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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棒槌 / 2022/05/01 11:56 / 4556 / 130
【小说】再见,李秀玲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5/01 11:59:27

第十三章
  周向红不怪老赵,尽管很失望。她知道,自己所有关于性爱的记忆都还停留在十五年前,那时候大壮他爹正是生龙活虎的年纪。而老赵已经六十了,他尽力了。
  以她对老赵的了解,经过这样一次亲密的突破,俩人的事就此铁板钉钉,万难更改。这才是最关键的,也是目前她最需要的结果。
  俩人各自简单收拾了一下,又相拥在床上说了会儿话。
  这期间周向红还不死心的又撩拨了一回,但老赵的体力很显然已不堪重负。
  老赵则对她赌咒发誓的许了些承诺。
  男人总是喜欢在床上说这样的话,只是也擅长穿好裤子就忘得一干二净。当然,他说的这些话是真的,她坚信。
  日子缓缓的流逝,俩人仍旧每天早晨在公园相会。聊天、择菜,偶尔也互相交换一点小礼物。
  最近因为李秀玲的勤劳奉献,家里经济多少有些好转,尽管外债仍然像一柄利刃高悬在这一家人的头上,但至少暂时可以稍微松口气。
  几天后老赵又邀请周向红去家里坐了一次,不出意外,仍然力不从心。老赵很郁闷,也不好意思再用“激动”来遮掩自己的情况。
  周向红好言安慰了他,表示自己能体谅。他毕竟年龄大了,自己是真心希望能有个相互扶持的伴侣,做爱什么的事都不重要。真要是折腾得他身亏气弱,那就是她的罪过了。
  李秀玲最近仍然是老样子,照顾丈夫,去舞厅,被人玩弄,回家睡觉。她倒是开始有闲钱,买了两件衣服,也给孩子和婆婆各买了一件。又买了点简单的化妆品,如今她可是正经的在靠脸吃饭。还买了两条内裤,最紧的那种。她仍然用各种方式试图坚守自己最后的尊严,虽然那尊严也不值多少钱。
  小午来过两次,每次都缠着她,要她用手帮自己撸出来。李秀玲倒也开始熟门熟路,反正她也能从小午那里得到渴求的激情,两相得宜还有钱拿。
  一转眼,九月马上就要过去了。气温开始下降,人们渐渐换上入秋的衣服。
  月底,全市各特殊娱乐场所接到通知,开始纷纷停业整顿。李秀玲她们所在的舞厅也不例外。
  不过经人指点,这种情况一般也就坚持三天,之后就一切照旧。总得让领导们对上面有个交代嘛,都是混口饭吃,互相理解吧。
  李秀玲最近忙着赚钱,天天泡在舞厅里,她决定趁此机会,带丈夫去医院做个复查。当初手术之后,医生是建议定期复查并开展康复锻炼的,但那时家里吃饭都困难,也就不了了之。这么长时间,丈夫的下肢没有出现医生预言的萎缩现象,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人不能一辈子都靠运气。另外她还想咨询一下医生,关于丈夫阴茎的情况。
  最近她每天晚上都要用嘴给丈夫裹一裹,但每次的结果都一样,她努力,它就貌似努力,她放弃,它也就放弃了。
  为这事她甚至装作不经意的样子向卢玉和张晓芬咨询了一下。两者反应基本一致,都认为她是打算要开始接“大活儿”了。
  张晓芬还热情的给她介绍了个客人,结果弄得大家都很尴尬,最后还是张晓芬自己上阵收的场。
  婆婆在家带孩子,李秀玲推着丈夫,坐三轮车到了医院。有轮椅之后方便了不少,从前丈夫在家躺了那么久,都没法出来透透气儿。街道的人倒是来过一回,说是搞什么关怀活动,帮着送他下去在胡同里坐了一会儿,还有个记者跟着照相。
  后来也就再没来过。
  挂号、门诊、交钱、化验、拍片、回诊室……医院对于许多人而言是个可怕的地方,不仅仅是因为这里集中了人世间的生老病死。厚厚的一沓钱递进去,轻飘飘一张纸条递出来,很可能转手就是一辈子的积蓄,而治疗的尽头在哪里,许多人却一无所知。当然,医生本身并不是造成这一切的根本。
  李秀玲推着丈夫楼上楼下的在人群中穿梭,倒是有不少好心人帮忙按电梯或者扶轮椅,这让她心中发暖,连连道谢。眼看着该做的检查都差不多了,她的脚步也缓慢起来。
  多亏今天穿的是平底鞋。平时在舞厅,为了显得身材更有型,她和那些女人一样,都穿高跟鞋,一天下来,晚上躺在床上两只脚都酸痛难忍。
  “哟,这不秀玲儿嘛!”她回头,看见安大妈从拐角走了过来。
  安大妈是变压器厂的老职工,前两年退休,就住在李秀玲家后楼。其人手脚不干净,好撒泼耍赖,且口舌颇长。
  当年在变压器厂,李秀玲和她有过一点不太愉快的往事。她偷拿了食堂的菜勺,碰巧被李秀玲看见。之后她就到处宣扬,说勺子是李秀玲偷拿的。
  食堂大师傅来询问调查,李秀玲提议把她找来当面对质,结果安大妈大闹厂办公室,把一干领导折腾的焦头烂额不说,还顺走了保卫科长一个高级保温杯。
  这都是几年前的事了,李秀玲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如今安大妈已经退休,又是邻居,假装看不见就说不过去了。
  她也笑着打了个招呼:“安大妈,你怎么在这儿呢?”
  “哎呀,这人到老啦,就一身毛病。医院搞活动,给老年人呐,免费体检,我来看看。哟,大壮啊,你好点没呀?”
  李秀玲的丈夫在轮椅上“唔唔”两声算是回答,还勉强挥舞了几下手臂。这一上午,把他也折腾得不轻。
  “哦,行行,你得好好养着啊,听着没?你媳妇多好,还得养家,还带你治病,上哪找去!哎呀秀玲儿啊,你们家这状态啊,也就是你,换别人谁能挺住啊。
  你说你那个钱挣的,多不容易,那里边哪有好人呐!人家都说那些个女的啊……
  哎那个老头!我是排在你前边儿的!……”说着安大妈一扭头,喊了一嗓子就跑了。
  李秀玲出了一身冷汗,好悬呐,自己当时都没反应过来,多亏安大妈自己停下了,丈夫还在这坐着呢!他虽然不能和正常人比,但话还是听得明白的!安大妈明摆着是知道自己干什么了,今天能说出这话来,就凭她的破嘴,恐怕附近的老太太们大概也就都知道这事儿了。
  李秀玲心里的火腾腾的冒,安大妈貌似关心,但这几句话差点在丈夫面前兜了自己的底,更何况婆婆知道自己这事儿八成也和她有关。搅乱自己的家还在外面败坏自己名声,对她能有什么好处。都说远亲不如近邻,自己怎么就摊上这么个玩意。转过头她又想,和这种人就不能有什么交集,她就是个老无赖,一把年纪都活到了狗身上。自己今后多注意,少挨着她的边儿也就是了。
  话说回来,她话里话外的对自己明嘲暗讽,恐怕还不知道,自己家的二丫头也在舞厅挣钱呢吧。李秀玲在舞厅里见到那闺女好几次,她应该也看见过李秀玲,彼此都是熟人,就没怎么好意思打招呼。
  当然了,这年头谁还笑话谁,能活着就不错了,有几个能像安大妈这样时刻不忘缺德的。
  前两天旁边小区一个老爷们大中午的跳了楼,据说起因就是儿子想买双旅游鞋,结果由此媳妇开始埋怨他没本事,下岗之后赚不到钱就是个窝囊废当初自己瞎了眼等等等等。一顿饭下来爷们一言不发,吃完撂下筷子就从窗户走了。
  检查结果出来了,说好不好,说坏不坏。因为外伤引起的陈旧性脑梗依然压迫着部分脑组织,但没什么大发展,大夫嘱咐她按时复查并给开了药。下肢瘫痪的状态也没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神经损伤是难以治愈甚至无解的,多辅助按摩等等她也知道,和婆婆每天擦身的时候都在做。丈夫在走廊里,被她拜托别人照看着,她看屋里没人,欲言又止。
  大夫是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从眼镜片后面打量了她一下,慢条斯理的说:“还有什么事吗?没事儿,病不忌医,说吧。”
  她狠下心把最近给丈夫口交的事儿从头到尾拣重点说了一遍,老太太倒没怎么太惊讶,只是告诉她,男性生理结构决定了只要产生负压就可以造成阴茎充血。
  也就是说,那纯粹是她用嘴吸吮的功劳。虽然和她想象的神经恢复没关系,但按道理来说也算是刺激了血液循环,只要注意过程清洁卫生,可以坚持着试一试,不要过份就行,不然有可能造成血管损伤。夫妻嘛,又不是外人。她千恩万谢的红着脸出来,推着丈夫回了家。
  下午她带着孩子玩,答应明天带她去动物园看猴子,又和婆婆聊了会儿天。
  婆婆看上去心情不错,俩人张罗了一顿像样的晚饭,一家人就算是过了节。她有很久没这样乐乐呵呵的和家人在一起了,整个人身心都得到了放松,上午因为遇到安大妈而造成的阴霾也消散了很多。
  三天时间一晃就过去了,生活又回归正轨。
  李秀玲吃完午饭收拾了一下去舞厅。舞厅老板倒也没浪费这个时间,把一间杂物室清理出来,摆上了更衣柜,租一个月才三十块钱。此举受到了广大妇女同志们的一致好评,至少她们再也不用穿着“工作服”从大街上招摇过市了。李秀玲也觉得不错,第一时间掏钱租了一个,和张晓芬紧挨着。
  她已经熟悉了这样的生活方式,和客人们的嘴脸。对于她而言,他们就是经济来源,对于他们而言,她就是个泄欲工具。各取所需,皆大欢喜。这可以算是个没本买卖,说起来还得感谢地方政府的容忍和扶持。客人一个接一个的来,乳房和身体被一曲又一曲的摸,钞票一张又一张的装进包里。
  有个姐们是这么评价这个行当的:“卖屄怎么啦,你看前些年社会多乱,到处是强奸犯。你再看这两年,哪儿还听说有这事儿?那都是我们的功劳!”
  想想真是讽刺,她在厂里上了七年班,原来到如今才算是体现出个人最大的社会价值。
  散场的时候她只顾低头走路,一不留神在拐角被人挤了个趔斜,一抬头,她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对方愣了愣神,也认出她来了,用手指着:“哎,这不……你是那谁……是李秀玲儿吧!”
  倒不怪他记性好,李秀玲当年在变压器厂女工堆儿里,模样那也是数得上的。
  这老男人中等身材,穿着西装皮鞋,梳一个大偏分的头型——他严重谢顶,于是特意把一旁的头发留长,梳过来盖在脑袋顶上。此人姓王,是以前变压器厂的副厂长,整天装模作样人五人六,正事儿没见干几样,坏主意倒是没少出。有一年冬天厂里接了个大活——此大活非彼大活。全场工人加班加点完成任务,大伙寻思着怎么着过年也能发几个奖金吧,结果一点动静都没有。过完年才知道,厂里开会决定把挣来的钱买了一辆小轿车,配发给厂领导公用,据说主意就是他出的。
  气得工人们编了个顺口溜:“全厂齐大干,挣了二十万,买个乌龟壳,坐个王八蛋。”王八蛋这个名号就此落下了,倒是名副其实。后来此人在厂子破产前三个月退了休,也算是功成名就。
  李秀玲特别反感别人在舞厅叫她的名字,这是很多陪舞女都忌讳的事。如今他在人群里张口就叫,更是让她气不打一处来。她没好气的答应一声,迈步就走,对方却挡在她前面,还自顾自的说着话:“哎你这是……噢……哎呀,你说你这么年轻,怎么跑这种地方来了呢,自甘堕落啊,自甘堕落!”他满脸仁义道德,语气里全是痛心疾首:“秀玲儿啊,不是我说你,你这是在给咱们变压器厂抹黑啊!”
  “厂子都黄半年了,你不知道?!”
  “那你也不能上这地方来啊!社会上那么多的就业机会,做点什么堂堂正正的工作不好?”
  “放屁!我不上这挣钱来,上你家吃饭去啊!变压器厂就是被你们搞破产的,你跟我装什么装!”
  舞厅里龙蛇混杂,上到商人白领退休干部,下到贩夫走卒农民工,一天天人来人往。身处其中,李秀玲多少也沾染了些社会气息。更何况泥人还有三分土性,饭碗被王八蛋这样的领导砸了不说,他还跑这儿来教训自己,真是让人忍无可忍。
  “你这是什么态度!怎么说我以前也是你领导,厂子就算不黄,就你这样儿我跟你说,你也好不到哪去!”
  李秀玲猛地反应过来,自己跟他废什么话呢:“哎我说王领导,你上这儿来干什么呢?”
  她终究是没张口就来王八蛋三个字。
  “啊?我那个……我来找个人……”王八蛋正支吾着呢,后面上来一个人,啪的一下不轻不重拍在他后脑勺上。
  “谁啊!”他一扭头,张晓芬从他身后笑眯眯的转了出来:“哟,这不老王嘛,你要找谁啊?好几天没见着你了,怎么着,跟我玩够了,开始勾搭别人了是吧。你个没良心的,老妹儿活儿不好是怎么着?”一边说一边搂着他的胳膊上下摩挲。
  王八蛋满脸尴尬,硬挤出一个笑容,倒比哭还难看些:“啊……那啥……以后有时间的……有时间的……”
  他甩开张晓芬,扭头急急忙忙就走,结果撞在另一个人肩膀上。被撞那人一瞪眼,满脸横肉抖动着:“干啥?你瞎啊!”
  “对不起对不起……”王八蛋的头发从脑袋顶晃了下来,垂在一边,像侧脸挂了个挡苍蝇的帘子。
  张晓芬还在后边喊:“下回来想着找我啊!保证你舒服!”扭头她问李秀玲:“咋的,认识啊?”
  李秀玲看着王八蛋仓惶离去的背影,没好气的点点头:“以前我们厂的副厂长。”
  张晓芬捂嘴一乐:“哟,没看出来,就这老骚货还是当官的呐。”
  李秀玲表情复杂的叹了口气。当年说是体制改革,受市场冲击导致国企纷纷倒闭,其中究竟有多少是人为造成,其实许多人心里都有数。哪个厂没有几个像王八蛋这样的领导,仗着权势胡作非为,或者明目张胆的侵吞国有资产,最后把烂摊子甩给国家拍屁股走人,只留下工人走投无路。这笔烂账被媒体和政府遮掩起来,却刀刻斧凿一般的留在了下岗工人的心里。要说跳楼那大哥也是没想开,拿把家伙随便整死几个像王八蛋这样的人,就算最后吃枪子儿了,老百姓不也得竖大拇指夸他一声英雄嘛。
  都是过去的事儿了。如今她人在舞厅,身不由己。一家老小等米下锅,还想什么厂里的事。
  她跟张晓芬告了别,从舞厅出来顺着马路向公交站溜达。卢玉新买了个Bp机,人工台的。这可是个稀罕玩意,白天她跟卢玉商量了一下,准备回去把号码告诉婆婆记住,以后有事就上胡同口小卖店那儿去打公用电话,连呼三次就是找她。
  她在街边走着,路旁树上的叶子被风吹动,发出哗啦啦的响声。叶子渐渐变黄,又掉落到地上,她走着,看环卫工人把叶子扫起来用车拉走。光秃秃的枝头被一点洁白覆盖,下雪了,雪越积越厚,将路也染成了一片纯白,踩上去脚底就咯吱咯吱的响。她走着,一九九五生肖猪年,在鞭炮和赵忠祥倪萍的拜年声中,结束了。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5/01 11:59:36

第十四章
  张晓芬过年回了趟家。自己一直说是在外打工,但却连每月赚的钱都不敢全打给家里。
  她怕露馅。过年要是不回去,也难免家里生疑。她的家在比邻S市的F市。这里地质蕴藏丰富,到处都是各种矿场和矿石加工厂。当初她和丈夫在同一家厂子上班,后来厂里宣布破产,转手就被厂委书记联合了几个地方上的人收购,变为私有资产。那么大的厂区啊,还有那么多的设备,据说才卖了几十万。厂里的职工联合起来到处上访,甚至把电话打到了中央电视台。
  《东方时空》反馈的意见是需要有确凿证据,才能安排记者来采访。一群整天在车间干活的工人,谁有证据?于是最后也就不了了之。就这样两口子一起下了岗。丈夫没有别的手艺,辗转着找了个矿上力工的活儿,赚的钱那就别提了。
  她把孩子托付给老人照顾,和两个姐妹跑到S市来碰运气,到了才知道,S市也在大下岗。无奈之下,一个姐们在饭店刷了一个月盘子后又辗转去了别的城市,另一个姐们在旅店当服务员,当着当着就成了床上服务。只有她从开始就一头扎进了舞厅,再也没走出来。
  她和李秀玲不同,从小对男女之事就有所了解。她爸干了二十年矿工,结果积劳成疾,正当壮年就撒手人寰。之后没多久她妈又嫁了个矿上的头头。此人造反派出身,五大三粗精力旺盛,经常跟她妈做爱,且不喜欢关灯。
  她妈刚开始还多少有些避讳,怕大声喊叫影响到孩子,又怕邻居听见了传闲话。后来一则她继父体力充沛,二则其人就喜欢听女人情不自禁的叫床声,她越是压抑,他就越发弄出各种各样的玩法,直到她崩溃。渐渐的,她被肏弄熟了,索性也就没了什么顾及。
  张晓芬还能记得,那是自己小学刚毕业的暑假。往常她睡觉比较沉,即使半夜听见什么动静,迷迷糊糊的也就睡过去了。偏偏那天晚上睡觉前她贪嘴多吃了两块西瓜,半夜被尿憋醒去上厕所,就听见她妈那屋有些动静。继父在说着什么,不时还有几声她妈听上去很痛苦的哼哼声。那屋门上有道很宽的缝,贴了张旧年画,早就开了胶。
  她一时好奇,就趴在门外,揭起那张年画往里张望。她妈正横躺在对面床上,全身一丝不挂。女孩总是心理发育得早些,哪个学校都会有那么几个坏小子,早早就学会了脏话并到处叫嚷,她虽然不好意思仔细听,却也多少明白了,女人胸前鼓起来的是咂儿,两腿间尿尿的地方叫屄,男人尿尿的地方叫鸡巴。此刻只见她妈靠门这边的咂儿摊在一旁,上面的咂头儿黑里透红,涨的像个小枣。继父也光着身子,正跪在她妈身旁,面朝着门的方向,一手捏着她妈另一侧的咂儿,一手伸到她妈弯曲并大开着的两腿之间不停抖动,那里被她妈的腿挡住了。
  她虽然懵懵懂懂,但也知道这样的场景自己不该偷看,偏偏身体像凝固了一样,怎么也挪不开腿。她看见继父掏在妈妈两腿间的手越抖越使劲,以至于妈妈整个人都跟着颤动起来,摊在靠门这侧身旁的咂儿来回晃动,带着顶端的咂头儿在空气里震颤。她妈随着继父的动作一波接一波的浪叫着:“啊……受不了了……啊……啊……我不行了我要死了……啊……屄要抠烂了……”
  继父嘿嘿笑着:“贱货……舒服不?嗯?就喜欢抠屄,是不?……”他挺起身,左手用拇指和食指揪起另一侧的咂头儿捻弄,张晓芬看见妈妈的咂儿被揪成了一个圆锥形,高高的吊在继父手指间,随着他的捻弄,整个咂儿上不断出现细小的褶皱,一下向左,一下向右。所有褶皱的中心就是那个被揪得高高的咂头儿。妈妈的左手紧紧抓在床上,把床单都抓皱了。
  从她的两腿间开始发出奇怪的呱唧呱唧的声音,妈妈表情仿佛极度痛苦,一边喊叫着,一边却用右手摸到继父的胯下,那里有一丛黑黑的毛,中间是一根模样狰狞的肉棒,又粗又长高高翘起,顶端有一个紫红色的肉头。下面还悬着一个同样长满黑毛的不规则形状袋子。那大约就是继父的鸡巴,只是看上去和邻居家小孩的不太一样,又大又狰狞。妈妈握住那根鸡巴,开始快速的撸动起来。继父得意的笑着:“贱货,想要了?嗯?别着急,一会儿就让你舒服……”正说着,突然加快了手上的动作,胳膊上的肌肉都绷紧起来。
  妈妈一边胡乱喊着,一边试图夹紧双腿,结果继父松开揪着咂头儿的手,硬推着她的膝盖,强迫她继续分开双腿,盯着看她被手掏弄的地方。呱唧呱唧的声音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快,突然妈妈哭号起来:“不行了不行了……我要死了……要死了……来了来了……啊!”她突然头向前勾着,腰也弯了起来,双腿弯曲着,两脚高高举起,脚心朝天。整个人像一只被煮熟的紧绷的虾,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张晓芬甚至看见了她高高翘起的屁股中间夹着一些黑色的毛。继父的手指就插在那些毛里,还在不停的搅动着。直到她渐渐放松身体,才把手指一下子拔了出来,她看见从那里似乎喷出了些什么,像是水,溅到床单上。继父的手上也全都是水,顺着他的手指往下滴。妈妈的尿被他抠出来了。这是她当时的第一反应。事实上她也快要尿出来了,但目光被吸引着,愣是死死的盯着那道裂缝。
  她妈佝着身子颤抖了好几下,这才整个人瘫下来,不住的喘粗气。她的腿无力的落在床上,膝盖向两边掰着。张晓芬看见在她的小腹最下面,也有一撮黑色的毛,高高支起。继父抓过她的咂儿揉了揉,她跟着哼哼了两声。
  继父笑着说:“小贱货,舒服了?早呢,先起来给我裹裹。”于是妈妈哼哼着爬起来,继父抓了个枕头垫在脑后躺下去。妈妈背对着门的方向腿分开跪在继父身边,手似乎是去握住了那根鸡巴,脑袋却开始不住的上下晃动,不知道在干什么。从她这边,能清楚的看见妈妈撅着的大白屁股中间,那些长着黑毛的地方,有两片黑红色的肉左右大张,中间是暗红色的,隐隐约约有个洞口,还在没有规律的收缩着。
  那应该是妈妈的屄,就是和自己的不太一样。屄上边是屁眼,周围也长着淡淡的一圈毛,因为撅着的原因,绷得紧紧的,和下面那个洞一起收缩着。她当时已经有了月经,曾经因为好奇偷偷用小镜子照过自己的屄,就是两片肥厚的肉,中间一条细缝,扒开仔细看,也看不出什么是什么,倒是正中间一个小眼儿她知道,尿就是从那里出来的。
  屋子里渐渐的响起一种噗噜噗噜的声音,继父的手伸到妈妈身体下面摸着,一边摸一边发出舒服的喘息声:“哦……舒服……再往里点儿!哦……再舔舔卵子①……”于是妈妈就把脑袋歪向一边,继续动作着。
  继父用一只手在妈妈胸前掏摸着,另一只手按在妈妈的头上。歪了一会儿,妈妈又把脑袋重新摆正,开始上下动起来。继父舒服的哼着,突然把妈妈的头用力的按下去。妈妈发出“唔唔”的声音,试图抬起脑袋,过了一会才被松开。妈妈立刻抬起头,大口喘息着咳嗽了两声,继父还笑着问:“鸡巴好吃不?”
  妈妈没吱声,又低下头,继父说到:“你把屁股往这边转转,来。”于是妈妈挪着膝盖,把屁股挨到了继父的头旁边。这下她看见了,妈妈确实是在裹他的鸡巴,看上去有点恶心,但她的表情却像是很陶醉。她斜趴在继父的肚子上,一只手握着那个又粗又长的鸡巴,用嘴唇包裹着顶端那个肉头在上下的吸吮,时不时还张着嘴,用舌头来回的在上面舔。
  继父把手捂在妈妈的大屁股上来回摩挲,然后伸出两根手指,这回她看清楚了,果然是插进妈妈的屄里,就在那两片长长的肉中间,开始抠弄起来。她妈妈嘴被撑得满满的,不断发出重重的鼻音。手指抽插着,转动着,有时也深深的插进去用力抠几下。每次从屄里抽出一截,都会带着亮晶晶的水,黏黏的直拉丝。
  裹了一会鸡巴,继父把手指从妈妈的屄里拔了出来,在她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去吧小骚屄,上上边儿去。”妈妈把鸡巴从嘴里吐出来,急不可耐的爬到继父身上,面朝着他跨跪在他的肚子上。她把手伸到胯下,屁股略微向后,好像是扶着那根鸡巴在自己屄上蹭了蹭,然后就整个人往下一沉,同时发出一声悠长的“哦……”。
  她弯下腰,双手撑在继父脑袋两侧的床上,头发像瀑布一样垂下来。张晓芬看见她那两个大咂儿,像两个小口袋一样垂着,随着她身体开始前后耸动,在继父的脸前来回晃动,两个咂头儿不断的在他胸膛上磨蹭。他笑了笑,抓起一边的咂儿扯到脸边,把咂头儿含在嘴里用力的吸着。妈妈皱起眉头哼哼着,把头发甩到后背上,就那么仰着脸,继续耸动。
  张晓芬实在憋不住了,夹着腿悄悄摸到外屋门边上的尿桶去撒尿。还怕被屋里的人听见了,用力夹着自己的屄,尿轻一点。膀胱排空的时候,她舒服得浑身直哆嗦。尿完她急急忙忙擦了擦,又重新趴回到门上偷看。
  只见妈妈已经双腿分开蹲在继父身上,上身挺直快速的颠动着,手扶在自己的膝盖上。继父一只手举起,来回捉着她的一个咂头儿拨弄,另一只手伸到两人交合的地方,不知道在掏弄什么。妈妈的两个大咂儿挂在胸前,随着她上下动作被甩来甩去。
  二人交合处传来清晰的啪啪声。妈妈大声叫着:“哦……真大……啊……插到底儿了……啊……怼到子宫了……啊……啊……”她的皮肤泛着潮红,带着一层细密的汗珠。
  张晓芬刚刚被尿憋着,还没觉得怎么着,现在排空尿液,膀胱没有了压迫感,顿时被这一幕刺激得有了反应。其时她刚满十三,虽然已然开始怀春,却对男女之事懵懵懂懂。想不到人生第一次直截了当的性教育,就是自己妈妈被肏弄的激情现场。
  她渐渐的浑身发软,却又燥热难当,忍不住自己隔着衣服摸了摸咂头儿。自己略有一点发育的胸部和妈妈那两个口袋一样的大咂儿完全不能相比。她又伸手在裤裆里摸了摸,自己的屄上倒也长了几根细细的毛,但完全不像妈妈那样黑毛丛生。
  再往下摸,却摸到一些湿润。刚刚尿完明明是擦过的。她把手抽出来,用手指捻了一下,发现有些粘滑,才明白这应该是和妈妈被继父从屄里抠出来的一样的水。
  她妈还在继父身上颠着,每一次屁股都重重的坐在继父胯上。而她目不转睛的趴在门缝上看,手指却顺着自己的屄缝来回摸,感受着渐渐流出来的那种液体的滑腻。妈妈大张着嘴喘气,一边胡乱的念叨着:“插的好深啊……啊……屄里好痒……”
  张晓芬开始觉得,自己的屄里也在发痒。继父喘着粗气问:“舒服不?”“啊……舒服……真舒服……”她妈妈回答。渐渐的,她的动作慢了下来,身体每一次蹲起都能看出吃力。
  继父收回手,托住她两个大腿的下面,突然开始快速的向上拱动屁股,一阵急促的啪啪声传来,妈妈扶着自己膝盖强蹲着,表情说不出的痛苦:“啊啊啊啊……太快了……不行了不行了……啊啊啊……我受不了了啊啊啊……来了来了啊啊……”
  她突然低下头,身体绷得紧紧的,两手重重的撑在床上。汗水从她扭曲的脸上淌下来,随着身体的颤抖,落在继父身上。继父还在下面疯狂的拱动着屁股。这种剧烈的颤抖持续了七八次,继父这才停下来,松开托着她的手。她顿时无力的趴在了继父身上,闭着眼睛急促的喘息着。
  继父抓着她的头发,把她的脸提起来看了看:“怎么,这就不行啦?来,换个姿势。”
  她喃喃的说着:“我不行了……一点劲儿都没有了……”
  继父嘿嘿一乐:“这回不用你使劲,来,躺下。”说完把她从身上推了下去。
  她支撑着勉强躺平,继父在她腰下塞了个枕头,然后爬到她两腿中间,用手把她的膝盖向上两边推开:“呐,自己把着。”她用手搂着腿弯,继父用手捏着自己的鸡巴,往前挪了挪,顶在她的屄上,往前一拱。她顿时又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哦……”。
  继父一下一下的用鸡巴抽插着,很快妈妈的手就搂不住自己的腿,松了下来。他把这两条大白腿用手笼到自己身前,让它们高高向上竖起并分开,像一个大写的V,他的脸就在这两条腿中间,居高临下的看着床上这个无力的瘫在那里的女人。
  一边耸动,一边问:“怎么样,这样得劲儿②不?嗯?大鸡巴好不好?嗯?”妈妈随着他耸动的节奏叫着,断断续续的回答着他的问题:“啊……啊……得劲儿……啊……好……啊……大鸡巴真好……啊……”
  她的两个大咂儿,像两个没装满水的气球,随着他的节奏摊在胸两边来回摆动。继父顶了一会儿,弯下腰,把她的小腿架在自己肩上,压到她身上,双手撑床,开始快速有力的用下体拍打她的屄。那根鸡巴在她胯下大幅度的抽插起来,她的叫喊声也随之大了起来,头无力的歪向一边。“骚屄,你说你是不是骚屄,嗯?是不是贱货,嗯?”
  “我是……啊啊……我是骚屄……我是……啊……贱货……啊……”“肏死你这个……小骚屄……呼呼……”“啊……肏死我吧……我是骚屄……贱货……啊……就喜欢肏屄……啊啊……”
  “自己捏咂儿……使劲捏……”她的手摸上来,抓着自己的咂儿开始用力揉捏。张晓芬看见那个咂儿整个被捏得变了形,咂头儿从妈妈的手指缝间凸出来。她抓捏了一会,把大咂儿用力往上推,被继父一口咬住咂头儿,吸得卟卟作响,于是她妈妈更加疯狂的叫喊起来:“不行了……骚屄要肏烂了……啊……肏死我了……要死了又来了……”
  伴随她急促的叫声,继父突然猛的往下塌腰,闷哼了一声狠怼几下。于是妈妈紧闭着眼睛又发出了一声听上去非常痛苦的叫喊:“啊啊啊啊……”再一次全身绷紧,抖动起来。张晓芬看见她朝天举着的那两只脚,先是猛的十指分开,然后又哆嗦着紧紧勾起。继父也在哆嗦,过了一会儿,才直起身来,把鸡巴从妈妈的身体里拔出来,最顶端那个紫红色的肉头上,还带着些略显白色的液体。
  妈妈的两条腿软软的耷拉下来,整个人瘫在床上。继父拿过一条毛巾,在自己的鸡巴上擦了擦,然后扔到她妈妈的肚皮上:“小骚屄,满足了没,去洗洗去吧。”自己反手从床头柜的烟盒里拿出一支烟,点上坐那抽了起来。
  妈妈喘了一会儿,睁开眼睛把腿转过来搭在床边,才用胳膊肘撑着床慢慢起身,然后继续喘着,整个人都显得神情恍惚,被汗水打湿的头发胡乱的粘在脸上。张晓芬看见她的屄毛都浸湿了,黏糊糊的粘在屄上,中间两片红肉耷拉着,也有一些液体在淌出来,倒是几乎纯白的。
  她知道俩人大概这是完事儿了,急忙轻轻的溜回后屋,上床假装睡觉。不一会听见拖鞋响,然后外屋先是传来一阵尿冲在桶里的声音,后是用盆接水,然后哗啦哗啦冲洗什么的声音,最后拖鞋又啪嗒啪嗒的走进里屋。她的心脏在砰砰跳动,口干舌燥,刚刚她妈妈被肏到失神的时候,她感觉自己的屄被手指搓得痒的发麻。于是忍不住又把手伸下去。
  下面流出来的水已经把内裤沾湿了,她索性脱了内裤,叉开腿,用手指按在屄缝上揉搓起来,越揉越觉得水从里面流出来,把屄上全弄得黏糊糊滑溜溜的,越搓越觉得屄里痒得厉害。她咬紧牙关,手因为动得太剧烈,开始麻木僵硬,直到这种感觉再也压抑不住,突然爆发了出来。在她眼前仿佛突然盛开了无数的鲜花,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她终于经历了生为女人的第一次高潮。
  ①卵子:东北方言。正确发音应为“懒子”。泛指阴囊和睾丸。
  ②得劲儿:东北方言。得字为三声,部分地区发音为děi劲儿。舒服的意思。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5/01 13:21:02

第十五章
  妈妈和继父这种毫不掩饰的行为深深勾起了她作为一个少女对性的好奇。从那之后,她常常去偷看,并一天天的加深着自己对“肏屄”这件事的理解。
  继父虽然年过四十,但精力充沛,总是会把她妈肏弄得欲仙欲死,且花样不断翻新,每一次都让门外的她大饱眼福。
  她在某天夜里终于看到了男女之间交合的细节,当时继父头朝墙躺着,脚对着门的方向,她妈已经被抠弄得“来了”一回,按照继父的要求面朝门,双腿叉开蹲坐在鸡巴上。于是她看见,继父那根鸡巴直挺挺的立着,先是前面的鸡巴头,然后是后面全部,被妈妈用手扶着,慢慢坐进自己的屄里,只留下毛茸茸的卵子在外面。
  随着妈妈开始上下动作,鸡巴在她满是黑毛的屄里抽插起来。屄上那两片长长的暗红色的肉,像两个嘴唇被鸡巴撑开,在不断的吞吐着肉棒。俩人的黑毛上都沾满了油腻的液体,妈妈每一次起身,就在鸡巴周围拉出几道长长的黏丝。
  她听俩人说过,女人的黑毛是屄毛,男人的是鸡巴毛。要论起来的话,妈妈的屄毛似乎还更茂盛一些。妈妈的大咂儿满是汗水吊在胸前晃动,因为动作剧烈,常常撞在一起,发出啪的一声。大概是撞得疼了,过一会她不得不用手托住了这两个玩意,顺便揉捏着。
  继父不知道在后面干了什么,妈妈突然往上一蹿,紧皱了眉头大声喊到:“疼!疼!别抠了……”
  继父嘿嘿乐着,一巴掌拍在她的大屁股上:“少他妈废话,赶紧动!”于是妈妈用手伸到下面,扶住鸡巴对准自己的屄,又缓缓坐了下去,只是之后的动作里,她一直皱着眉头,时不时还痛哼一声,像是在经历什么难以忍受的事。
  张晓芬常常在偷看完之后,回到床上用手指玩弄自己的屄,直至高潮。甚至有那么一两次,就是在门外。当她的妈妈在床上以某种奇怪的姿势到达极限的时候,门外的张晓芬也在和她一起享受那种彷佛飘飘欲仙的感觉。对性的了解和长时间手淫,使得她的身体快速发育,当班级里的同龄人大多还青涩懵懂的时候,她已经开始展现出了女人性感的一面。她的身体渐渐开始凹凸有致,一些情窦未开的同学有时会在体育课上笑话她超前的女性特征,比如胸部。但是他们不知道,这才是女人和男人都该拥有的东西,那些笑话她的人,终将有一天会后悔自己当年错过了多么美好的人生。
  性感是女人最强有力的武器之一,对于那些刚刚进入青春期的孩子们来说,有时候甚至比漂亮更能勾起他们心中最原始的冲动。张晓芬就是个铁证,她个头不高,相貌也只能在女生中排个中等,偏偏从头到脚都体现着性感的威力。
  初一的下半学期,她开始收到情书,有同年级的,同校的,也有偷偷摸摸塞进书包,来自同班的。她视而不见,将那些抄来的情诗和还溷杂着革命友谊的文字统统扔进校门外的垃圾堆。女孩是需要矜持的,尤其那个刚刚结束动乱的年代,人们对于情爱的接受能力,还局限在一个非常狭隘的范围内,至少在明面上如此,特别是学校里。但她的内心早已被性所带来的感官刺激所吞噬。在她手淫的时候,她常幻想自己面对的是某个高大威勐的男同学,或者学校里英俊帅气的老师。
  那个年代没有偶像明星,她甚至不能用一个心中完美的形象来满足自己的空虚。于是不久之后,一封情书被她留了下来,作者正是她之前幻想中对自己下手的高大威勐男同学。
  男孩大概也就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给她写了一封语句不通的信。用今天的眼光看来,那甚至不能算是情书。老式的公文信纸,抬头还印着大红的“F市第X煤矿革委会公函”字样。一些零星的,当年被查抄书籍的句子拼凑出几行简短的文字,末尾还加了句“愿我们的友谊地久天长”。倒是很直白的说明了目的,约她放学后在学校的后山见面。她偷偷摸摸的去了,在树下听男生磕磕巴巴的说了半天想要和她共同进步之类的话。
  其实她学习一般,尤其最近因为常偷窥妈妈和继父的夜生活,更是上课时动不动就打瞌睡。她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听着,听到男孩已经面红耳赤语无伦次,才轻轻地问:“除了学习,你还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眼看她转身要走,男孩咬牙跺脚的说出一句:“你……你挺漂亮的。”
  她这才转过身,丢给他一个微笑:“那你明天下午还在这儿等我!”然后就跑开了。
  第二天下午男孩果然在那里等她。因为天气渐渐炎热,她穿的有些单薄,男孩的目光躲躲闪闪的在她耸起的胸部上面熘了几圈。她视而不见,只是和他边走边聊天。俩人并肩而行,中间始终保持着一点距离。就这样走了几次,他和她在学习上开始共同退步,暑假也就到了。
  她俩最后一次在后山见面是暑假快要结束的时候。头天晚上张晓芬又一次偷窥妈妈的屋门,看见她双手撑着柜子的一角,两腿倒绷的笔直,叉开站在那里,向后噘着屁股。继父站在她身后,吐口唾沫在鸡巴上抹了抹,然后从她屁股后面插了进去。
  也不知为什么,那晚她的叫声格外凄厉,身体像筛糠一样抖个不停。那晚她只“来了”一次,后来两个人都去了外屋冲洗。张晓芬也“来了”一次,在自己的床上,假想敌就是连自己手都没拉过的男孩。她决定有所突破,给自己和男孩更亲密的接触创造机会,于是在踩到一根枯枝的时候哎呀一声,向男孩倒去。男孩措不及防,下意识的抱住了她。她抬起头,吐气如兰,他慌里慌张,扶住了她就想要松开手,却被她的胳膊夹住了。男孩的脸红的像要滴血,她在心里暗暗笑着,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男孩终于没能抵挡住诱惑,犹豫着亲在了她的嘴上。他嘴里的味道很好,来之前应该是特意刷了牙,她嘴里的味道也很好,那是许多男人一辈子都忘不了的初吻味道。她身体发软,却被突然吓了一跳,不知从哪里窜出来几个小子,一边拍手一边喊着:“不要脸,搞对象,抱着亲,耍流氓……”然后哈哈大笑着跑远了。他和她都认出来了,其中就有一个他们学校的学生。
  俩人脸色煞白的回了家,什么念头也没有了。果不其然,过几天一开学,她就被叫到老师办公室问了话。虽然她咬死了什么事都没有,没过多久,校园里还是传出了张晓芬在后山跟别人亲嘴的流言。男孩倒躲过一劫,他初中毕业了,不久被家里找人改了户口年龄,送去当了兵。
  从此张晓芬在学校里走到哪都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原先那些匿名情书的主人也纷纷消失的无影无踪。流言如刀,伤人肺腑。她开始逃课,和别的学校同样熘出来的几个女孩在一起到处熘达玩。
  学校找了几回她妈,她却依旧我行我素,她妈也无可奈何,倒是继父很看的开。不惹什么大祸就行,她一个丫头学不学的那玩意还能怎么的,以后我给她安排个班儿上不就完了嘛,他说。这种情况直到初三上半学期才开始有所好转,起因是一个溷溷闯进了她的生活。
  那个年代,每个城市都有那么一批毛头小子,自以为拳头可以解决一切问题,从学校、工厂走上社会,开始一种所谓牛屄的生活。南城这片儿也不例外,纠结了六个人,号称“六虎”,再加上几个关系亲近的地痞,在社会上胡作非为。
  其中的老六不知怎么听说了张晓芬不要脸的名声,大约是觉得这样的女孩比较容易勾搭上手,就趁放学在门口堵她,非要跟她“搞对象”。老六实际上也就是个十七八岁的年龄,长得倒是又高又壮,脸型也不错,只是经常打架斗殴,眉目间一股匪气。
  张晓芬躲了两次,又被他在胡同里堵着一回,她也是气愤学校里那些造谣的人,因为老六这个事,更是谣言满天飞。左右也是被人说,还不如拿老六当靠山震慑一下,于是她脑袋一热,就半推半就的答应了。老六骑着一辆南方摩托,带她下了顿馆子,又拉她去看了场电影。
  那天是周末,彼时《庐山恋》正在上映,电影票一毛钱一张。俩人买了两瓶汽水进去,看到女主角穿着睡衣在镜子前的镜头时,张晓芬已经感觉到老六的手摸上了她的大腿。
  等到周筠扑上去亲在耿桦脸上的时候,老六的嘴也凑了上来,一股明显的烟味。她下意识的要躲,老六的胳膊已经搂在她脖子上,用手扳着她的脑袋转过来。
  嘴立刻就被占领了,一条舌头蛮不讲理的冲进去,四处探索。她叭觉得大脑一片空白,愣神的工夫另一只手就顺着肚子摸上了她的前胸。
  因为发育早,她妈给了她一条自己稍小号的胸罩。老六的手抓在上面,连带着胸罩一起使劲揉捏。她浑身发软,整个人瘫在椅子上任人摆布,好在俩人坐在后排,电影院里又黑,倒是不怕被人发现。
  老六在她胸前揉捏了一会,挑开领口的扣子,就把手伸了进去。那胸罩原本是她妈的,虽然小了不能穿,却也不是十五岁的她能驾驭得了的。罩杯和乳房之间有着很大的空隙,平时被衣服压扁,倒也兜得严严实实。老六一伸手,贴着她脖子下面的皮肤就直接滑进罩杯的空隙里,抓住了她左边的乳房。她还在发育,又未经人事,乳房呈现出一种紧致的硬度,乳头也只是小小的一粒,被手掌一摩挲,顿时收缩的像一粒黄豆。她这才知道,被人摸和自己摸完全是两种感觉,脑袋里像是有一门大炮在轰鸣开火,偏偏从乳头上又传来一阵酥麻难耐的电流直蹿进心里。
  老六也是个血气方刚的年纪,看她没反抗,就一边继续搂着亲她的嘴,一边用手揉搓她的乳房。她缓了好长时间才回过神来,挣脱了他的嘴,低声说了句:“六哥……你……你轻点,疼……”
  俩人在后排座上抱成一团,老六整个人斜着贴在她身上,一边亲嘴一边摸咂儿。她也被动的迎合着,一边抵挡着那只摸在大腿上的手。
  直到电影即将结束,那只手已经摸上了她的内裤,她这才勐的推开他,红着脸整理好衣服扣子跑出了电影院。回到家,她的心仍然砰砰的跳个不停,晚饭都没出来吃,怕被她妈看出端倪。满脑子胡思乱想的直到夜里,隔壁屋又传来熟悉的叫床声。她忍不住,悄悄出去偷看起来。
  她妈依旧一丝不挂,蹲在地上,张晓芬只能看见她的后背,和下边的屁股,中间裂开的地方,露出一大蓬屄毛。但她知道,她妈这是正给继父裹鸡巴呢。继父坐在床边,一手掐着烟,一手扶在她妈脑袋上,时不时的就使劲往下一按,她妈发出唔唔的声音,然后继续前后耸动着脑袋。她在外边看着,渐渐想起白天老六揉搓自己咂儿的感觉,不由得把手伸进衣服里,自己抓捏起来。她的乳房还没被揉开,硬硬的像橡胶做成一样。妈妈裹了一会儿,站起身面对继父,后者掐灭烟头,把她的一条腿抬起来踩在床边,然后一只手就从胯下伸了进去。
  张晓芬看见那只手先是在她妈的屄前面干着什么,妈妈一阵哼叫,却保持着姿势。隐约传来吧唧吧唧的声音,听上去是继父在吃妈妈的咂儿。自己什么时候才能长到那么大呢?沉甸甸的垂在胸口,被男人一肏就划着圈的甩动起来……
  她不由得加重了手上的力度。继父的手指从妈妈毛茸茸的屄下面探出来,来回搓了几下,然后弯曲起来勐的抠了进去。妈妈发出一声满足的悠长叹息。然后那两根手指就抖动起来,带得妈妈的屁股都在跟着颤动。张晓芬不由自主的把手伸进裤裆,也开始揉搓自己的屄。她的屄毛已经开始多了起来,有点毛茸茸的,只是很纤细,也不像她妈的那样茂密。
  继父已经开始加大了手上的力度,张晓芬看见他的手掌都在妈妈的胯下竖了起来,两根手指深深的插在屄里,一边抖动,一边有节奏的在屄里抽插。
  妈妈的叫声从一开始的婉转低沉,已经变成了痛苦高昂。随着他手指带起的呱呱呱声音,张晓芬看见一道亮晶晶的水顺着继父的手掌开始往下流,在空中拉出一道丝。她不敢用手指戳自己的屄,尽管每次看上去妈妈都会很舒服。
  以前她妈和别人唠嗑的时候她偷听过,说的是某某厂的女工下夜班被人拖到小树林里强奸了。当时她记忆犹新,几个女人反复的提起一个词叫处女膜。好像那玩意破了,这个女人就不干净了。那玩意是给对象留着的。当地人说话用词不够清晰,结婚前处的对象和结婚后的丈夫统称对象。因此她压根就没想过,处女膜到底是应该留给谁。话说那个年代,这二者其实也就差不多是同一个人。
  直到她妈被抠的“来了”,继父才把手指从她的屄里抽出来。高潮的那一刹那,她整个人像被通了电一样的抖。淫水从屄里不要钱似的喷出来,哗啦哗啦的洒到地上。她颤抖着爬上床,抱着一个枕头趴下,把腿分开,屁股高高的噘起。
  继父在后面用唾沫抹了抹鸡巴,往前一凑。张晓芬看见她妈忽然屁股向前一躲,皱着眉头,扭脸低声哀求:“别……让我缓两天吧……”
  继父嘿嘿一乐:“行吧,那就让你缓缓。”说完弯了弯腰,把住她的屁股往前一顶,她妈闭着眼睛长长的出了口气。
  继父有节奏的撞击着,小腹拍在她妈的大屁股上,啪啪作响。妈妈则微皱眉头,满足的不断哼哼着。继父抬起手,啪的一下扇在半边屁股上,她眼看着那里浮现出一片清晰的红印:“你他妈大点声,给我叫起来!”同时加重了撞击的力道和速度。
  于是妈妈开始随着节奏叫出了声。先是低沉悠长的“啊……嗯……哦……啊……”后来声音就逐渐高了起来,内容也开始变得五花八门:“啊……啊……受不了……了……啊……屄要烂了……啊……骚屄肏烂了……啊……啊……肏死我了……”她的两个大咂儿长长的垂下来,顶端贴在床上,来回有节奏的摆动着。
  张晓芬也加快了手的节奏,她的屄又痒又麻,肚子里也涨得难受。
  继父一时兴起,把她的头发抓起来拢了拢,突然向后一拉。她吃痛,勐的仰起头来,这个姿势看上去像是继父在骑着一匹丰满白嫩的马,手里的缰绳绷着,向前冲锋。马则高高仰着脸,大张着嘴,不断喘息着发出各种诱人的叫声。继父一手扽着她的头发,另一只手时不时的就在她的屁股上扇一巴掌。于是她就一哆嗦,然后更活跃的向后耸动屁股,配合着那个在她屄里横冲直撞的鸡巴,直到全身大汗淋漓。
  过了好一阵子,她突然开始发出急促的叫声,同时左右摆着头,像是要挣脱男人对她的束缚:“不行了不行了……我不行了……啊……要死了死了死了啊啊啊啊……”
  张晓芬知道,妈妈这是又“来了”。她再也忍不住了,也在一阵抽搐中“来了”,整个人都沉浸在了高潮的快感里。继父没有停,即使妈妈明显已经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仍然紧扶着她的屁股,越来越快的撞击着她。她像一条离水的鱼,浑身的肌肉都在颤抖,偏着头不断剧烈喘息。直到继父勐然加速,一阵彷佛不要命似的撞击后,突然低吼一声,把小腹使劲的往她屁股上挤。她又一次发出了彷佛极度痛苦的叫声。继父喘了口气,从她身后慢慢的抽出鸡巴,她失去了支撑,整个人就软软的倒向一旁,还在不停的抽搐。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5/01 13:21:18

第十六章
  关于肏屄的知识,张晓芬在一天天的积累着。然而却始终没有实践的机会。
  老六又来找过她几回,她总是能推就推,即使去,也不在别人面前大模大样的和老六亲近,反而拿出了她这个年龄应有的拘谨和腼腆。她藏了个心眼,老六在外面树敌颇多,她怕跟他走的太近了,会被报复。
  学校里一干毛孩子倒的确被震慑住了,尽管仍然有人在背后说她的闲话,却没人再敢当面给她甩脸色看。甚至有四五个女生以她为荣,开始每天围着她转,一口一个“芬姐”。
  学校里倒是也有几号勐人,但跟“六虎”根本没法比。她稍稍虚荣了些,却还是谨慎的和老六相处。老六倒也没有对她怎么更深一步的索求,他在外面肯定还有别的女人,不然食髓知味,早就该急切的想把她搞到手了。她也确实还小,说是性感,也只能在同龄人里面鹤立鸡群。
  临近寒假的一天,她正背着书包去上学——虽说她逃课,但去还是每天都要去的,尤其是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远远的就看见老六跨着摩托车在拐角处抽烟。她慢慢走上前去,怯生生的叫了声:“六哥。”
  老六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把烟头吐到地上一偏头:“上车。”
  她没敢问去哪,只是小心的跨上车坐好,用手扶着老六的腰。摩托车轰鸣着,碾起一道灰尘冲了出去。
  不大会儿,摩托在一个修车门市前停了下来。一个歪戴着棉帽子,一边帽翅还横着,身穿油渍麻花绿军大衣的人听见声音走出来:“哟,这不老六么,啥事儿啊?”
  老六转头从她身上扯下书包丢过去:“喏,给我收着,下午来取。”那人接住书包答应着,老六一拧油门,就又载着她跑了。
  俩人最终来到一个破旧的院子,老六停下车。她就跳下来,等他支好车,跟着走进一间看不出什么年头的红砖瓦房。
  推门一股热气迎面扑来,两个彪形大汉正敞着怀相对而坐,紧挨着炉子,面前摆几个纸包,里面是花生米和熏肉,地上倒着几个啤酒瓶子。
  看见老六打了个招呼,又在她身上扫了两眼。炉子上有个水壶,壶嘴冒着热气。她低着头,小心翼翼的跟老六转到旁边那屋,里面烟雾缭绕,人也不少,男男女女五六个,看见老六推门进来,男人们纷纷喊着:“我肏,就他妈等你了,干什么玩意去了!”
  有个二十来岁的女的一眼看见后边的她:“哟,瞧瞧嘿,咱六哥这是从哪拐来的小妞啊!”
  老六笑着一摆手:“别他妈胡说啊,这我对象!”
  “不对吧,我记得上回在那哪,你不是和……”
  旁边一个男的从炕上直起身来,啪的甩了女人一嘴巴:“就他妈你话多,不哔哔能死啊!”女人捂着脸,夹了那男人一眼,坐在炕沿上没再说话。
  旁边两个男人一起劝:“你怎么脾气这么爆呢,好好说话不行啊。”
  男人满脸不屑的坐了下来:“肏,一天到晚就他妈屁话多,上床就像个死狗一样……上来上来,老六!”
  老六笑嘻嘻的从怀里掏出个小包,啪的扔在炕上:“别扯没用的,今儿老弟可不是来听你床上那点事儿的。”
  众人哄堂大笑:“就是就是,来来来,开整开整。”
  这男人张晓芬倒是认识,前些时候见着一回,老六告诉她,那是“六虎”里的三哥。
  屋子不大,一铺火炕占了半边,炕上支了张小桌,几个男人围桌而坐,桌上扔着几副没开封的扑克。另一个女人笑呵呵的站起来,拆开一副牌扣在桌面上:“你们哥几个乐呵儿的玩啊,咱可先说好,不带急眼的,伤了兄弟和气。”
  男人们乱哄哄的回答:“二嫂说得对!”
  老六脱鞋上炕,把外衣脱了往墙角一扔坐好,小包垫在腿底下,转头斜了张晓芬一眼:“你先坐着啊。”扭头对三哥喊:“洗牌洗牌!”
  四个男的吆五喝六的玩了起来,张晓芬手足无措的在地上站着,还是那个二嫂过来,让她脱了棉衣,给叠一叠放在了墙角的柜子上,然后拉着她坐在炕沿边。
  二嫂穿了件红毛衣,看着得有三十多岁,和张晓芬她妈差不多大。她上下端详了一下张晓芬,暗暗叹了口气,才细声细气的问她:“老妹儿,你家哪的啊?”
  “我五矿的。”张晓芬回答。
  “多大啦?”她又问,不等张晓芬回答,随即又说:“算了,你渴不,我给你拿汽水儿去。”
  张晓芬刚说不用,她已经起身走了出去。被扇了巴掌的女人穿了件紧身花毛衣,胸不小,坐在炕沿边抻着脖子看三哥手里的牌。张晓芬也扭头看了看,看不懂,于是又转过头来看屋里的摆设。屋里破破落落的,没啥玩意。灰泥抹的墙面,报纸煳的棚熏得焦黄,正对面的墙上贴了张伟人画像,也熏的焦黄,下边写着:伟大领袖毛主席万寿无疆。一边的墙角是个矮柜,上面堆着三件棉衣,一件是她的,另外两件一红一黄,看来是另外两个女人的。——男人们的衣服都堆在炕稍。
  左边是她进来的门,挂着个黑布订着革边儿的厚门帘。右边墙上还有个门,挂着个旧绿棉门帘,看样子里边还有个屋。
  不大会儿二嫂拿着一瓶汽水进来,在炕沿下掏出一个拴着绳的铁片起子,起了盖儿递给她。她接过来,炕上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男人抬起头喊了一嗓子:“二嫂你这不对啊,伺候局儿不管水啊!”
  二嫂笑呵呵的回答:“有,有,炉子上坐着开水呢,我给你们倒去。”
  刀疤脸又喊:“喝那玩意干啥,一点味儿都没有,把四癞子的啤酒整来呗,那玩意喝着得劲!”
  二嫂笑着答应了,转身出去。紧跟着一个脑袋就从黑布门帘边上拱进来:“我肏,买酒你他妈花钱了么就喝?”
  炕上的男人们一齐哄堂大笑:“赶紧他妈拿来得了,一会儿他赢了给你分红!”
  二嫂用个小筐,拎进来五瓶啤酒,起开给男人们人手一瓶,花毛衣女人也有一瓶。她自己却不喝,只是在地上转来转去,一会儿给拿烟灰缸,一会儿拿个痰盂。
  花毛衣女人抻头看了一会,忽然伸手点着三哥手里的牌:“这个……这个……”
  三哥灌了口啤酒:“这样……行啊?”转过头往桌面上一摊:“嘿嘿,老子瘪十勒个八!”
  结果另外三人哄堂大笑:“那就对不住了啊三哥。”翻开牌来却是都比他大。
  三哥满桌子划拉着看了看三家的牌面,突然一拍桌子:“我肏,我他妈要不这么做,起码还能保两家的本儿!”回手一个大嘴巴子抽在花毛衣脸上:“妈了个屄的,就他妈听你的听坏了!”众人又乱哄哄的一顿拦。
  二嫂把花毛衣拽进了挂着绿门帘的里屋,转过头回来又看见张晓芬,于是也把她拉进了里屋。里屋和外屋差不多,通着一铺炕,上面铺着些被褥,另一边地上乱糟糟的堆了些破烂。张晓芬看花毛衣坐在炕沿上,捂着脸眼泪汪汪,有心想要安慰,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俩人大眼瞪小眼的在屋子里干坐着,就听见外屋男人们有的笑,有的骂,二嫂穿插着说两句调剂的话,不时响起洗牌的声音。
  过了一会,众人乱哄哄的说:“哎哎,干嘛去这是?”
  老六的声音传过来:“哥几个都坐着啊,稍等会儿我转转运。”
  话音未落,他一挑门帘进来,歪着嘴对花毛衣说:“三嫂,行个方便呗,你先去那屋坐会儿。”
  花毛衣正拿个小镜子照自己的脸,闻言站起来往外就走,却又斜着眼睛瞄了瞄张晓芬。张晓芬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老六一把摁倒在了炕上,压着亲起来。她不明就里,也没反抗,只觉得老六嘴里的烟味冲得辣人。亲了几口,老六骑在她身上,从下往上掀她的毛衣。她这才回过劲儿来,一手捂着衣服一手推他:“六哥……六哥……你要干啥六哥……”
  “干啥?我要干啥你不知道?”
  她勐的反应过来:“不行……六哥……一屋人呢六哥……”
  “怕个屁,谁也不能进来,赶紧的!把手撒开!”
  外屋的人窃窃私语,听不清在说什么。老六喘着粗气,按着她的手,把毛衣连着里边的衬衣一起掀到了她的脖子。她一边喊着一边用力挣扎,腿悬在炕沿外边倒腾着,鞋甩在对面墙上啪的一响。外屋传来二嫂犹犹豫豫的声音:“老六啊,要不你先出来再玩儿两把?”有个男人紧跟着噗呲一乐。
  老六把她的手摁在炕上,扭头朝门喊了一声:“都他妈闭嘴!”外屋就没了动静。
  转过头来,他啪的一下狠狠扇了张晓芬一个嘴巴,打得她啊了一声,耳朵里嗡嗡直响,不由自主的停止了挣扎。老六看她不再动弹,就又开始动手,先把她的衣服从头上褪下来,又去解她的裤扣。她双手捂脸哭着,嘴上低声喊:“不要……呜呜……不要啊六哥……”心里却明白,自己今天是难逃一劫,于是身体僵硬的任他摆布。只感觉到下身一凉,棉裤和衬裤也被扒了下去,紧跟着两只手就来撕扯自己的胸罩,然后是内裤。她蜷缩着,最终被扒得全身赤裸,倒是脚上还穿着一只袜子。
  老六急急忙忙解开自己的裤子,脱完把她翻成仰面朝天,跪在她屁股前边,双手用力掰开她的膝盖。她一手捂脸,一手伸在下边捂着自己的屄:“六哥……
  你放过我吧哥……”
  平时想归想,真到了关键时刻,女人天生的自我保护意识总还是更强一些。
  老六抓住她的手勐的一扯,她又蜷缩着把腿夹了起来。
  老六拧着眉毛用手指她:“你他妈别跟我犯冲啊,麻熘的,要不我他妈削你听见没!”
  她哭着,慢慢松开了腿,老六摁着她的膝盖往两边分开,于是她捂着脸,像一只青蛙似的,颤抖着把女人身体最宝贵的部分展现在他面前。
  尽管发育较早,十五岁的身体仍然非常稚嫩。她的乳房只是初具雏形,一边一个鼓起,像两个饭碗。倒是因为没怎么被揉搓过,丝毫没有变形的挺着。顶端的乳晕只有硬币大小,乳头因为受到惊吓,又暴露在空气中,缩得硬硬的,像两个小豆粒。乳晕和乳头,都呈现出少女独有的粉红色。平坦而羸弱的腰腹下,是她的处女地,上面并不密集的长着一些澹黑色的细毛,使得整个阴部都像遮着一层黑纱。大阴唇上也长着一层澹澹的毛,肥嘟嘟的夹在一起,即使双腿大张,也只是露出中间一道嫩红色的裂缝。
  老六的鸡巴已经挺了起来,龟头从包皮里探出大半。他挪了挪,向前趴在张晓芬身上,用手撑着炕。
  张晓芬突然感觉到自己一个咂头被他叼住,吸吮起来。一股电流瞬间击中了她的心,随着男人的舌头不断舔舐,在那里面乱搅。她只是无意识的捂着脸低声啜泣。老六倒乐得她这样毫不反抗的状态。他一边吃咂儿,一边在下面用龟头磨着她的屄缝。很快那里就开始变得湿滑,尽管是被强迫的,但未经开发的身体还是耐不住这样强烈的刺激。
  她的抽泣逐渐溷杂着一些轻哼,欲望正逐渐开始放松她因为恐惧而紧张的身体。然而老六已经急不可耐,在感觉到自己达到状态后,就松开嘴,用龟头顶在了她的阴道口上,开始缓缓用力。为了防止她会出现的挣扎,他提前按住了她的膝盖。于是她刚处于发情的边缘,就突然感觉那个原本在她屄上滑动的,圆熘熘的东西,开始顶住某个特殊的位置慢慢增加压力。压力迅速变成了痛楚。她开始觉得,自己的屄像是正在被人缓缓的撕成两半。那是多么娇嫩的地方啊,自己偷偷用镜子照的时候,都不敢使劲去扒,稍一用力,中间的嫩肉就扯得生疼。如今那个坚硬的东西却在坚决的将它撑开,不断撑开,像是永远都不会停下来。她张大了嘴,却感觉一丝空气都吸不进来,一边喊疼,一边胡乱的用手去推老六的身体,企图把自己解救出来。
  老六弯下腰,用身体阻止她的腿向中间合拢,然后抓住她的一只手,按在她脸旁。另一只手趁她防御出了漏洞,又一次重重的扇在她脸上,打得她的头发扬起来,盖住了脸。眼泪涌出来,她什么都看不清,老六的面孔显得扭曲又狰狞。
  她哑着嗓子哭泣,下身那个撑得她绝望的家伙却停止了动作。尽管撕裂般的疼痛还在,她至少得到了缓口气的机会。
  老六感觉自己的龟头在紧箍中顶在了一片柔软上。他有经验,知道那是张晓芬的处女膜,稍停了停,然后运足了气勐的向前一冲。张晓芬一口气刚吸到一半,就感觉从屄里突然传来一阵爆炸般的疼痛。这股爆炸毫不留情的从屄直冲进她的肚子里,炸得她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啊!……”
  外屋的二嫂手一哆嗦。三嫂也哆嗦了一下,满脸煞白,手举着啤酒瓶抬了抬,却没对上嘴。刀疤脸眼珠转了转,突然嘿嘿一乐:“三嫂,你当初跟我三哥的时候,嗓门也这么亮堂吗?”
  三嫂还在那拿着酒瓶往嘴上对呢,愣是没反应过来:“嗯?啊……好像是吧……哎呀我肏!”她勐的反应过劲儿来:“老疤你个王八犊子,你他妈给我下来,老娘撕了你!”
  里屋老六已经不顾张晓芬的哭喊,开始动作起来,他用俩手撑在炕上,顺便摁着她的手。她的两条腿在老六身体两侧用力的绷着,脚把褥子蹬出一道道褶皱。
  处女膜破裂流出的血,润滑了少女紧致的阴道,这让他可以更加轻松的一次次插进深处,再抽出来,再插进去。
  张晓芬只觉得肚子里像是有一根烧红了的铁条在不停的捅,屄口那里还有个地方,随着铁条的抽插,像一把锋利的小刀在来回切削,划出无数细小的伤口。
  那是她破裂的处女膜,被阴茎带动着不断撕扯神经末梢。之前积攒起来那一点对性的渴望和期待,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每一秒都无比漫长。她的一条腿无力的搭在炕沿上,另一条腿略支着,随着老六的动作微微颤动。屋子里只有她不住的啜泣声,低沉的呼痛声,和老六粗重的鼻息。
  老六不管不顾的抽插了一会,张晓芬初经破瓜的阴道紧致得难以想象,连深处的褶皱都像轮胎花纹一样,紧箍着他的阴茎。他一口气直干到自己射了精,张晓芬感觉肚子里突然冲进来几股滚烫的东西,忍不住又哭嚎了几声。他又捅了几下,这才拔出来,从炕头抓过一卷棕红色的卫生纸擦了擦,然后从炕上跳下来,开始穿裤子。系好裤带,他斜眼看了看炕上的张晓芬,哼了一声:“哭什么哭,像他妈要你命似的。”转身一掀门帘走了出去:“哥几个久等了啊,来来来,再来!”
  外屋又热闹了起来,扑克牌被洗的哗哗响。二嫂急急忙忙掀门帘进来,一眼就看见了像小猫一样蜷缩在炕上的张晓芬,和褥子上星星点点的鲜红。她叹了口气,拿过一旁的被子,先给她盖上。
  三嫂也缩头缩脑的进来,从二嫂背后抻着脖子往炕上看。二嫂回头对她说:“去弄点热水来,再拿条干净毛巾。”
  三嫂答应着,扭头又出去了。
  二嫂坐在张晓芬身边,用手理了理她的头发,张晓芬吓得一缩头。
  二嫂在她头上轻轻抚摸着:“别怕……没事儿了……没事儿了啊……唉……
  女人呐,都得遭这一回罪……完事儿就好了……就这一回……以后就不疼了……”
  三嫂端着盆热水愣头愣脑的走进来,把盆放在炕沿上,又把条毛巾递在二嫂手里。二嫂沾湿了毛巾,先给她擦了擦脸上的泪痕,看见她脸颊有些红肿,低声说着:“这个老六,下手咋这么重呢……”擦完把毛巾递给三嫂,又对张晓芬说:“姐给你擦擦啊,你别害怕,姐轻点儿擦……”说着她轻轻掀开被子,把张晓芬的腿慢慢扳过来张开。
  张晓芬的阴部一片凌乱,凝结的血溷着淫水和精液,煳在大阴唇和大腿内侧。
  三嫂把毛巾在盆里洗了洗,二嫂接过来试了试温度,小心翼翼的贴上去,张晓芬勐的哼一声,身体一缩。她急忙安慰着:“没事儿没事儿,没事儿啊,姐轻轻的擦,你别动啊……”
  二嫂仔仔细细的把张晓芬的阴部擦拭干净,又把毛巾洗净拧干轻轻拍着吸干她身上的水份,这才帮她把腿放平,然后仔细的给她盖好被子。
  三嫂把盆端出去倒水,二嫂也走出去,站在外屋炕沿边上,忍不住嘟囔了一句:“老六你也是的,就不能轻点儿折腾,那丫头才多大啊!”
  老六没吱声,低着头看牌。
  三哥叼着烟说:“没事儿,还能要命是咋的,女人就是事儿多……”
  二嫂白了他一眼,转头对回来的三嫂说:“你在这儿盯会儿吧,我进去陪陪那丫头去。”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5/01 13:23:10

第十七章
  二嫂在屋子里安慰了张晓芬半天,她这才缓过劲儿来。
  中午二嫂出去了一趟,不知在哪儿给她蒸了一碗鸡蛋糕,其他人则是在外屋乱哄哄的喝酒,三嫂有点喝多了,晃悠着进屋来看她:“没事儿妹子,我跟你说,这叫先苦后甜,舒服的日子在后头呢……”
  被二嫂瞪了一眼,讪讪的笑了两声,又转头出去了。不大会就听见刀疤脸的破锣嗓子:“不是我说你啊老六,你刚才可没坚持多长时间。”
  老六把酒瓶子往桌上一墩:“放屁,老子他妈一憋气儿能整一个点儿你信不!”
  二嫂连忙掀门帘出去:“不行啊!老六你给我坐下!今儿肯定是不行了,你要折腾死她啊!”
  下午还是老六用摩托车送她回的家。坐在后座上,每颠一下她都低哼一声。
  老六把她扔在胡同口就走了。她假装平静的挪着腿进屋,她妈在里屋喊了一声:“芬儿你回来啦?”
  她嗯了一声:“妈我有点不太舒服,吃饭别招呼我了啊。”说着赶紧回屋反锁了门,整个人瘫在了床上。
  她妈在外边有点奇怪的嘀咕:“丫头今儿这是咋的了……”
  继父不耐烦的回答:“兴许是来事儿了呗……”
  “日子不对吧……芬儿啊,你要卫生纸不?”
  “……不要……”
  晚上俩人倒挺老实,早早的就睡了。
  她妈来事儿了,张晓芬下午回来的时候看见晾衣绳上搭着她的月经带。张晓芬等她俩睡熟,这才悄悄的摸出来,弄了盆水洗自己的内裤。虽然白天二嫂给她擦过,但后来坐摩托车的时候还是颠出来点东西,内裤里面沾的红红黄黄的。洗完她也没敢晾出去,就搭在自己屋的暖气片上。
  躺在床上,她感觉屄里还是肿胀得厉害,但连累带吓的,体力实在不支,终于迷迷糊糊睡了过去。转天早晨起来,只觉得浑身酸痛,尤其是两条腿,像走了山路似的。缓了两天才好,屄也消了肿。
  老六好几天没来找她,她继续在学校当她的“芬姐”,只是时不时回想起那天的事。她在心里想,这回她该是“亦嫂”了,却也不敢跟别人说。
  又过了几天,学校放了假。她在家里待不住,就出门去找平时在一起逃课的姐们玩,没走多远身后一阵摩托声,老六吱嘎一下在她身边捏了闸:“上哪儿去?”
  她不由得夹了夹双腿:“那啥……我溜达溜达……”
  老六把头一偏:“上车,我带你玩儿去。”
  俩人去火车站附近的清河上滑了半天冰,她不怎么会,老六倒滑的挺好,一直扶着她的腰。之后又带她吃了顿烧卖。饭店里热气缭绕,她的脸也红红的,觉得俩人真有点处对象的意思了。
  下午老六又带她来到二嫂那个院,说是歇会儿。今天倒没什么人在,她好奇的问二嫂哪去了。老六说这屋子平时没人住,一般都是他们耍钱时才会来这儿。
  说着话,俩人用墙根堆的柴禾引着了炉子,老六又往里边填了两块煤。扭头看见她呵着气搓手,就一指屋里:“你上炕待会儿去,有被。”
  她倒是有点犹豫,看了看老六,还是掀门帘走了进去。屋里炕上铺着一床褥子上面还盖着被,上次打牌用的小桌立在炕沿边儿上。炕挺好烧,屋子也不大,不一会屋里就没那么冷了。老六一挑门帘进来,看她只是搭炕沿边儿坐着:“你咋不上炕呢,不冷啊?”
  她低着头:“不……不冷……”
  老六也没废话,走过来薅着她的衣服开始解扣。她吓了一跳:“六哥……别……”
  “撒手。”老六面无表情,她慢慢的放下手,认命似的闭着眼睛。棉衣被脱了下去扔在炕稍,她不禁打了个哆嗦。然后是老六脱衣服的声音。她咬紧了牙,想起二嫂那天说的话,就疼一次……以后就好了……结果又想起那天的感觉来,脸吓得煞白。
  老六脱鞋上了炕,看她闭着眼睛还坐在那,微微的颤抖。他从后面搂住她,把她一下子拽上来。她哎了一声,就倒在老六怀里,紧跟着被子就盖在了俩人身上。她这才反应过来,老六只是脱了她的棉衣,他自己也穿着毛衣呢。她一动不动的趴在他身上,感觉暖烘烘的。
  过了一会儿,老六说:“二嫂让我看看你,说是怕你吓着。”
  她轻轻的嗯了一声。老六又说:“我那天手气不好,寻思和你好一下,转转运气……你还疼不?”
  她摇了摇头。也不知是哪年哪月传下的说法,赌博赶上手气不好,当时找个处女开苞,就能转运。这属于封建迷信残余,倒被他实践了一次。
  “……那你后来赢了么?”
  “赢了。你是不知道,后来老疤他们那个脸色……”
  她心里安稳了许多,老六的呼吸却渐渐粗重起来。他论年龄还没到十八,只是长的成熟些,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他俩转了转身,改为侧躺,张晓芬就感觉一只手开始在她的腰上摩挲起来。
  她没吱声,只是手在老六身上抱的更紧了些,心里反复想着二嫂和三嫂那天说的话,就疼这一次……舒服的日子在后面……老六感觉到她身体僵硬,倒也没硬来,只是把手伸到她衣服里,在她腰和肚子上来回抚摸。渐渐的,她被摸得动了情,也渐渐放松了身体。
  实际上那天晚上她躺在床上的时候,就回想起来,白天老六肏她时,虽然痛得要命,最后却也还是弄得她屄里深处痒痒的发麻。只是那时候连疼带怕,她都没注意到那种感觉。
  那大概就是三嫂说的舒服吧,如果不疼的话……倒还真是挺让人期待的……
  她正想着,老六的手已经摸上了她的咂儿。隔着衣服和胸罩,别别扭扭的。她在心里下了半天决心,终于被咂儿上传来的那种刺激的感觉催促的动了心,轻轻的说:“六哥……你等会儿……我脱了你再……摸吧……”
  她直起身,把毛衣和衬衣一起脱了下来,又脱了棉裤,衬裤也脱了。停了停,才慢慢解开胸罩脱下来。老六也脱了衣服裤子,只穿个裤衩,此刻正看着她脱内裤。她害羞的捂着胸,把内裤挪着屁股脱掉,从腿上摘下来和胸罩放在一起,然后红着脸钻进被里,轻轻的把咂儿贴在老六胸前。
  老六把她翻成仰面朝天,用一只胳膊搂住她,亲着她的脸和脖子,另一只手捂住她的咂儿揉搓起来。她颤抖着,挺着胸感受那种让她浑身战栗的感觉。只觉得自己的咂儿在他手里慢慢的变形,像是全身都要跟着一起融化。
  少女的乳房极具弹性,小小的乳头像觉醒了一般挺立起来,硬硬的硌着老六的手心。他松开手,把嘴凑上去,含住用力的吸吮起来。
  张晓芬侧了侧身,把咂儿送到一个合适的角度。她感觉灵魂都像是要从咂头儿被他的嘴吸出去了一般,发出几声含羞的哼叫。老六的手向下滑,从她的屁股划过,又转上她的腿。摸到哪里,哪里的皮肤就浮起细密的鸡皮疙瘩。她还是有些害怕,当老六的手划上她的屄毛时,紧紧的夹住了腿。
  老六松开嘴,含糊的问:“还疼吗?让我摸摸……”说完就又吸吮起另一个咂头儿来。
  她几乎已经意识混乱了,咬着嘴唇摇了摇头,却根本没想到老六此刻看不见。
  老六的手指陷进了她的两腿之间。此刻她已经情欲勃发,年轻的身体反应灵敏,屄上已是微微的湿润了。
  老六的手指在她屄上轻轻的揉搓,不时按进中间的裂缝里,指甲刮擦到粘膜,带起一阵刺痛却又痒得要命的感觉。她努力的放松自己的身体,手伸下去,在他的裤衩上摸了摸,那里高高撅起,绷出一条粗壮的轮廓。
  关键时刻她学到的理论终于开始发挥作用,她摸着裤衩的边,轻轻把手伸进去,老六的鸡巴已经像铁一样坚硬,感觉到她的手,又挺了挺。她的淫水止不住的涌了出来,被老六一搓,弄得屄上滑溜溜的。
  老六也感觉到她动了情,一边吃着咂儿一边把裤衩褪下来扔到一旁,于是她感觉到,他的鸡巴紧紧的顶在她的大腿上,烫得要命。老六翻身压到她身上,用膝盖顶着分开她双腿。她浑身软绵绵的,顺从的配合他的动作。那条鸡巴搭在屄上,开始来回的磨蹭中间的裂缝。等到涂满淫水,就又一次顶在了屄口那里。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准备抵抗再一次被撕裂的感觉。
  还是有点疼。龟头破开她的阴唇往里挺进的时候,她皱了皱眉。但更多的是一种被用力撑开的紧绷感,有点像便秘时的感受,只是位置不同。
  这次俩人前戏充足,她也没有那么害怕和紧张,老六动作也温柔了许多。在淫水的作用下,他的鸡巴顺利的向里推进着。张晓芬的屄依然紧紧箍着他的鸡巴,越往里,那些褶皱就越多,从他的龟头上一道道的蹭过。他一直缓慢的推到底,直到两个人的阴毛紧紧的压在了一起,低头问张晓芬:“疼么?”
  实际上张晓芬还真的有点疼,破损的处女膜虽然已经长好,但那些裂开的部位,神经依然很脆弱,被他的鸡巴撑开,就又丝丝的疼。但那个鸡巴头在一路钻进她身体里的过程中,将肚子里所有的粘膜和褶皱都摩擦了一遍,舒服,却又痒痒的,忍不住让人想让那个玩意再摩擦一次。她点点头,知道接下来老六就会开始反复的抽插,闭着眼睛小声说:“还行……你……慢点儿……”
  老六吸了口气,俩手撑在炕上,开始慢慢的拔出来又插进去。只觉得张晓芬的屄像个又紧又热还粘滑的套子。每次插进去,里面那些皱褶就会被自己的鸡巴层层叠叠的向四周推开,等到鸡巴整根都进去,又紧紧的箍在周围微微蠕动。拔出来时,那些皱褶反而牢牢的吸住鸡巴,在淫水的润滑下,一层层依依不舍的从龟头前面褪下来。这种对敏感部位的刺激让他血脉贲发,渐渐加快了自己的动作和力度。
  张晓芬此刻则沉浸在初为女人的快感之中。屄口那里的丝丝疼痛已经不那么重要了。老六的鸡巴来回抽动,每一次都能在她的身体里带起一阵让人无法抑制的酥麻感觉,缓解屄里那股让人疯狂的痒。然而这种感觉像是让人上瘾的毒药,越是酥麻就越痒,越痒就越想要那种酥麻。这两种感觉在她的身体里不但没有互相压制,反而一齐冲击着她的头脑。她觉得浑身都在燃烧,却又软绵绵的提不起一丝力气,一个声音在她的脑海中回响,她情不自禁的轻轻哼了起来:“嗯……
  嗯……啊……”
  受到鼓励的老六开始彻底加速,两人的下腹重重的撞在一起,发出有节奏的啪啪声。张晓芬被撞击的不住耸动,像一条在巨浪中摇曳的船。事实上她感觉从下体传来的感觉就像一排排的巨浪,将她的理智拍打的粉碎,淹没在重重欲望之中。不自觉的,她的胳膊环上了他的脖子,又勾起双腿,像曾经看过的她妈的姿势一样,缠在了老六的腰间,嘴里不住的呢喃:“好痒……嗯……好厉害……嗯……用力……肏死我吧……嗯……”
  巨浪突然遮蔽了天空,她毕竟稚嫩,瞬间就在一声高亢的叫声中被拍打得粉碎,飞上云霄。老六只觉得她缠在自己腰上的腿忽然勾紧,像是要让自己插进她更深的地方似的。那些环绕在鸡巴上的皱褶也突然收紧,箍在龟头后面的沟上向里面吸。他毕竟年轻气旺,又和其他女人有过体验,咬紧牙根,总算勉强挺了过去。直到张晓芬全身抖动了七八下,渐渐从高潮的余韵中放松下来,才吸了一口气,放缓节奏又抽插起来。
  张晓芬只觉得自己飘进了一个花的世界,到处都是美丽的色彩在绽放。那些五彩斑斓在她的眼前破碎成无数飞旋的浪花,在她的全身四处奔涌。一波又一波,无穷无尽。不知过了多久,她才缓过神来,却感觉到自己的屄仍然被撑得满满的,那种骚痒与酥麻的感觉依然交汇着不断涌上来。
  老六还在动作着,张晓芬因为高潮分泌了大量淫水,使他得到了更多润滑。
  摩擦与润滑,本来是物理学中互相抑制的力学常态,却在肏屄这件事上,能够联合起来给男人提供更加极致的体验。
  高潮过后,因为充血和神经反应,器官往往格外敏感,男人和女人都是如此。
  老六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加速,于是张晓芬感受到了比之前更猛烈的快感,让她根本无法抵御,濒临崩溃:“啊……啊……受不了了六哥……啊……我要死了……
  啊啊啊啊……”
  鲜花再一次绽放,她的胳膊和腿都紧紧的缠在老六身上,身体佝起,屁股用力上翘,屄口使劲的顶在老六鸡巴根上。老六食言了,他再也没能挺住张晓芬言语和器官的双重刺激,在她身体的最深处射了精。她正在感受高潮最凶猛的一波冲击,冷不丁一股滚烫直喷进自己的肚子,最深处也是最痒的地方瞬间就被冲刷得一发不可收拾,紧跟着又是一股,又是一股……使她从巅峰再一次飞起,冲上云霄。
  老六紧紧的压着张晓芬,直到她结束筛糠一样的颤抖——这个过程中他也抖了好几下——这才挣脱开她僵硬但无力的四肢,慢慢的把鸡巴拔出来。这个动作使她又抽搐了几下。他呼呼的喘着粗气,坐起来掏了根红双喜点上。张晓芬还瘫在那里,双颊透红,闭着眼睛微微的喘息。她的下身一片狼藉,阴唇附近的屄毛被淫水糊在一起。
  张晓芬喘息了一会儿,这才挣扎着撑起上半身。老六一指炕稍:“那边有纸,擦擦吧。”
  她爬过去,就感觉肚子里一股热流忽然向外流淌,急忙抓了纸在下身擦起来,擦了几次才把从屄里流出的精液和外面半干的淫水弄干净。转头看见老六正叉着腿靠墙抽烟,那个鸡巴却还没软下去,半耷拉着,上面也沾满了精液和淫水,于是拿着纸爬了过去,红着脸小心翼翼帮他擦拭。
  老六有些惊讶,挑了挑眉毛什么也没说,任由她服侍。俩人收拾干净,老六抱着她又躺了会儿,这才起身穿衣服,弄灭炉火离开了那间房子。
  她照例避开她妈,只说是跟朋友滑冰玩累了,回到房间倒头就睡。隔壁屋俩人晚上折腾得嗷嗷叫,竟然也没吵醒她。直到第二天早晨天还没亮,她才起床,脚一落地,就觉得腿软的像棉花。
  好不容易摸出去,尿了尿,又接了水回来洗内裤。这回比上次好多了,里面只是粘了些白白的印子。都弄完她躺在床上,回想起昨天下午的疯狂,心生荡漾,又忍不住开始揉搓自己的咂儿和屄,不料下手却感觉屄有些木木的胀痛,到底还是又有点肿了。
  无奈之下她只好作罢,只是在那里胡思乱想,想自己不顾羞耻的叫喊,想老六健壮的身体和有力的动作,想他最后满足的喘息。他看自己时的眼神是那么火热,如今“六嫂”自己是稳稳的了。嗯……下次如果他还要和自己好……自己一定要让他更舒服一点……用哪个姿势好呢……那么多花样呢……
  不行了……脸烫得要着火了……

史上最强炼气期
李道然
修炼了将近五千年的方羽,还是没有突破炼气期……“我真的只有炼气期,但你们别惹我!”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5/01 13:23:24

第十八章
  转过年来,张晓芬即将初中毕业。“六虎”依然在地头横行,把几伙敢炸刺儿的地痞收拾得服服帖帖,还和东城那边的“五条金龙”打了两仗,互有胜负。
  张晓芬也没闲着,领着一帮姐们打了另一所中学的几个学生,起因是她的一个姐们看上了那个中学一个小子,却被那小子的女同学在校门口拦住。争吵中一帮女生互推了几把。芬姐认为这个行为简直就是在打她的脸,于是纠结了一伙爱武装的红妆们找上门去,结果大胜而归。六嫂的名声虽然没怎么传出去,但她芬姐的名号也不是喊着玩的。倒是没下什么死手,女人打架更多时候像表演,至少街头要是俩女人打起来,围观的大老爷们儿那肯定多了去了。偶尔可能还会有别有用心的溷在人堆里起哄扒她衣服之类。
  当然,芬姐这一架是在胡同里打的,当时她拎了个啤酒瓶子,挥舞的那也叫虎虎生风,旁边一群揪头发抓衣服扯来扯去的小丫头片子完全不能和她相比。她是战略性武器,起的主要是威慑作用,因此到最后那个瓶子也没真的砸到谁。
  老六自打那次之后又找了她几次,而且越来越频繁。主要原因是张晓芬开始把跟她妈学的手段拿了出来,没有一次重样儿的。她也算是从中尝到了甜头,兼之老六又正是年轻。她身边一个姐们不知道从哪里搞到了一个手抄本,叫什么《少女的心》。
  几个女生面红耳赤的来回传着看了一个礼拜。到她手里扫了几眼就给扔回去了,这都写的什么玩意,你们啊,就是群孩子!几个女生当时就震惊了,芬姐,这么说你那啥过呀,跟谁啊?六哥吗?快讲讲快讲讲什么滋味儿!她拧着眉头用手挨个拍着几个春情勃动的小丫头的脸:“告诉你们,别太好奇。女人呐,第一次都会疼……对,很疼,让你死去活来的!”看有胆小的脸都已经吓白了,这才满意的点点头,接着往下说:“但是这个事儿呢先苦后甜,就疼一次,舒服的日子在后边儿呢……”这倒是三嫂曾经说过的话。
  几个小丫头当时就又兴奋起来,叽叽喳喳的要听细节。女人的八卦天份呐,胎里带的。她一脸高深莫测的摆了摆手,以后你们就知道了,现在说了你们也不懂。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她和老六继续保持着偷偷摸摸的联系。老六食髓知味,对她层出不穷的花样倒也十分迷恋。不过最近倒是有点少,他一天到晚东游西荡的,她也没太在意。眼看着再有俩礼拜她就要初中毕业了,有天早晨起来刷牙,她忽然感觉恶心,强忍着没当着她妈的面吐出来。白天也吃不下饭,看见油腥就倒胃,还总犯困。她倒也不傻,等到周末偷摸坐汽车跑去了城市另一端,找了个卫生所。大夫着重问了问她的经期,又让她尿了点尿,拿进里屋摆弄了一阵,出来给她带来一个炸雷似的消息,她怀孕了。
  回来后她去找老六。路上还想着,这回自己是真成了六嫂了。也不知道他知道自己怀孕的消息,会乐成什么样。在她的印象里,男人都喜欢自己的孩子。邻居刘婶前俩月生了个大胖小子,给她刘叔乐的天天合不拢嘴,见谁都发烟发糖。
  这段时间老六带着她倒是跑了好几个地方,她知道能在哪找着他。
  到地方敲了半天门,老六才光着膀子披个衣服骂骂咧咧的出来:“他妈谁啊,敲这么急,找削是不!”她知道他说话就这个德行,倒也没生气,只是乐呵呵的拉着他的手:“你想我没,咋好几天没来找我呢?”老六脸上堆起点笑意:“啊,最近哥们有事儿,帮忙去了。你咋来了?”
  “我咋就不能来。”她扁了扁嘴,搁平时她可不敢跟他这么说话,但今天不一样:“我有件事儿要跟你说。”说着迈步就要往里走,却被老六伸手给拦下来了:“就搁这儿说吧。”
  “我大老远跑过来,你好歹让我坐会儿呗。”老六皱了皱眉头,显出一副不耐烦的表情来,拦着她的手可没放下。她犹豫了一下,仔细看了看他。女人天生是个优秀的侦探,对一切反常的事物都有极高警惕性。她隐约看见,他脖子上有一小片红,肩头锁骨位置还有一道痕迹,不像是打架受的伤,倒像是指甲抓出来的。
  一个念头突然在她心里冒了出来。她故作轻松的说:“那好吧,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儿,我就是想来看看你……那我走了……”作势转头就走,老六心里有事儿,见她要走,也没挽留,说了句:“我明儿找你去啊。”就转身回屋。不成想她突然转回来,从旁边的空档钻了进去。他哎了一声,一把没拉住,急忙跟着她跑进屋:“你给我站住。”
  张晓芬在里屋门口站住了。屋里炕上,一个女孩正拿被捂着自己的身体,肩膀还裸露在外面,胆怯的遮着半拉脸,目光却不敢和她接触。正是当初借来《少女的心》的那个她的小姐妹。她呆在那里,老六赶上来一把拉住她胳膊。她转过身来,怒极反笑,指着屋里对他说:“你不让我进屋,就因为她吧。”
  老六倒是很澹定:“啊,就她。怎么了?”
  她一下没忍住,眼泪从眼眶里涌了出来:“为什么!她她妈哪点儿比我好?
  啊?!”她哭着一边喊,一边迈步就要往里走:“你他妈给我出来!出来!你个不要脸的玩意,勾人他妈勾到我头上来了哈,你他妈就那么欠肏啊!”
  老六在旁边拽她:“你他妈吵吵什么鸡巴玩意!”
  她回手一甩老六:“你还护着她!我伺候你伺候的不舒服是咋的!你还背着我跟她搞!”
  老六一巴掌甩了她一个趔斜:“肏你妈的,给你点儿脸了是不?你他妈以为你是谁啊!老子爱跟谁搞就跟谁搞,跟他妈你有个鸡巴毛的关系!”
  她耳朵里嗡嗡的响,捋了捋脸上的头发,转过头来哭着喊:“咱俩不是搞对象吗!有你这么搞对象的吗!”
  “我肏,这你他妈也能当真。”老六冷笑一声,摸过烟盒掏出一根点上,从鼻子里喷出一股青烟:“我就是跟你玩玩,没想到你他妈傻成这样。”
  “可是……可是我怀孕了!我怀了你的孩子!”张晓芬歇斯底里的喊到。
  老六倒也一惊:“你说啥?”
  “我怀了你的孩子!”老六斜眼瞅了瞅她:“少他妈跟我来这套,吓唬谁呢这是。”
  她从裤兜里掏出卫生所的诊断证明,往他面前一递:“你自己看!”
  老六接过纸条看了看,他虽然早就不念书了,倒也还是识字的。看完把纸条往张晓芬身上一扔:“那能咋的,这上面又没说是我的。”
  张晓芬气得浑身直哆嗦:“你他妈要不要点脸了还,我清清白白的跟了你,你好意思说这话?”
  老六不耐烦的扒拉开她抓上来的手:“就算是我的,流了不就完了嘛。”
  “啥?”张晓芬呆住了,卫生所的大夫委婉的跟她说了这个事,大约是看她年龄太小。当时她根本不以为然,如今老六一说这话,她像是被人一盆冷水从头浇到了脚,连牙齿都在咯咯作响,也不知道是因为气的还是心寒。
  “流了呗,不明白是咋的。”
  她突然扑向老六:“你他妈就是个王八蛋!我怎么瞎了眼睛就跟了你!你连自己孩子都不要……”
  老六措不及防,被她一把抓在脸上,留下几道澹澹的血痕。“我肏你妈的,你敢挠我!”老六也是动了真火,薅住她的头发一个巴掌扇在她脸上:“小屄崽子你他妈长能耐了是不。”
  张晓芬的力气完全不能和他相比,被他薅着头发一边打一边拉出了门。她哭嚎着,却阻挡不了老六的拳头落在她的脸上和身上。老六把她拖到门外,抬腿就是一脚:“你个贱货,痛快点给我滚犊子。没事儿他妈找削,我肏!”
  张晓芬痛叫一声,被踹得滚着撞到对面墙上才停下来。他嘴里的烟倒是被她扒拉折了,呸的一口吐掉烟头,转身进了屋。张晓芬呜呜的哭着,听见门被摔的咣一声响。她浑身是土,披头散发,一只眼睛也封上了,强撑着从地上爬起来,晃晃悠悠走到胡同口,把一个蹬着三轮收破烂的老头吓了一跳:“哎呀妈呀,丫头啊,你这是咋的啦?”
  她只觉得肚子拧劲儿似的疼,哑着嗓子说了声:“大爷,他他妈就是个王八蛋……”就眼前一黑,软软的倒了下去。
  从遥远的黑暗里,像是有人在说话,却又什么都听不清。老六狰狞的脸在黑暗中晃动:“把孩子流了去!”
  张晓芬哼了一声,悠悠的醒了过来,感觉头晕脑胀天旋地转。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墙,白色的被子。斜上方有个铁架,挑着两个药瓶,一根透明管子从其中一个瓶口垂下来,中间有个小空囊,一滴一滴的往下淌着药水。她抬了抬手,管子另一端扎在她右手上,粘了两条胶布。她只睁开一只眼睛,另一只怎么用力也睁不开,胀胀的发疼。浑身上下也哪都疼,尤其是肚子,闷痛着往下坠,像是里面揣了块石头。
  床边坐着她妈,垂着头,肩膀一耸一耸的,正在低声抽泣。她开口说了声:“妈。”只觉得自己的嘴唇和嗓子像是干得快要裂开一样。
  “芬儿你醒啦!”她妈勐的抬头,她看见一双红肿的眼睛:“你可吓死我了啊呜呜呜……你怎么弄成这样啊呜呜呜……”
  她的眼泪也流了出来,顺着脸淌到枕头上:“妈……我这是怎么了……”
  对面的门一开,进来个护士:“哟,醒啦,别哭别哭,病人现在需要休息。”
  继父跟在后面走了进来,搂着她妈安慰了几句,带着她离开了房间,走的时候,还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了看她,倒是一句话也没跟她说。
  在医院的床上躺了三天,她才有力气坐起来。收破烂老头没丢下她,而是用三轮车把她送到了附近的矿区医院。有个大夫认识她继父,于是辗转着又找来了她的家人。她全身多处软组织挫伤,左眼水肿,轻微脑震荡。最主要的是——她流产了。
  老六门前那一脚正好踹在她的肚子上,到医院护士给她脱衣服时,她的裤裆都被血染透了。这倒是遂了老六的意。她妈见她好了起来,几次骂她,都忍不住差点要扇她耳光,还是继父拦着才没打成。闺女十五岁就跟别人上床,还怀了孕,结果只剩一口气被送进了医院,闹得沸沸扬扬,整个矿区都知道了。这换成哪个妈也受不了。她自己也是心如死灰,身体上的创伤还不算什么,心理上却是大受打击。继父当时报了警,警察的说法是要按故意伤害算的话,至少需要张晓芬的证词,而当时张晓芬还在昏迷中。后来老六家派人来谈了两回,她妈倒是疯了一样要把老六抓起来,但继父最后拍板拿了主意,私了。外面所有人都乱了套,只有她躺在病房里,冷冷清清的。
  一个礼拜后,她回了家。按照惯例,还得在家至少待上三个礼拜。流产和生孩子一样,都得坐个月子,不然女人身体娇弱,容易落下病根。她妈整天冷着脸,继父也没给她什么好脸色。
  这一个月下来,毕业考试她也没赶上,后来还是继父找人给她弄了个毕业证。
  一个月后她开始偶尔出门,发现虽然当面没人说什么,但背后总是有人指指点点。
  别人看她的眼神也别别扭扭的。她后来也想开了,自己这回算是彻底出了名,当地人管她这样跟男人乱搞的女人叫“破鞋”,带累着她妈和继父在外面脸面也无光。
  没过几天,又有两个警察找上门来。说是国家领导人有指示,开始全国范围的“严打”,老六已经被抓进去了。一个警察在里屋给她做了很久的笔录,要求她详细的说了一遍当初怎么和老六在一起以及相处的经过,包括后来如何挨的打,又怎么流的产。然后有选择的记了几大篇。另一个警察在外屋,继父陪坐着喝茶。
  警察走后,她妈倒是跟她简单说了几句话,她这才知道,当初被她带人打了的那个外校女生举报说她和“六虎”是一伙的。
  后来继父动用人脉,以她流产时报过警为理由,把她定性成了“六虎”流氓团伙的受害者。两天后市里召开公审大会,她闲着没事,也上街去看热闹。只见一熘的解放卡车从路上开过去,斗子里全是人,俩警察中间按着一个被双手反绑的犯罪份子,脖子上还挂个大牌子,写着姓名和主要罪状。
  第一辆卡车上赫然就是“六虎”,一个不落。她仔细看了看老六,他头发乱蓬蓬的,穿着一件脏不拉几的衣服,脖子上的牌子写着刘X全,强奸罪、流氓罪、聚众斗殴罪等等,名字上还用红油漆画了一个大叉。其他人等罪名不一而足,都蜡黄着脸,被按着脑袋脸朝地面。第二辆车上的人却吓了她一跳,二嫂和三嫂也被人架着,脖子上的牌子写着“李X红,王X丽”下面的罪名是流氓罪,倒是名字没被画叉,只在脖子上还一人挂了一只高跟鞋。三嫂哭哭啼啼的,不时挣扎一下,又被旁边的警察摁住,二嫂倒是面无表情的低头站在那里。
  所有人被拉到了火车站前,那里是公审大会现场。审判人员在台上挨个宣读了各人的罪行和判决。犯罪份子们在台下站成一排,反绑在粗铁管子焊成的架子上。不时有人朝他们扔臭鸡蛋或者菜叶子,也有的孩子扔石头。三嫂被白菜帮子打乱了头发,还在不住的哭泣。二嫂鼻子被半拉萝卜砸出了血。
  整个过程持续了两个多小时,“六虎”被判了死刑,二嫂和三嫂分别劳动教养十三年、十二年。之后所有人又被押上车,在市里游了一圈街。然后死刑犯拉到郊区立即枪毙,其他犯人则被拉到西城区的看守所,准备移交给监狱和劳改农场。
  张晓芬没去跟着看枪毙,头重脚轻的回了家,整整一宿没睡。她知道,如果自己没有和老六打那一架,很有可能自己今天就也会在那些车上,脖子上挂个牌,然后被判几年劳改。说起来,她倒是因祸得福,当然,继父在背后肯定也使了许多手段。
  就这样又过了一年,继父架不住她妈整天磨叽,找人改了她的户口年龄,然后把她办进了一个厂子去上班。她去了,被安排在库房当保管员记账。厂里大部分人都知道她是个“破鞋”,女工们大多对她爱搭不理的,连洗澡都躲开她好几个淋浴龙头。倒是有几个平时作风不好的工人时不时的就跑到库房去撩她,说些荤话,甚至动手动脚。她忍了几次,后来拿库里的一根钢钎撵着那溷蛋跑了半个厂区。那个人倒是成了别人的笑柄,只是她自己的名声也再一次臭了,越来越少有人和她接触。
  她以为人生就这样了。又过了一年,突然有个男人到库房来找她。她愣愣的看着他,半天才认出来,他就是三年前去当了兵的那个男孩。那年夏天她假装摔倒,扑在他怀里,他忍不住亲了她的嘴。那是他的初吻,也是她的。他复员回来,也分到了这个厂当工人。他朝她微笑,她撵他走。他走了,却每天都到库房来看她,给她带煮鸡蛋,有时候是他妈包的饺子,有时候从车间出来满脸油泥,还是跑过来,呲着牙对她笑。
  张晓芬明白他的心意,却想不明白,自己是个名声在外的破鞋,他图什么。
  他不在乎,他说。他最喜欢的,是她红红的嘴唇,那年在后山他尝过,是甜的。
  现在已经不甜了,还给老六裹过鸡巴,她想。后来,他顶着家里和外界的压力,执意要娶她。她其实没怎么对他动心,但她妈很高兴,极力劝她嫁了。于是她就嫁了。婚礼挺简单,也不怎么热闹。婆婆脸色不太好。再后来她有了孩子,男孩,婆婆这才逐渐露出点笑容来。
  日子过得平平澹澹,她和丈夫谈不上多亲热,却也本本分分的。孩子十岁的时候,继父因为一场车祸去世了。她很伤感。这个男人虽然和她没有血缘关系,却实实在在的帮了她不少。她妈在坟前哭.
  再见,李秀玲作者:堕落天使♀紫2020/2/14发表于:首发SexInSex第十八章转过年来,张晓芬即将初中毕业。“六虎”依然在地头横行,把几伙敢炸刺儿的地痞收拾得服服帖帖,还和东城那边的“五条金龙”打了两仗,互有胜负。
  张晓芬也没闲着,领着一帮姐们打了另一所中学的几个学生,起因是她的一个姐们看上了那个中学一个小子,却被那小子的女同学在校门口拦住。争吵中一帮女生互推了几把。芬姐认为这个行为简直就是在打她的脸,于是纠结了一伙爱武装的红妆们找上门去,结果大胜而归。六嫂的名声虽然没怎么传出去,但她芬姐的名号也不是喊着玩的。倒是没下什么死手,女人打架更多时候像表演,至少街头要是俩女人打起来,围观的大老爷们儿那肯定多了去了。偶尔可能还会有别有用心的溷在人堆里起哄扒她衣服之类。
  当然,芬姐这一架是在胡同里打的,当时她拎了个啤酒瓶子,挥舞的那也叫虎虎生风,旁边一群揪头发抓衣服扯来扯去的小丫头片子完全不能和她相比。她是战略性武器,起的主要是威慑作用,因此到最后那个瓶子也没真的砸到谁。
  老六自打那次之后又找了她几次,而且越来越频繁。主要原因是张晓芬开始把跟她妈学的手段拿了出来,没有一次重样儿的。她也算是从中尝到了甜头,兼之老六又正是年轻。她身边一个姐们不知道从哪里搞到了一个手抄本,叫什么《少女的心》。
  几个女生面红耳赤的来回传着看了一个礼拜。到她手里扫了几眼就给扔回去了,这都写的什么玩意,你们啊,就是群孩子!几个女生当时就震惊了,芬姐,这么说你那啥过呀,跟谁啊?六哥吗?快讲讲快讲讲什么滋味儿!她拧着眉头用手挨个拍着几个春情勃动的小丫头的脸:“告诉你们,别太好奇。女人呐,第一次都会疼……对,很疼,让你死去活来的!”看有胆小的脸都已经吓白了,这才满意的点点头,接着往下说:“但是这个事儿呢先苦后甜,就疼一次,舒服的日子在后边儿呢……”这倒是三嫂曾经说过的话。
  几个小丫头当时就又兴奋起来,叽叽喳喳的要听细节。女人的八卦天份呐,胎里带的。她一脸高深莫测的摆了摆手,以后你们就知道了,现在说了你们也不懂。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她和老六继续保持着偷偷摸摸的联系。老六食髓知味,对她层出不穷的花样倒也十分迷恋。不过最近倒是有点少,他一天到晚东游西荡的,她也没太在意。眼看着再有俩礼拜她就要初中毕业了,有天早晨起来刷牙,她忽然感觉恶心,强忍着没当着她妈的面吐出来。白天也吃不下饭,看见油腥就倒胃,还总犯困。她倒也不傻,等到周末偷摸坐汽车跑去了城市另一端,找了个卫生所。大夫着重问了问她的经期,又让她尿了点尿,拿进里屋摆弄了一阵,出来给她带来一个炸雷似的消息,她怀孕了。
  回来后她去找老六。路上还想着,这回自己是真成了六嫂了。也不知道他知道自己怀孕的消息,会乐成什么样。在她的印象里,男人都喜欢自己的孩子。邻居刘婶前俩月生了个大胖小子,给她刘叔乐的天天合不拢嘴,见谁都发烟发糖。
  这段时间老六带着她倒是跑了好几个地方,她知道能在哪找着他。
  到地方敲了半天门,老六才光着膀子披个衣服骂骂咧咧的出来:“他妈谁啊,敲这么急,找削是不!”她知道他说话就这个德行,倒也没生气,只是乐呵呵的拉着他的手:“你想我没,咋好几天没来找我呢?”老六脸上堆起点笑意:“啊,最近哥们有事儿,帮忙去了。你咋来了?”
  “我咋就不能来。”她扁了扁嘴,搁平时她可不敢跟他这么说话,但今天不一样:“我有件事儿要跟你说。”说着迈步就要往里走,却被老六伸手给拦下来了:“就搁这儿说吧。”
  “我大老远跑过来,你好歹让我坐会儿呗。”老六皱了皱眉头,显出一副不耐烦的表情来,拦着她的手可没放下。她犹豫了一下,仔细看了看他。女人天生是个优秀的侦探,对一切反常的事物都有极高警惕性。她隐约看见,他脖子上有一小片红,肩头锁骨位置还有一道痕迹,不像是打架受的伤,倒像是指甲抓出来的。
  一个念头突然在她心里冒了出来。她故作轻松的说:“那好吧,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儿,我就是想来看看你……那我走了……”作势转头就走,老六心里有事儿,见她要走,也没挽留,说了句:“我明儿找你去啊。”就转身回屋。不成想她突然转回来,从旁边的空档钻了进去。他哎了一声,一把没拉住,急忙跟着她跑进屋:“你给我站住。”
  张晓芬在里屋门口站住了。屋里炕上,一个女孩正拿被捂着自己的身体,肩膀还裸露在外面,胆怯的遮着半拉脸,目光却不敢和她接触。正是当初借来《少女的心》的那个她的小姐妹。她呆在那里,老六赶上来一把拉住她胳膊。她转过身来,怒极反笑,指着屋里对他说:“你不让我进屋,就因为她吧。”
  老六倒是很澹定:“啊,就她。怎么了?”
  她一下没忍住,眼泪从眼眶里涌了出来:“为什么!她她妈哪点儿比我好?
  啊?!”她哭着一边喊,一边迈步就要往里走:“你他妈给我出来!出来!你个不要脸的玩意,勾人他妈勾到我头上来了哈,你他妈就那么欠肏啊!”
  老六在旁边拽她:“你他妈吵吵什么鸡巴玩意!”
  她回手一甩老六:“你还护着她!我伺候你伺候的不舒服是咋的!你还背着我跟她搞!”
  老六一巴掌甩了她一个趔斜:“肏你妈的,给你点儿脸了是不?你他妈以为你是谁啊!老子爱跟谁搞就跟谁搞,跟他妈你有个鸡巴毛的关系!”
  她耳朵里嗡嗡的响,捋了捋脸上的头发,转过头来哭着喊:“咱俩不是搞对象吗!有你这么搞对象的吗!”
  “我肏,这你他妈也能当真。”老六冷笑一声,摸过烟盒掏出一根点上,从鼻子里喷出一股青烟:“我就是跟你玩玩,没想到你他妈傻成这样。”
  “可是……可是我怀孕了!我怀了你的孩子!”张晓芬歇斯底里的喊到。
  老六倒也一惊:“你说啥?”
  “我怀了你的孩子!”老六斜眼瞅了瞅她:“少他妈跟我来这套,吓唬谁呢这是。”
  她从裤兜里掏出卫生所的诊断证明,往他面前一递:“你自己看!”
  老六接过纸条看了看,他虽然早就不念书了,倒也还是识字的。看完把纸条往张晓芬身上一扔:“那能咋的,这上面又没说是我的。”
  张晓芬气得浑身直哆嗦:“你他妈要不要点脸了还,我清清白白的跟了你,你好意思说这话?”
  老六不耐烦的扒拉开她抓上来的手:“就算是我的,流了不就完了嘛。”
  “啥?”张晓芬呆住了,卫生所的大夫委婉的跟她说了这个事,大约是看她年龄太小。当时她根本不以为然,如今老六一说这话,她像是被人一盆冷水从头浇到了脚,连牙齿都在咯咯作响,也不知道是因为气的还是心寒。
  “流了呗,不明白是咋的。”
  她突然扑向老六:“你他妈就是个王八蛋!我怎么瞎了眼睛就跟了你!你连自己孩子都不要……”
  老六措不及防,被她一把抓在脸上,留下几道澹澹的血痕。“我肏你妈的,你敢挠我!”老六也是动了真火,薅住她的头发一个巴掌扇在她脸上:“小屄崽子你他妈长能耐了是不。”
  张晓芬的力气完全不能和他相比,被他薅着头发一边打一边拉出了门。她哭嚎着,却阻挡不了老六的拳头落在她的脸上和身上。老六把她拖到门外,抬腿就是一脚:“你个贱货,痛快点给我滚犊子。没事儿他妈找削,我肏!”
  张晓芬痛叫一声,被踹得滚着撞到对面墙上才停下来。他嘴里的烟倒是被她扒拉折了,呸的一口吐掉烟头,转身进了屋。张晓芬呜呜的哭着,听见门被摔的咣一声响。她浑身是土,披头散发,一只眼睛也封上了,强撑着从地上爬起来,晃晃悠悠走到胡同口,把一个蹬着三轮收破烂的老头吓了一跳:“哎呀妈呀,丫头啊,你这是咋的啦?”
  她只觉得肚子拧劲儿似的疼,哑着嗓子说了声:“大爷,他他妈就是个王八蛋……”就眼前一黑,软软的倒了下去。
  从遥远的黑暗里,像是有人在说话,却又什么都听不清。老六狰狞的脸在黑暗中晃动:“把孩子流了去!”
  张晓芬哼了一声,悠悠的醒了过来,感觉头晕脑胀天旋地转。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墙,白色的被子。斜上方有个铁架,挑着两个药瓶,一根透明管子从其中一个瓶口垂下来,中间有个小空囊,一滴一滴的往下淌着药水。她抬了抬手,管子另一端扎在她右手上,粘了两条胶布。她只睁开一只眼睛,另一只怎么用力也睁不开,胀胀的发疼。浑身上下也哪都疼,尤其是肚子,闷痛着往下坠,像是里面揣了块石头。
  床边坐着她妈,垂着头,肩膀一耸一耸的,正在低声抽泣。她开口说了声:“妈。”只觉得自己的嘴唇和嗓子像是干得快要裂开一样。
  “芬儿你醒啦!”她妈勐的抬头,她看见一双红肿的眼睛:“你可吓死我了啊呜呜呜……你怎么弄成这样啊呜呜呜……”
  她的眼泪也流了出来,顺着脸淌到枕头上:“妈……我这是怎么了……”
  对面的门一开,进来个护士:“哟,醒啦,别哭别哭,病人现在需要休息。”
  继父跟在后面走了进来,搂着她妈安慰了几句,带着她离开了房间,走的时候,还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了看她,倒是一句话也没跟她说。
  在医院的床上躺了三天,她才有力气坐起来。收破烂老头没丢下她,而是用三轮车把她送到了附近的矿区医院。有个大夫认识她继父,于是辗转着又找来了她的家人。她全身多处软组织挫伤,左眼水肿,轻微脑震荡。最主要的是——她流产了。
  老六门前那一脚正好踹在她的肚子上,到医院护士给她脱衣服时,她的裤裆都被血染透了。这倒是遂了老六的意。她妈见她好了起来,几次骂她,都忍不住差点要扇她耳光,还是继父拦着才没打成。闺女十五岁就跟别人上床,还怀了孕,结果只剩一口气被送进了医院,闹得沸沸扬扬,整个矿区都知道了。这换成哪个妈也受不了。她自己也是心如死灰,身体上的创伤还不算什么,心理上却是大受打击。继父当时报了警,警察的说法是要按故意伤害算的话,至少需要张晓芬的证词,而当时张晓芬还在昏迷中。后来老六家派人来谈了两回,她妈倒是疯了一样要把老六抓起来,但继父最后拍板拿了主意,私了。外面所有人都乱了套,只有她躺在病房里,冷冷清清的。
  一个礼拜后,她回了家。按照惯例,还得在家至少待上三个礼拜。流产和生孩子一样,都得坐个月子,不然女人身体娇弱,容易落下病根。她妈整天冷着脸,继父也没给她什么好脸色。
  这一个月下来,毕业考试她也没赶上,后来还是继父找人给她弄了个毕业证。
  一个月后她开始偶尔出门,发现虽然当面没人说什么,但背后总是有人指指点点。
  别人看她的眼神也别别扭扭的。她后来也想开了,自己这回算是彻底出了名,当地人管她这样跟男人乱搞的女人叫“破鞋”,带累着她妈和继父在外面脸面也无光。
  没过几天,又有两个警察找上门来。说是国家领导人有指示,开始全国范围的“严打”,老六已经被抓进去了。一个警察在里屋给她做了很久的笔录,要求她详细的说了一遍当初怎么和老六在一起以及相处的经过,包括后来如何挨的打,又怎么流的产。然后有选择的记了几大篇。另一个警察在外屋,继父陪坐着喝茶。
  警察走后,她妈倒是跟她简单说了几句话,她这才知道,当初被她带人打了的那个外校女生举报说她和“六虎”是一伙的。
  后来继父动用人脉,以她流产时报过警为理由,把她定性成了“六虎”流氓团伙的受害者。两天后市里召开公审大会,她闲着没事,也上街去看热闹。只见一熘的解放卡车从路上开过去,斗子里全是人,俩警察中间按着一个被双手反绑的犯罪份子,脖子上还挂个大牌子,写着姓名和主要罪状。
  第一辆卡车上赫然就是“六虎”,一个不落。她仔细看了看老六,他头发乱蓬蓬的,穿着一件脏不拉几的衣服,脖子上的牌子写着刘X全,强奸罪、流氓罪、聚众斗殴罪等等,名字上还用红油漆画了一个大叉。其他人等罪名不一而足,都蜡黄着脸,被按着脑袋脸朝地面。第二辆车上的人却吓了她一跳,二嫂和三嫂也被人架着,脖子上的牌子写着“李X红,王X丽”下面的罪名是流氓罪,倒是名字没被画叉,只在脖子上还一人挂了一只高跟鞋。三嫂哭哭啼啼的,不时挣扎一下,又被旁边的警察摁住,二嫂倒是面无表情的低头站在那里。
  所有人被拉到了火车站前,那里是公审大会现场。审判人员在台上挨个宣读了各人的罪行和判决。犯罪份子们在台下站成一排,反绑在粗铁管子焊成的架子上。不时有人朝他们扔臭鸡蛋或者菜叶子,也有的孩子扔石头。三嫂被白菜帮子打乱了头发,还在不住的哭泣。二嫂鼻子被半拉萝卜砸出了血。
  整个过程持续了两个多小时,“六虎”被判了死刑,二嫂和三嫂分别劳动教养十三年、十二年。之后所有人又被押上车,在市里游了一圈街。然后死刑犯拉到郊区立即枪毙,其他犯人则被拉到西城区的看守所,准备移交给监狱和劳改农场。
  张晓芬没去跟着看枪毙,头重脚轻的回了家,整整一宿没睡。她知道,如果自己没有和老六打那一架,很有可能自己今天就也会在那些车上,脖子上挂个牌,然后被判几年劳改。说起来,她倒是因祸得福,当然,继父在背后肯定也使了许多手段。
  就这样又过了一年,继父架不住她妈整天磨叽,找人改了她的户口年龄,然后把她办进了一个厂子去上班。她去了,被安排在库房当保管员记账。厂里大部分人都知道她是个“破鞋”,女工们大多对她爱搭不理的,连洗澡都躲开她好几个淋浴龙头。倒是有几个平时作风不好的工人时不时的就跑到库房去撩她,说些荤话,甚至动手动脚。她忍了几次,后来拿库里的一根钢钎撵着那溷蛋跑了半个厂区。那个人倒是成了别人的笑柄,只是她自己的名声也再一次臭了,越来越少有人和她接触。
  她以为人生就这样了。又过了一年,突然有个男人到库房来找她。她愣愣的看着他,半天才认出来,他就是三年前去当了兵的那个男孩。那年夏天她假装摔倒,扑在他怀里,他忍不住亲了她的嘴。那是他的初吻,也是她的。他复员回来,也分到了这个厂当工人。他朝她微笑,她撵他走。他走了,却每天都到库房来看她,给她带煮鸡蛋,有时候是他妈包的饺子,有时候从车间出来满脸油泥,还是跑过来,呲着牙对她笑。
  张晓芬明白他的心意,却想不明白,自己是个名声在外的破鞋,他图什么。
  他不在乎,他说。他最喜欢的,是她红红的嘴唇,那年在后山他尝过,是甜的。
  现在已经不甜了,还给老六裹过鸡巴,她想。后来,他顶着家里和外界的压力,执意要娶她。她其实没怎么对他动心,但她妈很高兴,极力劝她嫁了。于是她就嫁了。婚礼挺简单,也不怎么热闹。婆婆脸色不太好。再后来她有了孩子,男孩,婆婆这才逐渐露出点笑容来。
  日子过得平平澹澹,她和丈夫谈不上多亲热,却也本本分分的。孩子十岁的时候,继父因为一场车祸去世了。她很伤感。这个男人虽然和她没有血缘关系,却实实在在的帮了她不少。她妈在坟前哭了很久。张晓芬以为,按照她妈晚上的那种饥渴劲儿,她会再找个伴。没想到她妈却是死了这条心,只是在家专心帮她带孩子。两年后,厂子黄了,她两口子下了岗。再然后,她出来找工作,进了S市的舞厅。最后,她接上了“大活儿”。
  丈夫对自己是不错。但一家老小得活着,处处都需要钱。再说,自己早就是个破鞋了,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从前那点破事儿,似乎被人给澹忘了。

乡村如此多娇
伙夫
周平本是一个平凡小村医,可是村里的俊寡妇,总喜欢上门找他治病…… 水兰溪:“周平,今晚上来嫂子家给嫂子治一治吧?” 周平:“兰溪嫂子,快让我歇一歇吧,这个星期都八回了!” ...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5/02 10:39:49

第十九章
  过年的时候,李秀玲又还上了一笔从远房亲戚家借的钱。拜安大妈所赐,楼下的老太太们已经把她的事儿传开了。她横下心不去在乎,只是来而不往非礼也,趁着去小卖部买东西的机会,她把安大妈二闺女的事也透了出去。
  安大妈在楼下的胡同里骂了三天街,并且和所有的老太太都吵了一架。她倒觉得无所谓,安大妈骂她和骂自己闺女其实没有区别,她不在乎,她也不在乎。
  已经这样了,还能怎么着呢。无非就是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的,又不能少块肉。
  年前丈夫以前厂里的几个老工人来看望了一下,刘哥也来了。他倒不是去要钱,只是年根底下了,俩人以前关系就挺好,他去看望看望,还买了水果什么的一大堆东西。结果在李秀玲家楼下买烟的时候,遇见了安大妈。
  舞厅大年初四就开门了。左右她家也没什么庆祝活动,倒不如多跳一天舞,多赚一天钱。尽管许多人选择和家人团圆,但舞厅里依旧人潮汹涌。
  东北人过年无非三件事,喝酒耍钱走亲戚,年年如此,早就有人乏味了。对于李秀玲和其他女人来说,这倒是个好现象,外面冰天雪地的,哪有什么地方可去。这时候男人腰包都还挺鼓,大部分又都是喝了酒来的,赚起钱来那叫一个痛快。张晓芬倒是没来,听卢玉说,她回家了。
  天天有进账,日子就过得飞快,李秀玲感觉自己刚脱下羽绒服不久,身上的衣服就开始一天天见薄。
  张晓芬过完年早早就回来了,听说她俩那几天没少赚,大呼自己亏了,于是迅速的调整状态重操旧业。
  一九九六年的春夏交替似乎比往年要混乱,天气预报里气温一天一个样。
  转眼到了五一,李秀玲又赚了几天好钱,她添置了两件夏天适合在舞厅里穿的衣服,既能凸显身材,又轻薄透气,领口也要稍微大一点,能露出乳沟。婆婆最近不太高兴,老赵的儿女不出意料的一致反对他们的事。不过老赵铁了心,据说要直接和婆婆领证去。关于他的身体,婆婆倒是没和李秀玲说,老赵每次都只能冲刺个二三十下,就会一败涂地。
  李秀玲只是赚着钱,除了家里日常开销,其他的就全都攒起来。外债还有两笔,其中老赵那三千元,已经明确表态不要了。但李秀玲不这么想,俩人真要有一天正式走到一起了,自己必须把这钱拿出来。要不要是老赵的事,但自己不能让婆婆有这个心理负担。现在就差刘哥这头的三万块了。
  刘哥感觉自己活的太憋屈。他年轻时招工进了变压器厂,结果发现自己只有两个选择,要么累死累活使劲干,要么不务正业混日子,反正工资都是一样的开。
  天知道那些使劲干活的人是怎么想的。但自己也实在不甘心就这么一辈子混下去。
  正好当时有个哥们倒腾磁带,从广东论斤称着买回来,到S市这边就三块钱一盒。他一琢磨,偷了他爸七百块钱,跟人家挤上了南下的火车。两天两夜的硬座坐下来,在上海又倒了个一天一夜的慢车,到广东整个人都瘦了一圈。但这趟是值得的,他没选择磁带,而是背回来十五个杂牌随身听。到家去掉路费一算,卖随身听的钱刚好赚了本钱的一倍。由此他总结出一个道理,还上个狗屁的班啊!
  再之后的事就好办了,他又自己跑了一段时间,这其中的艰难困苦自不必说,有两次还差点被当地人给抢了。
  都说东北人在南方横着走,天知道这话有多少水份在里头。后来在厂里办了停薪留职,资金渐渐充裕后,他就通过别人认识了一个S市直达广州客车上的列车员,跟对方谈好每趟带货的辛苦费,又和广州那边几个比较熟识的供货商约定稳妥。
  S市有一个全省最大的小商品批发市场,当初是从马路市场摆地摊发展而来。
  他在那里搞了个摊位,什么流行卖什么,就此摇身一变,成了别人口中的刘老板。
  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个刘老板的名头是用多少辛苦换回来的。
  四年前他结了婚。他妈一心想抱个孙子,可一晃三年媳妇的肚子却动静全无。
  当年婚结的匆忙,俩人也没去提前做个婚检。结果抽时间一去检查,医生说他天生精子稀少,活性低。由此老太太四处给他求医问药,苦的麻嘴的偏方不知喝了多少,却一点效果都没有。他妈已经把心愿降低成了哪怕有个孙女也行,媳妇也渐渐焦躁起来,时不时的和他闹一场,最近还说要离婚。倒是医院有个大夫给他指了条路,可以去试试试管婴儿。但他自己的精子恐怕是用不了,得用别人的,说白了就是“借种”。他心里无论如何也过不去这道坎,自己就算没孩子,也接受不了一个自己媳妇和别的男人的血脉结合。哪怕是匿名的。媳妇也不同意领养,凭什么自己健健康康的,连想当个亲妈都做不到。尤其逢年过节,少不得要走走亲戚,每当这个时候他就最煎熬,七大姑八大姨的都要问问什么时候要孩子,妻子硬勒着笑容含糊答对,回家就又免不了大闹一通,说他不是个男人。
  他下午没事,宁可在街边闲逛,也不愿意回家去看他妈和媳妇的脸色。他憋屈,真憋屈,冰凉生硬的马路牙子,在他看来都比家里沙发更让人舒服。眼看着天都暗了,已经快到了晚饭时间,他还不知道自己该去干点啥,忽然从马路那边走过来俩人,其中一个他认识,正是李秀玲。他掐掉烟头,朝她们挥了挥手。
  卢玉的丈夫打过完年就没来接送过她,好像是班上忙。忙忙忙,一个月赚那点屁钱还不够我一礼拜的,卢玉抱怨。她家和李秀玲家一半顺路,于是俩人下午散了场就一起去公交站坐车。
  张晓芬倒不顺路,她住在另一个方向,那边城区老旧,租房子比较便宜,就是有点偏。
  李秀玲正走着呢,就听见有人喊她,马路对边有个人招了招手,紧跟着从汽车空儿里穿了过来,原来是刘哥。
  “你这是上哪儿去啊?”刘哥问。
  李秀玲给他介绍了一下卢玉,倒没敢说俩人在舞厅上班的事,只说是同事,一起下班。
  刘哥和卢玉也打了个招呼。她问刘哥:“你这个点儿在道边溜达啥呢?”
  刘哥也没好意思说自己的事,倒忽然问她:“你着急回家不?要不找个地方吃点饭去?我请客。这老也看不着你。”
  他知道李秀玲的婆婆在家帮忙照顾。人一憋屈,就往往想找熟人说说话,散散心。李秀玲有些为难,有心不去,欠着人家钱呢,直接推脱了不好。卢玉倒是往后退了半步,对李秀玲说:“那我就先走了啊。”
  李秀玲连忙拽住她,自己和刘哥俩人去吃饭,这算怎么回事,好歹多个人,都不尴尬。刘哥多年小买卖跑下来,倒也敞亮:“别介,既然是秀玲朋友,也一起去吧,给哥个面子。”
  就这样李秀玲找了个电话亭子,给家楼下小卖店的老太太打了个电话,让她帮着转告一声,自己晚饭就不回去吃了,卢玉说她不用,丈夫住在单位,平时只有婆婆在家,回不回去吃的没人在意。
  S市有个挺有名的老年面馆,拌鸡架和抻面名声在外。近几年扩大经营,在全市范围开了不少分店,附近就正好有一家。刘哥本来是说要去好点的地方,架不住李秀玲不愿意让他太破费,直说就近去老年面馆就行。
  面馆环境一般,就是人多。仨人找个角落坐下,刘哥要了盘拌鸡架,又把卤货凉菜什么的一通海点,倒也摆满了一小方桌,面馆向来都是小盘装菜,也不浪费,就是看着样儿多。又给李秀玲她俩要了两小碗抻面,自己接了一杯散白酒。
  卢玉也是个外向人,主动提出来陪他喝点,于是和李秀玲一人要了瓶啤酒。
  李秀玲不是不能喝酒。东北爷们的酒量在全国一直排在前列,其实并不太准确,一喝就吐,喝完就上树的东北爷们多的是。只是这个地区的人大多酒风比较剽悍,敢于二两的酒量喝半斤,半斤的酒量对瓶吹。往往气势上就把对手给震慑了。但东北敢喝并且能喝的娘们可是真的大有人在,看着千娇百媚柔柔弱弱,一上酒桌就白酒抡瓶,啤酒抡箱,再加上性格豪爽谈吐幽默,许多外地人往往都栽在这些女杀手的杯前,就是吃了情报不够准确的亏。
  李秀玲当年厂里聚餐的时候,也曾经人来疯和那些男工拼过酒,虽然最后自己吐的一塌糊涂,但当年变压器厂的工人提起来也是要挑大拇指的。她只是看得出来,刘哥心里不痛快。人往往这个时候最危险,平时一斤没事,这时候八两就倒。好在还有卢玉。刘哥不高兴,陪他喝点就喝点吧,最后能好好收得了场就行。
  仨人聊着天,当年变压器厂如何如何,卢玉的厂子又怎么怎么样,刘哥在南方长了什么见识,提起趣事来开怀大笑,说到彼此的不如意又一齐叹息。李秀玲家的情况俩人都知道,也没避讳太多。
  不一会杯子里见了底,刘哥又去接了杯散白,给她俩也又要了啤酒。喝酒喝的就是个气氛,她俩也渐渐不再拘谨,左右也是喝,难得有个轻松的机会。正说着话呢,刘哥腰里Bp机响。他站起来:“你们坐着啊,我去回个电话。”
  门口就有个电话亭子。李秀玲从窗户里看见他站在那,对着电话说了些什么,越说越激动,夹着烟的手还挥了几下,最后重重的挂了电话,掏出钱包来给电话亭老太太递了张毛票。等到他回来,还皱着眉头。李秀玲小心翼翼的问:“刘哥,咋的啦?是不是嫂子?要不你赶紧回家吧……”
  刘哥把烟盒和打火机往桌子上一拍:“别提她,提起来我就闹心。”
  他也是酒劲上了头,刚才又在外边被小风一吹,此刻有点晕晕乎乎的,接着李秀玲这个话头,就倒了倒苦水,俩女人由着他,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个痛快。
  这事儿倒勾起了卢玉的伤心事,李秀玲这才知道,卢玉的毛病叫双侧输卵管近端堵塞,两年前诊断的,据说吃药不管用,也没什么好的解决办法。
  卢玉倒也没避讳,把婆婆对她的冷脸和丈夫的冷落都念叨了一遍,自己是如何下的岗,又怎么一气之下进了舞厅开始赚钱。自己这白白净净的,他不稀罕,可有的是别人稀罕。
  李秀玲紧拦慢拦也没拦住,其他桌的人听不清楚,刘哥可是就坐在她俩对面,一时间气氛很是尴尬。
  卢玉也反应过来,自己说秃噜嘴了。她揣揣的说:“对不起啊玲子……我这破嘴没兜住……刘哥,你……你不会瞧不起咱俩吧……”
  刘哥也挺尴尬:“那啥,我就直说了啊。其实吧,年前我去秀玲家的时候,就知道这事儿了……我可没看不起你们,真的。这年头,都不容易啊,尤其是你们女的……”
  卢玉眼睛红红的,李秀玲也叹了口气,知道这事儿的人现在多了,也不差他一个。这话说开了,仨人反而没了隔阂。卢玉和刘哥同病相怜,越聊越投缘,只是没提自己接“大活儿”的事儿。李秀玲拦着刘哥,不让他再喝白的,于是他又要了啤酒,和卢玉左碰一杯,右碰一杯。俩人一会儿哭,一会儿笑。李秀玲怕他俩喝多,寻思总该有个清醒点的人照应着,就一边聊天,一边慢慢的陪着啜饮。
  直到刘哥喝的眼珠发直,卢玉说话也开始舌根发硬,李秀玲看看墙上的钟,已经九点半了。她劝俩人别喝了,帐倒是刘哥早就结过了,老年面馆的规矩就是要什么都得先付钱。
  刘哥摇摇晃晃的起来,一个趔斜把桌子都撞歪了,上面的杯盘哗啦啦响。她俩赶紧搀住他,走出了面馆。
  卢玉也喝多了,脚底下画着弧线。她和刘哥差不多是半抱着,李秀玲在旁边扶着刘哥的胳膊。李秀玲要叫出租车,送刘哥回家。刘哥一挥手:“不……不用了……我都告诉她,跟朋友喝酒……去了……回家也他妈……没劲……她都不……呃……不能等我……都他妈……要离了……”
  无奈之下,还是卢玉出的主意,旁边有个小宾馆,不行先扶刘哥去开个房间躺躺,等醒酒了再说。不然他这样要是一个人走了,不定惹出点什么事来。
  李秀玲没办法,只好半推半架的把两人弄到了宾馆。那时候开房倒不用非得登记身份证,不太正规的地方写个名字就行。她开了个大床房,留的是刘哥的名字,然后自掏腰包付了押金。她也顾不得服务员看她们三个暧昧的目光,拿了钥匙又架着俩人上了楼。
  直到进房间,让刘哥先到床上躺下,卢玉也迷迷糊糊的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李秀玲累的满脸通红,呼呼的喘着气,脑门上都见汗了。
  刘哥还在那说着醉话:“秀玲儿啊……辛苦你了……啊……你说……哎你就说,当初……咱俩要是在一起……你能不能……能不能说我他妈不是个男人!
  ……小玉你说!要是你……你……能不能跟我闹离婚!”
  卢玉红头胀脸的歪在椅子上,闻言一笑,拿手指着刘哥,手指头在空中直画圈儿:“你多有本事呀……刘哥,谁要说……你不是个男人……那我第一个……
  就不答应!到时候……我稀罕还……来不及呢,哪能往外边儿推……”
  李秀玲胡乱答应着,告诉卢玉先看着点儿刘哥,转头下楼,在外面买了几瓶汽水拿上来。结果一推门,看见卢玉坐在床边上,刘哥正趴在她腿上嚎啕大哭。
  卢玉也含着眼泪,一边儿抽着鼻子一边用手拍刘哥的后背。
  李秀玲也觉得心酸,刘哥平时多开朗的人,如今心里却藏了这么多的委屈。
  又想起此刻这房间里的三个人,命都不好,同是天涯沦落人,跟着在旁边儿也抹了会儿眼泪。
  又过了会儿,李秀玲坐不住了。舞厅的晚场是别想了,她也没少喝,就算去待一会儿,没准还防不住别人占便宜。可看刘哥的状态,一时半会的这酒也醒不了。
  卢玉看她想回家,倒是很痛快,告诉她自己在这看着刘哥就行。李秀玲一时间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就嘱咐了她几句,然后自己下楼找辆三轮车回了家。
  第二天她还惦记着这事儿,只是考虑自己呼刘哥会不会不好,就没打电话。
  下午到了舞厅,她看见卢玉,急忙问起昨晚的情况。卢玉说刘哥半夜才醒酒,倒也没走,就在那里住了一晚。自己看他没事了才回的家。还说她跟刘哥说了李秀玲先走的事儿,刘哥知道她家里困难,也没挑理,只是托卢玉把昨晚的房钱给李秀玲带回来了,他知道她这钱赚的不容易。
  李秀玲这才放下心来,只是舞厅里灯光昏暗,她没注意卢玉看她的眼神,多少有些躲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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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5/02 10:40:00

第二十章
  实际上头天晚上李秀玲刚走不久,卢玉和刘哥就抱在了一起。倒不是卢玉如何勾引了刘哥,只是俩人同是天涯沦落人,又都没少喝酒,从在面馆时起就聊得投缘,多少有些一见钟情的意思。
  一开始她给刘哥倒了洗脚水,让他泡泡脚,缓缓酒劲。人喝了酒,都容易比较直白的表露和放大情绪,她温柔贤惠的举动让刘哥大为感动,于是她又抱着刘哥安慰他,结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又搂抱在一起,感受着彼此的心跳和呼吸,激情萌发就亲上了。
  刘哥喝多了,男人酒后乱性这事儿可不是说着玩的。卢玉也没少喝,她跟着张晓芬,又很是学了些媚态,虽然无意拿出来勾引刘哥,毕竟也是酒精上头,不自觉的就妩媚了许多。俩人亲着亲着就从床边滚到了床上,于是一发不可收拾。
  刘哥的手摸上了卢玉的胸,卢玉的大腿夹住了刘哥的腿。刘哥喘着粗气脱卢玉的衣服,她半推半就的,也就遂了他的意。卢玉红着脸脱他的衣服,他就势连裤子也就一起脱了。俩人在床上来回的翻滚,顺手把脱下来的衣服扔到一边。
  在不喝到人事不省的前提下,男人分两种,一种是酒后不行,被酒精麻痹了神经;另一种则是酒后很行,被酒精激发了活力。刘哥明显属于后一种类型,一边尝着卢玉胸前的甜头,一边就硬邦邦的支起来顶着卢玉的大腿。
  当然,与其说是酒精激发了他的性欲,倒不如说,是他平时被压抑的欲望在这一刻脱笼而出。女人只有一种,喝完酒容易兴奋,酒精催动精神和身体反应更激烈,比如卢玉。她丈夫已经冷落她很长一段时间了,平时又很少接“大活儿”,一般都是配合张晓芬才去。就是去了,哪个客人能管她的感受,都是自己舒服了就行。再加上天天在舞厅被人摸摸抠抠,压抑的性欲也就一时间洪水溃堤般涌了出来。她也是真心对此刻身上的这个男人有了好感,未尝没有想用身体来占据他的心思,刘哥还没提枪上马呢,她下面就已经泛滥的不成样子了。
  二人天雷用手揉着地火,地火拿脚勾着天雷。刘哥没戴套,谁平时出门兜里能揣那玩意。卢玉的包里倒是有,但没敢拿出来。她想,刘哥不是舞厅里那些胡搞的男人,身体应该是干净的。俩人生理上又都有问题,也不用考虑什么后果。
  至于刘哥,压根就没想到那么多,只是遵从自己的原始本能和卢玉结合在一起,然后纵情癫狂。
  卢玉正值青春,尚未生产,身材和长相都挺好,又欲拒还迎般的极力配合着让他尽情放纵。她上面的饱满和下面的紧窄润滑更是让他感受到了男人应有的幸福。她需要他来征服,渴求他来玩弄,从卢玉柔弱的娇喘和被蹂躏的楚楚表情中,他找到了身为男人的自信和尊严,雄风一震再震。当是时,喘息声,吮吸声,催促声,奋力声,床脚吱嘎欲折声,一时齐发,众妙毕备。
  这种情况是刘哥平时在家里根本不可想象的,刚结婚那阵儿不算,最近这一年来,他对媳妇常常提不起兴趣,就算勉强坚持,也是半软不硬的五分钟了事。
  这也是媳妇对他愈加不满的原因之一,结果越是不满,他这种情况就越严重。男人的身体状况,往往和心理直接挂钩,医学上有个名词,叫做心因性勃起功能障碍。
  今儿这毛病在卢玉身上就算是彻底治愈了,刘哥大开大阖激情有力的动作,多半也是在宣告自己作为一个男人的存在和实力。就这样俩人换着各种姿势闹到半夜,说来惭愧,尽管结婚四年,好几个姿势刘哥都听说过没见过——说起来姿势这事还得感谢张晓芬——这才将压抑、欲望和体力都发泄一空,疲惫的拥抱在一起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晨醒来,刘哥才反应过来自己头天晚上喝多之后,干了什么荒唐事。
  卢玉赤裸的睡在他怀里。他也是赤裸的,满屋床上和地上扔的都是俩人的衣服。
  卢玉的胸罩挂在电视上,他的裤衩扔在床头柜上。床边搭着卢玉的丝袜,内裤则在他枕头上——他枕着睡了一宿,做的全是春梦。
  卢玉也醒了,俩人一起揉脑袋,找水喝。宿醉的感觉一点也不好受,刘哥感觉自己脑袋嗡嗡的,像是变成了两个那么大。卢玉作为女人,观察和感受的能力倒是很强,看出他在床边坐着,双手抱头很是尴尬,可能也有些后悔。她从后面轻轻搂住他,把胸贴紧在他后背上:“没事,你别闹心。我自愿的,不会讹你。
  昨天晚上……你好厉害……”
  刘哥多少有些放松,卢玉的乳房压在他后背上,柔软温热,一时情难自禁,扭头又和卢玉亲了起来。仗着男人早晨起床总会有那么一阵精气神十足的状态,俩人缠绵着梅开二度,连刘哥自己都惊讶自己的耐久力,卢玉更是在他的身下尖叫连连,过了好久俩人才喘息着结束。
  眼看上午都快过去了,俩人起身收拾了要走。卢玉眼尖,看见刘哥衬衫领子里面有半个唇印,她那个口红是便宜货,蹭哪都多少会留下点印儿,却没吱声。
  刘哥穿戴整齐,犹豫了半天,从钱包里掏出几百块钱来。他不是舍不得,虽然平时不涉足风月场所,却也明白不能平白无故的就把人家女的给睡了。
  但是给钱这个行为太敏感,等同于把事情定了性,所以他才犹豫。卢玉也不是不需要钱,她去舞厅,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想赚钱。但刘哥这个钱一拿出来,她捂着脸就哭了起来,刚画好的妆都花了,刘哥劝也劝不住。
  哭了几声,她把刘哥的钱拿起来摔在他脸上,起身就要走。刘哥急忙拽住她,好一通解释和赔礼道歉。卢玉见好就收,也就抽抽搭搭的原谅了他——到底也没要他的钱。
  俩人最后互相记了Bp机号,退房时刘哥才知道李秀玲出的押金,自己舒服了一宿,钱倒要她出,那就太不像话了。于是拜托卢玉把钱给李秀玲捎回去。这个钱卢玉收下了,这是正经事。眼看着中午了,俩人又找了个小饭店,胡乱吃了口东西。吃完刘哥要打个车送她,她表示舞厅就离着不远,自己走着去就可以。
  临分别刘哥忽然在背后喊她:“小玉……舞厅那地方……不好……”
  她没回头,悠悠的答了句:“不然能怎么办呢,我就是个女人,还得养家糊口啊……”说完道了个再见,就慢慢的走远了。刘哥原地愣了半天,也打车走了。
  等到他回了家,这个乐子可就大了。媳妇第一时间发现了他衬衫上的唇印。
  男人身上一旦有这玩意,要解释是挤公交蹭的那可就太牵强了。媳妇连哭带嚎,捎带着把陈芝麻烂谷子都翻出来抖了抖,还把他的生理问题也拿出来好一通贬损,用词极为尖酸刻薄。他自知理亏,先是沉默不语,后来被说的实在挂不住脸了,才终于爆发。
  两口子前所未有的大吵了一架,甚至动了几下手。媳妇摔门回了娘家。他妈在批发市场看摊儿,下午回家才知道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直说让他上门去给媳妇赔礼道歉,但刘哥也是横了心,平生第一次没给老太太面子。于是老太太又哭了一气儿自己命苦,丈夫走的早,儿子不孝顺如此这般。这一天老刘家简直乱成了一锅粥。
  过了几天,李秀玲又带丈夫去复查。她总觉得丈夫最近似乎有所好转,人精神了不少,说话似乎也能多发两个音节了。等到了医院,楼上楼下的跑了一通,大夫的说法也挺鼓舞人心,丈夫确实有了起色,虽然很微小。这给了她莫大的希望,自己苦苦熬着,不就是想将来的某一天,能够重新一家和睦,其乐融融嘛。
  如果丈夫能像正常人那样交流,神志清醒,甚至有一天能站起来……想想就让人觉得,现在吃的一切苦都是值得的。都弄完她又拜托别人照看着丈夫,自己挂号去了一趟妇产科,推门进去时里头有人,都是女人,倒也没什么好避讳的,于是她就站在一旁等。
  大夫拿着个单子对那个女人说:“你这种情况,啊,输卵管堵塞,是后天形成的。看检查结果来说,没有其它的病变和炎症,这是个好现象。现在医学发达了,我们医院去年引进了腹腔镜技术。这属于微创疗法,可以对输卵管进行手术来恢复它这个正常功能,而且没有外部创口,基本不影响正常生活。我建议你考虑一下,找个时间来做,这样的话,今后还是很有可能可以正常受孕的。”
  女人千恩万谢,激动的走了,她坐下来,跟大夫说自己的情况。孩子断奶一年半了,但最近她发现,自己的乳头有时候挤挤就会流出一点液体来,像是奶水,倒不多,每次也就能出来几滴。大夫让她做了个B超,结果显示一切正常。又问她孩子多大了,平时是不是经常用乳房逗弄孩子,或者孩子有睡觉摸着乳房或者含着乳头的习惯。她摇摇头,孩子晚上一直都是和婆婆睡呢。
  最后大夫也没分析出准确的原因,好在可以确定没有什么病变。只是嘱咐她注意观察,适当的再找时间来看看。直到推着丈夫出了医院,她才反应过来,大夫的意思是不是说平时被孩子摸多了就有可能会刺激成这样。她在心里苦笑了一下,孩子倒是没接触,但她这一年来,乳房被别人摸的还少么。
  晚上去舞厅,她看见卢玉,忽然想起,她不就是什么输卵管堵塞么。借着站在一起的机会,她咬着耳朵和卢玉说了这件事,并保证自己肯定没有听错。卢玉也很兴奋,一个女人苦于自己无法成为母亲,甚至遭人白眼和冷落的滋味一点都不好受。卢玉自打两年前被大夫明确告知无法治疗后,就干脆没再去过医院。如今她像一个判了死刑的人,突然听说还有一条生路可走,心情有多激动就不用提了。卢玉表示,明天自己就去医院,看看到底有没有希望。李秀玲也挺高兴,卢玉这事儿要是治好了,她就算实实在在的帮上了忙。张晓芬半截子插进来,听说了这事儿也很高兴,连声催促着卢玉,让她明天一定要去医院检查,万万不能错失良机。
  三个人正聊着呢,小午突然钻了过来,笑嘻嘻的问她:“姐,你们唠啥呢,这么高兴。”
  她吓了一跳,抿着嘴轻轻拍他的头:“瞎打听什么,你个小屁孩。女人的事儿,跟你没关系。”随即她又惊讶的问:“哎?今儿不是周末呀,你怎么跑来了?”
  小午拉着她的手笑呵呵的回答:“打今儿起我可就不是小屁孩喽,姐,我十八了,今天是我生日。”
  李秀玲这才认真的打量了一下,他脸红扑扑的,嘴里还有股淡淡的酒味。
  “行呀,变成大小伙子啦。”俩人认识了大半年,一直在肉体和金钱的交易之间还保持着一种暧昧。她是真心喜欢他,看得出来,他也很喜欢自己。如果不是自己一直坚守着最后的尊严,说不定早就发展出了些什么特殊的关系。
  她想的有点脸红,刚要拽着他的手往舞池里走,却被他拽住了:“姐……咱今儿别去那里边了,找个安静点的地方好不好?”
  李秀玲奇怪的扭头看着他,小午不好意思的指指旁边:“刚才喝酒的时候,不小心说走了嘴……有几个哥们非要跟着来见识见识……”
  她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顿时在男士观察团里发现了几个年轻的面孔,正藏头露尾的往对面的女人身上瞄。她气得直乐:“你个小色鬼,装什么老油条,还敢带人来了。”随即反应过来,小午是怕自己和他在舞池里做亲密的举动,被同伴看见。年轻人啊,终归多少要顾及自己的面子。
  要说安静的环境,那就只有二楼的休闲包厢了。张晓芬倒是早就和她说过,楼上的包间分两种,上楼往右是正经包间——装修正经,倒是没人在里边干正经事。
  就是张晓芬和卢玉去过的那种,门槛费二十,赠送两听珍珍,理论上能用一个小时。往左以前是个小录像厅,后来没人看——一楼都是真人,还看那玩意干啥——就被老板改成了个休闲小厅,没隔断,还是录像厅的布局,有几排长条高背沙发。十元钱门槛费不限时,反正去那的人也就用不了多长时间,女的出来以后可以到李姐那里拿瓶汽水。
  李秀玲估计着小午不能喜欢录像厅那边——那和在舞池里也没多大区别,就是多了个坐着的地方呗,大约能比后窗台软乎点。这小子能来找自己,身上也不至于连二十块钱都不揣。再说,其实她也想有个单独的环境和小午在一起。两个人不仅仅是亲热,还能聊聊天什么的。另外,密闭的环境,有些事会更方便些……站在舞池里,不光是人多,那个环境还在时刻提醒着她自己的角色。于是两个人手拉着手,贴着舞厅另一侧,绕了半圈摸到楼梯口,急急忙忙的上去了。路过吧台的时候,李秀玲看见昆哥正坐在旁边喝酒,朝他笑笑。昆哥没拿正眼看她,只是举了举酒瓶。
  她俩上楼,楼上有个女人和一个中年男人正在下楼。李秀玲偏了偏身子,抬头一看,却是安大妈的二闺女,脸色潮红。仇人见面,分外尴尬。二闺女看见是她,夹了一眼,把头扭过去稍稍扬起,倒差点崴了脚。还是李秀玲拉了她一把。
  她站稳甩开李秀玲的手,匆匆忙忙的走了。李秀玲也没太在意,只是拉着小午的手一路上楼,到了李姐那儿。
  李姐头一次看见李秀玲,虽然眼生,却也什么都没问,能上二楼来的,都是奔着那点事儿。
  她只是简短的问了句:“哪边儿?”李秀玲回头看了看小午,示意他拿出二十元来。
  李姐收起钱,转身拿起两听珍珍推出来:“四号空着呢,动静小点儿啊。”
  李秀玲乍着胆子问:“姐,有僻静点的没?”
  李姐抬头看了看她:“那去九号吧,那个屋最靠里边儿了。”
  俩人拿了饮料,一路借着微弱的灯光往里走,就听见两岸猿声啼不住,好像还有男人轻舟已过万重山。李秀玲面红耳赤,万万没想到包间这么热闹。走过四号的时候她还稍稍庆幸了一下,两旁的二号和六号里,此时男女混合的声音此起彼伏,她俩要是进了这间,恐怕连坐都坐不住。
  小午也紧张的够呛,手心都冒了汗。对于一个刚满十八岁的男人而言,这个地方简直太他妈刺激了,他以前竟然不知道。
  俩人走到头,又拐了个弯才找到九号。推门进去,还真是相对要安静些。打开灯关好门,李秀玲不禁苦笑,这里边简陋不说,隔音也差,外面那些激情澎湃的声音还是隐隐约约的能传进来。但这是她俩在舞厅里能找到的最好的环境了。
  她是第一次来,倒有点紧张。小午倒是感觉很新奇,四下看着,又特意瞅了瞅墙上海报里的女人。
  这屋也是欧美女人,但和七号那屋的姿势不一样,穿条小三角裤衩,腿分开站的笔直,却上半身赤裸着前倾,双手托着乳房,张嘴做出一个舌尖勾在嘴唇上的动作——乳头照例是用手指挡起来的。
  李秀玲看他盯着那个女人,在他身后拿挎包悠起来打了他屁股一下:“小色鬼!瞎看什么呢!”
  “嘿嘿,我就是看看她挡严实没……”
  李秀玲脱口而出:“你傻啊,我在这儿呢,还用看她?”
  说完自己就后悔了。小午果然是属猴子的,顺杆就爬:“对呀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呢,姐你真好……”
  李秀玲又羞又气:“沙发上坐着去!”
  俩人在沙发上坐好,自然而然的抱在了一起。李秀玲有点满足的叹了口气,自己和他终于不用挤在人堆里互相慰籍。这一方小小的天地,此刻对于她而言就是桃花源,不知有汉,无论魏晋。小午用手轻轻在她身上抚摸着,她也轻轻的抚摸着他。两个人肆意的享受着这难得的独处时光。李秀玲动了情,她终于不用碍于面子或者其它什么,对小午遮遮掩掩了。这其实也是她潜意识里盼望了很久的时刻。
  俩人聊了会儿天,她终于下定决心,咬着自己的嘴唇,缓慢但坚决的站了起来,轻轻抚摸着小午的脑袋:“你过生日,姐也没准备啥,就送你个特殊的礼物吧…”

好色小姨
孤寂之狼
“小姨,我要……”“乖乖,我来了……”当你有一个漂亮的不像话,而且寂寞难耐的小姨时,你会怎么做?当这个爱你到骨子里的小姨不断的为你勾搭各种美女的时候,你会怎么做?从萝莉,到御姐,到少妇,小姨的命令统统拿下……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5/02 10:40:10

第二十一章
  李秀玲站起身,绕到茶几旁边,先把这个碍事的家伙挪到一旁,然后背对着小午,慢慢的解开了衣扣。这是她想了很久的结果,每当他来找自己,心中就总会有一个声音在呐喊:给他吧,都给他吧。
  这声音一次比一次响亮,终于在今天成为了轰鸣。她不愿背叛自己的家庭,但又渴望着像正常女人一样得到性爱的滋润。
  在舞厅里,她仅仅是个廉价的玩具,只有小午,让她感觉这副被人肆意玩弄的肉体里还有那么一丝灵魂。他十八岁了,已经成为了一个男人,无论从法律还是生理上。半年多的时间里,自己数十次在他的身边颤栗、满足、情欲勃发。而他从她这里,获得的一直只有舞池里撸动的喷射。他渴望着更多,她感觉得到。
  今天是他的生日,尽管自己还是做不到毫无保留,至少尽可能的让他感到快乐吧。
  一个难忘的成人礼,还有什么会比这更能在一个男人的一生中留下永不磨灭的印记。
  她解着扣子,一边看着墙上那个姿态优美的女人。衣服被缓缓地脱了下来,叠了叠,放在了茶几上。然后是裤子,先是一只脚,然后是另一只,也叠一叠,放在衣服上面。小午呆呆的坐在那里,看着面前的这个女人缓缓解除她的防备,不由得口干舌燥。
  她的背影是那么性感,线条优美又让人触目惊心。入眼是大片的雪白,后背横着一条窄窄的胸罩扣带,下身则是一条包裹着浑圆的屁股的蕾丝边三角内裤,明显有些紧,在两瓣臀肉上勒出诱人的形状。
  再往下是她的腿,夹得紧紧的,笔直修长,让人的眼神不由自主要向下滑动,最后落在一双穿着高跟鞋的脚上。她听见他在后面咽口水,不由得微微一笑。这才是开始呢,小色鬼。
  两只手绕了过来,在胸罩扣带的中间轻轻一挑。那条带子立刻绷成了两段,斜斜的向两边分开,紧跟着手返回了前边,于是带子就被拉了过去,光洁的后背上,再没有丝毫多余的阻碍。紧跟着手向侧面一伸,那条胸罩就落在了茶几的衣服上。手又缩了回去。
  李秀玲慢慢的转过身来,两手托胸,上半身赤裸着向前微倾,双腿分开绷得笔直,同时张开嘴,用舌尖勾在嘴唇上——当然乳头是被手指挡住的。
  小午脑袋里轰的一下,一瞬间感觉自己可能流鼻血了,抬手抹了抹——什么都没有。从李秀玲这个角度来看,倒像是他抹了抹口水。他眼睛瞪得大大的,李秀玲在害羞之中暗暗觉得有些好笑。
  “像吗?”她轻声的问,然后又迅速把嘴唇和舌头恢复到那个形状。
  小午艰难的挪着目光,在墙上和她身上来回扫了几遍。“快点,我坚持不住了。”
  她忍不住笑出声来,又迅速的恢复嘴型。“像!”小午用力的点着头:“姐……你比她好看!”
  她再也忍不住,噗呲一声笑出来,同时往地下一蹲,娇嗔着说:“不行了不行了,这个姿势太累……你呀,净瞎说,人家那是模特!还我比她好看,忽悠你姐是不。”
  “是真的,姐,我发誓!”
  “行了行了,瞅你那傻样……”
  她说着,又分了分腿,然后站起来。男人没穿过高跟鞋不知道,这玩意一旦蹲下,靠得太近腿根本使不上劲,直接站起来很容易掌握不好平衡摔倒,尤其她现在还借不上手臂的平衡力——俩手还捂着胸呢。只是也没全捂住,对于她的乳房尺寸而言,这活儿即使是男的也轻易干不来。
  她红着脸,走到小午面前,只觉得自己心跳得越来越快,有点喘不上气来。
  小午仰着脸看她,耳朵里全是自己的心脏在打鼓。他不太敢摆正自己的目光,正前方是她平坦的小腹,以及下面仅仅比模特身上穿的略大一号的,她的内裤。
  密闭的环境给了她莫大的勇气,潜意识中那种会因为暴露而获得快感的欲望也在不动声色的推着她往深渊里滑。她吞咽了一下,声音发颤的问:“你……你想看……看姐的胸么?”
  小午瞪着眼睛重重的嗯了一声。于是她偏着脸,害羞的慢慢放下了自己的两个胳膊,把手交叉在内裤的前面,手指绞在一起。两个硕大的乳房映入了小午的眼睛。事实上她捂着它们的时候,从手的边缘也能看清整个轮廓。但此刻没有了遮拦,这两团雪白的宝贝更加显得饱满浑圆,被她用双臂稍稍拢向中间,挤出一道深入人心的长沟。这个盛景几乎撑爆了小午的眼睛。他眼看着在更凸出的乳晕中间,正有两颗花生一样大的小东西在慢慢的挺起,那是她的乳头,因为在一个年轻男人的面前被暴露而开始兴奋充血,连带着那两片明显鼓起的乳晕上,也隐隐约约的开始浮现出几个小凸起。
  中国人向来对性讳莫如深,性教育更是几乎为零,以至于他已经被女性暴露的器官勾起了本能的欲火,却连那些小凸起叫什么都不知道。乳房随着她的呼吸,轻轻颤动着。她努力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呼吸,用手轻轻扶上小午的肩膀。乳房失去了胳膊的束缚,更显得圆润挺拔。她看着小午的脸:“姐的咂儿……好看么?”
  小午用力的吞咽了一下,像个渴了很久的孩子:“嗯!”乳头在他脸的斜上方微微颤动,被屋顶的灯光一照,映得绯红,像两个最清凉解渴的泉源。他的手不由自主的抬起来,从下面托上去,抓住了它们。
  李秀玲轻哼了一声,把胳膊肘向外支开,使他的手能够最大空间的摩挲、游走、揉搓,把她的乳房慢慢的捏成各种形状。小午揉着,用手指摩擦着她的乳晕,又拨弄乳头,看到它们长得有趣,用拇指和食指捏住,慢慢的捻弄着,其余的手指和手掌还托在乳房下面,努力的抓捏。李秀玲微闭了双眼,体会着这种在暴露中被玩弄的感觉:“咂儿好玩么?”
  “好玩……姐……我……我想……”
  “你想干吗?……说吧……姐都答应你……”
  “我想亲亲它……”
  李秀玲笑了:“你等等啊……”
  她转身从包里拿出一张面巾纸,又拉开一听饮料,蘸了点,然后用手扶住乳房,认真的把两个乳晕和乳头都擦了一遍。这上面每天要过许多只手,不卫生。
  擦完,她把纸丢掉,坐在小午旁边,扳着他的肩头,让他脸朝里躺下来,头枕在自己右手上,胳膊环着自己的腰,然后轻轻俯下身,把一侧的乳头送到他嘴边:“这不叫亲……这叫吃咂儿……你小时候干过这事儿的……呐……姐都擦干净了……”
  小午张开嘴,那乳头恰到好处的悬在他嘴边,一伸舌头就被他卷进了嘴里,连带着乳晕都吸进去大半。
  他含糊不清的说:“那叫吃奶……”然后就大口吸吮起来,乳晕是软的,但乳头却弹性十足,且上面密布着麻砾的表皮,甜甜的,还带着荔枝的清香。
  李秀玲咯咯笑着,一边看他狼吞虎咽,一边忍受着从乳房上传来的,难以描述的麻痒:“对啊,就是吃奶。你看,我现在抱着你,你就是个小孩儿……啊……坏小孩儿……啊……”
  “我才不是……小孩儿……你这没奶……”
  小午说着又吸了两口,突然感觉舌尖上传来一股不一样的甘甜。这味道和饮料完全不一样,让人陶醉。他又使劲吸了吸,感觉从李秀玲的乳头上流出一些略有些粘稠的液体。他把乳头松开,借着灯光仔细看,只见她的乳头前端,缓缓的又渗出一点水珠。
  “怎么了?”李秀玲问。
  小午小心翼翼的用舌尖舔了一下那个乳头,吧唧了一下:“姐,你还真有奶啊!”
  “坏小孩儿……不好好吃奶……瞎研究什么!”李秀玲用左手在小午屁股上拍了两下:“快点吃!……姐喜欢……”
  小午把脸拱上去,一口又把乳头连着乳晕含进了嘴里。
  “啊……好吃么……啊……别咬……你这个小坏蛋……啊……用舌头……对……”李秀玲抱着小午的头,一边指导,一边眯着眼睛咬着嘴唇抵御来自他嘴里的吸力。
  小午一边吸吮,一边还在嘴里把舌头翘起来,用舌尖从她的乳晕向乳头顶端一遍遍的划动。她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要被小午从那个乳房的最前端吸出去了,同时还有一股不断扭曲蜿蜒着的电流,从他的舌尖经过乳头传递回来,在她的乳房里乱搅,搅得她的心都乱了,痒得像是长了毛。她不自觉的夹紧了双腿,微微的来回磨蹭。
  小午吃了一会,向下挪了挪,又叼起另一个乳头,大口的吸吮起来。
  李秀玲承认自己此刻的行为放荡淫贱,但也不得不承认,这种感官上的刺激带给了她莫大的幸福感和舒适感。乐乐断奶后,再没有人来吸吮过她的乳房,再说,孩子的吸吮和现在小午的吸吮,带给她的刺激也完全不能相比。此刻她坐在沙发上,左手搭在小午的后腰上,右手托着他的头,身体微微向前倾。
  小午侧躺在她的怀里,一边吮吸着她的左乳,一边环抱着她的腰。她的右乳顶在他的脑门上。她的姿势说不尽的圣洁慈爱,仰起的脸上却满是淫荡和痴迷。
  欲火撩拨着她的理智,想要烧尽一切的束缚。这种感觉她缺失了太久,几乎就此迷失。小午吃了一阵,感觉她的乳头已经胀硬得像一节小木棒,在他嘴里和舌头不断的发生冲突。
  他忽然童心大发,用嘴唇裹住那粒长长的乳头,开始利用口腔的力道,把它吸进来又吹出去,再吸进来,像少年时代在课堂上玩笔帽一样。
  李秀玲只觉得自己的乳头被他柔软的嘴唇包裹着,在口水的润滑下不断进进出出的滑动,这个动作使得她乳头从顶端到根部都在被来回的摩挲,牵扯着乳晕一起被反复拉长,不时还有个舌尖从乳头最前面扫过。她软软的哼了一声,低头看下去,只见那个坏小子正鼓着腮帮玩的不亦乐乎。她又羞又气,在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却也被这种从未体验过的感觉刺激得天旋地转,嘴里不由自主的哼了出来:“嗯……啊……”小午发现这个动作能给她带来更大的刺激,倒吸的更加卖力了。
  身体上的愉悦已经压垮了她的羞耻,精神上的刺激也几乎要摧毁她的理智。
  她用力的夹着腿,感觉自己的阴部从微微发痒,到痒得受不了,再到这种感觉顺着阴道一直钻上去,像是在肚子里放了一把火。她越是夹着磨蹭,就越想要一场从内到外的舒爽来解痒,越是想要,就越不由自主的夹着腿继续磨蹭。直到浑身都被引动得热气翻涌,那坏小子却还在有滋有味的品尝着她的乳房。“姐……姐受不了了……嗯……”她几乎是哀求着说。小午从乳房上抬起头:“咋啦,姐?”说完又啊呜一口咬上去。李秀玲满脸通红,无力的喘息着:“坏家伙……小色鬼……姐要被你折磨……啊……折磨死了……”
  小午其实也已经受不了了。他的阴茎早已经死死的顶在裤子上,别的生疼,不得不蜷着腿,以便让那根硬邦邦的家伙多获得一点空间。但他莫名的喜欢李秀玲的喘息,喜欢她又像痛苦又像愉悦的哼叫。他不知道,那是所有男人都喜欢听的天籁。“那我摸摸姐,让姐舒服,好么?”他问。李秀玲却强忍着摇了摇头。
  说好自己要给他生日礼物的。她让小午坐起来,靠着沙发背,自己则站起来,走到他面前。她弯下腰,解开小午的裤带,勾着中间的裤腰连内裤一起拎起来往下一拉。小午的阴茎就像弹簧一样蹦了出来,斜斜的竖着,像是一个战士,在庆祝自己终于挣脱了束缚。她把他的裤子彻底脱了下来,放到一边,然后在他的两腿之间蹲下。年轻的阴茎隐隐浮现出一些扭曲着的血管,下面是饱满的阴囊。
  小午的阴毛不多,这大概和他的年龄有关,因此显得阴茎特别突兀。实际上李秀玲早就知道这家伙挺长,但直到今天才看到它的全貌。小午大约是猜到了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僵硬的坐在那里,呼吸急促,身体微微的颤抖。李秀玲反手从包里摸出一张纸,又倒了点饮料在上面,用左手轻轻捏住小午的阴茎,上下仔细的擦着,擦到龟头的时候她尤其小心,然后把包皮也翻过来认真的擦了擦。她想了想,又把下面的阴囊也擦拭了一下,看着它受到刺激,从松软迅速收缩成满是褶皱。然后丢掉纸,一边微微的喘息一边靠近它,直到龟头将要抵在她的嘴唇上,才抬起头对小午微微一笑,随即张开嘴,将那个红润的龟头一口吞了进去。
  小午只来得及说了声:“姐……”就感觉自己的阴茎突然被包裹进了温热柔滑之中。从他的角度,可以清楚的看见李秀玲的头正在他两腿之间,她一手扶着他的阴茎,自己的龟头就插在她涂着口红的双唇之间,随着她的头上下动作,在那里慢慢的抽插着。每一次她抬起头,嘴唇都会紧紧的箍在龟头后面的沟上,她的嘴里好像有一股吸力,拔得龟头在里面像是又胀大了一圈,卡在那里动弹不得。
  然后就有一个尖尖的东西凑上来,不住的在龟头上画圈。等到他舒服的要崩溃,吸力就会突然减小,阴茎也再一次扎进嘴的深处,那里是那么的温暖柔嫩,下面还有一块轻轻蠕动的地方,像是在安慰阴茎想要爆发的怒火。然后又抽出来被吸住,尖尖的捣蛋鬼冒出来撩拨,吸力再一松,阴茎又被深深的吞了进去……
  李秀玲在地上蹲着,嘴里慢慢吞吐着小午的阴茎。她无师自通,这个本事是在丈夫身上练出来的。到底是年轻啊,真好。她在心里想着。小午的阴茎她只能吞进去一半长度,而且始终硬的像一根铁棒。她把给丈夫吸得勃起的方法拿出来,发现一根坚挺的家伙才是最适合的对象。她能感觉到,当她一边向外抽出阴茎,一边又用嘴紧紧吸住它的时候,那个龟头完全胀开,像一个硕大的肉球,牢牢占据着嘴唇的中央,偏偏并不坚硬,从舌尖上传来的触觉,肉肉的。等到她把它尽力的往里吞——几乎要顶到她的嗓子眼——嘴外面还是露着一小截。而嘴里的那段,硬得发烫,沉甸甸的,压在她的舌根上,逼着她想要抬起舌头把它往外推,却无能为力。
  她向上看了看,小午的表情已经开始狰狞起来。让你刚才欺负我,她想。一仰头,一边吸着一边把阴茎从嘴里突然拔出来,发出一声响亮的“啵”,好像开瓶盖。小午急促的哼了一声,不等他有所反应,她又一口吞了下去,于是小午紧跟着又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她抬起另一只手,从下面托住他的阴囊,轻轻揉捏着,感受着里面饱满坚实的睾丸,在掌心散发着火热的温度。小午很显然对这种上下夹攻的方式很受用,舒服的直哼哼,一只手伸过来,轻轻的抚摸她的头发。
  如果用手可以让他舒服的话,那么嘴也一定行。李秀玲想着,再次用小午的龟头表演了个口技开瓶盖,然后往后稍退了退,轻轻用嘴唇在他的阴囊上亲了亲一侧凸起的睾丸。那玩意刚因为享受而放松下来,瞬间就又被激得缩起来,像个荔枝味的大核桃。她又亲了亲另一侧的睾丸,发现阴囊缩的更紧实了,嘴唇挨上去,像是压着橡胶轮胎一样。
  偏偏正中间还隆起一道棱线,从最下面一直延伸到阴茎根部。她慢慢用舌尖在这道棱线上滑动,从下到上,再从上到下,最下面够不着的地方,就由指尖代替。小午被这个举动刺激得按在她头上的手明显用了力。舔了几下,她感觉阴囊开始有规律的收缩起来,知道小午大概是快到极限了,连忙又抬起头,一口把他的阴茎吞了进去,想给他最后的刺激。小午被她舔的,只觉得从阴囊最下端一股难以言喻的麻痒顺着中间一路蹿上来,刚抵达龟头,就被她一口吞个正着。这一口她又吞得又急,龟头直杵在喉咙上。年轻人定力差,瞬间的压迫立刻就让他崩溃了。
  李秀玲只觉得手上托着的阴囊猛的一缩,刚想张嘴吐出阴茎,不料小午的手突然使劲抓着她的头发牢牢按住。于是她大惊之下,只觉得一股滚烫的热流猛的冲进了嗓子,顿时被呛得咳嗽起来。偏偏小午丝毫没有松手——此刻他正闭着眼睛,沉浸在喷发的快感之中。李秀玲的咳嗽不但被压进了嗓子眼里,还加剧了喉咙对龟头的挤压,她不得不努力强迫自己往下咽,来缓解小午的精液对自己喉咙的占领。一股又一股热辣的液体在嗓子眼窜动,好不容易等到小午射完精,手上力道也松了下来,李秀玲这才眼泪汪汪的抬起头,扶着小午的腿连咳带喘的好一通折腾。精液的味道在嘴里既粘腻又怪异,整个口腔都麻的几乎失去了知觉。小午也觉得不好意思,缓过神来帮她拍着后背。
  李秀玲好不容易才平稳了呼吸,半张着嘴抬起头来,看见小午的阴茎半软不硬的戳在自己面前,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坏小子,要射了也不提前告诉我一声!咳咳……还按着让我吃!……”说着话只觉得嘴角有什么东西在流,用手一抹滑溜溜的,急忙干呕着站起来,抓过饮料漱口。

凡人修仙传
忘语
修仙觅长生,热血任逍遥,踏莲曳波涤剑骨,凭虚御风塑圣魂! ...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5/02 10:40:26

第二十二章
  李秀玲用了大半罐饮料漱口,还是隐隐的感觉嘴里像有股消毒水味。
  小午也知道自己闯祸了,红着脸在一旁给她递纸。事实上精液这玩意并不脏,其主要成分是前列腺液和蛋白质。
  虽然没有民间传说的那么神,什么对女人是大补,抹在脸上能嫩肤云云,但也确实有些营养。当然了,民间流传的说法,尽管起源并不可考,但大致也就是男人为了哄骗女人满足其欲望而编造出来的罢了。
  甭管补不补,李秀玲这也算是破天荒开了荤,品尝了一次许多女人都接受不了的珍味。她倒不是嫌脏,主要是心理上冲击太大,以至于刚刚为小午口交时积攒的欲望都被冲淡了不少。
  穿高跟鞋蹲着,是个体力活。站起来李秀玲才感觉腿酸的厉害,脚趾在鞋里也挤的不行。屋子里温度不算高,她拿过衣服要穿,小午却粘着她不肯让她戴胸罩。
  没办法,她只好先把衣服敞怀套上。裤子根本穿不上,内裤中间都湿透了。
  小午提上裤子,李秀玲横着靠墙,把鞋脱了,双腿搭在小午腿上。
  小午斜靠过来,脸贴在她的左乳上,右手搂着她的腰,左手却又不老实的摸上了她的右乳。大概是心理作用,李秀玲总觉得有些烧心,只好拿另一罐饮料喝几口压压。乳头从刚才就一直硬挺挺的,此刻又开始被小午的手指拨弄起来,另一粒则被他的脸压倒,硌着自己的乳晕。
  刚才被冲淡了的欲望,又一点一点随着心跳涌上脑海。她又羞又气的用搭在小午肩头的左手,不轻不重的拍了几下他的后脑勺。后者只是嘿嘿笑了两声,反而揪住那粒乳头开始拽着划圈。
  李秀玲眼看着自己的乳房被他弄出各种各样奇怪的形状,咬着嘴唇刚想掐他,腿肚子上却忽然感觉有些硌得慌。到底是年轻人,刚刚才在她嘴里爆发过一次,这么快就又恢复了活力。她不动声色的用腿在那里蹭了蹭,小午哼了一声,抓着她的乳房大力揉搓起来。
  俩人互相较劲,没几下就都开始红着脸气喘吁吁。
  小午的手顺着她的肚皮往下滑,翻过来把手指从腿缝中间插下去,触到一片冰凉。
  “姐,你裤衩湿透了……”貌似关心,语气里却满满的调侃。
  李秀玲此时情欲已经开始重新占领高地,正不安分的微微扭动着身体。她哪能不知道这小色鬼打的什么主意,左右也是这样了,她索性歪着头,轻轻的回答:“那……你帮姐脱了吧……”
  小午顿时两眼发亮,呲牙用双手勾着她内裤两边往下拽。
  李秀玲抬了抬屁股,内裤就顺着腿一路滑了下去,露出两腿间一角细密的黑。
  内裤一脱,李秀玲倒是松了口气,她穿的这个太紧,每天晚上回家屁股上都有两条很重的印子。平时还能勉强忍受,可刚才那么蹲着,更是感觉屁股被勒得都快裂开了一样。如今被小午一脱,整个下体就像快要窒息时突然吸到了充沛的空气,再加上那种潮湿冰凉的感觉也一并消失,整个人都舒坦了许多。
  小午用指尖轻轻梳理着她的阴毛,间或还拈起一小撮来。
  李秀玲微微张开腿,让他可以一直把指尖滑到自己的大阴唇上。这种让自己私密处直接暴露出来的行为让她脸红得发烫,小午的视线像是两束灼热的光,将她的阴部烤得奇痒无比,淫水也重新溢了出来。
  小午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直视一个女人的阴部,此刻也红头胀脸的,咻咻喘着粗气。他看着那片本该被掩藏在裙底或是裤子中的地带,那是所有男人都渴求拥有的器官。他用手指在上面轻轻摸着,那些乌黑贴伏的毛发像丝缎般柔滑,在下面,则是两片厚实的软肉,在大腿根中间紧紧夹出一道缝隙。那是他用手指探索过的地方,但从没像今天这样大白于天下。他用手指在上面滑动着,缝隙里不断冒出粘滑的液体,被手指均匀的抹开,使那两片肉越发变得晶莹剔透,在昏暗的室内反射着诱人的光。
  “姐……”
  “嗯?”李秀玲梦呓般的哼了一声。
  小午咽了咽口水:“你让我……看看呗?”
  李秀玲已经被欲火冲昏了头脑,轻轻的把腿张开,等到下体感觉凉爽,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此刻的行为有多么的放荡,于是急忙伸手又把阴部给捂上了:“小色鬼,羞死人了……”
  小午像一个饥饿的人,眼看着煮熟的鸭子展翅欲飞,急忙用手抓住她的胳膊:“好姐姐……你就让我看看呗……就看一眼……”
  李秀玲眯着眼睛看了看他皱着眉头又猴急的样子,犹豫了一下,又被自己的情欲和潜意识中的暴露倾向所推动,终于轻轻的点了点头。小午见她同意了,急忙推着那只手离开了阵地,李秀玲又分了分腿,右边的膝盖都悬空了。
  小午终于看到了这世间最美的事物。那是深藏在大腿之间,女性最隐秘的器官,上面覆盖着并不浓密的阴毛,下面是一条在两片大阴唇之间微微张开的裂缝。
  一股并不浓郁的气味散发出来,若有似无,却直勾人心。他只觉得自己的嗓子发干,额角的血管突突直跳。
  李秀玲偷偷看了看他,正看见他目瞪口呆的盯在自己的阴部上,脸慢慢的向前凑。她吓了一跳,急忙又用手把下体捂起来。
  小午哭笑不得的抬起头:“姐……我还没看清楚呢……”
  “你……你别凑那么近……脏……”李秀玲呐呐的说着,又把手轻轻的挪开了。
  小午扶着她的大腿,瞪大了眼睛仔细的看起来,又用指尖顺着大阴唇中间从上到下轻轻滑动。
  李秀玲被刺激得几乎失了神:“……好看么?”
  “好看!……就是……就是看不清楚……”
  “小色鬼……你想羞死姐啊……”
  李秀玲闭着眼睛,讷讷的咬着嘴唇,伸手把自己的阴部慢慢向两边扒开。里面两条窄短微黑,还带着一点点皱褶的小阴唇露了出来,随着手向两边张开,微微连着上方的阴蒂,里面的阴蒂因为充血,已经开始露出一点。她中间的阴道口略向外凸出,紧缩着攒成花朵的样子。小午粗重的喘息喷在她娇嫩的粘膜组织上,刺激得阴道口不住的收缩。一层透明粘腻的液体覆盖在所有褐红或是鲜红的部位上,还在一点点顺着屁股沟向下慢慢的淌。
  小午伸出手指,先是点在她的阴蒂上,这个动作让她发出一声含糊的呻吟。
  他微微用力,感受着那个柔软且充满弹性的小凸起在指肚下随着手指的动作左右摆动,揉了几下,又把那层紫红色的包皮向上推,想让里面那个小肉豆露的更多一点出来,它是粉红色的,透着一股淫靡的娇羞。
  李秀玲已经濒临崩溃,仅存的理智在拼命压制自己想要喊出来的念头,张着嘴急促的喘息,浑身都在轻轻的颤抖。
  小午玩弄了一会她的阴蒂,指尖继续下滑,轻轻捅了捅她的尿道口。那个可怜的小洞顿时抽搐着收缩起来。等到他的手指开始在阴道口探索的时候,李秀玲总算勉强提起来一点精神:“别……别插进去……在……就在外边摸摸吧……”
  于是小午的手指又滑了上去,重新开始蹂躏那个遮遮掩掩的阴蒂。他借着淫水的润滑,横着手指控制力度飞快的用指肚上下揉搓。刚才他就发现了,对这里施加刺激,李秀玲的反应就特别大,似乎平时站在舞池里的时候,每次他也是揉搓到这个部位,才会把她弄到高潮。
  李秀玲刚还在心里想着,自己现在的样子,像是在教这小色鬼女人生理构造一般,万一他问这问那,自己该怎么说?刚想到这里,羞耻感正在头脑中不断膨胀,突然就从阴蒂上传来一阵猛烈的刺激,将她所有的想法都搅得粉碎。她发出一声压抑到极点的哼叫,猛的一把抓住小午的手指,将它死死的按住,随后肚子里一阵痉挛,一股热流从阴道里直冲而下,整个阴部瞬间像被电流包裹起来一样。
  小午看见她的阴部突然收缩了几下,伴随着她的全身都绷紧了开始颤抖。抖了好几下,她才放松下来,整个人瘫在那里,大张着嘴喘息,像一条离了水的鱼。
  小午也硬的不行了,李秀玲不得不在缓过神来之后又手口并用的让他释放了一次。她学精了,这次是侧着跪趴在沙发上完成的。这个姿势倒让小午可以把右手从她身体下面伸过去,正好托在一个乳房上,一边享受从龟头传来的吸吮,一边享受从手心传来的柔腻温绵。
  李秀玲早早预备了一张叠好的纸巾,终于没让小午再次射进她的嘴里,在他即将爆发的时候把嘴挪开,用纸巾做了抵挡。二人一番折腾,都弄得精疲力尽,却也得到了前所未有的享受和满足。唯一的遗憾就是李秀玲仍然坚守底线,没有和小午跨出最后的一步。她并非不情愿,只是下意识的避开这种可能。人生往往就是如此,许多抉择都做不到完全坦荡自如,身随心至。她在内心的最深处,仍然为自己保留了一丝光明,一丝可以重新回归正常生活,摆脱如今这种命运的微弱希望。
  下了楼,李秀玲去了趟卫生间。
  小午的朋友们还在人堆里乱窜,都是年轻人,这里的环境对于荷尔蒙旺盛的他们而言,简直就是个宝藏。小午可能是找地方坐着休息去了。
  李秀玲从卫生间出来刚回到舞池边站好,就被一个毛头小子拽进去好一通摸索,看年龄大概就是他的那些同学之一,也不知被小午看着没。
  第二天卢玉没来,大约是去医院做检查了。李秀玲正和张晓芬站在一起闲聊,就看见昆哥从人堆里挤了过来,俩人齐声问了个好。
  昆哥上下打量了她俩一眼:“哎,那谁,你俩谁上楼?”
  李秀玲愣了一下,张晓芬满脸堆笑的迎上去:“我。咋的昆哥,你有心情啊?”
  “别扯犊子,正事儿。我有个哥在楼上9号呢,你上去陪陪。”说着昆哥抖出一张“四大伟人”。
  张晓芬也是一愣:“哟,这哪好意思的,昆哥你这可就见外了啊。”嘴上说着,伸出手就去接钱。
  “哎,我可先跟你说好了啊,上去机灵点儿,好好伺候着,我哥要不高兴,别怪我找你算账!”
  “交给老妹儿你就放心吧!”张晓芬说着扭头朝李秀玲摆了摆手,跟着昆哥急急忙忙走了。
  李秀玲隐约听见昆哥边走边交代她:“一会儿回来别他妈瞎说啊……”
  张晓芬走后,李秀玲断断续续接了几曲,却始终不见她回来。估量着快一小时了,她忽然看见一个男人从楼梯上下来,远远的昆哥就迎了上去,点头哈腰的陪着男人边说话边出了门。张晓芬这才从楼梯口走了下来,看见李秀玲,朝她摆了摆手,然后急匆匆的奔了卫生间。这是个必须的流程,从楼上下来的人,都会第一时间去卫生间打理一下,只是李秀玲看她走路的姿势,总感觉有些别别扭扭的。
  张晓芬也不想别别扭扭的,实在是身不由己。进了卫生间,她从包里掏出一小块用塑料袋包着的香皂,先洗了洗手,然后觑着一个没人的大号,赶紧进去插了门,撩起裙子蹲下,这才拿出纸巾来仔细的擦了擦手,重点是右手的手指。有个不正经的事,她不得不干。
  那男人挺变态,她一开始没怎么看出来,只觉得他手法老练,而且过于粗鲁。
  进门后男人让她脱光了,然后搂着她一边揉搓一边唠了会儿鸡毛蒜皮,俩人还喝了点啤酒。
  等酒劲上来,男人让她光着身子借着楼下的音乐声给自己跳舞。张晓芬哪会跳什么,就跟着节奏瞎扭了一气,她那俩奶子倒是不大不小的露了脸,甩起来挺对男人胃口。之后就是她的主场了,先是做了会儿口活,然后就直奔正题。她估计男人是吃了药,鼓捣了半天也没射,于是换了姿势又给他裹了一气儿。
  等到第二场,她累的腰酸腿麻,总算才让他舒舒服服的射了出来。本来到这儿就算完成任务了,万万没想到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她脱了放在一旁的裤衩摸到手里,趁着她在沙发上缓劲儿的功夫,假装玩弄她被肏得大开的屄,团个团突然用手指捅着往里就塞。她吓了一大跳,刚拿手挡了两下,男人却变了脸色:“你他妈别跟我犯冲啊,麻溜的,要不我他妈削你听见没!”
  她一愣,反应过来自己得看昆哥的面子,再说给的钱也不少,更何况,这男人不知道是个什么来头,平白的让人肏弄一通再惹祸上身,实在不值得。左思右想,只好咬着牙硬挺着让他往里塞。男人还怕塞的不严实,用手指把裤衩直捅到她阴道的最深处,这才满意的整理好衣服离开。她立刻试着把裤衩抠出来,结果实在太深,感觉都顶着子宫口了。有心再弄,又怕时间久了打扫卫生的进来撞见。
  无奈之下,张晓芬只好先穿了衣服,下楼到卫生间再研究。一路上只感觉小肚子闷闷的,像是喘不上来气一样,堵的闹心。
  现在她双腿大张的蹲着运气,想通过腹部的收缩,把裤衩从里边挤出来。这活儿她有经验,便秘和生孩子都能借鉴上。结果裤衩还没怎么着呢,倒先把尿给挤出来了。她的小阴唇过于宽大,从尿道喷出的液体在冲开阻碍的时候,变成了淅淅沥沥的状态,顺着整个外阴往下流,沾得阴毛都湿漉漉的。她不得不又拿了张纸巾,等尿完后,先把下边擦了擦,然后继续运气。她阴道略宽松,又在刚才做大活时分泌了不少淫水,裤衩在里边开始一点一点的往下滑,有些丝丝缕缕的东西在缓慢刮蹭着阴道内壁,大约是裤腰的皮筋。
  这个过程中又有一点尿被挤了出来,不过不重要了,她已经感觉到裤衩移动到了一个合适的位置。于是她把右手伸下去,用手指扒拉开自己的小阴唇,指尖探进阴道口摸索着,终于勾住裤衩的边儿,把这个要命的小玩意拽了出来,倒是已经湿得不能再穿了。裤衩被拽离阴道的一瞬间,她感觉仿佛整个人都忽然通畅了。
  张晓芬把裤衩装进香皂袋里,又拿纸把下身仔细的擦了擦,这才站起身来抖了抖衣服和裙子,出去后又洗了遍手。昆哥不知道转悠到哪去了,她原本是想找他兴师问罪的,至少也要让他知道,自己给足了他面子。无奈之下她只好溜达回舞池。
  李秀玲迎面看见她脸色有些不好:“咋啦这是?”
  “没事儿,”张晓芬勉强挤出点笑容:“那男的太他妈变态了,要不是看在昆哥那一百块钱的份儿上……”
  李秀玲没敢多问,天知道做大活儿的过程中有多少变态勾当,她实在不好意思多了解。张晓芬嘟囔了几句昆哥,有人上来拽她,就转身跟着下了场。
  这回她倒是感受到了不穿裤衩的好处,连到墙边去接活儿都方便了不少。她心思活络,当时就盘算起来自己今后是不是就保持这个状态,除了屄上总感觉凉飕飕的,似乎也没什么不好。李秀玲曾经真空上阵那事儿她没怎么上心,要不很有可能早就这么打算了。

你都1000级了,外面最高30级
易枫洛兰雪
易枫穿越到修炼世界,可惜只能当个凡人,无奈只能开个小武馆维持生活,偶尔打打铁,当个“一代宗师”混日子。直到有一天,小武馆变得热闹。几个仙风道骨的老头为易枫厨房里的菜刀争的面红耳赤……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5/02 10:40:35

第二十三章
  第二天卢玉来了,喜气洋洋的。李秀玲看她的脸色就知道检查结果不错。果然,一切顺利,大夫根据卢玉的经期,把手术排在了三天后。据卢玉说,医生认为她这个情况,将来能够生育的几率非常大。人逢喜事精神爽,卢玉说什么也要请客吃饭。张晓芬也凑上来听,和她俩一起乐的跟什么似的。卢玉倒是对她挺抱歉,打今儿起她就不能和张晓芬再合作了。手术前需要保证身体健康,术后还要恢复一到两星期。不光不能上楼,她打算下边也不让人摸了,尽全力保持最佳状态。张晓芬表示赞同,女人呐,还是生孩子重要,她打今儿起已经让自己的裤衩在舞池里成为了历史,首战告捷。李秀玲问她,告诉家里没有,卢玉摇摇头,她丈夫吃住在单位,那地方挺偏的,包括婆婆那边,她也想给她们个惊喜。李秀玲想想也是,不差这十天半个月的,这个惊喜将来要是真的出现了,一定会非常触动卢玉的家人。
  仨人晚上就近找了个小饭店,环境一般,包间的门就是挂半拉白布帘子,上面还绣的鲤鱼荷花。庆祝重在气氛,花钱多少并不重要,都是穷苦百姓,能省还是要尽量省一点。卢玉点了几个菜,还要她俩也点,李秀玲和张晓芬都表示足够了,三个女人能吃多少东西。张晓芬倒是提议喝酒,卢玉想了想,似乎大夫也没说不能喝,于是又要了半箱啤酒。仨人坐下来,喝酒吃菜,开始享受这生活中难得的休憩时光。先是从卢玉这事儿聊起,仨人一起感慨了一通,天无绝人之路,老天爷饿不死瞎眼母鸡。之后顺着这个话题又说起孩子,李秀玲和张晓芬各自分享了一些带孩子时的趣事和心得,惹得卢玉眼睛里都要冒火了,恨不得连夜杀奔医院求大夫料理了自己。又从孩子说到各自的家庭,这个话题就有些沉重了,仨人各有各的烦恼,公开的或是私密的。一看冷了场,张晓芬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张嘴就开了黄腔,几个荤段子把卢玉和李秀玲逗得前仰后合,面红耳赤。气氛一活跃,酒也开始上头,仨人也就都放开了许多。都是过来人,又都在舞厅里摸爬滚打,谁不了解谁啊,哪那么多遮遮掩掩的。渐渐的话题就变成了平日里那些龌龊事和尴尬事,小包间里一时谈笑声不绝于耳。
  张晓芬去上了个厕所,回来的时候在过道里不轻不重的和一个男的撞了下肩膀。对方看样子没少喝,走起路来一个劲的晃。她也没在意,径直回了包间。那男的倒是打量了她好几眼。卢玉正给李秀玲说到有一次张晓芬给人做口活,上手刚撸两下正要带套,那人就射了,差点喷了她一脸。李秀玲脸涨得通红,一边捂着嘴乐一边却不由得想起昨天给小午裹鸡巴的事来。
  张晓芬一挑门帘进来,指着她俩笑着骂:「好啊,趁我不在说我坏话是不?
  秀玲我跟你说啊,小玉她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过来我告诉你个事儿,头一阵子吧……」
  卢玉大窘,知道她肯定要说什么难听的话出来,笑着从桌子边扑了过来:「玲子你可别听她胡说啊……」
  张晓芬一手端杯,一边抵挡卢玉伸过来挠她痒痒的手,李秀玲在一旁笑的都快喘不上气儿来了:「你俩可别闹了……」「不行……我今儿非得给她抖落出点事儿来不可!……」
  正闹着呢,张晓芬身后门帘一挑,进来个人。一个男人端了杯酒,斜靠在门框上:「哎呀,挺热闹啊!」
  仨人一愣,互相看看,发现谁也不认识这人。男人倒自来熟,一抬杯:「咱们挺有缘分的哈,来,我敬你们姐仨一杯!」说着一仰脖干了,嘿嘿笑着就来搂张晓芬的肩膀。
  张晓芬一拨拉他胳膊:「哎你谁啊?!什么玩意就有缘分了,走错屋了吧!」
  男人明显喝多了,涎着脸边笑边拿手指着张晓芬:「别跟哥闹啊,你不那谁么,就搁舞厅那个……哥找过你,你忘啦!走,跟哥上那屋喝去,你们自己在这喝有啥意思,嘿嘿,到那屋陪哥几个玩玩……」
  张晓芬这才反应过来,这人正是刚才在过道和她撞了一下那男的。她皱着眉头一摆手:「走走走,我不认识你!」
  男人一伸手抓着她的胳膊:「怎么的老妹儿,哥没给你操舒服是怎么的,提上裤子就不认账呢……」
  张晓芬火儿腾的一下就上来了:「哎你跟谁俩呢这是,别他妈在这耍酒疯啊,赶紧滚蛋!老板!老板!
  」
  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长得瘦小干枯,听见喊急急忙忙跑了过来:「哎哟这怎么回事儿啊这是?」李秀玲和卢玉在旁边七嘴八舌的喊:「你管不管呐,怎么上你家吃个饭还欺负人呢!」男人扭头看见老板来:「怎么的,这是你家带的小姐啊?哥们包了啊……」张晓芬一使劲,把男人从门口推出去,撞在对面墙上咣的一声。老板一边伸手拽那个男人,一边对她们哈腰:「哎呀对不起对不起啊……兄弟……哎兄弟你喝多了……」「起开!谁他妈是你兄弟!」男人靠着墙站稳,把老板甩了个趔斜:「怎么的,姐几个不给哥面子是不!怕哥不给钱呐!
  」说着从兜里掏出几张钱来扔到张晓芬她们面前,零的整的都有。转弯厨房门帘一挑,出来个三十来岁的厨子:「哎!吵吵什么玩意呢!别搁这儿闹啊!」他正往前走,旁边包间又出来俩男的:「哎,老凯,怎么回事儿?」
  老凯一摆手:「大哥!我寻思给哥几个叫仨小姐陪酒,他妈不给我面子还推我!」俩男人明显也没少喝,其中一个朝厨子一仰脸:「滚蛋!哪他妈都有你,该干啥干啥去!」
  厨子一看对方人多没敢太横,倒也没退让:「大哥,都是来吃饭的,别为难人家几个老妹儿,给兄弟个面子,咱回屋好好喝酒行不,进屋兄弟敬你一杯……」
  「什么玩意你就敬一杯!……」厨子边劝边拉着男人,俩人在走廊里揪扯起来。另一个男人走到门口,冲着张晓芬她们说:「我操,就他妈你们仨不给我兄弟面子啊!怎么的,有钱不挣呗!」
  老凯掰着老板从后边拽他衣服的手:「对,就她们仨,他妈当个小姐还这么牛屄,我说让她们过来玩玩,就他妈推我!」
  「你他妈说谁是小姐呢啊!你妈才小姐呢!」
  「你他妈就是个小姐,搁舞厅里做大活儿的!操,我都他妈上过你!」
  张晓芬顺手从桌上拿起个酒杯就扔,还没等脱手就被旁边的男人扇了个耳光:「操你妈的,小姐你牛屄个鸡巴!这给你狂的!」李秀玲往前一扑,扶住了张晓芬,卢玉吓得尖叫一声,缩到了墙角。
  张晓芬一抹嘴,骂着伸腿照男人肚子上就是一脚。男人哎呦一声,胳膊在空中挥着把门帘扯了下来,趔斜着撞在胶合板做成的包间假墙上。张晓芬刚借着李秀玲的劲儿站起来要往上扑,另一边老凯扑上来,又一拳打在她胳膊上,她往旁边一倒,压翻了一张凳子,桌子上两个盘子被扫下来,在地上摔成几瓣,菜汤溅得到处都是。李秀玲挡在张晓芬身前,薅着老凯的胳膊使劲往旁边推。
  包间门口和过道里乱成一团,外面散台躲着的小服务员喊着:「我已经报警了啊!」厨子和过道里那男人架着胳膊掰上了,老板一边喊一边薅着靠墙的男人,被实实在在的捞了两下狠的,卢玉还缩在包间墙角捂着脑袋尖叫。老凯把李秀玲扒拉个趔斜,又伸手过来抓住正要站起来的张晓芬的头发,张晓芬低头抓着他的手,一边喊一边在下边踹他的腿。酒劲随着血涌上头,形势也确实到了危急关头,李秀玲转过身来左手拽住老凯的胳膊帮张晓芬往回使劲,右手在身后漫无目的的划拉,突然摸着桌上一个空啤酒瓶。由不得细想,她照着老凯的脑袋抡圆了就是一下。酒瓶在他脑袋上迸裂开来,啪的一声响。
  所有人都是一愣,老凯松开张晓芬的头发,捂着脑袋往后就倒,一股血顺着他的手指缝流了下来。厨子撒开男人,转头回厨房拿了把菜刀冲出来:「我操你妈的,都他妈马尿喝多了是不,敢在我这儿闹事!来来,你不牛屄么,你过来我他妈剁了你!」小服务员在外边喊了一嗓子:「110已经到路口了!」俩男人互相对了一眼:「操你妈的,今儿这事儿没完!告诉你,没完!」薅着老凯的胳膊就往外跑。老凯满脸是血,踉踉跄跄的跟着出了门,仨人消失在夜色之中。
  又过了五六分钟,警察才到。实际上区公安局就在李秀玲她们「上班」的舞厅背面隔条街,距离这里也就三分钟的车程。小服务员的确打了电话报警,只是后来虚报了110的速度。饭店里一片狼藉,收拾的收拾,道歉的道歉,哭的哭,安慰的安慰,拿毛巾敷脸的拿毛巾敷脸。俩警察挨个问了一圈,饭店老板和厨子作证,李秀玲她们来这吃饭,无缘无故就被骚扰了,还是对方先动的手。彼时没有监控,众人大致描述了那三个人的体貌特征。老板可谓是损失惨重,那三个人没结账就跑了,李秀玲她们这桌又给免了单,外面散台还吓跑了两桌,杯盘碗筷打碎若干。开门卖酒,遇到这种情况只能自认倒霉,好在没弄出什么大事儿来。做完笔录,警察临走记下了饭店的电话。张晓芬她们不愿惹麻烦,又没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便推说自己没有联系方式。仨人出门,也不敢在外边熘达了,张晓芬自己一辆三轮,卢玉和李秀玲合乘一辆,各自回家了事。
  转过天来仨人在舞厅相遇,谈及此事仍然心有余悸。张晓芬还多些气愤,同时对卢玉当时畏缩怕事的状态也表示了一点不满。她倒是对李秀玲那一啤酒瓶子大加赞赏。考虑到有昆哥看场子,在舞厅大致上不会出什么事,她们几个又都住的不近,来回都是坐车,大约也没什么问题。一两天风平浪静的过去,也就没人提起这事了。
  三天后卢玉去了医院,之后一直没来。手术如果顺利的话,她应该是在家休养。李秀玲又要了张晓芬的Bp机号告诉婆婆,仍然约定暗号三声。张晓芬对她亲热了不少,以前大约只能算个朋友,如今就像姐们一样了。可惜卢玉不在,她接活儿就只能自己应对,这事儿李秀玲倒真是一点忙也帮不上。
  过了两天,李秀玲正站着,寻思卢玉那边也不知道咋样了。张晓芬突然从旁边冒出来,后面还拽着个男人:「呐,这就我那个姐们,我跟你说啊,身材老好了,你跟她跳十块钱儿的呗……」李秀玲听见前半截吓了一跳,以为张晓芬又是来拉她入伙呢,全听完才明白,这是在给她拉人。舞厅里常有这样的情况,如果某个男人看上去比较好哄,又不差钱,往往就会被陪舞的女人介绍自己的姐们给他体会。在没机会吃独食的情况下,有钱大家赚,这就是几个女人互相熟识的好处。男人打量了一下李秀玲,目光当时就落在她的乳沟里,于是半推半就的和她走进了舞池。张晓芬没撒谎,李秀玲的身材的确没让他失望。他对她的乳房很是满意,俩手齐上,边揉捏边夸奖。李秀玲用手轻轻扶着他的腰,一边挺着胸,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他闲聊。如今暗曲这边价格上涨,像她们这样二十多岁的,都改成十元钱三个曲了。也不知道是谁挑的头,拿现在的话来说,真是个营销奇才。此举既增加了总收入,又强制增加了单个客人的收入,还加快了赚钱的速度,真是一举数得。
  聊天其实没啥特别的。黑暗的舞池里,男人对女人正在上下其手,谁也不可能有心情聊什么高深的内容。当然了,高深的对方也未必能听懂。女人更没道理去聊什么特别的话题,让男人专注于手头的事情是最好选择,一不留神又起一曲,就能大大提升赚钱的速度。两个陌生人在一起,就算搁马路边上遇见,也只能先从多大了家在哪干什么工作之类的开始说起。这三个问题就能引出闲聊的许多方向来,甚至有可能出现意外收获。李秀玲就是从这场定价十元的闲聊中,无意之间获得了一个对她而言非常特殊的信息。
  男人自称是某地产公司的,近期公司的目标是S市铁西区的一块地。该公司已经和市政府区政府基本达成协议,准备在那块地上开发一个现代化住宅小区,外带两栋商业写字楼。李秀玲对他说的那些什么流程啊手续之类的根本听不明白,但还是下意识的问了问那块地的位置。结果她把男人说的街区在脑袋里构想了一下才弄明白,自己家正在那片规划之中!
  这是个让她心里七上八下的消息。她家的房子是当年厂里分的福利房。她曾经在丈夫工伤后为了钱的事情想过卖房子,但后来打听才知道,这样的房子个人根本没有资格买卖,因为不具有合法的独立产权。地被规划了,也就意味着整片住宅小区都要动迁,她也听别人说过拆迁的一些事项,最主要的是,自己家这样的情况,会不会得到正常足额的补偿?男人表示他也不太清楚,但给补偿应该都是需要独立产权,不然可能只会给点搬迁补偿款了事,少得可怜。
  当天晚上回到家,婆婆已经睡了。李秀玲有些上火,第二天一大早,就在厨房跟婆婆说了这个事。婆婆也跟着急起来。房子对于中国人而言是一件头等大事,几千年的动荡和颠沛流离,让整个民族都对土地与房屋有着格外的执着。更何况这一家老幼妇残,一旦失去了稳定的安身之所,还怎么保障最基本的活着。婆婆倒还心存侥幸:「大家伙儿去厂里找找,不行上区里,兴许就给办了呢,那对咱就是好事儿啦!」李秀玲也希望最好是这样,厂里区里市里,不管哪里总不能见死不救吧,这住了几年甚至有人住了十几二十年的,不仅仅是个房子,是个家,这是许多人的命啊!
  事有轻重缓急,钱什么时候都可以去赚。李秀玲白天没去舞厅,跑了趟区房产局。问询处是个女的,一边织毛衣一边爱答不理的给她简单讲了讲。福利房果然补偿少的可怜,但要研究改独立产权,又是个很麻烦的事。旁边一个女的熘达过来,找那女人唠嗑:「哎,我听说你们家老张,这回有希望提正科了啊……」
  俩女人咯咯笑着,再没有人搭理李秀玲。她不得不又舍着脸皮钻了几间办公室,被人撵出来好几次,这才有个男人在走廊里给她详细解释了一下。厂子分的福利房想要改独立产权,需要目前的产权所有单位与区房产局进行沟通,经上级批准,然后个人还得进行认购,这才能变成商品房。多少钱认购是后话,当前最要紧的,就是在拆迁前把产权这个事摆平。李秀玲又心急火燎的回了家,和婆婆说了这个情况。这事儿越快解决越好,但又不是她们娘俩就能解决的,毕竟这里大部分的住户,和她们在这个问题上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损俱损,一荣俱荣。再上火,日子也还得过,李秀玲交代完婆婆这几天留神小区里的情况,以及最好能和其他住户提前通个气儿之后,又去舞厅赶了个晚场。

总统夫人,晚上见!
吕涵芷
她被亲人出卖,沦为陌生男人的生子工具。五年后,她褪去青涩,成为名不见经传的插画师。一次漫展,她遇到傲娇萌宝。 “女人,乖乖跟我回家,我就让你抱大腿。一送你绝世好老公,二让你画画技能爆棚。”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5/02 10:41:00

第二十四章
  和卢玉再见面完全出乎了李秀玲的意料。半个月后一天下午,张晓芬的Bp机忽然连响三遍。李秀玲出去回电话,原来是刘哥,也没说到底因为啥事,只是麻烦她去一趟工人街一家叫岫岩粗粮馆的饭店。她急急忙忙的赶去,结果在包厢里见到了正在边哭边喝酒的卢玉,以及一旁手足无措的刘哥。她也顾不得俩人怎么凑到一起去的了,卢玉明显已经喝多了,拿个酒瓶子还在晃晃悠悠的往杯里倒,看见李秀玲,还招呼她也喝。刘哥看样子也没少喝,总算保持着清醒。李秀玲一把抢过卢玉的酒瓶,卢玉还要往回抢,被她搂住肩膀,于是趴在她肩头开始放声大哭。李秀玲连声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又拿眼睛瞄刘哥。后者满脸尴尬,表示并不知情,卢玉联系的他,只说是想找他喝酒。俩人到这儿他就发现卢玉状态不对,问也没问出什么来,寻思着喝点酒或许会方便些,万万没想到卢玉拿白酒当了白开水,劝也劝不住。他这才反应过来,向卢玉要了李秀玲的联系方式,只说是找她一起来喝酒,然后用饭店的电话联系了李秀玲,等到她来,卢玉这边一斤装的白酒已经下了肚了。
  白酒这个东西,看着像水,喝起来辣嘴,到肚子里闹鬼,说起话来绕嘴,走路也绊腿,半夜起来找水,第二天早上后悔。目前卢玉已经到了第四阶段,边哭边含含糊糊的在骂着谁。李秀玲和刘哥面面相觑,也听不清楚她究竟骂的是谁。
  饭是吃不成了,刘哥和李秀玲研究,看怎么着能给她送回家休息。没想到趴在李秀玲怀里的卢玉一听见,顿时就闹了起来,说什么也不回家,死也要死外边。俩人没办法,刘哥先去结了账,又和李秀玲一起,把卢玉搀出去找了辆出租车,又奔了上次刘哥喝多住的那家宾馆。
  前台还是那个服务员,看见仨人愣了一下,然后一边收钱登记一边用玩味的目光看着他们仨。俩人把卢玉架进屋躺下,卢玉拽着李秀玲的胳膊说啥也不让她走。她只好斜靠在床头,搂着卢玉安慰她。刘哥帮忙给卢玉脱了鞋,看俩女人一躺一坐在床上,自觉有些尴尬,于是跑到外面去买水。
  李秀玲捋着卢玉的头发,小心翼翼的套话。卢玉也是哭累了,终于抽泣着开始回答,只是实在喝的太多,说起话来前言不搭后语。李秀玲费了半天劲,这才捋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说了会话,卢玉趴在她怀里睡着了,她轻轻把卢玉在床上安顿好,盖了被子,这才叹着气走出房间。刘哥站在走廊头上的窗户旁,窗台上的烟灰缸里戳了好几个烟头。看见她出来,急忙掐了烟迎上来。刚才他买水回来,推门听见俩人在屋里说话,怕打断了,就把汽水放在屋里,又退出来抽烟等着。
  李秀玲招呼他进了屋,在旁边的小沙发坐下,看刘哥眉目之间也带着股不对劲的神情,就先关切的问了问他。没想到刘哥叹了口气:「秀玲啊,哥也不瞒你……哥这情况你也知道……这几年的日子过得啊……唉,这回算彻底翻篇儿啦!」
  李秀玲心里一惊。
  刘哥把手里的汽水瓶轻轻放下:「离了,就是昨天的事儿……」她还要问什么,刘哥轻轻的摆了摆手:「唉,就那么回事儿吧……小玉说没说她是怎么个情况?」
  提起卢玉的经历,李秀玲也很生气。卢玉在床上哼哼了两声,她不得不压低了声音和刘哥说,刘哥则抻着脖子把耳朵凑上来听,越听越觉得气往心头涌,一时没忍住,拍得小茶几砰的一声响:「他们怎么能这么对她!」
  一旁卢玉被惊醒,闹着说自己想吐。俩人吓得赶紧过去,又是拿盆又是喂水漱口,好一通折腾。卢玉迷迷糊糊的抱着刘哥,非要在他怀里睡,又要他亲她。
  李秀玲挺尴尬,她不知道俩人其实已经发生过关系了。
  刘哥搂着卢玉,看李秀玲站在那坐也不是,走也不是,想了想,决定跟她坦白,于是吞吞吐吐的和她简单说了说上次喝完酒,她走之后发生的事。
  李秀玲这才恍然大悟,倒也没表示如何惊讶,人活一世草木一秋,哪那么多道德楷模,这俩人一对苦命鸳鸯,有些事既然已经发生,那就没必要再去横加阻拦,都是成年人了。更何况刘哥如今离了婚,卢玉这情况看着也快了,她倒是差点张嘴要撮合他俩,转头想想今天这个情况又不太合适,于是放心的把卢玉交给刘哥照看,心情复杂的离开了宾馆。
  卢玉平时不怎么在家待着,和公公婆婆接触的少。婆婆对她不能生育这个事有怨气,她是知道的,因此这次偷摸的做完手术,在家休养,她也没十分在乎他们对自己的态度,只是隐约感觉,婆婆似乎对自己更加冷淡了。这种冷淡不同寻常,似乎别人都有什么事在瞒着她。她心怀疑虑,几次旁敲侧击,却什么也没套出来。直到前天,她老公突然回来,一切才终于真相大白。
  她老公在打工的单位,和食堂的一个女人好上了。要是光这样也就算了,她在舞厅里没少见识那些男人们的嘴脸,对这样的事不是一点心里免疫力都没有。
  问题是那女人居然怀孕了!丈夫前段时间就和婆婆打了招呼,全家上下瞒的就只有她一个人。就这,她还是偷听了他们的对话才知道。婆婆抱孙子心切,平时又与她不合,已经开始撺掇丈夫和她离婚,连将来伺候孩子的事都开始规划上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她和婆婆摊了牌,婆婆见事情败露,反倒拿出气势来,指责她生不了孩子,让她们家绝了后。最让她绝望的,是丈夫明显对婆婆言听计从,甚至和她提了财产分配的问题。
  还分配个屁的财产!房子是公公婆婆的,她俩上班的时候,工资每月加一起才一百多块。最近二年总算有了些积蓄,还是卢玉在舞厅里卖身赚来的。如今不光这个家排挤她,另一个女人还在外面等着上位,她一气之下带着存折从家里跑了出来。
  出门时婆婆企图拦她,被她一胳膊掀到了墙角,丈夫倒还撵在身后骂她竟敢跟自己的妈动手,等她出了胡同才悻悻的回去。爱哪告哪告去吧,她想,她卢玉作贱自己赚回来的钱,决不能便宜了那个勾引男人的臭婊子。只可惜从前给这一家子白眼狼花销的那些钱,就算打水漂了。
  刘哥发自内心的心疼这个女人。他俩一见如故,因为相似的生理问题而同情彼此,最重要的是,他们之间那一次超越了友谊的关系。那是他许久不曾体会过的快乐与疯狂。
  此刻卢玉像一只小猫,蜷缩着依偎在他怀里,像是想从他这儿得到哪怕一点点的安心和护卫。这让他身为男人天生的使命感被激发起来,动作也变得格外温柔。他温柔的抚摸她的头发,又温柔的吻了她的嘴唇,最后,在卢玉狂热的解除了自己所有的束缚后,他的手温柔的攀上了她的胸。
  卢玉感觉自己是一条小船,在醉酒感和身上这个男人有力的动作中开始不停的摇曳。一切事物都仿佛那么遥远,只有男人粗重的呼吸和有力的臂膀,才让她感觉到自己真实的存在。这一刻再没有那些让人烦心的事,整个世界只剩下快感与渴求。她不再是那个背负着偏见和生活重任的家庭成员,身上也不是那个对她虚情假意的男人。她只是个小女人,需要呵护、爱抚与操弄。
  刘哥不断的在她身体上探寻着、索求着、驰骋着,他的身体结实有力,触手可及的地方是让人迷醉的肌肉线条。她用胳膊和腿盘在他的身上,她不要温柔,只要他更加粗鲁的对待自己,仿佛会将身体和心灵一起揉搓到粉碎那样,再按照他的意志,重新捏造成各种羞耻的姿势。而她能对此回报的,只有更多的柔滑软腻,和一声声如泣如醉的婉转呻吟。
  卢玉在迷乱之中一次次达到巅峰,最终软绵绵的瘫在刘哥怀里,只剩娇弱的喘息。刘哥爱怜的看着她红潮未退的脸颊上,犹有泪痕。他曾经被生活压榨的几乎失去了激情,却不料命运在冥冥之中安排了这样一段情缘。刘哥轻轻的扯过被子给两人盖上,卢玉趴在他肩膀上,闭着眼睛,睫毛微微的颤动,疲惫却幸福。
  这是属于她的满足,也是他的满足。
  卢玉仍然在舞厅赚钱,只是不再接大活儿。张晓芬从李秀玲那里多少了解了一点情况,除了安慰她几次外,也再没有说别的什么。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女人的命运往往更加艰难。
  半个多月后,有一次小午来找李秀玲,这小子食髓知味,自从上次过完生日,就频频来找她。李秀玲本来是想劝他要有节制的。男人的身体不是铁打的,尤其是年轻人,仗着青春年少胡作非为,把身子折腾垮了就糟了。但小午告诉她,七月份自己的学业就结束了,到那时,他将离开这座城市,去另一个地方参加工作。
  李秀玲心里沉甸甸的,这意味着两人很有可能再也不会见面。一直以来,小午对于她而言都不仅仅是一个颇有感情的客人,她在他的身上,隐约寄托着自己的母性和欲望。他走后,她还能再和谁托付感情,他又能和谁一起享受感官和精神上关于性爱的满足刺激。他毕竟年轻,将来有事业,然后娶妻生子,而自己,终究是他人生中的一个过客。
  知道这事后,她想了好几天,觉得自己已经想明白了。她不再劝他节制,而且每次都有意避开他毕业这个话题,只是尽力互相慰籍,忘我缠绵。俩人倒也没有日日笙歌,李秀玲多少还是限制着俩人见面的节奏,她不忍心。
  这次他来,俩人照例去了楼上。如今9号成了她俩的私密空间。
  当然,偶尔赶上了,就也在别的房间。一番激情过后,李秀玲送走了小午,去卫生间整理,却不经意的,在舞厅墙边的椅子上,看见刘哥正皱着眉头在抽烟。
  她吓了一跳,刘哥知道她和卢玉在舞厅挣钱是一码事,亲眼看见就是另一码事了。
  尤其是卢玉,她几天前办完了离婚手续。
  李秀玲知道刘哥和卢玉的关系,她一心希望这两个人能够关系再密切一些,甚至将来走到一起。但如果刘哥在舞厅里见识了其中种种的龌龊和肮脏,会不会对卢玉产生不好的看法。她知道刘哥不是个轻佻的人,能来这种地方,多半还是和卢玉有关,只是不知道他看没看见刚才自己从二楼下来。又心想多亏自己看见他了,要不万一他往暗曲那边人堆里一去,保不齐就得看见卢玉接客的场面,那可就要了命了。
  李秀玲硬着头皮走上去,和刘哥打了个招呼,她想先探探刘哥的口风。再一个,她牵制着点刘哥,总比他自己到处溜达强,万一看见什么不该看见的呢。刘哥看见是她,挤出点笑容来招呼她坐下,又给她买了瓶汽水。
  闲聊了几句,刘哥话锋一转到了正题,他果然是奔卢玉来的。李秀玲心里暗暗着急,稍微套了套他的话。刘哥说他刚来,她这才稍微放下点心来。俩人正说着,张晓芬从二楼下来,溜溜哒哒的往卫生间走,一抬头正好看见李秀玲和一个男人坐在那说话,于是就走过来,想蹭瓶汽水喝。
  李秀玲面对她的方向坐着,离挺远就赶紧站起来招呼她:「芬姐!来坐会儿啊?……这位是刘哥,卢玉的朋友。」张晓芬先是一愣,随后就反应了过来。
  虽然卢玉没让李秀玲把她和刘哥这档子事告诉张晓芬,但她凭直觉断定,这人和卢玉的关系不一般,绝不是舞厅里普通客人。更何况李秀玲在这陪着聊天,张嘴却介绍是卢玉的朋友,这本身就不正常。她笑嘻嘻的走过去,故意不看李秀玲闪烁的眼神,跟刘哥打了个招呼。
  舞厅里灯光昏暗,刘哥心里又藏着事儿,倒没注意李秀玲对张晓芬使的眼色。
  他也站起来,请张晓芬坐,转头又让吧台送来一瓶汽水,这才客客气气的开口问到:「你怎么称呼?也是小玉的朋友吧?」
  「不坐啦,我忙呢。我呀,跟秀玲认识,卢玉我可不熟,」张晓芬笑嘻嘻的回答:「那姐们和她似的,」她用手指着李秀玲:「跟咱就不是一路人。唉,都到这份儿上了,还这不行那不行的。不是我说你俩呀秀玲,在这儿挣钱还要什么脸呐!」说完拎起汽水瓶,朝刘哥抛了个媚眼:「谢谢哥请客啊,你坐着吧,我走了……」
  李秀玲尴尬的跟刘哥解释着:「芬姐其实人挺好的,就是说话有点那个……」
  心里充满了对张晓芬的感激。
  刘哥虽然第一次来,不怎么明白这里边的道道,却也从张晓芬的话里听出不少东西来。他毕竟是个男人,在社会上又摸爬滚打了这些年。俩人倒是一齐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刘哥把目光从张晓芬的背影上收回来,心不在焉的拿起汽水刚要喝。旁边一个女人好像被谁踩了脚,哎呀一声,他下意识的扭头去看,却忽然发现,暗曲舞池边上一个身形好像卢玉。
  亮曲这边的灯光一晃,正好扫过那人的脸,这回他看清了,果然是卢玉,正在那侧着脸和人说话,一个马脸男人挽着她的胳膊。
  刘哥噌的蹦起来,差点掀翻了桌子,汽水瓶掉在地上叮叮当当的响,大踏步的分开人群就往那边走。李秀玲吓了一跳,顺着看过去正好看见卢玉和那男人挽着进了暗曲舞池。她心里咯噔一下,一把没拽着刘哥,急忙也站起来,跟着往那边挤。
  马脸男人很是得意,他来的次数不多,前两次就注意到了总是站在同一个位置的卢玉。这小妞的模样身材都很对他胃口,奈何每次他想等到一曲完了,总是有人下手比他快,没等他反应过来就提前截了胡。今天他终于赶上一个档口,这女的被自己下手拽进了舞池。舞曲响起,却是一首《梅花三弄》。嘿嘿,老子今儿也得好好弄一弄了,他想着,一进舞池就迫不及待的抱住卢玉,俩手在她身上摸索起来。暗曲也不全都是上来就一定要摸奶抠屄的,一些人在舞池的外围仅仅是抱着说说话,顶多隔着衣服吃吃豆腐。只能说人各有所好,舞女们倒很喜欢这一类客人,代价不大,价格可是一样的。
  卢玉觉得马脸男人这副急色的样子也不像是抱着说说话就能搞定的,只好一边用手挡着他企图往她衣服里边伸的手,一边随着节奏挪动脚步,慢慢带着他往舞池深处晃悠。虽说掀衣服解裤扣什么的都是常事了,但外围这里实在太亮,人也多,终归是不能就这么明目张胆的开展业务。结果刚晃荡出去两步,就感觉身边跳舞的人往两边一分,当中突然冲过来一个人。
  刘哥扒拉着走过去,正好看见卢玉偏着头被马脸男人搂在怀里。那男人笑嘻嘻的,一手搂在那个杨柳枝似的小腰上不断摩挲,一手正勾起她小衫的边缘要往里伸,卢玉的手则在那里来回的推挡。他一股怒气涌上脑门,瞬间感觉太阳穴那里嘣嘣的响,想都没想冲上去照着那男人的侧脸就是一拳:「我操你妈的!」
  马脸男人横着倒了出去,卢玉吓得妈呀一声,紧接着就感觉胳膊被人薅住往外拖。她踉跄着跟着走出去两步,才看清楚前面那个头也不回,把她手腕抓得生疼的人是刘哥。
  马脸男人捂着脸从地上爬起来,一边喊着:「我操你妈的,给我站住!」一边往外就追,他倒是没拽卢玉,绕过来撵上,薅着刘哥的衣服举拳就打。
  刘哥撒开拽着卢玉的手,怒吼一声回他了一拳,俩男人揪扯着在原地就比划上了。李秀玲上来一看这情况,打架这边自己也插不上手,正好看见卢玉手足无措的站在一旁喊:「别打了别打了……」
  她一把拽过卢玉,后者带着哭腔问她:「这怎么回事啊秀玲?」
  李秀玲压低了声音,在卢玉耳朵边快速的把事情说了一遍。她和张晓芬已经把话给瞒下了,千万不能让卢玉自己再说走了嘴。她也不知道刘哥冲过来时究竟看到了些什么。
  话说完,卢玉倒有些镇定了,在心里大呼侥幸。刘哥再晚过来一分钟,俩人的关系恐怕就彻底歇菜了。如今当务之急是让刘哥停手,李秀玲也顾不得了,扯着嗓子就往吧台那边喊:「打架啦打架啦!打起来了昆哥!」
  昆哥从看热闹的人群里挤了过来,正看见俩男人在地上翻滚着,他怒吼一声:「都他妈给我住手!」说着上手和另一个赶过来的保安把俩人硬拽开。
  刘哥一个鼻孔流着血,喘着粗气一口一个「操你妈的」还要上,被卢玉哆嗦着一把抱住,死死的拽着。
  李秀玲赶忙翻出纸来,让他擦擦。另一边马脸男人弄了个乌眼青,脸也紫了一块,嘴里还在不依不饶的骂着,俩人的头发都乱的鸡窝一样,衣服蹭的全是灰。
  昆哥破口大骂:「操你妈的都给我闭嘴!再他妈支楞别怪我削你们啊!」
  马脸男人意识到这人是看场子的,连忙喊到:「兄弟,我他妈啥也没干,这傻屄上来就给我一杵子!你看看我这眼睛!」
  「你他妈还啥也没干?!我操你妈的刚才你干啥呢!啊?!」刘哥指着他的鼻子骂到。
  马脸男人扯着脖子回答:「我他妈跟这个娘们跳舞呢我干啥呢,关你屁事啊你妈了个屄的!」
  他用手指着卢玉,刘哥猛的往前一窜,差点捞着他的胳膊:「你他妈是不是摸她来着!嗯?我都看着了!你他妈还想上衣服里头摸去,操你妈的你还要不要点屄脸了!」
  「我操我摸她关你鸡巴毛的事,老子又不是不给钱!」
  「放屁!你说关我什么事!她……」刘哥一扭头,正看见卢玉惨白的小脸,妆都哭花了:「她他妈是我媳妇!」
  这话一出,周围瞬间就安静了。看热闹的人群里传出几声压抑着的嗤嗤笑声。
  昆哥在他俩中间左扒拉右挡,不由得也低低的笑着骂了一句:「我操!」
  马脸男人愣了愣,扯着脖子喊:「是不是你媳妇关我鸡巴毛的事!老子愿意玩,你媳妇愿意卖,怎么的,就他妈图个舒服!」语气里带着得意,倒像是打赢了一样。
  人群里传出一片笑声,刘哥一咬牙又要往前上,被昆哥别着胳膊扣住。昆哥倒也没下狠手,制住他之后说到:「兄弟,哎兄弟。天大的事你两口子一会回家说去,哥们这儿是做买卖的,你老实点跟哥们走,别影响了这边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