,显然王世贞已经开始准备运作,四处疏通关系,准备上书张居正正式开战,王世贞当然不知道,当他决心按照计划对抗张居正的那一刻起,他的命运就已经注定,弟弟王世懋不过多久就病死了,整个王家家道败落,王世贞被彻底排挤出核心权力圈子,最后也凄然病死。
王世贞心情显然很好,他热情的将陈肇接进家门,给双方做了简单的介绍,并邀请陈肇一起共用晚宴,此时此刻的陈肇心中已经闪过了千万条的计划,他必须保护自己的利益代言人王世贞,如果王世贞按着历史轨迹继续义无反顾,江浙地区的权贵人物势必要换一批了,到时候陈肇可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再掌握如此牢靠的关系,面对张居正,如何保护王世贞?陈肇心中已经有了一个一石三鸟之计。
这次的晚宴,李超和陈肇都算得上是贵宾,王世贞请了戏班子到府上来,一边共进晚宴,一边听戏曲,这个规格已经是相当高了,对于王世贞这种很少贪墨的官员来说,花费自然也是不少,酒正酣时,陈肇吩咐下人给王世贞献礼。
由于出现了意料之外的角色,浙江总兵李超和王世懋两人,陈肇改变了原先的计划,这两个人也绝非小角色,正好把准备好的礼物送出去,至于以前名单上礼物的缺口,再另行兑换就是了。
如果是别人送礼,王世贞估计是不会收的,甚至都没有看一看的兴趣,但是陈肇送的礼物却让王世贞多多少少有些期待,陈肇一直以来表现出来的那种不走寻常路的气质,再加上陈肇曾经送给他过效果拔群的两种春药,让王世贞很难不好奇他准备的礼物。
几面落地镜被搬到大厅中来,戏班子暂时退下,丝绸一拉开,三面落地镜展现在了王世贞等人面前,这三个明代官员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这是镜子,透过镜子,他们好像看到了另外一个真实的世界,惊吓之余,李超总兵甚至都呛出了一口酒,仔细看了好一阵子,才反应过来这是镜子。
王府的下人们也都惊恐的看着这三面镜子,现代的全反射镜子实在是太刺激他们的世界观和眼球了,登时议论纷纷,甚至场面有些恐慌蔓延的混乱。
陈肇为了不让这些明朝土著过分恐慌,便以身作则,走到了镜子旁边,邀请王世贞走过来近距离观看,王世贞惊奇的在镜子面前走来走去,看着镜子中自己的模样,扶着胡须惊叹道:「贤哉镜机子,直谅世无比!此镜机之明甚于鉴水,可鉴万物之本真乎!」
王世贞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这镜子比水面照的还要清晰,简直把世间万物本来的样子照出来了。
李超和王世懋也在镜子面前啧啧称奇,这时候整个王府大厅中的气氛才慢慢缓和下来,有更多人下人好奇的绕到陈肇这边看个稀罕,王世贞忙问陈肇这三面镜子从哪里来的,陈肇早就编好了说辞,说是从西洋进口而来,洋人已经掌握了制造此种镜子的方法,但是要做到量产还远达不到,自己师傅曾经跟一位洋人高官有来往,这些高端镜子便是从这个洋人手上得来的。
大型落地镜带给三人的冲击力实在太大了,王世贞甚至都不敢用手去碰镜面,陈肇亲自上面摸了摸镜面,说只要不用力打击镜面,摸一摸无妨,众人又上前好奇的跟镜子中的自己伸手相碰,王世贞猛然想起来了什么,忙问陈肇这等宝物值多少银子,陈肇打着哈哈道:「此镜当下贵重不知几何,心爱之人万金难求,于青牛客清而无欲,不如片瓦耳。」
陈肇暗中拍了王世贞的马屁,称呼他是高风亮节的青牛客,又说对于王世贞这样的文人来说,这镜子不值钱,同时又暗示了这些落地镜实际价格确实比较宝贵。
王世贞笑眯眯的摇了摇头,指了指陈肇,这个动作又在暗示陈肇不正面回答问题,大耍滑头,陈肇则用「你懂得」的微笑应对。
众人鉴赏了一阵镜子,陈肇便开口说这三面分别送予三人,三人都是忙不迭的推辞,但是他们的眼神可再也离不开这三面镜子了,陈肇没费多少言语,就让三人收了礼物,收下镜子的王世懋和李超喜上眉梢,酒都醒了不少,他们对陈肇的态度也越发亲近了。
一场晚宴自然是宾主尽欢,四个人喝了不少,总兵李超带着镜子先行一步回家,还盛情邀请陈肇他日再聚,陈肇答应了,李超便告辞了,看来三人该商量完的事情在陈肇来之前已经商量完了,宴会上也没有讨论严肃话题。
夜幕降临,此时已是深秋,李超一走陈肇自然也要紧随其后辞行,王世贞却一定要留下他过夜,陈肇心想估计王世贞又要搞什么香艳事情?正好他已经准备好了给王世贞献计,夜深人静也好说话,便留了下来,转念一想王世贞的弟弟王世懋也住在家里,恐怕不会搞什么大场面,一时间陈肇有些搞不懂王世贞的心思。
陈肇回到客房之后,又是那被陈肇私下称为「小狐狸精」的巧丫鬟被安排来服侍他,两人一见面,巧丫鬟就笑眯眯的伏在陈肇脚边道:「陈公子,婢子来服侍公子了,公子一段时间不来,婢子天天都挂着呢。」
陈肇把巧丫鬟扶起来,顺手隔着衣服捏了捏她饱满的胸部,巧丫鬟顺势贴到陈肇身上,对着他的脸和嘴唇又亲又吻。
两人一对年轻男女,在客房朦胧的烛火光中缠在一起,虽说穿着衣服,也难以抑制情欲之火,陈肇把巧丫鬟压倒在床头上,巧丫鬟红着脸喘着气,却用手轻轻按住陈肇的胸口,道:「陈公子,留些力气先陪老爷,等公子回来,婢子多久都陪得。」
陈肇心想以我现在的性能力,就是十个王世贞也比得过去,想也就那么一想,陈肇也只好点头,巧丫鬟自然看得出来陈肇现在欲火攻心,便更加顺从乖巧的搂着他的手臂,陪他坐在床边低声细语的说话。
陈肇顺口就问出了心中的问题,王世贞确实要留陈肇一起「行乐一晚」,但是他弟弟王世懋也在,王世贞就不怕被弟弟发现家里的丑事?然后陈肇就从巧丫鬟嘴里面听到了王家的秘闻,原来王世懋不是孤身前来的,他也带了贤妻美妾,小半个家族都过来了,巧丫鬟还说,王世懋每次来访来都会带女人来,只要王世贞兄弟二人齐聚,总会声色犬马,晚上大搞「交流会」。
陈肇有些惊讶,在陈肇的判断中,王世贞家应该算是特例,私生活放荡是少数现象,但是没想到整个王家好像都有这种淫乱传统,毕竟目前程朱理学仍然占据思想高地,古人给现代人的印象无非是「之乎者也」,「存天理灭人欲」等等,陈肇触碰到的明代现实却与他的固有主观印象差距过大了些。
没聊几句,王世贞就派了丫鬟喊陈肇前去王世贞的卧室,巧丫鬟拉起陈肇的手引着他前去王世贞的主卧房,一边走还一边淫笑着在他耳边低声道:「公子,留些阳精给婢子,婢子在榻上弄湿了等公子!」
如此放浪淫荡的侍女,几句话就把陈肇撩拨的下体挺立,来到王世贞卧室门口,还未进门,就听见了房间内女人的呻吟声,一个浑身赤裸,白白嫩嫩的矮个子温顺陌生女人打开门,一看陈肇的样子便眉开眼笑,将陈肇迎进了门。
晦暗的红烛火之中,王世贞赤条条的坐在床边,王世贞的正房老婆魏氏的亵衣已经褪到了腰间,她正蹲在床边把头埋在王世贞胯下,头一前一后的耸动,显然是在给王世贞口交,王世懋比王世贞年轻些,他站在床边,怀中抱着王世贞的小妾高氏,两人赤条条的黏在一起,王世懋的一双手攀在高氏的屁股上,捏的高氏臀瓣此起彼伏,嘴上也正忙着深情的接吻,王世贞看到陈肇来了,马上站起来对他招手。
陈肇朝着王世贞和王世懋拱拱手,王世贞马上表示不必如此:「今日与贤弟少美共度良宵,实属人生之一大乐事,更可怜人生如寄,唯当行乐,何用礼为?
」
王世懋则招呼刚刚那个给陈肇开门的矮个子美妇给陈肇宽衣,那女人低顺着眉目帮陈肇脱起衣服来,这个美妇从年龄上来看应该不是王世懋的正房,应当是个刚娶了没多久的妾,陈肇眼尖,一眼就看到了放在桌子上的延时水,显然,这两兄弟已经用上了。
陈肇一脱光衣服,胯下已经勃起的巨物自然而然的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此等雄伟的男性象征,在这个年代让女人看见,恨不得纳头便拜,魏氏和高氏都见识过陈肇的巨物,王世懋的内人可是第一次见,这大肉棒让她激动的几乎昏厥过去。
王世贞已经等不及了,用过延时水之后,他下体已经硬到了极限,他托起魏氏丰满的肉臀,魏氏掰开肉穴把王世贞高高翘着的阴茎塞进肉缝里面,王世贞马上迫不及待的上下颠簸起来,魏氏跟着呻吟婉转起来。
陈肇拍了拍妇人肩膀,那妇人有些颤抖的站起来,扶着床头撅起屁股,白嫩嫩的屁股中间,肉缝还是粉红的,显然还是个嫩人,陈肇压低阴茎和龟头,在她粉嫩的阴唇上磨蹭了两下,把她磨湿了,便一挺身插了进去。
那白嫩妇人往前一个踉跄,显然陈肇的巨大肉棒实在是冲击力太大了,一开始的那种撕裂感是必须要承受的,她嘤嘤切切的呻吟着,陈肇很贴心的没有一上来就猛插狂干,而是在她紧致的阴道里面前后研磨了一阵子,等她的痛感过去之后,才前后动了起来,美妇人马上感受到了陈肇巨大阴茎的好处,阴唇的嫩肉被插的内外翻腾,两人的结合处马上溢出了淫荡的汁水,酥麻的快感快速通过阴道传遍全身,蜜穴紧接着一阵快速而又激烈的收缩,居然马上就要高潮了!
陈肇的性经验何其丰富,他知道这时候应该怎么做,他急速的用短频率抽插了几下,坚硬的大龟头连续冲击妇人的子宫口,美妇人一声高亢的淫叫,浑身颤抖着趴在了床上,小穴紧紧的夹着陈肇的肉棍,大量的淫液涌了出来。
王世懋那边也开始了,坐在一个圆凳上,高氏岔开双腿坐在她怀里,搞起了坐马吞棍。
陈肇和妇人爬上了床,妇人面色通红,咬着嘴唇又跨坐在陈肇身上,把阴茎慢慢顶在她的肉缝上,淫穴口刚刚被撑开一点,里面的蜜汁就顺着陈肇坚挺的大龟头流了下来。
妇人慢慢往下沉腰,两瓣肥嫩粉红的阴唇逐渐张开,将硕大的龟头吞了进去,妇人仅仅是进来了一个龟头,腰就已经软的支撑不起身体了,一跌趴在了陈肇胸前,陈肇只好双手兜住她的屁股,主动往里面插。
陈肇明显感觉到,这个妇人的阴道是那种稍微短小而且紧致型的,感觉进去没多少就顶到子宫口了,这种类型的阴道如果进去中小型阴茎,比较适合激烈一些,但是对于陈肇这种大型号,就只能慢慢玩了,动作不宜过大。
陈肇用手把玩着妇人胸前那对嫩乳,妇人缓过来了一些,皱着眉头前后动了起来,刚刚一动,一双肉腿就紧紧的缠在了陈肇的腿上,浑身都兴奋的紧张了起来,陈肇配合著她往上一下一下的顶着,肉穴中的肉壁纠缠的很紧,妇人乖巧之中的那种隐秘的骚浪很快被陈肇点燃了,她猛的往下一沉腰,陈肇的大龟头一下子撑开了子宫颈,进入了她的子宫之中,妇人扬起脖子淫叫一声,浑身都在颤抖。
陈肇也被刺激的不轻,差点被这肉壶中突如其来的刺激弄的出了精,他主动找回节奏,晃动着腰部,让大龟头在妇人子宫颈来回进出,妇人被干的口水眼泪四溢,又一次高潮了。
这时候陈肇看到王世懋抱着高氏的屁股,深深的把肉棒插进高氏的肉洞之中,阴囊一动一动的,显然是在里面射了出来,王世贞也在陈肇身边卖力的摇动着腰部,他身下的魏氏放浪的叫着,显然也到了高潮的边缘,陈肇坐在床头边上,给妇人使了个眼色,妇人自然懂得陈肇要射在她子宫里面,她刚刚从高潮中缓过劲来,马上迫不及待的缠了上来,再次把陈肇的阴茎纳入到她紧致的肉壶里面,陈肇动了几十下,猛地往上一顶,在两人剧烈的喘息声中,把大量的精液射了进去。
妇人不可思议的看着两人交合的地方,一股又一股灼热的男精激射进来,好像源源不断一般,妇人的小肉穴很快就被射了个满。
陈肇畅快的射完,妇人却有点不敢起身了,因为一起来她定然要兜不住精液,估计她的肉缝马上就会如尿崩一般溢出来大量精液。
陈肇哪管这么多,直接往后一退,涨红的刚刚射精的阴茎退了出来,妇人粉红的阴唇果不其然爆发出了大量白精,妇人满脸通红,赶紧夹紧大腿,用手捂着阴部下了床,走到旁边的小木盆旁边蹲了下去,引导着陈肇的浓精流淌出来。
这时候,王世贞也长舒一口气,从魏氏身上爬了下来,魏氏赶忙起身拿了个小扇子给王世贞扇起风来,她红红的阴唇也有白花花的精液,王世懋身上的高氏也跟他分开了,蹲在王世懋腿间给他清理肉棍。
三男三女显然还没尽兴,休息了一阵子之后,高氏换到陈肇这边来,魏氏被王世懋搂在了身边,王世贞则把刚刚清理完阴道的王世懋的小妾拉到了身边。
三个男人并排躺在床上,头靠着铺着被子的墙头,脚丫子刚好伸出床边,陈肇个子高一些,大半个小腿和脚丫子都在床外面,三个妇人高高撅起屁股排排跪坐,趴在三个男人跨间,双手扶着三个男人的大腿,舌头轻轻舔弄各自面前的阴茎,帮他们恢复精力。
「二位王大人,完事之后,小弟有一件重要的事情与两位大人商量。」陈肇一边欣赏着高氏手嘴并用,吞吐著他的阴茎,一边低声说道。
王世贞哦了一声,有些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陈肇,道:「贤弟之事,老夫可大有兴致。」
王世懋看了自己哥哥一眼,显然有点没听懂两人之间的谜语,不过陈肇马上转换了话题:「少卿大人(指王世懋,虽然王世贞是大哥,陈肇应该称王世懋为二哥,但是陈肇还是用了更尊敬的称呼),这延时水可奏效?」
王世懋满意的笑道:「此物甚是有效,不必复一二之陈耳!」
陈肇道:「少卿大人喜欢,小弟明日便备了两瓶,赠与大人,若大人需复用,遣信于小弟便是。」
王世懋连连点头。
三人个老少不一的男人躺在床上,好像聊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聊,下面的肉棍又纷纷被三个女人舔的硬了起来,大家兴致有高了起来,便又来了一次,一直弄到外面天色漆黑,明月挂于中庭,才偃旗息鼓。
陈肇显然是相当有余力的,王世贞和王世懋两兄弟已经是气喘吁吁,疲态显露的相当明显,三个女人的肉穴阴道也全都被射了个满。
三个女人知道这三个男人要谈正事,便服侍这三人清理干净身体,拉了被子将三个男人盖上,各自穿了衣服退了出去。
女人们一出去,陈肇便压低声音在王氏兄弟耳边轻道:「二位大人,可是要参张居正了?」
王世懋惊讶的看了陈肇一眼,这种事情属于绝密,他怎么想也想不到陈肇怎么会知道他和哥哥密谋已久的事情,王世贞却似乎早已料到,他摸了摸胡须,意味深长的说道:「贤弟这番悟性,道近乎于技也!」
陈肇不敢乱接王世贞的恭维,说早已听闻张居正唱文弊武,如今其妻弟于江陵为非作歹,又看到浙江总兵与王大人会与堂前,想来是为万数武官做准备了。
王世懋早就从王世贞这里听闻这个陈小弟是个八面玲珑之才,因为确实没有见过面,对陈肇没有什么印象,后来又听说哥哥王世贞待这个陈肇如亲兄弟一般,还「引进了家门」,他这个亲弟弟自然是有些不服气的,今天算是正式领略了一番,这个陈小弟确实绝顶聪明,年纪轻轻就能通过各种支离破碎的信息推测出事情的真相,端的是个人物。
王世贞眯着眼睛看了陈肇一眼,拉了拉胸前的被子,低声问道:「贤弟聊及此事,必是有贤弟之意——?」
陈肇凑到二人身边,低声道:「两位哥哥,小弟手中正备了尚方宝剑,可制张居正!」
王世贞和王世懋都瞪大眼睛看着陈肇,王世贞是了解陈肇的,他知道陈肇一向口风谨慎,如今从他口中说出「尚方宝剑」一词,还是对张居正的尚方宝剑,天下就连皇帝都不敢这么说吧?登时便有些不快,王世懋也觉得陈肇实在是太夸张了。
面对王氏兄弟疑惑的眼神,陈肇不慌不忙的解释说,前段时间他在禺山附近听闻,附近的地区盛行佛教,陈肇的祖辈上蒙受过禅宗的恩泽,便派了下人前去支些银两给附近的宗庙,却没想到那宗庙附近出土了文物,是第一代禅宗祖师释迦牟尼亲笔的《般若波罗蜜多心经》,此等宝物经过一番运作,已经落到了自己手上。
王世懋的政治敏感性显然不同于哥哥王世贞,他皱着眉头,还没想明白这佛教宝物跟制衡张居正有什么联系,王世贞紧皱的眉头渐渐化开,脸上已经喜形于色,他拍手道:「妙哉,妙哉!」
陈肇知道他根本不必要跟王世贞多讲其中的道理,像王世贞这样的聪明人,交流不需要说破太多事情,陈肇道:「王大人,明日小弟便可把《心经》原本送予王府上。」
王世贞坐起身子来,伸手按住陈肇的双肩,目光炯炯的看着他道:「贤弟,若那《心经》确为原本,定是一把尚方宝剑矣!此等恩情,老夫何以为报!?」
陈肇笑了笑,道:「大哥待我如亲兄弟,小弟心里自然懂得,如今小弟与大哥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王家的事便是小弟的事,哪得谈报答!小弟随力薄势微,却也全力支持大哥匡扶朝廷正气!」
王世贞显然很是感动,王世懋还在一头雾水,显然没想明白一本佛教《心经》为什么就成了制衡张居正的尚方宝剑?陈肇该传达的意思也传达到了,便准备告退回去休息,王世贞又有些不放心的问道:「贤弟,此事事关重大,贤弟确定那《心经》便是达摩亲笔?」
陈肇道:「断然无假,小弟从未见此公正笔法,字行之间,间距规整,妙到巅毫,字字如一,且有标点加注,定是释迦牟尼他老人家亲笔!」
王世贞又道了两声好,说明日等《心经》原本到了,在与陈肇一起商议大计,陈肇告退。
搞定了这件事,陈肇心中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
为什么陈肇献给王世贞的《心经》原本,能够具备逆天改命的能力?视角的出发点千万不能忘记,万历初年,张居正大权不稳,此时此刻,真正操纵着如提线木偶一般的万历皇帝,以及顾命大臣张居正的操作手,正是佛教最大的粉丝李太后!
试想,如果王世贞为李太后乘上了佛教原典原著《心经》,李太后必然重赏王世贞,然后王世贞再参张居正,又会如何?就是借给张居正八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对刚刚被李太后重赏器重的王世贞下黑手,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面咽,如此一来武官一派便胜了一筹,整个朝廷本来文官已经占据绝对优势的文官团体气势便弱了下来,武官团体便能乘胜稳固地位,让朝廷上的局势再次稳定下来。
这种平衡的局势,不仅仅是王世贞、皇家所需要的,同样也是陈肇所需要的的,陈肇必须极力避免张居正大权独揽,张居正一旦全面实施一条鞭法,清丈全国地亩,势必强化中央集权,朝廷的官员就要下野巡查来了,白莲教的活动怎能瞒得住东厂的眼线?所以陈肇必须尽自己所能限制张居正的权势。
之所以陈肇计划的这个谋略为「一石三鸟」,好处一,自然是加强了与王世贞的同盟关系,让陈家与王家同进退,共荣辱;好处二,就是帮了王世贞一个大忙,起码能够不让他如此迅速的被张居正击溃,如果能够帮助王世贞更进一步,那便更好;好处三,就是陈肇不需要露头,远远在背后操作着,就制衡了张居正集权的步伐,给自己的白莲势力争取更多的发育时间。
至于所谓的《心经》原本,陈肇只需要在山水先生那里兑换一本《心经》的现代印刷版本就行了,毕竟现在这个时代还处于活字印刷术的时代,大部分的书籍流传还是靠抄写,印刷出来的书籍有明显的印刷痕迹,而产出自现代激光印刷机的书本,在古人看来绝对是神仙才能排版、写出来的书籍,字与字之间距离分毫不差,同样的一个字在不同的地方也一模一样,这不是出自神仙手笔又是出自哪里?陈肇非常自信,别说是王世贞,就是李太后这种在皇家见多识广的实权女人,看到这样一本如此规整、神奇的《心经》,肯定也得激动的尿裤子不可。
明朝人都承认,佛教起源自天竺,如今佛教经典经书的原本都落到了皇家手里,这对于李太后这样的实权人物来说,是何等的功绩!不说千古留名,至少是后来史书上相当光辉的一笔,李太后断然不可能禁受得住这样的诱惑!
陈肇越想越得意,自己的这步棋确实有点神来之笔的感觉,心情大好的陈肇回到了客房里面,巧丫鬟已经乖巧的脱光洗净了在等陈肇了,陈肇一进门,巧丫鬟就看出来陈肇兴致很高,便也高兴的眉开眼笑,两人又翻滚到了床上。
「公子,今晚可尽兴?」巧丫鬟像一只八爪章鱼一般缠在陈肇身上,一边抚摸陈肇的侧脸,一边媚眼如丝的问道。
「加上你这只小狐狸,就全然尽兴了!」陈肇说完,便将巧丫鬟压在身下,巧丫鬟嘻嘻一笑,用满是秋波的眼神看向陈肇,道:「公子,多叫奴婢两声小狐狸罢,奴婢真是爱死了——」
两人剧烈喘息着亲吻在了一起,巧丫鬟柔软的小手在陈肇胯下一阵摸索,找到了他的大龟头,引导着这巨物顶在了她的阴唇之间,陈肇往前一拱,就插入了她的嫩穴之中,巧丫鬟婉转的呻吟着:「啊——公子,干死公子的小狐狸吧——」
陈肇一顿抽插,两人性器官结合在一起的时候,眼神也对接在了一起,巧丫鬟闪亮的眸子中透露出了淫欲与渴望,她的小脸上全是幸福的表情,这个小妖精实在是主动,整个身体就是一个榨精机器。
陈肇被巧丫鬟的眼神勾的心潮荡漾,双手抓住巧丫鬟的细腰一阵快速的前突后进,左摇右摆,俏丫头胸前的淫肉被干的甩来甩去,乳肉如阵阵白浪,那两点樱红色的乳头更是在晦暗的烛火光中划出淫靡的弧线,巧丫鬟激动的用双腿反扣住陈肇的腰,竭力挺着腰部迎合著陈肇的抽插,陈肇又弄了几下,巧丫鬟马上就高潮了起来。
陈肇舒了一口气,巧丫鬟年纪不大,性器官确实发育的相当完全,整个阴道很有包容力,子宫口处也非常柔软,非常契合陈肇的大家伙,好像全然就是为了陈肇的肉棒所长的一般。
陈肇全身舒畅的深吸了一口气,压在巧丫鬟身上不动,让这个淫荡的丫头喘匀气息,没想到这巧丫鬟的阴道有蠕动了起来,她根本就没想过休息,高潮刚过,顷刻之间又恢复了动作,这只榨汁小兽显然已经被欲望占据了全部,本能的开始吮吸陈肇坚硬的阴茎。
陈肇大喜过望,他感觉自己的下体被温暖的软肉吸裹的酥酥麻麻的,异常舒适,巧丫鬟也发出了蚀骨销魂的呻吟,配合著陈肇的前后套弄,陈肇双手揉捏着巧丫鬟上下抖动的乳房,这让巧丫鬟更加疯狂起来,肉壶紧紧的包裹着肉棒,肉壁快速的吮吸蠕动起来,陈肇马上感觉有些控制不住精关,他本就想先来一次畅快的射精,便放纵的快速动了几下,阴阳精液在巧丫鬟的阴道和子宫中汇聚了起来。
两人气喘吁吁的抱在一起,巧丫鬟居然率先比陈肇喘匀了气息,又准备将陈肇压在身下反攻了,陈肇这次却不打算继续让这个小狐狸精占据主动了,一拍巧丫鬟的屁股,这丫头就很懂事的翻过身来,高高的将屁股撅起来,陈肇又一次挥舞着他的大肉棒奸入了她的嫩穴。
由于两人早已经对对方的身体非常熟悉,巧丫鬟知道陈肇的男人能耐非同小可,陈肇也知道身下的这个小狐狸精性欲旺盛,两人配合的可谓是天衣无缝,唯独刚刚才被射满的阴道太泥泞了一些,摩擦力有些不足,陈肇就这样在后面推了几百下的车,两人越发浓情,最后又面对着面的滚到一起,在对方脸上又亲又吻,第二次做了许久,陈肇才射精完事。
巧丫鬟被陈肇折腾的一头长发散乱至极,脸色也相当红润,性爱过后的女人那种被滋润的神态让陈肇很有心里成就感。
「公子,今夜不要过劳,早些睡吧,婢子在王府时时刻刻等着公子再来宠幸。」巧丫鬟一边说,却又有些伤感情绪了,陈肇与巧丫鬟抱在一起,不免也有些动情,陈肇小声问道:「巧丫头,若是公子把你从王府带回陈家,让你做我陈肇的丫鬟,你可愿意?」
巧丫鬟眼眸一下子亮了起来,随后眼泪也溢满了眼眶,她忙不迭的点头,泪珠子一连串的掉了下来:「公子,若是如此,婢子死了也甘心!」
陈肇笑眯眯的捂住她的嘴巴,在她耳边小声道:「明日我拿了一样宝物,是王大人解燃眉之急的宝贝,我就用这个宝贝,把你这个小狐狸精换了来!」
巧丫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紧紧的抱着陈肇止不住的哭啼:「公子……公子——」
「还叫什么公子,以后我就是你的大少爷。」
巧丫鬟破涕为笑:「是——少爷……少爷快睡吧,这都快打鸣了,可别累着。」
陈肇又跟巧丫鬟小声说了几句亲密的话,慢慢睡去了,巧丫鬟闪著明亮的眸子,看着陷入熟睡的陈肇的脸,越看越是心爱,现在她的身份不一样了,眼前这个年轻帅气的男人再也不是需要自己尽心侍候的客人了,而是自己的男人,一想到这里,巧丫鬟就兴奋的睡不着觉。
第二天,陈肇由于睡得太晚,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巧丫鬟就伏在床边等着陈肇醒来,陈肇一睁开眼睛,巧丫鬟就大著胆子亲吻了陈肇,陈肇回吻了她一下,两人对视一笑心照不宣。
收拾好行装,陈肇开拔返回陈家,王世贞又出门公干去了,他留了口信给陈肇:今天一天他都不在家,保险起见,让陈肇明天再把《心经》原本送过来。
陈肇在王府一夜风流之后,踏上了归去的路途,回去的路上,陈肇坐在马车里面也想了不少的事情,王家全家淫乱的事情还是给了陈肇不小的冲击,而且根据陈肇原主人的原有记忆,很多在现代人眼中看起来不可思议的事情,陈肇也隐隐约约有了深刻的理解。
陈肇回忆起了一件事,就是三姨娘和四姨娘曾经给自己洗澡,动作亲密的简直让他面红耳赤。
陈肇年龄比较小,对男女之事还朦朦胧胧的时候,是几位姨娘和娘亲轮番照顾他,晚上洗澡的时候,姨娘们无不是赤裸上阵,四姨娘甚至还自己坐进浴桶,把陈肇抱在怀里,让陈肇的脑袋舒舒服服的靠在四姨娘的丰满的胸上,四姨娘柔软的手在陈肇不成熟的身体上摸来摸去。
这种过于亲密的动作,说是爱子心切,却也多多少少有些过分,有些逾矩了,在浴桶边上给陈肇洗身体就可以了,还非得这么亲密吗?
老爹陈八女是怎么知道陈肇十岁的时候就已经能勃起,性功能已经开始发育了呢?陈肇仔细想了想,恐怕还是几位姨娘通风报信的功劳,每天晚上洗澡的时候,几位姨娘都会好好的「检查」一番陈肇的下体,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陈肇的小鸟儿,还伸手温柔的给他按摩,陈肇男性功能发育的情况,几位姨娘了若指掌。
陈肇这个时候不禁又想起了《红楼梦》。
有人说古代天下第一淫书是《金瓶梅》,这种说法实在是太浮于表面了,如果用考究、拆字态度去读《红楼梦》,读者才能体会出来,《红楼梦》才是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淫书,《金瓶梅》把肉赤裸裸的写在了外面,《红楼梦》则是把肉写在了里面,要细细品味,仔细琢磨,才能品出其中入骨的淫荡,而且这种淫荡还会跟文中人物的对话一一对应,相当耐人寻味。
第二十二章
陈肇作为一个史学家,《红楼梦》是他必须研究的必修课,其中好几处暗示,作者曹雪芹暗示了两府家族淫乱关系,这让陈肇好生费解,其一自然就是最广为人知的秦可卿和贾珍的扒灰事件,这是曹雪芹下了大笔墨去描写的内容,在《红楼梦》中这对公公和儿媳的关系人尽皆知,连贾家的下人都知道,贾宝玉还傻乎乎的问王熙凤扒灰是什么意思,可见这两人的关系早就不是秘密。
陈肇研究《红楼梦》的时候读到这里,实在是难以理解小说中相关人物的心态,这种丑闻,闹到这种人尽皆知的地步,贾珍的官配尤夫人却毫不以为意,甚至还有纵容、包庇的心态,任凭儿媳妇跟自己丈夫发展这种乱伦关系。
其二就是秦可卿跟贾宝玉也有些不清不楚,要知道,贾宝玉名分上是秦可卿的叔叔,贾宝玉第一次梦遗,梦中的性爱对象就是秦可卿,贾宝玉曾经还在秦可卿的闺房里面午睡,秦可卿还拿了夫妻共枕的那种高级枕头给他。
其三,就是贾珍贾蓉两人父子同穴,贾珍贾琏兄弟同穴的故事,尤二娘这个女人与这对父子都是有实质性性关系的,文中有一段尤二姐跟贾珍贾琏喝酒的描写:「大红袄子半掩半开,露着葱绿抹胸,一痕雪脯。底下绿裤红鞋,一对金莲或敲或并,没半刻斯文……」
后来贾琏给尤三姐说了亲,男方是柳湘莲,结果柳湘莲一听是尤三姐,说道:「这事不好!断乎做不得了!你们那东府里,除了那个两个石头狮子干净,只怕连猫儿、狗儿都不干净。我不做这剩王八!」
很显然,贾府内部男女关系混乱,甚至亲属之间存在各种各样的乱伦关系,连外人都是知道的。
有一次贾府的一个下人喝醉了酒,口无遮拦的说:「每日家偷狗戏鸡,爬灰的爬灰,养小叔子的养小叔子,我什么不知道?咱们」胳膊折了往袖子里藏「!
」
这句话可是说的足够直白了,这都是《红楼梦》的原文!
陈肇费解的地方并不在于贾府出现了这些故事,大家族嘛,什么样的事都不稀奇,其中应该也包含了艺术虚构的成分,最让他奇怪的是相关人物的态度。
对于这些乱象,贾府的最高统治者贾母也只是气哼哼的说了一句「脏的臭的都往屋里拉」,只是如此不轻不重的抱怨了一句,确是从来不出手管教,《红楼梦》中虽然也不乏尤三娘这样反抗淫乱关系的女性,但是整个大的基调确是对于男女乱象的默许,甚至形成了庞大的集体潜意识。
这种结论总结出来,实在是太过于荒唐!曹雪芹这位大家写小说,最注重的便是前后逻辑,伏笔伏线与后续剧情的统一,按照道理来说不应该犯这样重大的失误,唯一能够解释的,就是曹雪芹确实就是想表达这样一种现状。
再回到王世贞家族的混乱关系,再结合几位姨娘对自己过分亲密的态度,陈肇隐隐约约察觉到了什么。
要彻底想明白陈肇所领悟的事情,必须认识到这个时代的两个基本事实,第一,血脉的延续大于一切,或者这样说,表面血脉的延续大于一切。
第二,这是个彻头彻尾的男权社会。
这个时代的人们,最看重的就是血脉问题,一旦一个家族绝后,问题是极其严重的,权贵之家直接面临的问题就是爵位、官位无人继承,地主之家面临的问题就是大片土地无人继承,就连商人之家都是如此,荣华富贵散作漫天繁星,这是一整个家族的悲剧,生活在这个家族的男男女女都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说古时候女人嫁人就是就业,就的是什么业?共同维护男方家族整体利益的业。
所只要能延续血脉,别管这个血脉基于何等不合理的原因而产生,身为利益共同体的大家族总会接纳之,再加上绝对的男权社会为背景,从这个视角出发,就非常容易理解《红楼梦》中的淫荡,王世贞府上的淫荡,甚至是陈肇这个地主家庭中姨娘们对陈肇有些越界的态度,以及那种深刻隐晦的暧昧淫荡了。
《红楼梦》中,贾府中的宁国府三代单传,秦可卿身为第三代单传贾蓉的媳妇,担负着整个宁国府血脉传续的重大任务,所以只要能怀上孩子,谁的种是次要的,有个正儿八经的男丁才是最重要的,所以秦可卿与丈人扒灰,与小叔贾宝玉暧昧,贾府的人反而巴不得如此,贾蓉如果不给力,男性功能不强,那就其他男人上,只要留下一个种,整个宁国府的爵位才能继承下来,所有人的荣华富贵才能有所保证。
王世贞家,陈肇家,千千万万个贵族地主世家,甚至是皇家,都是如此!
想到这里,陈肇不仅长叹一口气,一直以来困扰着他的一大历史性谜题终于被他摸到了眉目,这个答案实在是太过于震撼,家族内部的伦理关系被「血脉延续」绑架,可以想象,在这个夭折率如此之高的年代,家族与家族之间的竞争也内卷化了,家风晴朗、正直的家族,经过多代的繁衍,一不小心就会绝后,而乱伦、扒灰、养小叔子的家族不惜一切代价的延续血脉,反而赢得竞争,最终存续下来,在血脉高于一切,达尔文主义优胜劣汰的背景下长此以往,最终封建帝制的最高峰——明代,清代,真正完全干净的贵族又剩下多少呢?
陈肇终于明白,王世贞家这样的乱象,实际上并不稀奇,甚至有可能是这个时代贵族家族常见的现象。
第二天中午,陈肇回到家中,而当天晚上陈家发生的事情,更是让陈肇终生难忘,好在他已经提前领悟了家族延续的这个道理,才没有给他过度的冲击。
陈肇一回来,自然没忘记检查陈璇的课后作业,这个小妮子果然不负陈肇所望,她显然是个智商不低的家伙,元素周期表背了个滚瓜烂熟,陈肇提问每一个元素,她都能准确的答出这个元素的前一个叫什么,后一个叫什么,属于真正的倒背如流了,而且不仅仅是背诵,陈璇还超额完成了任务,都会写了。
陈肇很是高兴,又给陈璇布置了新的作业,背诵每一种元素单质状态下的质子、中字、电子数目以及相对原子质量,陈璇皱着眉头看着一整张密密麻麻的表格,有些头皮发麻,她皱眉问道:「哥哥,还要背多少才能学点石成金的本事?
」
陈肇和颜悦色的摸了摸陈璇的脑袋,道:「璇儿,你现在就正在学点石成金的本事,这些要背诵的东西,都是为了让你学会而打下的基础,你看那些练功的武林人士,考上状元的才子,哪个不是付出了巨大的努力才获得了成功?璇儿,你要耐心,如果不愿意背了,哥哥也不勉强你,不学了就是。」
陈璇一听陈肇这话,顿时便不愿意了:「哥!璇儿一定坚持学下来,哥哥放心,璇儿马上就能把这个……这个……」
「这个叫质子数,这个叫中子数,这个叫电子数,这个叫相对原子质量。」
「对,不管它们叫什么,我都背下来!」说罢,便拿着表格和元素周期表回到自己屋子里面埋头背诵了起来。
陈肇微笑着点了点头,以陈璇的聪明才智,等真正入门了化学,不必陈肇自己催促,她自己做成功了几个化学实验之后,肯定会被千变万化的化学世界所吸引的。
陈肇紧接着回到自己院子里面,兑换了一本繁体版的《心经》,然后撕去了封面以及尾页,只留下正文部分,他大致翻看了一下,自觉是没问题的,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找刘月儿和芊芊实验了一下,刘月儿一看到这方方正正,薄如蝉翼的纸张就天然感觉这是某种宝物,芊芊更是连碰都不敢碰,生怕自己把这书弄坏了。
芊芊虽然不识字,但是她也能看出来这书不是凡物,更别提识的字的刘月儿了,明代流行的是行楷,书上则是宋体,而且现代的繁体字跟明代的字还是有一些区别的,这就更让刘月儿吃惊,刘月儿经常看见少爷拿着奇奇怪怪,她完全不认识的东西,还有那个能千里传音的电台,这些东西都没让刘月儿特别惊讶,唯独这本《心经》,让刘月儿又追问了陈肇是不是神仙下凡。
陈肇对刘月儿的反应非常满意,他就是需要这种唬人的效果,越是让当代明朝人不能理解,越是显得这东西高贵神圣,陈肇打算明天一早,检查了陈璇的作业之后,带着这本《心经》前往王府,给王世贞献宝的同时,把巧丫鬟也换回来,王世贞是绝对不会不答应的,他欠了陈肇不少人情了,用个下人还一部分人请,他是稳赚的。
陈肇跟两位小侍女吃了晚饭之后,刘月儿提醒陈肇要去给父母请安了。
每天晚上和早上,陈肇都要去给父母以及几位姨娘请安,这是必须的功课,越是大家族这个规矩就越不能省略。
陈肇晚上准备去请安的时候,刘月儿说的话让他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少爷,月儿来月事了,不能侍候少爷,少爷且去请安,芊芊由月儿照看着,少爷不必挂怀。」
陈肇没太听懂,来月事不能做爱他是听懂了,去请安又不是不回来睡觉了,为什么还要有不必挂怀一说?
陈肇也没多想,在刘月儿平和的送别目光中,前去陈家大院的主屋,一进门,陈肇却发现今天陈八女和自己母亲还有年纪最小的六姨娘都不在,二三四五四个姨娘坐在上座上,陈肇一一给四位姨娘磕头请安,还不待陈肇开口询问老爹去向,二姨娘就笑眯眯的说道:「肇儿,老爷近日有事忙,他带着你娘亲和六姨娘去亲戚家商议来年农事去了,今儿不在。」
陈肇哦了一声,道:「这才刚收了秋稻,爹娘这么早就去盘算来年农事了,也太赶早了!」
三姨娘却笑道:「不早不早,老爷夫人就是得趁这个时候出门,正好赶上时候呐!」
陈肇不明所以,没听懂什么叫「赶上了时候」,但是他寻思这是老爹把持的事情,也不必多问,不必多管,道:「四位姨娘,肇儿便不打扰您几位休息了。
」说罢,就准备告退,二姨娘却突然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走到陈肇身边,拉着他的手让他坐到几位姨娘身边,微笑着看着他道:「肇儿,这段时间姨娘总是见不着你的人影儿,如今老爷出远差,家里就剩下你一个男人,多陪姨娘聊聊天罢!
」
陈肇道:「二姨娘,肇儿该死,东奔西走却不能忘了四位姨娘的养育之恩,是该多陪陪四位姨娘!」
四位姨娘都捂着嘴娇笑了起来,一个劲的夸陈肇嘴巴甜,四姨娘走上来给陈肇端了小吃,三姨娘也坐到陈肇身边,单手扶着他的大腿,陈肇一下子陷入到熟女堆里面,一时间有些受宠若惊,被胭脂的香味和女人的体香熏得有些晕晕乎乎。
陈肇很快跟几位姨娘聊开了,他说了不少在杭州府的见闻,还聊了去跟王世贞等名流参加诗会的经过,几位姨娘都听的很是新鲜,这几位都是至亲之人,什么内心话都说的,陈肇也很少有这种没任何心理负担聊天的机会,说的也兴致很高,一来二去便聊到了深夜。
直到陈肇聊的有些口干舌燥了,二姨娘给陈肇端了杯茶道:「肇儿,今天跟你聊聊天,真是高兴,以后你也得多陪陪我们,总是一回来就往你的院子里钻,月儿和芊芊服侍的你可满意?」
一问起陈肇的私生活,陈肇有些小小的脸红,毕竟他的灵魂还是来自于现代,被家长问起跟老婆小妾的性生活,还是挺不好意思的。
「当然满意,月儿通情达理,芊芊可怜可爱,我跟她们两个和谐恩爱着呢。
」陈肇道。
「当初我还担心月儿的倔脾气,若是不服肇儿管教,又要闹出事情来,肇儿是咱们陈家的命根子,可不能有什么闪失,如今两人恩爱如此,我也放心了。」
三姨娘感叹道。
「三姐,依我看,还是咱们的肇儿有能耐,什么样的女子敢瞧不上肇儿?看看,人高马大,青年俊杰,哪个女人不喜欢呐?」四姨娘一边说,还似乎有意无意的瞟了一眼陈肇的胯下。
三姨娘接过来话茬道:「就是!四妹说的太对了,肇儿,三姨娘送芊芊的那几件亵衣,你可喜欢呀?」
陈肇闹了个大脸红,道:「芊芊说过是三姨娘四姨娘送的,儿当然喜欢……
」
二姨娘这时候笑眯眯的说了一句让陈肇半天没反过味儿来的话:「既然肇儿喜欢,便跟着你三姨娘四姨娘再选两件吧!」
陈肇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心想什么叫再选两件?让我去选还是芊芊去选?
现在去还是以后找时间去?
三姨娘拉起陈肇的手,跟他一起站起来道:「肇儿,来,跟三姨娘到屋里去。」
陈肇有些蒙,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或者该问些什么,就这样有些呆滞的任由三姨娘拉着手绕过了正堂,四姨娘跟在他身后,二姨娘和五姨娘则微笑着站在原地看着他被三四姨娘前拉后拥着进了内房。
所谓内房,自然是几位长辈居住的房间,三姨娘和四姨娘一路上也不说话,就紧紧的拉着陈肇的手往里面走,几个服侍姨娘们的年青丫鬟看到了这一幕,丝毫没有惊讶的表现,似乎很早就等待着这一幕出现了,她们马上前前后后忙活起来,先是推开门把陈肇和两位姨娘迎进门,又是烧水又是准备洗具,陈肇脑袋里面还乱糟糟的,几个丫鬟就上来七手八脚的脱他的衣服,陈肇惊道:「这是作何?!」
三姨娘的脸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布满了红霞,她伸开双臂,两个丫鬟马上给她也脱起了衣服,四姨娘也是一个动作,她媚眼如丝的看着陈肇道:「肇儿,上次四姨娘和三姨娘给你洗澡已经是五年前了,姨娘也是娘,便有这机会再给肇儿洗一回。」
陈肇张口结舌,语言都还没组织好,一个丫鬟已经脱下了他的裤子,连同内裤一口气全都扒了下来,陈肇赶忙伸出双手捂住自己的下体,奈何他的性器官实在是雄伟,两只手遮了龟头又遮不住满是阴毛的根部,遮住春袋又遮不住暗红色的龟头。
三姨娘已经全身脱光,她年龄在六位娘中排名第三,今年还不过三十五岁,正是风韵犹存的年纪,在这等地主家庭中,自然也不像一般农妇一般粗糙,身体是保养的很好的,一对依旧挺翘的八字奶,圆润的肩膀和手臂,肉乎乎的白嫩大腿,挺翘白嫩的屁股,还有阴毛旺盛的性器,全身上下充满了强烈的母性气质,有一种让男人忍不住扑倒在她怀中撒娇的包容感。
三姨娘一脸微笑的款款走到陈肇身边,拉开他的手,伸出肉乎乎的手掌托起陈肇的龟头,仔细的端详着,无不深情的说道:「肇儿,我的肇儿,五年白驹过隙,我的宝贝已经是个大男人了!」
说罢,三姨娘就把陈肇抱在怀里,陈肇喘着粗气,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三姨娘柔软的奶子,以及她下体阴毛的淫荡触感,让他的肉棒一下子硬了起来,而三姨娘却似乎感觉不到陈肇已经勃起了一样,抱他抱得越发紧了。
「肇儿,好好抱抱你三姨娘。」四姨娘此时也在侍女的帮助下脱光了衣服,走到了拥抱在一起的两人身边,拍了拍陈肇的屁股,一脸笑意的说道。
「四姨娘,三姨娘,这是……这不能——」陈肇慌乱的说道。
「你们下去吧。」四姨娘摆了摆手,几个丫鬟轻轻一礼,低着头倒退了出去,还关上了门。
「肇儿,怎么了?让娘抱一抱儿子可不行么?」丫鬟们一下去,三姨娘马上换了一副脸色,有些委屈的说道。
「不是——」两个美妇赤身裸体的在面前,还是姨娘,陈肇脸红的如火烧一般,四姨娘拉起陈肇的手臂,把他的手环在三姨娘背上,陈肇只好尴尬的收了收胳膊,抱住三姨娘。
「乖孩子,肇儿,我的乖宝宝!」三姨娘脸上马上绽开笑容,身体跟陈肇贴的更紧了。
「三姐,快让肇儿进浴桶里来吧,别凉着。」四姨娘在旁边说道。
三姨娘便放开陈肇,推着陈肇的后背让他来到浴桶旁边,道:「肇儿,今天你的两位娘给你好好洗一洗!」
陈肇赶忙跨进浴桶里面,水温正好,陈肇一矮身子蹲了下来,让水没过自己的肩膀,全身暴露在两位姨娘面前实在是让他羞耻感爆表,快速的藏身在了水中。
三姨娘和四姨娘都捂嘴轻笑,两人在木桶旁边用手撩起水淋在陈肇的肩膀上,陈肇红着脸低着头,也不敢看两位姨娘,道:「二位姨娘,已是深秋了,穿上点衣服别着凉——」
四姨娘突然转身来到陈肇的正前方,双手扶着浴桶,一对大奶子正好垂在浴桶边缘,她面带痴嗔的对陈肇说道:「怎么?四姨娘的身子肇儿不喜欢?」
陈肇赶忙摇头,道:「不是不喜欢,只是——」
「肇儿,三姨娘和四姨娘都是你的至亲之人,干什么如此害羞慌张?肇儿是陈家的男人,三姨娘和四姨娘是陈家的女人,女人服侍男人,天经地义。」三姨娘凑在陈肇红彤彤的耳边低声道。
陈肇猛然一惊,结合起在回来的路上想起来血脉延续的问题,他一直站在理论角度上思考这件事,突然之间现实中的实例就落在了他的身上,不可不谓是天命昭昭。
这时候,四姨娘也跨进了浴桶里面,她一进来,导致热水溢出了不少,四姨娘双腿毫不廉耻的大大敞开,小小的浴桶中有些挤,她的双膝和大腿就紧紧的夹着陈肇的腰,陈肇感觉自己脚上有些毛毛茸茸的东西贴了上来,显然是四姨娘的阴部,陈肇赶紧收脚,四姨娘却笑眯眯的又往前靠了靠。
这种时候,即便陈肇再蠢也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了。
「肇儿,来,你小时候就是吃着四姨娘的奶长大的,快来!」四姨娘在浴桶中对陈肇张开双臂。
陈肇也有些迷乱了,他慢慢靠上前去,双手捧起四姨娘的一对丰满的奶子,伸出舌头舔了舔四姨娘的乳头,四姨娘轻吟一声,道:「我的宝宝,多吃点,四姨娘的奶都是你的——」
陈肇如同一个小孩儿一样伏在四姨娘胸前对着她的乳头又舔又吸,心脏扑通扑通的狂跳,这种乱伦的禁忌激情已经占据了他的大脑,挺立的阴茎也顶在四姨娘的小腹上,三姨娘在旁边说道:「肇儿,四妹,去床上吧,我洗一洗也马上过去。」
四姨娘点了点头,她亲吻了一下陈肇的嘴唇,率先从浴桶里面跨了出来,然后拿了毛巾擦了擦身体,又把陈肇从浴桶里面接出来,用毛巾前后擦拭着陈肇通红的身体,陈肇的阴茎早已经硬如铁棍,四姨娘媚眼如丝,如同擦某种宝贝一样用毛巾小心的擦了擦陈肇的阴茎,然后用嘴巴吮吸了一下陈肇的大龟头,她站起身来,道:「宝宝,跟娘来床上。」
四姨娘掀开床上的棉被,侧躺在床上,在身前给陈肇留了位置,陈肇爬上床,躺在四姨娘的身边,四姨娘自然而然的把陈肇搂在怀里,两人的身体亲密的贴合在一起,陈肇听到身后三姨娘已经进入到了浴桶里面,响起了水声,他突然感觉他现在所经历的一切现实竟然犹如坠入梦幻之中,四姨娘的体香和乳香传入到他的鼻子之中,这种熟悉的感觉与儿时久远的记忆瞬间链接了起来,一种贯通灵魂的安心感让陈肇的身体似乎开始了某种退化的近程,他只剩下了某种亲近母性的本能。
陈肇张开嘴巴,贪婪的抱住四姨娘的胸部和乳头吮吸了起来,四姨娘温柔的拍着陈肇的后背,温声道:「好孩子,多吃点,娘全身都是肇儿的——」
陈肇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加快,下面的阴茎已经坚硬到了极限,四姨娘伸手摸了摸他的阴茎,然后张开大腿,在陈肇耳边低声道:「来,宝宝,快进来,进到娘的里面来——」
陈肇迷迷糊糊的,不知怎么的,阴茎已经慢慢插入到了四姨娘的阴道之中,陈肇有些动情的呻吟了起来,四姨娘环抱住陈肇的身体,一边把乳头塞进他的嘴中,一边摆动着腰部,陈肇感觉自己全身都浸润在了无边无际的母性温柔之中,竟然很快就要射精了,四姨娘摆动腰部的速度越来越快,然后猛地往下一沉腰,陈肇浑身一个激灵,把头埋在了四姨娘的乳肉之中,夹紧大腿激烈的射出了精液。
四姨娘的呼吸也粗重了起来,她眯着眼睛让陈肇射完,笑着说道:「肇儿,射的真多,都快把娘里面填满了。」
陈肇猛然惊醒,他有些慌乱的想抽出刚刚射精的阴茎,四姨娘却又伸出一条腿把他按住,陈肇不敢看四姨娘的眼睛,道:「四姨娘,我怎么做了这种糊涂事?」
四姨娘用手婆娑着陈肇涨红的侧脸,低声道:「肇儿哪有做什么糊涂事?我们女人呀,旁人眼里那是嫁给了老爷,实际上你的姨娘们哪里是嫁给了老爷,分明是嫁给了陈家,给陈家添孩子是我们女人应当做的事,陈家开枝散叶的功夫,就得交给肇儿你啦。」
「可是老爹......」
「老爷自然是愿意的。」三姨娘的声音在身后传来,陈肇回过头来,三姨娘正擦着身上晶莹的水滴,坐在了绣花床边上,「肇儿,你觉得为什么老爷偏偏等芊芊怀孕,月儿来月事的时候赶巧出门?」
在三姨娘的循循善诱下,陈肇才惊觉,原来这一切都是老爹陈八女暗中指使的,隐隐约约中,他好像看到自己老爹正在对自己竖起大拇指:「我儿,加油!
」
「若是......」陈肇红着脸,后面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若是自己姨娘被自己搞怀孕了,生下来的孩子算是自己的女儿儿子,还是弟弟妹妹?
「姨娘生下来的孩子,当然是肇儿的弟弟妹妹,但是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姨娘生下的是陈家人,是肇儿的贴心人,以后这些弟弟妹妹万事都能帮衬着肇儿,让咱们陈家发扬光大,对不对?」三姨娘擦干了身体,也侧躺在了陈肇身边。
陈肇咽了咽口水,有些艰难的点了点头,现在三姨娘四姨娘两个丰乳肥臀、母性四溢的妇人一左一右侧躺在陈肇身边,红润的乳头,丰满的乳房,在陈肇身上划来荡去的手指,陈肇马上又硬了起来。
三姨娘看了一眼陈肇的下体,笑眯眯的说道:「四妹,都射进去了?」
四姨娘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小腹道:「进来了,多着呢,老爷三次也不及肇儿这一次!」
三姨娘一听,显然也是淫心大起,她仰躺在床上,对陈肇张开双臂道:「肇儿,来娘怀里。」
陈肇撑起身体,爬到三姨娘身上,三姨娘的大腿顺势勾住陈肇的腰不让他逃脱,果不其然是性经验丰富的熟女,都不用手引导,一拱屁股,就把陈肇的阴茎吞了半截进去,陈肇登时感觉他的龟头遭遇了强大的吸力,显然,来自女性最本能的生育力量正在用尽千方百计勾引出他的男性精华。
「靠!」陈肇不禁低声呻吟一声,穿越过来之后,他跟女人做爱性交,哪里经受过如此被动的局面,身为男人的他,何时不是压着身下的女人一阵狂抽猛插,何时不是女人在他的身下求饶,如今却处处被两位姨娘置于被动的境地,即便陈肇的阴茎已经如此雄伟,在两位姨娘眼中,他依旧是个施与母爱的小孩子。
「肇儿,快动,怎么跟你四姨娘来的,就怎么跟三姨娘来!」三姨娘深吸了一口气,适应了陈肇的巨根之后,妩媚的说道。
陈肇要强的小孩子心性一下子上来了,趴在三姨娘的乳肉之间,一边逗弄三姨娘的乳头,一边大幅度的起落腰部,用力抽插了起来,三姨娘果然有点经受不住陈肇一上来就如此激烈的动作,更何况是这种型号的阴茎,一时间被陈肇抽干的全身都软了下来,但是还没等陈肇得意,就感觉到三姨娘的子宫口如同小嘴一般开始快速而又温柔的吮吸起他的龟头马眼来,陈肇被这一下反攻弄得腰软了半截,这个部位实在是敏感!
三姨娘低低的轻笑一声,陈肇这才知道三姨娘是有意为之,陈肇有些不服气的又想重夺主动,四姨娘又加入了战局:「今天就给肇儿你唱一出二娘教子!」
四姨娘吻住陈肇的嘴唇,伸出舌头跟陈肇的舌头激烈的交缠在一起,陈肇两头分心马上自顾不暇,三姨娘那要命的柔软肉壁包裹着他的肉棒一下比一下激烈,简直要把陈肇的魂儿都给吸走,四姨娘又伸出手来逗弄陈肇的乳头,时而捏时而夹,陈肇全身马上卸了力气,躺在下面的三姨娘马上反攻倒算,主动扭动着腰部,下面像一个小嘴一样快速吮吸着陈肇的涨大到了极限的阴茎,陈肇终于守不住精关,趴在三姨娘的肚皮上再次射出了精液!
陈肇被弄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浑身上下兴奋的通红,他以前根本不理解什么叫做吃男人的女人,今天总算是见识到了,那些一夜七次的男人绝不是无稽之谈,在这种凶猛的攻势下,男人简直是女人的掌中玩物,让你三更出精,谁人能支撑到五更!
三姨娘显然也是招式尽出了,她抚摸着陈肇的脑袋,气喘吁吁的说道:「肇儿,就凭你这本钱,再来两年,就是五位姨娘齐上阵,恐怕也降不住你了!」
「便当是姨娘夸我了罢!」陈肇有些赌性子的说了句,这时候他才幡然醒悟,刚才自己几乎被天然的童性完全占据了,陈肇身体里面可是住着一个两世成人的灵魂!由此可见,两位姨娘的那种母性的影响力有多么的庞大。
四姨娘捂着嘴巴娇笑了起来,拍了拍陈肇的屁股道:「肇儿,你这撒娇的样子可许多年没见了,这就对了,姨娘不就是给儿子撒娇来的?来,肇儿起来,娘给你擦擦身子,你歇一会儿。」
气氛瞬间轻松了下来,陈肇惊奇的发现,自己对待这几位姨娘一直以来都太严肃了,甚至都有些显得生分了,如此三言两语下来,那种一家人谈笑风生,无所忌惮的感觉又重新回到了陈肇这里,这让他无比的放松。
陈肇从三姨娘身上下来,盘腿而坐,四姨娘和三姨娘两个熟女一前一后坐在陈肇身边,各自用毛巾擦陈肇身上的汗,陈肇半勃起的阴茎上还全都是晶晶闪亮的精液。
「肇儿,三姨娘给你擦完了身子,就早点歇息罢,我跟四姨娘陪在你身边,哄肇儿睡觉。」三姨娘嘴角含笑的说道。
陈肇道:「那可不行,光只有我快活了,还没孝敬两位姨娘呢!」
四姨娘在后面抱住陈肇,一对大奶子压在他的背后温柔的说道:「肇儿,一晚上要节制着来,多少家族都是因为不懂节制,抽干了身子,才没了血脉,男人的第一精就是十滴血,可不像女人,来多少吃多少!」
陈肇知道两位姨娘是母性作祟了,她们当然不知道陈肇的身体已经被系统强化到了何种地步,不过为了照顾她们的感情,陈肇也就作罢了。
两位姨娘给陈肇擦了身体之后,陈肇仰躺在床上,两位姨娘一人一把扇子,一左一右把陈肇搂在怀里,给他慢悠悠的扇风,在这种女人的乳香与温柔之中,陈肇昏昏迷迷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陈肇猛然醒来,他感觉自己睡得特别踏实,刘月儿早就笑眯眯的等在床边,陈肇一看是刘月儿,顿时有些脸红,刘月儿也不说什么,帮衬着陈肇起了床,还换了一片狼藉的床单,陈肇都不好意思看。
「月儿——」
「少爷,月儿都懂得,这没什么,几位姨娘现在在正厅里面等着少爷请早安呢。」刘月儿温柔的说道。
陈肇点了点头,去给几位姨娘请安了,一切似乎又恢复了以往的秩序,几位姨娘坐在上面,笑眯眯的跟陈肇聊些家长里短,似乎昨天发生的一些都是一场梦幻一般。
第二十三章
虽然昨晚的一切给了陈肇如此巨大的冲击,但是早上清醒之后的陈肇还是很快的稳定了心神,一切还是要按照计划行事,陈肇又检查了一遍昨天准备好的《心经》,确定没有什么问题之后,又去检查妹妹陈璇的学习进度。
本来陈肇觉得陈璇一个白天的时间估计背不过整个元素周期表的庞大数据,对于现代学生来说,元素周期表其实也仅仅只需要背诵常用的那几十种罢了,陈璇的功课显然是要复杂的多,然而事实证明,陈肇还是小看了陈璇的学习能力。
陈璇一大早就等在了陈肇院子的门口,发现哥哥居然是从主屋出来的,还有些奇怪的回头看了一眼院门,心想哥哥为什么一夜都在外面没有回自己的院子,陈肇也没跟陈璇解释,直接询问起陈璇的进度来,却没想到陈璇居然把所有的数据都背过了,不仅仅背过了,她还兴奋的宣布了自己的「重大发现」。
「哥哥,璇儿发现规律了,每一种元素的相对原子质量,都等于这种元素的质子数量加中子数量!」
陈肇自然是相当惊讶的,在他的印象中,古人相对于现代人来说,还是比较偏向于「教条主义」和「不求甚解」的,一想起来古人学习的场景,就是孩子们摇头晃脑的背诵四书五经,没想到妹妹居然主动找到了相对原子质量于质子数中子数之间的关系,这让陈肇大喜过望,同时也让陈肇有了更多的心思,陈璇显然具备相当强的主观能动性,她不仅仅是在被动的接受知识,同时也在积极的参与思考,这样一来,陈肇便有心加快对陈璇的化学知识教育。
陈肇立刻开始给陈璇布置下了下一个学习任务:分析空气成分。
如果陈肇直接说明让陈璇分析空气成分,陈璇肯定满脸的问号,因为她还不具备化学体系中基本概念,对这个世界的认知也停留在感性层面,因此陈肇必须先用她能够理解的话语慢慢教育她。
陈肇先循循善诱,让她对着手背哈气,陈璇不明所以,还是照着做了,几次反复之后,陈肇问妹妹手背上有了什么,陈璇皱了皱眉,把手背藏在了背后,红着脸小声说:「璇儿的口水在手背上,不给哥哥看。」
陈肇哈哈大笑起来,陈璇还以为陈肇在取笑她,顿时面红耳赤,一瘪嘴几乎委屈的要哭出来,陈肇只好哄了半天,把她哄开心了之后才解释说,那些水渍不是口水,而是水蒸气,烧水的时候那些白茫茫的气体就是水蒸气,既然水蒸气能在空气里面,这意味着我们身边无处不在的空气,是由多种成分构成的。
陈璇听的有点懵,陈肇便继续给他做经典的密闭空间燃烧实验,来证明可燃物在固定体积的空气之中,只能消耗掉空气中不到五分之一的成分,一边做实验,陈肇一边跟陈璇强调:「妹妹,你所学的这门学问,是实验的学问,一切都要从实验出发,不能想当然,也不能仅仅纸上谈兵,要动手去做,否则是入不得门的。」
陈肇用石灰石反应排水法等多种手法,制备了一个玻璃杯的二氧化碳,然后把二氧化碳倒在燃烧的蜡烛上,蜡烛凭空熄灭,还采用了燃烧吸入法,验证了参与燃烧的空气成分占据空气总体积五分之一,各种神奇的实验做了一圈之后,陈璇看陈肇的眼光也如同看神仙一般了,明明杯子里面什么都没有,但是往燃烧的蜡烛上面一倒,蜡烛却像被倒了水一样熄灭呢?
陈肇做了很多实验,然后把仪器留给陈璇,让她今天什么事情也不用做了,就专心按照他所教的步骤自己动手,完成这几个实验,不论实验成功与否,陈肇都要求陈璇思考这几个实验证明了什么,实验的意义又是什么。
陈璇一听自己也能施展这些「神迹」,自然相当兴奋,陈肇放心的把妹妹留在自己院子里面做实验,让刘月儿和芊芊看着她,他并不担心出什么化学事故,这些化学实验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火焰管控了,非常适合初学者接触化学,陈肇并不期待陈璇能够一天内把几个实验都成功完成,毕竟其中的气密性步骤,各种实验注意事项,她是不能够理解的,只能照着葫芦画瓢,试验成功率自然非常低,等她摆弄这些实验器材一天,他回来之后再深入教学,让陈璇对错误的地方印象更加深刻。
搞定了陈璇这边之后,陈肇带着《般若波罗蜜心经》就出门了,同时也没忘记送给王世懋的伟哥和延时水,还捎带着又带了五百两白银,最近陈家的财政大权已经部分转移到了陈肇的手上,陈肇支取银子已经不用跟老爹提前汇报。
来到王府之后,王世贞和王世懋命退了家里下人,严肃的接待了陈肇,陈肇拿出《心经》的那一刻,王世贞两兄弟的两眼几乎放光,王世贞恭敬的站了起来,整理了自己的衣冠,用手巾反复擦了手,然后双手捧著书接了过来,看到现代书籍的样子,王世贞激动的双手发抖,而且都不知道应该怎么翻开书籍,在他眼中,书页太薄了,书页与书页之间贴合的太紧密了,这如何下得了手?
陈肇示意不必如此小心翼翼,用手指帮他翻开了第一页,映入王世贞和王世懋眼前的是横着写的蝇头小字,王世贞大呼奇观哉,王世懋也连连称奇,横版书写的字句,以及宋体繁体字,还有标点的断句,让王世贞咋一看相当不适应,但是他可是读万卷书的人,文字功底还是相当深厚的,很快就能够通畅的读了,读着读着,王世贞就满脸通红,显然,他兴奋的有些上头了。
《般若波罗蜜心经》正文是很短的,这本书大部分都是心经的注释解读,后面则是般若经的八部,以及相关注释,读起来还是需要耗费相当长的时间的,陈肇也不着急,就坐在旁边等着,王世贞站着读了一段时间,一边读,还一边对心经的注释拍手叫绝,毕竟是现代佛学家对于佛教经典的注解,对于古人来说,现代人那种纵向和横向的历史观相当新颖,不论是出发点,还是结论的落脚点,对王世贞这样的人冲击力很大。
读了一段时间,王世贞才猛然醒悟,陈肇还在旁边等着呢,他赶忙合起书籍,道:「贤弟,此等宝物,老夫见之而心醉,专心于达摩笔籍之间,厅堂之上必于是也,怠慢之处,贤弟见笑矣!」
陈肇自然表示无妨,王世贞合上书之后,表示希望马上回书房仔细研读一番,陈肇心想估计王世贞还要抄写临摹一番,他表示了对陈肇的感谢,提及了谢礼的问题,陈肇早有准备,嘴上不断推辞,说不需要什么奖励,却稍稍提了一嘴巧丫鬟,王世贞是何等精通事故的人,马上就明白了,然后,王世贞接下来的一番操作简直是让陈肇大开眼界。
王世贞先是召了巧丫鬟进来,然后当着王府下人们的面,随便找了个理由斥了巧丫鬟一番,巧丫鬟还没明白是什么情况,被一番训斥的跪在地上哭哭啼啼,很是委屈,王世贞说本想把巧丫鬟逐出家门,然后贤弟陈肇在自己面前说了好话,便绕巧丫鬟一次,让巧丫鬟跟在陈肇身边尽心服侍,这叫给陈肇承情。
陈肇一开始还没想那么多,送个下人怎么要绕这么大一个圈子,事后仔细一琢磨,不禁为王世贞摆弄人心的技巧竖大拇指,古人在这方面还是相当了不起的,如果王世贞直截了当的把巧丫鬟送给陈肇,他跟陈肇的关系就不太对了,因为这个时代丫鬟的地位实在是太低,那是赏给下人的,如此一来在外人眼中,陈肇莫名其妙就低了好几级,就跟王世贞的下人一个等级了,凭借这样一手明责暗送,巧丫鬟明面的身份还是王府的人,实质上却成了陈肇的人,同时又不会让王府的下人们嚼舌根。
巧丫鬟心思也是很细腻的,自然也马上明白了,赶紧表示服从安排,就这样,巧丫鬟配合著王世贞和陈肇演了一出戏,便成功的过渡到了陈肇手里。
王世贞操作完了之后,皆大欢喜,陈肇得到了巧丫鬟,王世贞得到了《心经》,王世贞肯定是要把这本书通读一遍的,对于他这种爱书之人,不读一遍甚至是抄写临摹一遍就呈给太后,显然是不可能的,至于什么时候呈给太后,陈肇就不参合了,王世贞自然会在最合适的时机将这张牌打出去。
陈肇没有过多打扰王世贞读书研究的雅兴,领着巧丫鬟就出门了,巧丫鬟这个小狐狸精上马车之前还一副哭哭啼啼的样子,一上马车,立刻就喜笑颜开了,扑在陈肇怀里各种撒娇起来,陈肇很喜欢这个妖媚而又聪明的姑娘,领着她一起直奔白莲领地而去。
陈肇是暂时不打算把巧丫鬟安排在家里的,因为巧丫鬟知道陈肇跟王府的深厚关系,陈肇暂时还不想让陈家上上下下知道自己的远大布局,某些信息这个时候放出来是不利于他的行动的,所以他打算把巧丫鬟暂时安排在白莲地区,时机成熟之后再领回家里。
然而就在陈肇和巧丫鬟在马车上你侬我侬,在前往白莲地区路上的时候,戴着一张大斗笠的姜憬羊早已经摸到了白莲地区的势力范围之内有一段时间了。
在进入白莲控制区之前,姜憬羊就做了易容,把自己化妆成了一位年轻男性江湖人士的打扮,她自幼在襄阳长大,一口襄阳本地口音和杭州本地话切换自如,在路上跟人攀谈的时候,看不出来破绽,在杭州府附近本地人的眼中,这就是一位从西边襄阳游历到杭州府,面向清秀的江湖侠客,是那种彻头彻尾的外来人。
姜憬羊以这种面目示人,自然有她的考虑,姜憬羊自信自己可以完美的完成任务,完成任务之后呢?她绑了赵禅语回去,必然会引起金蝉堂,甚至是杭州府方面的大肆追查,毕竟这个女人还是杭州府尹的女儿,古代的搜查方式就是原始的拉网式调查,发动人手四下里一询问,不难确定她的路线,然后分析口音和人物画像,人们自然很容易得出结论,这是个襄阳人,打西边来,如此一来,就很难跟南方的白莲总坛扯上关系了。
姜憬羊到了白莲控制区之后,不再隐藏自己的踪迹,大大方方的装扮成一个从襄阳来的江湖人士,在石濑县上刚刚翻修过的旅店里面打尖住宿,还在旅店的食肆里面向当地人打听杭州府的方位。
今天是姜憬羊住下来的第三天,经过比较广泛的夜晚摸排之后,姜憬羊基本上确定了赵禅语所在的位置,而且她打算尽快行动,因为这个地方处处都透露着神秘而又狂热的气息,这种气息无时无刻的飘荡在这片区域的环境氛围之中,生活在这里的人们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冷漠,偏偏问路的时候当地人反而热情很多,好像巴不得外乡人早点离开这片区域一样,这种无时无刻都能感受到的拒绝感,让姜憬羊不太舒服。
禺山——石濑地区现在已经跟大多数的明代乡村有了不一样的地方,陈肇各种政策推行下来之后,整个乡村面貌都有了比较大的改观,因为基础建设的投资,石濑附近的碎石路很好走,骑马在这附近行进一天,赶路的速度极快,而且对马蹄铁的损耗几乎没有,附近存在不少在姜憬羊眼中毫无用处的「公共厕所」,附近的农民生活作息井然有序,而且一个个口风极严,一旦问起当地的情况,当地人都擅长装傻充愣。
让姜憬羊印象最深刻的地方在于各种所谓的「不成文的规矩」,她一入住石濑的旅馆就深切的感受到了,首先,这里存在一种叫做「集中供暖供柴」的规矩,当地的农户和村民都不用自己上山砍柴,而是定期到石濑县城中心区域的一个地方领柴,专门有一帮人称「柴客」的人天天上山砍柴,姜憬羊一开始还以为这些柴都要出钱买,没想到这些柴火都是免费领取的,她不禁疑惑,这些柴客天天上山砍柴,却又不收柴钱,怎么吃的上饭呢?例如这样的问题,一旦跟当地人问起,却都会得到模棱两可的答案,什么「自古如此」啊,什么「自有人养着这帮柴客」啊之类的。
其实这帮柴客也是陈肇雇佣的,一开始雇佣职业砍柴人的动机是为了多囤积木头,为以后的更多投入的蒸汽机做好燃料储备工作,眼看冬天临近,家家都用得上柴火,陈肇大手一挥,便建立了集中供柴体系,让农民进一步解放生产力,这对农村人口的帮助很大,成本却很低,试运行之后显然是一个不错的政策。
还有跟农务密切相关的水资源相关,这里的水井数量多的超乎姜憬羊的预料,而且很多河边都竖立着一种新奇的取水设施,还有水利磨坊,农民赶着马车集中把粮食送到水力磨坊里面,水力磨坊里面的水磨不需要牲口拉着,日夜不停的碾制粮食作物。
姜憬羊自然感觉到了这些新奇设施和规矩的好处,石濑的村民不需要花费多余的精力砍柴,不需要自己投入重资金购买牲口,建立石碾,而是每天专心的干自己专业的事情——种地,其他相关的杂事由一帮从不从事农事生产的人管着。
当然,新奇归新奇,姜憬羊的主要心思还是在赵禅语身上,她依稀已经意识到了一件事,这些肉眼可见的改变很可能是赵禅语给当地居民带来的,因此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很难从当地村民的口中打探到关于赵禅语的消息。
谁能带给本地人肉眼可见的好处,自然收到本地人的拥护,遇见外人打探消息,自然也就多一个心眼。
身为金蝉堂的领导人物,赵禅语肯定是不缺少江湖经验的,姜憬羊很清楚,打探赵禅语消息的动作不宜过大,打草惊蛇可不是说说,在这种明显跟一般乡村画风不太一样的地方还是小心为上。
姜憬羊决定今天入夜之后就行动,凌晨之后等鸡狗之类的动物也睡着之后,夜探金蝉堂。
此时此刻,赵禅语刚刚得到了圣子正在来的路上的消息,心情又是忧虑又是兴奋。
兴奋自然是因为最近各项工作展开的比较顺利,手下的白莲众团结度和组织度很高,「组织度」这个词是赵禅语从圣子口中学来的,圣子用这个词形容白莲众整体的士气和对白莲教的忠诚度,赵禅语自然也跟着一起说,圣子这次来巡视各方面工作,赵禅语有信心交出让圣子满意的差事。
忧虑的地方,是赵禅语正在考虑如何向圣子陈肇汇报前白莲教的遗留问题。
近期,赵禅语的情报人员已经通过各种手段排查清了前段时间分三波来禺山地区打探情报的人的身份,探子们基本上确定,这些外来人是伪白莲总坛派来的。
对于赵禅语来说,以前那个她信仰的白莲教已经被归类为异教了,当然称呼为伪白莲教比较适合。
其实赵禅语本来可以更早的收集齐这些探子的情报的,但是奈何曾经服务于金蝉堂的情报人员损失了一大部分,造成人员损失的原因不是别人,正是陈肇自己,当时陈肇杀上门来的时候,用冲锋枪扫死扫伤了不少人,其中有一部分就是金蝉堂用于对抗明朝情报系统的反侦察人员,因此赵禅语不得不重新组织人手,重建新的情报组织,正好在这个空档期,伪白莲教总坛的探子好巧不巧的见缝插针,刺探走了不少关键的情报。
重建情报组织这句话说来简单,这其中的道道可实在复杂,要验证探子们的忠诚度就是一个庞大的工程,需要长久的观察和考验,也怪不得赵禅语动作慢一些。
赵禅语知道伪白莲教总坛的事情必然瞒不得圣子了,这个问题必须向圣子反应,她就是在愁这件事情,当圣子向她问起以前的情报人员为何没有充分发挥效率的时候,赵禅语既不想驳了圣子的面子,又得向他说明大多数情报人员都折在了圣子本人手里,实在是绞尽了脑汁。
当天下午,陈肇抵达石濑县城,会见了罗玉和付江虎之后,一同前往禺山白莲教总部,将巧丫鬟安排好,同赵禅语会面。
陈肇此次前来,主要准备推行两件事情,第一个,是绝对不能再拖下去的基础教育,第二个,则是规范白莲教上层建筑的经济制度问题。
「恭迎圣子!」赵禅语领着剩下的三位香主在白莲总部门口,行举手礼恭迎陈肇,陈肇摆了摆手示意他们进房间详谈。
赵禅语向陈肇报告情报系统现存问题,以及近期反间谍的相关工作的时候,很是隐晦的向陈肇透露了情报组织的问题所在,陈肇很是大方的让赵禅语开诚布公的说明白,说清楚,了解前后缘由之后,出乎大家意料之外的是,陈肇表扬了赵禅语,并且很明确的指出,如果有些问题是自己的原因导致的,更需要讲明白,这样才能纠正问题,如果大家都对这些问题讳莫如深,避而不谈,问题就会不断积累成大问题,大危害,总体上更对白莲教的发展不利。
众人对陈肇的开明大义发自内心的敬佩,也更加强化了他们落实各项事务的信心。
六位部下一一报告了各个事项的推进进度之后,陈肇公布了他的新的行政指令:「诸位,我准备开办新式初级学堂,广泛招收白莲控制区的适龄儿童,以文字的听说读写为基本教育目标,提高我们白莲教年轻信徒的识字水平,学制为半天制,午后开学,落日放学,管一顿晚饭,每月一考,一年为期,设期末考试,承诺学生合格毕业之后拥有优先在圣子手下做工的机会。」陈肇说完,看向赵禅语等人。
赵禅语和几位香主面面相觑,有点没搞懂圣子大人的意思,赵禅语试探性的低声问道:「圣子大人,莫非是要广而受教,培养出几位进士,然后——」站产于指了指头顶。
陈肇马上明白了赵禅语的意思,在她看来,她以为自己似乎是想为未来做准备,培养几位忠于白莲教的高级知识分子,进入明朝官僚体制中做内应。
「非也,初级教育的目的不是培养精英,而是普及基础教育,让这一代孩童在未来能够听说读写,看得懂文字,读的了文章便可。」陈肇道。
几位手下更是迷惑了,识字这种程度的教育,对于明代老百姓来说不是什么高大上的事情,这个时代的识字率大概在百分之十五左右,距离这个时代的英国相差不远,甚至对比法国都略有优势,但是这个识字率水平想要匹配工业化的发展方向还远远不够,并非是因为这个时代的人学习能力不行,或者智商不行,关键原因还是出在根上,也就是生产生活方式上。
一个普通的明代家庭,只有在比较特殊的情况下才会选择将自己的孩子送去学堂学习, 而且他们的目标大多数都是科举,因此私塾经学学堂为首选。
在这个时代,学校在办学主体上可以分为三大类,即官办、民办、专办,这是后世的划分,这个时代的人们称呼民办学校为私塾,专办学校为寺庙道观、武馆医馆,官办学校为国子监、府州县学、社学。
官办的社学最大的优点是免费,但是最低只设立在重点县级单位,普通的乡村甚至是经济较差的县镇是没有的,而且招收人数有限,因此不具备普遍性,只有生活在经济相对较发达地区的富人子弟才有机会上社学,通过筛选之后再上县学,然后科举,在京的还可以选择进入国子监深造。
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教育是一种相当纯粹的投资行为,送孩子上私塾学,唯一的目的就是科举,在农业社会中,种地是不需要识字的,石濑地区周围的老百姓更是如此,只有当他们家中有了一定的积蓄,劳动力相对丰富,也就是家族成员较多,步入中农标准之后,才有送孩子入学的需求。
所以说在赵禅语等人看来,陈肇办初级学堂的意义是不大的,有教育需求的家庭,追求的不是识字了事,他们更倾向于选择将孩子送到私塾经学学堂中学习四书五经,进行儒学深造,没教育需求的家庭,送孩子上学还不如留在家里面当劳动力,先把地种明白了再说。
陈肇现在并不需要跟手下们过多解释普及基础教育的重要性,对这些管理人员的教育可以慢慢来,一整个下午,陈肇都在跟这些人商议如何调动白莲信徒的积极性,赵禅语等人的思维依旧停留在使用强权,用强制入学的手段提高入学率,陈肇不同意这一点。
「大多数白莲信徒的眼界是极其短视的,他们在当前形势下看不到让子女接受普及教育的利好,学习这种事情,要靠自觉,很依赖主观能动性,学生和学生家庭不愿意参与,我们的普及教育最终只会沦为形式主义,孩子们天天到学堂走个过场应付了事,不仅不能达到教育的目的,还平白浪费我白莲教的资源。」陈肇指出了强制入学的关键问题。
胡庆摸了摸胡子,道:「圣子大人,若利好太多,恐怕学生更是懈怠,农户送子于学堂,仅为一口饱饭,养懒汉惰童矣。」
陈肇点了点头,道:「胡香主,你说的话也不无道理,所以我必须引入一个考评制度,每月都给学生进行考测,只有每次考测合格,才能顺利毕业,继而获得在我手下工作的优先权,我也会启禀圣父,让圣父给这些孩子颁发学业证明,你们看如何?」
一听有圣父的学业证明,这几个知识分子都瞬间坐不住了,这可是圣父亲手办法的圣物,胡庆赶紧问道:「圣子大人,仅孩童可入学?」
陈肇笑道:「你们的文化水平肯定是够格的,若是也想要圣父的学业证明,答一份考卷,通过了也能拿到证明。」
听到圣子大人的这个保证,胡庆等一帮人顿时喜笑颜开,他们都想从圣父手里面拿这么一张学业证明。
就这样,众人讨论白莲地区政策直到深夜,陈肇留下了赵禅语,继续跟她讨论伪白莲教相关的事情,其他人先行告退了。
夜半时分,姜憬羊束好紧身衣,蒙面,在胸口放了一块铜镜,检查好各项道具,准备开始行动。
胸口的铜镜自然是用来保命的,如果遇到了突发危险,这块铜镜可以抵挡住一次直指心脏的致命攻击。
姜憬羊准备了捆绑赵禅语的绳索,长剑匕首两种长短武器,以及防止咬舌自尽的塞嘴布,至于暗器和蒙汗药,姜憬羊不屑于用此类道具,对于她这种高手来说,制服一个人的手段多种多样,不论是瞬间窒息还是猛击脊椎,她下手的分寸是极其精准的,都能够做到将人击晕而不致死。
绑票要比将一个人杀死更有难度,想必大多数人现实中都遇见过烂醉如泥的人,面对这样一个半昏迷且呕吐不止的人,就很难独自一人把他弄回到家里,更何况面对一个完全昏迷的人,要想把这样百来斤左右的重物悄无声息的弄走,其实相当困难。
月黑风高之夜,姜憬羊确认了风向,从二楼小旅馆的窗户里面翻身而下,轻飘飘的落在地上,几乎没有发出声响。
这个时候的乡村唯一的光源本应当只有一轮明月,然而白莲总部还点燃着烛火,姜憬羊判断赵禅语应该还没有睡下,这其实对于她来说是件好事。
为什么这么说呢?按理来说,赵禅语这个时候都还没睡,普通绑匪应该已经有些着急了,然而姜憬羊的江湖经验是非常丰富的,目标人物睡的越晚,就会在三更正式动手的时分睡的越死,如果目标任务早早睡下了,三更时分反而可能脱离了深度睡眠,容易被惊醒。
她趁着夜色绕到白莲总部背部,选择了一处逆风方向,一个标准的登天梯就窜上了围墙,除了一阵清风的声音,一丁点儿声音都没发出来,她伏在墙头上仔细观察白莲总部环境,远远的就看到了赵禅语的屋子,窗户上映出了赵禅语的影子。
姜憬羊默默计算着路线,然后悄然又从围墙上下来,把早就备好的马匹牵到了墙根处,这匹马她早就喂饱了,体力也很充沛,姜憬羊摸着马的脑袋,将它安抚下来。
姜憬羊再次翻墙上来,弯腰潜入了白莲总部。
此时此刻,赵禅语还在跟陈肇商量各种政策的相关事宜,对于正在慢慢逼近的危险,二人全然不知。
姜憬羊很顺利的靠近了赵禅语所在的屋子,这个时候是万万上不得房梁的,这种屋子,即便是姜憬羊这样身手矫健的人,踩在瓦片上也会发出细微的声响,最要命的落尘,姜憬羊只要在房顶上微微一动,大量的尘土就会从房顶上落下来,房间里面的人只要醒着,不可能看不到从天而降的尘土,所以说电视剧中刺客悄无声息的在瓦房房顶上来去自如,而房内的人毫无察觉,这种情况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姜憬羊耐心的潜伏在了院后的一颗红杉树后,静静的听着房内的声音。
这时候,赵禅语正巧正在跟陈肇汇报伪白莲教总坛那几次侦查活动的情况。
「也就是说,不论从推测角度,还是证据角度来看,来者很大概率就是伪白莲教总坛方面的探子。」
「不错,圣子大人,属下身为前金蝉堂堂主,与伪白莲教总坛失联久矣,总坛断然生疑。」
陈肇叹了口气,轻轻摸了摸赵禅语的脸蛋说道:「我知道你一心追随圣父,忠心可鉴,然而有些事情还是要变通的,你只想着与伪白莲教割席,却越发引起怀疑,正确的做法是继续与伪白莲教总坛保持联系,不要让这些异端察觉,下一步是劝化还是杀伐,主动权总在我们手里。」
赵禅语一听,便赶紧跪下来,低头说道:「圣子大人!此事婢子做得糊涂,请圣子圣父降圣裁于我!」
陈肇伸手把赵禅语扶起来,看着她的眼睛说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而且你的出发点总是好的,急于与那些异端撇清关系,圣父和我总看在眼里,只不过是好心办了坏事,这叫技术性错误,不是原则性错误,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惩罚你呢?务必记住这次的经验,下次再碰到类似情况,要从大局出发,经过考虑才好,你是我白莲教的中坚力量,要有全局意识。」
「是!谨遵圣子教诲!」
陈肇正准备继续说话,突然耳边响起了山水先生的声音:「主人,外面有个人鬼鬼祟祟的在偷听,蒙面黑衣,还背着剑!」
陈肇愣了一下,然后用意识跟山水先生交流道:「具体位置?距离多远?」
山水先生给陈肇描绘清楚了对方的位置,陈肇便伸手按住了赵禅语的嘴唇,赵禅语脸一红,还以为接下来要进行一些亲密行为,却没想到陈肇凑到她耳边低声说道:「外面来了探子,你呆在屋里不要动,我去把他抓了来。」
赵禅语瞪大眼睛,震惊之余,却突然发现自己手头连一把趁手的兵器都没有,来见圣子,她自然是不带兵刃的。
陈肇随手兑换了一把配备消声器的格洛克,黑不溜秋的黑色铁铳瞬间出现在圣子手中,赵禅语还是第一次如此清晰的近距离看清楚圣子无中生有的神力。
检查了弹药和保险之后,陈肇将拿着手枪的手背在身后,大摇大摆的推开房门,走到院子里面,漆黑如墨的深夜中,陈肇看向对面的那个五米开外的树后,戏谑的问道:「何方神圣造访我白莲教?我乃白莲教降世圣子,还不快叩头来见。」
毫无动静,只有初冬的冷风吹拂过院外篱笆枯叶发出的沙沙声,陈肇面对的好像就是一棵死气腾腾的红杉树干而已。
陈肇皱眉,他本想直接走过去,不知怎么的,他的脑海中突然回想起了《庄子·说剑》中的一句话:「臣之剑十步一人,千里不留行。」
就是这样一个古怪的念头,陈肇突然警惕万分,他没有迈步向前,而是将左脚向后划出半步,将背在后面的手缓缓抬起。
不知道多久以后,陈肇仍然为今天的决定而感到庆幸,如果不是这突如其来的警惕,可能就没有他以后的故事了。
第二十四章
就在陈肇抬手的时候,红杉树干猛的一震,一个黑影飞速的向他冲了过来,陈肇已经强化过多次自己的反应神经,也强化过视力,他的反应速度和观察力、动态捕捉视力,早已经远超常人,饶是如此,他仍未能看清这个黑影的动作,提前的抬手起到了极其重要的作用,陈肇几乎是本能反应的抬平手臂,抠下扳机!
与此同时,一点寒芒先到,匕首直飞而来,叮的一声敲在陈肇手上的格洛克上,力道之大让陈肇始料未及,在手枪后座力和打击冲击力联合加持之下,手枪直接被一击击飞出手,陈肇的右手被震的一阵发麻,与此同时那个黑影闷哼一声,身形一顿,仅仅是略微减速,却仍没有停下来!
5步的距离,对于姜憬羊这样的高手来说,可谓是转瞬即至,陈肇清晰地听到噌的一声,显然是长剑出鞘的声音!陈肇已没有时间反应,他本能的向右手边翻滚躲避,长剑还是瞬间刺穿了他的左肩!
陈肇瞬间感觉剧痛无比,肾上腺素急速分泌,他清晰的感觉到整个左手手臂已经不受自己控制,这一剑洞穿了他的肩部肌肉群!
「圣子大人!」赵禅语借着房间内的烛火,看到那个黑衣人一击命中圣子,她目呲欲裂,不顾危险的飞扑上来,伸出双臂抓住了长剑的剑身,登时双手的手掌和手指鲜血四迸!
黑衣人的剑穿过了陈肇的肩膀,又被赵禅语的双手抓住,用力一挣,居然脱不开手,他果断放弃手中的剑,双臂一收直扑陈肇的门面,陈肇本来就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剑刺的半跪在地上,危机时刻,他再次兑换出一把手枪,黑衣人近身的一瞬间用寸劲发拳出力,直击陈肇胸口,陈肇的手枪枪口也同时抵在了黑衣人的胸口,砰的一声巨响,枪声在格外寂静的夜中回荡飘扬——黑衣人终于被这一击打飞出去,仰面倒下在地上滚了好几圈,一动也不动了。
一声枪响过后,整个白莲总部周围的狗和鸡都一起鸣叫了起来。
陈肇惊魂未定,赵禅语扑在他的身上手足无措:「圣子大人,圣子大人!您的伤势怎么样?!」
陈肇猛地吐出一口浊气,低声道:「回房间里面!」
赵禅语赶紧把陈肇扶起来,陈肇这才看到她的双手已经因为抓住长剑而被割的皮开肉绽,满是鲜血。
陈肇不确定对方是否是一个人袭击而来,所以他必须赶紧跟赵禅语一起回到房间里面。
回到房间里面之后,陈肇示意赵禅语不要说话,他飞快地召唤出了山水先生,然后握住长剑的剑柄,略显粗暴的将长剑直接抽了出来,登时陈肇肩上的伤口鲜血直迸,看得赵禅语惊呼连连。
「圣子大人,怎可直接抽剑!婢子去找医生!」
陈肇咬牙忍住疼痛,抬手制止了他,两三秒之后,他肩上的伤口就完全愈合了。
赵禅语瞪大眼睛,眼睁睁的看着陈肇肩膀上的血洞慢慢消失,那一剑造成的伤口与破坏好像完全不曾有过一般。
陈肇松了口气站起身来,他抖了抖左手,确认一切伤口都已经被山水先生修复完毕,又紧接着走到赵禅语身边,抓住她的双手,赵禅语只感觉自己的双手由一阵奇痒取代了疼痛,也是两三秒钟的功夫,手上的伤口也一并不见了!
赵禅语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手,又看向陈肇,反应了好半天,才跪在地上给陈肇磕头说:「谢圣子大人救治婢子!」
「身为醒神者怎么又忘了你应当的礼节?」陈肇慢悠悠的说道,赵禅语赶紧站起身来行抬手礼。
此时此刻门外火光闪动,脚步声嘈杂,原来是几位香主被枪声惊醒,又听见总部方向鸡犬相鸣,便各自领了手下的人前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手上还各自拿着家伙兵器。
「赵禅语,背着手出去将他们拦在门外,只让几位香主进来,其他人在外面搜查!」陈肇快速跟赵禅语嘱咐道。
赵禅语整理了一下表情,领命出门,背着手面向众人说道:「都站住!有不怀好意之人夜探我白莲教总部,六位香主随我进房,其他人等将总部围起来,逐步向外搜查可疑分子!」
「是!」众人应了,六位香主赶忙随着赵禅语进屋,一进来就看到圣子左肩一大片血迹,几乎染红了半件衣服。
「有人行刺!」胡庆惊呼道。
「刺客已经被本圣子解决掉了,各位不必惊慌。」陈肇随手一挥,从山水仙城那里兑换出了一件衣服,将上衣脱掉,把新衣服穿在了身上。
六位香主清晰地看到圣子满是肌肉的身上毫发无伤,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想那些血迹大概是刺客的。
陈肇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他必须隐瞒自己的身体是肉体凡胎这一事实,身为圣子,自然是神圣之体,若是被下属太多人看到了伤口,难免会对自己的神圣性造成损害。
「各位随我来,去看看那个刺客。」陈肇一挥手,众人跟着他从房间内鱼贯而出,赵禅语担心躺在地上的刺客是假死,抢先一步走了过去,罗玉紧跟在后,用手中的火把照亮了躺在地上的黑衣刺客,赵禅语伸手抓下黑衣人的面罩,惊呼道:「是个女人!」
陈肇走上前蹲下来,将手按在女刺客的脖颈处,她居然还有心跳。
「这个刺客还活着,取绳子来五花大绑,我来亲自审问她。」陈肇站起身,看向周围的六位香主,继续说道,「今晚之事,诸位务必严格约束手下,任何人不得向外透露半点风声,这件事情事关重大,要严格做好保密工作,等我审讯完了这个女刺客,我再召集各位开会,将更多的情况与各位告知。」
「是!」众人齐声应和道,付江虎马上找来了绳子,将昏迷不醒的刺客五花大绑,陈肇随手兑换了一个防止咬舌自尽的嘴套,掰开女人的嘴给她带上,就在此时,一位白莲教信徒快步冲过来跪在众人面前说道:「圣子大人,围墙外面发现了一匹马!」
陈肇点了点头,跟众人交换了一下眼神说道:「恐怕这个刺客是只身而来,对方若是人多势众理应不应当只有一匹马。」
「诸位率领手下简单搜寻之后,从白莲卫队中抽调一些人来守夜,跟手下的人宣讲好保密工作,你们先散了吧。」
众人又抬手行礼应诺。
事不宜迟,陈肇先是把那把被打飞出去的格洛克收进怀里,带着赵禅语将刺客拖入房间里面,他可不希望在鸡毛蒜皮的小事上拖得太久,导致这个女人失血过多死了,重要的情报可就问不出来了。
陈肇在房间里面将炉火烧的旺旺的,然后把床整个竖立起来,把女刺客的衣服剥光,把她的双手固定在床头,双腿岔开,双脚绑定在床尾,身上也用绳子层层捆住。
这时陈肇看了一眼赵禅语,赵禅语低头,却似乎不想退出房间。
「怎么,她都被绑成这样了你还有什么顾虑吗?」陈肇笑道。
「圣子大人,婢子惊魂未定,舍不得离开圣子大人身边。」赵禅语低头道。
陈肇走到赵禅语身边,把她抱在怀里,亲吻了她额头一下,道:「今天你表现的很好,你舍命扑上前来救我,我都看在眼里,你可是我圣子的人,接下来我要用些手段从这个女刺客口中撬出一些信息,肯定手段会残忍一些,我不想让你看到。」
赵禅语感激的看了陈肇一眼,又恶狠狠的看向女刺客,道:「圣子大人,任这个女人花言巧语,您可千万别着了她的道,说什么也不可将她松绑了,狠狠的折磨够她再杀了!如此冒犯圣子,怎可便宜了她!」
陈肇拍了拍赵禅语的后背,她便依依不舍的退了出去。
「接下来……」陈肇背着手走到被紧紧的绑在床上的女刺客身边,仔细的观察了起来。
这个女人身材高挑,很是健美,腹部有隐隐的腹肌块,手臂和大腿上的肌肉都非常紧实,胯部还有明显的人鱼线,放在现代,可真当得上是标准的健美小姐。
她的左肩部和右腹部各有一个弹孔,显然,第一枪打出的第一枚子弹从左肩与腋下中间洞穿而过,给她造成了第一次打击,然而这个女刺客意志坚定,行动力几乎没有受损。
第二枪命中腹部,陈肇目前医学技能也点的很高了,他伸手摸了摸,就确定这一颗9mm子弹钻入了她的右腹部,子弹还在体内,子弹的冲击力和旋转力绞碎了她的下肝部,就是这一击造成了她的内脏严重受损,剧烈的疼痛瞬间超过了她大脑的疼痛承受阈值,让她昏迷了过去。
陈肇还在她的衣服里面发现了一块个头不小的铜镜,这一面铜镜上面有一个细小的弹孔,显然这块铜镜还是起到了一定的防护作用,如果没有这块铜镜,第二枚子弹在如此近距离的情况下命中,洞穿她的腹部是大概率事件,一旦肝脏被洞穿,失血的速度就相当恐怖了,她真有可能小命不保,当然,也正是这块铜镜,导致她身体的受力面积变广,子弹打在铜镜上扩散了冲击力,导致她被仰面打飞了出去,若这颗子弹也穿腹而过,恐怕她还会扑在陈肇身上。
这便正应了那句老话——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事情总有正反两面,这枚铜镜又救了她的命,同时也让她最后一击功亏一篑。
陈肇再次试探她的脉搏,只感觉到她的心跳已经开始显著减弱,失血已经让她进入了深度昏迷状态。
陈肇再次召唤出山水先生,花费信仰点数让他帮忙修复这个女人的伤口。
「主人,这个女人还要救呀?主人你身边的女人各个温柔似水,唯独这种类型的还是算了吧,你看她身上的肌肉,显然是个会武功的,性格恐怕也是野蛮至极,到时候你跟她做的时候,不怕被她偷袭一下?」山水先生老大的不满意,宿主差点被暗杀丢了小命,这对它这个系统来说实在是奇耻大辱。
「不把她修复好,怎么能一遍又一遍的折磨她,从她的口中问出话来呢?」
陈肇道,他突然转头看向这个女人,伸手托住她的下巴,抬起她的头仔细看了看,这个女人别说,长的还真的挺漂亮的,瓜子脸,长睫毛,脸蛋还粉粉嫩嫩的,虽然因为失血双唇惨白,但是总体上来说还是相当养眼,她昏迷的样子让陈肇不禁想到了金庸笔下的木婉清,颇有些艳美女侠的气质。
「我说山水先生,亏了你提醒,这个女人还真能当个找乐子的玩具啊,你看看这张相,确实有点味道。」陈肇煞有介事的品评道。
「天下漂亮女人多的是,这个玩一玩弄死就算了,本系统必须首先为主人你的安全考虑。」山水先生毫无怜悯的说道。
「别废话了,再不救她可真要死了,快点。」
「行吧,反正本系统就是个工具人,主人你说了算,主人确定修复这个女人的伤口?将花费三倍信仰点数。」
「确定。」
「第二次确认,主人确定修复这个女人的伤口?」
「……都说了确定了!」
「第三次确认,主人确定修复这个女人的伤口?」
「你烦不烦呐!刚才修复赵禅语手伤的时候就一次次确定,现在又来?」
「主人,这是规定程序,必须要走完!」
「确定!」
山水先生收到三次确定之后马上开始修复工作,先是左肩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肌肉和皮肤以极快的速度再生,伤口马上不见了,甚至连一点点伤痕都没有留下,紧接着是下腹部的伤口,那颗被打入她肝脏内部的9mm子弹,随着伤口的愈合,被蠕动的腹部人体组织挤了出来,满是鲜血的弹头叮咚一声掉在了地上,随后腹部的伤口也完全愈合了。
女人的脸颊渐渐从苍白变为了粉红,显然她的气血也在恢复。
「哼哼,让我好好想想怎么惩罚她,山水先生,给我兑换几样东西,分别是……」
山水先生听完,计算了一下价格,道:「总价格要四百多点呢,这可不是个小价钱,真的要为这样一个女人花这些点数吗?」
「你是不是傻,从她最里面撬出来的情报,很有可能远比这些点数有价值,而且这些东西以后也肯定用得上,不仅仅是刑讯,其他地方也有很多用途,早晚都要换,赶紧的。」
「好好好,这就给你换——」
此时此刻,姜憬羊感觉自己正在无边无际之中飘荡。
她已经有些意识到,自己兴许是死了。
之前的一幕幕在她的心头如跑马灯一般快速掠过,她不论如何也想不到,行走江湖多年的自己,会栽在这次任务上,而且,有太多太多的怪异事情令她想不通。
她自以为自己的匿踪毫无破绽,若是被院外的人发现了,还说得过去,毕竟她的马被拴在了外面,但是她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为何房间内的人会发现了她。
而且那个人手上有手铳和暗器,却又不会武功,奇怪的很。
姜憬羊很了解一般人的反应速度,五步之内,更何况是深夜之中,以自己投掷飞刀的力道和速度,一般人根本不可能反应,对方居然在向她打出暗器的同时,用某种铁器挡掉了飞刀,那叮的一声她听的轻轻楚楚,她平生从未见到会如此格挡飞刀手法的人,就算是她的师傅,恐怕也做不到这一点。
当然,这一切都是巧合,姜憬羊还没有意识到。
被发现之后,撤退其实是明智之举,毕竟自己此时深陷敌人腹部,若是被围困,形势就坏极了,可是对手居然如此托大,不喊人也不求救,反而孤身一人来到自己5步之内,此等良机岂能错过?毕竟还是想优先完成云艳姐的重托,自己在静夜之中听对方的呼吸,对方显然不懂吐纳之法,呼吸粗重,不像个武林高手。
随后这个人被剑锋所指的时候,表现的更不像会武功的样子,只是反应极快,若是会武功,应当以右脚为轴侧身躲剑,而不是向右手方向横向扑倒,这样既不能躲剑,还不利于反击。
最后,她更是没看清那把手铳是从什么地方拿出来的,从姜憬羊的角度看,这个时候已经胜负已分了,因为她虽然肩部中了暗器,却问题不大,对方同样肩部中剑,算是扯平,但是此时对方失去重心跪倒在地,姜憬羊有速度动能优势,又居高临下,对方毫无闪躲空间,也无瑕再掏出兵器或者暗器。
本以为对方会如曾经的各路对手一样命毙于自己的寸劲掌法之下,然后那个赵禅语自然更是不足为惧,打晕了绑到背上骑马离去,任务也算是圆满完成,可是——没有可是了,姜憬羊默默的对白云艳说了一声抱歉,姐姐的重托未能完成,还搭上了自己一条性命,时也命也,云艳姐的恩情,只能来世再报了,只是这个奇怪的对手为何不会武功,却又反应如此之快,记得那人说自己是什么圣子,圣子又是什么?自己终归是再也不能得知了……
姜憬羊想着想着,居然悠悠转醒过来,她睁开眼睛,第一反应就是身上的伤似乎没有了,身为经常受各种伤的人,她受伤的经验是极其丰富的,受伤后千万不可顺应自己大脑逃避漠视伤口的本能,要尽可能的感受自己受伤的程度,然后做出相应的应对策略。
自己的伤呢?莫不是已经灵魂脱离肉身,身处地狱了?
再回过神来一看,自己竟然浑身赤裸,被大量的麻绳绑在了床上,她用力一挣,顿时感觉手腕脚腕疼痛万分!
「唔!」姜憬羊瞪大眼睛看向前方,只见那个怪人笑眯眯的站在自己面前,原来自己是被俘虏了!
「哎呀,终于醒了,正打算在你脸上泼一盆冷水呢!」陈肇皮肉不笑的说道。
「你日随,嗷干森莫!(你是谁,要干什么!)」姜憬羊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嘴巴也被带上了某种奇怪的铁器,根本无法正常闭合,她瞬间明白这是防止她咬舌自尽的器具,说话自然也变得吐字不清。
「我干什么?当然是折磨你了。」陈肇把脸贴到姜憬羊面前,低声说道。
「要撒便撒!为鹅脱我衣服!」姜憬羊怒斥道。
「为何脱你衣服?我倒想问你为何跑来行刺于我?想一死了之,可曾经过我的同意?」陈肇冷哼一声。
姜憬羊对陈肇怒目而视,便再也不发一言。
陈肇嘿嘿一笑,问道:「回答我的问题,姓何名何?」
姜憬羊歪过头去,不再看陈肇。
「嗯,早就料到了你嘴巴会很硬。」陈肇笑了笑,转头对着旁边的空气问道,「人体的安全电压是多少来着?哦,你不知道?我也忘了……给我安排一本刑讯知识手册吧——」
姜憬羊看着眼前对着空气说话的男人,心想这是在装神弄鬼么?可是下一秒,一个册子突然凭空出现在这个男人的手中,他低头翻看了起来。
姜憬羊马上想到了那个凭空出现的手铳!
这是什么?变戏法?隐身术?他旁边还站着一个自己看不到的人?
陈肇大致上翻看了一遍,道:「人体的安全电压是36伏特,超过这个电压就会有痛觉、麻木并出现细胞死亡,超过200伏特之后,人体将无法承受如此之高的电压而即刻昏厥……也就是说,别超过200伏就行了呗!」
陈肇放下册子,拿起来两个把手上套着厚厚绝缘胶的铁夹子,走到姜憬羊面前,一手一个铁夹,咔嚓咔嚓的捏了捏,阴恻恻的说道:「女人,我再问一遍,姓何名何?」
姜憬羊瞪大眼睛看着铁夹,她知道自己要受罪了,要用铁夹夹自己?姜憬羊显然是个意志力特别坚定的人,就算受苦,她也打定主意,无非是被折磨致死,就算受到最恐怖的酷刑,她也绝对不说一个字!
当然,她现在还不知道,接下来的时间里,她将经历比地狱还要恐怖的严酷折磨。
「哦吼~嘴巴很严嘛,很好,恭喜你,你将成为这个世界上第一个遭受电刑的人,不知道会不会被记录到史书里面,也算是一种留名历史的方式了。」陈肇诡异一笑,带上橡胶手套,顺便一提,这个橡胶手套就值25点性爱点数,防护是必须要做的,要是把自己给电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陈肇扭动旁边的电机的电压旋钮,将电压调整到了150伏特直流,然后将两个电夹夹在了姜憬羊的腹部两侧。
电夹只是夹紧了姜憬羊的皮肉,姜憬羊并没有感觉到特别强烈痛苦,还不如绑在她手脚上的麻绳带给她的疼痛,她还纳闷难道这就算是酷刑?直到陈肇拨开了电流开关。
姜憬羊马上浑身抽搐起来,电夹夹住的皮肉立刻开始冒烟,滋滋的声音响起,瞬间就升起了一股烤肉的焦糊味,姜憬羊厉声惨叫了起来!
也就持续了十几秒,陈肇感觉还没电够,一侧的电夹就夹着一块焦糊的皮肉脱落了下来,原来接触部因为电能转化为了热能,温度太高,直接把皮肤组织给烧断了。
纵是这样十几秒的痛苦,外加腹部两侧严重烧伤的疼痛,也是常人绝对无法忍受的,姜憬羊痛苦的嘶嚎着,陈肇关闭电源,不耐烦的找了块布塞住了她的嘴,大半夜的,叫声太大扰民可不好。
「唔,电压太大了?才这么短时间就给烧断了……」陈肇无视又是摇头,又是挣扎扑腾不已的女刺客,又翻看起那个小册子,总算是找到了原因,原来持续直流电会导致升温过快,简直变成了火刑,为了让受审者充分享受电刑的痛苦,可以采用脉冲交流电,电流会间歇性打开关闭,这样不至于过快升温,又电流感十足。
「原来如此,第一次没经验,再来一次。」陈肇兴致勃勃的重新把电夹换了个位置,改夹在姜憬羊的双肩上,姜憬羊满眼恐惧的看着夹子夹在自己的肉体上,拼命的挣扎,手腕和脚腕都被勒出了伤口。
「山水先生,给她修复身体,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山水先生在陈肇的意识中叹了口气,道:「唉,主人,您不会是觉醒了某种不太妙的兴趣了吧?」
「对待敌人要如同寒冬般残酷。」
「好吧,如您所愿。」
然后姜憬羊身上的伤口就飞速愈合了。
姜憬羊眼睁睁的看着伤口愈合,她终于明白,眼前这个男人是不折不扣的魔鬼!不论是凭空变出东西,还是修复人体,都是魔鬼的力量!
陈肇调整好电机,改为脉冲电流,再一次打开了开关。
姜憬羊再一次被电的翻起了白眼,这一次因为是脉冲电,电流每过一下,姜憬羊就浑身颤抖一下,夹子部分终于也不再冒烟了,姜憬羊就如同一个被宰杀之前的鸡鸭一样,一次又一次的接受着电击!
陈肇欣赏着姜憬羊抖动的奶子,默数着时间,一分钟之后,姜憬羊的神经系统已经无法控制全身的肌肉,全身都松弛了下来,只能本能的一下又一下的抖动,同时,她失禁了,尿液从毛茸茸的下体流了出了,顺着大腿根流到了地上。
姜憬羊眼泪、鼻涕、口水都不收抑制的往外流,眼睛翻白,全身痛红,显然已经到了承受的极限,再电下去就要昏厥了。
陈肇及时的关掉了电源。
他走到姜憬羊面前,看着这个全身瘫软的女人,拿下了夹子,夹子拿下来的一瞬间,还是有白烟从她肩部升了起来,整个肩部都已经浮肿了,还有又白又红的水泡。
陈肇一把扯掉她嘴里的布,然后往她身上泼了一盆水,贴心的帮她擦干净脸和下体,这么漂亮的一个女侠,怎么能弄的又脏又臭呢?这不符合陈肇的美学。
姜憬羊全身都是又麻又痛的感觉,好像全身都在抽筋,那种剧痛让她简直想死,她昏昏沉沉的抬起头,眼前是陈肇似笑非笑的脸。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记住,这是最后一遍,如果你再不开口——」陈肇将电夹夹到了她通红的乳头上。
姜憬羊满眼惊惧,拼了命的摇头,陈肇笑了笑,心想纵使你意志力再坚定,怎么可能承受得住现代酷刑?
「姓何名何?」
「姜……以……昂……」
陈肇竖起耳朵听,也没听清这个女人说的什么,她已经被电的控制不住舌头了,再加上本身就带着嘴套,说话更是不利索。
为了让她方便说话,陈肇只好取下这个女人的嘴套,在取下嘴套之前,陈肇贴心的提醒道:「你如果想咬舌,尽管咬,我乃圣子,掌握天神之力,可以瞬间修复你的舌头,所以你绝不可能自尽,我不怕你咬舌头,但是我讨厌麻烦,不想一遍又一遍的修复你的身体,如果你咬一次舌头,我就用这两个夹子陪你玩一夜。」
姜憬羊早就体验过了这个男人的修复神力,自然不会怀疑,只是一边落泪,恐惧的看着这两个黑不溜秋的夹在自己乳头上的夹子,一边一个劲的点头。
陈肇随即取下了她的嘴套。
「说。」
「姜……姜憬羊,姜子牙的姜,心日京的憬,牛羊的羊。」女人用颤抖的声音说道。
「哪里人?」
「襄阳。」
「年龄?」
「十九。」
「来这里干什么?谁派你来的?」
姜憬羊嘴唇蠕动了一下,她费尽力气抬起眼皮,看着面前的陈肇,断断续续的说道:「圣子大人,杀了我吧,求求你……求求你杀了我吧……」一边说,大颗大颗的泪珠从她眼角滚落,「派我来的人对我有恩,我若是说出了她,便是不义,我只求圣子大人赐死,不要连累她……」
姜憬羊的样子是在有些可怜,她确实是个美女,这样一个美女赤身裸体,哭哭啼啼的求自己,陈肇一瞬间还心软了一下,但是马上他就回过了味。
她是敌人。
陈肇叹了口气,道:「看来还是没玩够。」
陈肇转身走到了电机前,手缓缓的放在了开关上,回头看了一眼姜憬羊,只见姜憬羊浑身颤抖,她满眼恐惧的看着夹在她两个乳头上的电夹,但是却还是坚强的咬着牙,喘着粗气,等待着电流的酷刑。
陈肇又心软了一下,他转过头来,皱着眉毛看着手下的开关,咬牙再次打开——半个小时后。
姜憬羊原本那一对漂亮的胸部被电击电的全面浮肿,大了一圈,整个人严重脱水,她经历了多次昏厥,陈肇先后两次修复她的身体,给她输液,后来又尝试了水刑等其他形式的惩罚,姜憬羊已经被折磨的生不如死,可是她还是咬紧牙关,就是不愿意透露任何重要信息。
姜憬羊每次被折磨的承受不住,还是会求饶,求陈肇杀了她,陈肇一言不发的给她上刑,其实陈肇心中已经非常敬佩这个女人,受到如此酷刑,居然仍然对她背后的主人忠诚不移,若是自己手下都是姜憬羊这样的人,何愁大业不成?
最后,还是陈肇自己实在是下不去手了,他不是有那种变态心理的人,他终归是个正常人,看着同类长时间遭受如此剧烈的痛苦,总是会增加心理压力的。
「今天先到这里吧,明天我会再来,我说过,你落到我手里,就不可能死,我会想尽一切办法折磨你,一天不行两天,七天,一个月,一年,十年,你只要不开口,我就会一直做下去,姜憬羊,我们明天再见。」陈肇虽然心中已经很受触动,但是嘴上还是要说最恐怖最强硬的话,摆出最阴森的表情。
姜憬羊绝望的看着陈肇的脸,用尽最后的力气,道:「杀了我——」
她头一歪,又一次昏迷了过去。
陈肇叹了口气,他检查了绳索的牢固程度,给她挂上生理盐水和营养液,戴牢嘴套,最后想了想,还是把床平放了下来,让她躺着,否则一夜重力之下,她很快就会被手腕和脚腕的剧痛弄醒,然后再昏迷,再被弄醒,直到手腕脚腕因为供血不足失去知觉。
一想到这一点,陈肇还是于心不忍,不把她的床放平,陈肇自己估计都会睡不好觉。
陈肇就这样在昏迷的姜憬羊旁边睡了一夜。
第二天,陈肇简要听取了手下的报告,几位香主各个一夜没睡,带着手下的人亲自侦查这个女人的线索,总算在她居住的房间里面找到了有用的信息——伪白莲教的传信纸,以及赵禅语的画像,画像上还写着娟细的字——金蝉堂堂主赵禅语。
这个时候,大家才知道原来刺客的目标根本不是圣子,而是赵禅语。
赵禅语身为原来伪白莲教的堂主,自然了解白云艳以及总坛的位置,当下便与圣子共享了信息,这个时候,陈肇第一次听闻了白云艳的名字。
「不用继续查了,这件事情仍然要保密,今天大家偃旗息鼓,不要继续大张声势的在咱们势力范围内追查线索,下一步棋如何下,我自有想法。」
「罗玉,由你牵头负责,重建我白莲教情报组织,当前的主要任务就是反间谍,不管是官府东厂的探子,还是伪白莲教的探子,我们都要进行有效反制,具体如何建立规章制度,以及情报人员的待遇,我会很快找你对接,你先把班子人手组织起来,记得那个小五,吸纳进来好好培养。」
「是!」
交代了各项工作之后,陈肇返回屋里,姜憬羊还没有醒。
陈肇走到赤身裸体的姜憬羊身边,再一次让山水先生修复了她的身体,然后考虑如何击破她的心理防线。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姜憬羊的脸上,姜憬羊眯了眯眼,悠悠转醒过来,她看到了陈肇,昨夜的折磨仿佛一场梦境,但是她很快醒悟过来,今天又将是遭受酷刑的一天,姜憬羊不禁悲从中来,闭上眼睛将头转到旁边。
「姜憬羊,刑等一会再上,我想跟你聊聊天,你会武功,对不对?」陈肇看着姜憬羊的脸,突然想换一种方式进行审讯,便用比较轻松的口气说道。
姜憬羊转过脸来,看向陈肇。
「我没问你谁派你来,我只是在问关于你的故事,这你也不愿意讲?」
「我会武功。」姜憬羊一开口,她被自己沙哑的声音吓了一跳,陈肇拍了拍她的脑袋,然后亲自下厨给她做了一碗性温的黑米地瓜粥,用勺子喂给她吃,姜憬羊一开始还闭着嘴不吃,陈肇马上板起脸道:「不吃那咱们就开始继续昨天的游戏吧。」
姜憬羊一听,只得乖乖张开嘴,陈肇亲自吹凉了勺子中的热粥,用嘴唇试好了温度喂给她,看她一勺一勺的吃粥,陈肇心中还觉得颇为温情。
虽然场景完全不温情就是了。
给姜憬羊喂完粥,她精神好了许多,便继续聊她的武功。
陈肇从她口中了解到,姜憬羊六岁习武,师傅无名无姓,道号河谷先生,上山求道的人称他为河谷子,他却最烦别人称他为「子」,硬要让他人改口先生。
姜憬羊将如何跟着河谷先生习武,从襄阳一路向东游历,都告诉了陈肇,河谷先生教她的是武当一脉的武术,还教她练气画符炼丹,但是这些道家法门,河谷先生嗤之以鼻,评价说「练气也便罢了,画符炼丹乃骗人的把戏,此生未见神鬼,亦不可语修道。」
这番话很是大逆不道,但是河谷先生还是很认真的把道家法门传授给姜憬羊,毕竟在这样一个老道士眼中,这是祖上传下来的,他即便不相信,也得负责任传下去。
后来讲到杭州府附近的游历,姜憬羊只说师傅仙逝了,其他的便绝口不提。
陈肇自然也猜到了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估计是被伪白莲教看上了,准备像抓刘月儿一样抓她做圣女,后来不知怎么的,又跟当时总坛的圣女白云艳结缘,恩人和幕后主使应当就是这个白云艳了。
陈肇又向姜憬羊了解了她的武功能做到什么程度,陈肇这个时候还在怀疑这个世界是否具备玄幻要素,也做好了心理准备,如果听到这个女人说自己能够飞檐走壁,如武侠小说里面神通广大,他非得从山水先生那里弄到武功秘籍不可。
询问的结果让陈肇又是失望又是安心,姜憬羊就是个具备国家级运动员素质,或者说是现代特种兵素质的普通人罢了。
「当今的世道,道观里面还收女弟子?」陈肇问到这个话题的时候,又从姜憬羊口中了解到了河谷先生的特立独行,显然这个老道士是思想比较进步的那一类人。
说道男女话题,陈肇突然灵光一闪,他虽然没看过什么女特工凌辱av,这不是他的兴趣爱好范围,但是封面总归是看到过的,现在摆在自己面前的赤身裸体的姜憬羊,可不就是现成的操作对象吗?而且性凌辱还能进一步摧垮她的心理防线,还能赚一笔性爱点数,本来昨天晚上是准备跟巧丫鬟和赵禅语玩双飞的,积攒下来的精力正好发泄在这个女人身上。
陈肇不怀好意的重新审视姜憬羊的肉体,被麻绳紧紧绑住的皮肤红白相间,肉感很是突出,有些刺激人的眼球,敏感的姜憬羊马上捕捉到了陈肇眼神中不正常的感情,她有些惊恐的说道:「休看!」
陈肇咧嘴一笑:「你说不看便不看?拜托,现在你是我的阶下囚,横竖还不是被我拿捏?我问你,你可有过中意的男子?」
姜憬羊的大脑里面一瞬间闪过了白云艳的肉体,这一年来,她和白云艳的感情越发深厚,白云艳从未经历过男女情事,姜憬羊更是没有经验,两人日夜同息,晚上睡觉的时候搂搂抱抱,贴的严丝合缝,自然免不了渐渐互相探索快乐与情欲的大道,已经磨过几次镜子了,对男女之事姜憬羊懵懵懂懂的还是理解了一些,但是真要说喜欢上什么男人,她却是从来没有过的,对白云艳的感情,她也分不清是爱情还是亲情。
看姜憬羊一言不发,扭头不与自己对视,也不回答问题,陈肇便伸手捏了捏她红嫩的乳头,姜憬羊猛地转过脸来,怒斥道:「登徒子!你便折磨我,杀了我,也不能凌辱我!」
看到姜憬羊发怒,陈肇反而平静了下来,对方完美的防守已经出现了松动。
陈肇反复的用手指拨弄她的乳头,姜憬羊再次别过脸去,任陈肇如何挑逗都一言不发,但是身体的本能反应不是意志可以控制的,她的乳头还是挺立了起来,相当可爱。
「看呐,姜憬羊,你的身体可比你的嘴巴诚实多了,乳头都勃起了!」陈肇看着姜憬羊倔强的侧脸说道。
姜憬羊满脸通红,气的呼吸越发粗重,却就是不回话。
第二十五章
陈肇另一只手顺着她的小腹一直往下摸,摸到她阴毛的一瞬间,浑身颤抖的姜憬羊终于开始拼命挣扎,整个床被她晃的吱呀作响,陈肇却丝毫不停下来,灵活的用手指开始玩弄她的阴户和阴蒂。
「嗯——」姜憬羊浑身瞬间僵硬起来,越发的脸红,整个身体都红润起来,陈肇的手对着她的粉嫩的小穴口又是揉捏又是抚弄,很快阴道里面便流出了透明的汁液,打湿了陈肇的手指。
「姜憬羊,你看,这就是你身体已经屈服的证据。」
陈肇把湿润的手指放在姜憬羊面前挥了挥,姜憬羊倔强的将头转向另一边,陈肇又把手伸过去放在她眼前,姜憬羊又转过头。
陈肇觉得这个女人实在是倔强的可爱,他解开衣服的扣子,脱下了衣服,露出了自己满是肌肉的健壮身体。
姜憬羊极力的控制着自己不看陈肇,可是她内心中还是存在着恐惧——他要对我做什么?她用眼角偷偷瞥了一眼,看到了陈肇极富美感的上身,只看了一眼她便不敢再看。
陈肇脱光衣服,跨坐在她白嫩的肉体上,姜憬羊大腿和腹部的肌肉一下子绷紧了起来,陈肇笑道:「知道女人下面湿了意味着什么吗?」
姜憬羊不回话。
「这意味着——你已经准备好体验真正的男女之事了……」
「你敢!」姜憬羊像一只暴怒的小兽一般喊道。
「那就给我一个我不敢的理由,姜憬羊。」陈肇坐在她的肉身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说道。
「你身为圣子,背负天意普渡众生,断不应做有悖天伦的淫邪之事!」
「你的意思是你千里迢迢跑过来刺杀圣子可以,我惩罚你就不可以?」
「那便请圣子大人杀了在下,在下愿意接受惩罚,圣子大人在我颈下一刀便可取在下性命,抑或是将在下折磨死也绝无怨言,只是此等凌辱,绝非君子之道!」
「那我们便聊聊什么叫君子之道。」陈肇突然来了兴趣,他笑了笑,继续说道,「你可知道你的大恩人白云艳圣女所在的伪白莲教何以存在?」
一说起白云艳,姜憬羊又闭上嘴巴不说话了。
「伪白莲教是这样生存的——他们为信徒设坛办法,求雨、乞晴、消灾、超度,然后拿走信徒的银子,只不过皆是骗术!」
「圣子何出此言?做法事求雨各地百姓宗坛无处不有,为何白莲教做不得?
」姜憬羊反驳的时候,陈肇心中已经暗自偷笑,心想这个女人怕是不知道自己早就露馅了,她没有否认自己隶属白莲教,在一连串的对话中她放下了警惕,没有察觉到陈肇话语中的陷阱,实际上还是间接暴露了信息。
没有经历过专业反审讯训练的人经常是这样的,人的思维惯性是不能依靠简单的意志力抵抗的。
「我身为圣子,自然知道老天爷的意思,这帮人心不诚,脑子里面可都是百姓的银钱,哪有什么菩萨保佑他们,听得见他们的言语!再者,伪白莲教四处绑架少男少女,可总不假罢!本圣子身边一位近人,便是从伪白莲教中逃出来的原圣女,她曾告诉我说,白莲教绑了的男孩女孩,生了病便在河中溺死,女孩培养成圣女,男孩驯化成信徒为白莲教卖命,这可是君子之道?!」陈肇言语犀利的反击道。
姜憬羊张口结舌,她突然回忆起当初自己被白莲教信徒围捕的那段经历,仔细一想,姐姐白云艳确实待自己不薄,可是自己最终还是处处为白莲教做事帮忙,甚至在白云艳的要求下杀过人,如今白莲教还在四处寻找圣女人选,四处贩卖人口……
陈肇看姜憬羊说不出话,道:「其实我就喜欢你这种喜欢讲道理的,因为伪白莲教在根本的道义根基上就是邪恶的,你越讲道理,白云艳等人的虚伪面纱便被你自己撕得越彻底!」
一瞬间,姜憬羊竟然感觉到了万分的颓丧,但是念起白云艳对她的好,姜憬羊还是坚定起心神,自己的这位姐姐即便是邪恶的一方,她也是对自己有情有义,如何能辜负了她?既然如此,云艳姐犯下的罪过,我便带她受了。
想到这里,姜憬羊不禁泫然泪下:「圣子大人,若是如此,在下便不反抗了,但在下绝不做背叛之事,姜憬羊的清白随圣子处置,一人做事一人当,在下不在有怨言。」
说罢,姜憬羊全身都放松了下来,有些泛红的眼睛直直盯着陈肇。
看到这个女侠居然如此讲道理,如此坦诚,陈肇反而有些哭笑不得,他跟姜憬羊四目相对,盯着看了好一段时间,知道姜憬羊红着脸把头转到一旁,陈肇才开口道:「罢了,今天便先放你一马,不过对你拷问还要继续。」
陈肇穿上了衣服,不知道为何,面对这样一个正直的可爱女侠,他有些下不去手了。
他随手兑换了一块肥皂,开始帮姜憬羊清洗身体,姜憬羊不知道为何这位圣子又改了主意,一看他在自己身上抹肥皂,又一阵羞耻难当。
此时此刻,杭州府,钱幼汐的好奇心已经接近了爆炸的临界点。
《何为生物学》已经读了记不得几遍了,每次重读,都能够带给钱幼汐一些新的东西,她已经开始正式全面认识这个世界,以及认识自己的身体。
女人的私处是糟粕的、肮脏的,这种思想普遍存在这个时代的女性灵魂中,所以女性穿的厚实保守的理由中,男女授受不亲与贞操观念自然占据主导,但是还有一部分来自于「遮丑」的观念。
陈肇在《生物学》中极力批评这种观念,并且倡导所有人类应该用实证与科学的视角正视人体,用解构与研究的态度,从分析人体结构、功能、规律的视角出发,重新认识人体,多次呼吁读者应当抛弃落后思想,抛弃传统意识形态,抛弃神秘主义观念,用开放平等的态度看待人体。
这种说法对于钱幼汐来说无疑相当于某种历史性的革命宣言,冲击力极其强大,钱幼汐如果一开始就看到这一类说法,对她来说几乎是不可接受的,但是有了前几次阅读学习的铺垫,加上《生物学》这本书并非一开始就在讲人体与人,而是从生物圈大循环开始,以植物学入手,剖析各种环境下的植物体系,分析植物何以生存,解析植物的繁衍机理,说明光合作用,进而转进到一般动物学,阐明了整个生物圈的碳循环机制,然后抓住几个重要常见的动物,分析它们的代谢、生长、繁殖、习性、可持续性的可能、进化等等,充分运用了极具说服力的比较法、控制变量法、实验法、系统法等多种方法予以证明其观点的正确性,如此一来,钱幼汐就相对能够接受一些了。
在每个小章节后面,陈肇都给钱幼汐布置了作业,让她去观察动物植物,并且按照科学方法一步步的做实验,这些实验还都没有涉及解剖,毕竟考虑到钱幼汐的接受度,陈肇可以挑了很多简单的实验给钱幼汐练手。
钱幼汐用了十几天的时间就自己亲手证明了植物的趋光性,而达尔文在1880年才首次总结出趋光性的可能。
她按照陈肇所说的方法,自己在小医馆里面构建了一个小温室,培养了不少豆芽,用控制变量的方法验证了豆芽明显具有趋向光照生长的特性。
在验证了这一点之后,陈肇还给出了思考题,让钱幼汐试着分析爬墙虎生长方式的必要性,以及解释为什么茂密的森林里面少见矮小的植被。
钱幼汐脑袋瓜还是转的很快的,马上提笔写下了自己的答案,爬墙虎之所以爬墙而生,目的就是获取更多的光照,而森林里面之所以都是高大的树木,也是同样的原因,茂密的枝叶遮挡了阳光,导致矮小的植物无法生存,而这一切都是自然选择的结果,优胜劣汰,只有更能获取阳光的植物才能生存!
钱幼汐放下笔,抬眼向着窗外望去,终于,她具备了远超这个时代的人的视角,植物的生长方式在她眼中终于不再神秘,稻谷为何需要在抽芽张叶结穗的关键时期会因阴天而减产,所有的一切都有了答案。
钱幼汐被深深的震撼了,任何基于经验主义的说教,在实践出真知这条真理面前是如此的不堪一击,曾经的那一套基于经验与传统、神秘主义的认识世界的方式,被轻易的撕下了面纱,然而更让她震撼的还在后面。
动物学的复杂程度比植物学更上一层,但是此时此刻的钱幼汐已经完全信任了陈肇,如果仅仅是长篇大论,对于钱幼汐的思想冲击还是不会很大,但是亲手证明一个个的观点可就完全不同了!
最后,陈肇终于在书中谈到了人与人体,钱幼汐更是看的眼花缭乱,虽然早就知道心肝脾肺肾,但是这些内脏的功能、运作机制等等还是第一次如此全面的展现在她的面前。
钱幼汐就像一个干瘪的海绵一样如饥似渴的吸收着陈肇传授给她的知识,不知不觉之中,《何为生物学》已经被她翻看了很多遍了。
钱幼汐急迫的想要知道更多。
在她看来,既然已经如此详细的对人体进行了分析,那么各种病理就能够找到确切的根源,不必再通过经验以及神秘主义来治病,以人体结构和特性为基础,总结出各种病症的相互关系,然后再找出特效药,天下苍生的千万病痛便无可不医!
书本的最后,陈肇还要求钱幼汐观察、分析自己的身体。
第一次看到这个要求的时候,钱幼汐脸红的像个番茄,各种抵触情绪还是占据了上风,扭扭捏捏的不肯照做,后来经过陆续的实验与思想解放之后,钱幼汐终于在某天晚上点燃了蜡烛,脱光衣服好好洗了个澡,然后仔细的观察自己的身体。
她看到了自己的指纹,她知道了每个人的指纹都是不一样的,这是因为每个人的基因不尽相同,因此指纹也绝不会相同,她看到了她白皙皮肤下的静脉血管,她知道这些浅青色的血管是专门将血液运输回心脏的专用通道,而从心脏出发像身体各处输血的管道——动脉,则藏在人体的更深处,她更知道,之所以血液会有鲜亮和暗淡的区分,就是因为暗淡的血液是静脉血,已经被身体的各种组织吸收完了养分,而鲜红的血液则是因为承载着各种营养物质……
她甚至脸红着轻轻拨开她下体的阴毛,仔细的观看她的阴蒂和阴唇,她知道这是她身为人类的生育器官,男人就是要把阴茎插入到这里面之后,经过性交活动,才会受孕怀孕……钱幼汐也就坚持了一分钟,就红着脸用手捂住了下体,因为她已经感觉到全身燥热,阴道有些痒了,阴蒂的感觉也有些奇怪,她同样知道,这是因为她「发情」了,身体发育也已经成熟了,已经准备好了接受男人的性交,这是人体的本能。
她夹了一下大腿,电流一般的快感瞬间占据了她的大脑,她有些迷乱的蜷缩起柔软的身体,在床上眯着眼睛,把手伸向她那盈盈一握的白嫩嫩乳和芳草地,紧接着她猛然清醒过来,然后被自己刚才的动作气的差点哭了鼻子。
钱幼汐甩了甩头,将各种各样的想法甩出脑袋,不断的提醒自己:这是研究医学的需要,这是科学的认识方式,跟淫贱浪荡无关!
就这样,钱幼汐在旧思想的束缚中奋力挣扎,终于比较彻底的拜托了中医理论的束缚,深入的走到了陈肇所教授的现代生物学思想体系之中。
她迫切的想要见到陈肇,向这位公子要下一本书,让他解答自己脑袋中无数的疑惑,而且她有一个非常重大的问题想要问陈肇,这些知识是从何而来,又是何人完成了对这些知识的探索、实验、证明和证伪?自己仅仅是设计实验验证了植物的趋光性,就花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更不要说每天还需要花费精力摆弄植物,控制变量,这仅仅是这本书中的一个知识点罢了,在书中,陈肇写道,本书中所有的观点都经得起验证,也必须经过验证,这些庞大的实验是陈公子亲手完成的吗?
每次一想到陈肇的问题,她都会回想起那天陈肇怀揣着《钱氏小儿方》敲响她的家门,那个时候自己还当祖上传下来的这本医学著作奉若至宝,如今看来当真是可笑可悲,人家陈公子早已经集生物学思想大成,怎可能看能看得上陈旧的学问!
当然,她现在还没有察觉到,其实想跟陈肇见面并非只有需要问问题这么一个原因,更重要的原因存在于她的潜意识中,只是她没有察觉到罢了,身为一个女人,想见一个男人,理由只是表面的东西。
她不止一次的在学习研究累了之后,单手托腮望着窗外的明月,不自然的就开始幻想自己跟陈肇一起研究生物学,一起工作的场景,他和自己一起为一次次重大的发现欢呼雀跃,在一次次实验中失败或是成功,研究出一个又一个能够挽救病人的药方。
然而让她更加脸红的是,当她继续将幻想进行下去的时候,她本当理应的想到,未来的史书中一定会留下陈肇的名字,他必然改变未来人们认识这个世界,认识人的方式,她作为陈肇的第一「大弟子」,恐怕也会名垂青史,但是她的幻想却偏偏经常脱离正常的轨道。
她总是会幻想陈公子某天,有些半强迫性的把自己压在床上,然后对自己上下其手,自己半推半搡的反抗着,却不敌他的力量,最终把整个人都给了他——每次幻想到这里,钱幼汐便赶紧打断自己,并且被自己的幻想气的七窍生烟,怎么能够总是想象着陈公子要强暴自己呢?!陈公子可不是那样的人!
可是生气过后,钱幼汐的大脑又总是抑制不住那种幻想的冲动,钱幼汐为此苦恼万分。
钱幼汐抚摸着自己的小腹,心想这里大概就是子宫的位置,男人的精子与女人的卵子在这个区域内结合,诞生出新的生命,她又一次翻开书籍,然后看那张卵子在输卵管中跟精子结合的图,受精卵在子宫中着床,逐渐发育成胎儿,看着看着,她又开始不受控制的乱想,好像书本上的那个卵子就是自己的,那些精子就是陈公子的……
当然,钱幼汐根本不可能知道,那个令她朝思暮想的陈公子陈肇,此时此刻真的在实施强迫性性行为,只不过对象不是她罢了。
第二天。
陈肇此时正和姜憬羊赤身裸体的贴在一起,姜憬羊还是老样子,浑身赤裸的以一个大字型被绑定在床上,陈肇光着身体,整个极富男性气息的躯体几乎全都压在姜憬羊的美肉上。
姜憬羊满脸通红,其实她的心理防线早就崩溃了,第二天醒来之后,她当然记得昨天发生的事情,自己的全身都已经被这个男人看光,而且还在对方面前失禁,一番理论之后发现自己确实不占理,这样的耻辱都经历过了,姜憬羊是越想越崩溃,她始终在考虑如何自杀,甚至尝试过闭气自杀,但是人的身体是不可能完全受意志力控制的,她用闭气的方法一度把自己憋昏过去,但是昏过去之后,本能的呼吸又会重新开始。
经过一夜的思想斗争,姜憬羊不得不承认,自己真的是遇上天神下凡了。
虽然她的师傅一直教育她不信鬼神,但是河谷先生也教育过她眼见为实,落到天上下来的圣子手里,只能说是咎由自取了吧?
她本觉得自己已经经历了如此严酷的凌辱折磨,应当对何种情况都能坦然面对了,然而当这位圣子再次玩弄她的身体,一点一点玷污自己身体的清白,却始终不进行最后一步,那种无时无刻的屈辱,与对最终失去清白的恐惧,实在是让她难以承受。
姜憬羊的大脑一片空白,甚至无法组织语言,只能闭着眼睛,将脸扭到一边。
然后奇怪而神秘的感觉马上就来了,陈肇的手臂穿过姜憬羊的脖颈下面,灼热的呼吸喷在她的颈部和锁骨附近,嘴唇和舌头双管齐下,又是亲吻她的锁骨,又是舔弄她的耳垂,另一只手则伸到了姜憬羊的桃花源之中。
姜憬羊小时候显然属于那种长期营养不良的类型,头发和阴毛都不是现代人的那种乌黑色,而是有些干枯般的淡黄,阴毛也比较稀疏,陈肇一摸到她的阴户,就能感受到那些柔软的稀疏的阴毛,轻轻抚摸之下,居然有一种若有若无的梦幻感,远不像正常女人的阴毛一样有如此强烈的存在感。
陈肇顿时来了兴致,他慢慢向后挪动,用手拨开姜憬羊下体的阴毛,仔细的对着她的阴部看了起来。
阴户很漂亮,大阴唇闭合的比较紧,整个阴部属于下沉型的,阴茎短小的男人面对这种类型的阴道口,采用正常的性交位恐怕有些吃力了,能插进去半截就不错了,需要在屁股下面垫个枕头才方便插入。
陈肇对姜憬羊的反应比较感兴趣,昨天姜憬羊那些语言上的反抗就不错,现在姜憬羊不给反应了,反而没意思了,陈肇笑了笑,用手指轻轻点了点她小小的阴蒂。
姜憬羊马上全身颤抖了一下,很快就控制住了自己。
陈肇像个调皮的小孩子一样,用手指一下又一下的在姜憬羊的阴蒂上划过来划过去,姜憬羊大腿上的肌肉都开始逐渐绷紧了,全身也开始泛红,逗弄了几十下,姜憬羊终于忍耐不住:「快住手!」
陈肇哈哈大笑道:「住手当然可以,谁派你过来的,全都交代了,本圣子自然放你一马!」
姜憬羊闭上嘴巴,不在回话,嘴巴撅的老高,眉毛也深深的皱在一起,表情委屈极了。
「昨天是哪个人来着?口口声声说什么样的惩罚都接受了,如今又开始喊住手,这君子之道可当真」货真价实「!」
姜憬羊更加羞愧难当,甚至开始抽泣起来。
陈肇用手指撑开姜憬羊的大阴唇,粉嫩的阴道口展现在了他的面前,只不过闭合的非常紧,显然姜憬羊正在用力收紧下体,尽全力抗拒着陈肇的性骚扰。
陈肇的手指在粉色的阴道口打了两圈转转,终于把手指挤了进去,只能说不愧是练家子,阴道里面非常紧张,夹得陈肇的手指都有些难受,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裆部,心想自己这个大家伙在如此紧致的状态下恐怕是进不去的。
陈肇只好曲线救国,转进如风,他再次压在姜憬羊的身体上,一边快速的用手拨弄姜憬羊的阴蒂和阴道口,一边含住她的乳头吮吸轻咬,压在姜憬羊肉身上弄了没几下,她的下面就湿润了起来,不论心理上多么抗拒,人总是不能反抗生理本能。
陈肇光下手还不满足,他找来了毛笔,用松软的狼毫逗弄姜憬羊身上的敏感点,还兑换了两个乳头吸,吸在姜憬羊的乳尖上,姜憬羊被陈肇一套道具弄的全身上下极其敏感,她越是压抑自己的性兴奋程度,被压制的高潮就会爆发的越猛烈!
陈肇现在对女人的身体也算是相当熟悉了,他一双大手在玩弄姜憬羊的身体时,力道和频率都有所变化,不断的挑起姜憬羊身体的兴奋度,又时而缓和一下,以保证她的高潮节奏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姜憬羊自己都感觉不到,每当陈肇的手指或者毛笔微微脱离她下体敏感地带的时候,她总会不自觉的挺一下腰,本能的寻找刺激的源头,让那个红润的阴蒂贴近陈肇的手指,陈肇已经发现了这一点。
手指绕过陷入在姜憬羊白嫩皮肤中的麻绳,再次揉弄起她的阴蒂,节奏猛然加速,另一只手捂住粉嫩阴户一阵揉捏,手掌心上马上沾满了汁液,陈肇又俯下身来亲吻她的滚烫的脸颊,终于,姜憬羊在无数的铺垫和忍耐中释放了,喉咙中不能自己的发处了销魂而又婉转的呻吟声,整个身体都痉挛了起来,淫缝中更是潮喷起来!
她本来下体就绷得很紧,高潮一来,小穴中的压力更是巨大,阴精从阴道口一下子如喷头喷水一般激射而出,直接喷到了床对面的墙上!
姜憬羊只感觉全身如被蚂蚁爬过一般舒爽无比,整个人如坠梦幻,好像飞在了天上,完全没有看到陈肇已经被她如此强力的潮吹惊得目瞪口呆。
一波波全身如过电一般的快感之后,姜憬羊慢慢平息下来,随后,被麻绳捆绑的身体又开始隐隐作痛,刚才的高潮让她全身紧绷,被麻绳勒的更紧了。
「身体还是老实的很呐。」陈肇甩了甩手上的汁液,居高临下笑眯眯的看着姜憬羊的脸说道。
姜憬羊的眼泪滚滚而落,坚决的闭着嘴巴,任陈肇如何说风凉话,就是不说一句话。
陈肇看了看自己坚硬的下体,心想自己的兄弟可还没爽过呢,姜憬羊下面肯定紧的要命,强行进去这个练家子肯定不会给自己的小兄弟好果子吃。
陈肇转了转眼珠,心中又有了主意,他打开窗户对着隔壁喊了一声,赵禅语手下一个比较眼熟的白莲教人员马上小跑过来跪拜在窗前,这个家伙一眼就看到了窗内的圣子光着上身,马上就低下头不敢再看。
「你去把住在白莲总部后堂的巧丫鬟叫来,让她一个人进屋,你到白莲总部一问便知。」陈肇吩咐道。
下属马上喊了一声遵命,站起身一溜烟跑出去了。
陈肇关上窗户,没等多久,巧丫鬟的声音就在门外响起:「公子,婢子在门外了。」
「进来。」
巧丫鬟推门进来一看就愣住了,一个女人被五花大绑在床上,陈肇赤身裸体的坐在床边。
陈肇对她招了招手,巧丫鬟却神色有些焦急的跪服在陈肇脚边,双手按着他的大腿说道:「公子,婢子听说前天有刺客来杀人,是来杀公子的吧?」
巧丫鬟一进门居然不是问为什么陈肇光着身子,而是问前天晚上的刺杀骚乱,可见她是真挂着陈肇的。
陈肇神色一正,拉着她的手把她柔软的躯体搂在身边,问道:「从哪听得?
」
「婢子……婢子昨天收拾房子的时候听隔壁有人说了——」
陈肇点了点头,道:「这件事情是机密,不要到处乱打听,刺客已经被抓住了,现在正严刑拷打着呢,有人要害我,你也不必过分担心,公子我命硬。」
「是谁要害公子呀!公子这样一个心善的人,这刺客是坏透了良心!真是饿不死的坏蝗虫,净捡着公子这样的实心稻子啃!」巧丫鬟委委屈屈的往陈肇怀里一扑,皱着眉头骂道。
陈肇偷偷看了一眼被绑着的姜憬羊,姜憬羊脸憋得通红,硬生生听着旁边的丫鬟骂她,还不好还口。
「公子要是出了事,婢子也不活了——」
陈肇赶忙安抚巧丫鬟道:「可得亏了那刺客没杀了我,否则要让我的巧丫鬟也没了命!」
巧丫鬟伸手按住陈肇的嘴巴:「公子,可别说生啊死啊的,婢子听着害怕…
…」
陈肇顺势亲了巧丫鬟的小手一下,巧丫鬟马上又红了脸,她撇了一眼绑在床上的姜憬羊,有些扭捏的问道:「这位姐姐是?公子和姐姐都这样光着身子——」
「喊你过来就是让你教教床上的这位姐姐,什么叫男女之事!」陈肇捏了捏巧丫鬟柔软的奶子。
姜憬羊终于憋不住,转过头来喝道:「在下——在下何时要学这男女之事!
你们怎得如此寡廉鲜耻,这等话也在别人耳边说!」
陈肇哈哈一笑,道:「你可算有资格说这话!我还道奇怪这墙上的一滩淫液是哪位奇女子喷上去的,喷的又高又远,若是多来几次,怕不是要把这泥墙冲塌了!」
姜憬羊顿时脸如番茄,气的再次转过头去。
巧丫鬟转了转眼珠,她这个小妮子年龄不大,心眼可是不少,顿时就明白了点什么,她笑眯眯的将右衽短衫的前胸拉开,衣衫挂在肩膀上,锁骨都露了出来,黏在陈肇身上撒娇道:「公子,婢子两天没跟公子快活了,下面痒的难受得紧,流了一夜的水儿,婢子再见不到公子,怕是要把身子给流干了——」
一边说着,其实巧丫鬟也已经害臊的不行了,她当然也是有羞耻心的,但是她心里明白,少爷这是要让自己表演个小淫妇呢,就专门捡最不检点的话往外说,说完之后自己脸都臊的通红。
陈肇把巧丫鬟紧紧搂住,心想这丫头真是个妙人,也太懂男人的心思了:「
我的好丫鬟,让公子好好跟你弄一番。」
陈肇两三下就把巧丫鬟的右衽小衫剥了下来,把她的小粉主腰往下一拉,巧丫鬟一对粉嫩的奶子便跳了出来,这时候可是大白天,巧丫鬟也知道隔壁房子里面就有守卫候着,这样大张旗鼓的白日宣淫,一时间也是羞耻的不行,为了配合她心爱的公子也真是豁出去了,陈肇往她脸蛋上一吻,顿时又陷入了迷乱之中,什么也顾不得了。
巧丫鬟一双柔软的小手攀上陈肇坚挺的巨大阴茎,慢慢的往前摸,摸到了毛茸茸的阴毛,又兜住那吊着一对大睾丸的春袋抚摸起来,巧丫鬟可爱死她主子胯下的这个大家伙。
陈肇心里本来就藏着不少邪恶计划,如今被巧丫鬟如此骚浪的一勾搭,便也放手大干起来,他让巧丫鬟躺在姜憬羊的肚皮上,巧丫鬟轻轻的躺了上去,只觉得自己后背接触的这位「粽子姐姐」的腹部很是僵硬,低头一看,发现这小腹隐隐有一块块腹肌隆起,她心想这女人多半干多了农活,嘴上还顾及着人家的感受:「姐姐,婢子躺上来了,别压着你。」
陈肇掰开巧丫鬟的一双小肉腿,低头舔弄起她的阴户来,他有意而为,故意搞的声音极大,对着巧丫鬟的阴蒂和蜜穴口吸溜吸溜的大声作业,姜憬羊转过头去不看,耳朵却没人帮她堵上,陈肇舔弄阴户的声音,巧丫鬟的淫叫低吟,一股脑儿的传到她耳朵中,再加上巧丫鬟就躺在她肚子上,这丫头兴奋激动的扭来扭去,这一男一女在自己身上放肆欢愉的信号不断的被她接收到。
「少爷,可要把婢子弄丢了!」
陈肇压身上来,跟巧丫鬟吻在一起,两人舌头马上绞在一起,陈肇惊讶的发现巧丫鬟嘴里面居然有一股淡淡的茶香,他用舌头挑开巧丫鬟的小香舌往她舌下一探,果不其然,这丫头含了两片茶叶在嘴里,再一看她的嘴唇,也是涂了胭脂的。
「你这丫头,怎么如此会讨你少爷的喜?」
巧丫鬟眯着眼睛,在陈肇耳边吹着热风,道:「少爷唤了婢子来,婢子就赶紧含了茶叶,请少爷喝口茶!」
陈肇很是兴奋,巧丫鬟下面已经湿透了,他用手摸了一把巧丫鬟的汁液抹在他坚硬如铁的阴茎上,紫色的大龟头一颤一颤的顶在巧丫鬟的蜜穴小嘴上,轻轻往前一拱就插进去一个龟头。
巧丫鬟一声轻吟:「少爷,可慢点,婢子里面再短点怕不是吃不进少爷的大家伙了!」
陈肇捏着巧丫鬟的粉嫩乳头,慢慢往下压,巧丫鬟下面粉嫩的肉缝被他的粗壮阴茎撑的满满当当,两瓣大阴唇紧紧的吸裹在肉棒上,巧丫鬟兴奋娇喊道:「
少爷,少爷的肉棍可要进去子宫,穿到婢子心肝上来了!」
被这一对已经忘情的交合在一起的姜憬羊可实在是难受到要死,她耳朵里面听这对男女做爱声音,怎么感觉这丫鬟好像要被什么弄得毙命一般,她心里面好奇的直痒痒,又想看这两人是如何性交,又碍于面子不肯转过头来,再加上巧丫鬟光滑的后背就在她小腹上扭来转去,更是让姜憬羊有苦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