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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棒槌 / 2022/07/11 00:50 / 671 / 31
【小说】烟袋斜街10号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7/11 01:00:39

Act 14 野性大发
  梁泽:你要作甚?
  杭航:做爱。
  梁泽:......啥?你再说一遍?
  杭航:做爱。
  梁泽:等下,等下!
  杭航:嗯?
  梁泽:不是......你......带把儿,我......带把儿......
  杭航:是,我没说不是。
  梁泽:那他妈做个蛋啊!
  杭航:......
  梁泽:别亲,别,等!
  杭航:说。
  梁泽:我有种不详预感。
  杭航:(窃笑)说。
  梁泽:我想了半天,要非弄吧,那指定就剩......一地儿了。
  杭航:嗯,难得你不2一回。
  梁泽:哈?
  杭航:没,我没说啥。
  梁泽:关键......你说,把儿,咱俩都有,那什么......那地儿咱俩都有......
  杭航:显然是。
  梁泽:那你看......怎么分配呢?
  杭航:是我追你的。
  梁泽:啊,是!
  杭航:所以我主动你被动。
  梁泽:好像是唉......
  杭航:嗯,是啊。
  梁泽:可不是嘛,对头!来吧!
  杭航:(原来对付他真的可以这么简单。)
  “那什么......”梁泽不老实的乱动,动了会儿见杭航不以为然,伸手按住了他下巴,愣是把两人拉出了一臂的距离。
  “你......”杭航比较郁闷,这么半天容易么,好么刚脱到只剩条内裤,怎么着他又有什么意见?
  “我还是别扭唉。”梁泽答的诚恳。
  “别扭?你意思是?不好意思?”
  “我是那不好意思的人嘛!”
  你别说,这倒是实话,“那是?”
  “那......那什么你说平时都大姑娘骑我身上,这冷不丁换了帅哥你......”
  杭航鼻子差点儿没歪了,“谁骑你身上了!”
  “不是你啊!”梁泽摊手,无辜状。他怕什么啊,他说的事实啊,他四仰八叉的被他压着,那可不就是他骑着他?
  杭航气结。
  “真的,挺怪异的......”
  “那你怪异着吧。”杭航认为这个事儿是不具备理论性的,这辩论开来天都得大亮,遂掰开梁泽的手腕继续。他已然给他体内点了一团火。
  梁泽本也没有不让的意思,也觉得自己挺扫兴,也就没挣拨。他们开始接吻,杭航还会刻意的逗逗他,梁泽这受着,没觉得不舒服也没觉得舒服。
  “帅哥......”
  两人贴的无比之近,梁泽几乎在贴着杭航耳根说话。
  “嗯?”杭航很享受这种感觉,妈妈唉,他也不容易啊,好么大半年哄骗这么一二愣子死了多少脑细胞啊?
  “会很舒服么?”
  看着梁泽天真无辜的大眼睛,杭航愣是语塞。谁要敢说用那儿舒服,谁也就不是一般人类了,可是你又不能说不舒服,好么一说他跑了咋办?还何况,习惯了也没啥不舒服,那么多神经末梢集中的地儿......你习惯会挺舒服,可是吧......嘿,这问题还真难住杭航了。
  “诶我跟你说话呐!”见杭航不搭理他,梁泽还推了推他,意思你注意一下,我说话呢。
  “这......你这问题吧。会有点儿疼。”杭航答的厚道。
  “哦。”梁泽摸着杭航的背,两人贴一起就是暖和,他都有些出汗了。你是不知道,杭航那是冷汗
  “没问题吧?”其实杭航这句纯属多余,这会儿就算梁泽说有问题他也不刹车啊......
  “是不是......就跟大姑娘破雏儿似的?”
  这什么狗屁问题= =杭航崩溃,他怎么知道大姑娘什么感受。
  “可是要这么说吧......诶,帅哥,我那什么,这我不成了......总之就......我就给你了?”
  “......你要这么理解吧,也行。”
  “这......那我得问问......你以前,跟别的男的,来过吗?”
  杭航心说你这不废话么
  =可他嘴上还不能这么说。这人问问题总有动机,梁泽这动机跟之前对话联系起来,那意思他雏儿,自己不是,这他不能够高兴不是?可你也横不能骗他啊,再者,骗他他也得信啊!
  “有过是吧?”梁泽蹭着杭航的耳根絮叨,“有过就行,你可别拿我练手儿......”
  “啊?”
  “啊什么啊,我得问清楚啊,新婚之夜就怕雏儿对上雏儿,好么那不折腾半天白搭工夫儿啊!”
  “......我还以为......呵呵......”
  “乐什么啊,我也就罢了,半截让你给拐来,我没经验,你不能够啊,这么帅......喜欢你的少不了。”
  杭航还是笑,枕着梁泽的肩膀笑。怎么能去高估他吃醋呢?这不脑抽典范么!
  “诶你说......我是不是太絮叨了?”
  好,我还以为您不知道呢
  “不过好像没怎么影响你哈,你那玩意儿顶着我呢。”
  “......”
  “可是我怎么嘛反应都没有啊?”
  不堵住这张嘴,这个晚上就报销。杭航不想让这么美妙的一个夜晚报销,因此必须堵上梁泽的嘴。
  二愣子梁泽被以吻封唇,也就放弃了胡说八道的坚持,他其实就是有点儿紧张。毕竟这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
  杭航很会接吻,梁泽觉得,很会,每个吻都不太相同,勉强归纳相同点只有一个--都挺让他舒服的。可除了舒服,他也没啥别的感觉,至少与跟女人做爱不同,他没有本能的那种兴奋。
  杭航怎么会觉察不到呢?杭航当然不可能发现不了。底下那位的小兄弟半点儿抬头的意思没有。
  下猛药。
  手顺着内裤的底沿滑进去,梁泽扭动一下,没表示什么。摸着一头软软的小象,杭航不知道自己该哭该笑。小家伙儿有点儿潮乎乎的,埋在草丛里接受他的莅临。鼓捣会儿,有变化了,这变化不仅仅在这个区域,还包括脖子以上那区域。暗淡的灯光下,就看梁泽那脸吧,似乎有些红,喘息的嘴一翕一合。
  小兄弟渐渐有了斗志。这才对么,你耀武扬威的我可不是没见过。嗯,对,就发烧那回。
  “还行......不太糟。”梁泽看着杭航并不避讳,说的也诚恳。
  “不太糟?”
  “嗯。我本来以为跟男的来我不会勃起。”
  “我会让你舒服的。”
  “行吧......我信你。”
  越过梁泽,杭航从抽屉里拿出润滑剂,梁泽也跟着看。
  “啥东西?”
  “润滑剂。”
  “哦。哈哈哈......”
  “......”
  “你让我乐会儿怎么了......我有点儿紧张。”
  杭航忍不住亲了亲二愣子,这家伙果然很可爱^_^亲的同时,挤出滑溜溜的润滑剂就......往下去了。
  梁泽咬着杭航的舌头,就感觉吧,转悠转悠有东西进去了。
  “呃,难受?”杭航的手指被夹紧了。
  “还行......有点儿怪,不过没事儿,来吧,你那东西怎么这么细?”
  杭航满脸黑线,“那是手指好么?”
  “呃......这样啊......”
  ||||||||||||“那......你那东西......多大啊?我就见过软的,没见它勃起过。。”
  杭航拉住了梁泽的手,那手被指引着,抓到,而后......
  “我靠,这不要命嘛!”
  “......”
  “你能......让它小点儿么?”
  “......”
  “算了就当我没说,来吧。”
  你让我来我也没法来啊= =现在进得去才怪!杭航这个熬头啊,溢于言表。
  “帅哥......你也紧张吗?”梁泽见杭航没动静,还是那手指头跟那儿得瑟,好奇的问。
  “紧张......”杭航本想说我紧张个鬼,可又怕伤害人情绪,只得后缀变成了‘吧。'“别,你别紧张啊......”
  啊,还挺关心我,杭航刚美,就听到了后半句--“你紧张我不废了。”
  小子你成,你这是存心......找不痛快!
  心里恶狠狠,可温柔的好好先生店主怎么能为他跟新媳妇的初夜留下败笔呢?罢了,忍了
  后面被松弄着,梁泽没觉得太不舒服,加上小兄弟没被冷落,感觉还行,就是吧,他有个疑问,“帅哥......”
  “嗯?”
  “我想问你个事儿......”
  “问。”杭航已经想不出来什么更糟的了。
  “你手指头......怎么还能变大变小啊?”
  
  “量变累积质变,知道么?”
  “哦......啊!这样啊!”
  “......”
  “我还真不专业。”
  “......是太不专业了!”
  “呃......”梁泽吐舌头,“特让你扫兴吧?”
  这种不过脑子的勾引吧,就是把火,杭航分开梁泽的双腿,确定好差不多了就......用行动告诉他,其实一点儿不扫兴。可是吧,这一个挺进......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哀嚎,标准的哀嚎。这叫一个让人......后背发凉。
  “你别喊!”杭航看着那张略显扭曲的脸,慌,这下真慌了。
  “妈妈的你别动,爷......”
  “......你别吓唬我......”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别喊啊......”
  “求你了帅哥,别动,一点儿也别动......”梁泽的脸啊,刷刷冒汗,“这不是一点儿疼唉......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你再喊我耳朵就都是回声了。”
  “......不喊了。”
  “要润喉糖吗?”杭航感觉到梁泽的极端不配合与极端的紧张还有极端的不适应与难受,就想稍稍让他放松一下。
  “哈哈哈......帅哥你真好。”
  “......要全方位关爱你。”
  “确实全方位了......”梁泽苦着脸,但让他分散一下注意力效果还是可以的,放松了。
  两人这么僵持了得三五分钟,那里面那么热那么紧,杭航的小兄弟当然迫不及待想探险,遂......他问:“我能动了么?”
  “啊......行吧,大概能了。”
  缓缓的抽动,梁泽冷汗继续往出冒,可耳里听见杭航粗重的喘息,他又不想败了人家兴致,遂就忍着。这一忍就是忍到底,多难受也不张嘴。可是忍耐中,某种离奇的刺激感越来越大,随着那东西进入的越深越明显。强而有力的刺激。
  杭航没想到梁泽这么配合,不吭不哈,只是偶尔难耐的闷哼。发现他柔韧度好的离奇的时候,他也注意到了梁泽小兄弟的变化,那东西一点儿不软,坚挺的,还有分泌物溢出......
  他觉得舒服吗?
  还没问出口,就看到他双手之外的另一只手,显然属于身下人的手攀了上来。
  他一定觉得舒服了,至少在能接受的范围内不难受了。
  他那样在他身下,做出撩拨人的姿态,这实际上等同于在他面前DIY,那种视觉的刺激是直观的,再加上那闷哼和呻吟,以及脸上微妙的表情......
  他们几乎是同时缴械投降的。
  杭航压在梁泽身上的时候,小兄弟也滑了出来,两人萎在一起,胸口都起伏着撞击着彼此的心跳。
  “妈妈的,我浑身不得劲儿。”梁泽翻身,往床头柜上去找烟,没有。
  杭航侧身抱住了他,脸颊贴在他的背脊上。
  “我想抽烟......”
  “让我抱会儿,乖。”他去胡噜他汗湿的头发。
  “行吧。”梁泽很累,侧躺着,被杭航搂着还算舒服。一切都没想象的那么糟,只是......有什么不对。这种性爱有什么不对。梁泽说不出哪儿不对,他高潮了射精了,可......他没有自然的情欲,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刺激,刻意的、对他身体的刺激。他的心理并没有满足感。
  “诶。”良久,杭航张了口,不确定梁泽是不是睡着了,他还得被拎进浴室洗洗呢
  “嗯?”万幸,没睡。
  “你柔韧度挺好的。”话说刚那个姿势,他腿能分开折过去成那样儿有点儿不一般。
  “废话,爷不是改瑜伽了么......话说......”
  “嗯?”
  “我忽然想起那人了,就害我不得不改瑜伽那个,那健身教练,总骚扰我那个。”
  “哈?”杭航的五官都皱到一起去了,这意思我......性骚扰你?
  “你记得吧,总往我身上贴那个,恶心死了,我还问过你怎么办。又话说......那个意大利语?”
  得,别回忆了,都是雷
  “起,洗洗去。”杭航推梁泽。
  “还他妈洗?刚才不是洗过了嘛!”
  “刚才还做了呢!”
  “你......”
  “起来,别装死。”
  “我就是死了。”
  “起!”
  “你饶了我行吗?起不来啦!”
  “是跟我撒娇让我抱你吗?”杭航狞笑。
  “我浑身是劲儿,使不完的劲儿!”梁泽一下就跳起来了。妈妈的,你还想咋恶心爷,被你那个XXOO不说,你还要打横抱起爷不成?
  杭航看着梁泽就乐,跟他一起怎么就这么乐呢?
  梁泽裹了睡袍起来,杭航亲了亲他的唇,梁泽笑,笑得有些茫然。他觉得自己是喜欢他的,否则也不会这样......可......为什么跟他做爱没有心理上的兴奋点?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7/11 01:00:52

Act 15 哈皮除夕夜
  我是帅哥:(发了个淘宝地址,床品)我买了!如何,有新年气息没有!
  (两分钟后,杭航还是没打字)
  我是帅哥:乐吧,我知道你又嘲笑我品味爱心 123:呃......
  我是帅哥:别拘着哈爱心 123:我就不发表意见了我是帅哥: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搞的,就这点儿恶趣味爱心 123:还成我是帅哥:。。。。(T.T)
  爱心 123:想到了农家乐我是帅哥:靠!你丫......
  爱心 123:......
  我是帅哥:我怒爱心 123:我我我......
  我是帅哥:(T.T)
  爱心 123:擦擦......
  我是帅哥:农家乐爱心 123:
  我是帅哥:真的吗?
  爱心 123:忘记吧我是帅哥:可是,可是......我......
  爱心 123:你忘了,你忘了,你忘了我是帅哥:深深的烙印了爱心 123:
  我是帅哥:泪如泉涌爱心 123:晕......
  我是帅哥:奔流不息爱心 123:手帕都湿了......没法擦了......
  我是帅哥:5555555555爱心 123:快别哭了我是帅哥:农家乐!碎碎念爱心 123:不哭了哈
  我是帅哥:泪奔!
  爱心 123:被子不错,恩恩。被窝看着好舒服啊我是帅哥:一套的= =里面也是大圆点爱心 123:啥?
  我是帅哥:。。。
  爱心 123:= =抖动我是帅哥:嗯。枕头也是两面。。
  爱心 123:呃。其实吧。农家乐,也是时尚哈......
  我是帅哥:你!
  爱心 123:都是有钱人才去的我是帅哥:你!
  爱心 123:早知道,我给你选床上用品了......
  我是帅哥:你你你爱心 123:我......又咋了嘛(T.T)我是帅哥:太狠了爱心 123:
  我是帅哥:还让不让人活了啊爱心 123:我木有啊我是帅哥:我品味,就这么差?
  爱心 123:你可让我怎么回答啊,叹杭航捏着额头,越看屏幕上那床品图片越......忍无可忍,终于给关了。
  放二愣子回家真是天大一错误,对于他,想要珍惜生命必得远离淘宝。那上面足以致命的选择太多了。可不放他还不行,梁泽非说用他电脑写不出东西来。不知道是借口还是真有这毛病。反正他回去小一个礼拜了,天天又是问这个好不好那个好不好,没一样儿靠谱的东西。
  梁泽兴高采烈的发来一个个对话,杭航看着,终于看到一有用的。梁泽问他晚上几点过去。
  今天是12月31日,除夕。
  想到之前的圣诞节杭航就苦闷,挺浪漫一日子,杭航在星期五餐厅定了位子,还给梁泽买了条围巾,包装打的特漂亮。要知道这一天订位有多不容易啊,时间有多宝贵啊,气氛有多浪漫啊。结果呢?
  梁泽迟到了,迟到了半个多小时,慌慌张张冲进来一通找,整个餐厅就他显眼--手拍着一个厚信封,鞋子上全是泥。
  好,如果说到这一步杭航还可以不在意--本来么,信封里是稿子,外面下雪了,信封湿了,鞋脏了。梁泽到雪天还不大敢开车。--行,能忍。那么不能忍的就是,他一屁股坐下问,“你怎么搞的啊,大雪天不跟店里等我,还约我这么一地儿,离出版社一个城东一个城西。你看我狼狈的。”
  杭航说实话有些不快了,本来么,他自己跟个傻子似的坐了半个多钟头了!好心营造一场浪漫,还被人这么抨击。对牛弹琴!
  接下来,梁泽更加让杭航不快的是--他粗鲁的抓起菜单,看了一遍,曰:“我最腻味西餐唉,你喜欢?”
  杭航的手已经在桌下握成了拳头,隔壁桌的女孩儿不住往他们这边儿张望。到这一步,杭航也咬牙忍了。
  完全爆发是用餐完毕,杭航面目和善的问:知道我今天为什么特意让你出来吗?
  梁泽吃着甜品满不在乎的回答:知道,不就圣诞节嘛!
  嘿!杭航这火儿呼啦就涌上来了。不知者不怪,明知故问的最可恨!
  谁知梁泽更加没眼力劲儿的补充了一句:你说你怎么跟那些小姑娘似的,洋人节日愣要凑热闹。
  杭航是怎么把那条包装精美的围巾带来的,又怎么将其带了回去。结账时候那张脸啊,吓得侍者直哆嗦
  如若不是梁泽晚上追烟袋斜街来,杭航发誓他不想再搭理他。
  那晚的一通赔不是,一通以身相许,杭航心说还算你梁泽知趣!
  电话响,杭航回过神,拿起手机,来电显示:梁泽。
  好么秧秧聊着旺旺打哪门子电话?
  “喂?”
  “帅哥!你咋半天不说话啊!”
  “呃。哦,走神了一下。”
  “我等不及出门了。”
  “啊?你出门干嘛?”
  “去一趟Y杂志社领稿费,顺便去天意转转。”
  “你又要买什么?”
  “哦,不买,就是想装饰装饰屋子。”
  “哈?”
  “那什么......上次那圣诞不是惹火你了么,我弥补弥补。”
  杭航心里这个暖啊。枯木也能逢春,木头也能开窍。只可惜,他是真......开心早了。或者说被喜悦蒙蔽了双眼。
  梁泽回到家的时候,小时工李阿姨已经把他家擦得晶晶亮了。连玻璃都清晰的如同没有一样。李阿姨看见梁泽拖了几大袋子东西进来,本想问是什么,需不需要帮忙整理,结果还没问梁泽就开口了,“李婶儿,您给搭把手,我得把这些彩灯布置起来。”
  “彩灯?”李阿姨惊奇了一把。
  “对,有些得挂上,有些得拼字儿。”
  “啊?”
  “这样儿,你挂,我拼。”
  “行吧。”
  “还有那些拉花儿啊,挂饰啊,先弄彩灯吧。”
  梁泽跟李阿姨折腾到晚上八点多,整个屋子啊......你想吧,本来就诡异本来就乱,再这么天花乱坠一把。各位看官儿您跟我一起拨浪鼓状摇头吧
  李阿姨离开,梁泽坐在客厅那红木椅子上,打量着他家。哎呦,岂止‘满意'二字了得?那是太满意了!
  他就这么坐着欣赏了自己的杰作半天,心想:帅哥你多幸福啊。以前跟妞儿一起爷都没这么浪漫过!直到十点,楼下淮阳餐馆上楼送饭,梁泽才从对自己的钦佩中回神
  结了帐接过饭菜,梁泽就进了厨房。为今天这顿饭,他还特意买了碟子。那不是一般的碟子唉,正经仿古景泰蓝瓷器。饭菜一样样码好,梁泽有些着急,他跟杭航约的十点半,这眼看就到了,他酒壶还没温上呢。
  一边忙道,梁泽一边暗暗佩服自己--多么尽心尽力啊!这辈子他头一遭讨人欢心。
  跟杭航的交往,老实说,梁泽时常觉得很迷茫。他觉得他是喜欢他的,他也是很喜欢跟他在一起的,只是,有时候......感觉很怪。你好比,写稿子。以前他写东西妞儿们一会儿过来一趟,什么吃草莓啦,什么你看我裙子好看不好看啦,什么XXX演唱会你给我找票啦,总之她们总有理由过来小骚扰你一把。梁泽也不在意,全能充耳不闻该干嘛干嘛,思路不带断的。他就是把她们当内人,丝毫不会觉得自己无礼或者过分。但跟杭航不同,杭航不会打扰他,杭航很安静,即便在一旁看电影都很小声。可是梁泽不舒服,嗯,不舒服,别扭。他就总觉得是跟外人眼皮底下,要多不自在有多不自在。还好比吃饭,以前还好,吃饭你吃你的我吃我的,可好上之后吧,杭航总喜欢把他爱吃的扔进他碗里,梁泽觉得这个是应该的,可就是不如妞儿扔给他觉得舒坦。再比如,做爱。以前自己明明一头狼,那叫一个热情奔放那叫一个花样百出,可是跟杭航吧,他就跟条虫子似的,放不开不说,而且......除了性本身的刺激,他甚至没别的感觉。无数之多的好比。
  这些让梁泽不舒服,却不知道怎么解决。思来想去,决定留给时间。
  他对自己说,只要相信他喜欢他,就足够了。
  路已然被自己走到这一步,那就顺着走下去。尽量做到最好。
  杭航把车停到院子里,上楼,咚咚咚敲门。
  门是很快被拉开的,屋里一团漆黑,要不是楼道里的声控灯,梁泽站门口他都看不见。不过还没来得及为这漆黑一片吃惊,杭航就先被硬性的震惊了一把--震天响的彩炮,紧跟着,就是铺天盖地落下的彩带、亮片......
  要不是杭航确信自己没走错门,要不是这是晚上,要不是门口没‘喜'字儿,他绝对以为自己误闯了人待嫁姑娘的家
  吃惊是一波跟着一波的。从头上扒拉着粘糊糊的彩带,抖落着衣服上的亮片,杭航还没得以消停--彩灯大闪。哎呦我的妈呀,那些个彩灯一明一灭,缠绕在各类物品上,家具也就算了,还包括梁泽那些藏品。这真跟进了地狱没区别了。更要命的是,彩灯上还挂着无数稀奇古怪的装饰
  杭航这辈子没害怕过,今儿头一遭。
  “帅哥!除夕好!”梁泽冲杭航嘿嘿的笑着,手里那彩炮的筒子晃来晃去。
  “咱先把门关上......”杭航心里说了,我不怕,我一小伙子心脏可以,这一会儿哪大妈路过看见,搞不好就一命呜呼去也
  “你不用太感动哈,这不算什么。”梁泽这叫一个满足。他哪儿知道杭航那吃惊的表情纯是被吓的啊。
  “得......”杭航还能说什么呢?
  “晚餐是淮扬菜,喜欢不?”
  见杭航在餐桌旁落座,梁泽开心的问。
  “喜欢。挺好。清淡。”杭航还没能从这地狱光景里醒过懵儿来呢。
  “喝酒喝酒,温的刚刚好。”
  看着透明的液体注入小瓷酒杯,杭航努力适应着天花乱坠的光线。很明显,晚餐结束之前二愣子他是没开灯的打算了。
  “光线很不错吧?”梁泽叼着筷子还在欣赏。
  杭航强迫自己点头。审美的差异恐怕他跟他终身没法弥补,求同存异吧。
  一餐饭吃完,杭航就觉得自己的眼睛吧闪啊闪,闪啊闪。自己的脑子吧,跳啊跳,跳啊跳。如果不敲打脑门儿,他保不齐自己什么时候晕过去。这比联欢会还要热闹太多。
  “帅哥,我开灯了,不开灯没法收拾桌子。”梁泽一边说一边往开关那里去。
  “开。开!”杭航这个激动啊,估摸比雪灾时候受难停电的湖南郴州人民重获光明的那一刻还激动。
  日光灯亮起,杭航感觉自己重回人间了。
  “诶你别动,我刷碗就好。”梁泽从厨房探出头。
  杭航看着他,忽然发现自己就是陷了。他喜欢这愣头青,超乎想象说不清道不明的喜欢。为此,他能忍受无比之多的摧残。
  收拾好,两人一起吃了水果,看着电影。梁泽选了一喜剧片--《九品芝麻官》。他笑得前仰后合,拍桌子抽搐。当那句台词冒出来:我跳出来了怎么样啊,你打我啊你打我啊,怎么样怎么样怎么样......梁泽已然笑疯了。他站起来,学着那滑稽样子,重复台词,乐此不疲:“你打我啊,你打我啊,你打我啊。”玩儿高兴了,老先生按了暂停,“帅哥,你跟我配合一下嘛,大除夕的得尽兴不是?”
  杭航坐在沙发上,无奈:“一辈子没见过这种要求。”
  “哈哈哈哈......”梁泽乐着跳上了沙发,两手圈住了杭航的脖颈,“帅哥我太喜欢你了!”吧唧就是一口。
  杭航往后一退,手按上了遥控器,电视里继续热闹的演。演到关门放狗,杭航已经快把梁泽裤子拽下来了。
  “卧室吧,有惊喜。”梁泽闪着眼睛看杭航。
  杭航一抖,还给我嘛惊喜啊?你要再彩灯闪啊闪,我非不举不可= =梁泽刚那通跳又跳的他脑袋抽了。
  一切还好,福不双降祸不单行,今儿算放过杭航。
  梁泽趿拉着拖鞋插上了插销。晶莹剔透的玻璃映着夜色,上面凸显着四个闪亮大字--我爱店主。
  杭航笑了,拉过梁泽亲了亲,“这礼物真不错。”
  “是吧。NB吧。方圆五里估摸都能看见。”
  “......”
  他将他压到床上,轻而易举的去掉了最后累赘的衣服。两人如胶似漆的吻着,等想进行下一步了,杭航猛然想起,“你这儿有润滑剂吗?”
  梁泽摇摇头,“没有。”
  杭航倍儿无奈的压在了梁泽身上。
  他算服了他。
  下面的步骤无奈得繁而化简,硬件设备不匹配。只能履行原始职责。
  怎奈......
  杭航发现这个二愣子吧,有问题。乎软乎硬。
  “你最近很累吗?”
  梁泽尴尬,“不累。”
  “那......”
  “我也不知道。”
  杭航犹豫了一下,滑了下去。他不太喜欢给人口交,可又不想二愣子这么......
  “嗯......”
  感受到温润的口腔,梁泽有了精神。他也不知道他们那么亲昵的接吻、爱抚,他怎么就不兴奋。
  舒爽过后,梁泽叼着烟,胡噜着杭航的头发。他看着他的脸,挺想说些情话,这事儿他本挺擅长,可是看着杭航半天却只憋出一句:“帅哥,你知道这个字谜嘛?一个字儿,分开舒服,合起来疼。”
  杭航抄起枕头直接按在了梁泽脸上。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7/11 01:01:25

Act 16 Broken
  杭航:你这是在......
  梁泽:研究。
  杭航:这东西......
  梁泽:淘宝网。
  杭航:有意思嘛?
  梁泽:你想用?
  杭航:......谢谢,这充气娃娃真难看梁泽:我也觉得难看。
  杭航:......
  杭航语塞了。他看着梁泽和那个横陈在床上的、张着大嘴的、赤身裸体的充气娃娃语塞了。语塞的很彻底,堪比完全丧失语言功能。
  这不赖杭航。如果你是杭航,是那个不到十点就关了店,急匆匆来探望情人,然后进门发现卧室里你情人跟一充气娃娃正办事儿的杭航,你也会语塞,并语塞的也如同他一样彻底。
  杭航是怎么踱步到客厅的他已经不记得了,他就知道自己被打败了,彻彻底底的。这关系到他身为一只雄性的尊严--他、不能满足他的伴侣。他、输给了一只塑胶娃娃。
  梁泽是收起充气娃娃,套上睡衣出来的。他还算沉稳,窝身坐到了红木椅子上,跟杭航隔着一张方桌。他再2也明白,杭航......
  杭航不说话,持续失语中。梁泽点了颗烟,倒了杯茶给杭航推过去了。
  “冷么?”他问。
  “今天店里生意好吗?”他问。
  “晚饭吃的什么?”他问。
  “一休跟咔咔有动静儿了吗?”他问。
  另一端的杭航始终没有回答。他不是没听见梁泽的声音,他听见了,听的很真切,只是他说不出话来。他不是没感觉,他已然发现梁泽有问题了。每次做爱......梁泽都不怎么兴奋,甚至很多时候勃起都有障碍。他不是不射精,只是过程太为刻意,似乎全是配合他,又似乎是被折磨不行之后举白旗的方式。杭航极力的在逃避这个问题--梁泽实际上并不能接受在下面。至少在性行为上不能。
  梁泽抽了几颗烟,杭航仍旧不说话。屋儿里呛人的厉害,他就在另一端岿然不动。
  “帅哥......咱说话行嘛?”梁泽点燃不知道第几颗烟,实在绷不住了。他最怕无声的沉默。
  杭航看了梁泽一眼,想动嘴,结果还是放弃。他不想在他跟他之间爆发一场毫无意义的争吵。杭航讨厌争吵,非常讨厌。这种无效的沟通方式,多年前他就放弃了。不是他绅士、不想吵,是他太清楚全是徒劳。他曾那么执着并任性的追逐过一个人,他曾那么毫无保留的跟他交换情绪,可其结果却并不乐观。只会让对方觉得你烦。
  “得。你不说我说。”梁泽也没有跟人起争执的习惯。他即便愤怒的要死也不会与什么人大吵大闹。这源于家庭培养。在他家,父母都还在的时候,就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有事儿说事儿,有理不在声高。父母就是榜样,他们也时常有分歧,却都是坐下来一点点谈,采取最有效的,最迅速能让对方理解的方式。但,这一方式并不是没有弊端。它最大的弊端在于,总要顾忌到对方,有些话说着说着就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言不由衷了。
  杭航起身,他决定走。他嗅到了不愉快的味道,决定一切暂缓。
  只可惜......
  “我操!帅哥!”梁泽一把拉住了杭航的胳膊,“就几句话,你听我说完,行嘛!”
  “梁泽。”杭航按住了梁泽手,“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说也什么都不想听。”
  “我觉得自己不像个男人了。”梁泽没有给杭航离开并转移战火的机会,“我跟你做爱......我觉得自己不像个男人。”
  一句话,就这么一句话,让杭航非常后悔没有坚决离开。他管不住他的嘴了,“我没办法。”他只能坦白了,对自己跟梁泽,他得坦白他实际上什么都清楚,他不是不能退让,是他......不想退让,这跟爱不爱没关系,只跟行为模式有关系,他不是不能为他忍受什么,是他为谁都不能忍受,“我只做top。”
  梁泽愣了一下,这词儿他挺熟悉。为什么会熟悉呢?哦,对,对付那性骚扰的健身教练,杭航教他说的。Top。显然不能再理解为杭航告诉他的那个意思了。这显然就是最直观的一个意思。Top,英文单词--上面。当时自己怎么会想不到呢?好像因为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吧?他从来想不到他会跟一个男人谈情说爱。并时常感受到以前总也体会不到的温暖。自己现在到底对什么有所不满呢?仅仅就是做爱他要在下面?要当那个满足男人的?自己不满足吗?不舒服吗?答案毋庸置疑,可......那又怎么会仍旧获得高潮?如果真的不满真的排斥是无论如何做不到的吧?就是有什么不对,一定有什么不对。
  杭航关门离开,梁泽没再追上去。他回了卧室,浑身无力的趴在了床上。他现在是彻底乱了,彻底想不明白了。他确信他喜欢杭航,喜欢到不肯失去,可同时,他又比谁都清楚身体上他对他的排斥。脱节了,心理跟生理。他接受他的感情,却不能接受他的身体。
  侧脸,看到扔在房间一角充气娃娃的包装盒。梁泽没想到杭航会不打招呼就过来,一般他们总事先要约一下。不提前预约是好的,这说明他们越来越不见外了,可......其结果并不一定就是好的。
  梁泽买这个充气娃娃其实真的想的很简单,他就想知道他怎么了。怎么跟杭航做爱就是不投入,就是......不顺畅。一条龙变一条虫。这对他身为雄性的自尊是个莫大的打击。被杭航发现要命,但比被杭航发现还要命的是--他没毛病。这么说不是说梁泽盼着自己有毛病,地球上任何一只雄性也不能接受自己有这个毛病不是?梁泽觉得自己可悲就可悲在,骑上一塑胶娃娃,他一点儿毛病没有。这就很直观说明了,唯独,他跟杭航就是不行。
  而这个不行,梁泽万分恐惧。他所能想到的唯一答案就是--他不接受杭航。这与他对杭航的依赖和亲昵是最为相反的答案,这也就说明他不爱杭航。
  杭航看到了是好事儿也是坏事儿。坏事儿是刺激到他了,好事儿是梁泽安心了--原来他不是不喜欢杭航,他是单纯不接受这种在下面被人使的方式而已。
  可旧的问题走远,新的问题却走近。天大难题几分钟之前诞生了--杭航说,我没办法。我只做top。
  梁泽就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眼里盯着那充气娃娃的包装盒一声声叹息。
  杭航是徒步回的烟袋斜街。一月底的风不是一般的冷,他穿的不多,却执拗的不肯挥挥手,钻进温暖的车里。他不怕冷,因为心脏的温度此刻并不比呼啸的北风高多少。
  俗话说,不该说的不说,不该看的不看。不知道明天会不会起针眼。他不是存心不打招呼就过来找梁泽的,就是店里客人不多,关的早些就过来了。也兴许他就不该拿梁泽的钥匙。但,其实这些都不是重点。
  有些事情注定逃避也是逃避不开的。
  杭航从不去招惹直人。道理很简单,一是掰不弯,二是即便掰弯了直人也不会躺下面。所以杭航向来不动直人的脑筋。
  可,寸,就寸在,梁泽就这么杀将进了他的生活。不早不晚,就在那个也许命中注定的时刻。顺,也还算顺利,虽然这二愣子愣的不一般直的不一般,他杭航终究还是给他纳入了怀中。他说他喜欢他了,他躺他下面任他享用了。
  但,杭航不是傻子,杭航不是木头,杭航是聪明伶俐的店主,杭航是敏感细心的帅哥,简而言之,杭航什么都明白。
  他是故意只字不提的,他是故意装傻忽略的,他是想好就这么自欺欺人下去的。就算短暂的逃避,最算给自己跟对方一个适应的时间,可......
  杭航看到梁泽趴充气娃娃上是相当气愤的,可气愤的没道理,没帮衬,是他理亏了。他从没给过梁泽选择。因为在他这里一切都是既定的。他杭航就是这辈子跟男人混一起,他杭航就是这辈子就跟任何一个男的上头。这不可更改也无法更改,他首先不想其次不要。老实说,就是他今天推门看见梁泽趴一活的女的身上他都没底气呵斥他什么。他比谁都清楚梁泽并不喜欢跟他做爱,他只是单纯的陪着他,因为他要,所以他给。
  没办法。就像他所说的没办法。他知道他们有不可调和的矛盾,却没一点办法解决。长此以往下去,结局只有一个,那就是分开。
  杭航并不期盼梁泽让步,杭航也没法子让自己让步。
  困住了。
  他们是情人了,可仍旧被困住了。
  就这么一路走过宽街,走过地安门东街,走向鼓楼,走到烟袋斜街。杭航的手插在大衣兜儿里,浑身唯一温热的手掌还被手机冰冷的外壳掠夺着温度。梁泽没追出来,也没打个电话,甚至短信都没发一个。这太不像他那死皮赖脸的性格了。是不是,他们真就得完蛋?
  所谓没有期望就没有失望,早已被证明是场无稽之谈。如果真能理性的面对情感,他杭航也就不是人了。当然,也成不了佛。那是什么?妖?
  梁泽爱看周星驰的电影,尤其是老片子。杭航这会儿忽然想起唐僧那一句:人是人他妈生的,妖是妖他妈生的。梁泽鹦鹉学舌的模样就在眼前,可杭航半点儿笑不出来。
  开门,进屋,一休跟咔咔正跟笼子里哈皮,小叶子的宝宝正趴它身上抓它,X君优雅进食。
  杭航鞋都没脱,就那么蹲在了笼子前。
  怎么别人一家子都这么哈皮?
  咔咔不一会儿凑了过来,小鼻子顶着笼子。杭航伸手过去,被咔咔湿润的舌头一通问候。开了笼子门,咔咔一下跳到了杭航肩上。
  “咔咔......”杭航摸了摸咔咔的皮毛,“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另一只笼子里的小叶子背着宝宝也蹭了过来,杭航开了一代白薯片,咔咔夺了两块,一休跟笼子里也瞅见了,也夺了两块,杭航又塞给小叶子跟X君几块。他盯着这群龙猫,顿感有人质也没辙了。
  他跟梁泽,似乎走到了一个太过于宽的鸿沟,跳过去还是摔死全是未知。
  看看这间屋儿吧,梁泽的宠物在,梁泽的书在,梁泽的睡衣在。唯独......拥有这些使用权的人,不在。并不知道还会不会在。
  眼看就要是春节了。这么一节骨眼儿,这么一情形。杭航不想哭,也笑不出。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7/11 01:01:38

Act 17 感恩戴德
  我是帅哥:喂,我想了一宿,我吃亏了爱心 123:?这是什么意思?
  我是帅哥:我这么一个玉树临风、貌似潘安的爱心 123:你打住,我稍微替你有些脸红。
  我是帅哥:没事儿,你红着吧,别发烧就行爱心 123:......
  我是帅哥:帅哥你听我说完!
  爱心 123:说,我脸红着。
  我是帅哥:我还英俊潇洒、完了钻石王老五爱心 123:举手发言我是帅哥:许了爱心 123:钻石王老五我实在不能点头,这有点儿欺骗上帝的意思了我是帅哥:那好吧,去掉钻石王老五爱心 123:嗯,谢谢我是帅哥:就总之,我这么说,就是想表达我是个优良雄性!
  爱心 123:好,你想得出什么结论呢?
  我是帅哥:我不该被你骑啊!
  爱心 123:你反射弧真长= =这都是既定现实了,你还想怎么地?
  我是帅哥:我认为以此条件,说明我不比你差,也就能得出结论,我不该给你当媳妇!
  爱心 123:不可否认,你可以这么逻辑分析。但!
  我是帅哥:但什么?
  爱心 123:我这么牺牲奉献的承包了你,做你男人是理所应当的!
  我是帅哥:且慢,你怎么就牺牲奉献了?
  爱心 123:目前为止,除了我,有人陪你孤老终生嘛?
  我是帅哥:......没有爱心 123:为什么呢?
  我是帅哥:(T.T),雌性最后都不选择我,她们歧视我爱心 123:那还有别的雄性承包你吗?
  我是帅哥:显然没有......
  爱心 123:对吧,我是不是牺牲奉献?
  我是帅哥:哭,我一辈子都被女人骗,我哥给气得都不让找女朋友了......到了骗来一男的爱心 123:恩恩,你命好啊!
  我是帅哥:哈哈哈哈,是哈,我命是不错唉~~爱心 123:女人哪儿有我好,是不是我是帅哥:对啊!帅哥你是善人,无私的奉献,也就索取片刻欢愉......唉,帅哥,我都替你不值当!
  爱心 123:什么话= =你多可爱,多能带来生活乐趣我是帅哥:真的?
  爱心 123:真的!
  我是帅哥:帅哥!我爱你!
  爱心 123:摸摸,我也爱你(☆_☆)我是帅哥:我得出门了,晚上去找你,蹭~爱心 123:去哪儿?
  我是帅哥:去趟出版社爱心 123:行,车上放件大衣,别犯懒,今天特别冷。
  我是帅哥:不用吧,就两步暴露野外!
  爱心 123:用!快过年了,别感冒。
  我是帅哥:好,我闪人!
  梁泽关了本子,蹲在小沙发上,点了颗烟,越想越对!自己真的很过分唉!不是一般过分,是过分的不能再过分了!分明就是狗咬吕洞宾嘛!帅哥是多么好的一个人?人家基本属于舍生取义了!想来想去,一辈子,对自己这么好的人,除了老哥就是店主了,自己居然还有非分之想,这太过分了!
  这让梁泽想起小时候哥哥给他读的一个寓言故事。说一个砍柴的把斧子掉进了河里,河神出来,依次拿出金的、银的,可他的却是铁的。这故事告诉我们,人,不能太贪婪。
  哎呀呀,这就犯了七宗罪了,贪婪!
  梁泽越想越觉得自己不是东西,恨不能现在就扑去店主怀里道歉,只可惜现在扑去了,出版社会像砍猪头似的把他脑袋砍下来。
  穿好衣服,特意拿了外套,梁泽出门。
  到出版社不到四点,今儿黑压压的阴天,不知道会不会下雪,反正此时基本感觉要天黑了。
  孙主任热情接待了梁泽,端着一杯滚烫的咖啡放到他手里。那是个五十岁上下的女人,头发染的一丝不苟,小眼镜儿架在鼻梁上更加凸显出她的智慧。
  “小梁啊,稿子我们几个编辑都看过了,感觉相当不错。”
  “那是!我奋斗了那久呐!”梁泽嘿嘿笑。
  孙主任看着梁泽,心里说了,行,你小子真不知道什么是谦虚,可嘴上她可不敢这么说,今年他们还指望送这位这部小说参选呢!一年出版那么多小说,能拿上严肃台面的,根本寥寥无几,可如果一年都送不出一本好的,直接关系到明年书号的下放。他们在这上面不是摔了一两次跟头了,要不她怎么会铤而走险,一下子放出那么多稿酬签这么一位。别看梁泽没写过长篇,可中短篇小说相当叫好的,这个年纪能获‘百花奖'就已经不是一般人了。幸亏下手早!但相对于叫好,可就是叫座的反义词。这书送选获奖基本没问题,可是你要想人民群众买回去并看明白,有些难度
  =要不怎么今天喊他来呐!
  “现在吧,有这么一个问题。”孙主任端着茶杯,讪笑着看着梁泽。
  “哦?有什么问题?您说。”
  “是这样,现在我们经过讨论,认为您的这本书文学价值很高,并一致通过送选百花奖。”
  “啊!是嘛!真好!”
  “可是吧......”
  “嗯?”
  “在发行方面,有一些我们具体的考量。”
  “好比说?”
  就这个时候,梁泽听到了高跟鞋蹬蹬蹬的响动,回头望过去,然后,“啊!怎么是你!”
  进来的女人也惊奇了一下,“是你啊?”
  “你们认识?”孙主任起身。
  “诶你叫什么来着?”女人皱着眉琢磨。
  “我也想这问题呢。”梁泽拍脑袋。
  孙主任瞠目结舌,这什么情况?无奈,介绍吧......
  “梁泽,这是谢金燕,我们发行部的主管,金燕儿,这是梁泽,《花开不败》的作者。”
  “对对,想起来了。”谢金燕笑,伸出手想跟梁泽握手,梁泽却一动没动,只回了一句,“你好。”
  那场完全不靠谱的419梁泽没忘,不仅没忘他还记得这女人的滋味儿,这可不行!这是什么时候?自己可是有妻室的人了,哦,不对,有......不管有什么吧,这类诱惑要坚决抵制。
  谢金燕看着梁泽,女人的敏感让她发觉他就是在抗拒她,“孙主任,我跟梁泽算认识,也有过‘交流',”这‘交流'二字谢金燕咬的很重,“我们谈吧。”
  孙主任的眼睛转了转,马上领会了谢金燕的意思,道理再明显不过了,交给她,定然搞定。谢金燕是个什么女人,她孙主任知道的一清二楚,她没点儿本事没点儿手段人脉也爬不到现在这个位置,她谢金燕才几岁?三十都不到唉。这么想着,孙主任又看了看梁泽,瞅着挺纯洁一大男孩儿......唉,天下乌鸦果然一般黑,尤其这类顶着文学头衔的流氓。
  “好好好,”孙主任这么想着,脸上却是温和的笑,“你们聊着。”
  等屋儿里就剩下梁泽跟谢金燕了,梁泽开始坐立不安。那次糊里糊涂,他没想太多,干就干了,这会儿人姑娘穿的时尚体面坐他眼前......你还别说,穿上衣服更好看,再加上那甜腻腻的香水味道,梁泽觉得自己尾巴都钻出裤子了。这就是本能,见了漂亮妞儿谁不想干?除非......同性恋。
  幸亏这‘同性恋'仨字儿冒出来,梁泽立马像被泼了一桶冷水--梁泽,混蛋当不够了是吧?你现在跟帅哥一起唉,你得学习成为一个同性恋!
  谢金燕一直观察着梁泽,从他脸上表情吧,你还真难猜测他一连串的心理活动,先是满脸色欲继而......变了一和尚?
  “那什么......刚孙主任说,发行方面有些考量。”梁泽点烟,非把脑子拽回来不可,公事公办,四个字儿倍儿沉重压在他脑袋上。甭管如何性压抑,他就得这么压抑自己!
  “嗯,是。”谢金燕的声音透着一股柔媚,“《花开不败》我也看了,然后感觉确实很不错,只是在发行方面,我们认为有些过于严肃的地方,考虑到读者的角度,我认为是不是应该适当......”
  “修改吗?”梁泽只想赶紧结束这场会谈。
  “不是不是。”谢金燕却不着急不着慌,“主要是包装角度,比如封面的装帧设计啊,简介啊,还有些必要的炒作,从这个角度出发,我策划的是......”
  谢金燕后头到底说了什么梁泽根本没听进去,他那眼睛一直看着地,可那双丰满的乳房,那不着寸缕的光洁身体,那湿润的女性生殖器似乎全取代了地面。
  梁泽一直在回答,是,没错,好。匆匆就结束了这场商讨,起身想要离开,谢金燕站起来,刚拉住梁泽的胳膊,梁泽就跟条件反射似的喊:“你干嘛!”
  这一下,好么,吓得谢金燕差点儿没坐地上。
  “抱歉。”梁泽扶住了谢金燕,“就按你说的,很好,谢谢。”
  谢金燕就那么看着梁泽狼狈的逃窜出去了。
  杭航一整个下午都在笑,笑梁泽的2以及自己的不厚道。
  说实话,他没想到经历过昨儿那场尴尬,梁泽还能第二天没事儿人似的上旺旺打招呼,更加没想到他会跟他争论上下问题,最后怎么也不可能想到的是,他把他给绕进去了!
  是自己天才呢,还是......
  无论如何,是他太聪明也罢,还是他太傻,目地达到了--他把他给说服了!目前让梁泽从根儿上认定这应该的了。
  可是吧......
  杭航总觉得自己笑得空洞,他横是不能就这么绕他一辈子吧?难不成二愣子每次醒过懵儿来,他都再绕他一次?狼来了才管用三次,他......能管用几次?
  想到这里,另一个问题油然而生--一辈子。
  我的天,杭航一下感觉要崩溃,他居然想到了他跟他的一辈子!
  杭航曾以为他不可能再这么天真,可事实证明二愣子有这个本事,现在更加佐证,他已经让他陷的格外深了。
  为什么不能下来呢?
  杭航接着想到了这里。
  为什么?
  习惯了这样的方式?或者认为自己要占主导地位?因为这样好像更能控制整件事情的发展?
  不明白,想不明白,死胡同一条。
  好像就是如此,没为什么,但就不能接受。
  相当无厘头。
  吃过晚饭,梁泽还没过来,他说晚上来,也不知道几点。
  杭航正好在整理出库入库清单,也就没急着催。
  一年就这么过去了,生意不错,节节攀升。
  从电脑屏幕上抬头,杭航恍惚看见一身影,但见那人一头扎进院子,跟敢死队似的就过来了。还没等杭航定睛看清楚,一晃,人影儿没了。
  是不是梁泽?
  杭航站起来走到门口,探出头踅摸。没人啊!
  晕,难道是思念急切生出了幻影?
  正转着脑子琢磨,裤兜里的手机‘哈哈哈'笑
  这绝对是梁泽的恶趣味,把他手机短信提示音换成一‘哈哈哈'。
  【上楼,我在楼上!】
  啊?
  杭航一惊,这嘛路子啊?
  抬头往上看,没开灯。
  想了一下,杭航喊了海红一声,“海红,你盯着吧,我上楼一下。”
  “啊,好。盘点完了?”
  “甭管,就那样儿吧,基本可以了。”
  “诶,行。”海红一边称重一边答。
  杭航洗手上楼,刚一开门那冷不丁的黑还真让人不适应。更让他不适应的是......有人直接把他拽了进去,挺粗鲁的把他顶在了墙上。然后就是......无比热情的吻,浓烈到让人甚至无法喘息。
  杭航几乎快招架不住了,二愣子大变身?
  世纪魔法了!
  “嗯......”杭航抓住每一个能喘息的机会。这人到底怎么搞的?这么一个时间,狂野的一塌糊涂!楼下还开着店呐!认识到现实之后的反作用力?崩溃,这可太强大了!
  梁泽一直没说话,他吻了杭航很久,现在刚刚放开,就去同样粗鲁的脱杭航的衣服。
  “梁泽!”杭航想推开他,太离谱儿了
  梁泽纹丝不动,只是拽着杭航的衣服。
  不一会儿杭航的上衣就被梁泽给扥下来了,背脊贴着冰冷的墙壁,这一下给他冰的,更让他受刺激的是,梁泽湿热的吻缠上了他的脖颈,然后是胸膛,顺着一路向下,他跪了下来,一边解他的裤子,一边不住的亲吻他的腰。
  他想干嘛?
  这是杭航一下反应过来之后的问题--他想干嘛?
  来强的?
  这想法让杭航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梁泽要想比力气,自己绝对败北!
  不应该啊,不是把他转进去了吗?难道是我被他给迷惑了??
  杭航脑子里现在有无数种可能,却完全分析不出个所以然来。
  “冷吗?”梁泽解开了杭航的裤子,站了起来。
  “你......要干嘛?”这句刚问出来,杭航就感觉到两人贴着这么紧毫无缝隙的某个部位......
  梁泽又吻上了杭航,持续不断的吻,毫无章法的吻。一边吻,他一边脱他的裤子,一扒到底。他还在吻他,吻得愈发的霸道,并仓促的脱着自己的衣服。赤裸后,梁泽下面那小兄弟不是一般有精神,一下下蹭着杭航的小兄弟。
  梁泽绝对是把杭航的火儿给点起来了,可杭航制不住梁泽,他想干他,可是他没法摆脱他的束缚。
  他用力的吸吮他肩膀的时候,下面那话儿顶进了杭航的两腿间。湿润的前端在光滑的大腿内侧蹭着,一下一下。
  “梁泽......你放开我......”
  “帮我弄啊......”梁泽的声音特别的低,像是撒娇又像是闷哼。断断续续,即便是贴着耳朵呢喃,杭航也听不清。
  “什么?”
  “你都不热情......”梁泽啃咬着杭航,急促的喘息。
  这下杭航听清了,他......这是发情吗?大冬天发情?莫名其妙发情?
  “你先放开我啊,你这么压着我我怎么帮你弄!”
  梁泽是被杭航给压在床上的,他抓着他的肩,身体重重的落在了床垫上。刚躺稳,他就去抓杭航的头发,拖着他往下滑,下面那直愣愣的东西迫不及待的就捅进了杭航嘴里。
  那东西在杭航的口中一下下顶着,顶的杭航几乎都调整不过来呼吸。
  梁泽如此的迫切,挑逗的杭航恨不能现在就闯进这副身体。
  梁泽不停的起伏喘息,杭航的脑袋被他压着,死也不放开。杭航一边对付着嘴里这暴徒,一边尽可能的去拽床头柜的抽屉。碰翻了灯,玻璃灯罩哗啦一声响,可谁都没在意。
  够出润滑剂,杭航倒了很多在手上,冲着身下人分开的双腿就去了,摸到那紧绷的洞口,挤压了一会儿,手指就探了进去。动了几下,梁泽就死死的按住了他的脑袋,接着腥涩的味道就在杭航口腔内蔓延。
  杭航闯入梁泽的身体只用了几秒钟,然后就是抑制不住的快速冲击。他觉得他会把他撞散,可他就是绅士不起来。梁泽的腿被杭航压得几乎快麻了,他抓着他的胳膊,想让他放开他哪怕一小会儿。可那人偏不。
  梁泽受不住了,断断续续的表达他的腿麻了。
  杭航拽起了梁泽,小兄弟退了出来,然后勾住他的腰,让他侧躺着,紧接着再度闯入。梁泽几乎是连放松一下都没来得及就再度被填满了。那种猛然抽出又被闯入的剧烈刺激让他前面又蠢蠢欲动了。
  他的腿勾着杭航的腿,慢慢的适应,手滑下去取悦自己。
  杭航等他稍稍适应,就拿开了梁泽腿的钳制,放肆的动了起来。
  一下下的冲击让梁泽哼哼出声,手里的小兄弟也兴奋起来。
  他们像两条蛇似的缠绕着,直到都发出崩溃一般的粗重急喘。
  杭航射在了梁泽的体内,他就是太舒服了,已然别的全部忘记。梁泽舒服过后,缩成一团,手死死的抓着枕头。太爽了。
  两人沉默无声的躺了许久,直到杭航的手机大响。杭航慵懒的下床,在满地的衣服裤子里翻找。来电显示是海红,杭航给按了。又趴回了床上。
  梁泽躺在那里,脑子几乎是空白的。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等同于畜生了。沉浸在性爱中脑子根本什么都不想,就那么最原始的搞。而刺激他萌发这场激情的毫无疑问是谢金燕,他发誓他在那间空旷的办公室再多呆十分钟他就能把她给干了。这让他非常的羞愧,没爱的性不算什么,人本身就是动物。他的羞愧在于他的龌龊,他不开灯,他近乎强迫的跟杭航做,然后......他钳制他的时候,他完全把他想象成一个女人。所以他兴奋,所以他狂热。这毫无疑问是对杭航最大的侮辱。
  手覆盖了上来,胡噜着梁泽的头发,“你躺着别动,累就睡一会儿,我得下去一趟。”杭航说着凑过来亲了亲梁泽的背脊,“没把你折腾坏吧?”
  梁泽连贫两句的心思都没了,只是乌里乌涂的答,“没。”
  “果然困了,睡吧。”杭航下地,眼睛早已适应了黑暗,胡乱的穿上衣服就开门出去了。
  下台阶两步,忽然想起梁泽的烟他可能够不到,就又开门,进卧室,翻出梁泽裤子兜儿里的烟扔给了他,“接着。别下床了,我回来收拾地面。”
  杭航很满足,这种满足不单单是身体上的,更强烈的是内心。二愣子开窍了,就算是被他绕进去的也罢,他至少能从他跟他的性爱中得到愉悦了,这是多大的进步啊。与此同时,杭航也深知梁泽的步步妥协,那是让人由心而生的感动。
  梁泽等杭航离开才爬起来点了烟,下面几乎是麻了,他靠在温软的靠垫上,借着月光注视着那一地散碎的玻璃。
  莎士比亚说:成功的骗子,不必再以说谎为生,因为被骗的人已经成为他的拥护者,我再说什么也是枉然。
  他老人家还说:人们可以支配自己的命运,若我们受制于人,那错不在命运,而在我们自己。
  梁泽头一次感受到如此这般的痛苦。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7/11 01:01:58

Act 18 一定很爱你
  爱心 123:今天能忙完?
  我是帅哥:差不多,手里还有一点儿就写完了!
  爱心 123:好~那一会儿早点儿过来吧。
  我是帅哥:?
  爱心 123:晚上跟我见个朋友,好否?
  我是帅哥:跟你一样管饭吗?
  爱心 123:......
  我是帅哥:帅哥,你咋不说话了?
  爱心 123:说。
  我是帅哥:那管饭吗?
  爱心 123:管!
  我是帅哥:哎呀,果然你朋友都跟你一样好^_^爱心 123:你上辈子饿死鬼吧?
  我是帅哥:啊!还说呐!我昨儿夜里玩儿了个游戏!算命的!
  爱心 123:哦?
  我是帅哥:就算我上辈子怎么死的!
  爱心 123:......真是饿死的?
  我是帅哥:对!关键你猜你怎么死的!
  爱心 123:气死的!
  我是帅哥:我操!你怎么知道的?死于肺痨!
  爱心 123:......
  门口风铃响,杭航离开了计算机前,跟二愣子说让他赶紧忙,忙完直接碰头。进来的是张大爷,拎着一小笼子,笼子里是他们家那吉娃娃。
  “小航啊!”张大爷把笼子放在了地上,“还是寄养,今天开始到初六。”
  “大爷,您没看见我门口挂的牌子?”杭航满脸黑线,硕大一牌子瞎子也能看见:今年春节期间休息,不能为您提供寄养服务,我们深感歉意。
  “啊!看见了!”张大爷仍旧笑眯眯。
  “呃。”这句出来真给了杭航难度,完全不知道怎么接了。他这宠物店今年是第三年,头两年春节都不休息,但现在他有了二楞子,二楞子春节又说一起过,他就决定休息了,还特意多给了海红跟盈盈几天假,反正再过三天就年三十儿了。可......看来张大爷很不甘心,这也代表了很多老顾客的不甘心。只是他们没张大爷这么绝罢了
  “是这样,你看咱们这么熟,我这个丢丢也小,你就给看几天吧!”张大爷相当‘直爽'的表达了他的意图。
  “大爷,是这样,我要是在这儿,我就不挂牌子了。”杭航硬着头皮推辞。
  “你要出远门儿?”
  “嗯,是,要去朋友家过年。”
  “是齐霁吧?齐霁不也养狗嘛!你看你就带带我们丢丢。”
  杭航气结,“张大爷,不是去齐霁那儿!”
  “你去哪儿就带着它呗,你又不出国去你父母那儿。”
  崩溃啊!杭航愣是给噎的没话了。
  “就这样,我不告诉别人,你放心。”
  杭航赶不及拒绝张大爷已然出门了。
  蹲下来,看着笼子里的丢丢,杭航忽然没了脾气。这小家伙儿跟他熟,每次张大爷过来给它买狗粮,它到的比张大爷早
  拎着笼子到寄养处,倒了些狗粮和水给它,杭航还格外给了块儿狗饼干。与此同时杭航思踱他要多带一活物儿过去,梁泽会不会有意见。
  最近杭航觉得自己有点儿搞不懂梁泽,是真的搞不懂。以往他那脑子就跟注水了似的,最近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那天热情似火的折腾完,梁泽睡醒什么也没说就走了,打电话给他,他说他想起差专栏两期稿子,着急先回去的。杭航没当回事儿。可接下来三天这人一次也没主动联系过,更别说过来了。问他怎么搞的,人老先生讲话忽然想写个东西。继续等,仍旧是忙忙忙。直到今天,齐霁说快过年了,一起吃个饭,杭航再去问梁泽,梁泽说忙完了。
  杭航感觉到二愣子有哪儿不对,又说不出来到底是哪儿。就是有什么发生了微小的偏差似的,肉眼都看不出来,可就差那么一点点火箭也能发射失败。
  杭航摇晃了一把脑袋,觉得似乎是自己矫情了,敏感的跟什么似的,干嘛呢!那可是梁泽,他什么路子都不新鲜。他喜欢你的,放心!这点千真万确不是?啧啧,那天献身多有激情啊!再说了,年底谁不忙?就算什么都不算,作家突然有灵感你也不能拦着不是?
  想到这里杭航感觉又还好了,掏出手机给齐霁打了个电话。
  “喂?”齐霁接的挺快。
  “接的够快的。”杭航靠着架子,顺手拿起了一旁的清单。
  “嗯,洗完澡,出来刚想点烟手机就响了。”
  “他今天忙完了,没问题。”
  “行,那吃什么?”齐霁那边传来打火机的声响。
  “看你呗,我俩无所谓。”
  “啧啧......我俩~~”
  “你......”
  “多么亲密啊!”
  “还有点儿新鲜的吗?”
  “杭航......我怎么觉得你有点儿不好意思了?”
  “我至于嘛!”
  “至于吧,初恋么,哈哈。”
  杭航皱了皱眉,话说,这还是他头一次跟齐霁说他在谈恋爱。杭航从未向齐霁提及过自己之前的恋情。这使得齐霁看来,杭航总是跟谁都一般般,也没想不一般过,“要不西湖船菜?”
  “不错,他爱吃吗?”
  “这世界上能吃的没他不爱吃的。”
  “呃”。齐霁一愣,“你能别这么破坏人形象吗?”他好歹还挺崇拜他唉。
  “得吧。真没破坏的意思,他大脑分区失调,就跟我以前那计算机似的,C盘最小。”杭航一边说一边笑。这次他介绍他们认识,前后也犹豫过很久,他相信齐霁跟梁泽很容易打成一片,却不确信自己跟二愣子能不能行。齐霁八卦了数次两人的进展问题,杭航真不知道迟钝的齐霁怎么就认定他能跟梁泽有什么,并在一个还没什么的时候。杭航最后认为,大约世界上大脑分区失调的人都有他们自己的传递信号。非这个种族,无法破译。
  “你这张嘴唉......”齐霁摇头。
  “你订位子吧,我手里还有些活儿,暂定七点?”
  “行,没问题。我六点半左右过去你店里。”
  “晚上见吧。替我摸猛男两把。”
  收了线,杭航笑了,不用看他都知道自己笑得堪比弱智。恋爱似乎总是如此,轻而易举就能让天才变白痴。
  正这么想着,杭航收到一条短信:【帅哥!爱的使者出门了!】
  爱情让白痴变什么呢?
  似乎只能是白痴+白痴了
  梁泽敲下最后一个句号,从机器前离开。简单洗了个澡,换了衣服,刮胡子的时候他认真的盯着镜子里那张脸孔,竟然觉得如此陌生。电动刮胡刀呲呲的响,他的脑子也跟着刺啦刺啦的响。
  对于梁泽来说,从来做什么决定都是yes orno,唯独对店主,似乎一切的是或否都不干不脆。说要写东西实则是对现实的一种逃避,可逃避这若干天,一切什么样儿还什么样儿。梁泽俨然意识到一个无比深刻的问题--他跟杭航,到底算什么。
  杭航是什么问题都没有的,他知道他在谈恋爱。可自己呢?到底进没进入状态?甚至有没有可能进入状态?
  思来想去,梁泽只有一个模糊的结论--他喜欢杭航。但这种喜欢究竟是什么他却说不清。跟朋友肯定不一样,但跟......情人,似乎也达不到。他只明白,他无法失去他。也因此,因为是这个结论,到最后,梁泽只能要求自己按部就班,他喜欢杭航,杭航喜欢他,这点二人是共通的,他梁泽只要按杭航需求行事就罢了。
  并且,为了避免那天那种操蛋事儿发生,梁泽决定远离女人。错不怕,怕就怕知错不改。他梁泽不是混蛋也不想当混蛋,因此,珍惜爱情远离女人!杜绝种种诱惑,他跟杭航总有一天能好起来,不对,不是好起来,是更加好!
  再去看镜中的自己,梁泽觉得那人精神很多。遂,对着镜子咧嘴笑,“我是帅哥!我爱帅哥!我们是霹雳无敌二人组!!”
  念完咒语,梁泽给杭航发了条儿短信:【帅哥!爱的使者出门了!】
  杀将到烟袋斜街10号,不到六点。梁泽‘哈罗'着进门,杭航正给顾客算账,见二楞子精神奕奕打招呼,抬头对他笑了笑。梁泽看杭航正忙,就去找龙猫玩儿了。
  小叶子的宝宝长的挺大了,见了梁泽还躲躲闪闪,现在梁泽坚信杭航有句话说的是对的--龙猫一生就认一个主人。显而易见,这宝宝认了杭航
  小叶子不停的跟梁泽起腻,隔壁笼子里的一休不干了,跳上了咔咔的背,踩着咔咔,似乎这样能让自己更抢眼。
  梁泽看到这一幕,嘴里念念有词:“一休啊一休,你真是傻的可爱。”他殊不知很多时候自己的智商还不如他的这位龙猫朋友。
  一猫打点了一些白薯干,梁泽很满足。杭航送走了客人踱步过来正看到梁泽在笑,“美什么呢?”
  梁泽回头,没想到杭航亲了他额头一下,四下看看无人,吧唧,他回敬了一口。
  “晚上订的西湖船菜那家,没问题吧。”
  “好吃!”梁泽乐的更美了。
  “果然上辈子饿死的,给你拿张纸巾擦擦?”杭航无奈。
  “诶,还没给小叶子宝宝起名字呐!”梁泽一拍脑袋。
  “嗯,是,决定自己留着?”
  “当然!”
  杭航皱眉,“咱......四只龙猫了。”
  “就多张嘴嘛,多热闹!”
  “得......”
  “话说......一休跟咔咔还没生?”梁泽瞅着咔咔斑秃的脑袋,咋就不见好呢?
  “你这什么逻辑?非得生?”
  “我喜欢宝宝,跟当爸爸似的!”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杭航不吱声了。
  梁泽并没意识到话题偏左,听杭航没吭声以为又是加重家里粮食负担,也就没继续,心说:吝啬的帅哥,你明明这么多口粮嘛!话题遂又跳转回之前,“你说叫什么好呢?新佑卫门?足立义满?”
  “还弥生呐!”
  “哦?是母宝宝?”
  “......”
  “帅哥,你说到底叫什么好嘛!”梁泽回头认真的看着杭航。
  “没别的选择了?非得新佑卫门、足立义满?”
  “你自由发挥也行,其实我比较希望咔咔改名为新佑卫门的。”
  “你......”杭航无语问苍天。
  “我来了!”
  梁泽跟杭航正大眼儿瞪小眼儿,齐霁推门进来。但见这一位裹着羽绒服,顶着毛帽子、系着毛围脖,手上还一双五指合并的奇厚无比的棉手套。
  “来了?”杭航看过去,不以为然,他早已习惯齐霁跟冬天的雪人装备,不对,比雪人还胖......
  “下雪了?”梁泽不知道啊,不知道这路子是怎么回事儿啊。
  “啊?”齐霁一愣。
  “没雪啊......”梁泽走过去,揪着齐霁的帽子。
  “快下了。”齐霁回答的诚恳。
  杭航看着这二位,语塞,忽然不想跟他们出门吃饭了。
  “总听杭航说起你,以前也见过哈。”齐霁脱下手套,跟梁泽握手。
  “嗯嗯,帅哥也常说你。”梁泽热情的握,“齐霁对吧?”
  “对对,对梁泽你久仰大名!”齐霁呵呵笑。
  “帅哥都说我什么了?是不是说我很帅!”
  “呃。”这问题让齐霁措手不及,这什么意思?
  “不是久仰大名嘛!他说我什么让你久仰了?”
  “......我是说我读你小说挺久了。”
  “啊!哈!哈哈哈哈......”梁泽看看杭航又看看齐霁,发现只有笑一下才能遮掩过去
  “帅哥!你不给我们详细介绍一下吗?”见杭航不言语,梁泽接着问。
  “需要我介绍吗?”杭航皱眉。
  “此话怎讲?”齐霁跟梁泽基本异口同声。
  杭航摇头,“我坚信你俩能自来熟。”
  一句自来熟,在用餐过程中得以应验。梁泽跟齐霁说的哈皮无比,杭航时不时向其他桌赔笑。两个活在自我世界里的人遇见,果然惺惺相惜建立邦交。再加上一个作家一个史学类翻译,行了,都不是一般人。杭航很久没看见梁泽乐的这么开心了,他用最快的速度记下了齐霁的手机,还说有机会要上门做客啊,什么以后需要什么资料问你啊,再诸如有空一起研究研究XXX书啊。
  杭航特别懊恼的发现--自己吃醋了。
  这个齐霁,平时说话根本就很少,跟他说话最多的就是自己了,这会儿居然跟梁泽这么热络!好像有几辈子说不完的话似的!他甚至揣测到,如果是齐霁跟梁泽先遇见,是不是......
  可杭航哪里知道,无论是梁泽还是齐霁,有话是真,说不完是假,对于这二位,杭航都是一个特别的存在,既然洞察彼此都是杭航的挚爱,谁不想三人关系融洽些?就是这么单纯的考虑。
  齐霁本来计划的是吃过饭他们到他家坐坐,没想到杭航说不去了。齐霁想不到别的,就觉得杭航今年要关店到梁泽那里去,可能很多琐碎的事儿多,也就没坚持,他丝毫想不到这位跟他光着屁股长大的主儿是吃醋了。
  齐霁想不到,梁泽当然更想不到。这二位唯一的区别在于:一个2一个木。也就是说本质上是相通的。
  梁泽开车把齐霁送到的小区门口,折返的时候杭航说他小时候在这里长大,跟齐霁一起。梁泽就接着这个话题说了齐霁很多好,结果店主大人的脸就越来越阴沉。
  车停在10号门口,杭航直接下车,嘛也没跟梁泽说。梁泽坐在车里,极其纳闷儿,怎么好好的这人就晴转阴?是的,他意识到杭航似乎不高兴了。
  在车里坐了一刻钟,没人喊他,没人电他,没人短他。梁泽坐不住了,下车,正赶上杭航把出门前放在店门口的牌子收进去,大牌子上曰:【临时休息,明天照常营业。】
  “诶,你不关门?”梁泽跟着杭航进了店里。
  “不关。”杭航回答的不冷不热。
  “这......十点半都过了。”
  “不关。”还那俩字儿。
  “帅哥!”梁泽压住了杭航的肩膀,“你是不是晚上吃的不顺口儿?”这是二愣子同志唯一能想到的理由。
  “你这辈子看来得吃死。”杭航扒拉开了梁泽。
  梁泽瞠目结舌不尴不尬。
  杭航收拾着店里,许久再没说话。
  “哎呦我操!你要死要活说句话啊,好么泱泱这又怎么了?”梁泽抓狂。
  杭航不搭理他。
  梁泽站了半个钟头,上火了,“你自己阴天吧,放晴我再来,不行我回去做个放晴娃娃!”说着摔门走了。
  杭航停下手里的事儿,往出看,忽然发现梁泽挺无辜。
  “诶!”他拉开门,咳嗽了一下,“方向错了,上楼。”
  梁泽回头,看了看杭航,傻兮兮又乐了,“帅哥你真不厚道,非逼我装小媳妇儿跑回娘家。”
  杭航无奈的摇头,这醋吃的真没水准。他一定是恋爱症候群了,居然吃一个2子跟一木头桩子的醋
  “你到底为嘛晴转阴的?”梁泽嬉皮笑脸的回来,双手插口袋。
  杭航看着梁泽,忽然觉得他巨可爱,凑上前,轻吻了一下那双微凉的唇,“你这么2可别让别人顺走。”
  梁泽转了转眼珠,接着苦闷着脸,“诶帅哥你得厚道!你没看我今天吃饭都躲着女服务员啊!”
  杭航一愣,他不说他都忘了,吃饭时候另一大反常就是梁泽躲女的跟躲瘟疫似的,如若不是齐霁那醋吃的,他早问了,“你为什么啊?”
  “女人如洪水猛兽。”梁泽说的深沉,“我有你了,我躲开她们!”
  杭航噗嗤就乐了,这人思维果然神奇,接着坏笑着调侃,“那男的呢?”
  “靠,你以为爷是谁啊!也就是你,别人要敢摸来摸去......”
  “怎么地?”
  “我就揍他!”
  “哦?那......那个健身教练......”
  “打不过的我不打,我跑。”
  “哈哈哈哈......”
  “乐个鸡巴,我都受够了瑜伽了,不行我想换个健身室。”
  杭航一把拉过了梁泽,贴着他耳根说,“别换,就瑜伽吧,柔韧性锻炼的多好。”
  梁泽巨气愤的说,“别了,女的太多!”
  杭航笑得直不起腰了。吉娃娃丢丢这会儿叫了起来,杭航拍拍梁泽的肩膀,“走,陪我遛遛狗!”
  “还有寄养的没取走?”
  “张大爷愣塞的。”
  “这......”
  “过年你家多条狗你介意吗?”
  “无所谓啦,热闹!”
  杭航拴上了丢丢,抬头看着梁泽。真是如意郎君。

史上最强炼气期
李道然
修炼了将近五千年的方羽,还是没有突破炼气期……“我真的只有炼气期,但你们别惹我!”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7/11 01:02:12

Act 19 过年回家
  梁泽:年货家里还缺什么吗?
  梁斌:不缺。
  梁泽:那就还是给嫂子带稻香村的点心匣子?
  梁斌:啊,说到这个,带,多带两盒儿,巧克力也买些,还有奶糖什么的,甜的就行,你嫂子又怀孕了。嘴就停不下来,我怕家里储备不够。
  梁泽:又有宝宝了?
  梁斌:嗯,快四个月了。
  梁泽:真好!双喜临门!
  梁斌:双喜?
  梁泽,对!
  梁斌:小翠都七岁了......
  梁泽:咳,不是那个意思。双喜是说,我今儿带男朋友回去!
  梁斌:什么?
  梁泽:男朋友!
  梁斌:男的、朋友?
  梁泽:对啊!女的能叫男朋友嘛!哥你咋了?
  梁斌:......你才怎么了,有管男的朋友叫男朋友的嘛!你是不是最近又写东西多了脑子不转?
  梁泽:唉,不是,你怎么不明白啊,男朋友,陪我过日子的男朋友!
  梁斌:我是明白不过来......
  梁泽:你不是不让我跟女的好了嘛,我跟男的好呐!
  梁斌:你......你什么?
  梁泽:就这样吧,我喊他起床,然后我们去买甜品,下午见!给嫂子问好!
  “梁斌,你弟什么时候过来?问想吃什么没有?还想吃米粉肉?”钟月闻跟厨房对着案板上的五花肉问。害喜反应过去特别快,这会儿她除了吃不想别的。
  “妈~楼下有放炮仗的,我能去看吗?”
  “去,衣服穿好,别离得太近。诶,梁斌,我跟你说话呐!还有,相框上那布套你拿下来吧,顺便擦擦。”钟月闻非常无奈于她家客厅挂着的老公弟弟的......酋长放大照。梁斌就是死活不摘下来,摘下来梁泽一定不开心。可是钟月闻不干,说肚子里孩子天天对着那照片,出来绝对跟梁泽一个模子,可如果跟梁泽一个模子,钟月闻就不确定自己会不会掐死孩子了。
  “做吧。”梁斌放下电话,特别不知所以的靠在了沙发背上。男朋友?什么叫男朋友?男朋友?弟弟有个男朋友?还叫他起床?
  “诶,梁斌,你说多做些少做些啊?”
  男朋友......一起过日子的男朋友?
  男朋友......你不是不让我跟女的好了吗?
  “月闻......”梁斌点烟,推开面前的新闻周刊,看着正对面挂着相框的布套,起身,摘了下来,全是土。英俊的几乎裸体的弟弟就那么蹦出来了,跟男朋友仨字儿一起。
  “嗯?干嘛?你大点儿声儿,我听不见。哎呀李嫂走的真不是时候!”
  “月闻,”梁斌踱步到了厨房门口,“男朋友是什么意思?”
  钟月闻停下刀,“你弟弟还没来呢......你这是模仿他?”
  “他刚打电话说,要带朋友一起过来。”
  “哎呦,又谁家姑娘倒霉催的了!”
  “男的。”
  “哦。”
  “他说男朋友......我不明白。”
  “这有什么不明白的,就男朋友呗,一起吃饭看电影,喝茶看戏,听音乐会,接吻打波儿,谈婚论嫁的男朋友呗。”钟月闻一边切肉一边说,忽然,“你说什么??”爆炸似的音量,“你弟弟找了个男朋友???你弟弟?”
  哥哥嫂子四目相望,谁都瞠目结舌了。
  “他......是跟我这么说的。”良久,梁斌开口,烟灰掉了厨房一地。
  “你意思......你弟弟......跟一个男的好上了?”
  “我不懂他意思......”
  “就是跟一男的......那什么......那什么......那什么......”
  “什么?”
  “就刚刚‘男朋友的行为'啊!”
  “我怎么知道啊!”
  钟月闻看了梁斌好一会儿,“作孽啊......”
  “月闻......”
  “他不亏是你弟弟,不亏是梁泽!你明天就是告诉我他移民火星我都不奇怪!”
  “别激动,别激动。”梁斌上前就扶住了老婆。
  “帅哥,起床吧。”梁泽裹着睡衣蹲在床前,吉娃娃丢丢也哒哒哒过来了。
  杭航裹着被子,睡的很沉。昨儿晚上收拾好店铺带着五只龙猫一只狗到梁泽这里就快一点了,两人又看了一夜的电影。杭航体力透支。
  “帅哥,日上三竿了!”梁泽伸手去推杭航。
  “好办,把竹竿儿锯了。”杭航翻身。天地良心,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他总睡不上懒觉。
  “这主意真妙唉!”梁泽点烟,仍旧趴在床边,“我得先有双上帝之手。”
  杭航的身体抖动,没绷住还是乐了出来,“这么早干嘛啊?”拿过床头的闹钟看看,十一点过一点儿。
  “超市!”梁泽答的爽朗。
  杭航伸了个懒腰,把梁泽拽上了床。
  “帅哥!再烫着你!”被吻上的时候,梁泽把烟举的远远的。
  “再睡会儿吧,超市晚些去不怕。”杭航伸手摸着压在身上的二愣子的脸。
  “不行啊,要买的挺多,而且我跟我哥说了下午过去!”
  “嗯?”杭航费解。
  “起来吧,你洗澡,我换衣服等你。”
  “你下午约了你哥?”
  “是啊!”梁泽脱着睡衣,打开衣柜翻找衣服。
  “那我睡,你们下午见你们的,晚上你回来?”不是说好一起过三十儿嘛。杭航想不明白。
  “你跟我一起去啊!”梁泽回头,刚洗完的头发还没干,一边穿衬衫一边说。
  “等......你说什么?”杭航腾地一下坐了起来。
  “我说你跟我一起去超市,我嫂子又怀小孩儿了,我哥说给买些甜品,然后咱俩......”梁泽拿下嘴边的烟捻灭,“三十儿跟我哥家过。”
  杭航透着刚睡醒,一个脑袋两个大,“你让我......跟你回你哥家?”
  “是啊!帅哥你睡傻了?”梁泽扣上扣子,又脱了睡裤,拽出保暖裤套上,接着套牛仔裤,“起来吧。中午咱俩外面吃两口,我想吃白魁老号了。”
  “你跟你哥说了?”
  “是啊,说了啊,诶我嫂子做饭可好吃了。”梁泽穿好衣服,嘿嘿笑。
  “你跟你哥说带我回家?”
  梁泽发现杭航不对劲儿,歪了歪脑袋。
  “你怎么说的?”
  “我说我带男朋友回去。”
  杭航咚的一下仰躺在了床上。
  “别睡啦大爷!”梁泽去拉杭航。
  “你哥......说什么?”
  “没说什么啊,起来,走。”
  在超市买了一堆甜品,大大小小无数个口袋。梁泽跟杭航到白魁老号的时候一点多了。
  杭航自始至终都没醒过来......
  男朋友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梁泽的哥哥,这都什么事儿啊!他一点儿准备没有,也......没想到见父母这一步。嗯,是,梁泽的亲人只有哥哥。而且这个梁泽......他居然、居然......就说是男朋友??天,他们家不会炸锅了吧。这个二愣子还有脑子嘛?自己,真的要跟他回家?他梁泽没脑子,我杭航......还有。
  “嗯,就这些。”梁泽点好了,“诶,帅哥,你还想吃什么吗?”
  杭航摇头,脑子根本不在这儿。
  “那就这样吧。诶!等......”
  “您还需要什么?”
  “小吃还有什么啊?”
  “老北京小吃都有。”小姐笑意盈盈。
  “帅哥,这家也是清真,这回我一定不胡说八道,再来份灌肠儿!”
  “什么?”小姐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嗯?”梁泽一脸疑惑。
  杭航完全对梁泽无语了,“您做去吧。”
  “不要灌肠儿了?”梁泽点烟,一脸无辜。
  “这什么店?”
  “清真啊!我半个”梁泽压低声音,“‘猪'字儿没提。”
  “灌肠儿是什么?”杭航不停的捏额头。
  “呃......”梁泽想掐死自己,这不脑抽了嘛!
  两人三点多到的梁泽哥哥家楼下,这几年新兴的公寓。杭航一再说不来,可梁泽非要他来,非说都说好了,不来算什么!杭航心说,我来了算什么才不明白!他基本就属于被梁泽挟持来的
  乘电梯上了八楼,梁泽按门铃。
  来开门的是个很儒雅的男人,高个子,五官醒目。杭航看着,知道这一定是梁泽的哥哥。这兄弟俩的眼睛特别像,都炯炯有神的。
  “叔叔好~~”先扑出来的是个小丫头,绑了两个麻花辫子,松松的,穿着红色小衣服特别可爱。
  “哎呦我的小翠!”梁泽把东西放地上,一把抱起了小丫头,“哎呦,胖了~~”
  “请进。”梁斌把梁泽放门口的东西往不碍事儿的地儿挪。
  “我来吧。”杭航把东西往桌子上放。
  “没事儿没事儿,这孩子没脑子,我来吧。”梁斌弯腰。
  “哥,那是杭航。”梁泽抱着小翠,乐呵呵的。
  “梁斌。”哥哥抬头看着杭航,伸出了手,“你好。”
  “你好。”杭航巨尴尬的笑。
  “叔叔那个叔叔是谁啊?”小翠拉扯着梁泽的头发,歪着头儿问。
  “是叔叔的男朋友。”
  厨房里正腌制五花肉的钟月闻狠狠的给了菜板一下。
  杭航基本呆滞了,眼睛不知道往哪儿放,就乱扫,这一扫......
  酋长大人出现了。
  我的天,他哥居然真挂着?
  这事儿他可听梁泽说过......
  钟月闻从厨房里出来,首先就把视线锁定在了杭航身上。她看着他,仔细的看:瘦高个的男孩儿,长相不比女孩儿粗糙,五官搭配的特别巧妙,让人一看就喜欢。标准的美男子。
  钟月闻盯着杭航看了很久,忽然心生惋惜。好好的人......怎么就......梁泽这是多作孽啊......
  杭航发现女主人一直盯着他,盯的几乎让他毛骨悚然。
  幸亏梁泽及时开口,“嫂子,这是杭航,杭航,这我嫂子。”
  “你好。”杭航有点儿惧怕这女主人。
  “你好你好,坐啊。”钟月闻回过神,连忙去拿茶叶。
  “帅哥你坐嘛,别客气。”梁泽还是嘿嘿笑。
  杭航基本是颤颤巍巍坐下去的。不大搞的懂这家人的路子。绝无明显的排斥或者不友善,可是吧......怪,很怪。
  “吃瓜子。”梁斌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家里供佛?”杭航打一进门就闻见了弥散在空气中的香味儿。
  “没,就我每次过来我嫂子烧香。”梁泽咧着嘴乐。
  “辟邪。”钟月闻将茶杯放到了杭航跟前,“普洱,喝的惯吧?”
  “别忙了。”杭航过意不去,钟月闻的肚子已经有些挺起来了。
  “没事儿,应该的。你们喝茶吃东西。”她看了看梁斌,又回了厨房。
  “哥,你最近怎么样?”
  “还行,老样子。”
  兄弟二人并不避讳的在杭航面前聊天,杭航听着,也不插嘴。小翠选了动画频道,一边吃零食一边看,偶尔跟梁泽还逗几下。
  梁泽是在小翠睡着后没多久也开始犯困的,他不停的打哈欠,早上起太早了。梁斌让他进屋儿睡一会儿。就这样,客厅清醒的就剩下梁斌跟杭航了。
  是梁斌先开口的,“咱俩到书房坐会儿?”
  “啊,行。”杭航起身,拿了沙发上的小毯子给小翠盖上了。
  梁斌家挺大,一间主卧室,一间次卧室,一间书房,一间儿童房。杭航跟着梁斌进了书房,格调很好。从外貌上丝毫看不出兄弟二人有太大差别,但内在显而易见。书架上不少书,商业方面的居多。梁泽说过哥哥在经营父母留下的公司,做的挺好,人也格外忙。
  梁斌见杭航坐下,自己也坐下,但不说话,低头在抽屉里翻找。
  杭航有些不明所以。
  不一会儿,梁斌拿了一摞杂志出来,大大小小琳琅满目。
  “这都他写的,登出来的。”梁斌点烟,“抽烟吗?”
  “哦,不,谢谢。”杭航还没明白梁斌的意图,完全一头雾水。
  “不抽烟好。”梁斌笑得温和。
  杭航除了点头没觉得还有什么可做的。
  “你看过梁泽写的东西吧。”
  “看过,很不错。”
  “你发现他是一个特别......人文关怀的人吗?”
  “呃......”杭航越来越不知道他们交谈的主题是什么了。
  “大爱无形。”梁斌弹了弹烟灰,“他写的特别好。”
  杭航注视着升腾的烟雾,已然云里雾里了。
  “可他不懂什么是小爱,就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最贴近生活的。”
  “你想说什么?”
  “你们认识不久吧?”
  “大半年了。”
  “我弟弟跟你说过他女朋友的事儿吗?”
  “说过。”杭航看着梁斌,不卑不亢。
  “说都扔下他跑了是吧?”
  “......”
  “是他的问题。”梁斌捻灭了烟,“他伤害人的时候,自己完全不知道。”
  杭航听着不置可否。
  “我跟他说不让他找女朋友,其实,是为女孩子们好。”
  “想说什么可以直言。”
  “我没有敌意。”梁斌解释,“我就是提个醒,我跟他嫂子都不想......怎么说,看他再伤害谁。”
  “梁泽不是那样的人。”杭航有些不理解,为什么这位哥哥这么说弟弟。
  “我弟弟我知道,他人很好,不是坏人。只是......你知道他跟人交流有障碍。”
  “完全没有。”杭航很肯定的说,“我想关于我们,你......”
  “没,这点我要澄清,我没因为是你,”梁斌这个‘你'咬的很重,“而表示反对或者什么,我是单纯的跟你说这些。”
  “梁泽没障碍,他就是有时候少跟弦儿。”
  “忙起来不理人,说不见就不见,整天都是我饿了,房间乱了,你别来回溜达......”梁斌一口气说了很多,“他总是这样对吧?”
  “没有啊。”
  梁斌认真的观察了一会儿杭航,“好吧。不说这些了,没有就好。”梁斌不知道弟弟是不是真有所改变。他最开始也不接受弟弟有人格缺陷,可梁泽的女朋友跑了一个又一个,第一个他可以怪罪,第二个他可以怪罪,如果不是第三个开诚布公的对他说他弟弟有问题,恐怕梁斌还会一直那么坚信下去。梁泽不知道什么是爱,最小的最容易掌握的爱,他可以写出很多深刻感人的东西,但那些永远无关切实的爱情。他对女人总是呼来喝去,从未有过一种对等。女人于他,除了洗衣煮饭,再包括最基本的情欲,就什么都没有了。他只知道赚钱给她们,提供她们生活,心却始终不打开,似乎在梁泽心里,住着的,永远只有自己。他不会爱一个人,或者说他爱一个人的方式,大有问题。
  那么......眼前这个男人呢?真的会有所不同吗?
  梁斌对梁泽基本是不报希望了,他甚至觉得弟弟就一辈子自己很好,做他喜欢做的,高兴了跟狐朋狗友混混,不高兴就自己闷一会儿。别去祸害人就行了,别再让谁伤心。可现在......弟弟领回来一个‘男朋友'。
  梁斌没再开口,杭航也缄默不语。在他眼里的二愣子,是个少根儿弦儿的,是个时常让人抓狂的,是个随时让人不可理喻的。可是,梁泽单纯、善良、实在,他身上有太多让他眼前亮起来的东西。所以,他,选择他。这一点,他永远不会后悔。他不太理解梁斌说的那些,他也从未被二愣子如此对待,那他还何须担心?
  杭航是不久之后发现自己太天真了的。只可惜,为时已晚。

乡村如此多娇
伙夫
周平本是一个平凡小村医,可是村里的俊寡妇,总喜欢上门找他治病…… 水兰溪:“周平,今晚上来嫂子家给嫂子治一治吧?” 周平:“兰溪嫂子,快让我歇一歇吧,这个星期都八回了!” ...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7/11 01:02:25

Act 20 不行就妥协吧
  梁泽:什么?通通不行?
  美编:嗯,是......
  梁泽:为什么啊?
  美编:这......实在不适合用于刊登。
  梁泽:怎么会呐!像素够的啊!谢金燕跟我说超过300就可以。
  美编:不是那个问题。
  梁泽:那是?
  美编:您真的是认真选的照片吗?
  梁泽:是啊!每一张都很有纪念意义!
  美编:......
  梁泽:有张酋长的你看了没?
  美编:您......要是写了个非洲题材,我还能勉强用。
  梁泽:哦!咳!我懂了!你是让我应时应景搞个大钱庄主的打扮?那不行啊!我书的主角都是女的啊!男的就剩下......一个土匪头子,一个留洋回来的,还一个镇长儿子......
  美编:梁先生!
  梁泽:嗯?
  美编:我们就需要一张您朴实无华的模样,您什么也不用扮演!
  梁泽:可是我给你那些都是朴实无华的啊!要不豹人那张?那张非常原始!
  美编:......我给您转到谢主任那儿去吧。
  梁泽:啊?什么?别介啊!
  谢金燕接了电话后,梁泽基本只说嗯,是,明白,半句狡辩没有了。谢金燕交代的很明白,最迟这周五,西装衬衫的模样给她。其他不议。
  钟月闻坐在后座,手捂着高耸的肚皮,生怕肚子里的孩子听见、看见什么。此时她有点儿记恨老公,她是完全可以自己开车去产检的,肚子大归大,至少不用一个头两个大!
  “嫂子!”梁泽挂了电话,从倒后镜里看着钟月闻,“你说现在的编辑究竟都在想什么啊!书上非要上照片,上就上吧,我给他们那么多,他们都不满意,非要我西装革履重新照!”
  钟月闻很想装作没听见,可是梁泽声音太大,再听不见那是聋子,无奈......“那就西装革履吧,毕竟你写文艺小说嘛。”
  “可我是个多野性的人啊!他们居然看不上我酋长那张!”
  “......”
  “嫂子你说,那张是不是特帅!”
  “帅!不帅我们能挂家里吗?”钟月闻咬牙。心里向佛虔诚的祈祷:佛祖,我这不是欺骗人啊......
  “就是嘛!”梁泽又开心笑了,“还是咱家人有眼光!杭航也说帅!”
  钟月闻闭上眼睛装睡,从车窗吹进来的暖风让她很舒适。老实说,她内心无比的膜拜杭航,这到底是何方神仙可以委身于这么一怪人?
  嗯,是的,在钟月闻看来,杭航一定是委身的那一个。小叔子可是半点儿女气没有。梁泽搞上一个男的梁斌奇怪,可钟月闻压根儿不奇怪。梁泽是谁啊?那不是一般人大脑能理解的。她只是不明白杭航,好好一个帅气小伙儿怎么就......怎么就掉火坑里了。还不自知!梁斌说了,杭航对梁泽很满意
  钟月闻是个很喜欢宠物的主儿,养狗。可怀第一个宝宝,就不得不把心爱的小巴狗送走了。后来孩子生下来,那么小也不适合将狗狗接回来,狗狗就一直跟娘家养着,直到过世。钟月闻委实难过了很久,虽说是善始善终,可狗狗临终没看到她眼睛都没闭上。后来还想再养一只,可梁斌坚持还是要孩子,钟月闻也就作罢。她明白,梁斌是铁了心得要个儿子,梁泽他是不指望了。这次做了B超,是个带把儿的,梁斌高兴的啊,可他高兴归他高兴,钟月闻不高兴,因为刚怀上梁斌就让她把工作辞了,说让她安心养身子。钟月闻闷啊!闷的跟什么似的,白天梁斌上班,小翠上学,家里就她跟佣人李婶儿,结果李婶儿还就着春节不干了,新请来的佣人是个岁数不大的,干活挺利索,可聊天完全不在行。钟月闻每天的难题就变成跟谁说话?同学同事不行,都上班,没人能一边上班一边跟她煲电话粥;老妈老爸不行,还不够他们絮叨的;出门逛街不行,走两步累的够呛。
  后来钟月闻就想到了杭航。钟月闻对杭航的印象挺好,精致细腻的男人也不怎么女气,而且说话特别和善。钟月闻本就惦念这次生了孩子再养条狗,于是乎就试探着给杭航打了个电话。自此友谊一发不可收拾。钟月闻几次三番想去杭航店里消磨时光,可全被禁止。杭航比医生还严格,不但店里不让去,就是他过来给她带狗狗的目录都是刻意全身消毒的,细致到指甲缝都白白的。
  随着跟杭航交往的深入,钟月闻的不安也随之攀升。她开始比梁泽还惧怕失去。而且在钟月闻这里,她是绝对知道他们要散伙儿的。不过是个时间早晚的问题。结果搞的她神经兮兮,每天梁斌进门都得跟他墨迹。梁斌不以为然,曰,散了也好,梁泽彻底就踏实了,全体人类就有福了。梁斌再三劝解老婆别跟‘弟媳妇'走太近,又不是没有教训!前车之鉴血淋淋啊!钟月闻一度跟梁泽第二任女朋友特别要好,等女孩儿怀孕了,孩子不是梁泽的,钟月闻还去吃过满月酒。回来好么些天没缓过劲儿来。
  “啊!嫂子!”梁泽送钟月闻到北大妇幼门前忽然想起他忘了一特重要的事儿,“帅哥让我把这个给你。”
  钟月闻接过来一看,是张公园年票。
  “帅哥说你没事儿闷了可以去公园儿溜溜。”
  钟月闻看着梁泽,咬牙没说出那句,你可千万别又跟人吹了。真是咬牙没说,怕晦气
  梁泽看着钟月闻肉大身沉的扭进医院,叹了口气。他也想有个儿子。无奈,自己是生不出来。
  比这个更为懊恼的是,最近跟杭航做爱又开始连连不顺。只要睁眼看见杭航那玩意儿,他就软。他就是没法接纳他,在床上。他甚至开始躲他,在夜里。
  驱车回家,翻出相册,梁泽又开始审视。这回把所有相册都翻出来了,就是没一张西装革履的。唯一可能符合要求的就是他毕业照。可是......除了他吧,还好几十个人呐。
  看着那张数人大合影,梁泽忽然想起了张楠和陈力杰。这是他大学时代唯一的两个朋友。二位都很关照他。张楠跟梁泽一个宿舍,每天打水都给他带一壶,还包括图书馆帮他占位子,食堂打饭让他打尖儿。只是,梁泽总是不知道要跟他聊些什么。陈力杰呢,比他高两届,却总是发现什么重要资料给他拷贝一份,也时常拉他去看电影,偶尔还会给他买些小礼物,这更让梁泽手足无措。其实人总是特定的吸引一个种类的人。以梁泽的情商,毕生也不会知道,这二位对他抱持的真正态度。对他有企图的可不单单是那个健身教练和杭航......
  梁泽对陈力杰的印象早就模糊了,他们相处了也就不到一年的时间。他就记得他是个特好的哥哥,他毕业他还去车站送了他。陈力杰拍着他的肩膀说,老弟,保重。没过多久,陈力杰办妥手续就出国了,跟梁泽也就断了联系。梁泽头两年收到过陈力杰的结婚喜讯。邮件里说jessie,jessie,所有称呼都是he、his、him,梁泽还傻兮兮回信说哥你毛病还没改,他她不分。并给‘新娘'寄去一套中国瓷器。他不会多想那个‘他',也不会多想为什么君子之交淡如水的这位还要特意给他写封喜讯。
  张楠离校的时候梁泽也去送了,机场大厅张楠抱了抱他,说,我一定会想你。梁泽说,我也会。等飞机升天,梁泽眼眶都湿润了,虽然他总跟他没话,可是他知道他是他的好哥们儿,并,这次他回上海,也就不会再回北京了。张楠曾邀请梁泽去上海工作,可梁泽不想离开北京,这事儿他也半点儿没多想过。后来也是断了音讯。
  这会儿,梁泽看着毕业照,忽然想起了大学时代的两个朋友。为他们对他的‘友情'很是感叹一番。
  盈盈这几天发现杭航都闷闷不乐的,问他怎么了他永远回答‘没事儿'。但盈盈完全不信,跟海红交流,海红也有同感。
  此时,杭航给寄养的小动物们喂食,脑子却全然不在上面。二愣子最近的一系列表现让他巨烦躁--他开始越来越拒绝身体接触。只不过巧妙了,不是说,帅哥!咱看电影吧!就是说,帅哥!你看咔咔跟一休!再要不就是,帅哥......今天很累,脑力活动也是活动。至今,梁泽得有半个月没让杭航染指了。杭航是绅士,可杭航也是男人也有性欲。梁泽每天店里报道,但往往十点就撤退,即便留下,也是上述借口之一。
  杭航不想勉强梁泽,勉强人他做不来。可杭航烦躁,无比的烦躁。
  那天深夜,他烦躁到极点,跟交友网站的论坛发了个帖子。
  【BF不爱跟我做爱,怎么办?】
  详细内容就是交代一下他跟梁泽的状况。
  收到回答如下:1# 废话啊,那是直的啊!你躺下让他操!
  2# 摸摸楼主,打野食儿吧!猎人很幸福(☆_☆)3# 你为什么不愿意跟下面呢?可伶可俐幸福无极限!
  4# 阅毕,纯属路过
  5# 是不是你技术不好啊?
  6# 楼猪你是受过性虐待吧?你当0怎么啦!
  7# 分手吧,分手吧,分手之后我安慰你,羞涩~~PS:你帅气不?MAN不?
  8# 所谓爱情不过是精神鸦片,你没听莫文蔚唱啊!
  9# 你BF压根儿情感错位了吧?
  ......
  乌泱乌泱的跟帖,去除灌水的,再抛开不爱的,剩下的建议基本都是......你躺下。
  杭航那晚上一直刷屏,竟然得不到一个他认可的答案。
  是不是......他真就得下来?
  杭航想到这儿就抖。他杭航,聪明伶俐、玉树临风、温柔善良、足智多谋、好好先生的......小1,难道就这么毁在二愣子手里?
  可......杭航确实摇摆了。
  一辈子唉,一辈子你都认定就他了,让他干又怎么了?
  手机猛地‘笑'起来让杭航一哆嗦。打开,短信一条。
  【帅哥!我得照相!】
  杭航费解,【啊?】
  【出版社要跟书上印我照片,我给他们的他们都说不行,非让我西装革履!操!】
  【......你给了人家什么?】
  【就我相册里我最满意的那些啊!】
  【= =】
  【咋办啊?咱附近有照相的嘛?】
  杭航拿着手机想了想,齐霁一朋友在宽地摄影干活儿,这会儿还能约上吗?
  【你等我问问,别急。】
  【帅哥我爱你!亲!】
  盯着这‘我爱你',杭航叹了口气,随后给齐霁打了个电话。齐霁听明白就去联系,半小时后说安排上了,就是晚些,得十点半到十一点,人家棚里今儿有个小明星预约。杭航连忙道谢。齐霁再曰,不管提供服装。
  “梁泽,约了地安门东街那个宽地摄影。”杭航挂了齐霁的电话打给梁泽。
  “啊!行!哪儿啊?我没注意过。”
  “挺好找的,我认识。”
  “成!几点?”
  “得晚些,十点半十一点。”
  “成啊!”
  “就是......”
  “嗯?”
  “不提供服装。”
  “啊?”梁泽在电话另一端惊呼。
  “别啊了,不管。”
  “那咋办啊!我还得自己买啊?”
  “让你们出版社报销吧。”杭航叹气。
  “不是,这不是问题关键,关键是......我从没买过西装......”
  “你......”
  “嗯,我哥婚礼我都没穿。”
  “......”
  “帅哥你陪我选吧!”
  杭航抬眼看了看表,四点多。
  “行吧。”
  “那我开车过去接你,等我哈!”
  两人到东方新天地的时候五点多了,梁泽跟杭航一家店一家店的看着,杭航时不时问,这套如何,梁泽就时不时答,挺好吧。逛了一个多钟头,梁泽也没说出究竟哪套更好
  最后还是杭航替他决定的,纯黑色,款式比较新颖,衬衫鞋子配饰通通由导购小姐代劳。搭配好,该二愣子去试穿了,二愣子没去,直接刷卡全买下。
  杭航问你怎么不试试,梁泽傻笑着说,帅哥你选了,不用,一定合适!
  那个刹那,杭航心里的暖意又弥散开来。
  晚饭是在百货公司里一家粤菜馆子吃的。因为要耗时间,两人吃的很慢,可又不好喝酒,生怕一会儿摄影出什么篓子。这回二愣子决心已定,拍就拍好,一次pass省得那个谢金燕再跟他‘接触'。
  春节之后《花开不败》就开始正式排版了,外加一系列的设计、策划。谢金燕有事儿没事儿就电他,梁泽本来随叫随到,可自打谢金燕开始负责跟他联系,他开始不礼貌了,凡事网上处理,电话能少接就少接,能不接就不接。后来谢金燕也发觉了梁泽回避的态度,就差遣其他人跟梁泽联系。谢金燕不懂梁泽,一厢情愿的认为梁泽是不想工作跟私事搅和到一起,特意回避,并暗暗觉得这男人不错。虽然比她小几岁,可仍旧被她列入可‘长期交往'的行列,但,谢金燕决定尊重他,一切等这本书做完顺利上架再下手。她要让这本书风光体面的出现在所有排行榜。真的,从谢金燕看过稿子就觉得这作者不一般,等见到发现就是梁泽,她就开始盘算了。谢金燕过了女孩儿适嫁的年龄,可这不代表她不想嫁。现在唯一的问题是不知道梁泽会不会认为她轻浮,不过谢金燕是谁啊?她有的是手段!
  耗到十点百货公司打烊,梁泽跟杭航才出来。用餐过程中两人说了很多,都挺高兴的。杭航早就知道,他跟梁泽的不合唯独在床上,其他方面,他们合拍的很不一般。这会儿,动摇的心更强烈了,不行就......他不能失去他。杭航对自己说,我不能失去他。
  到宽地摄影还不到十点半,正赶上一拨儿人出来。梁泽跟杭航进去,找了齐霁的朋友。杭航知道齐霁的这个朋友,但不怎么熟悉。这位跟齐霁是在巴黎认识的,当时齐霁去做一个考察,这一位给某个明星拍写真。异国街头,两张亚裔的脸,自然就熟络起来,并一直维持到回国。杭航八卦过俩人怎么没什么进展,齐霁不以为然的说,人家有BF的。杭航当时顿感诧异,这跟齐霁说的泛泛之交不符,连人家有BF都知道!可惜就那么没了下文。杭航一度认为,齐霁应该是喜欢过这个男人的。
  “你好。”杭航上去跟齐霁的这位朋友打招呼。
  易可风当时正在调试相机,回头望去,看到杭航笑盈盈的,不自觉也跟着笑,“你好,齐霁的朋友是吧?”
  这还是杭航头一次见到这位易可风。齐霁从没带他们见过。
  “杭航?”易可风伸出了手。
  “对,今天麻烦您了。”
  “客气客气,齐霁总会说到你。”
  那双手很大,很有力量,杭航握住,从掌心传来的温度再加上那人脸上洋溢的笑,以及帅气的态度,让杭航觉得齐霁选朋友还挺有品味。就是吧......不大舒服。要知道齐霁从小到大可只跟他一个人混。啧啧,还常提到,看来交往不浅嘛!
  “需要拍照的是哪位?”易可风四处张望着,没看见棚里有第二个人。
  杭航一愣,放眼望去,他们家二愣子呐!
  “梁泽!”
  从摄影棚出来,到大厅,杭航看见梁泽正对着一整面墙大大小小的黑白照片发呆。
  “看什么呢?”
  “这也是艺术啊......”梁泽感叹。
  “废话!”杭航气结。
  “呃。”
  “介绍一下,这一位易可风,这是梁泽。”
  梁泽看着眼前这位,脱口而出,“也是帅哥啊!”
  杭航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好么,跟个草痴似的!
  易可风也比较晕,但还是温和的说,“更衣室在里面。”
  “哦,好!我抓紧!”梁泽乐着,这才想起衣服放在车里没拿,“等,我没拿衣服......”
  “不急,你慢慢来。”易可风笑看梁泽出去,视线又转回了杭航,“晚上你们是最后一个,咱们慢慢来。”
  “可风,我走了,你锁门。”前台小姐这时候挎着包儿过来打招呼。
  “行,没问题。”
  “给你添麻烦了吧?”杭航不大好意思,齐霁这叫安排吗?明明让人家加班嘛!果然,在齐霁跟梁泽这类人身上,你看不到什么叫......逻辑。
  “没事没事,齐霁说你们着急嘛。”
  梁泽拿了衣服回来,进去换,换完出来一个人没瞅见。摄影棚里也没有镜子,他低头看也看不到整个自己,有些不安。一辈子,梁泽最腻味的就是西装。
  正合计要不要出去找,杭航进来了,“还得等一下,易可风说......”
  他是瞬间呆住的。他后悔刚才自己骂二愣子是草痴了。报应啊......这会儿他自己就也变草痴了
  “巨傻吧?”梁泽见杭航呆住,一下想到是不是自己傻的没边儿了。
  杭航看着梁泽,走过去,再看,仍旧觉得......帅。
  “就真这么傻?”梁泽慌了,“我就说出版社混蛋嘛!他们......”
  以吻封唇。
  梁泽丝毫没想到杭航会吻上他。愣了一下,也不好推开,就安然接受了。仅仅是接吻,并不难受。
  易可风选了相机进来,正看到梁泽跟杭航在接吻。他几乎是想都没想就按下立在棚中刚才还没撤下的胶片相机的。那场景如此的和谐,如此的温暖。一位西装革履的绅士,一位洋溢幸福感的便装绅士。身高基本等同的二位侧脸亲吻着对方,自然又简单,可特别动人。
  因为是连拍模式,快门声音一声接着一声。后面几张拍到的都是这俩人震惊的脸。
  “sorry,别介意,我的毛病,看到想拍的就拍了......”易可风这才发现自己的失礼,连忙道歉。
  “你不是要卖给小报吧?”梁泽的声音出来,二位全黑脸。
  “他自恋。”杭航挡着脸解释。
  易可风爽朗的笑了。这俩人,太有意思。果然,齐霁的朋友,不能够是一般人。

我有九千万亿舔狗金
番茄第一帅哥
舔一个女神,你就是舔苟。舔一百个女神,一百个女神就是你的舔苟。陈远,觉醒终极舔苟系统,获得舔苟金九千万亿。一条终极舔王的故事,由此展开·····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7/11 01:02:41

Act 21 落地不生根
  梁泽:到底选哪张比较好啊!
  杭航:你更喜欢哪个?
  梁泽:就是选不出啊!妈妈的,我为什么这么帅呢?
  杭航:......咱们适度的谦虚点儿好不好?
  梁泽:呃,哦,啊!我明白,你比我还帅!
  杭航:你......
  梁泽:诶,你说,咱要是再早认识会儿,好比说十八九的时候,是不是也能搞个组合参加个选秀伍的?
  杭航:你就是八岁认识我我也不跟你参加!
  梁泽:啊?为什么啊?不是说人人都有明星梦嘛!
  杭航:跟你一起唯一能胜出的......大概只有对口相声。
  梁泽:......
  “随便选一张吧,确实都挺好的。”杭航说着跟衣柜里取睡衣,“你先去洗吧。”说完拿着睡衣往浴室去了。
  “啊?”梁泽脸一黑,怕什么准来什么。今儿拍完就挺晚了,又因为是数码的有些地方简单修一下就可以取,就等。结果回到杭航这里都两点多了,半个要回家的理由都没有。可不回去吧......你看,就......这回找什么理由?
  “啊什么啊?赶紧去。”
  “得......”
  梁泽脱了衣服进去,杭航皱眉,这人这些臭毛病太多,你看看,西装也那么一扔就问候地板。
  上辈子绝对是欠了他了。杭航这么想着,无奈的蹲下收拾,等一一挂进衣柜,他看着那敞开的柜门发呆。
  很显然,刚梁泽那一声‘啊'表现出了巨大的无奈。不知道他这会儿是不是一边洗一边组织理由借口,然后出来对他说:帅哥!因为什么什么,咱们就别什么什么了。
  跟我做爱就那么难受吗?
  很挫败唉。这辈子还没人对此质疑过。但凡跟他做过的,对他的评价清一色是:又温柔又有技巧......
  还是,因为他是个......直的吧?
  可能绝大部分是心理因素,又跟女人混过那么多年,一下让他躺下来,大约......真的太勉强了。
  但显然,不勉强他就得勉强自己。他上去就得自己下来。再明白不过的事实。
  杭航是非常犹豫的,这种犹豫在别人看来也许不可理喻,但对杭航,那就是一条最后的底线。他从没想过把自己交给谁,即便是在多年前的那场荒谬的热恋中。这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也许这种想法很卑鄙,但杭航就是如此,有来无往绝对是他多年来恪守的规则。
  但目前绝对是非常时刻了,如果自己不妥协,就这么长久以往的下去,那么势必无疑二愣子不干。现在是躲,再下一步估计就是逃,而最终结果......只能是无疾而终。
  忘情和失身。
  二选一。
  前者杭航完全给否了,如果能放弃并随之而去,他也不会有现在这般苦恼。爱就是爱上了,怎么否认也是徒劳。
  那么,显然,就剩下......
  “帅哥我洗好了,换你!”梁泽擦着头发出来,态度挺轻松,可是眼底的闪躲显而易见。
  “嗯,好。”杭航摸摸他潮乎乎的头发,亲了他富含水分的脸颊一下,“乖乖躺着等我。”
  梁泽傻笑点头,“好~”可等杭航一进浴室,那张脸立马不笑了。等......等你干嘛啊?等你......那什么啊!
  不行不行。梁泽一个劲儿的摇头。他是越来越没办法跟他做爱了,身体的排斥明显的逐步升级。他不能让杭航看出来,那会非常伤害亲爱的帅哥。
  咋办?
  洗澡脑子里就这俩字儿--咋办。可到现在,还是没想出一个所以然来。
  纠结!
  事到如今,梁泽已经完全不知道要跟杭航怎么办了,一对情人连最基本的性欲都满足不了彼此......那就剩下柏拉图了。只可惜,他不是个能甘于柏拉图的,帅哥也不是。
  难道要跟他商量,这样,你出去找男人,我出去找女人,就性事上,别的咱俩该好好咱俩的?那不是找抽呢嘛!从他自己这儿也过不去啊!
  躺在床上,梁泽不断的翻身,完全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后来绷不住了,想抽烟,又觉得一会儿杭航出来会觉得呛......
  腾地一下,他坐起来了,出卧室,在玄关那儿拿了自己的牛仔裤套上,再扯出外套直接裹上,他就趴在了客厅的窗口。
  香烟燃起,思路并没有清晰,倒是纠结更纠结了。
  连着抽了三颗,梁泽还是没主意,最后决定,还是来吧,就那样儿吧,至少得满足帅哥不是。咬牙。咬牙多少回了,这次别无新意,还是咬牙吧。
  所谓我爱你,不就是一种自虐的情绪吗?
  可,爱,实则是什么呢?
  如何就叫做我爱你?
  梁泽不懂,但他觉得,他肯为他忍耐,那一定也是我爱你的一种。
  杭航洗完出来,下了个也许他毕生都不能理解的决定,那就是--他下去。会不会后悔他不得而知,他只知道,这是他此时此刻因为爱上那个人而做的决定。
  但......
  梁泽那穿好一身衣服的打扮让他......
  “你......”
  “啊!你出来了!”梁泽扭过脸的过程中就强迫自己脸上恢复了笑容,“抽几颗烟,我就起来了,怕一会儿睡觉你觉得呛。”
  梁泽扭过脸之后,杭航看见了他憨厚的笑容,以及......敞开的外套里赤裸的胸膛。敢情没穿戴整齐,没是打算逃跑。
  “很冷?”
  “嗯?”梁泽一时没反应过来,低头看看,“啊,是,热起来得五一了。”
  杭航走到梁泽身边,嗅嗅,“果然一身烟味儿。”
  “哈哈哈哈......没事儿,你去躺会儿,我立正十分钟就没了。”
  杭航的脸蹭着梁泽的肩,特别窝心。忽然有些释然。有什么是不能给他的呢?真的没理由吧。他总是憨厚的站在他身边,虽然偶尔气人,不过......也是可爱的。
  “一起睡吧,不嫌你。”
  杭航的手拉住梁泽的手,梁泽握着,那手心传来的温暖......真暖。
  双双倒在床上,无论是他或他都做好了视死如归的决心。
  此时滑稽的是,俩人心里说的同一句话:就他吧。
  梁泽脱了外套,躺下,解着牛仔裤的扣子,杭航却按住了他的手,“上来?”
  “嗯?”梁泽侧脸看着躺在身边的杭航。
  杭航没说什么,拉了梁泽起来,让他压在他身上,“明白?”
  梁泽愣了一下,“你......意思是......我......你......”
  “对。”杭航浅笑着,脱掉了自己的睡衣。
  梁泽看着杭航的脸,有些不可置信。他让他......那什么他?他不是说他从来只做top吗?
  “还发呆干什么?”杭航拉低了梁泽,唇贴了上去,细致温存的吻他,“你想怎么做都可以。”
  梁泽特别的恍惚,对眼前发生的以及即将发生的。
  杭航发觉了梁泽的僵硬,有意的引导着他,让他在自己身上寻求欢乐。
  梁泽马上也进入了状态,他兴奋的喘息,积极的掠夺,在杭航身上印上粗鲁的痕迹,可......当杭航的手滑下去触摸梁泽裤子里包裹的性器,竟然没半点儿勃起。他拉他的手去触摸自己的小兄弟,那只手去了,动了几下而后凝固。
  梁泽趴了下来,压在杭航身上,只有一句:对不起。
  杭航就那么被压着,脑子空空的,甚至视线都没了聚焦。
  良久,他推开了他,穿上衣服,坐在了床边。
  梁泽趴在床上,一点儿声音没有。
  “你走吧。”
  杭航的声音清而冷。
  “帅哥......”
  “走。”杭航起身,踱步出了卧室。
  客厅的窗户还敞开着,有点儿起风了,不冷却仍旧凉。
  杭航来到窗边,望出去,这条街安静的没丁点儿动静。只有不远处那家杂货店还亮着灯,成为一片黑暗中唯一的点缀。
  他终于明白,他跟梁泽......
  原来从不存在上下的问题,存在的是,梁泽始终不接受男人。在下面也许还能咬牙忍耐,在上面,他完全一败涂地。
  不接受,你又为什么跟我走到这一步?
  杭航不懂,也想不清楚。
  这跟友情有太大的区别吧?
  究竟是什么让你下定决心跟我交往?就因为我威胁你说,朋友都没的做?
  自食恶果。
  这是杭航现在唯一能想到的。
  他设计那么多让二愣子跟上来,却只得到这颗果子。
  他浇了那么多水,施了那么多肥,倾注了那么多爱,结果树上唯一的果子很酸。酸他也忍着吃了,可吃到最后核是苦的,不仅仅苦还有毒。
  这就是他非要跟旱地上种果树的报应?
  现在谁跟他说不是,他也不会相信了。
  梁泽从卧室出来,看到杭航面对窗外背对自己,风吹过杭航的头发,掀起他的衣角,他竟然头一次觉得杭航是如此悲伤。帅哥从来都是笑的,即便偶尔无奈,马上也会温和的笑起来。
  这一次......
  梁泽知道,他让杭航笑不出来了。
  别说杭航笑不出来,他自己也笑不出来。
  他曾一度相信杭航,信他说的他们不过是上下问题不调和,并由此推测出自己不过是心理上的一种不适应。可,现在看来,原来被自己否决的那条儿才是真的。他是......不爱他。喜欢归喜欢,一个男人当然会喜欢并欣赏另一个男人,就像女孩儿愿意手拉手逛街,男人也愿意有个推心置腹的朋友。是的,他跟他,至少在他心里,难以逾越的还是朋友。杭航是同性恋,他会对自己产生情欲产生性欲,可自己对他......始终停留在一个不能失去的朋友上面,一步未曾走远。他也不是没有努力,他一直的忍耐就是努力,却......他总认为会有所改变,也在等改变后的这天到来,但那又如何呢?
  这答案再明显不过了,刚才的一切都已证明。无论他多想去占有他,那种占有也是内心的,他并不想占有他的身体,也因此才会......
  梁泽从身后抱住了杭航,下巴搭在他的肩上,去摩挲他的肩膀。他伤害他了,彻底的。他梁泽再笨也明白,他伤害他了。
  他就那么抱了他好一会儿,杭航始终没说话。不仅仅没有话语,也没有愤怒。他就任他抱着,呼吸平稳。
  “杭......”
  梁泽只吐出一个字儿,杭航就制止了,“什么也别说。”
  “我......”
  杭航转身,优雅的拉开了自己跟梁泽距离,“回去吧。”
  这样的杭航是梁泽从没见过的,他手足无措并产生恐惧。那种恐惧不是一个人要杀死你,你在他眼里读到凶残或虐杀的味道;而是,一个人要杀死你,可他眼里只有平静和不屑,仿佛,他杀的根本不是人,他只是随意的去这样做,生命于他并没有意义。
  梁泽从外面带上了门,楼梯下了几步,却发现自己好像站不住了,于是他坐下。木质的楼梯吱嘎一声,那声响回荡在寂静的院落里,回荡在扬起的风中。
  他们,结束了。
  点燃一支烟,那刹那的火光没有带来温暖,比鬼火还阴冷。
  因为不想失去,所以付出,可付出之后,获得的是更大的失去。
  爱情进入,友情完结。
  怎么自己连这样显而易见的道理都给忽视了?
  梁泽忽然发现自己很可笑,他其实就是想得到一种动物式的幸福,本能的。却忽略了动物最基本的天性就是一公一母就是性。怎么会忽略了呢?如果但凡正视一下,也不会有今天这般的狼狈吧?
  是的,那么多人在他生活里来来往往,却头一次有人让他如此狼狈。

好色小姨
孤寂之狼
“小姨,我要……”“乖乖,我来了……”当你有一个漂亮的不像话,而且寂寞难耐的小姨时,你会怎么做?当这个爱你到骨子里的小姨不断的为你勾搭各种美女的时候,你会怎么做?从萝莉,到御姐,到少妇,小姨的命令统统拿下……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7/11 01:02:52

Act 22 暴力欲望
  梁泽:五月的主题确定了吗?
  编辑:嗯,确定了,五月朝气蓬勃的,我们想以青年人街头文化为主题。
  梁泽:哦。
  编辑:你的专栏想配合写什么?
  梁泽:没主意,你们定吧。
  编辑:你自己想呢?
  梁泽: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编辑:那是这个月吧?
  梁泽:是哈!
  编辑:......等想好命题我再联系你。
  梁泽:......
  春暖花开,明媚的四月,大地上一切的生物都生机勃勃的。可是,梁泽打蔫儿。一个礼拜了,他没找过杭航,杭航也没搭理过他。梁泽很想念一休,也很想念店主,可他却没勇气没事儿人似的哈罗着踏进那个院门。
  那天,大家好像都很有默契似的明白了--他们,完蛋了。
  梁泽很想问问杭航,继续做普通朋友可以不可以,可他问不出来,因为在心底的某个部分他自己都早已回不去了。
  瞪着眼前春光下,依偎在一起哈皮睡的小叶子夫妇,再抬眼看看跟跑轮里缩成一团睡的小叶子的宝宝。唉,终究他跟杭航没统一起意见给宝宝一个名字。
  “你就叫足立义满吧。”梁泽对睡着的宝宝说,“足立义满。”
  手机大唱的时候梁泽还在发呆,面前的本子已经很自然的变成了屏保模式。拿起看看,来电显示:谢金燕。
  “喂?”梁泽接了电话,背靠在单人沙发的靠背上,就跟没长骨头似的,极其慵懒。
  “梁泽?怎么这么没精神?”
  “没睡醒呗。”梁泽顺口回。
  “哦,呵呵。书基本已经排定了,过几天就能拿到小样儿,预计六月中旬上架。”
  “辛苦。”
  “所以这月底吧,我想安排你做几个访问,基本都是挺不错的杂志......”
  “没兴趣。”不等谢金燕说完,梁泽就给打断了。
  谢金燕在电话另一端竟不知道往下接什么好了。梁泽从没这么不配合过。虽然不积极,可也不推辞啊。
  “还有事儿么?没事儿我挂了,要去健身。”
  “为什么不上采访?”
  “卖书不卖脸。”
  这句之后,谢金燕再听到的就是盲音了。
  梁泽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这个态度,对女士忒操蛋了,可他就是赔笑不起来。得罪了谢金燕一点好处没有,跟得罪出版社没什么区别。可那又如何呢?得罪呗,反正已然得罪了。
  拿了钥匙出门去健身房,梁泽走在路上,看着擦肩而过的人,听着时有时无的一两句交谈,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让自己的人生变得这么不快乐了。他应该快乐啊,随便的笑,随便的找乐子,随便的出入各种聚会,随意的跟不知道是什么人的什么人攀谈。可他现在就是统统没兴趣。
  到健身房,换好衣服,梁泽丧不搭眼的往瑜伽教室走。健身卡没俩月就到期了,到时候他想换一家,省得总很诡异的混在一群女士中间。
  要说这世界上就是有一种人--哪壶不开提哪壶。
  BT健身教练就那么巧从器械室出来,更巧的是正好看见梁泽走过去。他盯着他那屁股,越看越觉得性感。那种紧实,那种翘挺,那种......
  这一位,绝对是倒霉催的,想都没想伸手就摸上去了。其实也不赖他,他遇上他偶尔摸一把,平时也没事儿,顶多听两句骂。可是吧,他又如何知道,梁泽目前不是梁泽了,梁泽目前是只迷失方向的找不到出路的饥饿而愤怒的老虎......于是呢,梁泽的屁股也就不是梁泽的屁股了,那是老虎的屁股。
  有句老话怎么说的来着?
  对的。
  老虎屁股摸不得。
  ‘你妈逼'是个开场,‘操你大爷!'伴随第一拳,‘王八蛋'扬起第一脚,之后以此类推,BT健身先生还没明白过来就被梁泽狠狠给了几下。
  这位更倒霉催的是什么呢?
  其实,你看你摸人家,人家心情不好,你就挨两下呗。你还手干嘛?还对一明显不是你对手的还手,不知道兔子急了还咬人呐?
  BT健身先生给梁泽那几下让梁泽一通好受。可梁泽打架从不认输。为嘛不认输?打不过的他不打啊,不给机会啊。今儿这纯属突发事件,他也不知道自己干嘛要跟一肌肉男打。可已然打了,打了就不能输,不能输他也没胜算赢啊。
  寸就寸在,当梁泽一下撞上身后那消防设施的时候,他开窍了。
  于是乎,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梁泽砸了消防设施的玻璃,拎出消防栓,而后那消防栓就华丽丽的问候了BT肌肉男的脑袋。
  登时!
  BT肌肉男就脑袋开瓢满眼金星无限晕眩。他倒下去那个眼神,颇有点儿绝世高手被暗算的味道。
  前台接待报的警,等警察进来,肌肉男已经被救护车抬走了。
  “你打人的?”
  梁泽已经被健身房扣下了。
  “嗯,是。”这会儿他诚恳的点头。
  “走。”一警察按住了他脖颈。
  “诶,成,您不用按着,齁儿累的,我不跑,跟您走。”
  警察看着梁泽,心说,呦嗬,态度还挺不错。
  进了局子,没人搭理梁泽,就让他往墙角一蹲。梁泽也没意见,就蹲那儿。半点儿不觉得累。你当瑜伽白练得?
  一边蹲着吧,他一边还想到之前一卡住没写完的小说了。这似乎就是火花的飞溅。
  “诶,警察同志,您有富余的纸跟笔嘛?”梁泽猛地抬头,看着那坐在办公桌儿前喝茶的胖子。
  “闭嘴,蹲好了。”
  “那您有么?”梁泽又看向隔壁那女警察。
  女警察呵呵笑了一下,扔给了梁泽纸跟笔,“现在写检查也没用,”她撩拨了一下头发,“等人家伤检报告出来吧。”
  “哦,我不写检查,也不着急。”
  一直蹲到晚上9点多,梁泽写了好几十页,才有一个瘦高个儿的警察过来,“被你打的那个我们联系上了,他一会儿就过来,你,给我你们家人的联系方式。”
  “干嘛?罚款啊?”梁泽抬头,画上手里这句的句号,“罚款的话我自己能缴纳。”
  “想什么呢!”瘦高个儿点烟,“罚款?我告诉你,人家要告你!你等着蹲进去吧。轻伤,三个月起步儿。”
  梁泽一惊。蹲进去?蹲大狱?
  不能够吧?
  成了,权当生活体验。
  “说话,你家里人联系方式!”
  “哦,13910677***梁斌,我哥。”
  瘦高个儿记下来,抬眼又看了看梁泽,“你好好儿的为什么打人家?”他是怎么看这一位不像一暴徒。
  “他丫摸我屁股。”梁泽如实回答。
  “摸你屁股?摸你屁股怎么了?你又不是一大姑娘。”
  “不让摸!”梁泽倍儿冲。
  “玻璃啊?”瘦高个儿皱眉。
  “想当没当成。”
  梁泽这句出来,瘦高个儿立马不理他了。有病!
  梁斌到警察局的时候梁泽已经给弄里面拘留去了。BT肌肉男头上裹着厚厚的纱布正安然坐在椅子上。
  “梁斌是么?”瘦高个儿看见来人,站了起来。
  “对,我弟弟呢?你说他打人?”
  “你先坐。”瘦高个儿又坐下,“是打人,这就是伤者,你弟弟我们拘留了。”
  “他为什么打人?”梁斌百思不得其解。
  “你弟弟说人家摸他屁股。”
  梁斌眼前一黑。这......
  “没摸。”肌肉男开口了。
  “警察同志,我得见一下我弟弟。”
  “干嘛啊?”
  “我实话跟您说,我弟弟是个作家,拿笔杆的,不是一个随便会跟人动手儿的。”
  “对,轻易不动,一动就让人家脑震荡。”
  梁斌也不好说什么,就听着挤兑,直到被领去见梁泽。
  梁泽跟十几个一看就不是好人的关一起,见到梁斌就站起来了,“哥......”
  “我服了你了,到底怎么回事儿?”
  兄弟俩就隔着铁栅栏说,梁斌一边听,一边拿出了手机,“孙伟,我梁斌,跟地安门派出所呢......嗯,是......对,越快越好。”
  瘦高个儿匪夷所思的看着梁斌,“还找你们家什么亲戚探视?”
  “不是。”梁斌冷冷的,“我律师。”
  BT肌肉男这辈子没这么恐惧过,西装领带的律师态度平和的告诉他,他有两个选择:一,你起诉。二,你不起诉。选择前者,你起诉完成,我们会起诉你性骚扰,然后多方调查取证,这就意味着尽人皆知,并以梁先生的实力,轻松可以让他进去呆几年。选择后者,医药费、误工费我们承担,额外还可以给三万块的补偿金。钱都已经准备好了。
  对于BT肌肉男来说,他只有一个选择。
  梁斌夜里一点办好手续把梁泽捞出来的。上了车,兄弟二人谁都没吱声。梁斌没急着发动车,点了颗烟,也给了梁泽一颗。
  梁泽接过去,点上,靠在了副驾驶上。
  抽完一颗烟,梁斌问,“怎么了,你非楔人家?”
  “我不是说了嘛,孙子摸我屁股。”
  “就为这个?”
  “对,就为这个。”
  “你是暴力的人吗?甭说打架,跟人起冲突都少!”
  “忽然急了呗。”
  “你......”
  “哥,对不起哈,半夜还让你出来。”梁泽说着开了车门,“你赶紧回去吧,嫂子大个肚子一人跟家不好。”
  “梁泽!”
  “嗯?”
  “你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没有啊。”梁泽摇摇头。
  梁斌沉默了一下,“你先上来,让杭航过来接你吧。”
  梁泽一愣,但只是刹那,稍后恢复常态,“不用了,我又没被人楔成脑震荡。”
  “你跟杭航......没事儿吧?”梁斌确认是没事儿的,因为今儿进门钟月闻还跟他说下午跟杭航聊半天,可......还是想问问。
  “没事儿啊!我俩好着呐!”梁泽强迫自己笑。他完全说不出他俩完了。
  “嗯,行,没事儿就行,你啊......”
  “我操!”梁泽一拍脑门,“我刚写了点儿东西,忘公安局了,哥,你赶紧回吧先,我去取。”
  梁斌就那么看着梁泽一溜烟跑了。
  有事儿,绝对有事儿。
  可梁斌又想不出来弟弟出了什么事儿。
  梁泽回到派出所的时候,瘦高个儿正拿着梁泽落下的那十几页手稿看。
  “呃......麻烦......您还我。”
  “写的还挺好。你哥说你是作家?写过什么大作?”
  “没,不是,没大作,都随便写的。”
  梁泽拿了稿子出来,夜风吹得他打了一个哆嗦。抬头看天幕,跟那天夜里他离开杭航家一样,璀璨的星夜。
  他就这么丢了一个朋友,这辈子跟他最投契的一个朋友。
  梁泽还想打人,可街上除了他没别人,于是派出所门口那棵老槐树遭殃了,狠狠的挨了一拳。但,鸡蛋碰石头,梁泽的手更疼。

凡人修仙传
忘语
修仙觅长生,热血任逍遥,踏莲曳波涤剑骨,凭虚御风塑圣魂! ...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7/11 01:03:10

Act 23 逃不开,放不下
  爱心 123:那么就是狗粮五斤,狗咬胶一袋,罐头十个对吧?
  飞天少女猪:对的爱心 123:地址是北京市西城区冒儿胡同17号是吧?
  飞天少女猪:对的爱心 123:下午发货是吧?
  飞天少女猪:对的,我下午在,嘿嘿爱心 123:成,没问题!
  飞天少女猪:好,我去付款了,辛苦。
  爱心 123:不客气,您的地址是?
  飞天少女猪:爱心 123:地址是北京市西城区冒儿胡同17号是吧?
  = =您怎么啦?
  爱心 123:傻了......
  飞天少女猪:......看来是......
  真够丢人的。
  杭航的手捂着脸,很想给自己俩嘴巴。这是想什么呐?
  手机不合时宜的振动了两下,杭航拿起来看。他已经把那个‘哈哈'的BT提示音换掉了。
  【现在忙嘛?from:月姐】
  杭航盯着这手机屏幕,心生郁闷。钟月闻仍旧有事没事找他聊天。平心而论,他跟钟月闻相处的真挺好,只是吧......杭航也说不出为什么他没法跟钟月闻说他跟梁泽......不能说分手吧,说分开了似乎更贴切。倒不是钟月闻不给他机会说,也不是谁不让他说,就是......好像就是自己不想说。不想说、说不出。
  【不忙^_^】
  信息几十秒又被回复了,【太好了,陪我去产检吧!】
  杭航无语凝噎。
  信息又追过来一条:【真是不好意思,我起晚了,这会儿再去人肯定特别多,你陪我唠嗑^ ^行不?】
  “我还能说什么呢?”杭航对着手机自言自语。
  【好。等我半小时,这就过去。】
  “盈盈。”杭航回复完,起身,“帮着照应一下,我出去一趟。”
  “哦,好,是补货吗?猫砂该补了~”
  “呃,不是。等等吧,明天我看看一起。”
  “哦。行。”
  杭航上楼,洗手洗脸换衣服,消毒停当这才下楼取车。
  今儿也不是电台怎么倒霉催的,杭航一路没痛快,音乐台这歌儿吧,先是《你怎么舍得我难过》再是《对不起,谢谢》接着是《普通朋友》等等等等......杭航出门前好不容易挤出的笑脸这会儿几乎又消失殆尽了
  =为了缓解一下情绪,换到文艺台,没赶上评书,倒是赶上长篇小说连播了,一转过去就是一男的悲伤的问,你为什么不爱我呢?我们就只能是朋友吗?
  最后杭航选择了无声的世界。让那调频彻底闭嘴。
  到钟月闻家楼下的时候,杭航看见钟月闻挺着个大肚子站在太阳下,手里举着个雪糕。
  “不凉啊?”杭航把车贴过去,替钟月闻开了车门。
  “馋了么。”钟月闻笑着上车。
  一路上两人轻松的聊天,话题说着说着就扯到了杭航父母身上。
  “我听梁斌说你父母是外交官?”
  “嗯是,在外交部。”
  “不在国内?”
  “对,在比利时。”
  “啊,真不错。”
  “呵呵。”
  “你是独子?”
  “嗯,家里就我一个。”
  “那你爸妈不想你啊?”
  “呃,他俩巴不得二人世界。”
  “哈哈哈哈......”
  钟月闻笑着,却忽然话锋一转,“那......就你一个儿子,你......”
  “嗯?”杭航侧脸。
  “你要是......不结婚生子,他们......”
  “哦,无所谓吧,他们也没非让我结婚生孩子。”
  “这样啊......”钟月闻踏实了。这事儿她总想找机会问问,不问不踏实。可是又苦于没什么合适的机会。现在好了,这么熟,自然而然就问了。家里不干涉就好。就好。不知道为什么,钟月闻总有预感,这次梁泽不大会捅篓子,那天她跟梁斌还念叨,说男的女的都无所谓了,你弟弟能踏实下来比啥都强。唉。真不知道如果钟月闻这会儿就听闻梁泽跟杭航已然......她会作何感想。
  到北大妇幼,杭航陪钟月闻进去,产检那里果然已经坐满了人。俩人找了地儿坐下,钟月闻开始从包儿里掏巧克力。好时巧克力一颗接着一颗的被她塞进嘴里。时不时还要给杭航让一让,杭航摇头。他不怎么喜欢甜食。
  两人就那么聊着,气氛特融洽。杭航身边是无数的孕妇跟先生,他看着他们,想到的却是他们即将孕育出的灵魂。
  跟梁泽分开的这两个礼拜,杭航想了特别多。从很多人不知道邻居的贵姓却想知道XXX明星有几段艳史;到也许所有人都寂寞,只是有人说有人不说。还想到爱情跟大便其实是有共通之处的,那就是:开始是热的,后来就凉了。总之天马行空。然后看加菲猫,忽然发现加菲猫也说过特别精辟的话--生活就像一部法拉利跑车,你怎么也追不上。但没关系,你也买不起。
  “杭航,杭航。”
  钟月闻推了杭航两下,杭航才回过神来,“嗯?”
  “人家跟咱们说话呢。”
  “啊?谁?”
  “我说你们俩看着真好啊,这么亲密的靠在一起说话,谁看谁都笑着。”坐钟月闻隔壁的男人感叹着,“你看我老婆就不行,打怀上就跟变了一人似的,整天忧郁,还总问我外头有人没有。”
  钟月闻听着,越听这位大哥的话头越不对,杭航也发觉被误会了。刚要解释,钟月闻先他一步开口,此时这男人正说钟月闻没怎么发胖,不像自己那老婆,跟个肉球似的,“这是我们小叔子。”
  杭航听钟月闻这么解释,也跟着辩解,“嗯是,这是我嫂子。”
  “啊?”男人瞪大眼珠子。
  钟月闻跟杭航同时一楞,猛然明白这解释还不如不解释,弄得跟......
  男人颇有意味的看着杭航跟钟月闻,无奈,钟月闻起身,“我还想吃雪糕。”
  “咱买去。”杭航也起身。
  杭航陪钟月闻在医院的院子里走了走,晒晒太阳等于补充天然钙质,算着时间差不多回去,正赶上钟月闻被叫到。
  等全部完事儿,午饭时间都过了,快一点了。钟月闻坚持要求杭航跟自己回去吃午饭,杭航推辞不能,最后还是去了。
  佣人挺麻利的弄好了午餐,钟月闻笑着说,“我就不喊梁泽过来了,胎教很重要,看多了他小叔子指定......”
  钟月闻以为杭航会笑,可杭航没笑。这一下让她想到自己是不是说的过分了,虽然是玩笑,也是侮辱人家杭航那一半的意思嘛。
  “别多心啊,玩笑而已,我挺喜欢梁泽的。”
  “没有没有。”杭航连忙摆手。
  “他脸好些没有?梁斌那天回来说他挂彩也挺厉害的。”
  “嗯?”杭航一愣。
  看到杭航愣了,钟月闻也愣住。
  “挂彩?他跟人打架了?跟谁?”杭航真想不出温和的梁泽会跟人动手。还挂彩?
  “你......不知道?”
  “......”
  “梁泽那天跟一健身教练打起来你不知道?他给人开了瓢儿差点儿给抓进去......你......不知道?”
  “啊,咳,我说他这几天怎么都不过来呢,怎么喊都不来。”杭航干笑。说了谎话。
  “这死孩子,还挺要面子,没跟你说是吧?他啊!唉,你说多大一人了,越来越不着调,说那男的摸他屁股,他就把人给揍了。”钟月闻继续吃东西。
  杭航听着,举着筷子石化。忽然想起梁泽说过:靠,你以为爷是谁啊!也就是你,别人要敢摸来摸去......我就揍他!
  别人。
  梁泽曾一度认定他不是别人。
  “你吃东西啊,多吃。”钟月闻见杭航不动筷子了,又把盘子往他跟前推了推,“梁泽要没跟你说你也就别问了,他要面子,呵呵。”
  从钟月闻家出来快三点了,钟月闻一直很开心,还说下次产检也要他陪。杭航苦笑着,说不出拒绝。
  开车回去的路上,脑子嗡嗡的。
  梁泽跟人打架了,就上个礼拜。他们分开后没多久。
  是不是他......也跟自己一样,很不痛快?很......难受?
  那天他抱了他很久,想说什么,杭航却不想听,就那么将他‘请'出了家门。梁泽他,当时想分开吗?还是......
  反正那天之后他再没找过他。
  这一天的电话格外繁忙,此时手机又开始振动。杭航掏出来,霎时竟然期待是梁泽。然而,不是。是个陌生的号码。
  “喂?”
  “杭航吗?”
  很有魅力的一个声音,杭航觉得他一定听到过,却想不起来是谁。
  “嗯,我是。”
  “易可风。”
  “啊!你啊!你好。”
  “照片我洗出来挺久了,还有胶片放在一起,可是你们俩没人过来取。”
  杭航听着,诶,不对啊,那天不是数码的么?他们拷走了啊。
  “还记得吗?就你BF以为我要送小报的。”易可风语气里透着笑。
  杭航的汗都下来了,原来是说那个。
  BF......
  真讽刺。
  “你今天方便来拿么?我明天就得离开北京拍东西去了,可能一走又是几个月......”
  “这......”
  “要是不方便我就给齐霁发个快递?”
  “别了,我方便,一会儿就过去。”
  “那行,我都在。这是我号码,你快到了电我,跟他说,我没留拷贝,也不送报社哈。”
  “......”
  杭航挂了电话,猛捏额头。
  他可不想那些照片齐霁再过目。
  路上不堵车,杭航挺快就到了宽地摄影。易可风接了电话就等在门外。
  “真是麻烦你了。”
  “不麻烦。”
  “没等多久吧?”
  “不久,正好晒晒太阳。”
  “呵呵......”
  “那行,我这就回去了,你忙你的。”
  “不看看?”易可风看着杭航的眼睛。
  “呃......不了,回去再说吧。”
  “哦,行,我还挺满意的。”
  杭航把照片袋子扔在副驾驶上回了店里。回去后发现店里很忙,就一直跟着忙。越忙杭航的心情越好。只有充分利用时间,你才会忘记时间的空虚。
  十点半关了店,杭航拎着咔咔跟一休上楼。咔咔还是老样子,时不时斑秃。一休却有点儿蔫儿,似乎见不到主人很不安。
  跟龙猫玩儿了会儿,杭航去冲凉。出来看见一休踩在平台上隔着笼子往窗外看,顿生一种惆怅。
  他往一休看的方向看去,只看到那片熟悉的街道。那是梁泽每次走来的方向。杭航不知道一休往这里看是偶然还是凑巧。不知道。
  就那么看了会儿,杭航开门下楼了。
  那些照片他没带上来,也还没看。
  开了车里的灯,杭航倒出照片,十几张,都是黑白的,看着挺有艺术氛围。如果用动画片的表现手法,就那么翻动,可能这就是他们那天那个吻的重现。
  从沉沦的亲吻到莫名的睁大眼睛。
  看着照片里的人,杭航猜不到那个刹那,他与他亲吻的时候,梁泽到底是什么感受。
  只把他当朋友的话,他会有那些动情的时刻吗?
  杭航靠在了靠背上,沉重的叹息。
  怎么办呢?
  就这么让一切过去?
  如果真的能轻易放下,又哪儿来的现在这般纠结?
  很多跟梁泽的记忆浮现眼前,他总是笑眯眯的喊着帅哥,他总是傻乐着说一声哈罗,他说帅哥我是你爱的使者,他说哎呀帅哥可怎么办啊你快帮帮我,他说帅哥我想你,他说帅哥你说我怎么这么帅,他说帅哥我爱你,他说......对不起。
  梁泽一直在尽力,从一开始的咱们试试看;到后来的哎呀我吃亏了;再到玻璃上的彩灯闪烁:我爱店主;然后还带他见了他重要的唯一的亲人。这些都是不可否认的。
  梁斌说,大爱无形。他写的特别好。可他不懂什么是小爱,就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最贴近生活的。
  梁斌说,我弟弟总在不知不觉中伤害人。
  没有期望就没有失望。他对他放进了太多期望,所以现在如此失望。失望了,还没法干脆的放下,或者说,放不下。
  杭航捏着手里的那打相片,看着相片上的两个人。
  忽然,他想再努力一次。
  既然放不下,是不是再追上?
  真的,他想问问他,是不是还有可能接受男人。如果他肯定,杭航想在他身边,跟他一起努力,一步一步的。
  既然自己有勇气去爱上一个直男,那么就别轻易放弃。挫折总会有的,但挫折过后......也许能有一个让人满意的结果。
  他不是想再勉强他什么,他只是......希望自己能没有遗憾。
  都说遗憾美,但那其实是对旁观者而言。
  身在其中,没人想要遗憾。
  杭航忽然想起了过年时候,他跟梁泽赖在家里,跟五只龙猫一只狗一起。丢丢喜欢去咬自己的尾巴,梁泽就问为什么狗都是如此,以前嫂子的小巴狗也爱咬尾巴,可永远咬不到,越咬不到还越着急。
  杭航现在再去想,顿感狗的尾巴就像人的幸福,怎么转圈也咬不住,可当你停下来,往前走,它就会跟着你。

你都1000级了,外面最高30级
易枫洛兰雪
易枫穿越到修炼世界,可惜只能当个凡人,无奈只能开个小武馆维持生活,偶尔打打铁,当个“一代宗师”混日子。直到有一天,小武馆变得热闹。几个仙风道骨的老头为易枫厨房里的菜刀争的面红耳赤……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7/11 01:03:20

Act 24 就这样吧
  杭航:出来见个面儿吧。
  梁泽:去你店里?
  杭航:我说,‘出来'。
  梁泽:对啊,我不出来怎么到你店里?
  杭航:......
  梁泽:现在吗?
  杭航:你在忙?
  梁泽:不忙......
  杭航:那就我后身儿那家茶座?
  梁泽:不是去你店里嘛?
  杭航:......
  风和日丽的四月最后一个礼拜六,杭航约了梁泽见面。再过三天,就是举国欢庆的劳动节。
  杭航从店里出来,过了银锭桥,进了茶社。
  这家茶社他和齐霁有时候会过来。那天杭航失落到极点,也想找齐霁出来喝茶,可他又怕自己控制不好情绪,被齐霁发觉什么。杭航就是如此,即便失恋,也不想任何一个人因他而不开心。
  老板带杭航上二楼,给他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从这里可以一览后海的春色。杭航道谢,点了一壶碧螺春,放下了垂帘。
  来之前他思踱很久了,他不希望自己再转悠什么,他只想单刀直入。梁泽也不是一个喜欢绕来绕去的人,对什么事儿也是一是一、二是二,直来直去。
  杭航只想问他,能不能再给彼此一个机会,能不能接受男人。
  如果答案是肯定的,那么杭航决定跟梁泽共同去面对。只要梁泽想,只要梁泽但凡有那么一点点对他的喜欢,这种喜欢不是友情,那么,无论要再受到什么样的打击和伤害,他杭航也会跟他梁泽一起努力。不为别的,只为他是那个他动了心并想到一辈子的人。
  而如果答案是否定的......
  坦白说,杭航没这么考虑过。
  大概就是侥幸心理吧,他不相信梁泽对他丁点儿不一般的感觉都没有。
  可倘若真是这个结果......
  杭航坐在这里想,他逼迫自己想,毕竟现实比梦境的可能性永远多很多。那么,他就删除他的电话,拉黑他的旺旺,并一辈子不再跟他联系。断,就断的干净彻底。如果他说出他们不可能再有什么,也就索性什么也不要有。他不是圣人,不会说出‘让我们还是朋友'这种非人类的语言。岁月教会了杭航什么叫做决绝,并,决绝有时候反倒是明智。这道理杭航深信不疑。
  梁泽挂了杭航的电话就出门了。他没想到杭航会给他打电话,并不单单是打电话,他还约他见面。梁泽还以为杭航不会再想见他了。他都下定决心了,一休留给杭航跟咔咔......
  可现在看来,凡事都不会那么绝对。
  撤出爱情的范畴,也许......友情还能回来。即便曾经荒唐过又如何?沉静下来,还是有办法面对彼此的,不是么?
  跟杭航失去联系的这大半个月,梁泽发现自己无比的暴躁,而且浮躁。小说一个字儿写不出来,专栏文章纯属靠凑字儿对付。他不开心,非常不开心,他希望杭航还在身边,还那么温和的对他笑。
  现在,机会来了。
  一会儿一见到他,他就要主动对他说:帅哥!我特别想你!咱们当不成情人,也还可以做朋友!你是我一生不变的朋友。
  对对,就这么坦诚的请求!
  梁泽的幻想非常美好--店主大人会笑着说,好啊,咱们还是朋友。然后他还可以每天去店里,找杭航玩儿,跟龙猫们哈皮。是的,这就是梁泽的想法。在他的世界里,感情,一切感情:友情、亲情、爱情,都是这么理所应当,都是他想要就会有的。
  该说他天真吗?不知道。
  杭航见到那人愣头愣脑的进来、东张西望,就紧张了起来。他喝了一大口茶,刚要开口,就听见......
  “老板啊,你看见一帅哥了吗?”
  杭航这时候很想钻桌子底下去,太丢人了
  偷眼望去,老板瞠目结舌。
  “你没看见?他可帅了!跟我差不多高,比我帅,细长眼睛,鼻子特别俏......”
  “梁泽!”杭航决定在梁泽把他俩的脸一起扔后海里之前,及时制止。
  老板看向杭航,愣的更彻底了。
  “陈哥对不起啊,我这朋友......”
  “帅哥!我太想你了!”梁泽瞅见杭航,直眉瞪眼就过来了,而后撩开帘子一屁股坐在了藤椅上。
  杭航看着梁泽,心生感动。‘我太想你了。'看来......
  “帅哥我跟你说......”
  “梁泽我......”
  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的。
  老板看了看,二位坐定,于是乎下楼了。毕竟楼上就这么一桌儿,还是老主顾。今天是大多数人加班的日子,为给五一挪出时间。
  “帅哥你先说。”梁泽嘿嘿的笑,看见杭航他就开心。
  “你先说吧。”杭航礼让。
  “不用不用,诶,能抽烟么?”
  “哦,可以的。”
  “成!”
  看着一脸笑意的梁泽,杭航定了定,开口了,“是这样。分开这些日子......”
  “你也特难受是吧?”梁泽点了烟,把打火机扔到了桌儿上。
  “你难受?”杭航凝眸。
  “是啊,巨难受,一天到晚不知所措,呵呵......”
  杭航忽然就把提到嗓子眼儿的心脏放回去了,他隔着桌子握住了梁泽的手,“再一起尝试一下行么?试着接受我。”
  梁泽叼着烟一下愣了,他不期然的就抽出了手,直勾勾的看着杭航,“你说什么?”
  杭航也愣住了。
  “帅哥你说再尝试?”
  “嗯,是。”杭航感觉有些尴尬,握住了茶杯,他的手有点儿抖,茶水都随着他晃动。
  “尝试什么?我跟你......那什么?”
  “不是。不那么什么,就是......”
  “好好当朋友是吧?”梁泽眉开眼笑。
  “朋友?”
  “对啊,不那什么,不就还当朋友嘛!没问题的!我今天过来也是这个意思,你看咱俩这么铁,谁离开谁都互相惦念着......”
  “普通朋友?”杭航打断了梁泽。
  “呃,是啊,不是不那什么了吗?”
  “......”
  杭航沉默了。
  梁泽看了杭航一会儿,发觉他不对劲了,赶忙问,“帅哥你?”
  “你跟我,再做普通朋友?”杭航机械的重复。
  “对啊,一起玩儿,一起看电影,一起吃东西,一起解闷儿。一辈子不离不弃的好朋友!”这些天梁泽也想了很多,之所以搞到现在这样儿,错在自己,他把自己摆错了位置,他杭航是同性恋,自己不是。他只是贪恋这么一个温暖的朋友,有默契有互动的朋友。现在纠正,一定要纠正。
  杭航听着梁泽的这些话,这些话已经不是话语了,它们像一把把尖刀雕刻杭航脆弱的心。
  “梁泽。”用了很久,杭航才强迫自己恢复语言功能,“一开始我就跟你说过吧?这不是商场买电器,用不好还可以退货!”
  “不退货啊!”
  “那你还要做普通朋友是什么意思?”
  “就是......就是......”梁泽被杭航这种气愤给镇住了。
  “就是什么?”
  “就是......回到最开始啊。”
  “录音带吗?还可以倒带重来?还是可擦写光盘?”杭航想不到自己这一刻可以变得这么暴怒。
  “帅哥你怎么急了?”
  “梁泽。我只请你告诉我,你还想不想再做情人。”
  梁泽看着杭航,捻灭了手里的烟,“我只想做你的朋友。”
  “呵。”杭航笑了一下,可内心已经破碎了,碎了之后变成了满腹的眼泪,“到此为止吧,我明白了。”
  “帅哥!”见杭航站起来,梁泽也站起来了。他拉住他的手腕,还想说什么,可是......
  “梁泽,我不会跟你做朋友。如果你跟我没有开始,也许还能够,可现在......”
  “帅哥你这是干嘛?做朋友怎么就不行了?”
  “因为你在我心里,早已经回不到朋友的位置了。”杭航甩开梁泽,“今天开始,就当作没认识过吧。”
  “帅哥!什么叫做没认识过?什么叫做当作?”
  杭航没有回答,往楼梯处走去。
  “杭航!”梁泽追了上来。
  “你别拉我。”
  “你为什么这么绝?”
  “因为我爱上你了。”眼眶里湿漉漉的,杭航就努力的低着头。他甩开梁泽的时候,眼前模糊成一片。
  梁泽看着杭航从楼梯上下去,然后消失于视点。
  他就那么站了好一会儿,然后才回到他们刚坐过的那个位置。窗外还是一样的景色,桌子上还是那半杯茶,烟灰缸里还是那些烟灰跟那颗烟蒂。唯独,对面空荡荡一片。风顺着窗子吹进来,吹响了草籽帘子,帘子随风摇曳,发出点滴的声响。
  梁泽忽然站了起来,伸出半个身子看向窗外。
  哪里还有杭航?
  四处都没有。
  今天开始,就当作没认识过吧。
  因为我爱上你了。
  怎么会这样儿?
  帅哥!你陪我孤老终生吧。
  好啊。
  怎么会这样儿?
  杭航一直徒步走。路过荷花市场,路过恭王府,然后又一直走到了护国寺。他走的不累,但精疲力竭。看到护国寺往南延伸的西四南大街,他看到不少行人。他就那么驻足看了会儿,又转身往回走。
  胡同里还比较安静,除了拎着菜篮子的大爷大妈,几乎找不到人气儿。又走回荷花市场,他在一家酒吧搭建的临河棚子下停住脚步。看了看,坐下来。
  这会儿酒吧还都没张罗开门,没人来搭理他。
  他就那么坐在那儿,看着水面被风吹动。
  这下结束了。
  结束的如此突然,因为在此之前,他还在期望着什么。
  就那么不知道坐了多久,有个侍者模样的人过来了,“先生需要点儿什么吗?”
  杭航无意识的回头,看着那张脸,“都行。”
  “都行?”
  “我只是想坐一会儿。”
  侍者看着杭航,犹豫了一下,“这里是消费区,我们开始营业了......”
  “对!所以我告诉你什么都行!”
  如此大的吼声,无论是侍者还是杭航自己都呆滞了。
  “抱歉,科罗娜吧。”
  “呃......好......您稍等......”
  夏天又快来了,天色越来越漫长。杭航记得,梁泽就是在去年夏天闯入了他的生活。杭航不想再去想这个人,可思维不受他的控制。同样是无果,为什么不早拒绝我?梁泽有太多的机会拒绝他,可都没有拒绝,他一直就顺着杭航的步调走,结果却在跨过终点线的时候告诉他,我其实不是参加竞走的,我的项目是铅球。
  杭航想恨梁泽,却怎么都恨不起来。
  喝完那瓶科罗娜,杭航把梁泽的电话号码删除了。
  酒这东西,一旦让人尝到甜头,就不可抑制了。杭航后来喝了一打都不止,然后就那么趴在了桌面上。
  先是有卖花的小姑娘问他买花吗,再是一只蹩脚的乐队唱:我曾爱过一个男孩,他也许已经儿女成群,在每个冬天的晚上,在炉边教他们歌唱。炉火慢慢地烧着,我心儿也跟着颤动,却不知道为什么哭泣,莫非我还依然年轻......

总统夫人,晚上见!
吕涵芷
她被亲人出卖,沦为陌生男人的生子工具。五年后,她褪去青涩,成为名不见经传的插画师。一次漫展,她遇到傲娇萌宝。 “女人,乖乖跟我回家,我就让你抱大腿。一送你绝世好老公,二让你画画技能爆棚。”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7/11 01:03:37

Act 25 远行
  杭航:快别贴着我了,热死......
  齐霁:诶你这人怎么这么不爱牺牲啊。
  杭航:我还不乐于牺牲?你还有良心嘛!昨儿把谁累成那样儿啊?我到现在还背疼呐!
  齐霁:这么说就没意思了吧,你能说不是你情我愿的?
  杭航:我上辈子倒霉催的这辈子摊上你!
  齐霁:没劲了,真没劲了,你说咱是不是历经千辛万苦......
  杭航:你给我打住,还九九八十一难呐!
  齐霁:大师兄~~杭航:你要再不靠边儿我非把你踢下去!
  杭航扒拉开齐霁起来,立马跳下了床。拉窗帘的时候胳膊牵动了背,一阵酸疼。昨儿齐霁说脚抽筋,害他一人背三人的行李往高台上爬。
  目前杭航跟齐霁以及一位女士在黄河边儿上的一个小村子里。这村子为了防洪,连排的屋子都建在一种高台上,算是当地很有特色的一景儿。
  怎么就到这儿了?
  往回说。
  杭航失恋了,这个我们众所周知。杭航的心情非常不好,这个我们也能揣测出来。正巧五一过后齐霁问杭航去不去旅行,杭航就同意了。他是个喜欢旅行的人,可是自打跟二愣子谈上恋爱,没出过北京的边儿。
  齐霁组织的这趟旅行,其实也不是他组织的,并且对齐霁来说不仅仅是旅行那么简单,他是在工作。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出版社拟定出版一本关于民间艺术的书,主要是多方记录民间手艺人,由出版社找的记者兼作家陈雨文主笔。这事儿跟齐霁有关系的部分是,等陈雨文撰写整理完毕,他要翻译成西班牙语译本在欧洲等地同步发行,这本书将会是文化交流博览会上很重要的一部分。陈雨文是个芳龄三十五的女作家,她接手这个项目的时候,就问到可不可以有人同行采风,那出版社就说好啊,让齐霁跟你一起吧,他也亲自感受一下。得,二位就被这么委任了。
  齐霁找上杭航完全是惦记一路上有个人照顾他,拜托女士照顾就......哈,不着调了。本来也没以为杭航会跟他走,没想到杭航答应的特痛快。齐霁还特别问了他就这么跟他走梁泽有意见没,杭航说没事儿。是的,直到现在,彻底分开的现在,杭航也没告诉任何一个人他跟梁泽分了。
  杭航把店里打点好,连同齐霁的大狗‘猛男'一并安顿好,就跟齐霁走了。他想出来走走,天气也合适,去的这些地方也都挺有意思。但显然他不能跟完全程,最快大概也要半年多,可杭航至多能离开一个多月,两个月到头,要不也放心不下,而且会非常想念咔咔。在此之前他们已经去了不少地方,陈雨文采访了包括折纸人、扎纸鸢的、制作龙头的、搞皮影戏的等等数人,他们也一路走过了不少地方。这让杭航的心情豁然开朗。生命如此之辽阔,又何必拘泥于一段小小的情感?
  “杭航。”齐霁也起来了,“我睡的巨难受。”
  “一定没我难受。”杭航看着窗外,因为地势高,黄河的滚滚水流就这么被他尽收眼底,“我都把枕头给你抱着了,结果你还抱着我,我是躺的没一点儿高度,还被你粘出一身汗。”
  “唉,你看你,你早知道我喜欢抱枕的嘛,你又不让我带。”
  “嘿!你还有理了你!”
  “啧啧,也就跟你我能不讲理嘛。”齐霁笑嘻嘻的,“念首诗给你聊表我的心意?”
  “你快打住吧,每次你给我来首浪漫鸟语诗歌我都听的一头雾水。”
  齐霁哈哈笑。
  “走吧,陈雨文估计早起来了。”
  “哎呀,杭航啊,看来你比我对我工作上心么。”
  “我不告诉你了吗,我倒霉催的,从小到大天天替你操心!”
  两人果然没找见陈雨文,问他们借住家的村民,大妈说那闺女一大早就出去了,找董老太太去了。齐霁知道这是他们要采访的剪纸人,据说她剪出的剪纸惟妙惟肖。不等齐霁打听董老太太的住处,大妈就说,那闺女是魔怔了,怎么都劝不住,都跟她说董老太太死了挺多年了。
  齐霁跟杭航没了方向,就说干脆在村子里转悠转悠,然后去黄河边儿感受一下黄河母亲。
  在村子的东头,齐霁跟杭航往黄河方向去的时候,杭航看见了一老太太。那是个枯瘦的老者,岁月在她脸上刻下的纹路颇为深刻。杭航之所以一眼认出那是个老太太不是个老头,是因为老太太绑了两根麻花辫。这个年纪的还能把一头枯白的头发整理的这么好,得算奇迹了。
  但见这位老者坐在一张老旧的藤椅里,似乎心满意足的晒着太阳。
  等他们走近了,老者也不睁眼。
  “大娘,我们从这个方向出去是黄河边儿么?”杭航上前问路。
  老者微晃着身子并不回答。
  “大娘?”
  仍旧没有回应。
  杭航有些无奈,“大娘,那您慢慢晒,别晒太久,一会儿太阳就毒了。”
  杭航嘱咐完,示意齐霁走吧,决定摸索道路。
  老者是这个时候开口的,“小伙子啊,你心挺好的。”
  好么,吓了杭航一跳。
  “喜欢剪纸么?”老太太这么说着,从身下摸出一把剪刀,一张火红的纸。
  阳光下,那张红纸明艳的像团火焰,可那把漆黑的剪刀却透着阴冷。
  “我给你剪个大龙吧。”老太太自顾自的说,手就兀自的动起来,那红纸被反折,红色的火焰就那么被暂时熄灭了。
  杭航蹲了下来,看着那双皮包骨头的手,它们是如此的灵巧,握着剪刀就像趋势着某种精灵。
  “我死了就不剪纸了。不剪了。”
  齐霁也蹲下,仰头看着老太太,觉得她似乎有些疯癫了。
  那条龙出现只用了几分钟的时间。一条火红的龙,栩栩如生。而剩下的纸上,分明是一条龙的影子。
  “拿去吧。”
  杭航很喜欢那条龙,或者说更喜欢那条龙的影子。
  收下礼物道过谢,杭航又跟老者说了几句话,可又没了回答。
  跟齐霁走到黄河边儿,再去遥望村庄,似乎没了老人的身影。
  太阳毒辣了起来,杭航跟齐霁驻足很久,后来在一树荫下坐了下来。
  “真舒服啊。”杭航靠在了树干上。
  “呵呵。”齐霁也靠着,淡淡的笑。
  杭航伸了个懒腰,忽闻齐霁的这一句:应该叫上梁泽,他应该挺喜欢这些的。我看他写的小说,应该是个喜欢采风的人。
  杭航呆滞了一下,垂下双手,慵懒的又靠回了树干上,眼睛随着水流的流淌而捕捉,竟然有几分晕眩,他听到自己说:“齐霁,我们分开了。”
  齐霁刚刚点上烟,没来得及收回来的手和打火机一并凝固,“你说什么?”
  “分开了。”杭航发现自己很坦然。是能放下的吧?一定能。
  齐霁把打火机塞回了裤兜,“为什么?”
  “哪儿有那么多为什么。呵。”
  “你挺难受的吧?”齐霁看向杭航。
  从小到大,杭航在他眼里一直都是个洒脱的人,而且有力,值得他放心去依靠。他从没见过杭航现在脸上的这种表情。从小到大,谁欺负他了,都是杭航负责解决,杭航总有办法让他收到一个道歉。从小到大,齐霁有什么踌躇和痛苦都愿意找杭航帮助,因为他信任他。十几岁的时候,齐霁觉得自己喜欢杭航,可是与此同时,他知道他跟他不是一个轨道的人。那份初恋的感觉散尽,是因为杭航对他说,我好像喜欢男的。这句话并没有给齐霁任何鼓动,而是让他逐渐放下了那份情怀,因为齐霁深知,杭航于他,是个遥远的梦想。再后来,齐霁发现杭航在跟一个男孩儿来往,那是个很精致细腻的男孩儿,到那时候,他已经完全放下他了。只可惜那个男孩并没有在杭航身边多久,后来的后来,杭航似乎再没跟什么特定的人在一起过。齐霁总觉得,大概杭航是个不羁的男人,谁也握不住他。梁泽的出现齐霁总觉得不一样,杭航跟他在一起总在笑,人也温和的不得了,那种温和是没有距离感的、贴心的。可现在......
  话题很尴尬的戛然而止了,杭航透过斑驳的树荫看了很久的天。而后,忽然想说点儿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很不希望齐霁受自己这种消极情绪的影响。然后他就想到了那个易可风。
  “诶。”杭航用肩膀撞了齐霁一下。
  “嗯?”
  “那个易可风挺帅的嘛。”
  “你可别追,人家有BF。”
  “靠,我追个什么大劲。”杭航笑,“诶你喜欢他吧?至少喜欢过。”
  “哦,是。”齐霁叼着烟,点点头。他从没跟杭航过多的说过易可风。不是刻意不说,是没什么好说的,那场浪漫的法国街头相遇是击中过他的心的,只可惜来得快去的也快。名草有主。
  “你这个人......”杭航摇头,“一辈子要总这样就会躲一边儿看,估摸一辈子你也就你自己了。”
  “呵呵。是吧。”
  “还是吧呢,你啊......”
  “诶。你老数落我干嘛?”齐霁又点了颗烟。
  “恨铁不成钢。”
  “哈哈哈哈......”齐霁爽朗的笑。
  “笑吧,你那个脑子啊,不知道都装了些什么。”
  “你不是总结过吗,一脑子外文浆糊。”
  “得。”
  “杭航......”齐霁的脑袋靠在了杭航的肩上。
  “嗯?”
  “等我到了三十岁,要是还这么原地踏步,我跟你好吧。”
  杭航想了想,“行。”
  “那我就每天早起给你读一首浪漫的小诗。”
  “别,那也弥补不了我对你的不浪漫感觉。”
  “哈哈哈哈......你这人真刻薄唉。”
  “可不是嘛,穿开裆裤的时候咱俩就滚在一起了。”
  “唉,是啊,估摸一点儿浪漫不起来。”
  “显然是。”
  “不过那也没事儿,你就住到我家,然后每天咱俩一起过日子。”
  “成。”
  “那你现在就学做饭去吧。”
  “你怎么不学?”
  “没天赋啊!”
  “我就有了?”
  “算了,请个小阿姨。”
  “我看行。”
  “猛男有福气了,啧啧,天天伙食得多好啊。”
  “你不带撕日历告诉我时间转移的。那可就缺德了!”杭航笑。
  “错,你应该了解我吧,我得喊,奥特曼,时间快进!”
  “你个傻X。”
  “是挺X的。”
  俩人就这么靠在一起胡扯了很久。
  齐霁不会想到,在他29岁那年,不早不晚刚刚好,有个人让他不用履行跟杭航三十岁的契约了,当然楞要履行起来也有难度,因为梁泽已然当了正房太太。29岁那年,齐霁跟街边捡了一个跟猫蹲在一起的男人,生活自此之后变得异常多姿多彩。
  两人回到借住的村民家已经两点多了,陈雨文坐在凉棚下喝着凉茶水,见他俩过来就说,“丧,人死了。”
  “嗯?”
  齐霁跟杭航也坐下。
  “董老太太彻底找不到,很多人都说她死了。”陈雨文这么说着,看见了杭航衬衫口袋里露出的剪纸。
  齐霁这个时候也看向了杭航。
  杭航哆嗦了一下,掏出了那剪纸。龙和龙的背影跃然桌上。
  “哪儿来的?”陈雨文站了起来。
  “村东头儿。”
  陈雨文这就要出门。
  “别去了,”杭航喝了口茶,“我们回来时候她就不在了。”
  这事儿后来成了一个永恒的谜,不知道是死人给杭航剪出了一条龙,还是来去无踪的隐者给他剪出一条龙。
  杭航只知道,老人剪出的这条龙,很有梁泽的神韵。张扬、耀眼。
  但根据史料记载,黄河流域的民间剪纸其实是不剪龙的。
  总之,都是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