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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棒槌 / 2022/08/19 06:28 / 1573 / 37
【小说】从云之巅

第一章 潜真原性,采补反复
  啪,啪,啪……
  击打肉体的声音汇成单一冗余的调子,回荡在斗室之中。
  似有形般触到木质墙壁后落下,扑打得昏灯一摇一摆。
  木条落地声起,拍打声戛然而止。
  一室猝然静了下来。
  矮榻上原本支撑着的人影复又摔落回去,发出一丝魅惑般的呻吟。
  如同一缕微风夹缠着猫的春叫。
  「这一百藤条过后,潜真你……便是我的……我道门中人了。」
  躺在床上的身影微微起伏,嗓音柔中带着一股冷媚。或许是适才挥鞭费了力气,气息有些不稳,似急切似烦躁。
  如豆的灯光摇摆不定,昏黄的灯光与阴影在榻前跪着的背影上纠缠。
  鞭痕累累,鲜血汇聚成珠后颗颗沿着伤痕滚到裸着的股沟。
  床上身影的呼吸陡然一重,似嗔似怒:「潜真你怎么不回话?怨姨打重了吗?」
  带血的肩膀一个机灵,潜真连忙转过身来,牵动背上伤势,疼得眼角一抽。
  光晕映过来,显出了他苍白而清秀的面庞。
  「潜真不敢。」
  白嫩的手指忽然点在他眉心,潜真眼底惊恐一闪而逝,阴影里的双手紧紧攥着身下的粗麻袍服。
  「噗嗤」,榻上人笑了出来,呼吸越发紊乱。她身处的手指顺着潜真的鼻梁划过,到嘴唇停顿了一下后,划到他胸前打着圈圈。
  潜真感受着温凉的指尖,心头却如毒蛇舔舐。
  眼角扫过榻上的身影,额头沁出一层细汗。
  那美得近妖的脸,丰腴若舒展牡丹的雪白身躯,胸前白大的柔乳,以及胯下……
  略微露出一点粉嫩的骆驼趾。
  这个抚养了自己六年的「姨」,此刻正裸着身子,坦然地对着自己。
  「好看吗?」
  潜真看到了她斜舔嘴角的粉舌,双手攥得更紧。
  他没有感到魅惑,因为一如往常般,那双秀目显露出的眼神,仿佛将他当做了食物。
  除了饥渴,不带半点情感。
  「潜真你已经十六岁了,想不想知道女人的滋味?」
  说着,她收回手,移到了双腿指尖,轻轻掰了掰那若隐若现的粉嫩。
  「想不想,好好看看姨的屄?」
  「潜真不敢!」
  潜真深深低下了头。
  「啪!」
  清脆的耳光响起,潜真嘴角流出一抹鲜血。
  「你除了这句话,还能说什么?我养了你六年,你还忘不了你那狐媚子亲娘?」
  她狠狠地扯着潜真的耳朵,咬牙切齿。
  「如今道门我也让你入了!你还要求什么?你难道一点都不想孝敬我?」
  她白玉般的乳球忽然跳动颤抖,上方胸口处嫣红一片。
  咳嗽声像是真拳一样将她打回了床榻。
  良久,她才伸手抹了抹口唇的血沫,嘴角牵起一抹蔑笑。
  「我知道你一心想要修成仙人,六年来你偷偷将书舍所有的典籍都看过了。
  我告诉你,这世上确实有仙人!」
  潜真猛地抬头,眼眸中忽然有了神采。
  「呵,」她轻蔑一笑,「可你的资质根本修不了仙。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潜真再一次低下了头,心沉到水底。
  他知道眼前这个妖妇是有几分本事的,刚被她带到山上时,她也耐着性子教了自己打坐养气的方法。
  可是六年过去了,什么都没改变。
  「也罢。只恨没有亲手宰了那狐媚子!如今我风烛摇摆,也管不了那么多。
  」
  她一把抓起潜真的手臂,力气极大,生疼。
  「你给我以你母亲的生命发誓,一辈子照顾无猜不离不弃,在我死后葬我于后山!」
  潜真抬头,盯着她那双丝毫不带情感的眼睛,额头青筋暴起,怒火一点一点挤走了脸上的麻木。
  双目焦点一动,锁定了那雪白的颈子。
  只要轻轻一掐,就断了。
  他阴影中的另一只手动了一下。
  阒静降临,斗室再无声息。
  灯火与阴影拉扯摆动,两人的脸忽明忽暗。
  「呵呵,」那手松开了潜真的胳膊,在他怒目的注视下,移到了右乳。
  还故意揉了一下,酥肉四溢,挺立的粉色乳头在空中画了一个扁扁的圆。
  「这世上有仙人,而且,你父母也是仙人!我这里,有你母亲给你的信物。
  」
  玉手轻抬,那浑圆的乳房亮起了暖黄的光晕。
  那光方方正正,潜真感觉很熟悉。
  「啊!」他捂住脑袋,头痛欲裂。
  「想不起来么?最近三年来,是不是记忆越来越少了?」
  「你让我忘了过去!」潜真咬牙恨声。
  「是,可是你还是忘不了你那狐媚子娘亲!不过,是不是现在才发现,你已经想不起她的脸了?」
  「我杀了你!」
  潜真愤然起身,想要扼住她的咽喉,背后却一阵剧痛,跌爬在她身上。
  尽管被砸得一声闷哼,她却环抱住了赤身裸体的少年。
  「鸡巴顶得姨好疼,再往下一点!」
  声音骚浪,但她眼神却满是狠毒。
  「你!」潜真想要起身,撑到柔滑的乳上,再次跌下。
  「如果不想忘了你娘,你就乖乖听话!发誓。」
  「我怎么知道你不是骗我?」
  「我虽然油尽灯枯,但对付你仍绰绰有余,你可以不发。」
  潜真盯着她发光的右乳,感觉到了那光晕的呼唤。
  「我发誓,与无猜一生不离不弃,葬你于后山,否则与父母终身不得相认!
  」
  「哼!」秀眉一蹙,她不是很满意,「也罢!你起身,我取出信物。」
  一番折腾,许是费力费神,她呼吸越发紊乱。
  潜真起身,紧盯着她的动作。
  只见她手掐指诀,右乳光芒一盛之后,陡然暗了下去。
  那手也软软落在榻边。
  潜真双目圆睁,难以置信地盯着那无神的双眼,呼吸粗重起来,怒火烧胸。
  死了?
  他狠下心肠,奋力抠开她的右乳,想要扒出信物。
  为了方便,他调整了一下站位。
  鲜血顺着手指慢慢渗出,潜真胃里翻动,心中不由生出几分不忍与惊怖。
  愣神间,胯下鸡巴忽然陷入了一处温暖湿润的地方,龟头冠状处隐隐感觉到一排硬硬的东西剐蹭。
  「啊~」
  他不由呻吟出声。
  人生十六载,这是他第一次知道鸡儿原来还有这种妙用。
  回过神来,才发现那原本「死了」的妖妇,正用红润小口唆舔着自己的鸡巴。
  巴咂滋溜,仿佛那是一串裹着厚厚糖冰的糖葫芦。
  混着马眼涌出的粘液,她嘴角的口水被鸡巴挤出,拉出几条长长的丝线。
  「嗯喔~喔嗯~」
  她抿嘴吞吐,喉咙仿佛被鸡巴挤压出声音。
  美目一翻,吐出沾满粘稠口水的鸡巴,有气无力地嗔道:「小混蛋真狠心,竟然要活生生挖开姨的奶子。姨要狠狠惩罚你!」
  一口尽根吞入鸡巴,顶得她喉咙仿佛干涸的水管般「嗬嗬」有声。
  潜真还没回神,鸡巴就又被裹进了口腔。
  龟头时不时顶在嗓口,嗓门小舌粘连上马眼,湿湿温温,黏黏滑动剐蹭。
  口腔中的舌头卷着阴茎,灵活舔舐着冠状地带,渡出越来越多的津唾。
  一吐一吞间便挤出了淅淅沥沥的粘稠口水,顺着下巴流到前胸。
  潜真感觉身上力气渐尽,双腿一软趴在了丰腴肉体上。
  鼻尖正好是丰满的骆驼趾,一股腥臊之味传出,他才发现那粉粉的屄缝间涌出了汩汩清水。
  自被吸住鸡巴,潜真就感觉神昏意乱,再也守不住心防。
  他屁股下的那双秀目却越发清亮冷漠。
  那雪白丰腴的大腿忽然打开,屄门大张,粉嫩粉隙间突出一颗肉粒,下面一只小小肉孔忽然喷出水来。
  喷得他满脸都是,略带尿骚味的水浆及脸,刺激得他心脏猛跳。
  鸡巴撬动口腔,一股股热流自马眼喷涌而出。
  而那吞着的嘴紧紧不放,脸颊吸进,汩汩喝着。
  潜真感觉全身的血液都朝鸡巴涌去了头脑昏昏欲睡,猛然心惊。
  明白这是妖妇在害自己,不由暗恨自己贪图享受。
  右手不由抠紧,深入血淋淋的右胸。
  胯下之人闷哼一声。
  性命攸关,哪容多想,潜真挣扎着双手并用,死命抠挖。
  一股温热暖流自指尖涌入,在胸膛转了一圈之后,流向丹田开始快速循环起来。
  那原本自鸡巴涌出的热流陡然反转回流,比原本还要沛勃。
  全身气息鼓荡,潜真不由大喝一声。
  身下的丰腴女体肉眼可见得消瘦干枯下去。
  良久之后,潜真感觉到鸡巴硌得有些疼,才反应过来。
  慌忙起身之后,才发现那妖妇已然化作人干。
  干枯发黄的眼珠充满了惊愕与愤恨。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8/19 06:29:04

第二章 客钟清音迎不速,小道色念觊无猜
  望着榻上枯槁如木的妖妇,潜真猛地后退一大步。
  昏黄的灯光下,她竟显得有些凄凉。
  “妖妇!”潜真语气愤愤,嘴唇却颤抖着,泪流满面。
  虽然这六年被她折磨鞭打,无数次被关进黑屋子里。
  但她确实是自己的依靠。
  潜真狠狠打了自己几个巴掌,既恨自己不长记性不舍得她,又恨自己竟然这么残忍地杀了她。
  “是你要害我,我没办法!我没办法!”
  他颤巍巍伸出手,想摸一摸那张如木如灰的丑脸。
  她明明那么美……
  愣神间,手中的一件物事掉在地上。
  清脆的碰撞声让他清醒过来。
  俯身捡起那物,温润的触感自手中传来。
  黄玉质地上凝着粒粒血珠,方方正正一块玉牌,上书一篆文“吕”字。
  “这是?”
  那“吕”字仿佛活了过来,将他心神吸入其中。
  原本昏黄的斗室蓦地消失,无垠星空,宇宙洪荒四面八方而来。
  “啊!”
  潜真头痛欲裂,再也坚持不住,玉牌滑落于地。
  他抱着脑袋瘫在那里,半晌才回过神来。
  原本就满是泪水的脸上此刻涕泗横流。
  颤颤巍巍的唇间费尽力气才吐出两个字。
  “母亲。”
  —— —— —— —— ——木门吱呀呻吟,开启又闭合。
  一双草鞋踏出,在门前静静立着。
  潜真穿着有些破旧的粗麻道服,一手负后,眯眼望着远天。
  天原一色,满眼皆赤。
  夕阳西下,映照得这座山顶小庙如落了满院红霞。
  他愣愣地望着远天,目光散漫并无焦点。
  想要迈步而去,却又总觉得丢下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她真的死了吗?
  这些年虽然受尽苛打,但吃穿从不缺乏。
  偶尔生病,也是她照顾自己,虽然每次痊愈总少不了一顿毒打。
  她死之前,潜真真的恨她。
  恨她虐待自己,恨她偏心无猜,恨她轻浮浪荡没有一点长辈的样子,恨她辱骂娘亲。
  我恨她。
  潜真郑重地告诫自己。
  不能再想她了,从今以后,无论是她的来历,自己怎么来到这里,她怎么突然受了伤,都不能再想了。
  可是,越是故意克制,他就越疑惑,越想一探究竟。
  “哼!”
  一声细细的娇哼传来,总算打断了那纷繁的想法。
  青石板阶下,一个小小的身影蜷在那里。
  正好缩在了夕照之外,阴冷之中。
  宽宽的院子,小小的身影。
  显得那么孤独。
  说不上为什么,对于这个一直欺负自己的师妹,潜真此刻却丝毫恨不起来,更不舍得讨厌。
  斟酌良久后,终究还是吐出了一句硬得生疼的话。
  “她死了。”
  那小小的身影惊得颤抖了一下,衣袖飞快在脸上挥了挥。
  她转过身来,娇秀的小脸已经没有半分可怜,横眉立目地瞪着潜真。
  “是不是你害死了她,我听见你大叫了一声!”
  说着,一块拳头大的石块被她丢了过来。
  没等潜真反应,石块便砸在了腿上。
  预料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反倒是石头碎成了粉末。
  潜真惊讶地撩起下摆,端详自己的腿。
  破风声来,又一块小石头砸在了他的额角。
  砸得他跌坐于地,温热的鲜血流了下来。
  “无猜!她已经死了,你别以为我现在不敢打你!”
  怒气冲冲的潜真抓起那块石头,举手欲扔,却见无猜泫然欲泣。
  时光好似停了一瞬。
  “臭潜真,我讨厌你!”
  无猜小跑着离开了院子。
  潜真有气无力地丢下石块,从怀里拿出那枚玉牌。
  “刚才是你替我挡了石头吗?怎么后来又没用了呢?”
  铛——前殿的客钟忽然响了起来。
  潜真心头一紧,急忙站了起来。
  什么人会在这个时候来?
  虽然满腹疑虑,仍硬着头皮步向前院。
  取下红漆斑驳的门栓,呀呀响动中,推开了大门。
  门外一风尘仆仆的小道士立着,背了一个包袱,手中提着一口宝剑。
  见到开门的潜真,小道士眼睛一亮,微笑着打了个稽首。
  “福生无量天尊!小道明允,见过道友。”
  从包袱中取出一封信件递给了犹疑的潜真。
  “在下潜真,师兄有礼。”
  拆开信件,是清宁观观主来的一封信。
  抬头几个字便将潜真惊出一身冷汗。
  全阳!
  这个地方根本就没有全阳!
  要么是她鸠占鹊巢六七年,那全阳早就化成白骨。
  要么就是眼前人心怀不轨,过来探听虚实。
  毕竟,自己那个所谓的“姨”,向来神神秘秘。
  这次更是突然重伤而死。
  潜真面不改色,慢条斯理地收起信件,一摆手道:“师兄远来是客,请。”
  明允呼出口气,大步迈进院子。
  “可算是到了,我从清宁观走到这里,足足用了一个月!可走死我了。”
  “师兄辛苦。”潜真警惕地左右张望,确信门外没有其他人才栓上了大门。
  “哦,师父这次可是嘱托我务必向全阳师叔请安的。师叔他老人家可安好?”
  “师父老人家身体康健。”
  潜真不动神色地观察着明允的脸色。
  “哦,那快请师弟带我去请安。”
  “师父最近刚刚闭关,师兄来得不凑巧了。”
  明允面露失望,叹口气道:“那就只好等他老人家出关了。”
  潜真将明允请进客室奉茶,二人谈天说地,表面上看起来相见恨晚。
  不知这明允是精明得滴水不漏,还是确实没有问题,潜真旁敲侧击良久仍然没有看出半点漏洞。
  月上东天,星垂阔野。
  两人侃得口干舌燥,此时俱都沉默下来,唯有啜饮茶水的声音不时响起。
  或许都在为下一次交锋蓄势。
  潜真手指敲打着膝盖,琢磨着怎么无声无息地弄死这不速之客。
  无论是哪种情况,此人都不能留。
  道门门规森严,势力极大。
  即使这小子真是来探望那全阳老道的,也不能放他回去。
  只是做掉他之后得想个妥善法子,将祸水引开才行。
  察觉到明允正在端详自己,潜真端起茶杯示意他喝茶。
  两人虚伪微笑,貌似各怀鬼胎。
  茶室屋门哐当大开,夜风挟着浓浓草木气息涌入,吹乱了二人的鬓发。
  一道娇俏身影大摇大摆地闯入,清脆地娇声响起。
  “潜真,我饿了,你去给我做馍吃!”
  潜真心头猛跳,暗叫糟糕。
  无猜这死妮子!
  要知道,无论佛道,都讲究过午不食。
  然而,自无猜进屋后,明允的眼睛就定在了她秀美的小脸上,似是并未察觉异样。
  潜真眼睛一眯,不动声色道:“明允师兄,那红松崖的路不好走吧?”
  明允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若无其事道:“红松崖?你是说那有三棵红色树干的松树吗?那儿确实不好走啊!”
  无猜此时也没有闹着吃饭,低着头坐在了潜真身侧。
  兴许是感觉到明允色眯眯的目光,将自己藏在了潜真身影之后,悄悄地抓住了他一只袖子。
  “他是谁?”
  声音如蚊蚋。
  明允忽然站起,提剑来到二人身前。
  “这位师妹,小道明允有礼了。
  无猜并不理他,眼神中充满防备和敌意。
  明允看到无猜抓着潜真的袖子,对潜真道:“真羡慕你们师兄妹的感情好。要不然,我明日就向师父去信,自请留在这里,和二位做个伴。”
  他盯着潜真的眼睛。
  潜真也盯着他的眼睛。
  “师兄不妨试试,就怕,师父留不得你。”
  “哼,谁需要你作伴,你哪来的滚哪去,我们不欢迎你!”无猜怒气冲冲地吼道。
  明允似乎没有听到无猜的话,顾左右而言他:“师弟师妹,今夜月明星稀,我来舞剑助兴!”
  呛地抽出一截清亮亮的剑身,反射出的剑光映得潜真闭上了眼睛。
  明允的剑却没有再抽出来。
  他深藏眼底的狠辣与得意换做了惊色浮出眼眸。
  原来是潜真闭眼的同时,伸手轻巧地按在了剑柄上。
  剑无法出鞘分毫。
  明允面色渐渐通红,气息也紊乱了。
  潜真睁开眼睛,手上一送,那剑回到鞘中。
  “师兄,兵者为不祥之器,圣人不得已而用之。”
  无猜紧紧握住了潜真的手,她面现得意,拉着潜真站了起来。
  “谁稀罕看你的臭剑,潜真,我们去睡觉!”
  潜真微微欠身:“师兄见谅,庙小地狭,还请在这茶室将就将就。”
  “好说好说。”
  两人走远之后,明允才恨声道:“小婊子,等我杀了那臭小子,看不将你肏得哭爹喊娘,屎尿齐流!”
  潜真牵着无猜的手快步从前院走入后院,挂上门栓才稍稍松了口气。
  其实他知道,这门栓栓不住外面的不速之客。
  后背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湿透。
  手中忽然一空,一个巴掌便打到脸上。
  打得潜真愣了下神,茫然地望着面色通红的无猜。
  她不敢看潜真的眼睛,目光游移:“谁……谁让你抓着我手不放的?不要脸!”
  转身跑向了自己的屋子,背影有些一瘸一拐的。
  潜真摸了摸火辣辣的脸,手心微微的少女体香若有似无,心间有些异样。
  今天的臭丫头,不太对劲啊。
  打得有些轻,不会是饿的吧?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8/19 06:29:18

第三章 浴身旖旎两钟情,破门淫佞二符经
  潜真摇了摇脑袋,静下心神。
  他负手在院子里转了几圈,思谋了半刻钟后进了自己的屋子。
  院子里静了下来。
  片刻之后,一道黑影又从他屋子的侧窗翻出,提着没有点亮的灯笼快速消失在后山的小路口。
  潜真再次从窗户翻进屋子,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了。
  他在窗边停顿了一会,皱眉望了望屋后方向,深吸一口气,将手中一截连通到窗外的绳子缠到了桌腿上。
  但愿管用吧!
  燧石敲打出的火星跳跃到油灯焦黑的绳芯,扭扭捏捏费力地挤出一点火苗。
  暗黄的灯光膨胀铺展,映出了静静坐在榻边的身影。
  「嘶!」
  惊得潜真倒吸一口冷气,定睛细看才认出那个有些忸怩的小小身影。
  「大半夜不睡觉跑我屋里干嘛?我告诉你,现在可没人给你撑腰了,别太过分啊!」
  潜真决定趁这个机会给她讲清楚已经改变了的形势。
  无猜挺直腰板,瞪着潜真。
  「讨厌!你……你大半夜不睡觉干嘛?前院还有个臭道士,把你吃了怎么办?」
  听出无猜是在为自己担心,潜真倒有些惊讶。
  不过转念一想,如今突然剩下两个人相依为命,任谁心态都会有些变化。
  扫了眼她的鞋子,发现竟然破了几个洞,白嫩嫩的大脚趾时不时戳出来一下。
  「你的鞋子怎么破了?」
  或许是潜真的语气前所未有的温和,无猜吸了吸鼻子,眼泪扑簌簌地落下,声音颤颤巍巍。
  「都怪你,师父不在了,你就欺负人。我……我只顾跑,从山道跌了一下。
  」
  似乎仍在后怕,说完这句话,她的小脸煞白。
  潜真叹口气,坐到床边边,轻轻抚着她的背。
  「以后要小心一点,对我要好一点,没有我,谁来照顾你?还有哪破了?」
  无猜撩起下摆,之后还高高举起双臂,宽宽的袖子滑落下来,露出了白嫩透粉的藕臂。
  「膝盖好疼,手臂也好疼,我……我害怕,不敢看。」
  潜真翻个白眼,发现她小臂和膝盖满是沾了泥沙的伤痕。
  血淋淋的,伤势挺重。
  「得先把泥沙洗洗,然后我再给你上些药。」
  无猜的脸一下子沁得嫣红,低头小声道:「我疼得厉害,怕是……怕是自己不能洗了。」
  潜真皱着眉头,发现确实需要自己为她洗。
  「好吧,我去烧点水。」
  起身欲去,却被无猜伸出两指拽住了衣袖。
  「怎么?」
  无猜目光游移,好半晌才吐出几个字。
  「帮我……洗澡。」
  「什么?」
  年少无知的潜真有些出离愤怒了,你把我当什么人?奴仆吗?
  无猜忽然抓紧他的袖子,急切道:「没办法嘛!我是从山道边跌得滚了下去,你帮我看看背上是不是有伤嘛!」
  听到这似撒娇似嗔怨的话,潜真心神一荡,闷闷地说了句「好吧」,走出了屋门。
  无猜伸出双腿猛蹬几下,甩飞了鞋子。反身趴到潜真的床上,抱着他的被子猛吸几口。
  许是怕被潜真进门看到,赶忙抱着膝盖蜷坐在榻边。
  又忽然以双袖掩面,小脚连连踢蹬几下。
  「嘻!」
  屋门吱呀,潜真提着浴桶进来。
  他看了看蜷缩在榻上楚楚可怜的无猜,又看了看手中的浴桶,感觉自己也有些莫名其妙。
  怎么刚才就答应了呢?
  难道女人真的天生都是妖精?
  无猜感觉潜真在愣愣地看着自己,想起刚才的样子,羞囧得玉趾抠着床榻。
  「你……你在看什么?」
  「没……没什么。」
  潜真有些害怕她,故意绕了个圈子才走近放下浴桶。
  随后又提来热水,毛巾,取了她的换洗衣服。
  然后。
  然后是唯余呼吸的沉默。
  外间有人不怀好意,而自己却要为无猜洗澡。
  无论怎么说,都说不通。
  只擦伤处就可以,何必洗澡?
  可是,看她笨手笨脚,万一再伤到哪,还不是给自己添麻烦。
  对,只是怕她再乱来,省得麻烦罢了。
  「你……你愣着干嘛?我……还要……我自己脱吗?」
  少女娇羞的话语打碎了潜真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
  「这样,我们……你……你毕竟已经及笄了,男女之防,也该讲讲了。还是你自己洗吧,小心一点。」
  潜真转身向屋外走去,却听身后一声酥酥的呻吟响起。
  「潜真,你转过身来,不要走好不好?」
  潜真脑子有些木讷,听话得转过了身,却再也挪不开眼睛。
  无猜衣衫尽褪,亭亭立在榻上,大方地向他展示着每一处私密。
  少女的肌肤白里透红,若白玉阶上点着零落的浅淡桃色。
  玉膝上虽然伤痕犹在,却也如玉雪中绽放了点点红梅般赏心悦目。
  小小鸽乳虽含苞待放,却也挺翘有力。腰肢盈盈一握,胯部精致适当,增减一分都嫌不美。
  小巧肚脐下平坦的小腹,卷曲着如墨的阴毛,一呼一吸间,反射着灯光。
  有些灼人双眼。
  少女的阴部不像丰腴妇人那样肥美,但却如蜜桃般柔嫩,微微凸起。
  无猜夹紧的腿心还是显示了她的紧张,所以,看不见小屄的样子。
  看着痴了的潜真,无猜心中得意,微扬下颔,轻抬玉臂,取下了头上的木簪。
  如瀑青丝流泄下来,直垂腰际。
  她伸出手,勾了勾手指。
  「你来。」
  潜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去的,也不知道是怎么把玉人放到浴桶的。
  回过神来,自己就在呆呆地帮她轻轻擦拭有些伤痕的裸背。
  热水沾上肌肤,沁出一片晕红。
  「咕隆」
  潜真暗骂该死,没想到咽唾沫的声音竟是如斯巨响。
  而眼前人也一动不动,不知是娇羞还是怎么。
  「嗯哼~」
  忽然一声略显羞急的呻吟,表露出了美人的不满。
  原来是他胡思乱想中,手里蘸水的毛巾不自觉移动了水中的臀瓣,而另一只手不知道什么时候竟轻抚着那小巧的屁眼儿。
  细密的褶皱传来极其舒服的触感。
  「啊!对不起啊无猜,我……我不是故意的。」
  「哗啦」水声作响,潜真急急后退,有些尴尬地站在那,空着的手习惯性摸了摸鼻子。
  无猜眼角扫到他的动作,面红似火,眼中含泪,羞骂道:「你个坏人!也不嫌臭!」
  「啊?哦!」这才反应过来这只手摸过美人的屁眼,却还是直愣愣地凑到鼻前嗅了嗅,「还行,不臭!」
  「你!不理你了!」无猜将小脑袋深深埋进水里,盘起的秀发如丝绸般散落到后背。
  浮在水中的,如云如雾。
  一如潜真此时的心情。
  只是少年人兀自懵懂,再回首已沧桑阅尽。
  潜真有些不知所措地凑到无猜身前。
  无猜偷眼一瞧,低头道:「你想干什么?」
  「后背洗过了,我来帮你擦膝盖和胳膊。」
  无猜的胳膊和膝盖本就在水面以外,嗔道:「那你擦好了。」
  「好,好。」
  潜真轻点微揩,生怕弄痛了无猜。
  起初还没什么,随着擦洗过小臂,清理完膝盖后,他的眼睛开始不自觉乱瞄。
  那亭亭的小乳,腿心微张隐隐露出的粉嫩小屄。
  两人呼吸都渐渐急促起来。
  橘黄的灯火幽微,小屋外夜色深沉,偶尔响起一两声不知名野兽的嚎叫。
  静静相对的少男少女,发著光。
  自相识以来第一次,目光相接。
  千百万年的人类历史由此而起,而后化作滔滔大潮向四面八方奔腾而去。
  数万亿计的流光汇集于此,化作了两人眼中的星星光点。
  一瞬间,也是永恒。
  水花飞溅,女孩紧紧拥抱住了男孩。
  「潜真,我好怕,我好怕。师父不在了,你不要也不在了。我只有你了。」
  她已是泪流满面。
  潜真轻轻抚着她的背脊,想着那些想不起来的回忆,也不由慨叹。
  「我也只有你了。」
  「哐当」,屋门破开,兀自来回旋舞。
  湿浓的草木气息扑鼻,夜风激得无猜一哆嗦。
  一室旖旎荡然无存。
  「好小贼!竟然做出此等苟且之事!」
  钻进屋子的明允长剑早已出鞘,直指潜真,一双色眼却是瞬也不瞬地盯着无猜秀发遮掩的背部。
  潜真冷哼一声,闪身挡在无猜前面。
  明允眼中怒火一闪而过,脚下缓缓挪步,口中不停。
  「你们这对奸夫淫妇!想来全阳师叔必已遭尔等毒手,快快束手就擒,待我回禀师门,等候发落。」
  他忽然淫笑一声:「若是不想受折磨,就乖乖听我的话。若是小师妹能让我操上几操,饶过你们也不是不行。」
  「呸!你找死!」
  无猜缩在桶中,厉声呵斥。
  明允面色冷了下来,恶狠狠道:「若是不从,你以为你们能活着离开?我先杀了这小贼,再慢慢操弄你个小贱屄!」
  潜真却面不改色,嘴角牵起一抹嘲弄,缓缓道:「就凭你?听小爷一句劝,赶快摇摇尾巴把养你的主子叫出来吧!」
  「混账!」
  明允长剑一抖,含怒出击。
  却不是刺向潜真,而是着意要破开浴桶。
  「卑鄙!」
  潜真顾不得其它,挺身挡下长剑。
  明允似是料到了此举,顺势转刺为削,意在其下体。
  潜真伸腿挡下,大腿外侧鲜血缓缓渗了出来。
  明允撤剑后退,面露得色。
  「我要杀了你!」
  眼见潜真受伤,无猜咬牙切齿,张牙舞爪,不顾一切想要冲向明允,却被潜真紧紧按在浴桶中。
  「乖,给我一刻钟。」
  听着潜真平静的声音,她瞬间就安下心来,只是关切道:「不许再受伤了,不然,不然,我就不理你了!」
  潜真对她一笑,转身面对明允,嘲弄道:「你确定你是在用剑?找条狗叼着剑都比你有力!」
  「贼子!道爷今天就先斩了你!」
  剑光再起,反射而出的橘黄光电在空中凌乱急旋,渐渐随着潜真移到了侧窗。
  明允心中越来越惊,因为无论他怎么出招都只是贴着潜真的身子,再也没伤到他分毫。
  「我收回刚才的话,拿狗和你比都是羞辱了狗,猪都比你拱得准!」
  「啊呀呀!贼子敢尔!」明允气得鬓发直起,一剑劈断了窗前木桌。
  油灯滑落,屋子陷入黑暗。
  明允耳听得窗外响起类似箭镞之声,急忙几下跳出了屋子,横剑戒备。
  潜真从容步出房门,不改嘲弄神色。
  屋后远处忽然响起隆隆巨响,仿佛巨大的山岩滚动。
  明允又后纵几步。
  「师父不必动怒,这头蠢猪弟子对付就够了。外面还有一头老猪等着师父料理。」
  潜真话音刚落,隆隆响声果然停了下来。
  明允横剑戒备,却不敢再主动出击,一双眼睛游移不定,恨声道:「你是怎么知道我不是来找全阳的?」
  「呵呵,师父早就看到你们几头猪鬼鬼祟祟,我只不过是和你玩玩罢了。受死吧!」
  「几」字故意说得含糊不清。
  潜真伸出一只手,戟指点向明允右肩。
  恰逢此时,屋后滚岩声又起。
  明允惊惧分心,下意识后撤一步,下脚处却踩了个空。
  潜真等的就是这一刻,猛地抠住他握剑拇指,另一只手一推一捋。
  明允跌落的同时,手中长剑脱手飞出,叮啷啷钉在了廊柱之上,兀自嗡嗡颤动不止。
  「无耻!」
  不等他话音落下,上面便落下了一堆脑袋大小的石头。
  砸得他不住闷哼。
  潜真砸进一筐石头之后,连忙搬过原本堵着枯井的巨石。
  抬头望望缀满繁星的夜空,长长松了口气。
  「还好今天是初一,没月亮。不然这枯井还不一定奏效。」
  井中传来沉闷的嘶吼:「那臭婆娘一定死了!不然你犯不着用这些花招!小贼,我必将你碎尸万段!」
  没想到这家伙生命力如此顽强,潜真毕竟是少年人,智取强敌后难免意满。
  「说你是猪,你还真长了个猪脑子。哈哈哈,实话告诉你,我猜出你来的目的,是因为三棵松树。」
  「三棵松树?红松崖!」
  听到明允愤愤的声音,潜真就能想到他咬牙切齿的嘴脸,不由摇头晃脑。
  「想来你虽然知道此处不少地名,但必定是仓促死记。如果你去过红松崖,就该知道那里本是一座天堑,根本无路可走。更何况,清宁观到这里,只有一条路可走,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看到那三棵红松。」
  井中没有再传来声音,潜真的心却悬了起来。
  几缕黑烟突然从压着井口的大石底部冒出来,起初丝丝缕缕并不真切。
  心头狂跳,潜真定睛查看,那巨石便肉眼可见地小了下去。
  不等他起身后退,道道指头粗细的黑烟破开蜡烛般变软塌陷的岩石,劈头盖脸而来。
  高温瞬间便蒸发掉了潜真的衣衫,以他为中心的三尺之内都笼罩在腾腾黑烟之中。
  地面无论土石,全都软化燃着,红亮的星星点点闪动。
  那黑色烟团拉着一条尾迹,尽头处正是自熔塌的井中一步步跨出来的明允。
  他满脸鲜血,双鬓不知怎么已经斑白,一脸凶厉,双手伸前虚握,其中浮着一个红亮的火点。
  那高温黑烟正是这火点喷出来的。
  「小杂种,你还不死?我要在你骨灰前操死那小贱屄!」
  片刻后,他掌间的红点如燃尽的香头般暗淡,而明允的头发也已花白。
  在这威力强大的黑烟中焚烧如此之久,就是那世上最硬的寒星铁也已化成了灰,更何况是一个普通人?
  明允血迹斑斑的脸上现出快意而兴奋的神情,想到那屋中裸着的美人马上就要被自己操弄,鸡巴不由狂硬如铁。
  这一分心,掌中红点熄灭。
  背心寒毛倒竖,鬼使神差般侧了一下身子,带血的剑尖戳出了他的左肩。
  明允只觉得这剑尖熟悉,茫然地回头,看到了披发握剑的美人。
  「小贱屄!啊!」
  无猜见他想要动作,双手握剑奋力向心脏方向划去,剑却卡在了骨头上,没有改变位置,只是扩大了伤口。
  望著明允狰狞发狂的脸,无猜心中只有愤怒和对黑烟中不知生死的潜真的担忧。
  目光决然。
  你若死,我就陪你。
  明允看到那双眸子,只觉此生从没有过的愤怒冲破胸膛,不顾一切地扯开衣衽。
  无猜颤抖着再次用力,长剑递进了一半,鲜血顺着剑脊汩汩而出,在剑尖外划过一道弧度,洒在焦黑凹陷的地上,血线反射着点点猩红火光。
  明允闷哼不断,弓起腰来,已是极其萎靡。
  「我……不相信……不能……不……不能……死」。
  无猜想要抽出剑来再补一下,不知是第一次杀人害怕,还是用尽了力气。
  那剑缓缓拉锯,就是不能拔出来。
  疼得明允嘶哑大叫,双目通红。
  「贱人!贱人!一起死吧!」
  他抓住肩上剑身,面容瞬间苍老,皮肤干瘪皱纹丛生。
  握着剑的手心却越来越亮,长剑从那里开始烧红,向着剑柄蔓延。
  这次没有一点焦烟,却更加灼人。
  无猜急忙放手,指尖仍被烫出了水泡。
  「哈哈哈!」声音苍老嘶哑,如同破败的轴轮。
  明允猛地抽出长剑,鲜血狂飙中扑向无猜。
  「呀啊——」
  热浪袭身,无猜无助尖叫,闭目待死。
  我死了,你会怎么样?
  一声剑鸣自近而远,天地似乎都惊醒。
  睁开眼睛的无猜只看到了那柄通红的长剑突然飞进了渐散的黑烟。
  而后便是凛冽的风,如刀削剑砍般刮散了烟团。
  赤裸着身子的潜真完好无损,仗剑而立。
  他还是那个他,不曾有一点改变。
  他不是那个他,散发著不可一世的傲意。
  潜真挽个剑花,那剑身的通红汇成一点,被轻轻巧巧地甩在地上,激出了一道腰粗的长长火龙,泥土熔化焦烟四起。
  「刚才你是不是想这么用?」
  潜真剑尖斜指地面,没有挪动一步。
  苍老萎靡的明允却颓然坐地,喉咙只是发出嘶哑的「嗬嗬」声。
  他不明白,自己的剑怎么会飞到别人手中。
  「这火可真可怕!要是打在我师妹身上,」潜真眼睛一眯,暴喝一声「死吧!」
  剑尖指向明允。
  明允没有看到对方行动,但却感觉周身空气都像是有了锋刃,连忙大叫:「
  饶命啊——」
  「噼啪一声」,他全身血浆爆开,软软躺倒,尾音尤在。
  潜真身子一晃,拄剑勉力支撑着身体,剑身却崩成了碎片。
  无猜不顾满身的鲜血,连忙跑过来扶着潜真,一脸焦急。
  「怎么样,哪伤到没有?」
  潜真面色苍白,嘴唇有着颤抖,嘟囔了一句听不清楚的话。
  无猜大急,泪珠在眼眶打转,哭腔道:「怎么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潜真眼前发黑,天旋地转,仍是奋力重复了那句话。
  一屁股坐倒在地。
  无猜赶紧蹲下,捋着他后背为他顺气,听着他渐渐平静的呼吸,突然破涕为笑。
  只是没有出声,生怕他听到。
  「你好香。」
  他说了这么句话。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8/19 06:29:27

第四章 夜奔逢鬼入后山,风举破坛出老魔
  不知过了多久,潜真如鼓的心跳才稍稍平复,面上继苍白之后是血红。
  潜真明白这是因为适才驱剑所导致的虚脱。
  他捡起落在焦土中的玉牌,明白这玩意儿救了自己一命,刚才发出一个无形护罩挡住了高温黑烟。
  眉头皱起,只是这玩意脾气不小,能不能用全是碰运气。
  潜真摇摇头不再多想,深吸口气,渐渐导入气海循环,平复翻腾的气血。
  「呼。」
  虽然还很虚弱,但勉强能动了。
  「无猜,你快去把值钱的和有用的东西打包。咱们埋了你师父就赶快跑。」
  「啊?」无猜有些发愣,「什么是值钱的有用的?」
  「你师父房间里藏起来的,收在盒子里的,就一定是值钱的和有用的。」
  瞅着潜真严肃的面容,无猜也知道情况很紧急,答应一声就跑开了。
  潜真奋力站起,打了个哆嗦。
  光着身子现在才感觉到冷。
  闭目感应四周,已经什么都感应不到了。
  他看了眼地上的剑柄,猜想可能是剑没了的原因。
  在黑烟中僵持的时候,他其实已经有些绝望。
  那枚玉牌只能防护,半点奈何不得那灼人黑烟。
  忽然听到无猜尖叫,他焦急无比,心一横就要冒死冲出浓烟。
  却福至心灵,感应到了与外界的一丝牵连。
  微弱而笃定。
  这才有了后来的剑斩明允。
  「想不到我竟然是先天剑体,只是这具贱体实在太虚了。」
  骂骂咧咧走到明允仿佛千刀万剐的尸体旁,翻翻拣拣良久。
  摸到他靴筒厚厚的,潜真眼睛一亮,掏出一个小布包。
  情况紧急也来不急多看,抓起之后回屋去穿衣服,打包必备之物。
  一切妥当之后,两人各自背着一个包袱来到了那座斗室之前。
  「她……她的样子不太好看,我进去就好。」
  无猜迟疑了一下,望着那扇木门,眼眶含泪,却点了点头。
  潜真重重一叹,也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里面的人,或是尸体。
  木门吱呀,在身后合上。
  油灯尚燃。
  他环顾四周,眼睛定格在床榻边挂在墙上的一幅涂鸦。
  那是他四年前的游戏之作,画的是一棵老树,横斜的树枝上坐着一个丰腴的背影。
  笔法拙劣,物像歪歪扭扭。
  也不知道她为什么抢走了画,却挂在了这间平时打坐的房间。
  潜真想了想,伸手取下挂画,塞进背后的包袱。
  「一切都过去了,你安心去吧。」
  卷起床上的被褥,裹上了那干枯的尸体。
  触手处即使隔着被褥也如同干死的木头。
  硬而糙。
  这怎么都不像是个人的肉体。
  「走吧,去后山。」
  无猜看了看他怀里的铺盖卷,嘴唇颤了颤,终究只是点了点头。
  转过屋子,不一会经过一座不倒岩。
  这里位于两峰夹峙之处,风力强劲,经年日久,就将一座巨岩风蚀成了上大下小的形状,而那小窄处早已不与上面接连。
  因而轻轻一碰大石,就会隆隆摇动,却摇而不倒。
  此时一只穿山甲,后腿系着一条长绳,不断往前钻着,时不时顶动大岩下支着的三腿不齐木架。
  那巨大的岩石就隆隆作响。
  这正是潜真哄骗明允使他分心的把戏。
  成功是成功了,哪成想那明允竟然会喷烟。
  以前盼望能遇仙人,现在却差点死于仙法。
  「把它放了吧,否则咱们走了它会饿死。」
  「哦。」
  无猜迈步欲去,却见那穿山甲忽然疯狂刨动地面,不住尖声嚎叫。
  潜真浑身寒毛炸起,急声道:「快跑!」
  话音未落,那穿山甲便爆开一团血雾,凝聚成一张猩红鬼脸,原本四下虫鸣的山间倏忽一片死寂。
  远处一大片鸟雀腾空远遁。
  两人吓得魂不附体,同时也爆发了强烈的求生欲。
  脚步连连,朝著有路的地方跑去。
  那鬼脸眼珠迟滞转动,腾地化为血雾朝着两人铺展。
  血雾中传出无数凄声嘶喊。
  两人心脏狂跳,背心仿似被寒冷尖刀不停戳着。
  血腥之气铺天盖地,血雾若汹涌的巨浪般卷过两人头顶,轰然下压。
  潜真一声闷哼,心脏狂跳,全身气血不受控制地周流乱蹿,直欲破体而出。
  艰难转头,发现无猜早已停在身后,抱头蜷缩。
  他一咬牙,扔下怀里的尸体,扑过去抱紧无猜,将她护在身下。
  那血雾如一朵吸血的大花,铺展又收缩,完全遮盖住了下面的两人。
  带倒了不远处以乱石草草堆砌的门框。
  死寂的夜自沉睡中苏醒。
  响彻山间的心跳声似从幽冥而起,诡异而震撼。
  那缩成一团的血雾忽然后撤,露出了紧紧依偎的两人。
  似一声悠长的叹息,又好像直达黄泉的地隙中泄出鬼气般的啜鸣。
  有些畏缩的血雾猛地被吸进了坍塌的乱石门框后。
  刚才的一切就像一个噩梦,但那如擂鼓般的心跳却越发强劲。
  潜真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和无猜不知道怎么已经进了后山禁地。
  身前不远处是裹着尸体的铺盖卷,大红的底衬绣满了金色的牡丹。
  像血海中浮沉着金色骨架。
  潜真扶着无猜站起,自己却双腿一软差点摔倒。
  身体仍然虚弱。
  但今夜还很漫长。
  他最后看了一眼那卷铺盖,既然已经送到后山,那也算完成了誓言。
  拥着不断哆嗦的无猜朝乱石门慢慢踱去。
  每一步都卡上了那诡异心跳的点子。
  没走几步,潜真便头晕目眩,恶心欲呕,一头栽倒。
  「啊!」
  无猜轻叫一声,这时才从恐惧中清醒。
  她连忙扶着潜真坐起,却见他紧闭双眼,脸色发出死人般的青色。
  「此地……并非善地,你不要……管我,快走!」
  说出这句话,潜真胸口一阵起伏。
  「不,不要!」
  无猜声音出口后确实嘶哑至极,像是被那擂鼓般的心跳死死压了下去。
  「乖,听话。」
  看着萎靡至极的潜真,无猜心疼极了,不知哪来的勇气,她忽然站起,抬头四顾。
  原本寥廓的夜空不知何时便已阴云密布,以二人所处的后山为中心旋转出了一个狰狞的空洞。
  以前师父严禁进入这里。
  所以她没想到生活了六年的地方竟然还藏着这样的恐怖。
  时值初夏,但此地毫无绿意,放眼望去皆是一派肃杀,衰草离披。
  这是一处山崖平台,不大,中间建着一个圆形的石台,半径足有两人长。
  上面是一个青石铺就的阴阳鱼图案。
  心跳声正是自此而出。
  无猜心中揪紧,狠狠跺跺小脚,捡起一根枯树棒冲了过去。
  「你不要跳了!我让你不要跳了!」
  树棒重重击打在石台上,似乎是打乱了心跳的节奏。
  心跳,渐渐慢了下来。
  没人注意到的天空乌云却流转加速。
  又一声低哑的啜鸣自石台里发出。
  无猜吓得哆嗦,手中没了力气,树棒脱手而出,纵向转着圈子击打石台而去。
  「卡拉拉」。
  阴阳鱼碎成了无数片,露出了其下幽深无比的黑洞。
  低沉的嗡鸣自其中响起,越来越大。
  围绕着石台起了旋风,迎合著天上的云卷,飞沙走石。
  打得小小的无猜左摇右晃,她已经吓呆了。
  嗡鸣声陡然再次加大,就像是里面的东西突然加速一般。
  沙石枯枝四散,黑洞中一团黑气高高冲出后快速落在了无猜面前。
  激发得周围一片烟尘。
  无猜感到头晕目眩,支持不住后,弯腰干呕起来。
  不远处的潜真更加不堪,已经匍匐于地,不住颤抖。
  烟尘收拢渐渐凝聚成一个人形。
  他仰头扭了扭脖子,似乎深吸了一口气,颇为迷恋。
  片刻后才看向不住干呕的无猜,发出了一声疑惑的「咦」。
  声音如铁砂刮擦。
  他看到匍匐的潜真后吸了口气,欣喜点头。
  一挥手,无猜便横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她只觉得周身空气都化为极冰的细针,不住攒刺毛孔,胃部痉挛疼痛。
  人影如一阵轻烟转瞬飘到潜真身前,天上云层旋转而出的空洞也跟着他稍稍移动些许。
  他没有其他动作,只是静静地观察潜真,不时点点头。
  似乎在欣赏一件杰作。
  破风声忽起,一根手腕粗细的树枝从背后兜头打来。
  人影不闪不动,头上沙尘一抬,那树枝便瓦解成粉。
  身后无猜侧翻躲避袭来的暗劲,落在潜真身前,仍是闷哼一声,嘴角流出一抹鲜红。
  娇小的少女眼神决绝,张开双臂护翼身后的人。
  时不时抽搐的面部肌肉表明她在忍着极大的痛苦,微屈的双腿不住颤抖出卖了她的恐惧。
  但她没有后退。
  人影身上的沙尘一阵翻涌,似乎极其不耐烦,抬手再次一挥。
  小小的人影便隔空被击得飞了出去,比上次更远。
  但她身子落地后仍挣扎起身,不顾口唇涌出的鲜血,再次奔向潜真。
  人影此时已经掐着潜真的脖子,将他提了起来。
  他嘴巴越张越大,直到咧到耳后,整个脑袋好像打开了一个盖子。
  喉咙中发出低沉的「啊啊」声,有些迟滞地将潜真送往口中。
  一双满是鲜血的小手忽然扒住了他的咧开的上半嘴巴,奋力地向下扯着。
  「呃哼!」
  人影已然愤怒,扔下潜真后,身上沙尘涌动,原本背对无猜的地方就成了身前。
  一伸手便扼住了无猜的脖子,手上涌出汩汩尘流钻入她的口鼻。
  另一只手搬动咧开的脑袋,将之恢复了原位。
  无猜双腿离地,不住踢蹬,眼睛翻白,眼泪汹汹而出。
  只是这次,应该是没人帮她拭泪了。
  反正都是要死,我只不过比你早了一步。
  哥哥,来世一定要做夫妻呀。
  她目光渐渐涣散,在陷入黑暗的最后一刻,忽然见到了堪比太阳般的光芒。
  人死的时候,原来可以看到阳光啊。
  身子重重落地,摔得她一懵。
  不由睁开眼睛,却见到了她自己的太阳。
  刺眼的金黄光芒直上云霄,那原本如同魔眼的乌云瞬间便被蒸发殆尽。
  人影疯狂咆哮,身上沙尘爆出滚滚土流,如同无数触手般疾射向前。
  每一条触手都有千钧之力,打在人身必然血肉消散。
  而触手上散发的煞气,隔得老远便能催人心肺。
  金黄光芒中,潜真指引悬浮着的玉牌,光团范围霎时一扩,四周尘土枯枝尽成齑粉。
  那飞速而来的触手重重拍打刺入光团,潜真七窍血流如注,额上青筋似要直接爆开。
  「咦——啊——」
  他拼着燃尽全身血液,催动玉牌。
  光团一收,玉牌直接冲入了人影身上的沙尘之中。
  愤怒尖啸声中,人影直接爆开,方圆十丈内草木沙石皆成飞灰。
  在这番仿若灭世的景象中,无猜的眼中只有那一个逆着光的背影。
  那看似单薄的身影此刻却高大如神灵。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8/19 06:29:39

第五章 护郎君无猜拼命,陷昏迷潜真忆母
  潜真再也支撑不住,失去意识后倒了下来。
  身上满是被触手击出的血洞,看起来就像是一具被鞭打抽碎的尸体。
  无猜回过神来,顾不得自己的伤势,边抹眼泪边抱住潜真。
  只见他身上几乎没有一处好肉,七窍还在不停流血。
  无猜手忙脚乱地按压出血的伤口,却根本无济于事。
  泪珠扑簌簌滴落,哽咽着不停说着:「不要流了,不要流了。」
  不远处一道淡黄光芒亮起又灭。
  无猜望过去,眼现希望,那是落在地上的黄玉牌。
  她快速捡起玉牌,扯开潜真的衣衽露出胸膛,将之按在了他心口。
  闭眼良久,口中不知在念叨什么。
  而后一手按住玉牌,一手戟指眉心,重复念颂适才的话。
  玉牌微弱地闪烁起来。
  「凝!」
  无猜睁开秀目,面色煞白,她戟指的眉心涌出一颗鲜红的血珠,浮在指尖前,随后小心翼翼地将血珠打入玉牌。
  血珠印入玉牌,如同花苞初绽,一道道浅红纹路铺开,玉牌登时不再闪烁,浅淡的光芒稳定下来。
  潜真呻吟一声,身上的伤口纷纷止住了血。
  无猜长舒口气,抽了抽鼻子,以满是鲜血的手抹把脸,拉出一道血迹。
  她抬头看了看狼藉的四周,咬牙背起潜真朝着山崖小路走去。
  才刚刚被冲散的夜空此刻再次浓云密布。
  漆黑狭窄的山道上,娇小的身影背着比她大的人跌跌撞撞,时不时栽倒,两人一块滚落路边。
  但是每一次她都咬牙爬回山路,深一脚浅一脚地行进着。
  疼痛和疲惫摧折着她的心神,于是她就嚎啕大哭。
  但就是没有放下背上的人,也没有停下来。
  夜雨瓢泼,说至便至。
  不知走了多久的无猜双腿一软,再次倒在了泥坑里。
  她艰难跪起身,不顾脸上的泥水,先将背上的潜真扶好,咬牙紧了紧将他们牢牢绑在一起的两个包袱。
  然后又嚎啕大哭起来。
  电蛇乱舞,映得天地亮了一瞬。
  远处几双发著幽绿光芒的眼睛一亮而灭。
  雷声霹雳。
  无猜哭了一阵,还是艰难站起,借着闪电观察四周。
  她知道再这样淋雨,潜真会撑不住。
  所幸,向前走了一会,便发现了一个浅浅的山洞。
  很狭窄,但够两人避雨。
  无猜想了想,没有立即进去,而是背着潜真捡了一堆树枝才进了山洞。
  手忙脚乱地放好潜真,又胡乱堆了堆湿柴,想要点着。
  一口气打了几十下燧石,却连一点火苗都没看到。
  无猜看了看湿柴,又看了看手中的燧石,愤愤然一脚踢散柴禾,将燧石扔了出去。
  雨声中激起一声低低的咆哮。
  雨加重了野兽身上的腥膻气味,无猜此时已经闻到了外面浓重的狼骚味。
  她拿起一根粗木,挡在了山洞口。
  几头瘦而凶恶的狼围着山洞口,脑袋低垂,冰冷的兽眸中闪烁着饥渴。
  「滚!滚开!」
  无猜双手紧握木棍,向前挥动驱赶。
  没挥一次,这些狼便低吼着退缩几步,然后紧接着前进,不断试探着。
  「哇啊——」
  湿透的头发紧贴着脸颊,无猜憔悴又狼狈,突然放声大哭,不顾一切地挥着手中的湿木棍打向野狼。
  「怎么谁都欺负我!」
  几头狼闻到了洞里的血腥,再也按捺不住,纷纷扑向无猜。
  悲愤极了的无猜棍影闪闪,竟然招招实实地点在野狼身上。
  几头野狼纷纷哀吼,不及后撤便被击碎了脑袋。
  无猜茫然不觉,疯魔似地乱舞许久才脱力停下。
  拄着木棍哭了一阵后,回到山洞。
  潜真身子不时哆嗦,牙齿不停颤动。
  无猜急得团团乱转,不知道怎么办。
  看看自己身上湿透的衣服,再看看潜真湿透的衣服,一咬牙。
  赤裸着身子的美人紧紧抱着同样裸着的潜真,不停地抚着他的后背,口中轻轻念着「马上就不冷了。」
  潜真渐渐不再打颤,迷蒙中将缠在身上的嫩肉抱进了怀里。
  无猜也感觉累极了,索性蜷缩在他怀里闭上眼睛。
  听着他的心跳,渐渐睡了过去。
  —— —— —— —— —— ——凉风从远山来,吹动白色的纱幔。
  像是吹进了一层云雾。
  潜真的心也同那飘鼓的薄纱飘鼓着。
  「真儿,一会你可要乖一些,不要再惹你娘亲生气了。」
  这时他才注意到,自己的右手被一只温暖柔软的手牵着。
  他抬头去看,就看见了一双远山一般的黛眉。
  眉眼弯弯,稍显宽些的鼻翼说不出的温婉,那张红润的嘴唇有些薄,一张一合间露出洁白的牙齿,以及偶尔轻舔齿缘的俏皮小舌。
  「使劲操我,真儿。」
  那张口渐渐与迷乱的喘息夹杂着似叹似哭的呻吟重合,一下子击穿了潜真的心房。
  「真儿,听到了吗?一月才见一次,要乖些啊!」
  潜真迟疑地点点头,望着那唇不自觉咽了口唾沫。
  那温婉丰润的美人忽然啐了一下,面颊有些红,轻声道:「真是受不了你小祖宗,上辈子欠你的!在你娘殿前都在想着那事!」
  她蹲下身来,有些紧张地张望了一下内殿的出口,撩起浅黄的纱裙,扳开双腿露出了粉嫩饱满的肥屄。
  「真儿只能摸啊!」
  然后便将他的手按在了那油润的屄上,身子不由一抽,一股水便涌了出来。
  潜真摸着那软嫩油滑的肉褶,感觉到一股股热流喷到了手上。
  随后她便微张着唇,眼神迷离地印在了潜真脸上。
  口鼻喷出的热气,又痒又舒服。
  温软的嘴唇抚弄啜吸着潜真的脸颊,时不时伸出舌头舔弄,而后是他的鼻,口,耳朵。
  正当他要伸出舌头与那粉舌相拥时,美人眼中闪过狡黠,离开了他的嘴唇。
  将他满是屄水的手含进嘴里,仔细舔吸着,干干净净地喝进了嘴里。
  「好了,真儿,明天奶姥就接你。到时候你就可以操我一整月。今天好好陪你娘亲,听话啊,你娘亲也不容易。」
  美人最后重重亲了一口潜真的脸颊,起身站在他身后。
  所有似无地,有一股腥臊的屄味。
  他摸过屄的那只手凉凉的,唾液渐干。
  这是一处宽阔的殿宇,雪白的白玉柱上雕镂着繁复的花纹,镶金带银。
  三面无墙,雪白薄纱遮掩,隐约可以看见外面的云海和偶尔露出的山影。
  内殿口的帷幔抬起,两个宫装少女低眉垂目分立两侧。
  一道修长的身影缓缓走了出来。
  外罩白色纱衣,内里是一身居家深衣,纯白,很宽松,但却一点都无法遮掩她的身材。
  挺拔,不管是身形,还是乳形。
  莲步轻移,露出了一双雪白修长的脚,脚趾浑圆向内扣着,不长不短。
  脚掌处稍显淡粉。
  「怎么又把他带来了?」
  语气慵懒,声音却让人一听难忘。
  不媚不甜,却成熟而满含威压。
  潜真心神大震,浑身轻轻颤抖起来。
  这是,我的母亲。
  「玉楼,这孩子一个月才见你一次,你可就这一个儿子啊!」
  身侧的美人有些焦急。
  那双雪足移到正面的长几后,一只脚轻抬,翘起了二郎腿。
  抬着的美脚大拇趾调皮地翘起,一荡一荡。
  「好吧。我知道奶娘你的意思,既然带来了就留下住一晚吧。」
  语气更加慵懒,但却笃定得无法让人质疑。
  「让他过来吧。」
  身侧的美人温柔地摸了摸潜真的头,轻柔道:「要乖啊,明天我来接你,去吧。」
  「奶娘你今天也别走了,吃个饭吧。」
  「呃,好!」
  不知怎么,潜真感觉身侧的美人好像有些心虚。
  他看见几案上伸出一只玉手,冲他勾了勾手指。
  不由自主地走上前去。
  顺着那只手才看到了那张惊世的容颜。
  他笃定,这世上,再也没有这么美的人。
  这不能称之为美,应该叫做魅力。
  比瓜子脸稍圆,下巴也很圆润,一张小唇微微翘起,唇珠完美圆润,让人忍不住想狠狠地亲,一定很软很甜。
  琼鼻玉润,并不小巧但却有种剑一般的凌厉。
  双眼细长,丹凤如刀,一双剑眉直入鬓角。
  这不是美人,而是豪杰。
  她一手支着脸颊,凤目一挑,仍是慵懒道:「怎么今儿这么老实?不和老娘摆弄你那些歪理了?」
  说着瞟了一眼站在远处的奶娘,鼻子里轻「哼」一声。
  「也不知道都干了些什么好事,你可真要比你那王八蛋爹有出息了。」
  奶娘藏在袖子里的手一紧。
  慵懒而有磁性的声音再次响起,摆了摆手。
  「罢了,奶娘你做该做的事去吧。我今天累了,就不留你了。」
  「哎,那玉楼你可要保重身体啊!」
  「知道了。」
  美熟奶娘如蒙大赦,低着头快步走出殿外。
  潜真赶忙走到母亲身后,帮她按捏肩膀。
  刚一触碰,他明显感到母亲身子微微抖了一下,而后,脖子现出一点嫣红。
  「哼,还算你有点良心。说吧,犯了什么错?」
  潜真一言不发。
  美人向两个宫装少女挥了挥手,两人低头退入内殿。
  在潜真的按捏下,她声音更加慵懒:「你那混账爹死了六年了,你也没见过他几面怎么就沾了他的臭毛病?」
  潜真的手一抖。
  母亲的声音忽然变冷:「你才八岁!就搞上了奶姥,你以为我不知道?那是我的奶娘!」
  潜真急忙跑到几案前,跪伏在地。
  殿内静了有一会,母亲才语气平淡地开口:「我有这么可怕吗?还是说,你也知道你乱搞不对?」
  潜真静静伏着,头都不敢抬。
  香风拂过,内殿口飘来一句「跪着吧」。
  不知过了多久,殿内暗了下来。
  潜真感觉膝盖已经麻痹,全身酸疼。
  脚步声由远而近,少女娇嫩的嗓音响起。
  「主子,主上唤你去养颐殿。」
  潜真动了一下,但是却全身麻痹,趴在了地上。
  宫装少女连忙搀扶起他,不只是有意还是无意,将他手按在自己奶子上,偷偷看了他一眼,俏脸微红。
  潜真由她搀扶着经由内殿,穿廊过桥,走了将近半个时辰才进了那座养颐殿。
  外殿画着山水仙人的藻井中央悬着精致的巨大水晶吊灯,上面并无烛火,而是一颗颗闪亮的荧石。
  高大的墙壁上挂著书法绘画,无不栩栩如生,神完气足。
  「主子,这边。」
  早有一宫装小鬟等在内殿口。
  两人跟着那小鬟进入内殿,眼前豁然一阔。
  只见满眼清辉繁星点点,不知是身在天宫还是天溶于水。
  沿着一道长长的廊桥通往前方的湖心亭,那亭宽阔如殿,地面即水。
  但是站立上去后却并不下沉,脚下波光粼粼,水流缓缓,仿如凭虚御风,飘飘乎羽化飞仙。
  亭中一宽大水床,水精为骨,雕镂繁华,床单帷幔尽皆雪白,一眼望去,冰清玉洁。
  床上侧躺着修长身影,单手支颐,背向来者。
  小半身子陷入水床,微蜷修长的双腿。
  早已换了一身衣裳,从背后看去,乌黑秀发滑落,露出一截雪白粉颈。
  外罩透明白纱,雪白玉颈和白玉裸背上各系着一条透明系带,似乎只穿了肚兜。
  下身一条丝质白色长裙,开叉直到大腿,此时早已滑落两边,露出白中带粉的腿儿来。
  一双裸足交叠一起,红嫩的脚掌冲着来人。
  看着脚掌上圆圆的玉趾,微微曲起的褶皱,潜真的心像被奶姥红嫩的舌尖舔着一样。
  背影一动不动,好像安详地睡着了。
  三人谁都没有任何声音,静静地立着。
  一炉香燃尽,那床上的身影动了动,啜饮声传来,想是在品茗。
  良久之后,才轻轻挥手。
  两个小鬟垂首退下。
  「站那么远干嘛,过来。」
  低沉而充满磁性的声音传来。
  潜真迈着仍有些麻木的腿,走到床边。
  「你乱搞不乱搞我不管,但是你不许辱我仙宫声名,否则我就亲手毙了你。
  」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8/19 06:29:47

第六章 愤不平欺母受伤,耍无赖骗姐弄足
  凛然冷冽的声音远远传开,惊散了远处一对嬉戏的锦鲤。
  潜真垂着的手紧紧攥着,微微颤抖。
  一股委屈冲上顶门,眼泪和愤怒同时爆发出来。
  「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孩子?我是不是只是个累赘?」
  稚嫩的咆哮回荡在水榭亭台,隐有金石共振。
  那原本慵懒侧躺的美人忽然支起上身转过头来。
  一双凤目睁大,茫然、委屈、无奈、伤心纷繁,最后都化作了愤怒。
  面颊和耳朵晕出了红霞后,一个巴掌将潜真打倒在地。
  「你放肆!」
  她坐起身来,凤目微眯,冷冷道:「放眼天下,敢这么和本尊说话的就你一个!」
  潜真捂着红肿的脸,被她摄人的威压镇得说不出话。
  憋了良久才愤然道:「如果你觉得我是累赘,你就杀了我吧!我不想自己是个没有爹也没有娘的野种!」
  床上美人挺翘的胸脯快速起伏,素手戟指地上的潜真,半晌才冷冷道:「说!
  接着说!本尊看看你还腹诽了些什么!」
  潜真现在也豁出去了,干脆说个痛快。
  「腹诽?你从来都是这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你从来没有把我当成是你的儿子!
  从小到大,你从来没抱过我一次,从来没喂过我一顿饭!」
  他越说越激动,站起身来。眼泪不住地流,声音哽咽。
  抽泣一会儿才挺直胸膛继续控诉自己的不平。
  「我活了八年,你记得我生过几次病吗?你和我说过几句话?」他伸出一根手指,「今天,今天是我们说的话最多的一次!」
  潜真忽然愤极而笑:「八年,八年我们在一起的日子是多少?九十六天!九十六天!你和你那些下人都比和我在一起时间长!」
  他突然背转过身,不让她看到自己崩溃的面容。
  「我是你的儿子啊!我不是一个冷冰冰的身份,不是一个摆设!我也会想我的妈妈啊!可我的妈妈,从来不会想我!」
  「说完了吗,说完了就给我滚出去!」
  美人面沉似水,却不复方才愤然。
  潜真难以置信地回身望着那个人,火热的心瞬间降到了冰点。
  永远是这么高高在上。
  他张了张嘴,想要做些什么来撕破这副伪装。
  「比起你,锦云才更像我的妈妈!你知道为什么我和她肏屄了吗?因为我觉得她是我的妈妈,我要爱她,我要把她的一切都爱一遍,我要把我的一切都给了她!」
  「混账东西!说得什么畜牲话!」
  床上的美人终于被再次勾起了怒火,一道水流自脚下湖中打在潜真身上,将他打得远远飞出。
  「哈哈哈,你知道我们肏了多少次吗?你知道我们都在哪肏吗?你猜我和她肏的时候怎么称呼对方吗?」
  潜真摸着嘴角的血,走到了床前,盯着她的眼睛。
  「我叫她妈妈,她叫我儿子!」
  她又回复了如静水般的面容,狠狠甩了他两个巴掌后,一把揪住他湿透的前胸。
  「接着说,本尊看看你有多大本事。」
  还是这么一副冷淡的样子!
  潜真气愤填膺,彻底失去了理智,咬牙切齿道:「我让你看看我的本事!」
  猛地前扑将玉人扑倒,一边扯下她的肚兜,一边亲吻她的脸颊。
  嘴唇和舌头一起在那嫣红的脸上恣意亲着吻着舔着。
  唇上舌尖传来的触感冰凉又滑嫩,像是在吃嫩豆腐。
  不断发出滋滋的声音。
  好香。
  手上抓着挺翘的玉乳,不停地揉动,食指拨弄了一下,那粉娇的乳头便挺立起来。
  硬挺的小圆粒触感极好,仿佛乳头上放出一股电流通过食指传输到了他的心脏。
  鸡巴猛地顶了起来,刺入了一处娇软而热烘烘的地方。
  身下的人喉咙深处挤出一丝呻吟,戛然而止。
  原来适才她盘膝而坐,被儿子扑倒后双腿完全叉了开来。
  白丝裙中的屄门大开,潜真鸡巴一硬便直接顶在了柔软的屄缝中。
  早已食过肉味的潜真心跳如雷,喘着粗气去褪自己裤子,拼命要将鸡巴放进母亲的屄里。
  睥睨天下的女强者何曾受过这种欺负,刚被扑倒的时候,她有些呆住了。
  睁得大大的凤眼,睫毛弯弯。
  随后便感觉儿子迷恋地亲吻着自己的脸颊,嘴唇,她急忙闭紧,不让小混蛋顶进舌头。
  那双还没长开的小手却老练地玩弄着自己的乳房,不知怎么,甫一刺激,奶头就硬得厉害。
  而屄上传来的感觉更加让人难以忍受,她当然知道是儿子的鸡巴顶了上来,刺激得她忍不住呻吟,屄里瞬间便涌出了一股水。
  眼看着小混蛋就要脱了裤子真枪实干,她收束心神,摆出含威粉面。
  「你个畜牲!」
  雌狮咆哮有如雷震。
  潜真脑子一空,便见身下裸露双乳的母亲一掌推来。
  掌上罡风乍起。
  极大的压力自那玉掌中爆开,潜真只觉胸膛好似直接塌进了后背,一口鲜血喷出,便直直飞起,撞在水亭顶部后脊骨咔嚓一声。
  她真的要杀我。
  落在地面后便人事不省。
  殿外脚步声惶惶然奔近,美人凤目中后悔和心疼一闪而过,不及抹去脸上鲜血就背转过身,摄来一张纱巾罩在了后背。
  两个小鬟疾步走过来,看见晕倒在地的潜真又是震惊又是心疼。
  「把他扔到鹤篱山去。」
  脚步拖沓远去,整个宽大的水亭只剩一个背影。
  挺拔的玉背突然垮了下去,肩头轻轻颤抖着。
  ——————————潜真觉得自己正坠在云雾中。
  又像是躺在母亲柔软的嫩乳上。
  想起鸡巴顶在她屄缝中的软热触感,就心尖一荡。
  然而,被母亲怒击之后他就已然后悔。
  那是自己的母亲!
  怎么可以用这么无耻下作的手段!
  所幸没有进行到最后一步,否则,自己必然悔恨终生。
  而以母亲傲然的性格,又会做出什么事来?
  现在呢?
  潜真知道母亲绝不会打了自己就算,闯了这么大的祸……
  飘飞的思绪渐渐汇聚,感知清醒过来。
  一股淡淡的栀子花香萦绕着,就像轻柔的手按摩着周身。
  他睁开眼睛,一道柔和的光斜照在床榻的内壁。
  身下是柔软的被褥。
  很舒服。
  挣扎着想要起身,胸口和背脊却传来剧痛。
  冷汗瞬间盈了出来。
  缓了好一会儿后,他才微微侧过脑袋,打量所处的房间。
  朴素中不失典雅,素洁的墙壁上寥寥地挂着几幅字。
  窗开着,却布了帷幔,阳光透进来成了柔和的白色。
  微风轻抚,帷幔飘来又鼓去。
  时不时拂过靠窗桌前的一人头顶,她却浑然不觉。
  那人背影绰约,身着朴素淡青连身裙。
  头发在头顶梳着几个发辫,却总在一起拢于脑后以一条黑纱丝带简单束着。
  青丝如瀑直垂柳腰。
  她戴了护袖,正专注地在桌上做着什么。
  桌是矮桌,不用凳椅。
  她跪坐于苇席,浑圆的小屁股裹得紧紧的,挺翘中凹下一浅浅的痕迹,由两瓣美臀抻直了其中的布料。
  圆弹的小臀坐在小腿上,下方伸出了两只浅红的小脚板。
  微屈,褶出了浅浅皱子。
  许是她过于认真,小脚上圆润的脚趾时不时绞动一下。
  潜真咳嗽了一声。
  她连忙转过身子,先是喜上眉稍地一笑,随后便站起来快步走到床前。
  伸出粉红的小手为潜真把脉,轻舒口气后,有些埋怨地看着潜真。
  这是一张典型的瓜子脸,两颊有一点点婴儿肥,少了妩媚多了温婉。
  眉毛淡而如柳叶,双目柔而似湖水,总让人觉得含情脉脉。
  秀气的小鼻子下是一张樱桃小嘴。
  整个人都充满了古典的美。
  看到她的脸后,潜真一下子就知道了她是谁。
  素心,同父异母的姐姐,大自己八岁。
  所以她现在应该十六了。
  素心柳叶眉微皱,轻启小口埋怨。
  声音温婉有些沙哑。
  「三娘也真是的,什么事会把你打成这样?怎么脾气这么大?我呀,一会得找她讨个说法。」
  她放回了潜真的手,帮他掖了掖被子,继续道:「你呀,脾气也太臭,娘俩谁都不让谁,你看谁吃亏?还疼吗?」
  潜真笑着摇摇头。
  「看到心心姐就不疼了,心心姐的美能治百病。」
  素心「噗嗤」一笑,翻了他个白眼,粉红的嫩指点点他的脸颊。
  「小东西就知道贫嘴,好了,」她走到桌边俯身拾起一串珠串,「这是我用千年蛇颈木串好的,你戴上,能滋骨壮气。」
  山中不知岁月,更何况是躺在床上养伤。
  在素心的照顾下,潜真已经完全康复。
  可是姐姐非坚持让他再修养一个月,所以他也只能无所事事地在鹤篱山枢问园附近游荡。
  时不时烦一下专心研究灵药的素心,姐弟扭打一阵,倒是毫无男女之防。
  虽然潜真年龄小,但最清楚他身体的不是别人,正是眼前这个姐姐。
  一阵扭打之后,两人气喘吁吁地相对而坐。
  潜真毕竟人小,哪打得过已是少女的姐姐。
  撅着小嘴赌气。
  素心伸出粉嫩小脚轻触他的肚子,点得他身子摇了摇。
  「好啦,是姐姐不对。你想吃什么,姐姐去给你做?」
  「我不想吃!」
  「那,你想玩什么,姐姐去给你找?」
  「不想玩!」
  素心眼珠转转,转跪到他跟前,静静盯着他的眼睛。
  不一会潜真就绷不住笑了起来。
  「姐姐你耍赖!」
  「好了,宝贝弟弟,咱们好好玩一会,不闹了。」
  潜真望着温婉的姐姐,心神荡漾起来。
  「姐姐你刚才说话算话吗?」
  素心轻轻拍拍自己的胸脯:「姐姐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过?」
  「那我想吃东西。」
  素心伸指点点潜真的脸:「小馋猫,想吃什么?」
  潜真感觉有些口干,心跳都快了,虽感难以启齿,但仍是没压住邪火。
  「我想,我想吃姐姐的小脚。」

史上最强炼气期
李道然
修炼了将近五千年的方羽,还是没有突破炼气期……“我真的只有炼气期,但你们别惹我!”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8/19 06:30:01

第七章 弄秀足潜真美美,湿两股素心颤颤
  听到眼前小弟弟的话,素心如水的美眸一怔。
  随即想起他刚被抬过来时,自己为他把脉,便已知道他破了童身。
  所幸小鬼天赋异禀,对身体无甚影响,否则自己定要好好说教说教。
  随后又觉愠怒,不知道是哪个狐媚子这么不要脸,连这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
  思来想去,小鬼身边的女人也就那么几个,登时有了猜测。
  素心本就打算等弟弟痊愈以后,去敛云峰好好找那老不羞谈谈。
  哪成想这小鬼头竟然把主意打到姐姐身上来了。
  虽觉好笑,但还是装出一副严肃模样,郑重道:「胡闹!虽我是你姐姐,可也得讲究人伦之礼,男女之防!你小兔子说的什么混账话?你可知脚儿对于女儿家的意味?平日里若是被旁人看了,也是没了清白。你还想胡闹……啊!」
  言犹未已,娇柔的少女便发出一声轻呼。原本就白而红润的脸颊瞬间红透直窜耳垂。
  隔着纱帷透进的阳光下,如剔透的玛瑙珠。
  她全身都有些颤抖,心尖儿就像被人连了根线纠紧又放松。
  努力微张贝齿不让眼前小鬼听到它们磕碰的声音。
  那双小手的把玩和轻抚下,那火热的触感从脚儿直接传达到屄芯子里去。
  一瞬间内裤就湿了个通透,这还不算完,那尿眼还随着脚上的手一张一合,很快一股水便射了出来。
  在湿透的内裤上折返四溢,腿根屁眼都尽是水。
  素心还是未经人事的少女,虽号称医仙神女,但哪经过这种敦伦妙事。
  只道是自己没憋住尿,在亲弟弟面前尿了裤裆。
  紧张羞急之下,一个小屁自那水光褶褶的屁眼喷出,顶起了几个水泡。
  听起来浑似拉稀一样。
  「哦唔!」
  美艳少女羞不可抑,咬紧下唇抑制住呜咽,眼中泪不由涌出。
  急忙反身趴倒,将俏脸埋到了袖中,也不管任弟弟淫亵的小脚儿,再不起来。
  潜真看着娇羞的姐姐,心中得意,当下将手中的两只脚儿拉到怀里。
  手中摩挲着微微蜷出褶皱的脚掌,美人「嗯哼」低吟,轻轻跺了一下脚。
  「姐姐,你的小脚好美。弟弟爱死了!」
  素心现在趴着,脚掌朝上,潜真很容易便将两只嫩足抬到面前。
  在红润的前脚掌上各狠亲一口,发出两声「啵」。
  静室中只有微风,所以声音显得异常得大。
  潜真感觉到趴着的美人浑身紧绷起来,心中对她越发得喜爱。
  姐姐的小脚粉白粉白,透着健康的红色,入手丰肌玉骨,肉乎乎的。
  脚面上看不出半丝血管青筋,浑然天成。
  潜真爱煞,将姐姐双腿抻直,合拢双脚按在自己脸上。
  脚心温热,微微褶皱触在脸上熨帖到心里。
  许是娇羞紧张,脚心潮乎乎的,有一点点酸臭味。
  像是奶姥做的老酸奶的味道。
  潜真兴奋不已,伸出舌头在脚后跟舔了一下,微咸。
  只见伏地不动的姐姐不时抽搐一下,空气中渐渐弥漫出一股混杂着尿骚的淫糜味道。
  他一边沿着脚后跟往下舔着,一边看下姐姐挺翘的小屁股,只见腿心的裙子那里竟然湿了一大块,并且还在往外圈扩散。
  心脏跳得更快,舌头更加灵活地舔舐着,不一会到了脚心。
  敏感麻痒使得姐姐身子扭动,却似乎不舍得打搅他的兴致,伏在袖子里的小嘴不时发出「格格」地笑。
  潜真吸嗦抠舔,口水涂满了整个脚掌。
  他细细欣赏着姐姐圆润剔透的玉趾,每一根都含在嘴里,嗦着,舔着,亲着。
  鸡巴早就硬欲炸裂。
  看了一眼不断颤抖的姐姐,她整个屁股都已经湿透,大腿外侧的衣裙竟然凝挂出了颗颗水珠。
  好水啊!
  潜真急色欲狂,一手各抓姐姐双踝,一手欠身扯点了裤子。
  先是将姐姐的一只美脚凑近鸡巴,红亮的龟头一下一下地点着深深的趾缝,拉出一道透亮的丝液。
  素心当然感觉到臭小鬼在干什么,只是此时此刻自己已经不敢起身,屁股都湿透了。
  只能让他胡乱射上一注,待会再收拾教训他。
  潜真嘴巴微张,鼻孔呼呼喘着粗气。
  将姐姐一只脚按在口鼻,闻着那以唾沫洇浓的脚味,伸出舌头灵活地舔舐着脚掌和脚趾缝隙,不听唆舔脚趾。
  将她另一只脚按在鸡巴上,温热肉感从鸡巴上传来,他整个人都打个哆嗦。
  而趴在地上的姐姐更是不堪,颤抖更加频繁。
  受了刺激的潜真,便闻舔着捂在口鼻的小脚,狠狠地以另一只脚磋磨撸动鸡巴。
  那柔嫩的脚哪经过此种摧残,不一会便被鸡巴肏得通红。
  潜真越肏越快,光溜溜的屁股不住向前顶动,淫情极炽之下,撇见了姐姐湿透的小屁股。
  猛的扒开姐姐双腿,把着一脚搓弄鸡巴不停,一脚捂着口唇便压在了湿透的屁股上。
  姐姐有些吃痛地哼了一声,仍没动弹。
  一股热乎乎的淫骚味猛地钻进了口鼻,刺激地潜真鸡巴一顶。
  他一遍闻着微臭的脚,一遍啜吸裙上的骚水儿,肏动得越来越快。
  瞅准屁眼的位置,猛地伸舌舔去。
  身下的姐姐突然快速地颤抖一阵,发出闷闷的呻吟。
  尾音挑得老高,像是哭又像是笑。
  随后潜真隔着衣服舔屁眼的舌头便感到有一股冲力很强的热水顶在了舌头上,极浓极热的尿骚味隔着裙子喷了出来。
  潜真肏着脚的鸡巴快极,屁股一紧,全身仿佛细微电流经过汇到精索,一股浓白的精液直射而出。
  姐姐呻吟越来越抑制不住,猛地抬胸,后弓着腰背,激烈颤抖,一股热水涌完又是一股。
  如此反复,总喷了七八次。
  那被张开大腿抻直的裙布上竟积满了水,淅淅沥沥地往下渗着。
  素心双眼翻白,死鱼一般摔趴在地上,还在一阵一阵抽搐。
  嗓中兀自低低嗯哼,仿佛生病痛苦极了的呻吟。
  潜真感觉爽极,以姐姐小脚将鸡巴上的残精擦干后,解开了她的裙子。
  一提起来,骚水便淅淅沥沥地流到地上,如同浸水。
  「姐姐你好水啊!」
  不知道素心听没听到,只是在呻吟之中夹杂了一声轻哼。
  潜真将衣裙丢开,找开几块巾帕,接着便轻柔地拽下了姐姐湿透的内裤。
  浅绿色的,嵌着花边,想来是她自己巧手绣的。
  轻轻一攥,便是一注骚水。
  他当下内裤,拾起一张白帕,细细地揩着姐姐的屁股,由外而内。
  而后顺着尾椎,扒开臀瓣而去。
  露出了一道红中稍稍显紫的沟壑,壑中积着骚水,被巾帕一逼全都流向那微微凸起有些发黑的屁眼。
  潜真细细揩抹着,最后微微扒开那小眼,微微嗅了嗅。
  没什么臭味,随即重重吸吻了一下。
  只觉姐姐身上无一处不可爱。
  再往下走,便是泛滥极了的嫩屄。
  浅粉色,阴唇极小,就像是在腿之间径直划开一道伤口似的。
  潜真细细揩拭却发现越揩越水,心知是姐姐太过敏感。
  趴下之后,凑到屄前,伸舌就唇。
  美人不情愿地「嗯~」一声,小屁股微微一扭。
  潜真也不硬来,猛吸一口,滋滋皆是水声。
  入口有稍稍的尿味,但并无什么恶感,咕地一口咽了下去。
  他看到姐姐面色仍如桃花,但一双眼睛却清亮亮的,知道她高潮已过。
  素心眼波流转,看到潜真吞下了自己的屄水,羞囧万分,一抬小脚将他轻轻踢倒。
  潜真咧嘴一笑,索性挪到姐姐面前,面对面躺着。
  素心白他一眼。
  潜真嘿嘿傻笑,看着姐姐艳红的脸,有些微汗,几缕发丝贴在面上,温婉中增了几分娇媚。
  柳眉微蹙,清亮的眼眸中还有一丝迷乱未尽,小鼻和殷红小嘴同时张合,微微喘息。
  他心头大爱,一把将姐姐抱住。
  素心此时身体犹然酸软,只是抬起两只素手撑着小鬼的肚子。
  潜真凝视着姐姐有些迷乱有些羞囧又有些愤慨的眼眸,凑上去吸住了她微合上的小嘴。
  美人哼唧一声,两只手连连拍打,但又怕打疼了他,不敢用力。
  沾上香唇,触感仿若橘瓣,再一吸吻却嫩软得不成样子。
  潜真口中都能感觉到朱唇间吐出的热流,一伸舌头顶开欲闭未闭的贝齿,先刷了一遍。
  然后才是寻找那条香软的小舌。
  两舌追追逃逃间,美人口腔遍被舔了个遍。
  也不知道口角溢出来的清凉津唾出自谁口。
  避无可避间,香舌终被舔到,唾液溢漫中,由原来的相抵化作相缠。
  潜真绞动着美人的小舌,一口一口地啜饮其上的香唾。
  直到两人有些喘不过气来才松开口,收回的舌头带出一丛唾液,淅淅沥沥洒在两人间的地板上。
  潜真舔了舔嘴唇,看着姐姐有些得意。
  素心喘息稍定,挣扎开来,一巴掌打在他脸上。
  轻咬下唇,面容严肃,不知是怒是羞,潜真摸了摸被轻轻拍了下的脸,嘻嘻一笑,又抓住姐姐小嘴吸了一口。
  连忙起身抱着裤子溜了出去。

乡村如此多娇
伙夫
周平本是一个平凡小村医,可是村里的俊寡妇,总喜欢上门找他治病…… 水兰溪:“周平,今晚上来嫂子家给嫂子治一治吧?” 周平:“兰溪嫂子,快让我歇一歇吧,这个星期都八回了!” ...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8/19 06:30:11

第八章 仙母夜来得恶讯,俏姐怀中纵兽行
  潜真从抱朴轩溜出来,得意之余当然有着惴惴。
  素心姐虽然温婉可人,但这段时间里也不是没有见过她发火。
  每次都是自己先低头服软,然后再被说教一通才算。
  况且偶尔见有人来延医问药,俱都低眉垂手,哪怕是那些长辈,也莫不礼敬有加。
  姐姐虽然口中向自己介绍着「某叔伯,某婶婶」,可神态间浑不在意。
  她面对其他人时,眉眼间满是远离尘世的索然。
  仿佛这世界无一余子能入法眼。
  想到这里,潜真才感觉自己貌似闯了祸。
  当下穿起裤子,在枢问园中兜兜转转,捱到日落西山才去尔膳斋一步步行去。
  平时肚子饿时,总感觉尔膳斋太远,现在却没走几步路就到了。
  他垂着头走进厅堂,偷眼向餐桌一看,果然见姐姐已经正襟危坐。
  面色平静,却没瞧自己一眼。
  心中登时一沉。
  要在平时,她早起身拉着自己坐到身旁了。
  侍立一旁的一素衣小婢似乎也感到气氛有些沉闷,移步欲拉开素心右手边的餐椅,却被她一摆手打断。
  「重伤刚愈,确是要多经风日,把对面那张椅子搬开。」
  小婢不敢看自家小姐,奇怪地看了潜真一眼,只见潜真尴尬地笑了笑。她不敢耽搁,去拉开了离素心最远离门口最近的那张椅子。
  潜真缩头缩脑地坐下。
  侍立的素衣小婢们开始鱼贯穿行,传来一道道琼脂玉宴。
  潜真偷眼瞧了下平静的姐姐,寻思着如何开口卖个乖。
  咳嗽一声,为掩饰尴尬,伸筷夹向最近的一盘茸鸭七宝脍。
  「姐……」
  「决明,把那盘鸭肉下了,重伤刚好吃什么肥腻。」
  潜真的话被生生堵在了喉咙一半,还被夺了一道菜。
  一顿晚饭吃得要多噎人有多噎人。
  无论是当他要开口,还是要动筷,都会被姐姐抢白后撤掉菜肴。
  潜真筷子僵在那里,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氛围降到了冰点。
  侍立的婢女们感觉到了小姐的怒气,俱都战战兢兢。
  潜真叹口气,放下了筷子。
  早熟有早熟的烦恼……
  「哼,尔膳斋辛辛苦苦做了这么多道菜,耗费多少人力物力?可知那厨娘膳夫花了多少心血?有的人倒好,满桌的锦食玉宴看都不看,自己做了这混账事,倒好意思撂筷子摆脸子。」
  「我……」
  潜真吐血的心思都有了,鼓起勇气看向姐姐,想要辩解几句。
  却见人家扫都没扫他一眼,妙目微阖,优雅地以系在胸前的餐巾擦擦柔唇,起身从后堂离开了。
  一排素衣小婢也鱼贯从行。
  那叫决明的小婢落在最后,以唇语问他怎么了。
  潜真怎说得出口,只是无奈耸耸肩。
  反正今夜是不敢去姐姐那触霉头了。
  一顿饭毕,天已全黑。
  潜真垂头丧气地挪回自己所住的屋子,走到床前,也不点灯。
  走到床前,一倒头扑了上去。
  触身只觉滑腻柔软,香风萦鼻。
  「放肆!」
  一阵风从身下聚起,将他托飞,直接扔进了窗边的太师椅里。
  潜真此时已冷汗透体,急忙起身垂手而立,从那清香便知床上是谁!
  「孩儿该死!请母亲责罚!」
  屋中陡然一亮,他知是母亲点燃了灯火。
  「你这大逆不道的小畜牲,是该重重责罚。」
  低沉有磁性的声音冷冷,冰透了潜真的心胆。
  一物随着声音而来,重重甩在了他的额角后,返落于地,在淡青云锦铺就的地毯上跳了几下。
  是一枚篆有「吕」字的黄玉牌。
  潜真额角迎风便肿起了一个大包,足见母亲恨尤未消。
  他转动眼珠,想拍些马屁。
  想起适才房中昏暗,自己误扑到她身上,屁上心来。
  当下有些哽咽地道:「孩儿自知罪孽深重,再无颜向母亲要求什么。母亲要如何处置孩儿,孩儿决无半点怨言。只是……」
  「只是什么?」
  母亲声音依然冰若寒霜。
  「只是希望母亲以身体为重,凡事不要太过操劳。适才母亲在孩儿房中熟睡,想必疲累极了,才没听到我进房。我……我……」
  说到最后已不知是假哭还是真哭,竟然颤颤巍巍无法自抑。
  只听母亲轻叹一声,起身越过他,停在了窗边。
  潜真面向她,抬眼看去。
  只见她仍外罩一层广袖白纱,内里是绣有云纹的连身长裙。
  轻勾玉手,撩过窗帷,银洁月光从窗外飘洒进来。
  美人侧对潜真,剑眉微皱,凤目含愁。
  在月光的映照下,白中透粉的肌肤透润如玉。
  神子神女,不及其之一分,圣洁得让人丝毫生不起邪欲。
  良久才缓缓道:「你懂些什么?世事江山,岂能如人意?忙里偷闲,终是闲人之奢侈。本尊只求你稍稍成熟一些,少惹些麻烦。」
  最后一句话几乎是一声叹息。
  潜真从未想过霸冽傲然的母亲竟也有这种对月愁叹的时候,他也从没有听过母亲这么温和地对自己说话过。
  心情激荡之下,真心诚意地跪伏地上。
  「孩儿大逆不道,惹母亲伤心。母亲你罚我打我吧!只要你开心,我什么都愿意!」
  床边的美人剑眉微挑,粉唇微抿,终是摇了摇头。
  「李潜真,我要你记住!一个男人,要有担当!你闯了祸,就得自己扛着!」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说了最后一句话,「本尊不会责罚你,但你也不要再去出云山了。」
  潜真如遭雷击,失望之后是无可遏制的愤怒。
  「你不认我这个儿子了!你还不如杀了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折磨我!」
  他挣扎起身后,脚下一绊又伏倒在地,伸手抓住母亲裙下穿着白色凤靴的脚,嚎啕大叫。
  「你不能这么对我!你不能这么对我!你杀了我吧!」
  母亲最后看了他一眼,甩开了他的手,化作一阵清风而去。
  自始至终都没有再多说一句。
  只是那个眼神,他却再也忘不掉。
  细长的凤目中满是失望啊。
  潜真万念俱灰,只觉整个天地都面目可憎。
  看见地上的那枚玉牌,一把抓起狠狠砸在了窗棂,反弹到了角落。
  随后是桌案上的东西被他一扫而落,欲掀翻桌案却人小力薄。
  只得颓然坐倒。
  栀子花香包裹而来,他陷入了温暖的怀抱。
  「傻弟弟,你还有姐姐啊。」
  素心不知什么时候就走进了房间。
  「姐姐……」他反身抱住了她,扁着嘴哽咽,「我妈不要我了。」
  素心轻柔地拍着他的后背,喃喃念着。
  「不会的,不会的。」
  「你骗我!她明明不要我了!」
  潜真抱得素心更紧,嗅着栀子花香,情火渐炽。
  一遍遍说着「你骗我」,去够素心的小唇。
  本来还心疼他的素心看到了他眼中的欲火,猛地将他推到地上。
  慌忙站起整理衣裙,颤声道:「你不要多想,早些休息。」
  转身欲离开房间却听到潜真愤怒地嘶吼:「你们果然都觉得我是累赘,是祸胎!什么对我关心对我好,都是装出来的!你们大可不必委屈自己!」
  素心脚步一顿,心中又痛又委屈,强忍泪水,转身给了他几个大耳括子。
  潜真被打得愣住了,火辣辣得疼。
  姐姐从来没这么打过自己。
  一声怒吼便将素心推倒,扯着撕着,抓着吻着。
  耳光声不断响起,一声痛吟后变成了软软的啪啪声。
  喝骂声渐渐无力,最后都成了哀哀的哭泣。
  潜真将全身的气力都射进姐姐已经红肿的屄里时,失魂落魄地起身,跌跌撞撞出门。
  遥遥听到屋里传出细细的语句,如风似雾,飘忽不定。
  「你欺负姐姐。」
  随后便是哀透人心的低低啜泣。
  潜真亦悲悔难抑,只想寻个绝崖一了百了,带走一身罪孽。
  晨光穿透薄雾,撒在枢问园中欣荣的灵花灵药上。
  流光溢彩。
  潜真被突如其来的阳光刺醒,蜷缩在一丛带刺灵花下的身子微微一动。
  昨夜失魂落魄地走着,不知怎么就在这里睡着了。
  后背的锦服已然被花刺划烂,洇出了斑斑血迹。
  脸上手上也满是划痕。
  这些痛不及心痛之万一。
  想起昨夜姐姐的哀泣,潜真的心就像挂了千斤的重量。
  胸口憋闷得喘不过气。
  昨晚鼓起勇气死了就好了。
  此时连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急促的脚步声打碎了他的思绪,一道浅黄身影分花拂草而来。
  一声长长地呼气传出,脚步也渐渐缓了下来。
  潜真抬起埋在臂弯的脑袋,逆光刺得眼睛有些睁不开。
  良久后,才在晨风薄雾中认出了那个如淡烟般温柔的女子。
  她盘起的发上步摇闪动,映得云鬓闪着光。
  饱满的胸脯一起一伏喘息未定。
  看到自己时先是一愣,随即那张温柔的脸上远山黛眉舒展开来,美目弯得如同天上的新月。
  翘起的红唇大方地展露着皓齿,红嫩舌尖俏皮地点一下门牙。
  「真儿,我们回家。」
  潜真重锁的心一下就化了开来。

我有九千万亿舔狗金
番茄第一帅哥
舔一个女神,你就是舔苟。舔一百个女神,一百个女神就是你的舔苟。陈远,觉醒终极舔苟系统,获得舔苟金九千万亿。一条终极舔王的故事,由此展开·····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8/19 06:30:21

第九章 辞爱姐诀别作赋,认胞妹阶前识宝
  「锦云奶姥!」
  似冰层之下透进了温暖的炉光,潜真飞扑进美人的怀抱。
  锦云眼眶一红,紧紧抱着这个小小情郎。
  「真儿不哭,不管怎样,你是奶姥的宝贝!咱们回咱们的敛云峰,再也不出来受委屈了!」
  她抹着潜真脸上的泪,自己也泪如泉涌,既悲又愤:「实在不行,奶姥和你就回宁洲干门祖庭!这澜洲多云多雨,有什么好待的!」
  揉着潜真的脸,心疼极了,高声道:「人家别的仙家好不容易有个少子,捧在手里都怕化了!宗门里的貌美女人不都是任挑任选,就是亲生的血脉那又怎样?修仙中人早已脱胎凡俗,但求念头通达!你决云天宫可好,怎就这一根独苗,大娘不疼二娘不爱,亲娘都要往死里折腾!哼!这破地方咱不待也罢,奶姥这就带你去收拾东西。咱回干门祖庭当爷爷!」
  锦云骂过一通,自己越想越对,牵起潜真的手就要起行。
  却发现他并没有迈步。
  潜真抽回了手,望向花木掩映中的抱朴轩一角,抿了抿嘴唇。
  「奶姥,我想道个别。」
  入了屋门,潜真规规矩矩地将沾满尘土的锦鞋除下,放在门外。
  一步一停地向内走着。
  此生再难忘却的栀子花香飘荡于室,随着撩动纱帷的风丝丝缕缕。
  隔间临窗的低案上整整齐齐地摆放着文房四宝,正中放着一枚黄玉牌。
  往常凭案的姐姐并不在。
  他的心一揪一揪的。
  他明白姐姐或许不是恨他做出兽行,而是对他失望透顶。
  潜真跪坐案前,摩挲着那枚母亲丢下的玉牌,咬紧嘴唇。
  抽出一张纸以墨龙镇住,挥毫而下。
  白日透新纱,明风带晚霞。
  临窗轻语小人家,轩阳润玉软莲欺红姹。
  素袖添新茶,心衣捧玉瓜。
  珍鸣本拟赖霜华,重楼善饮此生忘天涯。
  —— —— —— —— ——日午之后,失魂落魄的素心捧心而入。
  发现桌上的玉牌已无踪影,唯余一张宣纸,上书薄薄四行楷字。
  端端正正。
  咬咬牙跪坐案前,一读之后惶然而涕下。
  抓起那张宣纸冲出了屋门,迎着刺目的阳光在花香药田中茫然四顾。
  最终于山门云海间停驻,哀哀地朝敛云峰方向凝眸,却再难踏前一步。
  手中素白的宣纸被山风吹得猎猎。
  樱桃软唇抖着颤着,声音如哭如歌。
  「珍鸣本拟赖霜华,重楼善饮此生忘天涯。」
  「你这是,要忘了姐姐吗?」
  「重楼善饮……你就是……这样安你姐姐的心吗?」
  潜真跟着锦云回到敛云峰,无知无识地随着她摆弄自己。
  不一会便清理了身上划出的伤口,换了一套黑色重锦袍服。
  「宝贝你现在等会儿,奶姥去唤人收拾行囊,咱们这就回祖庭。」
  潜真此时乖得不能再乖,静静坐在潜明殿的大阶上呆呆出神。
  巨大的白玉宫殿外,极长极阔的道道长阶顶,坐着一个小小的影子。
  其实他大脑一片空白。
  淡淡的云雾如丝如团,不时轻轻浮过他的身边向着幽深宽敞的殿内而去。
  很久很久之后。
  他忽然发现身侧坐了一个同样身穿黑色重锦袍裙的小女孩。
  也正学着他抬头张望着天。
  「你是谁?」
  小女孩瞪他一眼,似乎不满他的打扰,神秘兮兮地问:「你看到了什么啊?
  」
  「我在发呆啊!你是谁啊?」
  小女孩凑近他细细瞧了瞧,大大的眼睛中满是惊讶:「啊——原来我的哥哥是个呆子!哼!你竟骗得我也呆了一个时辰!」
  「……」
  潜真懒得理这个奇奇怪怪的小屁孩,接着发呆。
  「你的大殿怎么这么冷清啊?」
  「……」
  「改天请你去绶禧殿吧,我那有好多好吃的好玩的,还有好多傻傻的奴仆!
  」
  「……」
  「我一直觉得那些云里藏着怪物。」
  「……」
  「你有没有吃过茗烟糖啊?清清甜甜的,可惜这次寿姑没让我带,不然就可以馋你了。」
  「……」
  「刚才在来这里的路上不知道为什么,有一条祁龙忽然就发蹶了。好吓人,幸亏随行有力士给制住了。」
  发呆成功被小女孩的嘴炮打散,潜真叹口气从怀里挑出那枚「吕」字玉牌摩挲,接下了她的话头。
  「祁龙是温驯的洁兽,发蹶必然是因为感应到了周围的邪秽。」
  「啊?为什么我没看到?」
  潜真哂笑一下,凭什么你就能看到?
  见他不答,小女孩伸手抢走了他玉牌。
  「你这妮子怎么这么无礼?」
  潜真想要抢回来,却被她拍掉了手。
  「你知道这东西怎么用吗?」
  看着她卖弄的表情,潜真轻蔑一笑:「难不成你会?」
  「我当然会!」
  她轻轻一抛,潜真大急赶忙跳起来去接,生怕磕坏了。
  这可是母亲的,将来要还的!
  在他的手将接到玉牌时,哪知它竟轻飘飘向上提了一下。
  余力已尽,潜真重重朝长阶上摔去,闭目就手,却没迎来预料中的剧痛。
  睁眼才发现自己仍然浮在半空,缓缓落到阶上。
  只见那小女孩偷偷拍下胸脯,一招手将浮空的玉牌唤回手中。
  随即换上了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潜真撩着厚重下摆,蹦跳到她身边:「这是什么法门?」
  小女孩白皙圆润的小脸龇牙一笑,反着炫目的阳光。
  「你想学啊?我教你呀!」
  「好呀好呀!」
  潜真都有些崇拜她了。
  但她摇了摇头,忽然坏笑一下,咳嗽一声端正了姿势。
  老气横秋道:「只有长辈才能传功给晚辈,你叫我声,嗯,叫我声姐姐,我就教你!」
  她本来想让他叫姑奶奶,可怕他不答应。
  「姐姐!」
  潜真叫得异常干脆。
  小女孩翻个白眼,兴味索然,但还是教了他。
  「这个你只需要专注地想着自己身体和它是一体的,它就可以保护你,就这么简单。当然它也可以治伤,」她好像努力想着,「但是,好像它有时候会不管用,你让它歇一阵子或是给它一滴心血就可以了。」
  她眼睛向上,似乎在回想又像是在背诵。
  「心血者为人身气血最宝要之精华,非……非身处极险或救……救大功德之人不可善用。人失心血,则……损身丧命;仙失心血,则伤道折寿;非仙而修道者,则气体日虚,困于床榻。」
  长舒口气,伸出食指敲打两下潜真肩膀,摇头晃脑道:「谨记,谨记。」
  潜真奇怪地打量着她。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她拨浪鼓似地摇着脑袋,丫角乱晃。
  「我就是知道啊!」
  「没人教你吗?」
  「没有。我就是知道,一觉醒来就知道了。」
  「好吧。」
  潜真尝试着连通玉牌,良久才有了一点动静。
  他想了想,可能是情况不够紧急,激发不出力量。
  于是直接从玉阶纵下,忽忽风声中,心弦似被揪了一下。
  心念一动,稳稳地落在阶上。
  心情大好,伸手在嘴边围成喇叭状,向阶顶那个很小的人影喊着。
  「你用力跳下来,我用玉牌接你,可好玩了!」
  那人影蹦跳几下,开心地鼓掌,也学他纵下。
  两人就像这样,滑滑梯一般,轮流玩耍。
  久无人声的大殿云海似乎也热闹起来。
  良久良久。
  两人背靠着背气喘吁吁,眉眼间满是欢欣。
  潜真本来抑郁的心情被这充满活力的女孩冲刷得零零落落。
  女孩伸出食指转了一下,那玉便悬在她食指上「突碌碌」转着。
  潜真却没法像她这么运使自如,但明明两人都是第一次实际驱使。
  殿内跫音轻响,是锦云走了过来。
  她暼了一眼女孩,红唇微撅,有些不满。
  这是玉楼派人送来的,从今以后也要让自己带着。
  其目的自然不言而喻。
  你都不认这孩子了,还管我们的好事!
  「你们俩个玩什么呢,累成这样?」
  「奶姥,她是我刚交的好朋友,教会了我用这个。」
  潜真指了指女孩手指上的玉牌。
  女孩见是锦云,将玉牌握在手里,咧出一个灿烂的笑。
  「锦云奶姥。」
  声音奶声奶气。
  锦云看到她这么可爱,心中对她的不满也烟消云散,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以后你们可要好好相处呀!准备准备,咱们回宁洲。」
  潜真抓着小女孩的手起身,笑着问她:「你到底是谁啊?」
  锦云呵呵一笑,食指点了点他的额头:「玩了大半天都不知道人家是谁,有你这么当哥哥的吗?她是你一母同胞的亲妹妹!」
  「啊?」
  锦云同时轻抚两人的脸颊,望着阶下的云海广场,有些出神。
  「也难怪这决云天宫人情冷漠,自六年前那场飞升之祸后,仙宫骨干十不存一。为了占住这堪比一国疆土的仙宫胜境,只得人人分散,就连你们一母同胞的兄妹都自小分离,相隔百里,竟到现在才相见。想来让人唏嘘。」
  「飞升之祸?」
  两人异口同声。
  锦云目中闪过一抹沉痛,却摇了摇头。
  「你们还小,等长大了我再讲给你们。」
  潜真打量起眼前的妹妹,她发现后又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伸掌在他额头轻轻一拍,微仰小脑袋,得意洋洋地说。
  「我叫无猜,是你亲口承认的姐姐……」
  那张在玉阶云海中的笑容反着光,比白玉还耀眼。
  渐渐得幻化成了虚无缥缈的影。
  潜真感到自己浑身都在疼痛,丹田气海处忽然有什么东西「砰」然碎裂。
  坍缩成了小小一点。

好色小姨
孤寂之狼
“小姨,我要……”“乖乖,我来了……”当你有一个漂亮的不像话,而且寂寞难耐的小姨时,你会怎么做?当这个爱你到骨子里的小姨不断的为你勾搭各种美女的时候,你会怎么做?从萝莉,到御姐,到少妇,小姨的命令统统拿下……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8/19 06:30:38

第十章 梦醒温软香满怀,符成天地紫朝东
  血腥气混杂着狼骚味时浓时淡地撩拨着潜真飘忽的意识。
  仿佛身处一片由死狼尸体和鲜血汇成的深海,不由自主沉浮着。
  他只觉得大脑混沌,想要睡过去却又被腥气勾醒。
  一阵恶心袭来,想挣扎却感觉身上压着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道亮光打在眼睛上。
  本能闭眼,却彻底醒了过来。
  那光亮渐渐凝聚,成了一束尘糜浮动的光带,自不远处的孔洞中打来。
  潜真本能想动,却听到怀中一声嘤咛。
  这才从有些麻痹的身体上得到一些温温软软的感觉。
  低头下望,是一头浓黑的秀发。
  秀发之后则是白嫩透粉的肩膀裸背。
  她蜷着身子,整个人都躺在潜真的怀里。
  一只手中还紧紧攥了一根腕粗的木棍,棍头分了叉,满是半干凝紫的血。
  潜真一惊,这才注意到自己和无猜身处一浅浅洞穴,洞口处隐隐约约堆满了毛茸茸的东西。
  几缕阳光透进来,逆光得看不真切。
  浓重的狼骚和血腥传来,他知道那是狼的尸体。
  侧耳倾听,除了怀中人浅浅的呼吸,外间一片安宁。
  除了时不时传来几声鸟鸣。
  看来暂时没有什么危险了。
  低头将嘴唇顶在了那乌发上,淡淡的尘土气味。
  小妮子昨晚将自己带来这里必定吃了很多苦。
  他心中怜意大起,紧紧抱住了怀中的软肉。
  鸡巴不由自主地耸了起来,触在了一处软绵地界。
  以她蜷缩的姿势来看,应当是大腿弯处。
  小脑袋忽然微微动了动,随后听见她「嘶」地一声,似乎是在吸口水。
  乌发翻动,一张有些苍白的小脸现了出来。
  秀气的眉微皱,圆圆的桃花眼中有几分茫然,也有几分烦躁。
  小嘴撅得老高,嘴角还有一丝清亮的口水。
  似乎在怪潜真将自己弄醒。
  潜真舔舔嘴角,不由自主地吻上了那双柔唇。
  「嗯!」
  还没清醒的美人眼睛顿时瞪得老大,慌乱之后则是满溢的欣然。
  潜真伸舌舔尽了她嘴角的口水,缓缓离开。
  「讨厌!一醒来就欺负人家!」
  语气温柔地如融化的春风。
  小拳轻轻捶了下他的胸口后,似乎想起他身上有伤,又轻轻吻了一下。
  柔柔的触感电得潜真一个激灵。
  她抬起头来,眉头一皱,眼神有些疑惑。
  「什么东西把我硌醒了?」
  伸手向下摸索。
  潜真面色一变,还不及出口阻止,鸡巴上便环了一只温暖柔嫩的小手。
  舒服得他倒吸一口冷气。
  无猜抬着的小脸由起初的疑惑,代之以茫然,而后是惊讶,最后才是羞囧。
  嫣红一路染到了脖颈,赶忙将小脑袋埋在了潜真的胸口。
  「讨厌死了!」
  声如蚊蚋。
  「呃……无猜,你抓得好疼。」
  无猜「嗯~」地一声,小脸在他胸口蹭蹭,愤愤撸了两下以后才收回了小手。
  直撸得潜真满脸通红,差一点就射到小美人的腿弯。
  洞穴内再次安静下来,两人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良久之后,潜真才轻轻问了一句。
  「昨晚我昏过去之后,发生了什么?」
  无猜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骂了一句「没良心的」,才扬起小脸得意地说:「当然是本姑娘救了你啦!」
  望着这张在光尘中的脸,潜真一阵恍惚。
  梦境最后的那张小脸渐渐与之重合,本来缥缈的梦境慢慢地凝印在了脑海。
  原来,那真是我的记忆。
  而你,是我的亲妹妹。
  潜真忽然感觉喉咙有些发干,张张嘴,硬是叫不出那两个字。
  无猜苍白小脸得意渐渐消失,小嘴一撇一撇,泪珠簌簌而下。
  「摔……摔了……好多……好多的跤,身上……身上都湿透了,好疼好疼…
  …好……好冷!还有狼欺负人!」
  抽抽噎噎地诉过苦后,她嚎啕大哭起来,洞穴中回荡的声音震地!潜真耳朵嗡嗡响。
  「好了,好了,不哭不哭,啊!」
  潜真抱紧她,轻轻拍着裸背。
  哭过一会,无猜才消停下来,枕着潜真的胸膛,身子时不时地抽动一下,仍然没有哭过劲头。
  「呃……无猜?」
  「嗯?」
  她低低应了一声。
  潜真张张嘴,问了一句。
  「你还记得六年前的事情吗?」
  无猜没有回答,静了一会又开始大哭,不满地扭动身子。
  「人家都这么难过了!你还问这些没用的东西!咱们不都是一样嘛?一睁开眼睛就是小庙,身边就是师父!哪还有什么十年前六年前的事?」
  「好了,好了,是我不好,不哭了不哭了!」
  「哼!你说不哭就不哭,我偏要哭,哇——」
  这小妮子可真难搞啊。
  潜真低头看着猴儿一样伏在自己身上熟睡的无猜,心中腹诽。
  她长长的睫毛上仍挂着细碎的泪珠。
  睡在自己身上却分外安详。
  她嘴边的小手,满是干透的血迹。
  五指指肚都是磨破的水泡。
  潜真既心疼又怜爱,忽然想到记忆中那个陌生的自己,隐隐有些愧疚。
  急忙收束住不当的念头。
  那记忆来得突然,且只是一个片段,除了那几个人感觉熟悉外,其他一切都陌生得很,包括那个年幼的自己。
  对于现在的潜真来说,那不过是个陌生人而已。
  只是得到了一段回忆,他更加想知道自己和无猜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姨」又是谁?
  奶姥锦云呢?
  回忆里是八岁,而在这里有记忆以来就是十岁,那中间那两年发生了什么?
  和锦云去了宁洲的干门祖庭吗?
  而这里又是九洲的哪里?是宁洲还是澜洲?
  「唉。」
  现在想这些毫无用处。
  不过这些记忆包括昨夜的经历都肯定了一点,这世上确有身负神通的仙人鬼怪。
  既然存在,那么就有可能修成!
  想到这里,他精神大振。
  不由自主吸气入体,在体内存想循环。
  忽然发现原本死气沉沉的小腹丹田气海似乎透了一个小口,之前只能在此循环的气流有一丝丝通过那小口存进了气海。
  这!
  这是那回忆中碎裂缩成的孔!
  记起回忆难道有助修行?
  潜真平复激动的心情,知道现在多想无益,之后有机会慢慢验证吧。
  将怀中裸着的无猜轻轻放到铺平的衣服上。
  推开堆在洞口的狼尸,找了些干柴枯叶在洞中拢了篝火。
  随后开始整理散落在地上的两个包袱。
  捡出那张自己涂鸦的画,发现竟半点没湿,不由有些惊奇。
  外面的包袱都湿透了,这张薄纸竟然完好!
  翻来覆去却没瞧出什么门道,只得放于一旁。
  一阵风自洞外吹来,那纸微微一抖。
  不知是不是风的缘故,那画中坐在横斜树枝的背影也抖动了一下。
  潜真整理好自己包袱中的东西放在一堆,将半干的包袱挂在火头烘烤。
  随后开始整理无猜的东西。
  一抖包袱,一破旧的木盒落在地上。
  听声音里面似乎空空如也。
  他有些无奈,小妮子不懂轻重,怎么连破盒子都拿。
  伸手捡起,那摔开的盒口掉下几张纸来。
  「今天又把大傻蛋潜真惹急了,嘻嘻,他又可以被关禁闭了……」
  第一张纸的开头上是这样写的。
  潜真的眼中闪过一丝阴霾。
  六年来自己动辄得咎,轻则毒打,重则关禁闭。
  那黑洞狭小阴湿,几乎不敢睡觉,一睡便梦厉鬼索魂。
  而无猜最大的乐趣则是欺压自己,逼自己发火之后便有理由关自己禁闭。
  望着蜷缩的无猜,潜真心生一股火气。
  昨夜她虽然舍命救自己,可这六年来的欺压如流水穿石一般深深刻在了心里。
  在得知自己是她哥哥后,心中更感不愤。
  「我在黑洞里找到处暗洞,嘻嘻,这样就可以和他在一起很长很长时间了。
  可是不能和他说说话儿,不过能静静在一起,体会他之体会,也很好了。」
  潜真心中的不愤忽然被接下来的这段话冲得淡了。
  似乎想到了什么,他急忙打开木盒,数了数其中的纸张。
  「啪嗒」。
  木盒落地,纸张散落。
  「六年,原来你一直都在我身边。」
  —— —— —— —— —— ——无猜再次醒来后,感觉身体暖烘烘的,身上的各处都已经不疼了。
  眼前的篝火跳动,时不时有焦柴崩碎,发出「啪」地声响。
  篝火上架了一只烤得金黄的扭曲动物,融化的油脂时不时滴在火上,「滋滋」作响。
  肉香扑鼻,她咽口唾沫,肚子「咕咕」一叫,不自觉拽了拽盖在身上的被子,才发现是一张狼皮。
  暖烘烘的,有一点阳光的味道,想是潜真已经处理过了。
  目光焦点放远,才看到披着狼皮坐在一边的潜真。
  他一手拿着一卷破书,一手握着蘸了朱砂的笔,在一张符纸上凝神书写。
  不知道是不是过于专注,他的脸涨得通红。
  笔尖颤抖起来,似乎那符纸上有千军万马在抵挡一般。
  潜真一声闷哼,嘴角溢出一抹鲜血。
  无猜一下子坐了起来,不顾赤裸的身体蹲在他身边。
  「呼——终究是成了。」
  潜真剑眉一挑,捏起那张散着金灿灿斑点的符纸,在无猜眼前晃了晃。
  无猜皱着秀眉,看都不看,伸出被潜真包扎好的手指,给他抹掉了嘴角的血。
  「不就一张破符嘛,至于这样拼命?」
  潜真摇摇头,细细看着自己新画的符,越发觉得漂亮。
  符纸和朱砂都是无猜带出来的,纸张厚韧,上面隐隐泛着星光,而朱砂也非寻常,红亮之中竟有金点。
  这必定是「姨」的宝贝。
  可惜半天之内没掌握好诀窍,被糟蹋了不少。
  潜真心疼地看着地上十来张死气沉沉的符箓。
  「什么破符,这可是咱们保命的手段!别看这是张毫无杀力的亮光符,关键时候还是可以有大用的!」
  「哼!」
  无猜撇撇嘴,扭头望向洞外,却忽然发现不远处的林地中升腾起紫雾。
  那紫雾渐聚渐浓,呈朵朵祥云之状,隐有风雷滚滚。
  霎时间,林地飞沙走石,树影疯狂。
  「这是……什么?」
  潜真也发现了,有些呆住。
  而无猜则怔怔看着潜真,喃喃道:「你做了什么?竟然引发了紫气东来的祥瑞?」
  紫云随着风雷加速,似要冲霄而上。
  无猜猛地抓住潜真胳膊,急道:「这祥云一旦升空便会散出万道遮天紫红光芒,这样一来,咱们可就暴露了!」
  潜真霍地站起,激荡得洞内那张涂鸦轻轻飘起,靠立在内侧洞壁。
  他手攥紧又松开,却也无能为力。
  「我们收拾东西,快跑!」
  无猜摇摇头:「没用的,它会追着你。」
  「这他妈!」
  潜真爆出一句粗口,这要是还有敌人,两人可不就死透了吗?
  昨晚又是血雾又是人影都活了过来,今天被一道祥瑞弄死?
  紫云奔腾翻涌,散出一道霞光直欲冲天,却忽然似被一无形之手按了回去。
  连带那紫云也团聚缩小,风雷散尽,成一道紫影飞入潜真口鼻。
  潜真不及回避,便吸入腹中,只感觉那股热流经丹田的小孔存了进去。
  只是他不及细感这紫云带来的变化,急忙忙奔出洞穴,四下张望。
  茂盛密林之中已恢复平静,密密匝匝的树叶间透下缕缕阳光,如梦似幻。
  只是没有那个人的身影。
  潜真悬起的心落下,却又有一丝失望。
  紫云入体的瞬间,他分明感到了一股熟悉至极的气息。
  妖冶而冷漠。
  那是「姨」的气息。
  「怎么突然不见了?有危险吗?」
  无猜披着潜真甩落的狼皮,面容忧虑,楚楚可怜。
  潜真摇摇头,走进洞穴盘坐,检视自己身体。
  那存入小腹丹田的气流与紫气似乎渐渐融合,但是却仍然无法搬动分毫。
  在无猜熟睡的这段时间里,他先是驱用了一下玉牌,发现果如回忆一样。
  随后便打坐尝试挪用存入丹田的气流,不久后便失望地发现无法动用。
  或许「姨」说的是对的吧?
  资质太差,根本无望仙果。
  即使小腹丹田处能储气,不能用不还是不行?
  潜真有些灰心地叹息。
  「怎么了?」
  无猜将自己盖的那张狼皮披在他身上,攃了药膏轻轻涂抹他好了大半的伤痕。
  「没什么,嘶,我们在这里已经很久了。一会吃点东西就换个地方,总觉得还会有麻烦。」
  无猜点点头:「你刚才到底做了什么?引动了紫气?」
  潜真以下颌指指地上的半卷残书。
  「那是从明允身上搜出来的,虽然只有半卷,却讲述精当,直指大要。昨夜他突然喷烟放火,想必便是使用的其中一张一气伏火符。只是他本事不行,使得不伦不类,反而抽光了精元。」
  无猜伸手勾起,皱着眉看了看,又扔到地上。一想起明允就恶心,连带从他身上找出来的东西也一并嫌恶。
  「证玄符箓要旨?一看名字就知道是入门之作。」
  潜真却很兴奋,捏起地上那张刚完成的亮光符,吸入一道气息,不走小腹丹田却于胸膛循环一圈,感觉更为精纯后自手中输入符纸。
  符文一亮,整个符箓散出一明亮光团。
  原本为篝火映得暖黄的昏暗洞穴亮得如同白昼。
  「瞧!我们现在正需要的不就是入门的读本吗?这运符有大开和小开之说,这亮光符现在是小开,大开的话会刺得人眼暂时失明。」
  无猜惊讶地张大了小嘴:「你竟然可以让它亮起来?你小腹气海已经凝实了吗?」
  潜真运气关住符门,符箓暗淡下来,灵气仍然充盈。
  他有些奇怪地看着无猜:「我无法运用气海的气息,更不用说什么感知其中状态了。我只不过是通过领悟这本书中阐述的符箓之道,瞎猫碰上死耗子罢了。
  你是怎么懂得这么多的?紫气东来,气海凝实?」
  无猜耸耸肩,小眉一皱:「我说了你可不许生气。」
  「不生气。」
  「是师父教我的啊,」她小心翼翼地看着潜真的脸,连忙补了一句,「我可以教你的!」
  潜真笑着摇摇头:「你师父教你的就是你的,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不过,我想你也不需要我教。说什么瞎猫碰上死耗子,你当紫气东来的祥瑞是寻常吗?这是只有震动天地的大神通问世,天地大道认可才会生出来的。」
  「是吗?」
  潜真怔怔盯着手中符箓,喃喃低语。
  他起初按照符箓中所述步骤画符,一连数张都成废纸。
  心浮气躁之下想撕了破书,却一眼扫到两句看似空洞的大道理。
  「存乎一心,发而可为大道。大道极简,胸中有正气而已。」
  「符箓者,附录也。附天生地灵之气录于符玺也。」
  这两句话顿让他福至心灵。
  虽然自身道行不够,无法催动自己的灵力画符驱符,可这天地间的灵气可是用之不尽取之无竭的。
  小腹的丹田气海不能用,胸口的丹田呢?
  没想到这么一试,还真成了。
  想到这里,潜真眼中闪过决绝。
  「我们收拾东西,换着地方避上几日。若我练得熟了这些符箓,或许还可以免了后顾之忧!」

凡人修仙传
忘语
修仙觅长生,热血任逍遥,踏莲曳波涤剑骨,凭虚御风塑圣魂! ...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8/19 06:30:50

第十一章 表心意无猜勾人,使新符潜真斩尸
  巨树林立的原始森林,枝叶纠缠着结成遮天的伞盖。
  零星的缝隙间漏下一道道阳光。
  风似乎源自古林中沉睡巨人的呼吸,悠远而绵长。
  地上的光斑如一层金色的蝴蝶起舞。
  鸟鸣声偶尔响个一两下,也像是试探着什么。
  飘忽而谨慎。
  身披狼皮外袍的少男少女脚步轻快地在光与影中穿梭。
  新编色泽犹嫩的草鞋嵌进地上厚厚的腐殖质,那是落叶们千年万年的墓葬。
  沉默而肃穆,吞噬了一切响声。
  唯独欢乐是例外。
  少男少女的轻笑嬉闹为这座暮气沉沉的森林染上了几许活力。
  不远处藏在深草里的灰黑兔子红眼中闪过一抹凶厉,似乎不耐打扰。
  前方水声叮咚。
  两人脚步一顿,不约而同地脱下草鞋提在手上后疾奔而去。
  林木深草掩映中,一道蜿蜒溪流清澈见底。
  「哗啦」,一丛大大的水花绽放。
  狼袍下摆早已掖于腰间,潜真双腿深入溪流,感受着夏日的清凉。
  「我赢啦!今天你拣柴火!」
  无猜跺跺小脚,嘴儿撅起,眼珠一转后,飞起一脚将潜真踹进溪流。
  「哈哈哈,成落汤鸡了吧?」
  「好啊,你等着!」
  「不要,啊!看我泼不死你!」
  两人打打闹闹一会,在溪边拣了一处阳光较为充足的地方,铺开新编的嫩草席。
  潜真以削制的桃木剑刺了几尾鱼,和无猜烤了吃。
  烤鱼无盐,但胜在鲜美。
  无猜啃掉最后一块鱼肉,将骨头扔进小溪。
  满足地拍拍肚子,倒在草席上长长伸了个懒腰。
  二人身上的狼皮外袍本就仅供遮羞,她这一伸懒腰,很有几分重量的狼皮下摆直接垂落于地。
  两条雪白的腿儿再无遮掩,那腰间束着的皮袍夹缝也扯到了小腹。
  黑亮的阴毛就这么露了出来,下面那张微隆的粉屄随着她腿儿动作微微扭曲。
  无猜似乎并未注意到,只是扭着玉腿端详着。
  「咱们这药膏真的好厉害,几天时间,我腿上一点痕迹都没有了!」
  没有得到潜真回答,她眉头一皱,却没有抬头。
  「咱们这两天都会来这里烤鱼烤肉,若是还有坏人,应该已经注意到了吧?
  会不会是咱们想多了?」
  「啊?」潜真好不容易将视线从那黑毛粉屄上拔出来,有些结巴,「宁……
  宁……宁可信其有,谨慎……慎些总是好的。」
  无猜奇怪地瞅他一眼,顺着其飘忽的目光看到自己裸露的下体,小脸一红。
  眼珠转转,却不遮掩,反而向着潜真挪动几分,皮袍直接褪到腰际。
  「嗯哼~潜真哥哥,我美吗?」
  潜真心头狂跳,只觉一股又热又痒的细流从胸腔直通睾丸,鸡巴「突」地顶了起来。
  这死丫头!
  他连忙五心朝天,清心打坐,连一句话都不敢再说。
  无猜撅起了嘴儿,有些愠怒。
  那天他刚醒来的时候,两人赤身裸体搂在一团儿,对人家又亲又顶。
  胡乱缝了件破袍子,倒开始装模作样!
  这几天来,她可没少诱惑他,可谁知他虽然每次都面红耳赤却总会慌张避开。
  她嘴角微微一扬,伸直了雪白的腿儿。
  「潜真,你和我说说话儿,我好无聊啊。」
  细嫩粉白的小脚翘起大趾轻轻戳在潜真脸颊。
  潜真倒像入定,浑然不动。
  「哼。」
  无猜轻哼,眼珠一转望向潜真微抿的嘴唇,目中闪过一丝狡黠。
  那戳着脸颊的脚趾画着圈移到了嘴唇,摩挲几下后微微一扣。
  潜真嘴唇微痒,凉凉麻麻的,不由伸舌去舔。
  结果凉润细嫩的小小脚趾便扣了进来,轻舔一下。
  心神巨震。
  软热微湿的舌尖舔过脚趾,无猜心儿都要化了,喉咙中不自觉地飘出一缕呻吟。
  那粉屄里登时涌出一摸水亮。
  潜真睁开眼睛,却见一条白腿伸在面前,那小脚抻直,顶在嘴边。
  强摆出一副严肃面孔,呵斥道:「大姑娘家家的,成什么体统。」
  「嗯~在你面前装什么体统嘛!」
  潜真瞪她一眼,一把抓下小脚,发现很是冰凉,就握在手中暖着。
  无猜舒服的轻哼,顺势将另一只脚伸了过去让他握住。
  她眼眶忽然有些红,没有再做什么,只是静静地感受着潜真的温暖。
  潜真心猿意马却难以收束,不自觉摩挲把玩着手中小脚,强忍着亲吻的冲动。
  无猜感觉潜真的手越发不老实,呼吸也跟着粗了几分,蜷了蜷脚趾轻触他皮袍缝隙中顶出的一抹红亮。
  「喜欢吗?」
  鸡巴被那两排圆润脚趾一触,潜真猛地哆嗦,有些生气地瞪向无猜。
  却见她双颊飞红,媚眼如丝,小舌顶开粉唇轻舐,留下一抹水润。
  这小妖精!
  潜真粗喘两下,口中不服软:「谁会喜欢臭脚丫?」
  「一点不臭好吗?哼!」无猜撅撅嘴,而后又恢复了那副魅惑模样,「不喜欢,你还摸这么久,现在都不舍得放?」
  潜真一把将手中美脚扔开,起身以袖子遮住硬挺的鸡巴仓皇而逃。
  无猜被他闪了下,吓了一跳。
  气呼呼地卷起草席,拿起两只草鞋扔了过去。
  潜真被打得抱头乱跳。
  「臭潜真,我讨厌死你了!」
  返回住处的路上,无猜一边哭一边踹着前面的潜真。
  「你个臭东西!」
  「你个大混蛋!」
  「你个负心汉!」
  潜真被踹得急了,一把捞住她的腿,怒道:「我怎么负心汉了?我现在哪对不起你了?」
  无猜被他吼得一愣,随即大哭起来:「我心里怎么想的你不知道吗?你还要人家怎么样?你看也看了,抱也抱了,亲也亲了,现在倒装正经人!」
  潜真心中一揪,想起了那个回忆中的姐姐,松开了抓着无猜脚踝的手。
  「我……你是……」
  「妹妹」两个字却像满是倒刺,死活无法吐出喉咙。
  「这件事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
  「我喜欢你!这件事就是这么简单!」无猜眼泪汹汹,「你……你如果不喜欢我,你……你直说就好了!」
  说到后面,她整张小脸哭得都快崩溃了。
  潜真心疼不已,温柔地为她拭泪,扯了扯哭扁的小脸。
  「怎么会不喜欢呢?傻瓜。只是我不想再对不起爱我的人了,不想再犯错了。」
  无猜哭得噎了一下,忽然打了个嗝,狐疑地眯眼望着他:「再?你还对不起谁?」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含泪的眼睛忽然瞪得老大,闪烁着震惊和八卦。
  「你……你和师父!难怪师父总是打你!」
  潜真直接敲了她一个栗爆:「想什么呢?」
  无猜捂着疼痛的额头,哭道:「我不管!我不管!我等不了了,装不下去了,今天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你既然不是不喜欢我,那你就说你喜欢我……」
  她张得圆圆的小嘴忽然被潜真捂住。
  潜真眼神示意她看看周围,低声说:「我们有危险了!」
  无猜感觉他手伸入自己皮袍,摸了一下她的肚子,脸上娇红。
  咬着下唇嗔道:「想摸人家就直说,人家又不是不给。」
  潜真翻个白眼,将她护在身后,抽出别在腰间的木剑,凝神而立。
  无猜此时才发现,二人立身所在的古林中,大变了样子。
  那原本自树叶缝隙洒下的金白阳光,此刻已成幽碧。
  兽腥扑鼻,那幽微的林间空隙传来密密麻麻的响动,令人头皮发麻。
  冷风自四面八方而来。
  苍林古木扭动着枝叶,如起舞妖魔。
  细细麻麻的动静忽然清晰起来,两人面色大变,那竟是数不清的兽爪兽蹄刨击腐土枯叶所发出的声响。
  沉积千万年的腐泥如浪潮一般朝着二人涌来。
  那之后是无数双猩红兽眼。
  凄切兽号此起彼伏,血腥之气像落入清水中的一抹鲜血,晕了开来。
  浪潮猛然一慢。
  如大水漫上丘陵,凝聚着绝望。
  离二人最近的虎熊既畏缩又狂躁,发出威胁的低吼。
  一点点向他们逼近。
  血腥气更加浓烈,所有动物都开始暴躁乱动。
  潜真分明看到那极远处外围动物身体一分两半,一道无形的圆切线勒缩过来。
  缓慢却致命。
  鲜血像花一样绽放着。
  离得最近的猛兽似乎再也承受不住窒息地压抑,回转过身猛地扑向两人。
  潜真轻拍一下身后无猜,无猜会意,凝神沟通她怀中的黄玉牌,祭出无形护罩。
  这是潜真这几日里教她的,所幸她虽然失忆但却没丢了小时候那份聪明天资。
  此刻驱使玉牌已如指使臂。
  周身一圈猛兽狂暴猛击,虽无法打破护罩,却震得无猜小脸煞白。
  龇咧的兽吻獠牙锋锐,腥臭口涎四溅;攒刺的尖长利爪有力,无形护罩如水流般扭曲。
  一边是嗜血的弧刃,一边是瘦弱的男女。
  如潮似水的动物无论食肉与否都爆发了疯狂的兽性。
  前仆后继,悍然扑跃。
  无猜紧紧抓着潜真的胳膊,随着动物撞击不住用力。
  潜真一咬牙,一张符箓缠在剑身,白光一闪而逝。
  挺剑连刺,招招点在野兽要害。
  本来钝脆的桃木剑此时却如刺软泥。
  金铁一般锋利。
  鲜血喷涌,更刺激得猛兽如狂。
  起初慌乱之后,潜真抱元守意,渐渐找到了那夜剑斩明允时的微妙感觉。
  木剑疾点,又轻又快,每出必中,每中必死。
  而身后的无猜也抽出木剑裹了一道符箓,潜真抽空为之小开。
  她不失时机地为潜真出剑助阵,或出肩膀或走腋下。
  二人配合得天衣无缝。
  不到一炷香,周围一尺之地便堆满了兽躯。
  鲜血洇透了腐殖质,一踩之下,「唧」地冒出血流,草鞋脚底传来恶心的黏稠。
  野兽们总算意识到两人的凶悍,围拢一圈,凄然吼叫,再不上前。
  肃杀的冷意渐近,凄吼着的野兽纷纷被一切为二,猩血四散。
  兀自喘息的潜真惊恐大叫:「无猜小心!」
  二人默契地竖剑身前,背靠背紧紧贴在一起。
  那阴寒冷意越来越重,两人不约而同打了一个冷颤。
  「嗤」地一声轻响。
  无形护罩激起一圈圆环涟漪后,天地重归寂静。
  良久,两柄木剑才晃动一下。
  「这……这就结束了吗?」
  无猜眼珠四下扫视,狐疑地问。
  潜真却不敢放松心神,稍微思索,沉声道:「我们回住处!」
  脚步踏入渗血的腐土,发出粘连水声,令人胃部一阵抽动。
  这些动物明明刚死不久,却散发出了恶臭。
  直冲人鼻腔,顶得二人头脑发昏。
  挣扎着走了一短时间后,恶臭不知何时变为了馥郁的香味。
  脚下软烂的血泥也成为了干净硬实的土路。
  潜真走在了满是行人的街巷之中。
  「这位小公子,你要去哪?」
  「去……去住处。」
  潜真看着凑过来的灿烂笑容,觉得很不对劲却又想不起哪不对劲。
  只是开口说话却僵硬得很。
  身边忽然一空,他转头望去。
  似乎丢掉了很重要的人。
  「小哥不如跟我走吧!我知道有个好地方,保证你满意!」
  潜真奋力瞪大眼睛,只觉得眼前的笑脸白得吓人,但仍然不由自主地搭下了话。
  「什么地方?」
  「决云天宫!那的娘们都很水灵,尤其是头牌。」
  「头牌?」
  「头牌吕玉楼啊!那可是最好的,保证让你欲仙欲死。」
  「死」字一出口,路上来往的行人全都转过苍白的脸,露出和眼前人同样灿烂的笑容。
  笑容忽然僵硬,黑血自七窍涌出,透出狰狞。
  他眼珠下翻,盯着刺进喉咙的桃木剑,伸长黑硬的十指想要插死潜真。
  潜真飞起一脚,将他踹飞出去。
  那人像是撞碎了一面镜子,整个街巷开始支离破碎。
  幽绿古林中,死兽的血迹散发出微微的暗红光芒,诡异至极。
  林中影影绰绰立着人,一时之间并未动作,只是盯着潜真。
  脸面是一样的苍白。
  「辱我母亲,找死!」
  得到那么一段回忆,母亲吕玉楼的名字已成潜真埋藏心底的软肉。
  失忆之时,唯独母亲隐隐约约不曾忘得干净。
  如今有了回忆中的那些片段,他对母亲的情愫更加复杂。
  「吕玉楼」三字一下成为勾醒他昏沉意识的线索。
  那人从地上挣扎起身,喉咙黑血半凝,发出湿腻的响动。
  十指如铁刺,飞身而来。
  潜真此时早已明白周围人影是尸非人,袖中一道阳气符缠上剑身,与原本那道金气符相映而使剑上生出极浅的黄芒。
  木剑轻挥拨开插来双臂,直刺那人前额。
  一阵焦臭升腾,软软瘫倒。
  潜真抽回木剑,放下心来。
  这几日虽然练符不辍,可无奈他本身道行低微,除了最初级的「七气」和辅助符箓可以驾驭,高阶一些的根本就画不成功。
  而五行阴阳七气符,只是将天地间的灵气筛选提纯之用,根本毫无杀力。
  好在他多方试验发现了这几种符箓虽然杀力不行,却可以附带一些效果。此外,不同符箓配合使用,但是也能有些神奇的力量。
  比如他木剑上的金气符,可以增强攻伐,阳气符则具堂皇之气,二者合用可成干刚正气,颇可克制阴鬼之物。
  此时一剑奏效,潜真有了几分信心。心中感应黄玉牌的微弱波动,疾步向无猜方向赶去。
  原本不动的尸鬼哪能容他离开,纷纷飞扑上来。
  五指如钩,尸牙暴张。
  尸群未近,阴风便冷透心底。
  没有黄玉牌护身,潜真一边闪躲一边出剑。
  点削劈刺,手爪头颅胳膊四下乱飞。
  尸鬼飙出的黑血将他身上皮毛染成缕缕。
  阴冷之感隔着皮衣直钻毛孔。
  尸群动作僵硬,却胜在量大,不一会儿便将潜真围拢起来,供他腾挪使剑的空间被压缩殆尽。
  阴冷更甚,他只得贴身游走木剑,冀望能护着自己不被抓伤,一边思索对策。
  忽然打个冷颤,手下疏忽。
  身上顿时多了几道伤口,阴煞之气直钻骨髓。
  潜真咬牙,直劈直刺,解决掉身前几头尸鬼后,返身仗剑猛冲。
  这尸群似乎智能甚低,竟被潜真冲开包围,一时之间还愣愣地抓咬空气。
  潜真猛冲出来,却身被无数创口。忧心无猜,如火如焚,袖中准备好一张轻身符,就要施用。
  脚下软土忽然下陷,几道铁钩抓进脚掌小腿,将他生生定在地上。
  「啊——」
  钻心痛楚疼得他大喊大叫,目眦欲裂。
  低头一看,却见脚下腐土中猩红微光闪动,钻出了数颗头颅。
  插进腿脚的铁钩实际是它们的尸爪。
  阴煞之气如万针齐刺,由伤口钻进心脏。
  周围阴冷气息也越凝越重,不用想都知道是那些尸鬼再次扑了上来。
  他回头一望,才发现适才斩尸的地方空空如也。
  这些尸鬼竟是杀不灭的!
  斩倒之后便入了血土,滋养之后很快便破土而出。
  潜真深吸一口气,收回了袖中的轻身符,双手握剑刺进了脚下一颗脑袋中。
  若是就这样死了,也是时则命也。
  可惜救不了无猜。
  几头尸鬼飞扑上潜真后背,猛地咬住了他的肩膀。
  随后的尸群便浪潮一般将他淹没。
  古林中的血芒幽光一瞬间仿佛活了过来,如呼吸般一亮一暗。
  几无灵智的尸群吼着跳着,如同提前开始了庆祝的狂欢。
  那几乎爬成圆球的尸群缝隙忽地闪出一道金芒。
  以潜真为中心的地面隆隆声中,开始崩裂塌陷。
  刺目金光从地缝中轰爆如匹练,尸群如霜雪遇洪炉,眨眼烟消云散。
  地面上闪着红芒的血迹也崩碎成黑紫粉末。

你都1000级了,外面最高30级
易枫洛兰雪
易枫穿越到修炼世界,可惜只能当个凡人,无奈只能开个小武馆维持生活,偶尔打打铁,当个“一代宗师”混日子。直到有一天,小武馆变得热闹。几个仙风道骨的老头为易枫厨房里的菜刀争的面红耳赤……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8/19 06:31:01

第十二章 纵身幻境驱鬼物,横剑符阵诛妖邪
  「哈哈哈……」
  潜真抹掉嘴角的鲜血,笑得有些癫狂。
  声音嘶哑如风吹纸屑。
  还没走出山门,就遇到这种程度的敌人。
  未来的路,到底还能走多远。
  想起记忆中高高在上的母亲,此刻的自己,连仰视都资格欠奉。
  呼出一口浊气,收拾心神。
  既然还活着,那就得走下去,无猜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他撕下木剑上的符箓残屑,重新缠上金气和阳气符,小开符箓。
  适才情况危急,大开符箓尝试,没想到威力这么大。
  只是都是些灵智未开的尸鬼,若是对上有灵智的妖魔,人家可不会站着不动挨打。
  细细审查一番周围环境,林中已恢复正常模样。
  此时他才发现密密麻麻的动物尸体并非随机倒毙,竟整整齐齐地按逆反九宫八卦排列。
  其下的血则仿若人为涂抹,形似符文。
  看来自己方才陷入了一座尸鬼之阵。
  一路朝着黄玉方向急速奔行,在身上贴了轻身符后,仅仅小开,也觉得身体轻盈,抬步迈腿有如风举。
  不知是否是无猜有意,潜真感应到黄玉就在他们所住的小小山谷之中。
  奔到谷口,他脚步慢了下来。
  此时天色向晚,高林密叶遮尽夕阳,山谷似已入夜。
  四下阒静,唯有谷中风声微微呼啸。
  潜真横木剑于胸,细细打量山谷。
  不远处的深草丛中,红着眼睛的鼠兔一闪不见。
  「潜真!」
  无猜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边,伸出手要搂他持剑的手臂。
  潜真侧身避过,木剑一转,直直从她咽喉刺出后颈。
  无猜嘴巴一张一合,口角喷出血沫,满脸惊愕,眼神伤心绝望。
  潜真猛抽出剑,后退数步,带出一丛鲜血。
  眼神却越发阴冷。
  无猜的眼睛变得血红,门牙渐渐伸长,本来莹白粉嫩的脸旁横着扎出几缕长须。
  瘫倒在地时,已成一只肥鼠。
  「潜真!」
  不远处又一无猜亭亭而立,娇羞而欢喜。
  潜真一剑斩掉她的头颅,落地时化成一颗兔头。
  「嘻嘻嘻。潜真,我在这呢!」
  八个一模一样的无猜分立周围,一样的表情,眼神中却满是戏谑。
  潜真叹口气,索性不在理会,盘膝坐地,横剑身前,引动天地灵气磨练胸口那一丝阴煞之气。
  适才大开阳气符,身上创口的阴煞之气被消解干净,只有从脚伤中传至胸口的阴气顽固难除。
  此刻他也只是进行聊胜于无的尝试罢了。
  黄玉牌就在谷中,只是不知具体位置。
  这些假无猜身上并无熟悉气息,所以他才能放心斩杀。
  只是不知道那暗处的敌人到底是戏弄自己,还是又要施展什么鬼阵。
  「郎君,你好狠心啊!奴家的人头,你眼睛都不眨地就剁了下来。」
  其中一个无猜幽怨地说着,手中指甲伸长,如匕首一般直接将自己的脑袋割了下来,鲜血自断口汩汩。
  一扬手扔到潜真身前。
  潜真凝神防备,看到和无猜一模一样的头颅,眼角猛跳。
  「既然不是不喜欢人家,那就不应当只喜欢奴家的脑袋,奴家的手也给你!
  」
  其他无猜或以利齿咬断手腕,过以利抓削去肩膀大腿。
  不一会,潜真身前便堆了一堆血淋淋的残肢。
  足能拼凑起一个完整的无猜。
  潜真额头青筋暴起,紧紧攥着木剑柄。
  「啊!这些不过是皮囊,你要的是奴家的真心吧?」
  仅剩的一个无猜扯开皮袍,露出一对盈盈一握的小乳,尖利的指甲毫无滞涩地剖开了胸膛,如刀切豆腐。
  「喏。」
  她嘴角溢血,伸手取出一颗血淋淋的心脏,倒下之前抛到了那堆残肢之上。
  看着心爱的妹妹被这样糟践,潜真指甲深深陷入了手心。
  得亏他自小被「姨」毒打虐待,否则早就心神失守。
  他之所以不动,是估计敌人就是要自己心神失守好布出幻境。
  那血淋淋的心脏竟仍在跳动,心血流经残肢,渐渐将之融合于一起。
  只是并非人形。
  头颅接在小腹,双腿融于头顶,双手接在断腿处,双臂则嫁接在乳房。
  「潜真哥哥,这样的奴家,你还喜欢吗?」
  说话的并非嘴唇,而是小腹下冲着潜真的粉嫩屄唇。
  潜真心神一震,就要出剑。
  却见眼前一切都隐于血红的雾中。
  他知道,自己又陷入了幻境。
  寒光闪动,红雾轻翻。
  一根长长的锋刃从天斜斩,潜真轻盈一纵,飘飞而躲。
  一击不中,天上「铮铮铮」九根锋刃直插而下,如同天神射下的巨箭。
  潜真狼狈躲避,仍被其激荡的风沙吹倒在地。
  他这时才注意到那十根灰蒙蒙的巨箭竟是十根指甲。
  红雾渐散,顺着十根指甲往上,是两只巨大纤长的手,曲着手指,青筋暴露。
  两手中间,纵着一条巨大的粉屄,上面是胡须般的阴毛。
  似乎注意到潜真的观察,那粉屄示威般朝他一张,发出凄厉尖啸。
  两张水亮的巨大阴唇如狂风中翻舞的布片,屄水如瀑般洒下。
  腥臭无比。
  潜真翻身而起,拄剑借力,在空中侧翻过一个大圈,飘落远处。
  那屄水落地便将地表溶蚀。
  「啊哈哈哈!」
  巨屄发出怪笑,回音四起。
  劲风吹鼓,十根指甲倏忽不见。
  不等潜真反应,头顶红雾尽散,一如山巨影砸来。
  光是压下的劲风便吹弯了潜真的腰。
  潜真一边运用轻身符飞躲,一边自袖中拿出一张亮光符朝头顶掷去。
  半空爆出一轮白色的小型太阳。
  「潜真哥哥失心疯了,这玩意对奴家不起作用!」
  巨响如鼓。
  巨影下砸,激荡得潜真气血翻涌。
  巨指乱舞,十根利爪如巨剑翻飞,势要将潜真搅碎。
  潜真知道避无可避,况且一味躲避也不是办法。
  戟指猛拍怀中轻身符符门,将之大开。
  一阵强风缠上双腿,他瞬间感觉自己好似已无身躯。
  当下调整姿势,顺着横扫纵劈的利爪飘来荡去。
  如随风之羽,游水之鱼。
  利爪停了一瞬,似乎愣住了。
  潜真灵光一闪,轻点地面,踏上了一根利爪。
  另一只手的利爪尾随而至,「咔嚓」巨响中,两只利爪互击之下断裂崩碎。
  巨屄愤怒嘶吼,巨手十指乱扭乱抓。
  潜真瞅准时机,提身以巨手断甲为借力点向上纵跃。
  一下便是十丈。
  心中兴奋之意甫生,头顶两根手指便抓砸而来。
  他连忙凝神顺风飘闪,只见身前巨屄大张腥臭难忍,抬手便猛劈一剑。
  顺势又向上纵飘十丈。
  巨屄上暗红鲜血如瀑布般流涌,痛得它凄声而啸,两只巨手收拢,紧紧捂住了屄。
  潜真此时飘纵到了那颗巨大的头颅之前。
  虽和无猜一样,但却让他感觉恶心恐怖。
  那脑袋巨目一翻,聚焦在了潜真身上,闪过一丝惊恐。
  巨口一张,巨蟒一般的红舌炮弹般射了出来。
  潜真早有准备,那巨口一张,他便将袖中的亮光符大开抛出。
  一轮小型白日爆出,那巨型长舌便失了准头。
  潜真疾刺一剑,借势飘到巨颅之后。
  那颗巨大的心脏跳动如擂鼓。
  潜真不再耽搁,提纵到半空,猛劈而下。
  「我家无猜的小粉穴可比你这臭屄香得多了!」
  心脏被剖开,涌出的不是血液,而是猩红雾气。
  是生是死,就赌你是不是命门了!
  猩红雾气散尽,潜真拄剑半跪于地。
  怀中一烫,轻身符消耗殆尽,化成灰屑。
  他赶忙加拍一张,小开符箓。
  大开虽然效果惊人,但他此刻双腿已经开始微微刺痛。
  定睛扫视周围,已经回到山谷。
  身前那堆残肢已经化成兔腿鼠肢。
  幽蓝月光自树叶缝隙洒下,山谷中不知什么时候回荡起了歌声。
  嗓音柔美,却凄婉哀切,听得人心头很堵。
  潜真站起身,握紧木剑。
  再不行,就只能再用一次剑了。
  方才用的不是剑,是木棍。
  谷中心的土地潮水般翻涌,一架宽大红床升腾而起。
  猩红的锦缎中隐约露出的床架,是磷磷白骨。
  「少年郎,我来问你,你挣扎到现在,是为情吗?」
  歌声止息,柔美的声音问了这么一句话。
  一头乌发自大床上升起,红被滑落,露出雪白纤细的裸背。
  她侧过右脸,妩媚柔弱,嘴角含笑。
  「无猜呢?」
  潜真感觉到黄玉牌就在床上。
  「呵呵,」她轻笑一声,「果然是为情而来。那也不枉费我为你们准备这洞房花烛。」
  柔美的左手一挥,地面便升出了几柱粗大的红烛。
  烛火幽绿,血气逼人。
  她猛地翻转左脸,面色靛青,獠牙翻出,分明是只猛鬼。
  凶厉粗犷的声音传来。
  「去黄泉洞房花烛吧!」
  右臂一展,青黑嶙峋,鬼爪朝着潜真猛挥。
  阴煞之气如刀刃,连带他胸口的那丝阴气也蹿动起来。
  潜真飞身而退,掷出亮光符来。
  白光甫一爆开,便被那鬼爪隔空抓灭。
  「这种垃圾,你也敢用!」
  鬼爪连连,阴气道道凝聚,转瞬间便布满了锋网。
  潜真身上被划出无数细密的伤口,阴气如针不停攒刺。
  「就凭你?是怎么破了我的血煞九宫大阵的?难道她还没死!」
  鬼面一变,四下瞭望。
  潜真趁她分神,又祭出一张亮光符。
  不顾锋网,急速奔向大床。
  这鬼妇貌似不能移动,只要近身就有机会斩了她!
  鬼爪隔空推出,阴风扑打而来。
  潜真挥剑连斩,仍被一小道阴风钻入体内后飞砸于地。
  鬼妇似乎不愿再浪费时间,秀美左手一张,那张宽大红被便自动翻了开去。
  显露出了床上的另外两个人。
  一个是鬼妇胯下的白净少年,他眼神惊恐已极,却口不能言,身不能动。
  唯有鸡巴挺得笔直。
  鬼妇左手轻拍一下鸡巴:「来吧孩子,咱们继续疗伤。」
  浑圆美臀一抬一落,只听「唧」的水声传来,她的屄便套上了鸡巴。
  开始起起落落,越动越是疯狂。
  口中时而魅惑淫叫,时而鬼吼如狂。
  潜真此时已经明白这鬼妇确实不能离床,现在正是宰杀她的时候。
  只是空中阴刃越发密集,不好靠近。
  「你是不是以为,现在是杀我的好时机?休想!」
  她鬼爪一握,半空阴刃骤然消失。
  「大戏,要开始了。」
  左手轻抬,五指张开向下,如提木偶。
  而躺在一侧的人影似被无形细线提了起来。
  双臂张开,小臂耷拉着,双腿无力地绞在一起,如同被架上无形的傀儡架。
  「无猜!」
  潜真嗔怒吼着,无猜却眼神呆滞,恍若未闻。
  「她在我手上,你来拿啊!」她左手五指勾动,无猜如木偶般机械摆着四肢,「你不来,我送你!」
  无猜本来僵直的身体陡然灵活起来,转眼便飞到了潜真身前。
  双手五指如钩曲起,指甲生生拔出一截,鲜血汩汩。
  她面目无神仿佛不知疼痛,动作如影如电抓向潜真咽喉。
  潜真狼狈闪躲,前胸顿时多出几道深深血口。
  「无猜,是我!你醒醒!」
  无猜动作越来越快,且招式诡异,根本不是正常身体可以做出。
  这分明是鬼妇不知怜惜地驱使,潜真既心疼又愤怒。
  尝试感应驱使无猜怀中的黄玉牌,却发现无法断开她的控制。
  无猜五指刺入潜真肩膀后迅疾抽出,带出一股鲜血,接着便横扫向他的咽喉。
  潜真心一横,歪脖躲过,却一把将她抱在怀里。
  无猜十指猛地插进他的后背。
  潜真嘴角鲜血淋漓,却满眼心疼。
  伸手抚摸她的小腹,轻柔地说:「无猜,是我啊。」
  怀中无猜猛地飞回了大床,僵直站立。
  「哼!我看你能搞什么鬼!」
  鬼妇身下操弄的少年此刻已成皮包骨头,眼看便要咽气。
  潜真凝神感应,一把桃木剑自土中钻出,飞到他手中。
  一瞬间,他的气势节节攀升。
  鬼妇都不由心生忌惮,完全转过半身来盯着他。
  潜真脚踏地面,借助轻身符飞身射向鬼妇。
  她鬼爪疾张,数道阴煞之气如刀狂斩。
  鲜血淋漓四射,一只断手落在了红床之上。
  红缎瞬间便成黑红。
  刺目的白光忽然爆开,映得整个山谷一片雪白。
  鬼妇疯狂大吼:「小贱人!狗东西吓疯了!乱用垃圾就想出奇制胜……」
  嘶吼被痛苦的尖啸戛然斩断。
  白色光球上闪窜着丝丝缕缕的金芒,轰然爆开。
  冲击气压迅猛扩散,摧折得枝叶萧萧飞散。
  尘埃落尽。
  白骨大床塌裂一地,少年已化干尸躺在碎骨中。
  一旁是持剑而立的无猜,剑身上粘稠的血被风拉得丝丝缕缕。
  剑下是一只纤长的断手。
  潜真坐倒在床边的地上,一手紧握桃木剑,一手张出一张集阴符。
  两人眼睛紧紧盯着不远处的鬼妇。
  鬼妇倒地的身体蠕动几下,低低笑了起来。
  「乳臭未干的狗东西们!你们不会以为这样就杀得了我吧?」
  她猛地坐起,只见其下身竟是两条如幼童般的腿。
  她看向潜真,被符爆轰烂的皮肤恶心又狰狞。
  「在亮光符中合用阳气符,聪明!之前两次使用亮光符是在示弱诈我?」
  潜真微微一笑,点头承认。
  「那这小贱人又是耍了什么把戏?你抱她的时候将手中木剑给了她,不对,你之前定是设法唤起了她的神智。还是不对,即使她有了神智也是徒添痛苦,绝无可能挣脱我的控制。」
  潜真才不会告诉她黄玉牌的事。
  一旦无猜清醒,她就可以随时用黄玉牌护住心神争取几分身体的主动权。
  「罢了,死吧!」
  鬼妇将断腕插入土中,谷中阴煞之气迅速凝聚。
  无猜焦急地看向潜真,潜真却并没有什么动作。
  直到阴风旋起,潜真才大开手中的集阴符,贴在身上。
  阴煞之气如决堤一般涌入了他的身体。
  「狗东西自找死路!」
  鬼妇虽然惊疑却并不担心,他一介连门径都未窥得的低微修士,小小身躯能吸纳多少阴煞之气。
  吸得不堪承受,难逃尸鬼下场。
  而自己的血炼一成,方圆百里皆为鬼域,谁都别想逃脱。
  谷中地面开始蠕蠕而动,无猜急得乱跺脚,却感觉如踩蛆虫般恶心。
  潜真挣扎着又大开一张集阴符拍在身上。
  阴气汇流更速,地面又渐渐平实静下。
  鬼妇此刻才发觉不对,潜真一介凡人怎可能承受如此巨量的阴煞之气而不尸化?
  眼睛一瞟,看到了他握剑的手中也压着两张符箓。
  鬼爪猛向他劈去,无猜挡在身前,驱动黄玉牌消去了阴刃。
  潜真哈哈一笑。
  「现在才明白,晚了!」
  地面上渐渐亮起了点点金光,堂皇正气升腾而起。
  鬼妇想收回断腕却发现被紧紧吸住。
  「不可能!不可能!你一介凡人,怎么会这等转阴为阳的大神通!你又怎么会这镇鬼之阵!」
  潜真猛催胸中气机流动,面色顿时惨白。
  而地面方圆十丈已亮起金色的符串。
  每处符纸都是金气符和阳气符合贴,共同组成了一张镇邪大符。
  潜真所在,正是大符符门。
  干刚之气如刀似磨,一寸寸消磨着鬼妇的躯体。
  「啊——」
  鬼妇凄厉大喊,身体疯狂扭动。
  「我问你,冤有头债有主,她已经死了,你为什么还要来杀我们?还有没有其他同伙?后山的封印是怎么回事?」
  鬼妇不答,只是惨叫。
  潜真再行加速气机流转,口鼻中涌出鲜血。
  早跑过来为他治伤的无猜以袖擦掉血,泪眼望着他。
  鬼妇一半躯体瞬间消散成黑灰。
  她狰狞开口:「你以为这只是场恩怨?我们的目的,从来都是你!李潜真,你生来便为人之血食。你等着吧!你一天不入那人口中,便一天不得安宁!」
  最后一句似诅咒的话出口,她剩余的半个身子也消散殆尽。
  留下潜真和无猜面面相觑。

总统夫人,晚上见!
吕涵芷
她被亲人出卖,沦为陌生男人的生子工具。五年后,她褪去青涩,成为名不见经传的插画师。一次漫展,她遇到傲娇萌宝。 “女人,乖乖跟我回家,我就让你抱大腿。一送你绝世好老公,二让你画画技能爆棚。”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8/25 09:58:22

第十三章:古林外山歌嘹嘹,村庄中恶霸咄咄
  潜真喷出一口鲜血,无力躺倒。
  思索却一刻不停。
  照鬼妇所言,这一切变故竟是由于他!
  难怪后山中的怪影一破出便直奔自己而来。
  「姨」让自己发誓埋其于后山,莫非是为了那怪影?
  那与她冲突的这个邪鬼,又是怎么回事?
  莫非以自己为目的的人并非只有一伙?
  「啊!」
  无猜一声轻叫,撩起下摆将小腹的符屑搓了下来,红着脸呵呵笑着。
  「原来你不是要摸我,是给我贴了一张清神符啊。」手上伤处被触碰,疼得她小嘴一撇,泪珠簌簌。
  潜真有气无力地翻个白眼,感觉无猜今日的遭际也很怪异。
  那鬼妇所谓疗伤,应当是榨取童男元阳为用。
  而无猜身为女子,她却将之特别收容到身边。
  起初鬼妇应当是料定那尸鬼阵法便能杀了自己的。
  因而以无猜威胁这一说并不成立。
  「你师父有没有说过你有什么特殊之处?」
  无猜摇摇头,一脸茫然。
  潜真长叹一声。
  「原本想通过符阵震慑来敌,只要灭掉来犯者,若有其他敌人也会以为你师父没死而投鼠忌器。可没成想虽画出符阵,以我的能力根本无法驱使。幸好这鬼妇最终凝聚大量阴气供我所用,这才催动这镇邪大符。」他环顾山谷,不由自得。
  「这山谷藏风聚水,阴冷得很,我猜是阴鬼一流最爱之地,」他费力地拿起手中两张灵气耗尽的符箓,「我根据书中数张进阶符箓的共通之处创出这道换流符,终究还是有了大用。」
  但终究是自己计划不周而险些害了两人,心中不由后怕。
  伸手轻握无猜伤痕累累的小手:「是我连累了你。」无猜连忙摇头,虽然十指揪心般疼却强装出笑容。
  「今天是我拖累了你……如果不是我被控制,你也不会伤得这么重。」潜真静静看着好像突然就懂事了的无猜,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
  她对自己用情甚深,他是知道的。
  因而,让她离开自己,她绝不会答应。
  更何况,他又怎么舍得她呢?
  「无论如何,我们不能再在荒山野林中逗留了。」
  
  土黑的山路蜿蜒兜转,或隐于山石,或出于林岩。
  嘹亮的山歌飘来荡去,引得山崖绝壁远远回应。
  一辆牛车在青峰绝壁之下沿着土路慢慢摇晃。
  四下皆是高林大木,满目皆碧。
  清风抚动林中髯髯长草,如天地呼吸。
  潜真和无猜躺在牛车满载的青草上,望着两侧林木勾勒出的一条狭长蓝天,疲惫的脸上总算有了一丝惬意。
  两人稍微修养之后便打包了东西与不少毛皮胡乱走着。
  虽然有轻身符可供助力,仍足足走了五天才出了那片原始古林。
  其中斩熊屠虎是常事。
  更有甚者,于一处高岩上目睹大蛇吸食日精,金光灿灿,蛇鳞碧绿剔透。
  幸而大蛇并未搭理大包小裹的二人。
  但总不免惊恐一场。
  适才拦住牛车时,赶车的大哥险些吓尿裤子,直以为身披狼皮的二人是古林中食人的山鬼。
  费了一番口舌外加两张狼皮,大哥总算相信了他们是人类,答应拉他们一程。
  大哥止住了歌唱,回头道:「讷说小哥小姐,你们到底是干甚的?咋个就从那老林仡佬里钻了出来?」
  「不瞒大哥,我们是附近道观的道士,只是不小心走失了道路,这才入了深山老林。」
  潜真从包袱中取出二人的普牒,递给大哥。
  那大哥甩了一下缰绳,约束下黄牛,空出手来摸了摸脑袋,咧出一口黄牙。
  「你收起来吧,讷不识字。看这两个本本缠的老贵的布,就知道是好东西。
  讷说讷一看你就不是一般人,甭说那些小年轻,就是老猎人那也不敢往那老林仡佬里钻哪,你俩还背了比你俩都大的一给蛋毛皮。」他哼唱几声,忽然得意地笑着。
  「咱老黑蛋这下可算见了神仙啦!」
  「大哥说笑了,我们不过是读些经书的普通人,哪敢叫仙人。」无猜紧了紧搂着潜真的双臂,翘起脑袋来枕在了他的胸口。
  似乎有些不满他和大哥聊天。
  小丫头自从那夜之后就有些古怪。
  有时一个人能呆坐好几个时辰,有时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小眼里都是哀愁。
  有一次潜真抓到她偷偷抹眼泪,问她什么,也不说。
  大哥回头看了一眼依偎在一起的两人,羞赧一笑。
  「你俩个真的是般配,赶紧生个白净净胖乎乎的娃。」潜真感觉无猜抱得又紧了几分,乌发垂落,露出红通通的脖颈。
  他赶忙解释:「大哥你误会了,我们是师兄妹!」偷瞥一眼,无猜并没有动静。
  「你说你个小年轻,咋这会又害羞了?」
  潜真还想解释,却见大哥猛地扯住缰绳,将牛车停在小溪边。
  「停一哈,饮饮牛。」
  不知是由于惯性还是什么,无猜滑了下去,索性翻个身背对潜真。
  胸口一热,潜真贴在胸口用以转化阴煞之气的换流符耗尽。
  至此总算是将那些入体的阴煞气息打散化掉了。
  隐隐约约感觉到胸腔中多了丝丝缕缕的温流,也不知道会有什么作用。
  「哦,对了。大哥,你村里有朱砂和黄纸吗?」大哥从溪边喝了几口水,也不急着去车辕处架车,而是饶到了车后蹲了下来。
  「朱砂这个东西,家里养猪的应该是有,但是肯定也不多。那个清宁观每年都派镇上的人来收,要是收不齐,这村里一年的社火农祭就不管了。大家伙谁也不敢多留。」
  他眼睛不时瞟着那一大捆毛皮。
  「你要是要写字的白纸,这村里都是睁眼瞎,肯定没有。要说这黄纸,你要多少有多少。」
  潜真不好意思躺着,坐起身奇怪道:「为什么黄纸这么多?」
  大哥叹口气,瞥一眼毛皮:「穷乡僻壤的,没什么医生,大家伙有个病啊灾啊,都是去镇上找王瞎子写张符化水喝。他那连纸带符太贵,大家伙就自己准备好纸。也有的偷留下点朱砂送去。」
  「管用吗?」
  「管不管用也是个这。么有办法。」
  「这个王瞎子是修道的吗?」
  「他修个屁的道,老婆娶了八九个,还天惦记别人的女人!就是年轻那会在清宁观给那的一个道士倒过几年粪桶,积攒了一点人情。」画符原来这么赚钱?管用不管用都能娶八九个老婆?
  身上的符纸朱砂必定不是凡物,画符变卖的话,寻常人家定然买不起,而自己当然也不舍得卖。
  正好他心疼宝符耗费太多,想靠打来的毛皮换取一些寻常朱砂和黄纸试试。
  看这大哥的样子,朱砂必定也有,只是村民们待价而沽罢了。
  此时大哥没有再说话,也不起来赶车,不断搓着粗大的手掌,表情有些忸怩。
  「你贼眉鼠眼地瞅什么?已经送你两张皮了!你还想要多少?」无猜突然坐起来,指着蹲在地上的大哥叫骂,很是泼辣。
  潜真被她吓一跳,不知道小妮子又怎么了。
  大哥倒不生气,不好意思地笑着。
  「大哥,你有什么需要就直说,我们商量着来。」潜真心中暗叹,谁说农民就淳朴了?这大哥收了两张皮,拉到半路不走,指定要加价。
  大哥抹了抹嘴,脑袋快低到裤裆里。
  「讷瞅见你们那堆皮里有几张虎皮。」
  「你想要虎皮?」
  大哥摇了摇头:「讷那鸡巴有一两年不咋硬了,讷媳妇嘴上不说,每次肏屄的时候,出的水儿不多。讷寻思,你俩有虎皮,是不是有虎鞭,听说这玩意补鸡巴。」
  无猜小脸羞得通红,啐了一口。
  「流氓!」
  潜真笑了笑:「有的,这就给大哥。只是希望大哥能帮我多弄点朱砂,我不白要,我换。」
  他从那捆皮毛里掏了掏,拿出一根软软的生肉交给大哥。
  「恶心!」
  无猜轻踹潜真一脚,侧躺回草堆。
  大哥却如获至宝:「好说,好说!今夜来就试试!」这之后大哥不再耽搁,兴冲冲埋头驱车。
  一个时辰之后,浓荫密柳处陡然一转,一片小塘现了出来。
  几只白鸭嘎嘎敷水,岸边垂柳下蹲着几个捉鱼摸虾的孩童。
  「讷早就跟你们这几个小兔崽子说过了,不要往那水深的地方给挤,非得给挤,信不信讷捶死你们?」
  大哥嘹亮的嗓子一放,几个小童慌忙忙溜向深深草丛,还不忘向他转过身吐舌头。
  「去!小兔崽子!」
  大哥笑骂一声,轻哼起歌。
  晃悠的牛车颠得他的歌声零零碎碎,一股慵懒安详。
  潜真坐起身来,四下张望,这小池塘岸边围了一圈长草,有两条细细草径兜转,想来是进出村子的小路。
  深草后偶尔漏出一角厚厚的干茅草,是茅屋顶。
  牛车转过弯来,印上小径年深日久车辙痕迹。
  耳听得前方乱糟糟的,几个穿着干净的人骑驴相向而来,口中叫骂着:「瞎了狗眼了?给老子让路!」
  扬长而去。
  大哥兜转避开的牛车回到路上,快赶几分。
  「看把你们牛的。」
  「大哥这些人是?」
  「这些是那王瞎子手下的泼皮,专给他干些欺男霸女的营生。不知道咋地来了讷们村。」
  再转个弯,见村口处围了一群人。
  眼尖的村民看见牛车,忙迎了过来。
  「哎呀,黑蛋娃你可回来了!你看看今这事咋办?」「富添叔这是咋地了?」
  大哥黑蛋拽住牛车,跳下地奔了过去。
  潜真和刚坐起来的无猜也跟着下了车。
  几人分开围观的村民,只见地上流了不少血迹。
  旁边放了一扇门板,上面躺了一个十七八岁的年轻人。
  面色苍白,闭着眼,半边身子都是血。
  破旧的粗麻经血一浸都快融化散烂了。
  他右手搭在门板边沿,手腕处几乎尽根断开。
  「怂娃!」
  黑蛋忙扑了过去,猛从自己袖子上扯下一条布。
  小心翼翼地绕过年轻人小臂紧紧绑住。
  这时年轻人的右腕才渐渐止血。
  断口皮肉粘连,丝丝缕缕,显然是钝器所伤。
  「这谁干的?这手都断了!你们他娘都是死人?不管管?」黑蛋蹲着,眼睛通红,声音有颤抖。
  村民们都低下了头,没人再出声。
  潜真分开身前的几个人,从背上包袱里取出一瓶伤药,蹲在黑蛋旁边。
  「诶诶!你这娃干啥,这可不能乱弄,可不是玩滴!」一个村民抓住了他的肩膀,口气很冲,不敢回应黑蛋,却将火气撒在了潜真身上。
  其他村民也开始附和,看潜真年纪小,纷纷出口教训。
  无猜一把将潜真拉起来,瞪着村民们。
  「没良心的狗东西!我们好心给他看看伤,你们不让看就让他死好了!这么好的伤药给你们这些白眼狼用是浪费!」
  村民们都诧异地打量着两人。
  见他们身上披着狼皮袍子,不伦不类的。
  开始攻击他们的来历和打扮。
  无猜小嘴伶俐,也反以唇舌,一个接一个地数落起来。
  潜真看着她小嘴如崩豆一般,明白她在维护自己,又是怜爱又是好笑。
  「好了,不要吵了!怂娃真要死了!」
  黑蛋暴喝一声。
  村民们立即闭嘴。
  黑蛋看向潜真,询问道:「小哥你真能救他?」「我只是试试,救不救得了两说。」
  黑蛋一咬牙:「反正横竖也是个这,那讷就拜托你了!」
  无猜闪身挡在潜真身前,扬起小下巴:「我们还不治了!省得死了怪罪我们!」
  潜真也没有动,看着黑蛋。
  黑蛋点点头,环顾四周:「咱不能做那没良心的事,治好治不好那是怂娃的命,小哥只有恩情是没有过错!大伙,给句话呀!」村民们跟着说了一句。
  「小哥,拜托了,只有你能救他的命了,赶紧救救他!」潜真暼了眼黑蛋,觉得这老小子看着朴实,心眼实际挺多。
  自己都说了只是试试,他却说拜托自己救救年轻人。
  话里话外是自己能救他。
  这是为了让自己出全力。
  不过,这种事也没法计较。
  蹲下身轻轻拿起年轻人的手臂,年轻人呻吟着,抽搐了下。
  「这手是接不上了,骨头都变形了!」潜真心中惊寒,这下手可真够毒的。
  他冲黑蛋招招手:「找几个人按住他,给我把刀,要小的锋利的!准备好热水,最好是有干净的布。」
  一番忙活之后,总算将烂肉削尽,包扎好了。
  潜真将割下来的断手和那瓶伤药一并交给黑蛋。
  黑蛋看他的眼神已经透出一股欣赏。
  「兄弟你年轻轻的,就敢眼都不眨生割活人的手,这一看就是上战场的好料子!」
  「大哥说笑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黑蛋看了看方才迎他的富添叔。
  富添叔皱着眉头,从腰带上抽出一杆,伸进腰边的一个布袋中转了转,叼在嘴里。
  在袖子里摸索出火石,慢吞吞的打着。
  黑蛋伸手抢过了火石,急道:「富添叔,你就别磨蹭了!」然后将火石磕了几下给他点着。
  富添叔眯眼深吸一口,将烟雾叹了出来。
  潜真和无猜眉头一皱,觉得这玩意呛得很,怎么老头还挺享受。
  「这事啊,说起来怪怂娃,咱理亏。」
  富添叔皱着眉头,顺着烟雾吐出这么一句话。
  「你说甚?把人手都捣下来了,还怪怂娃?」
  富添叔看看潜真和无猜,向黑蛋打个手势,先走了开来。
  无猜秀眉一拧,就要发作。
  潜真握住她的手紧了紧。
  黑蛋挠挠头,歉然道:「你二位不要见怪,富添叔人老了怂了。讷不听他的,你们是大恩人,应该知道这事的经过。」
  「哼!我们还不稀罕呢!」
  无猜瞪了他眼,高声冲富添背影叫着。
  「兄弟,你看这……」
  黑蛋也有些不好意思,却没有跟着富添走。
  潜真笑了笑:「救人救到底,看看还有什么能帮忙的。」无猜小嘴一撅,甩脱了他的手。
  「好好,两位请。」
  潜真再次握住她的小手,无猜胳膊用力,却没有甩脱,更加生气和委屈。
  好心替他出头,他却不领情。
  耳朵一热,听潜真凑到耳边小声道:「这地方的村民排外,不露几下,估计很难和他们做买卖。我们需要朱砂和符纸,也需要盘缠。」无猜没看他,轻哼一声,还是被他牵着手拉走。
  富添见黑蛋带着两人跟过来,叹了口气,也就不再走了。
  吧嗒着烟杆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出来。
  原来是怂娃的父亲病重,他家穷既没有黄纸也没有朱砂,又不好意思开口向别人讨。
  心一横准备空手套白狼,假装有钱,去找王瞎子买符纸。
  结果自然可想而知,被当场毒打一顿。
  如果这样也就算没事了。
  可怂娃救父心切,硬是在镇上猫到天黑,偷了几张符纸,还放了一把火。
  据那几个来断他手的泼皮说,恰好清宁观的道爷来找王爷叙旧。
  轻轻松松便知道了何人所为。
  富添吧嗒口烟,愁眉苦脸地长叹口气。
  「这事么办法,明个还得杀头猪找几个小伙子给王瞎子送去。服个软,好好央企央企,这村里还要用他。这个衰怂娃!平时三脚踢不出个屁,坏事害人可是一把好手!」
  无猜冷哼一声,刚想张口骂老头没同情心就被潜真抓了抓手。
  黑蛋脸色已经铁青,抓起一块土块重重摔在了地上,碎屑四溅,尘土飞扬。
  「送个屁!王瞎子干过甚好事?怂娃做的对!娘的,他捣烂咱们的手,咱们还给他送礼赔罪?」
  「那你说咋办?」富添被他吓了一跳,也有了几分火气,站直身梗着脖子吼,「你孙天高是能人!你去把王瞎子捶服了!你来治这十里八乡的病!」黑蛋张了张嘴,面上涌出一抹无奈,但还是愤愤哼了一声。
  「两位,怂娃的父亲还病着吗?」
  「那可不?估计也就这两天活头了。」
  富添瞥了潜真一样,语气冷冷。
  潜真假装没看到,对黑蛋道:「大哥,能不能带我去看看,我试试看。」他其实不会医术,方才治伤什么的也不过靠着多看了几本书。
  只是自那天悟出画符运符的方法后,对天地人身的灵气感知和领悟都上了一层楼。
  于是想试试能不能通过灵气来治病或杀人。
  怂娃的爹,是个完美的实验品。
  他生命垂危,死了也怪不到自己,活了那就是显露本事的好机会。
  黑蛋眼睛一亮,对富添道:「讷这兄弟可是修道的!本事大的很!」富添哼了一声:「王瞎子也说自己是修道的,符纸时灵时不灵,起码看着像个道士。」
  他上下打量潜真无猜几眼。
  不言而喻,二人身上只裹了一件狼皮外袍,别说道士,就是一般人也没见过这样的。
  「王瞎子那符纸是大病不灵没病灵!看看又没坏处,我这兄弟和他媳妇可是真神仙,富添叔你是人老眼浊,不识真人!」
  无猜红着脸低了头,嘴角翘起。
  潜真却心中一惊,这黑蛋确实是个能人。
  现在时已仲夏,虽说山野之间气候温凉,可也是盛夏啊。
  而两人裹着皮袍却不见一点汗迹,自是身上小开了符箓。
  一张水气符,一张阴气符,合用,可生寒凉之气。
  与鬼妇大战之后,潜真对符箓开门之法更加得心应手,现在小开也可控制符气大小。
  因而水阴二符只供降温却不伤体。
  村民们都因自己和无猜打扮而轻视,只有黑蛋以此推断出两人非常人。
  看来日后行走,千万不能小觑他人。
  「就是这里!」
  黑蛋当先进了屋。
  果然是村子里最破的屋子。
  甫一进屋,潜真便鼻子一皱,一股屎尿夹杂着湿潮腐烂的味道顶进脑门。
  他忙回头对无猜道:「你要不在院子里等我?」无猜瞪他一眼,越过他进了屋子。
  潜真耸耸肩,走到躺着的那人旁边。
  屋里没有床榻,只是两堆稻草。
  怂娃已被送了进来,门板就放在稻草上。
  怂娃的父亲皮包骨头,也已经神志不清。
  人间之苦,怎能不让人触目惊心。
  潜真引动周围灵气,在胸前循环,伸指装模作样地搭在老人手腕。
  将一丝气息输了进去,一股阴煞之气便自动顶了上来。
  潜真一惊,身子一振。
  莫非是那鬼妇所为?
  「大哥,村子里可走失过一个少年?」
  黑蛋张大着嘴:「哎呀,神了!兄弟,你摸了摸他就知道他小儿子走丢了!」
  潜真攥了攥拳头,心中大恨。那鬼妇残害人命,竟就这样毁了一个家。
  围堵在屋里屋外的人也开始窃窃私语,但仍有不少人斜眼撇嘴,觉得是骗人把戏。
  「大哥,我应该可以治好这位老伯,只是需要黄纸和朱砂!」有的围观村民眼神中鄙夷带着几分自得,分明在说,看看,他露陷了吧?
  黑蛋环顾四周,见无人应承,骂道:「看看你们一个个那个鸡巴样!要你们几张黄纸跟肏了你老婆闺女一样!留着真能治病?外头那些个道士能给几个钱?
  能发财!」
  富添叔暼了一眼潜真,皱皱眉,对身旁一年轻人耳语几句。
  那人奔了出去,不一会抱了一张大的黄纸,裹了一个皮包袱跑了进来。
  潜真接过,从背上包袱取出笔来。
  裁了一份符纸大小的黄纸,蘸了朱砂,悬笔而停。
  「闲杂人等给我出去!」
  凛然生威。
  村民们都齐齐退了出去,之后才窃窃私语撇嘴斜眼。
  潜真凝神化气,凝于笔尖,如水泻地般绘完了一张阳气符。
  寻常黄纸朱砂可要比包袱里的好画多了,只是灵气没有那么多。
  不过也够用。
  在富添和黑蛋的注视下,潜真双指拎起符箓,小开符门,贴在了怂娃父亲的额头。
  老人全身抖了一下。
  一瞬间,整个屋子的臭气可感得淡了下来。
  潜真试探着再开一分符门,老人呻吟着,身上发紫的皮肤开始淡化。
  「诶呀!」黑蛋重重拍了下富添叔肩膀,差点把他拍到地上,「你敢说这不是神仙!」
  富添惊得下巴都快掉了,曲着膝盖,眼看都要跪下膜拜。
  无猜得意地翘着小脑袋,哼了一声。
  「好了!」
  潜真抚开已化作飞灰的符箓,松了口气。
  老人渐渐睁开了眼睛,有气无力地哭喊:「我的儿子!」潜真重重一叹,转过身来,却惊得一哆嗦。
  适才还冷嘲热讽的村民们全都跪了下来,争先恐后地叫喊着,要求一张神符。
  潜真叹口气,笑道:「好!但得拿朱砂黄纸或银两来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