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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棒槌 / 2022/07/09 06:06 / 2218 / 20
【小说】成瘾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7/18 12:48:57

(14)
  珍妮弗双目无神地咬着铅笔,几乎都快上面的皮给啃下一块。
  女孩的脑袋里,幻想着完全和现实脱节的一幕:埃迪带着盔甲骑着马和杨进行着决斗。而高大威猛的杨一枪就把瘦弱的埃迪捅到了地上。然后杨骑着马向自己飞奔而来,不顾她的惊呼声,直接就把她扛到了肩膀上朝着夕阳而去。埃迪倒在地上,对着她的背影哀声呼唤着……
  「珍妮弗?你在想什么?」埃迪看着脑袋走神了的女孩,「我刚刚给你讲的,你理解了吗?」
  珍妮弗眨了眨眼,这才意识到这里是现实,「这个……我还是不太明白。要不你再给我讲一次吧?」
  埃迪本来还想说教两句的,可是看了看女孩如同蓝宝石一般的眼睛,他内心如同被清泉水洗涤了一般舒畅,脸根本就拉不下来。他再度把作业本挪到她的眼前,开始了细心地讲解。
  「在有两个未知数的时候,你需要两个式子才能把它们的值都给解出来。比如Y在这里,就等于3X+5。这样,第二个式子里,我们就可以把Y用X来表达出来……」
  珍妮弗又开始走神,然后想着,那杨和埃迪能不能用一个式子表达出来呢?
  杨等于埃迪加上强壮的身体?加上更沉稳的个性?再加上事业心和责任心?加上……
  不行不行,这么比对埃迪太不公平了。她默默地摇了摇头,然后开始掰起了手指。
  埃迪见他讲了半天,珍妮弗的思绪却又飘到了大西洋彼岸。于是干脆把本子给合上了。「珍妮弗,你在想什么?你能跟我讲一下吗?」
  「我……」珍妮弗想把那句该说的话说出口,但是面对埃迪那一双单纯明净的眼睛,话却只能在嘴巴旁边打转。
  「没关系的。你什么话都可以和我说。」埃迪往珍妮弗的身旁又靠了靠,「
  你要是觉得难过了,只是想哭我也会陪着你的。」
  珍妮弗看着男孩的脸,无数的往事一下子涌进了心头。她感觉自己的眼眶开始发热,鼻子上也酸了起来。
  埃迪见状连忙将珍妮弗用力抱在怀里,拍打起了她的背。「你又感到伤心了吗……珍妮弗。没事的,珍妮弗,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女孩把脑袋靠在男孩的怀里,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涌。她心想,对啊,埃迪不该被自己欺骗。他是个好男孩,他值得找到自己的幸福,他值得有一个百分百爱他的恋人。而不是自己这种三心二意的坏女孩。她一定要说出来,她一定要把该说出的话给说出口。
  我们分开吧……
  我想和你分开……
  珍妮弗在心里默念着,然后突然哭喊道:「我不想和你分开!埃迪!」
  埃迪愣了一下,女孩那不寻常的状态让他很是担心。珍妮弗也愣住了。她不知道为什么话到了嘴边就变成了另一个句子。
  「我也不想和你分开啊。」男孩温柔地抚摸着珍妮弗的头发,「别担心,我哪里都不会去的。」
  珍妮弗哭得更大声了,她脑袋里一片混乱,只感觉自己恨不得立刻失去意识,这样她就不用再面对这个无法解开的难题了。
  
  「图案能不能设计的更新潮一点?」
  杨戴着墨镜、针织帽和黑色的口罩,穿得严严实实地站在一个破巷子里,跟着一群瘦高瘦高的青年们站在一起,对着他们手里的一张纸讨论著。他身旁站着几个墨西哥裔的人,面色阴沉地观察着这一切。
  「新潮?Stop fucking around man,不要老是用这么抽象的词汇了行不行。」
  杨对设计语言根本就是一窍不通,他思来想去,最后说。「反正,至少颜色要是由红和绿组成的。」
  「Oh hell no。红绿搭配简直土爆了好吗?」一个打着七八个耳钉,头发染成绿色的青年表示了不认可。
  「不是……你不明白我的意图。」杨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透明袋子,里面有绿色和红色的药丸,「我想要让人联想到我们的产品颜色。」
  「You fucking kidding me?麦当劳的标志是红黄色的,你难道会指望Big Mac是红色的吗?听着,大叔,你要是不懂颜色搭配,就别指手画脚了。」
  杨翻了个白眼,心想这家伙也就比自己小个一两岁,也好意思管自己叫大叔。不过这也没办法,自己包裹得像个粽子一样,说自己十八也没人信。
  为了完成对虎蝎的承诺,杨不得不出了趟差。现在他已经在斯盆瑟市逗留了四天了。他找到的宣传方案,就是到处去找涂鸦青年,然后将他的毒品商店的打开方式说明,附上部分产品的宣传页面做成了一个二维码画到斯盆瑟市各地的墙上。当然,一个随便涂在墙上的二维码可没有几个人愿意打开,所以他想在旁边加上一些艺术设计,让看到的人感觉到好奇,忍不住点进去。
  「行吧,那就用这个图案就行了。」杨也只好选定了他们在A4纸上画着的其中一个字母涂鸦。这样最终效果就会是一排七扭八歪的「E-drug!」的字样,然后在中间会加上二维码。也只能先通过这种东西宣传了。
  他给这几个孩子发了点钞票后,回过头对着一个墨西哥人用英语说道:「戈夫,你现在知道了该怎么做了吧?等我离开了,你就继续找这样想要赚外快的小孩子们。记住别被他们认出你的长相。然后在两个星期后,你就不要做这件事了,因为派普石有可能就会发现你。」
  戈夫听完杨的话,皱着眉粗声粗气地说道:「老大可没让我做这个。」
  杨从口袋里掏出了厚厚一沓钞票。「但你老大也没说你不能做这个。这么简单的工作,就能拿这么多钱。你以后就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千万不要冲动,不要暴露了自己。我要提醒你,我的朋友就是这么死的。」
  「你是说那个被大副杀掉的人?我听说,你上周为此找大副决斗了……」
  「怎么了?你跟大副很熟?」
  戈夫摇了摇头,「没有,我只是觉得你居然会为你朋友做到这种地步,这很爷们儿。对此,我表示尊重。」
  这句话没有让杨感到高兴,只是十分意外。于是他抬起头,仔细打量了一下面前这个在右脸纹着火焰纹身、颧骨很宽、眉毛浓密并且双眼炯炯有神的年轻人。心想他看上去还很年轻,也不知道为什么不在学校里好好读书。在这样的环境下,他的人格会扭曲成什么样子呢?
  「尊重我,就把我交给你的任务给好好完成了,不要出半点差错。」杨收起了他那停留了不超过一秒的善心,拍了拍比他矮了一个脑袋的戈夫的肩膀,「记住,宁肯效率低一点,也不要冒任何险。」
  他伸出一只手慢慢接过了钱。「还有一件事,你在这里卖你自己的药?你不担心老大会不高兴吗?」
  「有什么不高兴的。这和他的目的并无冲突。」
  其实他把杰森的毒品卖到这里的原因是,现在他还想要反过来利用其产量低的这一点炒作价格。既然它河市的地下市场行不通了,那就在斯盆瑟市弄一个。
  他不相信派普石也能和科尔多家族一样,掌控着一群冷血杀手。所以到这里来卖杰森的药丸,他的利润会提升得更大。
  「行,反正后果也是你自负。」戈夫点了点头,「那你现在要回去了吗?」
  「嗯,我也该回家了。」
  
  下午六点四十,它河市等到杨赶回它河的时候,抬头一看都快七点了仍有日光,看来是夏季将至。
  他联系了一下达特,确定当铺那边没什么事情了之后,他开始赶往了唐人街。
  几天过去了,他的伤彻底好了,身体活动也无阻碍,看来金医生的特效药真的是个好东西。既然可以运动了,他自然没打算闲下来身子。毕竟,一天不锻炼身体就会僵硬一分,一个月不锻炼,那基本上和菜鸟也没什么区别了。为了应对随时可能出现的危险,他必须要把身体保持在百分之一百的状态。
  来到未央的运动馆后,他先是用跑步机把心跳速度调整快,然后又开始进行了一系列的锻炼。在他刷新了自己深蹲的记录之后。他又开始做起了卧推,就在他大汗淋漓地推着一百七十公斤的杠铃时,他的耳边传来了熟悉的问候声。
  「杨哥!好久不见啊。」小李见到了他,连忙和他打了声招呼,杨也起身,用毛巾擦着汗,然后露出一脸爽朗笑容和他打了声招呼。
  「最近怎么样啊?看来你训练是挺刻苦的啊。我看你二头肌又壮了不少。」
  「嗨,别取笑我了。有进步是有进步,但没法跟你的维度比。」
  「和自己比不就好了嘛。你最近过的怎么样?」
  「哎,别提了。我工作的那搬家公司……」
  就在他正要继续和小李闲聊下去的时候,他突然感觉自己的背仿佛被什么寒冷的东西扎到了一样。他连忙回过头,顿时看到了安吉拉那双杀气十足的杏眼。
  「二姐,你……」小李脑袋上立刻开始冒汗,「你是想和杨对练是吧?您请,您请……」
  他哈着腰慢慢地撤离了,留下杨和安吉拉二人。一群未央弟子立刻像是看什么好戏一样远远围着观看着。
  杨露出了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怎么了?二姐?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闭嘴,给我带上手套。」安吉拉的脸色仿佛要结上冰霜。
  「好……」杨心知这女人估计是想来给自己一个教训。不过她的训练确实挺有效的,要不然自己也干不过大副那种老兵。所以这也正是自己需要的训练。
  两个人再度摆好架势。安吉拉却没急着出手。她闭上眼睛,张开柔嫩的红唇,然后缓慢地大口呼吸着。杨能清晰地听见她呼出气息所发出的声音,目光却看着她胸口那饱满无比的轮廓。心想她应该是穿了压缩文胸。否则她这么大的乳房运动起来肯定晃来晃去。上次灯光太暗没能看得很清楚,不知道如果她完全赤裸,那该是多么诱人的光景。真想再摸一摸,那柔软的触感仿佛还残留在他的手掌上。
  今天安吉拉居然还穿了黑色的瑜伽裤。那漂亮利索的腿部线条,那胯部不可思议的宽度。简直……
  「乓!」
  杨的思绪骤然被打断了,他痛哼一声,额头一阵火辣辣的痛,不由后退了一大步。然后忍不住发出一阵怪叫,脑袋一下子就开始冒起金星了。
  他一脸震惊地抬起头来,这才发现安吉拉居然站在原地正在收拳。他才反应过来,原来安吉拉的出拳的速度可以达到这么快!
  安吉拉见他吃痛,嘴角间露出一丝大仇得报般的快意弧度。她晃悠着着两个拳头,脚步如幻影,身体眨眼之间就又贴到杨的一臂之距。然后对着他的脑袋左右开弓地一顿猛打!
  卸力!脚下!卸力!卸……妈的!她怎么能这么快!
  杨一边想尽办法将之前跟大副对打时的感悟再度从身体里唤醒,一边抱着脑袋疲于防守恨不得直接撒腿就从这个疯女人旁边逃开。
  安吉拉敏锐地发现了杨的步法似乎有了很大的精进,不由地有些诧异。不过现在比起想训练杨,她真正的目的就是想把眼前这个流氓的脑袋给揍成猪头,方能解开她的心头之恨。
  「啊……我……不……别……」杨拼了命地来回闪躲着,可安吉拉的拳头这次不仅速度快到了极致,力量也没有丝毫保留,几个呼吸之间,他的脑袋已经被狠狠砸了七八拳。耳鸣,头昏,视野都摇晃了起来。旁边的未央弟子都看傻了。
  心想这哪里是什么训练,这不就是单方面的殴打吗?要报警吗?还是直接叫救护车比较好吧?
  等杨已经被安吉拉打到墙角里后,避无可避的他终于有些发怒了。他心想这女人居然毫不收敛。让你打个几下消消气也就算了,再这样打下去,自己又要躺进金医生的三无破诊所了。
  于是他大吼一声,突然沉腰下蹲,然后蹬着墙直接就朝着安吉拉的下盘扑了过去。没想到安吉拉不躲不闪,直接被他给扑中了。杨大喜过望,刚要将她给按在地上,可女孩的身体仿佛突然成了一条滑溜的泥鳅。居然顺着他的手臂直接用那双散发著处子芳香的浑圆大腿夹住了他的胳膊。而就在他试图去反抗的时候,安吉拉的运动鞋已经踩着他的腰,用腿夹着他的胳膊卡在她丰满的胸口之间,然后腰一抻,再猛地向后一拉!杨感觉胳膊快要脱臼,顿时身体瘫倒,无法控制地惨叫了起来。
  「啊!!!停停停!我……我认输!」杨浑身颤抖,脸色苍白,鼻血混着汗液滴在了地上。
  「哼!」安吉拉半个柔软屁股压在了杨的侧脸上,没有立刻松手,反而是悠哉悠哉地等了半天,见杨白眼都快翻出来,似乎真的要昏过去了才把他的手臂松开,随后头也不回的走开了。男人瞬间仰面朝天,然后像是被去颤器给救活了一样,用尽所有力气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过了好久,杨才把气给喘匀了,他被小李搀扶着站了起来,咳嗽了好几下,又干呕了半天。这才稍微站稳了脚跟,一看安吉拉,早就已经从门口扬长而去。
  「老兄,不是我八卦啊。你和二姐直接到底发生什么了?」小李心惊胆战地看着杨的虚弱模样。
  杨一边扶着小李的肩膀,一边想着,安吉拉这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头?自己连前特种部队的人都能干过,在她手下居然被当成沙包打?难道她也是特种部队出身的?还是她就是天赋太强了?太不讲道理了吧?怎么想都不合理。
  「我们……我们没发生什么。」杨喘着气,随便胡诌了几句,「就是聊天…
  …的时候吵起架……来了。」
  小李拍了拍杨的后背。「啊,我懂了。你想追她,接近的方式又有些太生硬了吧?兄弟,对付这种强势的女人,还是温柔一些比较好。」
  「温柔……个屁。老子……老子要……把她给……」杨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咬牙切齿地想要追上安吉拉。
  「杨哥,别冲动啊,别冲动。正所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豆腐,自然越烫越好吃。」杨的一口气终于喘匀了,他拍了拍小李的肩膀站直了身体,「行了,兄弟我知道问题在哪了。我没事的,你放心去训练吧。」
  
  安吉拉已经很迅速地出门了,却没想到杨还是跟了上来。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觉很紧张。脚步速度逐渐加快,差点没直接开跑。
  「等等等等!二姐!我有话要和你说!」杨追在后面。
  「你!离我远一点!」安吉拉头也不回地叫道,快速摆动着双臂走在唐人街的街头上,打算直接无视杨离开。谁知道好巧不巧,一群人突然鱼贯而出的从一家餐厅门口走了出来,把她要前行的路给堵住了。
  杨的声音从她脑袋后面响起。「可追到你了。」
  安吉拉顿时感觉自己像是只炸了毛的猫一样,一个转身就瞪着眼摆好了架势,看上去只要杨再往她身前靠上哪怕一步,她都要直接给杨一记当头拳加一个侧身踢直接把他送进急诊室。
  「别这么紧张啊。」杨将双手举起,后退了一小步,「我只不过是想和你说句话而已。」
  「你就站在那里,不许再靠近。」安吉拉举着一双拳头,眼神里充满着提防,「有话快说。」
  杨假咳嗽了一下,然后微微鞠了个躬。「对不起,二姐。上次的事情是我冲动了。我不该对你那般无礼,我当时确实是被猪油蒙了心。我知道你可能从此都不想和我说话了。但是我还是很想和你继续做朋友。」
  「所以!请你原谅我!」
  他的脑袋垂得很低,心里却在想着。现在我给你低头,用不了多久……
  「你别浪费唇舌了。」安吉拉依旧用冰冷的声线说道,「我没有去举报你性骚扰你就该感到庆幸了。你还要我和你做什么朋友?你把我当成傻子了吗?」
  「安吉拉,其实我不只是想跟你道歉。我还想感谢你。要不是你,我很有可能撑不过之前的一次危险。」杨半真半假地说道,开始发挥他的演技,用他那张帅脸做出了一副真诚的模样。
  「危险?你在说什么?」安吉拉一脸迷惑。
  杨将他运动短裤稍微一撩,露出了他腿上的疤。「我被一个混混给堵住了路。然后我和他打起来后,要不是之前你给我的启发,我很有可能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混混?」安吉拉看见了杨腿上的疤痕,又看了看他身上确实有不少还没有掉痂的伤口,「一个混混能把你打成这样?」
  杨强调道:「不是普通的混混,是很厉害的混混。好像是个退伍军人。在我快要被他打败的时候,我想起了我们之前的那次训练,开始尝试用步法去卸他攻击的力气。结果非常有效,我最后反败为胜了。」
  「原来如此,怪不得你的步法一下子精进了这么多。不过还是不够。」
  「所以说,你想想,我算是间接地被你给救了一命,我却还对你做出了那么失礼的事情。我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我也不是个会恩将仇报的人。所以,请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补偿你!」
  杨的表情过于诚恳,安吉拉不由地犹豫了片刻,然后说道:「你是不是又想骗我,然后想对我做什么……下流的事情?」
  「绝对不是,我先请你吃点东西好不好?」杨四处张望了一下,「对,那边有个港式茶餐厅,我一直想试一试。不如你和我一起过来吧?」
  安吉拉表情一阵纠结,似是张口要同意,然后隔了一会儿再说道。「还是算了,我觉得和你这种人一起吃饭太奇怪了。」
  「求你了,我真的知错了。我需要一个向你道歉的机会。求你了!」杨知道女人的第一直觉都是拒绝,这是下意识的筛掉那些意志薄弱,被拒绝一次就哭着放弃的男性。他是绝对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的。
  看了半天杨那可怜巴巴的眼睛,薄脸皮的安吉拉叹了口气,还是答应了。
  
  粤语金曲和九十年代的电影海报。
  这家店位于唐人街的一个角落。现在也是吃饭的点,剩下的位置也不多。两个面对面的坐在卡座上,然后看着菜单。
  「唔好意思,点一份猪排包,再加一杯咸柠七。」杨还在看着菜单上那一排排翻译得不是很准确的英文时,安吉拉突然用粤语对着服务员点起菜来。
  「呢位先生要点乜野?」服务员看向了杨。
  杨张嘴愣了半晌。「啊?我听不懂粤语,Mandarin听得懂吗?我要黑椒牛排饭和黑咖啡。」
  「我帮你点吧,畀佢嚟份黑椒牛排饭同一杯黑咖啡。多谢。」说罢,安吉拉把菜单给了过去。
  服务员离开之后,杨打量了半天安吉拉的俏脸,然后好奇地说:「我不知道你还会说粤语。」
  「我母亲是第二代的广东移民,我父亲是新加坡人,祖辈也是广东过去的。
  我小时候在家都用粤语和他们交流。」安吉拉简洁明了地说明了她的家庭情况。
  「难怪你的中文有点口音诶。我有猜过你可能母语是粤语。」
  「你好意思说我吗?你的口音简直就像是鬼佬的一样,知吃失都发不清楚。
  我早就想问你了,你到底是不是华人?你不会是个韩裔,后天学的中文吧?」
  「这,比起很多中文全忘了的华裔我还是好很多的吧?我小时候确实家里说的是中文。可……父母的确走得太早了。我的中文是从学校里的第二语言课程学习的。所以讲得的确不太好。」
  安吉拉想起了杨曾提到他父母的事。她带着些歉意说道:「抱歉,我只是想说你的中文很烂,但我没想嘲笑你家庭的不幸。」
  「中文烂就烂吧。你能听懂就好了。」杨倒是没在意,毕竟那童年的悲剧已经好像是发生在了上辈子的事情了,「你也不必介怀我的家庭。我知道你有你的不幸。我们都不必为此拘束。不如回忆一点开心的事情,比如说,既然你父亲是新加坡人,那你去过新加坡吗?我听说在那个国家如果吐口香糖在地上就会被打屁股。」
  「那只是网上流传的谣言而已……但你没见过学校地面上总是粘着的一大堆恶心东西吗?你不觉得那些随地吐口香糖的人活该被打吗?」
  杨忍不住笑了起来。
  两个人又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聊起来,餐点送来了也没停下他们聊天的声音。
  「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那么多枪支的弹药量都是三十发。」
  「为什么?」安吉拉双手放在桌子上,脑袋不知何时离杨越靠越近。
  「因为这是美国学校班级的平均人数。」
  「喂!哈哈哈!这也太黑暗了吧!喂!你怎么能把这种事当笑话!」安吉拉笑得花枝乱颤。
  「你不还是笑了!你不知道有些笑话你笑了就要下地狱的吗!快给那些死去的孩子们谢罪!」杨也笑着调侃着。
  两个人渐渐止住了笑声,视线也来回飘动。安吉拉一副漫不经心地模样用手指在玻璃杯的边缘上画着圈。
  「哎……真是太……」杨突兀地叹了口气。
  「怎么了?」
  杨摇了摇头。「就是觉得,安吉拉姐你是这么好的女人,但以后想要有幸福的感情生活,可能会遇到些困难。」
  安吉拉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你话不要乱说啊。我怎么就很难获得幸福了?你是不是皮又痒了?」
  「没有没有。我不是想找你麻烦。」杨连忙解释道,「我只是说出了我的观察而已。」
  「什么观察?」
  杨清了清嗓子,然后说道:「这是我在一本有关心理学的书里读到的。里面说面对亲密关系,人可以分成三类……」
  「不多不好刚好三类吗?」安吉拉一脸不屑,她在大学里学过心理学的课,哪会被杨这么容易唬骗了,「这种所谓心理学的书籍一般都是娱乐性质的,里面不包含实验方法,也没有数据支持。一页一页却都是斩钉截铁的结论,你怎么会信这种东西?」
  杨继续掰扯,「因为书里的话在我的实际经历中得到了一些验证啊。你先听我说啊,书上说,三种人分别是支配型,服从型和平等型。其中,最好和最理想的就是平等型。也就是希望和伴侣有完全平等和相互尊重的关系的人。可惜,我觉得安吉拉姐你并不属于这种类型。」
  「我当然也期待互相尊重啊。」安吉拉一脸莫名其妙地说道,「难道你以为我喜欢支配别人吗?」
  「不不不……你喜欢的是服从,你仔细想想……」杨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安吉拉立刻意识到他是在指什么了。
  她瞬间有些恼怒地喊道:「你别胡说八道了!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要不然你怎么解释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杨做出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样,「
  你怪我,我自然也认。但是你要为你自己着想啊。你如果真如我所说,是个服从型的人,那你以后岂不是在感情上都会很被动吗?外面很多坏男人的,他们可不像我这么绅士。他们会利用你的。」
  「你!你!你他妈就是那个坏男人!」安吉拉气到了,连连喝了几口咸柠七,然后怒目圆睁地瞪着杨,「我才不喜欢服从!我那天只是……只是……」
  杨后退了一些,没有继续紧逼,「行,没关系。你可以觉得我说的都是错的。不过嘛,你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自然应该知道实验见真章的道理吧?我们来做个实验,你不就清楚了?」
  「什么实验?!你是不是又想对我做什么下流的事情了!我警告你……」
  「不是不是,这个实验不需要你离开这个餐厅。」杨立刻解释道,「你只需要听我的话就行了。」
  安吉拉半信半疑地看了杨半天,然后问道:「你要做什么?」
  「一个实验,实验而已。」杨竖起一根手指,「来,我需要你把注意力放在我这根手指的指尖上。」
  女孩皱着眉,搞不清楚杨想做什么,但还是照做了。
  「好的,非常好。现在用视线跟随着它……」杨举着手指在空中画来画去,速度忽快忽慢,安吉拉眼球转动,也跟着它看来看去。
  「你做的很好。安吉拉。」杨露出了一个和煦的笑,「然后现在是一边看着我的手指跟着我来念一串数字,244814。」
  「244……814……」
  「非常好。然后闭上你的左眼,同时别忘记了看着我的手指。」杨慢悠悠地说道,「现在我竖起了几根指头?」
  「一根。」
  「好的。你现在再看一下,现在呢?」
  安吉拉不知道为什么,听着杨对她下各种命令,她遵循后,就有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从脖子根后面爬了上来,甚至有种微微起鸡皮疙瘩的感觉。「三……三根?」
  「非常好。」杨继续鼓励着安吉拉,「我需要你在做这一切的时候都一直保持着均匀,深长的呼吸。你可以做到吗?」
  安吉拉眼睛有些微眯,丰满胸口慢慢地起伏了起来。「我可以。」
  「好的,接下来就是双眼闭上,然后听一下我敲打桌面的声音。我需要你留意,我到底敲打了几次。你可以做到吗?」
  「我……我可以。」
  等到安吉拉完成了这个指令之后,杨又慢慢地说道:「你做得真棒。现在继续闭着眼,我要念出几个单词,你来把它们给拼出来,你能做到吗?」
  「我能做到。」
  「做的真好,安吉拉。」
  杨就这样给了安吉拉一连串的简单命令,而每当安吉拉完成了一个之后,他就会用赞赏的语气告诉安吉拉夸她做得很好。大概过了十几分钟之后,杨才慢悠悠地说:「好了,安吉拉姐,实验结束了。」
  「这就结束了吗……」安吉拉的语气里有一种显而易见的失望。
  「嗯,你做得很好。」
  安吉拉眨着她的大眼睛,不由自主地问道:「为什么,为什么我一听到你说我做得好,我感觉会那么……」
  杨花了很大功夫才没露出一副阴险的表情,表面上他只是微笑着。「你是不是觉得跟随着我的指令会让你觉得有一种奇妙的感觉?」
  「啊?你……你怎么知道的?」安吉拉的声音一下子变得很细弱。
  「这是服从型的特质,都是书里说的。」
  「哦。那难道……我真的是……」安吉拉委屈巴巴地用吸管吸着已经没有了饮料地杯子。
  「是也没关系,你只需要找到一个能够理解你的人就好了。」男人露出了一脸灿烂的笑。
  杨虽然完全不懂什么心理学,但他在初三的暑假操了几个孤僻的妹子后明白了一个道理。人朋友越少,越孤独,在男女关系中就权利越少,就越容易受对方控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但经验就是这样告诉他。他并不知道安吉拉为什么这么优秀却依旧没几个能说话的人,不过他却敏锐地察觉出了自己可以利用这一点。正所谓强硬的手段要用,阴柔的手段更好用。
  于是,他暗自说道,所以,就算你不是什么所谓的服从型,我也会把你变成一个的。谁叫,你爬到了老子头上呢?
  
  两个人从餐厅里出来后,杨看着还在思考着的安吉拉,继续进攻道:「安吉拉姐,现在已经不早了。要不我送你回去吧?」
  「啊?我……我家挺远的。」安吉拉吞吞吐吐地说道。
  「没事,我有摩托车,我载你回去吧。」
  「这,怎么都不太好吧……」
  就在杨还观赏着安吉拉扭扭捏捏的姿态,打算先直接上去咬一口女孩沾满了发香的耳朵的时候。他的手机上突然传来了一声震动。他抬起一看,立刻变了脸色。
  「怎么了?」安吉拉一脸关切地问道。
  手机画面里,有一群人凿开了他当铺的铁锁,然后冲着里面直接闯入!
  「我开的当铺,监控显示,有人闯进去了。」杨脸色苍白,密门里面可码着满满一墙的脏钱呢!这要是被人给发现了……
  「那你报警了吗?你赶紧打911啊?」
  「报警,倒是会自动报的,不过我估计没用……」
  安吉拉一脸困惑。「为什么没用?」
  没什么好借口,他也只好解释道:「因为我估计来的人很可能是科尔多家族的。」
  「啊?!科尔多?」安吉拉顿时瞪大了眼睛,她没想到会突然听到这个她梦里都在念叨的三个字,「科尔多家族!你是认真的吗?!真的是他们吗?!」
  「嗯,千真万确。但现在没时间解释了,我要先行一步了。」杨面露焦急神色,拔腿就要跑向摩托车。
  令他感到意外的是,安吉拉表情严肃地立刻跟在他身后一同急奔着。「我也和你一起去!」
  「很危险的!你还是别……」
  「我比你能打多了!别逞英雄了!」
  杨被这句话给噎住了,但他也没时间来说服她什么了,只好让她也跟上了。
  他的想法很快就被手机里的震动打断了。他一边看着监视画面,一边跑到了摩托车旁。手机上显示:他柜台后门的铁门正在被一个人开着锁,只要他们进去了,那……
  「操!!他们想偷客人的抵押品!」
  他稍作冷静之后想到如果这群人是科尔多家族派来的,那他们很可能目标就是那条购价高达三百六十万的祖母绿耳环。科尔多女士的盘算有可能是要偷走那对耳环,然后借此责难于他。让他们家彻底无法翻身。想到此,杨的脸色从愤怒变得愈来愈阴沉。
  而虽然他们不可能知道那里是他藏脏钱的地方,但是一旦被他们发现了,那也绝对是他的灭顶之灾。
  只是看手机上的画面,那帮人似乎拿了什么大型的工具,像是要准备用暴力切开一个个焊在地上的保险箱的门。
  安吉拉一把跳到杨的后座位上,然后把住了男人的腰。杨没多废话,直接提腿猛然加速,冲着商业区一路轰鸣着发动机。
  被灯光照映的街道上,安吉拉的短发在空中乱舞着。她不由地抱紧了杨的后背,却也没有几份悸动。因为两人都从刚刚的暧昧气氛中彻底脱离了,表情只是一脸严肃。战斗之前,人们总是要学会先封闭自己的感情,变成一个冷血的生物,这样才能应对所有的挑战。
  毕竟,七情六欲,是属于胜利者的奢侈品。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7/20 11:15:59

(15)
  晚上八点四十分,商业区的当铺里。
  「都是些无聊的小东西。」一个戴着头套的高壮男人翻着没被放进保险柜里的一些皮包和珠宝说着,「索亚老大说除了那对耳环,其他抢到的东西我们都可以随便拿,我还以为有什么金条和古董呢。」
  一个站在一旁的瘦子用有些刺耳的公鸭嗓感叹道:「也不知道这是谁这么不长眼,居然和科尔多家族过不去。我估计那人很快就要没命了。真是可怜呐。」
  「切,你他妈发什么善心?」高个对于瘦子的感叹嗤之以鼻,「有本事待会儿发工钱的时候你别拿。」
  瘦子讪讪地笑着。「喂,这是两码事好不好。我拿钱是拿钱,那人可怜也的确可怜。两者并无关系。」
  「哼……我还没告诉你吧?那人就是老大一直叫我暗中盯着的人。」高个把手里的皮包往地上一扔,「他就在这家店里工作。是个亚洲小鬼头,块头不比我小,看上去像是个练家子。」
  「你一直盯着的是个亚洲人?哦?还是我的同胞?怎么了,他跟老大有什么仇吗?」
  高个眯起了眼。「你应该记得吧,有个很欠揍的金发男,大概在一年多前来找过老大的那个。这个小鬼头……是他的养子。」
  「你说的是……」瘦子想了半天才想起来,「哦哦哦,对。是有这么个人来着……是他的养子啊?居然这么巧。」
  站在他们旁边的几个大汉,扛着一把可携式的大型等离子切割器连接上了电源。随后都带上了焊接面罩,对着储物室里的其中一个保险柜开始了切割,这作业需要挺长时间,毕竟这种保险柜要切个好几层才能切完,还要小心不破坏掉里面的东西。一时间火花四溅,房间里的恐怖噪音顿时让所有在场的人连自己脑袋里的声音都听不清了。
  瘦子和高个没戴耳塞,受不了噪音,连忙从储物室里撤到了当铺的门口。这里位于商场内部的第二层,此时所有灯都已经熄了,唯有头顶的大型玻璃天窗上还洒了些光。不过不是月光,而是从旁边大楼的一块大型电子广告牌上照下来的灯光。所以,这静谧的商场,正随着广告牌上的内容来回变换着不太明亮的光影。
  「要不要抽根烟?」瘦子从怀里掏了掏,拿出了一包Marlboro的香烟递给了高个。
  他摆了摆手。「我可抽不惯Blue的,妈的抽得老子喉咙痒。」
  「嘛,抽久了就不痒了。」瘦子点燃了烟,「你说,科尔多家族到底是怎么能让警察都来不了的?」
  「这你都不明白吗?条子里有他们的人呗。」
  「总不可能全都是他们的人吧?」
  「当然不可能,但只要重要岗位上的人被买通,其他人把眼睛看向一边就行了。」高个伸出一根手指指向天空,「很久以前有一个警督怎么都不肯听话。你猜猜他是什么下场?」
  「什么下场?」
  「科尔多家族把他老婆和三个孩子都绑了。然后在他面前分尸了他最小的女儿!随后逼着他用绳子吊死在了自家的楼梯上。你说说,条子里只要是长眼的,谁还敢和科尔多家族过不去?」
  瘦子干笑了几声,吐出了一个烟圈。「你他妈怎么知道的?搞得好像你在现场一样。」
  「我自然是不在。但是……」高个来回看了看,凑近了瘦子小声地说道,「
  科尔多家族派来的那位。你知道,就是外号叫屠夫的那个家伙。他上周和索亚老大吃饭的时候我也在。他干了快两瓶亚力酒之后说过他那天就在现场,还是他亲手剁了那小女孩的一条腿。不过他说他当时太年轻了,后面的工作据说是交给了另一个人来做。」
  「我操,我就知道那家伙看上去不对劲。眼睛红彤彤的,像是吃过人肉一样。」
  两个人沉默了很久没有再说话,瘦子眼睛里闪着微光,烟一根接着一根的抽,商场里变换着的暗光在二人带着黑色头套的脑袋流转着。
  等到房间里切割的声音终于停下来了。瘦子把香烟扔到了地下,然后一脚踩灭了烟头。
  「喂!你疯了吗?这玩意儿会留下你的DNA!」高个狠狠一打瘦子的后脑勺。
  瘦子摸了摸脑袋,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弯下腰捡起了烟头放进了裤兜,「我操,反正我们替科尔多做事,警察又不会搞我们?怕什么?」
  「谁知道,万一这事闹得太大了,条子总需要人来给公众一个交代,你这留下了自己DNA的傻逼不就成了最佳人选了吗?把你那双招子给老子放亮点!别老是留条小尾巴被人给抓着了!」
  「你说的有道理,但……」瘦子一边重新走回储物房一边说着,可是他的话被一声高喊给打断了。
  「找到了!」
  两人一进去刚好看见一人拿起了一个被打开的小盒子,他捧在手心展示给四周的人看,里面正是一对绿色的耳环。
  「看上去也不怎么样嘛。」瘦子凑近了一点观察着。
  「你这狗眼能看出什么门道来。」高个直接把盒子拿了过来放在口袋里,然后对着众人说道,「行了,兄弟们。有什么想拿的东西该拿的拿,但别浪费太多时间,两分钟后我们就赶紧撤吧。」
  一伙人听到之后连忙开始哄抢起了客人的抵押品,把能看到的都往自己的包里装,时不时还发生了些口角。
  过了没多久,瘦子向空中一边抛着一个钻石戒指,一边慢慢悠悠地单手插着兜从店里出来了。三个人搬着切割机跟在他后面。剩下的四人则和高个在理论著关于分配的问题。
  「晚上好啊,各位先生们。」
  就在他们还在撤离的途中,一个清亮的男声突然从他们身后响起,所有人顿时感觉汗毛一立,连忙回头去看身后的人究竟是谁。
  那是一个身高约一米九,穿着黑夹克的亚洲男人。而他身旁还站着一个同样是亚裔的高挑女子,在暗光之下有几分神秘。而他们二人的眼神看上去一片森冷,双方就这样静静地对峙了一段时间,一行人眼神传递来传递去,不知该作何反应。
  「晚上好。」还是高个打破了沉默,像是试探也像是在挑衅,「请问我有什么能帮助你们的吗?」
  瘦子看清这两个人的脸之后,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不过他还是不动声色地退到了高个身后。
  「你们从我这里偷走了客人的东西啊,这可不太礼貌吧。」杨看了看那些人背上装着的背包,「先做一个选择题吧。你们是打算现在就还给我,然后被我揍一顿呢?还是不打算还给我,然后被我揍一顿呢?二选一,选吧?」
  「哈……傻逼小鬼头。我选你妈啊。你长脑袋是为了显得个高吗?」
  安吉拉也突然开口了,她眼神如刀,语气比寒冰还冷。「你们是不是科尔多家族的人?」
  「如果你觉得我们是的话,那就别自找麻烦了。」高个身体稍微向前,脚步慢慢朝他们走去,身后的几个人互相使了个眼神,立刻跟了上去,「你们看上去都很年轻啊。离开吧,反正你们也做不了什么。」
  「让我来猜猜看。」杨紧紧盯着他们的眼睛,「你们到底是混哪条路的。首先,你的口音不像是俄罗斯的,所以我猜你们和兄弟会的那帮野熊们应该扯不上关系。」
  他一边说,一边环着那九人慢慢走着。「英语不错的意大利佬……倒也不是没有可能,不过我听说他们最近被卷进了一场杀人案的官司,应该不太想在这个时候惹任何麻烦。」
  「黑人帮派?看你手上的肤色也不可能。还有几个帮派,实在太小了。那我只能猜,你们是人种比较混杂的骷髅帮吧?」杨在他们脸上看来看去,虽然隔着头套看不见脸色,但是在暗光之下,他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几人的眼神略有变化。他有些得意地微笑了起来。
  「所以你们居然是哈姆·索亚的手下……刚好是他?」杨继续说道,他微微眯着眼,「科尔多女士到底在想什么呢?」
  他心里一直有一个疑问,既然保罗是想对抗科尔多家族,又为何要向他们所控制的帮派借钱呢?难道真是为了赌?可能性太小了。知道了保罗和科尔多女士之间的事情后,他现在不再相信警方的说辞了。
  高个见杨猜到了他们所属的帮派,语气瞬间变得冰冷了起来。「你知不知道,话说得多的人,通常都活不了太久。」
  「既然你是索亚的手下,那你见过我的养父吗?一个叫保罗的男人?」杨忍不住把问题问出了口,也不管这时候安吉拉在不在一旁了,他心想待会儿随便说点什么糊弄过去就行了。
  「哼……保罗。」高个眯着眼睛,「不太清楚啊。好像是个烂大街的名字?
  」
  「所以你见过他。」杨立刻捕捉到了他的眼神有所变化,「看来我们还挺有缘分的啊。」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正在他们谈话的时候,一个站在旁边的小弟见这男人看见他们一行九个人居然脸色都没有害怕,顿时有些心生疑虑。他向来是个谨慎之人,于是立刻偷偷掏出手机,准备叫后援。
  可就在他刚要发送消息的时候,耳旁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后脑袋前突然出现了黑影,下一秒,他就发现自己居然躺在了地面上。
  嗯?
  他恍惚了半天,然后痛觉才姗姗来迟,一阵尖锐的刺痛从他门面炸开,让他顿时开始捂着脸大声惨叫着。原来他在根本没看清的情况下,鼻梁就已经被打断!鲜血从他鼻孔不停流下,感觉脑袋裂开了一样,他差点要昏过去。
  「操!」三个抬着切割机的人立刻把手上东西放下,摆好了架势,然后跟着五人冲着安吉拉就围了上去,安吉拉虽然武功高强,但是如果要被八个人围着,她依旧有些心里没底。毕竟这不是演电影,真实情况下,一旦人被围住,那么他的视野死角里的攻击是无论如何都很难防住的,正所谓猛虎难敌群狼。
  所以自然先要背靠一面墙。
  安吉拉虽然离墙很远,但是这里是商场的二层,她立刻将身体向后移步,将背后贴向能俯看一楼的玻璃护栏。
  杨自然也不会让安吉拉一人面对这么多人。于是也动了起来,他沉腰下蹲,将肩膀超前,强壮的大腿蹬向地面,顿时像是一颗炮弹一样向着高个冲了过去。
  他看出这个高个估计是这队人的领头人,先干掉他,剩下的人就好办了。
  那高个眼睛很尖,立刻下沉身体,然后用两手交叉,直接挡住了杨。虽然他的力气不足以和杨抗衡,但是他身后的两个大汉立刻合力按住了杨的肩膀。杨那看似不可阻挡的冲撞一下子被拦了下来。
  「小子!」高个怒叫一声,从裤兜里掏出一把弹簧刀,对着杨就砍了过去!
  可是杨脑袋却有些放空,心里只觉着这家伙速度怎么这么慢?
  他先是后退一步,随后侧身躲避,用两肘同时夹住挥向他的手臂,然后用蛮力一错,顿时所有人都能听见一声清脆的弹响声!高个顿时惨叫了起来,杨在一松手,接着一个速度惊人的肘击向他脸击去!高个的嘴巴里牙齿都被打落了七八个,又是眼前一红,顿时仰面倒下。他倒下了后,他身后的三人也立刻气势汹汹地掏出了弹簧刀,冲着杨就围扑了上去。杨顿时面色凝重,毕竟这么多人同时用刀具攻击就算是他也很难应对。
  安吉拉正和其余人打得不可开交,身型晃动之间,躲避开了瘦子的几记拳头,在广告牌亮着白光时,商场里突然有些明亮的时候和瘦子对上了眼神,刹那间她的脸色一惊。她的余光注意到了处境危险的杨,随后她向后退去,突然朝栏杆旁边的一个柱子,一个借力跳,几乎是瞬身帮杨一脚踢掉了在他身后即将要刺向他的刀刃,然后身体一转,把背靠在了他的背上。
  杨感觉到了安吉拉的温度,不由一阵安心。他立刻对着前方握着弹簧刀的两个人攻去。身体先是朝左。一人正要刺来,可杨双脚交错,一个快速地转身避开他的攻击,身体突然向着右方移动,随后肩一沉,顺着右边人正要扑向他的力道,居然直接抗起了那个快一米八的男人,然后像是再转一个转轮一样,把那人在空中耍了一个花,随后将他狠狠「啪!」的一声猛砸在地上!
  在杨转身同时,安吉拉随着杨的动作,像是黏在了他的身上一样,长腿在空中甩出一个美丽的弧线,随后一脚直接高高砸在了杨左边男人的脸上。那人先是吃痛,接着安吉拉直接连续几个快拳如飞刀一样击出,拳拳都击打出了血花,那人连叫声都来不及发出就倒下了。
  两个人再度背靠背站着,碰到了彼此的肘尖之时,脸上都挂上了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笑意。
  剩余的几人大惊失色,连连后退。现在他们彻底意识到了自己不可能是这对男女的对手了。
  「接着!」躺在地上的高个突然大喊,然后把口袋里的盒子朝着一个一直躲在后面的小胖墩扔了过去,那人慌忙接住后,高个接着喊道,「快跑!去找屠夫!快!别管我了!」
  小胖墩拿着盒子赶紧冲着逃生通道夺路而逃,其余四人也赶忙跟了上去。杨和安吉拉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立刻就拔腿追上。
  五个人胡乱地跑着,安吉拉速度很快,立刻就抓到了一个落单的人,一个滑铲扫堂腿就把他踢倒在地,随后对着他的肚子和小腿就是狠狠两脚。杨在另一边也直接撞向了两个正堵在消防通道门口没来得及进去的人,先冲小腹来个膝撞再加抓着一个人的肩膀就把他脑袋给撞向了另一个人,随后再是连续几下重拳左右开弓,把两个大男人当成了一个打!这两人抱在一团被杨的铁拳来回揍来揍去,嚎叫得像是两只被剥了皮的猪猡,最后,无力的二人,被杨摞成了个人堆倒在了地下。
  杨一把将门打开,和安吉拉对视了一眼后立刻向下追去。楼梯里回音声很大,他们很快就听到了下面两人正从地下车库的楼层里出去了,于是杨选择了加速,直接蹲下手向后一扬再向下一蹦,整个人一瞬间飞越了十几个台阶,「乓!」
  的一声落在了楼梯之间的地面上,随后转身再往下一蹦,再是一蹦。整个人根本没走一步楼梯,全靠下跳就跳到了楼梯底部。
  安吉拉虽只是正常的跑下台阶但凭借速度也稳稳跟在了杨的身后,两个人一前一后打开了消防通道的门,来到了地下停车库,就看到了小胖墩和瘦子正在前方奔跑着,连忙甩起胳膊继续向他们冲刺追去。
  和他外型不符,小胖墩的速度可快了,跑起来虽然肥肉不停地跳着,可面部红气不喘。他害怕极了被打。所以他必须要尽拼命跑。
  可他刚过一个拐角,突然间一下子撞到了什么东西,他刹不住车,一把抱在那个圆鼓鼓的物体上面。
  小胖墩慢慢朝上看,然后把脑袋都抬到天上去了,才看到他所抱着的庞大身体上那一颗圆不溜秋的头,正用一个别扭的姿势和一个诡异的表情侧着脑袋向下盯着他。整张脸由于在灯管下面,有些背光,但是他还是看清了那大蒜头鼻子下歪着的嘴突然动了动。
  「东西呢?」那声音如同晨钟被敲响了一样,把小胖墩吓得一颤。巨汉直接单手抓着男人的脑袋把他从他怀里拎了出去。小胖墩大气都不敢喘,站稳后立刻手忙脚乱地把盒子掏出来,然后乖乖双手奉上。
  瘦子也停了下来,然后他站在旁边有些表情复杂地报告道:「屠夫,其他人都无法行动了,是一对男女干的。他们现在……呃……已经到了。」
  话音一落,屠夫缓缓抬起脑袋,然后看见了杨和安吉拉两人跑到他跟前不远处停了下来。杨看着这家伙顿时瞳孔微缩。这巨汉身高至少两米一,身体并不是健身出来的那种强壮,而是类似于相扑运动员的膘壮。他穿着一个白色背心和牛仔裤。两条如同猪腿一样宽的肥胳膊挂在他那保龄球大小的肩膀上。背心领口很低,可以看到他胸口一大堆茂盛到了极致的粗黑胸毛,下面的大肚子几乎成了一个饱满的圆。
  他一边看着面前的这对男女,一边用两根香肠一样的胖手指夹起那个黑色的盒子,然后慢条斯理地打开看了一眼里面的耳环,再缓缓合上。
  「你们是谁?」他有些凸出的眼球里布满着血丝,「来抢东西的?」
  「喂,被抢东西的人是我吧?你也是索亚手下的?」杨并没有着急动手。他最大的目的是要压榨出更多的情报,而不是单纯地想打架。
  屠夫的眼神像一口死潭,他没有回答杨的问题,而是反问道:「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杨在这个明明五官都健在,却仍然让他觉得很是畸形的人脸上什么都看不出来。他意识到了这家伙恐怕和之前的人不是一路货色。一股隐隐的不安感在他心头开始盘旋了起来。
  「你到底是谁?」安吉拉的眼神锐利地刺在眼前巨汉的身上。
  屠夫发出了一种类似于动物般有些烦躁的哼叫声后,他没有再理会身后的两个人,而是对着小胖墩和瘦子说道。「我的工作内容里没说要杀死他们,东西已经拿到了,我先走了。」
  说罢,这个男人稍微转头看了眼瘦子,「条子在路上。」
  瘦子立刻谄媚地笑了笑。「都明白,我都明白。」
  见到屠夫话说完了,看上去转过身子想要撤走,安吉拉立刻大喊道:「你哪都别想跑!」
  说罢,她的身型如同幻影一般向着屠夫立刻冲了过去。瘦子眼神一阵闪烁,然后用身体挡住了安吉拉的去处。杨思索了片刻,从另一侧也奔向屠夫而去。
  小胖墩见杨的目标不再是自己,马上脚下抹油朝着另一个方向溜走。杨想了想还是没去追他,而是继续朝着屠夫的方向进攻。他利用身体不断上升的速度,将全身的力气灌注在一拳上,然后狠狠朝着屠夫那肥胖的后颈打去。
  「啪!」
  屠夫转过了头,轻松用手掌接住了杨的拳头。他的动作虽然杨看得清清楚楚,但是他没预料到这家伙居然一抬手就举重若轻地一掌抵挡住了自己的全力攻击!他立刻收拳从另一侧再一记勾拳打了上去,可屠夫用一只肥厚的手臂又给轻松防下了。然后他又连续攻击了三四次,屠夫还是全部都接连挡下了。
  杨心中一片骇然。这家伙的动作太诡异了,但是与其说是快,倒不如说是他似乎提前预料好了他的进攻路线,在他拳头还没发力之前他似乎就知道自己要往哪里打了。随后他看向了那家伙圆鼓鼓的黑眼珠,发现他的眼球似乎一直在以微小的幅度移动着。而当他一晃神,屠夫的拳头来了。杨匆忙抵挡,可那一拳看似缓慢,却避无可避,其中的力道根本无法被他所理解。他整个人直接被打飞出去,身体狠狠砸在了一辆汽车前面,一阵刺耳的警铃声在地下车库里开始响了起来。
  就在他飞出去的一瞬间,似乎安吉拉已经解决掉了瘦子,女人立刻一跃而起,化作一道虚影,像是一条灵蛇一样跳起,用双腿盘绕在了屠夫的脖子上,然后用尽全力向着屠夫的脑袋用肘击尖向下砸去。
  安吉拉的猛烈攻击终于打破了屠夫原本云淡风轻的模样,他开始了一阵疯狂的怒嚎。他用手抓着安吉拉的双腿,然后像是疯了一样地拼命甩着身体,随后跑了几步猛然向前弯腰下砸!安吉拉的后背顿时被他砸在了一个汽车前盖上,瞬间浑身的力气都松掉了。脖子解脱了的屠夫怒目圆睁,直接伸出手狠狠一把掐住了安吉拉的脖子!巨大的手掌上青筋暴起,上面那恐怖的力道仿佛要直接粉碎女孩那脆弱的脖颈。
  「放手!」杨也爬了起来,跑过去对着屠夫的右侧脸颊就是狠狠一拳,安吉拉趁着他吃痛之时立刻一脚蹬在他的胸口,随后像是鱼儿一样从他身下游走,再又是几记快拳打得屠夫连连后退。看似形势已经逆转,可眨眼之间,屠夫突然抬手挡住了左边安吉拉的一拳,右手又是用一记力量恐怖到了极致的窝心拳直接轰来,虽然速度不快,但是他抓住了杨攻击空隙之间的破绽,让他根本无法闪避!
  杨中拳之后,眼睛都快凸出眼眶,差点没直接昏过去,只能勉强地向后了几步,视野几乎是一片模糊。随后屠夫见他已经脱了力,立刻下蹲身体,直接向前冲撞抱住了杨的腰。他像是拔起了一颗大树一样,将杨的身体直接举过头顶!
  就在他要直接用膝盖把杨给砸成两截的时候,安吉拉马上追在屠夫左侧贴身一记飞速手刀朝他太阳穴打去,屠夫眼神捕捉到了她的动作,立刻后退一步,肥大的身体甩了个圈,竟然将快九十公斤的杨用巨力直接抡到了安吉拉身上!
  被砸中的女孩忍不住痛叫一声,两个人直接叠成了一团,然后啪一下被抡飞出去,在粗糙的水泥地上摩擦了快一米才停下。
  杨此时眼前发黑,几乎找不到睁开眼的力气。安吉拉更是又气又急,杨那庞大的身体把她压着喘不来气,而脑袋还正好埋在她的丰胸之间。她拼命想把他给推开,可是杨的身体死沉死沉的,她怎么推都推不动。
  屠夫眼神里全是暴虐的气息,他拳头一握,就准备要直接走过去对二人下杀手。不过他突然闭目沉思,动作仿佛被冻住了,过了十几秒后他才睁眼,他眼神里的杀气也慢慢地消失了。
  他收起了拳头,深呼吸了几口气,然后沉默地转身离去。脚步声开始渐渐消失。
  安吉拉终于把杨的身体从身上扒了下来,她站了起身,却没有去追,只是用不甘的表情望着屠夫离开的方向。
  
  过了快十分钟后,杨才终于感觉自己的意识开始逐渐恢复了清明。有一个人似乎拍了拍他的脑袋,然后突然间一阵冰凉的液体洒在了他的脸上。
  杨被刺激后,猛然睁开眼,然后坐起身来。发现他躺在地下停车场的一个角落里。他左边是安吉拉,而右边居然坐着带着黑色头罩的瘦子,手里还拿着瓶矿泉水。他立刻瞪大了眼睛,然后撑着手臂连连往后退。
  「你他妈……」杨正要做出什么动作攻击,可是他留意到安吉拉伸出一只手拉住了他,顿时一脸困惑。
  「哈哈,它河市有这么小吗?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你们运气可真好,居然没被那个怪物给手撕了。我本来已经做好准备要替你们收尸了。」
  瘦子一边说话,一边把头罩摘了下来,杨顿时睁大了眼睛,这张尖嘴猴腮的脸和那对招风耳。他开始眯着眼回忆了起来,这才意识到,此人居然是未央帮的四爷?!
  「原来你是骷髅帮的人?」杨皱着眉头问道,「不对……你到底是?」
  四爷笑了笑。「他妈的。没想到我还能和你这家伙扯上关系。老子才不是什么骷髅帮的人。我是卧底啦,卧底。」
  安吉拉在旁边冷冷地说道:「也不知道是不是个双面间谍。」
  「哈?!未央有什么好间谍的?」四爷翻了个白眼,「我去未央纯粹只是挂个名玩玩而已。」
  杨摸了摸被屠夫打到的地方,果然还是隐隐作痛,看来又要疼个好几天了。
  「那你是替谁卧底的?到底谁是你背后的人?」
  四爷干笑了几声。「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们啊?我没有直接把你们都干掉用来表忠心,就算是我对后辈的关照了。」
  「既然你在科尔多所控制的黑帮卧底。那你的目标不就是科尔多家族吗?那我和你,以及你背后的人都有共同的敌人。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合作呢?」
  「小伙子脑袋倒是转得很快的。但和科尔多家族有仇的人可以坐满整个世纪大剧院了。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我最不需要的就是拖我后腿的人,所以还是别白费唇舌了。」四爷依旧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
  杨面色有些阴沉地问道:「你就不怕我把你的伪装给暴露出来吗?」
  「怕啊,你说了那我不就基本上成了个死人了吗?但我更怕你把我老大的身份给暴露了。」四爷倒是一步不让,「有些信息,越少人知道越好。」
  杨见实在问不出他背后的人是谁,也没再逼他,只是摇了摇头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靠在墙壁上思索着。
  「你就没有别的情报能分享给我们吗?」安吉拉问道,「你不想说出你背后的人情有可原,但是在我看来,我们三个人都站在科尔多家族的对立面。总有一些信息说出来能让我们都获益吧?」
  「你也和科尔多有仇?可以倒是可以。不过你们相对也要告诉我一些事情。
  」四爷点了点头,「那既然话都说到这里了。我就先开个头吧。刚刚你们没打过的那头东西,外号叫屠夫。我如果能和你们早一点说上话的话,我会直接建议你们逃跑。据我的了解,他应该是科尔多家族地下事务现在的话事人,是个……让人不太能理解的某种生物。好了,这信息够有用了吧?那该你了,小子,我想知道你到底和科尔多家族有什么仇怨?」
  「我?呃……」杨思索了一下该不该说出他的事,想了想还是开口了,「是因为我的养父,一个名叫保罗·米歇尔的男人。他似乎是和科尔多女士之间发生了某些我还不太了解的矛盾,貌似他们曾经还有过一腿……后来,在我养父死后,科尔多女士将这个矛盾迁怒于我和我的家人。这就差不多是我全部知道的事情了。」
  四爷感叹道:「小伙子虽然我感到很可惜,但得罪了科尔多家族的人,你就算能活,恐怕命也好不到哪儿去。」
  安吉拉听罢,顿时一脸担忧地看着杨那张年轻帅气的脸,有种患得患失的感觉在心头泛起。
  「还有你。」四爷看着安吉拉,「科尔多家族又对你做过什么?」
  安吉拉不想把自己联邦调查局探员的身份给暴露出来,所以她既没报上姓名,也没说清时间,只是简洁明了地说道:「我的母亲,死在了科尔多家族的手上。」
  杨心头一动,他想起他察觉到安吉拉在和他的第一次谈话中曾经不小心透露过她母亲的死有些隐情,只是他没想到居然又是科尔多家族搞的鬼。
  四爷沉默了一会儿,对着安吉拉露出了一个同情的表情,随后慢慢点了点头。「那我再透露第二条信息吧,杨,这和你的养父保罗有关。事情大概发生在一年多前……」
  杨的面色顿时变了,他立刻聚精会神地听起了四爷接下来的话。
  
  索亚酒馆二楼的一个小房间,斑驳的墙纸,昏黄的灯光。
  「操!又输了!」四爷狠狠将扑克牌甩在桌上,满脸气愤地说道,「怎么又撞牌了?每次还都只是比我大一点!」
  小胖墩眉开眼笑地把桌上的筹码给收下了。「手气来了,也没办法不是吗?
  」
  这时候,坐在另一边的哈姆·索亚有些不太愉快了:「喂,你他妈怎么每次都故意思考这么长时间?搞什么他妈的假动作?」
  哈姆是一个中东第一代移民。脸上不管发生了什么好事坏事总是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明明五十都没到,头却秃得比很多七八十的人都难看。大鼻子,眼睛虽然不算小,但他眉心全是褶子,那双眼睛仿佛要被眉弓埋住了。外表看上去是个一直在愤怒却又一直忍着不发火的老男人。
  「对不住!老大!对不住……」小胖墩有些害怕地连连道歉,「我下次会注意的。」
  「喂,我可不是输不起。」哈姆语气依旧很不好听,「我只是提醒你,在牌桌上牌风比输赢要重要多了。」
  「明白,老大,明白了。」小胖墩暗暗想到待会儿还是输点钱给他好了。
  就在一个小弟正要继续发牌的时候,突然间有一个人敲了敲门,哈姆应了一声后,穿着黑衣服的高个立刻开门报告道。
  「老大,有个金发男要来见你……他说他叫做保罗,说是你的老朋友。」
  哈姆的脸色一下变了,然后变得很是气愤。「保罗?!老朋友?!这傻逼玩意儿还敢自己送上门来!」
  「科尔多家族那边怎么说啊,老大。」小胖墩慢慢吞吞地说道,「咱们现在到底听谁的?」
  「反正不是听那个硅谷来的二百五。」哈姆摆了摆手,「叫他滚。」
  「老大,他还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他说什么大西洋最近风浪挺大的,最好别出门游泳。」
  哈姆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然后整个人突然有些失神一样坐在椅子上。
  「老大?」
  「哦……」哈姆沉默了很久后说道,「没什么,没什么。我只是有点走神了。我改主意了,让他进来吧。」
  高个面色有些疑惑,但还是朝楼下走去了。
  过了一会儿,一个穿着黑色大衣,戴着皮手套的英俊白人男子带着一副迷人的笑容走了上来。他一进门,就张开手臂。「天哪,我的老伙计索亚先生!我们好久不见了啊。别来无恙啊?」
  「哼……保罗。你他妈看上去还是那么的欠揍。」
  「别那么生疏嘛。」保罗一屁股坐在了哈姆对面,用手捋了捋他的金发大背头,「只是找老朋友来叙叙旧而已。顺便请你帮个忙。」
  「你知道我的立场。我没办法帮什么忙。老·朋·友。」
  保罗顺手拿起了一块红色的筹码在他手背的指缝之间来回转动,眼神微眯。
  「老伙计,你不能每次都弃牌啊。就坐在牌桌上慢慢等着被Ante和盲注给抽干多没意思。等不来好牌,你的收益空间就越来越小,所以要总要主动出手一次,你说不是吗?」
  「一直弃牌也比拿着烂牌的时候靠下全注来唬人强吧?」哈姆用手指了指保罗手上的筹码,「更何况,你的筹码也不多了。连唬人都很难做到了。」
  保罗将筹码抛向了天空,然后接下后,悠悠地说道:「那可说不定呢。毕竟,就算输完了,我还可以再买入不是吗?」
  「哎……你他妈从来就是……」哈姆一副被打败了的模样,然后对着周围的人说道:「你们先出去吧,让我和这家伙单独说会儿话。」
  四爷看了看旁边的小胖墩,然后和他一同从门里出去了。下楼之前,他故意在楼上多逗留了一会儿,只听见了房门里传来了哈姆的吼声。可惜也听不清他到底在吼什么,于是也先下楼了。
  
  「这就完了?」杨一脸困惑,「这说了什么谜语?你就没有去问问哈姆他和保罗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四爷耸了耸肩。「我为啥要问这个啊?你养父跟我又没半点关系。这只是我顺道看见的事情,顺嘴告诉你而已。到底是什么意思,你自己去想吧。总之,我的话说完了,现在轮到你来共享情报了。」
  「我的情报?那个……我只知道,保罗从哈姆那借了一百六十八万。而且还是高利贷。我在保罗死后就在他的书房里发现了欠条。另外,就是科尔多女士似乎在他死之前为此事和他联系过。除此以外,就也没什么了。」
  虽然没从四爷的回忆里听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但让杨有些惊讶的是,四爷口中的保罗似乎还神采奕奕,斗志激昂。他本以为保罗在死前应该是已经一副走投无路,意志颓废的模样才对。没想到还是一副胜卷在握的样子。不过转念一想,自己也在很多毫无把握的局面上硬是装出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所以保罗究竟在死前做了什么、想做什么,又为什么要做那些事情,他还是没有头绪。
  杨默默摇了摇头。「但这都不重要了。他已经死了。现在我只需要知道科尔多女士想要对我全家不利就行了。至于基于什么理由,难道我还能回到过去把这个理由给消除了吗?」
  「嘛,信息就是信息而已。它只会在你意想不到的时候派上用场。还有你,你还有什么能贡献的情报吗?」四爷看向了安吉拉。
  「我的话,那个……」安吉拉目光闪烁着,思考着自己到底能透露什么,「
  那是母亲死的前一天,我放学回家以后,曾经看到了一个戴着黑色圆顶帽的男人。他一直站在我家房子的马路对面,手里拿着一袋果仁,虽然他的嘴巴在嚼,可脑袋一动没动……」
  「我看了他一会儿后,那人脑袋突然像是猫头鹰一样转过了头,然后就向我快速走了过来。他低着头,我只能看见帽檐,看不清他的脸。我当时真是很害怕……想要转头就跑。可我没跑几步,回头的时候,那人已经消失了。可明明……
  那是一片那么空旷的地方,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他是从什么地方跑走的……」
  空气突然安静了,在这停车场的一角,背景是灰色的墙壁,头顶是白色的灯光。坐在地上的三个美国华人的面色都很复杂。杨的手背上全是干涸的血迹,衣物在刚刚的打斗中已经破损了。而安吉拉的脖子上还留着几道可怖的红痕,白色的运动背心上同样也是血色。
  「嘛……总之,我看你们也没什么可说的了。我就再送你们一条信息吧。」
  四爷站了起来,背靠在了灰色的墙上,「那个屠夫,似乎在酒局里曾经吹嘘过他砍掉过一个小女孩的大腿。而那个小女孩,据说是当年一位警督的女儿。」
  安吉拉眼睛一下瞪大了。「警督?!是皮尔登·科德萨警督吗?那个吊死在自己家里的人吗?」
  杨和四爷都有些惊疑地看着安吉拉,她立刻咳嗽了一下,解释道:「我很关注那些可能是被科尔多家族杀掉的人。」
  「那你记忆力还挺好的。应该就是他吧,但剩下的我也不太清楚了。总之,就先聊到这里吧。我估计警察就算再装智障也快到了。我还不想破坏我的伪装,还是先倒在地上装昏吧。你们待会儿跟警察说的时候,别露馅了……」
  
  十几分钟后,一群警察终于姗姗来迟了。他们倒也没做出一副敷衍的模样,只是看上去非常认真地向杨问话,做了笔录,还对被抢的当铺拍了各种照片。安吉拉没有向警察透露自己姓名的打算,于是早早地撤离了,留下杨一人说着一大堆屁话来应付这些他早知道已经被收买了的人。
  骷髅帮的一群人都被急救车给抬走了,当然也包括了四爷。他们搜刮走的赃物也被清点了出来,逐个对了杨的记录后暂时由警方作为证物保管。在一群警察撤完,杨又确认了一下内藏脏钱的密室的安全过后,他才拖着十分沉重的身体下楼,回到了自己停在路边的摩托车上。
  四爷所透露的信息对杨来说只能是云里雾里。真正让他觉得心头郁闷的事情是他今天居然被打败了两次。一次是被一个女人,另一次是被一个男人。而他今天还活着,全靠那个男人的手下留情。他没有看到谈判或者讨价还价的空间,甚至都没有看到胜利的希望。他昨天还以为自己的力量已经足够保护他身边的人了,可是今天他却觉得自己居然感受到了弱者的无力。
  他不允许自己有这种感觉,哪怕一秒钟都不行。
  可到底要怎么做呢?
  夜已太深了,他该回家了。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7/22 01:02:16

(16)
  旧科尔多宅邸。
  古典风格,没有多余的装饰品。楼下的钢琴正在被人弹着,Clair delune那让人内心感到宁静和祥和的旋律在这个空旷的宅邸里面回响着。曾几何时,这里住着一个人丁兴旺的家族。现在,这里只是一位女士的巢居之地。
  「东西拿到了?」科尔多女士坐在一把被读书灯照射着的贵妃椅上,听到了门口的脚步声,女人放下了手里的书,摘下了她的眼镜看着眼前的来客。她已经卸了妆,眼袋和皱纹更加明显,看上去有几分苍老和疲惫。
  屠夫慢慢走到了灯光下,他点了点头,然后将黑盒子轻轻放在了一个小桌子上。
  「有一个亚洲小鬼头,和一个亚洲女的。我和他们打了一架。他们不是我的对手。我本来想杀了他们的,但我想起你并没有给我这样的指示,于是我停手了。」屠夫粗声粗气地说道。
  「哦,我的冠军,你比我刚认识你的时候要克制多了。」科尔多女士漫不经心地说道,「当然,我相信,所有的抵抗在你的力量面前都不值得一提吧?」
  屠夫摸了摸右脸被杨那一记狠拳打到的地方,居然还在火辣辣的作痛。「他们很厉害……但还不够厉害。」
  「你能给出这样的评价,那还真是稀奇。」科尔多女士依旧是一副风平浪静的表情。可她思索了半天,突然眉头紧锁,然后赶紧打开了黑盒子,将那一双耳环放在灯光下看了半天。
  过了一段时间,她面无表情地放下了耳环,缓缓吐出二字。「假的。」
  「女士,需要我继续去那小鬼家找吗?」屠夫问道。
  科尔多女士微微摇了摇头。「不用了。我只是看那个小鬼太不对劲了,就想试试他而已。现在看来,他的确有些让人意想不到。哎……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的那双眼睛,我居然感觉保罗仿佛还活着,正透过那小鬼的脸嘲弄着我。」
  「真是让人……想把他给再杀死一遍……」
  她的手指一下子捏住了那双耳环,任由其尖锐的地方刺着她的皮肤。
  「既然如此,直接把他杀掉不就好了。」
  「我需要你告诉我来做什么吗?」科尔多女士的绿色眼睛微眯着。
  「不需要。」
  「哼,知道就好……这些都只是我茶余饭后的消遣罢了。重要的是,那个毒品网站调查的事情。那群犹太人查得怎么样了?」
  屠夫掏出了手机然后打开了一张图片。「暗网无法追查。但是,这个……」
  科尔多女士抬头一看,是一个图片,上面是一个火辣的肚脐和一对赤裸的嫩白乳房,打着脐钉的肚脐上放着几粒药丸。
  「继续说明下去。」
  「那个脐钉,是在它河市的一家本地小作坊生产的。」
  「他们会通过穿孔店和纹身店逐个询问,看看有没有留下记录。」
  「只要照片里的人还在它河,那总有一天会找到她的。再通过她,他们会找到背后的那个贩毒的组织。」巨汉说完后,将手机放回了裤兜里。
  「哼,叫他们动作最好快一点,要是耽误了事情,那可别怪我……算了,威胁的话就交给你来说吧。行了,离开吧。」
  「明白了。」屠夫微微低头,不由自主地看向眼前女人那双依旧美丽的绿色眼睛。可能是因为那该死的钢琴声吧,他在恍惚之间,居然透过了它们看到了很多年前他遇见过的一个年轻善良的美丽女人。
  那个人到底去哪了呢?她还在她的身体里吗?
  还是,和自己一样,她也把过去给杀死了呢?
  巨汉稍微晃了晃脑袋,将这些杂思抛到脑后,从高门迈着宽大的步伐缓缓离开了。
  楼下,钢琴声依旧悠扬。
  
  晚上一点二十分,杨回到了自己的家。
  让杨有些意外的是,他居然还在门口看到了一双不太大的男式运动鞋。辨认了一下后发现,这应该是属于埃迪的,没想到这孩子又在这里过夜了。
  他也没多想珍妮弗的事,毕竟现在儿女情长不是最重要的。他该想的是该怎么应对科尔多女士未来的攻势。他心知科尔多女士是把他们全家当成了一个消遣和娱乐的方式才没有直接把他们从这世界上给抹除了。一旦他们展露出任何威胁来,他们可能会直接被灭掉。可他们如果什么都不做,那也只是坐以待毙。真是越想越头疼。
  想着想着,他走进了门,抬头看见了仍然在昏暗灯光下阅读着法律文件的米雪儿。顿时心里有些安心的感觉。之前回到家,他都见不到米雪儿的人影,而现在终于能天天见上面了。
  「晚上好,妈。」杨和米雪儿打了声招呼,然后坐在了她的旁边。
  米雪儿放下了手中的文件,抬起头打量了一下杨那有些狼狈的身体,然后问道:「孩子,你怎么了?又和人打架了吗?」
  「嗯。」杨也没否认,「科尔多家族派人来抢当铺了。我把他们打跑了,之后估计会有一段时间不能营业。」
  米雪儿顿时眉头紧蹙。「这一次就算失败了,他们再来几次怎么办?难道你每天晚上都要去当保镖吗?」
  杨摇了摇头:「不会的。黑帮和你可能想象的不太一样。真正愿意做脏事的人其实没有那么多。妈,你想想看,现在工地搬砖想要请够人都很困难,找一群人来做犯罪的事情,其实难度也不小。只要科尔多女士还没有对我们动杀心……
  我们暂时还没事。」
  「这样吗……」
  「我们不会有事的。」杨试图去把手按在米雪儿的手背上,可她不动声色的移开了。杨顿时感到心头有一丝失望,不过表面上也没露出什么痕迹。
  米雪儿眼神里的担忧愈来愈深。她罕见地有些心烦意乱地抓着桌上的文件,感觉像是没办法集中精神。
  「怎么了,妈?」
  「我想试图重新开始经营保罗公司的业务,于是试图和你父亲之前合作过的几个人联系。但是他们听到我的名字,就像是避开瘟疫一样直接挂断,甚至把我的电话号码都拉黑了。我原本以为,我总会找到几个人愿意来投资我们……但是,我恐怕是太天真了。我并不是保罗,我的口才没有那么好,这些天基本上只有坏消息。」
  「没关系的,慢慢来吧。」杨也只能安慰,他的真实想法是,想要和科尔多家族对抗,通过合法合理的手段那是根本没有一丝可能的。但是既然米雪儿想要尝试,他也只好支持。哪怕理性告诉他这是一个百分百的赔本买卖。
  「行了,我们都先去睡觉吧。孩子,我不会轻易放弃的。」米雪儿看着杨那张略有些疲惫的年轻面庞,有些感伤地叹了一口气。
  
  就在杨即将准备睡觉的时候,他的房门被人偷偷打开了。然后一双白嫩的脚踮在地上鬼鬼祟祟地靠近杨的床。
  「你怎么还没睡啊?」察觉到了声响的杨有些无奈地睁开眼,果然,床前站着的又是穿着碎花睡裙的珍妮弗。
  女孩用软软糯糯的声音说道:「哥,我有些睡不着……」
  话还没说完,她就爬上了杨的床。「所以,想来找你聊聊天。」
  「诶,不是吧?」杨一脸无奈地看着已经钻进他被子里的女孩,「埃迪不是还睡在这里吗?你现在,跑我这来不太好吧?」
  珍妮弗的头发没扎成辫子,金色的长发披散在肩膀上,看上去仙气十足。「
  我本来打算今天想和他提出分手,可是怎么都说不出口。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
  杨思索了一下提出了自己的意见。「说明你还留恋这段感情嘛。那就不和他分手呗。这也没什么不好的。」
  「我……我不能,我毕竟对不起他。我不想一边欺骗他一边留在他身边,这样对他不公平,而且我害怕我会伤害他。」
  杨这种说干就干的个性自然是没太能理解少女的优柔寡断,他干巴巴地立刻回复道:「那就,提出分手呗?」
  珍妮弗气得掐了一下杨的腰间,杨虽然不痛,但还是有些恼怒地问道:「干嘛,这种话有什么不好说的?实在说不出口就发条短信,然后拉黑。多简单的事?」
  「你怎么就是不明白?埃迪是我很重要的人。我不希望他感到难过,我其实……还是很喜欢他的。」
  杨被女孩来来回回的话给搞晕了,他皱着眉头说:「到底是喜欢还是内疚。
  你最好想清楚了。要是喜欢,那就回到他身边,收好你的心,把之前的事情全忘了。要是只是内疚,就硬气一点,把该说的话都说出口,这不就完了吗?」
  「没有你说的那么简单。我虽然还喜欢他……但我也不太清楚我该怎么做。
  我只知道,我越是害怕伤害他,呆在他的身边就越难过。因为我……」珍妮弗的脸蛋慢慢红了,口气也变得支支吾吾了起来,「我现在,身体并不渴望着他……
  我怎么用这种心态……陪在他的身旁?」
  「哦,我懂了,你是说他在床上满足不了你。然后你怪你自己,又不承认是他的问题,所以才很难分手?」杨把少女那些弯弯绕绕的话用粗俗的方式总结了。
  「不是!你怎么能……」
  「行了行了。」杨打断她道,「我给你讲讲吧,你之前上女子学校可能不太清楚。事实上,绝大多数女生都抢着和运动好的男生约会。只要有男生在体育比赛里拿到了成绩,那基本上没几天手机里的好友邀请就快挤爆屏幕了。我还听说,在一些大学里,只要一进校队,立刻会有一群女生晚上到你房间直接开Party……成人的那种。」
  「这都跟我有什么关系啊?」珍妮弗疑惑地问道。
  杨觉得珍妮弗年纪也到了,而且他们床都上过了,所以说话也直接了不少。
  「我的意思是,女生喜欢和运动好的男生交往。一方面自然是为了面子。但更重要的是因为,运动好的男生在床上也比较厉害。」
  珍妮弗瞪大了眼睛。「这,还有这种道理吗……我还以为都是天生的。」
  「天生的只有大小。」杨否定到,「大小固然重要啦,但我又不是没在更衣室里看到过几根屌,长短粗细什么形状都有。比埃迪还小的有的是,但他们女朋友也没什么不开心的。因为床上的事,本质上也是一连串的运动嘛。如果一个男生跑步不行、游泳不行、力量不行,你会指望他床上突然就行了吗?所以啊,你要是对床事这么看中,我建议你以后去找个玩橄榄球厉害的或者游泳校队的。那我基本上敢保证,你的性生活会非常幸福的。」
  「谁,谁对床事看中了!哪有人给自己妹妹这种建议的!」珍妮弗气得又掐了一下杨的腰。
  杨很想反驳道哪有妹妹跑到自己哥哥床上来的,不过他还是咽回了这句话,转而说道:「珍妮弗,我最希望的事情就是你开心而已。只要你不被人伤害,你想和谁交往我都没意见。感情关系嘛,男女都是各取所需,没什么不好意思,也没什么需要道歉的。」
  「我明白你在说什么,可是……以后怎么选择并不能解决我现在的问题啊…
  …哥,你有没有经历过女生和你提分手的事情?你会不会很伤心啊。」
  杨叹了口气。「我的经验大多数对你没什么参考价值。要是女生向我提出分手了,那百分之九十九都是我的问题,我也没什么好抱怨的,转头找下一个就行了。不过你这么一说,确实有一个啦啦队的婊……女生,居然在和我交往的时候劈腿了……」
  「那你知道了之后是什么反应啊?」
  杨回忆了一下,轻飘飘地来了句。「倒也没把那男的给打死。」
  「你!你这也太暴力了吧?!」
  「我也不是欺负他是不是?他一个男的,我也是个男的,还能更公平吗?」
  珍妮弗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小声地问道:「那……要是埃迪发现了我们的事,来找你,你会怎么办?」
  「既然他都发现了。我就把是你主动的事说出来呗。」杨倒也没想惯着珍妮弗,「我也不讨厌他,又和他无冤无仇。我干嘛非要和他结下什么梁子啊?你得为你自己做出的选择负责任……」
  「不行!绝对不行!我不管!不管怎么样,你绝对不准说出来!」珍妮弗声音突然有些控制不住,眼圈一下红了,「我求求你了,哥。我……我不想让埃迪讨厌我……我求求你了……」
  杨虽然铁石心肠,但家人是不同的。于是他心马上软成了一团云雾,之前的话都说不出口了,只能连忙把女孩抱在自己怀里拍起了她的背。「我不说,哥哥不说就是了,你别哭啦。」
  珍妮弗脑袋埋在了杨的怀里,鼻子里一下子全是杨身上那种像是阳光下田野里的气息。她想起了自己不久前也被埃迪这样抱在怀里,可现在的感受和当时完全不一样。那时候她是内疚的,是悲伤的。而现在,居然有种由衷的幸福和温暖的感觉。一切的纠结和痛苦在杨的怀抱里居然开始逐渐消解了。
  「你说的对……」女孩把脑袋钻进杨的胸口,然后默默地说道,「哥,我现在能分清了。我……我好像真的已经不喜欢埃迪了。我只是很内疚,很内疚而已。但是,我怎么都想不到办法对他说分手……我不知道在那之后该怎么面对他,我不知道。」
  杨叹了口气。「你内疚说明你很善良。你只是需要一点勇气而已。」
  「哥……你能帮帮我吗?」珍妮弗的蓝色眼睛离杨越来越近,「你来帮我一次好不好?」
  「帮你什么啊?帮你说分手吗?」
  「不是,不是那样……我是说,要了我,现在……」珍妮弗的语气逐渐从迷茫和失落转换成了某种魅惑的懒音。
  杨感受到女孩小嘴呼出的灼热气息已经快烫到他的下巴了,顿时感觉小弟弟一跳,于是赶紧把头扭开了。「喂,埃迪还睡在你房间里呢。你搞什么啊,不是说好了内疚吗?」
  「对,哥,我好内疚,我好难过啊……」珍妮弗的脚丫一下子划在了杨的小腿肚上,手慢慢地揉上了男人的胸肌,「你能不能让我感觉好一点?能不能……
  让我别难过了……」
  「不行不行。」杨闻着少女的身上的芳香,差点感觉自己的脑袋有点不清醒了,连忙拒绝道,「你别把我当成你的按摩棒了。你哥也是有尊严的好不好?」
  「我不是想利用你……哥……我,我现在喜欢上你了……」珍妮弗感觉自己把这句话一说出来,好像什么都不怕了,她的眼神里开始闪耀着勾人魂魄的光,「你知道吗?我光是躺在你旁边,我下面就……」
  珍妮弗撩起裙摆,然后把下身夹在了杨裸露的大腿上。男人顿时脑袋嗡嗡一阵,因为他感觉到了,在少女的双腿之间,内裤的布料居然已经湿透了。他甚至能感觉到那些湿黏的液体居然顺着她的腿缝开始在自己的大腿皮肤上流淌了起来。这种不加掩饰的求欢行为让杨的阴茎瞬间暴涨,差点没从内裤里戳出一个洞。
  「就算你说你喜欢我,可你是我妹妹,我们不能……」杨虽然感觉自己的大脑已经快被精虫给占据了,但他不想再被珍妮弗轻易摆布了。纠结之下,他还是尽量轻柔地把女孩给稍微推开了。
  「珍妮弗,我们是朋友,更是家人。之前的事都不应该发生,我其实一直很后悔上次我没有拒绝你……而且我,我有交往的对象了。」
  被情欲缠身的珍妮弗根本没在意杨的所有借口,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像是被火烧着一样烫,却还偏偏渴望着男人身上的温度。她那轻盈的身体明明杨用一只手就能推开,可是他却只能任由女孩越来越靠近,看着她用小鼻子一路从胸口嗅到了他的嘴角,最后身体稍微抬起,将双手撑在他的耳旁,把杨压在床上俯看着他。金色的长发从她无暇的面容旁向下垂落,宛如囚笼一样将他的脑袋给困在了其中。
  「那就让我们一起背叛他们吧。」
  看着女孩眼神里那如同魅魔般的妖冶蓝光,杨有些心惊肉跳了起来,他看着女孩越来越近的脸,有些无力地抵抗道:「你脑袋里都在想什么东西?我……」
  珍妮弗用一个疯狂的吻打断了他,嘴巴里充满了让人迷醉的气息,小舌头一下子缠住了杨的舌尖。杨脑袋全乱了。一瞬间,他之前的所有克制都成了玩笑,所有的问题也都不再是问题。毕竟,这个吻,和他脑袋里所幻想出的那些在未来可能要承担的后果相比,要真实一百倍。他在这里,她也在这里,还有什么比这更重要的吗?
  以后的事情,不可能会伤害到现在的他们。
  杨的大手抓住了珍妮弗的肩膀,然后一翻身就把她给压在了身下。两个人开始手忙脚乱地把身体上的衣物给扔到四周。等到珍妮弗终于一脚把她的内裤给踢到了墙上后,杨直接扑向了她,对着那一双散发著花香的饱满乳房咬了过去。
  少女的胸已经进入了逐渐要走向成熟的阶段。不仅乳晕开始扩大了,乳头也突出了一些。杨用手托起这对饱满的肉团,然后用嘴唇和牙尖刮蹭着女孩分外敏感的区域。
  「哥,那里……太奇怪……哦……」珍妮弗呻吟着,恍惚间回忆起埃迪最喜欢自己的胸。她虽然已经被情欲冲昏了头脑,泪水却也悄悄在眼角开始流下。
  杨没做太长的爱抚就急不可耐地将龟头压进女孩的阴户前。他想了想,还是暂时压抑住了一些欲念,从床头柜里拿了个保险套,快速取出后捏住了上面的头轻轻将它套在了勃起的阴茎上。毕竟,就算是快被珍妮弗搞疯了,他也不敢搞大自己未满十六岁妹妹的肚子,那样他会直接被送进监狱不说,珍妮弗的人生也会被毁。所以,为了安全,牺牲一部分性爱的品质完全是应该的。
  珍妮弗微微扑扇着长睫毛下的大眼睛问道,「哥,你要带套子吗?我好像安全期还没过去。」
  「你能不能学会保护一下你自己?」杨没好气地把带着保险套的龟头放在那已经有些微微张开的蜜穴上,「你以为怀孕是件很浪漫的事情吗?你不会和埃迪也从来不戴套吧?」
  「没有……我们一直都有做安全措施。」珍妮弗感受到了杨的温度,瞬间小腹缩紧了以下,「我只和你有过……也只想和你……」
  这话说的模模糊糊的,但杨明白了这是一句异常扭曲的情话。他也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担忧,只是把理智扔掉,把身体交给了欲念,带着一身壮硕肌肉压在了女孩身上,把龟头挤进了珍妮弗那紧致的粉嫩肉穴里。身体慢慢地向前推进,在女孩的呻吟声中一路插到了最深处。
  虽然隔着套子,但是那坚硬、温度和深深被填满的感觉让珍妮弗顿时脑袋里炸开了烟花。她抱着杨的背,脑袋向后面仰去。白嫩的脚趾一下子勾住了男人的大腿,脸上开始泛起了红晕。眼神中那魅惑的蓝光更加耀眼了。
  女人的生殖器有千百种类型,外观和内在各不相同。珍妮弗的阴部特征是长度很深,而且内部非常紧,深处收缩着,有一股让男人无法抵抗的吸力。杨刚一插入,那种紧致和真空感就让他后脑微微发麻。
  心头一热,杨直接把女孩原本环绕在他脖子上的一双手臂用单只大手就抓了起来,然后把它们按到了女孩的头上。于是少女的一双胳膊不得不后仰,做出了一个举手投降的姿势。她被杨强壮的力量压制着无法移动哪怕一分。但这种被彻底掌控的危险感受却让珍妮弗嘴角挂满了兴奋的笑意。
  「哥……快要我,快来要我,把我的心彻底抢走吧……把我变成你的女人吧……」
  珍妮弗脑袋里的疯狂言语不知不觉的说出了口。这句话让杨的下体好像又涨大了一些。他哈出一口长长的气,然后咬着牙,开始抽插了起来。他的速度先是很慢,然后变成了匀速,随后越来越快,越来越快,最后快到了二人胯部打在一起的轰响声不仅响彻了整个小房间,而且已经几乎没有了间断的空隙!
  「啊……啊……啊!太快了……太深了……又顶到最深的地方了!」珍妮弗的手依旧被杨按着一动不能动,她的舌头不自觉地吐了出来,脑袋向后仰着,一大堆甜美的口水随着那飞速地撞击甩出了嘴巴,「好舒服!我快要死了……哥…
  …我要被你给……操死了……」
  「妈的……珍妮弗……」杨一边将龟头深深顶到女孩花心深处一边把脑袋靠在珍妮弗耳朵旁咬牙切齿地低吼着,「你太不像话了……你为什么要这么来诱惑我!我他妈是你的哥啊……你怎么能……我要操死你……」
  「啊……哥……我里面好舒服啊……太厉害了……哦……我爱死你的大肉棒了……操我!哦……」
  「妈的!我要被你搞疯了……你怎么能说这么不要脸的话……珍妮弗,你简直是条欠操的小母狗!」
  「我是小母狗……珍妮弗是哥哥的小母狗……好舒服……哦……太棒了……
  我要被哥哥给插坏了……」
  两个人太投入了,其实这个时候,如果他们停下来仔细听的话。他们会听到,房门口,有一些响动。而如果房间里什么声音都没有的话,他们就能听清,那声音是一个男孩的哭泣声。
  可惜现在的他们除了彼此的声音以外什么都听不到。
  「啊……我要被你操坏了……哥……求求你……轻一点……」
  「闭嘴!我操不死你!把你这小骚货给操死了你就长记性了……」杨恶狠狠地说完后,嘴巴又一度吻在女孩的嘴唇上。松开了她的手,转而捧着女孩的脸,将手指从她的耳朵根伸到了后勃颈那皮肤和发丝交汇的地方。女孩也立刻回抱住了他的脑袋,两个人开始了一次头晕目眩的热吻,像是恨不得把彼此按进自己的大脑里一样用力。
  过了二十几分钟后,杨插入珍妮弗的凶猛力道丝毫没有减弱,居然已经让女孩两条白嫩大腿在床上拼命震颤,近乎要抽搐了起来,肌肉都肉眼可见的开始颤抖着,脚趾一根根也翘掉到了天上。一大堆散发著淫靡气味的骚水更是不停随着他们的性器相撞而不断地喷溅而出,两个人的交合处下很快形成了一滩面积很大的深色水渍,而两个人身上的汗水也不停地落在旁边。如此长时间高爆发的活动身体,杨的鬓角已经开始滴下水珠了。但这相对于他强悍的运动量,这还只是个热身。
  男人决定变换姿势,于是抱着女孩转了个身,阴茎仍然深插在女孩的阴户里。杨捏了捏珍妮弗那柔软的屁股蛋,女孩立刻黏腻地呻吟了一声,更加用力把腿弯夹在了男人的腰间,把那粗大的龟头再往她的花心上顶了顶,顿感到浑身发了麻。杨虽然躺在下面,却也没让珍妮弗主动,而是依靠他的腰力一边死死抱着女孩,一边疯狂地将他的阳具向上刺进刺出,两个大手紧紧扣着女孩的臀部,指头几乎要陷入那柔软的肉里。
  女孩的屁股像是要被他掰开了一样,小雏菊被暴露在了空气中。两片湿润肥美的樱唇,正被男人的粗圆茎身撑成一个巨大的圆形,还随着男人的抽插而不断地凹陷下去,又被拉扯出来一些。女孩一开始还能记住自己高潮了几次,后来就数不清了,而且杨的龟头每砸一次她的花心,她就感觉自己浑身都颤栗了起来,从头到脚趾都舒服透了,只觉得身体仿佛随着杨的插入,所有的形状都被撞破了。
  珍妮弗以前在棒球队里努力训练了很久,身体的底子非常好。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她还是逐渐扛不住杨这么猛烈的进攻,原本活力四射的回应,终于在杨不知疲倦的攻伐下变成了被彻底击败的无力和哀求。「啊……求求你……哥……
  慢一点……我……我真的……不行了……」
  杨听到了女孩口吻不太对劲,于是停下了自己胯下的动作,用手指拨弄着她额头上被汗水黏在皮肤上的发丝。
  珍妮弗大口大口地趴在杨胸膛上喘着气,浑身上下都是汗光淋漓。她没想到做爱能让她像是连续冲刺了几公里一样累。「为什么……哥……你……比上次还要厉害了……」
  「呃,戴了保险套呗,没那么敏感了,就更持久了些。」
  「我……我有点受不了了哥,我都……不知道自己去了多少次了。」
  「那行吧,不过我还差一点。」杨慢慢地把他胯下之物抽了出来,然后把身体半躺在墙壁上,「用你的嘴帮我一下吧?」
  「啊?!」珍妮弗有些惊慌失措,「我……我还没做过这种事……」
  杨凶巴巴地说道:「不会做也要做!谁叫你非要来挑逗我。」
  「哥,你别凶我。我……我帮你就是了。」珍妮弗有些委屈地从杨身上慢慢往下爬,用一个淑女坐坐在了杨的两腿之间,随后她慢慢把那粘着她淫水的米黄色保险套给摘了下来放到了一边。
  房间里的声音窸窸窣窣的,先是男人的手摩擦着女孩的发丝声。过了一会儿又是嘴巴砸吧和舔弄时发出的淫靡声响。
  珍妮弗轻吻了半天杨那味道有些过分浓重的男性生殖器,她无法相信自己居然能容纳这么庞大的东西在体内。她伸出小舌头谨慎地舔了舔,但又担心自己做得不好,只好用求助的目光看着杨的脸。
  「先张嘴,然后慢慢含进去,把牙齿藏起来。」杨伸出手扶着女孩的白净俏脸,然后帮她把头发给整理了一下。
  紫红色的大龟头破开少女的红唇,渐渐把她的小嘴塞得满满的。透过那嘴内的黏膜和舌头上的触感,女孩开始用舌尖在脑海中绘制着男人茎身上那凹凸起伏的纹路。
  女孩把嘴里的大龟头用舌头推了出来,然后擦了擦鼻子。「哥,味道好难闻啊,一股酸味……你这里洗过了吗?」
  「现在不就交给你洗了吗?给我好好舔,别废话了。」
  珍妮弗没想到杨突然变得这么粗鲁,心里顿时有些委屈,但还是跟随着杨的指示,又开始吞吐起了他的阴茎,用舌头刺激着它的每一寸敏感地带,而且还要用手搓揉着怎么都含不进的区域,以及下面那个毛茸茸的阴囊,也必须要得到细心的服务。
  杨抱着珍妮弗的脑袋,半眯着眼,嘴巴微微张着。他忍着不把女孩的头直接粗暴的往自己下体上按,让龟头直接顶到女孩的喉咙里。毕竟是自己的妹妹,多少也要温柔一点。
  可是珍妮弗是个好强的女孩,她察觉到自己给杨的刺激不够,于是就算勉强自己也要拼命吞吐。哪怕她那一双蓝色的眼睛里已经是泪珠滚滚,哪怕她的下巴酸得隐隐作痛,她也不停地吞吐著杨的阴茎直到她能承受的最深处。她的脑袋越来越低,开始趴在杨的胯部上,赤裸的臀肉压在了她粉嫩的脚掌上。女孩看上去像是跪拜在了杨的性器官面前。
  「很……很好……」杨感觉珍妮弗已经掌握了门道,于是他松开了手,躺倒在床背,享受着那种飘飘欲仙的感觉。也不再克制自己,只是把脑袋靠在胳膊上,闭上眼仰着头任由着那股射精感慢慢积攒,然后聚成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
  珍妮弗察觉到有些不对劲了,她感觉到杨大腿附近的肌肉已经开始紧绷起来,手掌上的沉重的阴囊也活动着。她知道杨要射精了。于是赶紧把嘴巴退出来了一些,然后用舌尖轻轻地舔着龟头,又稍微唆了一下。很快,整个阴茎跳动了起来,一股股腥臭的精液突然凶猛地喷涌而出,将女孩口腔瞬间灌满。珍妮弗嘴角也开始喷出了一大堆精液,她吓得吐出了杨的龟头,谁知道这下子可就麻烦了。
  一股股白灼的精液不停地用力喷射在她的脸上。珍妮弗那美丽的脸上很快糊上了一层层白浆,连眼睛都很难睁开了。
  她连忙再度用小嘴包裹着那快要失控的肉蘑菇,把那些臭烘烘的汁液给吃进了肚子里,然后小舌头继续舔着,直到杨已经射完了之后,她还认认真真地吸了半天杨的马眼。虽然一开始不适应这个味道,但她现在对男人的腥味已经有些上瘾了。
  「呼……」杨长舒出一口气,然后低头看了看珍妮弗还在津津有味地吃着他的肉屌,忍不住歪嘴笑出了声。
  珍妮弗吐出依旧很大的龟头,把脸上的精液刮下了一些,有些没好气地说道:「你笑什么笑!我头发上都弄到了,我晚上刚洗的诶……」
  「所以说啊,下次就别吐出来了。」杨摸了摸女孩的头,发觉她还跪在自己的阴茎前,感觉又有些下体充血,连忙用大手握着她的肩膀把她身体给扶正了。
  「哥,带我去洗澡好不好?」珍妮弗趴在杨的肩膀上,软绵绵地说道,「我累了……不太想走路了。」
  杨亲了一下女孩的额头,然后一个公主抱,用强壮的手臂把浑身赤裸的珍妮弗给轻松抱起,随即慢慢悠悠地走进了浴室里。他走进去的时候,没来得及发现,珍妮弗房间的房门,刚刚被轻轻地关上了……
  
  第二天一早,珍妮弗的房间里。
  天色很阴,房间内全是灰色的光。珍妮弗换好了衣服,也扎好了鱼尾辫。和埃迪一起沉默地并排坐在床上。
  「抱歉,埃迪……我想和你暂时分开一段时间。」虽然犹豫了半天,但珍妮弗还是把这句话说出了口。
  埃迪的脸色如同一片死灰,他那原本单纯明镜的双眼如今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光泽。他双手捏在一起,然后低下头小声地问道:「我能问一下为什么吗?」
  「不是你的错……是我。」珍妮弗尽量编了一个比较合理的原因,「你也知道,我的家庭最近遇到了很多的困难。我……我最近心情很糟糕,没办法像之前一样和你相处。」
  骗子。
  「是这样吗?你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能和我说说吗?」
  珍妮弗叹了口气,然后坐在男孩旁边慢慢说著有关于科尔多女士的事情。她也没隐藏什么,就把她知道的事情全部都说了出来。
  埃迪听完后,用略有些生硬的口吻问道:「听上去你家遇到了很大的麻烦。
  你为什么不早一点和我说呢?」
  「我……哎。埃迪,我告诉你了,不就只是在向你诉苦而已吗……你也不必为我感到担心,妈妈和哥哥都在努力。我相信他们总会找到解决的办法的。」
  你当然不觉得我能帮上你的忙。你认为我只是个废物。
  「就因为这个原因,你要和我分手吗?」
  「是的……我觉得现在保持一段关系对我们两个人都不好。」珍妮弗掰着手指甲,轻声说道。
  你这个满口谎言的人,你把我当成了要被处理的垃圾。为什么连个像样的理由都不肯给我?
  「那么,你希望我以后不再和你联系了吗?」
  男孩的口吻此时已经冰凉到有些让人刺痛了,可是珍妮弗只道是他太过伤心,于是轻轻地摇了摇头。「不是,我希望我们以后还能做朋友。只是现在,我们暂时不要见面了,暂时平复一下对彼此的感情比较好。」
  我现在只是你的一个麻烦。只要把我赶走了,你就可以和你的杨在一起了对不对。你不想被打扰,也不想有罪恶感。
  「我理解你的决定。虽然我对此很难过,但是……毕竟你遭遇了这么大的事故。我只是很遗憾不能陪在你身边帮你分担一些你的重担。」
  「别这么体贴了啊,埃迪。」珍妮弗慢慢地把手臂环绕在男孩的肩膀上,然后给了他一个用力的拥抱,摸了摸他柔顺的棕褐色短发。「你可以向我发点脾气,我也不会责怪你的。」
  埃迪没有回抱,但他把脑袋沉在了女孩的肩膀上说道:「我怎么会对你发脾气呢,我不想看到你难过。我希望你知道,我不会轻易把你忘记的。」
  「我也不会的,埃迪。我会一直记着你。我会珍惜我们所有的回忆。」珍妮弗一手紧紧抱着男孩的脑袋,一手抱住他的后背,忍不住哭泣了出声,「埃迪!
  我希望你能过的开心、幸福。哪怕在你身边的人不是我。」
  一双白净的手开始慢慢地拍打着女孩的背。随着女孩的啜泣声,男孩的眼神里升起一团浓雾般的灰暗,眉间全是一股阴暗的气息。
  「我也希望你幸福,珍妮弗。」
  下地狱去吧,婊子。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7/24 03:03:45

(17)
  数日过去后,杨的当铺终于重新开门了。店里堆满了那些因为听说这里被打劫了,前来询问的客人们。杨已经不记得自己把同样的话说了多少遍了,他不停地向客人保证,他们的抵押物都没有收到损失,所有的生意一切照常之后,拥挤的人们才逐渐散去。最后只剩下冷冷清清的一个店门。
  「哎……真是累死我了。我他妈,之所以做这行,就是因为我受够了看别人的脸色。结果今天又让我想起了以前做小职员的时候……」达特坐在柜台后面连连喝水。
  「这是暂时的啦,不管是这个情况,还是这个生意。」杨托着下巴看着店门口,「而且,你以前拿的工资和你现在的根本没法相提并论吧。」
  达特嘴角挂上了笑。「老板,工资我自然是什么啥意见的。我就是抱怨个一两句,你别往心里去。」
  「知道我是老板就好,而且我是世界上最好的老板。」杨打了个哈切,「你想想看,你现在的工作,八小时工作制,周末双休。高工资,活也少,甚至我还根据你的宗教来给你制定假期时间。当然啦,我只希望从你这里得到两个回报…
  …」
  「你的专业,和你的忠诚。」
  杨没用什么特殊的语气,但是他眉宇之间的气势让达特心头一跳,忍不住开始表忠心:「那是自然的,老板,可千万不用担心我。我达特这么多年来,不能说工作没有做错过。但我从来没有出卖过我的雇主,我向您保证……」
  「行啦行啦,那么严肃干嘛。」杨一瞬间嬉皮笑脸地打断了他,「我就是装个逼而已。大家都是朋友,叫我杨就行了。」
  「那可不行,谁给我发工资我就管谁叫老板。」男人有些谄媚地笑着。
  达特其实已经结婚很久了,他的老婆是他父母硬给他从印度介绍过来的。人虽然还算漂亮,但脾气非常大,而且还一直瞧不起达特,说是以为来了美国能过上好日子,可跟他一起过还不如留在印度。说到底,要不是老婆每天的冷嘲热讽,好面子的达特也不至于走上了替人洗钱这条路。现在在杨手下工作了之后,钱自然是管够的。更棒的是,这家当铺是以他的名字开的。所以达特的老婆可以向她那些印度亲戚们吹嘘他是个老板了。这段时间,那女人也从如同母夜叉一样的泼妇,渐渐变成了对他百依百顺的美娇娘。这可是他以前连做梦都不敢想的好事。
  达特感觉自己活出了新的高度,他原本还觉着杨这个小鬼头有点不太靠谱。
  可现在他已经下定决心要抱紧他的大腿。现在哪怕杨要他趴在地上给他擦鞋估计他都不会拒绝,更何况只是口头的尊敬呢。
  杨也察觉到了达特快速转变的态度,他倒也适应得很快。毕竟,只靠他一个人的话,什么都无法完成。高中已经过去了,现在不是单打独斗的时代,他必须要用利益来串起一个组织,并且成为其中绝对的领导者。而他知道,他所要对抗的人也是这么做的。
  所以他必须要比对方做得更好,这样才有赢的可能性。
  就在两个人还在店里清点账目的时候,门外传来了高跟鞋的脚步声。熟悉的一个女人和两个大汉的组合走进了店门里。杨顿时瞳孔一阵收缩。
  
  米白色的光滑地面上全是灯泡的倒影。商场里人群的声音被玻璃门给隔开了,所以店里还算清静。
  科尔多女士坐在一把小巧的椅子上,翘起一个二郎腿,把双手交叉放在了赤裸的膝盖上,两只黑色的高跟鞋一高一低的叠在一起。
  「下午好啊,杨。」
  「你好女士。」杨站了起来,微微鞠躬,然后对着达特说道,「达特老兄,不如今天你先下班吧。我会帮你打烊的,出门的时候请记得把关门的牌子先挂上,我和女士有话要说。」
  「啊,没问题,老……老弟。我先走了。你们先聊吧。」达特笑呵呵地收拾了一下他的东西就出门了,留下了科尔多女士和杨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她背后还站着两个如同山一样沉稳的大汉。
  科尔多女士看了一眼离开了门的达特,有些意味深长地说道:「作为你的老板,他对你可真是尊敬啊。」
  「他这人性格好,没有架子。」杨微笑着说道,「而且我工作很努力。」
  女士的目光落在了杨那一身有些破洞的黑夹克身上,她伸出手指了指,「怎么了,没有好的衣服可以穿吗?」
  「没办法,我衣服少,要不是现在是雨季,天气冷,我也不至于穿这件外套。哎……实在没钱买新的衣服了。」杨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家的情况,我妈的工作也丢了,家里可就指着我一个人的收入才能吃上几顿饱饭。」
  「可是我听说米雪儿在联系一些保罗的旧部下和合作伙伴,似乎是打算重新做出一番事业了,真是让人感到敬佩呢……想必很快你肩膀上的负担就没那么重了吧?」
  杨摇了摇头。「哪里有那么好的事情。她的公司根本找不到投资的人。就算运气好找到了,现在连个合作创业的人都没有,毕竟哪里有人愿意花费年华和一个十几年没有工作过的女人一起打拼呢?现在只能说是举步维艰啊。」
  虽然科尔多女士察觉到了面前这个小鬼头每一句话都在顺应着她的期待。但这幅明明已经意识到了自己想做什么,却还不得不紧咬牙关来博同情的姿态,让她很是满意。
  「没关系的,我相信按照你们的才能。现在这些问题肯定都会引刃而解吧?
  」
  「哪里哪里……」
  「好了,不闲聊了,我是来做正事的。」
  杨立刻回答道:「我明白了,您的那对耳环在我这非常安全。您打算今天还款吗?」
  科尔多女士点了点头,杨走进了储物室,过了一段时间后,他拿着一个小盒子走了出来。
  他从柜台下面取出一个白手套,然后小心的打开了盒子,将那对耳环拿了起来,向科尔多女士展示到:「请您确认一下。」
  其实,这个耳环杨一直保存在家中,今天才带了过来。杨在保险柜里放了一个从亚马逊里买来的假货,一是为了试探达特。他想要看看达特会不会被这几百万的物件给冲昏了头脑,二自然是为了安全。现在看来他两个目的都达到了:达特的职业道德,和科尔多女士能够使出的肮脏手段他都看在了眼里。
  女士戴上眼镜把耳环接过,仔细的看了一会儿后,慢慢地点了点头。
  「多谢你的服务。」她对旁边的深肤色保镖使了个眼色。然后那个人立刻将一摞摞现金从包里取出。然后放在了杨的柜台前,「这里有四十二万四千的现金。请你清点一下吧。」
  「啊?我们的利息没那么高的……」杨连忙摆手。
  「多出来的,就当是我给你和你的妹妹们买件新衣服的钱了。毕竟,你们明年在我会所里去服务客人的时候,看上去像是个乞丐可不行。」科尔多女士微微笑道。
  听到了这句话,杨的脑袋里怒火开始燃起。他自然是没有失控,沉默了一会儿后,他的脸色突然从假笑渐渐变成了面无表情,语气也变得有些冰冷:「科尔多女士,我可以向您问一些事情吗?」
  「我的时间很宝贵,不要用无聊的问题来浪费我的时间。」
  杨看见了女士眼中的光泽一下子充满些隐隐的凶厉之意,但他却依旧问道:「只是一个简单的问题。我的父亲,保罗到底和你之间发生了什么,以至于你要对我的家人做到这一步?」
  「哦?不打算装傻了?」科尔多女士眼神里全是寒芒,「我还挺享受你那让人发笑的演技的。」
  「我知道我并没有用最真诚的态度来对待你,我之后会修正这个错误。」杨的眼神如同两团漆黑的火,「其实,原因对我也不重要,我只想知道。到底我能说什么?拿出什么?做出什么?你才会彻底放过我们。」
  科尔多女士尖锐地笑了一声,然后把眼镜摘下,把脑袋朝杨的脸上凑近了一些,用异常阴森的声线说道:「你能给我什么啊?你连你自己都救不了。还要跟我讲什么条件?」
  「你唯一活着的理由,就是因为我还允许你活着。你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
  「所以,与其想着做什么无谓的抵抗。不如想一想以后你怎么帮米雪儿拉更多的客人。不过你不用担心你的两个妹妹,只要她们打包成姐妹花一起服务客人,我相信她们很快就能当头牌……」
  看到了那双绿油油的眼睛里的恶毒神色,杨有种把这个女人的脑袋给用力抓住往柜台上砸,直至把她脑浆都砸出来的冲动。不过他把拳头握到发疼,然后从牙缝里挤着字说道:「一切都有一个价格。哪怕是人。所以,请你告诉我你的价格。」
  「我的价格?你能付得起么?你连你父亲的欠款都还不了!」
  「那如果我能付清呢?」
  科尔多女士愣了一下,然后一脸狐疑地看着眼前人。
  杨闭着眼,消化了一下自己的怒气。
  然后他在科尔多女士的注视下,从内兜里缓缓掏出了一个东西。
  女士的眼神微微一眯,看着那暗黄色的纸张,和上面的字体图案,她很快认出了,那是一张摩根士丹利银行的支票。
  杨将那张支票用两根手指,在桌面上慢慢推到了女士的眼前。她的脸色顿时微微一变。
  上面写出的金额,赫然是三百八十万美金。
  金钱就是力量科尔多女士重新戴上眼镜,然后拿起那张支票仔细看了看。让她感到惊讶的自然不是因为支票上的巨额数字,而是,杨居然能拿出来这张支票的这个事实。
  「这些钱,是从哪里来的?」科尔多女士在确认完之后,语气变得十分阴沉,「把来源给我说出来。」
  杨慢慢开口说道:「别人的帮助。当然啦,我还是要还这笔钱的,只不过是以比较合理的利息而已。」
  「哪位贵人帮助的你?可以介绍给我认识一下吗?」
  「倒也不是不能说出来,他说过我可以报上他的名字。只不过你可能见不到他,因为他并不在美国。他的名字,叫做程俊良,英文名是凯文·程。」
  科尔多女士突然愣了一下,然后表情变得有些古怪,默默地说道:「程?哦……原来如此,是那个律师……」
  程俊良是安吉拉的父亲。他是一位大富豪。由于工作的关系,他人一直呆在新加坡。在安吉拉的强烈请求之下,这位富豪居然真的对杨伸出了援手。虽然这钱也不是白给,以后还是要还的。不过愿意对一个连高中学历都没有的人借出快四百万美金的巨款,除了看在女儿的面子上,自然还是出于对科尔多家族的恨意,毕竟他也是知道自己的妻子是死在科尔多家族的手下的。
  虽然杨知道高利贷只不过是科尔多女士的一个借口,但是他也不能允许自己被动地任由科尔多女士将他们全家都推进火坑里。所以,在思虑很久后他还是选择接受了安吉拉父亲的帮助。
  「所以,我至少我能把我家的债务给还清了。」杨倒是没有什么得意的神情,他的目的也不是为了要激怒科尔多女士,「这至少能证明我可以完成一些事情。所以,我希望你能告诉我,我到底还能说什么?拿出什么?给你什么?你才会停下。总有我能做到的事情。我恳求你,认真的回答我这个问题。」
  科尔多女士的表情慢慢地恢复到了一副仿佛在看着马戏团里的猴子的表情。
  「那不如,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吧。」
  「你愿意为了你的家人牺牲你自己的生命吗?」
  杨一下愣住了。他想要立刻开口说愿意,可是他看着那双仿佛要刺入他灵魂里的犀利目光,突然有种十分不真切的感受。仿佛只要他一开口,今天就会成为他生命中的最后一天了。
  他还没准备好。
  他还不想死。
  「我……我……」杨的拳头攥紧,表情纠结到五官都挤成了一团,牙也快咬碎了。
  生命的重量太过沉重了。
  可是他还是回答了。
  「我愿意。」
  科尔多女士和杨对视了一会儿,杨的余光一直在打量着那两个身材高大的保镖,计算着一旦他们动手之后自己会用什么方法反击,想着至少死在这里也要拉上一个垫背的。房间内的气氛像是一根绷紧了的弦,似乎只需要一点点外力就会猛然断裂。
  「行,我明白了。」女士却在这紧张地时刻突然开口了,「第二个问题,你愿意为了你的家人牺牲别人的生命吗?」
  这个问题普通人来说可能是个很难的问题,可是对于杨来说,只要是他家人还活着,哪怕全美国的人都死了他都无所谓。不过他还是假装思考了一会儿,然后回答到:「我愿意。」
  女士露出了一个虚假到了让人反胃的笑容。「那么,托比·杨。让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吧。」
  
  六点五十分,唐人街的一家韩式烤肉的餐馆。
  背景音乐是BTS的曲目循环,旁边的墙壁上挂着一个微笑的韩国美女拿着一个烧酒的广告海报。
  杨和安吉拉坐在一个僻静的角落里小声交流了所有的情报后,安吉拉的表情变得有些凝重和疑惑。
  「所以,你是说,科尔多女士会用你的家人的生命作为赌注来和你……玩一场游戏?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杨摇了摇头。「我现在还不知道,但这老女人肯定是没安什么好心眼。不过,她说了游戏会在夏天开始。这给我们争取了一些时间,我们应该想办法多获得一些有关于科尔多家族的情报。」
  「离夏季也没几天了,最近也没办法和四爷联系上,情报方面,突破点也只能放在政要里了。我会去找父亲问一下,看看他有没有认识什么朋友我们能说上话的。」
  「还有码头的事,如果我们哪怕能知道一点点信息……」
  灯光下,香气扑鼻的红色牛肉在烤盘上滋滋作响,这对男女的对话也没停下。
  在贷款的事情得到了帮助之后,杨对安吉拉的态度就变得有些复杂。一方面,他不得不承认安吉拉的慷慨相助让他感到十分感激。另一方面,他讨厌着似乎不管和这个女人怎么相处,她都牢牢地处在一个给予者的位置的这个事实。帮助和提供协助,他自然是能够接受,但当恩情太大,变成了单方面的施舍和怜悯,他就无法接受了,因为这代表了他对于这段关系失去了控制。
  两种矛盾的感受交织着,但很明显安吉拉现在也不仅仅是帮派里认识的一个漂亮女人,她现在是队友了,不管她有没有意识到。杨不敢再做出过激的事情,把他内在的阴暗面暂时压抑住了,在这段时间一直做出一副礼貌和感激的模样,但内在里,安吉拉的善意居然隐隐成了他的心病。
  聊了半天之后,肉片上的血色开始褪去。杨十分绅士地把烤牛肉夹下来和一些酱料配菜用生菜给包在一起,然后递给了安吉拉。「先吃点东西吧,姐,把科尔多家族的事情放一放。你需要补充点能量。」
  「哦,谢谢你。我们都先吃点东西吧。」安吉拉不知道为什么,看他最近这幅对她毕恭毕敬的态度,心里居然有种隐隐的失落感。
  两个人各怀心事地一边思考者,一边慢条斯理地享用着烤肉。
  「我害怕的是她那所谓的游戏是让我做一些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事……比如说去把国会给炸了,或者去把什么英国女王的皇冠给她偷过来之类的。甚至是什么让我在我妈和我妹妹之间只能选一个……」
  安吉拉用力把杯子砸在了桌上,用有些愤怒的口吻说道:「那我们就和她拼了!反正她也不想让你活了,我们大不了带上热武器找个地方跟那帮家伙打堡垒战……就算到头来还是要死,也不能就这样束手就擒!」
  听到了安吉拉不惜生命也要陪他一起战斗,杨心情又变得复杂了,嘴上还是不动声色地说道:「谢谢你,安吉拉姐。谢谢你对我和我家人的帮助。我托比·杨不会忘记这份恩情的。我一定会尽全力报答你的。」
  「报答倒也不必啦。只是我希望你不要这样说话了……」安吉拉看见他这幅对她恭敬如宾的口吻,内心更加不舒服了,突然有些小声地问道,「你能不能就和以前一样,把我当成个朋友就好了?」
  杨一脸莫名其妙地回答道:「我当然把你当朋友啊。难道我做了什么不把你当朋友的事情吗?」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能不能别那么客气了。别老是那么礼貌了,对我开开玩笑也是可以的。虽然现在的确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烤盘上的长条五花肉滋滋作响,杨一边低着头用剪刀把它们剪成了等长的几截,一边思索着安吉拉口气里的意思。很不幸的是,由于杨的个性,他立刻用最扭曲的方式理解了女孩的话。
  「哦哦哦哦……我明白了。哈哈哈……」杨突然阴险的笑了起来,「安吉拉姐,我不会再对你那么客气了。」
  「哦,你明白我的意思就好。我也不是……想对你怎么说话做事指手画脚,我只是觉得……」
  「没事,你不用解释。我都明白了。」
  原本是老老实实坐在安吉拉卡座对面的杨突然间把碗端着直接坐到了女孩旁边,由于他的身体比较宽大,哪怕是普通坐下,也有些挤到女孩的胳膊了。「安吉拉姐,我想离你近一点,你没关系吗?」
  「啊?你……」安吉拉看到杨的脸一下子靠得那么近,顿时有些紧张,但她也没感觉到很抗拒,只是低着头继续吃东西。
  也许是杨最近重新去修剪了一下头发,也许是他的轮廓随着强度极大的锻炼变得更加硬朗了。哪怕他只是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夹克,看上也很新潮。甚至光坐着吃饭,旁边桌都有女生在远远地偷看他的脸,然后用悄悄话和同伴叽叽喳喳地聊着什么,一看就知道是在评论他的相貌。
  安吉拉虽然很早就发现有很多女生天天都把视线黏在杨的身上。但是她最近对这种事情越来越敏感了。她忍不住小声说道:「有人在看着你呢。」
  「嗯,我注意到了。随她们去吧,有时候确实挺烦的。」杨丝毫没有在意,他早就习惯了,「安吉拉姐你这么漂亮,想必也受到过这种困扰吧?」
  「啊……我还好。其实也没什么男生来找我搭话。」
  「哈哈,你知道,最容易被男生搭讪的女生往往不是最漂亮的。而是那些看上去比较好得手的。」
  安吉拉对于杨的言论十分不满。「搞得我们女生是你们男人的猎物一样。」
  「没有,我想表达的意思是。安吉拉姐你太漂亮了,漂亮到让很多男生都不敢靠近。而且你看上去不太好相处,你知道,普通男人在感情不愿意受伤害,所以一般会绕着你这样的女人走。」
  听到杨夸她漂亮,安吉拉感觉心头一跳,忍不住把脸侧到一边去,然后故作镇定地说道:「我哪里会伤害什么人啊,你可不要乱说。」
  「是啊,我可是知道的。安吉拉姐其实可温柔了。」杨的语气越来越肆意,他慢慢把手臂环在了女孩的肩膀上,「而且还很听话,比兔子更温驯,比绵羊更乖巧。」
  「你……在说什么胡话?」
  安吉拉一不留意,没想到杨的大手已经牢牢抓住了她的肩膀,杨轻轻一拉,女孩身体就和他紧紧贴在了一起。
  「喂……杨,你在做什么?这里这么多人看着!」安吉拉小声地抗议道,她被男人的大胆给吓到了,眼神有些惊慌失措地看着四周。
  杨也没说话,只是把脑袋靠在安吉拉的耳朵旁边说道:「让他们看吧,你不用管。从现在开始,你听我的话就好了。首先,把眼睛闭上。记住,如果我没叫你睁开,你就绝对不能睁开。」
  「我不要,你到底想干什么……」安吉拉有些紧张地看着杨那双坚定不移地眼睛,虽然是犹豫的,可是身体却先行动了,美丽的眼睛一下子就闭上了,长长的睫毛不停地抖动着。
  「来,靠在我怀里。」杨把女孩的脑袋抱到了自己的怀中,然后慢慢地在她耳朵旁边悄悄说着话,「不要想着你在一个餐厅里。想象一下你现在和我一起坐在一片看不到边际的大草原上,牛群和羊群在我们面前悠闲地吃着草……」
  「……你不觉得闻着烤肉的味道很难想象这种画面吗?」
  「诶,别吐槽,老实一点。」杨有些不满意地说道,然后把手放在了女孩细软的腰肢上。
  「你……你这大坏蛋又要做什么?我警告你,别对我做什么奇怪的事……」
  安吉拉的眼睛依旧紧紧闭着,她感受着男人温暖的怀抱,身体越来越软。
  杨虽然听到了威胁,但他没有丝毫退缩的意思。他的一只大手突然抓着女孩那丰满的臀部,慢慢的揉搓着,然后几乎是贴在安吉拉的耳朵旁说道:「姐,不要装了。不是你让我不要对你客气了吗?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我会做出你期望的事情。」
  「我才不是那个意思!你把手拿开!」女孩闭着眼又急又气地小声说道,身体扭动的幅度却几乎让人无法察觉。
  可惜她的意志随着杨的火热大手玩弄着她敏感的翘臀,渐渐变得薄弱了。她感觉自己突然力气被抽干了,有一股酸麻的感受一下子传遍了她的全身。长睫毛之间因为忍着嘴巴里的叫声而开始泛起泪花,一颗晶莹的泪珠从她的美人痣上滑落下去。
  「乖,别哭啊。搞得像是我在欺负你一样。」杨抚摸着女孩的头发,见她就算是被这般轻薄也依旧没有睁开眼睛,不由暗叹真是块好材料,「你做的很好哦。」
  被摸着脑袋的女孩慢慢安静了下来,趴在了杨的胸膛上,静静地享受着他的抚爱,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从被触碰的区域传来。
  见这只母豹子已经变成了小猫咪,杨满意的吻了下安吉拉的额头,然后小声地说:「行,这样就好了,让我们出去溜溜风吧。」
  
  「杨……你到底要把我带到什么地方……」安吉拉闭着眼,被杨牵着手,然后在他身后小心翼翼地走着。
  没有听到回话,女孩有些愠怒地说道:「你是不是又想要把我带到什么地方耍流氓!你……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我才不是那种……」
  「把眼睛睁开吧。」杨突然开口了。
  安吉拉睁开了眼,适应了一下光线后,她发现自己置身在一个小公园里。这里离唐人街很近,在之前的元宵节的节日庆祝中还留下了很多还没被拆走的电灯笼。被高高挂起的灯笼下面则挂着一些用英文或者歪歪扭扭的中文写着的祝福话语。虽然不算壮观,但在这夜色之下的城市一角里却显得有些温馨。
  杨退开了一步,高大的身体在灯笼下转起了圈,像是要把那些红色的光穿在身上。「怎么样,这里还不错吧?前几天晚上走到这里了,觉得还挺漂亮的,就想着带你过来一起看看。」
  「你……你想带我来看这些?」安吉拉有些愣愣地四处看着,她倒不是从没有经过这里,只是没在夜晚来过而已。没想到同样的地方在放上几个发了光的灯笼就能品味出不同的美感来,真是神奇。
  随着微风微微作响的树叶,远处车辆行驶而过的声音。
  两个人坐在长椅上,安吉拉低着头,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慢慢把手碰到了男人的大手上。杨自然是一把将女孩的柔荑给用力扣住。
  「杨,我们现在算是男女朋友的关系吗?」安吉拉扭扭捏捏地问道。她没有情场高手那种享受暧昧的游刃有余,她感到不安了就必须要确认。
  杨想起了米娅和珍妮弗,哪里敢回答这个问题,嘴上立刻开始掰扯道:「你也知道,现在的情况,也容不下我许下什么承诺了。如果在渡过了这次的危机之后,我们都还活着的话,我们再聊这个话题吧。」
  安吉拉有些失望地看了看脚下的地面,然后慢慢把杨的手放开了。「那你还带我过来做什么啊?」
  「我想和你做什么……」杨又把安吉拉逃开的手给捉住了,「你不早就清楚了?我又不是个和尚。」
  「我刚刚还以为我错怪你了,原来你脑袋里就是装着不干净的东西!」
  「你不喜欢我这样吗?」
  「当然不喜欢!」
  杨的手已经抚摸到了安吉拉的双腿之间,她没有做任何抵抗就让男人的手又伸了过来。女孩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瑜伽裤,杨没有把手给伸进去,甚至都没有触碰到敏感的部位。只是在腿根和小腹旁轻轻摩擦着,那力道是那么温柔,安吉拉脑袋都有些放空了,她把脑袋依偎在了男人怀里,小声地娇喘着。
  摸了半天以后,杨停下了手。「好了,从现在开始听我的话。和上次一样,帮我好好含一下。」
  安吉拉有些羞怒地娇声骂道:「你疯了吗?这里有人来了怎么办?」
  杨把皮夹克给脱了下来,然后把它放到了大腿前掀了起来,「把脑袋伸进来。」
  安吉拉恨恨地瞪着杨,只不过在他那毫不退缩的目光下不由地又失去了气势。没过多久,脑袋就不由自主地低了下来,身体趴在了杨的裤裆前,杨立刻把皮夹克盖在了女孩的头上。
  耐心地等待了一段时间后,杨感觉到自己的下体进入了一片湿润和温暖的地方,他表面上不动声色,实际上他爽得像是吃了仙丹一样。但也没忘了用大手连连抚摸着皮夹克下女孩的头发,然后称赞她道:「你做得真好,安吉拉。」
  女孩努力地含着肉棒,用舌尖刺激着男人的龟头,把那股咸酸的味道吃到嘴巴里。在杨看不见的地方,她眼神里已经是一片迷离。她感觉自己闻着男性的浓烈气味,居然下体深处痒得不行,恨不得马上用手来摸一下。而杨越是在这个时候夸赞她,她就越是觉得自己感觉好受了许多。不由得开始更加卖力,以求得能再听到一句赞赏。
  恍惚之间,女孩觉得她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可她还来不及细细思考就已经沉迷在了这场淫戏里。
  
  斯盆瑟市,午夜。
  戈夫依照杨的指示,用了两周的时间找了足够的青年让他们对E-drug的毒品商店进行涂鸦宣传。之后为了保持低调,他藏在了一个青年旅馆里住着。
  白天也不敢出门,只有晚上的时候会去快餐店里找点垃圾食品解决一下,顺便活动一下身体。
  拿到了杨给他的一万五千刀的报酬后,他没有像是很多同龄人一样把他们挥霍一空,而是选择了将它们寄回了家里。毕竟他家里情况并不好:母亲很早就过世了,弟弟生了病,连学校都去不了,父亲现在正在打着两份工,这笔钱能帮他们家大忙。为此,他才尽心尽力替杨帮忙。
  他走在清冷的街头上,这几日的白天斯盆瑟市都在下雨,晚上温度也不高。
  他穿着一个枣红色的连帽卫衣,十分谨慎地带上了口罩。虽然他在这几日里并没有察觉到来自派普石的任何危险,但是小心一点总没有错。
  点完餐后,戈夫依旧保持谨慎,没有在外面暴露他的相貌,转而准备把食物带回旅馆去吃,于是他匆匆踏上了返程的路。
  可惜,他脸上的火焰纹身没有完全被口罩遮住,在他离开快餐店的时候,一个坐在角落里的人偷偷用手机拍了张他侧面的照片。
  过了一会儿,一个拐角里,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孩背对着一群男人,指了指戈夫正在行走的背影,对着他们点了点头。
  那群人的领头人是个皮肤白到几乎没有血色的朋克青年。他把眉毛给剃掉了,染着一头蓝色的英式Undercut。身上穿着黑色的无袖夹克,露出了一双纹满了图案的手臂。下面是一条破洞牛仔裤,脚上踩着一双黑色马丁靴。十根手指上分别纹着「PIPESTONE」的字母,右手的小指则是一个感叹号。
  他嘴巴一直咧着,哪怕没发生什么事也一直都保持着著有些癫狂的笑意,眼睛瞪得大大的。他看上去像是个神经质一样,正远远盯着他的猎物。
  戈夫走着走着,感觉有些不太对劲。这条街太安静了,哪怕是到了晚上,也应该有一两个人在街上行走。可现在,连只流浪猫都看不到。感受到一阵不安后,他的脚步不由加快了。
  可是很快,前方的街头突然闯入了一群打扮夸张的朋克青年,他们抗着棒球棒和铁撬,吹着口哨从他面前的接到走了过来。
  戈夫浑身僵住了片刻,立刻意识到大事不妙,连忙赶紧往反方向拔腿逃去,可是他绝望的发现,他的身后不知何时,来了更多的人。
  一下接着一下,围着他的人用手中的器材敲打着地面,发出了不太整齐的击打声。戈夫脑袋飞速地转动着,他看到了不远处又一个小巷口,那里可能是他能逃生的通道了,想到后他立刻冲着那里就奔去。
  他拼命地跑着,跑到了心脏都痛了,呼吸都变得艰难了,可迎接他的,不是一条通向自由的路。
  而是一条死胡同。
  身后,敲击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近。戈夫看着旁边的墙壁,还想试图着找到逃跑的去路,可是他长不出一双翅膀,只能绝望地在墙壁旁打转。很快,那群人就已经站在他的身后了。
  戈夫伸出一只手。「我求求你……」
  「乓!」的一声,他的脑袋被一个棒球棒给狠狠击中了。半张脸都歪了,身体一脱力就倒了下去,脑袋天旋地转,一半视野都染上了血红色。
  「伊卡罗德卡特尔的人。来我们的地盘,到底想做什么啊?」领头的蓝头发青年蹲下了身子,看着趴在了地上的戈夫。
  「我……我……放过我……」戈夫伸出一只手,还想要爬走,可是一个膝盖很快就压在了他的背上,让他动弹不得。
  「你们想搞个什么网站对吧?」青年笑嘻嘻地拍了拍戈夫沾满了鲜血的脸,「很好,你很有创意!非常有创意。真是太他妈有才华了!是你的点子吗?」
  「不是我……跟我没关系……」
  青年把脑袋靠在了戈夫的耳朵旁边。「哦?不是你搞出来的,那是谁?把名字说出来让我认识一下?」
  「他……我不知道他的名字,老大对他的名字保密,我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是个亚洲人,来自它河……其他的,我一概不知。求你了……饶过我,我家里还有……」
  「行了行了……」青年用小指掏了掏耳朵,「亚洲人?这帮怂货现在胆子大了不少啊?居然敢联合著你们这帮墨西哥人来抢我们的地盘?真以为世道变了啊?哎,真是,都不记教训。是时候该教育你们一下谁才是美国真正的主人了。」
  「不……求求你……」戈夫央求着,他试图站起来逃开,可是他却丝毫不能动弹,只能用手指抓着泥土。
  「不要打头,其他的部分,别让我看见一处完整的。」
  蓝发青年站了起来,张开了双手,像是要宴请宾客一样,对着一众人做了个「请享用」的姿势。
  小巷里,戈夫凄厉的嚎叫着,直到他的声音突然嘎然而止,钝器敲击在人体上的闷哼声,却还是没有停下。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7/25 01:05:04

(18)
  夏天到了。
  虽然只是初夏,正午的阳光已经有了几分毒辣的触感。
  杨穿着短裤短袖运动鞋,被一群几乎都要比他矮一个头以上的墨西哥裔围着。他们一起站在有些荒芜的沙地上,看着虎蝎打开了一辆丰田的后备箱。
  被打开车箱里顿时有一大堆苍蝇伴随着一股腐败的恶臭直接喷涌了出来,杨脸色一变,赶紧捂住口鼻,感觉一阵反胃,差点没直接把早饭给吐出来。
  虎蝎看着那团血肉和白骨之间唯独留下了一颗还算完整的人头,眉头微微颤动着,用有些低沉的语气慢慢开口道。
  「我记得他,他是戈夫,这家伙才刚满十六岁。家里有个生病了的弟弟,我还曾经给他垫付过医药费。」
  「这是派普石送给我们的信息。」
  「解释一下吧。」
  虎蝎的冰冷目光扫了过来,他在这个天气里依旧是一身白色西装,不过看上去比较轻薄,而且没打领带,领口也解开了几粒扣子,露出了一部分胸膛,看上去比之前多了几分粗旷。
  「我……」杨心惊肉跳地看了眼那颗人头上的火焰纹身,然后还是承认道,「我让戈夫去帮我找涂鸦青年宣传一下网站。我原本以为这是很安全的行动,现在看来……还不够安全。」
  网络商店在斯盆瑟市的进展几乎是个位数级的。而且,派普石已然注意到了墨西哥黑帮的小动作。
  在这种情况下,杨知道自己几乎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成绩,他只能尽量坦诚。
  「所以,不仅你的网站没有任何起色。派普石现在觉得我们已经背叛了之前的和谈,他们随时有可能会对我们发动进攻。你的计划,就只是这样吗?」
  听到了虎蝎口中的意味,杨心里顿时一沉。他脑袋迅速地旋转,然后说道:「我会有新的对策。」
  这里是一个公路旁,不时能听到车辆疾驰而过的声音。
  「你说的吧。一命,偿一命。」
  「一命偿一命。」杨重复道,「等到派普石倾塌之后,你想要让多少人替戈夫偿命都可以。」
  男人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突然开口说道:「你过来。」
  杨忐忑地向前走了一步,然后突然间,虎蝎直接猛然一拳打在杨的侧脸上!
  杨一吃痛,后退了一小步,然后就被抓着头发「砰!」的一声被按在了后备箱旁的车灯上!
  旁边围着的人都走向前,全部一脸虎视眈眈地看着杨。
  虎蝎暴怒了,他的脖子都红了,他用西班牙语疯狂地在杨的耳边吼着一些骂人的句子。速度太快了杨根本听不明白,只能听懂一个重复出现的单词:「骗子!」。
  他倒也不是不想反抗,但是旁边的几位护卫很明显腰间带着火器。就算是他再能打,在这种情况下也只能乖乖地咬着牙不吭声,忍受着那一声声骂声,和那股让他肠胃都翻江倒海的,腐尸烂肉的味道。
  过了非常久,虎蝎终于冷静了一些。他一把松开杨的脖子,然后叉着腰在旁边来回走着,依旧愤怒地大口喘着气。
  杨平复了心里那些翻滚着的阴暗,花了点时间整理了一下他的衣服,尽量保持了一个冷静的语调开口说道:「虎蝎先生,再给我一些时间。这次我不会让你失望。」
  虎蝎冷着脸并没有说话。
  「我并不是只在说空话,也不是毫无计划。」杨沉吸了一口气,然后把身体站直,「这段时间,我也不是没有调查派普石。我发现,他们的帮派虽然很大,但是也很松散。他们的组织底下全是各为一派的头头……」
  「你想干什么?」虎蝎眯着眼看着杨,「我警告你不要轻举妄动,尤其是在会牵动我的人的前提下。」
  杨没有回应,而是转而问了另一个问题。「你知道是哪个头头杀掉了戈夫吗?我需要名字和描述。其他头头的信息如果能给我,那更好。」
  虎蝎用审视地目光盯着杨看了半天,然后说道:「是一个叫卡门的人,我有他的照片,其他人我们也有一定的情报。」
  「那就从卡门开始吧。」
  他随后用长篇大论叙述了一下他蓄谋已久的新计划,他说得很小心也很仔细,逻辑很是清晰,让人忍不住听进了他的话,不知不觉就听他讲了快十几分钟。
  杨知道,在他杀死了大副并且害死了一个人命之后,如果他再不拿出一些成果来,虎蝎必然会重新思考和他之间的合作关系。如果虎蝎想要对他不利,他甚至都不需要亲自动手,一旦他把自己的身份透露给了科尔多家族的人,那等待他的必然只会是毁灭。
  他的话说完后,所有围着他看着的人脸色又变了,他们互相开始进行着眼神交流。,时不时打量着杨那张毫无惧色的面庞「很有趣的计划,但你知道自己做出了什么承诺吗?」虎蝎的口吻恢复了平静,「你知道如果你这次再失败的话,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吗?」
  「我没有失败的空间。你很清楚这点。」
  虎蝎没有再说话,他取出一根烟,点燃后,他深深吸了一口。随后大步走向了那辆丰田车,把后盖重重地给关上了。
  
  下午三点二十分。
  科尔多女士的游戏开始了。随之而来的,居然是屠夫。
  艰难的从门口挤进来后,他坐在杨家里的客厅中,原本就不大的沙发在他庞大身体的衬托下有了几分滑稽的感觉。
  「又见面了。」面对这个曾经打败他的人,杨尽量保持了平静,甚至还给他拿了一杯水。米雪儿在一旁充满担忧地看着,杨只是给她打眼色,让她把应对的工作都交给自己。
  屠夫那张死气沉沉的畸形面孔一动不动,甚至连脖子都没转一寸,根本就没碰杨给他倒的水。他明明没有特意提高声音,但是他说的每个字都让听者的耳朵有点生疼。「我不会呆很久。我只是来把规则给说清楚。」
  杨和米雪儿坐在一旁,面色都不能算作是好看。
  巨汉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枚造型很有科技感的银色圆盘,非常薄,相当于一枚硬币。大小则接近一个镯子,他把它放在了桌面上后说道:「规矩很简单。在这座城市里,加上你,一共有六个人有这个物件,它叫做Token。」
  「你的任务就是要去抢夺别人的Token。抢到了,你就活下来。抢不到,你就死。你可以用任何手段,条子不会来干扰你们。奖励是五百万的现金。规则就这么简单。」
  杨困惑地问道:「我要抢多少个?」
  「全部。」
  米雪儿思索了片刻,脸色立刻变了,她焦急地发问道:「那被抢走Token的人……会怎么样?」
  「死。」
  女人眼睛瞪大,完全失去了以往的娴静。她站了起来攥着拳头身体向前倾对着屠夫大声喊道:「我不接受这个规则!你们到底在想什么?!怎么能用人命来游戏!」
  屠夫表情都没变一下,他冷漠地说道:「你们也可以选择弃权,我现在就把你们杀死。」
  杨也站了起来谨慎地把米雪儿护在身后,然后回过头对这个已经满脸苍白的女人轻轻摇了摇头。
  「我们没有拒绝的权利对吗?」
  「这是科尔多女士的命令。女士的命令必须被执行。」
  杨叹了口气,然后问道:「我该怎么知道其他人的位置?」
  屠夫又拿出了一个蓝色的手环,也放在了桌子上。
  「每个星期都会有一个参与者会成为追捕者。追捕者可以在那个星期的任意时间里随机锁定一个Token的位置,持续时间是二十四个小时。」屠夫把那个手环拿了起来,「被追踪的人可以通过手环得知自己已经被锁定了。」
  「这游戏的持续时间?」
  「直到出现胜利者为止。」
  杨思考了一下,「如果我有事要离开它河呢?」
  「你本人可以离开,但Token一旦离开了它河市或者被摧毁,你就会视作弃权。当然,不管你在哪里,我们都能找到你。」
  杨看了看米雪儿的眼神,她一副六神无主的模样让杨十分心疼。不过他知道,自己没有办法拒绝,于是就对屠夫说道:「我都明白了,最后一个问题,在这之后呢?我们是不是就不用再担心你会对我们做出什么事情了?」
  「那要看女士的意思了。我无法代替她做出任何承诺。」
  巨汉似乎很赶时间,见杨没有多余的问题了之后很快就起身,随即消失在了门口。
  等到屠夫离开后,杨扶着米雪儿的身体坐在了沙发上,然后两人一同沉默着,相对无言。
  米雪儿表情从恍惚逐渐变得悲痛,然后她捂着脸开始哭泣了起来。
  杨没被屠夫口中的游戏规则所吓到,但是他却被米雪儿的眼泪给吓得魂不守舍,他立刻慌张地拍打着女人的背,然后连声安慰道:「妈,我们会没事的。我不会让他们对我们做出什么事情来的。别哭了……别哭了……」
  「究竟……究竟是为什么……我们要沦落到这个地步啊……为什么啊……还有那些人,究竟为什么……他们又做了什么要被如此……」米雪儿哭声越来越大,几乎是喘不过气来。
  杨语无伦次地说道:「我们……我们不会有事的,交给我就好了,没事的,我会……保护我们家的。」
  过了一段时间后,米雪儿终于平静了下来。她攥紧了拳头,然后努力地把哭声给克制住了。
  「妈,哎……我是说,我们现在也没别的选择了。」
  「其……其实……」米雪儿吸了吸鼻子,杨立刻从旁边去找了张面巾纸。
  女人整理了一下她的仪容,平复了一下气息说道:「孩子,其实我本来想在今天告诉你,我找到投资人了。而且那个人还帮我劝说一些保罗的旧部下,过来和我重新组建公司。我……我本来以为……我终于看到了一丝机会……结果……
  」
  「妈!这是大好的消息啊!恭喜你啊!」杨一脸惊喜地说道,他根本没预料到米雪儿真的能拉到投资,不过他稍作冷静,然后问了一句。
  「那个投资的人,是谁?」
  「是一位叫做桑切尔先生的人。」米雪儿回答道,「不能说是我最熟悉的人。不过,我之前和他及他的家人们一起吃过几次饭。他是保罗在这里认识的一位还算比较有名的风险投资人。不过,他也是在你父亲的公司出现问题的时候最早撤资的一个人。他说他对我的商业计划很感兴趣,于是愿意为我投资八十万。」
  杨的心中警铃开始敲响。「既然他之前从父亲的公司撤资了,那他应该也是受了科尔多女士的威胁吧?为什么现在他还敢来帮你的忙?」
  「我也问了他这个问题。他说,他本来就不是因为科尔多家族而撤资的,纯粹是觉得保罗当时的判断能力出现了失误。而且他说科尔多家族并不会影响他的决策,还请我放心。」
  「科尔多家族不会影响他?」杨心里疑窦丛生,「它河市居然还有人物不害怕科尔多家族?这不会是个陷阱吧?」
  「我思考过这一点。但我们现在也没什么能失去的了,我不知道他还能从我这骗走什么。」
  话是这么说,杨心想,但是他肯定还是会拜托米娅把这个桑切尔给调查个清清楚楚的,谨慎点总没有错。
  米雪儿的表情重新回到了哀愁,她的手来回纠缠在一起,嘴唇依旧没几分血色。
  杨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也知道她的是非观让她根本无法接受科尔多女士的变态游戏。尽管他打算将一切都担在肩上,但他却很难说出什么有效的话来安慰她的心情。于是也只好默默地暗下决心。
  首先先在这个游戏里活下来,其次再把科尔多家族踩在脚下,两件事情,他都必须全力以赴。就如同他对虎蝎说的那样,他没有失败的空间。
  
  下午四点三十五分。
  「让我们一起来厘清一下现状吧。」
  杨抱着手臂说道。
  这里是未央运动馆的储物间。
  绳索、海绵垫和备用的运动器材摞成一堆。空间不大,只有一盏小灯在上面。
  四爷伸了个懒腰,然后刚想要拿出一根烟来,却看到了安吉拉的眼神,于是只好收了回去。
  「死亡游戏?这听上去也太魔幻了吧?这真的不是什么三流电影里的设定吗?」他用他那公鸭嗓子半是调侃半是疑惑地说道。
  杨靠在一大堆的方块垫前,来回转动着手臂,看着蓝色手环上的小屏幕:「
  那个老女人想出来的娱乐节目呗,纯粹是她的恶趣味吧……」
  之前他让四爷检查了一下手环和圆盘Token,发现确实没有窃听的装置之后才敢开口说话。
  「应该不只是这样。」安吉拉评论道,「其他参加这个游戏的人。恐怕和你的情况也类似。他们可能都是和科尔多家族有些仇怨或者纠葛的人。」
  「你说的有道理。」杨点了点头,「也许是让她的敌人互相折磨,互相残杀,对于在暗处想对科尔多家族不利的人比较有震慑性。」
  「参赛的人也真是可怜啊。」四爷摇了摇头,「结果怎么都是要有五个人甚至五个家庭的人都要失去生命不是吗?最后给个五百万?这还有什么意义啊?」
  「如果没有奖励的话,我们其实最优解就是谁都不抢谁的。一旦有了五百万的奖金,才会有人主动出击。剩下被动的,也会觉得自己必须要在被干掉之前把对方先干掉才能保证安全。」
  四爷和杨在分析着这个游戏的目的和规则,安吉拉则在一旁想着自己能不能利用这起事件:她想到,如果有人输了比赛,如果她能提前通知FBI,那她说不定就能埋伏到科尔多家族的杀手。一人供出另一人,一个再接着一个,最后找到其背后的组织,再将他们彻底连根拔起,由此她也许就能抓到杀死她母亲的凶手。
  想到此处,她居然有几分振奋的感受,这是她目前为止最大的机会了,不过……
  她看了一眼杨那张阴霾密布的脸,然后说道:「我从现在开始,和你一起行动。」
  「嗯?」杨抬起头疑惑地看着安吉拉,「什么意思?」
  「不管是你要去找人,还是有人要来抢走你的Token。我都能在你旁边保护你。」
  杨心想自己一天上下那么多脏事要做,要被安吉拉缠上了那可太不方便了。
  「这……不太好吧?我的意思是,我可不能让你陪我冒这么大的险。」
  「不行。这没得商量。」安吉拉一副决定已经做出的模样,让杨有几分抓狂的感觉。
  「哎,行了行了。你们这对小情侣能不能先别打情骂俏了。我这里有一个情报要分享一下。」四爷看出了这对年轻男女之间那种似有似无的荷尔蒙碰撞。就算他们没坐在一起,但从他们的眼神之间很难不嗅出点猫腻来。
  「谁和他是情侣……」女孩的冰山面庞一下子融化了,她转过身子,试图掩盖她有些羞涩的神色。
  杨连忙咳嗽了几声,说道:「你先讲吧,四爷。」
  「Trailer park你们知道吧?就是那些用集装箱房子、自行搭建的破烂建筑以及房车组建成的居民区。」
  两人都点了点头。「这自然是知道的。」
  「有一个在立比鲁区附近的Trailer park,面积不大,但居住着非常混杂以及密集的人口,基本上都是贫困人群和非法移民。那块地最近被直接低价买走了。最近,即将有一场行动要针对那里。」
  杨皱着眉头问道:「立比鲁区?那不是我家所在的区域吗?什么行动?」
  「强制驱离啦。买家据我听说是科尔多家族的人,所以也没想着通过合法的方式解决。总之,半个月后骷髅帮和兄弟会的人将会一起过去进行强制性的打砸抢,目的就是把那个地方给直接毁了,上面的人自然是一个都不能留。」
  安吉拉握紧了拳头,表情变得异常严肃。
  杨思考了一下。「你对此有什么想法吗?」
  四爷耸了耸肩。「我只是收到了这个情报,想着可以告诉你们一声而已。我不仅不会做什么,我还会一起和他们行动。」
  「那我建议我们最好都不要轻举妄动。」杨提出了他的看法,「我也不是害怕。但两个帮派联手,一定是要出动大量的人马。我们最多可以偷偷拍照留下些证据之类的,直接干预不是明智之举。」
  安吉拉却立刻提出了否定的意见。「不行。我们不能袖手旁观。穷人的日子已经很不好过了,如果再被从家中驱逐出去,那他们的处境将会很凄惨,这不是我能闭着眼睛就能忽略的事情。」
  「那你打算怎么做?我估计警察那边他们也肯定打好招呼了。拍个TIKTOK直播?但恐怕也没什么用……」
  安吉拉打断了杨。「我想到了一个计划。」
  杨并不喜欢被人牵着鼻子走,不过安吉拉对这件事似乎很是执着。他理解不是每个人都和他一样,有着灰色的道德观。他不可能说服安吉拉变成一个,对他人冷漠无情的人。于是,也只好耐心听起了安吉拉的计划。
  
  现在是游戏的第一个星期,杨不是追捕者,所以目前似乎只能够进行被动防守。他将那个圆盘Token缝进了外套里带着,重量很轻,几乎无法察觉。他骑着摩托在街上疾驰着,一边在骑车,一边在盘算着各种事。
  现在,虎蝎的供货已经源源不断地来了,并且已经在他的网站上架了。尽管在斯盆瑟市贩卖的量少得可以忽略,但是在它河市的销量却只在直线提升。其原因其实要感谢科尔多家族这些年不留余力的追杀毒贩子。导致这一片区域的毒品贩卖不存在任何竞争者。杨一来就直接垄断了这个城市的市场。所以他不管往网站上放多少货物都是供不应求。
  这导致了他现在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问题:他运不过来货了。
  之前,杨都是很早起床就出门,勉勉强强两三个小时搞定包装和运输。但现在货物增加了,而他依旧还是一个人,一天还要忙很多别的事情,这开始有点让他感到焦头烂额了。更麻烦的是,安吉拉很有可能就要开始形影不离地跟着他。
  所以现在杨急需人帮忙。可总又不可能在LinkedIn上招聘一个毒品运货员吧?杨想了半天他所能信任的所有人,却只能想到米娅和杰森。但是这两人都有自己的工作要负责,分身乏术。想了半天,他的脑袋里居然闪过一个人影:在和村工作的服务员小松。
  这是一个比较天马行空的想法,可是杨却越想越觉得自己应该至少尝试一下。首先是这个女孩做事比较认真,还似乎有股奇怪的韧性。而且,她之前也被他用金钱收买过,也许是个比较缺钱的人。总之,虽然有些冒险,但她是杨目前能想到比较合适的人选了。于是也没再犹豫,他立刻加速朝着和村餐厅就直接开了过去。
  下午五点二十分,和村餐厅。
  「请坐下吧,我想和你聊会儿天。」杨坐在了上次和米娅缠绵过的单间里,指了指面前的座位。小松今天也在工作,眼尖的杨直接去把在服务别的客人的她给堵住了,并且用了几张钞票把她的时间给买下了。
  「你到底来找我做什么?」穿着浅粉色和服,头上扎着短辫,竖着齐刘海的小松,有些畏惧地看了杨一眼。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居然会回到这个地方来找她。
  杨露出一张人畜无害的笑脸。他现在和上次不同,头发整齐,身上的伤也已经看不见了。小松这才留意到他那张白净的脸仔细一看居然和她的偶像生田斗真有几分相似。看久了,居然有些微微地心跳加速。
  「就是聊个天而已,真的。我纯粹是想和你互相认识一下而已。我这人爱好没几个,就是喜欢交朋友。」
  小松眨巴了一下眼睛,很是直接地问道:「为什么要和我交朋友啊?你不会是想要泡我吧?」
  杨翻了个白眼。「你不是也看到了吗?我有一个超模级别的女朋友。我泡你图什么?」
  「可是你专门跑到我工作的地方来,给我钱,还包下了这个单间。」小松慢吞吞地坐下来了,「就为了和我说会儿话?这也太奇怪了吧?」
  「有什么奇怪的。聊天而已,难道我还要堵在你下班的路上吗?那就不只是奇怪了吧?我想跟人交朋友,自然是要直来直去的。」
  女孩思索了半天,突然像是想通了一样,一下跪坐在矮桌前,手脚麻利地帮杨倒上了一杯热茶。然后双手奉上,把头低下,认真地说道:「我明白了,那我们就来好好认识一下吧。您好,我叫竹原小松。小女子不才,请您多多指教。」
  杨端过茶,放在桌前。「谢谢,不用这么拘束。哦,我叫托比·杨。认识你很开心。听你的名字,你是日裔?」
  「没错。不过我是在小学的时候才来到美国的。」
  「哦,我是出生在美国的。也许你已经感觉出来了,我是个华人……」
  两个人一言一语地聊了起来,杨先是把自己的家庭情况给介绍了一下,当然隐去了那些有关于犯罪的部分。小松听完杨的故事有些诧异于他不幸的过往后,也开始聊起了自己的故事,一开始还只是零星的简略片段。
  但在这座城市里,虽然人不少,可是能找到一个愿意倾听的人其实也是件不太容易的奢侈之事,那些在孤寂中未能被消解的情绪渴望着被人理解。只需要费些功夫让她卸下心防,女孩的话匣子就彻底打开了。
  杨这才开始逐渐了解到,这个女孩的命运要远比他想象的要坎坷得多。
  小松的父亲竹原健太郎出生在日本一个富裕的商贾之家,年轻的时候到美国读了高中,学业非常优异,然后在UCLA读了大学。回到日本后健太郎选择了从他父亲哪里继承家族企业的衣钵。不过他却没有满足于公司原本的生意,而是开始扩展业务,开创了一个新品牌的连锁平价餐厅。虽然不能说是大红大紫,但在名古屋那一带,还算是做出了些名气。
  小松的母亲原名是佐藤惠理,后来改姓变成了竹原惠理。她是一个美国籍的日裔,是在大学里和竹原健太郎相识相恋的。和健太郎结婚后,跟着他一起到了日本生活。十七年前,小松就出生在了名古屋。然后在父母的关爱下过着衣食无忧的平静生活。
  健太郎的生意却很快遇到了滑铁卢。倒也不是因为他做出了什么错误的决策。完全是因为给他供应牛肉的供货商出了大问题。由于他的餐厅里有提供生拌牛肉的餐点。可切割牛肉的工人却十分草率的处理了本来对卫生需求特别高的生食级牛肉,一批食材就被感染了,很多客人吃完后开始出现腹泻和呕吐的情况,甚至导致了几人的死亡。
  虽然平心而论,这件事情的主要责任不在他,但是毕竟人是在他的餐厅招牌底下吃死的。报纸和媒体也争相落井下石,很快他的餐厅就少了一大半的客人。
  可一向坚韧的健太郎没有放弃,而是选择了亲自在旗下餐馆里邀请受损失的客人前来,然后在现场亲自进行了赔偿和反省。甚至还做出了日本人所称的土下座,也就是跪地磕头,对所有受害者一一进行诚恳的道歉。
  结果,健太郎这么一跪,反而让一位在这次事件中失去了儿子的父亲偏激地认为一切都是他的错。虽然他在当时现场沉默不语,可过了几天后他突然跑到餐厅里找到了还在努力服务着客人,试图挽回品牌形象的健太郎,冲过去用一把匕首连续朝他的身上捅了十几下,每一刀都往要害捅去。送去医院抢救无效后,还很年轻的健太郎就这样丢了性命。
  在他的葬礼后,健太郎的遗孀竹原惠理选择了变卖他剩余的家产,将他的生意交给了健太郎的二弟。随后就带上了小松回到了她的故乡,也就是加州的洛杉矶继续生活。但可能是因为马太效应,悲剧并没有在这里停止。
  小松的母亲由于突然痛失了爱人,逐渐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在她最孤独和悲伤的时刻,她遇见了一位叫劳伦斯的白人男子。他是一个风度翩翩,谈吐优雅的企业家,至少在表面上如此。惠理原以为是遇到了救赎,却没想到遇到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婚姻骗子。
  这个实际上毫无成就,只是用假名牌和假身份来包装自己的男人很快就露出了真面目,他不仅在婚后一直对惠理动手家暴,在言语上羞辱她,甚至把她的财产也掠夺走了一大半,最后卷钱跑路了。惠理则在长期的暴力和冷暴力之下精神出现了更严重的问题,开始做出很多极端和伤害她自己的事情。在她差点用煤气带着小松一起自杀之后,她被强制送进了精神病院里。
  美国那昂贵的医疗费用根本就不是能靠小松家剩余不多的财产能承受的。于是,小松搜查了许久,经人推荐后找到了一家价格相对低廉,风评也还不错的疗养院,把她母亲转移到了那里继续治疗。而这家疗养院就位于它河市。于是,她便辍学开始打工,生活在了这座陌生的城市里。
  「我……我真的很抱歉……对你的一切。我的天啊……」杨听完小松的故事后都傻眼了。他完全没有预料到一个他偶尔遇到的服务员居然有这么曲折离奇的家庭背景,果然是不幸的人各有各的不幸。
  「没事的,都过去了。」小松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母亲还有康复的可能。而我也还好好的活在这里。这其实已经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了。」
  「我不喜欢饮酒,不过,我现在真想和你来一杯。」杨叹了口气,「可惜我们的年龄都不够。」
  「嗯嗯,年龄不到可是不能喝酒的。」
  杨想了想,突然改变了主意。「算了,操他的最低饮酒年龄,你直接拿一瓶过来吧,反正你不说,谁都不知道我没到二十一。」
  小松的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这怎么行?!给未到法定年龄的人提供酒精一旦被发现可是要罚很多钱的。老板对我很好,我可不能害了他。」
  「两百。」
  「喂!你以为用钱就可以想干嘛就干嘛吗?!你以为你有钱就能为所欲为吗?!」
  「三百?」
  「……」
  「四百,行了吧?我也不懂酒,给我拿瓶你们这里最好的,赶紧去吧。」
  过了一会儿,小松气鼓鼓地把一个木头托盘拍在了桌面上。上面放着一个大酒瓶子,瓶身上写着「能代」两个汉字。之后,她还拿了煮酒器和陶瓷的容器。
  又给杨上了一份四人份的寿喜烧。
  杨看着那酒瓶子的设计有些非比寻常,于是开口问道:「这酒多少钱?」
  「七百三十五刀。」
  「哈?!WTF!这么贵?!这简直是抢钱吧!」杨差点觉得自己耳朵出错了,他之前根本就没买过酒,唯一喝的一次还是从瑟琳娜那边给截留下来的。他哪里能接受这个价格。
  「干嘛?不是你说要拿最贵的吗?」小松看见杨这幅肉疼的样子顿时有些窃喜。
  杨抖了抖嘴角,做出一个勉强的笑。「行吧,反正我也是第一次喝清酒。不如试一次好一点的吧。不过,你也要一起来陪我喝点。」
  「我怎么能!我从来就没喝过酒呢!」小松赶紧就拒绝了。
  「我都给了你这么多钱了,你总得意思几口吧?而且,我记得清酒度数也不高,喝不醉的。」
  「可是……」小松看了看那金色外包装的瓶子,其实她也有些好奇这么贵的酒到底是什么味道的,再加上说起了自己的过往后,心上也有些阴郁。于是推脱了几次后还是被杨给说动了,把酒温了之后也给自己倒上了一点点。温过后的清酒很有欺骗性,非常好入口,但是过不了多久,女孩的脑袋上就开始泛起了小泡泡。
  杨这段时间又堆积了太多的负面情绪,难得能放松下来。结果两个人一边大口喝酒,一边享用着美食,一边谈天说地,情绪越来越亢奋,几杯下肚之后,杨居然开始讲起了荤段子。
  「其实我来人间之前见过上帝。」
  「啊?」
  「他告诉我每个人的天赋都是有限的,所以让我从超强的记忆力,和超强的性能力中选一个……」杨故意停顿了一会儿,「我完全不记得我选了什么了。」
  女孩过了一会儿才反应了过来,然后又是有些恼怒又是忍不住笑地拍打着杨的胳膊。「喂!你给我放正经一点!不要给我讲这么恶心的话!」
  后来小松彻底放开了,两个人越聊越上头,你一句我一句,笑声根本停不下来。
  最后到了小松该下班的时间。两个意犹未尽的年轻男女直接奔去了下半场,跑到了不远处的一家KTV去偷点了一些洋酒,喝了几杯,又聊了十几分钟后,然后直接脑袋凑在一起开始对着一个麦克风合唱了一首「Purple_rain」。
  「I_never_meant_to_cause_you_any_sorrow/I_never_meant_to_cause_you_any_pain……」
  杨虽然天生嗓音还算好听,可惜只要一唱歌那根本就是一场灾难,基本上是扯着嗓子乱吼。可小松竟然跟他有的一比,声音没有一个音在调上的。小包厢里,他们的歌声如同两只被活着拔毛的火鸡所发出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一样刺耳。
  随着一杯杯烈酒下肚,两个音盲撕心裂肺地唱着一首首完全听不清歌词的歌曲。杨唱嗨了后突然直接站在了桌子上,一手拿着一瓶喝了半瓶的伏特加,几乎是咬着麦克风大喊道:「我操你的!科尔多婊子!去你妈的死贱人!去死吧!」
  已经满脸都是红晕的小松在旁边也大吼道:「操你的!劳伦斯!下地狱去吧!」
  「去死!」
  「GO_TO_HELL!!! MOTHERFUCKER!!!!」
  吼到了嗓子都哑了之后,两个人又点了些歌,但是唱的东西跟歌一点关系也没有,只是颠三倒四的骂来骂去。又过了也不知道多久,这对男女又累又醉。之后发生的事情杨就有些迷糊了。他记得是自己打了辆出租车送小松回她家,然后因为小松实在是太醉了,直接吐在了座位上。两个人被司机直接赶下了车。他们也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然后就看到了一个小旅店。于是就搀扶在了一起走了进去。
  
  第二天早上。
  杨摸着头疼欲裂的脑袋从一大堆散发著酒臭的衣物中醒了过来,还从头上晃下一条小内裤。他这次醉酒和上次还不一样。上次喝醉了就直接睡了,这次则是又唱又跳了半天,感觉不仅仅是醉,浑身还难受的很。
  那堆衣物突然开始震动了起来,杨躺着没动,把手顺着声音抓了过去,通过触觉从他裤子里抽出了手机。
  「喂……」
  「托比!你没事吧!你昨晚去哪里了?!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是不是有人来找上你了?!」电话那头是米雪儿焦急的询问。
  「哦,对不起,妈,我呃……昨天工作太晚……就到外面睡觉了。」
  杨眨了眨还没有适应光线的眼睛,这才注意到有什么东西正压着他的胸口,他伸出手抓了一下,那物件立刻往回缩了一下,杨这才意识到好像有什么人正趴在他身上。
  「工作太晚也应该打一个电话啊?你的声音怎么这么奇怪?」米雪儿察觉到了杨的语气完全没有了平时的清亮,立刻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你是不是在外面喝酒了?托比!你到底在想什么?你怎么能在这个时候……」
  一向娴静的米雪儿这时不可避免地开始唠叨了起来,杨脑袋昏昏沉沉的,自然也听不进去。他把被子用力掀开,结果眼睛一下子瞪大了,嘴巴不知道该怎么合拢了。
  一个浑身赤裸的女孩子正倒躺在他身上沉沉睡着。她的黑色头发乱得犹如一团沙滩上的海藻,正随着呼吸不断起伏着。她一只手抓着他的小腿肚,一只通红的小脚丫压在他的胸口上。两腿岔开,正好斜对着他胯下半软的生殖器,只要她把腿合上就能把它给紧紧夹起来。
  杨再往少女腿心处看去,被自己眼睛所看到的画面刺激得一阵头晕目眩:那处形似粉色肉鲍的区域充满了被用力蹂躏过的痕迹。还未能完全合上的肉缝还有些许湿润的感觉。女孩的小屁股和细细嫩嫩的大腿上的白皙皮肤全是抓痕和红印。而一大堆精斑把女孩那十分稀疏的阴毛凌乱地粘在了一起,看上去不太整洁,也不太美好,但有股说不出来的淫靡意味。
  再仔细一看,他的阴茎上粘粘糊糊的,上面还有一些血色的痕迹。而且他居然察觉到他的卵蛋根部居然有些发疼的感觉。而上一次他有这种感觉也是在一个早上,那时候他在高中,他去了约格的生日派对,自然不是去给他庆祝的,而是他特意去给他的死对头一点脸色看。结果经过一连串的事件之后,第二天早上他起床的时候,两个女生,一黑一白,一左一右地躺在他的怀里,一盒保险套也已经空了,还额外用了半盒。
  米雪儿早上不小心看到了这一幕后好几天都没能跟他说一句完整的话。
  那是我高中时候的事,可我昨天……我昨天是……是想做什么来着?杨脑袋罕见地当机了很久。
  米雪儿的声音打断了杨的放空。「托比!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妈……我呃……我现在有点事情,有什么话能不能等我待会儿回家再说?
  」
  另一边的米雪儿愤怒地喘着气,然后直接挂断了通话。
  杨放下了手机,用手把他额头的发丝往后捋,然后又用力抓着自己的脑门,表情飞速变换,如同一个在演滑稽戏的小丑。
  他心想,我他妈这辈子都不会再喝酒了。
  然后他捂住了自己的嘴,把一声「操!!!」的大吼声堵在了嘴边。

史上最强炼气期
李道然
修炼了将近五千年的方羽,还是没有突破炼气期……“我真的只有炼气期,但你们别惹我!”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7/26 12:48:24

(19)
  「先别冲动!」看着拿着电话就要报警的小松,杨慌张地喊道。
  小松现在躲在了这个小房间的角落里,用窗帘遮挡着自己赤裸的身躯。她的表情中混杂着慌乱失措、恐惧、悲伤和愤怒几种情绪。杨站在床边,和她对峙着。
  上午七点二十分。它河市的某间不知名旅馆内。
  隔光帘的效果不是很好,房间看上去还是很亮。
  「啊!」小松尖叫着,「你给我滚出去啊!滚啊!你这个强奸犯!色狼!流氓!!!啊!!!」
  「不是!我怎么就强奸犯了?!你别喊了!」
  「GET_OUT!啊!!!!」
  杨害怕小松的叫声真的吸引来什么人,如果有人报警,那他可要完了。于是他一咬牙,直接冲了过去,然后在女孩的尖叫声中,直接把她的轻巧身躯轻松扛起扔到床上,然后把她身体狠狠压住,随后用大手捂住了她的嘴巴。
  女孩拼命挣扎着,可是她的力气别说和杨比了,就算是以普通女生的标准也算是弱的,身体被杨一压,哪怕一双小脚丫蹬来踢去,也只是空耗她的体力而已。
  杨一边压着小松一边叫道:「听我说!我不是想伤害你!我只是需要你冷静一下!别再喊了!」
  小松哪里听的进去,杨现在连衣服都没穿,粗大的生殖器还压在她的小腹上磨来磨去。让她下体里留下的那股撕裂般的疼痛更加清晰了。她快要疯了,甚至觉得现在的经历比世界末日都要可怕。女孩泪眼婆娑,试图用牙去拼命咬着杨的大手,可杨皮糙肉厚,根本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等到她终于脱力了之后,杨慢慢地收回几分力道,然后尽量用平静地口吻说道:「小松,听着。我也不是个犯了错不承认的人。但我真的不觉得我会做出强奸女人的事情,哪怕是在喝醉了的情况下。」
  小松含着泪花的眼里充满了恨意,她似乎试图用眼神想杀死眼前的男人。
  「A-Ha!等一下,我好像想起来什么了。」杨突然像是抓住救生圈一样想起了一段夜晚里支离破碎的回忆,「对了!你,没错,就是你!是你要我……
  呃……抱你的!你说过的!什么要抱抱……」
  小松愣了一下,挣扎突然停了下来。
  杨慢慢地把手松开,然后看着小松那张青涩可爱的面庞,紧张地询问道:「
  我没记错吧?我没说谎吧?」
  女孩仔细想了想,脑袋里也闪过了一些断断续续的画面。她想起来,的确昨天的自己在某个时间点,带着一身的酒气对着杨发著嗲,然后嘴巴里叫着:「快来抱人家一下嘛……抱一下我……」
  她的表情瞬间从愤恨到了惊愕再到了羞恼。
  「对!没错,我就知道我没记错!」杨确认了女孩的脸色后立刻从她身上坐了起来,然后用手指着女孩的脸,「妈的!就是你!对!绝对是你自己主动的!
  和我上次喝酒一样!哪里是我强奸了你,说不定是你反过来强奸了我!」
  小松气得朝杨扑了过去,然后用小拳头试图去砸他的脸。「你胡说八道!我怎么可能!」
  「你别不承认啊!你自己明明都记得的,别耍赖!」杨一把抓住了小松的小拳头,脸上开始挂上了笑。
  「不是!你在说谎!不是那样的……」小松委屈地眼泪不停地往下掉,她一把扯开杨的手,用被子遮掩住自己的身体和脑袋蹲坐在了背靠板边上,小声哭泣了一会儿后,模糊的记忆逐渐变得清晰了起来……
  
  时间回到了昨晚,午后十点五十五分。
  醉醺醺地杨一手拉着小松,一手扶着墙,跌跌撞撞地走进了旅店房间里。随后,他把女孩给放在了床上。
  「你……你先睡在这里……我……我该回去了……」杨试图努力地保持着身体的平稳和神智的清醒,但嘴巴里的句子已经有些让人听不懂了。
  「我……我衣服,好臭……」小松也没听进杨的话,迷迷糊糊之间,居然直接在男人面前开始脱起了衣服。脑袋断了根弦的杨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直接动手把小松卡在脑袋和胳膊肘上的白色体恤给帮忙拉了下来。
  他看了一眼小松那如同小背心一样的粉色胸衣,忍不住笑了起来。「哈哈…
  …你……你的胸真小……像个小学生一样……」
  「胸……胸大有什么的?你不知道……胸大容易下垂吗……」小松不服气地回呛道。
  杨打了个酒嗝,把白色体恤给撩了起来,露出了他的胸肌。「谁说……容易下垂的?你……你看看我的胸……只要锻炼……肉就很结实……不会……下垂…
  …」
  小松醉眼惺忪地把脑袋给靠了过去,然后直接把两只小手放在了杨那一块块如同玉雕一样的腹肌块上,随后一路往上摸去,一边揉着一边傻乎乎地笑着。「
  嘿嘿嘿……好大……你的胸真大……」
  杨也是得意地一阵笑,然后突然就把整件衣服直接脱了下来,晃晃悠悠地在小松面前摆了几个健美先生的姿势。把他身前身后的每一块肌肉展示的清清楚楚,最后把几乎有女孩脑袋那么大的二头肌给凑了过去,「怎么……样?我……我的肌肉……很壮吧?」
  「壮是……壮……看上去像是个……像是个……推水泥的……」
  「你……你这死丫头……你看上去……从北朝鲜逃过来的……从小都没吃过饭……」
  「你看上去……吃过很多饭,但……像是……吃过……牢饭……」
  两个人前言不搭后语地骂来骂去,后来突然像是短路了一样,一句话都不说,只是原地静坐着,对着对方的脸发呆。
  杨过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想起了米雪儿可能会担心他,于是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我……我该走了……拜……」
  说罢杨就起了身,可是小松看着他脸的时候,突然捂住口鼻似乎又要吐出来,杨顿时停下了脚步,因为害怕她会吐在床上,连忙忍着醉意把她拉到了卫生间里,然后直接扶着女孩的小脑袋,把她按到了马桶盖上。
  「呕……」女孩稀里哗啦地吐著一大堆粘粘糊糊地恶心东西。好在杨是醉了,鼻子也有点失灵。只是迷迷瞪瞪地坐在旁边,看着正在不断旋转的天花板,一向敏锐的思维现在全是一片空白。
  等到小松好像把她胃都要吐出来了,只在干呕的时候。杨把她给扶了起来。
  「我……我好难受……」小松虚弱地抓着杨的胳膊,「我要洗澡澡……」
  「哦……洗澡……行……我给你开水……」
  这件卫生间并不大,马桶旁就是玻璃隔开的洗浴室。杨把水打开,然后站在原地,醉醺醺地看着淋浴头上的水洒在地面上。这时候,突然小松不知什么时候站了起来,然后一脑袋就撞到了他的后腰上,杨脚下虚浮,直接就被撞进了洗浴室里,瞬间被淋成了个落汤鸡。
  「你……你做什么!」被水淋了一身的杨稍微清醒了一点。他转过身,扶着只穿着胸衣和长裤的小松,可手一滑,女孩直接一头扎进了杨的怀里。
  杨低下头看着自己湿了的裤子。:「妈的……裤子都湿了……」
  过了一会儿,两个人穿着内衣在浴室里洗了半天澡后。然后杨用毛巾开始擦了擦自己和小松的身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动作让小松回想起什么了。她突然迷迷糊糊地叫了句:「爸爸……」
  「……你叫我什么?」杨把女孩的后背用白色的旅店毛巾用力擦了一下。
  「爸爸……抱抱……」小松把手张开,眯着眼睛笑着,「快来抱一下人家嘛……抱一下我……」
  「行行行……我抱你……」杨刚好要擦到女孩的腿,于是就托着她的小屁股,然后直接往上一抬,女孩的双手顿时就把他的脖子给用力抱住了,身体也贴在了他的赤裸胸膛上。
  小松的身高只有一米五六,比已经很娇小的米娅都要矮上不少,挂在快一米九的杨身上像是个小玩偶一样。杨一边抱着她一边往床走去。手上不停地用毛巾擦着女孩湿漉漉的腿。她的大腿很笔直,上面没有太多肉,也没有线条感。但是两只小脚丫白白嫩嫩的,形状很是诱人,杨把她放在床上的时候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然后用毛巾仔细地擦着,把脚趾缝和粉嫩的脚掌都擦得干干净净。
  小松在床上扭着身子叫着:「爸爸……好痒……」
  杨脑袋发昏,他的手有些不太老实了,把毛巾塞进了女孩的双腿之间,然后隔着那快小布料擦了起来。
  「不……不要嘛,爸爸……好奇怪……」粗糙的毛巾隔着薄薄的布料摩擦着女孩的私处,小松开始甜甜地叫着,扭着还蒸汽腾腾的细白身躯,眼神中有些异样的神色。
  杨看着女孩可爱的反应,性欲开始翻腾了起来,他用手轻轻一拉,粉嫩的肉谷就暴露在了空气之中。杨用毛巾在女孩的下身继续抚弄着,灼热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女孩那干净白嫩的阴部。
  少女眯着眼感觉自己浑身一阵阵发颤,性欲开始逐渐被唤醒,一双细腿在空中蹬来蹬去。
  还是有一丝理智拉住了还想继续的杨,他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将毛巾扔到一边。打算就此停下。
  谁知欲望被唤醒的小松立刻有些失望地说道:「啊?怎么……停了……」
  「嗯……你好好睡……我……我先回去了……」
  杨又一次打算离开,可是小松却突然跳了起来,像是一个树袋熊一样紧紧抱着杨的躯体,居然哭喊了出声。
  「不要走……爸爸……不要走……」
  「放开我……」杨试图把女孩从他身上拉开,可是他手突然悬在了空中,因为小松的两只腿夹住了他的腰,柔软的阴户开始挤压着他的下体。刚刚看着女孩的柔嫩阴部他早就有点发硬了,这一摩擦更是让他的龟头直接就从湿答答的黑色内裤里破土而出。一男一女的生殖器就这样亲密接触了。
  两个人没说什么话,只是喘着粗气,身体微微移动,无意识地开始互相摩擦着对方的私处。他们眼神逐渐交汇在了一起,额头也越靠越近。杨的手忍不住扶住了女孩的细腰,随后往湿透了的胸衣里伸了过去手。突然直接就把它给拉了起来,小松也十分配合地把手举高,任由杨脱掉了胸衣。
  男人的大手很快就摸住了少女那微微隆起的乳房。他用大手抓来抓去,却也抓不起一团肉,只好转而用手指捏着女孩的乳头,另一只手则直接往内裤里探进,由于刚刚地摩擦让女孩的下体已是湿漉漉的一片,杨用手指轻轻一扣,居然就被少女的嫩穴含住了一节指头。
  小松被杨的袭击刺激得浑身发烫。她闭着眼咿咿呀呀地小声喊着什么,很快,杨的大嘴就含住了她的小舌头,然后贪婪地将少女空中的液体搜刮一空。
  两个人已经倒在了床上,结束了短暂的接吻,杨的手已经把小松的内裤扯下一大半,退到了膝盖之间。杨把女孩的腿掰开之后,看清了她阴部的全貌:那像是一朵正待盛开待的小花苞,粉嫩的肉芽在汁水的浸润下显得格外娇嫩。而上面还很稀疏的毛发在小腹之下虽不整齐,却也丝毫没有破坏美感。杨看着看着,脑袋越靠越近,突然把头伸了过去,然后用嘴巴轻轻含住。
  「啊……」小松的舌头一下子伸了出来,整个脑袋向后倒去,背几乎都要朝后躬了。她的一双白嫩腿加紧了杨的脑袋,杨感觉到味道虽然不算好,但口感非常有趣,于是便伸出舌头舔了半天。
  其实,杨这是第一次给女生口交。他本来就是个大男子主义者,一直认为只有女人服务他,没有他服务女人的道理。可是现在他酒劲一上,脑袋里也是一片混乱,看到了这么可口的事物,忍不住就上嘴去品尝一下味道。
  小松的身体原本就比较敏感,结果被杨这么一舔,浑身上下的皮肤一下子就染上了一层粉色,没过多久,她就高喊一声,身体狠狠抽搐了几下,突然间一阵清水就喷了出来,浇了杨一脸。
  那水也不是什么干净东西,其实就是尿。就算是女性,尿也不可能是香的。
  好在杨醉醺醺的,味觉嗅觉都有些麻木,只是把脑袋埋在了旁边的毛巾里打了个滚,然后重新把视线看回了女孩的身体。
  「用……用手把住脚踝。」杨眯着眼下了个指令。小松很是顺从地用小手抓住了自己的一双腿,把缠在脚边的内裤放到了枕头旁,随后用胳膊压着腿弯,把脚掌朝着天,蜜穴就这样同着屁股一起翻了上来。
  「乖……」杨握着下体,拇指朝前,用龟头在女孩的阴部上来回摩擦着,然后也没等待多久,就把圆鼓鼓的肉蘑菇从女孩紧闭的肉缝之中塞了进去,但很快就遇到了一片薄薄的障碍物。
  「爸爸……我疼……」小松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她感觉到了那股下体被火热事物挤开的感觉,原本的快感开始迅速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某种让她本能想要回避的疼痛。
  杨这时候也没留意她的表情,甚至都没发觉自己在给一个女生破处。腰部一挺,肉膜被巨力瞬间撕碎。杨就这样在小松的尖叫声中狠狠插到了底部,夺走了她的处女身。
  女孩痛苦地哭了出来,而杨此时却也有种奇异的感受。他大臀肌一阵绷紧,手直接死死扣住了女孩娇嫩的臀部,脑袋也朝后仰,居然就要射了。
  「我日……」杨咬着牙坚持了几秒,但很快,他的庞大身躯轰然倒下,压住了女孩的瘦弱的身子,他表情纠结的像是被人用手用力捏住了卵蛋一样。
  杨呲牙咧嘴地把脑袋靠在女孩痛苦的脸旁边,然后忍不住长长呻吟了一声。
  紧接着他就射了,不仅量大到不可思议,而且力道也是汹涌澎湃。小松原本还在哭着痛,可很快,一股股精液就强而有力的狠狠喷溅在了她的花心上,一枪枪正中靶心。暖洋洋的酥麻感顿时就从她小腹里开始扩散开来,传遍了她的全身。女孩的脚趾一根根放松,抬起的腿也放在了床面上,她哭声慢慢停止,表情也就没有那么难过了。
  杨的精液量很明显不是小松这个身材娇小的女生能装得住的,很快,一股股白浆就从二人的交合处流了出来。小松的腹部也鼓成了一个小山包,两个人抱在一起喘着气,这种温存让小松更加放松了下来。
  之所以这么快就射了,并不是杨开始早泄,而是小松的下体实在是过于奇特。她的阴道口其实不算小,可杨刚一进入,它就开始飞速地收缩,速度快到让他根本反应不过来。
  随着插入,杨觉着他茎身一下子就被紧紧勒住,而敏感的龟头表面立刻被一些微微鼓起的小肉芽给挠着。更要命的是一插到底部,龟头的前端也同时被一种软嫩中带着几分坚实的物体狠狠捉住,下体像是触了电一样,仿佛直接给他大脑下了快射精的命令。
  杨不知道,要不是他的尺寸大,效果其实也不会这么可怕。他和小松本来就体型不太匹配。走出去看背影估计都会觉得是父女而不是同龄人。他要是把阴茎压在女孩的小腹上,看上去都快要占据她身体三分之一的宽度了。所以这肉穴不仅对他来说紧致到了极限,构造更是难得一见的男人杀手,他不立马缴械才怪。
  虽然被破处痛到了想要死,不过后续被体内射精还是让小松觉得有一丝舒服的感觉,她哆哆嗦嗦地抱着杨的脑袋,试图从他身上寻找着安慰,杨也是高潮余韵未退,脑袋也飘在云端,两个人就这样很自然的开始接起吻来。
  在那之后,两个人又做了不知道多少次,杨虽然没再射那么快,但是持续时间也比他的正常时常要短太多。
  可一旦适应之后,小松的蜜穴简直让他流连忘返。幸好酒精多少有点镇痛的作用,再加上大量精液的润滑,小松也没再哭出声来。杨在这个刚刚经历了初体验的女孩身体里射了一次又一次,直到他弹尽粮绝了。两个人这才双双倒下睡去。
  
  上午,七点四十五分。
  「所以,我……呃……我不算是强奸了你吧?我的意思是,也不能完全算是我的错,但也肯定不是你的错。昨晚所发生的一切,都能只是……酒精的错。」
  杨组织了一下语言,试图安抚正躲在被子里的小松。
  「就是你的错!是你强迫我喝酒的!!」
  「前面那瓶清酒我承认是我的错误,可后面在KTV里的酒有不少都是你要的吧?我记得你还一直给我递杯子……」杨不动声色地坐在了小松旁边。
  女孩立刻从他身旁闪开了一些。「那是因为……我当时脑袋已经不清醒了!
  要不是你开的头,后面的事情又怎么会发生!」
  「可是我的确没想要这一切发生啊。这又不是我的计划。」杨无奈地说道,「你要是想把一切都怪到我身上我也认。但是……我们再怎么说不就是上了一次床吗?」
  「可这是我的……我的第一次……我……」小松越想越委屈,眼泪又开始打转。
  杨又往小松那里靠了一些,思索了一会儿,语气放缓了很多。「真的对不起啊,虽然没跟你认识很久,但我其实已经把你当朋友了,昨晚的事一定让你感到很难受,如果我能做什么让你感觉好受一些的话,请你一定要告诉我。」
  嘴上这么说,杨心里却在想,处女果然就是麻烦。每次都哭哭啼啼的搞得像是受了多大损失,另一方要付多大的责任似的。老子到底欠你个屁啊。可他总也要做出一副好脸色来,要不然把她惹毛了的话,别说之后要让她在运输毒品的事情上帮忙了,她一旦闹到了警察局,一切都要完了。
  「什么朋友!你……你能做什么!我……我恨你……呜呜……」小松哭泣了起来,杨暗暗翻了个白眼,然后隔着被子抱着女孩,把她脑袋给露了出来抱在自己的怀里。
  「别哭啊,你哭的话我心里也很难受啊。你想想,我们昨天不还是很开心吗?没什么事情是过不去的,来……乖……别哭了。」
  杨用手抚摸着女孩乱糟糟的黑色头发,然后拍打着女孩的后背。小松本来是想把他给用力推开的。可是杨强壮有力的臂弯却让她感到一阵久违的安详感。仿佛有股暖洋洋的力量从他的怀里传到了自己的身上。她想起在自己小时候伤心之时她的父亲也会把她抱在怀里安慰她,有种异样的感受在心里升起。只觉得自己那些难过的情绪似乎开始变了味道。
  女孩抱着杨哭了好一会儿,也不知道是想要发泄情绪,还是单纯在眷恋男人的怀抱。直到她哭累了,她躺在杨的怀里又睡着了。
  杨见女孩已经进入了甜美的梦乡,顿时松了口气,另一只手立刻把手机拿起来,开始马不停蹄地联系着各路人马。他一直抱着小松,直到中午她醒了后,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就没有之前那么紧张了。
  
  「小李,阿正还有刘元智。我知道这不是一份简单的工作,所以请你们一定要全力以赴。」杨对着他面前的三个华人壮汉说道。「安全第一,看好彼此的背后,一定要小心,保护好自己,保护身边的人。但首先,保护好你们自己的身份。」
  下午三点二十分,未央运动馆旁的一个小巷子。
  杨在过去这么多天里每一天都跑到未央来,目的并不是单纯地想要训练。他的其他目的之一,就是想招揽一些他能用得上的人手,来帮他去做一些他无法一个人完成的事情。
  「杨哥,你放心吧。」小李拍了拍他壮实的胸脯,「我的身手你还信不过吗?虽然比不上你还有内部的师兄师姐们,但要是对上其他任何人我都是很自信的。」
  阿正和刘元智在旁边点了点头。这两个人都是小李的好朋友,杨和他们也很熟悉。这三个人都是家庭比较贫穷,没能上什么好学校,受什么好教育,于是,高中一毕业就不得不在各处干力气活。虽说在美国蓝领的平均收入也算不错,但是要想真赚点实在钱,那也得学点专职或者考几个执照。
  这听上去并不难,但对于那些「living_paycheck_to_paycheck」的穷人来说,每个月不仅攒不下来多少钱,往往还得要通过借贷来勉强维持一个非常低的生活水平,哪里负担的了培训和考证件的费用和时间。家里要是再有人生个病,犯过罪之类的,那很可能就要一辈子都要在贫穷的恶性循环里打滚了。
  所以当杨给他们交代了这份任务的时候,几人虽然一开始也很犹豫,不过杨平时对他们也很上心,建立起了一定的信任,再加上杨所开出的报酬的确是让他们觉得心动,于是也就都同意了。
  「首先先潜伏。」杨一脸凝重地说道,「别做任何事,等到你们彻底调查清楚了,你们就给我发信息,再等我的指令。这段时间你们在斯盆瑟市的所有的吃住费用全部都包在我身上,所以慢慢来,不用着急。最后,虽然这是最糟糕最糟糕的情况。可是我还是要提前把话说清楚,以防你们还有后顾之忧。」
  「我希望你们知道,你们中任何一人一旦出事了,我会给你们的家人进行补偿,不过这是要建立在没有把我的身份泄露的前提下,我才会给他们……至于赔偿的数额,大概是这个数。」
  杨说完后,静悄悄地做了几个手势和口型,三个人地脸色都是大吃一惊。
  「当然,正常的情况自然是你们全部都平安回来,再多钱也买不回来一条命。未来我还会有很多工作可能会拜托你们,钱我也不会少给,所以,还是那句话,安全第一。」
  「杨哥,我也不知道该不该问。」小李狐疑不决地上下打量了一下杨那身破破烂烂的行头,「我也不是不清楚你的家庭情况,你最近到底发生什么了?到底你是怎么能弄到那么多钱的啊?」
  「关于这个……」杨自然是还没打算把毒品的事情说出来,于是只是半真半假地顺口胡诌道,「你也知道,我长得还算不错,所以有个富婆包养了我。我开始用她的钱做了点生意。当然了,我做的也不是什么干净生意,才想着让你们帮我的忙。」
  小李思索了一会儿,突然一副醒悟了的样子。「哦!哦哦!原来如此!你说的富婆是二姐对不对?!我就知道你们最近眉来眼去,气氛很古怪,还觉得是不是我想多了。但真想不到杨哥你居然真的能把二姐这么野的妞给拿下,牛逼啊!
  」
  阿正一下将拳头拍在了手掌上。「原来是二姐啊!我就知道她来头不简单。
  你们知道她平时穿的那个运动鞋吗?就是带着V的标志的那双。我上网查了一下,价格居然要一万多刀!这可不是什么一般的富婆啊,不会是什么名门的大千金吧?」
  杨愣了很久,也没否定,也没肯定,只是模模糊糊地转移了话题:「呃……
  总之,这也不是值得你们惊讶的事情。我想拿下什么女人都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说到底,倒是你们几个,明明都一表人材的,怎么连个对象都没有?」
  「嗨,杨哥,亚洲男性很难找对象的啊……」小李苦着脸说,「你可能长得帅感觉不出来,但要是像我们这种长得普通的,出去想跟女生搭个话十有八九都没人理我们。」
  「对呀。」刘元智在一旁狠狠点头表示了赞同,「我天天跑健身房来就是为了能多搞几个Bitches。结果都练成这样了在Tinder上却没几个匹配上的。」
  杨笑了笑。「哎,多简单的事。首先,很重要的一件事,你们有人是处男吗?」
  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阿正有些不情愿地承认了。
  「那在出发之前,首先我给你找个好地方,你知道,让你先成个男人。」杨拍了拍比他大了三岁的阿正的肩膀,对他眨了眨眼,表现的跟他大哥一样,「你喜欢什么类型的?亚洲的?拉丁裔?白妞?黑妹?」
  「我……我……」阿正支支吾吾地想了想,「都行,我只是喜欢胸大一点的。」
  杨大笑了几声。「没问题,兄弟,包在我身上。而且,相信我,虽然我自然知道在约会这方面我们亚洲男人吃点亏。但不管是什么人种的,钱,身材和相貌你占两样,就绝对超过了百分之九十的竞争者了。钱你们很快就能有了,我再传授给你们一些说话的技巧,很快没有什么女人是你们拿不下来的。」
  几个人互相看来看去,笑容变得有些猥琐。
  杨又和他们嬉闹了几句,突然沉默了下来,表情重新变得严肃。「你们只要安心跟我干,什么都会有的。但是,这一切的前提就是,你们必须要活着回来。
  」
  三人面色也沉静了下来,他们看着杨那双如同黑夜一般的眼瞳,神情忐忑地点了点头。
  
  明月高悬,立比鲁区旁的一个Trailer_park。
  错综复杂的泥泞道路,破旧的房屋之间没有被栅栏或者墙壁隔开。大量已经生了黄褐色铁锈的集装箱房子上,狭小的窗户传出些暗光,里面时不时有几双眼睛从里面伸出,向外面打量着一辆正向他们开来的一辆面包车。
  两个星期已经过去了。杨的手环没有丝毫动静,上面有一个数字,显示着还剩余的玩家数,依旧是六个,没有变动。也许现在还没有人敢轻举妄动,但他也不知道第一刀会在什么时候砍下来。
  安吉拉也暂时没有践行她要一直跟着杨的承诺。因为如果不是捕猎者,也没有被人锁定,那他暂时没有办法获得什么情报,处境也还算安全。
  不过两个人依旧每天在运动馆里训练,杨在每次和安吉拉见面之后总是会找机会对她做着各种淫秽事情。虽然两个人还没有做到最后一步,而且也还没接过吻之外,其他该做的都做了。
  但今天晚上,他们两个人开着车可不是为了来谈情说爱的。而是为了执行一个有些疯狂的计划。
  杨戴上了口罩和鸭舌帽,然后从面包车里出来,对着一块非常开阔的草坪打开了车门。他跳出来后伸了个懒腰。
  「这里离我家这么近,我却从来没来过……真是破败。」
  「生活在这里的人肯定很不容易。」安吉拉环顾着四周的破房子表达了同情,「不知道如果科尔多垮台了,他们的日子会不会好过一点。」
  「那是不太可能的。」杨否定到,「我虽然讨厌科尔多家族,但是他们绝大多数时候也只是针对特定的人作恶。真正让这里的居民没办法逃离贫困的原因,我觉得一是要怪这个国家糟糕的公立教育和医疗体系。二其实还是要怪他们自己在过去的人生里做出了很多糟糕的财务决定,才导致了现在的情况。」
  「也不能这么说吧?万一他们本来也就是出生在这样的地方呢?如果科尔多家族收买的政客腐败贪污,导致了公共教育的缺失呢?更何况,科尔多家族的人不也开始对这些人直接下手了吗。」
  「你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杨从地上捡起一个被踩扁了的啤酒罐,然后一脚把它踢到了一处堆满垃圾的地方。只不过没踢到位置,他又走过去把一拉过放进了垃圾桶里。
  这时,他察觉到了有一双眼睛正隔着窗看着他,等他会看过去的时候,那双眼睛就消失了。他也没在意,重新走回到了安吉拉那边。
  两个人聊了一会儿,突然面色变了。因为他们都听到了,一路车队浩浩荡荡地从四面开了过来,停下后,里面的人陆陆续续地走了出来。一伙人是人种比较混杂,另一伙人则都是白人,而且身材都比较强壮。他们用头巾捂住面部,手里拿着各种家伙。杨一看就知道这些人一边是骷髅帮的人,另一边自然就是俄罗斯裔组成的所谓兄弟会。
  他们一下车,立刻开始动手砸门砸窗,很快,一阵阵尖叫声就从四处传来。
  「喂!」杨突然用一个扬声器变了音大喊道,「蠢猪们!看过来!」
  听到了这声突兀的喊声,一个俄罗斯大块头疑惑地把拳头举了起来,叫停了周围人的动作。他从一处拐角慢慢地走了过来,看到了在月光下的杨正抱着双臂看着他。也没有说话,只是眯着眼睛静静打量着这个带着鸭舌帽看不清面孔的男人,有些搞不太清楚情况。
  「不好意思打扰了!」杨继续用扬声器远远喊着,「但能不能请你们滚出这里?」
  大块头看了看杨的左右侧,除了一辆面包车以外什么人都没有,就算那面包车里装满了人,他也不明白为什么杨能看见他们一伙将近拿家伙的六十个人都还能一副轻松的模样。
  「你他妈是谁?!」他用带着俄罗斯口音的英文高喊道,「你是谁派来的?
  !」
  「我是你妈派来的!她告诉我,她的儿子是个废物,让我帮忙教训一下你!
  」
  大块头表情顿时一阵阴沉,他拿着一把铁锤,身后跟着五六个人,然后慢慢走向了杨。「你想死是吗?!」
  杨有些可惜的叹了口气,虽然他最近好久没有跟人实打实的肉搏了,但现在却也不是施展拳脚的机会,因为,今天是安吉拉的主场。
  「快滚吧!我最后警告你一遍!再不离开!后果自负!」
  「SHUT_THE_FUCK_UP!你算什么东西!他妈的!老子打不死你!」说着他就要立刻冲过来。
  双方距离不算很远,看起来他们很快就要跑到了。可是,就在这时,杨突然间掏出了一个防噪耳机戴上,随后往车后躲去。面包车后的两个大门一下子被打开,一个一米多长的巨大枪管突然被推了出来,正向杨奔来的大块头几人脚步一下就停下了。
  很快,一架巨大的M2_50_Cal重机枪就全部露出了真身。月光下,棱角分明,结构复杂的黑色金属枪身旁,是一颗颗粗大而且闪着铜色光泽的……50 BMG子弹。而在枪身后面,安吉拉戴着降噪耳机和护目镜,用手拉着枪身侧的突起枪托,表情冰冷,闭着一只眼正对着准星,将被圆环结构包裹着的枪口直接就对准了那群人的身体上。
  「我操……」大块头一下子就傻眼了,他本来以为今天也就是来殴打一帮手无寸铁的老弱妇孺,谁知道居然还能看到这种重武器。
  安吉拉一句废话都没说,手指就已经按动了扳机。
  「砰!!!!砰!!!!砰!!!!砰!!!!砰!!!!砰!!!!砰!
  !!!砰!!!!砰!!!!」
  重机枪的射速快到让人觉得可怕,火药连续轰鸣的爆炸声顿时响彻了云霄!
  惊起一大片在树林里栖息的鸟。

乡村如此多娇
伙夫
周平本是一个平凡小村医,可是村里的俊寡妇,总喜欢上门找他治病…… 水兰溪:“周平,今晚上来嫂子家给嫂子治一治吧?” 周平:“兰溪嫂子,快让我歇一歇吧,这个星期都八回了!” ...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7/28 05:55:47

(20)
  为什么它河市黑帮这么多,枪支却这么少呢?
  关于它河市枪支的问题,分界线要画在1992年的那起「唐人街灭门案」
  。在那次的事件中,一位办武馆的马来西亚华人师傅挺身而出,带着他门下的弟子抵抗了黑人帮派对亚裔源源不断的袭击,但最后还是被拥有着大量武器的黑帮给灭了满门。从那之后,很多民主党人在它河市竞选的时候,都会反复提起那次标志性的事件,并且做出承诺,它河市将会拥有全美国最严格的枪支控制政策。
  不得不说,这是他们为数不多真正践行了的承诺。
  为了保护人民,这是表面上政客的说辞,但从更大的尺度来看,它河市的枪支政策其实是由权利斗争所驱动的。
  在南北战争结束之后,曾属于南部邦联阵营的它河市开始进行了第二次规划,当时规划这片区域的人将它河市划分成了高中低三种「投资区域」,这个过程被称作为「REDLINING」。在特意且恶毒的设计之后,黑人所居住的区域被全部划分在了「低级投资区域」,使得他们所住的社区几乎完全无法获得个人以及其他机构的投资。
  换句话说,规划这个城市的人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黑人在这里有出头之日。
  直到上个世纪六十年代末,这个「REDLINING」才从法律上被移除。而「REDLINING」不仅仅是唯一伤害黑人政策,再加上了同样是在六十年代才终结的JIM_CROW种族隔离制度,黑人们在美国社会中的上升空间一直都很狭窄。后来,哪怕这些政策消失了,当初划分的「低级投资区域」其实在今天也依旧适用。这有一大部分原因是因为滚雪球效应。毕竟,不管是哪个人种,一旦陷入了贫穷,穷的就不只是一代人。下一代乃至再下一代的经济情况、教育、见识、投资理念和文化通通都会受到影响,从而导致穷人的孩子更加容易继续贫穷。
  而穷也就算了,世界上穷的人可太多了。但是在一个经济不断发展的城市里穷,住的不远处的人都比他们生活的要好太多,哪怕他们不清楚原因,也难免会心生恶念。这就是它河市黑人犯罪滋生的根源。
  在八十年代后,大量的黑人帮派如同雨后春笋一样从它河市各地生长出来。
  原本他们只是普通的帮派,虽然进行犯罪但因为缺乏知识所以也只是小打小闹,更竞争不过那些能真正黑白两道通吃的大帮派。可那时,出现了一位神秘的军火商向黑人们廉价地贩卖了大量的军用武器,不仅各种手枪、冲锋枪应有尽有。甚至连狙击枪、机关枪以及重机关枪甚至燃烧弹和大型炸药他也能搞到,在当时很多黑人帮派的眼里,火力就是权力,就是他们翻身当主人的希望,所以自然来者不拒,越买越多。
  于是,拥有了大量热武器的黑人罪犯们开始变得越来越暴力,犯罪的规模也越来越大,从炸银行到劫持火车,只有想象不到的,没有他们没做过的。它河市的执法机关在八十年代每年平均损失百人以上,简直是在打一场小型战争。直到九二年,唐人街灭门事件之后,山姆大叔终于开始重拳出击,从周围其他四州调派国民警卫队,直接用绝对的力量剿灭了当时所有主要黑人帮派的势力。不过自然的,在那次事件中杀的也不全都是罪犯,一些无辜的黑人也被误杀了不少。直到今日它河市「BLACK_LIVES_MATTER」的运动中,依旧有人提及那时候枉死的人们。
  民主党的政客们在那时立刻抓住了机会,将这所有发生的一切都怪罪到了共和党人所奉行的绝对持枪自由理念上,并且还承诺将针对黑人以及其他贫困人口的一系列福利方案。原本达勒斯州就因为经济转型开始从其他州和其他国家引进了大量的移民人士,再加上这次的事件,群众们开始更加激烈的响应民主党的竞选。从它河再到莫诺市,再到了达勒斯州其他的城市,这个历史上一直都是共和党票仓的红色保守之地,终于还是彻底变了颜色。
  达勒斯州的经济稳步提升,发展越来越迅速。外来人口渐渐增加,文化、娱乐、开放程度以及政治风向也趋近于左派。
  一切好像全都变了,好像什么都没变。
  但历史还是不断向前而进。
  晚上十一点四十五分,立比鲁区旁的TRAILER_PARK。
  安吉拉拿着M2_50_Cal重机枪,站在了几个正在溃散的大汉面前,扣着扳机疯狂地射击着,弹壳不停地掉落,草皮和泥土被炸飞在空中。虽然没有哪怕一枪打到了人身上,但是哪有人敢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只得遵循着本能抱着脑袋,如鸟兽般四散而去。
  「他们有重机关枪!快跑!大家快跑!」惊慌失措的人群中,四爷突然用他的尖锐声音高喊着,配合著那连续而震撼的轰鸣声,所有还站在破旧房屋之间正在进行破坏的人脸色一片苍白,没过多久,他们慌不择路地开始选择了逃跑,一些原本还打算再看看的人,发现自己同伴跑了也不由自主地跟上了。而他们的领头人们本来还有几分阻止的意愿,但看到这混乱的场面,也不得不作罢。很快,这群人就连滚带爬的逃离了。
  见他们车都开走了之后,安吉拉立刻手脚麻利的把枪拉回了车厢内。再跟杨一同上车后,从另一个方向,一脚油门将车直接开走。
  「我操!他妈的太刺激了……」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杨一把摘下自己的降噪耳机,摸着他正猛烈跳动着的胸口,「他妈的!哪怕我戴着耳罩现在耳膜都很疼。
  」
  安吉拉也在大口大口喘着气。「就等警察过来了……他们应该怎么都没办法装聋作哑了。」
  「哈哈,而且媒体也没办法忽视这里了,你的计划一定能行得通。」
  「哼。」安吉拉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
  杨曾经问过安吉拉,她到底是怎么弄到这把机枪的。其实就是当年那些黑人帮派察觉到自己快要玩完的时候,有不少人选择将他们的武器在黑市里贩卖了出去。虽然这些东西他们敢卖,敢买的人哪有几个。可偏偏有个人他就敢。这个人就是当时才二十出头,却已是半个大亨的安吉拉的父亲,程俊良。当时他也没打算买来用,纯粹就是因为他喜欢玩枪,所以在黑市里能买到所有稀奇古怪的武器,他都买了个遍。后来全部都囤在了他所购置的一处设施的地下,也就是在上次未央帮派训练的地方。
  而安吉拉使用重机枪的计划看起来简单粗暴,但她所考虑的却非常的全面。
  首先是为了能有效驱离黑帮的人。她自然知道就算是杨和她再能打,面对几十个拿着家伙的黑帮成员,那根本是没有丝毫胜算的,她也不可能拉着帮派里的其他成员来冒这种险。所以,她选择直接从她父亲留给她的小型军火库里拉了一支重机枪。她知道,只要是长了脑袋的人,看到了这玩意的火力,那根本就不可能想着要战斗,不被吓昏都已经算条汉子了。如此,不管面对多少敌人,她都能将他们尽数驱离。
  其次是为了吸引司法机关、媒体和公众的关注。因为安吉拉知道,就算他们历经千难万险将这群黑帮人士击退一次,可他们总不可能每天每夜都守护在这个社区里。而用这种被严重管制的武器开火必然会导致整个它河的目光向那里集中。到时候科尔多家族的人不管想对这里做什么都会很困难。也就使这次的开火有了长期的震慑作用。
  最后,是因为杨将他对于科尔多家族正在利用它河市港口走私的猜测告诉了安吉拉。她越是思考,越是觉得这是一个非常符合逻辑的猜想。而且她越想越觉得,科尔多家族很有可能在走私军火。所以,如果能用这种敏感的武器引起执法机关的关注,使得他们开始搜查所有流通的货物,从而关注到它河的海关和港口。虽说不太可能直接把科尔多的生意拦腰斩断,但或许能让他们受到一些阻碍。
  在盘踞于它河市头顶的阴云之中硬生生地捅出一个窟窿,是安吉拉长久以来的想法,所以当四爷说起了会有黑帮来强拆穷人社区的时候,她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个计划。
  现在,两个人正趁在警察还未做出反应之前,就赶紧开车离开。立比鲁区处在它河市城区的边缘,没开多久就能上公路,再一路行驶,他们就能绕到之前去过的那处属于程俊良的设施了。
  车内播放的是「Just_The_Two_Of_Us」。虽然歌词很浪漫,却也带着几分悲伤的感觉。
  「我想问一下,你的父母,到底都是怎样的人啊?」杨看着夜空有些无聊,于是便挑了个话题开始聊了起来。
  「哦,这个嘛。他们都是很厉害的人。不管是父亲还是母亲,他们都非常擅长自己所做的事情。」安吉拉首先做了一个比较笼统的描述,「不过从性格上来说,父亲其实说实话……是个有时候挺让人讨厌的人。他非常的自大,而且不太喜欢听取别人的意见,并且犯了错误也不肯承认,但是非常的有魄力和有个人魅力。我的妈妈。她是个表面上很温柔以及和善的人,内在却非常的坚强。」
  「怎么听上去和我的家庭那么像啊?不过,我是指我的养父母,不是我的亲生父母。」
  「那,你还记得你亲生父母是怎样的人吗?」
  杨其实不太想回忆他小时候的事情,不过话到了这里,他也只好说道:「记的也不是很清楚了。我父母他们都是很普通的员工。我也不记得他们具体在做什么工作。只记得父亲会早出晚归,母亲则会早一点下班,接我放学后就督促我学习,再陪我一起看一些动画片。我那时候很淘气,在幼儿园里老是和同学打架,很多次老师都会来我家进行家访,搞得我好像是因为家庭原因出了什么心里问题。但其实,我天生就是皮,没什么道理……」
  「啊哈哈哈哈哈……」虽然杨的口气不是很轻松,但是正开着车的安吉拉突然忍不住大笑了起来,笑得连气都喘不上来了,「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想象你小时候……和其他小朋友用小拳头互相砸来砸去的样子……哈哈哈……」
  杨也笑了起来。「只是很普通的日子,但是回忆起来却也觉得有几分温馨。
  尤其是在小时候,看世界的方式,会比现在单纯许多。所以,感觉还是那个时候的生活更快乐一些。」
  「谁不想回到小时候呢。尤其对于我们来说。」安吉拉停止了笑,语气如同微风吹过的湖泊一样平静,「活的越久,就越觉得难以理解这个世界……」
  两个人平静地交流着,车在夜色越来越深的公路上慢慢行驶着。很快,它河市的天际线就被遮盖在了路边的树林之下。
  
  凌晨,两点零五分。
  到达了训练设施,又将机枪小心的藏在了地下的军火库后,杨和安吉拉肩并肩坐在了面包车的车顶上。
  他们仰望着头顶的天空,月亮的光芒洒在他们四周。
  夏季的燥热在深夜也渐渐消去。在这片寂静和广袤的城外之地,有一份难得的清爽感。
  蝉鸣声不绝。
  安吉拉静静地说道:「十七年蝉。它们会以蛹的形态在地下蛰伏十几年,最后破土而出……」
  杨立刻试图把安吉拉语气里的那种怅然感给驱散掉。「然后出来交配对吧?
  看来蝉的合法性交年龄是十七岁。我们人类也该改一下了,现在的孩子们发育得一个比一个早,思想也很成熟……」
  安吉拉本来想感叹生命的神奇,可杨这家伙一通胡言乱语,她似乎说什么都显得她矫揉造作,结果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是把自己的脸憋得通红。
  「多愁善感的样子不适合你。」杨笑着用肩膀顶了顶安吉拉,「我们的情况已经够复杂了,就别再把自己的心情也弄复杂了。简单一点,开心就笑几声,难过就哭一会儿。现在是艰难一点,但等我们把科尔多家族给干趴下了,我们的假期不就来了吗?你有没有想好那时候我们会去什么地方旅行?」
  「嗯……」女孩忍不住微微笑了起来,把脑袋靠在了杨的肩膀上,「我想去中国旅行。」
  「哦,中国,The_Motherland。我一次都没去过。你想去哪里?北京吗?上海?」
  「我想再去一次杭州。我小的时候,和家人一起去过那里。」
  「杭州?好像是听说过……」杨慢悠悠地说道,「虽然不知道那是座怎样的城市。不过你想去,那里一定是个好地方。」
  「你偶尔也会说点好听的话。」
  杨轻笑了几声,心想你还想在把姿态摆高?于是一伸手,就把安吉拉的下巴用手给勾了过来,凝视着她的双眼。「你今天做得很好,安吉拉。」
  女孩原本平静的眼神一下子变的躲躲闪闪,脸上带着羞涩的表情紧张地抓着自己的衣角。
  男人的大手轻轻抚在她的柔顺的头发和脸颊上,然后嘴巴靠近她的脸轻轻说道:「给你的奖励。」
  「这……这是我的初吻……我……我还没有准备好。」
  「交给我就好了。」
  月光之下,两个人抱着彼此的脖子接吻了,这个吻越来越深,两个人的身躯之间没留下哪怕一丝缝隙。
  蝉声依旧。
  
  「弗兰克。你他妈躺在这里干什么?」穿着黑色短袖体恤和牛仔热裤的瑟琳娜用马丁靴踢了踢正睡在地板上的一个兜帽男孩。
  从窗户外射进来的阳光刺眼,一个和瑟琳娜的家差不多的房屋内,几个过于年轻的男女歪歪斜斜地倒在沙发上睡觉。房间内乌烟瘴气,一大堆外卖盒子和烟头散落在地板上,还有着一股大麻的臭味。
  第二天的早上,十一点十五分。
  「嗯……滚……」弗兰克用手拍开了瑟琳娜的鞋子,然后把兜帽遮住了他的眼睛,继续睡去。
  顶着半黑半白头发的瑟琳娜看了一眼房屋内一群男男女女们,一脸无趣的从根本没合上的房门口走了出去,却在门口看到了正要进来的帕斯克。
  这个黑人男孩大概有一米七高,穿着一件小背心和运动短裤。他看见了瑟琳娜,先是打了声招呼,然后把脑袋伸了过去,女孩立刻用涂了黑色指甲油的手抱着男孩留着短卷发的脑袋,两人接了一个长长的吻。
  「嘿,你还好吗?」嘴唇松开后,瑟琳娜又给了帕斯克一个拥抱,「我就知道能在这里找到你。昨天新闻上说你住的地方有人开枪了,你没事吧?」
  帕斯克摇了摇头。「我没事。我只是有点搞不懂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黑帮斗殴?」瑟琳娜想了想,「看报道是说有人用了重机枪。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我亲眼看到了。」帕斯克说着,和瑟琳娜一同走回了弗兰克的家。他看到了倒了一地的男男女女,咧开了他厚厚的灰色嘴唇笑了起来,「真是的,这帮家伙,中午都没起来。」
  「派对男女,派对人生……」弗兰克嘴巴念念有词,虽然还躺在地上,兜帽也遮着眼睛,不过他似乎已经醒了。
  另外一边,一个嘴唇非常大的黑人女生从沙发后面把脑袋向后仰躺,用她翻转过来的脑袋看着并排站着的瑟琳娜和帕斯克,直到她被染成白色的长头发都快垂到了地上。「Yo……What up……」
  「杰西卡,你看上去像是个僵尸,而且,你的奶子漏出来了。」
  「A_HAHA,你看上去像是个刚下班的脱衣舞娘一样。」
  旁边有人哼唧了一声翻了个身,结果直接从沙发上直接掉到了地板上。
  「不打算一起去吃点东西吗?」帕斯克蹲在地上,一把掀开了弗兰克的兜帽,「还是你打算就在这里睡一天?」
  弗兰克像是在阳光下现了形的吸血鬼一样,连忙痛苦地捂住脑袋。「FUCK!我的眼睛,IT_BURNS!!!」
  过了十几分钟,这两男两女一起走进了不远处的一家IN&OUT,站在柜台前说着俏皮话消耗着服务员的耐心。然后四个人从互相的兜里翻来翻去,凑了一堆皱了吧唧的纸钞和硬币,又把订单改来改去才勉勉强强地把餐给点完了。
  「操……我感觉脑袋发昏……」弗兰克用吸管喝着DR.PEPPER,猛喝几大口就喝完了,「妈的,钱没了,连饮料都都买不了大号的。」
  杰西卡喝着她的Pink_Lemonade,紫红色的眼影上闪着金粉的光泽。「你爸下个月不是会寄钱过来吗?」
  「你可别指望我爸了,他他妈就是个废物。」弗兰克摆了摆手,露出了一脸嫌恶地表情。
  帕斯克嘴里塞着Double_Double汉堡,模糊不清地说着:「可你至少还能联系到你爸。」
  杰西卡也说道:「可你至少知道你爸是谁。」
  「可你爸至少还活着。」瑟琳娜拿着一根薯条塞进了她的涂着口红的嘴里。
  「行行行!我惨不过你们三个小倒霉蛋行了吧?可现在的问题就是,我们没钱了,没钱出来吃东西,没钱来嗨,没钱什么都干不了啊!怎么办啊啊啊!」
  帕斯特建议道:「那要不我们……去商店里偷点东西试试?」
  「别开玩笑了,现在的店里全是摄像头,你是想进监狱找你爸吗?」
  「去你妈!你要是有什么好主意你就说出来啊?!」
  男孩女孩们你一言我一语吃着东西拌嘴聊天。不管是谁在旁边看,都不可能看出瑟琳娜曾经是个住在富人区上着私立学校的女孩。她看上去已经彻底融入了这些一直生活在底层的孩子们。
  「要不……我们去学电影里找人敲诈吧?」瑟琳娜提议道。
  「敲谁的诈?你是知道比尔·盖茨住哪儿吗?」
  「切……我们又不是要敲诈个几百亿。有个几百块不就能撑到下个月了吗?
  」
  弗兰克立刻讥笑道:「怎么了?你以为我们能拍到什么有钱人和小三开房的照片吗?我们现在要一起去酒店楼下蹲点吗?」
  「只是个想法而已,你他妈能不能别耍智障了。」
  帕斯克有些欲言又止地说道:「说起来,有一件事……。」
  等到其他三人的目光都向他看去后,帕斯克这才有些犹豫地开口了。「瑟琳娜,你哥他到底是做什么的啊?」
  女孩一脸狐疑地问道:「开当铺的啊,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
  「开当铺的……嗯。」帕斯克默默地思索着。
  「你怎么开始装神弄鬼了?」弗兰克不满意地说道,「有屁快放。」
  他把脑袋凑近了三人面前,声音放低。「我也不知道啦。也不是那么确定,不过……昨天晚上,在机关枪的枪声响起之前,我好像是看到他了。」
  杰西卡一下嗤笑了出声。「你要是看到就说看到了,还说什么好像?你是患上了夜盲症吗?」
  帕斯克解释道:「他戴着帽子和口罩,看不清面容。离我家窗户很近……体型和瑟琳娜的哥哥一模一样。而且还穿着一身差不多的衣服。就是黑色夹克和牛仔裤。」
  「喂,这个打扮不要太大众了好不好?」瑟琳娜说道。
  「听我说完。总之,在他靠近我家的时候,我看到了他的眼睛。我现在越回想就越觉得,那双眼睛,绝对是个亚洲人的……应该就是你哥的眼睛。」
  瑟琳娜依旧不相信。「你就见过杨一次,就记住他的长相了?而且,你不会是那种觉得亚洲人都长得一样的人吧?」
  「什么啊!我才不是!总之,那个人又拿着一个话筒对着另一伙突然出现的人喊话。叫他们滚出去什么的……」
  「那你不就听到他的声音了吗?」
  「那个话筒好像有某种变声的效果,听上去像是高了八度,听不出是是谁。
  」
  杰西卡有些好奇地问道:「那他究竟在那里做什么啊?」
  「应该是,另一伙人要砸我们住的地方。他要那伙人滚,然后就是一顿机关枪的突突声……」帕斯克耸了耸肩,「事情发生得太快了我也没反应过来。我也是听邻居讨论的。不过我确实看到有人的房子被砸了。」
  「哇,是正义的英雄诶。瑟琳娜,你哥是Bruce Wayne还是Bruce Lee?他是不是每天晚上都会出门打坏蛋?」杰西卡笑嘻嘻地问道。
  「哈?!你脑袋出错了吗?他最多是个Ronny_Cheng,还是个不搞笑的版本。」
  「可是他很帅诶,看上去像是BTS的JIN一样。」
  「一点都不像!你的眼睛是装饰品吗?」
  「那他昨天晚上回家了吗?」帕斯克在二女争执不下的时候问道,「他不会刚好昨天晚上不在家吧?」
  听到这句话,瑟琳娜的心里顿时咯噔一声。她这才开始意识到了帕斯克说的话有可能是真的。
  有什么力量仿佛拽住了女孩,不让她开口,不过她还是说了:「……他昨晚的确没回家。」
  「哦。」帕斯克一副了然的样子,慢慢地点了点头。
  弗兰克猛一拍桌子。「哈!我就知道那家伙不太对劲!眼神像是杀过人的!
  现在居然搞了把重机枪?!说不定是什么地下黑帮的头目!」
  「哇,好酷啊。和电视剧里演的一样……」
  「喂喂喂。这很可能只是一个巧合而已。」瑟琳娜连忙抬起手打断了他们,「晚上出个门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帕斯克指出。「身高有六英尺的亚洲人,你见过几个?而且就刚好在我附近出现的。而且还身材都一样……」
  瑟琳娜一脸无奈的模样。「就算是他又怎样?对!他找了把机关枪,把一群想要砸你们社区的人给赶跑了。这又怎么了?他又不是杀了人,有什么了不起的?」
  一群人沉默了下来,然后默默地吃着各自盘中所剩不多的快餐,「我们可以借此来敲诈他啊。」弗兰克突然开口说道,「这件事闹得这么大,他肯定不想让条子知道他的身份。」
  「诶,好主意。」杰西卡附和道,「而且说不定他会一怒之下把我给绑架了,然后对我……嘿嘿嘿……」
  「你们能把你的嘴巴合上吗……」帕斯克一脸不耐烦地模样,「他是瑟琳娜的哥哥啊,怎么能敲诈他?」
  「哈?!你忘记了他上次是怎么对我们的吗?你忘了他是怎么对你的吗?」
  弗兰克立刻反驳道,「你居然还帮那种家伙说话?」
  帕斯克像是在看智障一样看着弗兰克。「你不考虑一下我们得罪了他,瑟琳娜不会很难办吗?更何况,要是把他惹急了,你要和他干架吗?」
  「怎么不能干!」弗兰克捋了捋他的棕色长发,举起了他那只苍白的细胳膊,「我上次那是被吓到了。这次我跳起来直接对着他脑袋就是一拳!再勒住他的脖子,用脚把他肚子猛踹一顿……」
  他手舞足蹈地意淫着,没注意桌上三个人都开始翻起白眼了。
  「那就试试呗。」过了一会儿,瑟琳娜叹了口气,「反正他也不能把我怎么样,说不定还能赚一笔呢。」
  「哇,这么狠?」杰西卡说道,「看来你们感情不好啊。他是不是每天都打你骂你?」
  「嗯……反正对我也不怎么好……」
  弗兰克立刻插嘴。「我就知道!那种暴力狂一看就是喜欢对女人和小孩拳打脚踢的。你想想看他对一群初中生都能下得去手诶,能是什么好东西?」
  帕斯克倒是没被这两人影响,他很冷静地说道:「瑟琳娜,别勉强做你不想做的事情。没钱我们可以另想办法,又不是会饿死。」
  瑟琳娜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样子。「切……有什么勉强的。搞的就应该是他这种人。」
  「那就干他!干他!」弗兰克兴奋地喊到,「哦耶!成功了就开派对!」
  「万一失败了呢?」
  「那也开派对……不过要等到下个月……」
  
  「你怎么改变主意了?」杨坐在摩托车上,然后对脸上有些失色的小松说道,他用下巴指了指车后座,「行了,先上车吧,我们到地方再说。」
  早上,十点二十五分。
  它河市的某间私人仓库里。
  这里位于北部的奥萨湖边不远处。每个仓库像是一个小屋子,成一字紧紧相连,一般是租给常来这边度假的人用作储存小船和露营工具的地方。
  杨将铁门拉开,虽然看上去很是破旧,但他也精心打扫了一番。「怎么样,百万元的生意就在这里做成的。」
  小松一路跟他过来都没说一句话,她死死抿着嘴唇,看上去有几分不太高兴。
  「到底怎么了?」杨一脸莫名其妙,「我说过的吧?我不想强迫你,我也不会伤害你。你不想干就什么都不用做的。」
  「我知道……可是我……我还是接受不了……」小松支支吾吾地说道。
  「接受不了什么啊?贩毒?还是风险?」杨抬起一根眉毛。
  「你……你到底是怎么做出一副心安理得的样子的?」
  「啊?这也没什么秘诀吧。反正就别想太多就好了。」
  小松眼圈泛红地喊道:「可是有人会死啊!有人会失去他们的家人啊!这是犯罪……」
  杨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把小松拽到一把椅子前。「你先坐下,既然你需要点心里安慰,我就跟你好好说说。」
  女孩坐在椅子上低着头,齐刘海遮住了她那双明亮的大眼睛。
  「首先,从酒来说起吧。就是我们喝过的那东西。那玩意儿你知道每年要在美国杀死多少人吗?」
  小松摇了摇头。
  「从一五年到一九年,平均每年十四万人!你能想象十四万人是多少人吗?
  想象不到没关系,平均到一天就是超过三百八十人,差不多是一个高中的人数啊。每一天,每一天,因为过度饮酒,就会有那么多人死掉。但你认为那些卖酒的商人们他们会天天哭丧吗?不会的!因为他们知道自己的顾客是独立的人,拥有独立思考的能力。他们知道自己该不该承担喝酒的风险。」
  「像是我们,甚至年龄都没到就会去偷喝酒,你难道会把我们那天发生的事情怪在贩卖酒的人身上吗?我们如果出事了,要去找卖酒的人报仇吗?」
  小松反对道:「可是……毒品对人体造成的伤害更大。」
  「谁又不清楚这点呢?社会上的宣传少吗?学校里老师没教吗?他们都知道,但依旧在快乐和健康之间选择了快感而已。他们想这么做的时候怎么都会找到办法的,我们只是为他们提供了一个简单和直接的方案,服务也很好。」
  小松自然是没被杨这些话说服,不过她嘴巴上也暂时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只是默不作声地看着地面。
  杨叹了口气。「你要是实在感到愧疚的话,不如这么想:我虽然在做坏事,但我依旧是个有良心的人,我为了我的自私感到愧疚,也不觉得我所做之事有任何光彩之处。但是为了我的家人,我不得不去做。这样想……会不会好一点?」
  当然,良心这种东西是很有弹性的。杨心想,一开始它还会痛几下,但很快就麻木了。
  二人沉默了好久,小松慢慢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脸上全是泪痕,但是神色已经没有了之前的纠结。
  「那就让我们开始吧。」

我有九千万亿舔狗金
番茄第一帅哥
舔一个女神,你就是舔苟。舔一百个女神,一百个女神就是你的舔苟。陈远,觉醒终极舔苟系统,获得舔苟金九千万亿。一条终极舔王的故事,由此展开·····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7/31 01:46:42

(21)
  「我们应该尽快调查港口。」
  早上九点四十分。它河市的FBI办公楼的一间会议室内。
  安吉拉穿着正装,对着一群围坐在长方形桌子的探员们,面色沉静地说出了自己的意见。「弹道学家已经认定,留在案发现场的子弹壳的工艺来自于欧洲。
  我认为有可能有人在利用港口进行走私……走私的就是军火。」
  「这可能是非常严重的跨国犯罪。我们可以立刻从船只、货箱、入口货物记录还有运输车辆的记录入手。再对在那里工作的员工和海关人员进行走访和背景调查。」
  哪怕是在FBI内部提出这个意见,在不知道科尔多家族到底对于执法机关渗透到了什么程度的前提之下,就直接对他们最根基的利益进行下手也是极度冒险的举措。但是安吉拉已经等了太久。她宁肯打草惊蛇,也不愿意再让这些杀人分子们逍遥法外哪怕一天。
  而且,她还思考着,说不定能借此机会,看一看FBI内部,到底有没有人被收买了。
  「嗯……我认为这是个合理的提议。」出乎安吉拉预料的是,很多探员都附和了她的意见,她环顾一周,也没看到一个表情不自然的人。
  强森点了点头。「那就没什么问题了,我们和港口的海关联系一下,再向执法官申请调查许可。查理特别探员,你来负责此事的调查,需要抽调人手的话,那就向我报告。」
  安吉拉立刻说道:「主管,我也想一同跟进调查……」
  「不行。」强森立刻拒绝了她,「你的任务依旧没有变化。继续调查未央。
  安吉拉探员,你到底在做什么?你不知道那个你应该仔细调查的帮派最近出了件大事吗?」
  「大事?什么大事?」安吉拉一脸茫然,「我会比你更早知道,说明你的工作做得很糟糕。」强森冷冷地说道,然后拿起资料站了起来,「现在都回去工作吧,散会。」
  
  意外没有任何预兆,而且总是接连发生。
  未央帮的师父,六十多岁的陈耀华,它河市唯一的华人帮派头领,就在昨晚,突然间撒手人寰了。
  要说这对未央帮究竟有什么影响,其实很多人都感觉不出,因为这位陈耀华师父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人了。除了张浩和其他几个资历比较老的内部弟子经常探视他之外,很多新加入的弟子甚至连他的面都没见过。
  原因就是,在当年,陈耀华师父在和黑人帮派战斗的时候,曾经被五六个人围殴,用棍棒和钝器打得不成人形。据说当时救护人员已经准备直接把他推进太平间了。可是在一番艰难的抢救之后,他居然从鬼门关里走了回来,简直是个医学奇迹。
  身上缝缝补补之后,留下是一具残破不全的身体。从前强劲有力的陈耀华在受伤后沦落到了想要走路都十分困难的地步。但是他凭借着毅力和意志重新振作了起来,开创了未央帮派,并且苦心经营了十余年将它发扬壮大。
  可人的意志力终究是有限的,十年前他的身体终究还是垮了,神志也开始不清醒了。不得不将一切都交给内部弟子打理。可他们羽翼尚未丰满,还无法真正成为一个帮派的领袖。这也是为什么现在未央的众人几乎除了锻炼就无所事事的原因。
  今天,为了纪念这个帮派创始人的逝世,不少未央弟子都来陈耀华的家中集合。杨和安吉拉也来了。他们表情肃穆,穿着正装,然后依次到了陈耀华的遗像前跪叩致意。
  可是该办丧事的不只陈耀华一家。杨心想着,默默撩起袖子,看了看手环上的数字。
  现在是在游戏的第三个星期,右上角,那一直显示着的「6」,在昨晚,突然变了。
  现在显示的是「5」。
  第一个被淘汰的人出现了。
  早上八点五十,陈耀华的家中。
  「师傅啊……啊……徒儿不孝啊……让您老人家失望了……」张浩跪在地上,满脸通红,大颗大颗的热泪向地面滴下。杨这辈子都没想到他能听见张浩的哭声,只觉着越听越难受。于是也没逗留多久就从这个房间里走了出去。
  客厅里坐着陈耀华的家人们。儿子和一群亲人在安慰着快要哭昏过去的母亲。十岁出头的孙女正在一旁静静坐着,表情也有些木然。整个家庭是一副惨淡的模样。杨也凑向前去说了几句关切的话,随后就和安吉拉一同站在了后院里聊起了天。
  「有人被淘汰了。也就是说有他……或者他的家庭就要丧失生命了对吧?」
  安吉拉哀伤地叹了口气,「而我们根本就不知道死去的人会是谁。」
  「等知道的时候或许有些太晚了吧?就别为这些控制不了的事情感到难过了。」
  陈耀华的家很大,尤其是后面的六七百平的大院子,可以称得上是个豪宅了,看来这个黑帮创始人家中也并非没有财力。
  整齐的草坪上种植着各类果树,还有着一大片华人必备的菜地,上面种着空心菜、白菜和辣椒,周围还用盆种着一排排的葱和韭菜。虽然这是个出了丧事的家,但是这个后院看上去还是那么的生机勃勃。
  杨和安吉拉不知不觉走进了后院的玻璃花房,阳光下,两个人看着那层层叠叠的盆栽和五彩缤纷的花争香斗艳,又看着那一个个造型美丽,却又叫不出名字的多肉植物。感觉像是在逛一个植物园一样新奇。
  「这可真的是让人大开眼界啊。」杨看着周围的美丽的景象感叹道,「要是我以后买了自己的房子,我也想弄一个这样的花房。」
  安吉拉一脸怀疑地看着他。「你是那种会去打理植物的人吗?」
  「当然不是,但我可以娶一个喜欢打理植物的老婆啊。」
  「可我也不是很喜欢花花草草……」安吉拉话一出口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羞得她差点没把脑袋埋进旁边的茉莉花从中。
  杨的脸上顿时挂上了笑容。他一把搂住安吉拉,把她拉到一个大摇椅上直接躺下。女孩被他的举措吓了一跳。「你在做什么!这是别人的家里……你怎么不分场合……」
  「你都说想当我老婆了,我要是再忍还是男人吗?」
  「我哪里有这么说!这里不行……这对陈师傅太不尊敬了,你不能这样……
  」
  「这是他的丧事嘛……我知道,我也不是没参加过葬礼。我们只有好好活着,才是对死者的尊敬啊。」杨抱着怀里的温香软玉,丝毫没有任何忌惮,「而且你不觉得,越是看到生命的逝去,我们的身体就越是渴望性吗?」
  「你在说什么胡话?」安吉拉试图从他怀抱里挣脱,可是她的力道却是那么软软绵绵,根本看不出一丝拒绝的意味。
  由于今天是告别式,安吉拉特意穿着一身庄重的黑色短袖过膝长裙,但毕竟是夏天,裙子的材质十分的轻薄。杨感觉自己怀里的女孩简直和赤裸的一样。他轻轻撩起安吉拉那交错长腿上薄薄的裙摆,露出了一双肌肉曲线优美到了极致的白皙长腿。由于在一个仰躺着的状态,她那露着脚背的黑色高跟鞋向上翘起,杨在用手轻轻一拉把那裙摆给彻底掀开,女孩的大腿一下子暴露在空气中,甚至连黑色的丁字蕾丝裤都给裸露了出来。
  安吉拉本来还想用力挣扎一下,可是杨的嘴巴很快就吻在了她的修长后脖颈上,她瞬间就软倒了身子。然后他一路向上吻,最后把嘴巴放在了她的耳朵旁。
  「从现在开始,听我的话。」
  「你……你真以为我什么都会听你的吗?这……这里绝对不行……我……我不喜欢你这样……」
  「用手,抓好你自己的裙摆。」杨没有丝毫动摇。
  安吉拉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或许是因为夏日的温度实在是太灼热了,她的脑袋有些不太清醒,女孩一方面害怕杨会对她做些什么,另一方面却没做任何反抗,心里甚至还有一丝她未察觉的期待。
  就这样,女孩乖乖提着裙子躺在男人身上,被炽白的阳光洗礼着身子,她的皮肤因为反光看上去有些炫目,却又逐渐泛上一层情欲的粉红色。即使杨的那双因长期训练而长满茧的大手只是轻轻放在她的腿上,她也觉着自己下体阵阵紧缩,有股晕乎乎的酥麻感让她忍不住闭上眼睛,小嘴巴不由微微张着喘着气。
  杨温柔地抚摸着安吉拉的头发。她的发丝十分的浓密且柔顺,有种让人爱不释手的触感。
  「唔……」安吉拉等了半天,杨的另一只手却只是一动不动。她忍不住开始来回摩擦大腿,感觉自己腿心已经开始发烫发粘了。她无法理解自己为何如此渴望他的触碰。或许是因为他身上有股很阳刚的味道,或许是他那轻佻但异常强硬的姿态,这一切都刻在她的脑袋里。
  安吉拉很想抵抗。她的理智告诉她这样毫不设防的沦陷是危险且不负责任的。但是,她的身体却给出了相反的信号,这种矛盾的感觉让她大脑一片混乱。
  「你想被摸对吧?」杨一语就道破了安吉拉的渴望。他用手指在女孩细腻的腿部肌肤上走着步,然后用手指轻轻拉开那层薄薄地布料,将安吉拉的私处给暴露了出来。
  女孩正期待着杨进一步的触碰,他却只是用指尖轻轻按了按那凸起的小肉谷。一群汁液像是被挤压了出来一样流淌在了她的处女私处,可是男人却没有后续的动作,只是静静地把手重新又放了回去。
  「坏……坏蛋……我……」
  「想要被摸,就好好的说出来。」杨邪笑着,把女孩的身躯往上提了提,让他的阴茎隔着裤子紧紧贴住她的臀谷。
  「不行……求你了……别逼我……」
  「我都主动到了这一步了,你总得要态度端正地好好请求才算是个懂事的女孩吧?」
  安吉拉下体痒到让她快要哭出来,感觉自己的心头像是缺了一角一样难受。
  「我……我……我求求你……」
  「求我做什么?」
  「求求你……来摸我……我的……下面……」
  「说得好,Good_girl。」杨亲吻了一下女孩的头顶,然后将手指从内裤的上方探入,手掌按在安吉拉那片芳草萋萋之地,最后停留在她处子阴唇的上方轻轻的揉搓着。
  安吉拉的大腿夹紧,两只高跟鞋一下打在了一起,她不小心让呻吟声逃出了喉咙,一双手一下子把裙摆提得更高,连她那带着腹肌轮廓的小腹都露了出来。
  这一次杨终于将手指往肉缝里稍微插进了一小节。他很小心,他可不想直接就把女孩的处女膜捅破了。虽然他才不在乎那层膜的意义。但是他也不想让安吉拉在这里痛得开始哭叫起来,那实在是有点太煞风景了。
  「呀啊……」安吉拉叫出来后赶紧闭上自己的嘴,害怕叫得太大声被别人听见了。此时杨的手指在女孩外围的嫩肉褶上活动着,并且时不时用两个手指轻轻捻起她的阴蒂揉搓,速度和力道越来越大。
  「如果要到高潮了,就好好说出来。」虽然也没过多久,但杨感觉时候快到了,于是便也进一步玩弄着女孩的羞耻心。「我这么费劲来满足你,你也要用心回应才行,明白了吗?」
  「我……我……我要去了……我……我……到了……」安吉拉哪里敢不听杨的话,她立刻断断续续地汇报着。但是其实她也分不太清楚,她的高潮到底是在什么时候开始的。她只是单纯地觉得很舒服很舒服,恨不得永远被这样玩弄下去。
  杨渐渐觉得有些无趣,他本来就不喜欢做一大段时间的前戏。于是就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突然在顶峰的时候停下来,安吉拉下体的空虚感再度涌上,她赶紧泪眼汪汪地请求到。「怎么不动了……求求你……继续吧……」
  「我累了。」杨仰躺着打了个哈切,「现在帮我含一下。」
  「可是……我好难受……求求你……我……」
  「你先用个请字。我再考虑考虑。」
  「请你……请你帮帮我,请你帮我摸……下面。」
  杨无奈地拍了拍女孩的臀部,然后说:「看你态度比较好的份上,我勉强帮一下你。但你先起来……」
  过了一会儿,安吉拉的身体调转了一个方向。她跪趴在杨的裤裆前,轻薄的裙摆被拉到了腰间,赤裸的屁股正对着男人的脸。她的小腿夹着男人的耳朵,一双穿着黑色高跟鞋的嫩足一左一右地搭在杨的脑袋上方两侧。
  非常快速地,安吉拉解开了杨的廉价西裤,然后掏出了那根比她脑袋还长的沉重阳物。她红唇轻启,然后自然而然地吻在了那颗巨大的紫红色龟头上。
  「你做的很好,安吉拉。」杨用手摸了摸了女孩那挺翘无比的赤裸美臀,她的身体顿时一阵战栗。一大堆爱液滴答滴答地从下体掉在了杨的白衬衫上。
  杨不满地轻轻在女孩屁股上打了一巴掌。「喂……你发骚发过头了。都把我衣服弄湿了。」
  「对……对不起……」安吉拉一边嗦着龟头的前端,一边泪眼婆娑地道歉着。
  杨用力将大手反扣住女孩的臀部,然后看着那粉嫩的湿润阴唇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脑袋凑了上去。
  「啊……好……好舒服……」被男人的嘴唇贴在私处,安吉拉感觉自己下体的瘙痒感突然被缓解了,嘴巴里那股腥臊味一下子变得更加可口。
  经过这段时间的调教,安吉拉的技术已经很熟练了。她的手会用力撸动男人阴茎的根部,还不忘了去揉那双沉甸甸的卵蛋。嘴巴则是先舔,再含,然后侧着脑袋用两腮的嫩肉刺激杨龟头的表面。与她相比,杨只是在乱舔一通,但是这是安吉拉第一次被人口交,那种异样的触感让她感觉自己脑袋都快烧坏了。
  而且,杨虽然一开始还不懂要领,但是他很擅长察觉女人身体的反应,所以他学习的非常快。他开始明白进攻哪里比较有效,又知道在哪边用什么样的力道比较适合。但让他格外不爽的是,因为害怕安吉拉的会弄脏他的衣服,于是他不得不喝下了些嫩鲍中流下的咸酸汁水。但就算是这样,安吉拉下体像是漏了尿一样,把他整张脸都弄湿了。
  两个人像是比赛一样互相服务着对方的下体。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后,在安吉拉的不懈努力下,杨终于有了射精的感觉。安吉拉在为杨口交了这么多次之后自然也感觉到了预兆。于是她赶紧把舌头压在下牙上,尽量地将男人的阴茎塞进她的小嘴巴里。与此同时,杨的手更加用力的扣住女孩的屁股,十根手指都快陷进她的臀肉之中。他的舌尖向内部一伸,居然轻轻触到了安吉拉的处女膜。女孩一下子感觉浑身被电打到,小腿像是抽筋了一样猛然夹住杨的脑袋,高跟鞋的鞋跟也卡在了男人的头顶。
  安吉拉的力量可不是寻常女生,被她的腿一扣,杨一瞬间连脑袋都动不了了。只感觉他整个脑袋埋进了安吉拉的屁股里,什么都看不见,而且还呼吸不上来。就在这时候他抑制不住自己开始猛烈的射精了,一股股精液以前所未有的力道喷射进了女孩的喉咙里。安吉拉努力地吞咽着,哪怕是快要呛到都没有停下来。
  她吃精液吃得津津有味,都没察觉到身后的杨都快有点窒息了。他拼命拍着安吉拉的屁股给她发信号。女孩这才意识到有些不对,连忙把腿一松,杨这才感觉眼前一亮,氧气重新进入系统。
  他猛吸了一大口气,脖子和脸都是红色的,感觉自己又是舒爽又是难受。「
  你……你这家伙差点没把我憋死!」
  「对不起……我错了……刚刚有点太舒服了……」安吉拉一边道歉,一边继续把杨的阴茎舔得干干净净。
  杨看了看面前那微微张开的嫩穴,和安吉拉晃动的屁股。也不好说什么,只是重新仰躺回去,享受着日光和女孩的精心服侍。
  
  「你的身上有股奇怪的味道。」米娅一脸狐疑地看着杨,「而且……你的衣领和头发也乱了。」
  「有人不小心把汤洒在我身上了。」
  下午两点五十分,米娅的家。
  「什么汤能有这种味道?」
  「呃……广东口味的。」
  米娅扶了扶她的黑框眼镜,把身体压在了躺着的杨身上,然后把小鼻子凑到杨的脖子旁闻了半天。「哦?广东的汤还有股腥味呢?」
  「哦……可能是……中药的味道吧?」
  她的手直接摸到了男人的裤裆上。
  「你怎么现在还是软的?怎么了?你今天阳痿了吗?」
  「呃……你现在这么审问我……我哪来的兴致……」
  米娅今天的状态虽然是正常,但是她的语气异常的冰冷。「你到底和哪个女人鬼混了?!你是特意跑到这里来恶心我的吗?」
  「好啦好啦,是珍妮弗。」杨选择了撒谎,他可不想把事情搞得太复杂了,「我来之前她……呃……一屁股坐到我脸上,闹着我让我给她用舌头舔……」
  「什么?!又是她!你这妹妹怎么这么不要脸!」米娅脸色瞬间就变色了,「难道她就一点羞耻心都没有吗?!」
  杨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我也没办法啊。你知道,我很疼我的妹妹的。她只要向我提出要求……我是很难拒绝的。」
  米娅气得咬牙切齿,她虽然没见到过珍妮弗,但是她恨不得隔空给她扇一耳光。「你下次必须给我拒绝她!你告诉她,你已经名花有主了!让她去找别的男人发骚去!」
  「好的好的。我肯定会好好教训一下她的。」杨连连点头,然后笑着抱住了米娅的脖子,「你是不是吃醋了?我都没给我的好老婆舔过呢。」
  女孩的口气一下变得羞恼了起来。「谁要你舔了!你自己舔你自己去吧!」
  没过多久,两个人就一起坐在了椅子上。杨坐在椅子上,米娅坐在他身上。
  他们下身都是一片赤裸,而他们的生殖器已经严丝合缝的结合在了一起。
  「啊……好……好难受……」米娅穿着一身清凉的青蓝色短裙,但是吊带被拉下,一双白白嫩嫩的尖峭乳房露了出来被杨一双大手揉弄着。
  「别分心啊。」杨一边大大咧咧地把粗大的龟头顶在女孩的子宫口,享用着女孩柔嫩的娇躯,一边把手机伸到她的面前给她看,没忘了指挥她干活,「我最近总是收到这个号码发来的骚扰短信。内容……说是知道我干了什么,然后让我赶紧准备五千块钱打给他们。你能查出来这些号码是谁的吗?」
  米娅的嫩乳和小穴都被杨用力摸着,蜜穴里还被深深插着,她脑袋都快不清楚了。但是还是勉强把注意力集中在了眼前的屏幕上。她的手颤颤巍巍地在键盘上打着字,平时那一秒打一个单词的速度变得比乌龟还慢。而且杨每次揪起她的乳头的时候,她都忍不住打错一些内容。
  「这是个虚拟号码……啊……别搞了……我……等我弄完了。」
  杨稍微忍耐了一下,等到米娅在键盘上敲打了半天后说道:「我给发送短信的人了一个能获取他IP地址的网址,那个人很蠢的点开了。省了我不少麻烦。
  总之这个发短信的人就住在……它河市的立比鲁区?那不是你家吗?」
  「哈?就在我旁边?」杨思索了一下,然后想了想,「跟我住一个区的人?
  可我也不认识谁啊?」
  「等一下,我查一下。」米娅又是一顿操作。
  过了一会儿,她说道:「和我猜的差不多,看来你的两个妹妹都不让人省心啊。」
  「什么意思?」
  「知道你电话号码的人能有几个啊?你也不可能到处把你的号码写来写去吧?」
  杨的脸色一下子有些不好看了。「总不会是瑟琳娜这个小丫头发来的?她在想什么?」
  「你自己看一下吧。」
  屏幕上是瑟琳娜最近和她几个朋友群组聊天记录。
  弗兰克:「你把短信发给你哥了吧?他有没有回复啊?」
  瑟琳娜:「还没有,我还在等。」
  弗兰克:「XD,你打算要多少?」
  瑟琳娜:「5k」
  杰西卡:「LOL,你是打算让他把内裤都当了吗?」
  瑟琳娜:「切,我本来打算要更多的。」
  帕斯克:「他不会发现吧?」
  瑟琳娜:「你别那么害怕他。」
  弗兰克:「哈哈哈,他是害怕你哥会拿着机枪对着他的房子一通乱扫。」
  杨眼睛一下子瞪大了。「什么?!他们怎么知道机枪的事情的?!」
  「知道什么?」
  杨简略地解释了一下他和安吉拉那天晚上做的事情。米娅听着眼睛眯了起来。「那个安吉拉又是谁?」
  「呃……一个在帮派里认识的大姐,就是一直训练我的那个。不过,这都不重要……关键是他们居然知道了。如果他们真的打算把这件事请告诉警察我可就麻烦大了。」
  「你打算怎么做?」
  「我还不知道。」
  米娅又在屏幕上点出几个窗口,上面是瑟琳娜储存在云端上的相册。杨越看脸色越阴沉。上面有好几张是她在派对上自拍的样子,看起来最近一段时间没有管她,她又开始变本加厉地和她的那帮狐朋狗友们继续鬼混了。
  下面还有一张照片抓住了他的眼球,那是瑟琳娜和帕斯克的合影,她的嘴巴正亲著男孩的右脸颊。而这时候很明显他们两个人已经抽大麻抽嗨了,眼神都是一片迷离的躺在一个沙发上,笑容也很疲惫。
  「瑟琳娜啊瑟琳娜。真是不知道该拿你该怎么办才好。」
  米娅把屏幕给关闭了。「这个年龄段的孩子都是这样的。我当年也不是很让人省心。」
  「那能一样吗?你是因为疾病。她是纯粹的自我作贱。」杨把米娅抱到了床上,然后把她的腿拉开,把一直插在她体内的肉棒稍微抽出了一些,然后又重新深深插了进去,「要是她能有你一半好我就偷着乐了。」
  米娅浑身开始泛起潮红。她伸出双手搂着杨的肩膀说道:「讨厌,别拿我和一个小鬼头比较。还有……」
  女孩把嘴巴靠在了杨的耳朵边上说道:「我今天是安全期……」
  
  虽然弄清楚了手机里的敲诈短信是谁发来的。但并不是所有事都那么顺利。
  对于桑切尔的调查,哪怕是米娅也毫无办法。
  现在是一个互联网时代,一个正常人在网上会不由自主地留下自己的足迹。
  如果什么都找不到,那要不就是因为这个人生活在没有网络的区域,要不就是,这个人特意的抹去了自己的痕迹。桑切尔很明显属于后一种。
  杨驾驶着摩托车,来到了奥萨湖边的仓库。
  下午四点四十分。
  由于小松现在只是刚刚开始做运输的工作。杨没办法直接就开始做甩手掌柜。他还是要先检查一下她每日的工作情况。
  小松汇报了一下她今日运输的数量和包装的数量后,杨又告诉她说一旦文件就要立刻用火来销毁。
  「不要留下任何痕迹。」杨说道,「一旦你确定任何资料已经用不到了,就立刻进行销毁。我们绝对不能留下任何证据。」
  「我明白了。」小松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她今天穿着一身粉白色的体恤和牛仔工装背带裤,头顶带着个灰色贝雷帽。
  看上去像是给设计大师打杂的学徒一样。只是由于她的个子太矮,大眼睛小脸蛋稚气十足,又有几分神似郊游的小学生。
  等到一一核对了之后,杨舒了一口气,然后将所有的文件统统都放在一个铁桶里,再拿起一根火柴把一张纸点燃后放了进去。
  两个人看着桶内的火光,不由地都后退了一些。毕竟夏日里的火焰只是让人觉得焦躁而已。
  「你感觉怎么样?」杨询问道,「你的精神状态还好吗?」
  小松默默地回答道:「还好。」
  杨笑了笑,然后拍了拍她的肩膀。「我知道什么能让你开心起来。」
  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卷钱。「只是一些预付款,先拿去吃点好的吧?」
  小松有些生气地瞪了他一眼,然后一把将钱给夺了过来。
  「怎么了?钱都不能让你开心?」杨捏了捏女孩的脸蛋,「到底出什么事了?你能跟我说一下吗?」
  女孩把脸扭开。「没什么……就是想着,自从遇见了你这个混蛋,就什么好事都没发生,现在我居然还要帮你这种人贩毒……我真是脑子出问题了。」
  杨笑嘻嘻地说:「你这家伙。没听过Do_not_bite_the_hand_that_feeds_you吗?现在我是你的老板,你最好给我放尊重点。」
  「我的工作内容里有要对你尊重吗?」
  「现在有了。」
  「请允许我拒绝。」
  「听话啊孩子。」
  「谁是什么孩子!你只比我大一岁而已!」
  「你忘了上次是谁在爸爸爸爸的叫个不停了吗?」
  小松的脸一下子红了,然后羞怒地想了半天,最后也只能很没气势地骂道:「不准提那天的事!你这个下流的……混蛋!」
  「好了好了,我跟你开玩笑的而已。我不需要你对我刻意摆出一副笑脸。」
  杨拍了拍小松的肩膀,「我们都是朋友,今天辛苦了,改天我请你吃饭。」
  「不用了!」
  「那就下周三晚上,不见不散啊。」
  「你这人!」
  
  晚上九点四十分,弗兰克的家中。
  「妈的……没有大麻感觉好不对劲。」杰西卡躺在弗兰克的大腿上,一边看电视一边说道,「太清醒了。」
  当他们能听到自己思想声音的时候,那些关于过去和未来的问题就会从意识中浮上来。这是这些已经失去希望的孩子们最想逃开的东西。
  「嘿瑟琳娜……你哥还没回复你的短信吗?」
  「他发来了一条链接。」瑟琳娜躺在帕斯克怀里回答道,「打开了只是一片空白……我也不知道他在搞什么。」
  这两男两女又聊了一会儿后,突然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嗯?是谁啊?」弗兰克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然后走到了门口,虽然没听到回话,但他以为是他妈工作结束之后又喝醉了,于是直接把门给打开了。
  「Hello。」门口出现的是一张俊朗帅气的脸,高大的男人微微俯身,然后盯着弗兰克的眼睛。「我们又见面了。」
  弗兰克吓得一哆嗦,连忙向后退了一步,杨一把推开他,然后大步大步地走了进去。
  「喂!你不能闯进来!」
  杨不理会身后男孩的叫唤,一转头就看见了正躺在沙发上的一群人中。他们看见杨走进来,全都傻了眼了。
  「瑟琳娜,你这么晚了不回家干什么?」杨的表情很是平静,但是帕斯克忍不住吓得浑身一哆嗦。
  「关你屁事啊。」瑟琳娜厌烦地挥了挥手,「我待会儿自己会回去的。」
  「那正好,趁这个机会,我有些话想说。」杨突然直接拉过来一把椅子,然后坐在上面对着面前几人,翘起了二郎腿,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帕斯克。
  男孩被他看得脑门开始冒汗,根本就不敢和他有任何视觉接触,弗兰克也走了过来,然后一脸警惕地看着坐在椅子上的杨。
  「是你对吧?是你看到了我。」杨马上得出了结论,「那天晚上,你知道是我。」
  「我……我不知道你再说……说什么。」帕斯克哆哆嗦嗦地说道。
  「别装傻了。是你提议瑟琳娜用这件事来勒索我五千的对吗?」杨观察着他的表情,看他的眼神后得出了结论,「哦?不是你啊?」
  他又看向了弗兰克,想继续质问他。可瑟琳娜这时候高声打断了他。「是我!就是我,是我想出来的,怎么了?你想怎么样?」
  杨仔细看了眼瑟琳娜,看她神情不似说谎。然后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了。「瑟琳娜,你把我当成什么了?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情?」
  「你又把我当成什么了?你从哪里搞来武器的?」瑟琳娜立刻反唇相讥,「
  你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脏事?你敢说出来吗?」
  杨语气变得不太好听了。「我是你哥,不是你的仆人。我做什么不需要向你汇报,也不需要经过你的同意。」
  「那要我跟警察去说吗?你不就是担心你的丑事会被发现吗?」
  「你要是想报警就报啊?!你以为我会被你给威胁到吗?」杨看着瑟琳娜那张有恃无恐的脸,音调渐渐提高,「你以为我会乖乖把钱给你让你们去买大麻吗?!你正在毁掉你自己的人生!而我绝不会放纵这点!!」
  瑟琳娜站起来大吼道:「关你他妈的屁事!我的人生跟你他妈一点关系都没有!!」
  「瑟琳娜!」杨努力地喘着气试图平息他的愤怒,「我知道父亲的去世让你很难过。我知道家里的情况让你很心烦,但是我一直!我一直在努力纠正这一切!你怎么就看不见这一点呢?!」
  「别再装什么好人了!」
  「我在装好人?!那你呢!!你到底做了什么!!」杨终于还是忍不住,他一下站起来,用手指头戳着瑟琳娜的胸口,「你他妈到底为这个家做了什么?!
  !啊?!!你只会像个小屁孩一样乱发脾气!把所有的错误都怪在别人身上!!
  谁他妈在你眼里都是坏人!!都是自私的人!!!除了你自己!!!我他妈受够你了!!!」
  杨实在是压抑太久了,他在这段时间里头一次体会到了为人父母的艰辛。对于瑟琳娜,他不敢说一句硬话,什么道理都讲了,什么软化都说了。然而她每天依旧是一副臭脸,毫无顾忌的将她的人生扔在了火堆里。
  瑟琳娜的眼眶一下子变得通红,几颗泪珠一下子流了下来,她的烟熏妆被弄得一团乱,她吼道:「你难道就不自私吗?!你……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吗?!父亲死了后你为他掉过一滴眼泪吗……葬礼之后我去找你……你宁可在房间里把你的奖杯全砸了,把课本全撕了,也不肯和我说哪怕一句话!!然后你就消失了!!」
  「我已经道过歉了!」杨胸口有些发闷,「我那时候只不过是……」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父亲死不死你才不在乎!你只是想着你自己!!!你想着你上不了好的大学了!你想着你的前程被毁了!你想着你之后就没办法当个什么风光的企业家了!!你他妈在乎的只有你自己!!要不是父亲死了!!我他妈还不知道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我要是只在乎自己我早跑了!我怎么还会回来!我是为了这个家!!我们的家!!!」
  「少他妈自我感动了!托比·杨!!!」瑟琳娜怒吼着,「你整天把家庭家庭的挂在嘴边说个不停!是因为你还想指望着这个家能让你东山再起!是因为你很清楚!没有了这个家你连条狗都不如!!!」
  「你他妈给我闭嘴!!!」杨怒目圆睁,大手高高举起就要像女孩脸上扇去。但瑟琳娜只是含着泪看着他,一动都没动。
  杨的手悬在了空中,他的表情越来越愤怒,肌肉都颤抖了起来。但是却怎么都下不了手。
  帕斯克突然站了起来,挡在了瑟琳娜面前,他小声地说:「杨……对吧?请你冷静一下,我虽然也不太清楚你们之间的事情……但是,能不能至少别动手?
  」
  可杨正好有气没处撒,他直接用力猛然提着帕斯克的领口把他拎了起来,瞪着他的眼睛吼道:「我说过的吧?!你再靠近我的妹妹,我就会把你脖子的拧断!你真以为我做不出来吗。」
  帕斯克感觉到自己被一阵巨力牵动,完全没有还手的可能性。他看着杨眼中那股滔天的杀气,顿时吓得脸色惨白。
  「给我住手!!」瑟琳娜眼里含着泪拼命拽着杨的手,「给我他妈的停下来!!!」
  杨闭上眼,长长地吸了几口气,脑袋里全是一拳拳把面前这个男孩的脑袋给打爆的画面。可他终究还是没有让愤怒彻底占据他的理智。
  他把帕斯克放了下来后,看着他的眼睛阴沉地说道:「我本来也没打算做什么的。但是现在我没办法就这样放着你不管了。」
  男孩听出了杨口气中的威胁意味,心里顿时生出一股一脚踏空的感觉。「你……你想做什么?」
  「我知道你在学校里卖大麻。当然,就算我把你交给警察,你年龄也太小了,也判不了多久。但是你的妈妈……她是个成年人不是吗?你的毒品是从她那里搞到的对吧?」
  帕斯克身躯一下子颤抖了起来。「你……你到底是怎么……」
  虽然绝大多数毒品自然是被严厉禁止的,但是达勒斯州几年前就通过了大麻合法化的公投。当然,也只有成年人能够购买,可如果把大麻贩卖给未成年人,依旧是要判刑的重罪。
  「你把不该说的话全都留在了社交媒体里。」杨冷冷地举起手机,「我不会再play_nice了。如果我再发现你再和瑟琳娜接触,哪怕是说了一个字。警察就会立刻收到这些证据。」
  「我妈什么都不知道……」帕斯克急的眼泪都快留下来了。
  「别试图骗我了。我什么都知道了。」杨的声音越来越低,「另外,我还知道她以前有过犯罪记录。如果再被关进去一次,她绝对会失去她对你和你弟弟的监护权。我也不知道,失去了父亲之后,你打不打算再失去你的母亲?但是,这是我最后的警告。告诉我,你听明白了吗?」
  帕斯克越听脸色越差。他沉默了许久,抬起头眼圈泛红地看了一眼旁边的瑟琳娜,满脸都是纠结。
  「杨!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过分?!!我他妈都告诉你了全都是我的主意!
  !你要做什么冲我来!」瑟琳娜蓝色眼睛里的泪水一下子就止不住了。
  杨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道:「你怎么想都是你的自由。但是我必须要做我该做的事。瑟琳娜,从今往后如果你每天一放学没有立刻回家的话,我同样会把帕斯克的母亲的事情给报告给警方。你讨厌我也没关系,觉得我自私也没关系,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我会负起我的责任。」
  「你!你去死吧!我恨你!我恨你……」瑟琳娜抱住了帕斯克,哭成了一个泪人,「我……我不要……我不要……」
  黑人男孩脸上全是痛楚,他想要紧紧抱住女孩。但是他看了一眼杨那恐怖的眼神,心一狠,还是把她给推开了。
  「抱歉,瑟琳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