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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棒槌 / 2022/05/08 00:58 / 3135 / 63
【小说】我在民国当土匪(原名华山风云录)

锲 子
  华山南接秦岭,北瞰黄渭,是中华民族的圣山。中华之「华」,源于华山,由此,华山有了「华夏之根」之称 。这一成果首先被孙中山先生所引用,创立「中华民国」。据清代国学大师章太炎和数位学者考证:华夏民族最初形成并居住于「华山之周」,名其国土曰华,其后人迹所至,遍及九州,华之名始广。
  华山自古以来就有「奇险天下第一山」的说法。说到奇,它是由一块巨大的完整的花岗岩构成。古人云,「山无石不奇,无纯石不大奇」,「华山削成而四方,其广十里,高五千仞,一石也」是谓之「大奇」。
  华山北峰四面悬绝,上冠景云,下通地脉,巍然独秀,有若云台,因此又名云台峰。云台峰是华山的五绝之一,俗话说高处不胜寒,这就是云台的奇妙之处。
  山上风云变幻,说变就变,来的时候还艳阳高照,此时一阵山风过后,乌云渐渐从山谷中升起。
  云海沿着山涧流动,乌云大有遮蔽太阳的趋势,远远地,只见宁静的云台之上站着三个人,前面的一男一女看起来像是一对夫妻,身后玩耍的小男孩是他们的孩子。夫妻两默默注视着山脚下,东来西往的马帮商人,载着盐和药材络绎不绝。
  站在最前方的男子相貌明朗,眼神黑亮而深邃,男人风华正茂,一看就是正值有所作为的年记,只是他年轻的脸上,稍显刚硬,心中似乎隐隐藏着心事。
  「远山,变天了,我们回去吧。」说话的女子,一如既往的温婉优雅,清秀无匹的绝美容颜带着飘然出尘的味道,成熟动人的风韵中偏偏包藏着不应属于妇人的圣洁与青涩。不过才二十来岁,她却显得异常清丽脱俗,紧身的衣衫包着曼妙的身材,举手投足之间掩饰不住风姿绰约的一面。
  女人舒心的站在中间,看着身边的两个人,一个是她依靠的丈夫,一个是她欢心的爱子,心中满是柔情与幸福。
  在夫妇二人身边的,是一位约莫六七岁的小男孩,男孩天真稚嫩却有着炯炯的眼神,此时正是玩闹的年纪,不知世事的天真映衬着一家难得的幸福。「妈妈,妈妈,要抱抱……」小男孩听到了妈妈的话, 上前一步来依偎在妇人身边,张开手臂朝妇人撒娇起来。
  「宁儿,别闹。」爱子极喜欢和自己亲昵在一起,妇人无奈的摇摇头,但还是伸出了双臂抱起了小男孩。
  「妈妈,妈妈,还要亲亲……」在妇人温暖的怀抱里,小男孩望向慈爱无比的母亲,眼中满是索吻之意。妇人看着爱子那期盼的模样,伸出兰花手指点了一下他的额头,她没有出声却已母爱泛滥,张开红润的嘴唇满含爱意的在他脸上亲捉了一口。
  男子看着深爱的妻子和心爱的独子,他终于露出了一点微笑。山风渐凉,他解下了身上的大衣披在了妇人身上,接着将一块准备好的璞玉带到了小男孩的脖子上,嘴里念叨了一句「起风了……」便扶着妻子转身离开。
  寂静的云台峰再次变得宁静……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5/08 00:58:59

第一章
  当当作响的电车,从默片里开出来,灰色长衫和月白旗袍礼让着上下。不远处的钟楼,是夕阳中的诗人。一群洁白的鸽子,把闪亮的诗行写在彩虹的脸上。
  两条有风骨的弧线,向身着灰装的不老建筑的文艺复兴里延伸。
  民国十九年,一个深沉的年代。沉寂却不失喧嚣,将光明与黑暗隔开。街道上,人潮涌动,各怀心事。有轨电车呻吟着,呼啸在中国人的胸膛。肤色迥异,有人扛着长枪,嘴里叼着雪茄。有人路边乞讨,领着孩子,丈夫死于战乱。有人穿着旗袍与长衫,出走青楼与茶馆。古旧的洋楼,院门深锁闺房里,一个梳妆的女孩,凝视着镜面上的自己。粗布裹着小脚,案头上放着一本《论语》,一本《进化论》。
  「当当当……响水桥站到了,要下车的赶紧嘞……」
  天津,时隔月余,我再次回到了这里,相比于一个月前离开的时候,这里又有了新变化。
  街道上,人力黄包车的车夫一路撕喊,不远处也传来了那熟悉的号外声,「卖报,卖报,张学良要退出东北了……」
  等我下车稍定,对面的路口就出现了一群游行的学生,他们年龄和我相仿,男的统一穿着白色上衣黑色裤子,女学生则身着蓝色上衣,黑色裙子。远远地,就能感受到他们各个义愤激昂,手里拿着旗子和宣传标语,嘴里也喊着,「打倒日本帝国主义……坚决抗日……东北不可丢……」
  「少爷,上车了,老爷派我来接你。」回来的时候打过电报,在路口等了一会,这会儿管家老赵来接我了。赵叔还是这样雷厉风行,他穿着灰色的装束行头,看起来还比我风尘仆仆了,我朝他挥了挥手,从卖报小伙手里要了一份报纸,就坐进了车里。
  「别看了,这种游行,随着东北局势的恶化,几乎天天都有。」老赵开着车一路向南,见我还时不时的看向外面,就给我说起最近的局势来,「以南开大学为首的学生组织的,这种抗日游行,从北平到天津就没断过,怎么你在上海就没见到过?」
  「上海那是老蒋的后花园,打压的厉害啊……」
  「嘭……嘭……嘭……」我才说完,只听外面就传来了几声枪响,接着隔着汽车玻璃窗,就看到一群警察冲进了学生队伍里,靠前的一些人被警棍打倒在地,有的被拷了起来,在警察的口哨声中,街道上顿时乱作一团。
  「这帮狗娘养的,就知道对手无寸铁的学生下手,要是大帅还在台上,万不会这么干……」老赵开着车,嘴里默然的说了句。
  这种事情,从我长大以来,就没消停过,已经见怪不怪了,我开始随口的问道,「义父的身体还好吧?」
  「等会见着他,你自己问吧……」
  汽车过了桥,沿着后西街开了一段路,不一会就到了天津日租界当寓公馆。
  「哎呀,是少爷回来了,太好了,老爷正在书房等你呢……」吴妈的声音还是那么和蔼,他先是迎着我,接着就在过道里,朝里头的一间屋子里喊道,「老爷,少爷回来了。」
  「义父,我回来了。」房门打开,只见书房的正中央笔直坐着一位年近七旬的男人,此人正襟而坐,眉宇之间稍显沧桑,即使不苟言笑但也知其定有很深的城府,只见他手里握着一根木制柱杖,即使已经满头白发,身体依然显得硬朗,不愧是行伍出身。
  「启生啊,回来了就好。」义父挥着柱杖摆摆手,示意我坐下说话。
  「义父,上海那边我已经安排好了,你要是想过去,随时都可以动身。国民党的宋家人我见着了,他们说了,您是前辈,只要不与日本人来往,你去那边他们不会为难你的。」
  「启生,这事你办的漂亮啊,电报里我都听说了,老爷这次派你去果然没看错人。」管家老赵停好了车,端了茶水进来,递了一杯给义父一杯给我,放下了端水的茶盘,继续问了一句,「这次去上海见着大小姐没有?」
  「云姐我也见着了,她现在在国府中央银行里任职,主管货币发行……云姐是出国见过大世面的人,人好能力又强,手底下已经有八十多个打杂的人了,她现在的行头可气派了……」段启云是义父的原配所生,她是段家的独女,比我大八岁左右,回国后就一直在上海居住。
  「小云从小就很自立,长大后又留了洋,现在也该有一番作为了,如此,老爷也就放心了。」老赵是段家的心腹管家,多年来一直跟随在义父身边,即使义父下野他也不离不弃。他看着云姐成长的时间比我还要多,所以提到段启云,他显得也很关心。
  「别的事情可以先放一放再谈,启生啊,你去了南边,报纸上经常登国民党和共产党打的不可开交,快给我说说那边现在的情况吧。」
  义父还是这个样子,人已经不在其位,但对于时局的发展,定要了解个一二。
  「共产党在江西和湖南的山区地带打游击,据说人数已经发展到了十数万人,蒋介石很是忌惮共产党,派人围剿了几次,但是都没成功。不过国民党这边财大气粗,有江浙的富商资源,背后又有英美的支持,他们派去前线的人数还在增加,最近又买了德国佬的武器,消灭共产党估计也用不了太久的时间……只不过他们共产党善于宣传和发动中下层老百姓,尤其是在广大青年中有很大的号召力,依我看这消灭肉体容易,若想彻底消除共产主义思想,恐怕会是个长久的问题。」
  「说的好啊,启生分析的有见地,要不是共产党和苏联帮忙,他国民党可能还在广州和李炯明打游击呢,可见共产党还是有点能耐的,当然也足见启生这些年跟着老爷成长了不少……」老赵夸了我一句,又上前递了一些准备好的药给义父。
  「义父,你没事吧,要不我打电话叫医生过来……」
  义父摆了摆手,他将药送到嘴里后道,「别大惊小怪,我胃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老毛病了,不碍事……」
  「那国民党对日本人是什么态度,东北就不打算争一下,准备拱手让给日本人?」放下了杯子,义父又问起了东北的事情。
  「蒋介石现在的心思全都放到了消灭共产党身上,在广西有李宗仁和白崇禧,在山西有阎锡山,各地还有川军、滇军、粤军……中国还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况且我国工业落后,开战确实难有胜算,所以国民党现在还不敢跟日本人开战。
  张学良又是纨绔子弟一个,蒋介石的话他估计会听,东北军全面退出东三省只不过是迟早的事情……」
  「这个你赵叔也是这么看的,现在的东北军已经不是当年的奉军了,想他张作霖当年和我争了那么久的地盘,现在全都被他儿子便宜日本人了……」义父摇了摇头,话锋一转的又问起来,「启生啊,知道我为什么让你去上海吗?」
  「义父的交代的事情,孩儿当然知道,要不是日本人上门来找你,您老也不至于要跑到南方国民党的地盘上……」
  段祺瑞,字芝泉,1865年生人,祖籍安徽省庐州府合肥县人。他就是我的义父,曾是皖系军阀首领,人称「北洋之虎」。
  光绪十四年,段祺瑞以第一名的成绩被送到德国公费留学。光绪二十一年,袁世凯在天津小站训练新式陆军,段祺瑞被调往天津小站,任新建陆军统带,旋兼行营武备学堂代理总教习。光绪二十九年,清廷成立练兵处,段祺瑞任练兵处军令司正使,加副都统衔,与王士珍、冯国璋并称为「北洋三杰」。光绪三十年6月,「武卫右军」改为「北洋陆军」,段祺瑞升任统制官。
  义父的军旅生涯离不开一个重要的人物,那就是袁世凯,袁世凯对他的提携很大,所以在1908年,慈禧和光绪先后病死后,摄政王载沣欲杀袁世凯,是义父制造了假的兵变,才致使载沣不敢动手。宣统三年10月10日,武昌革命爆发,袁世凯出山后,段祺瑞认第一军统领兼湖广总督。
  义父早年出国留过学,是接受过西方民主共和思想的人,深知中国的落后源于集权腐败的家天下统治。所以在讨伐革命军时,并不用心,并且在1912年连续致电清廷两次,最终促成隆裕太后宣布清帝退位。
  义父不仅是推翻清廷的功臣,并且也是反对帝制的坚定支持者。民国四年,袁世凯称帝,段祺瑞出于他受袁世凯几十年知遇之恩,虽未公开声讨,但绝不参与。民国六年张勋复辟,段祺瑞以讨逆军总司令名义发出讨伐张勋的通电,发表讨伐张勋檄文,数日后即赶走了张勋。
  义父第一次遭遇挫折是在民国九年。彼时直奉两系结成反段联盟进攻皖系,皖系方面号称定国军,段祺瑞为总司令。一开始直系攻势略挫,但最终徐树铮不敌吴佩孚致使直奉联军反败为胜。同年7月,段祺瑞被迫辞职。
  在民国十三年至民国十五年的两年时间里,义父曾短暂的做过临时执政,但最终还是下台了,之后我便随他退居到了天津日租界。
  日本人在奉天北大营挑起事端后,曾派人来找过义父,想让他去东北组织新的政府,显然遭到了义父的拒绝,「小鬼子就没安过好心,他们想一口吞掉东北,又怕中国人反抗磕着牙,所以才想让义父去组织什么政府,说白了就是当傀儡。
  可他们不知道,义父是中国人,断不会去做别人的附庸而沦为国人谩骂的笑柄。」
  「这卖国贼,老爷当然是不会做的,可是这小鬼子会耍手段,我看为了老爷的安全,我们还是尽早动身去上海那边为好。」老赵对形势的判断不输义父,他时不时的会插一句。
  「我这一把老骨头了,倒不怕他们怎样,至于什么时候走,听说他溥仪也在天津,可以再等等看,不着急啊……」
  义父吃了药,又示意老赵点了根雪茄叼在嘴上,年事渐高他已不常抽烟,一旦抽起烟来往往是他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果然,义父深抽了一口,悠悠的开口道,「启生啊,你跟在我身边有多少年了?」
  「至从义父和母亲收留我,已经十六年了。」
  「好啊,好啊……转眼你已经长成了大小伙……」义父又深吸了一口,并且站起了身子,拉长了音调道,「是时候告别了。」
  「义父?」虽然这一天迟早会来,但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提前做出这样的决定,我不舍的道,「孩儿不想走,还继续陪着你,保护你……」
  「你有这份心就行了,你已经长大,该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可是义父义母的养育之恩,我还没来得及报答呢……」离开义父义母的事情,我确实想过,但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哎,别这么说,你是好孩子,在我身边,你也吃了不少苦,来再让我看看……」义父说完就熄灭了烟头,接着撩开了我的上衣,指指这里又指指那里。
  右肩膀上有一块枪伤留下的疤痕,那是1927年,义父遭人刺杀我替他档子弹留下的。左手臂上有一块细长的疤痕,那是前年陪母亲去北平时替她挡刀留下的刀疤……义父是时局中人,有过节的人自然不会少。如此种种,我身上其余大大小小的伤留下的痕迹更不必细数。
  义父顺着子弹留下的痕迹摸了摸我的右肩膀,能看出他眼中的关怀,可他是军人出生,从不婆婆妈妈的,只见他握住拳头锤了锤我的肩膀,接着说了句,「你小子呀就是命硬。」说完义父便转头示意老赵,将一个看样子像是收藏了许久的东西拿来给我。
  东西装在木制锦盒里,古朴的木色落了些灰尘在上面,义父示意我打开,我抖落了积灰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块碧绿的玉,圆形的玉被一条红绳子穿起来,看起来像是谁家孩子带在身上的玉佩,保存的色泽明润质地完好。
  一块玉虽然不可能很值钱,但看的出来它一定很珍贵,我略显疑惑的看着义父,心中不明所以。
  「这是你的东西,上面还刻着字,现在算是物归原主吧。」
  在义父的注视下,我小心的拿出了这块玉,玉佩的正面刻有花纹和镂空的纹理,正中央果然刻着一个鲜明的——「宁」字。我的脑袋仿佛突然被钉住了一样,十六年了,已经过去十六年了,那些深沉的点滴记忆如同雪花片一样袭来,我颤抖的将玉佩捏在手里,心中早已哽咽。
  义父看着我的异常也不作多问,而是言而其他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放你走吗?」他一边问,但并不想听我回答,而是自问自答的道,「我现在失势了,而且一把年纪自觉所剩时日也不多了,再把你留在身边是困着你。启云我送她去留学,却把你留在身边打打杀杀,只是可惜到现在也没能为你留下点什么,你在心里不会怪我吧……」
  「当然不会,义父待我不薄,我感激你还来不及呢。」
  「让你走,还有一个原因……你呀,虽然在我身边这么多年,可是你的心里却沉的很深,你平时就不苟言笑,别人不知,可是为父知道啊,你心里一直藏着事情,你不愿意说,但我知道你心里的事情对你一定很重要。」
  知我者义父,我心中的事情逃不过他的眼睛,我动动嘴唇,心中默然还是没有开口。
  「是该告诉你当年的一些事情了……」
  「我和佩蘅当时只是路过那里,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身上浑身是血,从那么高的山上掉下来,我以为你死了,是佩蘅掐你的人中,你才喘回了气,从那时候,我就知道你这孩子命硬……」义父不紧不慢的开始回忆起我的事情来。
  张佩蘅是袁世凯的义女,段祺瑞原配过世的早,为了拉拢他也是为了联姻,1910年袁世凯被闲赋在家的时候,将她许给了段祺瑞。1915年,袁世凯称帝,段祺瑞劝说他不成反被解职,张佩蘅也是大义之人,二人遂回老家华阴探亲躲避牵隔。
  华阴地处西安市东南,其东临潼关,南接秦岭,是旧时弘农郡所在地,辖内更有华山奇观,可谓是古来就很出名。张佩蘅原是晚清陕西巡抚之女,老家即为华阴县人。
  「当时你才这么高……」义父说着又比划了下,接着道,「可能只有六岁或者七岁,不过具体多大恐怕只有你的生身父母才能说的清楚了……也多亏了你碰到了现在的母亲,因为佩蘅不能生,所以就把你抱着收养了,要是当时换作别的人,你可能就没命了。」
  「要不是义母待儿如同生母,儿也不会有今日。」
  「你碰到了佩蘅,这是你的命数,所以才给你起了名——段启生。」
  启生,由死回生,这名字不言而喻,「义父义母是我的再造父母,儿定会终生铭记在心。」我说着双膝已经跪了下去。
  「你起来,听我说。捡到你的地方是华山脚下的风雷镇,那天是晚上,山上火光冲天,想来定是你家里遭到了什么变故......已经过去十六年了,那天因为急着赶路,除了救活你也做不了更多的事情,我能记住的也只有这些了,不过这些信息对你来说都是非常重要的。」
  风雷镇,第一次从义父嘴里说出,这个地名即模糊而又仿佛清晰。我不禁感激的道,「多谢义父,让我知道了我的根在哪里。」
  「以你当时的年记,对那晚的情形应该是有些记忆的,你一直不愿意说,应该不是什么开心的事情,想必你今生今世都忘不掉吧。」
  义父的一席话,让我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压抑,不禁哭出声来道,「孩儿敬重义父义母,但也为生身父母不平,孩儿一直都想回去调查清楚当时的情况,如果他们是遭歹人所害,儿定要为他们讨回公道。」
  「古人云,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好男儿要有血性,这一点义父支持你,不过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事情恐怕已经无从查起。就算你查到了什么,你的仇人还在不在?或者他的势力可能会很强大,这些都不是你能把握的,你要想清楚了。」
  「孩儿不怕,就算最后是死,这也是我的命。」
  「你意已决,我也不便多说,不过……你要记住,遇事一定要冷静,切不可冲动。」
  「义父的教诲,孩儿会记在心上的。」
  「你在陆军学堂的本事就很大,你的命硬,运气应该也不会太坏。」说完义父再次示意老赵,将他的手枪取来递给了我。
  「义父,这是跟随你多年的手枪,对你来说意义重大,我不能要啊,还是留着给您防身吧。」
  说完我又手捧着枪递了回去,不过却被义父不容反对的用双手推了回来,「枪乃身外之物,从现在开始,它对你有用对我没用了,你就当做是我最后能给你的了吧。」
  「启生你就收下吧,关键时刻它能救你。而且老爷说的对,他现在没枪比有枪更安全,这个道理你还不懂吗……」
  他们说的确实有道理,以义父现在的情况,只要自己不生事端,安享晚年定不会有问题,义父也是叱咤过风云的人物,他年后说不定还能够举行国葬,想通了这些,我也不好在拒绝,便弯腰收下了。
  「记得走之前去见一见你的母亲,她很不舍得你走……」看得出来义父也很不舍,但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还是决然的转身进了卧房。
  至此一别,以后应该再也见不到义父了,我对着卧室的门口恭敬的磕了三个响头,才站起来离开。
  「火车票已经给你买好了,津浦路转陇海铁路,在潼关站下车,明天你就走吧。」
  管家做了这么多年,老赵果然事无巨细,我忍不住感激了一句,「谢谢赵叔对我多年以来的关照。」
  「谢啥啊,相处了这么多年,这点事情还是应该办的……」老赵说完,用手肘碰了碰我,接着递了一个存折过来,「这个给你,老爷叮嘱过的,这是中央银行的折子,只要有银行的地方,就能取现,你拿着。」
  钱乃身外之物,对我来说并不是很重要的东西,但这既然是义父的心意,我还是收下装进了衣袋里。
  「还有一件是我的事情,我在十九路军里,认识一个叫梁九林的师长,他离西安那边近,这位是我以前的同乡同学,有事你去找他就报我的名字,我想我的面子他应该还是会给的。」
  老赵一番苦口婆心,他说完也是拍了拍我的肩膀,接着便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5/08 00:59:11

第二章
  「母亲,让我亲一下。」凝视着她的眼眸略微一笑,我伏下脑袋轻轻吻在了她的眼角之上。
  那相碰一刻,妇人只觉得自己的粉腮火辣辣的,灼热的鼻息喷到了脸上,就好像一道道电流般,让她触电似的颤抖了起来。
  我的吻很轻,很柔,吻去了眼前这个梨花带雨的母亲脸上的泪水,最后轻轻印在了她的嘴角边上,蜻蜓点水的一吻更是让母亲娇羞无限地闭上了双眸。
  看着眼前的这一张双颊飞霞的面容,我的目光停留在她眼帘上那轻轻抖动着的柳眉,以及那长长地眉毛。并恶作剧一般伸出舌头,轻柔地拨弄着她的睫毛。
  每当面对着母亲的时候,我的心总是充满着强烈的占有欲望,可是过了今晚之后,以后可能都没法再和这个女人相见了。
  母亲娇羞无限的白了我一眼,并且有点控制不住地将她的目光投到了我的双腿之间。旁边就是母亲那妖娆的身姿,我的图腾早已变得狰狞,隔着裤子顶起了一个高高的帐篷。
  「以后母亲再也见不到你了。」母亲轻轻地抚摸着我的胸口,神情中充满不舍的情谊。
  张佩蘅是晚清名门之女,良好的教养使她为人知书达理,处事秀外慧中,尤其是对我的好,远胜过粗心的义父。和母亲发生关系,应该说是一场意外。
  五年前冯玉祥占据北平的时候,邀请过父亲去做临时执政,那时候义父手里已经没有兵了,迫于压力只好欣然应允。而我却在天津碰巧那个时候染上了疟疾,记得那天是深夜,身体不受控制的打摆子,大夏天的身体却冷到几近僵硬,医生对此束手无策,最后是母亲用身体温暖了我。也正是那一次的肌肤相贴,让我和母亲产生了不该有的孽缘,并且稀里糊涂的交出了处子之身。
  母亲一直无法生孕,父亲又不怎么陪在身边,况且义父是个洁身自好、不近女色的人,所以义父和义母实则一直是聚少离多的状态。而我自己呢,虽然难以启齿,但我确实被母亲成熟温婉的一面吸引了,不似年轻小姑娘那般青涩直接,她母性的温柔和包容始终让我着迷。我沉迷在母亲的温柔乡中无法自拔,母亲也在享受我对她的爱意中不可收拾。
  自那以后,我和母亲时常背着义父,做起了一对恋奸情热的男女,并且一直持续到今天,当然每一次和母亲在一起我们都会很小心,如果她不答应也不会强迫她。我敬重义父,也感激他们对我的养育之恩,所以我从来不忤逆义父,并且心甘情愿用身体挡子弹来报答他。
  母亲虽然已经四十一岁了,但是岁月没在她的脸上留下哪怕一点的痕迹,白玉般的冰肌雪肤依然是那么红润细嫩。称得上是黄金比例的身材将她那曼妙玲珑的曲线展现得淋漓尽致,修长的双腿苗条而不失丰腴。浑身所散发出来的端异娴熟的气质让人一看就知道是个典型的贤妻良母。
  「儿舍不得离开母亲你……」不得不说,我对母亲不止有情亲的一面,更有痴迷的一面。不知道从何时开始的,我对同龄女人仿佛就没有这样过,在那些小姑娘身上,找不到这种欲仙欲死的感觉,但在母亲这个年龄的女人身上,我却怎么索取都不够。
  母亲那恍若如春山柳枝般的眉毛弯如新月,水灵灵的大眼睛此时正蕴含着春色,琼瑶小鼻恰到好处地点缀在她的姣美的月容上了。虽然已经年过四旬了,但是岁月除了赠送她一身的成熟之外却丝毫没有在她的身上留下一点痕迹,她的身段婀娜多姿,甚至还比起那些年轻少女更加的丰腴亮丽。我在床上抱着她的身体,欣赏着眼前的成熟美人儿,她的美是那样的端庄高雅,那样的美艳妩媚。
  「看了这么多年还看不够吗……」有点别扭的美妇忽然扑到了我的身上,双臂缠住了我的脖子,把那诱人的红唇向着我的嘴巴压上来,丁香小舌主动地探入了我的口中,母亲吻了我一下,又轻轻开口道,「母亲也舍不得你,不过这是你义父决定的事情,我一个女人也阻止不了……」
  可能是明天我就要走了,母亲显得有些大胆,她说完又猛地亲了上来。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只觉口中跟自己的舌头纠缠着的丁香秒舌得柔软甜美,阵阵香气从她的口中渡出,让我感到又有点意乱情迷起来。感觉到美妇的主动,我的舌头也马上迎了上去,贪婪地在美妇人的檀口之中舔遍每一个部位,疯狂地地吸吮流那甜美的香津。
  我一手紧紧地搂抱着母亲那盈盈一握的腰肢,另一只手则是挑起了她玉致的下巴,用自己火烫的嘴唇吮吻她的粉颊杏腮、玉耳香颈,使她感到阵阵的酥痒,最后又一次吻上她那呵气如兰的小嘴,陶醉的吮吸着她的香舌,双手抚摸着她那丰满成熟的娇躯。
  已经过了而立之年的年纪还能够让儿子如此着迷,这让张佩蘅女人的虚荣心得到了空前的膨胀与满足,她的娇靥上也因为动情而露出一丝丝的红晕,看起来美艳动人。
  这个成熟美艳的人妻妇人当真是一个绝色的尤物,她凤目点漆,柳眉如月,朱唇一点,粉颊桃腮之上更是布满淡淡的嫣红,一双手臂如莲藕般,胸前高高耸起的雪峰让人遐想连连,修长的玉腿更是让人想入非非。
  「我的好孩子,抚养了你十六年……」母亲按住了我想要抓弄她胸部的手,柔声的道,「妈妈真舍不得你走啊。」
  「妈妈待我一直如亲生的,我也舍不得妈妈你啊……」我一边痴缠的说着,一边轻轻的将母亲压在了身下,「我好喜欢母亲的……」
  「你以后还会记得我吗?」母亲红着脸,一只手抓住了我双腿之间的狰狞之物。
  「噢……」肉棒被母亲握住,我马上打了一个冷战,但是肉棒却好像变得更硬了,「不会的,儿会永远记着妈妈的好……」母亲略显风情的一面令我欲罢不能,说完我便分开了她的双腿。
  这个举动让母亲有些害羞,只听母亲顿时鼓腮道,「坏孩子,就知道嘴巴甜,我是你的养母你的长辈,真不希望你以后记住的只是我的身体……」母亲喃喃的还想要继续说话,但是我却伸出了一根手指探入她的嘴唇之中。
  「呜……」母亲含住了我的手指,那嘴型圆圆地嘟起来,很是性感迷人,诱人犯罪。
  我一手紧紧搂着美艳母亲的玉颈,一边亲吻着她的性感香唇,另一只手则是隔着她胸前的衣服揉弄着那一份饱满高耸的美乳。看着身下养育我成人的母亲在自己的怀中从一个冷艳高雅的女人变成一个任由自己为所欲为的动情美妇,我心中充满着征服的快感。
  我动情地爱抚着母亲那丰盈柔软的雪峰,一边却注视着她脸上的表情变化,那娇美的粉脸更洋溢着无限春情,媚眼微张显得娇媚万分。
  我有点不能自持地开始轻轻地抚摸着她那浑圆削瘦的香肩,在她的手臂上慢慢地游移着,摩擦着,最后来到了她的腰肢之上,一手拦住了她的小蛮腰,另一只手却继续下移,越过她的翘臀,探索到了她的玉腿之上。
  母亲的那双美腿纤浓合度,曲线柔和。随着欲火的飙升,我那一只抚摸着母亲大腿的魔爪向着她胸前颤抖巍峨的入云酥胸攀登。一点一点地靠近,最后来到了雪峰的山脚下,触碰到了内里胸衣的痕迹。
  「好孩子,别揉啦,最后一晚了,你就快点吧。」原本端庄的美妇,此时开始变得几分放浪。
  「好,那我开始脱了…….」和母亲做爱一直都是相敬如宾,但今天确实有几分伤感,看得出母亲是想给我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所以才会表现的比平时要主动一些。闻言我马上宽衣解带,只解开了两人的腰带,便将母亲裙摆一翻,露出那双修长的美腿。
  母亲是大家闺秀,从来不太愿意裸体和我做,当然更不会允许我去碰她的内裤。一是她始终有身为长辈的自尊,另一方面也是方便有情况随时放下裙子遮丑。
  我伸手抓住了她的脚裸向两边分开,接着另一只手拨开了她的内裤,然后提起巨龙刺了过去。
  「啊……」鸡巴沿着她湿润的花道推进,此时母亲的脸上已经红得像火烧一般了。
  我将半裸美妇压在身下,通红的眼睛贪恋的看着这一具完美无暇的成熟肉体。
  她身材无可挑剔,毫无瑕疵可言,高挑性感,胸前双峰娇挺丰满,腰肢盈盈一握。
  我忍不住伸出双手一把握住她胸前两颗丰满浑圆而富有弹性的乳峰。
  「哦……」
  她好象触电似的打个寒噤,轻轻扭动娇躯,一双充满着柔情与纯情的美眸不断凝视着我的身体。她那雪白丰满成熟的肉体及娇艳羞红的粉脸散发出成熟女人阵阵肉香,直看得我浑身发热。
  「嗷,母亲~~」低吼了一声,我马上埋首在美妇的胸前,用自己的舌头轻舔她的乳珠,轻轻地舔弄着,划着圆圈,又将之含在嘴中,大手也没有放过另一颗花蕾,用拇指与食指夹住,轻轻的揉搓着。
  「嗯哼……」美妇媚眼如丝,小嘴娇喘吁吁,玉手轻轻地摸着我的头发,那充满浓浓爱意的动作顿时让我心花怒放。
  在我的亲吻轻抚之下,她的乳峰慢慢变得坚挺澎涨,那丰满的峰顶之上两点红豆坚硬耸立。我慢慢地抽动着下身坚硬的巨龙,一边看自己身下婉转承欢的母亲脸上的表情,她那弯弯的柳叶峨眉时而颦蹙,时而轻咬着樱唇却带着愉悦般的娇哼,「哦……嗯……好大……啊……」
  「喔…….妈妈,我又来了,我又插到你的身体里了……」能和母亲做爱,也让我浑身发狂,提起屁股就不停的耸动。
  「啊啊……好粗……太满了……哦啊……好儿子……妈妈要疯了……」
  母亲胡言乱语,却极大的刺激了我的欲望,我最喜欢在欢爱时喊她妈妈,也曾多少次的恳求过她在做爱时喊我儿子以满足我那畸形的快感,可是母亲以伦常为由一直都没有应允过我,看得出她今天是真的放开了,「啊……呀……启生……
  再用力一点……妈妈……要……啊……深一点……」
  母亲放浪的呻吟令我简直要疯了,我托住她的玉臀,肉茎一下一下地在湿滑的蜜穴里频频抽插,阴道深处的媚肉不停的包夹纠缠着我的棒身,龟头传来的是无尽的快感,我不禁叫出声来,「妈妈,哦…….你的小穴夹的我好舒服……」
  母亲也跟随着节拍,阴户一吞一吐,大量玉液顺着我俩的大腿流下来,她也大声呻吟了起来,「唔……儿子……好硬……你顶的太深了……妈妈也好舒服……」
  此时在我一番大力的抽插之下,母亲已经语无伦次,她娇羞满面,双眼含春,小嘴吹气如兰的盯着我呻吟道,「儿子……你的宝贝……又大了……你个恋母的坏孩子……」
  「噢,我是恋母的坏孩子……你也是恋子的坏妈妈……」我们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母子,却都很享受这番胜似真母子的互动。
  我的巨龙狂野的挺动着,每次抽动的时侯,总是被她阴道之中的许多的小肉点在刺激着,这让我无比的兴奋。一想到身下这个被自己侵犯的美妇人是养大自己的母亲,那一种强烈的刺激让我情不自禁地加大了抽插的力度。双手环住了她的腰肢,胯下狠狠地撞击在她的玉臀之上,发出了啪啪的淫秽之声。
  母亲婉转承受,也禁不住紧紧地抱着我的身体,她的鼻子呼出一阵一阵的热气,双目迷蒙,双颊绯红似火,小嘴之中发出一声声让男人无比兴奋呻吟,「啊……
  好舒服……嗯……」
  她似乎已完全沉溺于这情欲的烈火之中,也似乎忘记了此时正在她雪白成熟的胴体之上冲刺撞击的男人正是她亲手养大的孩子。只见她翘挺的美臀不断地扭动着,纤纤玉手手也不断地在我的背上抚摸着。
  在母亲这种强烈的刺激之下,我身体之中的的野兽欲望不断强烈地扩张着,那无尽的兴奋快感让我加快了下身的抽插速度,身体在成熟妇人的下体急剧地起伏着,那坚硬的巨棒一次又一次深深地狠狠地整根没入她的玉体之中。
  「启生,你慢一点,我受不了了……啊……哦……」母亲任凭我把粗长坚硬的鸡巴刺入她的玉体之中恣肆抽插着,享受着偷情般的快感,她仿佛完全忘记了身为人妻人母的羞耻,成熟婀娜的身体半裸地左右扭动着,丰满翘挺的玉臀更是频频起伏,迎合着肉棒的冲击。
  「哦……好儿子……弄得妈妈快要不行了………你的宝贝真好……哦……」
  「啊,妈妈……..你的小穴好紧,也夹的我好爽啊……干你,我要死劲的干你……」
  强悍的深奸猛插使得母亲秀脸含春双颊绯红,只见她整个人星眼迷朦香汗淋漓的,紧凑的阴道深处不断流出滑润的爱液。母亲的忘情浪荡的呻吟,听在耳边仿佛仙乐一般,她每浪叫一声,我便回她一句,我们母子俩的身体均是越来越热,将母亲的诱人的娇躯压在身下,肉茎在她的胴体之中纵横驰骋,里里外外地抽插着。
  身下的美人被我干得阴唇外翻,嘴里娇喘吁吁,她那娇艳迷人的媚态和迷朦的勾人魂魄的媚眼,更是让我欲火焚身、心醉神迷。我忽然觉得身体好像不再属于自己的一般,开始了更加疯狂地猛干。
  当我身体俯下,将大肉棒向她的的蜜穴深深插进去时,她也扭动纤腰用力往上挺送玉臀迎合着我的抽插。我们这对没有血缘关系的母子两,简直和夫妻一样,深深沉醉于偷情欢爱之中,并且配合得如鱼得水。
  「啊……不行了……嗯……人家好舒服……」
  母亲摆动着娇躯,摇摆着肥臀,一阵酥麻像触电般从结合之处迅速传遍全身。
  她玲珑丰腴的娇躯似欲火焚身,紧紧的搂抱着我的躯体,全身一阵阵颤栗,白嫩的丰臀猛扭猛摇更不时发出淫浪销魂的呻吟叫床声,「啊……我快要不行了……
  嗯……喔……」
  我的阵阵猛烈插抽让她仿佛飞上了云雾之端一般了,只见母亲秀面绯红长发蓬乱,耳边销魂的呻吟不绝于耳。我下体的强大坚硬,不停的充实着她的阴道,感受着我前后不停的冲撞,她的心脏跳动无比,我的每一次深入都给她带来无比的刺激快感。
  男女交欢所带来的快感渐渐地让她沉迷于其中,但见她的樱桃小嘴微微张开,一声声无比妩媚且充满诱惑力的娇吟从里面发出,与撞击声结合在一起,深深地刺激着我的欲火,「母亲,你那里好紧,好舒服……」我一边全力冲刺着,一边呼着粗气。
  「嗯……哼……你轻点……喔……妈妈……都给你……啊啊……妈妈是你的女人……啊……」阵阵的麻痒感觉使她不由自主挺动着身体迎合着我的进入。
  看着母亲半睁着妩媚的小眼,还有那诱惑半张的红唇,惹得我忍不住伏下身体,一口吻在了她的唇齿上。
  「唔……哦……」
  一阵呻吟过后,母亲那雪白的大腿开始抽搐,但她却仍然咬着牙,拼命扭动身体以获得更多的快感,俏丽的脸蛋憋得红彤彤的,甚是可爱。
  感受着母亲火热腔道的颤动,被我猛干了半天,我知道她即将要泄身,于是连忙集中胯下的力量,猛烈的冲刺自下而上,撞击的频率越来越快,最后在一声高亢的春吟下,狠狠地奸进了阴道的深处,触碰到了她肉穴顶端的一团软肉上。
  鸡巴头被裹覆的很舒服,可是我还嫌不够,紧紧的抱着母亲的身体,我猛然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接着用力深深的一刺,将鸡巴停留在了她的体内深处,嘴巴伏在她的脖子上道,「妈妈,孩儿干得你爽不爽?」
  「嘤咛……我……啊……妈妈快飞上天了……」
  「哦……妈妈,那我们一起……」
  双手紧紧的抓住妈妈的大屁股,我马上又发动了最为猛烈,最为强壮的耸动,欲火越烧越炽,我将母亲紧紧压在身下,大鸡吧在她成熟的胴体内频频冲刺,越奸越深。
  「嗯啊…….」
  一声娇喘,母亲双腿连忙夹住了我的腰部不想让我动弹,她此时红着俏脸,娇喘吁吁,「嗯……好舒服……哦……要死了……妈妈真的要泄身了……」
  「妈妈,我也要射了,射满你的体内…….」
  我急忙扛住了母亲的双腿,肉棒忽然一阵阵抖动,灼热的岩浆尽数喷在了母亲的阴道深处。
  「啊……」
  母亲浑身痉挛着,一阵阵淫水也从深处泄了出来,浓白的精液夹杂着污浊的淫水很快流的我们两大腿上、屁股上到处都是……
  潮起潮落,花开花谢,等到房间之中一切都平静下来的时候,只剩下了我们两个人的喘息声。
  「你知道吗?」浑身无力的美妇从我的怀中抬起头来,双手温柔的抚摸着我的小脸,嘴里喃喃的道,「你这孩子恋母的很,你不在我身边,我真的会很担心你啊。」
  「母亲,都是你待儿太好了,让我平时对你形成了依赖。」静静的躺在母亲身边,这种安然的感觉太好了,她伸手搂住我的脑袋靠在她身边,我一手婆娑在她的胸前,说真的,我真的很留恋这个怀抱。
  「启生,你听我说。」母亲拨开了我作乱的手,她看着我眼睛,这会儿说话好像很认真起来,「从我第一次救起你开始,就发现你很恋母,你知道吗,我救你的那晚你第一次醒来居然是问我要奶吃。还有你十三岁的时候,怎么都不肯和我分房睡,最后还是你义父那鞭子抽你你才开始独自作息的…….虽然不知道你的亲生母亲以前是怎么抚养你的,但你这种对母亲特别重的依赖感,或者说恋母的状况,并不是因为我的出现才有的,你能明白妈妈的意思吗?」
  母亲苦口婆心的说了半天,我也不清楚她想表达什么,看着她那张母性满溢的脸颊,我点点头又摇摇头。
  「唉,那些小姑娘你都看不上,去年人家天津市长要把千金许配给你,你居然见了面理都不理人家女孩子,要说你不近女色吧,可偏偏对我又依恋的很……」
  母亲数落着我,见我听的不是很认真,又没好气的白了我一眼。
  「你认真听我说,外面人心险恶,世道又那么乱,这次回去找你的亲生父母,凡是要多留个心,听到没……」
  母亲苦口婆心,还真的是把我当成了没长大的孩子,她担心我,而我也担心母亲啊,「妈妈,我走了,就没人在你身边伺候你了,你也要多保重身体啊。」
  「会的,孩子,妈妈会爱惜自己的……」母亲不能生育,虽然不是亲生的,但我是她身边唯一的孩子,她在我身上付出了很多的关爱,现在我要走了,她不免流了眼泪。
  母亲这样,我心中也很不是滋味,为了逗她,我微笑的看着她,伸手擦了擦她的眼泪,另一只手捏了捏她胸前的蓓蕾,嘴里嘻嘻道,「等我明天走了,大不了妈妈再找一个儿子来代替我。」
  妇人缩了缩身体,俏丽的脸上顿时双颊飞红,有点不自在地别过头去,「坏小孩,你乱讲,把妈妈想象成什么人了……」她被我说得脸上有些发热,一颗芳心也兀自加速跳动。
  「倒是你,以后要是找到了亲生妈妈,可别像对待我这样对她!」我调戏母亲,她不甘心也开始调戏我来。
  我挑衅的回了个有何不可的眼神,却被母亲揪住了脸捏了捏又捏。
  「你傻啊……唉,都怪我平时没教过你这些伦理方面的东西,不过启生你记住了,我毕竟和你没有血缘关系,但生你的女人却和我不同,你万不可真的坏了人伦规矩,那样会被人唾弃不耻的。」
  看着她这个肌肤相贴半裸的女人认真起来,我脸上的笑意更浓了,我也不想再说话,而是再次伸出了双臂将她拥进了怀中,对着她的玉耳边柔声道,「不管将来的女人有多少,我都不会忘记母亲你的……」
  「嘤咛…….」 我的嘴巴贴住她的雪颈,又开启亲吻起来,这惹得母亲连忙嗔道,「你还想来?」
  「当然了,一次哪够。」以后恐怕再也不会有机会染指这具肉体了,我今天当然不会轻易满足……
  在母亲笑吟吟的娇喘声中,很快我再次将她压在身下,发硬的鸡巴破开娇嫩的花瓣捅进泥泞的蜜穴里,很快卧室重新响起了一片男女粗重的欢声笑语。
  隔着玻璃窗,外面的月亮从一个高度升到了另一个高度,不知道过了多久,也数不清将母亲送上高潮了几次。而我也在射了四五次之后,卵袋空空再也硬不起来了,才伏在母亲温软的肉体上呼着粗气,累了就搂着母亲睡着了。
  直到天空渐渐发白的时候,母亲及时叫醒了我,她害怕给人发现,所以一直很谨慎的处理我俩的事情。她依依不舍的将我赶出她的卧室,我踏着沉重的脚步出门,眼睛却始终看着她,直到给她鞠了一躬关上门我才敢转身,而这一转身也许就是永别。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5/08 00:59:23

第三章
  第二天一早,没有再去打搅义父和义母,大爱无言无需辞别,我独自决然的踏上了归程。
  津浦铁路和陇海铁路是近代中国最重要的两条铁路线之一,它连接了中国的南北和东西,战略地位极其重要。沿线每隔一段里程就能看到驻守的士兵在站岗,列车上花了约莫近20个小时,达到重镇徐州,因为提前买了票,我在此换上了去潼关的火车。
  华北地势平坦,一路都是空旷的大平原,沿途随处可见金黄的水稻,还有穿着褴褛衣服在玉米地里劳作的农民。火车一直过了洛阳,地势才开始变得起伏,偶尔还能看到窗外的山川。
  多亏了管家老赵心细体贴,这一路都是卧铺票,除却了些许颠簸。过了白天又到了黑夜,打开怀表算算时间,火车会在明天到达潼关。虽说归心似箭,但是心里也开始紧张起来,不过欲速则不达,多年的经历使我学会了冷静,将帽子盖在了头上,继续补充睡眠。
  「宁儿,不要啊……」
  「妈妈,妈妈……」幼小的我发出的完全是咿呀的无力之声。
  妈妈拉着我的手,而我的身下就是悬崖。
  「妈妈,我已经没力气了,我抓不动了……」
  「宁儿别松手,听妈妈的话,千万别松手……」
  从家里跑出来的时候,我就已经用完了力气,这时候不小心失足掉在悬崖上,我抓住妈妈的手越来越松懈。
  妈妈的身后火光冲天,那是我的家在燃烧,爸爸不知道去了哪儿,幼小的我也不知道这一切发生了什么,只记得耳边是爸爸最后的声音——「跑啊,宁儿快跑啊。」
  衣服都变成了红色,我早已经被吓坏了,只有面前那张温柔慈爱的脸是我最后的安慰,但我清楚的发现,她那双温暖的小手也已经变得没多少力气了。
  「妈妈,我要死了吗……」
  「不会的,宁儿听话,拉着妈妈别松手……」
  面前的女人撕心裂肺已经哭成了泪人,她始终牢牢的抓着我的手,可是在这荒郊野外,身下的悬崖不是她一个弱女子能把我拉上去的,一切注定都是徒劳。
  「妈妈——」
  「宁儿——」
  幼小的我再也无力支撑身体,从妈妈的手里滑脱,我整个身体如同石子一样坠落。妈妈离我越来越远,我怎么抓都抓不住,而最后的印象是她那无助挥动的双手和那绝望挣扎的脸颊……
  「呼。」居然又做梦了。
  这个梦陪伴了我的童年,见证了我的少年,一直到今天也没有要放过我。梦里的每一个细节都很清晰,尤其是那个女人早已经印在了我的脑海里,她是我的妈妈,而我也知道那并不是梦。
  「呼。」心中的压抑需要排解,我喘了口气粗气,却忽然发现似乎有人靠近。
  早就听说火车上有一种职业叫做扒手,不过对方好像并不太专业,我快速的一个反手动作抓住了伸进口袋里的手,能感到对方粗糙的手一丝惊慌,他想要退出去,却被我牢牢抓住。
  掀开盖在头上的帽子,先是感受到了外面照进来的晨曦,紧接着就看到一个咧着嘴的男子。
  「嘿嘿,误会,误会,我看你口袋里的东西要掉出来,你又睡着了,所以想把东西帮你塞回去,火车上小偷特别多,我这是怕你被人偷东西……」男子约莫二十出头,看样貌和我年龄相仿,他皮笑肉不笑的打哈哈完,开始试着往回抽手。
  「啊,痛,痛,好汉放手,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我手上加了点力气,他便露出了略显痛苦的面容,待我抓着他的手拿出口袋时,月台上却传来了声音。
  「铛铛裆…….」一阵铃响之后,广播上开始报站,「各位乘客,潼关站到了,要下车的乘客抓紧下车……」
  车厢内陆续有人下车,我再次看了看这个人,只见他一脸憨厚的还在嘿嘿笑,便放开了他的手,接着抖了抖手中的帽子戴在了头上,也迈着步子下车了。
  月台上的广播又播几声,没想那人活动了一下手腕,也跟着走了下来,并且三步并做两步的跟了上来,「好汉,真巧啊,没想到你也是在这里下车……」
  深秋时节,早晨还有几丝清冷,站台上零星站着维持秩序的警察,铁路两边则是扛着长枪的士兵。他们的表情很默然,有的在抽着烟,有的则双目无神的坐在沙袋上,这些军人完全失去了应该有的精神,看样子像是第一批过来的东北军,看着这一切,我加快了出站的脚步。
  「卖早饭啦,稀饭油茶好吃不贵嘞……」
  太阳刚爬到树梢,站台外面已经摆满了卖早饭的摊位。随着几声叫卖声传来,一位老大爷也走了过来,「小伙子赶路?吃饱了再走吧……」
  坐了许久的车,别说这肚子还真的是饿了。找了个空位坐下,便叫了两碗油茶和三个烧饼。
  「话说天宝年间,胡人安禄山作乱,那叛军啊各个骁勇善战,一路势如破竹很快就攻陷了洛阳并逼近潼关。这大家都知道啊潼关乃西进长安的必经天险,本来这唐朝只要守住潼关便可保朝廷无虞,可怎料…….」
  「怎料什么?」
  「怎料这唐明皇啊是真的老了,他战前斩将,先是废了久经沙场的战将高仙芝和封常清,结果呢,结果换了一个瘫子做大将,最终导致二十万大军被斩首于关前……」
  小站附近人口不是很多,但处在交通要冲上,这回儿站前还是聚集了不少下火车的人,许是无聊打发时间,有人学起说书的来,并且围了不少人上去听。
  「客观,您要的饭来了,慢吃。」
  我刚拿起筷子,那个男子再次出现,并且一个趔趄坐在了我对面。
  才放下我的这份,老板便朝对面询问道,「这位客观,您吃什么?」
  「和面前这位一样。」
  老板看看他又看看我,他也摸不清是什么状况,也没敢多问便嚷道,「好勒,两碗油茶,三个烧饼再来一份楼。」
  「好汉,我看你不像是本地人吧……」这老兄好像是膘上我了,他的那份一上来,就开始和我搭话,说着竟抹了许多辣椒在饼上,然后蘸了一些山西醋大口吃起来,「烧饼应该这样吃。」
  北平和天津待惯了,我和义父一样,平日里米饭吃的多。想着以后很可能要改变一下生活习惯了,便尝试着学起这位老兄来。呵呵,好家伙,这味道可够辣带劲的。
  接下来还要赶路去风雷镇,一个地图上没有标注的地方,我只知道它所属华阴治下在华山北麓,路上少不了要花时间。大口吃下了饭,我从口袋里摸了一个袁大头丢在桌上,然后起身便要离开。
  「喂喂,你这么快就吃完了……」这句话刚说完,他发现我起身要走,便顾不得其他的道,「好汉,还没问你要去哪呢?」
  我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嘴里却回了一句,「华山。」
  「华山?」闻言男子嘀咕了一句,接着两眼放光,就地站起道,「原来你要去华山啊,好汉等等我……」
  「嘿,这位客观,你的饭钱还没给呢。」
  「刚才那位付了。」男子指了指桌上的银元,一手拿着还没吃完的烧饼,很快追了上来。
  「好汉,我看你是第一次去华山吧,要不我给你带路,我正好要回华山……」
  男子追了过来,噎了一大口饼,嘴里继续道,「这一路土匪多,但是我对路熟,让我做向导可以保你一路平安。」
  男子倒像是个实诚的后生,他这三番五次的套近乎无非想讨个饭吃,这和亡命的狠角色不同。凭着看地图的本事,预计潼关离华山应该还需要数十里路才能到达,这一路若没个带路的,我确实没把握何时能到。
  这人见我有所动容,继续道,「以好汉你的本事,还怕我能害你不成。」
  自认为能害我的人还未出生。于是在他的帮助下,找了一辆去往风雷镇运送货物的骡车,价格两个大洋。
  潼关以西的八百里秦川之地,因渭河在此流过而形成关中平原,远古时期这里沃野千里农业发达,曾是秦汉以及隋唐时期的都城所在地,所以这里自古以来就战争频繁。至宋明时期,大规模的战乱使得大片植被遭到破坏,遂形成了如今千沟万壑的地貌。
  「五谷里那天苗子,唯有高粱高,一十三省的女儿呀,唯有那蓝花花好……
  树叶叶绿来,树叶叶黄,丢下个小妹妹受牺黄……」
  大路两边长满了高粱,骡子不快不慢的行走在路上,车上盖了蒲草,我们俩躺在上面晒太阳,赶车的老大爷坐在前面,他一边牵着绳赶车,一边唱起了像是民歌一样的小区调子。
  「好汉有所不知,大爷唱的这是咱陕西民歌信天游,其实只要陕西人都会这个,不信我也给你来一句……」男子动了动嗓子,竟真的整活起来,「走头头的那个骡子呦,三盏盏的个灯……」
  这家伙唱的撇脚,不过音调却还算地道。但他完全无法引起我的注意,我此时在琢磨的是,到了镇上要做什么,这个陌生的地方和陌生的人们,我至今还完全想不出个章法来。
  「所谓不打不相识,还未曾请教好汉高姓大名。」
  这家伙再三搭讪,我也不在拒绝,反正这里也没人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于是干脆的回道,「段启生。」
  「好名字,在下杜宝来。」杜宝来介绍完自己,接着饶有兴致的靠过来就问道,「段兄弟,你一定是练家子出身吧。」
  他见我身材魁梧有力,又体验过我敏捷的身手,难怪会这样问。我只淡淡的点了点头应道,「当过几年兵。」
  「没看出来兄弟还当过兵啊…当兵还练身体?我听说不是只要会打枪就行吗。」
  「逃兵。」
  杜宝来闻言也咧嘴笑起来,「彼此彼此,至从东家没落后,我们家就失去了依靠,人总是要混口饭吃,于是我就随父亲学了点杂耍后下海,可惜没能学到老人家的精髓,技不如人,火车上让你见笑了……」笑完他又好奇的问道,「对了,兄弟你在哪当的兵啊,中央军?」
  我摇了摇头。
  「阎锡山的兵?」
  他见我又摇了摇头,便露出了会心的一笑,「哦,我知道了,你是撤下来东北军,怪不得当了逃兵。」
  没想到他会这样想,我便赶忙解释起来,「不,我曾当过皖系的兵。」
  「皖系?没听说过。」这回轮到杜宝来摇头了。
  「皖系,那可是段祺瑞的兵哦,小伙子你这个兵当的够早的啊,当年是不是吃了败仗才做的逃兵啊。」
  还是这赶骡车的老大爷懂的多,杜宝来闻言捞捞头做了个略懂的表情,而我却笑而不语,转而问起别的来,「华阴那地方姓杨的人多吗?」
  弘农郡,是中国汉朝至唐朝所设立的一个郡置,以西汉时期为最大,几乎囊括了整个黄河以南秦岭以北的地区,后来经东汉至西晋置所演变,地域有所缩小。
  南北朝时期为避皇帝名讳曾改名桓农郡,至隋朝时恢复旧址。弘农最出名的人物要数隋文帝杨坚,其出自弘农下的华阴,并在公元589年统一中国。
  谈起弘农杨氏,杜宝来头头是道,「华阴古时是弘农郡治所的一部分,所以杨氏一直都是本地望族。不过俗话说的好,所谓富不过三代,杨氏如今已经没落了……」说到此杜宝来似乎有所难言之隐,他叹了口气道, 「实不相瞒,我原来的东家就姓杨。」
  他说完低下了头不在多言,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也不便再多问他。
  骡车走了四个小时,远处已经能看见山了,山头不高起起伏伏绵延数里,抬头就看见山头高处竖立了几座观察哨和碉楼,上面还有拿枪的人在走来走去。骡车走近时,隐约可以听见山坳里有锤子凿打的声音。
  见我饶有兴致,杜宝来总算又开口说话了,「至从发现这片石头里产金子,这片山头就成了矿区,他们挖金子呢。」
  那碉楼上的人,三三两两还有吸烟的,他们穿的不是统一制服,一看就不像正规的士兵,不禁引来我的好奇,「挖金子,这种事情应该由政府主导,他们这是私采啊。」
  「段兄弟,你有所不知,这是镇上高家的矿,他们挖金子有县长的特别批文。」
  「那也不能私养武装,这岂不成了占山为王?」
  「占山为王的事情,你别说还真有,只不过不在这个山里。」
  他的语气很平淡,看来这样的事情在大山脚下已经司空见惯,这倒是我一个从城市来的人所没预料到的。
  骡子又往前走了约莫半小时,巍峨的大山已近在眼前,看来这是到华山了。
  沿着大路缓缓往前,山下果然出现了镇子,等到了街前的时候,道路的正中央立着一块大牌坊,上书风雷镇三个大字。
  古朴的小镇呈东西走向,因为处在东来西往的交通要冲上,来往的商人很多,当然也有国内外前来观光的游客会在此停留,所以偌大的镇子上商铺、饭店、客房一有尽有,当然这一切也造就了小镇的长期繁华。
  如果要说哪里有什么不和谐的地方,那就是路旁几排高大显眼的土楼建筑,其外围不仅拉了院墙,在进出口处还建了高大的碉堡。这看起来俨然有了军事要塞的雏形,一个不起眼的小镇而已,这不禁让人怀疑,住在里面的都是些什么样的人。
  「这里住的是高家,他家有钱势力大的很,来的路上那个金矿就是他家开的,反正兄弟你既然第一次来风雷镇,遇着高家的人躲着走就对了,免得给你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杜宝来见我很有趣味的留意着这一切,像是要特别叮嘱我一样,我沉吟了片刻最终点了点头。
  路边的商贩和行人很多,老头赶着车继续沿着马路往前走,我和杜宝来说着一些话,不一会儿,就看见马路中央有人骑着一匹白马走来。
  迎着来的方向,看到马背上是个女的,白色的一身装扮下,上半身套了件灰色夹克,下半身则着一件长筒黑色皮靴。这种装束的女子并不多见,如果她再戴上公主帽,那就和印象中的云姐差不多了,不过小镇上能有这般条件的人家,却显得很突兀。
  那马儿走在道路中央很快就到了跟前,老大爷赶着骡车让路,他手里牵着缰绳拽了又拽,哪知还是出了意外,骡子似乎被那马儿吸引了一般,朝着马儿冲了过去,白马受到惊吓双前腿蹬的抬高了一下,那马上的女子因此险些摔倒在地。
  「你怎么赶车的。」那女子方才站定,便冲着骡车走了过来,怒喝的语气十分泼辣。
  「大小姐息怒,都怪这骡子认生,小的也是无心之失啊……」老大爷早已下了车,他口中连连道歉和解释,举止中流露出一丝惧怕和委屈。
  「明明是你不肯让路,现在还敢狡辩…哼。」
  女子娇哼一声,竟然将手里的马鞭抽了过来,还好我反应快,一个箭步上前伸手牢牢抓住了鞭子。
  女子回手想抽回鞭子,可是她那点力气根本拽不动。于是她鼓着腮帮子又用了些力气,可鞭子还是纹丝不动,「你敢阻拦本小姐。」看样子她急得是有些气急败坏了。
  这女子交横跋扈的很,一看就是娇生惯养的主,不过我近到身前才意识到,这女子即使泼辣也难掩她的美貌。柔顺的长发被她简单盘起扎了起来,雪白挺直的颈项裸露在空气中,削平的香肩之下,一双藕臂时而晃动,高挑的身材亭亭玉立。
  这女子年龄并不大,虽然打扮的很成熟,但更像是刻意的,从她胸前那还未完全发育成熟的胸脯,大抵能看出她要比我小几岁,呵呵,这么大的脾气没想实则只是个小姑娘。
  这小姑娘好像是有上天眷顾一样,生的那一个叫是天生丽质。婀娜小蛮腰,回身举步,恰似柳摇花笑润初妍尤,一双修长的美腿亭亭玉立,一跨一移,丰盈窈窕,款步姗姗。尤其是她的月容,端的是美艳不可方物,圆润的脸蛋,精致的下巴,恍若春山般的柳眉,即使发脾气也掩盖不住她顾盼兮兮的美。
  都说美妈生美女,这小姑娘已经美到足以令人窒息了,难以想象她妈妈得美成什么样子!
  这样一个青春秀丽的姑娘站在面前,见到她的男人不免会被她的容貌吸引,如果不是这丫头过于顽劣,我想只要是个男的都想尽早把她娶回家吧……我居然会对这个姑娘愣了神,重新整理了思绪我才开口道,「这分明是你在故意刁难,道路就这么宽,理应是你给他让车才对。」
  差点就被她这副脸蛋迷住了,还好我对年轻女子的定力一向比成熟妇人强。
  说完我的手上用了点力气,鞭子瞬时从她的手上抖落并被我抓在了手上,这一连串的变化弄的小姑娘很没面子。只见她瞪着眼睛瞅了瞅身边的两个下人,好像是在责怪他们不知道护主,于是这两个人抱着拳头作势走到了跟前。
  这乡下的狠角色好像和花架子差不多,也就欺负路边的穷人可以,别看这两人人高马大还撸起了袖子,却一点也不经打,我才草草出了手,这两人已经踉跄着趴在了地上。
  「你……」她可能没想到我会这么能打,也没想到平时作威作福惯了的自己会吃瘪,她的脸上很吃惊,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敢多管闲事,你给我等着……」
  「两个人搞不定一个,真是没用的家伙……」小姑娘甩了甩手,他此时拿我没办法,就把气撒到了下人身上,并且转身牵着马似乎要尽快逃离此处。
  「高小姐,误会,这是一场误会,他是第一次来镇上,不认识才冲撞了你,你别和他一般计较,我替他向你道歉……」气氛正在不好收场之时,这杜宝来却走了过来,只见他低三下四的和姑娘解释着,一边用手肘碰了碰我,然后从我手上拿了马鞭递还给了她。
  他们可能认识,不过这姑娘好像并不以为然,只见她斜睨了我一眼后开口道,「你姓杜?别以为我妈妈同情你们这些人,我就会对你们客气……还有,这位是你什么人啊……」
  「这位姓段,是我刚认识的兄弟,他初来乍到不懂事,还望高小姐不要放在心上……」杜宝来和颜悦色的一番解释,接着又碰了我一下,嘴里对我劝解道,「段兄弟还不快给高小姐道歉。」
  看得出杜宝来是好意,但我并不打算要给他面子,更别提要给面前的丫头片子道歉,杜宝来可能看出了我的执意,惹得他又给我使了个眼色,可我还是无动于衷。
  这一切都看在高小姐眼里,她心里还在不高兴,不过这会儿路边渐渐围了一些人上来,这姑娘仿佛很在意面子,只听她自我解围道,「算了,本小姐还要赶着回去,今天就饶了你们,不和你们这些人计较了……」高小姐说完还不悦的朝人群中吼了一声,「看什么看……哼……」接着灰溜溜的走了。
  「大哥,刚才说了不要去惹高家的人,你还是惹了高家小姐,这回我看你恐怕要有麻烦缠身了……」人走了,杜宝来开始叮嘱起我来,在他眼里,我似乎闯了什么不得了的祸端。
  「这大小姐什么来头啊?」我太需要了解这里的每一个人了,便开口试着问了一句。
  「高小姐是高家最小的女儿,这小姑娘心地倒不坏,就是缺乏人管教,性格顽劣蛮横了些,大家怕她并不是她有多可怕可憎,而是因为大家害怕高家,她上面有个哥哥可不是善茬。」
  「哦……」
  到了镇上也就到了目的地,刚才这一出可把这老头吓得不轻,我有些过意不去,在两块大洋的基础上,摸出三块大洋递给了老头。老头习惯性的用牙齿咬了几口,然后收了起来,寒暄了几句后,他独自牵着骡子继续往道路深处走去。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5/08 00:59:40

第四章
  小镇在山脚下,三面环山,沿着山脊的走向有一条河穿过,河流的分支连到了远处的一湾湖泊。湖光山色交相生辉,路上不时能看见三两南来北往的游客。
  大山脚下,夕阳落的很快,最后一缕阳光消失的时候,我隐隐开始为晚上的落脚处发愁。睡过荒郊野岭和营帐,也睡过大别墅和酒店,习惯了随处为家,却为此处担忧起来。我的根在这里,却完全是新的情况,人生地不熟又无朋友依靠,有些事情不是想想那么简单的。
  许是看出我的忧虑,杜宝来却说是要带我到一个好地方。于是沿着镇子的深处来到了后山的方向,我以为他会带我到他家里,没想抬头看到的却是一间破败的大院子。
  杜宝来走在前面领着我,在一块残存的门板后,他摸出了一个藏起来的油灯,接着划了跟火柴点亮举到身前,「大哥,晚上要委屈你了。」
  看来这就是他说的好地方了。借着泛黄的火光,院子里到处都是断壁残垣,残破的房子早已面目全非,一看就像是被大火烧过一样,一口古井已经被黄土填上,旁边的大树只剩下枯朽的老根,平坦的院子里更是长满了一地蒲草。
  横七竖八的门板和窗户,被雨水冲刷的只留燃烧后的痕迹,通向正门的石板上也满是青苔和茅草。古朴的晚清院落格局,这以前可能是个大户人家,或者是某个书香门第,不过看到眼前的样子,这个老宅被毁恐怕得有十年以上了。
  城春草木深,可奇怪的是我总感觉这个院子的格局有些熟悉,但实在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时值冬季,茅草已经干枯,刚好可以用来躺在上面。杜宝来将油灯挂在断墙上,从角落里又掏出了一条破被子,从熟悉的动作来看,他应该是这里的常客了。
  躺下了身体,满天的繁星,耳边不时还有南归的大雁声,离睡觉还早,我就和杜宝来聊起天来。
  从聊天的过程中,我才知道,原来他以前还有一个生病的妹妹,他母亲死的早,为了给他妹妹看病,家里连田地和屋子也卖掉了,可惜还是没能挽回他妹妹的命,直到最后他父亲心力交瘁劳累成疾也走了。
  我对他的遭遇并没有多少兴趣,如果你对中国有更多了解,应当知道水深火热之中的人们何止千百万。来的路上注意到这后面不远处就有一座华山的峰头,于是我装作好奇的提到了后山。
  从他口里得知,后山原来是药材交易的地方。得益于华山独特的地理气候环境,小镇一度盛产各种中药材,不过昔日的市场早就毁弃不用了,如今那里变成了乱葬岗......我还有很多想了解的,但杜宝来支支吾吾似乎不愿意提这些以前的事情,想着暂且还是不要多事为好,我也没继续问下去。
  又过了一会,远处的山上传来了敲钟声,清脆的声音像是半山腰上传来的,虽然好奇不过偌大的山上有寺庙也不足为奇。夜渐渐深了,杜宝来已经侧躺了过去,习惯了垫枕头睡觉,我便找了块板子想垫在脑袋下,没想刚拿在手里却被起身的杜宝来制止了。
  他夺过了板子,小心的拂了拂上面的灰尘,透过微弱的油灯,隐约看到上面像是还刻着字,不过还没看清就被他放到了墙角的空地上,接着他走过去吹灭了油灯。
  这地方对他也许有什么不同之处,客随主便,我们没有再说话,我脱了外衣垫在了头下也侧躺了过去。
  天还未亮的时候,我就离开了。前路对我来说,一切还是个谜,我暂且还不想与人有过多的交集,而且就目前来看,杜宝来对我已经没有什么用了。口袋里还剩最后几个大洋,这小子看样子也没什么坏心眼,于是我全都掏出来丢在了他跟前,然后小声的穿上衣服,抬脚走了出去。
  东方的晨曦已经破晓,走出了一段路,我又回头望了望,青砖灰瓦红大门,残破的老宅在视线里仿佛又恢复了原状,我摇了摇头,转身快步离开......
  随着白天的到来,镇上开启了新的一天。卖菜的农夫挑着担子在街道两边叫卖,路边的饭馆已经摆好了桌子凳子营业,劳作上班的人们则提着包穿梭在街巷。
  要饭的老头挨个门店讨要一口饭吃,年轻的小伙子牵着水牛早早下地干活。
  「让一下,让一下……」随着一声急促的撕喊,几个身披长枪的人骑着马从路中央上疾驰而过,那没来得及避让的中年男人,小推车一歪活鱼随之洒落一地。
  「卖孩子了,多乖巧的孩子啊……」妇女为了生计,不得不把几个四五岁大的儿女栓在一块,那着急的声音,渴望着有人能上前买走。而不远处的大门前,坐在轿子里的小男孩背着书包准备去学校,他手里拿着一块肉饼吃着,面无表情的掀开了窗帘,对眼前似乎已经熟视无睹。在他的对面,一位面黄肌瘦的小女孩不知道为什么在大声哭泣。
  两边的阁楼上,起床的妇女和姑娘们推开了窗户,她们梳理着头发看着路上的一切,偶尔对走过的熟人露出一抹微笑。
  街上的景象如幻灯片一样播放,如此小镇却也如此精彩,要素过多,我走在马路上已经忘了要干什么,直到几只鸭子呱呱从身边走过......
  镇子的东边有一片开阔地,那里建了一所私立学校,学校规模不大,小学到初中却是齐全的,乡下能开得起学校,看来这建校的并不是一般人。当然能上得起学的,尤其能够进入中学的学生,一般家庭也要相对宽裕才行,在城里大部分的父母则是工商业或者知识分子家庭,穷人是万读不了书的,在农村情况可能会更糟糕。
  镇子的西边开的有银号钱庄和当铺。钱庄规模较大者称银号,小者称钱庄,多为两种名称并存。主要从事银钱兑换,进而经营放款业务,有的还发行钱票、银票。只是在共和革命后,沿海的大城市里,其地位渐被银行所取代,没想到在这镇上还保留着这一套体系。
  街上的饭馆和客店就更多了,招牌和横幅随处可见。考察了一遍风雷镇,商铺贸易往来较多,四面八方的来往人员也不少,可惜的是整个集市上就只得一家中医馆子,对于以盛产药材闻名的地方,这实在有点说不过去。
  可能是有某种天赋在身,十七八岁时我就已经读过了许多中医药著作,不说精通但也游刃有余,加之大城市里的成长条件,让我对西医的理论和方法也有所领悟。要想了解这个地方就得融入这个群体,于是想干便干,从银号里兑了钱,又找了个合适的地方,我便在镇上开了一家中西医结合的小诊所。
  1929年南京政府取缔中医的政策遭到强烈抵制和反对,只得收回成命,但是提出了一点,就是必须对中医师的资质进行考核,用城里流行的话说,必须持证上岗,但在边远的乡镇地带,南京的政策还管不到这里,所以我的到来,并没有引起什么麻烦。
  在中国最不缺的恐怕就是中医了,但无论是就诊的人数,还是医生的生活状态,中医和中医之间是大相径庭的。有的混不上饭吃只能到药店坐堂,或者自己开个小诊所,仅能维持生活。但如果医者打出了名头和口碑,那家里却是可以做到门庭若市,而且诊金也可以收的很贵,在天津或者北平,这样的医生看一次病诊金一般是一块银元。
  一般穷苦人家一块银元可能用十天半个月,这费用就相当高了。不过多数情况下不太知名的中医费用就远到不了这么高。另外说到药材,除了达官贵人用贵重药材,一般都是比较便宜的。有时候胡同里穷苦人家的小孩生病了,也不去看什么医生,自己买点药吃吃也就好了。
  说到西医,在城里有很多私人开业的医生,当然一般都是留洋为主的青年,更好的当然是有条件去医院,偏远的乡镇至是没这个条件,况且他们也不懂什么是西医。
  开始的时候,没有什么人过来。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很难让人相信医术的水平,更别提那些听都没听过的温度计、听诊器了。不过时间长了,还是会有人上门,毕竟这镇上本来就没有几个能看病的大夫。
  来到此地并不是为了赚钱,所以但凡是有病在身的人来者不拒,价格也公道,有钱多给没钱少给,能用简单的药去医治也不会玩套路。但钱是肯定会收的,我没有圣母的心,还不想引起人的格外注意。如果碰到行动不便的人,当然也愿意外出上门。
  于是乎,渐渐来看病的人开始多了起来,尤其是那些年轻小姑娘,有了小毛病似乎更愿意让我问诊。这可能因为我对她们而言是陌生人吧,女人妇科病那些事情,着实不足为外人道也。
  这其中也救过一些要过鬼门关的人。农村人喜欢偏方,诸如葱姜蒜泡水洗屁股可以治痔疮,刺脚趾急救中风十指尖放血即可痊愈,以毒攻毒拿蛇咬人,喝尿长生,淘米治疗烫伤,捂被子治感冒等等。说到底他们还是愚昧无知,另一个原因是太穷了没钱治病。
  隔壁是一家裁缝铺子,做工以旗袍和中山装为主,时值隆冬,已经有人开始赶制春装了。再隔壁,是做豆腐的铺子,石磨磨出的白豆腐卖的还算不错......
  得到了认可的同时,我也从他们那里了解了很多,和周围的人也开始有了一些交流,渐渐的了解了本地的一些风土人情。
  作为弘农人的发扬地,古时的杨素、杨修以及杨坚等名人都是本地人,所以最开始有势力的是杨家,其他还有王家和何家。约在十几年前的时候,杨家最先衰落,接着是王家和何家也相继式微。至于高家则是后来才得势的,除了高家,镇上还有刘家和张家也是有钱有势……
  这其中有一件事是比较特别的,两个月后的一天,我被高家的人请了过去。
  待的时间长了,大抵也知道了,这高家大约是十多年前开始发家的,除了外面几里路外的金矿,包括钱庄和当铺,以及沿路的食盐和茶叶贸易等等,都是他高家的买卖和产业。
  不过就是这样一个显赫的人家,居然没人能够说得清楚其来历,人们知道高家有个老爷叫高华,但见过的人似乎并不多。地主老财通常是一个地方最有势力的人,我早就想一探究竟了,可惜令我失望的是,我是被轿子抬过去的,并且窗帘已经被封死。
  虽然坐在里面没法和外面交流,但凭着感觉,也知晓我定是到了一个很大的院子里。不想节外生枝,中途没有搞事情,很快轿子便在一处僻静处停了下来。
  屏退了左右抬轿子的人,一个约莫四十来岁的中年人简单的和我沟通了几句,接着就让我下了轿子,直接迎我到了屋子里。
  这里看起来是一件卧房,木制的门和窗户糊了窗花,旧式的房子很考究。里头的人已经坐在了床上,但是上半身被拉了帘子遮住了,这人可能是有什么隐疾,所以不想让人看到他的面貌。
  进到屋里,那人关上了门,接着是良久的沉思后,才开口说明了意思,不过却支支吾吾的说的很隐晦。我现在的身份是个郎中,便以医生的角度询问了几句,于是男人才放下了芥蒂,掀开了床上人下身遮盖的衣服。
  好家伙,床上看起来的人原来只是个道具,但是身体轮廓却刻画的却很清晰。
  怪不得一直搞得这么神秘,没想是这么个不太能张扬出去的问题。
  我还是很震惊的,道具是木制的,虽和人体结构多少有所出入,但已经能清晰的看到木腿中央的部位只刁成了萎缩的一小块,隐隐只有豆粒那么大。这一看就是小时候被什么撞击致残过,能留下一条命算是万幸了,更别提真实的人能留下什么子嗣了。
  很难想象世上会有这样一个人存在,更别提还是在高家,不过这终归是别人家的事情,我充其量也只是个看客罢了。男人出于考量没有说明这个人的具体年龄和细节情况,不过就算说了好像也没啥用,扁鹊在世也无能为力吧。我说了情况,治是治不了的,但开了一些药方,至少可以在天气寒冷时,能缓解一些后遗症留下的不适。
  请我来应当是抱着期待的,不过应该也是有心理准备,所以也没有为难我。
  走的时候还是坐轿子送出去,男人叮嘱我要忘记今天的事情,然后从账房取了十块大洋给我,有钱人家还真是阔绰,相信在风雷镇这个数已经够普通人家小半年的支出了。
  「雨芳,你去把颖儿叫来,我有事问她。」
  「是。」
  轿子沿路回去,还没出院子的时候,却听到外面传来一句妇人的声音。女人声线婉转如黄莺出谷,让人深在浮世中,却有皓月当空,清风徐徐之感。高家有楼宇大宅子,但深沉的却更像是一座古墓,从进来就有一种压抑感,也只有这妇人的声音能让人生出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之感。
  妇人的声音陌生却又似很熟悉,此去高家一无所获,但我却记住了那个声音......
  时间又过去了一个月,转眼已经到了1932年的春天。春节前的时候,曾去县里给义父义母发过电报问候,之后有空的时候也去了几次山上。可如今已经开春了,离我来的时候已经整整3个月了,医了很多人,也认识了一些人,可对于最想知道的那件事还是一头雾水。
  外出就诊的时候,曾试着询问过十几年前的镇子,可都没有什么收获。军阀战争打了一场又一场,对人口的破坏性很大,老人留下的不多,新人又没有什么记忆,就算知晓一二的人好像也不愿意去回想当年的事情,我只能叹息早知道就应该留下杜宝来在身边了。
  我对此毫无办法,一点线索也没有,一度还以为是义父他们弄错了,不过就在着急之时,转机竟然出现了。
  镇上一直有去县里来往做生意的人,我时常会拖他们从县里带报纸回来。呆了三个月,外面的世界变化的也挺快,上个月底日军大举进攻上海,十九路军正在坚强抵抗,本月初的时候,日军攻占了哈尔滨,东三省彻底沦陷,这会儿,小日本正在准备成立伪满洲国......
  上午去给汪家少爷看病,下午又治了一个胃不好的人,这会儿闲暇读报纸的时候,许久不见的高小姐找上门来了。
  「我听说喜欢看报纸的人都有文化和主张,你是城里来的?」大户人家的小姐娇生惯养,连说话都带着一股戾气,她进来就是这么一句不痛不痒的,接着进了屋里旁若无人的翻看起架子上的各式药品。
  这小姐脾气大,不过这次没有带上家丁倒是令我意外了,报纸遮住了我的脸,我不确定她是否知晓我就是第一次来的时候顶撞她的人,看她的样子也不像是来看病的,我并没有答话。
  「看报纸的医生,我问你话呢......」她转了一圈并没有等到我的回答,便有些不耐烦的要夺我的报纸,不过还是被我手一抖没有抓住,但这下她也看到了我的脸。她显得有些意外和吃惊,「怎么是你。」
  「有病看病,没病还是回吧。」淡淡的应了一句,我头也不抬的继续看报纸。
  她应该意识到我是有身手的人,没有再动手动脚,而是娇蛮的道,「哼,我看你是外地来的,才不跟你计较,今天我是来看病的,你怎么能随便赶人走。」
  「别人的病在身上,你的病在这里......」说着我还抬起手指了指脑袋。
  「你敢说本小姐脑子有病?」高小姐很生气,不过好像也发现对我无可奈何,转而气冲冲的道,「呵......我听人说你很会治病才找上门来的,你这样将病人挡在门外可是有违医者仁心啊,或者还是说你医术不精,怕在我这砸了招牌....
  ..」
  「那你倒是说你都有什么病?」
  高小姐很漂亮,年龄不大也活脱脱的小美人一个,如果性子能收敛一点,就更惹人怜爱了。不过这姑娘也不只是胡搅蛮缠,遇事也还是很会说话的么。她来我这里已经有了一会,这引得街坊四邻远远的朝我这边观望,他们估计都知道高小姐不是个容易伺候的主,这回可能都在想看我出丑吧。
  「看什么看!没见过人生病?」这丫头朝着好事的人们就吼了一嗓子,那些人也很知趣,纷纷的避退了去。
  「有病的不是我。」她转过头来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放低了很多。
  不是她那就是另有其人,这下可犯难了,说实话我并不想得罪她,漂亮的女人娇蛮一些无可厚非,况且她是高家的人,说不定以后用得着。但一想到上次被轿子请去的经历,我就很不舒服,好歹我曾经也是在大帅府长大的人,难以忍受那种待遇,赶忙开口道,「得,你不会是要我出诊吧,那我可不接这个病......」
  「放心,不需要你上门。」随着交流的深入,高小姐语气也收敛了很多。
  「那这病我怎么看?」这回轮到我好奇了。
  「呐,都写在上面了。」她见把我难住了,便递给了我一张纸条过来。
  原来纸上已经写上了症状,这家人还真够逗,似乎除了这姑娘,都不愿意被人见。白纸黑字这姑娘写字还挺好看,我拿到跟前看了又看,还是看出了些许端倪,虽然没见着本人,但也奇怪怎么会有人有这种毛病。
  体温下降伴随四肢无力的情况,我几乎是下意识的开口问道,「生病的人是个女的?」
  「不要问,不该你知道的就别问了,也不许你和别人说......你只管开药就成,我等着拿回去呢。」高小姐显得严肃,又很着急,看来这个人也许对她很重要,才会这么有耐心的和我沟通。
  我摇了摇头,打消了脑子里的某个片段。然后就在纸的背面,写上了那几位药材,都是依稀想起来的方子,我也不确定管用不管用。
  吹面不寒杨柳风的季节,女人会犯一些稀奇古怪的毛病也属正常,如果再碰上女人每月来那个,可能还会产生宫寒。但就所见所闻来说,我好像也没听说过别的女人有这毛病,古书上也没见过哪里有记载,我确实黔驴技穷了,只能认为这也许与各人体质有关。
  我写的太快了,高小姐拿起看了看,表情充满了怀疑,「这个管用吗?」
  我想摇头说不一定但还是点了点头。如果非要去解释这种稀奇古怪的症状,我在西医上倒是略知一二,一般情况下这种罕见病,常是与遗传有关,要么就是某种过敏所致,再或者就是生育期间染上了什么......当下时值季节变化,我更确定了我的想法。
  她将信将疑的赶着回去,只是走的时候,我又在她耳边交代叮嘱了几句。
  「如果你的方法没用,我会回来找你算账的……」于是她丢下了几个银元在桌子上,快步离开了。
  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我一时竟有些惆怅,这倒不是怕她真会回来找我麻烦,而是萦绕我的另一件事情,就在我陷入沉思时,裁缝店的老板娘过来了。
  「段先生,高小姐没有为难你嘛?」裁缝店的老板娘已经和我很熟了,高小姐一走她便走了过来搭讪起来。估计在他们的眼里,高小姐要把我的小店弄到一团糟才算是正常的,所以她才会这样说吧。
  「小姑娘一个,就是顽皮了一点,有人约束管教的话,人品应当不会太坏吧。」
  我只算客居此地,也不知该作何态度,只能实话实说。
  「为富不仁矣......她可是镇上有名的小魔星,也只有段先生你这个外来人会这样看她吧。」
  底层人一直是被压迫的对象,哪个有钱人都是吸血鬼,这赵老板娘是镇上人,他们对高家平时估计就有苦难言吧,所以她这么看,我只但笑不语,算是认同这个观点。
  「这高小姐身体怎了啊?怎么还跑来看大夫了。」
  俗人的通病,都喜欢打听事情,不过我却不以为然的回道,「高小姐身体无恙,她不是来看病的。」
  「呵,不看病来找你干嘛啊,该不会这高小姐是看上你了吧,我们都可知道她还没有对象呢……」
  自认为我确实一表人才,但这个说的太远了,我忙尴尬的回道,「她可是高家的小姐,我只是一个穷大夫,老板娘你说笑了。」
  她见也打听不出个什么来,便转回了正题,开口道,「段先生,我过来是想和你说,你定的衣服已经做好了,我现在就给你拿过来。」
  春天来了,半个月前订的西服和夹克,做的还很快,她拿了过来我试了一下,款式尺寸尚可,虽比不上城里服装店里卖的,但做工还算精良。
  西装和夹克在民国都是一种维新的象征,在中上层非常普及。政要、商人和知识分子甚至上班族都会穿着。和传统的长褥卦相比,这种打扮,不仅时髦也很实用。至于中山装,则是上了年纪的中老年人的最爱。
  穿在身上总体还算满意,我便去屋里取了钱,老板娘接过数了数,最后像似忠告一样才离开,「段先生,你是外面来的人,有些事情你现在还不了解,还是少和高家沾上才不会吃亏......」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5/08 00:59:51

第五章
  我并没有把老板娘的话放在心上,孑然一身,小时候没有死掉,战争中也没有死掉,生死早已看淡,再说也只有我欺负别人,谁想让我不快活也没那么容易。
  我回到了屋里,拿起报纸继续看了起来,没想一会儿外面却传出了一通喧嚣声,接着就是几声清脆的枪响。可能是以前打枪打惯了,我对枪声太敏感了,听声音像是镇子中心街道上传来的,我放下手中的报纸连忙走到了外面。
  「别看了,是山上的土匪来了。」裁缝铺的老板娘也露出了头,不在意的对我说道。
  「土匪来了,那你还不关门躲起来?」早就听说山区土匪多,这土匪打劫,人们不应该躲起来才是吗。
  「不用啦,这伙土匪目标明确,劫富不劫贫,我这小本生意赚的那点钱,可还不够人家塞牙缝呢。」老板娘倚在门框,双手抱在胸前,十足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姿态。
  呵,盗亦有道啊这是,那我倒是想看看这些土匪都是什么人了。
  随着砰砰的几声枪响,声音已经越来越近。这子弹可不长眼睛,路上的三两行人赶紧避让,推着小推车的大爷也及时躲进了车底下。
  「让开,想活命的都赶紧给老子让开......」
  几声叫喊声后,三四匹快马已经飞奔了过来,跑在最前面那个是个壮汉,粗鄙的声音就是他喊得,马背上拴的包裹估计就是抢劫而来的财物。紧接着又来了两匹,前面一匹坐着个年轻的男子,一手拿着长枪一手握着缰绳,样貌并没有细看。而真正令我惊讶的,是后面那匹,上面坐着的居然是个女的。
  只是那么看了一眼,心里就开始患嘀咕起来,这不起眼的乡下难道盛产美女?
  这女土匪还是个漂亮角儿呢。精致雪白的脸蛋,乌黑绑起的头发,身材也是一流,如果下了马估计也不会比我矮多少。
  青春靓丽的身影,也只有高小姐可以和她相比。不过看模样,她比高小姐应该大几岁,能和土匪混在一起,胆识当然更不用说了。
  落在最后面的那匹马应该是负责殿后的,一阵马过的呼啸声后,约莫几十米外,又是几匹快马追了过来。镇上呆了几个月,连我也熟悉了,看这穿着和打扮,应当全是高家的打手。
  被追的人时不时朝后面放一枪,那追的人也隔一会朝前面开枪,双方都是没有训练过的人,打枪完全没什么准头可言。不过还是能区分出,高家的武器射程要优于土匪,果然随着一声急促的惨叫声,落在最后面的那个倒霉蛋应声落马。
  眼看着同伴倒地,那女土匪握住缰绳慢了一下,她转过脸的表情很不忍又很无奈,就这停顿的当口,后面追赶的人又近了一些。稀疏的枪声一直没有停,这么漂亮的女人要是一枪没了还真可惜呢,远远的看着,我真为她捏了一把汗。
  不过女土匪也不是吃素的,她恶狠狠的咬了咬牙,紧接着撒了一地的铁蒺藜出去。我还是小看她了,这人可是土匪啊,刀枪上过日子的人,怎么可能那么弱小,我的担心实属多余。
  后面的那批人没法再追了,马儿趟进了一地的铁蒺藜里,自然是受惊的抬起了双蹄停了下来。几人纷纷翻身下马,有人抓住了之前被击中倒在地上的那个土匪,有人则去拣地上的铁蒺藜。
  「你快回去禀报少爷和老爷。」「你去把这个人带回严加拷问。」「你再去盘点一下损失......」下命令的是个领头的,吩咐完那三个人就各自走了。
  喧嚣的声音已经消散,路上躲起来的人才敢走了出来,抬眼看了看,有几个人歪歪斜斜的朝我这边走了过来,凑近了一看,有几个估计是躲避不及摔到了,还有一个则惨一些,小腿被流弹贯穿出了许多血,看样子他们是来找我的了,我赶紧迎了上去给他们包扎救治。
  中弹的是个老者,他被人搀扶着进了屋,裤腿已经被鲜血染红,我赶紧给他止血。血是止住了,但这最怕的是感染,于是我又给他上酒精消毒。
  「啊......痛.......」那人吃痛的咧着嘴惨叫。
  棉球擦了一遍,我又赶忙取来了金疮药,不过刚打开盖子,那人便急忙的阻止道,「医生,别,别上药,你这药,我可付不起那钱。」
  已经打春了,天气渐渐回暖,伤口得及时消炎,不然化脓了就麻烦了,我不由分说的抬起他的小腿,沿着伤口撒上了金疮药,嘴里也安慰道,「你这是被他们的枪打中的,反正也不贵,可以让他们出这个钱。」
  外面还有三个人,他们还没走,屋里的几个人自然听出我说的是去找外面那几个人索赔,一时都呆住了,只听其中一个人道,「小伙子,你让我们问他们要?
  你没开玩笑吧。」
  上好了药,我又从架子上扯了块白布给他包扎了一下,镇上的人估计是还怕高家的势力,所以才显得如此畏惧,将白布系上,我便回道,「这枪是他们开的,你们是受害者,你且坐着,我去给你们说说理。」
  「嘿,小伙子你别去......」
  担心的话语传来,我已经走了出去。那个领头的还在,我试着上前理论了几句,想要给受伤的人讨个说话和赔偿,但显然吃了瘪。
  「你是这儿新来的医生?」领头的男人扯高气扬,语气有些不耐烦,「知道我们是谁吗......」
  「段某不知,但他们是被你们所伤,这道理还是要讲的。」
  「讲道理,讲道理你应该找那帮土匪要钱去。」男人很不屑,根本没把我当回事,说话还拉长了声音。
  强压下心火我忍住没有发怒,继续好言道,「那帮人的武器太落后了,他们身上的枪伤一看就是你们这汉阳造的杰作,找他们似乎不太合适......」
  「没看出来,小子懂的还挺多啊......」他这个时候才算认真打量了我两眼,又在面前踱了几步,接着将手攀在我的肩膀上,笑眯眯的开口道,「不过我劝你最好还是少管闲事,免得引火烧身,你说对不?」
  这家伙还有点手劲,换做平常人估计已经开口喊痛了,不过对比我遇到过的那些练家子来说还是差了一些。算是让了他一个回合,等他说完话我才将手放在了他的一只肩膀上,「城门失火也会殃及池鱼,常在河边走难免会湿鞋,他们都是有妻儿老小的人,这点钱对你来说不是个事,对他们来说却能救命,伙计,给别人一条路也是给自己留后路啊,大家都好说不是......」
  闻言对方并没有回话,而是憋住了气想和我叫劲,渐渐地我加重了手里的力量,他再这样下去不认输,我还真怕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
  这男子的脸色开始渐渐变得难看起来,恰逢此时,裁缝铺的老板娘跑了出来,只见她扯开了一副劝架的嗓子道,「几位大哥有话好说,有话好说,段先生他是外地来的医生,对我们这地方的事情还不熟悉,有话可以商量没必要动手......」
  「段先生。」
  老板娘扭头给我使了个眼色,显然想大事化小,于是我才渐渐松开了手,那人显然也想顺着台阶下,跟着也放开了我的肩膀。
  「小子,以后当心点。」他活动了一下肩膀,然后不是很情愿的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大洋丢在了地上。
  「我们走。」说完他便带着剩下的几个马仔转身离开了。
  「段先生,你闯了大祸,这些人都是记仇的主,你斗不过他们的,我劝你还是早点离开吧,这里不适合你......」老板娘显得很担忧,言辞也很恳切。
  街上更是站了好多人驻足,像我这样敢于虎口拔牙,这个镇上估计是第一次,他们纷纷围观,再纷纷散开。一个个面无表情脸色默然,那是一种长久以来的悲怆和无能为力,他们可能是在为我可惜,也可能是对下一场风雨即将来临的正常反应。
  弯腰捡起了那枚大洋,心想对付几个小毛贼,刚才也许是有些冲动了。我擦了擦便转身回了屋里。
  「医生,你没事吧?」屋里的这几个人估计也看到了外面的事情,一个个表情也是很严肃。
  「没事。」我的骨头可硬着呢,说着我还做轻松状的耸了耸肩膀,然后将手里的那块大洋递了出去。
  「医生,谢谢你为我们包扎和出头,但这钱我们可不敢收啊......」老头说完显得面有难色,沉默了一会然后还是开口了,「年轻人,听老朽一句话,高家人不好惹,你还是赶紧收拾收拾东西出去躲躲吧......」
  我好好为他医治枪伤,没想到他竟也会这么说,我不免有些失望,但也没有发作。
  「这帮狗东西,太欺负人了......」终于有人看不下去,拍了拍桌子大声嚷了出来。
  「哎,要是当年杨老板还在,风雷镇就不会是高家一手遮天了。」另一个人也叹息起来。
  「你说的是那个杨锦吗?我听说他当年可是卖大烟的......」
  「胡说,我从来就不相信杨老板会卖大烟。」
  杨锦。我隐约记得我父亲的名字里好像就有一个锦字,虽然妈妈当年喜欢喊他远山,但我一直都记得有那么个字。我也不是很确定的装作好奇问道,「你们说的杨老板是谁啊?」
  「杨老板啊,他早就死了。」
  「听说当年他家里失火,大火烧的很惨,就连他自己也是尸骨未存,好在后来有人在后山给他立了块碑......」
  我的心中顿时咯噔一下,「后山不是乱葬岗吗?」
  我这还是从杜宝来那里听来的,他们当然比我更早知道那边是乱葬岗,屋里没有人再说话,我仿佛明白了什么。
  心中藏着事情,我一直没法平静下来,那个杨锦究竟是谁,他会不会是我的父亲,为什么人们都不愿意去提当年的事情,还是有太多疑问萦绕在心头,一头雾水现在更迷了......不过好的是,那天过后还没有人来找我的麻烦,我现在心情不好,如果有人赶来找麻烦,我想我一定会打爆他的头。
  这样过了几天,高小姐再次找上了门来。这个小美女长得着实吸引人,就算她继续耍脾气,我想我也不会打爆她的头,况且她今天过来确实又和善了许多。
  从第一次见她飞扬跋扈,到现在也才三次,但她每一次都要比前一次像个姑娘,她的转变我看在眼里,但却感动不起来,江湖之大人心否侧,就像前几天的那个土匪,如果她下了马放下枪,谁又知道她竟是土匪呢。
  我还在屋里配药,她哼着曲,手里拎着东西径直走了过来。她没有走进门内,而是敲了敲门框以引起我的注意,接着倚在门边道,「喂,医生,你先把手里的活放一放,再把衣服整理一下,有人过来找你。」
  「看病?」我当然不会去听她的吩咐。
  「不看病就不能有人找你?」她挑衅的反问了一句。
  她这话让我一个激灵,不会是那群丧门星找上门来了吧,抑或是她要来找我算账,不过看她也没带人过来,我便试着问道,「谁要来找我啊?」
  「你别紧张,是我妈妈……」她这时候一点也没了孤傲的样子,竟还从拎着的包装里拿出了一个苹果旁若无人的啃起来,「你的方子很管用,妈妈非要我带她过来答谢你。」
  早就觉得高小姐的母亲应该也是个数一数二的大美人了,无它,女儿这么漂亮,妈妈自然也不会差,我还真想一睹芳容呢,不过好像没看到有人啊,便忍不住道,「那你母亲人呢?」
  「呐。」
  高小姐自然没看出来我心中对她妈妈有不敬的意思,她还涉世未深,男人的那些小九九她可能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她扭过头传了个眼神给我,我便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只见街道对面果然有一女子像是和她的丫鬟一起走了过来,女子双目顾盼,踏着碎步越来越近。
  怎么会是她!我几乎是呆立当场,脑袋一阵眩晕。
  只见女子着一身碧绿的翠烟衫,外面罩了一件毛呢袍子,下身则是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袍子很长一直盖到了小腿处。远远的望去,只觉女子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娇媚无骨入艳三分,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春。脸上的肌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而灵活转动的眼眸慧黠地转动,几分内涵几丝柔情,女子的身材高挑,腰不盈一握,美得如此无瑕,美得如此不食人间烟火。
  我就想怎么会有人和她有过一样的症状!要不是小时候有一次父亲不在,而那时候都是我陪在母亲身边熬药,然后又在晚上被她抱着暖身,我怎么也不会记得那熬的几味药材到底是什么。
  十六年了,妈妈的容颜几乎没有什么变化,要不然我也不会一眼就能认出她,美比花娇身形窈窕,足见她的天赋有多骄傲。除了那双剪水眸子里似乎多了些湖水,她还是那样美,那样令我动容。
  「妈妈,你知道儿子有多想你吗,十六年了,我无时无刻不在惦记着你,就连夜里被梦叫醒也是你……」
  「喂,医生,你没事吧?」高小姐为我的异常感到诧异,她在我面前挥了挥手,想把我从失神中提醒。
  我就差哭鼻子了,但还是被高小姐的声音及时提醒了。她还不知道她妈妈也是我妈妈,我由衷的想到,但立马才意识到这样一个艰难的事实——我母亲也是她妈妈,那妈妈不就是高夫人?而这个高小姐只是我同母的妹妹。
  我承认我很想妈妈,但此时一种莫名的悲哀却油然而生,父亲生死未卜,他们当年经历了什么,爸爸还在不在?就算爸爸不在也还有我,她现在怎么可以成了高夫人,而且还为别人生了孩子。
  只是片刻间,我的思绪已飘向万里,我见到了彩虹,却看不见明天,心中不免由喜转悲,随之产生巨大的失落,那滋味很难用言语来表达 。
  「我没事,你母亲人挺漂亮哈……」我怕母亲进来会认出我,有太多事情需要搞清楚,我现在还不想也不能和她相认。但我还没想好怎么解释,现在这个样子很难不被聪明的妈妈看出问题,于是我抹了抹眼睛,着急的道,「我是医生,行医治病是分内之事,并不需要回报,你带你妈妈快回去吧,免得春寒料峭再次复发,我今天还有别的病人需要出去,就不送你了。」
  辛好当初看上这个房子时,特意自己开了个后门,眼见妈妈过了街道越来越近,我赶紧从后面溜了出去。
  「嗨,你等等,你这人怎么回事啊!」事发突然,高小姐并没有搞清楚怎么一回事,她眼见着我从后门钻了出去却没办法拦住,只能嘴里嘟嚷着直跺脚,她虽然很气愤却也没有贸然追过来。
  「颖儿,那个医生人呢?」
  好险,我才踏出去几步,里头就传来了妈妈略显焦急的声音。语气虽然焦急,但声线还是那么好听,果然是那天高家院子里碰到的那个女子,怪不得会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因为小时候听到的就是这个声音啊。
  「妈,他…他出诊去了。」
  「这样啊,要是听你的早点过来就好了……」妈妈语气中有难忍的失望。
  出门的时候后门被我虚掩上了,她们应该不会走过来,就算走过来,屋后也刚好有个草堆可以躲一下,于是我也停下了脚步,想着还是先看看情况吧,就没有跑远。走到屋檐下,在纸糊的窗户上戳了个洞,我将眼睛望向了室内。
  「颖儿,你见过医生,快给妈妈说说,那医生有多大年龄?长的什么样……」
  母亲急切的问起来。
  「谁知道他多大啊。」高小姐可能有些不高兴,她敷衍了一句,将吃完的果核仍在了地上,然后晃悠的一脚踢了出去。
  「我在问你话呢!」仅有的记忆中,母亲极少发怒,但高小姐的漫不经心却引来了母亲的发作。
  高小姐虽然不高兴,但问话的是妈妈,她还是回答道,「听说他是外地来了,好像姓段,看起来比我大那么几岁……妈妈,一个医生,我把他叫回家问话不就行了吗,真搞不懂,你干嘛还要亲自过来。」
  高小姐不知道内情才会这么说,当然以母亲的聪慧,她应该也不会轻易的将实情说出来。母亲闻言若有所思,但并没有回答,而是显得着急又期盼,她站在门口东张张西望望,迈着莲步瞧了又瞧,那神情恨不得我立马出现在她眼前。
  想不起来妈妈今年有多大,但岁月这把无情的印记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什么痕迹,从她那清秀的容貌中,很难辨别出她的真实年龄。浓密的眉毛向上扬起,弯弯的像是夜空里皎洁的上弦月。长而微卷的睫毛下,一对朝露一样清澈的大眼睛蕴含着万般柔情。英挺的鼻梁下,秀气的嘴唇如玫瑰花瓣般迷人,还有那白皙的皮肤,十几年了,却仍如当初般洁白如玉。
  妈妈不但身材苗条,人长得更是楚楚动人,美到就连我这个儿子都很难不多瞄她几眼。作为男人,眼前的妇人确实令我生出遐想,而且得知到她现在的身份是高夫人,我真的很难再以母亲的眼光看她。曾经的她对我是那么的温柔慈爱,而现在我却感觉到她已离我好遥远……
  等了片刻,妈妈神色渐渐变得黯淡有些失望。
  高小姐并没有注意到这些,可能是想到了我临走前提到复发的话,只听她朝那个看起来像是下人的女子道,「芳姐,你带妈妈先回去吧,我留下再等一会。」
  那个叫雨芳的女子点了点头,于是高小姐又对妈妈道,「妈妈,你身体才好先回去吧,我等医生回来再帮你细细问问。」
  这么等下去也不是办法,妈妈只得点了点头,然后被雨芳扶着离开了。眼看着母亲走远了,我才松了口气,还在想着要不要回屋,没想就听到了高小姐的声音。
  「别躲了,人已经走远了,你还不出来?」高小姐显得又好气又好笑。
  妈妈已经走了,那再回屋好像也没什么问题,于是我拍了拍衣服,从后面又溜了回来,「你怎么知道我没走远?」
  「包都没背,你出个屁的诊。」大小姐就是容易发脾气,「话说你这医生怎么回事啊……」
  我没有直接回话,而是插科打诨道,「刚才那是你母亲啊?」
  「是啊,你不都听到了。」
  「那敢问高小姐你今年多大啊?」我差点忘了站在我面前的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我不得不想知道她今年有多大,因为这对我来说很重要。
  「你敢打听我?」
  「当然不是,就是感觉你们母女两都挺漂亮的……」怕她看出我是特意问的,说完我还做了个咧嘴笑。
  「那你先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的人……」
  妈妈既然想打听我,那何不顺水推舟暂时断了她的念想,免得她说不定哪天又跑过来。这样既可以隐瞒真实身份,又可以以新的身份示人,想到此我便爽快的道,「告诉你也无妨,我叫段启生,辛亥年生人,从东北逃难过来的……」
  「那你跑得可真够快的。」日本人占领东三省这么大的事情,高小姐估计也略知一二,所以她才会带着讽刺的语气这样说吧。
  「你母亲来找我干什么啊?」我又试着问道。
  「我也奇怪啊,她一看到你写的东西就想来见你,还是我拦着才拖到今天过来的……」高小姐说着说着就露出了疑惑的神情,接着朝我道,「你们不会认识吧?」
  「你妈妈比我大多了,我怎么会和你妈妈认识,我才第一次来风雷镇。」
  对她来说,我说的都是事实,就算怀疑她也不会相信,当然更不会知道我和她妈妈的关系也是母子。
  「那我妈妈要是下次再来,你可不能跑了。」
  高小姐还是比我小了一些,她只想让妈妈见到我,完全没意识到我既然不认识她妈妈为什么还要躲起来,不过她想不起来更好,我赶忙点头称是,以免等会她反应过来。
  「那今天就算了,我可警告你啊医生,就算下次你跑,我也会把你抓回来。」
  高小姐留了一句近乎威胁的话,转身要走。
  「你还没告诉我你多大呢。」她一直没有回答我这个问题,我见她要走,赶紧问了起来。
  「民国五年生人。」干脆的留下一句她就离开了。
  我还以为她矫情不会回答呢,没想到还答的这么爽快。我急切的要算她的年龄,义父收养我那年是公元1915年民国四年,高小姐是民国五年,也就是1916年出生的。烘的一下,我感到内心受到了严重打击,才一年而已,她就投靠了别人的怀抱,并且怀了别人的孩子......她还是我要找的那个记忆中温婉贤淑的母亲吗,这个迟来的事实对我来说实在是有点残酷了。
  妈妈出现又走了,十六年什么都改变了,我很想她可是又读不懂她,梦里一会是她可亲的笑脸,一会又是她依靠在别人身边的样子。
  妈妈已经不再是那个妈妈了,我又想到了父亲,我不能就这么沉静下去,来的目的就是要弄清楚当年的事情,现在妈妈找到了,可是当年的事情还没有水落石出。她现在成了高家夫人,还有了另一个女儿,我心里那个温柔的母亲,已经变得陌生,而我自己似乎也不再是自己了,我发誓定要把这其中的来龙去脉查个清楚。

史上最强炼气期
李道然
修炼了将近五千年的方羽,还是没有突破炼气期……“我真的只有炼气期,但你们别惹我!”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5/08 01:00:06

第六章
  「老爷,二夫人和小姐今天出门去了,她们好像有什么事情.....」
  中年人站在一片阴影下,才过四十的年纪面容已显出一片苍老,「随她们去吧,一个妇人能有什么事情,以后这种小事不用再禀报。」
  「是。」
  「保安大队的人请来了吗,准备的怎么样了?」
  「县长只答应让金老三带一队30个人过来,他们两天后就能进山.....。」
  「这个柳重喜,我的钱没少拿却一点也不肯出力办事,你这样,让沈明义从矿上再调一队人过去,准备好了就让他们出发吧。」
  「老爷,听说那林东升手里也没有几条枪,需要派这么多人吗.....。」
  「最近外面不太平,东北军已经南下,十九路军也盘踞在陕,形势说变就变,得想办法提前把这波人铲除掉,不然等他们有了枪,就不好对付了。」
  「但我怕矿山的马队调走了,那边会出差错。」
  「我正想把他们一网打尽,他们还敢主动送上门!」
  「说的也是,那我这就去安排一下。」
  ......
  既然打定了主意,我也不敢长待了。一是怕那帮杂碎真的来找我麻烦,二是怕妈妈再次找到此地,反正她在明处我在暗处,即使关了这里,我也不怕她会跑到哪里去。
  心里一直想要印证一件事,于是我又来到了后山。碎片式的记忆中,这里好像是一块道场,秋收时会被人们用来晒粮食,开市时会有很多摊贩在此交易....
  ..可如今这里什么都没有了,贫瘠的黄土地上,纵横着几道山沟沟,丛生的杂草长满了沟壑,几块横七竖八的朽木半躺在小水沟里,路边偶尔能看见几根露出土壤的白骨。
  这里已经变得荒凉,但地形的轮廓尚在,沿着小河沟走了走,四处偶能看到破烂的衣服。数十米后走到一颗大柳树下,七九八九的时节,柳树已经吐出嫩芽。
  短促的脚步声惊起数只乌鸦飞到树梢,这种黑色的鸟喜欢群居,「哇——哇——」
  的粗劣嘶哑声后,草丛中又飞起来一群。
  丑陋的生物,飞到树梢,又盘旋到树下的坟头,坟头前的空地被人摆了祭品,几只大胆的乌鸦一蹦一跳的上前捉食,那漆黑的眼睛注视着我,不是那种警惕而是仿佛在嘲笑我的遭遇。
  黄土围成的小土包应该被人精心包过,朝南的方向上立了一块木碑。这里是乱葬岗,死后还能有这般待遇,也算是没有白来一趟吧,我下意识的上前走了几步,木碑上的字迹已经斑驳,但依稀分辨的出写着,「先夫杨锦之墓......妻柳氏星若立。」
  木碑极其简陋,抬头正文和落款都不太合乎礼法,应该是匆匆而立。但就是这简陋的碑文,于我而言无异于一颗炸弹落地。很小的时候,妈妈就开始教我识字,而我能写的第一个字,除了『妈妈』,就是她的名字——柳星若。
  我可以忘记苦乐,甚至忘记我自己,却不会忘记妈妈。杨锦是我的父亲没错,他的确已经不在人世,想着曾经令人煞羡的一家三口,我的眼睛不争气的流下了泪水。
  乌鸦飞过头顶还在哇哇的叫,背着太阳我跪了下来磕了三个头,害怕给人发现,又赶紧起身沿着来时的路开始回去。像是冤家路窄又或是某种默契使然,才走了一半的路程,居然迎头碰上了母亲。
  柳星若虽已贵为人母,但实际年龄不过才四十岁不到,整个身体焕发出一股端庄优雅的风韵,但见妇人秀美的脸庞完美无瑕,一身月牙白的衣裳将玉体裹的凹凸有致。
  这位妇人真的好美好美,我简直找不到什么词语可以形容,就好像是天上下凡的仙女一般。对,就是母落凡尘,如此的名嫒美姝,不由让人生出旖旎之心。
  在我遇到过的美人中,义母张佩蘅已经很美了,但面前的这个妇人和义母比起来,不仅更加出色动人,而且气质也是有着天壤之别。完美的环肥燕瘦身材,美丽细致的皮肤,兼具成熟美艳的花容月貌和温柔楚楚的内涵。
  眼前的这个美妇,长得仿佛月里嫦娥般明艳端庄,艳美绝伦的脸蛋耀如春华,皎如明月,那一身端庄的月白衣服将她的一身娇躯遮掩着,却又透露出一种飘逸的出尘气质。她长的很高挑,黄金比例般的身段婀娜匀称,纤浓合度,盛颜仙姿却微施粉泽,杏面桃腮,双瞳剪水,成熟玲珑的曲线展露无遗。
  美人一头青丝宛如瀑布,头上简单的绾起来盘了个发髻,没有带上簪子,却插了一支盛开的桃花。这年头插花的女人已经极少见了,可见妇人不仅漂亮还着实会打扮,都说头戴鲜花的女人最美,依我看则不仅美还平添了几分端庄优雅的气息.....这女人确实吸引人,我忍不住的多看了几眼。
  妈妈与我迎面而来,身后是她的丫鬟雨芳。行人踩踏出来的小道并不宽敞,眼见着妈妈走到近前已经无处可躲,我只能礼貌的让了个身位,做出了请的姿势。
  国人自古注重礼节,伴随西方思潮的涌入,这既是礼节也是绅士风度。不过任她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会与自己的儿子在这山野里不期而遇吧,我心中这样想着,却发现她的眼神似乎打量了我几眼,她的神情变化的很快,有一抹亮光又露出一丝疑惑。
  心中有鬼怕她会看出什么,我没有和她对视。面对陌生的男人,妇人可能也觉察到不妥,盯着我看了一会,低下头还是走了过去。
  和妇人擦肩而过,她身上那股久违的如兰芳香随之飘入鼻息,我不禁浓浓的呼吸了好几口。我的心里非常矛盾 一方面找到了以前只有在梦里出现的妈妈,一方面闻着妈妈身上散发的幽香,再看着她那美貌的容颜和多姿挺拔的身材,使得我对她竟产生了本能的欲望冲动。
  不过更多的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压抑,她来此地干什么?既然已经另改他人之妇,又何必惺惺作态,在来丈夫的坟前。唉,母亲啊,你该让孩儿如何看你是好......看着妈妈清丽脱俗的身影,我甩了甩脑袋,踉跄着逃离。
  鸟无人烟的地方,盘山小道上似乎坐着一个老头,我瞧瞧他,他也瞧瞧我。
  「小伙子,小伙子.....。」我左右看了看,好像是在喊我,便停下了脚步,接着又听他喊道,「小伙子,麻烦帮个忙,老朽脚崴了。」
  我上前走了过去,发现是个打樵砍柴的老人,可能是走路太急,老人崴住了脚,此时正坐在地上,兀自轻捏着脚踝。见我走了过去,老头伸出那只腿,他脱去草鞋卷起裤子,脚踝处有些红肿。
  不算很严重,但若不重新对上位置,一时半会也没法走路,老头见识多,也知道该怎么做,便朝我道,「小伙子,行个方便,提一下脚……」
  不等他说完,我一手扶着他的腿,一手握住脚,不消多时『咔咔』几声,脚踝处的骨头已经重新被我对好了位置。
  一套很熟练的动作,不禁让老头露出了略显吃惊的表情,不过他随即憨笑着开口道,「一把年纪了,身体老是容易出毛病,这次多亏碰到了小伙子你,老朽感激不尽啊。」
  「举手之劳,大爷不必客气……」看老头也不小了,我试着道,「刚好也想向你打听个事情。」
  「小伙子,你就说什么事吧,老朽今年六十八了,甭管问路还是问人,这十里八乡的,就没有我不知道的。」
  老头还是个爽快人,于是我先说了一个不太敏感的问题,「那个,这山下就是风雷镇?」
  「小伙,看你年纪轻轻,莫非是外地人?」
  「我是外地人,第一次过来。」
  「怪不得呢,这前面啊就是风雷镇,后面是华山,往北走二十里路是华阴县城……」我和他处在高处,他说着还挥手指点起来。
  这些都是我知道的,见他也没什么保留,便开始问道,「刚才那妇人是谁啊?」
  他刚才肯定也看到了妈妈和雨芳,所以我才会这么问,当然也没肯定他就知道妈妈。不过才说完,突然就见老头笑了起来,「原来你是想打听那妇人啊……
  呵呵,漂亮吧。」
  果然,男人的那点小心思,老头也懂,他肯定以为我是对妈妈有什么想法,才会这么说,我只好跟着笑了笑,装作默认他的想法。
  「不过小伙你可不能多想啊,这个女人虽然长得漂亮,却千万惹不得。」老头的表情很郑重,还在我面前摆开手掌做了一个不行的动作。
  「哦,怎么了?」
  「本地最有势力的是高家和柳家,高老爷有两位妇人,大夫人叫苏月漓,这个是二夫人叫柳星若……你可别小看这二夫人,她可是县长柳重喜的小女儿,碰不得的。」
  妈妈是县长的女儿,这倒是我的记忆中没有的东西。不过我此时最想了解的并不是她是谁的女儿,所以装作糊涂的问道,「她既然是高家夫人,怎么还?」
  不用明说,老头也知道我的意思,他是本地人,当比我知道的要多,只听他回道,「你是外来人有所不知,这说来话长,其实下面这个才是她的原配,高家是她后来才过去的。」
  「那她原配是怎么回事啊?」我急切的就问了出来。
  「都是十几年前的事情,怎么,小伙子对这个也感兴趣?」
  老头略显诧异,我笑了一声,「好奇。」
  「说了也无妨,她原来的丈夫啊叫.....叫什么来着,时间太长了,老朽都忘了。反正她那丈夫好像就是做草药生意的,一直都做的很好,听说当年和京里的同仁堂都有往来,可是后来就不知道为什么了,他家突然就失了一场大火,结局很惨,她不仅失去了丈夫,还失去了儿子.....。」老头说着陈年往事,看得出他也是唏嘘不已,「不过这奇怪的是,那不久柳星若就进了高家,听说他和高华高老爷从小就认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反正过门后没多久就给他生了个女儿……」
  老头停了一下,继续若有所思道,「即使这样,她好像也没有忘记这原配丈夫,每年都会来这儿上坟…….唉,反正老朽也搞不懂这女人到底喜欢谁多一点。小伙子,说了这么多,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砰砰…砰……」我还想问的时候,远处却传来了密集的枪响声。
  山上怎么还有打枪的,而且还没有停止的意思,我尚在疑惑中,老头开口说了起来,「是保安队的人来了,应该是进山剿匪的,小伙子,快离开吧,枪子可不长眼睛啊……」
  「剿匪?」我直觉想到了那个女土匪,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
  「山上有土匪,和高家是死对头……小伙子今天谢谢你啊,老朽也得回去了。」
  害怕惹上麻烦,老头不愿意再多停留,他拾起了一个树枝柱在手里,说完头也不回的下山去了。
  我楞了片刻,山上的枪声越来越密,再往下看时,妈妈和她的丫鬟已经离开了……看着她们的身影在视线里越来越小,我竟一时呆立当场,突然不知道该去何处,天下之大,仿佛没了我的容身之处。
  然后就有一个念头浮上了心头,明知山有虎,我偏要向虎山行。循着枪声而去,却也没有靠的太近,而是远远的在附近观望。没有望远镜也能大致发现,这帮山贼们武器落后,估计只有搞伏击和偷袭才能占到便宜,像这样短兵相接,少不了吃亏。
  看着看着,飕的就一个流弹击中了旁边的树干,妈的好险,我刚想退后一些突然脚下一滑没站稳,跌落到了下面的一条沟里。还没等我爬起身,就看到附近围了三个人上来,其中一个手里拿了枪指着我。
  没想到还真碰上了,来人手里拿的不是汉阳造而是一把鸟枪或者是土制的什么火枪,武器比较落后,而且看这几人的衣着,我心想这定是那帮贼匪无疑了,便赶紧举起了手,「兄弟,有话好说。」说着还轻轻的动了动手指,想把那枪口挪过去。
  「别动。」抬开手指枪口又放了回来,「是不是高志杰派来的。」
  我并不清楚这人口中说的是谁,赶紧道,「兄弟误会了,你说的这人我根本不认识啊。」
  「少废话,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捆上带走。」
  那两人听到话,不由分说的上前来动起手脚,说实话这几个很不专业,只不过是凭人多势众吓唬老百姓还行,以我的身手完全可以收拾得了,但转而一想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可能会受点皮肉之苦,所以就没有打算要跑,看着双手被绑上后跟着他们上山了。
  一路上枪声还是没有停下来,不过天已经快要黑了,只听其中一个马仔道,「老贺,要不要去接应老大他们?」
  「就靠我们三?只有一条破枪,接应个屁,别忘了我们有自己的任务,何况天快黑了那帮保安队必定不敢摸上来,老大他们也应该要回来了,咱们还是先回去再说吧。」
  果然天黑的时候,外面的枪声也停了下来,他们带我到了一个山头,估计是他们的大本营。这时候陆陆续续的有人回来了,贼匪们有挂彩的,有流血的,三三两两搀扶着走在路上显得士气很低落。这中间有一个男的很特殊,他走在中间,旁边有人簇拥着,看样子像是个带头大哥。
  「大哥,这帮人这次好像是要玩真的,天黑了也没下山,定是准备明天继续围上来,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啊……」他旁边一个男的口吻很担忧。
  「慌什么慌,这山上我们比他们熟,怕他作甚,想吃掉老子就要看他们有没有那个能耐了。」这大哥倒是不慌不忙的,不过看他被搀扶着似乎情况不怎么妙。
  「可是他们这次枪多人也多,恐怕没那么好对付……」
  大哥强装镇定,可那人继续分析形势,弄得这老大有点不耐烦了。不过就在这时,我被那个叫老贺的带了上来,「老大,我们在路上抓了个奸细回来。」
  「带上来看看。」说话的是个女子,急促的说话声刚好也打破了那两人的僵持。
  掀开了蒙着头的罩子,可把我折腾坏了,睁开眼睛扫了一扫周围,发现旁边站了好几个人上来,而站在我最面前的这位,居然就是上次在镇上看见的那个女土匪。女子将头发绑在了脑后,一身紧身衣服在身显得很干练,没有化妆的素颜一样很漂亮,女子虽然年轻,但胸器却很挺拔有料。
  饶是令人生畏的女人,也受不了陌生人色迷迷的视奸,只听姑娘怒喝道,「看什么看,你是什么人?」
  「姑娘高抬贵手,我只是个碰巧路过的,这纯属误会。」
  女子打量了我一下,见我时不时还盯着她看,便道,「误会?贼眉鼠眼没安好心.......老贺,搜身了吗?」
  「路上耽搁了,还没有。」
  这姑娘地位好像还不低,她示意了个眼神,那男的就动手了。我自己出来的时候就没带什么,他搜来搜去也没搜到什么,不过却在我裤袋别住的腰间摸到了那把枪,一圈的人很显然都没料到这种情况,那人掏出来时可把这些人都吓了一跳。
  那男的没见过世面,拿在手里面面相觑,摸了半天也没搞出个什么名堂,我怕他整出意外来,连连说道,「别乱按,这玩意会走火。」
  一时众人的注意力都在这枪上了,那姑娘拿过去在手里掂了掂,也是略感惊讶道,「好家伙,没想到还是把好枪呢。」
  不过她也就是卖关子说一说。我的担心实属多余,这把枪是共和革命后,政府从意大利军火制造厂商「贝雷塔」那里统一定制的,当年只有极高级将领才有分发,所以国内总共也没有几把,属于典型的限量绝版货。枪身继承了原有beretta的优点,又加入了中国人使用习惯等元素设计而成, 其最大特点是可容纳多达15+1发子弹和独有的铣有长孔的套筒。正是因为这独特的套筒结构,使其如果套筒未复进到位,单发杆被套筒压下,凸耳则处于阻铁下方,与阻铁脱开,此时虽压紧握把保险并扣动扳机,还是无法释放击锤。
  接着她又从我身上搜出了一块怀表,「这表还不错,我替你保管了。」这女的也不等我同意就装进了自己的身上。至于那把手枪,她看了又看也认不出个所以然,自己又不会用,于是交给了旁边的人示意收缴起来,然后又对那个大哥似的人物道,「爸,这个人来历不明,要不要先关起来啊?」
  这两居然是一对父女,怪不得这姑娘这么嚣张,有这么多人听她的。
  「还没问话呢,看他也不像是普通人,先搞清楚来历再说。」这老大语气还是很镇定,虽然别人不知,但以我的观察其像是受到了什么伤,情况看起来并不如表现的那么好。
  「说,你和下面那些人是不是一伙的?是个爷们就回答的痛快点,免得得回要受皮肉之苦。」
  「别别...你想想啊,我要是和下面那些是一伙的,也不至于会被你们的人抓上来啊。」我心想就这个小毛贼,要不是我故意没反抗,他们早就被我解决了。
  「不老实。」
  她见我对她的人有些不屑,伸手想给我一下子,为人鱼肉的时候总是会被不分青红皂白,眼见着要破相,我连忙下意识的躲了一下,嘴里道,「别打脸。」
  脸上是躲了过去,不过却被她用膝盖顶了我一下,这女的下手还挺重,好在避开了我那命根子。
  「多谢姑娘腿下留情.....。」油滑的话才说完,没想到她又朝我的腹部来了一下,我来不及反应,挨了个正着。这女的有点狠,我有些吃痛,心中暗暗发誓,哪一天非被她摁在身下求饶不可。
  咳了一声,我还是说了话,「山下那伙人武器好人数多,天黑也没有回去,明显是想扎营安磊步步紧逼缩小范围,等着明天继续上来搜,我看你们最好还是乘着夜里,赶紧想办法逃吧,不然到了明天,这里就不安全了.....。」目前还是保命要紧,要是陪他们一起完犊子就麻烦了,所以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小子你他娘的说什么呢,敢危言耸听,小心我先拿你开刀,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这人站在那个老大后面,在我刚才打量那个女匪的时候就有点看我不顺眼了,这下他冲了上来就抓住了我的衣领。我怒视了他一眼,心想就让你耍酷吧,要不是我手脚不方便,惨的就是你了。
  「老三别动怒,在没搞清楚他的身份前,这事还要从长计议。」后面又站了一个人上来,这人说话倒还心平气和,看样子还有几分书生的模样。
  我那些话定很煞这帮贼匪的威风,他们不爱听,但说的也是实情,只见那老大抬了抬手,示意他放下我,接着道,「师爷说的对,悦悦,你先把他带下去关起来再说......老三你留下,来人再把老二也叫来,我们还是商量下接下来怎么办吧。」
  我一听他们要把我关起来,那蹲小黑屋的情况我还是了解的,于是连忙道,「唉,别啊,多一个人多个帮手,我可以跟你们一起打那些人啊.....。」
  「少废话。」姑娘一摆手,我还是被架了起来,眼见着没人理我,我又朝这老大的女儿道,「姑娘行行好,你把我放了,我可以保护你啊.....。」
  我被带到一个小山洞前,女匪把门打开示意架我的老贺将我关起来,她自己就离开了。妈的,这女匪还真的走了,这下我更着急了,乘小哥把我关起来的时候,赶忙急中生智给他道,「兄弟,你们老大受伤了你知不知道,他伤的很重,不赶紧施救的话会出人命的,你告诉他们我懂医术,我是大夫能救人....哎,你别走啊.....。」
  草,本是想来行个方便的,这下貌似玩脱了,关在这土牢里,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乡村如此多娇
伙夫
周平本是一个平凡小村医,可是村里的俊寡妇,总喜欢上门找他治病…… 水兰溪:“周平,今晚上来嫂子家给嫂子治一治吧?” 周平:“兰溪嫂子,快让我歇一歇吧,这个星期都八回了!” ...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5/08 01:00:16

第七章
  双手被反绑着,我也不知道紧不紧,反正只凭手劲一时半会儿也没法解开,于是我找到一块坚硬凸起的地方,靠了上去想通过摩断绳子来解开双手。就这样过了一会,也不知道夜里几点的时候,枝呀一声,门开了。听着声音知是有人来了,我赶紧坐了起来装做若无其事。
  来人将油灯挂到了墙上,然后又关上了门,我寻着光线定睛一看,来得居然是那个女土匪,他们刚才有人叫她悦悦,这是个机会,于是我站起来面带讪笑道,「麻烦悦悦姑娘行个方便,松一下.....。」
  「你给我老实点......想套近乎,你想松绑也不是不可以,不过.....。」
  这女人竟卖了个关子,她深夜来找我,不会是看上我了吧,还是说这女匪有什么特殊癖好,我嘿嘿的笑着,接着话回道,「不过什么?」
  「你是大夫?」
  好家伙,我明白了,一定是刚才那个人私下和她说了我刚才的话,这才来找我的,我就说这女的也不像是随意之人。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不过这也说明这女的有孝顺之心,而且对我来说,的确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可以先从她身上下手,来打入这帮土匪之中。
  「对啊,大夫、医生我都是。中医,西医,西医你听说过吗?手术,麻醉,打针那个,我什么都会.....。」我也不知道她听懂了多少,像她这种山里人,父亲又是土匪出生,甚至连字都有可能不认得,至于西医她可能听说过也可能没有,我见她着急,便开口道,「别耽搁了,你爸爸伤的很重,再不让我去看看,会出事的。」
  我煞有介事的一通说词再配上夸张的表情,果然令这女子紧张兮兮,「那你跟我去看看。」
  眼见着她要我出去却不给我松绑,这是想白嫖啊,那哪成,于是我「呐」了一声示意她给我松绑。
  「松开可以,不过别想耍花样,否则你会死的很难看。」这姑娘估计自认为有点身手,所以才会没把我当回事,像她这种刀尖上求生存的人,有两把刷子也很正常,说着对我伸了一个拳头示威,接着才解开了我的双手。
  竟敢威胁我,松开了手,我活动了一下手腕,心想对付你这个花拳绣腿还不是轻而易举,便扯开了嗓子道,「我晚饭还没吃呢,你先去弄点吃的过来,不然我可没力气帮你。」
  她心里自然是不悦,倏的朝我轮了一个拳头过来,没有了手脚的束缚,这次被我接住了。被我握在手里,她的力气又没有我大,我握住她的拳头慢慢放了下去,朝她微微笑着道,「女人不可轻易动手,否则会吃亏。」
  她瞪了我一眼,没占到便宜将手缩了回去,来武的不行她就没在继续,我见状又提醒道,「我猜你父亲可能是中弹了,耽搁一分钟就会多一分痛苦哦.....。」
  「哼......你等着。」这女子心中不悦,但也不敢多耽搁,转身出去应该是给我弄吃的去了。
  这女匪很有个性,看着她离去,不免心中思索起来,漂亮的女人好像都有点泼辣啊,那高家的高小姐,这个叫悦悦的土匪头子的女儿,但妈妈好像就不是,她比这两姑娘加起来还美一些,怎么就不那么任性呢……沉吟着不知怎地就想起了妈妈来,不过还好这女子的出现及时打断了我不该有的想法。
  姑娘端了三个窝窝头和一碗高粱米稀饭进来,怕我再生事端做了个歉意的表情,意思是只找到这么多。这种形势下也不好多说什么,我确实饿了,吃的虽然不多,但暂且充饥吧。我一边狼吞虎咽着,姑娘就站在那里双手抱胸,一边看着。
  我一边吃,一边斜睨着眼睛观察,透过油灯的丝丝光线,发觉这女的着实漂亮。只见她高高的个子身材修长,如果穿上一件制服,还能有女强人的影子。可能是晚上了,她扎起来的头发已经解开了,那乌黑的长发一直披到后背,显得蓬松而又有气质,她要是能温柔点,那就更完美了。我心想她现在反正有求于我,干脆不掩饰心中的意淫,一边吃一边盯着她看,这样一来,饶是强悍的女人也感觉到了不自在,不过她拿我也没什么办法,只能气的催促道,「你再不快点,就别想吃了。」说着还要来夺最后一个窝窝头。
  说实话,我并不怕她会怎样,面对这样一个烈性的女子,反而生出一副征服欲。在城里,像她这样打打杀杀的姑娘还真不多见,我突然生出特别想溜一下这匹野马的情绪来,于是决定不如先陪她玩玩再说。
  吃完抹了抹嘴巴,我随她进了一个竹子搭建的房间里,推开了门,那老大躺在床上,面容看起来有些憔悴,推测是失血过多所致,但别人清楚不清楚我就不知道了。
  「不在你房间好好呆着,大晚上还来,我都说了没事,你怎么还叫他过来。」
  「爸,我刚才又审问了,他是大夫,能帮你看伤口。」
  这父女好像沟通过,但又好像没沟通好,我不知道接下来他会不会让我给他看一下,只能如实道,「我是大夫,中医和西医都懂一些。」
  「上来的时候摔了一跤被割断的竹子撑了个口子,就是普通的小伤,我还那么精贵……」这中年男人还想拒绝,不过身边的女儿先一步道,「爸,你别动,我来。」她没等老父亲阻拦掀开了他腰部上的一片衣服,那里血已经结块止住,但伤口还在。
  姑娘朝后瞅了我一眼,我示意她靠后自己上前看了看,又在伤口上摸了摸,这哪里是划了口子这么简单,明明是被子弹打中了,老大这情况可不容乐观,他应该是强撑着才没出事的。
  我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抬头想说什么,他却一把拉起了我的手,接着和我对了个面,看着我摇了摇头,好像是要示意我不要声张。我看出了他的为难,有些心领神会,后面的姑娘并没有发现我俩的小动作。于是我起身道,「老大只是受了点皮外伤,现在血虽然是止住了,但急需要的是消炎,不然化脓发炎就麻烦大了……」接着又转头朝姑娘道,「那个,你们山寨里有备的药吗?」
  这女子似懂非懂的摇了摇头。也罢,就这些乡鄙粗人来说,哪里会懂这些啊,我连忙又道,「你这寨子里条件不够,需要尽快下山找药。」
  「下山?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这下面都是敌人,再强悍也终究是女子,她还是露出了艰难之色。
  「山下才能找到药,你这里又没有.....。」我还做了个撇嘴的表情,「当然你若不在意,那就算了。」
  「喂,谁不在意了。可山下都是人,你怎么下去啊?」
  「我自有我的办法了。」行军打仗需要严格的纪律,这在军阀中都不容易实现,更何况是保安队这种乌合之众,我料定这大晚上的,他们的站岗能力必然会很差。
  「你有什么办法?还是说你想找机会逃跑。」
  这姑娘毫不示弱,我也用上了激将法,「那你大可和我一块嘛,当然你要是不敢也不必勉强。」
  「谁不敢了,不过你说的可都是真的管用?」
  「那当然,事不宜迟,还是赶紧出发吧。」我想这么做,也不都是为了救人,而是想找个机会探探路,看看怎么才能先逃过眼下这一劫再说。至于别的,如果能找点工具把他身上的子弹取出来,那是最好的,当然这会很困难,可以试一试再说。
  她推门进去,应该是和她父亲说了一些话,然后又出来了。
  乘着夜色,大伙还在睡觉时,我们出发了。漆黑的大山里,还好山上的庙里,供奉用的油灯一直亮着,依稀伴着天上的星光,虽然路上看不太清,也不至于完全摸瞎黑。
  穿过一道道树林和一条条山沟沟,我们很快到了半山腰的地方,远远的看着地上篝火燃起的灰烬,那里果然有一两顶简易的帐篷,外面还有两个站岗的,说是站岗的,两个人坐在地上靠在一颗树干处,人已经东倒西歪的打起了鼾声,他估计根本就不会相信夜里会有人敢硬闯下来,所以才这么放松。
  虽然那两个人已经睡着了,但手里都握着枪,如果有动静难保不会惊醒。躲在一块石头后面,那姑娘示意我想从另一条路下去,但是这样一来肯定会耽误时间,而且绕开这部分人说不定别的路上还是有人把守。
  我没有赞成她的意思,而是示意她在这里躲好,等我解决了前面的人再出来。
  她可能还不知道我的手段,对我的胆子有吃惊,但她自己也没有胆怯,跟在了我身边,似乎想看我到底有什么手段。
  我从地上捡了个坚硬的树枝,又折了个锋利的尖头出来握在手里,姑娘显得错愕,有点不敢相信这也能当作武器。我让她在石头后面呆着,她却不想听我的,可能是想帮我,但才抬脚却被一支藤条拌倒在地,还弄出了一阵声音。
  这下不得了,面朝这边的一个小喽喽被声音吵醒了,他打了个哈欠醒了,有些好奇的端着枪走了过来,我两已经低头躲在了石头后面,眼见着脚步越来越近了,急中生智我丢了个石子出去,那人可能以为有什么小动物跑了过去,听到声音转过了头想去看看。我这时乘机一跃而出,摸到了那人身后,捂住他的嘴巴将锋利的树枝朝他的喉咙狠插了进去,很快鲜血就冒了出来,那人表情痛苦直蹬着脚,我又用力扭了一下他的脑袋,等脖子断了才放开了他,这人倒在地上一阵抽搐很快殒命。
  解决了第一个,另一个还在打呼噜睡觉,我弯腰绕道他的身后,对第二个人如法炮制,很快两个都解决了。确认了安全,我才朝她摆手让她赶紧过来。这是军中必备的格杀技能,不是他们这种土匪山贼的小打小闹,她肯定没见过这种征仗,已然惊的没了话语。
  「快点啊!」
  我忍不住小声招呼了一句,好在她也知道我们要干什么,赶紧随我下山了。
  一路上虽然赶得有些急,但当真正回到镇子上的时候,天还是快要亮了。
  她也认得这镇子上的光景,处处显得有些警惕,街上已经有三三两两早起的人了,我怕她被高家的打手们撞上认出来,便一路带她来到了我的医馆里。
  打开了门又关上,她也想到了什么,便疑惑着问道,「这是你开的?」
  「还能是谁开的,都说了我是医生,你们还不信。」
  「医生会杀人?」
  「我不杀他们,他们就会杀我们……」她估计还在计较刚才的事情,我便不由的反讽起来,「呵呵,你也是土匪,莫不是还起了同情心?」
  「狗屁,我只是奇怪你一个医生怎么会碰巧出现在山上?」
  才一个晚上,她对我不信任也无可厚非,我却懒得和她解释什么,不耐烦的回道,「我怎么就不能在山上,那山又不是你家开的,合着谁在山上还需要你同意。」
  这姑娘在山上肯定也是刁蛮的主,这回却被我怼的哑口无言,只能悻悻然道,「你确定我爸用了你的药就能好?」
  她父亲身上的子弹若不取出来,难保不会有个三长两短,我还真不能把话说死,不然到时候这女人别怪在我头上,那可就麻烦了,便模棱两可的回答起来,「我可不敢确定,所谓某事在人,成事在天,这个也要看各人造化。」
  「那你还带我来这破地方,早知道就应该把你关在牢里继续拷问。」女人说着就一副气冲冲的样子。
  「急什么,我也没说不行啊。」我说话的时候,也已经在架子上找齐了几种需要的药品。
  「那你最好给我快一点,我们还能赶回去。」
  这姑娘神色一直显得紧张,估计是着急回去,但现在是白天,想回去可就没那么容易了,「即使我们现在回去,上山的希望也不大,你也感受到了,他们人多,现在是白天,我们最好还是等到晚上再行动。」
  「你要是怕死,把东西给我,我自己回去。」
  女子说完伸手想夺我的东西,但被用手挡了回去,「你要是被他们抓住,那就可惜了,不仅救不了人,保不准那些个男人还会对你做点什么。」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姑娘嗔了一声,就弯腰坐了起来,不再理我了。
  这会儿外面天已经大亮了,现在上山无异于往枪口上撞,她也知道这是事实,所以默认了等到晚上再回去。
  看她坐在那里没动静,我也乐得不用去管她,开始在架子上找了找酒精灯,一把止血钳子和一把手术刀,又拿了一条白布和药品打包裹了起来。这一通操作却引来了女人的注视,她肯定好奇我在干什么,便不瞒她说,「别惊讶,你父亲中枪了,这是给他取子弹用的工具。」
  人中枪大多会死,姑娘脸色顿时变得煞白,她正欲开口,我又紧接着补充道,「是他不让我说的,应该是不想让你担心……不过你也别太着急,这子弹取出来说不定就没事了。」
  她坐在那里脸色不太好看,对我的话也是将信将疑,我想岔开话题,便做轻松状说起来,「和你说了这么多, 那你也给我说说你们这些土匪的故事呗……」
  「做土匪的能有什么好故事。」
  她不想说我也不再问她,一天要过去还早,她此时需要平静和休息一下,就让她进里头躺一会,她已经没了注意,只得暂且听我的安排……
  她睡下后,我关了门独自出去了。远远地,街上围了很多人,那边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便顺着人群挤过去瞧了瞧。
  原来是那天摔下马被抓住的那个土匪,这土匪手脚被绑在了木头上动弹不得,旁边不停的有人在拿鞭子往他的身上抽,男人胸膛上已经留了好几道血痕,他啊啊的叫着,被打的很惨。
  「妈的,敢抢高家的东西,这就是和高家做对的下场。」
  「上次让你跑了,这次看谁还能来救你……」
  「实不相瞒,你们这帮土匪的老槽就要被连锅端掉了。」
  「父老乡亲们、街坊邻居们,昨天高老爷派出去的保安队已经围剿至山顶,这帮土匪就快完蛋了,你们以后就不用担心山上的土匪了,只要不和高老爷做对,大家都可以过上安稳日子……」
  那打手耀武扬威的在路中央吆喝着,这路边则有人小声嘀咕起来,「听说那土匪头子林耀东是个厉害角色,咋还真能被消灭……」
  「这次不同于往日,高家可是下了狠手了,听说不仅县里派了保安队过来,他又从矿上调了许多人手……这林耀东再有能耐,可是他的枪少啊,我看这次也悬。」
  「这你都是怎么知道的啊?」
  「我堂弟就是矿上的人,是他亲口和我说的,还要我没事这几天都不要进山……
  」
  「哦,怪不得听采药的人说,山上一直有枪声,闹得都不敢进山了。」
  「唉,没了这些个土匪搅局,这高家又不得嚣张到什么程度。」
  「这谁说不是呢,现在只能恳求他慈悲一些,给人少收点租税了……」
  两人嘀咕了一会就散了,那打手这么大张旗鼓的,无非就是搞心理战杀鸡儆猴,我见也没什么可看的,也挤出人群回去了。姑娘睡的很死,中午的时候我也没喊她起来,只是给她留了点吃的。
  今天没人过来看病,我也难得清闲一会,就搬了板凳出来,一头靠着门双脚撑地眯起了眼睛打盹。
  也不知就这样休息了多久,没想到这下午的时候,高小姐又找上门来了,而且身后还跟了几个打手一起过来。
  还好我听到异响的时候就及时醒来了,她看我的眼色里似乎很不高兴,当然她并不知道我昨天至今天的遭遇,只是气冲冲的道,「昨天我母亲又来找你了,你居然又不在,我还以为你死在哪里了。」
  这下倒令我吃惊了,真没想到妈妈又来找我了,暗自庆幸辛亏跑得早,不然就麻烦了,但我又怕她看出什么来,便赶紧解释道,「我昨天出诊去了,就是旁边那个村子里的孙老太,还有那个杨老头……」我也不知道她会不会怀疑,反正随口扯了几个人出来。
  他怀疑我有鬼但又说不上来什么,见我虚掩着门便开始往里头走,「大白天的不开门迎客?段启生,我开始怀疑你来历不明。」
  这我来历明不明管你什么事情,辛亏你不是我亲妹妹,要不然我真怀疑你脑袋有问题。我心里暗自不爽,但也不能发作,万一惹出事端就不好了。只见她进到屋里头随处瞄了瞄,不一会却对我露出了玩味的笑容,「看你文质彬彬的,还以为是个书香子弟出生,没想到也是个浪荡之人啊……这屋里的女人不会是你从哪抢来的吧?」
  坏了,她一定是看到那个叫悦悦的姑娘在我屋里了,我也忙跟着进了正屋里,只见悦悦姑娘可能是太困了,又或者是出于女性的良好习性,她并没有脱下鞋子,只是将大半个身子躺在床上,脚连着鞋都露在外面。
  按理说她是谁都不应该是个问题,有钱人花钱买女人玩是常有的事情,虽然这姑娘并不是,但是我怕她会醒过来,又怕她和高小姐起冲突,目前还是少节外生枝为好,我便急着脑袋开口道,「当然不是,这......这是我新处的对象,上午过来的。」
  「真的假的,就你这样的人,也有对象?我倒想知道是谁家的姑娘瞎了眼。」
  就这样我俩一句一句的把床上的女人给吵醒了,那姑娘伸了伸懒腰,然后坐直了身体,一边看着外面一边可能在想弄清楚刚才是谁说她『瞎了眼』,两个女人对视着看了看,都是一愣一愣的。
  「悦悦,你醒了啊。」这是个不省心的主,我怕她整出事来,忙上前去扶她起来,一边猛地使眼色让她注意。
  「这位姑娘能看上你,呵,倒是你这家伙八辈子修来的福分了.....。」那语气很不屑,大有癞蛤蟆吃了天鹅肉的意味在里头。
  这两女人都很年轻漂亮,高小姐一贯大小姐趾高气昂的脾气,说话也很冲,而这土匪出生的小姐也不是省油的灯,我怕形式不对头,连忙在悦悦姑娘耳边提醒道,「外头是高家高小姐,来看病的。」
  闻言是高家小姐,这姑娘也是一惊,好的是这两女人彼此并不认识对方,不然可就麻烦大了。外头还有几个打手在,而她也是个会察言观色之人,这才配合着没有惹事。
  「高小姐,还请麻烦你让你母亲以后别过来了,待到春暖花开,她的身体自然会好的.....。」她估计就是想来看看我是不是真的再躲着她母亲,我只好这样说来打消她的疑惑。
  「你以为你是谁啊,放心,我已经将你的身份告诉母亲了,就你这种啷当医生,我想她也不会再来找你了。」
  「那就好.....。」嘴上说着其实我心里是有失落的,不过为了送她走,我还是给她取了一些备用的药材,她这才作罢带人离开。
  高小姐前脚才走没一会,这姑娘就暴跳起来,一边像是意识到什么似的直骂我流氓要占她便宜。这不算,当她意识到我和高小姐貌似有来往,自然是害怕我和她是一伙的,对我又是一番质问。
  女人向来多疑,我大可不必理会,反正就她父亲这件事情上来说,她反正也离不开我,更何况我对她并没有恶意,而以她的本事也奈何不了我。等她快要口干舌燥了,我把剩的干粮拿了出来,又倒了杯水给她,她肯定也饿了,才消停了下来。
  被高小姐耽搁了一大会,下午的时间已经所剩无几,我自己也填了一些肚子,才打算离开。习惯了看时间,这表不在身上很不方便,于是我朝她想把怀表要回来,这姑娘可能还怕耽搁时间别久了,又或者是怕我不回去了,当然她自己其实也用不着,所以不情愿但还是将怀表掏出来给了我。
  傍晚行动的好处就是不用等天黑摸上去,出发的早了点,所以到半山腰的时候天才开始黑下来。经过一个白天的时间,发现那帮人的包围圈又往上缩小了一大截,照这样发展下去,山上的人要不了多久就都成了瓮中鳖。
  情况很糟糕,不过此时也顾不得那么多,敌人已经开始扎帐篷了,这时候的戒备还没有多严,而且重点用在了防止上面的人下来,忽视了下面的人会上去。
  由于昨天晚上遭到袭击,他们今天晚上的防备定会加强,所以能避开他们还是绕道为妙,离开了上山的大路,我们摸了一个人可能会少的路线上去,沿途走着我还留意了一下路线,这条路狭窄且山势略显陡峭,我似曾想到了什么,像是要验证一般,走到了一个偏僻难行的小道上,其实我也不确定能不能上去,但可以要试一试。
  姑娘肯定也不知道这条路的存在,她不置可否的跟在我后面,一点也没有示弱,连走带攀登,我们还真上去了,并且一路无人,而且由于路途比较近,没花多长时间,我们就回到了营寨里。

我有九千万亿舔狗金
番茄第一帅哥
舔一个女神,你就是舔苟。舔一百个女神,一百个女神就是你的舔苟。陈远,觉醒终极舔苟系统,获得舔苟金九千万亿。一条终极舔王的故事,由此展开·····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5/08 01:00:31

第八章
  已经大半夜了,可是房间里的油灯依然亮着,里头还能听到传来说话的声音,好像有人在为什么事情吵得不可开交。直到走近了,渐渐发现里头的人都在发愁怎么应对当前的锋芒,讨论接下来要怎么办。
  悦悦姑娘直接推开了门,只见里头除了那个老大,旁边还站了三四个人,其中竟然还有一个妇人。他们见我们进来,均是一脸欢笑,只听其中那个妇人道,「哎呦悦悦你可算回来了,我还真担心你会出了什么事情。」
  「我下了趟山,让大家担心了。」姑娘说完走上前去,到了她父亲的跟前想是给他看伤。 那老大却很倔,或者是不想此时谈论这个问题,他抓住了姑娘的手,对她摇了摇头,「不碍事,既然你回来了,也一块讨论下接下来该怎么办吧....
  .。」
  「大不了出去跟他们拼了,来个鱼死网破也倒痛快.....。」说话的男人看起来很年轻,不过脾气好像有点大,性子暴躁却头脑简单。
  「别动不动就只知道拼,你也不想想,我们还剩多少人啊,我告诉你,这下面估计少说也有六七十条枪,我们现在只剩他们一半多,拿什么拼啊。」说话的是另一个男人,三十多岁的模样显得沉稳一些,不过好像也并没有什么好的主意。
  「那你倒是拿个主意该怎么办啊,他们最快明天上午就能上来了,再不想办法咱们可都要称为阶下囚了。」
  「办法我不也正在想吗.....。」
  那人皱着眉头,实则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刚才一进来的时候,他们就没管我,现在他们在里头说着,我就在门边,一边听一边却忍不住想笑。
  「又是你小子,之前私自带悦悦下山,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还敢在那里笑,我看你是想继续呆在小黑屋里了。」那个年轻的男人发现我在笑他们,脸上有点绷不住,朝我就是一顿劈头盖脸。
  这人昨天看我就不顺眼了,不过现在这情况,我也不用怕他了,继续嘲弄起来,「我在笑你们这群土匪,平时也挺蛮横的,总是一副天王老子自居,老百姓谁见到你们也得躲得远远的,怎么着现在风水轮流转也有你们害怕的时候了,既然这样,那还不如赶紧逃算了,乘着大晚上的天黑还有些希望。」
  「你敢出言不逊,信不信我让你活不到明天。」那人仗势就要来扯我的衣服,却被我一个格挡拦住,于是我两双臂抓在一起,互不相让。
  「够了,别吵了.....。」看到我们要扭打在一起,没想到是悦悦先发话了,「别人还没杀上来呢,我们自己人倒先打起来了。」
  他没占到上风,又听到姑娘的高呼,便松开了我,但却开口道,「这小子来历不明,我看他肯定有问题。」
  「别吵了,有没有问题,我比你清楚。」
  这人总算说了句公道话,于是我也松开了对方。除了这个叫悦悦的姑娘算是认识了,其实这个老大昨晚也打过照面的,所以他倒没对我显得有多怀疑,这时候还问起话来,「小伙子,既然你没跑又回来了,那我就信得过你,只是还没问过你姓谁名谁呢?」
  「老大客气,在下段启生,是个行医的,昨天因为上山采药才被你们的人误会,好说,好说.....。」这老大都发话了,我也就给他面子,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起来。
  「小伙子既然已经下过山,应该比我们更清楚下面的情况,不知道你可是有什么好的想法,还不妨说来听听。」
  「我也就一个江湖郎中,这治病还行,至于这打枪嘛.....。」不确定他们是不是真的愿意听我的,我便卖了个关子。
  「哼,就知道你不行,我看你这种人,成天就只知道叽叽歪歪的,真本事其实一点没有。」
  「老三,你就不能让人把话说完吗,小兄弟你继续说。」
  「那我可就直说了,在下不才,想请问下,大家可知道下面的敌人都是哪些人啊?」
  「县里的保安队,还有高家的一帮打手,也就是长枪队,这大家都知道,你就别故弄玄虚了。」
  「好,那再请问,你们可知那长枪队是哪里调来的?」
  「这么多人,当然是从金矿上的调来的。」
  「那就好了,他们既然都跑到这里来了,那就说明啊,他们金矿上是此时是空虚没有防备的,你们不正好可以杀个回马枪吗。」说了一圈,我总算说出了心里的想法。
  「就算这样,可我们还在被人包围着呢,已经自顾不暇了,还怎么杀回去啊。」
  「怎么着,这就不敢了吗?」
  「师爷,你怎么看?」还是老大发话了,不过他也不置可否,想征求师爷的意见。
  「我看这是个好主意,等我们的人到矿上的时候,他们一定会过来求救搬救兵,那金矿是他高家的一大财源,他们不会坐视不理肯定会回去救,这样一来不仅可以打个围魏救赵,说不定还能发一笔财,可问题就是我们现在手底下的枪和人已经不多了……」师爷分析的头头是道,和我的想法不谋而合,不过他的担心也是事实。
  「要的就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如果乘着夜色今晚就去突袭,其实也不需要多少人和枪,最重要的,总比你们在这里等死好啊,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这回是悦悦姑娘问了出来。
  「只不过啊,就看你们有没有这个胆量试一试了。」说着我还朝那个老三瞄了几眼。
  他见我颇有轻视的意思,簌的站了出来,「老大,我愿意带人下山拿下那金矿,只不过这小子得留下,要是他其中有什么花招,你们决不可轻饶。」
  「哎呀这我可只是个医生,打打杀杀的事情还是留给你们自己吧。」
  「如果决定了,那最好现在就出发,只是这眼下怎么下山是个问题啊……」
  师爷总是看的很清楚,他自言自语的又朝我问道,「不知道小兄弟可以什么妙计啊?」
  「这个简单,刚才上山的时候,路已经给你们找好了,就在门口那块大石头后面,沿着北崖有一条近道,不过要注意那山坡有点陡,其实这样也更有利,你们下山的时间会更快一些。」
  他们在山上呆了这么久,估计也没有发现过这条路,可见其隐蔽性,这样听我说,他们都露出了疑惑之色,不过还好悦悦刚才是和我一块上来的,她赞同的道,「嗯,那边是有一条路,我也是直到今天才知道。」
  「既然这样,那老二你和老三一起去,我把山上这剩下的人都交给你,你们可要给我打出个声势来,定要让他高华看看,我们这帮人也不是那么好惹的。」
  老大发话了,那老二老三纷纷点头。
  于是只留下几个保护老大的人,还有那个妇人,其余的人都随他们下去了,看着人都走了,这悦悦姑娘也不忘他爸的事情,她又来找我,开口要谈给他爸看伤口。
  我本来想着是明儿个白天再给他父亲动手术的,她现在提了我也不好推迟,她那么着急,总得给人看看,不过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发现坏了,我手术用的东西居然丢了!我打开包袱找了又找,除了那个酒精灯和纱布还在,别的都不见了。
  定是前面上山的时候不小心弄掉的,我歉意的给她表达了意思,她自己也翻了半天没有找到,不免很生气,「你这人你怎么能这样啊。」
  「抱歉,我也没想到会丢在路上了,不过你父亲暂时应该还没问题……」看来这也是天意吧,没有麻醉药我那种办法本来也不一定可行,我想想便算了,目前最重要的是另一个问题,便提醒她说道,「我们现在最要紧的是先下去躲一躲再说,下面那些人明天应该就攻上来了,反正现在也没法子了,不如等躲过了那帮瘟神,我会再想办法的。」
  还是保命要紧啊,这女人没有再纠缠下去,吩咐了最后剩下的十个人左右,于是大家收拾了一下东西,也从那条路下去了。我们当然不可能下山去,那样目标就太大了,而是在半山腰上找到了一个可以藏身的洞窟。
  这时候已经是大半夜了,大家忙活着一路都很累,可是更糟糕的是,经过下山这一路的颠簸,那老大很不辛伤口炸裂了开来,疼痛异常,这下他没法再装作淡定忍下去了。
  悦悦向我投来求助的目光,我现在其实也没什么好办法,看着老大那痛苦的脸色,还有血流不止的腰部,我干脆一横心,「算了,死马当活马医吧……」我小声嘀咕了一句,冲她道,「有刀吗?」
  她可能没反应过来我要干嘛,杵在那里一动不动,我不免有大了些声音道,「动手术用,你快点去找啊!」
  她翻了翻一块搬下来的一个包袱,掏出了一把细长的刀出来,「这个,行吗?
  以前打了野猪或者抢了羊回来用的……」
  她估计也是找不到更小的了,想着一般的切菜刀更用不上,便没管那么多,反正又不是我爹,我才懒得关心会不会出事,一边拿出了酒精灯,一边要她找火点上。
  我猜她肯定从小到大也没见过哪个郎中给病人用过这玩意,所以担心的话语脱口而出,「你这行吗?」
  「子弹要是不取出来,我担心你父亲连今天晚上都熬不过去,要不要试一试你看着办吧。」
  我俩的一番举动,也引起了师爷和那妇人的注意,只见他们走过来瞅了又瞅,还是师爷开口道,「没想到小兄弟还有这手术的本事,佩服佩服……。」到底师爷是见过世面的,见我擦干净了刀口,又放在灯上烤,接着道,「三国演义里有一段,说那华佗给关二爷刮骨疗毒,用的就是这方法……」
  悦悦姑娘有所动摇,我也没管她同意不同意,就让人把老大搀扶了过来,躺在了一块简易搭起来的床上。说明了想法,那老大也没有拒绝,而那妇人可能是他的女人,在他身边扶着他也是很听话的样子,见师爷是懂的人,悦悦姑娘当然也没有反对。
  「手术会很疼,得回你想喊就喊,想叫就叫,当然想哭也行……」这些人肯定不知道手术的正规流程是什么,我还没开始就赶紧说出了情况。
  「段兄弟只管做你的,老夫莽夫一个,要是怕疼还当什么山大王。」老大对我的声音有点不屑,说的还很硬气。
  呵呵,疼不疼得回就由不得你了,我见他不当回事也不纠结,「那就得罪了。」
  说着我就开始动手了,先是撕了一块纱布让他咬在嘴里,然后才掀开了腰间的衣服,确定了弹孔的位置,一点点的下刀。弹孔并不深,但也不容乐观,看样子是伤及到了腰子,感染会是个大概率的事情,但我却不敢此时说出来。
  取出了弹头,我又让她拿了个全新没用过的子弹过来,当着众人的面,我先拆开了前面的弹头,接着去掉毂头倒出了底火,最后将装药倒出来撒到了弹头留下的伤口上,划了根火柴点着。撕拉拉的声音带着一股火药夹杂着烤焦味,那老大疼的已经晕厥过去,这样也好,方便为他裹上纱布。
  等这一连串的事情做好,我才给他们解释起来,「放心吧,刚才那是杀菌消炎的一种方法,防感染还能止血,他睡一觉明天应该就能醒来了。」
  在我拆子弹的时候,这几人就已经愣住了,这会儿自然是说不出什么话来。
  那妇人听话的给老大身上盖了东西保暖,其他人忙活了一晚上,大家也都很累了,就各自找了个角落倒头睡了。
  早上是被对面的声音吵醒的,确切的说是一群打拳的还是练武的?这我倒是糊涂了,揉揉爬起的睡眼望向对面的山上,还真是一群人在那里练武,好家伙,没想到这山上还有小说里才出现的习武之人。
  一招一式的好像还有那么回事,我津津有味的看着,师爷送了几个烤熟的土豆走了过来,他对我的态度要比别人对我好一些,于是找了块石头坐下边吃边说话。
  「对面那些人是?」仅仅隔了一条山谷,我真的不确定对面是打拳还是在晨练,他们是这儿的熟人,我便说出了疑问。
  「那边是华山派的地盘。」
  「华山派,道教的华山派?」大概知道有华山派这个名词,据说是全真道内部繁衍出七个支派之一,其余的我就不清楚了。
  「小兄弟有所不知,我们国家的两大门派道教和佛教在华山都有分坛,这华山派就是道教的一支,除了武当山和青城山,就数这华山最有名了,历史上华山派为广宁子郝大通所创,是中原主要武林门派之一……现在华山派的掌门人是石冠清和萧静媛夫妇,听说他们收了不少徒弟学艺,又靠着道馆的收入支撑,是不可多得避世的地方。」
  「我注意到这山上还有寺庙是怎么回事?」
  「那是佛教的一支,在另一个山头,这华山好歹是文化名山,有寺庙也不稀奇,不过这有意思的是,听说高家的大夫人是个信佛之人,经常会去那里。」
  「哦,他高家还有信佛之人,那师爷也给我说说呗……」我见他居然提起了高家夫人,便很想从他这里了解一些什么。
  「怎么,段兄弟也对高家感兴趣?」师爷老道的看了我一下,露出了一个带有意味的面色。
  「哪里,合着咱们现在已经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我这也是要了解一下对手嘛不是。」
  「听口音,段兄弟是北方来的新人吧,说话里还有一股子京片味,所以你不了解高家也是正常,老朽就是好奇你以前是做什么的,依我看小兄弟也非等闲之辈,怎么会来到此地呢?」得,还没问他,倒先问起我来了。
  想打听我,那这个简单,我随口编了起来,「实不相瞒,在下以前就是医生,后来还被抓去当了两年兵,结果期间被人陷害,非说我和我们营长的老婆有一腿,这队伍里实在待不下去了,就只能当逃兵……主要还是你们这个地方好啊,你不知道这外面经常打仗乱的很,而你们这呢有山有水就是缺郎中,所以我就来了..
  ....。」
  「兄弟的境遇果然非同一般常人,只是这镇上也远非你看到的那般好啊。」
  「呵,已经见识了,还请敢问师爷高姓大名?」
  「大名不敢当,在下杨梨秀,他们都管我教杨师爷。」
  「没想到师爷还是当地的旺姓啊。」
  「实不相瞒,老朽早年读过几年书,还去省城西安的师范学校上过学,后来呢当了几年的教书生,再后来家道中落又生逢变故,迫不得已才落草为寇……」
  这师爷还是个大才,区居于此实属可惜了。从他这里我还得知道,老大林东升大约是十年前才来到这山上当土匪的,从单干到一步步走向壮大,开始靠偷盗为生,后来山下生计困难的人越来越多,就收留了一些人落草为寇了,因为主要的打劫对象是高家,所以他们就成了死对头。
  还有那个老二楚飞云,以前是做花布生意的,老三唐明举以前是打猎的……
  当然还有这悦悦姑娘则是老大的女儿林悦悦,她芳龄二十一,因为母亲走的早,所以缺少管教,慢慢养成了一些男孩子的癖性。最后还说了那妇人的来历,李晓露原是个寡妇,是被抢上山当压寨夫人的,山上吃喝不愁,也乐得把此当作家了。
  师爷说了一通,又让我了解了不少,趁着他这会儿在话头上,我又问了一下,「那高家是怎么发展起来的?」
  「这高家啊,说来可就话长了,其实一直到高家高小姐出生前啊,他家都很不起眼……」
  「不好了,师爷,洞里边出了状况,林小姐要你进去看看……」我正听的要紧呢,就过了个打杂的,火急火燎的好像里边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出什么状况了啊?」师爷已经没心情再和我说话了,他站了起来转身要走,最后丢给我一句,「他家的事情,你慢慢会知道的。」
  「我也讲不清楚,就是墙倒了一扇,里头有东西……」
  听他讲的像是什么新鲜事,我也被吸引住,跟着一块进去了。里头传来一阵喧闹声,走过去一看,没想到山洞中的一面墙倒了,里头露出了一块空旷的地方出来,往前看有一道台阶,视线尽头是一座高大的石门。
  不光是那些小土匪喽喽们,林悦悦、师爷还有我也都走近看了看。然后大家面面相觑,完全被眼前的景象整迷糊了。饶有兴致的看了看,里头有点黑,只见其中一个打手点了个火吧,他想进去看看情况,可是才走了两步,就听见一阵呼啸声接着一支冷箭射了出来,直直射中了火吧,吓得那人差点跪在了地上。
  那人受到惊吓,不知所措的退了出来,这地方看样子像是一座古墓,不过既然设了机关,也没人再敢往里进了,我说出了猜测,其他人也跟着点头,最后连忙让人又把墙赌上了。
  老大躺在临时搭的床上已经醒了,他还不能动,有妇人在身边伺候着,没注意到这边的情况。石墙被堵上了,大家才散,林悦悦去照看她父亲,我和师爷则焦急的等着山上和山下的消息。其实我倒无所谓,无非是看好这是个扎根镇上的机会,真若不行就在想别的办法,而对于这些人来说,则关乎生存,成败在此一举,就看他们能否随机应变了。
  山上,那伙人已经打进了山寨,可这时寨子里已经空无一人,所有人就好像一夜蒸发了一样。一帮人花了几天时间,好不容易打了上来,却没有见着人,气得仔细搜索着,生怕漏掉什么。
  「不好了,不好了,金矿被劫了,老爷现在很生气,让你们火速下去支援。」
  那金老三和宋义坐在竹屋里还没歇息一会呢,有人却急匆匆的上来禀报了。
  来人应该是认识的,惹得两位齐声应道,「什么时候的事情,这怎么可能,会不会弄错了。」
  「是真的,土匪一大早杀进了金矿里,那里几乎没有几条枪在把守,所以根本抵挡不住土匪,老爷要你们现在赶紧去回援,他还说了,只要能追回那批金子,每个人都重重有赏。」
  来人等着回话,不过金老三似乎不太愿意奔波折腾,他让宋义打头阵先下去,自己随后下去。那宋义是高家自己养的一拨人,他们得到命令当然立即折返,而这波保安队其实另外的算盘是,想看看山上还有没有什么能搜刮的,可惜能搬的都被搬揍了,瞎白忙乎了一场,他们气得干脆放了一把火把营寨啥的全烧了,然后也退了下去。
  「老大,打探的人回来说山上的那帮人退了。」
  老大还躺着,就听到手下有人汇报山上的状况,只是来人最后有点可惜的道,「只可惜,那些人走的时候把我们的寨子给一把火烧了。」
  林老大一听也是咯噔一下,不过还是装作无事道,「退了就好,只要有人和枪在,就可以东山再起,这山上山下迟早还是我们的天下......咳咳.....。」
  「爸,您别说话了。」「是啊,你就歇息着养身体吧……」林老大身体不好,那妇人和林悦悦赶忙上前照顾。
  「我猜应该是老二和老三得手了,他们才会主动撤下去的,现在最要紧的是怎么接应他们,不然要是被这波回去的人堵在路上,那可就不妙了。」师爷说的在理,要是这伙人聪明在路上打埋伏,那可就真的功亏一篑了。
  「可我们山上也没多少人了。」老大不能动弹,林悦悦却很会主事。
  「也不用太多人,从这十个人中挑几个腿脚麻利的给我,还有这次要麻烦段兄弟陪杨某下山了……」呵,这老家伙是看中了林悦悦要照顾老大,故意让我陪他去。
  这让我去也行,于是我乘机提出把我的那把手枪要了回来,反正她也不会用,见我办事还算可以,还是乖乖的还给我了,于是挑了三个人,我和师爷他们一块也跟着下山去了。
  山下的密林中,我们和老二楚飞云他们碰上了面,他们果然不负众望,抢了有不少东西,光金条就足足有二十根,这下可发财了。询问得知,宋义那伙人以为他们会从大路上走,所以老二他们走了小路绕过来的,但如果敌人回过味来,说不定还会追上来,所以现在要赶快上山才行。
  甩开了宋义却在山脚附近遇到了才撤下来的金老三,他们枪多我们人多,这些人都是欺软怕硬的主,火拼起来没了宋义那帮人,这金老三定不敢死耗下去,不过想让他们主动让条道,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现在乘着宋义那波人还没过来,和他们还是不要短兵相接为好,我想了想朝师爷和老二商量道,「这保安队带队的是什么人,知道吗」
  「都是县长身边的人,靠着有枪鱼肉百姓,带队的是金钱旺,听说家里排行老三,所以都叫他金老三。」
  「这家伙喜欢钱吗?」
  他们看我仿佛是在看傻子一样,「废话,谁不喜欢钱啊,这金老三可别提又多贪财了。」
  「那就好办了……这样耗下去不是个事,乘着他们也立足为稳,不如拿出一点金条出来。」
  「你要干什么?」这回又是那个老三唐明举插了一句。
  「分一点给他们,让他们走。」我也爽快的没有藏着想法。
  「给他们,这可都是兄弟们拼命换来的!」
  「那也得有命花才行,再磨蹭下去,等宋义那帮人杀回来,大家都得玩完。」
  我说的不是没有道理,这家伙吃了瘪不知道怎么回答,还是师爷看得透,他问道,「就算拿钱出去,可他们要是不答应怎么办啊。」
  「放心吧,他们县里的人和高家还不能算是一伙的,这都是为了钱才来趟浑水的,现在不收我们的钱,等高家的人追过来,他就一分也拿不到了,你们要是害怕,我上去喊话得了,把东西拿出来,你就看好了吧,我准能让这帮人让条路出来。」
  「对面的兄弟听着,大家都是为了钱财而来,有话好说,与其火并个你死我活,不如我们先坐下来先谈一谈……」我先走了出来,接着让人抬了箱子随后也走了出来。
  见我并没有开打的意思,对方一前一后也走了几个人过来,只听领头的人问道,「你是新来的?我怎么没见过你。」
  「这个不要紧,你可以先看我给你送了什么过来。」说着,在他们的注视下我打开了箱子,只见里面躺着金灿灿的五根金条,阳光下,金子的光泽特别耀眼,来人见着就想上去摸一摸,不过也就是给他们看了几眼,我随手就把箱子合上了。
  「花钱买个路,只要你们肯让个道出来,这些就当是给你们兄弟拿去买酒的钱。」
  「想收买我,那我要是不答应呢。」
  「你要知道,我手底下这帮人也不是吃素的,他们可都已经嗷嗷叫了,到时候我们双方火并起来,最得利的却是高家人,你们一个也拿不走,更何况,我想你下面的兄弟们也不想玩真的吧……」以我对保安队和土匪的了解,从战斗力上来说,保安队色厉内荏,真打起来肯定不是土匪的对手,所以我并不怕他们会不上道。
  「老大,不如收下吧,兄弟们可不能白跑一趟啊。」
  我见他手下的人开口了,就接着道,「这些个金条足够兄弟们挥霍个一年半载的了,我想你们兄弟也不想天天拿命来玩吧,今天你只要让个道,就可以拿着金条走人,这买卖还是很划算的。」
  「老大,我看这笔交易可以做,兄弟们早就已经抱怨了。」
  这金老三思索了一下,却架不住下面的人一阵嘀咕,于是点头道,「那就收下吧。」
  「多谢兄弟行方便,你们大可以放心,他们高家的人断不会知道我们之间的交易。」我见他似乎还是有担忧,就顺着说出了一些话。
  「好,成交。」
  果然是个贪钱之人,五根金条可不是小数目,足够他和下面这些人吃香的喝辣的了。他先是让人抬了箱子,接着让他的人让出了路来,这时候夜色也快来了,我们也赶紧再次进了山里。

好色小姨
孤寂之狼
“小姨,我要……”“乖乖,我来了……”当你有一个漂亮的不像话,而且寂寞难耐的小姨时,你会怎么做?当这个爱你到骨子里的小姨不断的为你勾搭各种美女的时候,你会怎么做?从萝莉,到御姐,到少妇,小姨的命令统统拿下……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5/08 01:00:40

第九章:苍龙岭
  不仅解了燃眉之急,还打了个漂亮的翻身仗,这些个贼匪们弹冠相庆,完全一扫多日来的阴霾。
  落了单,高家的人没敢再追上来,获得了喘息的机会,土匪们又回到了往日的营寨。不过由于之前的房屋大都被烧了,所以眼下重点是忙着重建工作。老大经过几天的休养,已经能被搀扶着出来行走,老二下山去购买粮食去了,老三在指挥着人搭房子磊屋子。
  我见他们各自忙着事情,已经回到了正轨,好像已经没有我什么事情了,便耐不住性子想要离开此地。听闻土匪们一向冷血,眼里只有钱财,时间久了可能会对我不利,我找机会就想开溜,不过却被林悦悦给拦住了。
  她不知道从哪里叫来了两个人高马大的土匪喽喽,站在我面前挡住了我的去路,「段,段什么来着……段启生是吧,你现在还不能走。」
  这女人不会是要来卸磨杀驴那一套吧,不过她不是见识过我的手段了吗,还敢来这一出,我有些不屑的道,「你想拦我?」
  「是又怎么样。」
  这姑娘好像并没有把我的话当作一会事情,惹得我也挑起了眉头,「你确定能拦得住。」
  「拦不拦得住试一试不就知道了,来人啊,再去叫几个人过来……」林悦悦也给我回了一个下马威的话,她眼色凌厉的看着我,挑衅意味很浓,「你忘了小黑屋的滋味了?」
  得,他们人多势众,真打起来我还真招架不住,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我立马露出了秒怂的表情,这姑娘对我的表现很得意,还学会了怀柔的手段,「行了,山上有吃有喝,你暂时就别想着回去了,反正只要你别动什么歪心思,我也不会为难你的。」
  她给我安排进了一个山洞做成的房子里,里面空间还算宽敞,四周被打扫过,桌子椅子都不缺。呵呵,这等礼遇还算动了心思的,我姑且没有再想着下山,躺在床上想着那件事情,一会师爷开门进来了。
  他见我皱着眉头,以为我还生气中,便直直走了过来,询问道,「段老弟不会是还在生林姑娘的气吧?」
  我斜睨着眼睛瞅了他一眼,却还是双手交叉抱着胸膛没有说话。这半大老头可能以为我是真的很生气,他竟赔笑着语气道,「段老弟呀,不瞒你说,这件事其实是我让她不放你走的。」
  「你这个老家伙。」我一下坐了起来,要不是看他人比较老实,真想揍他一顿。
  「听我说一句,老朽看得出来段兄弟是个文武双全难得的人才啊,下了山只怕会埋没了你的才能,不如留下来一起干一番大事,只要你肯留下来,我这个军师都可以让给你来当,不知段兄弟意下如何?」
  「不让我下山,我可以暂且不走,不过这军师一职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这是想招安我啊,可我有更大的野心和更重要的事情,我没有立即答应他,当然也没有再提下山的事情。目前这样子,想掌控这个土匪窝似乎还有戏,且再呆一段时间再说,所以我没有再想着下山了。
  老三唐明举看起来大老粗一个,不过这做事嘛,还算麻溜的,很快这寨子里就建的七七八八了,有上等人住的地方,也有下面人住的地方,储藏各式物品的地方也一应尽有,不过这虽然看起来建的很快,却总是让人感觉少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我对他不以为然,他看我好像也始终不顺眼,即使才帮他们解了燃眉之急,这家伙依然对我很提防,是个难缠的主。果不其然的,闲暇的时候,他和人扳手腕,见我路过,非要让我和他比试一下。
  这可能就是他们日常消磨时间的一种方式,今天却非想叫我出丑一般,硬拉着我要比划比划,「怎么小子,听说你当过兵,怎么不敢试一下?」
  试试就试试,旁边围了许多人观看,还一边凑热闹。他撸了撸袖子,我也没有闲着卷起了一截袖口。唐明举身高约莫一米八,和我不相上下,但身体确实比我要结实一些,和他比蛮力,我并不占上风,勉强打了个平手,谁也没有扳倒谁。
  不过这家伙却不依不饶,还要和我比拳脚功夫。
  挪大的空地上,又围了一些人上来,都是他们的人,自然给他加油助威。他一个旋风拳上来,可是速度太慢了,被我抓住胳臂一个肘击,胸膛重重挨了一下;他不甘心,后退一步又来了个上踢脚,这可把他的下盘暴露了出来,我抓住他的抬腿一个踢脚,他便结实的摔在了地上…….几个回合下来,这厮已经摔了好几跤,脸上都有灰了,可他还是不服输,整个人抱将过来逝要最后一搏。我见招拆招,用膝盖撞他的腹部,他凭着力气大想将我摔倒在地,我却乘他下盘不稳,一个借力反身将他摔在地上,跟着身体也重重的压在了他的身上。
  我将他牢牢的压住,他始终动弹不得,渐渐没了力气,半张脸贴在地上。众人一片唏嘘,想来也是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
  「散了散了,成何体统。」
  不知何时老大被那李妇人扶了出来,当然身边还站着师爷和林悦悦。我见状起了身子,想去拉他一把,他可能觉得有些丢人,没有伸手过来,狼狈的弯起了腰啃了一声,「老大……」
  「好了,别丢人现眼了。」
  老大说完,那唐明举才识相的爬起来走到了一旁,接着被人扶进了他自己的屋里。
  「小兄弟好身手。看到你啊就想到了我当年只手劈狼的日子,那时老夫也如你这般意气风发,真是后生可畏啊。」老大是爽快人,可是听他的声音还是有些虚弱,那妇人扶着他还时不时拍一下他的背。
  「林老大谬赞,小的不过是献丑了。」
  「诶…小伙子不必谦虚,早就听小女说你身手不一般,今日一见果然是真的。」
  这都和他爸说了,我不禁瞅了她一眼,只见她站在一边,脸上毫无惊讶之色,倒像是对刚才的情境早就预料到了结局一样。
  「社会险恶,不过是多个技能多条命罢了。」我不再客气的回了一句。
  「咱们不说这个了,我听说你对这岭上的重建工作有意见,不妨说来听听……」
  老大问的我一愣,我朝那师爷看了一眼,心想定是你又打了小报告,他躲着我的眼神看向另一边,当作没自己事情一样。
  「林老大既然问起,那我就实言相告了……」
  我从敌人一步步攻上来开始说起,陈述了他们差点被一锅端的原因,主要是没有充分利用地形,其次是成员习性比较松散战斗力弱,再次是武器落后的原因。
  进而提出可以在山下要道建立寨堡做为拱卫关卡,然后在山腰上要多设观察哨和沟通信息传达的快马,并依靠地形多设一些暗堡和支援点,在山上则要多屯粮食和武器弹药......
  当然再架几门大炮,甚至建立自己的兵工厂就最好了,但这最后的打算我却没有说,这些已经不是普通的土匪要干的事了,而是要占山当军阀了,说出来一定会被吓着他们。不过即使如此,我条条是道的分析,还是让他们眼前一亮。
  「段兄弟既然能提出来这么多的建议,想必是已经有了想法,老大,我看不如就把这件事交给他来做吧。」
  师爷迫不及待想找点事情给我做了,谁知林悦悦也符合起来,「我看也成。」
  老大闻言也发下话来,「那就这么办吧。」
  赶鸭子上架不得不为了,之后的几天我也没让林悦悦闲着,拉着她一起满山上转,渐渐对山上有了大致的轮廓印象。华山背靠秦岭,它并不是一座山,而是一片连着一片,东、西、南三峰呈鼎形相依,为华山主峰,中峰、北峰相辅,周围各小峰环卫而立,而这些土匪们所占据的山头就是周围小峰中的一个,名曰苍龙岭。此岭也是峰,它北临云台,东近量掌山,上通东西南三峰,下接沟幢峡危道,峰头是由几组巨石拼接,浑然天成。绝顶处有平台,也就是土匪们的大本营,是南望华山三峰的好地方。
  山路崎岖并不是没有大路,古往今来探险旅游的人太多,这人多路也就多了起来,加之附近的村民有的常年以采药和打猎为生,不知名的羊肠小道更是盘根错节......林悦悦甘心当起了我的向导,给我说起了山下的奇闻异事,又给我讲了山上的名胜古迹,她一路上有问必答,让我对这些个贼匪们又有了更多的了解。
  有别于通常意义上的土匪,报纸上的土匪主要以散兵/逃兵为主建立,尤其是军阀连连混战后,落下大批的士兵落草为寇。他们人数不仅庞大,武器也很丰富,行为则极其残暴,不分地主乡绅还是普通百姓,见人就抢,可谓无恶不作,一旦依山靠险形成规模,甚至连政府也那他们没办法。当然这其中也有另类,像湘赣皖那种有着明确政治主张的团伙占山发展势力,还称他们为匪那就不太合适了。
  而他们这些人则不同,成分大多是生活不下去才上山投奔到林老大麾下的,或者是犯了事官逼民反过来的,还有就是与山下地主劣绅们有着血海深仇,是为了报仇而来的,总之就是因为生活不下去了,大家才凑到了一起。
  白天出去勘察,晚上我才能好好的绘制所需地图,这些个本领都是军校必备的科目,时间久了有些生疏,但好在能看,而且比起人们的口头描述来说,要靠谱多了。
  「这地方设一个哨卡,这地方修一座暗堡,这地方放一个仓库,这地方离水源近取水方便......还有这地方开阔能停飞机.....。」我已经天马行空的在谋划着我的计划了,嘴里止不住的沉吟起来。
  「咚咚.....。」
  听到有人敲门,我也没问来人是谁,一边看着刚画出来的粗略草图一边头也没抬就喊道,「进来。」
  「这么晚了,段先生还没睡下啊.....。」
  是女人甜腻的声音,我一抬头,才发现原来是那李妇人。我平时与她没有什么交集,两人也没说过话,我好奇她怎么会过来,而且手里还端着一碗东西。
  「我看你白天比较忙,晚上还在忙,就给你盛了一碗鸡汤当晚膳,这还是老大补身体用的,反正他也吃不完。」
  她自顾自的讲着话,人已经走到了跟前,由于这女人身高只一米六出头模样,她弯着腰送碗,面容还没出现在我的视线里,一对饱满的双峰却已经先显露了出来。她穿着一件宽松的线衣,外面罩了一件半敞开的布卦,由于弯腰的原因,衣服根本兜不住一对沉甸甸的奶子。
  这女人才三十出头,我之前还真没仔细打量过,此时望着看了几眼,发现妇人还真有那么几番韵味,尤其是她的年龄是我喜欢的类型,看着眼前被束缚而挺拔的乳房,我才意识到离开义母后,我已经许久没尝到肉味了。
  这妇人生得一副媚眼,配上那浓浓的妆点,举止中透着一股风骚劲,她要是进窑子里,肯定光顾的客人会乐怡不绝。我猜她肯定是因为老大身子不行,许久没有被滋润,此时是想男人了,都说这个年龄的女人容易饥渴,看来定是不会假。
  「烫还没凉,先生赶快别忙了,要趁热喝。」她直直的将碗端到了近前,然后一个不小心,一小片烫液倾洒在了我身上,「哎呀,真是不好意思,弄到你身上了,我来给你擦擦。」
  她将碗放到桌子上,然后很自然的随身掏出了一块手帕出来,先是在我的衣服上擦了擦,接着沿着胸膛向下,手慢慢的伸到了我的腹前。她晚上穿的不算多,里头肯定没有内衣,线衣是圆领样式,一对奶子随着她的动作弹跳着,我真怕它们会蹦出来。
  她的身体也往我这边靠着,纤白的脖子快要贴到了我的脸上,我见她的一双手没有停下还大有继续向下之势,才赶紧碰了碰她。她轻轻的擦了擦,见我动了动有些不舍的站了起来,嘴里意味深长的说了句,「段先生这身体还真结实呢,那犁地的水牛都没你壮。」
  这种女人,放在平时,我早就不客气的把她衣服扒光了,但现在我还不确定这是怎么一回事,她究竟是饥渴难耐还是另有所图,我还没弄清楚,只能佯装不在意的道,「夫人说笑呢。」
  「段先生还会看病,那日出手让我好佩服,要不你也给我瞧上一瞧?」李妇人卖弄风骚,一计没成又想到了另一个方法,「因为这几天的原因,忽感身体有恙,不过还没来得及看……」
  我听她说的真切,便好奇的道,「夫人哪里不舒服?」
  「也没有什么大碍,就是时常感觉胸口容易发涨,哎呀,说着好像又来了,先生还是赶紧给我看一下吧……」
  居然来这一出,我假装喝汤才下勺,手一抖差点没掉在地上。当我在看向她时,她已经把手抬了起来,那样子似有去解衣服的动作。
  「咚咚.....。」
  门忘了关,我还想看看她是不是真的敢解衣服的时候,林悦悦站在了门边,她敲了敲门就进来了,当看到我和李妇人在屋里的时候,她也是一个错愕,显然是没想到她老爸的女人会出现在我屋里。
  那李妇人见是林悦悦走了进来,她赶紧收起了手,前倾的腰身也立马站直,转瞬间便一本正经的朝林悦悦道,「是悦悦啊......那个,我看段先生最近比较劳累,就给他送碗烫过来……」见我把碗放在了桌子上,鸡汤已经所剩无几,她赔笑了个脸,连忙端了起来,匆匆的就走了,「那我先出去了,悦悦你们聊。」
  林悦悦转头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又转回来看看我,反复打量了一番,心中若有所思的开口道,「她来做什么?」
  我被她问的很不自在,连忙推脱道,「她刚才不是说了吗?」
  「她只是送饭过来?」林悦悦还是很疑惑,似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
  我本来不想和她扯这个问题,不过转眼一想,说了又何何妨。她平时就霸道惯了,且让我调戏一下再说,「她身体不舒服,想让我给她看看。」
  「那她哪里不舒服啊?」她没看出来我是故意的,还有些关心的顺着我的话问了起来。
  我略作神秘兮兮的笑了笑,「都是女人的那些个私密事情……说出来可就不太好了吧。」
  「女人的私密事情是什么意思?」
  没想到这姑娘还较真了,她肯定是真没弄明白,不过想想那些妇人身上才常见的毛病,这丫头不懂也很正常。我故弄玄虚的使了个眼色示意她靠近点说,她果然上前了一步,于是我凑到她耳边继续编起来,「女人的私密事情就是女人每月的都有的那个事,她就是那里出了问题,懂不懂?她说她那里不舒服,但她不敢去找别的大夫才来找我的,你看她刚才那样子,就是怕给你知道才走的……」
  林悦悦正值芳龄,女人每月都有的事情她当然也有,这下她肯定明白什么意思了,别看她平时凶巴巴的,这回出于女性的本能矜持,她的小脸还是红了起来。
  这林悦悦虽然土匪出身,但芳容却不可以出身而论。清凉明澈的瞳孔,弯弯的眉毛,白皙无暇的皮肤透出淡淡粉色,薄薄的双唇如花瓣娇嫩欲滴……就她这个年龄段,论姿色能和她并驾齐驱的,估计也只有高小姐了。
  我的嘴巴离她的玉耳很近,粗重的气息喷上去,只见她的耳根都红了起来,意识到我和她靠的很近,她才收回了身体,脸色一抹羞涩闪过,她才难为情的道,「额…她怎么还,还跟你说这个啊…….那你给她看了吗?」
  「那哪能啊,我可是正人君子,她就是给看,那我也不能看啊。」
  「没有就好,不然男女授手不亲……」
  见她此时完全没了英气逼人的样子,反而露出了不常见的女儿态,那神情活脱脱的少女一个,看起来也别有一番动人模样。想法得逞,我心中大呼过瘾,继续道,「不过她要是经常来缠着我,那可就说不准了。」
  「那你也不能……」她话说的有点急,整理好语言继续关切的道,「虽然你会看病,不过我还是要警告你一下,你最好离她远一点,那女人不干净……」
  不干净?我很想说她可是你爸的女人,按理说,似乎你还应当叫她一声二娘呢。
  这姑娘见我不怀好意的看着她,大概猜中了我心中的话,连忙冲道,「看什么看,她又不是我爸娶回来的,不过是一个会服侍人的女人而已,我怎么可能会把她当作长辈……」
  我早看出来了,她不仅没把那李妇人当作长辈,甚至可能还有些对她不满,从李妇人刚才见她进来那害怕的眼神也知道,她们的关系并不好。不过这些倒也不是我所关心的,我见机又凑到她跟前道,「那你刚才见她在我屋里,不会是吃醋了吧?」
  「别少臭美了,谁看得上你。」
  「那你着急什么啊。」
  林悦悦也不知道是非想说清楚还是咋滴,听我这一说,又急着道,「喂,我怎么着急了,是那女人一看……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的女人,也就是你们这些男人才会把她当回事……」这姑娘心直口快,果然还是说出了事实,的确,那妇人确实一看就浪的很,她只是没有明说而已。
  说来说去她显然不想再提那妇人了,也想到了刚才过来的目的,才摇了摇头轻声道,「算了不说她了…….还有一个就是,我怕你别耽搁了正事。」
  原来是为了这个才来找我的,怪不得来的那么巧,反正该画的我已经画完了,没画的也在脑袋中了,于是翻开了桌子上才做好的几张地图,摊开了给他看,「呐,正事都在这了。」
  地图是和一张报纸上的地形图对比过画的,因为这几天白天都出去考察过,所以山脉河流的轮廓以及与实际的比例自觉差的不是很多,而且那些需要建立岗哨和警戒的位置,我已经用圆圈和×线标出来了,所以即使不是很懂看图的人,也大致可以看个差不多。
  不确定她看不看的懂,但人都喜欢即使不懂也要装懂,只听她看着就赞扬了起来,「可以啊你,画的真好,没看出来还有这本事,我还以为你只会打架和看病呢.....。」
  我撇撇嘴,「你没见过的多着呢.....。」接着又舔着脸的讪笑一句,「既然画的好,我又出了不少力,那个.......有奖励吗?」
  可能平时也没人和她提过这种事情,所以她不假思索的就答应了,开口说道,「那你想要什么奖励啊,可不能太过分哦.....。」
  「我暂时还没想到,等想到了再说也不迟.....。」我只是随口说说,没想到她会这么爽快就答应了,这么漂亮的女人虽然也想占点小便宜,但确实也没想到该怎么办,并且又怕她反悔,所以换了个话题道,「不过目前呢,还有一个紧要问题摆在面前,这粮食可以买,要塞也可以建,损失的人也可以招,但眼下最缺的是武器.....。」
  「你说的也是我爸和师爷担忧的,经过上一次战斗,枪支损失了不少,并且子弹也快打光了,要是再不想办法,恐难以为继。」
  「那更要尽早打算了,他们高家的家底厚家业大,要是等他们喘息过来,说不定哪天又会上来,到那时可就不好办了,不如趁着现在双方休兵的时候,赶紧想办法。」
  「那明天我们去找爸爸再商量商量吧。」
  「如此甚好。」
  听她这意思,好像已经不把我再当作外人了,这是个好的开始。谈完了事情,她回去自己屋里去了,忙碌了一天,我也倒头就睡着了。

凡人修仙传
忘语
修仙觅长生,热血任逍遥,踏莲曳波涤剑骨,凭虚御风塑圣魂! ...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5/08 01:00:56

第十章:下山买武器
  清末以来,农民运动和军阀战争此起彼伏,长期的战乱加之政府治理能力的缺失,导致民间非法枪支开始泛滥起来。
  官府和外国军队、农民军、革命党、会党之间冲突不断,每一次冲突或战事后,都会产生大量溃兵,他们中很多人走投无路,就会带着武器投身匪帮。其次,也有官员、士兵直接向下售卖武器的,如武昌起义后,南下镇压革命的北洋军中即有人把缴获的枪支卖给河北土匪,一支汉阳兵工厂的快枪加200发子弹,能卖60到70银元……也正是自那时起,不起眼的汉阳造渐渐成了民团和土匪的主要武器。
  昂贵的枪支是匪帮最重要的财产,如果一个匪帮没有属于自己的枪,那他们就没法在当地立足生存。他们当中最著名的是一个叫孙美瑶的大土匪,1923年劫持了一列火车上的100多名乘客,其中包括20多名外国人,是为「临城劫车案」。
  孙美瑶匪帮自称「山东建国自治军」,所部3000人中有1200多人有枪。土匪持枪抢劫,甚至对抗政府的新闻,时常见于各地报端。
  而那些传统的地主老财们为了对付土匪,几乎也都家家有枪。不仅如此,他们还会凭借本身的财力,组织民团武装,表面上是为了对付悍匪,其实也是用来镇压农民的一种工具,本质上讲和土匪其实没什么区别。
  再进一步的则是商人自卫组织而成的商团。商团财力雄厚,其下属「团军」
  装备的都是先进枪炮,足够的自卫能力,政府甚至也只能让步……
  白天的时候,老大将主要的几个人都召集在了一起,一般这种情况,肯定是有一些重要的事情要发布。他的身体还没有恢复,坐在上面时不时还会咳一下,那李妇人陪在旁边服侍着他。经过昨晚的搅扰,即使有人在,她见到我也总是露出一抹笑意,我只能假装没看见。
  「今天让大家过来,是要讨论一下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大家有什么话都可以说……」
  老大坐在上面开了头,下面的几个人纷纷响应,他们七嘴八舌,有的说要继续屯粮,有的说要发展队伍,有的说乘胜追击再出去抢一笔,还有的说希望能将金条换成银元分发给大伙,但基本上没人注意到买武器的事情。
  「好了,好了,你们该说的都说了,接下来让我们听听师爷怎么说。」
  师爷欠了欠身子,又扯了扯嗓子开口道,「大家说的都很好,但现在最要命的是手里缺家伙,上次差点吃了亏就是因为我们人少枪少,一波消耗过后,现在仓库里的子弹已经不多了,大家应该很清楚,我们是土匪,枪就是我们的本钱,要是手里少了这东西,就没有人会买我们的帐,所以我的意见,现在当务之急是买枪。」
  师爷说完众人才觉得有理,于是接下来就是筹划买枪事宜,老大这次也是准备干一票大的了,上次抢回来的十五根金条,除了拿了一根用去买粮食,还剩下十四跟,他准备拿出十根金条来买枪,也算是要下大本钱了。
  买枪的事情以前都是老三和师爷负责,不过这次老大好像是故意的,指明了要老三去修建工事,并且还把我一早给他看的地图交给了老三,嘱咐他要按质按量尽早完工,接着又将招兵的事情一一交代了下去。
  老三信誓旦旦的要大家放心,不过最后还是问出道,「二哥买粮食还没回来,那应该派谁去买枪啊?」
  「我已经想好了,这次就麻烦师爷和段兄弟跑一趟了。」
  老三好像有些不满,不过自从成为我的手下败将后,他倒是识趣的没有再为难我,但这却是我自己没有意料到的,连忙朝林老大回道,「这应该是你们内部的事情,让我去不太好吧……况且我也没干过这种事情啊……」
  老大直摆摆手道,「哎,段兄弟谦虚了,你图画的好,仗打的了,这点事情应该还难不到你,何况也不是你一个人去,不是还有师爷呢么……我看你们要不明天就下山去县里吧,该找谁听师爷的就行。」
  军队里的武器弹药都是统一下发的,有专门的后勤在保证着,所以私下买枪这事情,只是听说过但我确实没干过,不过想着能下山,我早就等得着急了,所以也就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那我也要下山!」我们说着事情,林悦悦也插嘴起来。
  「他们是要去买枪,你跟着下山干什么?」林老大一下没答应。
  「他们买枪我又不拖后腿,听说县里好玩的好吃的多,我也想去县里看一看,爸你就答应吧……」这林悦悦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想去城里玩一玩,她撒娇似的朝林老大说着,还拉着他的手恳求。
  这老大也是个疼闺女的人,听她这么一说,也不得不答应了,不过为了安全起见,叫了一个身边名叫贺立开的人跟着一起保护她。
  人多反而目标大,我们一行四个人,第二天便带着十根金条出发了。
  师爷负责去联络一个叫做刘黑子的人,这种私叛枪支的事情都是秘密进行的,他们这个道上自有一个道上的规矩,不是人多就能搭上线的,我既然帮不上什么忙,所以干脆和林悦悦一起,以逛县城为主。
  这姑娘山里长大,可能还是第一次进城,对她来说,一切都是新鲜的。当然就这个新地方来说,其实对我也是新鲜的。往日在北方的大城市里混迹惯了,无论是北平还是天津,熟了也就不觉得有什么特别的,这小县城按理说也没什么特别的,但一个地方一个情况,哪怕是穷乡僻壤也自有它的独特之处。
  走在街上,先是尝了一碗华阴馄饨,这玩意又名编食,馅里萝卜配上猪肉,听店小二说是华阴人过年过节待客的佳食。接着是华阴有名的大刀面,它的名字和华山一样有气魄,顾名思义,大刀切的面叫大刀面。浇上事先调好油炸面酱、粉条臊子,调入醋、盐、辣子油,即可食用。
  在山上憋了许久,这林悦悦和贺立开也都敞开了胃口,吃完还不过瘾,又叫了华阴水晶饼,这饼有别于山西肉夹馍,因其馅芯透明发亮,犹如水晶而得名。
  它小巧别致,吃在口里润香适口,油多而不腻,糖重而渗甜,具有浓郁的玫瑰芳香和橘饼清香,听说曾与燕窝、银耳齐名。
  出了卖小吃的巷子,远处是一座茶楼,大老远就看见里头坐满了人,好像是在听什么戏一样,惹得林悦悦也想跟着凑热闹,于是我们三人买了二楼的座位,边喝茶边看下面的人表演皮影戏。
  影戏从有文字记载,已经有两千年的历史了,传说是由汉武帝身边的大臣李少翁所创,《汉书》里有记载他曾为武帝表演过,一般认为是皮影戏最早的渊源。
  皮影戏,又称「影子戏」或「灯影戏」,它不同于京剧或者黄梅戏,更与电影等大相径庭,而是一种以兽皮或纸板做成的人物剪影以表演故事的民间戏剧。
  表演时,艺人们在白色幕布后面,一边操纵影人,一边用华阴老腔讲述故事,同时配以打击乐器和弦乐,有浓厚的乡土气息。
  看完了表演,往前走着差不多就到了县城中心的地方,这里更繁华一些,可能得益于交通地理位置比较好,或者是受益于离华山不远,天下客比较多。这附近不仅有银行,还有豪华一些的酒楼,服装店和照相馆也是不缺的。
  这倒是很新鲜的地方,来此已经四个多月了,初时还真有点不太习惯,此时见到了照相馆我便有了主意。先是去银行取了钱,然后带着林悦悦和那个手下,每人都拍了照,这还不算完,在我高价的利诱下,还在店里买了一部照相机。
  他们自是没见过这玩意,但是应该知道照片是怎么回事,所以一个个表现的都很开心。出了照相馆,我又带他们去了服装店,这种店里卖的衣服和乡下裁缝店里的不一样,都是成品并且做工更精良,样式更多,而且是设计过的,显得比较时尚,多是富人的最爱。
  起初林悦悦似乎还不太愿意进来,当看到那花花绿绿的衣服,着是土匪也难免心动。女人总是爱美的,和那些土里土气的衣服不同,这些衣服穿在身上,不需要怎么打扮都显得美。她自己选了一身衣服裤子,我又给她选了一身裙装,她开始是想拒绝的,但当说出我来买单时,她不仅收下了裙装,还给她父亲和师爷也挑了一身上等的西装。
  贺立开这人似乎惯了山野生活,怎么说他也不要,我想他这种山野粗鄙之人可能都这样,也就作罢。我给自己也选了几件合身的,付了钱,大家才拎着大包小包回去。
  师爷先一步回来,他已经联系上了那个外号叫刘黑子的人。150银元可换1条枪外加500发子弹,以一根金条2斤的量,现下可换成1000块大洋。那刘黑子说了,十根金条可以卖个熟人价,给70条枪外加5万发子弹。
  交易的地点约定在城西的一座老爷庙里,事不宜迟,天黑的时候不容易被人发现,落脚地是临时租的民宅,留下林悦悦守着,我师爷还有小贺,带上了金子来到了约定的地方。
  我本以为对方也会有人过来,然后双方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但事情并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从师爷口中得知,枪支买卖的规矩,都是事先商量好,先将财物埋在某个地方,他们会带着东西把财物挖走,然后再埋上枪支、弹药等着买家来取,除了接头的人,双方真正的主家并不会见面。
  我并不了解这些道道,但也是略有耳闻,所以没有提出什么质疑,三个人很快埋完了钱财。夜黑风高,左右看看并没有人,又守了一会我们才离开。
  白天的时候,除了那小贺,我们都换上了一身新的衣服,师爷昨天忙一直没有出来,今天林悦悦依旧热情高涨,带着师爷逛了一天,去照相馆取了照片,相片上的她青春而又不失美丽,她很开心。其实我们三个大男人都在等着拿枪的事情,还是有些着急的,只是不想扰了她的兴致,所以陪着林悦悦又再外面吃喝玩乐了一天。
  焦急的等待了一个白天,晚上的时候又是我们一行三人来取货,还是在这个破旧无人的老庙里,可是当我们在地上挖了又挖,一连挖了好几个坑却什么也没见着。不用细说,我们都意识到被撕票了,包括小贺在内,我和师爷这下傻眼了。
  我们三人白天一直都在,所以吃掉这笔金子的人不可能是我们自己,那就只能是那个刘黑子摆了我们一道,这人是师爷搭上线的,他气得直跺脚,「刘黑子这个狗娘养的,竟敢耍老子,逮到非拔了他的皮.....。」
  「杨师爷,眼下得赶紧追回那笔金子,老大交代的事情,要是搞砸了,我们可没法较差的。」
  十根金条可不是小数目,我们都很紧张,好在师爷对刘黑子有过调查,只听他开口道,「我知道刘黑子这小子喜欢赌钱,他得了这笔钱肯定会去赌场里,我们得赶紧找到他,要是被他挥霍完了,那可就麻烦大了。」
  师爷和小贺对县城里的黑色地带要熟一些,我跟着他们一起,找了一个又一个赌场……
  「刘黑子,你今天怎么有钱来此消遣了……」
  因为政局的混乱,如今的赌场已经不需要开在『地下』,一般只需要给当地的官员定期打理些钱财,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开起来了。这都与时下动荡的社会不无关系,加上军阀和上层人物不少也爱赌,而且开赌场赌坊收入也丰厚,一般是地方掌握的财政收入之一。
  只见在一个名叫『老西门』的赌场里,一位面色黝黑的男人混迹在牌桌上,他手舞足蹈,表现的比往日要阔绰许多。
  「哪用你管那么多,老子今天有的是钱,这次我买大,你们到底跟不跟啊……」
  「当然跟啊,你买大那我偏要买小。」
  赌场一直是流氓地痞云集的地方,而且为了吸引更多的流客加入,开赌场的还会雇佣舞女歌姬驻场,这也造就了全国各地厚重的赌博之风,从形形色色的赌博方式来看,最为中国人喜欢的无疑还是牌九、执塞子和麻将。
  「买定离手……」「开开开……」围在一圈的人也都各自下了注。
  「真是晦气,他妈的又输了。」
  那刘黑子今天的运气似乎不错,一会面前就赢了很多注,不过当大家都还在等着开下一轮的时候,他好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脸色惊变道,「今天就到此吧,不玩了,我要走了。」
  他已经赢了好几圈,这回要走,旁边的人当然都觉得很扫兴,纷纷拉着要走的他道,「怎么滴啊刘黑子,赢了就不想玩了,那可不行啊。」之前那个和他说话的人也是很不满,「就是啊,哥几个好不容易今天陪你玩,你什么意思啊?」
  「都给你们,我不要了。」众人还没反应过来,那刘黑子扔完话,拎上手里的衣服就想跑。
  「哎,这钱都不要了,怎么回事啊?」
  我们三人连着进了几家赌场,终于在老西门碰上了刘黑子。不过那人眼也够尖的,师爷认出了他的时候,他也见着了师爷,见师爷身边还有两个人一块来势汹汹的,刘黑子眼见着不妙撒腿就想跑,还好我和小贺反应的快,急忙翻身跃了过去,拦住了他的退路。
  这边的动静也引起了赌场里,打手们的注意。像这种场合,都有专门看场子的人,一是为了镇场子,二是为了对付捣乱的人。在我们抓住的刘黑子的时候,几个大汉也围了上来,显然是不想让我们把人带走。
  热闹的赌博声已经停了下来,旁边的舞姬也驻足观看过来,这种情况下,赌场的当差执事也从后面走了出来,「这是怎么了啊,谁人敢在我们老西门闹事,是嫌活得不耐烦了吗?」
  本以为今晚要大干一架,谁知师爷原来和他居然还是认识的,我们抓着刘黑子的衣服没有放人,师爷上前一步道,「原来是王主事,幸会幸会……」
  那人一看是杨师爷,架子也收敛了一些,象征性的回了一句道,「呦,这不是杨师爷吗……你不在山上呆着,到我们这里有何贵干?」
  「王主事,可否借一步说话?」
  他们都是道上的人,彼此的面子还是会给一点的,只见他们走到了后面,彼此来来回回说了几句,那王主事便喊话道,「让他们带走。」
  这话一出,那刘黑子自知要祸到临头,连忙开口向王主事求饶起来,「王主事,我可是你们店里的常客,这些人会要我的命的,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少啰嗦,大家都是道上混的,那就要遵守道上的规矩,你的事情,就算是老板来了,结果也是一样的。」他说完朝看门的手下摆了摆手,示意打开大门放我们出去。
  「多谢,多谢……」
  一路上,小贺揪着刘黑子的衣领,一直把他拽到了老爷庙里。这家伙估计也是练家子出身,手劲比较大,将那厮扔了进去,我和师爷便关上了庙门,也跟着围了上来。
  刘黑子这厮见情况不妙,连忙爬起来求饶,「杨师爷,搞错了,误会,这绝对是个误会……哎呦,痛,别打了……」
  小贺二话没说,对着刘黑子就是一顿揍,不一会已经鼻青脸肿,打的他哇哇直叫,「好汉,别打了,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师爷见他像是想说什么,示意小贺停了手,走到跟前蹲下,拍了拍他的脸道,「钱在哪里?」
  「钱,什么钱啊?什么钱,我不知道啊.....。」
  师爷见他还在耍滑头,也是气不打一出来,拍他的脸变成了捏他的脸,气势汹汹的喝到,「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再问你一次,钱呢?」
  刘黑子嘴硬停了一下没有回答,师爷便示意小贺继续,只见小贺从身上掏出了一把刀子,横在刘黑子面前晃了晃,「你应该知道道上的规矩吧,撕票可是要剁手的,快伸出来吧!」
  「别啊,好汉别,钱...钱都在赌场里了,你应该去找那王主事要才对.....
  。」
  「既然这样,那我可要来真的了。」他自己不敢伸手,小贺便强行将他的手抓了出来,然后一个快刀闪过,只听刘黑子「啊..。」的一声惨叫,切掉了一个手指头下来。
  所谓五指连心,那不可谓不痛,股股的冒着鲜血,刘黑子疼的龇牙咧嘴,不过这还不够,他们是土匪,下手自然是比较狠的。师爷再一次拍了拍他的脸道,「再不说,下一个要少的可就是这只手了。」
  「别,我说,我说......钱是我拿的.....。」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刘黑子不得不乖乖的就范起来。
  「拿了我的钱,那我要的枪呢?我们可是老顾客了,这样可就是你的不对了啊。」
  「我也不是不想给你们那批货啊,可是眼下省主席杨虎城颁了行政令,严厉打击枪支贩卖,上个月才抓了一匹拉去枪毙,没有背景的人已经不敢接这行生意了。于是本地这枪支的生意都转到了县长那里,被他家公子垄断了,我本来也是想从他那里给你们拿货,可他一听是你们的人要,就没有答应,这我也是迫不得已啊,还请杨师爷明察.....。」
  他说的应该也不是假话,不过当下还是追回钱财要紧,师爷接话问道,「那然后呢?那笔金子被你藏在哪里了。」
  「我也知道你们发现了肯定不会轻易绕我,所以我也没敢动啊,他说着瞄了房顶的一个角落上。」
  这家伙倒是会藏,害我们三个挖了半天也没有挖到,原来是被他挪到了房顶的一个暗格里,我过去取了出来,点了一下还是少了两根。
  那刘黑子见我们脸色一变,他害怕的赶紧道,「那两根输给赌场里了,不过如果你们想继续换成枪的话,我可以给你们指个路,那柳县长家的公子虽然不好惹,但是他老婆却很贪钱,你们可以从她身上下手。」
  「真的?」这是个重要的信息,这次最怕的就是无功而返。
  「当然是真的,那柳公子的老婆我认识。」
  「好的很,只要你配合这次就不追究你了,不过还得麻烦你给带个路吧。」
  没有再追究那两根金条的去向,但是人还是要绑着带回去的,这样以来这小子定不敢使诈。
  从刘黑子口中得知,这华阴县的县长名叫柳重喜,柳县长膝下有两个女儿和一个儿子,之前说的柳公子即是他儿子,排行老小名叫柳羽,柳羽的老婆是省城嫁过来的,听说也是达官显贵出身,好像是叫做张美玉......他没有介绍那两个女儿,但我隐约记得上回一个樵夫说过,那柳星若也就是我的母亲,她是县长的女儿,所以要是这样一来,那这个要找的柳羽和他夫人,就是我的舅舅和舅妈了!
  我这才恍然大悟,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啊,当然这些只能我自己放在心里,对这些个外人是万万不会说的。
  柳家的大宅很气派,打听清楚了地方,我和林悦悦负责盯梢那柳夫人张美玉,小贺和师爷负责去盯梢柳羽。找了一间茶馆,在二楼坐了下来,这里居高临下视野开阔,叫了些茶水打发时间。
  我和林悦悦对坐,品茶的时间里,我隐约看到了高小姐的出现。不一时,林悦悦也注意到了外面的情况,那长长的乌黑长发,再配上高挑的个子和华丽的穿着,外面还真是高小姐。她当然不会注意到对面的茶楼,大门外有人迎她进府里,不一会她便消失在了视线之外。
  「这高小姐什么来头啊,怎么她和柳家也有关系?」我装作什么也不知晓的样子问道。
  「别高小姐来高小姐去的了,她叫高颖,年龄可能二十还不到,是高家二夫人柳星若的女儿,也就是柳县长的外孙女,可能是碰巧来县里探亲的,所以在这见着她也没啥可惊讶的。」
  本地人还是知道的要多一些,上一次她们碰面那次,林悦悦可能对我还有所防范,这些信息她没和我说过,时间久了,他觉得我确实不是本地人,所以也就和我说了这些情况。听她提到了柳星若,我不免又来了兴趣,追问了一句,「那柳星若又是个什么样的人啊,她既然是县长的女儿,又怎么会看上高家这样的人?」
  按理说即使是门当户对,一般人嫁女儿也会选择一番,至少对方人品要过得去,就高家这种连百姓都唏嘘的名声情况,确实让人匪夷所思。
  「怎么,你见过高夫人啊,这么关心起来这对母女了?」
  「当然没有见过,我就是好奇,再说这不是为了便于掌握更多情况吗……。」
  「你们男人……」林悦悦瞥了个嘴,她没有说完,但那意思好像是你们这些臭男人是不是就喜欢打听漂亮女人的事情。收了收心神,她才回道,「那柳星若应该是后来才改嫁的,听说他前夫表面是做药材的,暗地里却卖大烟,后来风声走漏,十里八乡的百姓都知道了这件事,再后来她家就出了事,家烧了丈夫也死了,想必也是与那大烟有关系……」
  「然后她就改嫁了?」
  「可不是吗,她会跟高华那个人,谁知道是什么情况呢……」林悦悦一副很可惜的语气,「不过这都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我那时还小,镇子上这些个事情也都是听别人说的,说不定她有什么难言之隐也不一定呢……」
  很难想象她会这么看我妈妈,并且语气里似乎一直透着某种同情与可惜,便疑惑道,「听你的意思,感觉你们不怎么讨厌这个高家的夫人。」
  「她与高家的人不同,她是个好人,我们土匪虽然打家劫舍但也是有原则的,不会欺负这种妇人的……」林悦悦说了一通,茶快凉了,她大喝了一口,抬了抬头看着我竟又喃喃的补了一句,「好了,说了这么多,有件事情要提醒你,以后要是见着那柳夫人,可要当心点了……」
  我心想那可是我亲生妈妈,我需要当心个什么呢,但听她这是像话里有话一样,也难免不问了出来,「为什么要当心啊?她有什么可怕的地方吗。」
  「那倒没有……不过就是…..长得漂亮呗!」
  不用她夸,妈妈确实美丽至极,至少是我至今见过的最有女性魅力的女人,她能这么看本也没什么错,但我可是人子啊,她在我面前这么说似乎不合时宜,即使她不知道她口中的女人是我妈妈,但我还是觉得怪怪的,就好像在她眼里,妈妈的美也是我可以垂涎三尺的,我摇摇头调笑了一句,「那有你漂亮吗?」
  「有你这么问人的吗……。」林悦悦娇嗔了一声,才慢悠悠的说道,「那还是我小的时候,下山玩见过她一次……现在的话我哪还知道谁更漂亮啊……」
  林悦悦说着还下意识的碰了碰耳边几丝散乱的头发,她的话更像是想表现她更年轻,对于有没有柳星若漂亮,她好像并没有多少自信。
  妈妈的风采我已经领略过,即使有年龄优势她也不及我妈妈万一,不过我看破也不说破,而是半讨好道,「你比她更年轻,当然会更漂亮。」嘴上说着这样,心里想的其实是我更喜欢成熟一点的女人……
  一连跟着观察了几天,我和林悦悦基本上摸清楚了这个张美玉每天的动向。

你都1000级了,外面最高30级
易枫洛兰雪
易枫穿越到修炼世界,可惜只能当个凡人,无奈只能开个小武馆维持生活,偶尔打打铁,当个“一代宗师”混日子。直到有一天,小武馆变得热闹。几个仙风道骨的老头为易枫厨房里的菜刀争的面红耳赤……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5/08 01:01:08

第十一章:强上舅妈
  张美玉喜欢打麻将,上流社会里的太太都是这样,不缺吃穿,总得给自己找点乐子打发时间。
  「真晦气,怎么又输了,再来最后一把啊,再不赢我可就得走了……」新的一局开始前,张美玉从包里掏出了最后一点软细出来。
  「我说美玉啊,你这不是在我们姐妹面前哭穷吧,县长的媳妇还缺钱,那说出去可就没道理了啊。」以张美玉的身份,当然谁也不会相信她会没钱花,对面的妇人太太首先笑着质疑了几句。
  「你不知道,我家那口子管的严,他就怕我乱花钱,不瞒你们说,就这些还是我平时攒的私房钱呢……」
  「不是都说柳少爷怕老婆吗,怎么着他还敢管你啊。」另一个太太也插了一句。
  「这倒也不假,别的事情他都听我的,可就是这钱的事情太抠门了……」手里摸着麻将,张美玉还在姐妹面前诉起苦来了。
  「谁让你长的漂亮,我看人家柳少爷,八成是怕你有了钱在外面养小白脸……」
  一群官太太妇女们在一块,说话最容易不正经,说着说着就跑偏了。
  「去去去,埋汰谁呢,我要真想养,那他也拦不住……」
  「说着玩呢,美玉你不会当真了吧,不过也是,就你这张漂亮脸蛋,到哪里都有一堆男人围着,姐妹们可羡慕了。」
  「要我说啊,美玉,以你的身份,省城里娘家人是当官的,县里也属你们官最大,就凭这些资源,你自己还弄不到钱吗……」
  妇人们唠嗑通常是家长里短,也不知道她听没听的进去,不过这最后还是输了麻将,再玩下去就要借钱了,这张美玉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她自然不会这么干,离席起身拎着个包,闷闷不乐的从大门走了出来。
  「黄包车……黄包车!」
  贺立开在外面已经等了有一会了,看到这回人总算出来了,他带了个帽子,拉着车子迎了上去。夜色不是很明亮,张美玉并没有看出来哪里不对,她上了车坐定就示意车夫回府。
  拉着个女人,根本不需要多少力气,黄包车钻了一个又一个街巷,一直将她拉到了我们落脚的地方,这张美玉才发现不对苗头。
  「老赵,你是不是走错路了。」
  张美玉下意识的问了一句,但小贺没啃声。见他丝毫没有停下来回应的意思,张美玉这才显得慌张起来,「停下,你不是老赵……喂,你要把我带到哪里?跟你说话呢,我要下车。」
  原来那人姓赵,不过他早已被捂住了嘴巴绑了起来,人正被关在了后院里。
  小贺没有理她,此时已经来到了一个路人稀少的院前,车子才停了下来。
  「你是谁,这是什么地方…唔,不要……」
  她急促的样子,像是要喊人了,我也早守在门外等着了,见小贺果真把人带来了,我不加迟疑,快速上前在她还没大声喊出来前,将一团手帕塞进了她的嘴里。欺负女人我最拿手了,在她身体的扭摆反抗中,还是没能摆脱我的一顿捆绑,然后把她拉进了隔壁屋里。
  师爷和林悦悦也在里头,小贺停好了车子,也走了进来,并顺手带上了门。
  明亮的灯光下,张美玉惊恐的盯着我们看了看,显然都是陌生人,她神情中显得愤怒又有害怕,眼神漂浮不定,似想弄清楚我们会对她做什么。
  门已被关的严实,想着还要问话呢,我上前摘下了塞在她嘴里的东西,还递了个椅子过去,示意她坐下。
  「你们是谁,竟敢绑我,也不打听打听我是谁……要是被县长知道,小心你们的脑袋,我劝你们最好还是赶紧把我放了。」刚一拿掉东西,这女人就是一通叫骂,还以为我们不知道她的身份一样自报家门,这是被绑架的通病,表面上骂骂咧咧,实则色厉内荏内心怕得很。
  「别激动柳夫人,我们没有恶意,只要你乖乖的配合我们,就不会伤害你。」
  「我才不会配合你们这些地痞流氓,你们还是赶快把我放了,我丈夫晚上要是见不到我人,他会让保安队和警局的人出来找你们算账的。」眼见着提县长不成,她又把她的丈夫搬出来了,大有恐吓之意,不过这对一般的人或许有用,但是对土匪向来没什么用。
  「臭婆娘,谁不知道你丈夫最近忙着生意,都好几天没回家了,等他来救你,那可就有点晚了……」林悦悦已经等地不耐烦了,为了增加效果,还拿出了一把小刀子在她面前晃来晃去,然后将刀的背部在她的脸上碰了一下,嘴里拉长了声音道,「瞧这圆圆的小脸蛋,都说柳县长家的公子是个浪荡子,没想到这娶得夫人还挺漂亮的。」
  「你要干什么……你别乱来啊。」女人的克星果然还是女人,张美玉强装的镇定一下子泄了气,脸色骤变开始害怕起来,「你们不就是想要钱吗,我家有的是,求求你们不要伤害我……」
  「我们不要钱。」见这女人已经上道了,我也发话了。
  由于我的身体靠的有点近,她的面容近在咫尺,灯光下妇人确实是个美人胚子脸,蹙额秀眉小脸涨红,双手被反绑使得胸部曲线饱满毕露,我盯着她的俏脸,想着这妇人居然就是我的舅妈,渐渐眼里有了不怀好意。
  这妇人明显感到了我的些许心思,她脸上一红,收紧了一下身体,不由得喃喃低语,「那你们要什么……」
  要什么?要不是急着拿货,我还真的有了和这样的妇人来一次的想法,瞧这白白的皮肤,风韵的身材,搭配魅惑的眼神,一股子诱人的熟女气息扑鼻而来,反正她也不知道我是谁,就算上了这个女人又能怎样。
  我在心猿意马的想着,林悦悦却没好气的拉了我一下,只听她干脆的道,「我们不要钱,你放心也不劫色,只要你乖乖的配合我们就行。」
  女人还是放心女人啊,至少不用担心被污了身子,张美玉可能以为林悦悦的分量比较大,不假思索的朝她回道,「那你们想让我配合什么?」
  那林悦悦也不耽误时间,「想和你谈一笔生意。」
  「什么生意?」
  「听说你家男人手里有一笔枪支贩卖生意,我们想让你出面,将这笔生意让给我们。」
  她家的事情,妇人多少应该了解一些,听我们表明了意思,张美玉显得有些震惊,她肯定没想到我们是冲着买枪来的,也知道其中的厉害,「我只是一个妇道人家,这些事情平时都是我丈夫打理的,要是被他知道我偷偷的给你们送枪,他一定会休了我的……」
  「柳夫人也别那么看轻自己嘛,我们可都早就打听了,柳公子对你可是喜欢的很呢,再说你背后有省城的人撑腰,他敢对你怎么样,况且我们也不白拿……」
  林悦悦示意,师爷将早就准备好的金条拿了过来,给面前的妇人看了下,接着道,「等完事了,这些钱都是你的。」
  妇人看了看那金灿灿的金子,眼里也是一阵发光,不过还是有些紧张的道,「可那批货都在他的手里,而且他手下的人也不一定听我的啊。」
  「柳夫人是聪明人,我相信只要你愿意配合,方法还是有的,怎么样,配合不配合就看你了。」
  「这是枪不是小事情,容我再想想……」
  「那好吧,我就给你一个晚上的时间想一想……不过我们的耐心可是有限的,明天再不给个话,我们可就要撕票了。」
  不确定这女人会不会帮忙,但目前主要还是要以恐吓为主,所以我们离开时也没有帮她解开绳子,甚至连口饭和水都没有。眼见着我们出去,妇人急急忙忙的想让我们给她解绳子,又嚷嚷着饿了,可我们根本就没理她。张美玉是官僚人家,生活优越惯了,这只不过是小小的手段,就是要这样消磨她的锐气,我们才有可能成功。
  以前习惯了独睡,所以师爷和小贺是一间屋子在东头,林悦悦是一间屋子在中间,而我自己这一间是在西头,关张美玉的地方是一间杂物间。可能是白天水喝的太多了,半夜的时候被尿憋醒了,等出去撒完了尿走回的时候,隐约听到那妇人房间里有动静。
  半夜三更的,出于一种警惕,当然还有一种好奇心,我便没有回我的屋里,而是挨到了杂物间。
  寂静的夜里,光线昏暗,甚至连一丝亮光也没有,也就是这样的夜里,容易把那细小的声音放大。晴朗的夜空下,靠的近了,才大致听得清阵阵淅沥沥的声音,这声音太特别了,以至于我瞬间精神一振,然后伸出手轻轻的在窗户上戳了个洞,勾着头往里望了望。
  在院子里的杂物间之中,此时这一个被绑住手腕的美妇却在墙角边小解,虽然看得不清楚,但从那轮廓和动作来看,妇人正蹲在那里,动作小心翼翼,在干啥不言自明。
  分泌物洒在柴草上,发出丝丝缕缕淅沥沥的声音,听在耳朵里格外清晰,蹲了一会后,妇人抬起了屁股摇了摇,然后开始起身,用不太灵活的双手一点一点的往上拉裤子,配合着腿上和腰部的扭动,虽然花了老大回时间,但最终还是穿上了。
  咯吱一声,门开了。
  突然的变故让妇人张美玉很紧张,她伸过脑袋往这边看,直到确定是有人进来了,才不知所措的重新站了起来。她才穿完裤子回到草堆边准备休息,这么羞人的事情要是再晚那么几分钟,就会被人撞见,妇人心中暗道好险。
  「谁?」
  光线不是很明亮,我从进来只是往里走,却没有出声,妇人多少还是有些害怕,连声音都带了点颤抖的。我关了门,寻着窗台找到了油灯点亮,妇人这才看清是我走了进来。是下午见过的人,她松了口气,不过马上又紧张起来。
  这间屋子是在院子的角落边,只有侧面有一扇不大的窗户,所以点了油灯根本不怕会被人看见。张美玉这个妇人长的不赖,年龄看起来也才三十出头,一身绣花旗袍将她的身体衬托的婀娜有致,我已经许久没有尝过女人的滋味了,晚上的时候对她就有点心痒痒了,这刚才又被她撩拨了一些,禁不住的眼里充满了欲望。
  借着油灯,见我渐渐走近,妇人明显也发现了我的神情不对头,连忙呼出声来,「你别过来!」
  妇人很紧张,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加之双手反绑,那紧身的旗袍紧紧束缚着一对大乳房,春光更显诱人。我贪婪的盯着美人儿看了看,又假装走到了她刚才小解的地方找了找,然后嘴里不由露出一句耻笑,「这屋里什么味道啊,太太你刚才不会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吧……」
  这句话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妇人显然知道我刚才就在外面有一回了,脸上顿时变得羞红起来,并且又羞又急的嗔了一句,「你无耻。」
  我又慢慢走到她的身边嗅了嗅,妇人躲闪着却躲不开,我在她颈部闻了闻,又靠近她的衣服闻了闻,然后深吸了一口调笑道,「嗯,有点骚味,不过我喜欢太太的这个味道。」
  妇人被绑住,她的动作很不方便,见我色迷迷地游走在她的身边,有些害怕的开口道,「你别乱来啊,不然我喊人了……」
  妇人想喊又有点不敢,因为我们是土匪,她不确定喊过之后会不会引起人的注意,如果运气不好,或者还会遭致更严重的报复。所以她很紧张,身体也紧缩着不想和我靠的太近,但就是这样的女人才别有风味,看着眼前越来越近的成熟猎物,我只觉自己心底恍若有一团不可熄灭得火焰在逐渐狂烧一般。
  旁边的房间里还有人,其实我是害怕他们中有人会醒来发现的,所以随手从屋里扯了一块发旧的粗布塞进了妇人的嘴里,妇人想反抗,但是身体动弹不得,力不从心的被我推到在地。
  「柳夫人姿色不浅嘛……」我也蹲下身子,抬起了她的下巴欣赏起来,「刚才太太脱裤子的样子实在把我弄得有些受不了,这回还要麻烦你帮我去去火啊。」
  抬了抬她的下巴,又在她的脸上摸了一把,吓得妇人直摇头,嘴里塞着东西,也止不住的支吾着嗓子乱喊乱叫。不过还好,门窗已经关紧了,不是靠的很近,外面人根本不会听得到。
  这张美玉是县长家的儿媳妇,在本地人的眼里,估计一直是高高在上的阔太太、少夫人,能把这种人骑在身下任意玩弄,那真的是很刺激。再联想到这妇人,背后的身份竟是我的舅妈,我就更加一阵冲动。反正她现在已无反手之力,就算她的背景再大,晾她事后也不敢怎么样吧,心里美美的想着我便朝她的面前压了上去。
  看着身下的成熟美妇人,只觉得自己的欲火在也忍不住了,一只手连忙开始将她身上的旗袍解开,另一只手则是开始慌张地在自己的身上解除着衣服。
  被我重重的压在身上,妇人的身体开始不安的扭动起来,她很不配合,但是旗袍的扣子并不难解,三两下后,她的衣服还是被我无情的解开了。
  可能面对的是一个蛮横不讲道理的男人,妇人感觉到了屈辱,当然还有一种说不明的来自于贞洁人妻的道德压力,让她感到了浑身都处于不自在之中,她的思想在挣扎,身体跟着颤动起来。
  「好漂亮的肉体……」我的喉咙吞咽了一下,加速了去解自己身下的裤子,只听啪的一声,裤子已经被扔到了地上,然后露出一只大鸟。我的巨径异于常人,勃起后青径暴涨露在妇人面前,只看到一眼她的脸颊似被火烧,闭上眼睛不太敢来看我双腿之间的那玩意,即使身为人妻少妇的她也不禁感到了喉咙有一阵阵的灼热感。
  「柳夫人,我的东西大吗?」
  说完我的双手颤抖着向着张美玉的胸前那双裸露出来的高耸胸部伸去,而身下这个美丽妇人却紧紧咬着下唇,身体也在做着剧烈的挣扎,可是被我牢牢的固定住,她根本就是动弹不得。
  「啊,不要.....。」妇人含糊着出声,脑袋摇晃的厉害。
  当她的胸部被我的一双魔爪给握在手中的那一刻,妇人的呼吸忽然停止了一样,她不敢喘气,但是胸部却可以清晰地感受到那种不断传递的挤压感,酥酥麻麻的,又像是触电般的刺激让她浑身打了一个冷战,小嘴之中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一声嘤咛,脸上更是红的艳若桃花。
  女人向来名洁是大,但随着国家衰败和社会风气的崩坏,女人失节已经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了,为了生存,无论是在城里还是乡村,公然搞性交易的女人并不在少数......屋里上演的情境,即像是强奸又像是偷情。张美玉双手被绑住,嘴里也没法出声制止,真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这种被动着承受男人的爱抚,不知道的人确实会认为她在外面和别的男人搞偷情。
  这女人的反应有些含蓄,料想她的丈夫并不能使她满足,想到这一点,我的双手一下子摊开手掌按在了她的胸部之上。隔着一个束胸内衣,依然能够感受到那一种香艳的温度,掌心握住饱满的奶子,雪白的美乳不断在掌中变换着形状,充满弹性的乳房揉搓起来,就好像是摸着柔软的面团一般舒服。
  三十多岁的妇人正值欲求不满的年纪,她的丈夫根本不懂怎么玩弄自己的女人。在我对她敏感的乳房不断的侵犯下,妇人的鼻息越来越沉重了,腰身也跟着颤动,似乎想要将自己的玉乳送到我的手掌之中一般,那娇小玲珑的少妇胴体,渐渐升起了滚烫的温度。
  「太太是不是被我摸得很舒服啊?」我知道她被捂住嘴巴无法回应,但还是忍不住想问,就是想通过言语的羞辱来增加些男女情趣。
  薄薄的胸衣掩不住妇人的一对山峰,但我还是嫌这太碍事了,也不管女人愿不愿意,伸手将束缚着一双肉团的内衣解了下来,然后手掌肉贴肉的摸了上去。
  妇人嘴里嘤咛了一声,她的眼神有些迷离,拱了一下身体扭过了脸,不敢面对玩弄她奶子的我。
  少妇风情最诱人,别人家的夫人调戏起来特别刺激,成熟的女人不似少女那般干瘪,无论阅历还是身材都显得更加风情万种,褪去了少女的青涩,多了那种少妇的魅力。
  「砰砰、砰砰……」妇人的心跳声,不断地颤动着,在丈夫不知道地方,被丈夫以外的男人压上了自己的身体上,妇人的内心一定在激烈的挣扎着。
  被丈夫以外的男人玩弄,让张美玉变得迷惘了起来,而偷人妻子的刺激也让我的欲望变得更加膨胀了。身体向前顶了几下,硕大的龟头在身下这个美妇的内裤上来回摩擦,却忽然调笑道,「夫人,你下面湿透了,是不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男人了……」
  原本闭着眼睛的美人儿,听到我的话脸上顿时更红了,女人的反应很忠实,她肯定刚才就发现自己动情了,所以才扭过脸装作一副被强上的样子。
  「柳夫人嘴上不想要,可是身体却很诚实嘛。」这次我扶着她的脸没有让她扭过去,她的嘴唇动了动想要说话,我便把头低了一下,听到她好像是在说我——「你这个混蛋……」
  要不是怕她真的会大声喊叫,我真想把她嘴里的东西拿出来,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心理扭曲了些,面对越是反抗的女人就越觉着刺激,特别喜欢征服这样的良家美人,看着她们在自己面前露出春情的一面。
  旗袍敞开扣子,大片白色的肉体露了出来,我的手伸到妇人的大腿根,慢慢扯下了那松垮垮的内裤。妇人很不情愿,扭着臀部曲着大腿,可这种反抗注定徒劳,不一会她的内裤就被我扒下扔在了一边。
  这个是我舅妈的女人,就这样和我面对面的,都成了赤身裸体。看着身下的香肌玉体,我的一只手抬起她的大腿抗在了肩上,一只手握住铁硬的鸡巴,对着那热烘烘的肉洞戳了戳,等龟头上沾满了润滑的液体,然后腰身一摆,大肉棒无情的破开成熟的花瓣,刺入了火热的蜜穴之中。
  随着肉棒的头部慢慢地挤开了两瓣肥厚的肉片,张美玉浑身一阵颤抖,「噢……
  「的一声叫了出来。
  身体之中忽然插入了这么一个异物,张美玉只觉得浑身都不自在,尤其是那坚硬灼热的肉棒,将自己的身体塞得满满的。当两人完全结合的那一刻,妇人的眼角边上兀自有泪,但更显得妩媚如春水。
  「嗷~~太太,你那里夹的我好紧哦.....。」
  伏在了美妇人的身上,我的双手环住了她的腰肢,肉棒随着屁股而轻轻地扭动着,感受这个美妇人妻那温暖紧窄的阴道的挤压。而妇人除了最开始的扭动拒绝,这回儿被插入后却温软的如羔羊,只剩下阴道的颤动不停缠绕我的肉棒,这情形根本不是强奸而更像是我两的通奸。
  「嗯…唔...…」
  张美玉的口中不断发出零散的几个音节,她的身体动不了,躺在草堆上,只能重重挨奸,肥美的屁股轻轻的左右扭摆,像是要摆脱那害人的鸡巴,又似乎是在迎合那令人销魂的快感。心里纵是有万般不甘,但还是被这个陌生的男人强行要了身子,下体淫水不听使唤的溢出,内心也是被弄到情潮一片火热。
  妇人心中暗骂自己的男人,都怪他好多天没有安慰自己的身心,才让这个陌生的年轻男子钻了空子。肉棒戳在小穴里,也戳进了女人的心里,心态一变,妇人也就变相的接受了实事,况且男人的鸡巴确实很大,不禁能给自己带来快感,还有那红杏出墙似的刺激体验。
  我并没有太察觉妇人的心理变化,只觉得美人儿密壶里越来越灼热,自己的分身进入了一个十分湿润的世界,很火热,很紧窄。双手固定在张美玉的柳腰之上,下体快速的抽动着,身下的巨龙被这个美妇的花穴夹得紧紧的,好像有一股酥麻的电流通过了分身而在身体各处流传。
  以前跟随部队打仗时,也祸害过不少良家,这些女人一般来说,刚开始会显得正经反抗一下,只要把她们操的爽了,也就会渐渐沉沦在肉欲中,堕落成和窑子里的妓女差不多,但之所以不喜欢逛窑子,享受的就是把这些个人前光鲜的女人慢慢征服的过程。我的体质异于常人可谓天赋异禀,坚硬的肉棒又粗又长,一下一下对着妇人柔媚的阴道不停抽插着。
  「噢……嗯……啊.....。」
  越是端庄的女人,在床上却越是放浪,张美玉就好像抛弃了一切的礼义廉耻,即使明知自己是被迫的,她却忍不住防浪的音节越来越多。双腿不太明显的往我的腰肢上动了动,她的屁股也不易察觉的摇动着,胸前那双雪白饱满的乳房更是在不停地晃动着,两颗乳头坚硬的挺起,看起来十分骚媚诱惑。
  「哦……哦……」美人儿舅妈无意识的娇吟着,身体微微挪动,下体前后迎合着,她的大脑一片空白,与陌生人欢爱这一种感觉是她从来没有体验过的,那是一种充满酥麻与颤栗的快感。
  阴道被大号肉棒塞得满满的,随着我的插入与拔出而引发的摩擦更是深深地刺激着妇人堕落的心。渐渐地,在我的肉棒的抽插之下,这一个端庄秀气的柳家夫人开始变得放浪形骸,她的表情妩媚极了,时而皱眉,时而轻咬着嘴唇轻轻地摆动着脑袋,嘴里不住地露出几丝轻声呻吟,「啊……嗯哼……」
  耳里听着高贵妇人的呻吟,肉棒更是频频进出身下这个美妇的蜜穴,带出了一阵阵的淫水。不止是下面,就连她上面的小嘴流出的啖液也润湿了堵在嘴里的布条,甚至一抹口水还流到了唇边,看起来煞是淫靡。感到身下的妇人已经被我奸到迷失在了性爱里,我伸手将她嘴里的布条拿了下来。
  「喔,别……别这样.....。」
  张美玉双手抓住身下的草堆,无地自容的别过头去,但是阴道里传来的舒服感却让她忍不住发出了十分风骚迷醉的娇喘,「啊……好深……嗯……啊……」
  美妇人压抑着嗓音,发出的声音并不大,但只要稍稍靠近房门,一定还是能听到一些闷哼的呻吟声,以及那肉体缠绵的撞击声。
  天空原本被乌云遮掩着的星光,不知何时又悄悄地从云朵之中露了出来,而卧室里的油灯,依旧散发着昏暗的光线。
  杂物间之中的男女之欢,也在激烈的的动作与高亢的呻吟之下恍若火山暴发一般,逐渐地归于平静。此时扛着张美玉的双腿,我的上身微微蹲着,肉棒还停留在她的身体之中,从爆炸欲裂的龟头处,射出了一股十分灼热的精液,深深的冲击着身下这个少妇人妻的子宫深处。
  「噢……烫死我了.....。」柳夫人此时娇喘吁吁,香汗淋漓,双腿之间更是一片狼藉。 纵情的交欢之后,房间里只剩下了一对交缠着的赤裸男女,和他们急促的呼吸声……

总统夫人,晚上见!
吕涵芷
她被亲人出卖,沦为陌生男人的生子工具。五年后,她褪去青涩,成为名不见经传的插画师。一次漫展,她遇到傲娇萌宝。 “女人,乖乖跟我回家,我就让你抱大腿。一送你绝世好老公,二让你画画技能爆棚。”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5/08 01:01:18

第十二章:高小姐的帮助
  独自在外和一个小自己许多的男人搞上了,而且还被他无情的内射,此时张美玉的大脑一阵阵空白,她好像感觉到自己飞上了九霄云外,然后又从天空之中摔下来,接着又被抛上去。
  虽然不太能说出口,却从来没有这么畅快淋漓,从来没有这么放纵过的她已经不受控制地迷失在男人的挞伐之中了。她忘记了自己是被强行插入的事实,忘记了这是在外面,更忘记了对方还是绑架自己的贼人。
  在性方面她一向是传统保守的,但是这一次的交合是她最放浪的一次,这个男人的阳具很大,也更持久,自己从来没有见识过,但是却让她获得了最大的满足感。男人就好像是一头不知道疲惫的蛮牛,不断地开垦着,冲刺着,活了这么大,到现在她总算知道了什么才叫做真男人……
  当这一切都归于平静的时候,身下妇人脸色阴晴不定,躺在那里发愣,我看她像是在想着什么,乘她不注意就掏出了口袋里的相机,调好了焦距,又对了一下胶卷。
  「臭流氓,你还想怎样?」妇人呆滞了片刻,为心中的那些想法感到荒唐,当再次抬起头时便发现男人好像在摆弄着个什么东西对着自己,直觉就认为不是什么好事,然后嗔怒起来。
  我还想怎样?我可不只是被欲望驱使的动物,干这个女人无非是排解性欲,但真正的事情我是不会忘记的,听到她的声音大了起来,我重新将地上那团揉在一起的碎布塞进了她的嘴里。手里拿着照相机,我又走到窗台将油灯拿了过来,然后对着性爱之后,身体还是潮红未退的肉体拍了起来。
  照相机的闪光灯,伴随着咔嚓咔嚓的声音不停闪着,妇人是上流社会的人物,显然很快意识到了这是什么玩意,顿时慌了神,脸上露出一片惊恐之色。
  「太太放心,只要你明天开始乖乖的与我们合作,这些照片我就不会洗出来……
  「妇人惊魂未定,胸前的饱满随着紊乱的呼吸就像小兔子一样在蹦跳,我又抬起了她的下巴,朝着眼前的妇人威胁道,「否则,我会在县城里到处贴上你的照片,然后让路人看看,她们眼中高贵的柳夫人是如何的下贱不堪。」
  「流氓……混蛋……淫贼……」这是非同小可的事情,张美玉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人,要真被人发现自己赤裸不堪的身体,那她真没法做人了,说着说着妇人眼睛竟然红了起来。
  女人的神情娇艳欲滴,惹得我忍不住有了一点同情,「啧啧……柳夫人这个样子更有味道了,要把你的照片给别人看,说实话我还真不舍得呢……」
  盯着她的小脸一个猛瞧,调情的意味很浓,我们的关系甚至比不上嫖客和妓女,说这话令妇人羞涩的不敢和我对眼,她慌张的扭过了头。
  于是我又找了几个角度对着美人的大屁股和香肌酥胸全都拍了一遍,认真的样子就像是对待一件艺术品一样,大有拍艺术照的味道再里头。我很满意,收起了相机,开始将她的旗袍穿回去。
  沿着领口到大腿,一排扣子一会便全都扣上了,不过在我起身要收回手时,妇人却低声呢喃了一声,我靠近听了下,隐约在说,「还,还差一样呢……」
  她的声音很小,不是离得近差点没听清,我有些疑惑的瞧了瞧,妇人脸上一片羞赧,等我一回神,好像才想到了什么。合着妇人的内裤还在地上呢,她这是在提醒我帮她穿回去啊!于是我又弯腰将妇人的内裤捡了起来,不过却没有还给她,而是在她的注视下,鬼使神差的装进了我的口袋里。
  这下妇人更是一片羞恼的神色,那看向我的眼睛要把我杀了一样的瞪着我。
  「嘿嘿,别生气,留个纪念嘛。」
  妇人此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她支吾着嘴巴,我吹灭了油灯,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此地回屋睡觉去了。
  早上的时候,林悦悦将妇人拉了出来继续审问,还是让她坐在了板凳上,不过妇人白天好像比晚上要拘谨,弯腰才坐定还将双腿紧紧并拢在了一起,我想之所以这样,大概是因为妇人底下还是中空的吧。
  她确实被辱了身子,开始还是有些不配合,于是我不断的给她使眼色,又拍了拍裤口里的东西,她这才态度好转,很快答应了下来。
  努力没有白费,看来还有转机,几人都很高兴,只是林悦悦还是有些疑惑,担心她别回去使诈。不过在我一个劲的劝说下,并保证出了事情算我的,林悦悦才答应将她放了回去。
  有了把柄在我手里,张美玉变得很上心,连和姐妹们的打麻将都不去了。柳羽的手下,她这个做夫人的也都是认识个七七八八的,柳公子平时就很怕老婆,所以他手下的人也是知道的,并且张美玉背后是省城里的大人物,所以很少会有人敢得罪她。
  柳羽是县里的土地主,平时巴结他找他办事的人极多,所以每天的应酬也很多,一天他喝了很多才回来,倒在床上就醉到不省人事了。张美玉自觉找到了时机,他约我出来交货。
  原来今天确实是有一批货要交出去的,但柳公子的手下见我面生,不确定我是不是真的买主,而且他们的老大柳公子不在,行事不免有些谨慎。但张美玉却觉得他是小题大做,不给自己面子,对着下面的人就是一阵痛骂。都是出来混口饭吃的,那些个下人见主母发怒,个个吓得不敢做声。
  我也不想多事,只是很着急而已,想着还是赶快接过这批货为好,便自掏腰包拿了一些大洋出来,就当是给大伙晚上买酒喝,然后又给张美玉使了眼色。
  张美玉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她很知趣,懂得恩威并施。先是说了柳公子醉酒不能来的事实,接着又对着下人们发了一番话,大致是出了事由她兜着,和尔等无关这些,下人们心领神会,这才打开了仓库。
  好家伙,小小一个县长的公子,居然能足足弄到八九十条枪和二十箱子弹。
  枪是够多,但子弹满算也才2万发,确实少了点,不过眼下也只能这样了。我早就让小贺备好了马车,他来的也正是时候,将武器搬了上去,然后盖上了提早买好的粮食,我让小贺先走了。
  我也没想着让张美玉吃亏,不然她老公真追究下来,还是会有一番麻烦的。
  所谓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小贺带来的箱子刚才已经搬了下来,打开后里头是十根金条,每根足有2斤重,十根就是二十斤,折合成银元少说也能换个一万块大洋。
  我将这些都给了她,这样算来,妇人并没有多亏。不过在我最后要走的时候,她却叫住了我,伸出手来问我要手里的照片。既然这个舅妈还算识相,还帮我办了大忙,我也就做了回好人,把她拉到了一边,塞给了她刚洗出来没几天的相片。
  妇人紧张的看看左右,快速的放进了大衣的口袋里。照片拍的不赖,其中一张是她别过脸的正面,几缕发丝散在耳边,充满成熟堕落的风情,我有些不舍得,最后竟当着她的面,将这张留了下来。妇人瞪着我想夺回去,我示意她旁边有人往这边看,她也很怕惊动旁边的人,让这些相片被人看到,最后无可奈何的看着我将她的裸体玉照收了起来。
  来回折腾了一个多星期,武器是拿到手了,可是要怎么送出去还是个麻烦。
  来的时候,一路上就设了许多关卡,要是在风雷镇,那倒是可以硬闯一下,可目前我们是在城里,想顺利出城,恐怕不会那么容易。刘黑子说过,上面发了禁枪令,这当然也不是重点,愿意花钱应该能摆平,但是武器是非常值钱的玩意,要是被人截胡,那就白忙乎一场了。
  大家一筹莫展,连师爷也没想到该怎么办,我却突发奇想的想到了一个方法。
  「那高家高小姐现下就在城里,我可以去找高小姐帮忙。」
  「你说的是高颖?」师爷插嘴问道。
  「对。」
  我认识高颖,他们中只有林悦悦知道这件事情,所以师爷和老贺都是一愣。
  「要她帮忙作甚,只要有用,你告诉我她在哪,我把她绑来就是。」这小贺粗人一个,凡事就知道用强,在他的眼中,可能高小姐身为高家人,所以说话一点也没客气。
  「不可。」
  「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动她!」
  没想到还没等我给他解释,这师爷和林悦悦却齐声发话了,于是我也不再迟疑,忙说道,「高小姐虽然也姓高,但她一个小姑娘,和她府上其他人还是不同的,她可能只是顽劣了一些,但杀人放火的事情,不用想她也从来没参与过……」
  我都搞不清楚我为什么会给高颖说好话了,她是真的无辜的人吗,我并不能确定,还是说因为她是我妈妈的女儿?哎,虽然心里的那个结,因为她成了高夫人,我在每个无眠的夜里对她有怪罪,但那股恻隐之心还是不由得窜了出来。他们没有看出我的异样,诚如林悦悦之前说过的,可能是出于高二夫人的名声较好,至少师爷和林悦悦也都认同这样的说词。
  「我认识高小姐的事情说来话长了,我是医生,刚来的时候开馆子给她看过病,所以她算欠我一个人情吧,我去找她,我想她不会不帮我的。她是高家人,又是柳家的外孙女,有她在,那些路上盘查的人才好糊弄过去。」
  小贺不认识高小姐,所以我让林悦悦和师爷先回去,并让他们到时候在山下接应,而我和小贺负责将这批武器安全的运出城。他俩走后,小贺自然要听我的指示行事,我让他去放好那批武器,又将剩下的两根金条里的其中一根交给他,让他去采购一批茶叶、盐巴和烟草等货物。
  我自己则负责打探高小姐,还好她还没回去,大部分的时间都在柳家,我跟了高小姐一段时间,基本上摸清楚了她的行踪。这天下午,我跟了她一路,发现她也去那个卖衣服的店里买衣服,这是个上去说话的机会,于是我突然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是你……你不呆在乡下给人看病,怎么跑城里来了?」
  高小姐还是那种玩世不恭,一副很不客气的语气,不过听她这么说,有一件事暂时可以放心了,她至少没有再去过我的医馆,虽说放心,可心里还是不由得生出一些闷闷不乐来,不为它还是因为妈妈,这也说明她没有再去找过我。
  「医生?」她见我陷入沉思,又打了声招呼。
  想着我和母亲早晚会相认的,我这难过什么呢,怕她看出问题,我赶忙回道,「医生不好做,我转行了。」
  她轻笑了一下,表情有点轻蔑的样子,大富人家的小姐嘛,自然不会关注我要做什么。我也没在意,见她走到一排服饰前在挑衣服,她手里已经拿了几件,好像嫌不够还在挑。
  我留意了一下她手里的那几件,又看着她在挑选的几件,还是被我看出了奇怪的地方,这些女性服装的样式和她手里的不同,风格更偏向知性成熟,我突然明白了,她估计也不是经常来城里,现在选的这些定是给母亲挑的。
  无论是那个梦里经常出现的年轻妈妈,还是现实中已经见过面的成熟妈妈,她那婀娜多姿的身材,还有沉鱼落雁的容貌都令我印象深刻,久久无法忘怀。我瞬间升起了兴致,决定以我的眼光来帮她挑几件。
  泼墨的浅绿色罗裳,蓝色的毛衣,梅红色的过膝裙子,尤其是这条裙子真的很漂亮,不仅丝质柔滑,用手摸起来手感非常好,而且腰间还缠了一个类似丝带的装饰,衬托的整体优雅无比。
  一袭兰色雪纺长袖连衣裙,看起来淡雅脱俗,外面是深兰色的,裙摆绣满了丝质的薄长纱,高雅飘逸,腰部有一条深蓝色绣花腰带可以将腰身紧收,袖子做得比一般的稍显宽大些,迎风飒飒,服饰简单,但却不失绰约的气质。
  她一开始时是挑了挑眉,以为我能有什么眼光,当我选了一件又一件,还边选边品评着,才露出一丝惊叹的表情。
  凭着记忆,妈妈的身高足有1米7,体态婀娜,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我不禁开始设想妈妈穿上我为她精心挑选的衣服的样子了……美妇人穿着浅绿色罗裳服饰,胸前两座玉峰鼓鼓的突起,弧线圆妙,看上去就像是熟透了的水蜜桃一样诱人,而衬托着隆起的曲线,是盈盈一握的小蛮腰。堪称完美的曲线轮廓随着她的走动而暴露无遗,里面胸衣的痕迹若隐若现。这又为她增添了端庄文雅的出尘之气,让人不自觉的生出一种不可亵渎之感……
  我的表现一看就是大城市里见过世面的帅气公子哥,这不禁引来了店里老板娘的注意,她亲自过来招待,和我们讨论起服装的样式和风格,纵使她更是专业人士,但我依然对答如流,她委婉的夸我比女的眼光还好。
  我笑咪咪的有一股成就感,老板娘也见缝插针,末了为了推销服装,给我们推荐起旗袍来,不过却被高颖和我异口同声的拒绝了。
  小时候的零散记忆中,就没见母亲穿过旗袍,想来是不喜欢吧。妈妈是知性女人,有着良好的修养,兼具内涵和优雅,而旗袍的发源多少与清末的烟花女子有关联,她不是落俗的女人,不喜欢穿旗袍也太正常了。
  至于高颖,她是在母亲身边长大的,肯定比我更了解母亲的性格。见她一脸疑惑的,转了转眼睛看着我,嘴里好像是想说,你怎么知道我妈妈不喜欢穿旗袍的?
  老板娘没有搞清楚情况,也是一脸诧异,我赶紧转过头来掩饰心虚,眼光一撇刚好看到衣架上的一套衣服,一袭白色昙花雨丝锦裙,淡淡的白色丝质中衣用米色的丝线在衣料上绣出了了一朵朵碎花,从裙摆一直延伸到腰际,平添了几分清冷的气质,上身是一套白色疏影纱衣,淡雅而高贵,可好看了。
  我二话不说的,又将这一件也选上了,老板娘当然也很高兴,对着自己的衣服一阵猛赞,高小姐听的头头是道,也就没有拒绝。等选的差不多了,高小姐才下单,连同她自己的一块要求打了包,给了钱并写了地址后直接让店家送到柳府上去。
  我见她似乎有意没有急着回去,便提出了请她喝茶,高小姐也很爽快的没有扭捏拒绝。等双双坐定品着茶,我才委婉的透漏出了手里有一批货,因为敏感想请她帮忙一路护送着回去。
  「搞的还真转行了啊,都做起生意来了,不会是烟土吧?」高小姐抿了一口嬉笑起来。
  「怎么会,医生不赚钱,我就做起了走私生意,是几袋盐巴和茶叶,还有一些上等药材罢了……」我也端起杯子品了一口,接着道,「我这可是把所有的家当都压上了,就怕还没回到镇上,就在路上出了差错,所以还是想请高小姐你帮我带一路,相信以你的身份,路上定没人敢打主意。」我不想令她产生疑问,所以半真半假的主动说了情况。
  「你倒是会想啊,这可都是来钱的东西……」
  「混口饭吃而已,谁不知道你家的生意比我这个大多了,我也就是在牙缝里捡个漏。」
  「很会说话嘛……」一杯水很快就完了,高小姐放下杯子,接着说道,「也就是碰到了我,看在之前你帮我妈妈开药的份上,就帮你这一次吧。」
  果然还是因为妈妈的事情,高小姐终于肯松口答应,我大喜连忙说了声多谢,于是和她约好了时间,我们一同出城回乡下。
  我和小贺一同拉着马车与高小姐的马车会同一处,高颖不认识小贺,我怕她看出问题,连忙说小贺是我雇的长工,还好我提前和小贺说过,他才没有露出什么破绽。
  出城的时候,果然在路口碰到了哨卡,见一队马车过来,上前走来一个扛着枪的人。这人看样子像是个新来的,打量着我们就一阵盘问,在高小姐的一通说词下,愣是没有给高小姐面子。这不禁惹得高小姐很生气,她大声的训斥着眼前的人,还要他将上头叫过来问话。
  那新人也是一愣一愣的,仗着手里有枪,又觉得一个姑娘家能有什么能耐,就是不准备轻松给我们放行,看样子是吃定我们有钱,想耍横要一笔过路费。不过高小姐的大声斥责还是引来了他的顶头上司,这人倒是识相,他走过来一看最前头的马车上坐着的是高小姐,连忙向那新人骂道,「真是瞎了你们的狗眼,记住了,车上坐的是我们县长的外孙女,她的东西你们也敢动,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吧。」
  先头那人一听高颖是县长家的人,连忙给高小姐道歉,一副狗眼看人低的样子着实让人可恨。
  「管好你的手下,这次就算了。」
  高小姐对那小头目说了一句,然后朝他摆了摆手,那人也识趣,知道高小姐不在计较了,赶紧上前吩咐人放行。
  出了县城,留小贺跟在后面的马车上,我则跟随高小姐坐到了她的马车上。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第一次给我的那个飞扬跋扈的印象渐渐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觉得她也就是一个未成熟的女子而已。走在路上,我装作羡慕的道,「有钱有势人家的小姐就是好啊……」
  「那只是你们外人这么看而已。」
  怎么会这么说,我看她好像并没有显示出得意的模样,甚至脸上还有些小情绪,这确实和我想的不同了。在这个乱糟糟的社会环境中生存,按理说,谁不希望自己有钱有势,可这高小姐给我的回复,好像并没有感到有什么大不了,我不禁有些好奇的问了一句,「难道生在富贵之家也有烦恼的事情?」
  「你不懂。」她只是看了看我,然后丢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但是并不打算要给我细说一二。
  她可能还没有把我当作朋友,顶多算是熟人而已,所以不说就不说吧。
  风雷镇距离县城本就不算远,快行至镇上的时候,我找了借口在岔路口和她分开了,她沿着大路回高家,我则急着赶紧把这批枪支弹药送回山上去。上山的过程中,在半山腰上碰到了前来接应的人,从他们口中得知林悦悦和师爷已经顺利上山了,老二楚飞云买回了粮食,老三唐明举也在加紧修建隘口设施,见到我和小贺买了武器,众人都为之一振。
  就在觉得一切都很顺利的时候,回到苍龙岭,却得知到一条不好的消息,老大林东升的伤势急剧恶化了。原来是他的伤口二次感染,在我们离开后的不久就复发了,可能是他不愿意给人知道这件事,又或者是没当作大问题对待。我们一共在外面待了半个月的时间,所以这么多天下来,他的情况变得很糟糕,已经卧床起不来了。
  林悦悦心急如焚,见到我回来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急切的把我拉到了屋里给她爸看看情况。可这种情况我也无能为力啊,早前为他动刀子手术,我就预感到他可能为时不长,现在只不过是应验了而已。我束手无策,见我一脸为难,老大林东升自知大限将至,他没有为难我的意思,拉过了林悦悦的手,交代了几句不让她找我麻烦。
  这个消息很快走漏,得知他们的老大快死了,山上的人一时间都很彷徨,这个节骨眼上,老大却把师爷和我一同叫到了跟前,像是要交代一些后事一样。
  他没有让我们说话,而是先自说自话起来,都是他自己过往的事情,原来他并不是什么盗贼起家,也是个当过兵的人,早年参军于井岳秀所部,后来遇到西北所部改编为边防军,再后一年他才退的伍,时值1919年左右,刚好也是那几年开始,乡里本名不见经传的高华开始飞腾发迹,逐步霸占垄断了十里八乡附近的各种产业和贸易……
  生活的路子越来越少,盗匪也就越来越多,林东升不是甘愿坐以待毙的人,凭着当过兵的底子,拉起了一帮人,开始上山当了土匪,也正是从那时起,他就成了高家的眼中钉。
  老大没有说的太多,大概只是想让我更了解一些这帮人的发家史,不过他都快要撒手人寰了,却还反常的想要讨论山寨下一步的发展。
  我只能算是新入伙的人,所以师爷先说了一下周边的情况。原来这附近并不止我们这一伙土匪,十里开外的镇上还有一帮土匪,并且那里人数众多;沿着秦岭南北的山麓,大大小小的山寨土匪也还有很多……他还提到了高家,觉得高家难以对付,他们不仅有钱买枪雇人,还和官方有勾连……
  师爷的观点可能也代表了山上众人的看法,毕竟他是『军师』,有过文化的人见解还是要高出普通人的。老大听完师爷的话,这会儿又来问我怎么说。
  我原本以为凭靠这伙土匪能斗倒高家势力,现在看来,好像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不过我还是说了自己的看法。土匪们有土匪优势的地方,那就是他们不拖家带口,战斗力要强于一般民团,而且论地理这里更易守难攻。其实高家有钱有势是他的优点也是他的劣势,处在对手的角度,高家无疑是一块上等的肥肉,只要把苍龙岭好好经营一下,发展壮大人员,辅以一定的纪律和训练,用正规化的武装对付乌合之众完全不成问题。
  师爷点头称赞,老大继而又问我对老二和老三怎么看。说实话,我很他们接触的很少,了解的不多,只是从表面上看,那个楚飞云应该有点沉府,但有无谋略则未知,至于老三唐明举嘛,就是粗人一个,有勇无谋,办事情可以,某事情就算了。
  我直话直说,老大也没有说什么,说完就让我们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