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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棒槌 / 2022/09/09 05:02 / 2162 / 159
【小说】大唐自在行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9/09 05:54:06

第026章 阴癸艳魅
  李世民兄妹二人见元越泽那副睡相实在难以让人恭维,脸色也开始尴尬起来。
  哪知单美仙却没一丝的不自然,轻推几把元越泽,侧过头对李世民兄妹二人笑道:“夫君这人就是这样,你们也别见笑。他今趟只是为了见见世民才过来的。”
  李世民还在思索着单美仙这句话到底蕴含了何种深意时,元越泽已经迷迷糊糊地被推醒了。
  首先入目的是一脸温柔地用香帕为元越泽擦口水的商秀珣。
  睡眼惺忪地左右打量了几眼,元越泽对李世民拱手开口道:“你们谈完了?那元某就告辞了。”
  李世民兄妹忙回礼,目送元越泽三人离去。
  “二哥,你看这元公子与传闻中相比如何?”
  二人在船舱中又呆坐半晌,李秀宁开口问道。
  “我也说不清楚,这人一看上去很简单,仿佛一个几岁的婴孩似的。可再细看下去,却又仿佛满腹经纶的圣人一般。总之越看此人就越发觉其一身特点,气质怪异无比。”
  李世民皱着眉开口道,甚至连找些适当的词语来形容元越泽都不太容易。
  不过他也算是很了得了,元越泽刚刚在船舱中只开口几次,眼神也只是转了两下而已。李世民就能将元越泽看清楚几分,果真不是一般世阀弟子所能比的。
  “可传闻中很多事情仿佛都是真的!你看美仙阿姨,现在横看竖看都是人家的妹子一般!还有秀珣,变化也太大了!看来那人真的是会些法术啊!”
  李秀宁叹道。
  她此刻注意力全放在单美仙二女的变化上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尤其是女性,攀比之心更是严重。
  可李世民哪有心思考虑这些问题,他要考虑的则是利益方面的事情。
  “管他会不会法术呢!咱们的细作这次失误太大了!一年多前收到飞马牧场的消息看来是假的了!唉……”
  李世民想想就头疼。
  “二哥担心多余了,据美仙阿姨的话语中所推知,秀宁发觉他们似乎很少与外人打交道,也就是说他们只喜欢在自己的一片小天地里生活。这种性格是无拘无束,不染尘世的。所以这一年多来,才不会有人摸清他们的所在之处。这种人对天下争霸,势力纷争不会有半分兴趣的。”
  李秀宁略一沉思回答道。的确是政治世家出身,只要一恢复本色,分析地条条是道。
  “希望如此吧,但只要仍有半分的潜在危机,就很难让咱们放心呐!”
  李世民叹道。
  “反正到他们岭南大婚之时我们还要去送贺礼的,如果预料不错,将有许多天下势力会去道贺,这样他们泄露出底细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李世民复又道。
  李秀宁也不言语,默默地点了点头。
  元越泽三人出了李阀之船,一路奔行至前几日休息的小山谷前,与众女随便吃些点心,天南海北的胡侃一会儿后便也歇息去了。
  几度春风过后,元越泽搂着怀中的如烂泥般的宋玉致,两只手贪婪地继续上下摸索,仿佛是在那具浮凸曼妙的上寻找宝藏一般。宋玉致还没从刚刚的极乐之境中恢复过来,只知急速喘息,见元越泽如此,忙用尽全部力气按住那双怪手娇哼道:“夫君,不……不要了,人家来不了了……”
  元越泽笑了笑停下动作刚要答话,却听得不远处似是传来一声幽幽的叹息声。
  手镯中这一座房子的确很大。但寂静的夜里,只要有一丝声响,都可以传得很远,更何况是元越泽一家人是何等的修为!
  “该是萧妹子吧!”
  单美仙在元越泽另一侧轻笑道。
  “姐姐这么晚了难道还没睡?不会是又想起过去的不如意生活了吧!”
  元越泽也好奇地道。
  “哪有!还不是被你这坏蛋给乱了心境!”
  云玉真也是一脸什么都明白的表情。
  “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元越泽轻拧了她嫩滑脸蛋一把,笑道。
  “夫君像块木头似的,当然看不明白很多事,更别说女儿家细腻的心事了!”
  云玉真不服气地答道。
  元越泽开始皱着眉头,暗忖:我也没做过什么,又怎会破坏了姐姐的心境!
  这呆瓜蠢得要死,正如云玉真所说那样。萧后一个多月来几乎已经融入到这个家庭中了,但她的身份却是元越泽的‘亲人’,而与其他几女的身份都迥然不同。
  元越泽笨是笨,但还没笨到家,在这座大房子中为萧后安排房间时,就怕众女狂欢时那震耳欲聋的声音传到萧后耳朵里,所以为萧后安排的房间离元越泽与众女的房间距离相当远。萧后却坚持要离他们近一些,否则夜晚孤单一人很容易害怕。这理由倒也是十分完美。
  结果是萧后夜晚不用‘害怕’了,却没一晚可以睡得安稳的!那yin糜勾人的声音使萧后没一晚能睡的安生的!白天更是经常露出心不在焉的姿态,闹出不少乐子。
  元越泽身边心思细腻几女当然都明白怎么回事儿,只不过是心照不宣罢了。
  “萧妹子身份特殊,与夫君之事只能在大婚后再做打算才好!”
  单美仙在一旁开口道。
  “什么叫‘与我之事’啊?”
  元越泽不悦地道。
  “我的好人呐,你知道不知道你有多大的魅力?萧姐姐早被你迷得分不清东西南北了!而且每天晚上都被我们的声音骚扰,即便是修道之人的心境都保持不下去的!”
  宋玉致恢复了少许力气,吃吃地笑道。
  元越泽一听,头疼起来。他从小的唯一亲人就是云机子。但谁都想在孩提时代身边有父母,兄弟姐妹的关爱,这种血浓于水的纽带是世间任何关系都取代不了的。如今得认萧后做姐姐,他倒是心里大大满足了一把,也亲自体验到了有亲人关怀的感觉。
  这一个多月相处下来,元越泽当然也察觉得到萧后面对他时越来越不自然,虽然人如木头,可还不是块死木头。元越泽只能尽量把心里的那种想法给强压下去。今日这一闲聊,他有些不知所措了。
  “算了,不想了,我明日与姐姐去谈一谈好了,该面对的就要去面对。”
  元越泽叹了一口气道。
  仍然清醒的几女自然娇笑不已。
  “我们这样寻找,也没有寇仲那两个小子的信儿,君婥与贞贞还是在担心。明日大家都分散开,去收集消息吧。一个多月了,我们的据点应该开始运作了吧?”
  元越泽望了一眼与云玉真窃窃私语的傅君婥,开口道。
  “应该已经都开始运作了,明日我们分头去取消息,之后再商讨下一步计划也不迟。”
  云玉真一听,忙对元越泽答道。
  再说些无关地话,众人也都沉沉睡去。
  翌日,午后时分。
  一家人用过饭菜,云玉真与宋玉致,傅君婥将取来的消息都放在众人面前。由卫贞贞一一为众人诵读。
  巨鲲帮,宋阀,高丽的三处消息收集据点果真不是吹的。几乎整个中原及周边地域的大小事情都能打探得到。
  这些纸片中,有几则消息倒是蛮吸引人的。
  其一,余姚县十多日前有一帮会异军突起,名曰‘双龙会’,会主正是双龙。巨鲲帮余杭据点消息所讲,这‘双龙会’手下皆是些当地游手好闲又有些本事之人。双龙当日就是在余姚眼见‘水龙帮’之人欺压当地百姓,便仗义出头,一举干掉‘水龙帮’闹事之人,随后被当地颇有些眼光的混混们抬起做老大。
  傅君婥与卫贞贞终于放下心来了。双龙未来如何,她们并不担心,一直以来担心的是他二人的性命安危。
  其二,杨广死后的一个多月中,天下大势风云突变,各方势力纷纷割据称王,互相讨伐。百姓的日子比杨广在位时都要辛苦得多。
  北方刘武周,梁师都皆与突厥人来往密切,对中原的大好河山更是虎视眈眈。
  太原李渊于杨广死后第八天就率军攻占长安,立杨侑为傀儡王,李渊自立为大将军,以长子李建成,次子李世民为三军正副统帅,师出太原,占领长安后已是雄踞关中,传言又与突厥有些秘密往来,势力发展极其迅猛,进可攻,退可守,可谓是最具实力称霸天下!
  宇文阀在莫名其妙的失去了宇文化及,宇文智及二人之后,阀主宇文伤本欲分兵两路分别占领扬州及长安,哪知李阀不出兵则已,一出即以雷霆万钧之势直取长安,兵力分化变弱的宇文阀当然抵挡不住李阀的凶猛进攻,只得弃长安,全力取扬州。
  本已攻占了丹阳的杜伏威又怎会放弃扬州这块宝地!杨广死后第五天,杜伏威命李子通率江淮军主力直取扬州城,扬州城内的守军只有尉迟胜一部与小部分的宇文阀亲兵,被江淮军轻松地便取下扬州。宇文阀本欲‘鱼与熊掌兼得’,哪知却是鸡飞蛋打,什么也没捞到。只能回到梁都。
  东都洛阳方面,尚书王世充与独孤阀两家共同掌握着一切大权,并拥立杨侗为傀儡王,势力迅速蔓延至黄河河套一带方圆千里的区域。
  与此同时,瓦岗军的头目李密早以阴谋取代翟让而成为军中之首,麾下高手能人极多,据瓦岗,取荥阳,继夺洛口仓,进逼洛阳,声势浩大。
  占据河北的窦建德目光准确,谋定后动,亦可称之为当世枭雄,自立为‘大夏王’,建国号‘夏’,定都乐寿。对扩张同样的狂热。
  长江以南,楚帝林士宏在早前失去任少名这个强援后,声势就越发不如从前,而梁帝萧铣则是把握机会,以巴陵为中心大肆扩张,根基逐渐巩固,隐隐已有与岭南宋阀分庭抗礼的趋势。
  林士宏不愧是乱世枭雄,迅即稳住阵脚,接手群龙无首的铁骑会一部分会众,埋首重整军力,等待机会卷土重来。
  这些还都只是中原的内斗,让人心寒的是周边几大外族。突厥,铁勒,吐谷浑三大异族自古以来就对丰饶的中原大地虎视眈眈,而其民性悍勇,是天生的士兵,当中高手更是数不胜数,如今杨广已死,几大外族都在密谋着乘虚而入,妄图铁蹄践踏神州。
  傅君婥带回的高丽消息也同样不容乐观:傅采林闭关时日已久,不久后出关也只是到岭南宋阀见证爱徒的婚礼。而这一年多时间里,在野心家盖苏文的煽动下,高丽百姓对傅采林的‘神化’观念淡薄了许多。盖苏文在杨广身死的消息传到高丽后,更是喜出望外,其后神秘地消失了半个月,外人并不知晓其究竟去了哪里。可想来也绝不是去干了什么光明正大之事。
  “如果我猜得不错,盖苏文应当是去联合其他势力,共同谋取中原。”
  元越泽与众女一一听过卫贞贞的诵读后,沉默半晌道。
  “圣……杨广当日受佞臣摆弄,三征高丽,惹得高丽百姓将怒火转移到中原百姓的身上。都是上位者害了贫苦百姓啊!百姓什么都不知道,只是被摆弄的棋子而已。”
  萧后在一旁叹道。
  “王世充与李渊支持的傀儡王该都是姐姐的外孙吧?”
  元越泽问道。
  萧后默然地点了点头,面无表情地道:“妾身近些年来也没见过他们了,说起来只是有着血缘关系,却比陌生人还要陌生。”
  “所谓‘侯门一入深似海,最是无情帝王家’啊!姐姐也不必感慨了,现在这不是有一个更温馨的家了吗?”
  元越泽安慰道。
  这家伙也够‘有才’的,两句前后不搭的诗硬被他拧到一起,读起来还蛮押韵。
  萧后感激地对元越泽笑了笑。
  “当前明面上的形势看来,最有能力得天下的该是李阀。”
  单美仙沉思片刻后道。
  “还有王世充,万不可小看此人。”
  萧后在一旁提醒道。
  “对!我们那日在金殿之上的藏身之处就已被王世充知晓,而且他又用假的李渊父子头颅骗取杨广的安心,显然是将宇文化及都算计进去了。再观他那两个仆从打扮的手下,也不是弱手。”
  云玉真也开口道。
  “王世充此人绝不简单,他当日是杨广的秘密使臣,外界都以为杨广昏庸,被佞臣蒙骗,实际则不然。这次杨广的死,并不是死在宇文阀手上,而是死在王世充的算计之下。”
  萧后又开口道。
  “姐姐好生厉害,过不负‘才女’之称,消息渠道更是不弱!”
  元越泽赞道。
  “王世充不单单计谋过人,其武艺更是深不可测。”
  萧后被赞得脸上一红,复又道。
  想到当日皇宫混战时,元越泽根本没机会试探一下王世充的底子,当下心头叫了声可惜。
  “这些都还是明面上的,暗地里还有我们可能都不知道的势力呢!”
  宋玉致开口道。
  “唉!我最烦这种事情,结果还是不知不觉地被牵引进争霸的旋涡中来了!”
  元越泽长叹一口气道。
  “夫君这哪里叫被牵扯进来了?我们只不过是了解一下如今天下大势而已。真正的争霸旋涡比这可怕千百倍呢!而且我们如此做也是为了找到那颗真正的‘帝王之星’啊!”
  单美仙笑道。
  “美仙说得极是,我还得慢慢适应。”
  元越泽苦笑道。
  “我们接下来该作些什么?”
  元越泽仿佛大脑迟钝一般地问。
  “先去看看那两个小子的情况吧!好让君婥与贞贞安心。”
  单美仙望了一眼卫贞贞,开口道。
  “也好,明日我们就动身去余姚。”
  元越泽拍了拍卫贞贞的嫩滑小手,点头道。
  众人应是,各自找乐子去了,只留下元越泽与萧后二人坐在圆桌旁。
  看着单美仙几女临走前揶揄的眼神,萧后登时心如鹿撞,根本不敢抬起头来与元越泽对视。但又能感受到落在她身上的两道灼灼目光。
  “姐姐,我们在不经意的情况下改变了你原来的生活轨迹,你可有怪过我们?”
  元越泽开口道。
  萧后并没想到他会问出这样的问题。这一个多月来,萧后同单美仙经常一起读书弹曲儿,也读到了许多后世的史料,虽然对那些书中记载的东西并不完全相信,但萧后却认为遇到元越泽一家,她就已经是世间最幸运的人了。故而心中从未有过责怪他们的想法。
  “小弟不必说得如此见外,妾身得你与众姐妹的关爱,已是如在梦中一般。又怎会怪你呢。”
  萧后平静片刻后,抬起头道。
  元越泽一直都把萧后当成亲人,所以从未以一个异性的眼光去看待她,今日正好借机上下仔细的饱餐秀色。
  萧后的确不能与元越泽的一众娇妻相比,因为她们根本就不属于一个范畴。如用普通人的眼光去看,萧后的姿色与风情的确可称得上倾国倾城,抛开那花容月貌,玲珑曲线不谈,只说风情,就已是诱-人无比。只是那光洁的脸庞上,隐隐地带着些幽怨之色。
  元越泽从不知遮掩,更不知脸皮为何物。只是盯着萧后,看着看着便痴迷起来。
  萧后只觉被元越泽看得娇躯燥热,脸红耳赤,感受着元越泽那火辣辣的目光,萧后只觉仿佛有双有形无实的手在上下抚摸着她一般,元越泽眼光所到之处,萧后竟然生出一种浑身酸软酥麻之感。望向元越泽的那双秀眸同样是春水朦胧,渐渐迷离起来。
  “嗯!”
  在二人只通过目光交接就可以产生销魂噬骨之感后,萧后口中不自觉轻轻地呻吟出一声。
  旋即眼神立即清明起来,脸红得仿佛能滴出水一般,螓首更是像要垂到双-峰之间一般,不敢再抬起头来。
  “哎呀!我到底怎么了,怎么能在小弟面前这么失态呢?还发出了那种羞人的声音!小弟一直以来都对我敬爱有加,如今一定认为我是个yin娃dang妇,会瞧不起我了!”
  萧后垂头就这样想着,越想越难过,两串像断线珍珠一般的泪水不由自主的垂落地上。
  元越泽本也没注意到萧后的声音,只顾着上下打量萧后的风情,却突然被低声的抽泣之声惊醒。回过神来发现萧后在垂头哭泣,元越泽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忙上前替她抹泪,道歉道:“姐姐,是我错了,我不该如此看姐姐的。”
  “你说姐姐是不是个坏女人?”
  萧后听元越泽的解释后,鬼使神差的抬起头,梨花带雨地问道。
  “姐姐只是身不由己吧!这个时代的官宦人家的女子,有几个能有权利追求自己的幸福的?大部分都是为家族牺牲自己而已!就说姐姐你当初嫁给杨广,他真的是你梦中的男子吗?”
  元越泽拉过她的手,开口道。
  萧后并未言语,只是凄苦地摇了摇头。
  “所以我觉得姐姐更是让人怜惜和同情,你的确贵为皇后,可那又如何?整日如一只小鸟一般被困在笼子一样的皇宫中,人生还有和乐趣而言?”
  元越泽又开口道。
  呆瓜同志虽然经历不怎么样,但‘理论之王’这称号岂是白叫的?开导人更是不在话下。
  “老实说我也不知对姐姐是何种感情,有亲情,也有男女之情,又有许多复杂的情感夹杂在里面。”
  元越泽目光转向远方,叹道。
  听得如此露骨的话语,萧后本已平静下来的脸色再度染红,心里更是六神无主地砰砰乱跳个不停。
  “总之姐姐只要好好享受生活即可,等岭南婚礼过后,我再给姐姐一个交代。”
  元越泽见萧后一脸茫然地盯着自己,便靠前在萧后那柔软芳香的樱唇上轻轻一吻,起身离去。
  萧后则呆呆地目送元越泽身影远去。
  “呀!”
  回过神来的萧后才发觉刚刚被元越泽给“偷袭”了一下,立时按上自己的嘴唇,仿佛在回味一般,又想着元越泽刚才的温柔的话语,小脸通红地左右打量一番,羞涩地站起身形,勉强拖着绵软的身躯,飞速跑回房间去了。
  翌日辰时,元越泽一家人来到余姚郊外,只带傅君婥与卫贞贞二女同行。
  “这位小哥,请问‘双龙会’的府邸在何处?”
  元越泽进的城内,拉住一个过路的少年,问道。
  “公子要去‘双龙会’?他们前几天不知道被谁给偷袭啦!现在乱成一团糟呢!”
  那少年指清路线后开口提醒道。
  “如此多谢了。”
  元越泽也不多言语,与面覆轻纱的二女转身离开。
  小片刻后,三人终于来到‘双龙会’所在地。原来是一座占地极广的庄园。只是里面生气似乎不多,给人一种萧条之感。
  “我们先偷偷过去看看再说,不知道小仲小陵二人变化有多大!”
  傅君婥提议道。
  元越泽与卫贞贞点头称是,三人便如幽灵一般进入到大宅院之内。
  “前方有几股强大的气息!”
  卫贞贞开口道。
  “先藏起来看看!”
  元越泽拉起二女,纵身隐藏于大宅院内繁茂的树丛中。四下打量起来。
  前方是个方圆百丈的练武场,场地中伫立十几人,为首二人正是双龙,极目望去,已近两年未见的双龙粗壮成熟了许多,寇仲越发的显现出那种不可一世的豪雄之态,徐子陵则是一脸儒生之气,英俊潇洒。二人眼中精芒连闪,体内的雄浑真气更是让人赞叹。
  看得元越泽及卫贞贞二女也是暗暗点头称赞。
  只是此时院子中的气氛很是沉闷,每个人的胳膊处更是缠着黑纱,不知是在悼念谁。
  “有四股气息过来了!”
  傅君婥聚声成线,开口道。
  元越泽与卫贞贞同样感觉地到,便转头望去。
  只见前方十多丈出的一颗大树上,一条纤美诱-人的倩影卓立在树梢,如一个来自最深沉黑暗中的精灵一般。迎风傲立的枝头,轻纱衣裳柔柔飘舞,洁白的宫纱,赤-裸的玉足,诡异妖冶,慑心勾魂的醉人气息,本该令人无限陶醉的画面,却偏又让人从骨子里生出一种冰寒之感。
  元越泽与二女隐隐已猜到这女子的身份,如不出所料,此女定是阴后传人,魔门圣女,婠婠。
  只是更让元越泽三人在意的是隐藏在婠婠身后不远处的另外三股强劲的气息。
  “你们居然还敢留在此地?是看中了此地静中带旺,算是个理想的埋骨之所,故而打算与你们那些兄弟一同死于此地吗?只是,你们的身后事可都准备好了?”
  婠婠笑靥如花,星眸流转,含情脉脉,声音轻柔婉转,可语气中透露出来的那种杀气却让人不寒而栗。情景极其诡异。
  “婠妖女!我们尚未找你,你倒敢再惹上门来,好极!”
  寇仲冷哼一声,恨声道。
  元越泽与卫贞贞二女也是一头雾水,看样子双龙与阴癸派是有什么血海深仇似的。
  “不若我们来个交易如何?只要你们肯把‘杨公宝藏’的所在地告诉奴家,我们的恩怨就一笔勾销,从今以后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如何?”
  婠婠落下树梢,抛了个媚眼给寇仲,娇声道。
  寇仲与徐子陵只是在婠婠‘天魔妙相’下失神小片刻,而他二人身后的几个手下明显被婠婠迷得找不着北了,只知傻盯着婠婠。
  “发你-娘的春秋大梦!你们杀我一百多手下,如此大仇,我寇仲如跟你罢休,以后谁还会看得起我们兄弟?”
  寇仲气极,破口大骂。
  “寇仲,徐子陵,你二人如和我圣门合作,天下还不是你们的囊中之物嘛!枭雄成就大事业,何必斤斤计较于牺牲几条人命呢?”
  婠婠对寇仲的辱骂并不在意,继续劝道。
  “那是你们的看法!我寇仲的兄弟之命,都金贵无比,你们为了打探宝藏下落,处处相逼,梁子已经结下了!”
  寇仲继续怒声道。
  “结下又如何?上次你们二人还不是差点儿被奴家玩儿死?你们有今天之命,还得多谢奴家呢!”
  婠婠媚笑道。
  双龙并没答话,而是眼角互相对视,身形疾速前扑,不再多说一句话便要擒下婠婠!
  “哎哟!你们还真是屡败屡战!但这不叫英勇,这叫傻瓜!”
  婠婠神情严肃起来,声音转为冰冷道。
  同时错退一步,鼓催内力,周围空气尽被拉扯,形成凹陷空间,逆向双龙反卷压去。
  “这便是‘天魔大法’中的‘天魔场’吧!”
  元越泽叹道。
  “我们要不要下去帮小仲二人?”
  卫贞贞有些着急地道。
  “先不急,我们先看看他二人这大半年来武艺练得如何。”
  傅君婥开口安慰卫贞贞道。
  身形不由自主的被强烈的魔气卷入‘天魔场’中,双龙二人并未惊慌失措,竟然撒手放开手中的武器。
  婠婠被二人这怪异的作战方式所迷惑,略微一惊讶的空当儿,双龙已分两侧全力抢攻婠婠下肋!
  两股陀螺气旋高度集中,迅疾如电,重若轰雷,婠婠心头暗吃一惊,疾速收缩‘天魔场’,以作抗衡!
  硬拼之下,一左一右的两股陀螺气旋竟然被压缩后的‘天魔场’紧紧吸住,随即消失于无形之间。
  双龙被诡异的‘天魔场’强行拉扯身形,进退不得,只觉体内功力就要被婠婠所吸走一般!二人大骇,鼓起全身功力强行回收陀螺气旋,两股螺旋气劲转速不一,婠婠霎时间无法适应,手足无措,被迫连连后退。
  “妖女,还我兄弟命来!”
  徐子陵大吼一声,本就强横的气势再度爆发,直取被寇仲死缠着的婠婠天灵盖而去!
  婠婠出道以来从未遇到过如此劣势,徐子陵如雷电一般的威猛攻击即将压下,本该死到临头的婠婠脸上却莫名地泛起一丝诡异的笑意。
  “轰!”
  一声巨响,徐子陵的雷霆一击被不知从何处窜出来的一把黑色巨剑所挡卸于无形。
  双龙心头大叹可惜,妖女气数未尽,还安排了后招!
  定下神来,双龙发觉此时婠婠身子右侧站着一位高瘦颀长作文士打扮的中年男子。此人脸白无须,长得潇洒英俊,充满成熟男人的魅力,双目开合间如有电闪,负手傲立,颇有种风流自赏,孤傲不群的味儿。相貌与单琬晶非常相肖。
  而婠婠左侧则站着两名女子。
  其中一个年约二十七,八,满头银丝白发,身穿金色宽袍,轮廓颇美,可是表情木然,脸色苍白得没有半丝人气,双目闪动着诡异阴狠的厉芒,活像从地府溜出来向人索命的艳鬼。
  另外一个身材足有五尺半以上,这在女子中,已经算相当高的了。一头长发垂在背后,长可及臀,乌黑闪亮之极。她的美丽更可直追婠婠,肤色胜雪,黛眉凝翠,桃腮含春。年纪横看竖看都不该超过二十五岁。那对翦水双瞳,更像荡漾着无限的情意,顾盼间勾魂摄魄,百媚千娇。
  双龙眼神中皆是一片痴迷之色,但细看下去才会察觉他们目光最深处一片清明,显然是在诱敌。
  “婠儿你怎样了?师叔扶你坐下歇息。”
  那中年男子一脸温柔地扶起婠婠道。
  “哼,你们两个死小鬼,学学边师叔,男人要懂得怜香惜玉!”
  婠婠并没理那中年男子,只是转头对双龙嗔道。
  婠婠这一句“边师叔”传入隐藏在不远处的正在皱眉紧盯那中年男子的元越泽耳中,登时一切皆明了!
  元越泽怒火攻心,冷哼一声,下一刻便如鬼魅般出现那中年男子前方三尺处,看似平平无奇的一掌斜劈其脖颈。
  那中年男子自少过着刀头舐血的日子,更是身经百战之辈,突然察觉到一股瞬间爆发的强大气机锁住自己,仿佛如一座高高的大山般落在自己身前,心头登时一闷,难过至极。感受着斜上方透掌而发的庞大凌厉的劲气大有千军辟易,无可抗御之势,不欲硬拼也来不及了,惟有右手握拳,以小臂格挡来势。
  “啊!”
  一声惨烈叫声响起,那中年男子身形斜退数步。
  他的小臂正好挡住元越泽的手腕处,元越泽的掌势却是似慢实快,似柔实刚,二人臂腕交接瞬间,元越泽掌势未停,以交接点为支撑,掌尖携带着的刚猛气势继续下劈。
  不过元越泽本是突然发招,蓄力不足,而那男子头随臂动,是以元越泽最后也只有一两成功力击到了他的耳侧。
  抚上左耳,望着上面的鲜血,那中年男子目光冰冷,邪异气息尽露,抬头怒视元越泽。
  元越泽的偷袭也只是发生在电光石火间而已,是以周围几人甚至连反应时间都没有。
  回过神来,婠婠连忙与另外两名妖冶的女子护在那中年男子身侧。
  “元大哥!”
  寇仲看清楚来人后,兴奋地叫出声来。
  元越泽回过头,对二人点了点头,旋即又将气机全部锁定在那中年男子身上。
  “你们两个小鬼,就只记得你们元大哥吗?”
  傅君婥与卫贞贞也娇笑着赶了过来。
  “娘!贞姐!”
  双龙此时完全像两个没长大的小孩一般扑到二女怀里。
  “你,可是边不负?”
  元越泽盯着那中年男子,面无表情地问。
  “不错!小白脸,你他娘的敢偷袭老子!”
  边不负冷声道,再没有半丝儒雅味道。他身侧的三个女子都是一脸不善地望着元越泽,而婠婠只是初见元越泽时脸上闪过一丝震惊,随即脸上便起了无比的愤恨之色。
  元越泽并没再言语,只是抬起右手,在婠婠几人的怪异目光中,一只手指一只手指地捏算起来。
  “你本该前年十月就死了的!但我的疏忽使你竟然多活了一年半,唉……”
  元越泽摇头叹息道。
  “你是何人?敢如此大言不惭!我圣门之事岂是你敢干涉的?”
  婠婠看着元越泽身后的卫贞贞二女,已经隐约猜到了元越泽的身份,但依旧恨声娇喝。
  “我无兴趣与你们多说话,今日边不负必须死!”
  元越泽深望了一眼婠婠,淡淡地道。
  “不过,还是让最适合杀你的人来杀你。”
  元越泽仿佛想起什么事一般,又闭目继续道。
  单美仙正在与众女品尝素素的手艺,突然被拉出,左右一打量,目光落在边不负身上时,嘴角微微翘起,浅浅一笑。
  婠婠四人亲眼见着元越泽如此大变活人,当然也吃惊,不过最让他们吃惊的是,手镯中所出来的人竟然是昔日的魔门圣女!
  单美仙与阴后的关系,只有阴癸派的上层及宋缺,鲁妙子,石之轩,石青璇等极少数人才知晓。
  边不负当然记得眼前的单美仙,尤其是十八,九岁,风华正茂的单美仙。
  此刻的边不负,俨然忘记了自己当初做犯下的罪行,只知呆呆地望向单美仙。
  婠婠虽对边不负没什么好感,可仍然是酸酸地轻咳一声:“边师叔,您眼珠子快要掉下来了呢!”
  “美……美仙,真的是你吗?”
  边不负理也不理婠婠,开口问道。
  “住嘴!美仙这个名字也是你这畜生也能叫的?”
  单美仙声音开始转冷道。
  “我的失误,致使自己沉迷在醉人的生活中,忘记了对美仙的承诺,本该前年就把他捉到你面前的。”
  元越泽一脸歉意地道。
  “夫君不必如此,妾身也早就忘记了这回事儿了,今日既然能遇到,那就是算账的日子了!”
  单美仙轻笑着挽上元越泽的胳膊道。
  “你就是那姓元的?你们想怎样?”
  边不负与婠婠几人此时都明白了,眼前这俊公子就是这两年多来传得沸沸扬扬,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元越泽。只是婠婠望向元越泽的眼神却越发的古怪。
  边不负虽然好色,但为人绝对的深谋老练,此刻他担心的是能不能活命,而不是贪恋眼前的美色!因为眼前这一男一女显然都对自己有着深仇大恨。加之魔门的人自私自利,一旦动起手来,婠婠与另外二女会不会施以援手,都还很难说。退一万步讲,即便另外三女帮忙,元越泽那边的高手也不少。
  “夫君且在一旁观看,妾身要亲自取下他的头颅!”
  单美仙对元越泽笑道,仿佛边不负此刻就已是死人一样!
  元越泽点了点头,后退站到卫贞贞二女与双龙身侧。
  边不负刚刚还在担心怎么应付元越泽与单美仙。因为元越泽的本事已经被传到了无敌的地步,虽然边不负并不相信,可是心理上却是笼罩着巨大的阴影。此刻他见元越泽并不打算继续出手,便得意起来,单美仙的实力想来并不会有元越泽那么可怕。
  心头一轻松,边不负再次恢复一派儒雅风度,立于单美仙身前两丈处。
  边不负此人修炼的是一门自创功法,该功法名曰《魔心连环》是模仿魔门另外一个高手‘胖贾’安隆的《天心莲环》而成。
  《魔心连环》是一部非常狠毒的武功。运气时聚真气于经脉间以气环的形式而行,一环扣一环,一环接一环,环环相扣。怪诞莫名,发招时能借劲发力,并且连绵不绝,趁对手旧劲衰竭,新力未生之际,以无孔不入的环法,直接的震碎对手的奇经八脉。
  “如你今日能在我手下不死,便放你离去,你我之间恩怨一笔勾销!”
  单美仙面无表情的看了边不负一眼后道。
  边不负微微一笑道:“什么圣女,还不是被老子先玩儿了!”
  ‘魔隐’纵横江湖几十年,又岂是寻常之辈?只这一句话,便知他深谙对战至理。
  他可以清楚的感觉到元越泽与单美仙的高绝修为,此等形势下,如能通过语言来打击对手心理,使其露出绝不该露的心灵空隙,那就是占得上风与先机。
  身后的元越泽已经被彻底惹怒,透明长剑已取出,衣衫,长发再次逆风而舞,煞是恐怖惊人。
  听到侮辱语言的单美仙面色一冷,在元越泽出手前娇喝一声,左手化掌,跃空简单一掌直劈边不负天灵盖!
  按照武林同道的规矩,刚刚元越泽已经表示让单美仙与边不负单打独斗了,所以边不负以为用语言可以打击对手的气势,但刚刚又见元越泽疯狂的样子,想起传闻中的元越泽向来对俗世礼法嗤之以鼻,心头不禁一颤,自己气势反倒弱了两分。
  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但元越泽却被卫贞贞在耳边说了一句悄悄话,立刻冷静下来,不再理会边不负与单美仙,而是将气机锁定婠婠三女身上。
  眼见元越泽已恢复正常,对于单美仙行进轨迹飘忽不定,如羚羊挂角般不着边际,却又来势凌厉的一掌,边不负夷然不惧,收摄心神,右手洒然挥迎。他的宽袍大袖滑了下来,露出右手扣着通心约尺半,银光闪闪的圆铁环,晃动间完全封死了单美仙的进攻路线。
  单美仙这几年来重新习武,后来又以元越泽那套古怪功法淬练天地元气,此时的修为已可比当年。
  “铛!”
  环掌交击,单美仙错开一步,边不负连退三步。
  边不负脸色冷峻,后撤步中,手中银环回旋一周,既将单美仙的七成掌力化解,同时亦借劲反攻,趁单美仙旧劲衰竭,新力未生之际,疾施还击,抢回主动。
  同一时间,婠婠三女竟一同攻向横移一步,捏指成剑,运聚功力准备硬接边不负这一环的单美仙!
  元越泽一家人又岂是傻的?
  无暇细想为何婠婠三女不怕惹恼元越泽而围攻单美仙,元越泽与卫贞贞,傅君婥心有灵犀一般身化鬼魅,分别扑向三女。
  后发先至!
  围攻被解,单美仙终于明白为何婠婠三女会来抢攻了,因为她们断定边不负这一招定会擒住单美仙。
  边不负右手铁环被单美仙破掉的一瞬间,后面隐藏着的左手环正幻化起无数环影,似水银泻地,无孔不入般攻向单美仙心口。
  单美仙冷冷一笑,莲足后闪一步,浑身宛若柔弱无骨,如落叶飞絮般飘荡在环影海洋的缝隙之中,右手握拳,一只小小粉拳带起浩然元气,单刀直入,直取环势最强的中心点。
  任何招式,必有攻击力最强的一点,若此点被破,一切后劲变化均会被截断,无以为继。
  单美仙自然再清楚不过了。
  刚刚还是举手投足间皆无破绽可寻的边不负登时脸色大变。
  元越泽恼怒婠婠插手,当下剑一出就已是毫不留情。
  婠婠心头叫苦,恼恨两位师叔迫自己出手。盖因元越泽给她带来的压力实在太大,用尽力气也无法探知元越泽深浅,她只有强行运起最高功力的‘天魔场’,扭曲周围一丈的空间,试图抵抗元越泽这朴实无华,力可破空,声若闷雷,尽显天地微妙变化的一剑。
  “哎!”
  婠婠轻呼一声,粉面闪过一丝红晕,飞快没去,身形连退数丈方停下。
  元越泽亦没再追击。
  战斗过程说来漫长,其实只在刹那间而已。
  左右环顾,傅,卫二女亦早击退另外两个魔门女子,那两女端是狡猾,早逃掉了。
  单,边二人站立不动,单美仙的一只藕臂正穿过边不负的左手铁环,粉拳此时还印在他的胸口。
  “本来我以为已经忘了你对我犯下的罪孽,可是今日一见,却发觉如不杀你,我的心始终还是有阴影。”
  单美仙缓缓收回胳膊,若无其事地转头款款走向元越泽的方向。
  边不负的胸口突然鲜血猛喷,原来已被单美仙的一拳给惯穿。
  娇躯轻颤的婠婠却似是对边不负之死没任何感觉一般,只是一脸复杂神色地盯着元越泽,时而含情脉脉,时而恨之入骨。
  元越泽感受到婠婠的怪异目光,虽然恨她刚刚出手偷袭,却也好奇她为何不趁乱逃走,转头与她对视道:“你为何不学那两人逃走?又为何要偷袭美仙?”
  婠婠今日本是满怀信心而来,怎料得竟然被突如其来的元越泽几人给完全破坏掉一切计划,更是损失了阴癸派第三高手边不负。加上被师叔逼迫偷袭单美仙,现在真的惹下了元越泽这个煞星。婠婠亦难免感到颤栗不安。只通过刚刚那一剑,婠婠便知晓眼前的这个男子实力的强大。
  但面对元越泽的问题,婠婠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婠大小姐不打算为你的情郎报仇吗?”
  徐子陵见婠婠并不开口,想起刚刚边不负对婠婠那暧昧的态度,登时取笑道。
  “嘻!”
  哪知婠婠听了徐子陵的话语,竟然不起半丝怒气,反倒娇笑起来,神态更是柔媚动人。
  “你这小鬼,毛都还没长全,懂什么叫情吗?谁说边师叔是人家的情郎了?就算找情郎,奴家也得找元公子这般年轻英俊,英雄了得的哩!”
  婠婠神态,声音都诱-人无比,抛了个媚眼给元越泽道。
  “要不然你们两个小鬼也可以,与奴家好好来一场缠绵的爱恋如何?人家可是很乖的,你们想怎么样都可以……”
  婠婠不愧魔门百年难出的人才,如此劣势下,三言两语就化解掉,同时还用语言分化元越泽的家庭,分裂双龙对元越泽的信任。只听她越说越露骨,元越泽倒还没什么,双龙危机一去,已经开始把持不住了。
  单美仙,傅君婥,卫贞贞三女一言不发,只是一脸笑意地盯着婠婠。
  元越泽见双龙那猪哥样,不禁也轻声笑了一声。
  双龙骤然清醒,明白到又着了婠婠的道儿。
  寇仲火气再起:“婠大小姐太抬举了!小弟可不想每晚抱着美人儿,却要提心吊胆!”
  “咯咯!”
  婠婠再度娇笑起来,只不过她的眼神一直都放在元越泽的身上。笑脸无比的柔情甜蜜,可一旁的双龙却感觉越发的诡异!
  “元公子,奴家知你怜香惜玉,可这次的任务是师尊吩咐下来的,你与师姐的出现,已害得人家没法儿回去交差了,你说怎么办才好?”
  婠婠一脸楚楚可怜地望向元越泽,她似乎忘记了刚刚偷袭单美仙一事。
  “为何元某感觉姑娘你似是对元某有着深仇大恨一般的呢?”
  元越泽也好奇地望向婠婠。
  “奴家当然恨你哩,人家好嫉妒师姐和那两位姐姐,为何人家不能得到公子的疼爱呢?”
  婠婠继续一脸凄苦地道。
  说得越凄苦,表演得越像真的,反倒正衬托出她此时内心平静无比。
  “姑娘不要再如此了,你不累我都替你累,你说吧,你到底想要如何才罢休?”
  元越泽无奈道。这婠婠果不愧‘小魔女’之称,元越泽只与她说几句话就被弄得头有些晕。不但把责任全推掉,更是连消带打,反追究起元越泽的不是来。
  “且慢!元大哥,这妖女杀了我们过百手下,怎能放她离去?”
  寇仲插口道。
  “唷!你还恶人先告状?那你杀我圣门在‘水龙帮’的细作一事又该如何解决呢?”
  婠婠一脸正容地道。
  “……”
  双龙登时无言。
  “今日之事就此作罢,但边师叔之事奴家还要禀告师尊拿主意,师姐,公子,你们自求多福吧!师尊已修得《天魔秘》最高境界了,绝非婠婠能比!”
  婠婠语毕,看都不看地上边不负的尸体一眼,飞跃围墙而去。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9/09 06:02:26

第027章 精神对决
  余姚,‘双龙会’总部大宅院。
  宽敞的客厅中不时传说欢声笑语,男声女声皆有。
  “我们两个还说对元大哥的背影有些熟悉的感觉的,今天一见贞姐与娘一起来,就什么都明白了!”
  寇仲抿了口茶,笑道。
  如果见到卫贞贞与傅君婥一起前来,双龙再不知道元越泽的身份,那他们可就真是猪头了。
  “你不怪你大哥狠心丢下你们,让你们自己去闯荡吗?”
  傅君婥笑道。
  “开始的时候有些想不通,不过后来就明白了,元大哥与你们的生活确实不适合我与小仲,可能等我们再经历一些世事后才能如元大哥那般看得开吧。”
  徐子陵也叹道。
  “你们的年纪正是血气方刚,又学得武艺,想去干一番大事业都很正常。”
  单美仙在一边道。
  “我听白老夫子说女人都喜欢充满霸气,有野心的男人,为何元大哥那种性子却能坐拥这么多的美嫂嫂呢?奇了怪了,想我寇仲大好男儿,却没有哪家姑娘芳心明许的!”
  寇仲在佯装长叹,一边又口花花地道。
  “小仲你还小,怎么可能了解女儿家的心事呢!情感之事很微妙的,都是发自于自然,哪有那么多道理和规矩!再说那什么白老夫子,他见过全天下的女人吗?他敢说全天下女人的心他都懂吗?”
  卫贞贞笑着敲了寇仲脑袋一下道。
  寇仲讪讪地挠了挠头,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反驳卫贞贞。
  “快把你们这一年多来的经历说来听听。”
  傅君婥急着开口道。
  卫贞贞也在一边点头。
  这二女与双龙之间虽无血缘之实,却有着血缘之亲。二女亦姐亦母的形象早以深植双龙心中。
  徐子陵点了点头,娓娓道来。
  双龙自从离开翠山镇后,寻得附近的一个山谷内,日夕苦修‘九玄大法’,内心里只想出去报复张老板的儿子,日日过着露天席地,茹毛饮血的生活,以自制的弓矢,鱼叉打猎捕鱼为生。
  奈何苦苦修炼近半个月,《九玄大法》却只能修习到第三层,其后再无寸进。虽然此时二人已经算得上三流高手了,但又有几个人会轻易的满足现状呢?二人遂想起了傅君婥曾对他们说过的“年龄以大,欠缺练武的‘运道’”便有些自暴自弃。实际则不然,《九玄大法》从‘自然之道’而来,自然要以‘自然之心’去修习,双龙内心满是报复的执著之态,已是进入死胡同。
  再憋数月,二人终于误打误撞下悟得《长生诀》最后两幅图,开始了真正的修炼。
  又钻研大半年,直到大半个月前,二人已经算是二流高手了,出得山谷,一路向翠山镇方向走去,心中倒也没什么宏大思想,暂时只想回去报仇而已。
  哪知刚一进镇口,就闻听有人议论杨广被刺之事。寇仲的‘大志’登时又被唤醒。撺掇着徐子陵,二人飞速赶回扬州,想浑水摸鱼一把。
  于是乎二人回得扬州后发觉扬州已被李子通占领,江淮军是出了名的无义之辈,杜伏威放纵下属到处胡作非为。双龙对江淮军大失所望。便离开扬州,随处乱逛。终于在余姚遇到有人拦路逞凶,二人都有着侠义之心,仗义出手。其后更是稀里糊涂地就被捧上了‘老大’的位置。‘水龙帮’在余姚势力已被二人瓦解,寇仲遂提议建立帮会,徐子陵整日沉浸在武学之中,倒也没反对。
  双龙的迅速崛起,引得附近势力的注意。尤其是外人眼中,二人身怀‘杨公宝藏’与《长生诀》两大的秘密,都是令人垂涎三尺的宝物。
  但小杂鱼的角色都被双龙赶走,只有阴癸派的婠婠借口手下被双龙杀害,对双龙进行围剿。那日双龙的确杀了许多‘水龙帮’的人,到底其中有没有阴癸派的手下,谁也不知道!
  双龙与婠婠连斗三次,都被婠婠耍得找不着北,更是被婠婠利用,以‘长生真气’助婠婠功力再进。双龙亦领悟了螺旋气劲,也算不上吃亏。
  今日傅君婥几人及时到来,瓦解了婠婠最强的一次进攻。
  “你们二人以后有什么打算?”
  三女闻听徐子陵讲述经过后,沉默半晌。单美仙开口问道。
  “昏君已死,天下又将大乱,小仲意图做一番大事业,我只好先陪着他了。”
  徐子陵无奈地道。
  “嘿,我寇仲当日就说我们兄弟日后必成大将军,大丞相。大好的青春年华,不出去好好游戏一番,岂不愧对上天赋予我们的身体与智慧?”
  寇仲不羁地大笑。
  “小仲可是有心称皇?”
  傅君婥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事一般,对寇仲笑道。
  寇仲闻言一愕,徐子陵亦是有些想不明白傅君婥为何有此一问。
  “称皇?那还早着呢吧!我们现在这小帮会也才几百人而已!”
  寇仲半晌后答道。
  “娘只是问你有没有这个决心和毅力,以及才能。”
  傅君婥一脸正色。
  “我哪有那才能啊!老实说,我倒真没有什么当皇帝的想法,只是对那些出身高门大族的人有些看不惯罢了!无论在江湖或朝野,没有成就的人都不会被重视。‘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我一定要证明给人们看,出身决定不了成就!”
  寇仲开口道。
  “现实自古以来就是如此的残酷,没钱没权,没有人会当你是一回事儿,更别妄想要得到旁人的尊重或者心仪女子的垂青!”
  单美仙再一旁笑道。
  “所以,我们兄弟既然并非天之骄子,心里又想享受美好的事物,便惟有用这一双手去打拼,男子汉大丈夫,定下远大的目标,努力迈进达成吧!”
  寇仲握紧双拳,大声道。
  “那你也应该对称帝有兴趣的吧?你真的决定了?这条路一踏上,就无法回头了!”
  卫贞贞也看着眼前的寇仲道。
  “娘你为何会这样问我们呢?我看小仲抱的只是游戏心态,他若为皇,他有那个治理国家的本事吗?”
  徐子陵望了一眼傅君婥后道。
  “嘿,我只有一点能保证,那就是体恤百姓,因为我们的出身就是这个年代的最底层嘛!至于其他的方面,我可真是一窍不通!”
  寇仲挠了挠头道。
  “小陵你也别管娘为何如此问小仲。小仲的想法确实不适合治理国家,治理国家,绝不是只懂体恤百姓就足够的。统驭群臣,更非一般人想得那么简单的!”
  傅君婥开口道,熟读许多后世知识的她俨然已是一个才女了。
  傅君婥刚刚是想起了元越泽曾说的寇仲身带‘皇者之气’,便有了那一问。见寇仲真的不可能是他们要辅助的帝星,便也打住话题。
  “就像夫君所说那样,让他们二人去自由翱翔吧!”
  傅君婥心道。
  一旁的单美仙与卫贞贞当然也明白傅君婥的想法,所以并不多言语,只是让双龙的内心来回答傅君婥所问。
  “我看元大哥除了人长得俊点儿,武功高点儿,有点儿钱之外,好像也没什么魅力吧!为何会有这么多嫂嫂都爱上他呢?”
  寇仲这家伙明显的嫉妒元越泽。
  单美仙与傅君婥只是笑了笑。
  “等你哪日找到了心中真爱,自然会明白我们的心情。”
  卫贞贞在一旁开口笑道:“好了,我去弄些饭菜,夫君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我们先吃就好了。”
  双龙当即大喜,在这种再见亲人欣喜异常的情形下,品尝美酒佳肴,何其快哉!
  且说婠婠走后,元越泽肯定就要面对双龙了。他对双龙没半分兴趣,内心里又仿佛是不愿意见到他们二人似的。卫贞贞见元越泽的神情,也明白他的心思,便传音告诉元越泽可以随便先去逛逛,不必留在此地。
  元越泽正巴不得离开,当即点头答应,告诉三女自己要去打听一下巨鲲帮审问宇文化及几人的结果。
  单美仙三女留下陪双龙叙旧,约好一日内元越泽回来。元越泽答应后便独自奔往余杭。
  太湖湖畔。
  时近傍晚,日落西山,彩霞满天,四周的湖光山色,如诗如画,一片宁静优美的气氛,教人悠然神往。
  元越泽独自一人伫立湖边,观赏着落日余晖,回想下午在巨鲲帮内问到的消息。
  蓦地,元越泽感受到身后袭来的一股凌烈气势。
  两条灵蛇般的丝带鬼魅的出现于身后,附带着两股极尽邪异的劲气,席卷元越泽后身,声势凌厉及至。
  电光火石间,元越泽身体急速前行。头也不回地轰出一掌,丝毫不差的击中了两条轻盈飘零却足以致命的丝带。
  “砰!”
  劲气相交,周围的青草被巨大的气旋吸引而起,纷飞起舞。
  “嗯!”
  一声娇呼从元越泽身后传来缓缓转过身形,元越泽面带微笑地打量着偷袭之人。
  倾国倾城的容颜,绝无瑕疵的美丽。晶莹似雪又充满魔幻弹性的肌-肤,每一寸都是那么娇嫩。一双秀眸宛如黑夜天空中闪耀着的璀璨繁星,明亮绚丽,宁静逸人。
  如雪白衣,包裹着她玲珑有致的身材,婀娜多姿,体态优美动人,完美无暇,乌黑秀发衬托着雪肤白衣,相应成趣。而最独特的则是那双赤足,一尘不染,引人遐想无限。
  来者正是分别没过一日的婠婠。
  “姑娘为何偷袭元某?你是否习惯偷袭?”
  元越泽对于婠婠偷袭单美仙一事依旧耿耿于怀,冷声道。
  “哼!你就不能让让人家嘛!人家只是想亲自检验你的武功而已!偷袭师姐的事是人家错了嘛,奴家给你道歉。”
  婠婠翘首含笑,盈盈一礼,语带娇嗔地道。那双星夜繁星般的眼睛里,流露着几许元越泽也看不清的情绪。
  “……”
  元越泽有些承受不了婠婠的语气,当即说不出话来。
  “咯咯!”
  一阵娇笑从婠婠的盈盈妙口中传出,声音清甜柔美,宛如天籁:“公子为何不说话了?”
  “姑娘的嘴实在太厉害,元某生性鲁钝,所以没弄明白姑娘的意思。”
  “你这冤家,奴家看上你了,这么说总行了吧!”
  婠婠继续娇笑道,眼神中也许有几丝情谊,但大部分神情还是一副想作弄元越泽的样子。
  “我可怕了你了,你这小魔女!是想来为你边师叔报仇?还是想来报复元某的突然出现破坏了姑娘的计划?”
  元越泽有些头疼地道。
  “边师叔的仇?人家可能会想报呢!但不是现在。刚刚只不过是路过罢了。”
  婠婠走到元越泽近前道。
  “也对,闻听魔门做事风格是绝情绝义,自私自利,强者为尊。”
  元越泽瞥了一眼婠婠,叹道。
  “公子似是对我圣门了解不少呢!”
  婠婠好奇地盯着元越泽。
  今日上午时,婠婠并没有好好地打量元越泽,正好此时用双眼好好的看一看这名闻天下,神出鬼没的男子。
  “了解也谈不上许多,就比如魔门核心思想,以及你们阴癸派的绝学,元某却敢说非常了解!”
  元越泽继续盯着远处的湖面道。
  “哦?”
  婠婠语气中有好奇,更多的是不屑。魔门一直以来都是在地下工作,许多事情都不为外人所知,更别说镇派绝学这种绝对的机密了。
  “先说说你们的核心思想,魔门认为邪恶是比正义更为伟大的力量。邪恶代表的是破坏,而破坏是这世上最美丽的引发。像木烧成炭就是一种破坏,但谁能否认火的确是这天地间最美的东西之一呢?
  魔门所认为的是这世上有两种变化,第一种是生长的力量,正的力量;例如一粒种籽变作了一株树。其次就是死亡的力量,邪的力量,例如当那树萎谢时。而事实上,最后都是毁灭战胜生长。所以邪是比正更有力量的。
  魔门指的是无论任何人或物,都包含着正邪两种力量。所以人有善恶,万物有阴阳,天地有生灭。毁灭就是邪恶的力量。”
  元越泽笑着道。
  这番言论显然超出了婠婠的预料。因为元越泽是用一种文雅之气将出来。婠婠边听边点头。
  “那就再说你们的武功。四大奇书之一的《天魔策》是由第一任魔门圣君,人称‘天魔’的苍璩于西汉时期,汉武帝实行独尊儒术政策后,收集各种奇典异籍,最后去芜存菁,归纳为《天魔策》十卷。在汉朝魔门因受打击而四分五裂,到处逃窜,导致了《天魔策》的掉散遗失,所以现今仅存六卷。”
  元越泽见婠婠听得入神,便继续开口道。
  婠婠凝望元越泽,美眸流转,带着淡淡的笑意,波光粼粼的湖面映照进眸中,让她的秀眸染上一层金色地光芒,更显得水盈剔透。
  “魔门最高武学当属《道心种魔大法》那是《天魔策》中最高深,最至高无上的宗卷,载有达至破碎虚空的方法,分上下二卷,在汉朝魔门大逃亡时期,在竞争中,最终被邪极宗夺得,成为镇宗之宝。而如今,《道心种魔大法》的秘籍却已经随上一代的‘邪帝’向雨田的陨落而不知所踪。”
  “接着就是《紫血大法》在汉朝大逃亡时期遗失,与《道心种魔大法》几可相提并论。”
  元越泽继续道。
  “胡说!为何我圣门内却无人听过什么《紫血大法》仅次于《道心种魔大法》的明明是我们的《天魔秘》”
  婠婠突然打断元越泽的话,一脸不相信得开口道。
  元越泽愕然。
  《紫血大法》在遗失了近千年后,于元初被阴癸派的‘血手’厉工所得,没想到这个年代的阴癸派居然都不知道有这个功法。
  随即元越泽也笑了笑,并不回答婠婠,继续开口道:“再次就是你们阴癸派的镇派绝学《天魔大法》也就是你们派内所称的《天魔秘》大法。《天魔大法》是练就《紫血大法》的根基,在汉朝大逃亡时期被阴癸派所得,能练至最高境界者大都为女子,篇幅极多,是《天魔策》中占比重最大的宗卷。”
  “《天魔大法》共分六篇十八层,恰与传说中的地狱层数相同,玄奥莫测,诡异绝伦,夺造化之妙,具通天彻地之能。”
  “‘第一层至第四层是为‘形神篇’,作为《天魔大法》的入门功夫,练成者气质改变,凝精聚魂,脱胎换骨,化丑为妍,对异性产生强大至难以形容的媚惑吸引力,甘心俯首称臣。其中的‘天魔音’,‘天魔眼’最为突出,只凭一句话,一个眼神,已能控制敌人的心志,为所欲为。想必姑娘没少施展过吧!”
  元越泽笑道。
  婠婠横嗔了元越泽千娇百媚的一眼,点了点头。
  元越泽被这一眼电得有点迷失方向,旋即定下心神继续道:“第五层至第八层是为‘刚柔篇’,至刚的‘天魔刃’,至柔的‘天魔带’,天下万般兵器皆可驾驭,大巧不工,殊途同归。千变万化,尽为我用。大到刀枪剑戟,小到一只梳子,一根针,一条衣带,也能化做威力无边的诡异凶器,招无定法,纯粹是以强霸狂烈的杀气所推动。刚刚元某已亲身领教了姑娘的‘天魔带’了。”
  婠婠再甩给元越泽一记大白眼,并不言语。
  “第九层至第十二层是为‘虚实篇’,阴阳互济,刚柔互动,虚实相成,寓有形于无形之中,虚与实随心交替变化,修为至此已臻超级高手行列,更能吸纳敌人的真气为己用。相信姑娘已经对寇仲那两个小子用过这招了吧!”
  双龙的螺旋气劲确是由于婠婠而练成的,虽然是婠婠想利用双龙的长生真气来练功,无形中却双方皆受益。
  “第十三层至第十六层是为‘空间篇’,练成者功力已达出神入化的绝世高手行列。每招出击,真气所到之处,能以怪异的吸引力使空间,事物产生扭曲,凹陷的现象,也就是姑娘最常用的天魔场,威力无坚不摧。你今天挡我那一剑时用的该是此招。”
  婠婠想起元越泽那一剑,如不是他最后瞬间收去四成力量,婠婠很可能就会重伤在当场,想到这里,婠婠没来由的娇躯轻颤了一下。
  没注意到婠婠的动作,元越泽继续道:“第十七层是为‘解体篇’,自毁境界的可怕功夫,‘天魔解体’可形成一方圆十丈开外,劲力高度压迫集中的死亡罡球,困住敌人,以自身的爆炸力量将敌人震成粉身碎骨,同归于尽,天魔解体,玉石俱焚。”
  说到这里,元越泽身形突然剧烈颤抖了一下。因为他想起了祝玉妍。
  “冤家怎么不继续说了?”
  婠婠正听得有滋有味,见元越泽突然刹车,好奇地问道。
  “第十八层是为‘轮回篇’,传说是真正的参透天地造化,掌握秘不可测的生命玄理,力能起死回生,改变天地万物的绝世魔功,至今为止却无一人真正见识过它究竟强大的何中地步。”
  元越泽说完,长长地吁了口气。
  婠婠听得头皮发麻,元越泽把《天魔大法》说得准确极了,除了运功口诀没说外,丝毫不差。
  “公子竟然对我派内的绝学知道得如此详细,那你的来历到底是什么呢?”
  婠婠开口问道。对外人来讲,元越泽的来历一直都是个谜,尤其是目前江湖中的传闻沸沸扬扬,各种说法都有的情况下,婠婠更是好奇了。
  元越泽并没有回答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只是摇了摇头。
  “小气鬼,人家不问可以了吧!”
  婠婠撇了撇小嘴道。
  “天色已晚,我们也该分手了吧!”
  元越泽见日头已经快要落下西山,怕单美仙三女担心,便开口告辞。
  “不要,你要请奴家去城里最好的馆子吃一顿。”
  婠婠娇笑道,魔女气质显露无遗。
  “馆子里有什么好吃的!我家里从来都是吃我或者我妻子做的饭菜!”
  元越泽大笑。
  “那你就给人家烤点肉吃嘛,就在这里。”
  婠婠玉足轻点地面道。
  元越泽点头应是,二人分散开来,小片刻后,一大堆篝火生起,围坐火堆旁。元越泽继续取出肉类和佐料,忙活起来。
  婠婠眼神更为好奇:原来江湖传闻他可凭空取物,竟然是真的!
  元越泽一心融于烤肉中,自然注意不到她的眼色。
  一刻钟后,几大片肉烤好,取出红酒,边喝边聊些不着边际的话题,婠婠边吃边赞,倒也惬意。
  看这婠婠时不时露出天真少女的娇俏模样,元越泽直叹她的存在就是‘天地灵气’四字的最好证明。
  蓦地,元越泽心头生出一种极其微妙玄奥,语言又难以形容的感觉。
  或者确切的说,那是一种警觉预感。
  一股极其浓缩内敛,同时又强猛绝伦的澎湃杀气,仿佛从很远的地方莫名传来,直涌入元越泽的每一个毛孔,元越泽顿觉周围一切空间开始扭曲,连檀口微动,咀嚼烤肉的婠婠形象亦开始不真实起来。空间,时间仿佛在这一刹那停顿,元越泽更察觉到自己的五识亦已消失!
  手中酒杯顿时滑落!
  凌厉的杀气,融合着极高的精神力,已经将元越泽完全锁死。
  他只觉体内多了一道诡异气息,在经脉血肉中如脱缰野马一样疯狂乱窜。
  杀气不单单进入元越泽的体内,更是在其身前聚集运转,元越泽看清楚眼前的景象时,当下大惊!
  那不是什么妖魔鬼怪,而是雷,一道青色的巨大雷柱。
  元越泽冷汗直冒,几乎透不过气来,心跳沉闷,血脉翻滚,难以抑制。
  是有人偷袭元越泽?
  高手对垒,除了实质动手过招以外,更大的关键在于精,气,神三方面玄异层次的无形交锋。是以对于如今连宋缺,傅采林都没把握能完胜的元越泽这类灵觉超凡敏锐之人来说,根本不会有被人偷袭成功之说,因为只要对方动了杀机,那必定会被元越泽感应到。
  但此刻传来这股杀机的人,绝非一般强者。
  只一瞬间,元越泽已知发出这杀气者的非凡,那道雷电也只是幻象而已。当下不再理会身,心两方面的重大压力,只将精神收敛,飞快运起自己那套古怪功法,身,心与天地灵气交融起来,侵入体内的杀气,突现眼前的雷柱,在心眼观察下,已完全消失不见。
  气机感应下,对方似是发现了元越泽的内在变化,谷催起更强的杀气压迫过来。
  雷电气尽的确强猛,但元越泽与天地同化,内心如老僧入定一般止水无波。突然,元气疯狂爆发。
  “轰隆!”
  一声巨响过后,元越泽终于摆脱了对方的精神控制,体内杀气亦尽被逼出,缓缓睁开双眼。
  眼前一片狼藉,方圆两丈内一片狼藉,放眼环顾,发觉婠婠居然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眼前十几丈处,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壮汉身影。
  元越泽可以察觉到他身上所发出的杀气,正是刚刚侵入自己体内的那股力量,取出长剑,站起身形,仔细一打量,发觉来者是个青衣大汉,年纪在四十许间,身高八尺开外,长相威武,粗壮结实,肌肉如铜浇铁铸一般。一双虎目中更是隐约可见雷电霹雳闪动。皮肤,发色皆非正常颜色,而是青色。背后背着一柄巨大的青色斧头。
  通过与气机交感,元越泽察觉到这壮汉体内的生机较常人要少许多,经脉中真气雄浑,骨骼与肌肉间仿佛带着一股邪异之气。
  壮汉上下看了元越泽几眼,目光中闪过赞赏之色,开口道:“阁下可是元越泽?”
  他的洪亮声音好似是从九天外遥传过来,不用吐气扬声,却字字清晰地在元越泽耳鼓响起,又仿似在元越泽耳边呢喃细语。
  见元越泽轻轻点头后,壮汉爽朗一笑:“老夫狂雷,受人相请,必须击杀元兄弟。当然,元兄弟只要有足够的本事,杀掉老夫亦可。”
  元越泽有些啼笑皆非的感觉,哪有杀手如此说话的?
  但望见狂雷那凝重肃穆的表情与浑身散发的杀气,元越泽不得不立即静下心来,准备应战。
  “既然如此,那就尽管来吧!元某如是贪生怕死之辈,也不可能活到今日!”
  “好!”
  狂雷的手法快过闪电,巨斧已抽到手上,横至胸前,左手轻轻抚上斧刃,迈步向元越泽方向走来。
  元越泽目光凝重,他察觉到狂雷每迈一小步,脚轻轻踏在地上时,地面仿佛变成了水面,一环一环的气流泛起丝丝涟漪。却不发出一丝声响,情景玄异非常。
  而狂雷抚摸斧刃的动作更是玄奥万分,那似是有节奏与无节奏的混合,不但没有半分杂乱的感觉,反倒和谐异常。
  斧刃上更是发出轻微的摩擦音,与婠婠所发的‘天魔音’极其相似,似是一种扰敌心神的手段。
  元越泽抱剑闭目,浑然忘我的将自己融化进整个背景,只靠精神与气机去感应狂雷。
  狂雷感应到元越泽的平静,脚步节奏不变,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开口轻声道:“元兄弟这种吸纳天地之气的法门的确深奥,不过却有两个缺陷。”
  元越泽依旧闭着双目,亦缓缓道:“第一,天地灵气浑厚不精,短时间内难以淬练成精纯元气。第二,元某心境修为影响体内元气无法发挥最大作用。”
  狂雷愕然,步伐中略显慌乱。
  他前后两次欲找寻元越泽心灵空隙,心理攻势不但犹如泥牛入海,还被元越泽连消带打,以守为攻而化解。反倒是自己受到了影响。
  “锵!”
  一声有若九天龙吟的清鸣之声响起,元越泽双目突然神光暴射,长剑拔出一半。刹那间,无与伦比的强大气势充塞天地间,直向狂雷涌去。
  元越泽经验已经逐渐丰富起来,狂雷心境出现细微裂缝,他怎能不趁势追击?
  “元兄弟一开口就如天马行空,占稳上风,深谙剑道之旨,老夫佩服。”
  狂雷此话代表着心境上的那一缝隙已与瞬间修补完整,元越泽的优势亦完全被他化解掉。
  “接老夫第一招!”
  声音犹如从四面八方传来,狂雷身形如鬼魅一般欺近,双手持斧,斧上更是浮现出似有若无的青色雷电,凌空跃起,简简单单地一斧直劈元越泽头顶,方圆五丈之地登时被凛冽有若实质的杀气所笼罩!
  这一斧朴实无华,刚中带柔,浑然天成,毫无破绽!
  元越泽后半段长剑出鞘时竟然没有发出半丝声响。长剑宛若在空中狂草疾书般疾画出无数深具自然美态的线条,如行云流水般连绵不断挑上巨斧两侧。
  狂雷眼中再次闪过惊讶之色,皆因他的全部刚气都集中在斧刃,而元越泽却偏偏舍弃破掉他最强一点的绝佳机会。
  因为元越泽察觉到了狂雷所隐藏的后招。
  以人弈剑,以剑弈敌。
  元越泽已经悟得了弈剑术的大部分精髓。
  即便如此被动,狂雷瞳孔依旧微微一缩,剑花未触碰到斧身前,猛然收招,完全无视自然规律。
  狂雷身形急速后仰,于三丈高空处如大鹏般一个回旋。
  异象再起。
  蓦地巨斧豪光大盛,但见狂雷身影由一化二,如真似幻,仿佛带着电流鼠窜腾跃,飘忽不定,教人分不清真伪,两道雷电身影一前一后由上扑下。
  两个狂雷手中巨斧幻出重重斧影,催出漫天盖地的罡气,以各种令人无法想像得到的角度,狂风扫落叶般往元越泽卷去。
  元越泽嘴角泛起一丝笑意。
  狂雷第一斧中隐藏的一丝柔劲原来就是为发第二斧前不必收招回气做铺垫。
  而另外一个假狂雷亦绝对不容小觑,通过气机交感,元越泽察觉到那是狂雷通过凝聚本身的精气神所创造出来的,有实质杀伤力的半真半假形象。
  元越泽长剑看似随意抬起,剑身却是若隐若现,嗡嗡轻抖。
  剑身形象每一次出现时,都毫无偏差得回挡在教人无法掌握其来踪去迹的巨斧之刃上,长剑消失瞬间才会出现飘逸灵动之感,出现瞬间却得威猛无伦。
  简直就是剑作刀用。
  沉闷而又绵长的兵器交击声不绝于耳,直拼了四十多记,腾空的狂雷势道已老。
  收回巨斧,竟然凭空再翻腾跃起半丈。
  元越泽神情一冷,长剑横过头顶。
  简单朴实的架势中,包含无穷奥妙,仿佛已将天地连接起来。
  天在上,地在下,剑在中间,成为贯通天地的桥梁。
  “喝!”
  狂雷见状目光凛然,舌绽春雷,身体开始下落的一瞬间将手中巨斧猛甩向十丈高空。
  蕴含着狂雷强猛罡气,重量最起码都有二百斤的巨斧升至最高点时斗然一折,宛如天外陨石般凌空反压向元越泽头顶,声势骇人欲绝。
  早落于地上的狂雷更是闪动身形,霸道一拳直捣元越泽而来。
  元越泽不慌不忙,轻跃两丈,手掌中长剑平转,剑气圈旋而出,构成肉眼可见的绚丽奇幻的芒迹,躲过狂雷那可贯穿乾坤的一拳。
  巨斧携带的势道非同小可,在与元越泽手中长剑相撞的那一刹那,竟然没有发出声响。
  连接天地的桥梁力道平衡被打破,登时一大片空间内天旋地转,空间扭曲。
  电光石火间,元越泽将巨斧包含的力道与自身所有元气皆已集中在右脚上,力道犹如壮丽雄奇的银河星旋由涌泉穴奔流而出,化做一道缀满星辉的黑带,直压向狂雷。威势有若天地玄黄,宇宙初开,生生不息,成了永恒不变的存在!
  ‘有法无法’是天地人浑合为一的最高层次,只有人才可把天地贯通相连,臻至无法而有法,有法而无法。此乃与宋缺的刀道。
  以高明的眼力掌握敌手武技的高下,摸清对方的底子,从而作出判断,先一步封死对方的后着,始能制敌。此乃以料敌先机著称的弈剑术精髓。
  元越泽这一招中将刀意剑诀互补融合,透敌,诱敌,用敌,破敌,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妙至巅峰!
  正在跃起近六尺的狂雷心叫不好,却已无法收手,冷笑一声,双拳迎了上去。
  这双拳是已经失去一切先机,比斗中一旦如此,那便是落了下风,吃亏之极。
  但元越泽做为局中人,却发觉狂雷这双拳是突破了时间限制的攻击,绝对可以后发先至。
  如此一来,元越泽的先机顿化无形。
  一个掌握空间优势,一个掌握时间优势。
  但元越泽还有着力量上的长处。
  “轰!”
  宛若天雷殛地的一声巨响后,周围缓缓平静下来。
  身上留下数道伤痕的元越泽强行压住狂涌的气血,盘膝坐在地上,望向十几丈远处躺在地上的狂雷。
  狂雷突然一个鲤鱼打挺,拾起不远处的巨斧,回头对元越泽友善又歉意地一笑,步履蹒跚地离去。
  眼见狂雷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几岁,又发觉其衣衫破碎,伤口处处,嫩肉外翻,却不流一滴血,元越泽脸色古怪,就要喊住狂雷问个究竟。
  他更想知道是谁指使狂雷行事,不过这个问题显然不是眼下能得到答案的。
  “啪!”
  酒杯掉到地上破碎的声音惊醒了元越泽。
  时间,空间重踏运行轨迹。
  元越泽眼前一切恢复如初,完好的衣衫,宁静的湖边,熊熊的篝火,娇俏的婠婠,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似的。
  但婠婠可爱的吃肉动作不知何时已停了下来。
  元越泽顺着她的目光望了过去,正好是刚刚狂雷消失的方向。
  “噗!”
  元越泽刚要开口询问婠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压不住的气血直喷出来,似是在告诉元越泽:刚刚发生的事情绝不是幻象!
  “冤家,你没事儿吧!”
  婠婠回过神儿来,忙闪到元越泽身边,关切地问道。
  元越泽摇摇头,脸色古怪地问道:“我没事,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婠婠指着狂雷消失的方向道:“奴家察觉到一丝隐藏得极好的圣门中人气息,不过却很快消失了。”
  元越泽仔细想了一下,从狂雷用杀气入侵他开始,到真人过招结束,应该是在极短时间内发生的事情。因为酒杯从手上掉到地上,只是眨眼间的事而已。
  但一切都太离奇了。
  婠婠见元越泽不知在沉思什么,开口问道:“你怎么了?”
  元越泽将刚刚的所有事情解释完后,婠婠听得都有些惊讶。
  片刻后若有所思地道:“奴家从师门典籍中看到过,这该是高手间精神境界的战斗,很是玄奥。”
  元越泽呆头鸟般望着婠婠:“还有这种事情?”
  婠婠眼中闪过一丝羡慕:“那当然了,精神交锋中的每一个动作,反应和细节都如现实中一样,感同身受。否则你又为何会受伤呢?”
  元越泽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能让你都受伤的人,到底那个狂雷是何方神圣呢?应该是我圣门中人,但人家又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好了,冤家,奴家也要回去了,今日这顿就当是你上午打乱人家计划的赔偿了!你也好好回去养伤吧。”
  婠婠歪着脑袋想了半天后摇了摇头,长呼一口气,玉手轻拍了几下小肚子,满足地道。
  随后起身,走出几丈外时回头道:“冤家,你要帮人家在师姐面前道个歉呀!”
  元越泽依旧呆坐着回味,听到婠婠声音,抬头对她点了点头。
  婠婠见他一副死木头疙瘩的样子,当下皱了皱小巧瑶鼻,转身离去。
  半个时辰后。
  狂雷拖着仿佛散架似的身躯一步步在月夜下前行。
  突然又站住身形,仰天望月。
  片刻后,仿佛下了什么大的决定一般,以斧柄直轰自己的期门穴。
  一声凄厉的惨叫过后,树林中再度恢复了平静。
  半晌,狂雷走出树林,腹部用简单的碎布包裹着,渗出的红色鲜血在皎洁的月光下十分显眼。
  拖着蹒跚的脚步,缓缓前行,狂雷渐渐消失的身影有种说不出的凄凉。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9/09 06:02:39

第028章 帝星现世
  朝阳初生,金光耀目,祥云呈瑞,霞光万丈。
  云雾飘渺间,群山中的一座气势雄浑的山峰高耸,仿佛插入云端。云雾环绕间,隐约可见数百精奇建筑居于山峰顶端。山奇林静,却有一阵苍凉悠长的钟声在群山中回荡鸣响。
  幽静的山谷内,云雾飘渺,林荫盈峰,一座殿宇重重,闪闪生辉的寺庙静静伫立在山巅。
  家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
  此处即为‘执白道武林之牛耳,操江山古今之代谢’,中原武林两大圣地之一,号称‘玄门首座’,‘正道精神领袖’的慈航静斋所在地。
  寺庙正中的大雄宝殿内,一座高达五丈的赤金佛像端坐莲花宝台,神态慈悲。青烟袅袅,梵音阵阵,显得愈发神秘庄重。
  一名灰袍女尼跪坐在蒲团之上,默默地望着手中的请柬。
  她看来在三十许岁间,可是素淡的玉容却予人看尽世俗,再没有和不可能有任何事物令她动心的沧桑感觉。青丝尽去的光头特别强调她睑部清楚分明如灵秀山川起伏般的清丽轮廓,使人浑忘凡俗,似若再想起院落外世俗的事物,对她是一种大不敬的行为。
  “妃暄早课可做完了?”
  女尼开口道,声音中似是看透人间一切,不含丝毫情感。
  “回斋主,应该快要做完了。”
  刚刚步入大殿打扫的一名十岁上下的小尼姑恭敬地答道。
  “告诉她早课做完后到大殿来见我。”
  跪坐的女尼道。
  小尼姑应了一声退出大殿。
  虽然面部无任何表情,女尼从打开请柬后有如翻江倒海一般的内心却仍未平复下来。
  “妃暄入我静斋十几载,从未出过山门一步,你宋阀又是如何知道的?”
  女尼仍然盯着请柬自言自语地道。
  旋即女尼好似明白了什么一般神色一冷:“宋缺啊宋缺,你竟如此待我!枉清惠四十年来对你念念不忘!”
  “宋阀安插的奸细到底会是谁?难道真的是‘她’?”
  女尼暗忖隐藏了十三年的马脚终于要露出来了吗?
  “也罢,贫尼就去见见你与你那‘名闻天下’的女婿!”
  女尼喃喃地道。
  余姚,‘双龙会’大宅院。
  后院一间宽敞的厢房内,激情正在上演。
  宽阔的卧榻上,一男三女,身无寸缕。
  即便不看场面,从三女口中所发出的那种时高时低,时急时缓,惹人心醉,勾魂夺魄,震荡心神的呻吟中,也可推知‘战斗’有多激烈。
  元越泽身下的单美仙洁白若温玉的玉肌布满淡淡的红霞,世间无双的绝世玉容上不再是平时那一副端庄稳重的模样,而是红云满布,娇润如水,媚眼如丝,柳眉时皱时展,双眼迷离,螓首轻摇,瑶鼻微皱,檀口微张,吐气芬芳,呼吸急促,不断地发出似畅快,似痛苦,噬骨销魂的声音。曲线玲珑有致的娇躯更是持续地配合着元越泽的威猛‘攻势’而前后扭颤。
  两旁的卫贞贞与傅君婥跪卧塌上,娇躯不断扭动,两张小嘴发出模糊不清的呻吟声,同时一左一右轻轻噬咬着圆润玉-峰上的两点嫣红。二女一只手或揉,或捏,或挤,或压地在自己的一只雪兔上活动,另一只手则在在自己的娇嫩之地附近轻划着。而二女的另外一只雪兔则分别被单美仙的一双玉手掌握挤压,不停地变换着形状。
  单美仙两条修长浑圆的玉-腿之间,元越泽正在斗志昂扬地‘奋战耕耘’着。‘小小泽’同志宛如找到归宿一般地跳动不已,在那狭窄温湿的溪谷之中急速进出。
  元越泽的一双‘魔手’更没闲着,或力道时轻时重的揉捏着二女那高翘柔韧,极具弹性的圆臀,或以一指轻轻挤压那粒含羞突起的娇挺,最后更是将两支手指当成‘小小泽’来使用,时挖时掏,时旋时磨,不断进出于二女紧窄火热,润滑无比的秘壑之中。
  元越泽沉重急促的呼吸声与三女风格各不相同的柔媚娇啼声混合在一起,配上四人的姿态动作,画面说多糜烂就有多糜烂,要多诱-人就有多诱-人。
  三女不停的轮流泄身,不断的变换各种醉人的姿势,‘小小泽’更是数次‘搬家’,似是所‘搬’的三处‘家’都甚合其‘口味’。
  最后,四人仍然恢复了初始姿势,准备进行最后一场‘拼杀’!胜负即将分晓!
  这场大战直杀得昏天暗地,日月无光!在四人几乎要同时攀登上云端极乐之境之时。屋外传来一个不和谐的猥亵声音。
  “元大哥!你好威猛!我寇仲崇拜死你了!快起来啦!我们要吃贞姐做的宵夜!”
  四人太过投入,也没注意到寇仲何时来到门外的。
  元越泽顿时停下所有动作。
  “臭小子!老子如果被你吓成‘不举’,看你的嫂子们不剥了你的皮才怪!”
  元越泽对门外大喊道。
  “哈哈!”
  外面传来寇仲渐渐远去的笑声。
  元越泽虽然停下所有动作,听到寇仲声音三女自然也是羞涩不已,但此时已经停不下来了,因为此刻她们的魂儿马上就要飞上九霄,达到极乐妙境,离那缥缈飞升的无限快美感觉差了一点点而已。
  寇仲的声音在此关键时刻响起,对三女来说有害羞之感,更多的却是一种莫名的刺激。
  单美仙只凭本能地以一双玉-腿环住元越泽熊腰,香臀主动地前后耸动。卫贞贞与傅君婥更是分别将在自己娇嫩之地附近配合元越泽活动的小手放在元越泽手腕上,强行拉扯元越泽的‘魔手’继续做起活塞运动。
  快美的感觉即将到来,欲仙欲死的三女神志已经不清。
  元越泽也只是顿了几息的时间而已,见三女的情形,而自己也即将到达极限,便继续发起三方‘攻势’。
  三女的娇躯及幽谷已经开始了剧烈的颤动,元越泽抽开仍活动于卫贞贞溪谷内的手指,卫贞贞突然感觉难过异常,本就要达到顶峰的感觉一下子低落下来,刚刚抓着元越泽手腕的玉手便四处乱摸,想要继续享受那种充实之感。元越泽抽开大手后便偏过身形,大嘴对着那芬芳幽谷直接印了上去,舌头更是深入溪谷,四处搅动着那千百褶皱。
  快慰之感再临,卫贞贞又继续娇吟起来。
  “啊……”
  “嗯……”
  “呜……”
  三女因灵魂攀上巅峰,而同时发出三种不同风格的高亢娇啼声。身子更是同一时间剧烈颤抖开来。
  感受着单美仙娇柔的谷道嫩壁不断的加速收缩,首当其冲的‘小小泽’同志腹背受敌,钻头更是被浓热润滑的玉露一洒,直接‘井喷’了……
  卫贞贞的大量玉露更是激射而出,喷洒元越泽一脸,被元越泽大嘴全数接住。另外一侧活动于傅君婥娇嫩之地的大手上也满是散发着芬芳浓郁之气的花蜜。
  四人同时攀上极乐妙境,似乎寇仲还在关键时刻帮了一把……(好几章没写激情戏了,写起来尺度太难把握了,搞不好该被河蟹了,狼友们请勿怪罪。
  卫贞贞与傅君婥已经无力继续跪伏下去,只知浑身软绵绵地趴在单美仙身侧与其一同急速喘息回味。
  元越泽爆发片刻后也回过神来缓缓压下沉重的喘息。
  元越泽正要低下-身去伏在单美仙身上时,卫贞贞转过头来,看到他大嘴附近以及鼻尖上那湿润晶莹的琼浆玉露,明白到那些液体都是自己刚刚喷出来的,卫贞贞本就红潮未褪的小脸变得更红,仿佛能滴出血来一般,连忙挺起本就没有恢复力气,仍然软绵绵的娇躯,从床榻一侧拿起轻纱,为元越泽轻轻擦拭。
  卫贞贞擦拭完毕,又趴在床上继续回味起来。元越泽则直接伏在单美仙柔软的娇躯上。
  四人喘息仍未平复,都不言语。似是在回味着刚刚的韵事一般。
  “夫君,刚刚……刚刚……”
  卫贞贞半晌后红着小脸率先开口问道,只是说到后面声音低得比蚊子哼哼声还小,谁也没听清。
  “刚刚怎么了?”
  元越泽好奇地问,单美仙与傅君婥也是盯着卫贞贞,不知道她要说什么。
  “刚刚……你都吐掉了吗?”
  卫贞贞也不知道该怎么说,羞得小脸嫣红,煞是动人。
  “什么吐掉了吗?”
  元越泽更是莫名其妙。
  “就是……就是人家刚刚帮你……帮你擦掉的……”
  卫贞贞支支吾吾地哼哼道,说完就羞得将螓首直埋入单美仙的怀里,不敢再抬起头来。
  “噢,我明白了,不过我没吐掉啊,都吞下去了嘛……”
  元越泽心思一转,当即明白卫贞贞的意思,便对她笑道。
  “咦……脏死了,夫君再也不要那般了。”
  卫贞贞也顾不得害羞,抬起头来对元越泽道。
  “哪有!贞贞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脏的,反倒带着香气呢!”
  元越泽大笑一声,仿佛回味似的盯着卫贞贞道。
  卫贞贞一听更是羞涩,但同时也感受到了元越泽对她的爱意,感动莫名地道:“夫君是天底下最好的男子了!”
  “那当然啦!”
  单美仙与傅君婥见卫贞贞为元越泽擦拭时,就已经知道了那是什么,听元越泽一说,虽然话里只是针对卫贞贞,但其他二女同样感动,因为她们清楚,在元越泽心里,所有妻子的地位都是一样的。见卫贞贞羞涩不已,单美仙二女便拿话语挤兑起她来。
  三女不时发出银铃一般地娇笑,元越泽伏在单美仙身上小片刻,怕压坏玉人,就侧过身形,在单美仙与傅君婥中间挤着躺了下去,猿臂伸展,三女配合的抬头躺在上面。
  “你这个大坏蛋,回来就拉我们姐妹做这事儿,还没说说下午的经历呢!”
  单美仙搂着元越泽的腰,想起元越泽衣衫褴褛地赶回‘双龙会’后,发觉三女在屋内闲聊,便像恶狼一般扑了上来之事,开口嗔道。
  “我太想你们了,好像分开很久了似的,再见就特别容易激动,再说你们不也舒服了吗?我听美仙你喊得最厉害!”
  元越泽轻吻一下她的瑶鼻,笑道。
  单美仙立马不依不饶起来,卫贞贞二女也在一边起哄。
  “好了,不要闹了,夫君快和我们说说吧。”
  傅君婥独自霸占元越泽一条胳膊,轻轻拍掉元越泽那仍然在揉捏她玉-峰的怪手,开口笑道。
  元越泽手却没离开那浑圆柔软的‘肉山’,只是停下来不再动作。将去巨鲲帮打听到的事情以及路遇婠婠,恶战狂雷一事说与三女听。
  三女听得心惊肉跳,登时心头一惊。
  沉静半晌,卫贞贞开口道:“还会有这种事情,真的太难想像了。”
  明白她指的是精神战斗,单美仙笑道:“这种事情在修为高超的人身上是可以发生的,最玄妙之处在于时间与空间都不复存在,一切又只会发生在刹那间。”
  单美仙转向元越泽,又道:“听夫君所言,那狂雷的身体应该也已非普通人的身躯了。只是不知道他是如何达到的?又为何没有一点名气。从夫君被那狂雷的雷劲轰入经脉导致吐血一事推测,只要修为足够高,单靠气势也一样能结果人的性命。这趟经验可是弥足珍贵,对夫君日后提升修为将有极大的帮助。”
  元越泽现在的水准是半吊子。特别是关于招意方面,其他几女所学的武艺中自然有别人所创的招式。可元越泽经过与宋缺,傅采林这等高手比斗,自己已经开始演化属于他一个人的招意了,只是这条路还没真正的走完而已,学别人招式的反倒是误了他,所以一直是浑浑噩噩。
  傅君婥接口道:“那狂雷亦是很强了,居然可以在夫君最后那种妙招下活命。”
  元越泽道:“虽然他是来杀我的,但我却觉得那人很是豪爽,是个汉子,只可惜立场不同,下次如果真刀真枪再来,我即便欣赏他的为人,也会狠心杀掉他。”
  傅君婥点头道:“这人似乎有很多秘密,本事那么高居然没一点名气。”
  “‘卧虎藏龙’这一说法你们该清楚的,不是谁都想出名的。”
  元越泽笑道。
  “不过可惜了宇文化及与那几个穿乌金铠甲的人,嘴巴居然那么死。”
  元越泽点了点头,叹道。
  “确实可惜了,不过最起码也算为玉真报了仇,而且宇文阀又损失两个大将,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傅君婥安慰道。
  “好了,我们起来吧,刚才寇仲那小子不是在门外等着说要吃贞贞做的菜吗?我们休息这么大半天,你们也该恢复了吧。”
  元越泽笑道。
  “!”
  三女一听,俏脸登时红了起来,这才想起他们最后同登仙境前的那一刻,寇仲在门外喊的那一嗓子。
  “都怪你,害得我们姐妹哪有脸面去见那两个小子?”
  傅君婥嗔道。
  “那你们还想再来一次?不想见也要见啊!”
  元越泽大笑道。
  “哈哈,我看你们也是来不了了,出去吧,做些吃喝,把秀珣,致致她们都拉出来一起享用。”
  元越泽摸了一把三女胸-脯道。
  三女又不依地打闹起来。
  半晌,四人穿好衣衫,走出房间。
  这大宅院人很少,可能由于‘双龙会’本来人就不多,兼且与阴癸派冲突中又丧生了一些人,弄得目前很是萧条,人丁单薄。
  “元大哥,你们怎么在这里?贞姐呢?还不休息吗?”
  徐子陵刚从外面赶回,见元越泽与单美仙,傅君婥三人正在屋内品茶,便开口问道。
  “贞贞去准备饭菜了,小仲呢?他不是说你们要吃贞贞做的饭菜吗?”
  傅君婥以为徐子陵也与寇仲一起偷听她们欢爱,便红着脸答道。
  “我黄昏时就出去联络人手了,帮会还得招人。刚才门口的守卫说小仲好像去青楼了,这家伙,实在太可恶。”
  徐子陵感叹地道。
  闻听徐子陵言明并不知道元越泽与三女欢爱之事,傅君婥倒也长吁了一口气。
  “你们也少去一点儿那种烟花之地,‘一条玉臂千人枕,一点朱唇万人尝’的女人你们不嫌脏?有那时间好好找个与你们相亲相爱的女子不是更好吗?”
  傅君婥冷着脸道。
  “娘说得是,小仲那家伙总吹嘘喜欢什么‘征服感’,我就纳闷了,征服一个青楼女子都会有感觉?男女之情,该是彼此以身心去共同追寻和开拓那种只属于两人间的曼妙无穷的境界才对。”
  见傅君婥的表情,徐子陵赶紧答道。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不过我还是比较赞同小陵的观点。”
  元越泽笑道。
  “元大哥你就不行啦,你都有这么多嫂嫂了,能有精力面面俱到吗?”
  徐子陵大笑道。
  “嘿嘿,你怎么知道我能与不能呢!”
  元越泽也大笑。
  “莫要胡说了,小陵你是不是没少被小仲拐带着去青楼?”
  傅君婥继续问道。
  徐子陵老脸一红,点了点头。
  “唉,娘也不说你们了,你们不小了,都明白事理了,不是说不能去,而是能少去那种地方还是少去。”
  傅君婥叹道。
  徐子陵并没言语,只是又点了点头。
  四人边品茶边聊,半刻钟后,卫贞贞饭菜已准备好,五人一起动手,摆满桌子,元越泽又拉出其他几女,端坐在桌前,一边等寇仲一边谈天。
  寇仲这家伙赶回来的时间也是好,摆完桌子后半盏茶时间不到,他就回到打院中。
  看起来红光满面,神清气爽的寇仲进得屋来,给元越泽与众女施礼后坐入席内。
  “元大哥什么时候出来的?”
  寇仲眼带促狭,语有所指地问道。
  “还不吃你的菜,多嘴!”
  卫贞贞脸一红,给了寇仲一个暴栗。
  寇仲讪讪地点了点头,对着元越泽挑起大拇指,哈哈大笑后开动起来。
  其他几女都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也不明所以地开始享受美酒佳肴。
  焉耆,永宁城。
  永宁城毗邻开都河,塞外大风扬起,带动空气中的灰尘入河,成为其与中原河流的最大差异之处。
  “尊者,属下以为还是派烈风的好。”
  空旷的河畔站立三人,一前两后,后方的一人开口道。
  “目前还不是派动烈风的时候,狂雷居然都失败了,莫非那姓元的真是天降灾星来乱我‘圣教’计划?”
  前方的男子昂然而立,凝望水面叹道。
  “相信下次就能有此人的详细消息了,因为他再怎么躲,岭南大婚之时都要出现的,我们的细作正好可以……嘿嘿!”
  后方另一人开口奸笑道。
  “唔,狂雷的情形如何?”
  前方的人语气无任何变化地又问道。
  “应该不是做假,狂雷的最深劲气一破,至少要折寿五年以上!他该不会愚蠢到自己弄得伤成那个样子来欺骗尊者。而且狂雷此人嗜武如狂,绝不会轻易认输的!”
  后方之人又答道。
  “我知道了,好好助他恢复,这样好用的棋子,谁不用谁就是傻瓜!他那种固执,大仁大义的人最容易被利用,你们下去吧!”
  前方之人轻笑道,声音里满是老奸巨猾的味道。
  身后二人忙点头告退。
  “‘即便没有细作,‘圣尊’都有可能要去你那破山城看看热闹呢!宋老鬼,你的好日子不长了!‘圣尊’不动则已,一动惊人!”
  孤立河畔的男子轻声自言自语道。
  由于有宋玉致提醒婚期之事,元越泽一家人在余姚只住三天,便告辞离去,继续向宋家山城方向边走边玩。
  六月初七,游玩一个月许的元越泽与众女终于到达了山城外一里不到的郊区。
  “终于又回到家啦!”
  宋玉致看着不远处的宋家山城,大呼小叫道。
  没有来过的几女,诸如傅家姐妹,素素,都被山城的雄伟壮观所震慑,啧啧称奇,萧琲十几前年曾到过山城,此次再临,也颇有感慨,此时她将以一个平凡女子的身份进入山城。但宋缺见过她,是故萧琲犹豫半晌,不知该如何面对宋阀之人,只好先躲进元越泽的手镯里。
  “走吧,不知为何,我总觉得山城内有人在等我似的。”
  元越泽与几女缓缓前行,笑道。
  “当然有人等我们啦!爹爹他们应该已经出关半个多月,在筹备婚礼了吧!”
  宋玉致也嘟囔道,好像元越泽说的话很没良心似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有一个人在等我,不是岳父他们。反正这种感觉我也说不清楚。”
  元越泽解释道。
  一旁的单美仙神秘一笑:“走吧!进去后不就知道到底有没有人在等夫君了嘛!”
  一行人还未进入山城,就已经感受到了山城中所洋溢的喜庆气氛。
  宋师道再次独自伫立山城脚下,一脸微笑地看着远方走来的元越泽十几人。
  “二哥终于出关了,一切可还安好?”
  一行人走近,元越泽拱手大笑道。
  “去年花里逢君别,今日花开已一年。”
  宋师道亦大笑着上来与元越泽拥抱。
  元越泽一楞:好家伙,‘文坛大盗’又多出来一个,这两句不是唐朝的诗吗!看来宋师道没少读自己一年前留下的那些书啊!
  “嘿,二哥原来也是个‘大盗’啊!”
  元越泽干笑道。
  宋师道闻听一愕,旋即又哈哈大笑。
  元越泽不理他的表情,为宋师道介绍几女,几女与宋师道分别见礼后,宋玉致如坦克一般横冲直撞进山城,直奔明月楼会客厅。
  一见元越泽出去一年,又多领了几位女子回来,宋师道搭上元越泽肩膀,暗中挑起大拇指:“怎么样,在高丽有没有被人给烦得想找个地方躲起来?”
  元越泽笑道:“开始有一些有势力的人去拜会,但我已经闭关了。后来听君瑜她们说很多人碍于傅大师面子,想来烦我也不敢。”
  二人对视大笑。
  山城内处处可见大红花,大红灯笼等象征喜庆的装饰,看得众人内心也泛起欣喜之感。
  几人有说有笑,很快便到达了明月楼会客厅前,这是元越泽初临山城时进过的会客厅,印象颇深。
  进入客厅,就客厅内有数人已在等候。
  元越泽目光一扫,只见宋缺三兄弟,鲁妙子夫妇,傅采林都已从座位上站起,笑盈盈地看着走进来的元越泽十几人。
  而元越泽目光扫过客厅内最后一人时,与那人同时身躯一震,登时呆立当场。
  ‘阴后’祝玉妍!
  两年未见,祝玉妍清减了几许,依旧是重纱覆面,一袭黑色宫纱,包裹着那垂天地之灵气的曼妙身材,闪烁着丝丝柔情及激动之色的双眸与元越泽目光交织的一刹那起,不复从前的冰冷之色。从她轻颤的身姿中更可知她在极力地压制着激动的情绪。
  “咳!”
  见元越泽进到门口就开始呆呆地望着‘阴后’,屋内其余几人也不便说什么,可元越泽仿佛傻了似的一动不动,宋缺只好轻咳一声。
  元越泽回过神来,对祝玉妍轻笑一下,步入厅内众人面前。
  祝玉妍也发觉到刚刚的失态,忙静下心来,眨眼间再度恢复那如万年冰山一般的神态。
  宋缺好奇地看着元越泽,似乎在想他与祝玉妍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而元越泽也在纳闷为何祝玉妍会在这里出现。
  还在元越泽看着‘阴后’发呆时,其他几女就早都扑到各自亲人怀中互诉思念之情。
  “什么时候来的?”
  元越泽眼神一直都在祝玉妍身上,还没与其他几位长辈打招呼,就先问祝玉妍道。
  祝玉妍被他那灼灼的目光盯得根本承受不了,眼神只有躲躲闪闪地不敢与其对视,开口低声答道:“前天。”
  还好屋内所有人都了解元越泽的性子,不然他可真是造了大孽。一进屋不行礼不说,连招呼都不与长辈打。不清楚他性格的人恐怕会以为他目中无人,自大狂妄呢。
  身边的单美仙见元越泽进屋起就死盯着祝玉妍不放,忙在一旁偷偷拉扯几下他的衣角。
  元越泽见状只好先与长辈们互相见礼。
  互相打过招呼后,二十几人分别于一张宽长的大桌旁落座,祝玉妍的座位本是在单美仙与单琬晶中间,但元越泽这家伙硬要拉祝玉妍坐他身边,搞得满屋的人都很是尴尬。也就只有单琬晶,傅君嫱与单如茵三个调皮的小丫头片子在下面偷笑。
  一向冷漠,倨傲,对任何男子都不假以颜色的‘阴后’此时根本不敢抬起头来,无奈地坐在元越泽身边。
  宋缺,鲁妙子二人都是与祝玉妍年轻时有些说不清的情谊在里面。不过他二人尴尬只是因为元越泽的大胆露骨行为而已。似乎元越泽一行人未回来之前,祝玉妍就已与他二人见过面,甚至谈过一些什么。
  众人品着茶,互相说起这两年来的事情。
  宋缺三兄弟中变化都较大,特别是恢复了二十岁上下外貌与身体的宋缺,几乎可与元越泽相媲美了,只是气质不同而已,一个是威严霸道,一个是淡雅随性。不过遗憾的是宋鲁的银发是天生的,目前像是一个少年白头的年轻人而已。
  傅采林相貌变化亦很大,原来元越泽还以为傅采林年轻时候有多丑,哪知此时的傅采林虽说不上俊美,但也是个长相不赖之人,尤其配合着那多年前就形成的宗师气度,更添几分飘逸灵动之气。高丽距离岭南虽过万里,傅采林提前出关,十几日前便到达岭南,这数日来与宋缺谈武论道,生活得很是快活。
  鲁妙子夫妇也是数日前才抵达山城。
  元越泽一行人的经历则由单美仙这个大姐大讲述。
  屋内几个长辈都是专心地听着单美仙的叙述,祝玉妍窘迫的心情也渐渐平复下来,一边听单美仙讲得有声有色,一边拿眼角偷偷瞄身边的元越泽几眼。
  突然,祝玉妍身子一僵,眼神中飞快闪过一丝妩媚之色,忙扫视周围,发觉众人都在用心听单美仙的话,便轻吁一口气,佯怒地瞪了元越泽一眼。
  原来刚刚元越泽大手直接伸到桌下,抓住祝玉妍嫩滑小手,将手背贴在她的玉-腿上。
  元越泽偷偷对她做了个鬼脸,手背便在祝玉妍那浑圆而有弹性的玉-腿上轻轻摩挲起来。祝玉妍娇躯轻颤,一股又麻又痒的热流从元越泽手背传至她全身,担心元越泽会有更出格的动作,祝玉妍眼神中带着妩媚与哀求之色,忙用另一只手伸上来死死按住他的‘魔手’,不让他再放肆下去。
  单美仙没有半分的隐藏,足足说了大半个时辰,宋缺等人也是感叹,这两年过得虽快,经历的事也算不少。
  “你们大婚后,老夫将把阀主位置传给师道,家族使命老夫背负太多年了,是时候也与采林兄一般去好好享受享受生活了!”
  宋缺洒脱地笑道,从前那重高高在上的气势小了许多,平添几分平和气度。
  “我说岳父,你现在怎么看都是比我大几岁的样子,怎么还‘老夫,老夫’的叫呢!”
  元越泽仍然握着祝玉妍温湿嫩滑的小手,模仿宋缺的语气,怪声怪气地道。
  屋内众人皆莞尔,宋缺则是一脸尴尬。
  “老……我觉得小泽说得对,哈哈!”
  傅采林改口相当快。
  “只是不知道岭南身带皇者之气的人会是谁呢?”
  鲁妙子闻听单美仙刚刚所言他们要辅助帝星一事,又想起云机子从前的话,开口说道。
  “这个,太难找了,岭南地域这么广,唉!”
  元越泽叹了口气道。
  祝玉妍见他有些灰心失望,在桌下的玉手反过来,轻轻地握了一下。
  元越泽看了她一眼,给她一个放心的微笑,复又沉思起来。
  屋内一片沉静。
  宋师道连续几次欲言又止。
  众人都在低头沉思,故而并没注意到宋师道的神态。
  “哎!我想起来了!”
  元越泽突然大叫一声,众人都被吓了一大跳。
  见屋内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元越泽突然脸一红,随即伸出右手。
  双目缓缓闭上,突然,七彩光芒登时充斥着整个会客厅!
  众人再恢复视力时,只见长长的案几,摆放一把通体金黄,与泛起的灵光相映成辉的宝剑。
  “这……这……这莫非是传闻中的‘圣道之剑’轩辕夏禹剑?”
  宋缺最先反应过来,失声喊道。
  “轩辕剑是由众神采首山之铜为黄帝所铸,后传与夏禹。剑身一面刻日月星辰,一面刻山川草木。剑柄一面书农耕畜养之术,一面书四海一统之策。不过这把只是师傅仿造的而已。”
  元越泽对周围众人点了点头道。
  云机子仿造的东西,众人不用想也可知不会比真品差上太多。
  “这是师傅当年送给我的,只有有缘人方能使用。我想如果有人是真正的皇者或帝星,那么一定会与它有缘的,也就是它的主人!那么我们就可以辅佐他了!”
  元越泽又解释道。
  客厅内众人皆点头称是。
  “呀!秀珣突然记起了,师傅两年多前还说过要夫君送一本什么卦给人家呢,结果夫君第二日就给忘到脑后了!”
  商秀珣娇呼一声,甩给元越泽一记大白眼。
  “哈……哈……现在也不迟。”
  元越泽干笑几声道。翻了半天终于找到那本《天衍卦》递给商秀珣。
  鲁妙子皱眉道:“岭南这么大,又怎么样才能尽快找到与这剑有缘之人呢?”
  元越泽笑道:“这个简单,只要凝神入定后,以意念与它沟通,一旦真是有缘人,剑会自己选择主人的。”
  众人虽然不会自大到认为自己与这神剑有缘,可还是鬼使神差的按照元越泽的说法去做了。
  元越泽见大厅内除了他以外的所有人都闭目尝试,便笑了笑,低头饮茶。
  不到半盏茶时间,“嗡!”
  的一声过后,元越泽抬起头,见到了让他吃惊的一幕!
  轩辕剑竟然停在宋师道面前。
  大厅内众人的惊讶目光全停在宋师道身上。
  宋师道却没有多大的震惊,只是微微一愣便抬手握住面前的轩辕剑,登时只见屋内灵光暴绽!
  “铮!”
  轩辕剑仿佛找到真主一般发出悦耳的长吟!
  “二哥是立下解救苍生之志了?”
  元越泽也回过神来问道。
  “刚刚我就想说了,出关这段时间,我一直在研读小泽留下的后世书籍,彻底颠覆了二十多年人生里所形成的各种想法。过去我也曾对争霸没任何兴趣,因为到头来苦的都是百姓。可如今拥有了漫长的生命,那为何不来彻底的改朝换代,逐步建立起新制度呢?我发觉你那本‘西方史’上所记载的‘君主立宪制’与‘共和制’就很不错,可以互相借鉴,修改一下,作为以后天下大定后的制度,还万民以权利,削百官之大权。”
  宋师道朗声地道。
  客厅内众人皆惊,宋缺三兄弟的眼神则是惊讶中带着无比的欣慰。
  “说实话,我一直觉得二哥很适合做皇帝,因为你的心地善良,即便不学后世知识也是个好皇帝,唯一问题在于你从前并无争霸天下之心,所以我也没将你放在心上,哪知二哥居然会有如此大仁大义之心!”
  元越泽大笑道。
  “只是我实不忍虚度这漫长的岁月吧!更重要的是你留下那些军事,政治书籍影响了我!”
  宋师道亦叹道。
  “好!好!不过……”
  元越泽突然想起宋阀中宋智一心光大家族,这将与以后的制度相互矛盾,因为一旦宋师道实行起新制度,那他们这种大门阀,贵族地主是最先要消灭的。
  见元越泽瞟向自己,宋智一愣,旋即大笑起来。
  “小泽是不是怕二叔的梦想与师道相冲突?”
  宋智开口问道。
  “二叔的最大梦想的确是光耀门楣,让家族光大传承下去。但自从去年遇见小泽后,二叔就觉得你如果为皇帝,哪怕宋阀的子孙以后全部都做平民百姓,那二叔也甘心!二叔也读了你留下那些书籍,震撼非常大。但当时观你根本无心皇位,所以二叔也只是想想而已。今日得见神器轩辕剑认主,二叔就发誓放下所有从前的自私想法,一心辅佐师道,创立一个新的太平盛世!”
  宋智复又道。
  “二叔!”
  宋玉致这么多年来也知道宋智是宋阀的主战派,今日见他如此开明,顿时扑到宋智怀里。
  客厅内登时一片喜庆。
  元越泽满脸欣喜地望着宋师道:“二哥觉得这剑威力如何?”
  宋师道仔细把玩半晌后道:“这剑内气息祥和庄严,但感觉不到什么威力,象征意义要大一些吧,总不能靠一把剑就来平定天下的,那又靠什么来治理国家呢?还是一步步稳扎稳打,逐渐地吸纳有用人才,先定天下,其后再逐步施行过渡改革,才是王道。”
  听宋师道说得头头是道,元越泽不住地点头。
  鲁妙子突然长笑一声:“我从前一直在想为何尊神会传我们丹药,难道只是缘分这么简单,今日才彻底明白,原来一切都是在他预料之中,我们就一起辅佐师道好了!”
  老一辈的几人不约而同地点头。
  素素可以说是无亲无故,从小就没见过父母,见傅家三姐妹和傅采林撒娇,商秀珣,宋玉致皆有亲人可依靠,便不期然的望向她们,一脸的羡慕神色。
  “素素如不介意,就叫老夫,噢不,叫我一声爹爹,你以后就是我的女儿如何?”
  宋缺见素素的表情,肯定是一个缺少父母关爱的孩子,便开口道。
  “素素给爹爹叩头了。”
  素素大喜,这种事她哪敢想?从前的一个小丫鬟现在成了宋阀阀主的女儿。
  宋缺老怀大慰,点头抚须长笑。
  见素素如此,一旁的卫贞贞,单如茵也闹了起来,结果把单美仙也拉进来了。都要拜鲁妙子,宋缺,傅采林为义父。
  “如果妾身叫阀主爹爹,那娘他……”
  单美仙不怀好意地先瞟了一眼元越泽,又指着祝玉妍道。
  “恩?如果按美仙所说,那玉妍岂不是成了岳父的人?而且玉妍似乎与岳父年轻时候也有些纠缠不清……”
  元越泽一见单美仙的眼神,心思急转,暗忖道。脑海中甚至还出现了祝玉妍偎依在宋缺怀里的画面。
  身边的祝玉妍还没弄明白单美仙的意思,就听元越泽大吼一声:“不行!”
  刚刚元越泽想得入神,主观推断出虚构的结果,竟不自觉地呼叫狂号,吓了众人一大跳。
  客厅内众人当即静了下来,好奇地看着元越泽。
  “嘿,岳父,我先说好了,你可不许乱来。”
  元越泽不理会众人怪异的目光,只把桌子下面拉着祝玉妍的手举起来,如孩童一般对宋缺示威地道。
  祝玉妍根本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羞得想抽回玉手却偏偏没元越泽力气大。
  宋缺一时也没搞清楚到底元越泽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我不许乱来’?”
  宋缺一脸怪异地问。
  “我是说玉妍是我的,你可不许乱来!”
  元越泽一脸理所应当地道。
  客厅内登时寂静无声,众人目光全集中在二人身上。
  只见元越泽一家人面部表情还不算太惊讶,因为单美仙对众女都讲过元越泽与祝玉妍之事,但她们仍然惊讶于元越泽的大胆和无礼。
  而鲁妙子夫妇,宋缺三兄弟,傅采林,宋师道脸上的表情要多精彩就有多精彩,同时亦尴尬万分。
  作为当事人的祝玉妍再也忍受不了元越泽如此地‘疯言疯语’,用尽力气甩开他的大手,面纱掉落都没察觉,只见面纱下的那张绝世容颜上布满红霞,鲜红得仿佛能滴出血来一般,祝玉妍早羞得忘记了使用轻功,一路小碎步跑出客厅。
  客厅内仍然一片沉静,只有元越泽轻轻抿茶时发出的声音在回荡。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9/09 06:02:50

第029章 大婚前夕
  客厅内足足沉静了一盏茶时间。
  单美仙等几女自然不会太过于惊讶,因为她们早熟知元越泽的性格,为人等等。
  但宋缺兄弟,傅采林,鲁妙子,宋师道几人则是尴尬不已,也不知该如何说话。其中当然以宋缺最甚。
  这对翁婿实在太逗,天底下哪有这么和老丈人说话的女婿?哪有被女婿说得面红耳赤,哑口无言的老丈人?更何况还是名闻寰宇的‘天下第一刀’呢!
  “对了,师道该有了争霸天下的详细计划了吧,说出来大家一起完善完善也好。”
  单美仙见情景越来越尴尬,只好横了一眼仍然若无其事,脸色淡然的元越泽,没话找话地开口转移众人注意力道。
  她这话虽然是作为转移话题而用,实际上说得也很是时候。争霸天下绝非一时兴起而为的兴趣,更非小孩子过家家的游戏!不是只靠空洞的雄心壮志便可成事的!详细周密的计划,如何运筹帷幄,如何与各方枭雄斗智斗力,逐步安定中原,如何循序渐进的革除旧思想等等,哪一件都不是易事!
  “啊……那个……那个……我内急,先出去下,你们慢慢谈,稍后我去准备酒菜,好了再来叫岳父与众位。”
  元越泽一听单美仙的话就开始头疼,这家伙最怕这些繁琐的事情了,更何况是争霸天下的计划呢!于是就找个下三滥的借口道。
  言罢,也不等众人说话,起身飞快地逃出会客厅。
  宋缺终于松了口气,其他人则是莞尔:这小子看起来是个大人,其实就一孩童心性而已。
  “美仙阿姨说得是,计划我这几天来想了一些,但是还没完全确定,又与爹爹,鲁师,傅大师一起探讨了许久,今日正好美仙阿姨与其他弟妹都在,我就再说一次,你们帮忙看看还有哪里需要注意的。”
  宋师道开口道。
  天下哪一家辈分最乱?
  已死的隋炀帝杨广之后宫?非也!各方有势力的家族?更不是!
  答案是:元越泽一家。
  这家伙可谓是古往今来对礼法最为唾弃之人!这一家人里,姐妹同夫,母女同夫,甚至很可能不久后还要三代同夫!虽说他不是普通人,可此时却仍然在下界生活。如鲁妙子,傅采林,宋缺这等古代礼法熏陶下的人对元越泽的行为不管不顾,得知其身份不一般是其中一个原因,更重要的是这些老一辈的人都很是喜欢元越泽的性格。
  宋师道虽读了一些元越泽留下的后世书籍,颠覆了许多从小到大根深蒂固的想法,但骨子里的一些底线却是短时间难以改变的,比如此时按辈分来讲,单美仙应该叫他‘二哥’才对,可打死宋师道也不敢接受此称呼!
  单美仙也不在意,与元越泽相处近三年,思想上越来越接近后世的女子。她与单琬晶按辈分来说已该姐妹相称了,但元越泽从不在意她们如何称呼,这些都是个口头叫法而已。于是单美仙便也不勉强宋师道,最终大家便分开来各自排资论辈。
  “争霸天下不能回头啊!”
  宋玉致插口叹了一声。
  “小妹是怕二哥因权利腐化了自己,忘记了初衷?”
  宋师道笑道。
  “人家才不怕呢,二哥如果当真违背初衷,那人家第一个请夫君来对付你!”
  宋玉致被哥哥猜到所想,俏脸一红,佯怒道。
  “假如二哥当真能得天下,那以后作为万民之主,如果妹婿杀掉我,那与现在妹婿出去杀掉各方势力的首领,弄得天下无主,苍生遭难,又有何分别呢?”
  宋师道又道。
  “这……”
  宋玉致一时哑口无言。但自古以来得天下者又有几人没有被权利所腐化的?她的担心不无道理。
  宋师道所言更是不差,如日后天下真的大定,不论是宋师道得到皇位,或者是其他人得到皇位,已不是元越泽说杀就能杀的了,因为皇位上的人已与万民紧紧联系在了一起。
  “小妹不必担心,你不相信二哥的为人,也要相信制度。二哥所说的制度下,为官者并没多大的权利,皇位上的人更是有名无实,所以你的担心都是多余的。”
  宋师道安慰她道。
  “还是先请爹爹先说说我刚才要讲的计划吧。”
  宋师道摸摸宋玉致的小脑袋笑道。
  “如今杨广已死数月,天下形势大乱。各方都已经或明或暗的开始了争斗。”
  宋缺点了点头开口道。
  “北方之争涉及到周边外族,在我们夺得南方之前,只要注意北方势力的活动方向即可。
  南方目前有几大势力,萧铣,杜伏威,辅公祏,林士宏,沈法兴,李子通,还有一个就是咱们宋阀。
  目前仍不是出兵的真正时机,还需等待,因岭南少数民族众多,个中关系更为复杂,是以如何安稳岭南内部为第一步,其后在各方势力争夺得各自内伤之时,我方才动。”
  宋缺继续道来。
  “妾身以为中原最后的争斗会在宋阀与李阀之间展开南北之争。”
  云玉真也开口道。
  “南北之争”四字入耳,宋缺不知想起和何事,眉头略皱了一下。
  “阀主乃天下首屈一指的兵法战略大家,但妾身最佩服的还是您老人家的隐忍之道。当年您看南陈大势已去,竟在以少胜多大败隋军后主动臣服,接受了大隋‘镇南公’的封号,雄据岭南坐待良机。这些年来,不仅通过贩卖私盐之类的手段聚敛了大量财富,又对岭南各族一视同仁刻意笼络使得人心归附。如今的宋阀便似一头伺机而动的猛虎,刚刚您老人家所言的萧铣,林士宏,沈法兴,辅公佑,李子通甚至是杜伏威,都不过的身处其爪牙下而不自知的可怜猎物而已。
  “至于李阀,阀主李渊庸碌好色,但他有一个好儿子李世民,不仅勇猛善战更谦恭下士,麾下人才济济,为他打下了长安这片大好基业。长安位于关中平原,地当渭河之南,秦岭之北,沃野千里,群山环抱。自古以来就是交通和军事要地,周、秦、汉均以此为都,不断修建扩充。开皇二年,文帝杨坚又在长安旧城东南龙首塬南面选了一块‘川原秀丽,卉物滋阜,卜食相土,宜建都邑’的地方建造了名为‘大兴’的新都。后来经过杨坚和杨广父子两代的不断修建和完善,如今的长安不但规模为天下之冠,单以军事价值而论,也远在与其并称三大名都的洛阳和扬州之上。当年秦始皇之能一统六合,扫灭群雄,原因就在‘地沃人富,有险可守’这八个大字。李阀既得长安之地利又有李世民之人和,一统北方只是早晚之事。”
  傅君婥在一旁开口道。
  评论宋阀之语虽然有些不客气,但说得句句实在,宋缺也不以为忤。
  客厅内众人听得都点头暗赞。
  “至于阀主所言传师道阀主之事,美仙觉得不妥。”
  单美仙开口道。
  “阀主听过妾身所言这两年来的际遇,妾身已明白到暗中也有几股异常强悍的势力意欲图谋不轨,在宋阀没有正式对外宣布参加争霸天下这盘棋局前,还是低调示弱为上策。”
  单美仙见几位长辈的表情后解释道。
  “说得也对,这样二叔便做个便宜阀主吧,充当对外的门面,师道做个‘太上皇’即可。”
  宋智笑道。
  “那中原以外的各族方面……”
  傅君瑜柳眉略蹙地开口道。
  无论她跟了元越泽多久,读了多少后世书籍,都无法改变骨子最深处的民族之别,元越泽一家要辅佐的帝星并非简单的安抚中原便可以的,而是要将先进的制度扩散到大地的每个角落。而这样的话,各民族间的冲突必定难免,是以傅君瑜仍然担心着自己的民族。
  “君瑜不必担心,为师这数日来与鲁师,宋兄,师道谈了许多。关于民族之事你们就不必担心了。”
  傅采林眯着眼睛开口道。
  “师傅能告诉我们个中详细吗?”
  傅君瑜继续问道。
  “详细的是要说上一日一夜方可,简单说就是日后分裂的新罗,百济将划归高丽一族,归入中原之国,皆由高丽族人掌管土地与权利。”
  傅采林答道。
  “《物种起源》所言最为合理,果真是‘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民族与民族之间,需要铁与血的洗礼,长痛不如短痛。如日后师道所定的制度可传遍大地,那绝对是我们族人的幸福。”
  傅采林双目闪烁着无上的智慧光华,感慨万千地又开口道。
  “正如傅大师所言,否则真正的博爱,平等与自由永远都不会到来!”
  宋师道也开口道。
  “再说说关于如何施行其他方面的计划。”
  听涛小筑,望月亭上的石桌旁,祝玉妍独自眺望着周围的风景。婀娜窈窕的背影配上那一头迎风轻舞的长发,展露出高雅的风姿与无穷的媚惑之力。
  “玉妍!”
  闻听那熟悉无比,略带急促的声音,祝玉妍缓缓回头。
  “嗖!”
  如紫色流光一般的身影飞扑过来,紧紧将她抱住。在她还未来得急开口时,对方的英俊面孔疾快地贴了上来,大嘴直接印在她鲜红的樱唇之上。
  那可恶的舌头更是如出闸恶蛟一般,简简单单地便以暴力强行撬开祝玉妍银牙皓齿把守的城关,冲进她檀口中杀进杀出,为所欲为。
  祝玉妍虽知抱住自己的人是元越泽,原本是发自本能地想推开他,可哪知一个照面牙关便宣告失守,她只觉脑中‘轰’的一声,空白一片,再无反抗之力,只知缓缓闭上双眸,将一双藕臂缠在元越泽的腰间,主动送上丁香小舌,笨拙地与他‘周旋追逐’起来。
  两年来的相思之苦终于换来了一次重逢的机会,元越泽更是激动得身形微颤,品尝怀中佳人的甜蜜,柔软,嫩腻,湿滑,不断用力地允吸着那如糖似蜜的丁香。全身上下说不出的舒服,身体竟生出有一种欢爱才能达至的飘飘然感觉。
  二人身体紧贴在一起,元越泽感受着怀中让自己日思夜想的女子那娇柔身体,同时一只魔手不断在她玉背游走,随后更是落在那两瓣浑圆丰隆的香臀之上,反复地揉捏挤压。
  祝玉妍深深陷落在元越泽温柔的挑引中,瑶鼻中娇哼连连,喉间发出诱-人的咿唔娇啼。身体更是开始本能地轻微扭动摩挲,一边感受着身前摩擦带来的刺激,一边配合着元越泽那只‘魔手’,似是极为享受。
  前年二人告别前也有过一次热吻,但远没这次来得激烈。感受着怀中佳人那条笨拙的丁香在自己引导下越来越熟练,元越泽那只‘魔手’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此刻的女子再非什么高高在上的阴后,男子更非什么神中之人,二人只是一对痴男怨女,久别重逢的情-人一般通过实际行动表达着互相的爱慕之情,发泄着这一年来的相思之苦。不断地互吮香津,添弄银牙,追逐灵舌……
  呼吸,心跳越来越快,胸口急促起伏,被翘臀上那只怪手抚摸得只觉数十年无人光顾的花溪已经开始渐渐泛滥的祝玉妍突然身体一僵。
  那只怪手已不知何时攀上了自己那傲人的‘玉女峰’,手指更是有意无意地拨弄着单薄轻纱下的那粒相思豆,娇躯已开始剧烈颤抖的祝玉妍猛地睁开春水朦胧的双眸,妩媚的眼神中闪过最后一丝清明,鼓起仅存的一点儿力量强行推开元越泽。
  元越泽以为这一吻时间太长,把佳人给憋坏了,便忙压下旖念,双手按上佳人香肩:“对不起,我太想念玉妍了,所以有些失态……”
  此时的祝玉妍早没有了半分高傲冷漠的样子,只是一个动情不已的女子而已。元越泽不解释还好,一解释祝玉妍那红晕未褪的俏脸更是如漫天朝霞一般。
  见祝玉妍低着头,元越泽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他更不敢把祝玉妍逼得太紧。
  “来,我们坐下,你这两年怎么过的?”
  元越泽放开双手,只是拉着她的玉手,到石桌边坐下。
  祝玉妍渐渐平复呼吸与心跳,被强拉着来到石凳前,刚要坐下,就见元越泽一用力,把她拉入自己腿上。
  反复扭动挣扎几下,祝玉妍毫无办法,只好认命地坐下来。
  “玉妍怎么这么害羞?这里没外人。”
  元越泽见她一言不发,只好安慰道。
  “你……你不要……迫玉妍了好吗?”
  祝玉妍低垂螓首,轻声道。
  “好,我就是太想念你了嘛,快和我说说吧。”
  元越泽虽然双手搂着佳人不动,却仍然香了一口她的脸蛋儿道。
  祝玉妍神态已恢复得差不多,被他这一偷袭,只好嗔怪地横了他一眼后,讲述起过去这两年的经历。
  与元越泽及单美仙分别后,祝玉妍的日子与往常并没有多大的改变,仍然是处理着派内事务,只不过她把大部分事情都交给弟子及师弟师妹管理,其后杨广被杀的消息传来,阴癸派内众人开始了各种计划的实施。而单美仙在两年前就告知祝玉妍来参加婚礼,也告知宋缺阴癸派秘密基地的位置,宋阀之人过去送信儿也方便。祝玉妍前日便来到山城,与宋缺,鲁妙子,傅采林见过面后,还谈论了一些往事。但更多的话题,仍是关于元越泽的。
  刚刚单美仙在讲述过去两年的经历时,因考虑祝玉妍在场,未免尴尬,并未讲出边不负之事,但想必婠婠应该已告诉了她事情经过。
  “玉妍,关于边不负之事,我也不知该如何说才好,但他必须为他的罪行负责。我也理解你的立场,如果你要怪,你就怪我好了。”
  元越泽望着祝玉妍道。
  “玉妍不怪你,更没权利去怪美仙,当日若不是我的纵容,五师弟也不会祸害那么多的女子,上次美仙已对人家说过要杀五师弟之事,玉妍没任何想法。”
  祝玉妍如葱玉指按上元越泽的嘴唇,轻声道。声音里透露着丝丝的悲切之情。
  “你也不用自责了,不是有句话说的好吗?‘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玉妍上次说让我给你一些时间,如今考虑得如何了?”
  元越泽‘魔手’已经按捺不住地开始在佳人玲珑有致的娇躯上四下活动了。
  “不要……”
  祝玉妍被他抱在怀中就浑身酥软,再被那怪手到处乱摸,更是动情不已,忙按住那双怪手,嗔道。
  “美仙还说你这人很老实呢,怎么一点儿也看不出来!”
  祝玉妍复又道。说完竟咯咯娇笑起来元越泽闻言也是一愣,老实说,他这家伙骨子里的性子是很难改变的,比如有些木讷,迟钝。一直以来他对待自己妻子也没有像对待祝玉妍这般。仿佛他一遇到祝玉妍就变了个人似的,主动,猴急,动手动脚。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其实我平时不是这样的,但一见到你,就激动到不行。”
  元越泽老老实实地答道。
  “可能是因为过去读书时最喜欢这个角色的缘故吧!”
  元越泽心里暗想。
  “美仙她们在做什么?”
  祝玉妍掩为饰内心慌乱,转移话题问道。
  “别提了,头疼!美仙刚刚要与二哥谈论什么如何争霸天下,完善计划等等事情,我就赶快跑出来了,正好也出来寻你。”
  元越泽做了个头疼的表情道。
  “其实你们能定下宏大的目标是好事,可是你这样是不是太不负责了?亏得美仙还说你是最重责任的男人呢!”
  祝玉妍又道。
  “哦?此话怎讲?”
  元越泽好奇地看着她。
  “你们既然定目标辅佐帝星,那你也算是计划中的一份子,你这样跑出来了,不是不负责是什么?难道你只会想想那些空洞的志向?只会嘴上说着怜悯受苦的百姓?连一点儿计划你都听不进去,你又拿什么行动来表达你的决心呢?”
  祝玉妍也是一脸怪异地道。
  元越泽登时呆住了。
  祝玉妍说得太对了,为解救百姓,绝不该如他这样只以一句空头的话语及一时头脑发热的决心来对待的。祝玉妍一句比一句话更能震撼他的心灵。
  “我一直觉得自己不适合那些事情,所以定下了决心也没太放在心上。今日得玉妍如晨钟暮鼓一般的话语警告,惊醒了我。元某明白了许多,明日起一定努力改正。”
  元越泽一脸正容地道。
  “其实美仙她们也该知道的,不过是她们太了解你了吧……”
  祝玉妍叹道。
  “不过这些事情不该是玉妍现在需要担心的。”
  元越泽道。
  “我的意思是说关于你以及你们门派的最大理想。”
  元越泽见祝玉妍一脸好奇,便又道。
  “你连我与我派的最大理想都知道?”
  祝玉妍一副不相信地表情,眼神最深处却闪过一丝狡黠。
  “不就是‘圣门天下’这四个字吗?”
  元越泽又对着佳人娇艳欲滴的樱唇轻点一下道。
  “这有什么值得人家关心的?”
  祝玉妍只是脸又一红,开口道。
  “二哥既然决定争霸天下,那已可以肯定,中原,域外日后终将成为二哥的囊中之物!只是时间长短,损失大小的问题罢了。而以后中原大定,二哥将开始逐步实施后世的制度,这种制度下,将不会限制任何一种学说,教义,思想的发展,而且还会让他们拥有平等的地位,只要它不是危害国家与百姓的歪曲理论。同时更不会让一教独大,而是恢复到春秋战国时期的‘百家争鸣’的局面。所以你们的‘圣门天下’绝无希望达成。”
  元越泽缓缓道来。
  见祝玉妍面色平静,元越泽也不知她到底在想什么,更不知她为何没有惊讶的表情。
  “你是不是好奇为何玉妍听了你的话没任何反应?”
  祝玉妍见元越泽那表情,轻声笑道。
  “因为我与宋缺他们已经谈论几天了,玉妍也读了你的那些书籍,那些制度如果几百年后真的可以实行,对谁来说都是好事。我圣门自从汉朝时期被打压后,想要争取的不过是与其他武林同道平等的生存空间而已,不过几百年来苦争无果,门人心态逐渐变化,手段也开始狠辣。越得不到的东西越想得到,甚至欲-望更为强烈,才有了‘圣门天下’的最终目标。当我圣门真的可以拥有与其他武林门派同样的地位时,其实实现不实现‘圣门天下’都没关系了。再者,宋师道制定的那种制度下,连皇帝都是有名无实的,还哪有其他人争权夺利的份儿?即便争夺来了又有什么用?”
  祝玉妍继续解释道。
  “啊!玉妍不会是知道我的身世了吧?岳父告诉你的!”
  元越泽突然意识到这个问题,忙问道。
  “呆子,两年前美仙就告诉人家了。”
  祝玉妍妩媚地横了元越泽一眼,笑道。
  “哎,那玉妍干脆也嫁我吧,在这次婚礼上穿上嫁衣。”
  元越泽恬不知耻地道。
  祝玉妍登时一愣,旋即又面色复杂地摇了摇头,并不答他。
  “你是嫌弃我已有家室还是心中还是没有元某人?”
  元越泽一见她那样,立刻像瘪了气的气球一般,泄气地道。
  “难道是‘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心恋落花’?”
  元越泽复又语带苍凉的望向远方道。
  “你莫要胡说……玉妍心中若无你,怎会……怎会任你轻薄……”
  祝玉妍脸上一红,低声道。
  对于祝玉妍这等受过极深情伤,这种伤痛又持续了数十年,且又背负着师门那沉重使命的女子来说,要动情绝非易事,更不要说再对哪个男子倾心了!元越泽其实已经很幸运了,他的最大优势连他自己都没察觉。那就是:近三年来夜夜‘强行入梦’骚扰人家的心境。这种事如发生在一般女子身上,不疯也痴了。祝玉妍仍然能在最紧要关头把持住,并不是她心境修为多高,她的心境早被元越泽给破坏了。而是她的心里在害怕,害怕从前的事再一次发生,害怕再被无情的抛弃,即便元越泽根本就不是那种人。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句话自然有它的道理,她心中更有许多顾忌,比如辈分,世俗眼光,年龄等等。虽然元越泽强调了他根本不在乎这些狗屁礼教,可祝玉妍毕竟活了几十年,有些礼教已经根深蒂固,深入骨髓了,绝非一朝一夕能放得下的。
  “最多……最多我答应你,你再给玉妍一些时间,等玉妍真的想清楚了,放下一切时,就嫁你好不好……”
  祝玉妍见元越泽那失落的样子,于心不忍,只好硬着头皮开口道,说完就已羞得不行。
  她自己也不清楚到底是为什么,一见元越泽,她就变得十分的软弱,从前的高高在上,冷漠狠辣的阴后就会彻底变成一个柔弱无力,只盼望有个强力拥抱来抚慰自己的小女人。
  “走吧,先去准备些酒菜,玉妍给我打下手如何?”
  元越泽听她都如此说了,如果再强迫下去,那真的会起反作用。当即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意,开口道。
  “你这样,要人家如何心安,难道非要迫玉妍现在就答应你吗?”
  祝玉妍见元越泽那表情,知他心里定不舒服,神色凄然道。
  元越泽忙手忙脚乱地劝慰起来,强行压下心头的不快,费了好大力气才把她劝地破涕为笑。
  二人心中各有所思,走入厨房忙活起来。
  其后,一顿晚饭吃得还算欢快,因为元越泽家几女与亲人重逢,所以把元越泽那根本遮挡不住的抑郁气氛冲淡很多。饭后,他更是在众人奇怪的眼神中,破天荒地参与了探讨关于争霸天下计划之事,这让众人都惊讶不已。心思细腻的单美仙更是好奇地看着祝玉妍,祝玉妍则是躲躲闪闪地不与女儿的目光相对。
  商谈只是进行了一个时辰而已,其后便是谈论关于婚礼筹备,应酬来宾之事。
  听闻各方势力,武林人士都可能会来参加婚礼时,元越泽倒也不觉奇怪。
  首先他与他的妻子们这两年多来就是人们饭后茶余谈论之事,今次岭南婚礼更可亲眼见到这传闻中的人物,有兴趣的人谁不来?
  其次,“天刀”“弈剑大师”这两个名号的吸引力亦绝不在元越泽之下!那简直是无数武林中人的偶像。能亲眼见到偶像,谁不来?
  但大家都知道,各方势力绝非来道贺的,打听宋阀的内部消息及何时参加天下争霸,才是他们最终目的。
  元越泽没兴趣去与那些什么政客打交道,这些都交给宋缺他们应付了。
  时间已近戌时之末。
  众女已在宋玉致引领下去山城的温泉放松享受。单美仙发觉出元越泽的不对劲儿,也隐约猜到定是和祝玉妍有关,便推走要与众女一同戏水的元越泽。
  元越泽独自一人在‘听涛小筑’内乱走,内心烦乱。
  再次来到‘望月亭’不远处时,亭内那道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依旧伫立不动,抬头仰望星空。
  祝玉妍内心绝无多么好受,尤其是见到元越泽任何心情全部写在脸上时。可她的矛盾心态亦将她折磨得很是凄惨。
  蓦地,她察觉到一只手轻抚上自己的如瀑秀发,身后之人的气味熟悉无比,祝玉妍仍然一动不动的抬头望月。
  “十里长亭霜满天,青丝白发度何年?今生无悔今生错,来世有缘来世迁。笑靥如花堪缱绻,容颜似水怎缠绵?情浓渺恰相思淡,自在蓬山舞复跹。”
  元越泽抚摸半晌,开口吟道。
  在这种情形下,吟这种诗,谁的心里会好受?
  祝玉妍更是被逼得清泪再流。元越泽只好再度安慰起来。
  大半晌后,元越泽望着星空,突然爽朗的长笑:“玉妍,我不逼你了,你只要答应我一件事。”
  “人家答应你就是。玉妍心里不会再有其他男人的……”
  祝玉妍仿佛感受到元越泽突然变化的心情,受到感染亦是嫣然一笑道。
  元越泽一愣:“我不是要你答应我这件事,我是说你答应我绝对不要去做傻事。”
  祝玉妍双颊飘起两朵红云,随后对元越泽郑重地点了点头。
  看着既羞且喜,扭捏神态的阴后,元越泽泛起一丝异常自然的笑意,拉她坐下,讲讲故事,唱唱情歌,二人不时发出欢快的笑声。
  半个时辰后,元越泽正与佳人说笑,就听得耳边响起宋师道的声音:“妹婿,速到明月楼来。”
  明月楼离这里本就不远,故一般有些内力的人都可传声到此地。
  元越泽只好不舍地再与祝玉妍亲热一会儿,跑入明月楼。
  原来是双龙到了。
  双龙在元越泽离开余姚时就与卫贞贞几女约好,要来参加婚礼。一方面见识见识大门世阀,一方面也想亲自参加傅君婥与卫贞贞的婚礼。
  双方寒暄几句,寇仲便与接待他们的宋师道闲谈起来。
  元越泽则昏沉沉,几度欲睡。
  亥时末,众人都已困倦,宋师道为双龙安排住所,众女亦已经洗毕归来。元越泽拉起众女一番大战,直战到丑时之初,方睡了过去。
  翌日清晨,一家人坐在桌边享用早饭。去叫祝玉妍来用膳的单琬晶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夫君,外婆不知何时走了,她房间内给你留了字条。”
  元越泽一惊,忙跑到祝玉妍房间内,见小几上放着一张叠放整齐的纸条。
  打开纸张,缓缓浏览完毕,元越泽闭目长叹一声,递给周围几女轮流看毕,又收回来叠放整齐收入怀中。
  “夫君也不必担心了,娘亲一定还是放不开,其实她已经改变许多了。再给她一些时间吧!”
  单美仙忙在一旁安慰。
  “只是她还没见证婚礼呢,怎么就这么走了?”
  元越泽皱眉道。
  “那又有什么关系!下次夫君再举行婚礼,让娘亲做主角不是更好?”
  单美仙眼带促狭地揶揄道。
  祝玉妍如在此地,定当晕倒,这女儿也忒不良了,非要把自己娘亲卖出去不可……
  屋内众人皆莞尔,元越泽愁苦情绪也被冲淡了许多。
  “走吧,今日带夫君与姐妹们好好地游玩一下山城!”
  宋玉致开口叫道。其他几女自然附和。
  宋家山城主院,书房。
  书桌前端坐着的宋缺渊停岳峙,不动如山。
  “来者何人!为何还不现身?”
  宋缺突然对着门外轻喝一声。
  “吱呀。”
  房门开启声传来,眼见出现书房内的灰色身影,宋缺身躯一颤,明亮深邃的眸子突然爆发出极其璀璨夺目的眩光,但转瞬即没。
  “四十年不见,清惠风采依旧,只是不知为何到来岭南?又为何不让下人通知一声?”
  宋缺起身,做了个‘请’的手势,开口道。
  宋缺一早就察觉到了一丝带有强大感染力的气息逼近山城,只是这气息给他一种分外熟悉,亲切的感觉。是故宋缺并没有声张,而是冥思是哪个熟人,但没想到是慈航静斋的斋主梵清惠亲自驾临,还是偷偷摸摸地到来!
  “宋兄久违了。数十载岁月匆匆而过,宋兄一如当年般英武。”
  梵清惠一笑后大方坐于宋缺对面,开口到,声音如仙界之乐,缥缈无定。
  岁月流逝,生老病死乃是世间万物的必然,不过梵清惠似乎是超脱出这些限制一般,她那如灵川一般清丽脱俗的玉容还是如四十年前一般让人忘忧脱俗,出尘的仙姿更是感染力巨大。
  可对于已见识过元越泽众娇妻气质的宋缺来说,梵清惠的气质是起不到多大作用的。吸引宋缺的当然是四十年来让人魂牵梦绕的梵清惠本人。
  “清惠此次到来,不正是受宋兄派人所送请柬的邀请吗?”
  梵清惠坐下后,递上请柬,开口道。语气中显然带着一丝不满。
  宋缺也听得出来对方语气不对,微微一愣,接过请柬,打开后仔细查看。
  “这并不是宋某所发的请柬,清惠又是如何收到的?”
  宋缺查看一番,一脸好奇地道。
  “宋兄贵为大阀阀主,自己的作为都不敢承认?你的字迹清惠还是认得出!”
  梵清惠淡然地道。
  “宋某对天发誓,如说谎言,天诛地灭。再者,即便要请清惠前来,宋某也会亲自去请,又岂会如此简单?”
  宋缺略一思索,觉得事情不对头,立即开口道。
  闻听宋缺发誓,梵清惠也是一呆,似乎她被人给摆了一道。
  “想来是有人搞鬼了,那清惠就告辞了,宋兄保重,后会有期。”
  梵清惠也想到了个中问题所在,开口请辞。
  “清惠既然来了,宋某便厚着颜面邀请你作为小女婚礼的见证人可好?”
  宋缺见梵清惠起身就要告辞,忙起身开口挽留。
  “这……”
  梵清惠一时踯躅起来,只片刻后,对宋缺点头道:“既然如此,贫尼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她对什么婚礼见证人哪会有兴趣!只是想亲眼见见元越泽罢了。因为元越泽很可能是影响天下争霸局面最关键的人物,梵清惠不亲眼见识一下又怎知哪种传闻是真的?
  “那便请清惠住如山城别院如何?六月十四正是小女大婚之期。”
  宋缺又邀请道。
  “谢宋兄邀请,但小徒却在城外等候,清惠要去通知一声。兼且这请柬似乎有人要谋害于宋阀与我静斋,贫尼还要传书回静斋警告众门下多加小心。”
  梵清惠婉言拒绝道。
  “说得也是,宋某亦须差人打探一番,那就请清惠于大婚当日前来山城了。”
  宋缺点头道。
  “清惠知晓了,告辞。”
  梵清惠合掌躬身后,转身离去。诺大的山城,铁一般的防护网,竟然被她说来即来,说走即走,这份修为实在高超。
  宋缺惆怅地望着那四十年来苦苦难忘的背影,苦笑一声。
  再次坐在书桌前,宋缺拿起那份请柬,皱眉沉思起来。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9/09 06:03:06

第030章 世间最贵
  六月十二,黄昏时分,宋家山城明月楼会客厅。
  此客厅的地位俨然已经上升到宋阀最高机密议事处。
  宋师道与单美仙,傅君婥,云玉真,卫贞贞,宋玉致五女在厅内热烈的讨论着。话题皆是关于两日后的大婚筹备,各种礼仪,及如何面对各方势力的纠缠等等。
  元越泽并不在其中,此人早带着其他几女跑出去闲逛,领略山城内各少数民族的风俗人情了。
  去年来山城也曾在宋玉致的带领下游玩过山城,但那时是一种囫囵吞枣,走马观花的感觉,今日则不然。
  山城最热闹的市集大街,宽敞的大路上走来一行人,男的风姿俊朗,气度不凡,那双深看一眼就会让人迷失的如星空般壮阔的眼眸简直就是‘招风引蝶’的最佳代言人。女的更是不得了,一个个不着半丝脂粉与饰物,只凭那国色天香的相貌与曼妙至惊心动魄,勾人心神的玲珑线条就足以让世间的男人为之着迷!这样的画中仙子有一个都已算是人间大幸,却偏偏有数位走在一起,莺莺燕燕地如众星拱月般将那位公子围在中央。
  一行几人魅力过于惊人,回头率也高得可怕!
  “呀!那公子好俏!”
  “胡说,那叫俊!你那是形容大姑娘的!”
  “娘子,你在干什么?”
  “相公,快帮奴家看看头发是否乱了?那位公子似是刚刚看向奴家了呢!”
  “哼!你就知道看那些小狐狸精!快帮老娘看看头发?否则以后休要老娘伺候你!”
  “死老头子!你知不知羞了!当街这样看着人家仙女儿!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呀!呜……”……
  如同被当成猴子一般被人灼灼注视,元越泽与几女大感吃不消,还真不如易容后来得自在。但此时已来不及了,只有溜回山城。
  返回明月楼会客厅,元越泽与几女分别落座,听着宋师道与单美仙仍在热烈的讨论着。
  “二哥,到底都来了哪些宾客?”
  元越泽抿了口茶水,拉起身边素素的玉手,一边把玩一边开口问道。
  “让我数数,今日已到的有李阀,独孤阀,宇文阀的使者,其他势力方面,窦建德,刘武周,瓦岗军,萧铣,巴蜀独尊堡的使者也已到达。更有域外几方外族也在午时抵达山城。”
  宋师道对元越泽的荒唐行为似是非常了解,见他当众与羞涩的素素拉拉扯扯,也毫不在意地道,并且一边说一边坏笑。
  “啊!”
  元越泽一听登时头都大了。
  “其他势力倒也没什么,但独孤阀,瓦岗军,那可是明面上与我有过大冲突,该有深仇大恨才对的,他们来做什么?”
  元越泽莫名其妙的问道。
  “这就是政治吧!”
  宋师道苦笑一声。
  “二哥说得对,鬼才相信他们是真心来为我们道贺的呢!他们更重要的目的不过是打探宋阀的内部虚实,或者伺机打听宋阀何时参与争霸天下,毕竟南方最强大的势力始终还是宋阀。而且他们又可以亲眼见到传闻中的夫君本人,更可见得傅大师及阀主的风采。一举数得,何乐而不为呢?至于独孤阀,瓦岗军,他们的高层怎可能因为一点私人恩怨就放弃这么多好处呢?”
  云玉真在一旁娇笑着分析道。
  “玉真所言极是,不过我被他们逼得紧,小泽你看看是不是婚礼前选个时间去见见他们,他们私下都说想见见你。”
  宋师道对元越泽道。
  “要不这样吧,明日择个时间,与所有宾客一同见面,这样即便他们私下有什么计谋,也不好当众说得太过火,两全其美。”
  单美仙见元越泽那一副不情愿的表情,也开口道。
  元越泽当真要感谢上天把如此贤惠聪颖的女子赏给他。的确,元越泽此人本事非凡,各方面都是作为丈夫的最佳人选。可世间并无完人,单美仙与其他几女的经验,性格与元越泽的缺陷弥补到一起,这样的一个家庭,看起来才是完美。
  “只是这场宴会绝不会简单!我们姐妹中选出两个陪着夫君吧,夫君这样笨,很容易就被人套出话来。”
  卫贞贞笑道。
  但屋内几女没一个愿意去参加那种虚伪场合的,无奈下只有抓阄,最后抓到单如茵与傅君瑜。傅君瑜还好,这种场面毕竟见过不少,但单如茵这小丫头根本不行,单美仙作为老大姐只好替她出面。见其他几女都一脸幸灾乐祸地看着自己,单美仙大有遇人不淑之感。
  宋玉致作为宋阀小姐,又是此次婚礼的主角之一,本该出面的,但看她此时那一脸得意的笑容,便可知她内心因躲掉这场‘大难’而带来的兴奋感有多强烈!
  随后宋师道又与众人谈论起如何明日如何应付各方势力的攻势来。
  六月十三,午后,宋家山城主宅宴客厅。
  这座主宅占地上千亩,仅中间的宴客厅便足可容纳上千人一同饮宴。
  元越泽,单美仙,傅君瑜三人一路走向宴客厅。路上遇到来回忙活的下人们,元越泽与二女受礼后皆点头问好。这几天来,元越泽在山城内部出现的频率逐渐增多,无论守卫,下人们都认识他与他的娇妻们。原本山城内只有宋师道最得人心,因为他待人接物,温文尔雅,毫无架子,让人有如沐春风之感。元越泽一家人到来之后,下人与守卫们更是体会到那种难以用语言形容的亲切感。私下里,大家都讨论阀主的眼光果然厉害,这般人物的确是人中之龙。而且元越泽的名头在山城内更响亮,许多下人们已经视他为偶像了。
  来到装饰华丽的宴客厅前,只听得里面人声嘈杂,宴会开始前的半个时辰,宋师道已先行一步来与众宾客见面,此时距离宴会开始还有一刻钟,隐约可见大厅内的众人三五成群地在讨论着什么,不时的有笑声传出来。
  元越泽三女出现在大厅门口时,正与几位宾客谈笑风生的宋师道眼尖,立即告了个罪,快步走出迎接。
  众人的目光都随着宋师道的方向望去。
  “!”
  登时大厅内再无半分声响,众宾客皆将目光对准行来的一男两女。
  三人的魅力大到无法想像,尤其是面部没带面纱的单美仙与傅君瑜,更是成为厅内男人们的欣赏品一般,甚至有定力差的已经流出了口水。
  “啊!”
  宋师道引领元越泽三人一路走向主席位,来到主席位前时,主席位上的一个妙龄女子不知为何竟然盯着元越泽发出了一声惊呼。旋即立刻注意到了自己的失态,瞬间便窘得垂下头去。
  屋内众人只以为元越泽魅力太大,这女子情不自禁地被吸引罢了,大家也只是轻笑一声而已,并未在意。
  元越泽则是望向那女子,那女子垂着头,根本看不清容貌。元越泽眉头一皱,便与众人拱手见礼后与二女同坐。
  大厅内所采用的席位是可容纳约十五人同桌的圆形木桌。厅内坐满了四桌左右,皆是陌生面孔,看似都是各方势力的代表。
  “元兄,我们又见面了,世民就不客气地借花献佛,敬你一杯,提前祝你与诸位夫人百年好合,白头偕老。”
  李世民反客为主,行为上明显地喧宾夺主,话语中却透露着对元越泽的美好祝福,是以众人都没有觉得他的行为多么的失礼。
  他这一手先声夺人,屋内众宾客皆以为人人都未见过元越泽这名闻天下之人而已。哪知听李世民一说,各方势力代表心头已经各自打起了小算盘,看起来李世民与元越泽是旧识,那李阀与宋阀的关系又如何?毕竟这两大阀门在中原内可谓是势力最大的两家了。他们一旦扯上什么关系,对天下走势影响将非常大!
  其实他们又哪里知道元越泽不过与李世民见过一面,只说过两句话而已呢?
  元越泽只是淡淡对他一笑,并不开口,举杯一饮而尽。
  单美仙眼中闪过不悦之色,李世民竟然这么快就开始发起‘攻势’。
  “秦王原来与妹婿是旧识,难怪。”
  宋师道装傻道。
  “世民说得对,上次夫君与世民谈了不到两句话竟然睡了过去,真是失礼之极。”
  单美仙开始了‘反击’。
  她这话中也有深意,而且说得有趣,厅内已落座的众人中已有忍不住笑出声来的人。
  出生政治世家,又是社交天才的李世民修养何其高!丝毫不以为忤,只是点头微微一笑而已。
  “好了,众位请不必再客气了,今朝家父与傅大师外出论道,不能来陪同各位贵宾,请众位见谅。今日的菜品全是妹婿亲手烹制。妹婿以‘厨艺第一,武艺第二’而著称山城,大家如果错过了这顿,那可是会后悔的!”
  宋师道见场面有些冷,元越泽又不发一言,只好开口道。
  众宾客早被酒菜味道所吸引,闻听是元越泽亲手所知,对他的兴趣越来越大,便直接落座,享用起来。
  “我来为大家介绍,这位就是师道的妹婿,元越泽。这位是单美仙阿姨,这位是高丽弈剑大师傅采林傅大师的二弟子傅君瑜妹子。”
  厅内众人虽然已可推知元越泽的身份,但身边风华绝代,淡雅如仙,美艳不可方物的二女身份却仍然是谜。宋师道便率先为众宾客介绍道。
  “而这几位分别是宇文阀的宇文士及先生,独孤阀的独孤策公子,独孤凤小姐,大夏王窦建德麾下大将刘黑闼将军,瓦岗军的沈落雁军师,梁王萧铣的妹妹萧环小姐,吐谷浑的伏骞王子,刘武周……先生麾下大将宋金刚将军,巴蜀‘独尊堡’少堡主解文龙,我们要叫姐夫的。还有就是你们认识的秦王世民兄了。”
  宋师道一一介绍道。
  刘武周占地北方,勾结东突厥始毕可汗,受封‘定杨可汗’,这是中原域外各方势力皆知的事情,出卖民族的败类。宋师道在此情景下不知该如何称呼刘武周才好,只好冠以‘先生’之名。
  元越泽随着宋师道的介绍一一与同席众人点头示意,依旧不说一句话。在宋师道刻意安排下,与元越泽同桌的几乎都是整个中原内最强几股势力的代表。
  “元兄,在下仅代表独孤阀敬你一杯!”
  独孤策看起来也是英俊潇洒之辈,只是说话时眼神最深处闪过一丝狠厉之色,举杯对元越泽道。
  元越泽刚刚听闻他的名字时,就忍不住生出厌恶之感,见他有把语气重重地放在那个‘敬’字上面,依旧面无表情的拿眼角扫了他一眼,根本不对他吐一个字,端起酒杯,一饮而进。
  独孤策的第一轮‘进攻’就如此的被无声无息间化掉,无奈只能讪讪地挤出一丝笑意,与宋师道对饮起来。
  众宾客也开动起来,碰杯声,大笑声不时传出宴客厅,宴会气氛逐渐热闹起来。
  “没想到元兄厨艺如此高绝,简单的菜品竟然可做出如此花样,味道更是妙不可言,刘某敬你一杯!”
  刘黑闼举杯对元越泽示意。
  元越泽对刘黑闼此人还是很喜欢的,此人在原著中爱上素素,却又因那该死的‘短命’批语而不敢去接受眼前的幸福,怕耽误了心爱女子的一生。其实素素如果真的跟随他,那么至少可以过上几年美满生活的。刘黑闼的豪爽仗义,重情重义性格绝对比香玉山那种人渣强太多了。
  仔细打量下,但见刘黑闼年纪约在二十七,八上下,长相不凡,身材魁梧,一身劲装。话语中豪迈之气尽显,的确称得上一条好汉。
  “刘兄抬举了,刘兄狂放不羁,重情重义,是元某最喜结交之人,请!”
  元越泽终于开口了,更是站起身形,与刘黑闼碰杯后一饮而尽。
  刘黑闼登时泛起一种受宠若惊之感。刚刚李世民,独孤策敬酒时,元越泽都没起立,更是没有任何言语。此时却对他这样一个粗汉表达结交之意,怎能不让刘黑闼激动!
  “二哥所言并不准确,夫君其实是木讷第一,迟钝第二,厨艺第三,武功第四。”
  傅君瑜见元越泽与刘黑闼干杯后分别落座,便开口娇笑道。话语里虽然满是揶揄暗讽,但其中所透露出的浓厚爱意与依恋之情,即便是未涉及过感情之人都能感觉得到。
  同席三女姿色本就不俗,尤其是独孤凤与沈落雁,但在单美仙二女进来后,大厅内仿佛变得黯淡无光,天上地下的所有光彩都似是集中到了这两个宛如画中走出的飘飘仙子身上一般。独孤凤与沈落雁虽然不服气,却不得不承认无论姿色与风情,单美仙二女都远在她们之上。见傅君瑜如此大胆地与元越泽当场大示恩爱,其余三女心里不期然地泛起一种被冷落的感觉,丝丝嫉妒之意更是不由自主地生出。
  众人此时已肯定了一条消息:元越泽的长相的确如传闻中一般英武,他的妻子更是比传闻中更有魅力,听过仙子之事与亲眼见到仙子,完全是两个概念的事。
  但元越泽这副看起来不喜不悲,如万年冰山一般不变的表情到底是他的本性真就如此?还是他城府极深呢?众宾客没人敢肯定,只有一边胡思乱想,一边继续观察下去。
  “刘将军作为夏王麾下第一大将,的确让人敬佩。”
  沈落雁望了一眼元越泽后开口道。
  作为农民义军中最强三股中的两股,瓦岗军与窦建德军因所占位置相邻,李密又曾用计谋算计利用过窦建德,是以双方这几年来摩擦不断,但都只限于小规模而已。所以沈落雁的话语中虽然听起来是赞赏,实际上却只是没话找话,想撇开话题罢了。
  元越泽闻听沈落雁开口,也顺着声音仔细看过去,沈落雁人如其名,确有沉鱼落雁之容,那对眸子宛如一湖秋水,配上细长入鬓的秀眉,小巧玲珑的瑶鼻,娇艳欲滴的樱桃小口,如玉似雪的,风资绰约的姿态,确是罕有的美人儿。令人心弦震动的高贵气质中夹杂着异常明显的英姿飒爽之风,让人为之赞叹,确实称得上凡间万中无一的女子。
  “三年前,这世间有两个女子是元某最为佩服的,沈军师便是其中一位。今日亲见,果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沈落雁向来以作风大胆而闻名,今日被元越泽细一打量,却没来由地俏脸一红,有些扭捏起来。随后又鬼使神差地开口问:“哦?那可真是奴家的荣幸了,只是不知道另外一位又是何方神圣呢?”
  “‘阴后’祝玉妍。”
  元越泽爽朗地答道,目光落在手中的酒杯上,透射出丝丝情谊与牵挂。屋内众人甚至都能感受得到元越泽此时内心饱含的那份浓厚爱意。
  可‘阴后’是谁?那可是成名江湖四十余年,与宋缺同辈的女魔头!众宾客虽然没有见过‘阴后’的真容,但江湖上传闻的‘上一代四大美女’中就有‘阴后’的席位,由此推之,‘阴后’姿色绝非一般女子可比。可是祝玉妍的年纪都可以做他的奶奶了!元越泽这人看起来不过是二十岁上下,他还真敢想!
  随后众宾客又若有所思地想到:他家中还有母女同夫之事呢,以后找个奶奶辈儿的女人也没什么值得奇怪的吧!
  祝玉妍与单美仙的关系知者甚少,如日后这群人知道二女的关系后,还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表情!
  沈落雁在一旁看着元越泽沉醉得盯着酒杯,明白他一定是在想着‘阴后’,又见他身边的两位天仙般的妻子竟然没有一丝吃酸捻味的迹象,沈落雁不由得更是好奇:她们俩到底是顾及颜面还是真的没半分嫉妒之心?
  “伏骞此次前来岭南,一路所经之处,流民百姓皆可入目,天下大乱,百姓受苦,唉!闻听宋兄以善良侠义而闻名于江湖,不知宋兄有何看法?”
  伏骞在一旁开口感叹道。
  厅内之人没有一个是傻子,此次来岭南的目的大家也都心照不宣,伏骞如今隐讳地向宋师道提问,意思再明显不过:你宋阀打算何时加入争霸天下这盘棋局中来呢?
  元越泽望向此人,只见此君年约三十,身穿带着浓郁塞外风气的胡服,长了一脸浓密的胡髯,身材魁梧雄伟,虽然是端坐于席旁,但目测下,他的身高最起码也有七尺以上。浑身更是散发着如崇山峻岳,卓尔不凡的气概,并有其不可一世的豪雄霸主的气派。被胡髯包围的脸容事实上清奇英伟,颧骨虽高,但鼻子丰隆有势,双目出奇地细长,内中眸子精光电闪,射出澄湛智能的光芒“唉,小弟亦是有心无力,因小弟一直以来都只是负责家族船运生意,唯一能做的也就是多散些金银,接济一下受苦的百姓们了。”
  宋师佯装无力地答道,滴水不漏。
  “那不知元兄又是如何看待此事的呢?”
  伏骞从宋师道处问不出任何线索,也不气馁,转问元越泽道。
  “元某的想法与二哥一致。”
  元越泽直接随着宋师道的话答道。
  “元公子这一身本事岂不是可惜了?好男儿志在四方,不轰轰烈烈地建功立业,做一番大事业,岂不愧对上天父母赋予我们的这副躯体及本事?那样的话,人生岂不是没有了意义与乐趣?”
  一直沉默着的宇文士及开口了。
  “世人纷纷说不齐,他骑骏马我骑驴,回头看到推车汉,比上不足比下余。”
  元越泽瞟了宇文士及一眼,不受他的言语及激情所影响,更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反倒是念起一首打油诗。
  诗的内容平淡,但个中意思却任谁稍加思索便可知晓的。
  “知足者常乐耳!”
  单美仙也是轻笑一声道。
  宇文士及没料到元越泽在自己的女人面前被激后仍然无动于衷。遂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只有讪讪地点了点头,低头饮酒夹菜。
  “那世间到底有什么事物能让元公子心动,沉醉呢?”
  伏骞不甘心,继续开口问道。
  “世民兄有是如何看待这个问题的?”
  元越泽并不回答伏骞,反是问起了李世民。
  厅内众宾客听元越泽的话语,也推断出此人对功名利禄似是毫无兴趣。但李世民绝非易与的角色,他不敢相信元越泽的话,就是因为空洞的一句话代表不了什么,谁知道他会不会今日如此说,明日做起来又是另一套呢!当下心思急转,专心思索该用什么样的问题来能够逼问出宋阀对争霸天下的态度。
  元越泽突然把问题抛给他,李世民一愣神后大笑到:“世民以为,人世间最让人心动,沉醉的事物该是‘未得到的东西’吧!”
  “宋某以为秦王所言甚是,所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就是这个道理。得不到的永远都是最好的。”
  宋金刚开口附和道。
  他语言说得粗俗,却也蛮有趣,屋内大部分男子皆是心知肚明地笑了笑。几位女子则是粉面略微泛红。
  “二哥又如何做答呢?”
  元越泽对李世民的答案并不发表任何看法,转问宋师道。
  宋师道略一皱眉后也笑道:“我与世民兄的看法并不相同,人世间最让人心动,沉醉的该是‘已失去的东西’。”
  “解某赞同师道的说法,世间之人往往在拥有时不去珍惜,等到失去后才追悔莫急,是以才有那句俗语‘世上永远没有后悔药’。”
  解文龙不知想起了什么事情,脸色痛苦地点头赞同宋师道的观点。
  “然则元公子的答案到底是什么呢?”
  烟视媚行的萧环亦被勾起兴趣,开口问道。
  “许多年前,有一座圆音寺,每天都有许多人上香拜佛,香火很旺。在圆音寺庙前的横梁上有个蜘蛛结了张网,由于每天都受到香火和虔诚的祭拜的熏托,蛛蛛便有了佛性。经过了一千多年的修炼,蛛蛛佛性增加了不少。”
  元越泽讲道。
  众人一时没反应过来,片刻又明白了,原来他是想讲故事,于是厅内一片沉静,众人目光皆放在元越泽身上,听他继续讲下去。
  “忽然有一天,佛祖光临了圆音寺,看见这里香火甚旺,十分高兴。离开寺庙的时候,不经意间抬头,看见了横梁上的蛛蛛。佛祖停下来,问这只蜘蛛:“你我相见总算是有缘,我来问你个问题,看你修炼了这一千多年来,有什么真知灼见。怎么样?”
  蜘蛛遇见佛祖很是高兴,连忙答应了。佛祖问道:“世间什么才是最珍贵的?”
  蜘蛛想了想,回答道:“世间最珍贵的是‘得不到’和‘已失去’。”
  佛祖点了点头,并未言语,转身离开了。
  就这样又过了一千年的光景,蜘蛛依旧在圆音寺的横梁上修炼,它的佛性大增。一日,佛祖又来到寺前,对蜘蛛问道:“你可还好?一千年前的那个问题,你可有什么更深的认识吗?”
  蜘蛛答:“我觉得世间最珍贵的就是‘得不到’和‘已失去’。”
  佛祖道:“你再好好想想,我会再来找你的。”
  又过了一千年,有一天,刮起了大风,风将一滴甘露吹到了蜘蛛网上。蜘蛛望着甘露,见它晶莹透亮,很漂亮,顿生喜爱之意。蜘蛛每天看着甘露很开心,它觉得这是三千年来最开心的几天。突然,又刮起了一阵大风,将甘露吹走了。蜘蛛一下子觉得失去了什么,感到很寂寞和难过。这时佛祖又来了,问蜘蛛道:“这一千年,你可曾好好想过这个问题:世间什么才是最珍贵的?”
  蜘蛛想到了甘露,对佛祖道:“世间最珍贵的是‘得不到’和‘已失去’。”
  佛祖道:“好,既然你有这样的认识,我让你到人间走一遭吧。”
  就这样,蜘蛛投胎到了一个官宦家庭,成了一个富家小姐,父母为她取了个名字叫蛛儿。一晃,蛛儿到了十六岁了,已经成了个婀娜多姿的少女,长的十分漂亮,楚楚动人。
  这一日,新科状元郎甘鹿中士,皇帝决定在后花园为他举行庆功宴席。来了许多妙龄少女,包括蛛儿,还有皇帝的小公主长风公主。状元郎在席间表演诗词歌赋,大献才艺,在场的少女无一不被他折倒。但蛛儿一点也不紧张和吃醋,因为她知道,这是佛祖赐予她的姻缘。
  过了些日子,说来很巧,蛛儿陪同母亲上香拜佛的时候,正好甘鹿也陪同母亲而来。上完香拜过佛,二位长者在一边说上了话。蛛儿和甘鹿便来到走廊上聊天,蛛儿很开心,终于可以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了,但是甘鹿并没有表现出对她的喜爱。蛛儿对甘鹿说:“你难道不曾记得十六年前,圆音寺的蜘蛛网上的事情了吗?”
  甘鹿很诧异,说:“蛛儿姑娘,你很美丽,也很讨人喜欢,但你想象力未免丰富了一点吧。”
  说罢,和母亲离开了。
  蛛儿回到家,心想:佛祖既然安排了这场姻缘,为何不让他记得那件事,甘鹿为何对我没有一点的感觉?
  几天后,皇帝下召,命新科状元甘鹿和长风公主完婚;蛛儿和太子芝草完婚。这一消息对蛛儿如同晴空霹雳,她怎么也想不同,佛祖竟然这样对她。几日来,她不吃不喝,穷究急思,灵魂就将出壳,生命危在旦夕。太子芝草知道了,急忙赶来,扑倒在床边,对奄奄一息的蛛儿说道:“那日,在后花园众姑娘中,我对你一见钟情,我苦求父皇,他才答应。如果你死了,那么我也就不活了。”
  说着就拿起了宝剑准备自刎。
  就在这时,佛祖来了,他对快要出壳的蛛儿灵魂道:“蜘蛛,你可曾想过,甘露是由谁带到你这里来的呢?是风带来的,最后也是风将它带走的。甘鹿是属于长风公主的,他对你不过是生命中的一段插曲。而太子芝草是当年圆音寺门前的一棵小草,他看了你三千年,爱慕了你三千年,但你却从没有低下头看过它。蜘蛛,我再来问你,世间什么才是最珍贵的?”
  蜘蛛听了这些真相之后,好象一下子大彻大悟了,她对佛祖说了一句话,佛祖闻听后欣然大笑,抽身离去。蛛儿的灵魂也回位了,睁开眼睛,看到正要自刎的太子芝草,她马上打落宝剑,和太子深深的抱着……”
  众人静静地听完这则寓言,都明白了寓意就在蜘蛛所说的那句话中,但那句话究竟是什么呢?许多人陷入了沉思。
  沈落雁却在元越泽讲完的一瞬间便用那双秀眸盯住元越泽,眼神中异彩连连,天资聪颖的她显然已知道了蜘蛛所讲那句话的具体内容。
  单美仙与傅君瑜早就听过这寓言了,见沈落雁的神态,单美仙对她颌首微笑,对她的机智很是赞赏。沈落雁与单美仙那闪烁着无上智慧灵光的双眼一对上,登时有些不好意思地害羞起来。
  “我知道了!蜘蛛说的话应该是:世间最贵者,非‘未得到’,亦非‘已失去’,惟有‘把握现在’!”
  独孤凤突然喊出声来。
  “正如独孤姑娘所言!”
  元越泽赞赏地对她点了点头。
  细看两眼,发觉她的姿色与沈落雁不相上下,不同的是沈落雁更突出她那股英姿飒爽气质,而独孤凤则胜在充满青春朝气,看到她,元越泽就很自然的联想起单琬晶,傅君嫱,单如茵三女,似乎独孤凤骨子里那股跳脱的本性无论她如何掩饰都很容易被人察觉。
  与她的目光相撞,元越泽突然升起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脑海中却又仿佛把握不住那份思绪的关键点。便继续垂头冥思起来。
  “凤儿,还不坐下,如此失态,成何体统?”
  独孤策见独孤凤如野丫头一般,当即感到难堪,低喝道。
  独孤凤被元越泽一盯,失神了一小会儿,听得自己的哥哥不满的声音,只好悻悻地坐下。
  “让众位见笑了,家妹从小喜武不喜文,是以时常会失了礼数,请各位勿怪。”
  独孤策要顾及家族门面,对宋师道谦然一笑。
  “独孤小姐真性情,毫不做作,何来怪罪一说?独孤兄不必客气。”
  宋师道亦宽慰他道。
  厅内众人继续沉思起来,这则寓言或多或少地勾起了他们内心深处最真实的那个‘自己’的思绪。
  “请问独孤姑娘,在下为何有一种似曾与你相识的感觉,我们今日该是第一次见面才对。”
  元越泽思索半天,仍然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便抬头问道。
  这话语一出口,厅内许多男人脸色精彩起来:这是在示爱吗?太老套了吧!还以为他能娶到仙子一般的妻子,该有更高超的猎女手段呢!哪知也不过如此而已!
  独孤策更是一脸尴尬:今趟前来一是亲眼见见这大仇人,二是打探宋阀的虚实。可自己的妹妹在家中无法无天,除了嬷嬷外无人敢管,她哭着闹着要来,最后没办法只好带上她,哪知她今日一见元越泽便失态地直接叫出声来。家族的脸面都被她给丢尽了。
  独孤策更恨元越泽,这人看起来的确是人中之龙,心胸狭窄的独孤策初见元越泽的丰姿气度,也生出嫉妒之意。只不过是城府够深,隐藏得很好罢了。如今元越泽这人不但看起来目中无人,此时竟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出言调戏自己的妹妹,挑-逗之语更是低俗不堪,都是些市井流氓使用的下三滥手法而已。
  单美仙于傅君瑜深知元越泽的性子,知他从不说谎,只是好奇地望向独孤凤。傅君瑜从进来起一门心思都放在吃喝上,此时看着独孤凤的玉容,眼神也开始古怪起来,黛眉略蹙,似是在思索着什么事情。
  “我们……的确见过,在三个月前。”
  独孤凤怎会清楚厅内众人那龌龊的心思?她只知大胆地与元越泽对视,开口道。
  “哦?那为何元某印象却不深呢?姑娘可否说得详细一些?”
  元越泽仍然皱着眉头问道。
  “这……”
  独孤凤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涨红了小脸,开始支支吾吾起来。
  厅内众宾客的想法更加龌龊起来:不会是独孤家的小姐与这元越泽暗中有些手脚吧!看这元越泽的样子,难道是吃完荤腥后就不认账?难道独孤阀与宋阀也有了联系?
  独孤策脸色已经变青。暗忖:他们见过?为何凤儿不对家族中的人说?他可是独孤阀的大仇人!看凤儿的表情,他们不会私下里定了终身吧?难道这姓元的装疯卖傻,想赖账?
  想着想着,独孤策的脸色已经开始变冷。
  单美仙心思细腻,略加思索,已可推断出厅内众人的大概想法,为免误会加深,便开口柔声道:“独孤小姐,请你详细说一下好吗?”
  独孤凤长吁一口气,目光扫过大厅,见周围众宾客怪异的眼神与自己哥哥那仿佛能喷出怒火的双目,登即明白了什么。便开口道:“那日,小女子在庐江附近游历,见到元公子与数百隋军搏杀……最后是这位姐姐及时到来救了小女子一命。是以刚刚见公子与这位姐姐一同进门,小女子才吃惊得情不自禁叫出声来。”
  独孤凤一边说,一边指着傅君瑜。
  厅内众人听完,才明白了详细经过,原来他们是如此认识的,并非私下有什么手脚。
  元越泽与傅君瑜也是被她的话勾起了回忆,不过当时元越泽怒火攻心,傅君瑜的心思更是全放在元越泽身上,是以并没太注意独孤凤的模样,才有了今日之事。
  “那日元某怒火攻心,差点伤了姑娘性命,还请姑娘勿要见怪,元某以此杯酒向你赔罪。”
  元越泽虽对独孤阀中的某些人有仇,但也不是那种以偏盖全之人,故而发自真心地对独孤凤道歉。
  独孤凤亦有些害羞,举杯一饮而尽,花容月貌一般的脸庞上飞快染上红霞,低声道:“当时是小女子鲁莽,公子折煞小女子了。”
  独孤策见独孤凤竟然露出从未有过的娇羞姿态,心里更是愤恨,突然脑海中又闪过一个画面,心头一惊,暗忖:“妹妹好像就是从两个多月前开始变得古古怪怪的,经常一个人发呆,不会是因为这元越泽……吧?”
  独孤策已经不敢再继续想下去了,眼神中的狠厉之色已经开始变得恶毒起来。
  傅君瑜与单美仙见独孤凤那扭捏的神态,也是嗔怪的横了元越泽一眼,随即亦看到独孤策眼神中的怪异,二女当下心头不悦,俏脸转冷。
  宋师道还不太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觉得席上气氛不大对头,忙开始转换话题,互相敬酒,才算遮掩过去,紧张的气氛也得以缓和。
  随后的半个时辰里,众人继续进行了‘语言游戏’,表面上气氛轻松和谐,实际上却是针锋相对,尔虞我诈。
  元越泽越听越好笑,暗道:“这人都怎么了,说起虚伪话来脸不红心不跳的,就为了争权夺势,唉!”
  最终在宋师道与单美仙,傅君瑜三人的联合抵御下,各方势力终没能得偿所愿的打探到什么实质性的消息,宴会也宣告结束。
  众人随后各自返回宋阀为他们安排的贵宾别院处休息。
  “苦了你们两个了,我也慢慢学习下与他们打交道吧,不然这样斗心斗智,很伤神的。”
  回到‘听涛小筑’内,元越泽揽过二女,心疼地道。
  “妾身倒不累,为夫君分忧是天经地义的事,但妾身觉得夫君也该接触一下真正的‘入世’生活了,你忘记了娘亲留给你的字条里最后写的那四个字了吗?”
  单美仙轻笑道。
  元越泽被她一提醒,想了起‘阴后’留下的那张字条,便爽朗一笑:“说的也是,我总不能辜负了玉妍一片苦心。”
  二女见元越泽的模样,也娇笑着与他边走边聊起来。
  “小泽,你们三人来明月楼!”
  三人耳边突然响起宋缺的声音。
  赶至明月楼内,发现鲁妙子夫妇,宋缺三兄弟,傅采林,宋师道皆在场,而且神情也是很庄重。
  三人不明所以的坐下。……
  夜,一轮即将圆满之月,已缓缓爬上璀璨的星空。
  三个时辰过去了,明月楼内灯火依旧,内里却听不到任何动静。
  静静地,与周围的静谧夜色融为一体。

史上最强炼气期
李道然
修炼了将近五千年的方羽,还是没有突破炼气期……“我真的只有炼气期,但你们别惹我!”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9/09 06:15:49

第031章 刀遁剑逝
  六月十四,晴空如碧,云淡风清。
  这一日对天下之人来说,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天。对岭南宋阀来说,却非如此。
  占地近十亩的山城主院大殿内,人声鼎沸。
  整个山城内自一个月前开始就已经是处处透露着喜庆之气,但远没有此时大殿内布置得庄重与华丽。
  大殿内几乎可容纳数千人共同饮宴。‘回’字形的布局下,大典宽敞的通路两侧,各摆一排装饰考究的太师椅,中原域外各方势力的重要宾客皆安于座上。而其他各方宾客皆里三层外三层的站在后方看热闹。婚典尚未正式开始,众人或谈论着即将登场的新人,或谈论着自己在风月场上那些事儿。交头接耳之声不断。
  大殿正中的主座上,五个空荡荡的高椅罗列。人们只能猜想得到其中两个位子是属于‘天刀’与‘弈剑大师’的,其他三个位子的主人目前还只是个谜。
  婚礼,无论是古代抑或是现代,有许多固定程序,传承千年早成习俗。
  “咳!”
  婚礼主持人‘银龙’宋鲁低调的出现后,发觉场中喧闹的气氛仍不减,轻咳一声。声音虽低,却是以内家玄功推动,是故全场上千人皆听得真真切切。
  “吉时将近,先请五位家长入座!”
  宋鲁环视周围静下来的人们,开口道。声贯全场。
  在场众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到了宋鲁身后的通道口处。
  “首先请宋阀阀主,家兄宋缺入座。”
  通道口处,宋缺的伟岸身影逐渐清晰起来。传闻中的上代‘天下第一美男’常年隐忍南方,虽德高望重,被万千武林同道所敬仰,但真正见过他的人却少得可怜。
  “下面再请‘三大宗师’之一的高丽‘弈剑大师’傅采林傅大师入座。”
  宋缺点头对众人示意后入座,众人还没完全从宋缺带来的震撼力中恢复过来,就听宋鲁又开口了。
  傅采林的身影同样出现在通道口处,对众人拱手后,微笑入座。
  ‘弈剑大师’许多年前曾游历中原,但只是低调行事而已。今日才是中原人见到他真面目的一日。
  “有请‘天下第一博学宗师’鲁妙子携夫人‘飞马牧场’现任场主商青雅入座。”
  众人亲眼得见‘弈剑大师’风采,头脑开始反应迟钝时,宋鲁又高声喝道。
  “哗!”
  全场哗然。
  鲁妙子是谁?
  那可是就连‘中原第一人’,天下‘三大宗师’之首宁道奇见到都要恭恭敬敬喊一声“鲁老师”的超卓人物!辈分更是在宋缺等人之上!加之江湖早就传闻鲁妙子已归天多年,今日却携夫人到来,其夫人居然是现任‘飞马牧场’的场主!而且最让人惊讶的是,他们二人今日的身份居然是家长,那岂不意味着……不知道多少内幕的各方来客又怎能不惊呆骇异于当场!
  “最后这位乃是今日新郎官的姐姐,更是今日大喜之日的证婚人,萧琲女士入座。”
  宋鲁见大殿内的众人几乎已经成了呆头鹅似的眼神在上座四人身上来回扫视,便继续开口道。
  闻听此言,几乎场中所有人都脸色古怪,因为几个家长一个比一个似乎更有名气,最后这个该是名气最大才对,哪想得到这证婚人居然无一点儿名气。但贵宾席上三大世阀的李世民,宇文士及,独孤策见到宋鲁喊话后通道口走出的年约三十的贵妇人时,身子皆一颤。
  萧后可是宇文士及的丈母娘!什么时候成了元越泽的姐姐?不是说她死在江都内乱中了吗?而且外貌怎么变化这么大?
  三大世阀的人都与旧隋皇室关系密切,是以都曾亲眼见过萧后。宇文士及一直波澜不惊的面孔上终于现出了丝丝尴尬之色。李世民与独孤策没心思考虑这些,在他们眼中,旧隋灭亡那一刻起,萧后的死活都不重要了。独孤凤在一旁根本注意不到这些,好武的她正一脸崇拜,眼冒小星星地打量着‘天刀’与‘弈剑大师’。
  “吉时已到,有请新人入场!”
  场中众人见座上五位家长年纪都在二十到三十岁间,一派淡雅如仙,笑看红尘的气度,一时间多多少少地迷失在五人魅力之中。突闻宋鲁之声,众人目光再次集中到通道口处。
  近三年来,天下间传的沸沸扬扬,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终于要现出真身了!众人皆情不自禁地压低呼吸,大殿内登时变得鸦雀无声,针落可闻。
  首先走出来的是一身红袍的元越泽,众人望过去,但见此子,年约二十,浑身上下所发出的缥缈气质如仙人再世一般,白玉似的皮肤,晶莹通透,近乎毫无半点瑕髭。精致的五官,搭配在那张完美得无法形容的脸庞之上,让人如入仙境。最让人陶醉的莫过于那双微微泛着天蓝色深邃清澈的双眸,细看去,只觉身处无边星海银河之中,无端地生出舒畅惬意之感。
  正是:双目朗日月,二眉聚风云。泉仙不若此,月神应无形。一日插翅去,凤翱于三清。
  大殿内上千人中见过元越泽的只是极少数,是故绝大多数人初见传闻中的人,只凭其外貌气质便足以让人心悦诚服。
  元越泽的身后,依次走出头戴凤冠,身披霞帔,头顶红色薄纱盖头的十一女,单美仙,傅君婥,傅君瑜,云玉真,卫贞贞,素素,商秀珣,宋玉致,单琬晶,单如茵,傅君嫱。
  如果说刚刚元越泽的出现使人如入仙境,那么此时十一位新娘的出现,就使大殿内众人发觉此地已是仙境了!
  美女的魅力永远比美男要大得多!尤其是宾客中男子占了九成,大殿内的所有目光几乎全部集中到了众女身上。
  新娘们因玉容被薄纱盖头遮住,众人穷其目力也无法看个真切。但只看她们婀娜多姿的体态,玲珑多姿,动人心魄,垂天地之灵气才能孕育的曲线,加上那淡淡仙韵,高贵典雅,少女清丽,少-妇妩媚四种不可能同存一体的气质就生生地摆在眼前,直让人发觉宽敞的大殿内,所有光芒都已聚集在着几位新娘身上,周遭一切都已变得黯淡无光。
  大殿内寂静无声,只有偶尔可闻轻微的‘咕噜’吞咽口水之声。
  古往今来,从没有过的一场婚礼之上一男同娶十一女,仅凭此点,元越泽一家就足可名震天下了!
  元越泽的风采气度足以引得宾客中的女子为之失神。而众男宾客各种心态都有,崇拜的,羡慕的,嫉妒的。这十一位新娘虽然容貌只能看个朦朦胧胧,可一个男人如果能拥有其中的一位都可以说是祖上修来的福气了,更何况是眼前竟然有十一个!
  “新人入位!”
  宋鲁见大殿内有些人已经只受本能控制,一旦场面失控,传出去的话可就丢人了。便聚起真气,大声喊道。
  吸引了大殿内数千道目光的元越泽与十一位新娘,站在五位家长座前,犹如一道最美的风景线一般一字排开,准备行礼。
  拜天地,拜高堂后,新娘们被送入‘听涛小筑’的洞房。
  大殿内许多心志不坚的男人失魂落魄地看着渐渐消失在通道深处的十一女,神智逐渐恢复过来。
  “请各位入席,今日大喜之日,一切酒菜皆是新郎官与新娘卫贞贞亲手制作,请诸位品尝。”
  宋鲁轻咳一声,高声开口道。
  众人大讶,这传闻中的人为了款待贺喜之人竟然亲自下厨?
  元越泽会为了宴请别人亲自下厨?那怎么可能!这人只不过从不吃别人做的东西而已!此次不过是误打误撞,无意插柳柳成荫罢了!
  席位足有一百二十多个,酒菜摆放亦花费不少时间。
  主桌上可容纳二十余人,众人皆以能与鲁妙子,宋缺,傅采林这等只能在传闻中听到的人同席为荣,但他们更知大殿内着千人中,有资格的也就那么几位而已。
  “福慧前修得妇贤,好将良玉种蓝田,桃源路接天台路,缔得今生美满缘。二哥恭喜你,亦感谢你。”
  主席上的宋师道率先起立,举杯对元越泽道。
  恭喜之意大家皆知,但感谢之意却只有元越泽等几人才明白了。
  “如此怎能尽兴?换大碗来!”
  元越泽豪气大发地道。
  同席的几人皆是昨日与元越泽同桌之人,昨日元越泽一直默然,冷淡。今日却如孩童一般大呼小叫,天真率性之举无一丝做作。让几个外人皆头痛,因为这两次接触后,他们也越来越糊涂了,这元越泽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片刻后,大碗送到,元越泽与宋师道连干三大碗后,意气风发地入座。
  其后更是互相敬酒,因席上有三个知名度,辈分都高得吓人的前辈在,各方势力的代表都不敢太放肆。连李世民,独孤策都有些拘谨,放不开。
  宋师道正怕他们在酒席上也不老实,此刻一见他们的样子,不由得内心偷笑。
  酒过三旬,在美酒佳肴的诱引下,大殿内气氛越来越热闹。
  “众位,请安静下来,宋某有话要讲!”
  宋缺长身而起,双手虚按,开口道。声音不大,却犹如在每个人耳边说悄悄话一般的响起。
  大殿内瞬间平静下来,目光全部集中到主席位上的宋缺处。
  “今日小女大喜之日,感谢诸位前来参加婚礼。更是有鲁师,采林兄这般成名天下一甲子以上的高人到来,宋某沉寂了数十年的比试之心亦起,与采林兄商议后,决定明日巳时之初,于山城大校场内切磋一场,众位如有兴趣,亦可前来观战!”
  “轰!”
  大典内顿时一片喧哗之声。
  今日各方势力代表,许多江湖中人能够亲眼见到‘天刀’及‘弈剑大师’就已经十分满足了,现在又听闻二人明日将比武的消息,在热衷武道的这个年代,绝对没有什么消息比宋缺的话更有震撼力了!
  众人甚至连今日元越泽大婚之事都忘到脑后。亲眼见证宗师对决,那是何等的荣幸?悟性稍高的更是有机会在观战比武后通过自身领悟进一步提高实力,一举两得!
  “众位请安静!宋某还有话说。”
  宋缺见大殿内众人情绪似是已失控,便又开口道。眼角却偷偷地飞快撇了左前方一眼。
  “宋某在宋阀阀主位置上已经数十年,今日小女得圆满姻缘,宋某亦再无心阀主之位。”
  宋缺见众人安静下来,开口道。
  这话的意思是表示宋缺要传位了!至于传给谁,那还得听他亲口说。
  “小泽虽为宋阀女婿,但他与他的妻子们皆喜静,故宋某虽有传他阀主之心,奈何他却无接受之意。家族事情他更无兴趣打理。”
  宋缺又道。
  宋师道作为宋缺唯一的儿子,本是最好的传位人,这个道理,在座的外人们都很清楚。但元越泽的出现,将宋师道直接压下,是以众人刚刚听闻宋缺要传位时,已经隐约猜得八九不离十,宋阀阀主极有可能就是元越泽。但宋缺刚刚的话语里却明确表示出了元越泽无心阀主之位,似乎更对宋阀之事无甚兴趣,如此一来,宋阀就少了一个强有力的支撑!
  已经推断出这个结果的许多势力使者已经在偷着乐了。只要不是元越泽做阀主,那么就肯定是宋师道了。宋师道行走江湖近十年了,江湖中许多人都清楚他的性格与为人,所以宋阀一旦在他的掌控下,那么很有可能就是过着与世无争的平淡日子了。
  “犬子师道本该继承阀主之位,奈何他亦无此心,宋某与族人商量过后,决定将阀主之位传给族弟宋智。”
  宋缺复又道。
  大殿内的许多人闻听后已经开始大脑混乱了:宋智的确比宋师道更适合家主之位,无论性格,作风,手段还是经验。许多人心里已经在盘算着日后该如何处理自己势力与宋阀的关系了。
  宋缺说完后坐下,继续开怀畅饮。而其他人的心思已经不全在酒席上了。
  其后,元越泽按照礼仪,走遍一百多桌,每桌皆敬酒六大碗。直喝得天昏地暗!
  大殿内的来宾亦能亲自与元越泽这传闻中人有了亲近的机会。只是他酒量实在太吓人。一个时辰下来,走遍全场的元越泽粗略估计一下,最少已喝了八百碗以上!
  这是人能做得到的吗?就是一个大酒缸,也装不下这么多啊!
  众人见元越泽只是面色微微泛红,甚至都没有出去‘放水’!直让人看得心惊胆颤。
  元越泽心里暗笑:师傅啊师傅,你能想像得到《凝神诀》被我拿来解酒吗?
  经过最后一桌时,元越泽心跳突然加速,遂转头望去,正与桌上的一个年纪三十多岁,长相丑陋的男子目光相对,那男子衣着只是普通江湖人的装束,他有些腼腆地对元越泽一举杯,随后一饮而进,望向元越泽的眼神中满是崇拜之色。
  元越泽虽表情没变,但内心里不知为何竟然泛起一种无法控制的冲动,一股誓要将不远处之人碎尸万断方可平息的杀意在血脉内急剧涌动起来。
  意识到不对劲,元越泽慌忙压下这股杀意,谦然地对那被他杀气影响,已在微微发抖的男子一笑,转身走向主席位。
  主席位上也相互敬酒,喝得热火朝天,独孤阀,瓦岗军这两方势力竟然好似是元越泽的多年老友一般推杯换盏。元越泽心头不禁哑然失笑:政治范畴内,一切都太虚假了。
  “元公子,小女子祝你新婚大喜。”
  独孤凤隔着宋师道举杯示意,只是眼神中却闪过异常复杂难懂的色彩。
  元越泽欣然一笑,道了声谢,一大碗酒一饮而尽。
  “公子酒量如称天下第二,那绝没人敢称第一了!”
  沈落雁在一旁也举杯道。
  元越泽抬头望着她,并不言语,只是嘴唇略微动了几下。
  沈落雁举杯的玉手微不可查地抖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感激的神色,轻轻点了下头,低头饮酒。
  修为高绝的诸如鲁妙子等人,自然听到了元越泽的传音,但其他人都在互相拼酒,没时间,也没能力听到元越泽的传音。
  酒宴足足进行了两个多时辰,许多人都已经大醉。宋阀盘踞南方,客房多得数不胜数,众宾客皆可回房休息。宋缺与傅采林酒量过人,因明日比武一事,故宴会结束后各自回房静修。鲁妙子则是一副花花大少的样子陪商青雅卿卿我我,浪漫去了。
  时间已到了黄昏时分,元越泽独自回到‘听涛小筑’,远远就听得见大屋内传出来的莺莺燕燕,欢声笑语之声。
  “夫人们,我回来啦!”
  元越泽推开门,大喊一声。
  屋内众女的凤冠霞帔早就不知道被扔到哪里去了,都换上了平日里各自的简单装束。看她们的神情,似乎对婚礼都不是甚感兴趣。今日对她们来说,甚至还不如平时过得舒服。
  见元越泽进来,屋内众女都停下嬉戏打闹,端坐桌前,眼神中满是柔情地望向他。
  从单美仙开始,到傅君嫱结束,挨个儿的一通热吻。
  “唉!也不知道我元越泽哪辈子积德,竟然娶了十一个如花似玉的天仙进门儿!”
  元越泽最后将傅君嫱抱在怀中,示意众女坐下后,开口感叹道。
  “哪有,是我们这等平凡女子高攀夫君才对呢!”
  单美仙笑道。
  “可是,人间本来一男一女才是绝配,比如刚刚亲吻你们,如果一男一女,那该是多完美,可我倒是像在赶场子似的,连个最完整的男人都不能给你们,心里愧疚啊!”
  元越泽剑眉略蹙地道。
  “夫君这样想才正表示了你心里把我们放的位置有多重,其实说来也怪,家里这么多姐妹,人家却感觉整个夫君都属于我似的。”
  云玉真也娇笑道。
  “是呢!人家也是这么觉得的!”
  单琬晶也叫嚷道。
  一旁几女亦点头。
  “你们不要安慰我啦,事实却是我一个人霸占了你们十一人!”
  元越泽苦笑道。
  “真的!夫君该明白,妾身们从不骗你,更没必要骗你。”
  素素见元越泽的表情,心疼地道。
  “如果真如你们所说那样,那一定是因为你们太爱我了,结果只会让我更愧疚,更觉得对不起你们!”
  元越泽像钻进死胡同一般地道。
  “绝非夫君所言那般,我认为该是夫君太爱我们的缘故了!”
  傅君瑜开口道。
  “君瑜说得对,夫君本就不是凡人,我们姐妹姿色也许在凡间还算出众,可人神有别。夫君从不嫌弃我们姐妹,对我们姐妹更没有任何的约束,反而处处关心,处处疼爱。我亲眼见过许多男人,有些本事的,大都自大狂傲,目中无人,将女子视若玩物,连一点儿的尊重都没有,更甚者则是将女子视为禁脔!天下夫妻何其多,可真正双方都幸福的家庭又有多少呢?”
  单美仙也开口道。
  “夫君是不是神,我们姐妹从不在乎。夫君给我们的是一种家庭才有的温馨,是看起来平淡,但夫妻间却相互尊重,相互爱戴,情趣无比的温暖。别人家的女子都被‘三从四德’约束得死死的,但我们家里,夫君从不限制姐妹们做任何事情,你看君嫱她们,生活得多么快乐。这样的日子,真的是享受千万年都不会疲倦呢!”
  宋玉致开口道。
  “是啊!人家最开始还会怀疑,假如拥有了千万年的寿命,那不是没有了乐趣吗?人的生命应该在有限的时间里,创造出无限的精彩。可后来亲自享受一下这般快活自在的生活后,人家的想法就改变了,这种让人心神都为之陶醉的生活如果不能永恒的享受下去,那才叫可惜呢!”
  商秀珣也若有所思地道。
  “其实啊,世间男子并不是死缠烂打最有魅力。死缠烂打也许能有‘水滴石穿’的效果,但绝对没有夫君这般以心去感化一个人,以心去传达爱意更让人陶醉,以实际行动去表达对别人的尊重更具魅力!”
  傅君婥似是从前被许多男子死缠烂打过,所以一副‘我是专家’的模样开口道。
  “也不尽如君婥所言,天下男人岂是我一个人能代表的,天下女人也不是你们几个就可以代表的。喜好更是不可能相同。咱们还是管好自己就行了!所谓‘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或者是‘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缘’之一字,妙不可言。”
  元越泽插口道。
  “咱们家只有妻,没有妾。只有夫妻相敬,没有男尊女卑。只有无拘无束,没有任何限制。素素从前做梦都想像不到会有这样一个男子为我倾心,见过夫君时更不敢想像自己能在夫君心里占据一点点角落。”
  素素感慨地道。
  “说了这么多,就是怕夫君再自责,你什么都好,就是责任感太重。世间万事,一定要把握好一个‘度’,须知过犹不及!”
  单美仙对元越泽笑道。
  “是啊,一切自自然然地来吧。”
  商秀珣又道。
  “人也许就是这样的一个矛盾体吧,比如我曾读过的一个故事中,有一男人妻妾成群,他自己偶尔又会觉得寂寞,认为天下没有了解他的人,甚至还会问自己到底什么是爱情。我今日和你们如此说,是我心有感慨,其实我又何尝不是虚伪呢?这里和你们说得大义凛然,心里还有别的女子呢。主要还是看这种矛盾心态是时常发生还是偶尔发生吧!”
  元越泽笑道。
  “你一定又是在想娘亲和师妹!”
  单美仙白了元越泽一眼笑道。
  元越泽的妻子们知道元越泽的一切秘密,所以他没来这个年代时最喜欢阴后师徒之事亦早就告诉了众女。
  “我对婠婠的心已经不像从前那般了,但玉妍我是一定不会放过她的!即便用强我也要留住她!”
  元越泽坚定地道。
  “夫君这般对待我们姐妹,我们姐妹如果再不理解你,那可就真是愧为人妻了,夫君只要好好把握缘分即可。”
  卫贞贞开口道。
  “你这坏蛋,娘亲的心境被你骚扰了两年,早就乱得不行了。只是娘亲与我们不一样,她的经历是我们的两倍还要多,夫君该知道,仇恨是与日剧增的,所以消除起来亦非一朝一夕之事。如今夫君只要静等即可。”
  单美仙又咯咯笑道。
  “哈哈!偶尔我也来虚伪一下子。不过看着外面那些来客,他们几乎每天都在虚伪,让我作呕。”
  元越泽感叹道。
  “今天是咱们大喜的日子啊,怎么说着说着就开始这么沉重的话题!人家才不管以后夫君有多少妻子呢!因为我知道以后无论再来多少姐妹,人家在夫君心中的地位永远也不会变!”
  傅君嫱靠在元越泽怀里甜蜜地道。
  “君嫱说得对,再说夫君榻上那么厉害,姐妹们加在一起也不是他的对手啊!是不是啊君嫱?”
  单如茵一脸促狭地对傅君嫱挤眉弄眼。
  “人家才不是最弱的,秀珣姐才是最弱的呢!人家记得她最厉害的一次只坚持了三次便晕过去了!”
  傅君嫱如女流氓一般口无遮拦地道。
  “你这小丫头怎么满口胡言乱语,看我不扯烂你的嘴!”
  对于商秀珣的‘战斗力’,虽然一家人都知晓,可如此被说出来,使她更难堪,便凶神恶煞地对傅君嫱威胁道。
  “这些事情,人家最清楚啦,娘亲最厉害,然后是玉真姐,接着是君婥姐,素素姐,玉致姐……”
  单琬晶也参与进来。
  屋内几女顿时羞得打闹起来。
  片刻后,单琬晶三个小太妹一般的丫头凑在一起继续研究:“娘亲最厉害呢,最多一次人家记得是九次!”
  “不对,玉真姐最厉害,我记得有十次呢!”
  “你们俩不会是每次都偷着在一旁数的吧?”
  “你难道没数过?”
  “人家才没有呢!但是你们知道谁的叫声最好听吗?”
  “谁?”
  “贞贞姐呀!她的声音像只小猫一样甜腻呢!”……
  越说越不像话,这种话也就只有闺房中才会有了。其他几女打闹累了,只好无奈地像看戏一般看着三个‘无良’的小丫头品头论足,交流经验。
  “她们三个继续讨论吧,咱们该去洞房了!”
  元越泽嘿嘿一笑,横抱起商秀珣,对周围几女道。
  众女虽早已习惯了元越泽的各种荒唐,可依旧羞红了脸蛋,如晚霞一般的诱-人,盈盈起身,跟上元越泽,向卧房走去。
  “呀!他们走了,我们快跟上去!”
  傅君嫱喊道。
  “今晚再仔细数一数,看看到底是谁最厉害!”
  单琬晶一副学者的样子嚷道。
  进入只摆着一张大床的新房,元越泽放下商秀珣,与十一女围坐一起,耍宝逗她们开心。说着说着,又打闹起来,一阵折腾后,床上凌乱不堪。
  调皮活泼的的单琬晶,单如茵,傅君嫱三女动作越来越大,开始学着元越泽平日里的手段,挑拨起柔弱的卫贞贞来,惹得卫贞贞哭笑不得,只好躲到一边去。单琬晶三女心性已起,怪手开始伸向云玉真几女,众女登时嬉笑着滚成一团。闹累后,众女只知娇喘吁吁得栽倒床上。
  元越泽与一直安静坐在他身旁的单美仙对视,同时摇头失笑。
  元越泽呆望着盈盈浅笑,眼含情意的单美仙,心中一阵感动。
  今日做了新娘,单美仙心情大好,见元越泽直直的看着她,心中无限幸福,于是妩媚地白了他一眼。元越泽探头过去飞快在她红润的小嘴上亲了一口。
  众女也受二人间温馨气氛影响,停了下来,目光都落在单美仙身上,但见轮廓清秀玲珑,眉如远山,眼似秋水,深邃有如一泓碧波深潭,优美的唇线轻抿,双颊梨涡隐约隐现,诱人之极。
  元越泽一把搂住她柔若无骨的火热娇躯,对其他几女叫道:“今日咱们大婚,就好好庆祝一番!”
  众女都明白他话中之意,同时幸福地点头。
  她是第一个与元越泽有夫妻关系的人,她最清楚元越泽对她的情意。其中不单单只有情欲,更有母子,姐弟的成分存在。所以在姐妹们面前也不避讳,一双小手动了起来。
  对于元越泽的身体,她再熟悉不过,一双妙手所按的皆是其最敏感部位。
  数息后,元越泽欲火大升,轻轻将单美仙按倒,飞快地剥了个精光,顿时天地失色。
  其他十女虽见惯不惯,却依旧下意识地凑上前去,仔细欣赏着这夺天地之灵秀也难以孕育出来的绝世娇体,心中暗暗感叹。
  单美仙的美当然无庸置疑,更主要的是她沉浸在爱情的幸福中,那种独特的女人味道将她内外的美合而为一,魅力已超出语言可以形容的范畴。“超凡脱俗”、“圣洁高贵”不足以形容其万分之一!
  众目睽睽下,元越泽使出浑身解数,手口并用,一面亲吻着她的玉乳,一边抚摩着她每一寸粉白细腻的玉肤,展开挑逗。热吻如雨点般落下,元越泽从单美仙玉颈、美乳、小腹、一直吻到她那片花园外才停了下来。
  单美仙十分配合地张开两条修长有如完美白玉雕刻而成的浑圆玉腿,下身毫无保留地暴露在众人眼前。
  两腿的中间是那丛熟悉的乌黑嫩草,呈倒三角软绵绵的覆盖着她神秘花园,像是一座长满青草的小山。那里已是淫液泛滥,泛着莹光一闪一闪亮晶晶,映衬着黑油油的阴毛,简直完美。
  元越泽一只手依旧在她白嫩的玉体上游走,最后按上她娇嫩圆滑的玉峰,在那里大力地揉捏着;另一只手温柔抚摸美丽娇嫩的神秘谷地,享受弹性十足的优美触感,芳草黑亮亮的光滑而细腻,象丝缎一般轻,令人血脉沸腾。
  单美仙极有大姐风范,丝毫不害羞,一把将元越泽单薄衣衫扯下,玉手扶上他那杆黑红相间的的粗长金枪,慢慢将嘴巴靠近其下体,顽皮的作势要咬它。其他几女目瞪口呆时,她才轻轻地吻上枪头的马眼,接着檀口一张,顺势含住那紫红发亮的枪头,舌头开始在枪头下面的沟槽里滑动。不时又用香唇吸吮、用玉齿轻咬,随后动作幅度大了起来,开始上上下下的为元越泽口交。她的大眼睛水汪汪的,长长的眼睫毛覆盖着眼帘,烛光映着她美艳如花的纯真无瑕的脸,散发出一股圣洁的光芒。
  众女呼吸急促起来。
  长枪被她熟练地品尝,元越泽只觉得一阵热烫包围着敏感的枪头,麻麻的快感迅速扩散到全身四肢百骸,枪身又涨大一号,坚硬如铁棒,青筋暴露。他配合地挺起腰,使长枪在她的嘴里加速抽插。单美仙面色酡红,小嘴的两腮涨得鼓鼓的,几乎被插到喉咙里去了。
  元越泽拨开她的阴毛,若隐若现的迷人肉缝沾满着湿淋淋的淫水,两片鲜红的花瓣一张一合,就像她的小嘴般诱人。手指立刻点了过去,先在湿淋淋的洞口巡逻一番,惹得单美仙失声呻吟出来,再撑开了她的大花瓣,捏了几下嫩嫩的小花瓣后,再用手指将她的阴蒂包皮翻了上去,露出了像黄豆粒大小的粉红的阴蒂,开始对阴蒂展开进攻。
  他一边挤弄着阴蒂,一边探出一指,向那粉嫩的肉洞深处插去,他的手指不断地与她的肉壁里那些突出的小肉球摩擦着。两片纯肉色的小阴唇带着已被弄得潮湿的气息半开的在那喘息着。
  单美仙被捏插得又麻又酸痒,快感不间断的涌上大脑,雪白如凝脂的肌肤因激情而泛起红晕,在烛光下散发着迷人的迷惑。她浑身开始颤抖,透明的淫水越流越多,含着元越泽长枪的小嘴动作幅度也越来越大,喉咙里发出荡人的娇媚呻吟,玉体不断扭曲摆动。
  元越泽抽回手,低头用舌尖轻舔她的阴蒂几下,接着抵开温软香滑的小花瓣,舌头钻入她柔嫩诱人的美妙肉洞中不停地搅拌吸吮。
  “啊!”
  单美仙一口吐出巨物,失神地发出一声甜媚高亢的呻吟。她被弄得痒入心底,阵阵快感电流般袭遍全身,隆臀不停地扭动往上挺、左右扭摆着,双手紧紧抱住元越泽的头部,发出喜悦的娇嗲喘息声:“好……舒服,夫君……快来吧……”
  元越泽吞掉一口她香喷喷的浪水,抬起头来,舌尖从茂密的花丛中拉出一条长长的银丝,这淫荡的场面让观战的十女兴奋异常。忍不住的开始磨起镜来,正好五组。
  单美仙更是兴奋得难以形容,公事是她一本正经,享受男欢女爱的她却是一个纯粹的淫娃,这样的生活让她浑然忘我,全情投入。
  元越泽最后伏下头去,对着她两股间的肉洞用力一吸,单美仙发出一声不知难受还是快乐的娇吟。就见元越泽已鼓着腮帮子压了上来,大嘴吻上她的樱唇,将她的蜜汁渡给她半口。
  咸咸的味道令她蹙起修长的秀眉,心里却更是一阵甜蜜,因为元越泽一直都用香甜来形容她分泌的这些黏液。她知道这是由于对方爱自己才产生的错觉。
  元越泽留下半口,以手指指着自己的嘴,似在询问磨镜几女谁想尝尝?正被傅君嫱含住乳头的单琬晶恰好瞧过来,忙探过头去,元越泽将剩下的半口淫液渡给她,顺便口舌纠缠了一番。
  母女二人心中越来越感觉刺激和兴奋。
  元越泽大嘴再由单美仙丽的眉额一直往下,最后落在了一侧圆润白嫩的玉峰上,牙齿轻咬着峰尖,舌头轻舔重顶。眨眼间,单美仙美妙无双的玉峰上,布满了浅浅的齿痕,两点嫣红肿胀发紫,坚挺耸立。她已是花间生楚,霪雨菲菲,连续扭动发出阵阵甜腻的娇吟声。
  元越泽的巨物终于抵住单美仙一张一合的粉嫩小花瓣,在洞口来回磨蹭,迟迟不愿进入。两手开始对两边的卫贞贞和云玉真展开挑逗。
  单美仙哪能忍得住折磨,立刻抬起发颤的玉腿,紧紧环绕勾住元越泽的蜂腰,水淋淋的肉洞主动套向坚挺的巨物。肉洞内吸力无穷,元越泽几乎都没动,巨物已被吸入温暖湿热的美妙花道中,直捣那颗娇嫩的花心。
  元越泽一枪到底后,挺住不动,享受着单美仙美丽娇躯扭动带给他的欢快,温热柔软的花道紧紧的缠绕着他的巨物,柔嫩光滑的玉肌摩擦着他的皮肤,润滑白嫩的玉峰贴住他的前胸,他感觉到一种无与伦比的欢畅。
  他灵巧的舌尖,同时舔弄着挺立诱人的嫣红,轻轻地咬吻,单美仙舒服得喉间不断地逸出娇哼浪吟。
  稍微停顿后,元越泽开始抽动,动作异常温柔,把对单美仙的无限爱意都投入其中。单美仙心中既感动又快乐,只觉快感连连,小口中娇吟不断,腰肢连摆,随着他的逗弄,她的白嫩娇躯紧紧靠上前去,缓缓地磨蹭、蠕动。
  单美仙沉浸在无比舒服的快感滋味中,白嫩的双臂紧紧搂住元越泽,全身大幅度的扭动,婉转承欢。随着元越泽的动作,她柔软的娇躯不由自主的摇晃、耸动,迎合极乐的冲击。
  花道内越发柔软濡腻,元越泽倍感刺激,冲击渐渐猛了起来。
  单美仙异常耐战,二人足战了半个多时辰,随着她一声高亢的娇呼,全身剧烈颤抖起来,花道嫩壁开始往里挤撸元越泽的巨物。被她有如悬崖飞瀑,春朝怒涨的阴精一洒,枪头立刻传来阵阵电流般的快感,元越泽一阵哆嗦,将一波波强劲的阳精射入她动人的身体里,直冲花心。
  单美仙无力地喘息着,给了他一个眼色后闭上美眸,消化起高潮来。
  元越泽一把拉过在和傅君瑜对磨的傅君婥,欲火根本不能通过磨镜消除的傅君婥下意识地惊呼一声,立刻察觉红唇已被元越泽封住。她羞涩地闭上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吐出丁香小舌头,与元越泽的舌尖纠缠起来。
  自从与元越泽成了好事,她都像做梦一样。今日是她大婚的日子,象征的是人生的又一个起点。她心中涌起从未有过的幸福感,情不自禁的将藕臂搂住了爱郎的后背,忘我地沉醉在元越泽的浓郁爱抚中。
  元越泽柔情的拥吻着傅君婥,双手“支援”着身边几女,不断的在她们玉峰、柳腰、雪臀和玉壶间抚动。其他暂时无法享乐的几女只觉元越泽的双手,在她们全身各处不停的爱抚游动着,全身肌肤不由轻微抖颤,发出一阵阵淫糜的呻吟声。
  傅君婥的鼻息逐渐加粗,玉颊绯红一片。元越泽已将她按倒,深望了一眼她如玉雕凿而成的玲珑美妙身躯,大嘴先亲过高耸娇嫩的玉峰,再来到玉股中央的草地,亲吻那两片柔软美艳的小花瓣和粉嫩湿润的洞口。
  被他灵巧的舌头一触,两片花瓣上顿时产生强烈的电流,傅君婥全身一震,被刺激得肌肉抽搐发颤,小口中发出嘹亮的呻吟声,鼻息前所未有的浓重。
  元越泽像亲吻她的小嘴一样,舌头灵巧分开两片娇嫩嫣红的小花瓣,缓缓探入,刮弄起肉壁上的肉芽来,同时用力地吸吮着洞口流出的甘甜香液。
  傅君婥全身发烫,星眸半合,呻吟声渐高,娇躯扭动不止,玉手隔空乱抚乱抓。
  娇艳动人玲珑美妙的身躯,勾人心神的娇哼浪吟,令元越泽欲火高炽,长枪再度挺立起来,直抵向傅君婥春水泛滥的小花园。“滋!”
  长枪被玉壶全根吞没,花道瞬间被撑胀得满满的,傅君婥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娇躯被爱郎的双手挑逗得极度刺激,娇躯内恍如有千万虫蚁抓爬,花道深处不断的渗出玉露,春心荡漾中,她不受控制地扭动娇躯,耸动雪臀,想要寻找更多的欢乐和刺激。
  元越泽挺动起来。随着一次次地抽插深入,傅君婥只觉得身体深处有种难以言喻的舒畅感觉,身不由主地随着巨物的进进出出,扭摇摆动柳腰,樱唇不时哼出令人销魂的呻吟呓语。
  元越泽冲刺耸挺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深入。美妙致无法形容的舒爽感逐渐漫延傅君婥全身。胸前双峰的蓓蕾,也遭元越泽的挑逗,令她生出灵魂出窍,畅游太虚仙境的美妙感觉。
  荡人的呻吟声越来越响。
  傅君婥疯狂地扭动着柳腰,动作有如大海中的起伏波浪。二人交合处发出急促而连绵不绝的肌肉碰撞声,混合着她的娇呼,响彻整个卧室。因为激烈动作挤压溢出的玉露,已将身下床单又渗湿一大片。
  傅君婥双手紧紧搂住元越泽,娇靥上红得仿佛能滴出血来,妩媚诱人。
  再数百下后,傅君婥再也受不住这种激烈的快感,腰身连连急速耸动,然后发出一声尖叫,全身掠过剧烈的颤抖,下体玉露随之迸射出来。接着瘫软下去,脸上露出一股满足的神态。她圆润饱满的双峰依旧在急促起伏着,平滑的小腹光洁发亮,丰盈修长的玉腿大大张开,将凌乱的花园和娇嫩的花瓣完全展露出来。
  元越泽把她放到还没从高潮余韵中回味过来的单美仙身边,枕上单美仙弹力惊人的玉腿,以真气将失去伴侣后自摸的傅君瑜吸了过来。
  傅君瑜欲心早炽,当下也不客气,哪还有空要和他先享受一番前戏?直接双腿分张蹲在元越泽胯上,扶正坚硬如铁,沾满傅君婥花露的巨物,二话不说,将巨物套入早就泛滥成在的娇嫩花道里。
  巨物深深顶入幽美的花道的尽头,硬烫枪头一下触上敏感的花心,像是深深顶入傅君瑜的心坎。一股舒畅的快感瞬间涌上大脑,傅君瑜浑身一酥,螓首后仰,一连串难以自禁的婉转娇啼呻吟狂呼出口,也不管似在看热闹的几个姐妹,娇躯大力扭摇起来,状甚颠狂浪荡。
  在这种姿势下,每一次进出,巨物都能与花心做最亲密的接触,傅君瑜的意识开始模糊起来。再加上元越泽的下体也在挺动迎合,使得傅君瑜每次下坐,都能达到最深的结合,甚至枪尖都刺入她幽长花道尽头的花心,进入子宫。
  傅君瑜的神智已飘到九天云外,快感汹涌而至,似乎如临仙境,飘飘然的销魂滋味,让她忘了今夕是何年。她疯狂的上下套弄,左右扭动,尽其所能,满足自己和元越泽的欲望。娇躯疯狂耸动的同时,她的双手还不忘抓住自己的高耸玉峰大力揉搓。
  傅君瑜蓦地发出一声高分贝的娇呼,在枪头又一次刺入花心时,她感觉到子宫深处传来无法形容的美妙触觉,螓首不由自主地后扬,最大限度的弓起玉背,娇躯也停顿下来,下体紧紧贴上元越泽的小腹,花心剧烈地按摩着枪头,紧窄的花道急速痉挛起来,将一大股玉液喷向枪头,冲刷着巨物。
  元越泽知道她到高潮了,也配合的将腰身耸起,巨物紧顶住她的花心。
  几息后,花道痉挛频率渐渐放慢,元越泽放好傅君瑜,一巴掌又将忘情地抚摩玉峰呻吟的云玉真吸了过来。
  卫贞贞也跟了过来。
  二女略一犹豫,卫贞贞嫣然一笑,一把托起面色潮红的云玉真的纤腰,张开她的玉腿,送至元越泽面前尺许。
  云玉真的双腿几乎张阔成“一”字形,大花瓣和小花瓣皆向左右大大掰开,清楚露出里面淫水淋漓的肉洞。云玉真早习惯了这种荒唐,心中更加兴奋,肉洞口处又分泌出一股淫水,直滴到元越泽胸前。
  元越泽瞧了一眼笑盈盈的卫贞贞,只见她半跪在那里,雪白而透红的肌肤,无一点瑕疵可弃,就像是一个上好的玉雕,玲珑剔透。小巧而菱角分明的红唇,光洁柔嫩的脖子,平滑细嫩的小腹,浑圆修长的大腿,丰挺的雪臀,以及那令人遐想的三角地带,更是神秘的像是深山中的幽谷。于是嘿嘿一笑,大嘴印上云玉真蜜壶的同时,手指从下面偷袭想卫贞贞泛滥的肉洞。
  强烈快感袭来,二女同时失声呻吟起来,肉洞里的嫩肉开始了收缩蠕动。卫贞贞手一滑,差点抱不住云玉真。
  趁着最后一丝清明,她将云玉真大开的肉洞对准元越泽坚实硬挺的长枪,放了下去。
  “滋!”
  的一声,趁着淫水的湿滑,巨物直没到底。
  云玉真天生花道较短,还未与元越泽试过这种女上男下的体位,只觉得灼热的巨物一下子撑开她紧窄的花道,瞬间突破花心,顶入子宫,立即粉脸狂摆、秀发乱飞、浑身颤抖,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呻吟。
  元越泽一手继续挖弄着卫贞贞泛滥的花道,一边托起云玉真雪臀寸许,让巨物顶住花心研磨的同时,也能享受被花道紧密包围的感觉。
  云玉真自己把握住节奏,渐渐加大幅度。长枪又开始一下下地刺过花心,那种美妙的感觉,怕是其他几女都无缘享受得到。卫贞贞玉腿大大分开,一边享受元越泽的挖弄,一边上前亲吻他的嘴唇,娇躯在他与云玉真不断蠕动的躯体上摩擦。同时玉手伸到云玉真不断起伏的玉峰上大力抓捏,以增加她的快感。
  百多下后,云玉真全身突然掠过一阵抖颤,头部上仰,娇躯上下疯狂套弄,狂扭狂摇,如同狂涛巨浪中的小舟。在连声娇呼之后,她的动作停下,下体紧紧套住巨物,头部晃得更厉害,本就泛红的肌肤更红,全身惊颤发抖,花道内急骤蠕动收缩,一大股阴精,如同洪水泛滥似地狂泄而出,浇洒在那已刺入子宫的枪头上。
  在那一刹那,云玉真的意识进入一片虚无之中,她不由自主地狂扭身体,泪水夺眶而出,朱唇内发出了又像悲泣又像欢叫的声音,呢喃呓语的不知在说些什么。剧烈的颤抖过后,她身躯发软、娇弱无力地倚倒在元越泽怀中,口中尚哽咽轻泣不止。
  岂料元越泽恰好被她阴精浇得浑身酥麻,精关突然爆发,有力的阳精如雨打了出去,重重地捶击在她娇嫩无比的子宫壁上。本就因第一次来这种姿势而近虚脱,沉溺于无尽快感中的云玉真哪能承受得了这样的快感,小口又沙哑地尖叫出声,亢奋的香津顺着她的嘴角滑出,浑身上下不知是因狂烈的快感还是因痛苦而发出又一波痉挛,花道也激起又一次收缩吸吮。先是猛的一松,接着花心深处涌出强劲的收缩,再攀上一次灵感高峰。喷潮带来的快感狂烈无比,云玉真眼睛一翻,直接昏了过去。
  元越泽慌忙渡真气入她体内,发觉她并无异样,不禁擦了把冷汗。实际上她只是由于天生问题和第一次用这种姿势才会昏迷,平日里的云玉真还是很耐战的。
  单美仙几女负责照顾云玉真,元越泽腾地站起身形,拉过卫贞贞的同时,将她的左腿一下子举过头顶,抗在肩上。卫贞贞经过这几年练武,身体柔弱无骨,此刻像个阿拉伯数字的“一”只以右脚站在床上,将那片鲜嫩的小花园完全暴露在元越泽面前。
  元越泽轻柔地抚摸着她滑溜绵软的丰耸香臀,指尖也灵活的沿着股沟,轻搔慢挑,上下游移。卫贞贞痒处均被搔遍,且情欲早就被点燃,忍不住轻哼起来。
  元越泽见她桃腮晕红,两眼朦胧,小嘴微张,呼呼急喘,知道她已情欲难耐,便也不拖沓,长枪对准粉嫩的小肉洞,一口气插了进去。
  卫贞贞空虚被填满,立刻舒服地呻吟一声,足趾并拢蜷曲,修长圆润的双腿也弹硬了几分,藕臂又环抱住他的脖子,渴望的仰起头来。两人两唇相接,躯体也紧紧相连。
  卫贞贞嫩白丰盈的成熟胴体,经过开垦后,更加敏感、冶艳、饱满、圆润,隐然散发出食髓知味的诱惑。元越泽开始恣意的抚摸,放肆的亵玩;卫贞贞沉浸于感官刺激下,现出迷离恍惚的媚态。
  以这刺激的姿势前后抽插数百次,元越泽以高明的手法或研磨,或顶撞、时不时再扭转,登时令卫贞贞觉得酣爽畅快,飘飘欲仙,如在云端。
  快感排山倒海而来,她几乎舒服得晕了过去,再没力气保持这个姿势。于是元越泽将她放下,抱住她的雪臀,让她玉腿盘上他的腰,而他则依旧以站着的姿势在床上走来走去。每走一步,巨物都像是顶到了心坎,令她酸麻痒难耐。卫贞贞全身不停地颤抖,就如触电一般。充实甘美,愉悦畅快,高声呻吟,放浪形骸。
  淫水一滴滴地随二人动作落下,看得其他几女大叹厉害。
  火热滚烫的巨物像烙铁般熨烫着卫贞贞的花心,灼热充实的饱胀感,让她全身阵阵的痉挛。痉挛引发连锁反应,花道紧紧吸吮巨物;花心也蠕动紧缩,刮擦着巨物前端。本就是“挂”在元越泽身上的卫贞贞像疯了一般,浑圆丰满的臀部不住耸动,嫩白硕大的双峰左右摇荡,媚态横生,如痴如狂,呻吟转为歇斯底里的浪叫。
  卫贞贞一声嘶叫,死死抱住元越泽,浑身颤栗抖动起来。她丹田处的阵阵快感终于攀上顶峰,洪流如火山爆发般奔腾而出,强劲地冲出花心,射在枪尖上。快感由一点闪电般向四肢百骸扩散蔓延,她冷颤连连、娇呼急喘,意识逐渐模糊过去,剩下的只有舒服……
  元越泽给素素和宋玉致一个眼色,二女立刻将战斗力极弱,身无寸缕的商秀珣、单琬晶、单如茵和傅君嫱送了过来。
  元越泽嘿嘿笑道:“你们哪个最厉害?”
  几乎都磨镜到了一次高潮的四女一时间不知如何答他。战斗力一向不错的宋玉致笑道:“她们差不多。”
  傅君嫱皱起可爱的小瑶鼻,挥舞着粉拳道:“反正人家不是最弱的。”
  说完瞥了一眼商秀珣,商秀珣佯怒道:“看什么看?”
  因高潮余韵而体力未复的几女和他们六个尚未承欢的同时大笑起来。
  元越泽又倒在单美仙的大腿上,舒服地抚摩着她柔嫩而有弹性的肌肤,懒洋洋道:“你们四个也不是我的对手,谁先来?”
  正在温柔摩挲着元越泽俊脸的单美仙哑然失笑。
  商秀珣感觉到其他三女都在贼兮兮地瞧着她,便一挺高挺动人的胸脯,傲然道:“我先上!”
  心里却在暗叫一定不要再快乐得昏过去,否则又要被她们笑话。
  元越泽哈哈大笑,伸手一托,将商秀珣抱到腿上,一番爱抚后,商秀珣因磨镜而没有泄尽的欲火再度高升,迷迷糊糊地抓起巨物,坐了上去。巨物齐根而入,商秀珣不由高呼一声,喘出一口粗气,好像非常过瘾的样子。
  此时她被快感冲头,哪里还记得傅君嫱三女,雪臀开始飞快的起落。元越泽双手抱着她的美臀,连连高抬,再重重放下,腰身连连往上耸挺,连续快速的接近四五百下。商秀珣被如此狂猛之势顶得全身颤抖,尖叫不断。
  由于二人交合速度太快,所以商秀珣只觉得第一次深入的快感尚未消失,又一次快感已至,再来十几下,她突然高亢呼叫一声,双目惊睁,贝齿紧咬,全身惊悸硬挺,再度狂扭狂颠,双手在他背脊乱抓,双腿伸挺不止。同时花道急速收缩,花心深处喷出一大股玉液。
  接着白眼一翻,软软地栽倒下去。昏迷后,她尚未从高潮中完全恢复过来,动人的肉体依旧在一下下地抽搐着。
  看得春情再起的傅君嫱三女已没心情取笑她,纷纷上前。
  元越泽将商秀珣交给单美仙照顾,一把拿住玉肤变得通红的单琬晶。将她翻转过来,使其跪伏在床上,他则搂着她的柔软腰肢,借着满溢的玉露,将巨物从后边分开娇嫩的花瓣,插入温暖柔嫩的花道中。两只手同时开始对傅君嫱和单如茵展开进攻。
  单琬晶朱唇里飞出绵绵的呻吟声,显得异常的兴奋。这种荡人心魂的呻吟声,让元越泽的巨物更硬了几分,甚至于又扩大了几分。
  单琬晶沉溺于这种无法言传的快感中,陷入了淫猥的沉沦中,她尽情享受着这种毫无阻隔被怜爱的感觉,内心不由渴望永远沉浸于这种快感中。巨物直抵花心,产生猛烈的刺激,无尽的快感狂潮冲击着她的脑海。
  她的大腿因为这种难抑的快感紧紧的夹着,此时她的腰配合着巨物的抽插不停地前后迎合,媚到极致的呻吟声从轻哼渐渐地越发高亢起来,越来越大声,越来越娇媚。她不停的耸动着丰满的雪臀,大幅度的把丰臀前后移动。
  正当她试图用语言来发泄无边的快感时,只觉得一种巨大的快乐浪潮,从接受急速重击的花心深处传来,单琬晶用鼻音来表达美妙的感受,手指紧紧扯住自己的长发,全身紧崩至极。纤腰不断的向后挺去,修长的秀腿亢奋的崩紧。
  在一声亢奋的娇呼里,单琬晶的花道喷射出一股玉液,源源不断,好像要把体内的全部水分排出一般。她美目迷离,大口喘了几口气,无力得伏在床上,可爱的小屁股高高翘起,一下下抽搐着。
  元越泽大手抓上傅君嫱和单如茵玲珑娇嫩的峰尖,这两个小丫头都是狂野的,竟以猜拳的方式决定谁先享受。
  单如茵获胜,坏笑一声后来到元越泽面前,挺起颤巍巍的胸脯,挑衅道:“请夫君划下道来!”
  元越泽摇头失笑。再非当年那个小丫头单如茵这些年性格变化较大,相貌更是完美,此刻的她,眼如秋水,一颦一顾,均显得灵动俏媚。鲜艳的红唇,精心地勾出了嘴唇小巧的弧线。平滑晶莹的线条描绘出灵动秀丽的轮廓。双颊微红,如涂了些淡淡的胭脂,更增添了几分诱人韵味。她的玉肌白嫩光滑,闪烁着雪白丝缎般的光亮。
  元越泽又躺了下去,单如茵也不犹豫,蹲在他的胯上扶起巨物,缓缓坐入。
  进入一小半时,元越泽猛一用力,全根飞快没入单如茵非常紧窄的花道内,让他感受到难以言谕的舒畅,不由自主的又往上用力一顶,直顶上花心。
  紧窄的谷道一下容入如此庞然大物,单如茵娇躯剧颤,一声轻吟,显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小脸也露出痛苦的表情,好象身体被顶穿了一样。
  元越泽借势将她搂过倒,吻着她的樱唇,待她平复一些后,才改为坐姿,两手抓住她的两瓣香臀,巨物从下往上耸动,对单如茵的娇嫩花道展开狂猛攻击。
  单如茵顺过劲来,娇脸通红,凤眼半合,显得格外妩媚。香舌也暗渡过来,在元越泽的口腔中不停翻搅,诱惑性地挑拨着。上下同时遭到攻击,单如茵意乱情迷,鼻孔中连续传出销魂的呻吟。
  元越泽的十根手指,在她最敏感的部位摸过来,爬过去,扫过来,搔过去。
  单如茵开始扭动腰肢,两条曲线美丽的大腿妖娆地翘了起来,俏皮地搁在他的双肩上,大胆地分开。受她这诱人的姿势的影响,元越泽双手扶上她的纤腰,下身急速有力的耸动,展开了疯狂的冲刺。
  单如茵幽幽的花心深处,渐渐产生了一股奇异的吸力,似乎她的每一块肌肉都在收缩,把巨物紧紧包围。二人舒爽万分,感觉如痴如醉,快感不断,动作幅度越来越大。
  随着元越泽急速而有力的抽插,快感不断涌来,几近颠峰。单如茵不由娇媚地呼喊起来。只见她媚眼微张,朱唇半露,下体开始收缩紧夹。元越泽见她如此模样,将巨物更是对花心展开疯狂进攻。单如茵受到这种刺激,不由浑身绷紧,仿佛触动了开关,刹那间花心闸门大开,玉液奔流而出。
  元越泽放开她,又拉过早等得不耐烦的傅君嫱,双手开始忙碌,十个手指,在她白皙粉嫩的娇躯上滑动。
  傅君嫱的肤色由粉红色渐渐变成鲜红色。被元越泽口手并用挑逗,傅君嫱体内那股热力逐渐爆发开来。他的双手忽轻忽重,一遍又一遍地揉搓她娇嫩细腻的玉峰,难以言喻的美妙手感,令元越泽的欲火更加高涨。
  傅君嫱是十一女中年龄最小的。许是生长地域的缘故,她的身材丝毫不比单琬晶差,甚至个头和整体视觉上比单琬晶还要出色许多。
  元越泽的前戏没进行多久,傅君嫱已经按捺不住,将娇躯扭曲,露出玉露密布的肉洞。元越泽顺势抬起她白嫩的右腿,巨物往前顶去,慢慢来到紧凑湿滑的花道口处。
  巨物分开娇嫩的花瓣,顶入娇嫩的花道中。进两寸,退一寸,半晌才算全根挤入花道深处,直达花心。傅君嫱发出满足的叹息声,随着元越泽加大力道的动作,她的小嘴发出销魂诱人的快乐呐喊,体会着只有男女交合才能有的快感。
  “啊……哎……我要……死啦!”
  元越泽的腰际用力不停往返抽送,深入傅君嫱体内的巨物飞快地在她娇嫩的花道中进出着,密集而快速的抽插令枪头一下一下的撞击着她的花心。傅君嫱被抽得不断浪哼,身体不听使唤地主动迎合着他的抽送。
  片刻之后,阵阵快感逐渐加深,两个人都已接近颠峰,尤其是傅君嫱,她如何耐得住元越泽的迅猛攻势?被他连抽带撞一阵猛攻,忽觉花道里一阵痉挛,一股阴精潮涌般涌着向子宫口喷出,阴道内壁一阵收缩,紧紧夹住枪头不放,同时浑身猛地一阵痉挛,雪臀拼命上挺,使花道将巨物全部吞没,小嘴乱喊道:“呀……我……完了!”
  四女终究没能使元越泽爆发一次。
  除尚未承欢的素素和宋玉致外,其他几女睡的睡,昏的昏,强如单美仙几女则是在回复体力,因为她们也想在这新婚之日快乐得昏死过去。
  元越泽拉起还在磨镜的素素和宋玉致,大嘴吻上闭上双眼的宋玉致,手则按上两女胸脯上早已充血立起的乳头,以拇指和食指夹住,揉捏着。
  素素则低下身去,趴下来吸舔元越泽雄峰依旧的长枪,将上面沾满的精液和淫水舔得一干二净。元越泽一边揉捏宋玉致硬胀如豆的乳头,一边我伸手抓住素素的两瓣香臀,不断搓揉着。被素素小巧温暖的口腔和灵巧的舌头吮吻,巨物在她的嘴内急速的膨涨,将她的嘴撑了满满的。
  元越泽让素素半跪床上,她一身均匀的雪白肌肤如同凝脂,随便一个姿势都可令男人心甘情愿为她赴死,就更别说这样诱人的姿势了。只见她露出性感的两片诱人的美臀,还有那已经亮晶晶的花园,从后面可以清楚的看到由淫水沾湿的部份及红嫩的肉洞。元越泽血脉贲张,“滋”地一声,长枪顺利从后面进入她两瓣圆臀间那若隐若现的湿滑肉洞。蜜壶内又暖又紧,无数嫩肉褶皱把巨物包得紧紧的,令元越泽舒适得哼哼起来。
  素素也是舒服得娇哼一声,开始前后移动,掌握起主动来,元越泽费力倒少了许多。他深吻着同样跪在一侧的宋玉致的红唇,从她雪白修长的玉颈吻下来,湿滑的舌头轻舔着雪白柔嫩的酥胸,一直舔上高耸的玉乳,牙齿轻咬柔软而富有弹性的玉峰,舌尖着嫣红的乳尖,轻柔的将它含进口中,一边嗅着她的淡淡体香,一边以灵活的舌头对那对蓓蕾展开猛攻,大手也没停,一手沾满素素的滑腻淫水,在她菊花蕾和会阴间来回移动,刺激着她;一手则不停地在宋玉致动人的娇躯上抚摸着,用自己的手掌来描绘这具娇美动人的胴体。
  二女娇美玉体在于虚雨的魔掌下颤抖扭动着,发出一阵阵诱人的娇吟。她们都感受得到元越泽对她们的迷恋,没有女人会不为有人对自己的痴迷而骄傲,何况还是与自己心心相印的爱人?二女满心欢喜地尽情享受着男女间才能制造出来的最深层次的快乐。
  元越泽的大腿和素素的嫩滑隆臀不断用力地拍打着,发出一连串“啪啪”的声音,二人不住迎合,抽插速度极快,就见素素肉洞口处不断滴下透明淫水,大床单上几乎有一般都被几女分泌的液体打湿了。半跪着的素素水汪汪的杏眼流转着迷蒙的水光,粉脸泛出桃红色的艳姿,羞赧中带着淫荡。口中亦娇呼不断,正是高潮即将来临的象征:“啊……啊……再快……再快点……”
  宋玉致陶醉地闭上美眸,香躯颤抖,娇声呻吟着,纤手抱住元越泽伏在她胸脯上的脑袋;雪白修长的玉腿却分得大大的,因为元越泽空出来的一只手已插了两根手指到她紧窄的花道之中,正在快速的进出。一阵阵快感袭来,宋玉致软倒下去,以“大”字形仰卧床上,一条玉腿穿过半跪床上的素素的胳膊个膝盖之间,娇嫩的肉洞正好对着元越泽。鲜嫩粉红的美妙肉洞口,淫水不停的向外流出,在美妙的大小花瓣上,如露珠般散发着晶莹的光芒。
  欲望之火猛烈燃烧着,三人身上都开始冒出汗珠。
  这二女战斗力远超傅君嫱四女,直战了快半个时辰,素素浑身酥麻,美得直抖哆嗦,一双修长玉腿开始剧烈颤抖,胳膊也已摆到两边,螓首无力贴在床单上,口中含糊不清地娇吟:“好热……好痒啊……好舒服……快……”
  她已经分不清到底是快乐还是痛苦了。泛滥的玉露让抽插更加的畅快,元越泽的小腹打在她雪白的耻丘上,发出“啪啪”的声响,配合着抽送声,交织成一曲荡人心魄的音乐。
  同时,他的两根玉指飞快的抽插着宋玉致的肉洞,带出大片的淫水。整只手都被淫水沾的亮晶晶的,十分诱人。宋玉致双腿大涨,眼睛直直的看着天棚,小嘴里乱叫个不停,浑圆雪白的小腿也开始了抽搐。
  素素突然发出一声高亢的娇呼,雪臀像是用尽最后力气般上挺扭动,迎合元越泽最后的冲刺,花道和花心开始一吸一放的吸吮着巨物:“来了……来……啊!”
  猛地一阵痉挛,阴精一泄如注,尽数打在枪头上。
  元越泽只觉腰眼一酸,枪头麻麻的,一阵舒爽直透心底,猛一阵快抽,顷刻间,猛地伏在她的身上,紧紧扳住她的肩膀,全身连续抖动,下体紧紧压着她的圆臀,一股股阳精猛烈喷射出来,打再素素的花心上深处。
  本已无力气的素素勉强又抽搐几下,连声音也发不出,整个人瘫软趴下,只是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元越泽“啵!”
  的一声拔出长枪,只见素素小花园上一片凌乱,肉洞因巨物突然离开,暂时无法复元,一股股混合着阳精与阴精的淡白色浓稠液体缓缓流出。
  他这才发觉自己刚刚高潮,手上动作竟忘记了,这令也要到达灵感颠峰的宋阀二小姐很不满意。
  温柔地将撅着小嘴的宋玉致哄好,元越泽压在她的身上,腰身顺势一挺,挤进了她如处女般紧缩的花道。
  火烫硕大的巨物撞击研磨着敏感娇嫩的花心,让宋玉致瞬间迷失自我,只觉得无比的爽快。她星眸迷离,双腿紧盘元越泽蜂腰,粉臀狂扭,猛烈地逢迎着。檀口发出阵阵荡声浪语,连连叫美。
  刚刚射完的元越泽不见疲惫,越战越勇,加力狂抽猛插起来,次次一枪到底。宋玉致整个娇躯香汗淋漓,魂飞天外,香唇大张,娇喘吁吁,舒服得根本分不清现实与虚幻。只知道将花道夹紧,粉臀猛耸,迎接着元越泽的狂暴冲击,让快美的感觉一次次地席卷全身。
  潮水般的快感不住地冲击着她,令她四肢百骸都被那种感觉充塞,身子在微微颤抖,呼吸急促,呻吟声越来越大。
  一口气抽插数百下,元越泽发觉宋玉致的花心震颤,娇躯猛抖,花道越发的火热起来,似乎要将在里面的巨物融化一般,便知她快要泄身了。于是更加猛烈的抽动。
  “哎!”
  绝美的快感象波浪一样席卷全身,宋玉致死死抱住他的后背,拼命弓起纤腰,发出一声尖叫,娇躯开始痉挛。
  元越泽只觉得有一股火热热的粘液浇烫在他的巨物前端,从她的花心一吸一吮的冒出来,花道又把巨物裹住,一收一缩,好像孩子吃奶似的吸吮,美妙万分。
  元越泽放下她,又拉过恢复得差不多了的单美仙……
  翌日巳时之初,宋家山城大校场。
  校场上人头涌动,黑压压的一片,放眼望去,人数足足有上千,是昨日宴会时的两倍还要多,其中更是不时传说嗡嗡的耳语声。
  长宽各百余丈的方形石台上,空旷如野。
  四周摆放一排高椅上,各方贵宾级人物皆已入座,时不时地交头接耳。
  两位主角仍然没有现身。
  元越泽与一众娇妻早已在北侧的席位上入座,为防众女的姿色被人觊觎,单美仙特别嘱咐几女皆以重纱覆面。但甫一出场,那体态风情,那仿佛会说话的双眸仍然是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巳时一刻。
  “不知今日的爹与傅大师究竟会给我们带来什么样的震撼?”
  坐在元越泽身边的宋师道开口道。
  “很难说,岳父的战意已经弥漫整个山城,而傅大师的气机连我都察觉不到,似是早就融入天地中,最终二人会否只是切磋都很难讲,一旦交锋,以命相搏的情况都有可能发生。这便是真正的武者之志吧!”
  元越泽轻笑道。
  他声音虽不大,可周围数丈内的人皆可听到。于是传播开来,一众观战者皆意识到,今日的战局绝不简单,很有可能出现以死相拼的局面。
  “来了!”
  元越泽突然低喝一声。
  声音传播不远,可怪异的景象突现,校场周围的人全部安静下来。
  本来风和日丽,万里无云的天空不知为何突然弥漫起淡淡的云烟雾海,静得落针可闻的大校场上,一道蓝色身影如凭空出现一般不知何时已站在石台正中央。
  那道身影明明是静止不动的,看在外人眼中,却是时隐时现,飘忽不定。
  这种感觉,非是修为到了一定地步者,绝对无法察觉到。
  人影出现的那一刻起,本是稀薄的云烟雾海骤生变化,竟然卷成数不清的大小不一,形态各异的气剑,只让人感觉怪异神奇,不可思议。众人只觉得铺天盖地的剑气忽有忽无,忽强忽弱,使人不得不心悦诚服。
  台上之人衣袂随风轻摆,臂后反握一柄古朴典雅的青色长剑,剑名‘弈剑’。
  ‘弈剑大师’傅采林。
  “嗒,嗒,嗒。”
  一连串的奇怪的脚步声响起。
  奇怪的脚步声将众人从眼前的神奇景象中惊醒,顺着声音望过去,只见百丈开外,宋缺左手握着那把成名天下的厚背长刀‘天刀’,正一步步走来。
  但又仿佛是身体悬空,不着外力,正凌空虚渡一样。
  他的脚步既像是落在地上,又仿佛落足于地面上寸许的空中,脸容一片平淡,神态轻松,犹如闲庭信步一般的潇洒随意。
  奇怪的脚步声,正是使许多人脑中产生宋缺凌空虚渡的主要原因。但修为若元越泽,单美仙这般的人,却明白那是由于宋缺的精神力作用下,使人产生的错觉。
  宋缺每一步的步幅看起来都很小,但他只走了十步不到,身影就已经到达石台上傅采林身前两丈处,小小一步足可跨越十余丈!
  比斗仍未开始,怪异绝伦的情景就层出不穷,直让众人感叹宗师修为的高超。
  宋缺到来后,漫天气剑被消去一半,宋缺所占半个台面的雾气开始逐步消散漂浮,四周再度恢复原有的明丽晴空。
  二人只是将目光放在彼此身上,神光绽放,流露出棋逢对手,互相尊重的微妙感觉。
  此时台上的两人,已经不像是生活在这世上的人,更像是两个早已断绝红尘,本该出现在武道殿堂中的神话。
  “数日来与采林兄观星论道,宋缺收获良多,今日之战亦是避无可避的了。”
  宋缺开口道。说话就像他的刀一般简单直接,气度慑人。
  “傅某虽已动心,却仍觉没违自然之道,说来奇怪。”
  傅采林卓然傲立,不受任何影响,淡淡地开口道。
  宋缺的刀法出自于战场,是从大小血战中磨练总结出来的‘杀人之刀’,在争斗比试过程中,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虽说切磋不该重结果,而是重过程,可‘天刀’一旦出手,也就意味着‘杀人之刀’已动,便已注定是至死方休。
  大道至简,始于一而终于九,大道无形。傅采林武学深谙自然之道,糅合了‘九玄大法’后的‘弈剑术’可谓是‘自然之剑’,如违自然之道而动比斗之心,威力自会相应打折。傅采林所说的奇怪话语到底是真还是假?
  两大宗师级高手对决,并没有刻意的去找寻对手的心灵破绽,因为他们只用自身技艺来相互论证自己的巅峰,并无其他目的在其中。
  观战众人心跳已经开始加速,甚至眨眼都有些吝啬,因为很可能会漏掉其中任何一个细节。
  宋缺不再言语,双眸中闪过精光,嘴角亦泛起一丝高深莫测的笑意。
  观战之人中的一些人脸色登时大变。
  因为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是宋缺右手缓缓移动向刀柄的画面,动作出奇的缓慢,缓慢而稳定,每分每寸的移动均保持在同一速度下,直若与天地及其背后永远隐藏着更深层次的本体结合为一,本身充满着恒常不变中千变万化的味道,毫无破绽。
  元越泽一家人曾见识过宋缺这一手,但观战众人中几乎没有亲眼见过宋缺动刀的。宋缺这一手更非一般角色能看得出其中的玄妙。
  傅采林神色虽然依旧,双目中却是异光大盛,目注宋缺。暗中却提聚功力,凝气于‘弈剑’之上,因为做为同一级别的高手,他清楚:随着宋缺这起手式而来的一刀绝不简单,必定是神鬼莫测,惊天地,泣鬼神,没有开端,亦没有终结的一刀。
  当取刀的动作进行至不多一厘,不少半分的中段那一刹那,宋缺倏地加速,以肉眼难察的惊人手法,突然握上刀柄。
  “锵!”
  金光骤闪,‘天刀’出鞘。
  石台上骤然充满肃杀之气,‘天刀’划上虚空,刀光闪闪,天地的生机死气全集中到刀锋处,周遭一切皆失去光色,仿佛天地间只剩下这一人,一刀。
  这感觉奇怪诡异至极点,非笔墨语言可以形容。
  宋缺身影仿佛消失了一般,众人眼中,只见‘天刀’破空而去,横过两丈空间,直击傅采林。‘天刀’没带起任何破风声,不觉半点刀气,但台下的元越泽眼中闪过异彩,因为他清楚地把握到宋缺的刀笼天罩地,傅采林除硬拼一途外,再无其他选择。
  天刀前攻的同一时间,傅采林踏步前冲,‘弈剑’似刺非刺,似挑非挑,外人眼中飘忽不定的剑势,看在元越泽眼中,却察觉到‘弈剑’其实是以一种角度极小而有规律的波浪轨迹前行,速度上更是快慢不定,玄奥难测。
  能看清楚宋缺与傅采林的大概深浅,足见今日的元越泽早就不是从前那个他了,修为已入宗师殿堂门槛。
  当他将来有一日总结出完全属于自己的‘身意’时,就是他成为真正大宗师的一刻。
  ‘弈剑’上灌注着傅采林的柔性真气,划出一道优美得无法形容的青色圆弧,迎上宋缺夺天地造化的一刀。
  “砰!”
  电光石火间,人影倏合乍分,二人相距离一丈,以背对峙。
  宋缺的身躯已与‘天刀’化为一体,‘天刀’更像活过来般自具灵觉地寻找对手,挥舞出极美的一道金光,向傅采林后背袭去,他的躯体完全由刀带动,刀招自然流转,浑然无瑕。
  傅采林身形微错,‘弈剑’立起,剑刃直顶刀尖。
  围观中已经有人眼中闪过不解的神色了。
  二人的这一招中,完全将各自兵器的优势舍弃。
  本是擅长劈砍的刀,以尖端刺敌。本是擅长轻灵的剑,却以剑刃挡刀。
  这只是修为不够之人的想法。
  两大宗师的招式岂会如此简单被别人看破?
  宋缺的刀不会如此愚蠢。
  傅采林的‘弈剑术’更是以料敌先机为基础。他察觉到了宋缺看似一刀包含全力,实则刀中有刀的招意。
  刀剑交击,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因为二人速度与灵觉反应过快,还未真正交锋时,已经变招。
  “铛!”
  清脆的声音过后,‘弈剑’的剑鼻终于抵上宋缺的刀刃,就在离地两尺处。
  狂飙从交触处在四外狂卷横流,声势惊人。
  宋缺毫无停顿刀势再变,紧裹全身。竟像用剑一般的轻灵飘逸,浑身上下刀光闪闪,有若金光流转,教人根本无法把握住下一刻‘天刀’将会划过哪道轨迹。
  这一刀,无懈可击。
  傅采林眼中闪过欣赏之色,‘弈剑’随心而动,本是看着引人发笑,笨拙无比的一剑中却尽含千变万化的动作,似进似退,欲上欲下,玄奥莫测。
  出一剑只为聚集更强的气势,剑尖发出清鸣,划过的空间顿成虚空,气流尽被吸到剑尖上,形成一个小球。
  半途中,剑势疾转,万千变化尽出,‘弈剑’织出无形而有实的剑网,抵向宋缺来去无踪,叫人捉摸不定的一刀。
  叮叮当当交击之声不断,二人每一次交击,每一个动作,皆是浑然天成,没有丝毫的窒碍,却处处体现这人体潜能的极限与武道的玄异境界。
  两大名震寰宇的宗师级高手真气绵长雄浑,令刀剑每一记相拼都仿佛变得无可休止,甚至成为天地间一种永恒存在,亘古不变的事物一般。
  连拼过百记的傅,宋二人终于分开身形,双双后撤,立住身形。
  战局仿佛回到了原点,二人站立位置如初,重成对峙之局。
  傅采林抚须赞道:“宋兄这一刀精妙绝伦,刀中寓剑,实在叫人难以相信。”
  宋缺大笑道:“这是从小泽的‘刀中悟剑’而来,宋某加入了自己的灵感。”
  台下众人只觉眼前的宋缺实在不可思议。
  宋缺成名江湖四十多年,其人孤高冷傲,对刀的坚持早非常人可以想像。这类人,对其他武器都是不屑的。但宋缺竟然淡然承认这一寓剑于刀的招式,说明他心态的变化与进步。
  宋缺复又道:“采林兄这一剑亦是玄奇万分,入自然而不滞于自然,融万物而不依于万物,同样让人惊喜非常。”
  傅采林长笑一声:“天地位焉,万物育焉。道不远人,法无定法。诚者,自成也。道者,自道也。诚者,物之终始,不诚无物。”
  略一停顿,傅采林又道:“然喜怒哀乐之未发谓之中,发而皆中节谓之和,吾之道也。”
  宋缺点头赞道:“唯天下至诚,为能尽其性。能尽其性,则能尽人之性。能尽人之性,则能尽物之性。能尽物之性,则可以赞天地之化育。可以赞天地之化育,则可以与天地参矣。”
  二人对视一眼,仰天长笑。
  知识层面不高的许多围观者已经听得云里雾里了。
  其他众人如李世民,宇文士及这等才学不低之辈已在皱眉思索了。连沈落雁都开始了冥思。
  长笑过后,宋缺豪情再起:“宋某得今日一战,死亦足矣!”
  傅采林点头:“傅采林深有同感,宋兄再请。”
  元越泽眼神一动不动的凝视着场中的两大宗师,欣喜道:“岳父与大师的刀剑精义将会给后人带来无数启发。似是而非,未免乎累,只有在千变万化中求其恒常不变,不滞于物,得后而忘,方能达至化境!”
  场中两人刚刚的表现与对话,皆与元越泽有着抛不开的关系。
  宋缺的刀,傅采林的剑,对元越泽的武道提升产生了巨大的影响。同样的,元越泽自己的‘道’亦影响了宋缺与傅采林。
  宋缺最终放下执著,可以将放在‘刀’上的心无限扩大,扩大至以客观之眼去看待天下所有武学。这正是他最终突破自己的极限,更上一层楼的主要原因。
  而傅采林的剑,却是将自然之道与元越泽坚持的那套‘道’融合起来,再取进步。
  世间永远没有哪一门学说或思想是完美无暇的。元越泽的‘道’是他以中庸之道为基础,加入自己的原则而成。在多次接触中,对傅采林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无论哪个年代,一心坚持一种思想的人永远都存在,但如此便落了下乘。
  此时的宋缺与傅采林,不光武道修为,连他们的思想,都已经超越了时代的限制,这才是真正的大宗师。
  元越泽首次对场中二人生出了孺慕的情绪。
  望这场中你来我望,每一个动作都包含着天地至理的二人,元越泽只觉自己也在场中,是宋缺,也是傅采林,以自己的身躯去感悟不属于自己的思想,经验。
  早在元越泽感叹宋缺与傅采林刀剑精义时,周围许多人都被他的语言所吸引,望了过来。
  赞赏地看了一眼,再想将目光转向场中时,众人几乎神情都是一愕,目光再也离不开。
  元越泽的身影已经开始淡化,就是坐在他身边的宋师道都在强忍着想伸手去确认一下他到底在不在。元越泽的呼吸更是完全与天地同步,让人觉得坐在那里的只是个人影,根本不是真人。
  这究竟是错觉,还是真实现象?
  元越泽的单纯心性,是他比常人更容易与天地相沟通的最大优势。他的性格更使他在自己喜欢的领域内极容易就可臻至‘物我两忘’的境地。
  此时,他仍坐在那里,是他,也不是他。
  石台上交击之声不断,唤回众人的思绪,许多人收回眼神时,都在元越泽身边不远处停了一下。
  与元越泽的位子隔了单美仙而坐的傅君嫱双眸微闭,身形,气息同样的若隐若现。
  场中的二人已经比试数招。
  “宋兄小心了!”
  傅采林双目一眯,开口道。
  声音尚未结束,‘弈剑’已经随手腕的一抖化做点点青芒,封向宋缺全身上下。每一道青色剑旋,看在观战众人眼中,皆化做天上的一颗星宿,每一点都像是罩向宋缺,每一点又仿佛永恒不动。
  变化中寓不变。
  察觉得到这一招的可怕,宋缺却出奇地没有硬挡,而是抽回‘天刀’,横至面前而立,目光更是落在刀刃之上,如老僧入定一般,对即将到来的漫天星点不闻不问,毫不关心。
  ‘弈剑’无轨迹,无着落,无快慢,飘忽不定地攻至面前之际,宋缺终于动了,但是他并没有退,反倒是横向错来一小步,拖刀疾扫。
  精妙的一刀对上漫天的剑影。
  剑影猛然间舍弃一切行进路线,皆奔刀身而去,连环猛击刀身,拼得紧凑无比,随着刀剑的不断交击,二人身影亦开始飘忽不定,你追我赶,兔起鹘落地以惊人的速度辗转腾挪,肉眼难辨的身影与刀剑弥漫开来,如同许多人在同时对战一般,画面甚是好看。
  ‘弈剑’刁钻灵活,无孔不入,如同长了双眼睛,对‘天刀’进行了浑无止境的连续攻击。
  宋缺应付方式怪异异常,‘天刀’的刀刃,刀背,刀锷,刀柄,皆化做武器,以慢对快,以简化繁,挡住傅采林波涛一般的攻势,神妙无比。
  二人出手间,均是随心所欲地此攻彼守,紧凑激烈中隐含着行云流水,飘逸自然的韵味,精彩至难以用语言笔墨来形容。
  连续不断的刀剑交击之声过后,人影交错乍分。二人再次恢复了初始的对峙之势,就像从没动过手。
  二人的脸上几乎同时闪过一现即逝的红光,神态如旧。
  “为何傅大师那让人替不起对抗之心的剑招会被‘天刀’一刀给破掉呢?为何收回剑网?”
  宋金刚好奇地开口道。
  “可能是因为那一刀奥妙无穷,划过的轨迹将周身丈许内的气机全部牵引至刀身。傅大师要么两败俱伤,要么收招全力抵抗那一刀。宋阀主的刀真的是一忘无前,一旦出手就舍弃一切。”
  坐在他不远处的独孤凤依若有所思地开口道。
  她猜测到傅采林与宋缺该是都受了内伤,只是靠着高超的修为而强行压下伤势罢了。
  宋金刚修为只算普通高手而已,闻听后讪讪地点了点头。
  傅,宋对立良久,不知为何身躯竟然同时轻颤,眼神中闪过一丝怪异的神色,似是心灵相通一般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宋缺突然神色庄严肃穆,双手合握‘天刀’高举过头,其身姿神态仿佛一个无所畏惧,一往无前的战神。姿势虽一动不动,但刀势已起,沛然的刀意影响下,方圆数丈内一片肃杀,令人不安的死亡气息缓缓弥漫开来。
  观战众人心惊肉跳,此招前奏就已如此骇人,那真的发招时又会是何种景象?
  傅采林的‘弈剑’竟然不知何时已经反握臂后,一脸淡然,仿佛不受半点影响地手抚长须望着凝聚气势的宋缺。
  观战众人也是莫名其妙,不知傅采林究竟要做什么,打算罢战或投降?
  非也。
  只看他的眼神便可知,他对宋缺这一刀异常的期待。
  宋缺说过,他的刀是从大小战役中磨练出来的杀人之法,现在终于得到了印证。在狂猛霸绝的刀意影响下,天地间刹那间化成了一个血流成河,尸横遍野的杀戮战场。
  万马千军互相攻伐,状若疯狂。烽火连天,满目惊心赤红。
  残酷绝伦,泯灭人性的战事情景,以天地为画纸,以鲜血做泼墨,以刀枪戈戟成画笔,以士兵惨号做点缀,以狂放风格描绘出的一卷‘死亡’为主题的‘地狱图’就如此活生生地展露在众人眼前。
  感染力强大得令人害怕,恐惧,心颤,神惊。
  校场上大风骤起,烈风愈吹愈起劲,漫天尘土飞扬。
  天地忽明忽暗,隐隐雷电之光更是不时地闪烁天边。
  气劲聚集到巅峰状态时,宋缺高举过头的‘天刀’缓缓下劈,气势中仿佛将帅下令,鏖战中千军万马应指挥而组成的方阵,向傅采林迫去。
  傅采林脸色凝重无比,右手手腕缓慢翻转。
  蓦地,观战所有人顿觉脚下失重,周遭一切仿佛消失于无形,眼前尽是一片漆黑的无边虚空。
  深邃无际的虚空,衬托着携带无边杀意的千军万马。
  二人招式未碰,牵动的气机就已经玄异到此等地步,这份修为,的确已达至武学化境。
  ‘弈剑’划开一道超乎人间美态,具乎天地至理的弧线,顺着最玄异奥妙的轨迹,毫无花哨地刺出一击,迎上缓缓劈来,让人欲迎无力的‘天刀’。
  刀剑速度看在观战众人眼里,都慢得无法形容,仿佛故意为之。
  观战众人中修为到了一定地步的都清楚:这一刀一剑看似简单,平淡无奇,其中所蕴含的力量与速度早已超过了人类的极限。更不是想接能能接得下的。
  时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剑尖终于与刀刃相撞。
  “轰隆!”
  同一时间,电光暴闪,晴空中竟然打下了一个惊雷,仿佛酝酿巳久的大雷暴一般,刹那间充塞了天地,巨大的雷电直霹刀剑交接之处。
  受惊雷之声与刺目电光影响,众人睁目如盲,双耳若聋。
  片刻后,恢复视觉与听觉的众人望向石台中央,登时目瞪口呆。
  石台中央坍塌下去,被天雷殛出一个方圆十丈左右的大坑,满目疮痍。
  烟尘稍散之间,缕缕青烟不断。断成两截的‘天刀’与‘弈剑’正安静的躺在坑中,宋缺与傅采林二人则是不知所踪。
  更让人惊骇欲绝的是刚刚刀剑交击之处,一个黑色的无底巨洞凭空而现,正在缓缓地缩小消失。
  场中上千人全部傻掉,惟一能做的就是呆望着那缓缓消失于无形的黑洞。
  “吁!真的不去告别了吗?珣儿不会怪我们吗?”
  距离大较场千丈外的明月楼顶,一俊伟青年男子卓然而立,看到天雷击下后,长呼一口气道。
  “又不是生离死别,走啦!”
  男子身后的青年美妇笑着扯上他的耳朵,二人身影如光般疾驰远去。

乡村如此多娇
伙夫
周平本是一个平凡小村医,可是村里的俊寡妇,总喜欢上门找他治病…… 水兰溪:“周平,今晚上来嫂子家给嫂子治一治吧?” 周平:“兰溪嫂子,快让我歇一歇吧,这个星期都八回了!” ...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9/09 06:16:03

第032章 大隐于市
  “嘿,宋小子,居然不用本尊动手,你们就先‘去’了,甚好!甚好!”
  宋家山城外半里之处,一道猥琐佝偻的身影漂浮在数十丈高的半空中,双目泛起淡绿色的妖异光芒,紧紧盯着半里外的雷电击落处,自言自语道,声音冷酷之极,与其矮小瘦弱的身材绝不般配。
  “元小子还是不简单啊!不过继续呆在这里已经没有意义了,中原的那些‘杂碎’就足够你们忙活的了!”
  男子复又低声喃喃自语。
  言罢,如鬼魅般凌空转身远去。逐渐消失的瘦弱身影竟然越来越伟岸,说不出的怪异。如有人能目睹这一情景,定当震惊当场。
  山城大校场上,面对眼前这突如其来的怪象,仍然有许多人没有回过神来。
  “宋兄,你终于得圆‘天道’了!”
  观战人群中,一个身着灰色古朴长袍,容貌平庸的老妇人幽幽暗叹道。随即抽身离去,转身的那一刹那,一串清泪滑落,在空气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折射着七彩光芒的泪珠,瞬即融入尘土。
  “爹爹!”
  “师傅!”
  几声悲啼之声响起,宋玉致与傅君婥,傅君瑜两姐妹疾奔入断刀裂剑之处,跪地大哭起来。
  而傅君嫱则是娇躯剧颤,脸色煞白,眼神涣散,光洁的秀额上冒起细密的汗珠,只轻轻呼唤一声后便伏在身边的单美仙香肩上,再无力气动弹一下。
  元越泽与宋家几人慌忙过去劝慰。
  “这……这难道就是‘破碎虚空’?老子竟然在有生之年亲眼见证‘破碎虚空’?”
  “两位大师该已成仙去了吧?”
  “那简直是一定的!我们也要努力修行,争取早日达到这种境界!”
  “就凭你?下辈子吧!”
  “可是他们是得了‘天道’,家族和儿女却在为他们哭泣,‘天道’就是绝情吗?”
  观战众人受三女悲鸣之声影响,逐渐回过神来。再望向仿佛失去生机的傅君嫱,顿时,大校场内杂乱的声音响起,嗡嗡一片。有崇拜的,有感叹的,有同情的,有疑惑的……
  “师道兄,今日之战必定名留千古!‘天刀’前辈与傅大师定是已登临仙界,完成他们的人生意义,我们该为他们高兴才是。”
  李世民率先与几个手下走过来,一脸理解之色地对宋师道劝慰道。
  “‘天道’就是要舍弃一切吗?如果是这样,我宁愿不要再练武艺!”
  宋师道只是盯着地上的一对刀剑,一脸麻木的表情,仿佛经历了万年沧桑,看透一切的老僧一般喃喃自语道。
  “师道兄亦不必伤心了,节哀顺便吧!宋小姐再这样下去娇弱的身子一定受不了的!”
  李世民对宋师道看都不看他也不以为忤,又语重心长地开口道。
  “秦王所言在理!但宋小姐的心情我们都可以理解,反倒是元公子,难道不难过吗?”
  独孤策与其他几方势力使者亦已凑了过来,不怀好意地看了一眼古井无波的元越泽,眼中闪过阴厉之色,开口道。
  “小泽,你认为爹爹真的成仙去了吗?你不伤心吗?小妹以后没有父亲疼爱了!”
  宋师道闻听独孤策之语,眼光转向无悲无喜的元越泽,略微激动地问道。
  “致致以后还有我,岳父成仙了,我们该高兴才是!”
  元越泽看也不看宋师道,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道。
  “放屁!失去了父亲,即便是成仙又如何?你能体会到我们做儿女的那种痛苦吗?我真的看走眼了!”
  一向温文尔雅的宋师道当着众人的面,竟然毫无风度地发起飙来,破口大骂。
  “二哥,你的心情我理解,但你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元越泽亦口气转冷道。
  “爹爹喜欢你!我又敢说什么?可你如何回报爹爹的?”
  宋师道已经激动得不行,身形剧烈颤抖地道。
  众人心思机敏,已经明白到宋师道发飚的大概原因了:原来是对宋缺高看元越泽而不满,压抑至今,宋缺一去,他就忍不下去了。
  “二哥,你不要逼迫夫君,夫君不是无情无义之人!”
  宋玉致见两人当众大吵,只好站起身来压低声音道。
  “都不要说了,宋阀的脸面都让你们给丢尽了!都给我回房间去!”
  宋智此时已是山城最高指挥者,只见他眼神中闪过一丝隐藏得极好的得意之色,冷声对宋师道及元越泽道。
  宋智那一丝得意之色隐藏得再好,却仍然被场中各方势力的使者所察觉到。他们刚刚见宋,元二人吵起来时,全部心思就已经放在这几人身上。
  气氛很是尴尬,宋玉致率先拉着仍然激动的宋师道行了个礼后离开。
  “小泽,今日之事实在是太突然,大兄确实得了‘天道’,却留下这一对儿女!师道的情绪不对头,你要理解他一下,万不可离开,山城不能没有你。”
  宋智眼中又闪过一丝怪异之色,拍拍元越泽的肩膀,开口道。
  “二叔不必安慰我了,我本来也没打算在山城住下去,我喜欢野外生活的日子。岳父破空而去,山城以后就靠二叔打理了。过几日我们就离开,去过些隐居的日子。你也不要为难二哥,我知他一定很激动才会失态的。”
  元越泽语气不再冰冷,反倒是带着丝丝苍凉之感。
  “唉!谁会想到事情竟闹成这个样子!二叔也不强人所难了,你们下去先休息休息吧,这样下去,君婥她们三个的身体也吃不消的。”
  宋智指了指仍跪在地上哭泣的傅家三姐妹,对元越泽道。表情虽然伤痛,眼神中那股得意之色却越来越浓。
  元越泽当然也察觉到了宋智眼神的怪异之处,脸色古怪地深望了他一眼,摇头长叹一口气,扶起地上两女与抱着已昏迷过去的傅君嫱的单美仙,转身离去。
  独孤凤与沈落雁都注意到场中气氛的怪异。本来宋阀越乱她们越开心才对,可见听到元越泽那苍凉的长叹,二女心中皆不忍,独孤凤更是不由自主地想迈出步伐安慰元越泽几句,却被身边独孤策一把拉住,给了她一个恶狠狠的眼神。
  “让众位见笑了,希望各位不要介意,请回去休息吧,晚宴时宋某再为各位赔罪!”
  宋智见元越泽与几女对各方宾客连招呼都不打一下就离去,不禁脸色尴尬起来,干笑一声赔罪道。
  各方使者哪有心思注意这些,早就在一旁打起个各自的小算盘了。
  再寒暄几句,众人当场告辞的也有,留下继续参加婚宴的也有。
  因古时婚宴,最少的都要连续宴请三日。离去的大都是些江湖中人或者小势力的代表。几方大势力的使者怎会轻易离去?现在正是打探消息的最佳时机。
  众人各怀鬼胎地分别回去休息,宋鲁则在宋智授意下安排人手收拾已经一片狼藉的大校场。
  黄昏时分,听涛小筑。
  大院中只有元越泽一家人居住,东院假山处的人工小湖中,元越泽的一众娇妻与萧琲正在水中嬉戏。
  “妹子,你昨晚的琵琶声为什么让人感觉幽怨无比呢?”
  单美仙撩了一捧池水,泼向萧琲,一脸揶揄地道。
  萧琲被调笑,俏脸登时一红,眼神躲躲闪闪地答道:“没……没有,妾身昨日正好翻看到那首‘残阳’,被曲子吸引,不自觉地弹奏出来,定了影响了姐姐的‘好事’了吧!”
  萧琲连消带打,单美仙闻听也是一愣,随即又笑道:“你那好弟弟做什么事都专心,怎么可能会受外界事物影响呢!倒是妹子你说的答案好像不太真实噢!”
  被古代礼法毒害得异常严重的萧琲受不了单美仙的话语,不敢再与她继续说下去,惟有垂头默默的冲洗那如绸缎一般光滑细腻的肌-肤。
  单美仙过去在她耳边嘀咕几句,萧琲登时粉面通红,抬眼望着单美仙,脸色复杂,眼神中有感激,有害羞。
  傍晚,酉时之初。
  元越泽拒绝了宋智派人传来的晚宴邀请,与一众娇妻大被同眠,挨个儿的抚慰。
  直到戌时之末,房间内的‘大战’方以素素一声高亢悠扬地娇吟及元越泽的一声虎吼而宣告结束。
  房间内仍然清醒的几女都已无力再战,一边急速喘息着,一边回味着韵事的美妙与畅快。
  “夫君不要作弄我们了,去看看萧妹子吧,你都把她冷落多久了?”
  单美仙用力抬起柔弱无骨的嫩手,轻轻拍打元越泽那仍然在她高耸的玉-峰上揉捏的大手,娇声道。
  “啊?”
  元越泽这才记起萧琲来,回到山城后,好像二人一共说过的话都不到十句。
  “我说美仙啊,你怎么像个青楼的老鸨一样!”
  元越泽一只手被按住,另一只手却袭上佳人翘臀,调笑道。
  敏感的要害被袭,早就无力再战的单美仙轻吟一声,眼神中满是哀求之色:“嘤……说得那么难听!萧妹子的心里真的很凄苦,妾身能感觉出来,快去吧。把你的坏手段用在她身上,我们姐妹想睡觉了!”
  “可是姐姐,你今日不是说要过几天才让夫君去‘吃’了萧姐姐吗?”
  素素在元越泽另一侧好奇地道。
  “今天的话你都听到了?”
  单美仙望着素素问道。
  “以人家的修为,当然听不到,不过是贞贞姐偷着告诉素素的。”
  素素笑道。
  “今晚或者再过几天,都没什么区别的,夫君快去吧!”
  单美仙闻听素素之言,点了点头,又对元越泽道。
  元越泽再安抚她们片刻,几女满足地睡去,他独自起身,穿戴整齐,赶望不远处萧琲的房间。
  还未到达萧琲房间前,元越泽以隐约听到她房间内传出的沉重呼吸声,突然想起今日在校场上时感觉到的那一股强大诡异的气息,元越泽眉头紧皱起来,担心萧琲受到伤害,便急速奔向萧琲房门。
  萧琲来到山城这段日子的确凄苦,生活上衣食无忧,可精神上那种空虚寂寞之感却越来越强烈。
  本来她只要进入手镯中过些悠闲的日子就可以了,可她却鬼使神差的硬要住在元越泽与几女房间的不远处。夜夜被元越泽一家狂欢的‘魔音’所骚扰,心境一天不如一天。想离远一点,偏偏内心却又不想离开。这种矛盾的心态加上身体上的欲-火催引,她的神智的确已经快到崩溃边缘。
  在大婚前一天,她终于还是在单美仙的提议下出来与宋阀中人见了一面,宋缺等人也只是略微惊讶而已,远没她想像中那般不堪。
  萧琲明白她的身份,可她却无形中对元越泽依恋越来越深。她虽与元越泽一家生活在一起,在外人看来,也许没什么奇怪的,可萧琲心里却最清楚:实际上她与元越泽一家仿佛身处两个空间的人一般。元越泽夜夜与众女狂欢,萧琲听得久了,甚至谁最耐战,谁最弱,谁的叫声最妩媚,谁的叫声最清纯,她都异常地清楚。
  她更不知元越泽到底是怎么回事,回到山城即将大婚,就完全忘记了她这个姐姐,忘记了曾经给她的承诺。到底是‘有了妻子忘了姐姐’?还是‘我没有她的娇妻们魅力大’?欲-望渐渐压过理智时,端庄贤淑的萧琲已经钻进了牛角尖,思考问题再无什么道理而言。
  她曾作为大婚的证婚人出席,席间居然见到了自己的姑爷宇文士及。萧琲与宇文士及对视的一刹那,发觉到宇文士及的尴尬,萧琲却异常的自然,她心里满是元越泽身影,再也无法冷静下来考虑什么尴尬情景了。
  昨晚是元越泽的新婚之夜,萧琲又是静静地聆听了两个时辰多的‘仙乐’,那厢边云消雨歇,这厢边无处发泄。萧琲幽幽地叹了口气,如葱的玉指缓缓的伸向自己那娇嫩之处,低声呻吟起来……
  对于这种事情,她自己都忘记了做过多少次了。每一次都告诫自己下次一定不要这样,可一听不远处的醉人声音响起,萧琲就仿佛中了魔咒一般,重复做起事后连自己都悔恨不已的事儿来。
  萧琲年纪已经不小,难免因芳心寂寞,韶华不复而触景生情,自怨自怜。但她却也没疯狂到自己去主动献身的地步。因为萧琲无论如何不理智,根深蒂固的封建社会女子思想绝不会只靠读一两个月书籍便可以改变的。
  矜持,被动。
  与身体的本能苦苦相抗衡。
  今日,单美仙终于对她耳语:“过几日,山城平静下来后,叫你那好弟弟去陪你。”
  话中意思再明显不过,单美仙作为元越泽家中众娇妻的大姐,说话自然分量十足。萧琲对单美仙的理解感到万分的感激。
  今晚沐浴过后,不远处的‘仙乐’再次响起。萧琲心境越来越不堪,但最后那份清明使她警告自己:万不可再做那般事情了,如让小弟知道定会瞧不起我,认为我是个坏女人!
  想归想,做归做。两个时辰后,元越泽那边逐渐平静下来,萧琲心头的欲-火却越来越浓,逐渐失去控制。
  纤细柔美的玉指再次划过那片花园时,萧琲发出一声满足的长叹,旋即内心自我安慰道:“今天这是最后一次了。”
  纤柔白嫩的青葱玉指熟练地开始在最敏感区域‘工作’起来。时而用指尖碰触那娇嫩的凸起,时而轻探两指挖弄溪水潺潺的桃源入口。萧琲娇躯逐渐颤抖起来,幽谷的水流亦是越来越汹涌。
  随着动作深入,喘息声越来越急促,萧琲娇艳欲滴的樱桃小口中呻吟之声亦越加嘹亮起来。随着玉手动作越来越快,身体空虚燥热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萧琲直觉口干舌燥,头晕目眩。
  秘壑内里已经火热无比,纤手的动作亦已达极限,可不知为何却离那往日熟悉的缥缈飞升,无限快美之感只差一小步。
  玉指如飞,极乐之感却始终未到,欲-火焚身的萧琲此时全凭本能地翻转娇躯,由平躺变为跪卧榻上。挺翘浑圆的隆臀高高挺起,螓首紧压床单,玉手继续疯狂地‘蹂躏’着自己的花溪。
  “砰!”
  “姐姐!”
  随着房门被一脚踢开,元越泽的身影伴着焦急的声音急速窜了进来。
  见到眼前的景象,元越泽登时傻眼,如灵魂被抽去一般的望着萧琲。
  萧琲的香臀正是对着房门的方向,把成熟、美艳少妇迷人的禁地展现在元越泽的面前。那迷一样神密、梦一样美丽的少妇的阴部一片黑亮、浓密的阴毛如森林般呈倒三角分布在两条丰腴、白嫩的大腿中间,覆盖在微微隆起的阴阜上,暗红滑润的大花瓣已然分开,露出粉红色的滑嫩的小花瓣和微微洞开的肉洞口,隔着窄窄的会阴,是小巧的、暗紫色的、如菊花蕾般的肛门。看着这美奂美仑的人间尤物,看着那惹火的身材,和如梦似幻的少妇成熟美丽的阴部,元越泽胯下巨物涨得仿佛要炸裂一般,把裤裆撑起,急需要找一个温柔的地方把其中的能量全部释放出去。
  此时萧琲的玉指正上下左右地翻飞于幽谷周围。已经失去理智的大脑突然被元越泽的到来唤醒,如同一盆冷水泼下。萧琲顿时停住所有动作,不知所措地扭头望向突然破门而入的元越泽。
  元越泽痴呆般地看着眼前这副美景:只凭榻上佳人此时的姿势,就足以让世间任何男人为之陶醉。萧琲柔嫩的藕臂,丰腴修-长的玉-腿,微微泛红的冰肌雪肤,眉目如画,光滑细致的娇靥,构成了世间最美的景色,其中所蕴含的魅力更可誉为人间‘第一杀器’!使人不由自主地生出为之沉沦之心。
  最诱-人的当然要属以正面呈现在元越泽眼前的两瓣圆月,正中间那片萋萋芳草下,隐约可见潺潺的流水与勾人魂魄的花溪。中间一支纤细玉指如画龙点睛一般勾勒出让人失魂落魄的美妙图画!
  “啊!”
  受到突如其来的变故影响,身无寸缕的萧琲身体一僵,如被施了定身法儿一般地凝固在那里。一双本是春水朦胧的大眼睛惶恐地望着元越泽。
  可她久久期盼中的快美之感却偏偏在这一刻毫无征兆地袭来!也许是由于惊吓,又或者是由于刺激,濒临极乐边缘的萧琲只是在停顿一息后便不受控制地高声尖叫一声,旋即分开的双腿紧紧合上,小巧足趾抽筋般弯曲绷紧,已是香汗淋漓的娇躯剧烈地颤抖起来。
  屋内只有萧琲那急促的喘息声与元越泽沉重的呼吸声。
  缓缓平息下来的萧琲羞怯欲绝,更不敢再看元越泽一眼,窘得真希望地上能有个缝可以钻进去。任她如何想像,也想像不到元越泽会在这种情况下突然闯进来!更想像不到自己居然会在他面前泄身,而且又是在这种yin糜的姿势下。
  感受着花溪小径中喷射出来的黏滑沾满手指,萧琲已经无心顾及这些了,强行提劲,缩回床榻最里侧,搂着双膝,将无力的娇躯与螓首像鸵鸟一样包裹在被子当中。
  看着全身缩在被子下,如同受惊小鸟一般瑟瑟发抖的萧琲,渐渐回过神儿来的元越泽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关心则乱,山城这几日来的确暗中来了许多来路不明的人,以至元越泽如此横冲直撞地冲了进来,却撞见眼前这等‘好事’。实际上他当时如果稍微用下脑子,就该明白萧琲房间内的声音到底是因为什么才发出的。
  元越泽正在思索着,萧琲却芳心大乱:完了,本来在小弟心中的一切形象肯定全毁了。小弟曾说过最喜欢我像大家闺秀一般的气质,可刚刚的表现哪里像个大家闺秀?分明就是yin娃dang妇!美仙姐本都安排好几日后与小弟再亲近,可今日竟然不受控制地又做起了那羞人事儿,更被小弟当场撞破,一切都怪自己不冷静,被欲-望冲昏头脑,一切都是自己咎由自取!大好的姻缘全葬送在自己手上!
  萧琲缩在被子里越想越凄苦,越来越恨自己,嘤嘤地低声啜泣起来。
  元越泽还在胡思乱想,听到哭声,忙定下心神,走到床侧,伸过手去想拉下被单,让萧琲的头露出来。可萧琲自觉自尊全无,再无脸面见元越泽,就死死地拉住被子,不让元越泽得逞。
  “姐姐,苦了你了,都怪我,冷落了你。”
  元越泽见她越哭越厉害,只好连被子带人直接揽到怀里,开口安慰道。
  “你如果再不露出头来,我就走了,以后我们再非姐弟了!”
  元越泽说了半天,萧琲依旧缩在被子里哭个不停,只好吓唬她道。
  “不要!”
  萧琲下意识的将螓首伸出被子,开口叫道。
  哪知眼神所触及的却是元越泽一脸温和的笑意,萧琲立即明白上当了,羞涩之心再起,又要缩回被子里去。
  元越泽岂能让她得逞,直接用力地将她抱入怀中,大嘴狠狠地印上那芳香四溢的樱唇。
  此刻说什么都没有用了,还是来点儿实际行动最有效。
  萧琲还没来得及反应,只是象征性的推搡了几下,最终无力地顺着元越泽的跳引递上那条丁香,与之纠缠起来。
  一吸一吐,一吐一吸。半晌后,萧琲已沉迷在对方的温柔之中,一双藕臂更是主动的攀上元越泽的头与脖子,只知迎合热吻。
  你来我往的‘舌战’旖旎缠绵。元越泽一双怪手更始开始在佳人娇躯上四处游走。本来萧琲就是身无寸缕的,此时一沉浸在元越泽的气息中,使得元越泽很轻松变扯开佳人身上的被子,羊脂白玉一般的丰腴身体便全部露在空气之中。那对丰满、尖挺的乳房如两只白鸽般跳跃而出,那小巧的、淡紫色的乳头在凝脂般的肤色的映衬下,如熟透的葡萄显得分外艳美。
  “!”
  感受着一阵凉意,萧琲身子一颤,睁开仿佛能滴出水的秀眸,低垂着通红的小脸,硬生生想推开元越泽。
  “你干什么啊?讨厌我吗?”
  元越泽皱眉道。
  萧琲本就心酸,一听这话,泪水再次喷薄而出,却又怕元越泽误会,只好凄苦地开口道:“姐姐是个坏女人,你都看到了,不要再理姐姐了。”
  “什么好女人,坏女人的!你那是正常生理需要!我又没有因为这个瞧不起你!反倒是你,矜持得过了头,你今天就给我一句话:嫁我还是从此以后恩断义绝?”
  元越泽深知萧琲受古代礼法毒害甚深,此时如不单刀直入,她是无论如何都不敢表达心意的。
  元越泽这话可谓绝到家了,萧琲怎么想也想不到他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脸色时明时暗,变来变去。
  “那明日妾身就离开宋家山城,公子请回吧。”
  萧琲半晌后开口道。语气中没有了羞涩之感,仿佛心死之人一般。
  元越泽更是没料到萧琲竟然死心眼儿到这种程度。一时只知呆呆望着她。
  萧琲从小生于贵族之家,懂事起就被强行灌输各种贵族之礼,成年后更是贵为一国之母,各种复杂的礼仪,礼法,教义更是深深地印入她的骨髓。她不敢轻易接受元越泽,就是因为本我与自我之间的斗争太过激烈,她自己都时常失去行进的方向。
  “可是我喜欢你啊,姐姐,要我放你走,那你就找个你信得过的男人来接你,我看着也放心。”
  元越泽只好继续安慰她。
  萧琲心情已经渐渐平复下来,元越泽的心意她更是再清楚不过了。而且她对元越泽亦是一片深情。挡在二人中间的就是萧琲脑中那几十年来的封建礼教而已。
  “可是姐姐是个坏女人,哪有良家女子像姐姐刚才……刚才那样的……”
  萧琲支支吾吾地低声道,头也不敢抬起来。
  听她如此说,元越泽知道已经有戏了。
  “姐姐如果现在有个男人在身边,又怎会做那种事呢?人的身体很奇妙的,有时候不是理智可以控制的。”
  元越泽揽过她,笑道。
  “可是……”
  萧琲虽然心里松了口气,却仍然放不开。
  “如果不是此次婚礼牵扯到致致她们几人的娘家,我一定会连姐姐一块儿娶了的。不过你不用担心,我还有一个心爱的女子没过门儿,下次一起给你们举办一场盛大婚礼好不?”
  元越泽又道。
  “你该知姐姐并不在意那些……”
  萧琲抬头与元越泽对视,开口道。
  “我知道,荣华富贵你都享受过了。我如此说就是不想让你有心病,心结可以害人一生的!姐姐以后只需要享受自由自在的生活即可。”
  元越泽香了她脸蛋儿一口道。
  “可是,小弟,你真不会看不起姐姐吗?姐姐刚刚……刚刚好羞人的……”
  萧琲低声道。
  死心眼归死心眼,眼前元越泽话都说到这个地步,萧琲也怕一个不好,就真的失去眼前这个男子了。矛盾的心里使她一会儿坦然,一会儿拘谨。
  “现在有我了,姐姐一切交给我就可以了,以后一切都让我们这个家庭为你分担吧,不要把事情憋在心里把自己压坏了。”
  元越泽轻笑一声,大嘴又印了下去。
  萧琲芳心激动,还没来得及再说话,对方的舌头就已经突破了她的牙关。
  突然间,萧琲心头涌起无边的幸福之感,刚刚的矛盾,从小到大熟知的礼教,在对方的舌头伸入自己檀口的一刹那,全部消失于无形。
  幸福,就是如此的简单。
  脑海中空白一片,萧琲本能地只知配合元越泽的温柔。
  萧琲再次清醒过来时,发觉自己迷一样神密、梦一般美丽,已然湿润、洞开的娇嫩幽谷外,蠢蠢欲动的‘小小泽’同志已经准备‘点火出发’了!
  “小弟,你要怜惜姐姐……”
  娇嫩之处敏感无比,自然察觉得到那‘小小泽’的壮硕。萧琲只与杨广一个男人欢好过,杨广的‘本钱’怎能和元越泽相比!萧琲颤抖着开口道。
  “你叫我什么?”
  元越泽见萧琲还不改口,调皮心起,‘小小泽’同志开始在洞口外放肆摩擦起来。
  “呜……”
  萧琲受不了这等刺激,猛地弓起腰身,螓首后仰,娇躯再次颤抖起来,竟然再次泄了身!
  “哎呀!真羞死人了。这次怎么来得这么快?”
  萧琲娇躯抽搐半晌后,羞得玉手捂上火热通红的俏脸。暗叹道。
  “我来啦!姐姐不要紧张!”
  秘壑处已经泛滥成灾,元越泽虽然‘本钱’够大,却也轻松地推开鲜嫩的两扇‘山门’,挺入狭窄的泥泞小路。巨物一点点地被花道所吞没,她花道内壁既滑且嫩、暧融融地裹触着巨物。成熟少妇的身体是这样的美妙,绝非毫无经验的处女可比。元越泽勃涨巨物全根没入,仿佛找到了归宿,感到无比的舒服。她的花道里柔嫩、滑润,千百褶皱的肉壁暧洋洋的,深处那团柔软的、暧暧的花心似有似无地包裹着枪头,令元越泽舒服得呻吟起来。
  萧琲被胀得轻哼一声,一股熟悉却又陌生的充实感袭来,如触电般刹时传遍全身,浑身上下舒泰无比,远比自己这么多天来‘自我解决’要舒畅得多,直让她深深迷醉其中,双眸微闭,眼神迷离,大脑一片空白。
  随着元越泽的一下又一下的猛烈冲击,萧琲小嘴微张,荡人心神的呻吟声一声接一声娇啼而出。灵魂更是如同出窍一般的舒爽。
  樱口,玉-峰,花溪,三方同时遭受猛烈攻击,一波又一波久违的快美之感袭来,即便是久旷的萧琲也承受不住,本能地扭动身躯配合元越泽,嘹亮婉转的娇吟声回荡在整个房间之内。
  少女有她们的清纯,少妇亦有她们的成熟。萧琲成熟身体的万种风情和十足的女人味,更让元越泽迷恋。她就好似一坛经年的醇酒,你必须学会品尝,否则只绝无可能了解到她的风情,以及只有这个年龄段的女人才有的性感和迷人。
  元越泽抱住她的丰臀,小腹一下下撞击着她丰腴的雪臀,长枪在她紧紧凑凑滑滑润润的花道里飞快抽插着,每插一下,枪头都会撞击着她花道深处那团软软的、暖暖的花心。她的小阴唇如同艳丽的花瓣随着元越泽的抽插进出而翻动。元越泽腾出一只手,抚摸上那已然勃起的小巧如豆蔻的阴蒂,手指沾着她花道里流泻出来的淫水轻轻按揉着。萧琲星目迷离,满面酡红修长的双腿紧紧缠绕在元越泽的腰间,扭动着身躯,摇摆着丰臀,忘情地呻吟着。
  看着身下前朝国母光洁白嫩的皮肤,丰盈健美的体态,元越泽心里真是美极了,看美人是一种享受,看赤裸的美人是一种更大的享受,特别是国母级的人物,可遇不可求。坚挺圆翘的丰乳,纤细柔韧的腰肢,虽然生育过,可是她的腹部一点赘肉都没有,一如处女般平滑光润,丰腴挺翘的圆臀,修长挺拔的双腿以及双腿间那浓密、柔软的草丛,滑润鲜嫩的花瓣,无比不具诱人沉沦的美态。
  元越泽所带给萧琲的快感是她从未体会过的,她忘我地呻吟着,那声间真是人间最美妙的音乐,令人销魂。同时颠扭着身体,脑后的秀发越来越凌乱,胸前的丰乳随着她身体不受控制地起伏迎合而上下前后颤摇。
  元越泽见她粉面含春,秀眼迷离,娇喘吁吁,香汗淋漓,便一把将她抱起,换成男下女上的位置,长枪更加深入地与花心接触。萧琲一阵剧颤抖,颠动着身体上下套撸了几百下,然后又骑坐在元越泽的身上,扭动着白嫩的丰臀,使巨物完全没入她的花道里,枪头大力地研磨着花心。二人因快感发出的呻吟喘息声交织在一起,整个室内春意见盎然,情爱无边。一阵阵无色的透明液体从她的身体深处缓缓流出来,弄得二人下身和床单一片滑腻腻的。
  萧琲的花道紧紧包裹着滚热的巨物,小花瓣都好似有生命似的,紧紧夹迫枪身,有力地套撸着枪身。快感飞快传遍全身,元越泽浑身都在颤栗着,火热巨物仿佛触电一样,麻痒痒的,从脊髓直传到全身各处。
  蓦地,萧琲花道深处的花心突然涌起一股热流,有力地刺激着长枪。同时,她也加快了颠扭的速度,呻吟的声音也提高了许多。十几下后,她发出一声不知是痛苦还是快乐的长吟,深深坐下,身体不住地颤栗着,蜜壶肉壁和小花瓣有力地收缩夹迫,花心喷出一大股热流后,又连续不断地吸吮着枪头。
  不知过多久,萧琲从人生第一次真正的高潮中平静下来,亢奋的情绪渐渐平和了下来。她娇慵无力地趴在元越泽身上,与他神情地对视良久,才轻轻地吻着他的俊脸,眼角眉稍尽是柔情蜜意。她对元越泽的感情和单美仙差不多,是在男女之爱基础上,多了一层姐姐对弟弟,母亲对孩子的特殊怜爱。此刻的她小鸟依人般伏在元越泽怀中,娇靥羞红,再没半分刚刚放浪风骚的影子。元越泽火热坚硬的巨物还插在她的体内,她那对娇嫩的小花瓣和不时还会抽搐一下的花道肉壁依然夹裹着它。
  萧琲深知元越泽的战斗力,而且她自己也放开了,还想再体会那种魂飞天外的动人滋味。二人只歇息片刻,再度开战。
  第五次高昂的尖叫声后,屋内恢复了平静,只余萧琲那沉重急速的喘息声。
  “小弟,姐姐……真没用,你……会怪……姐姐吗?”
  萧琲再无一点力气,甚至喘气对此时的她来说都是个力气活儿。眼角瞥到那依旧强猛,昂扬怒视的‘小小泽’,萧琲一边平复剧烈的呼吸,一边羞涩地开口道。
  “不怪你的,其实家里只有美仙与玉真能凭借一己之力让我泄身呢!姐姐也算蛮不错的了。”
  元越泽伏在她通体泛红身上,用牙齿磨着那粒玉-峰上的突起,开口笑道。
  “那……就好……”
  萧琲似是被全身快感折腾得已经麻木,对元越泽的噬咬没半丝反应,用尽力气吐出三个字,昏睡过去。
  元越泽只好无奈得苦笑一声,压下依旧战斗力十足的‘小小泽’,拉过被子,揽着萧琲,沉沉睡去。
  午夜时分,宋家山城贵宾别院。
  “还没有回来吗?”
  屋内的李世民开口道,语气略显焦急。
  “秦王请少安毋躁,可能今日‘天刀’之事使得他们加派了岗哨,我们的探子不会被发现的。”
  另外一个声音道。
  “希望如此吧,我们天明就要离开了,不打探到消息,岂不是白来一趟?”
  李世民又开口道。
  “笃笃!”
  一盏茶时间不到,清脆短促的敲门声响起。
  房门打开,一道黑影子窜了进来。
  “如何?”
  李世民脸上喜色只是一闪即逝,开口问道。
  “回秦王,幸不辱命!小人查知宴会后,醉酒的宋师道回去后果真大骂元越泽,他也就只能拿下人撒气了!”
  黑衣人站立拱手,对李世民恭敬答道。
  “那宋智与宋鲁那方面又如何?”
  另外一人开口问道。
  “宋鲁那里只知与他小妾鬼混,不过可能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宋鲁抱着他那小妾胡天胡地后,竟然说漏了嘴,他的原话是:‘我与二哥忍了三十多年了……’,其后他那小妾又追问,宋鲁仿佛意识到失口,就喝骂那小妾几句,便再无有用消息。”
  黑衣人继续答道。
  “而宋智那边,属下过去时,在楼上发现有三道人影分别藏身于不同方位偷听,想来应该是其他势力派去的人。一个多时辰内,宋金刚,沈落雁,独孤策,宇文士及,伏骞,依次与宋智会面,他们谈论的内容是……”
  黑衣人滔滔不绝,说了足足两刻钟。
  “你能确定宋智没有察觉到有人在窃听吗?”
  屋内李世民外的另一人开口问道。
  “回大人,属下敢肯定。因为当时每一个访问者都询问这个问题,宋智告诉他们房间内壁是用特别的隔音铁板所制。但他却忘了一山还有一山高,属下的‘隔山耳’岂是他小小铁板就能阻隔的?”
  黑衣人自信地答道。
  “好了,你先下去吧,辛苦了,回长安后领取五两黄金吧!”
  李世民脸色波澜不惊,对黑衣人点了点头道。
  “谢秦王,属下自当以死相报!”
  黑衣人大喜叩头道。
  “不要张口闭口说死的,我们是上下属,更是朋友,你要好好的活着,不然世民可是成了罪人了。”
  李世民上前扶起黑衣人,笑道。
  黑衣人被感动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知用力的点了点头:“秦王大德,刘尚甘愿为秦王粉身碎骨,以报知遇之恩!”
  李世民微笑点头,黑衣人施礼退去。
  “无忌认为如何?”
  李世民对另一人问道。
  “无忌如所猜不错,这几方人的目标皆是洛阳!其中最值得注意的当然是瓦岗军与独孤阀。他们双方一旦有了共同目标,那么就可以里应外合了。可为何与宋智的谈话中却隐隐让人觉得他们是仇家呢?”
  那个叫‘无忌’的人低头沉思道。
  “这个还真难说,会否是他们故意摆出这个姿态?需知宋阀地处南方,虽然洛阳着口肉谁都想吃,可宋阀吃不到也没多大影响,而北方各势力一旦交战,那损失就不会是小数目……”
  李世民开口道。
  “无忌以为宋师道与元越泽又分别会扮演什么角色?”
  李世民继续问道。
  “从今日之事来看,恐怕元越泽与宋师道从前的亲密关系都是装出来的。‘天刀’今日竟然能‘破碎虚空’而去,宋师道被压抑着的火气终于得以释放。试想,这么大的家族,宋缺居然会想到传给一个姑爷,而不传唯一的儿子!无忌更认为宋缺根本不想传给宋师道阀主之位,俗话说‘知子莫如父’,江湖中人对宋师道都很了解,更何况‘天刀’是他亲爹呢?宋阀在宋师道领导下不会有前途的。而元越泽这人,恕无忌无知,实在看不透他,这两日来,无忌每次看他都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可他的眼神清澈透明,不像虚伪之人。当然还有另外一个可能,就是他的城府深得可怕。他与宋师道的决裂应该是早就注定的了。”
  另外那人分析道。
  “世民亦是担心他的出现,会打乱我们所有计划。这人的存在实在太危险了,是天下的最大变数,如果他真的按其所言归隐山林,就再好不过了。”
  李世民叹道。
  “无忌觉得那怎么可能?他看起来不过二十岁上下而已,这个年龄正是人生最辉煌的时候,谁会傻到归隐山林?”
  另外那人接口道。
  “世民正是担心这一点呐!唉!如果这人是我李家的姑爷该多好啊!秀宁哪一点都不比宋家小姐差!甚至能力还在其上!”
  李世民开口道。
  “闻听秦王如此一说,无忌倒有一计!”
  另外那人沉思片刻后道。
  “噢?无忌请说。”
  李世民眼神带着欣赏之色开口道。
  翌日,日上三竿。
  萧琲缓缓睁开双目,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觉得窗外的光亮看起来异常舒服,自己阴霾的心情一扫而光。想起可能是因为昨晚的韵事所致,萧琲俏脸上又爬起两片红晕。
  转身一看,原来床榻上只有她一人,元越泽早已不知去向。
  萧琲心里一酸:他是不是昨晚只为安慰我?早晨却跑去陪他的娇妻们了?
  患得患失心态一开始,就刹不住车,萧琲想着想着,自怨自怜起来,泪水亦再度涌出。
  “姐姐,你怎么了?”
  萧琲正在抹泪时,听见元越泽声音,顺着声音望去,元越泽正端着一只玉盘走进房门,盘内一小盆冒着热气的粥与几碟小菜,闻味道都让人流口水。
  “发什么呆?”
  元越泽见萧琲在抹泪水,突然见自己进来后又一脸欢喜,顿感莫名其妙,放下玉盘后,坐到榻边,揽过她,问道。
  “小弟,姐姐以为你不要我了……”
  萧琲被元越泽一搂,眼泪闸门再度崩溃,大哭起来。
  “你胡说什么呢?咱们都是一家人了!你这样让我如何安心啊!”
  元越泽见萧琲患得患失,便长叹一口气道。
  “姐姐醒来见你不在,害怕你昨晚只是哄人家,所以才这样的。”
  萧琲见元越泽担心的神态,心头一甜,开口嗔道。
  “我再说一次,我们是一家人,你是我妻子,快点儿改口!如果你再敢乱想,看我不打你!”
  元越泽无奈的皱眉苦笑,对着萧琲的隆臀用力拍了一下。
  “呜……”
  要害被袭,萧琲敏感异常,呻吟一声,倒在元越泽怀里。听着刚刚的话语,心头不安逐渐消去。
  “来吧,你昨晚折腾得太厉害,差点儿虚脱,我起来帮你煮了点儿粥,炒了几道小菜。先穿衣服再吃。”
  元越泽松开萧琲,笑道。
  萧琲面红耳赤地慢吞吞穿好衣衫,元越泽见她仍未完全恢复过来,便一口一口喂她。
  见到元越泽如此待自己,萧琲不禁为自己怀疑元越泽而愧疚。感受着爱郎的体贴,脸上笑得灿烂无比。简简单单的幸福就这么降临在头上,萧琲有些头晕目眩。
  “夫……夫君,你莫要怪妾身,妾身害怕没有了你。”
  萧琲终于改口了,羞答答地低头,扭捏地道。
  “终于改口啦?我明白,陷入情网的人都很容易患得患失,我这人嘴笨,只好用实际行动表达了。”
  元越泽刮了一下她的瑶鼻,大笑道。
  萧琲羞红了脸蛋儿,继续喝粥。
  “妾身有句话,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两人亲密无间,打情骂俏半晌后,萧琲平复下来开口道。
  “姐姐有话就说,为何还要这么客气?”
  元越泽好奇地看着她。
  “你……你还叫人家姐姐?叫妾身名字就好啦!”
  萧琲佯嗔道。
  “那叫你琲儿?这个称呼好亲昵,我喜欢!”
  元越泽大笑道。
  “夫君可听过‘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一说?”
  萧琲白了元越泽一眼,似是对这称呼异常满意,开口道。
  “哎呀,你就别说这些文邹邹的了,你家夫君知道你是秀外慧中的才女,还是说简单一点儿吧。”
  元越泽眼神闪过一丝狡黠,开口笑道。
  “妾身哪有那么好,人家意思是说,夫君追求自在逍遥,为何只是停留于‘形’,而不去追求于‘神’呢?要知那可是一举两得之事呢!”
  萧琲被夸得粉面再度染红,开口嗔道。
  “一来在繁华的城市,人心各异的圈子中历练心性,远比‘隐于野’要高明上许多。二来既然要辅佐帝星,那么‘入世’就是必须的了,恕妾身失礼,夫君到目前为止,根本算不上真正的‘入世’。由‘出世’而‘入世’,从‘入世’归‘出世’,这条路,妾身以为才是最适合夫君的。”
  “对我的武道修为也有更大的帮助呢!但你可知你并不是第一个与我说起‘大隐于市’的人?”
  元越泽点头笑道。
  “那第一个对夫君说的又是谁呢?”
  萧琲好奇地问。
  元越泽神秘莫测地对她一笑,眼神转向窗外。
  不远处的小花园中,百花齐放,姹紫嫣红,争奇斗艳。

我有九千万亿舔狗金
番茄第一帅哥
舔一个女神,你就是舔苟。舔一百个女神,一百个女神就是你的舔苟。陈远,觉醒终极舔苟系统,获得舔苟金九千万亿。一条终极舔王的故事,由此展开·····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9/09 06:16:15

第033章 潜龙入海
  北据邙山,南望伊阙,左瀍右涧,控以三河,固以四塞。
  ‘东都’洛阳皇城,紫微宫。
  古时人重迷信,在皇族权贵之中,此风更甚。
  洛阳做为千年帝都,无论长安,扬州多么的有魅力,依旧无法与洛阳相提并论。自古皇族皆重星气天象,天人合一的理念。古代将肉眼能看得到的恒星分为三垣,周围环绕着二十八宿,其中紫微垣正处中天,是所有星宿的中心。北极星是不动的,而其他星都绕着它转,就像人间百姓围绕着皇上转,因此皇宫所置之地皆被唤做‘天区’。
  洛阳‘紫微城’就是天帝太一常居住的地方,位于五宫的中央,又称‘中宫’,它的南边是所谓‘南宫’,称‘太微城’。隋代洛阳宫城就称紫微宫,位于其南的皇城称太微城。洛阳城分南北两部分。
  紫微宫豪华的书房内,独孤阀阀主独孤峰伫立窗前,悠然地欣赏着阁楼下的景色。
  “爹,最新情报孩儿已整理完毕,请您过目。”
  书房外敲门声响起,在独孤峰的应允下,独孤策手执一个卷轴,走进门来。
  赞赏地点了点头,独孤峰开始浏览,神色亦随卷轴的展开而数次变化。
  “策儿辛苦了。”
  独孤峰阅览完毕,放下卷轴,轻轻地谈了口气。
  “爹可是认为有什么不妥?”
  独孤策察言观色,小心翼翼地问。
  “为父的心里会有什么烦恼,你还不明白吗?”
  独孤峰对自己的儿子似乎一直有着一种不满,话语中带着点点冰冷。
  “孩儿认为父亲应该有三个烦恼,第一个烦恼是关于家族安危,第二个关于凤儿,第三个烦恼该是关于元越泽此人。”
  独孤策一脸谨慎地道。
  “那你细说来听听。”
  独孤峰轻微地点了点头。
  “第一,这一年来,天下风云变幻,各方势力都在彼此为地盘,钱财而你争我夺,一些小的势力早已被蚕食掉,如今淘汰剩余的几方势力,将开始更为残酷的争夺,任何一方被淘汰后,天下大势都将被重重改写。南方暂且不说,只说北方,自古以来争夺天下的最终核心都在于黄河流域,而洛阳城便是核心中的核心。如今西有李唐,北有窦建德,东有李密,南有萧铣。更有许多暗中的江湖势力及鞭长莫及的远方势力似也在蠢蠢欲动。如洛阳风云一起,将变幻莫测,爹身为阀主,要为家族安危存亡着想,烦恼必定不少。”
  “如今群狼只为一口美肉而煞费苦心,其中自是东,西两方势力最让人头疼。”
  “西方的李唐拥有人称‘百胜将军’的秦王李世民,其人自是才德兼备,领导下的天策府人才济济确当得上猛将如云,谋臣如雨这两句话,可见这人很有服人魅力,能使人心归向。文的方面只说一个对他最有影响力的人。那就是房玄龄,此人不懂武功,却是识见过人。当李世民率军入关中时,房玄龄来到渭北谒儿,便被李世民任为参军,所有表章文书、军令折奏、均由他一手包办。且此人最擅于筹策作战需要的工作,凡筹措装备、粮秣器械,均井然有序,虽未能在战场上杀敌制胜,但对成败却起着关键性的作用。武的方面就更是竖尽手指脚指都说不完了,以李阀本身来说,自以李神通和李世民三兄弟最是高明。但真正的实力却来自依附李家的各方高手,其中约有十多人。比如长孙无忌,庞玉,尉迟敬德,罗士信等等,如此人才鼎盛,加之手下战无不胜的‘黑甲精骑’,又暗中联络外族,的确称得上北方最大的势力。”
  “东方的瓦岗军,虽然没有李唐那种世阀出身的地位,却也不容小觑。李密此人确是一代枭雄,干掉翟让后的瓦岗军只强不弱!手下更是人才无数,沈落雁,徐世绩,祖君彦,单雄信,邴元真,程知节等等文臣武将没有一个是易与的角色。李密此前着手调集粮草兵马,又命大将邴元真率军进驻洛口,程知节进驻金墉城,单雄信守河阳,乍看似是要进军偃师,实际却是李密想南面以黄河为屏障,北守太行,东连黎阳,寓守于攻,在前后皆有敌人环视的情况下依旧不敢让人轻举妄动。他也正好图谋洛阳。”
  “第二,凤儿的固执。孩儿几乎可以肯定凤儿一定对那个姓元的有情,否则又怎会从岭南回来后就仿佛变了个人似的?凤儿虽是家族内的千斤,性子也泼辣喜闹,但在大是大非之事前,她从来没有过半点含糊。孩儿绝非妒嫉元越泽,家族在孩儿面前永远是第一位的,凤儿宁可日日不出门,以沉默与爹的意志相抗衡,便可知她心里对那元越泽绝非一般。”
  独孤策眼角偷瞥听得入神的独孤峰一眼,大义凛然地道。
  “第三,就是那元越泽。如果孩儿所猜不错,此人将成为洛阳最终花落谁家,甚至争霸天下棋局中最大的异数。孩儿也曾苦思冥想过关于此人的一切事情,又打探过凤儿的口风,却始终看不透此人。这人自岭南'天刀'与'弈剑大师'的‘惊世一战’后,便再度消失于世人眼前。可偏偏三个月前来到洛阳,更是在城中买了所小宅院,看起来是想安家落户于此地了!此时他的到来,对城内,城外各方势力的震慑力都大得可怕!可让人看不懂的是,此人除了受王世充的邀请参加过一次宴会后,只过些平淡的生活,与百姓同乐,又乐善好施。孩儿每每想到深处时,头脑就会不由自主地混乱起来。”
  独孤策说起元越泽时,眼神中的狠厉之色已经掩饰不住。
  “你是否仍然在为那云玉真而嫉恨恼怒?”
  独孤峰眼神一冷,瞥向独孤策。
  “没……没有!孩儿怎会为那种女人而愤恨难平呢!孩儿是担心此人会影响到爹的大事。”
  独孤策被一语说中心里事,慌忙掩饰道。
  当日宋缺与傅采林破空而去后,各方势力使出浑身解数打探内部空虚的宋阀。独孤策更是在山城居住了半个月之久。无意中正好遇到云玉真与元越泽。婚礼之上,十一位新娘的身份并不全被外人所知晓,众人当时所知的只有宋家小姐,傅家三姐妹,单家三女,商秀珣以及素素。
  再遇云玉真时,独孤策也是为对方的巨大变化而惊讶。可随之而来的便是深深的嫉妒之情。嫉妒云玉真在对方滋润下变得如同仙女儿一样,嫉妒元越泽竟然可以让云玉真倾心。他从云玉真那满是柔情的眼神中便可知,云玉真的身心皆已属元越泽。
  更让他恼恨的是,云玉真见到他时,眼神中所射出的那种蔑视之意,足以让任何男人的自尊心大受打击。而元越泽则是眼角都不扫他一眼,只是与独孤凤见礼问好。
  对于独孤策这种只知玩弄感情,以占有对方为第一目标的人来说,自己玩过的女人身心皆给了其他男人,是自己最不能忍受的。他从前也知道与云玉真之间的关系是从交易开始的,但得到对方身体后,随之而来的那种征服欲-望却让他苦苦思索如何能得到对方的心。如今再没任何机会了。怎能不让他嫉恨恼怒?
  又见随在自己身边的独孤凤一见元越泽就露出对任何男人都不曾表露的小女儿家扭捏神态,更是让独孤策火冒三丈。无形中对元越泽的嫉妒已经上升到了一个无法想像的高度。
  “为父不管你在想些什么,但元越泽于此时来到洛阳,看似是定居,个中理由绝不一般!为父担心他与王世充之间有了什么勾当,更担心他是为宋阀来抢占先机的!”
  独孤峰的话语打断了独孤策的胡思乱想。
  “孩儿虽也看不透他,但父亲这两个担心应该是多余的。首先,元越泽去参加王世充的宴会之上,咱们的细作全程仔细探听过,他们只是谈些风花雪月之事,王世充虽然话语中不断的邀请元越泽,试探元越泽。可元越泽却对答如流,其中意思也很明显,就是绝不会参与王世充的任何计划。孩儿也有些奇怪,那元越泽当日在岭南时,时高傲,时温和,时冷漠。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只要知道他与王世充之间的关系便足够了。”
  “至于他是否会是宋阀前来北方打先锋一事,孩儿不太敢确定。宋阀这一年来依旧隐忍不动。爹刚刚应该已看过孩儿整理的情报,宋阀这一年来渐渐开始分裂为两派,宋智一派主战,宋师道一派主和。宋智隐忍多年,终于地阀主之位,为实现理想自然会努力。而宋师道的江湖名声几乎许多人都知晓,宋缺突然破空而去之后,他仿佛没有了任何动力,可见此子把亲情看得有多重。孩儿在与他来往的半个月里,只觉他精神一日比一日颓废,只知喝酒找女人。酒后吐真言,他当日大醉后更是亲口对孩儿说:‘我对这种规限重重的生活方式,在多年前已感到索然无味,恶厌之极’。孩儿自问那种丧失至亲后引起的痛苦情景绝不是装出来的。所以宋阀的分裂不可能是假的。”
  “而元越泽与宋师道的矛盾更是在他们二人的理念不和间展开。元越泽最终选择退避隐居,宋师道选择放纵声色,意志消沉。元越泽定居洛阳一事看起来确实有些诡异,让人摸不到头脑,但是关系也不大吧!”
  独孤策解释道。
  “这仇家都已经结下了,想再结交该有多难啊!”
  独孤峰想起三个月来独孤阀派出打探元越泽那座宅院的探子们非死即伤,后来独孤阀更不敢继续派人去骚扰元越泽一事,不禁皱起眉头道。
  其实作为一个乱世枭雄,为权势可以牺牲一切,独孤峰的心里仍然是十分想结交元越泽的。虽然真正目睹过元越泽身手的只有瓦岗军一部分人及独孤凤,可独孤峰却隐约觉得,元越泽的真正实力可能更为可怕!在这种崇尚武力,强者为尊的年代,能结交到盖世高手,对任何一个人都有莫大的吸引力。
  但如今独孤霸被折腾得如干尸一般,最近一年来更是不说一句话,甚至被那五道气芒折磨起来时,他都一脸的麻木。独孤霸的喜好及为人,独孤峰当然清楚,他会为独孤霸的死活而得罪元越泽?笑话!现在独孤峰放不下的是家族的脸面。
  “你先出去吧,为父再想些事情。”
  独孤峰长叹了口气道。
  独孤策听闻独孤峰似是有欣赏元越泽之意,当即心头大恨,却不敢表现出来,施礼后讪讪地退出书房。
  洛阳城南,贫民住宅区。
  一所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中小型类似于四合院一般的宅院。
  距离城市中心越远,则住宅数量越为稀疏。
  元越泽惬意地坐在长椅上,傅君婥平静地躺在他怀中,悠长绵远的呼吸声,显示佳人已入梦乡。
  看着面前桌子上的请柬,元越泽头疼起来。
  “夫君在想什么?为何如此怪异的表情?妾身可否为夫君分忧?”
  卫贞贞如蝴蝶一般,轻盈地从窗口飘入,落在元越泽身侧,开口笑道。
  “我在想该自己去还是该带你们去。”
  元越泽抬头道。
  卫贞贞笑道:“我们才不去呢,姐妹们都各自忙着呢。”
  “也好,那我就自己去。对了,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秀珣那里怎么样了?”
  元越泽点了点头,复又问道。
  “秀珣忙了许久,也算不出来,不过夫君不该担心,琬晶她们三人虽然淘气,但君瑜姐一向沉稳,该不会出什么大事的。”
  卫贞贞安慰道。
  元越泽一家人大婚后离开岭南,隐居一段日子后便在单美仙与萧琲两女的提议下进驻洛阳。元越泽一出现,虽然低调,却仍惹得各方势力注意。元越泽也开始以‘大隐于市’的观念逐渐融入俗世,虽然数月来变化称不上明显,却也小有心得,对付一般有心机之人已经可以不落下风了。
  单琬晶,单如茵,傅君嫱三个小丫头呆不下去了,一个月前提出要到海外去逛逛,元越泽虽有些舍不得,可也不愿看到她们的性情被压抑,傅君瑜读过后世书籍,对游历亦是很感兴趣,四女便离家出去游玩。对她们几人的安危,元越泽并不担心,因为即便是暗中有可怕的势力在盯着他们一家人,却也不敢真的面对面硬来。元越泽担心的是以几人的天真率性的性子,一旦被人利用,那可就是糟糕之极的事了。
  江湖险,人心更险。
  “世间最可怕的并不是无敌的力量,人心才是最可怕的。”
  前半句是云机子在元越泽未入世前所说,后半句是一年前祝玉妍不辞而别时留给元越泽的字条中所写。
  随着亲身融入俗世,去体会周围百姓,贵族的各种心态,酸甜苦辣。元越泽对这句话的了解日渐加深。
  尤其是官僚贵族之间,那种一切以利益为最高,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情形,最初让元越泽很是不适应,可逐渐与他们相处,处处玩语言游戏,处处玩心机,静下来时,再问问自己的内心究竟有没有受这些事情所影响,元越泽越加发觉‘大隐于世’所蕴含的深奥哲理。
  这数月来,日日都有探子来找麻烦,当然都是在暗中行动而已。傅君婥的手段是绝对的强硬,在单美仙的支持下,不知已卸掉了多少人的胳膊与大-腿。这几日来,已再没有哪个不想活的人敢来暗中打探了。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这句话,直到元越泽真正与百姓生活接壤后才明白到其中的道理。
  生活看似平淡无奇,却让人无比的舒心与惬意。与手镯中的生活相比,更是多了一分真实感。
  直到这一日收到王世充为王通传达的请柬。
  “王世充真会装样子,还好杨广死的那日,只有美仙姐她们几人的身形被王世充看到,不然妾身都有些怕被他那双阴毒的眼睛发现些端倪呢!”
  卫贞贞想起刚来洛阳时参加王世充的宴会时,王世充外表看起来昏庸,眼神却时不时地瞥向元越泽与随行的素素及卫贞贞,其中的神色更如同换了一个人一般,简直能把人看得通透。
  想到这些,卫贞贞就一阵恶寒。
  “洛阳是关乎二哥大定中原最重要的一处战略地点,我们一定不能大意。”
  元越泽怕惊醒怀中佳人,轻轻拉过卫贞贞,一通热吻。
  “呜……”
  卫贞贞周身各敏感之处早被元越泽把握得一清二楚。只一个照面后,卫贞贞就迷失起来,只知轻吟享受。
  “不……不要,姐妹们看到又要笑人家了。”
  卫贞贞被吻得分不清东西南北,唇分后长吸一口气,对元越泽嗔道。
  “谁会来看啊?现在只有君婥与你在这里。”
  元越泽轻声笑道。
  说来好笑,商秀珣大婚后开始领悟《天衍卦》大有一发不可收拾之势,而其他几女则是准备辅佐帝星,发奋攻读起各种书籍来。尤其素素变化甚大,竟然有向辩论家发展的趋势,舌灿莲花,巧舌如簧。让一家人为之啧啧称奇。
  笑过后,元越泽色心又起,在卫贞贞一声轻呼中,又吻上她的樱唇。
  春-情被挑起,卫贞贞浑然忘记了一切,只知咿唔娇吟地回应了,水蛇腰更是来回扭动,配合双-峰上的那双怪手,意图获取更大的快感。
  似是察觉到脑后枕着大-腿的在扭动,又似是听到了熟悉的塌上仙音,傅君婥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
  “扑哧!”
  见到元越泽正与卫贞贞热吻,卫贞贞上半身已全部暴露在空气中,傅君婥一下子笑出声来。
  元越泽二人停下动作,傅君婥揶揄一笑,玉手食中二指飞快地袭上卫贞贞饱-满玉-峰上的那点嫣红,轻轻一夹,调笑道:“夫君与贞贞竟然又要白日宣yin了啊?”
  这种事对于元越泽与众女已经见惯不惯了,夫妻间闺房乐趣已经逐渐被他们作为一门学术来研讨。
  卫贞贞本是春-情勃发,无论多么地习惯元越泽的荒唐,羞涩腼腆的性子却是深植骨子里的。被傅君婥声音惊醒,本就绯红的俏脸更加娇艳,察觉到身上传来的一丝凉意,还没来得及遮掩,就被傅君婥直接掐在敏感地带上。异样的刺激传来,卫贞贞那双春水朦胧的大眼睛里满是哀求之色:“姐姐快饶了我吧……”
  傅君婥本就是打算戏弄她一下而已,见她求饶,便松开两指。却又被卫贞贞双手偷袭过来,一个愣神,两只雪兔已经被牢牢地抓住,挤压拨弄起来。
  由于身体及修习内功所带来的优势,元越泽一家人一年四季都是一身最轻便简单的装束,衣着单薄,被外来力量一抓,更是容易触动敏感地带。傅君婥刚刚醒来,身体仍然有些反应麻木,随即反抓卫贞贞,二女打闹起来。
  互相揉捏半天,二人终于停手罢战。看着娇喘吁吁的二女,元越泽大笑不已。
  在二女娇羞不依中,三人直接就地搂抱在一起,醉人的‘仙乐’渐渐响了起来,荒唐之极。
  “夫君,妾身有一事一直没敢向你说,怕你怪罪。”
  云-雨过后,喘息半晌,二女紧紧偎依在元越泽怀中,脸上皆是满足之色。傅君婥伏在元越泽胸口,却突然抬头开口道,语气里有些没底气,眼神中带着丝丝的愧疚。
  “只要君婥不是去做损人利己之事,任何事情我都不怪你。这些你们都该明白的。”
  元越泽安慰道。他也不相信他的众妻子会去做损人利己之事。
  “人家怎会做那种事,只是在去年偷偷将《凝神诀》传给了小仲和小陵。”
  傅君婥低声地道。
  元越泽听后也是一愕,怪不得这一年来双龙混得如此的风生水起,原来其中还有傅君婥偷偷传他们《凝神诀》的功劳。
  《凝神诀》很是神奇,当日元越泽将这口诀传给宋缺,宋缺不但压下伤势,更能在半月内突破到‘忘刀’的境界。只凭这一点,便可想像得到这口诀的非凡之处。
  而在山城时,元越泽并没有怎么同双龙打交道,他二人也是对山城兴趣很浓,大婚后便主动告辞。
  “夫君要怪就怪我吧,其实妾身不单单对他们有一份关爱之情,更有一份愧疚,因妾身并没如那书本中所写死去,而对‘杨公宝藏’有觊觎之心的人又不敢来招惹夫君,他们就只有去逼那两个小子,那两个小子的天分的确很高,但妾身觉得是因为我的出现才使他们到处被人追杀,传一点本事给他们也好自保。”
  傅君婥见元越泽在思索,又低声道。
  “我倒不怪你,在《凝神诀》的帮助下,那两个小子修为增长得应该会更快。你的心意我都明白,到底是你连累了他们,还是他们连累了你,我也说不清。反正就不要再自责了。”
  元越泽想了想后安慰她道。
  “他二人只有天赋是不够的,学武时间毕竟太短,而且那书本上说他二人后面有各种奇遇,‘邪帝舍利’,‘和氏璧’都对他们的修为产生了很大的促进作用。如今‘邪帝舍利’已在夫君手中了,姐姐传他二人《凝神诀》便当是个补偿吧。”
  卫贞贞也开口道。
  元越泽明白二女对双龙的感情,便也点了点头。
  现在双龙自己有点儿本事,混出头了,元越泽更不再担心他们来缠着自己,当下再度荒唐起来。
  皇城,一间隐约散发着药味与檀香混合气息的幽静竹楼。
  房间内设施简朴,简简单单竹制的桌椅,屏风,床榻。
  “你要好好看着他,他就是四年前的霸儿,是你亲叔叔,他有今天,就是那个坏了你心境的人造成的!”
  竹楼外,窗口处站立一老妇,一身贵族衣饰,望着小楼内端坐榻上紧闭双眼,数着念珠,嘴唇略动,骨瘦如柴的苍老男子,老妇人半耷拉着地眼皮下流出两行热泪,对着身边站立不语的少女冷声道。
  少女看着屋内如同死人一般的男子,脸色复杂,更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才好。
  “你心里,到底是家族重要,还是爱情重要?那人都有了十多个妻妾了,哪个比不上你?你却死心眼儿了一般。真让嬷嬷失望啊!”
  老妇人语带凄凉地叹道。随即不再言语,转身离去。
  少女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刚要开口,却听的小楼内传来一声仿佛是看透世间沧桑与情感的声音:“是娘亲吗?进来坐坐吧!”
  转身而去的老妇人如同心死之人一般,但一听到小楼内的声音,登时转过身形,一脸遮掩不住的欢喜之色,快步走到楼前,推门而入。少女连忙跟在老妇人身后。
  “霸儿,你的脑子原来没坏掉,你可吓死娘了,这一年多一句话也不说,‘静无’那老和尚来了之后你就再也不看任何人,是不是他对你说了什么?娘为你作主,你不要怕!”
  老妇人显然是有些欢喜过头,说话也开始有些语无伦次。
  “娘与凤儿坐吧,一年多没见,凤儿成了大姑娘了。”
  床上男子动作依旧,双眼缓缓睁开,对少女一笑。
  这一笑让那少女发觉异常的怪异,因为其中蕴含着无上的平和与慈善,眼神更是有些飘忽不定,如无生命般地毫无生机,却又夹杂着对生命慈爱。
  少女对男子再清楚不过了,以他的为人与性情,居然会露出这样的神情,怎能不叫少女震惊。
  “孩子,你这几年受苦了,娘发誓一定为你报仇,你要坚持下去,娘一定能找到办法医治你的!”
  老妇人也察觉到了床上男子的怪异,开口安慰道。
  “你误会了,孩儿没有半分恨他的意思,反而是对他有着说不清道不尽的感激之情。如果说世间仍然有孩儿未能放下的事情,那便是孩儿对自己过去所犯罪行的深深悔恨。”
  床上男子眼睛只是一睁,复有闭上,开口道。
  “你在说什么?你难道不认娘了?你连家族都能放得下?娘亲行将入木,你也放得下?”
  老妇人语气加速起来。
  “万事无如退步修,本来无证亦无休。明窗高挂菩提月,净莲深栽浊世中。你着相了,红尘一切,有来必有去,有生必有死。我的娘亲,我早已记在心里。”
  男子缓缓地道。
  “你!娘就在你面前,你却不唤我做‘娘’?”
  老妇人气道,随即剧烈地咳了起来。
  “过去的一年,是我生命中最充实的一年,几日后,我会到‘天德寺’落发,以余生为从前所犯的罪孽而乞求世人及佛祖的怜悯。”
  男子又开口道。
  老妇人此时已气得快要晕死过去。少女在一旁轻轻拍打后背助其平复气息。
  老妇人心情激动,无论再说什么,床上男子都是不闻不问,如老僧入定一般。
  再说下去已无任何意义,老妇人在少女搀扶下走出阁楼。
  “你看到了吗?好好的一个人!就这样被折磨得生无可恋!”
  老妇人出门后,狠声对少女道:“你还不明白吗?我们之间的仇恨早是解不开的了!”
  “可是,叔叔现在的样子我以为看起来很自然,也很符合他,嬷嬷也该知道叔叔从前的为人……”
  少女不知想起了什么,语气坚定地道。
  “老身的儿子,老身又岂会不清楚他的性子?但我独孤家的儿子,有错也要老身来管教!他外人又有什么资格来管教?”
  老妇人出了名的‘护短’,声色俱厉地道。
  “可元公子的妻子都要被霸叔侮辱,换做是凤儿,很可能会当场就杀人了。”
  少女也不示弱地道。
  “好!好!你翅膀硬了,嬷嬷管不了你了!这些年都白疼你了!老身怎么就这么命苦啊!呜……”
  老妇人情绪激动,嗓音沙哑地哭了起来。
  “是凤儿错了……嬷嬷不要哭了,伤了身体就不好了,凤儿全听你的还不行吗?”
  少女眼中也泛起泪花,低声劝道。
  “好!这才是我独孤家的儿女,嬷嬷先去与你爹谈一谈,你放心吧,嬷嬷又怎会害你?”
  老妇人心情大好,眼泪也不流了,直接对少女笑道。
  少女内心幽幽地叹了口气,搀着老妇人走回卧房休息。
  三日后,洛阳皇宫。
  独孤阀一众主事之人围作席上,听着尤楚红讲述。
  “大概就是这样了,霸儿日日被折磨数个时辰,也许出家后对他也是个最好的结果吧。”
  尤楚红喝了口茶,对众人道。
  “霸叔的仇,我们必须要报!姓元的如此猖狂住入洛阳,正好是个机会!”
  独孤策也不知道是为独孤霸伤心,还是为自己的嫉恨,一脸愤怒之色地道。
  “我们培养了十多年的死士已经损失了快一半,活着回来的人都说见鬼,没见任何人出手,他们的四肢就被砍了下来,这样下去,岂不是为了一点儿小仇恨而失去了大局?”
  独孤峰面色冷冷地看着独孤策。
  “峰儿说得对,如果能与这人保持良好的关系,对我们家族都无坏处。”
  尤楚红接口道。
  一直面无表情坐在一旁的独孤凤脸色怪异起来,尤楚红的护短是远近闻名的,数日前还哭喊着与元越泽不共戴天,今日怎么就能为了家族而放弃仇恨?到底是发自真心的还是假装的?
  “孩儿观妹妹对那元越泽有好感,万不可再继续下去了,那样我们又如何报仇?”
  独孤策突然道。
  独孤凤如入定一般一动不动,看也不看他。
  “凤儿,你实话和爹说,是不是对那姓元的有好感?”
  独孤峰正容道。
  “你这一年多一直有些古怪,策儿说过此事,爹还不太相信,可无论如何问你你都不开口,如果你承认了的话,爹不再限制你什么,你想去追求幸福就随便你。”
  独孤峰见女儿仍旧不发一言,便又开口道。
  “爹,你说的是真的吗?”
  独孤凤脸色突变,挡不住的喜悦之情尽写在娇靥之上。
  独孤策眼中闪起阴厉之色。
  “怎么说你都是爹的亲女儿,你嬷嬷的亲孙女。霸弟这些年的品性,我们比谁都清楚。元越泽没有杀他就是他的造化了,如今既然能悟得佛法,也算个圆满的结局了。做父母的没有哪个希望看到儿女嫁给不喜欢的人。”
  独孤峰摸着女儿的脑袋,开口笑道。
  说得可真是感人至深。
  独孤凤一脸喜色地只知在独孤峰怀中撒娇。
  奇怪的是,一直以来对元越泽恨之入骨的独孤阀主事几人皆没有了往日那种仇视之意。
  难道这就是政治?
  独孤凤满心欢喜,被憋在家中快一年,终于可以再次走出去了。
  想起去年在岭南时元越泽一脸温和的笑意,双目中似有似无的情谊,独孤凤不由自主地羞涩起来。
  走在大街上,打听到元越泽的住址,独孤凤一路奔了过去。
  远远地望见那所宅院,独孤凤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我该如何进去呢?进去了又该说些什么呢?又如何面对他呢?
  独孤凤开始犹豫起来,平时八面玲珑的心思在爱情袭来后也已经变得迟钝无比。目下能做的就是呆望着不远处大门紧闭的宅院。
  “这不是凤儿吗?为何在这里发呆?”
  一声如天籁般宛转悠扬,缥缥缈缈的女子声音在耳边响起。

好色小姨
孤寂之狼
“小姨,我要……”“乖乖,我来了……”当你有一个漂亮的不像话,而且寂寞难耐的小姨时,你会怎么做?当这个爱你到骨子里的小姨不断的为你勾搭各种美女的时候,你会怎么做?从萝莉,到御姐,到少妇,小姨的命令统统拿下……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9/09 06:16:32

第034章 化境箫艺
  正想得入神的独孤凤随着声音侧过螓首望去。
  一道素白宫纱罩体,纤美修-长,腰肢挺直,玲珑有致的倩影不知何时已站在她身边,空山灵雨般秀丽的玉容上,淡淡的微笑中带着丝丝的暖意。恬淡清逸中夹杂着异乎寻常的高贵圣洁气息更是让独孤凤毕生难忘。
  “皇……皇后。”
  独孤凤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开口,只好先打招呼。
  “怎么一年不见,就又生分起来了?”
  身边女子声音甜美雅正,语带戏谑地道。
  独孤凤登时大窘。
  去年在岭南做客的半月时间里,独孤凤与元越泽的几位娇妻都混得很熟了。当她逐一清楚各个女子的身份后,最让她吃惊的并不是江湖势力都着重观察的宋阀小姐与飞马牧场的千斤。而是‘母仪天下’近二十年的旧隋皇后萧琲。
  初见萧琲时,独孤凤也只是略微的失神而已,她也不明白萧琲如何就成了元越泽姐姐,更搞不懂萧琲怎么还成了证婚人。宋缺怎么说都是贵族出身,一阀之主,萧琲的身份虽已随杨广的死亡,旧隋的灭亡而不再重要,但其多年的威势让人不敢小视。可当时独孤凤看到上座五位家长,皆没任何异色。
  元越泽大婚后的第四天,独孤凤被宋玉致拉去‘听涛小筑’做客,再次见到萧琲。此时的萧琲宛如变了一个人一般,相貌,气质皆变化不少。独孤凤脑海里瞬间一个念头:萧琲定是与元越泽有了男女之私。因为眼前的萧琲变化巨大,特别是那种复杂不似人间女子的气质,与元越泽十一位妻子异常相似。
  “他可真能乱来呀!”
  独孤凤当时心中这样叹道。旋即想起元越泽家中还有一对母女呢,便也释然。
  再次想得入神的独孤凤隐约听见耳边有人在呼唤她,忙回过神来。
  “皇……姐姐,你在唤我吗?”
  独孤凤记起了萧琲当日强迫她改口一事,忙变换称呼道。
  “你怎么有些神不守舍的样子?在这里发什么呆?”
  萧琲有些好奇地看着她。
  “没……没什么,我来这里看看风景……”
  独孤凤支支吾吾地道,她哪里敢说是跑来看元越泽的!
  “这里有什么风景值得看的?”
  萧琲什么场合没见过?只见独孤凤的样子,便推知她的想法,浅浅一笑,眼光转向不远处她们一家的宅院,语带揶揄地道。
  独孤凤一见她的神态,更加害羞起来:“凤儿这一年来没出过门,又闻听姐姐们来到洛阳居住,今日便出来拜访姐姐。”
  “凤儿想见的该是另有其人吧?姐姐可没那么大的魅力呢!”
  萧琲见她窘迫,心中好笑,调侃起她来。
  这昔日的‘国母’调侃起人来,格外让人招架不住,独孤凤性子虽泼辣好动,可此时心里有鬼,压根儿不敢再与萧琲继续说下去,惟有垂头不语。
  “好了,你家元公子也惦记着你呢,如不是怕你为难,早偷偷摸去皇宫与你相会了,我们进去吧。”
  萧琲调笑适可而止,拉起独孤凤的小手,向宅院方向走去。
  “元公子会惦记我吗?怎么可能呢?他家的娇妻论姿色,气质,哪个不比人家强上许多?”
  独孤凤被萧萧琲牵着,心思急转,各种想法全冒了出来,神色一会儿高兴,一会儿黯淡。
  庆幸的是萧琲正走在她身前,否则这一情景如被萧琲看到,难保会不会再说些什么调笑的话语。
  “轻裘和长剑,烈马狂歌。忠肝和义胆,壮山河。好一个风云来去的江湖客,敢与帝王平起平坐。柔情和铁骨,千金一诺。生前和身后,起烟波。好一个富贵如云你奈我何,剑光闪处如泣如歌。一腔血流不尽英雄本色,两只脚踏破了大漠长河,三声叹叹叹叹只为家园故国,四方人传诵着浩气长歌。”
  二女走进宅院,就听见元越泽那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回荡在庭院中,形式风格,旋律节奏大异这个时代的曲子,豪迈狂放的唱词,足以让任何人为之倾倒。
  萧琲早就习惯了元越泽的歌声,拉了把仍在发愣,似是陶醉于歌声中的独孤凤,快步进入房间内。
  房间中元越泽盘坐地上,怀抱吉他,双目紧闭,身形略晃,似是仍然陶醉在歌曲中。一旁的素素躺在长长的藤椅上闭目小憩,翻开一半的书本正放在胸口,随着绵长轻缓的呼吸而上下起伏。仙韵淡淡的素面不沾半分尘世脂粉,如群山峻岭一般浑然天成,玲珑有致的线条显露无遗。
  独孤凤此时只有一个念头:如果说世间有什么东西是永恒的,那么眼前这个画面就是唯一答案。
  “啊!独孤姑娘怎么与琲儿一起来了?好久没见啦!”
  元越泽沉醉半晌,睁开双眼,见独孤凤正与萧琲已做在小几旁,忙放下吉他,开口道。
  “还好意思说!我们如果是刺客,你和素素不是要遭殃了?”
  萧琲嗔怪了横了元越泽一眼,笑道。
  早前已说过,元越泽做什么事都特别容易入神,别人都很难在一个领域内达到‘物我两忘’的境界,他却几乎可以在他喜欢的任何一个领域内轻易达到这种境界,如音乐,武艺,厨艺等方面。
  这种心境值得人赞赏,可缺点却也同样的明显,那就是警惕性随之降低得异常惊人。
  “独孤姑娘怎么今日会到来?你家里没为难你吗?”
  元越泽对萧琲的话只是付之一笑,谁敢来杀他?谁又有能耐杀他?
  “我……”
  独孤凤一见元越泽那双清澈深邃的眼神,就软弱起来,刚刚稀里糊涂进来后,也没想到元越泽问起这样的问题,他该如何回答才好。
  “肯定是想你这个大坏蛋了呗!”
  素素在一边也醒过来了,坐起来拉过独孤凤,娇笑起来。
  元越泽当日对独孤凤到底是一种什么心态,他也说不清楚。他只是对这年代可怜的女子更为喜爱。其中不单单有男女之情,更有一分怜惜的心态。
  “哈哈!素素你可不要难为她了,你看把人家窘的!”
  元越泽见独孤凤害羞得通红的小脸,宛如熟透的苹果一般,却又说不出来这里的理由,当即心里明白,大笑道。
  “凤儿是来感谢公子的。”
  独孤凤没来由的说出这么一句。
  “姑娘不用见外了,我大你两岁,你不见外叫我声大哥就好了。”
  元越泽为她这个答案一愕,随即笑道。
  “大……大哥,你也不要见外了,叫人家凤儿就好了。”
  独孤凤对元越泽那种保持距离感的称呼的确不满意,闻听元越泽此言,当下心头一喜,低声答道。
  “那凤儿为何要感谢夫君呢?”
  萧琲也奇怪地道。
  元越泽与独孤阀的仇,两方的内部人士可都是知道的。元越泽的妻子们虽然都看得出独孤凤的心意,可独孤凤毫无疑问是夹在中间最难做的人,而且很有可能是对于双方关系起到决定性的人。单美仙与萧琲商量过先不采取主动,看独孤阀会有什么动作。
  今日独孤凤前来,萧琲要先问清楚她到底是为自己还是为家族而来。
  “霸叔已决定过几日要去落发,因为大哥对他的惩罚让他清楚过去所做的罪行是伤天害理,为感激大哥没有杀他,更为所犯罪孽恕罪,便有了出家的决定。凤儿以为这个结果对他来说是最好的了,所以感谢大哥的恩情。”
  独孤凤爽朗地道,语气丝毫不做作。
  元越泽听后汗颜,他哪有独孤凤说得那么好?当初不杀独孤霸是因为杀了他太便宜了。只有通过精神上的折磨才能让他更为痛苦。谁知却造就了一个大彻大悟的和尚!
  见元越泽有些尴尬的表情,素素开口笑道:“这些话就不用再说了,凤儿今日是为家族,还是为自己而来的呢?”
  素素简单直接的一问,独孤凤顿时害羞起来,垂下头不知该如何回答。
  萧琲心头一喜,因为独孤凤这样的表现说明她是为情而动,为见元越泽而来。而那个什么感谢元越泽的理由完全是临时想出来的借口而已。
  “凤儿不用害羞,其实夫君对你也有好感,只是你该知道我们与你家族之间的仇恨……夫君怕你在中间难做,所以一直也未也有什么表示。”
  萧琲开口道。
  独孤凤听萧琲如此一说,立即更羞涩,心中暗叹:“怎么他们一家说话都这么直接呢?”
  她当然清楚家族与元越泽一家的复杂关系。萧琲话中有意,独孤凤也在纳闷为何自己的长辈们为何态度变化如此大,会否是利用自己呢?可又想起父亲那慈爱庄重的表情,独孤凤也觉得不似做假。
  但即便利用自己又如何?这个时代的大家世阀小姐有几个能有选择自己所爱的权利?如果得到元越泽的爱怜,那不就是两全齐美了吗?可这样似是对元越泽太不公平,他那清澈的眼神显示出他内心的单纯与温厚,这不也等于是在利用元越泽吗?一种愧疚不安的心态生出,独孤凤俏脸上不自然起来。
  “凤儿不用担心什么了,夫君可舍不得你这个大美人儿呢!”
  素素见她的表情怪异,又调笑道。
  说起姿色,独孤凤登时不好意思起来。元越泽家里十二个妻子,个个都似是天仙下凡,洛阳城内许多茶楼馆子中的人最喜欢谈论的话题就是他的娇妻们,又因众女出门皆重纱覆面,只能看清体态及双眸的外人在那种圣洁的气息面前自然不敢露出过分的眼神。可背后却大肆议论,这是男人的本能。
  独孤凤的确称得上洛阳城内数一数二的美女,即便是对上‘洛阳双艳’也丝毫不落下风。但在元越泽家中娇妻面前,独孤凤就会变得黯淡起来。
  通过亲眼见证萧琲的变化,独孤凤早就猜到元越泽一定是其中的关键,再深想下去,很可能是闺房内的秘密了,独孤凤不止一次如此猜想过,每每想及此处,就会不由自主的羞涩起来,任她如何大胆活泼,却也仍是个云英未嫁的处子。
  “姐姐笑话了,凤儿姿色如何比得过几位姐姐。只有‘御剑仙子’那样的人才配得上大哥吧!”
  人类攀比心态永远都不会消失,如此心态在女人身上表现得更为严重。想到面前二女如同画中走出的仙子一般,独孤凤的嫉妒之心就会不受控制的发作,语气酸酸地道。
  “凤儿也听说了‘御剑仙子’之事?”
  元越泽一脸怪笑地问到。
  虽然看不明白元越泽的笑意,独孤凤还是点了点头:“一个月前从巴蜀传来的消息说,沉寂一年多未出江湖的‘御剑仙子’在巴蜀露面,似乎还带着几个徒弟,于成都城内当街不到十招便斩杀刚刚出关,武功大成,‘魔门八大高手’之一,有着‘天君’之称的席应。成为一年前岭南‘惊世一战’后又一个震动江湖的大事件。传闻那‘御剑仙子’是维护正义的下凡天仙,专门派来世间来翦除恶人的。”
  独孤凤娓娓道来。
  “扑哧!”
  素素实在忍不住了,当即笑得前仰后合,毫不顾忌形象。
  “凤儿认为世间真有下凡仙子吗?”
  元越泽见独孤凤一脸不理解之色的看着素素,笑道。
  “人家也没见过呀!只是听闻是这样传说的,听说从前在丹阳杜伏威与任少名就亲眼见过那‘御剑仙子’出手,任少名因为亵渎了她的仙颜,几招内就被那位仙子给杀了,还说那仙子的御剑本领非凡,剑更像长了眼睛似的会随心而动。所以才传出‘御剑仙子’的称号,现在可是江湖上名头可以和大哥相提并论的人呢!那个席应一定也是因为亵渎了人家仙子,才掉了脑袋。”
  独孤凤从小喜好武艺,一脸崇拜,向往的神色。
  “哈哈!”
  素素笑得肚子都快抽筋了。
  “素素姐为何笑呢?凤儿说的都是真的!你们没听到这样的消息吗?”
  独孤凤心中越来越纳闷,旋即开口问道。
  “难道……”
  独孤凤又见一旁元越泽与萧琲也在强忍笑意,机敏的心思立即转动,联想元越泽这一家人的神秘,他妻子的姿色气质。独孤凤脑海中突然升起一个想法,失声地道。
  元越泽对她点了点头,独孤凤立即吃惊地捂住小嘴,大眼睛里写满了惊讶。
  她虽与元越泽一家接触过一段日子,可从没见他的哪个妻子出过手,元越泽一家人体内的真气越练越雄浑,绝非一般高手所能察觉地到的,兼且一般人初见她们,注意力大都被她们的美貌和气质所吸引,更没心思去想其他事情,所以独孤凤也只认为她们最多也就是一般高手而已。
  “在这里先住下吧,你要知道的东西,姐姐慢慢告诉你,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
  萧琲见独孤凤惊讶后一脸好奇的表情,就安慰道。
  独孤凤得到家里的纵容,当然乐意住下来,先不说能和他们这一家满是神秘色彩的人同住,只说可以知道元越泽的一身秘密,就足以让她心动了。
  四日后。
  华灯初上,东平城南,越秀山庄。
  占地广阔的山庄门外,车水马龙,好不热闹。门内门外灯火辉煌,人影往来,喧笑之声,处处可闻。
  山庄的主人王通,乃当代大儒。以学养论,天下无有出其右者,以武功论,亦隐然跻身于翟让,窦建德,杜伏威,欧阳希夷,以及四阀之主那一级数的高手行列中。
  王通生性奇特,三十岁成名后便从不与人动手。弃武从文,不授人武技,只聚徒讲学,且著作甚丰。最为人乐道者莫如他仿《春秋》着《元经》仿《论语》成《中说》自言其志曰:“吾于天下无去也,无从也,惟道之从。”
  方圆百亩的大花园内花灯处处,光如白昼,张灯结彩,宴开百席。来宾非富即贵,热闹非凡。府门对街处,挤满看热闹又不得其门而入的人群,少说也有数百人之众。宴会尚未真正开始,众人皆在三五成群的说笑。
  华宅的主堂内时,气氛更是炽烈,人人都在兴奋地讨论石青璇的箫艺与那神秘莫测的元越泽,就像都是研究这一女一男的专家那副样子。
  台阶之上的四个豪华酸枝椅中,坐了三个人,其它人都只能立在一旁,更突显了这三个人的身分地位。
  中间一人须发皓白,气度威猛,却是衣衫褴褛,虽是坐着,但仍使人感到他雄伟如山的身材气概。另一人身穿长衫,星霜两鬓,使人知道他年纪定巳不少,但相貌只是中年模样,且一派儒雅风流,意态飘逸,予人一种超凡脱俗的感觉。陪着两人坐着说话的是个大官模样的中年人,非常有气派,亦给人精明厉害的印象。
  “王老莫怪小弟,元公子实在难以请动,小弟能做的只是将请柬代你送到。”
  王世充笑道。
  “说来老夫也是受好奇心促使才想起请他,他既答应了,应该会来的,可能不喜欢这种热闹的场合吧!”
  王通无奈地看了一眼身边空着的椅子,也大笑道。
  “元小兄弟十分有趣,老夫上次在世充兄的宴会上见过他一次,为人的确豪爽不羁,至情至性。”
  欧阳希夷也长笑一声。
  “元越泽何在!”
  一声雄浑的嗓音响起,声音中蕴含霸道的内家真气,方圆百丈内的人皆可闻到。
  顺着声音望过去,只见屋脊处立有一人,高挺英伟,虽稍嫌脸孔狭长,但却是轮廓分明,完美得像个大理石雕像,皮肤更是比女孩子更嫩滑,却丝毫没有娘娘腔的感觉。反而因其凌厉的眼神,使他深具男性霸道强横的魅力。他额头处扎了一条红布,素青色的外袍内是紧身的黄色武士服,外加一件皮背心,使他看来更是肩宽腰窄,左右腰际各挂了一刀一剑,年纪在二十四五间,形态威武之极。
  院内众人皆被上方这男子所吸引,静静地打量着他。
  闻听其霸道嚣张的口气,座上三人面色一冷,想来该是来着不善,善者不来。可三人皆是人老成精,面色的变化只是一瞬间的事。
  王世充听闻声音响起后,低头抿了一口茶,头垂下去那一刹那,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笑意。
  “哈哈……”
  一声大笑响自王通之口:“阁下可是被塞外草原唤做‘孤狼’的突厥青年后起之秀跋锋寒?”
  英伟男子冷冷一笑,全然不把众人的目光放在心上,抱拳朗声道,“不错!在下跋锋寒,一年前来到中原,目的就是为了和中原各位武林高手相互切磋,以提高自己的武艺,此次来到王府来,是因听闻名震天下的元越泽也会来此地,故在下失礼之处,请众位见谅!”
  “说得好听!阁下来中原难道不是为了躲避‘武尊’毕玄门人的追杀吧?”
  欧阳希夷对跋锋寒的态度非常不满,亦开口讽刺道。
  “如今晚元越泽不来,那跋某人或许会对你欧阳希夷有些兴趣。”
  跋锋寒丝毫不动怒,冷眼瞥了欧阳希夷一眼道。
  “来啦来啦!”
  欧阳希夷怒气一起,正要继续答话,只听得门外一个柔美动听的声音。
  众人随即顺着声音望过去,随后便如潮水般裂了开来,空出近门处的一大片空间。人人注目大门,紧张等待。
  王通邀请元越泽的事,几乎传般了东平。
  “老大,是元大少来了吗?”
  人群中有人已经开始激动了。
  “嘘,嘘,小点儿声。”
  另外有人不耐烦地道。
  一道紫色身影缓缓出现在门口,挺拔如斯,皮肤晶莹通透,完美无暇的脸颊上,从容自如,微微泛起天蓝之色的双眸宛如一池深不见底的幽潭,蕴涵着射人心神的魔幻魅力。一身淡雅如仙的气韵更是让人为之折服。夜风微拂,长衫随风而起,说不尽的潇洒飘逸。
  元越泽手左手握剑,右手抱一个纸箱,不理众人盯着自己的目光,直接走到台阶上三人面前,点头示意:“元某来晚了,三位久等了。”
  王通首次见元越泽,听他毫无礼貌的话语,略微一愣后大笑:“元小兄弟果真如希夷兄所说一般厌恶礼法。老夫今日贱降,终于见到阁下这等传闻中的人物了,的确是人中之龙,天下少见的才俊!”
  “客气话就不用说了,这是元某的礼物,请笑纳。”
  元越泽将纸箱递了上去。
  王通忙接过道谢。
  打开箱子,取出一个透明的玻璃瓶,打开盖子,一股浓郁的酒香急速蔓延开来。惹得人人肚子中的酒虫蠢蠢欲动。众人本来注意力还在玻璃瓶上,当下都被勾到酒上。
  “阁下就是元越泽?”
  跋锋寒见元越泽看都不看他,有些恼怒,冷声道。
  “你有什么事吗?”
  元越泽抬头望了跋锋寒一眼,淡淡地道。
  “跋某人嗜武如狂,阁下这等人物岂能放过,今日特来领教!”
  跋锋寒跃下屋脊,几步来到台阶下昂首道。
  元越泽微微一笑,前踏几步,拱手朗声道:“请赐教。”
  王世充眼中得意之色一闪而过。
  院内众人兴奋无比:这传闻中的人物终于亲眼见到了,果真长相气质没得说。关于其实力,四年前就听闻那震动天下的吼叫,后来又传说其功力尽失,又传闻他曾与‘天刀’有过一场比试,但亲眼见过其出手的人少之有少,瓦岗军虽有传闻,但越传越神,各种版本的说法都有,是以人们一直以来也只能凭空想象,现在能够亲眼目睹其出手,在场的每个人都翘首以盼。
  元越泽与跋锋寒来到在王通安排下,周围宾客纷纷起身腾出来的五十多丈的空地上。
  跋锋寒望着身前三丈处的元越泽。嘴角挂着一丝笑意,双眼中却不时闪过骇人的精光。
  元越泽眼中闪过一丝古怪,开口道:“跋兄该是一年前就到了中原的吧,这么长时间可有什么经历?”
  跋锋寒刚刚与王通几人对话时,元越泽并不在,是以听到元越泽的话语,当即一愕后笑道:“不错,元兄竟会关心跋某的行踪,不过刚入中原时,遭到一伙神秘人偷袭,为养伤,我闭关了九个月。”
  元越泽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双眸一眯,左手一伸,作了个‘请’的手势,淡淡道:“原来如此,请出手吧。”
  跋锋寒嘴角着一丝笑意突然消去,脸色转为凝重。负在身后的手拽起了外袍下摆,分别握在刀把与剑柄处,使人不知他要用刀还是要用剑,又或刀剑并用。
  元越泽伸手的瞬间,跋锋寒清楚地感觉得到元越泽所发出的气机已经笼罩在自己的全身上下,那双眯起的双眼更好似能看透跋锋寒心里的一切打算一般。
  精神方面的压力越来越大,跋锋寒不得不采取主动,否则未战就已先败。
  “铮!”
  剎那间,跋锋寒刀已脱鞘而出,化作一道长虹,主动出击。
  元越泽淡淡一笑,看也不看跋锋寒凌厉的刀势,左手长剑并不出鞘,从容一挥。
  跋锋寒,王世充,王通,欧阳希夷四人登时吃了一惊。
  元越泽这简单的一个动作,落在四人眼中,完全不合情理。
  因为他们清楚的感觉得到,元越泽动作明明在跋锋寒之后所发,可四人都感觉到元越泽的剑身所行走的距离必定超过先前发招的跋锋寒手中的刀。
  这就意味着元越泽的剑,已经突破了时间的限制,足可后发先至。
  这种事情实在离奇,可感觉却真实无比。
  “锵!”
  一声清鸣后,元越泽衣衫轻舞几下,动也不动。
  跋锋寒倏地飘退两步,横刀而立。
  “阁下修为实在惊人,竟可后发先至!”
  跋锋寒赞道。
  元越泽过去一年来修为又怎可能停滞不前,特别是亲眼目睹了宋缺与傅采林那场大战后,收获更是非同小可。
  跋锋寒虽然承认第一招落在下风,却依旧闲逸如常,脸带微笑,虎躯仍站得稳定硬朗,是以众人都不觉得他是被对方迫退。
  他清楚的感受得到元越泽气势上给他带来的压力,是故尽力去克服,摆脱它。
  王世充和王通交换了个眼色,不但看出对方心中的震骇,还看出对方生出的杀机。
  他们震惊于元越泽的本事,也震惊于跋锋寒可以在元越泽起机锁定下不落下风。
  王通的杀机再简单不过,跋锋寒是外族中人,此子不除,日后必成大患。
  王世充的杀机则要复杂得多,有针对跋锋寒的,更多的却是针对元越泽。
  欧阳希夷对元越泽刚刚一剑的精妙佩服万分,突然察觉到身边王世充气势不太对,眼角扫了一下,也若有所思地望向跋锋寒。凭他观人之术,可知此子乃天生冷酷无情之辈,而且修为亦不简单,这种人若作起恶来,为祸最大。当下心头也生出杀机。
  三人都盼望元越泽可以解决掉跋锋寒,因为以他们的眼力可以看出,元越泽高出跋锋寒数筹。
  “哼!”
  跋锋寒冷哼一声,再次主动进击,长刀由右上方直劈元越泽肩膀。
  元越泽感受得到刀身所带的刚猛气势,双眸突然神光暴绽,拇指轻弹剑锷,剑身出鞘一寸半,迎上长刀。这一剑看在外人眼中,依旧是平淡无奇,实际上却是大巧若拙,深具化腐朽为神奇的能力。
  跋锋寒双目精光暴闪,脚下踏着奇异的步法,只在丈许的距离游走,使人感到他并非直线进击,而是不断改变角度方向,但偏又好象只是直线疾进。那种难以形容的感觉,旁观众人都感到有些头痛。
  元越泽微微一笑。
  刀剑未触前,跋锋寒就抽刀腾挪,在他觉得最佳时刻,一刀猛劈元越泽胸口。
  眼见刀尖定会刺到元越泽,元越泽唯一能做的就是退,但跋锋寒相信以武者的尊严,元越泽绝不会退,所以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元越泽中刀。
  元越泽的确不会退,却不是因为什么武者的尊严。
  观战的王世充眼中突然闪过惊骇之色。
  元越泽凭空消失,仿佛从土里冒出来一般出现在跋锋寒左前方寸许处,不单闪过跋锋寒的一刀,更是肩膀直撞跋锋寒左肩。
  “砰!”
  跋锋寒被撞得连退数步,口角带血。
  “好剑法,好身法!”
  跋锋寒大喝一声,抽出长剑,借着奇异的步法,身形前欺,连劈八剑,每一剑取的都是不同角度,力道忽轻忽重,卷向元越泽周身。
  元越泽依旧是动也不动。
  他在等跋锋寒积蓄的刀势。
  果然,浑然天成的一刀在八剑发出中段横砍向元越泽。
  刀光四射,剑气横空。
  围观众人直觉得跋锋寒的强大,却疑惑为何元越泽一动都不动。
  “铮!”
  元越泽长发突然逆风而舞,拇指再挑,长剑出鞘两尺,剑柄末端犹如脱弦之箭幻化成两道长虹,一上一下迎了出去。
  清鸣响起瞬间,天地万物仿佛全部消失了,连元越泽的身影都是模模糊糊的,唯一清晰的,就是那柄出鞘一半的剑。
  众人突然心跳沉闷,因为这两道电芒瞬间便慢了下来,慢得无法理喻,瞬间的速度变化,看得人觉得只有吐血后方可舒服一些。
  跋锋寒的剑光越来越亮,刺的人几乎无法睁眼。
  “叮叮!”
  两声清脆的声响过后,周遭恢复平静。
  众人望向场中。
  只见脸色苍白,鼻孔,嘴角血迹更浓的跋锋寒双手下垂,目光略显空洞地望向元越泽。
  元越泽右手负背,站在跋锋寒身前半尺处,左手握着剑鞘,出鞘一半的长剑正搭在他的颈侧。
  “下手吧!”
  跋锋寒语气中没有丝毫的软弱之态,望向元越泽的目光更是充满坚定与无悔。对于他这种以武为生的人来说,战死也比认输要好得多。
  元越泽又怎会杀他,元越泽心中的必杀之人必须是与自己有过节之人。
  尚未等元越泽撤剑开口,一缕神奇的箫音似远若近传来,那箫音奇妙之极,顿挫无常,音节没有一定的调子,似是随手挥来的即兴之作。音符与音符间的呼吸,乐句与乐句间的转折,透过箫音水乳交融的交待出来,纵有间断,听音亦只会有延锦不休、死而后已的缠绵感觉。其火侯造谙,确已臻登峰造极的箫道化境。
  随着萧音忽而高昂慷慨,忽而幽怨低沉,高至无限,低转无穷,一时众人都听得痴了。
  元越泽轻轻撤回长剑,静静地聆听着。
  跋锋寒则好似失魂落魄一般,浑然忘记了周围一切,箫音由若断欲续化为纠缠不休,却转柔转细,虽亢盈于静得不闻呼吸的大庭每一寸的空间中,偏有来自无限远方的缥缈难测。而使人心述神醉的乐曲就若一连天籁在某个神秘孤独的天地间喃喃独行,勾起每个人深藏的痛苦与欢乐,涌起不堪回首的伤情,可咏可叹。
  萧音再转,一种经极度内敛的热情透过明亮勺称的音符绽放开来,仿佛轻柔地细诉着每一个人心内的故事。
  神奇之处还不止如此,园中的百花似是受箫音感动,蓓-蕾盛放,吐蕊浮香。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天籁入耳,触动深藏内心的诸般情怀思绪,谁也不能自拔。徜徉在这音浪柔波中。
  无论彼此立场如何,是敌也好,是友也罢,此刻人人皆成为这妙韵天成的大同世界中的一员,不分彼此。
  箫音歇后,大厅内没有人能说出话来。
  看这周遭许多人泪流满面,元越泽有些好奇,这箫音的确称得上天籁,但与单美仙的筝艺相比,却总是觉得箫音中欠缺了一些要素。眼角瞥过王世充时,只见王世充亦是像被勾起了什么伤心往事,老泪纵横。
  元越泽思索的当儿,王通与欧阳希夷已经在喊着要石青璇出来见面了。
  “相见争如不见,青璇奉娘遗命,特来为两位世怕吹奏一曲,此事既了,青璇去也。”
  一缕甜美清柔得没有任何言语可以形喻的女声传入大厅道。
  旋即一顿后又道:“元公子可否移贵步与青璇一叙?”
  此话一出,场内登时乱了起来,各种情绪的人都有,却也不敢表现出来。
  元越泽脸色略带古怪,眼角扫了一下仍旧在缅怀过去的王世充,点头与王通二人示意,飞身向石青璇声音传来的方向奔去。
  呆立不语的跋锋寒已被箫音触动了心绪,冰冷的面容罕有地露出些许苦涩的微妙表情,似是在追忆不堪回首的往事。半晌后方恢复过来。
  今日对他的打击太大了,灰心失望的同时,转身离去,背影看起来无比的孤单与凄凉。
  “你我遭遇各不相同,不必灰心,日后你如有兴趣,我们再战!”
  早已身在百丈外的元越泽的声音传入跋锋寒耳中。
  跋锋寒身形一顿,眼中精芒大盛,擦干嘴角血迹,回望元越泽身影消失方向一眼,仰天长笑离去。
  越秀山庄后数里外的一片树林。
  元越泽顺声音一路奔驰而来,他并不需要什么气机感应来找寻石青璇,只凭两人之间那种心灵感应就足可找到她。
  进入林中,一副如梦如幻的人间美景霎时印入元越泽的眼帘。蓝宝石般夜空下,茂盛的松林中,苍绿的松枝伴着微风轻轻摇曳。金黄色的月光透过树枝间每一点缝隙,轻轻地播洒月夜的温柔。而美得仿佛人间精灵灵秀天成般的石青璇,正手持一只玉萧,如被皎洁的明月托着一般,悠然端坐于树枝之上,那双深邃澄明,亮若星辰,仿佛藏着千言万语,却不知与谁诉说的美眸凝望着走进树林的元越泽。
  “我们又见面了。”
  元越泽亦是凝视着树梢上的玉人,微笑开口道。
  “青璇还未恭喜公子大婚哩!”
  石青璇如蝴蝶飞舞般轻盈落下树梢,走近元越泽跟前,一双美眸盯着他,呵气如兰,语带调皮地道。
  看着那盈盈走近的婀娜体态,飘逸柔顺的长长秀发随风轻飘,闻着扑面而来,沁人心脾的清幽体香,陶醉了的元越泽被这一句话登时打了个措手不及,尴尬地挠头道:“嘿嘿,元某一直以为姑娘你喜欢过些隐世生活,如早知姑娘有意,那大婚前定当亲自去‘幽林小筑’接你参加婚礼。”
  石青璇闻言也是一愕:“你这人,怎么好像什么都知道似的。”
  黄龙的‘幽林小筑’所在地知道的人极少。是故石青璇有此一说。
  “我知道的东西很多,不知道的东西也很多,比如你的三围尺寸。”
  元越泽不怀好意地一笑,不知是什么心理推使,直接说出这样一句轻薄的话。
  “什么是三围?”
  石青璇自然也见到他那邪邪的笑容,却仍然好奇地问。
  元越泽大笑一声,用两手在自己身上比划起来,他还没强悍到敢去对石青璇动手动脚。
  石青璇见他比划过后,俏脸登时变得通红,语带娇嗔:“你……你竟然……青璇再也不理你了。”
  话音刚落,二人皆是一愕。这不是情-人间女子向心爱男子撒娇的桥段吗?
  这种暧昧的气氛在两人之间久久不散,石青璇越来越尴尬,元越泽则是趁机大饱眼福,气质如空山新雨后盛开的兰花一样芳香沁人的美女窘迫羞涩的美态的确不可方物。
  大半晌后,石青璇终于强行压下心神,转身走到一旁的石头上坐下,如梦似幻的一双美眸盯着元越泽,缓缓开口道:“青璇今日来是要与公子说声谢谢的。”
  “谢什么?”
  元越泽有些摸不着头脑地问。
  “谢谢尊夫人杀了岳伯伯生前的大仇人‘天君’席应。”
  石青璇说起岳山,眼中不自觉地泛起缅怀与孺慕之色。
  “你又如何知道是我夫人所杀的呢?”
  元越泽好奇地问。
  “因为人家可以猜得到!外面一直传闻的‘御剑仙子’定是你众多妻子中的一位,人家亲眼见过你的妻子与她那御剑的本事,再一细想便也知晓几分了。”
  石青璇笑道。
  说完此话,她自己都有些纳闷:平日里从不会用如此语气与外人说话的,更何况对方还是个男人呢!
  “我这人也许缺点很多,但有一点,我自己都骄傲,那就是诚实。我也不骗姑娘了,杀席应的的确是我妻子。”
  元越泽点头道。
  “但是你们一家不是早就居住在洛阳了吗?为什么尊夫人还会到巴蜀呢?”
  石青璇似是对元越泽的诚实很是赞赏,笑道。
  “她们几人呆不下去,想出海游历,我也不限制她们,想来应该是在巴蜀偶遇那短命的席应吧!”
  元越泽笑道。
  石青璇并没再言语,只是带着赞赏的脸色点了点头。
  元越泽与这时代人的差别异常显眼,单说关于男女平等,夫妻互敬这一点上,就足已让天下女子为之赞赏。他不会限制爱人的自由,只要不是去害人,你爱干什么就干什么。
  元越泽突然问道:“姑娘为何会在王老的府邸献艺呢,应该是去年的这个时候你来献艺才对的吧?”
  按照原著中所写,石青璇出现在东平的确该是在去年,也就是杨广死前的事情。所以元越泽才会问跋锋寒为何会出现,这一切难道只是凑巧?
  石青璇一愣,秀眸中飞快闪过一丝娇羞与狡黠,笑道:“去年青璇在外游历,看到王老的请柬时,已经来不及了,所以就推迟一年后再来的。但你的本事可真大,竟然可以知道这些小事?”
  元越泽目前无法给她解释,当下尴尬一笑:“这些说来话长,以后再解释给你听吧。
  片刻后,石青璇叹道:“青璇本打算把岳伯伯留下的秘籍交给你做为答谢的,但又一想你这人本事通天,根本不需要这些东西。却又不想欠你恩情。”
  “想报恩情也不难,只要姑娘答应我一件事就可以。”
  元越泽深知石青璇把内心封得太久,轻易不与外人敞露情怀,也不多说,简单答道。
  石青璇似乎是误会了什么,玉色仙姿又飞起两朵红云,低声道:“那你要说是什么事呀,倘若人家做不到又如何应你哩!”
  元越泽被眼前美态引得一走神儿后大笑道:“我要姑娘答我不要轻易去冒险,比如杀魔门那四个败类之事,如过姑娘相信我,交给我就可以。姑娘怕是想到其他事儿上去了吧。”
  石青璇听得元越泽关心的话语,轻轻点了下头,随即又佯怒嗔道“你这人,是否以迫得人家受窘为乐?”
  元越泽连忙道歉:“说笑的,姑娘勿放在心上,如此美景,姑娘不吹一首曲子岂不对不起这良辰美景?”
  “贪心!”
  石青璇笑嗔地横了元越泽一眼。别过俏脸,向他展现堪称人间绝色,美丽极品的侧脸轮廓,缓缓举起玉箫,纤指按着气孔,姿态美得不可方物。
  箫音缓起,百千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蔓延往元越泽全身,那感觉就像如坐云端。
  忽然间,他察觉周遭已变成一个自成一国,独立封闭的天地。在这王国边界外的任何地方,再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就算倾尽所有的语言,也描述不出石青漩箫音所赋予的感觉和想象空间的万一。箫音宛如发自心灵无限深处的陈诉一般,婉转凄迷。完全不受任何已知乐曲或陈腔滥调所区限,而是近乎本能的联结乎天地间所有感人肺腑的仙音妙韵,鬼斧神工的把你领进她哀迷的音乐世界去。也使聆听者踏足到平常可望不可即,又或不敢踏足的心灵禁地内。
  旋律变幻万千。高亢昂扬处彷如在九天之外,隐隐传来。低回处则若沉潜渊海,深不可触。音与音间的衔接有如天成,绝无丝毫瑕疵。
  在她箫音的对比下,所有言语都变得空泛乏力。摄人魂魄的乐声令深藏的情嗉应召而出,教人难以排抑。元越泽呆望著她持箫独奏,心中涌起绵绵不断的怜惜和爱慕,箫音中透露着玉人心灵最深处的迷惘和孤寂,翱翔于某一失落的荒原内。在广壤无边,神秘迂回的音乐净土里,元越泽的想象被引领得无限地延展,一时似如跨越了生命和死亡的局限,一时又若永远也不能从感情的迷宫脱身而出。
  从懂事起拥有温馨的家庭,到娘亲香消玉殒。石青璇的凄苦人生就似一个没完没了的噩梦,画面一幅接一幅的浮现元越泽的脑际。元越泽的情绪和箫音似高手过招般密切挈合,并肩前进,勇闯玉人心灵的无限深处。感人的旋律节节冒出,剔透得尤如荷叶上滴滴晶莹的露珠,接着宛如天塌下来一般周遭一片漆黑,点缀无边无际穹苍之上的星辰仿佛在流起了血泪。
  蓦地,箫音急转。玉箫响起连串暗哑低沉的音符,音气故意的满泄,发出磨损颤栗的音色,内中积蓄着某种奇诡的异力,令人感受到她芳心内抑压的沉重伤痛。
  箫音再转,不住往下消沉,带出一个像噩梦般无法醒转过来沉沦黑暗的天地,领人进入泪尽神伤的失落深渊。
  箫音忽又若断若续地似是用尽全身力气,再无法控制箫音,玉箫仿似只能依靠自已的力量,把仅余的生命化作垂死前挣扎的悲歌。
  元越泽可以清楚地感到整个灵魂都在随箫音颤栗,石青璇那令人肠断的身世随着箫音化做血泪狂涌。
  箫音已不知何时停止,元越泽仰头望着深邃的星空。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一只冰凉的小手划过他俊朗灵秀的脸庞,轻轻为他拭去泪水,声音略带颤抖地道:“男子汉大丈夫,哭鼻子可不是什么好事儿,传出去不怕丢人吗?”
  元越泽并不言语,任她擦拭,依旧望着无边的苍穹。
  石青璇对元越泽的态度也不以为忤,轻叹一口气道:“青璇还是首次全心全意为另一个人献技。不知为何,一见你,青璇就忍不住想把内心敞开。”
  “我非为自己而哭泣,我虽然也没见过父母的样子,但却从未伤心过,因为他们并不亏欠我。我是从刚刚的箫音中看到了一个从小家破人亡,孤苦无依,饱受风霜,缺少父母关爱的小女孩的孤单内心在流着血泪,声声控诉。”
  元越泽目光转想石青璇,双目含悲,淡淡地道。
  石青璇的泪水再也忍不下去,内心最深处的伤痛被触发,如洪水倾泻一般疯狂奔涌而出。
  元越泽下意识的将已并肩而坐的玉人搂在怀中,轻轻抚慰。
  这中间,没有半分男女之情。
  眼前的女子,只是一个内心受过极大伤害,正以她的自己的方式去感受生命的真谛之人。别人也许会认为他是逃避,实际上她不是避世而是入世,她要逃避是人世间的纷争和烦恼,与大自然作最亲密的接触,体会到别人无暇体会的美好事物。
  两人之间关系极其微妙,元越泽读书时也对这美女没有多少感觉,毕竟她有一个好的结局。
  但亲眼见到她,亲耳听到她如控诉一般的箫音后,元越泽才察觉到自己从前多么的无知。
  如洪水般的泪水也有流尽的时候,石青璇亦是发觉到自己的失态,慌忙推开元越泽,直起身子,却不敢抬头看向他,低声道:“青璇失态了。”
  “没有什么失态不失态一说,人生在世,求得一个自在逍遥而已,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我心。”
  元越泽笑道。
  那种开朗的笑容与感染力绝非等闲。
  石青璇受他影响,玉容上现出圣洁的笑意,旋即又歪着头好奇道:“说得好,为什么你这么与众不同呢?你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
  “青璇是想知道元某人的身世吗?”
  元越泽深邃清澈的星眸中,精光闪闪。
  闻听元越泽如此亲昵自然地称呼自己,石青璇竟然感觉不到半分的异样,此刻,她终于明白到了为何自己一见元越泽就会失态了。
  二人之间那种心灵上的微妙联系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元越泽这个人,他虽看起来怪怪的,时而深沉,时而率性,时而癫狂,时而天真。石青璇在过去的一年多里,每每想起元越泽,最让她印象深刻的当然就是这一双眼眸。这双眼眸中不带任何杂质,有人觉得他性情古怪,那是因为他们想法复杂,以自己的眼光去看他。但是当外人试图以一颗孩童的心去看他时,就会发现,元越泽此人再简单不过了,他的内心,都写在他的脸上,都从他的目光中折射而出。这种赤子心性及万事随心的特点,有着近乎是魔力一般的吸引力与亲切感。使人会不自觉地以最真诚的内心去对待他。
  人的好奇心是最重的。闻听元越泽谈及最隐秘的身世,即便是石青璇亦按捺不住。眼前这男子如同永远也挖掘不完的宝藏一般,神秘到了极点。
  石青璇一愕后娇笑道:“那可不许你讲完之后还要人家给你吹曲儿作为回报。”
  元越泽眼角瞥向不远处的树林,大笑道:“刚刚你的曲子又不是我一个人在听!”
  一阵清风拂过,月夜下,林木轻摆,影影绰绰。

凡人修仙传
忘语
修仙觅长生,热血任逍遥,踏莲曳波涤剑骨,凭虚御风塑圣魂! ...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9/09 06:16:44

第035章 纵论大势
  石青璇面色古怪地随元越泽视线望了远处树林一眼,气机放开探测,却无任何人的气息。
  但她也不会怀疑元越泽,元越泽的实力她很清楚,尤其是元越泽的精神修为,几乎可通天地。在王府时她亦见到了元越泽轻描淡写间收拾跋锋寒的功夫。
  石青璇娇躯突然一颤,仿佛想起了什么事,元越泽突然朗声喝道:“再不出来我们可就走了!”
  “咯咯,又被冤家你发现了,你就不能让让人家吗?”
  一个似嗔似怨,让人为之心神荡漾的温婉动人声音响起。
  如鬼魅一般飘忽不定的白色身影无任何征兆地落在元越泽身边。
  婠婠!
  石青璇尚是首次见到婠婠,连她这样的女子都生出从未有过的惊艳感觉。婠婠的美丽确是与别不同,带着种纯洁无瑕的秀丽气质脸容,美得使人屏息,像是只会在黑夜出没的精灵。
  最使人沉迷是她那对迷茫如雾的眸子,内里似若蕴含着无尽甜密的梦境,期待和等候着你去找寻和发掘。她任何一个微细的表情,都是那么扣人心弦,教人情难自己。优美的身型体态,绰约的风姿,令她的丽质绝无半点瑕疪。
  二女之间姿色几乎是半斤八两,不相上下。差别仅仅是气质上而已。偏偏是气质上的差距,让人最着迷。
  “你们认识吗?这位是阴癸派的婠婠,这位是石青璇。”
  元越泽注意到林中另外一股远在婠婠之上的气息逐渐远去,无奈苦笑一声,为二女互相介绍。
  “奴家虽未见过青璇妹子,但刚刚那一曲,恐怕全天下也就只有你才吹得出来吧!”
  婠婠直接吹捧道。
  石青璇似是天山雪莲一般玉容不带任何表情,她虽未见过婠婠,却也知晓黑白两道的绝大多数事情,尤其她的父母曾经就是黑白两道最出色的人。
  见石青璇对自己并无好感的表情,婠婠也不恼怒,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元越泽身上:“冤家,你可怜可怜奴家好不,把圣舍利给奴家吧!”
  不提还好,一提起此事,元越泽火气也冒了出来。
  婠婠在元越泽一家定居洛阳后,曾经三次找上门儿,嘴上说着是来给单美仙道歉外加作客,实际上一是为了打探即将风起云涌的洛阳最新消息,二是为了准备魔门与正道传人之战,三是为了挖掘元越泽身上的秘密。
  婠婠的演戏水平绝非等闲,如在后世,可称得上‘影后’了。元越泽这种呆瓜哪是她的对手?稀里糊涂间就被婠婠套到‘邪帝舍利’的下落。
  其后婠婠两次再来以各种方式逼元越泽将舍利送给她。她亲眼见到元越泽的修为以无法想像的速度精进,遂打消了动武的念头,而心思机敏的小魔女察觉到元越泽并不会对她动粗或者伤害她的性命,于是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元越泽是笨蛋,但他家里可不都是蠢人。单美仙开始负责应付婠婠,婠婠在昔日魔门‘圣女’面前讨不到半分好处,只好悻悻不再继续纠缠下去。今日见她甫一出场又开始演戏,便可知她从未放弃对‘邪帝舍利’的野心。
  石青璇毫无表情的俏脸终于动容,暗忖:‘邪帝舍利’竟然在元越泽手中,那鲁师为何没告诉我?他们该是翁婿关系才对……
  想着想着,石青璇开始陷入冥思。
  “你为何如此想要得到舍利?”
  元越泽压下怒火,与婠婠配合表演起来。
  “公子该知圣门与静斋传人将会有一场决战,奴家功力不知能否敌得过静斋入世传人师妃暄,所以想借圣舍利来强化己身。”
  婠婠一脸凄苦地轻声道。‘天魔音’配合着‘天魔妙相’,能用的招数都拿了出来。
  说到‘功力’二字时,那种黯淡之色仿佛是自然而生,没有任何做假姿态。
  “如果元某估计不错,姑娘的功力该与那白道传人不相上下才对吧!为何还要强化呢?”
  元越泽好奇道。
  再次提起功力,婠婠看向元越泽的眼神已经开始转冷,宛如元越泽害了她一般。不过转瞬即逝,复又叹道:“不相上下又如何?奴家想要赢,就必须得在这个把月间借助外力来提升了,单靠己身已经很难在短时间内做出突破。”
  石青璇一言不发,提起静斋时,脸色微变,只是瞬间再度恢复正常。
  “我看姑娘刚刚表情,应该是没信心的表现吧!元某猜测此时你的功力应该在师妃暄之下。”
  元越泽咧嘴一笑。
  本还是一脸凄苦幽怨的婠婠仿佛被说中了一般,再也无法冷静地‘表演’下去,面色一冷,秀眸中射出强烈的仇恨之光,咬牙切齿地疯狂攻上元越泽,天魔带,天魔刃,天魔场,毫无保留地尽数轰往元越泽周身。
  受强横诡异的疯狂力量影响,石青璇略带担心地望了依旧坐着一动不动的元越泽,被迫向后退开十数丈。
  “轰轰轰!”
  婠婠的全部攻击没受一点阻拦,全部轰在元越泽身上。
  如果此时换成另外一个人,定会被当场碎尸!
  一通发泄后,婠婠终于停了下来,因情绪地波动而催生的十二成功力急剧运转下,她也无法再保持平静,呼吸紊乱起来。
  不远处石青璇抵挡住割肤生疼的气劲后,望向元越泽。
  元越泽衣衫略显凌乱,面色只是略微苍白,很快便恢复过来,依旧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发泄完了没?”
  元越泽一脸无害的笑容看着婠婠。
  这笑容看在婠婠眼里要多可恶有多可恶,说多邪恶就有多邪恶。
  “哇!”
  仍在几丈外平复呼吸的婠婠一听元越泽的话语,登时带起一阵香风,直冲元越泽怀里,大哭起来。
  不但元越泽一时没反应过来,连石青璇也看得迷迷糊糊,搞不懂这两人到底什么关系。
  元越泽巴不得婠婠对他越凶越好,可眼下婠婠柔弱大哭的样子让他也不忍,虽然搞不懂婠婠到底是真情流露还是仍然在演戏,但目前情景下,元越泽实在狠不下心继续惹她生气。他本也没有讨厌婠婠的情绪,只是这小魔女刁钻古怪,很是可爱,元越泽亦渐渐喜欢上与她大耍花枪。
  半晌后,情绪已经发泄得差不多,婠婠起身推开元越泽,表情依旧咬牙切齿:“奴家绝不会放过你的,就算你比奴家强,奴家用尽招数也要找到一个可以依靠的人杀掉你,即使出卖掉灵魂也在所不惜!”
  话语中强烈的恨意让人为之胆寒。
  “就是因为我不给你‘邪帝舍利’而恨我?至于恨到那种地步吗?”
  元越泽感受得到那股强烈的寒意,有些纳闷得问。
  婠婠并没回答,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
  “你如果怕敌不过那师妃暄,我现在就助你突破武功,如何?”
  元越泽见她依旧不说话,便提议道。
  闻听此言,婠婠的脸色如六月天一般,说变就变,又扑到元越泽怀里,一脸惊喜的表情:“冤家说的是真的吗?”
  元越泽看她的样子,忍不住大笑起来,刮了她小巧瑶鼻一下:“抱元守一,闭目凝神,准备吸收我的功力吧,切忌贪多嚼不烂。”
  婠婠忙不迭地点头应是。
  元越泽回头给了依旧呆望二人的石青璇一个放心的眼神,双掌按上婠婠玉背,浩瀚真气渡了过去。
  天魔大法讲究损人利己,外来的功力几乎都可作为‘养料’来滋润己身,提升己身的修为。
  果然,一下子,婠婠便觉得如大海一般广阔无底的冰冷真气由后背渡来,慢慢的顺着熟悉的路线,循环全身,冰冷的真气通过之后,婠婠只觉身上经脉变得十分舒服,冰冰凉凉的舒畅感使她情不自禁的张开小嘴轻轻叹息。
  婠婠显然是忘记了元越泽刚刚的警告,如一个母体中的婴孩一般,疯狂地吸纳着元越泽传来的真气。渐渐脸色已经痛苦起来。
  元越泽做了个无奈的表情,轻轻一咳,打断婠婠的注意力,随即撤手收功。
  吸纳了半刻钟的真气,婠婠端坐消化。半晌后再睁开那双美眸时,精光连闪,似是受益匪浅。
  “啪!”
  婠婠似是极其兴奋,转过身形,对着元越泽的脸就是一个香吻。触之销魂,心旷神怡,感受着柔软芳香的玉唇留下的余香,元越泽哑然失笑,这小魔女每每行事皆出人意料。
  不理在一旁粉面微红的石青璇,婠婠站起身形,娇笑一声道:“冤家,这算你给奴家的补偿吧!下次见面可不许你再陪着别的女子!”
  修为得到提升后,婠婠依旧不忘捉弄元越泽,她看得出元越泽与石青璇之间的微妙联系,一个香吻,三两句话,直接切中要害,意图破坏二人的关系。
  “嘿,姑娘,你的胸前可真是柔软呢!下次记得多带几个肚兜!”
  元越泽看着起身走到数丈外的婠婠,抬起右手晃了晃,右手上一个洁白的肚兜正在随着轻风飘飞。
  “你!奴家恨死你了!”
  婠婠见到元越泽手上之物,才从刚刚的兴奋中回过神来,胸口凉飕飕的,登时俏脸一红,玉手捂住胸口,跺足嗔道。
  只一句话后,转身飘飞而去。
  “青璇是否觉得元某的做法有些过分?”
  元越泽见石青璇略带羞涩地看着元越泽手上的肚兜,尴尬一笑道。
  石青璇也感觉的到两人之间互相捉弄,大耍花枪的微妙关系,也不言语,笑着摇了摇头。
  元越泽与婠婠越来越熟后,骨子里忍不住地去与她互相争斗,每次看她受窘都仿佛是种享受似的。
  “我是不是变态了?”
  想到刚刚把婠婠气哭,元越泽暗忖,旋即又哑然失笑。
  抬头望见依旧一脸淡淡笑意的石青璇,元越泽耸耸肩膀,撇了撇嘴,伸出手搭上她如刀削般柔美的香肩。
  娇呼一声,石青璇只觉眼前耀目光芒一闪,睁开眼后,便到了一个人间仙境。
  每一个初来手镯中的人都会惊讶,静等石青璇平复下来后,元越泽引领她走入宽敞的客厅内。
  手镯中的生活较外面的生活多了一分惬意,少了一分真实。众女都已经在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手镯中此时只有商秀珣在参悟《天衍卦》还有迫切想知道元越泽一切的独孤凤。而卫贞贞几女则都留在洛阳各忙各的。
  正在听歌的独孤凤闻听开门声,回过头来,见一陌生女子与元越泽一同进屋,那女子姿色比自己高出好几分,登时独孤凤就不自然起来。
  “坐下吧,你们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们。”
  元越泽示意看着亮如白昼,一屋现代设施而发呆的石青璇,坐入沙发,开口道。
  “说起来你们可能不相信,但我可以发誓一切都是真的,我四岁那年……”
  元越泽见两女皆是一脸期待的神色,娓娓讲述起来。
  襄阳,城主府邸。
  内院的大花园内,只见亭台楼阁,小桥流水,在月照下清幽宁静,景致动人。
  城主钱独关,独孤峰与一名形相奇特,长发披肩的高大男子带头,十多人跟在身后,沿着长廊走向书房。
  钱独关,独孤峰与那高大男子三人进入清幽的书房,钱独关打开书房暗阁,三人进入狭窄的秘室分别落座。
  “阀主及密公大驾光临,本该合府婢仆列队迎接,但钱某认为此次事关紧要,阀主遇密公的行踪亦该绝对保密,是以请几位莫怪钱某失了礼数。”
  钱独关率先开口道,只是客套话而已。
  “钱兄如此为我等着想,独孤峰在此谢过钱兄的细心。”
  独孤峰点头致谢。
  “李密亦是如此。钱兄此地该是安全,不会被外人偷听到我们谈话。”
  高大男子开口道,声音雄浑低沉,显是内家高手。
  原来是瓦岗军的李密到了。
  “这座藏清别院清幽雅致,仿若闹巿中的世外桃源,钱兄真懂享受人生。”
  李密复又叹道。
  钱独关哈哈一笑道:“密公眼光独到,一目了然的看透了小弟。我这人自少胸无大志,只望能长居温柔乡内,快快乐乐度过这一生便算了,诸位切勿笑我。”
  李密,独孤峰都是乱世枭雄,岂会轻易相信钱独关的话?
  若钱独关真是这种人,就不会当上襄阳城的城主。他这么说只是向李密及独孤峰表态,一方面显示自己不会和他们争天下,另一方面则使自己居于更有利的谈判形势,一石二鸟,亦颇有谋略。
  李密笑道:“钱城主真懂自谦。听人说城主日理万机,曾试过七天昼夜不眠不休的工作,没有踏出官署半步,精力旺盛得教人佩服。”
  这番话明是捧钱独关,其实却暗示瓦岗军对钱独关的情况了若指掌,警告他不要耍手段。
  钱独关干咳一声,有点愕然地道:“那是钱某刚接掌襄阳时的事了,想不到密公的消息这么灵通。”
  李密淡淡道:“那是因为我们对钱城主有极高期望,所以特别留意城主的情况。”
  独孤峰老谋深算,不发一言,点头赞同李密。
  钱独关哈哈笑道:“能得密公关注,钱某实在深感荣幸。但望钱某不会令密公失望就好了。”
  接着叹了一口气道:“钱某本以为今次见密公时可献上两份大礼,只可惜功亏一篑,竟给那两个小子溜了。”
  李密眼中寒光一闪:“钱兄不必如此,那两个小子不是李密此次前来的主要目的,李密自会亲自抓住他们。他二人刺杀落雁一事绝不会如此轻易了结!”
  “不过还是多谢钱兄如此为李密着想,那两个小子殊不简单,钱兄万不可因他们而伤了自己,否则李密毫无脸面面对阀主了。”
  李密片刻即冷静下来,淡淡地道。
  他说话不卑不亢,于持重中见谦抑,不愧当今天下最具魅力和威望的领袖。几句说话,分别捧了屋内另外两人,又拉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建立起沟通的桥梁,于此可见李密过人之长。
  钱独关发出一阵雄浑悦耳的笑声,叹道:“能和两位对坐畅舒心腹,实钱某平生乐事,来!先敬两位一杯。”
  几杯酒下肚,李密油然道:“杜伏威已取竟陵,不日即沿水北上,但襄阳却成了他唯一的绊脚石,对此情况,钱城主有何打算?”
  钱独关暗呼厉害,开门见山,几句话,句句都击中他的要害,教他难有闪避招架之力。
  钱独关再精明,也招架不住如此简单的攻势,呆了半晌,才苦笑道:“凭钱某一城之力,日子自然不太好过。但钱某却有一事不明,想请教密公。”
  李密讶道:“钱城教主请直言。”
  钱独关沉声道:“竟陵之所以会失陷,皆因飞马牧场同时受四大寇攻击,无力援手。而据钱某道听涂说得回来的消息,四大寇和密公间有紧密的联系,若此事属实,密公岂非让四大寇帮了杜伏威一个大忙吗?”
  提起四大寇,不知触动了李密的什么伤心事,他脸色逐渐由不自然转为伤痛,再转为悲愤,长叹一声道:“落雁回到荥阳后便告知我鲁妙子仍然在世,并与飞马牧场场主共结连理的消息,李密大为失算,没想到他竟还是个武学高手,四大寇一夜间就被他一人全部翦除。”
  他本可以随意找些理由来推托与四大寇的关系,但此时坦白说出来,承认自己的失误,不计较得失,又给人一种敢做敢当,坦诚异常的感觉,更让人觉得此人心机非统一般。
  钱独关亦是一愕,他刚刚都在想李密一定会用尽解数来搪塞推托,如今李密一坦言,钱独关反而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了。
  “只是不知为何,飞马牧场竟然对竟陵没有施以援手,很是让人不解。”
  独孤峰终于开口了。
  飞马牧场如今是乱世之中各方势力都想得到的一块肥肉,与竟陵唇齿相依,唇亡齿寒的道理任谁都明白,可飞马牧场不采取任何行动,使得几人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李密乃威震天下的谋略家,他的最高目标当然是一统天下。但眼前最迫切的问题是如何攻克洛阳的王世充,再挟其势攻打关中的李阀父子,如此则江山定矣。
  现今李密虽据有荥阳之地,西进之路无论是陆路或黄河,均被王世充军截断,使他动弹不得。而王军的牵制,更令他无力攻打其它义军。
  北方是刘武周和窦建德的势力范园,前者有突厥大军撑腰,后者的声势则不下于李密。若贸然与他们开战,只会便宜了王世充,被他乘虚而入。
  所以李密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如何击垮王世充,占取东都洛阳,其它一切都是次要的事。
  可是洛阳乃天下著名坚城,又据水陆之险,兼之王世充武功高强,精擅兵法,且有独孤阀在背后撑腰,手下兵员则多是前大隋遗下来的正规军,训练有素,所以即管以李密之能,到现在仍奈何不了王世充。
  在这种情况下,李密若要取洛阳,必须制造出一种新的形势,就是孤立王世充,使洛阳变成一座孤城,瓦岗军才有望成功。
  李密不愧高明的军事策略家,兵行险着,秘密指示四大寇配合杜伏威行动,虽计划失败,但误打误撞下,飞马牧场的确没有援助竟陵,莫名其妙地破去飞马牧场与竟陵唇齿相依又稳如铁桶的局面后,竟陵因而失陷。
  李密本来打的是如意算盘,让由他支持的四大寇占领飞马牧场和其附近的几个大城,好牵制杜伏威的江淮军,只不过横生变化,四大寇被鲁妙子全部干掉,惟其如此,整个南北形势顿时改观。
  杜伏威已取得北进的坚强固点,进可攻,退可守,还直接威胁到襄阳和王世充的地盘。
  以前钱独关能保持襄阳的独立自主,皆因各大势力相持不下,他才能在各方都无暇兼顾下的间隙中生存,可是现在形势剧变,使钱独关只能投靠某一方,始能得到庇荫保护,再难以左右逢源。
  这正是李密要营造出来的形势,借飞马牧场与竟陵唇亡齿寒的关系暗中提点钱独关,迫得钱独关必须作出选择,再诱之以厚利,那就达到兵不血刃而取得襄阳的目的,亦在洛阳的正南方得到了一个重要的军事据点。
  杜伏威在攻打竟陵一役损失惨重,暂时无力北进,但却不会放弃蚕食附近的地盘。所以只要李密取得襄阳,令王世充感到两面受敌,同时要应付东南两条战线,对李密自是大大有利。
  李密此计确是既毒且绝。这亦显示了为何李密要抽身来此的原因。
  “密公是否意在洛阳,志在关中呢?”
  心思如疾电般转动,瞬息间,如老狐狸一般狡猾的钱独关就已想通一切,他更隐约察觉到瓦岗军定是与独孤阀暗中达成了某种合作计划,遂直接开口问道。
  李密亦没料到钱独关如此直接,闻言一愕,欣然道:“钱兄确是快人快语,不过得陇始可望蜀,李密深悉按部就班之理,绝不会鲁莽行事。”
  独孤峰亦内心赞叹,这钱独关如是等闲角色,又怎会坐稳襄阳城主之位!
  “密公恕小弟失礼,小弟仍是有些疑问,前年密公大破洛阳军,西进之路已畅通无阻,为何不挥军直入关中,学秦始皇般踞关中山川之固,成其帝皇霸业,这是否坐失良机呢?”
  钱独关复又问道。
  李密哈哈笑道:“钱兄问得非常痛快,答案是非不欲也,是不能也。入踞关中一事,李密思之久矣,但当时昏君尚在,从兵犹众,而瓦岗军多为山东人,见洛阳未下,谁肯远道西入关中。若我妄入关中,恐怕却会失去河南山东,那时虽有关中之险,却凭什么去争天下呢?”
  这番话若给一个不知内情的人听到,定会满脑子茫然,不知所云。李密当时最大的障碍是翟让,若李密入关,翟让必留驻河南,那时翟让岂会再放过李密,只要停攻洛阳,让洛阳的隋兵截断李密的归路,那时李密便不再是占有关中,而是被困关中了。
  “另一个原因应该是是昏君和他的手下大军已到了江都,关中在其时已失去了作为核心的作用,要攻的该是江都而非长安。”
  独孤峰亦插口道。
  钱独关淡然道:“当时形势,确如密公与阀主所言。但纵观现今天下大势,论威望,无人能及密公与阀主。可是若说形势,则以李家父子占优,乃坐山观虎斗之局。”
  他这话语中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赞扬李密的确是发自肺腑,可连带独孤峰一起,只是碍不下面子,怕失了礼数,恭维独孤峰而已。
  独孤峰又岂会不明白?毫不介意地一笑。心头却是大恨,家族脸面在钱独关表扬的话语中反而丢得更厉害。
  李密冷哼道:“李渊只是个好色之徒,只有李世民还像点样儿。当日李渊起兵太原,要逐鹿中原,只有两条路走,一条是西入关中,另一条是南下河南。但给个天他作胆也不敢来犯我,剩下便只有入关一途。不过这家伙总算有点运道,既得突厥之助,又因关中部队空群东来攻我,才给他乘虚而入,否则那轮得到他来和我争雄斗胜?”
  这番话透出强大的信心,不失他霸主的身分和自负,更使人兴起崇慕之心,充分显示出他慑人的魅力。
  “现今密公大败宇文伤,又得其投诚,声威大振,只要再取洛阳,关中李家小儿还能有什么作为?密公今趟来襄阳,就是要钱兄一句话,只要钱兄点头,包保密公得天下后绝不会薄待钱兄”独孤峰又开口道。
  情景有些怪异,独孤峰怎么说都不是瓦岗军的人,但他说话的口气仿佛是李密的手下一般。
  钱独关暗叫一声来了!
  钱独关越发肯定李密一定与独孤峰暗中达成共识,很可能二人议定将来得天下后分给独孤峰的好处非同一般。
  沉默下来,钱独关好一会才道:“阀主之言有理,不过目下形势显然不利密公,密公有何对策。”
  李密胸有成竹的笑道:“王世充只是我手下败将,何足言勇。现今他率众而来,洛阳必虚,我李密只要分兵守其东来之路,令他难作寸进。另外再以精兵数万,傍河西以逼东都,那时世充必还,我们则退守南方,按兵不动。如世充再出,我又逼之,如此我绰有余力,彼则徒劳往返,破之必矣。”
  此话之中意思再明显不过,襄阳对李密的重要性已非统一般,因为在那种情况下,襄阳就成了李密供应粮草的后勤基地,使攻扰洛阳的瓦岗军得到支持和补给。所以襄阳城是李密志在必得的。
  李密继续道:"王世充移师东来攻我,粮食不足,志在速战,只要我们深沟高垒以拒之,只须两三个月光景,王世充粮绝必退,那时我们再衔尾追击,王世充能有命回洛阳,便是他家山有福。更何况,嘿!"话没有说完,眼光转看独孤峰,老奸巨猾本色尽显。
  已不必再多费唇舌,这一眼,就是在告诉钱独关,独孤阀将作为内应,与李密里应外合,在王世充退回洛阳死守之时,就必定是瓦岗军攻下洛阳之日。
  沉默几息后,钱独关叹道:“只听密公这番话,便知瓦岗军胜券在握,王世充有难矣。”
  话语中也不提及独孤阀,因为已没必要,大家皆心知肚明。
  “只是,钱某仍有最后一个疑问,元越泽此人,密公如何看待?此人数月前入住洛阳,绝非是为了消遣,享受生活吧!”
  钱独关思维缜密,谈到了觊觎洛阳所有势力都在担心的一个共同话题。
  “关于此人,落雁与阀主的公子已都亲眼见过,此人喜好皆随心,只要你不去招惹他,他便不会来招惹你。兼且他已与宋阀决裂,宋阀此时更是分裂成两分,前几日有消息说,宋师道已无法认同宋智主战的理念,携一些手下出走山城了。”
  李密笑道。
  “可是谁能肯定他们到底是不是在合伙作戏,企图骗过天下人呢?宋阀作为四大世阀中较强的一支,雄踞南方已久,又岂会对争夺天下没野心?”
  钱独关依旧不放心地道。
  “钱兄所言亦有道理,但钱兄忽略了一个最大的问题。那就是宋阀从前有‘天刀’镇守,自然让天下各方势力都不敢小觑,宋缺的确是一代枭雄,兵法大家。但他与傅采林破空而去后,宋阀自顾不暇矣!天下没有了‘天刀’,何其寂寞!”
  李密长叹道。
  一代英雄豪杰,对敌人一定心狠手辣,但同时对与自己可以相拼的对手亦有一种惺惺相惜,互相尊重的味道。李密这等人物,还没与宋缺交过手,自然是感慨万千,唏嘘不已。
  “宋阀出兵是必然的,时机也难以揣测,但只要占据洛阳,宋阀鞭长莫及,如他日南北之战遇上宋智,李密定当为让他后悔出来争天下!至于钱兄所说的他们是不是合伙在作戏,李密虽然也不能完全确定,但却与阀主商议好一个对策来对付元越泽。保证此人不会打乱我们的计划!”
  李密面带赞赏,又高深莫测地大笑道。
  对于李密这等人物,王伯当的死如同一个普通士兵的死一般,根本不被他放在眼里。当然,也不是说李密狠辣无情,而是因为元越泽此人给他的震慑力太大,仇恨与赞赏两者一衡量,李密为大业,王伯当之仇自然就不在意了。
  但是,事实真的如此吗?
  “哦?可否请密公详细告我?”
  钱独关见李密胸有成竹的样子,好奇地问道。
  “钱兄可知此人的唯一死穴?”
  李密神秘一笑,品起杯中美酒来。
  岭南,宁越郡,南宾城。
  城中最大的青楼‘闻香楼’后院,古朴幽静,清幽典雅,与楼名格格不入。
  “二哥,我要回洛阳了,这样呆下去好无趣儿!”
  一个清脆的女子之声隐约响起在连成一串儿的客舍中。
  “你以为我这样很自在吗?等三叔回来再说吧!”
  另一男子声音想起,声音中带着几许调笑的味道。
  “三叔如果能把那个军师捉回来,也算是一大助力呢!”
  女子又道。
  “人家都走正路拜访人才,咱们可倒好,用的完全是另外一条路。”
  男子苦笑道。
  “你就别抱怨啦!夫君那般不喜欢与人虚伪的人都为你去奔波,等这出戏做到暗中隐藏的黑势力现身后,二哥也可以光明正大的走出去了。”
  女子安慰道。
  “真是女生外向。”
  男子无奈地道。
  “是了,这是二叔给你的信,人家要去睡觉了!想我堂堂大小姐居然做个送信的!”
  女子继续抱怨道。
  看着女子离去的背影,男子摇了摇头,打开信笺,认真浏览起来。
  元越泽俊美脸庞上毫无血色,身子靠在沙发上,喘着粗气,看着面前的二女一脸惊骇的表情。
  “你……你们竟然把整个天下都骗倒了!”
  独孤凤率先反应过来,惊叹道。
  “不可能的,天下能人多得数不胜数,心智高绝的人也不在少数。我们不可能骗得过他们,只求他们摸不清我们的底细就可以。”
  元越泽解释道。
  “可是为何要做戏呢?宋阀能力又不弱!”
  独孤凤依然纳闷。
  “因为岳父与傅大师决战那日,岭南出现了两个隐藏得极好,强大到令人窒息的气息,那气息中带着几许邪气。想来就是暗中的势力吧!这些势力远比表面的各方霸主要强得多,‘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更何况这‘暗箭’还不是一般的强大呢?”
  元越泽叹道。
  石青璇依旧在震惊中没有回过神儿来,元越泽的身世已经大大超越了普通人所能接受的极限,石青璇生活了快二十年的观念几乎全被颠覆。
  刚刚为了使自己更确信他的话语不假,元越泽许久后打入自己体内一道祥和气劲,便使自己从小修习的《慈航剑典》直迈入同当年娘亲一样的‘心有灵犀’境界。加上身处的这个屋子,一切的一切,绝不是谎言。
  可是他为何要对自己说呢?难道只是担心自己,怕自己去暗中除掉魔门那四个败类?那也不至于把最大秘密都说给自己听吧!
  石青璇脸色古怪地想来想去。
  独孤凤在一边震惊之余,更多的是一种欣慰。本身有着胡人血统,受风气开放的风俗熏陶,独孤凤远没有中原女子那般拘束。元越泽虽没完全表态,可只凭今日他如此信任自己,说出这么大的秘密,那就可知自己在他心中已经是‘一家人’了。可是几位姐姐说得也对,家族真的能放下仇恨吗?还是利用自己与他的关系呢?数日来,独孤凤这个念头越来越清晰。
  元越泽的性子,她虽不敢说完全了解,却也可知道七,八分的样子。今日得闻帝星之事,便知天下大势已经注定,唯一不确定的因素就只是时间与损耗的问题而已。可外人又有几个知道的呢?即便说出去,也没有谁会相信吧!要怎样想个办法来劝服爹爹和嬷嬷打消争霸的念头呢?
  独孤凤亦是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见眼前二女表情变来变去,元越泽也不再继续说话。这种事情需要一个缓冲期来逐渐消化的。
  他刚刚也纳闷,脑海中的奇力可以助祝玉妍突破到《天魔大法》最高境界,为何就不能助石青璇突破到《慈航剑典》的最高境界呢?
  细想一下,他终于想明白了,《天魔大法》也好,《慈航剑典》也罢。最高境界讲究的都是心神修为,这绝不是奇力可以帮得上忙的。而祝玉妍之所以可以一蹴而就,因为她的精神修为摆在那里。但石青璇的精神修为显然还不够,尤其是她心中的破绽,实在太大,正因为如此,眼前石青璇的‘心有灵犀’也是不完美。
  “青璇觉得我这手镯里比你那小筑如何?要不要住一段日子体会一下千年后才有的事物?这里书籍还有许多,更可翻阅一下。”
  半晌后,见二女依旧不言语,元越泽开口道。这不啻为一个邀请。
  石青璇想来想去,最后点了点头:“那就麻烦公子了,青璇就暂住几日。”
  “凤儿又有何打算?洛阳城内即将风云变幻,我还要赶回去与琲儿她们商量下一步行动。这几日恐怕不能陪你们了,你们随意即了,不必见外。”
  元越泽又问独孤凤道。
  “大哥不怕我把你的事告诉家里吗?”
  独孤凤试探着问道。
  “我要是怕的话,又岂会毫无顾及地告诉给你们听?”
  独孤凤这傻丫头为元越泽的信任而激动不已。其实仔细想想,这种话说给外人,如不亲眼见识元越泽的神通,谁又会信呢?元越泽的确被传闻得很强大,可后来各种谣言一起,他的实力就已被小觑了许多。即便他轻易挫败跋锋寒,他的实力在世人认知中最多也就顶尖高手而已,离宗师还要差一些。
  “谢谢大哥如此信任,凤儿发誓,今日之事绝不对第二个人讲起。”
  独孤凤娇躯有些颤抖地道。
  “哈哈!”
  元越泽看着眼前这极力压抑跳脱本性的可爱少女,如长辈一般摸上她的小脑袋,放声大笑。
  “暴风雨就要来了……”

你都1000级了,外面最高30级
易枫洛兰雪
易枫穿越到修炼世界,可惜只能当个凡人,无奈只能开个小武馆维持生活,偶尔打打铁,当个“一代宗师”混日子。直到有一天,小武馆变得热闹。几个仙风道骨的老头为易枫厨房里的菜刀争的面红耳赤……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9/09 06:17:00

第036章 阴后之威
  五日后。
  轻松由东平出发赶回洛阳,一路走走停停,这一晚,元越泽终于来到洛阳城外十里的一处山丘上。
  极目远眺,夜色下,灯火通明的‘东都’异常显眼,犹如一颗巨大的夜明珠一般镶嵌在辽阔的大地之上。
  “凤儿从小就在洛阳长大,可从没在远处遥望过夜晚的洛阳城。亦从没发觉洛阳城竟然会如此雄奇壮观,叫人震撼屏息不已。”
  独孤凤伫立元越泽身边,望向远方的洛阳,感叹道。
  石青璇只在手镯中度过一日,便如同中了魔一般,不停地翻越各种书本,典籍,乐谱。独孤凤对那些东西都无兴趣,兼且又可独自陪伴元越泽,便与他一同上路,分享二人时光。
  在她的要求下,元越泽也只好放慢行程,洛阳内她也不甚担心,单美仙几女足可以应付一切。
  “若非杨广那昏君贪图风光乐逸,迁都江都,据洛阳而守,恐怕气数还未尽呢!”
  元越泽亦感叹地道。
  “大哥,凤儿要先与你分别了,如一同进城,定会为大哥惹来麻烦,爹爹恐怕也会责怪我。”
  独孤凤低声道。
  二人之间关系朦朦胧胧,独孤凤也不怪元越泽。她知自己并不可能如素素抑或是卫贞贞那样孤单一人。她的背后牵扯到一个庞大的家族,不管她对元越泽如何死心塌地,却也没到那种可以舍弃家族,抛弃一切伴随他的地步。
  如是太平盛世,独孤凤很可能真就这么做了。但现在是乱世,兼且洛阳此时已成为天下瞩目的焦点,鱼龙混杂,风云将至,家族的安危她无论如何都放心不下的。目前她只想回去探探家族长辈的口风,自然不适合与元越泽一同进城。
  元越泽又不是傻子,不表态是因为牵扯的势力太多。独孤阀家有几个是易予之辈?双方如没大仇倒还好说,只说元越泽硬生生地将独孤霸折磨了四年这一件事,但凡顾及脸面的人,有谁会说忘就忘?明面上不敢来找麻烦,不代表背后不偷偷陷害。
  发觉到独孤凤内心不安与矛盾,元越泽只是轻笑一声,一拉揽过她那柔韧性极好的柳腰,对着那晶莹嫩滑的脸蛋儿啄了一口,安慰道:“不用担心什么,你回去该说什么就说什么。对付完其他势力后,所有事情都交给我即可。”
  独孤凤小脸早就通红一片,煞是诱-人。从元越泽那一吻中略微清醒过来后,默默地点了点头,羞涩不减,转身飞也似地逃了。
  元越泽运起轻功,独自从另外一个方向朝洛阳奔去。
  夜色下,风景格外迷人,别有一番与白日里不同的景象。哼着小曲儿,元越泽穿过一片树林后,眼前豁然开朗,一个世外仙境一般的清幽水潭出现在大前方。
  突然,元越泽身子一僵,瞪大了双眼,直勾勾地望向前方。
  水潭中,一副足以使天上星月失去光色的美人出浴图活生生的展露在他面前。
  夜色因为她的存在而美丽,整个夜色有如陷入梦幻般变得那么的迷人!
  月色斜照下,夜雾袅袅轻飘,一个身无寸缕,玲珑浮凸的曼妙曲线尽显的女子正在惬意地哼着小调洗濯着她那晶莹剔透地肌-肤。全-裸的娇躯只露一半在水面上,水珠如珍珠一般沾满她的长发与柔肤。浑圆的双-峰,倾国倾城的脸蛋儿,如此香艳的情景足以让任何正常男人为之失魂落魄。
  她就像传说中的洛水女神,因思凡而自怜,流泻于四外的青春活力与骨子中深植的妖冶气息,动人至惊心动魄,笔墨难以形容!
  元越泽这家伙古板迂腐之气虽然已祛除许多,却仍然算不上什么真正的极品色狼。如是遇到一般陌生女子如此,可能他此刻会冷静下来,转过头去。可眼前的女子并非他人。
  婠婠!
  又是她。
  元越泽暗自坏笑一声,早已习惯压抑内息的他,并不担心会被婠婠发现,蹑手蹑脚地在夜色掩饰下走近水潭。想要给婠婠一个惊吓,让她好好难堪一把。
  婠婠正沉浸在清凉的水潭中,浑然忘我地冲洗着比锦缎都要嫩滑的肌-肤。
  越走越近,直到距离水潭边十丈左右的一块巨石后,元越泽停了下来,继续欣赏起前方活色生香的美妙画面。细看几眼下,元越泽就已经在感叹这小魔女生得是何等的祸国殃民了!一个走神间,呼吸就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地沉重起来。
  婠婠虽然警惕性降低,长年形成的习惯却也没让她忘记注意周遭的一切。突然感觉到不远处怪异的气流变化,婠婠黛眉紧蹙,身形下蹲,只将螓首露在水面以上,怒声娇喝:“谁?”
  元越泽只一个愣神儿下就被婠婠察觉到所在,调皮心起,捏着鼻子怪声怪气地yin笑道:“小女娃,老夫乃是人称‘一枝梨花压海棠’,夜御百女的西方大神,今日遇见你,也是个缘分,就从了老夫吧!”
  婠婠此时不方便动手,已处下风。心思电转间,就听她咯咯娇笑道:“那就请老前辈出来呀,奴家见见你的长相,如果你的长相不赖,奴家就从了你嘛。”
  元越泽哪会笨到被婠婠引出现身,只听他继续笑道:“老夫年轻时可是英俊潇洒,如今都过去一百多年了,也老了。不过老夫榻上本事可不赖!”
  婠婠见对方并不上当,这样拖下去,结果很可能会超出她的想像,再想到对方可以轻易接近自己,那实力上恐怕也不简单。婠婠嘴角突然微微翘起,诡异一笑,高声喊道:“救命呀!有人非礼了!”
  元越泽在一边纳闷:这大黑天的,荒山野岭,你能喊得到人吗?
  “嗖!”
  元越泽尚在思索如何继续捉弄婠婠时,只听得一声疾厉的声音响起,似是物体飞速运行划过空气时所发出的声音。
  “何方小贼,敢偷看婠婠小姐沐浴!你可是活得不耐烦了?”
  一个腔调怪异的声音在元越泽身后响起,随即元越泽便感觉到铺天盖地的一股压力直袭他的肩头。
  头也不回,元越泽手肘后仰,迎上后方袭击之人。
  “砰!”
  人影分开。
  “小贼,你今日必须要死!”
  二人分开五丈站定后,元越泽回头打量对方一眼,只见被逼到水潭边缘的人长相英俊,一头金黄色的长发随风轻飘。年纪二十四,五的样子,身材比元越泽都要高出半头,瞳孔中泛着微蓝色,一身胡服劲装,似乎不是中土人士。最让人过目难忘的是他额头上一道长约两寸的疤痕,这疤痕不但没有破坏他的俊美,反倒更添几分诡异的魅力。
  偷袭之人也在上下打量元越泽,随即又大喝一声,似是动了真火。
  “阁下误会了,我与那位姑娘本是旧识,刚刚开个玩笑而已。”
  元越泽解释道,动手不是不可以,他先要问清楚婠婠与眼前这怪人到底是何关系。从他刚刚的话语推敲,元越泽隐约发觉这男子似是与婠婠关系不一般。
  “嘎多,不要听他的,奴家才不认识他。奴家的清白都被他毁了。呜!”
  婠婠在二人互拼之际就已飞速穿起衣衫,见偷看她的人竟然是元越泽后,美眸中狡黠闪过,站在那金发男子身边,掩面抽泣道。模样楚楚可怜,让人看了心碎,忍不住想把她搂在怀中抚慰。
  元越泽一听那家伙叫什么嘎多,暗忖这名字可真怪的,从来没听过。随即又听婠婠的话语,明白婠婠定是想借那金发男子来报复自己。元越泽也不多说,朗声笑道:“阁下与这位姑娘是何关系。”
  “他是奴家的……”
  婠婠急忙插口道,她本欲说‘他是奴家的知己’,可‘知己’二字还未说出口,突然撞上元越泽那狠厉的眼神,婠婠没来由地芳心剧颤,紧闭檀口,不敢再说下去。
  “在下是婠婠小姐的朋友。你这色胚,今日绝不能饶了你!”
  那金发男子见元越泽眼神已转冷,当即答道。
  说完也不待元越泽继续接话,双掌化作惊涛骇浪般的掌影,大江倾泻地直取元越泽!
  元越泽通过气机交感,已经察觉到嘎多的强悍,他有些纳闷,这人名字古怪,听都没听说过。
  元越泽已察觉到婠婠与这男子关系似是不简单,只不过他们也才分开几日吧,怎么婠婠就认识了这么一个男子。元越泽心里更是不由自主嫉妒起来。
  再见到这人居然可以在自己的气势锁定下先行出手,元越泽面色更冷,身形一闪,一掌劈出。
  嘎多眼中闪过惊骇之色,眼见元越泽的手掌不断增大,轻飘飘的似是没有半点力道,叫人无从捉摸其轻重。
  更厉害是元越泽的劈出的掌劲的角度,正随他鬼魅前扑的身法而变幻不休。
  嘎多掌影骤消,中途改拳,似是不含半分力气般,软绵绵击向元越泽。
  元越泽又岂会看不出他的门道?他的双拳看似是同发,却有着微妙的前后之分,力道上更是前弱后强。
  冷哼一声,元越泽身形左倾,前劈的手掌突转拍势,无视嘎多的右拳,全力拍向他的左拳。
  嘎多已无法再变招,看着元越泽那循着无法言喻的玄奥轨迹而来,由轻飘无力突然转成凌厉万分,将周围寸许空气都强行迫开的一掌派来,只好硬着头皮以左拳抵上,右拳的攻势完全化为无形。
  “砰!”
  嘎多被震退,元越泽身形再闪,当胸一拳直逼嘎多。
  嘎多只觉得元越泽的身影并非飘忽不定,而是远近根本无发分辨,那种若在极远处,但又像近在眼前的距离上错觉,使得嘎多心境再度失守。
  瞳孔一缩,嘎多劲装鼓胀,金发乱舞,后退中竟可运气再次发招,同样挥出似缓实快的一拳,势道仿佛无穷无尽。
  “轰!”
  电光石火间,双拳交接,一触即分。
  “噗!”
  元越泽连上红光一闪即逝,后退小半步。嘎多身形直被震向水潭上空,口喷鲜血,坠落下去。
  婠婠被眼前的打斗吸引了注意力,呆呆地望着。
  元越泽心头惊讶此人的本事,刚刚双拳触碰的瞬间,他已将自己的元气强行灌进嘎多经脉内,没想到嘎多也只是吐了口血而已。
  让元越泽惊讶的还不止如此。
  嘎多身形如无重量般轻飘,身形缓缓立起,足尖一点水面,身形骤然快如闪电,扑向元越泽。
  “咤!”
  嘎多双拳再度袭来,口中更是发出一声怒吼。声音开始短促有劲,刺激耳鼓,瞬间便如狂风怒涛,铺天盖地地传入元越泽耳中。
  以元越泽的修为,亦在瞬间感到周围一片茫然,天旋地转。
  嘎多整个人化做一道金色光芒,划过的轨迹至美之极。
  心灵上的缝隙一闪即复,嘎多那飘忽不定,如羚羊挂角般玄妙异常的拳头已到元越泽身前半丈,惊人和高度集中的气劲将元越泽完全笼罩。
  元越泽左手长剑连鞘反手划出一个优美至毫巅的弧度,鞘尖朴实古拙地刺向嘎多双拳中央力道去最强的一点。
  “砰!”
  元越泽连退数步,鼻空带血。嘎多仰头再箭,身形射向水面。
  “铮!”
  长剑出鞘,身形如鬼魅一般的元越泽力人剑合一,化作浑然天成的长芒,向嘎多追击而去。长剑以弯弯曲曲的不规则路子刺出,犹如春雾蔓延,光彩万千,渗透而来。
  感受得到元越泽气劲,精神上强大到足可使人丧命的气息,嘎多竟然凭空止住身形,再喷一口鲜血后,左拳猛的击出,这一拳拳仿佛充塞了整个天地,让人生出无法闪躲的颓废感。拳头周遭一尺内的空气仿若被抽得一干二净,形成真空。
  拳头甫与元越泽的剑尖相碰,爆出与轻慢动态节奏完全不相符合的刺耳怪响。
  嘎多心头大惊。
  他只觉已被元越泽的剑引入天翻地覆,上下颠倒逆位,全身失重的可怕境况。天旋地转间,嘎多头昏脑涨,诸般扭曲幻象纷至沓来。
  一声冷哼中,嘎多右手化掌,杂乱无章地挥劈而出,这一招实乃嘎多毕生功力所聚,杂乱中深谙玄理,忽左忽右,上攻下袭,犹如玄鸟划沙,大有横贯天地,洞穿宇宙之势。
  气劲漫空,呼啸连连。
  交击之声连响十数下后,人影一上一下分开。
  元越泽身形疾掠岸边,嘎多后劲不继,“扑通”一声落如水里。
  元越泽提气后人与剑重归一体,再次挥剑攻向嘎多,剑尖颤震,抖动中带起极具美感的圆形气旋,去势凌厉无匹,浑然天成。
  二人分开的瞬间,婠婠已定下心神,跃起身形去救嘎多。
  察觉到元越泽剑尖上小小的气团带起的力量重逾万斤,又若轻如柳絮,既庞大如岳,又缥缈若虚。婠婠心头泛起无力与颓然,只是她如今已挡在元越泽剑前,手还没拉到嘎多,只有万念俱灰,闭上美眸。
  察觉到长剑就要贯穿婠婠,元越泽慌忙收剑,将剑中气劲猛然收回后撤。
  “噗!”
  强行回收元气的恶果随之而来,元越泽气血一涌,喷出一口鲜血。
  浑身湿透的婠婠已经将嘎多救了上来。
  嘎多受伤颇重,但眼中精芒却不见减少。盯着闭目调息的元越泽的双言满是愤恨之色。
  “是奴家连累了你。”
  婠婠不复魔女之态,一脸歉意地对勉强立住身形的嘎多道。
  “不碍事,你们……真的认识?”
  嘎多发觉浑身像要裂开一般。见到婠婠看元越泽的眼神,不似是陌生人,便摆摆手道。
  婠婠没有言语,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恢复得差不多的元越泽睁开双眼,目光冷冷地扫了嘎多与婠婠一眼,转身离去。
  婠婠见状忙要追上去,又见嘎多似乎受了伤,正犹豫着该怎么办时,嘎多苦笑一声:“他该就是小姐所说使你倾心之人吧?不必在意我,我还可以走的,去吧。”
  婠婠玉容上更显愧疚之色。她本就是想作弄下元越泽而已,谁知最后差点害死嘎多,虽然魔门中人早习惯了随手杀人,可刚刚事态显然并非一般情况下的事情。
  “希望洛阳城里还可见到小姐芳踪,在下要先去恢复一下了。”
  嘎多挤出一丝笑意,率先转身离去,留下婠婠一个人呆呆地站在原地。
  元越泽离开后,心里也有些纳闷为何刚刚会那般失态,简直就是不杀嘎多就不会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似的。
  旋即想起那金发男子对婠婠的维护,元越泽心里不由自主地酸了起来。仰望星空半晌,坐到附近一块大石头上,开始筹划起下一步行动来。
  婠婠不知何时已来到元越泽身边,大方地坐下,只是那柔美的坐姿就足够让人心神荡漾。
  元越泽看都不看她,动作,表情依旧。
  “你……你有没有伤到?”
  婠婠低声问。
  见她如此,元越泽一愕。这与往日的魔女形象完全不符。
  “你不去关心你的小情郎吗?”
  元越泽一脸冷淡,酸酸地问。
  “扑哧!”
  婠婠笑出声来,随即伸出藕臂抱上元越泽的胳膊,娇声媚笑道:“冤家是不是嫉妒了?”
  闻听此语,元越泽又是一呆,刚刚他的表现及话语,的确是吃醋的表现。
  “你……你休要胡说,我只是喜欢作弄你罢了。”
  元越泽别过眼神,语气不坚定地道。
  “哼!”
  婠婠娇哼一声,眼神简直就是在说:奴家就等你先认输,拜在人家裙下。
  “谁先投降还指不定呢!再说你身子几乎都被我看完了!”
  元越泽望了一眼后,心里暗笑。
  随即想起那金发男子与婠婠关系似是不一般。当即面色一沉,不再理会婠婠。
  女性的细腻心思使婠婠察觉到元越泽的大概想法,心中一甜,开口道:“冤家的实力真的强到可怕呢。只是不知你如遇到奴家的师尊又是何种情景?师尊的修为已是圣门千年来的第一人了!”
  婠婠说起祝玉妍,元越泽的思念之情一下子被引了出来,一年多未见,也不知她过得如何?
  元越泽越想越入神,那种满含情谊的眼神将周遭气氛改变,婠婠见元越泽如此,以为他在思念家中的妻子,当下心头不悦,暗道这冤家,有人家在这里,还想别的女人,哼!
  婠婠直接起身,看也不看元越泽,眼带恨意地飞身离去。
  元越泽还沉浸在思念之中,回过神儿来时,婠婠早已不知去向,只好收拾情怀,直奔洛阳城方向而去。
  梁都,城守府。
  旧隋四大世阀之一的宇文阀阀主宇文伤恭身立于书房内,不远处的屏风后,隐约可见一人影正在细声细语地交待着什么事情。
  “李密那老贼果然奸诈,不过任他如何想也猜不到法后的计谋如此高明。”
  年届七十,外表五十岁上下的宇文伤冷酷得有若全无人类情感的眼神,流露着盖世绝伦的顶级高手风范,长年高高再上,修习冰玄真气影响下,他仿佛就是世间一切寒冷的根源,万载不溶的坚冰,让人颤栗瑟缩。只听他语气恭敬地对着屏风后的人影道。
  “唔,有劳阀主了。本后一切皆有算计,你勿须担心,李密既留你在原地镇守,就是忌惮你的实力。你且听从他便是。今次本后所来只为和氏璧。得到和氏璧后,他们都只是蝼蚁而已。”
  屏风后柔柔的声音响起。
  “如法后需要老夫出力,请一并说出来,老夫亦以能为法后出力而鞠躬尽瘁。”
  宇文伤又道。
  “不必了,洛阳中有实力得和氏璧的不出三方,本后早已安排好一切,十数年未踏入中原,今次多得阀主款待了。化及之事,本后一定会追查到底的。”
  屏风后的声音又响起。
  “是,老夫告退,法后如有吩咐请别见外。”
  宇文伤躬身退出。
  时间已近戌时之初,城内许多人家早已熄灯入睡。
  元越泽展开身形,摸进自己家的宅院内,就见主宅中灯火通明,阵阵欢声笑语皆可入耳。
  还没走到门前,屋内几女皆出来迎接。
  萧琲,云玉真,傅君婥,卫贞贞四女飞快奔出门后,双龙的身影也出现在元越泽眼前。
  “他们也来凑热闹了?”
  元越泽暗道。
  无法再深想下去,搂过几女,挨个儿一顿热吻,在几女面红耳赤的不依声中,扫了一眼寇仲那挑起的大拇指,元越泽一脸得意地走入客厅。
  “你们而人何时来的?为何现在到此地?”
  元越泽接过卫贞贞的茶杯,抿了一口,问双龙道。
  双龙这一年多确实成熟了许多,可以预想他们的将来的确无可限量。元越泽都赞赏地点了点头。
  “嘿,我们在荥阳走动时,偷听得那‘俏军师’讲起和氏璧与慈航静斋之事,小弟对争夺天下也有些兴趣,不来凑凑热闹岂不可惜?”
  寇仲答道。
  说起荥阳,徐子陵脸色有些不自然起来。
  “你们跑荥阳去做什么?我听玉真说你们这一年来不是一直在李子通手下混的吗?以你二人的能耐,李子通应该被架空权利了吧?”
  元越泽好奇地问。
  “元大哥你不知道,如今江湖上的人对我兄弟二人追捕得异常凶猛。‘杨公宝库’与《长生诀》这两样东西,就足以让他们疯狂了。我兄弟二人也是误打误撞下逃到荥阳的。”
  寇仲解释道。
  “李子通那个混蛋,他只为了逼我们说出宝库下落才以礼相待。其后被我和仲少一怒之下给结果了!”
  徐子陵接口道。
  “什么?那为何外面没有一点风声?”
  元越泽惊讶地道。
  “应该是辅公祏扶植的傀儡在当权吧!也怪我们杀李子通时太隐秘了。辅公祏早就对李子通不满了,但是碍于杜伏威,他当时也不敢乱来。想来一旦彻底与杜伏威决裂后,李子通的死讯应该就会传出来了。”
  寇仲想了想道。
  “不过我们这一路惹下的乱子可太多了,在荥阳被李密误会成刺杀那个‘俏军师’的刺客,还下了‘蒲山公令’悬赏活捉我们的人呢!”
  徐子陵又接口道。
  “沈落雁可有危险?”
  元越泽问道。
  “应该是江湖上传闻的‘影子刺客’杨虚彦所做之事。那沈落雁武艺虽然不怎么样,暗中却有保护她的高手。”
  徐子陵答道。
  元越泽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元大哥,你可真不够意思,我们兄弟根本就不知道那宝库在哪里,现在人人都知娘嫁了你,没人敢惹你们,就拿我们兄弟来撒气,你说是不是……嘿!”
  寇仲挤眉弄眼地道。
  见他如活宝一样大出感情牌,元越泽无奈苦笑:“即便你们不知道宝库,那《长生诀》的吸引力也足以让人人流涎三尺!你少和我哭穷。”
  寇仲老脸一红。屋内四女见他这样厚脸皮的人都要脸红,当即笑得花枝乱颤。看得双龙一阵失神。
  “你们要凑热闹我也不管了,先给我说说这几天来洛阳发生的大小事情吧。”
  元越泽转头问云玉真道。
  “慈航静斋传人师妃暄不日便将到达洛阳,和氏璧最终花落谁家也将见分晓。而各方势力云集洛阳,远比咱们大婚时还要复杂。”
  云玉真开口答道。这几个月来,她主要负责的就是情报网络。
  “如今天下流传‘杨公宝库’与‘和氏璧’二者得其一便可得天下,到底有没有那么玄?”
  徐子陵好奇地开口道。
  “你们不是在荥阳偷听和氏璧之事了吗?”
  元越泽问道。
  “只是偶尔听到几句,没有细节。而那杨虚彦半路杀出,想听下去也没法了。”
  寇仲解释道。
  徐子陵想起寇仲的志向是打天下的过程而不是在意最终天下谁属,虽然理解,但心中仍然暗叹,问道:“我听说和氏璧是国玺,帝皇权力的象征,难道它还有什么其他身价和作为?”
  萧琲长在皇室,知道的事情自然要多一些,柳眉轻蹙道:“只从宁道奇也要向慈航静斋定下借璧三年之约,便可知和氏璧非只是一块珍贵的宝玉那么简单,否则怎能教宁道奇这类超凡脱俗的世外高人也为之心动。”
  寇仲愕然道:“这么说,和氏璧岂非一直藏在慈航静斋吗?嫂子又从何晓得?”
  旋即又恍然大悟地干笑道:“我差点儿忘了,天下没有能瞒过你们一家之事,嘿嘿!”
  徐子陵皱眉道:“若真有此事,那江湖中盛传宁道奇会在洛阳把和氏璧交回师妃暄之事便非是凭空捏造的事了,宁道奇和师妃暄如此张扬是否嫌天下还不够乱呢?”
  元越泽不屑道:“恰好相反,这正是慈航静斋答允借璧予宁道奇的条件,就是要他协助天下拨乱反正,造福万民。”
  察觉到元越泽异样,卫贞贞开口道:“天下谁属,如果是一块玉或者一个宝藏就能决定的话,那各方枭雄岂不是有负‘枭雄’之称?”
  双龙在一旁点头称是。
  “正如贞姐所说,和氏璧本身只是小事,但以师妃暄所代表的慈航静斋与宁道奇合起来的实力和威望,只要他们公开宣布把和氏璧赠予某人,天下群雄会怎么反应。”
  徐子陵皱眉道。
  “你所说确有道理,但我敢肯定,和氏璧绝对不会轻松得被师妃暄送到她选定的‘明君’手中。我更怀疑宁道奇只是个转移人们注意力的幌子,真正的和氏璧一直都是藏在慈航静斋的。”
  元越泽神情凝重地道。
  “的确如夫君所说,玉真这几日搜集消息,目前在洛阳的明面势力就有许多,几乎囊括了中原域外各个有野心的势力代表。这些都没什么,让人担心的是暗中隐藏的势力。”
  云玉真略带担忧地道。
  元越泽笑道:“这些事就不用担心了,我们大吃大喝,反正和氏璧又与咱们无关!”
  这是元越泽的想法。只是他不明白的是,暗中隐藏的势力到底是为何来夺和氏璧呢?究竟是和氏璧中真的藏有奥秘还是夺和氏璧是幌子,抢占洛阳才是他们的真正意图?如是如此,他们又是受明面上哪方势力唆使的呢?
  越想头越疼,元越泽干脆不再继续下去,拉着几女就要回房‘大战’。
  双龙倒是很理解他的样子,一脸揶揄之色,起身告退。留下屋内窘得俏脸通红的四女大发娇嗔,对元越泽浑身上下‘按摩’起来。
  翌日,元越泽带几女问候过石青璇后,按卫贞贞的吩咐,独自出门找寻双龙。
  双龙来到洛阳后,寇仲被本地最具规模的青楼‘曼清院’所吸引,二人直接住入里面。
  元越泽在洛阳城内名声极其响亮,长相气质不说,才学人品皆让人背后称赞。尤其是其数月来所做好事,每一件都让人赞赏不已。
  走过‘曼清院’一楼长廊,无视那些烟视媚行女子的媚眼儿。元越泽在下人引领下,直奔北厢。
  这是他第一次进青楼,在洛阳这么久,也只是听说过此地,看书时看过而已。
  下人见这闻名天下的元公子来到自己的地盘,兴奋得边走边介绍,那嘴巴专业得如机关枪一般讲个不停。
  主堂后的大院阁楼名为‘听留阁’。由东南西北四座三层重楼合抱而成,围起中间广阔达五十丈的园地。重楼每层均置有十多个厢房,面向园地的一方开有窗隔露台,令厢房内的人可对中园一览无遗。比之南方的建筑,曼清院明显是以规模宏大,豪华富丽见胜。特别与江南一带淡雅朴素、精致灵秀的宅园迥然有异。
  ‘听留阁’充份体现出"隔"与"透"的结合和运用。把一种庞大、严实、封闭的虚实感觉发挥得淋漓尽致。虽以楼房为主体,但实质上却以中园为灵魂,把里外的空间结合为一个整体,以有限的空间创造出无限的意境。重楼向中园的一面都建有相通的半廊,不但加强了中园的空间感,更使四座重楼进一步连接在一起。园的核心处有个大鱼池,更为这空间添置了令人激赏的生机。水池四周的空地是青翠的绿草和人工小溪,以碎石的小路绕池而成、从高处瞧下去更可见由小路和绿草形成的赏心悦目的图案。
  当小路还上溪流时,便成拱起的小桥,使整个园景绝不落于单调沉闷。无论是有人在园中表演又或决斗,四面重楼厢房的人都可同时观赏。
  “这俩小子还真懂得挑地方!”
  元越泽失笑感叹道。
  突然又奇怪地想:“他们不是正在被各方势力追捕吗?怎么如此地胆大包天?”
  半晌后,下人引领元越泽来到北厢顶楼的一个厢房,晚间才是青楼生意最热闹的时候,白天本该是冷清才对,可这‘听留阁’内居然每个厢房都有人在饮酒作乐。元越泽只一纳闷便想通了:现在各方势力都派人来了,互相间勾心斗角,青楼是他们最好的议会场合。
  进得双龙预定的厢房内,原来这两个小子早准备好了人皮面具,怪不得敢如此明目张胆地来青楼。
  寇仲正搂着一个穿着暴-露的女子饮酒,恣意欢笑。徐子陵一个人在一边默默享用酒菜。
  “你们两个真是不要命了?如被人发现,你们哪还能安全离开?”
  见元越泽进入厢房,寇仲挥退身边女子。元越泽坐下后皱眉道。
  “先不说到底有没有人能看透我们着打扮,即使看透,洛阳这地盘上谁敢和元大哥作对?我们娘都嫁你了,咱们也有亲属关系,不看僧面还看佛面呢!”
  寇仲干笑道。
  元越泽无奈地摇了摇头,到底还是被他们二人给算计了。
  见元越泽的苦瓜脸,寇仲忙顾左右而言他。元越泽不太喜欢这种场合,只几句话后就要领二人离开。
  “寇仲,给老子滚下来!”
  一个夹杂着浑厚内力的声音响起,声震四外,听留阁内上百人注意力皆被吸引。纷纷走出厢房,来到面向中央花园的雕栏处,四处观望。
  元越泽与双龙亦是走了出来,眼光向下方的花园望去。只见一男子立于鱼池三丈许外的碎石路处,手提龙头钢杖,颇有一番气势。此人年在五十许问,长了一对招风耳,身材不高,却予人强横扎实的感觉。一双眼眸中精光闪闪,暗藏邪气,看起来并非是个弱手。但其华衣丽服,配上带点苍白的脸容,浮肿的眼肚,明眼人一看便知他长期沉于酒色之中。
  “你们惹上了上官龙?”
  元越泽在洛阳几个月间,有头有脸的人物几乎都认得,只见他眉头一皱,转头问寇仲道。
  中央花园处的男子正是洛阳帮主上官龙。
  “嘿!元大哥你不知道,这上官龙是魔门的人,我们兄弟见过婠妖女与他的手下联系。昨日去你家时,路上遇到洛阳帮的人,‘小小’惩罚了一下……”
  寇仲笑道。
  只见他那表情与楼下上官龙的愤怒,便可知双龙与阴癸派之间的矛盾闹得该有多大。
  “哟!那不是元公子吗?他也会来青楼?真是稀奇事儿呀!”
  围观众人中有认得元越泽的,见元越泽也在一边看热闹,当即叫出声来。
  此时上百人的注意力皆被吸引到元越泽这个方向,反倒没人理上官龙了。
  元越泽苦笑一声,点头与打招呼的众人示意,眼光扫过之处,但见曾经见过面的李世民,刘黑闼,伏骞皆在内,其中更有许多不认识的人也在上下打量着元越泽。
  “看来被上官龙发现行踪了,不过他居然不给元大哥面子,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
  寇仲有些想不通,开口道。
  “上官帮主,寇仲与徐子陵是我家夫人的义子,可否给元某个面子,今日此种情形下不方便打斗。不要坏了大家的兴致。”
  元越泽拱手对上官龙道。
  上官龙再强也不敢对元越泽说三道四,今日他一定有所依仗,否则以他的老谋深算,又怎会如此张扬?
  “元公子所言甚是,不过今日老夫上头儿的人来了,老夫只是来传话儿的。”
  上官龙声音低沉,拱手答道。
  围观上百人皆莫名其妙,上官龙上头儿还有人?那他又是哪方势力安插在洛阳的棋子呢?
  众人还在想不出个所以然之时,突然发觉一条似真似假,虚实难分,魔气澎湃的魅影出现在上官龙身前。一股莫名强烈的巨大压力,使得周围阁楼上围观的许多人全身僵硬,无法动弹,冷汗直流!
  “我的娘!是婠妖女吗?她怎会变得如此强大!”
  寇仲声音略微颤抖地问。
  双龙与婠婠有过多次交手经验,只凭气息便可察觉那是天魔大法特有的气势。只是这气势强大到远超寇仲所能想像得到的地步!
  “上官龙是魔门中人?”
  李世民开口自言自语道。
  围观众人中有许多都是修为高超的,只凭借刚刚上官龙身侧出现的那个身影所散发的诡异气质,就已知上官龙的大概身份,只不过是李世民说出了口,其他人心里暗想罢了。
  “小辈儿,你可知你的‘魔门’二字会害你丢了性命?”
  一个婉转悦耳,媚惑众生的柔美声音在众人耳边响起。
  “噗!”
  李世民真气突然翻滚涌动,无法压制,身形剧颤,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天策府随同的十几个下属立即围上保护起李世民,兵器皆出鞘,凝神戒备。
  “呼!”
  众人只觉眼前一乱,一道黑色身影不知从何而来地出现在空中,只见她面覆重纱,剪水双瞳中散发着不似凡人的冰冷,长发飘扬,身材修-长,窈窕诱-人,动作如闪电一般迅疾无比,足不沾地,凭空而立,如腾云驾雾一般,只凭这份轻功修为就已高超得骇人听闻!
  来者身形缓缓下落,直至与上官龙身旁的魅影合二为一。情景说不出的诡异与惊人。围观众人只觉呼吸困难,心跳压抑!
  “属下拜见宗主,那两个小子就在那里。”
  上官龙跪拜后,指着楼上的双龙与元越泽所在之处,恭声道。
  元越泽已知是阴后驾临。一年多未见,元越泽身子激动得颤抖起来。
  祝玉妍眼光落在李世民等人处,面纱轻动几下。
  元越泽正要扑上前去,突然听到传音,只好强行压下心头旖念,默念《凝神诀》“原来是阴癸派祝宗主法驾亲临,世民言语上多有冒犯,请宗主恕罪。”
  面色略显苍白的李世民推开身边护持首位,拱手致歉。
  “!”
  李世民言语一提醒,众人顿时内心明了:来者竟然是传说中魔门宗师级高手,令天下武林闻风色变,无人不惧的魔门阴癸派宗主,‘阴后’祝玉妍!
  阴后行事一向神鬼莫测,亲眼见过她的人少之又少。今日众人得以亲眼见到这纵横江湖四十余年的一代女魔头,怎能不震惊当场!
  虽无法看清阴后真正相貌,但凭借其婀娜体态及勾人心神的妖冶气质便可推知其外表最多也就二十五岁上下而已。再深推测,便可知其魔门内功定是已臻至大成境界!但场中却没任何一人敢露出一丝猥亵的表情,因为没人知道表情露出的那一刻后,他还会否是个活人!
  只要略假思索,便可推知元越泽身侧那两个长相一般的大汉定是易过容的双龙。众人目光不期然地望向元越泽三人。
  寇仲已被阴后的威势彻底震慑住,腿肚子都有些抽筋,强行按下心头那股莫名的恐惧,心思飞转。
  “那两个小子要遭殃了!”
  李世民心中暗想:“不对!”
  他这才记起众人的注意力全被阴后所吸引,而浑然忘记元越泽这等强人也在场一事。只看元越泽与双龙站在一起,就可想像得到元越泽似是不会轻易丢下双龙。
  “今日得见阴后法驾,元某幸甚,不知可否卖个薄面给元某,放过这两个小子呢?”
  元越泽对祝玉妍拱手道。
  “这两个小子惹我派内许多人,单凭你一句话,本后为何就要放过他们?”
  祝玉妍望着双龙冷声道。
  寇仲与徐子陵感动得一塌糊涂,祝玉妍刚刚已经快将他二人吓破胆了。实力上的差距实在太大。他们一直以为元越泽从不在乎他们,今日危机时刻元越泽却突然为他们出头,怎能不让两个毛头小子激动莫名!
  “既然宗主如此说,那元某也无话可说,他们两个就交给你吧。”
  元越泽叹了口气道。
  “啊!”
  围观众人目瞪口呆,本以为元越泽会替双龙出头,或者直接出手与阴后大打一场,给大家开开眼界,哪知元越泽两句话后就开始服软。更不顾兄弟的死活!众人的失望神情皆写在脸上。
  双龙差点气晕,元越泽这话也太不负责了。
  “不过……”
  见双龙一脸哀求的表情,元越泽眼角一瞥,回过神来继续对祝玉妍开口。
  “不过,阴后如果把面纱取下来,给元某瞧瞧你的容貌,元某或许就答应你不理会这两个小子哩!”
  元越泽一副色中恶鬼的模样直盯着祝玉妍道。
  众人再次惊呆。这元公子难道也是被阴后风采所吸引?不过两人差了至少两辈儿吧!江湖传言其为人一切随性,果真不假!
  李世民与刘黑闼等参加过岭南婚礼的人都听说过元越泽似是对阴后颇有暧昧之意,可亲耳听他当众说出如此轻薄的话语,不禁为他脸红尴尬。
  “放肆!”
  祝玉妍眼神中妩媚之色一闪即逝,身形急速逼近元越泽,双袖飞舞,飘带彷似重若千斤,举轻若重,直取元越泽。
  “啪!”
  元越泽如鬼魅一般躲过肉眼几乎看不清的两道黑色疾光,闪至祝玉妍身后,大手对着她的隆臀轻抽一下。
  “嘿!在这里打,打坏了谁赔得起?不如到外面如何?”
  元越泽yin笑一声,如无重量柳絮一般飘射向远方宽敞的街道。
  祝玉妍几乎被他那一巴掌打到浑身无力,却又不得不强撑下去,收敛心神,随元越泽飞往大街。
  围观上百人见元越泽当众大耍流氓,痞子作风让那些有心没胆的人敬佩不已,二人身影消失的那一刹那,众人回过神来,蜂拥跟了上去。这一场比斗如果错过,很可能就是后悔半生之事了。
  奔出曼清院时,围观人数经过你传我,我传你,已经有三四百人之多。来到街道上时,元,祝二人已经衣袂飘飞,斗个不停。情景看似是调-情,实则凶险异常。
  “婠妖女的魔功已是千变万化,令人防不胜防。这阴后的修为却已到了随心所欲,无所不能,出神入化的境界!”
  寇仲盯着数丈外打斗的二人叹道。
  “元大哥是天下无敌的,几个阴后来了不是他的对手!”
  徐子陵似是对元越泽的实力无比信任。
  “元大少这个战术甚好。”
  人群中有人故做经验十足的样子道。
  “你看,又摸到了!”
  有人则是只顾着盯紧元越泽那双魔手,根本不关心战局。
  “阴后果真是老江湖,你看她完全不被元公子战术所影响!”
  “唉!小弟也想上去摸几下……”
  更有甚者已经完全忘了场中打斗是何等凶险,只知在一旁yy了。
  元越泽突然冷哼一声,脚法变幻万千,右手剑指迎击祝玉妍照脸拂来的天魔带,连挡带卸从不同角度拂来的三击后,左掌前拍,对上祝玉妍从罗袖探出来的玉掌。
  “噗!”
  祝玉妍的功力几乎都藏在裙底闪电踢向元越泽小腹的一脚上,手上的攻势只是诱敌而已。元越泽中招横飞数丈,失去知觉。
  “本后今日放过你,日后你若再感惹我门人,下场只有死!”
  双手负被的祝玉妍仿佛是对元越泽所说,又好似是自言自语,声音冷漠得让人如坠冰窖,不由自主地打起冷颤。
  语毕,看也不看双龙一眼,飞身如闪电般离去。
  上官龙一脸得意,趾高气扬地瞟了双龙一眼,慌忙跟了上去。
  双龙慌乱地过去抬起元越泽离开,其他人则是议论纷纷。
  “元大少不是天下无敌吗,怎么会输?”
  “他应该是色心一起,没用尽全力!”
  “怎么可能!都要死了,你还会记得色心?”
  “不是说元大少在东平两招挫败突厥的新一代高手跋锋寒吗?没可能这么不济吧?”
  “跋锋寒他再厉害也是个雏儿,怎么和人家阴后比?”
  “元大少还活着吗?这么个好心人要是死了就太可惜了!”
  “元公子原来也没有传闻中那般强大,真让奴家失望!”……

总统夫人,晚上见!
吕涵芷
她被亲人出卖,沦为陌生男人的生子工具。五年后,她褪去青涩,成为名不见经传的插画师。一次漫展,她遇到傲娇萌宝。 “女人,乖乖跟我回家,我就让你抱大腿。一送你绝世好老公,二让你画画技能爆棚。”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9/09 06:17:13

第037章 津桥五问
  是夜。
  闻听探子传回元越泽被阴后当街打伤的消息后,王世充依旧不敢掉以轻心,独自一人坐于书房中盘算。
  想到事情深处,各种可能一一浮现脑海,王世充头大如斗,眉头紧皱,闭上双眼继续思量。
  “呼!”
  再过一刻钟,脑海里的思绪依旧没有整理顺畅,王世充长呼一口气,睁开双目,突然诧异万分。
  一道魁梧的黑色身影不知何时已双手抱胸,端坐在王世充对面,黑色狰狞的面具下,两道精光闪闪的虎目正打量着王世充。
  一股潜意识中的恐惧感莫名袭上心头,王世充呆坐当场。
  “十多年不见,世充可是不认得本尊了?”
  黑色身影开口了。声音宛如永世不化的冰山一般。
  “属下拜见圣尊,圣尊圣驾光临,属下一时心头激动,失了礼数。”
  王世充只一个愣神儿间,便已知对方身份,慌忙跪地参拜。
  “你我许多年未见,你的任务完成得很好,你的功劳,本尊全记在心里。”
  圣尊口气已不如刚才那么冰冷,甚至语气中还带着丝丝的喜悦。
  王世充喜出望外,大拍马屁。
  “圣尊亲临,想必和氏璧定会落入我圣教之手了!”
  王世充复又道,眼神中的兴奋之色连闪。
  “事情尚未发生,本尊亦不能说有十分的把握,但七,八分的把握还是有的。”
  圣尊答道。
  王世充心头一冷:圣尊修为早入化境,随时皆可登临仙界,如他有心武道,什么‘三大宗师’都将是狗屁而已!但刚刚听闻圣尊的语气,似是信心不太足的样子,这可是从没有过的事儿!
  见王世充脸上闪过怪异之色,圣尊心思如电,开口道:“你是否认为本尊本该有十足的把握?”
  王世充点了点头:“圣尊修为天人,天下无敌,属下自认当世再无一人的武艺可与圣尊想抗衡。”
  “这么多年了,你沉迷在官场,忘记了本心!‘天下无敌’这个人永远都不会出现的。”
  圣尊有些感慨地叹道。
  王世充虽表面不敢有什么反应,内心却很是不服气,圣尊的本事,教内高层几乎都见识过,为何还要在这里谦虚?
  “世上永远都不存在‘天下无敌’,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个根本不可能胜过的人,那就是自己!每当你突破一个极限之时,‘他’也随着突破,你越强,‘他’也会变得更强,如此对手,你又能如何战胜呢?本尊亦然。”
  圣尊似是能读懂人心一般解释道。只凭这几句话便可知其心性修为的高超与永不自满的态度。
  “圣尊之言如晨钟暮鼓惊醒属下,属下谨记于心,定当收敛心神,不被外在事物所迷惑!”
  王世充如醍醐灌顶一般再次跪拜道。
  “本尊刚刚见你皱眉凝神思索,可是有什么想不通的事情?”
  圣尊赞赏地点了点头,问道。
  “回圣尊,属下一直都在考虑那元越泽之事,头脑中浮现许多设想,哪种都好像是真的,比如说他今日当众被打伤一事,属下认为似是在做假来蒙骗外人,减少外人对他的注意力。”
  王世充恭敬答道。
  “你说的也有可能,本尊只是担心他会破坏我们夺宝计划。”
  圣尊亦同意道。
  “不过,如那元越泽是诈做受伤,他一定会这样安静下去,暗中实行他的计划。可他一旦是真的受伤,那就一定会做些事情出来掩饰他的伤势!”
  圣尊望向窗外,语气肯定地道。
  元越泽安慰好几位妻子,独自走出房门,来到不算宽阔却温馨异常的小庭院中的凉亭中坐下,静静地仰望星夜,思念此时不知身在何方的佳人。
  一阵似有似无的香风飘过,元越泽怀中多了一个千娇百媚,柔软芳香的女子,一双藕臂抱在他的腰间,螓首紧紧贴在他的胸膛上,聆听着那有力而又温暖的心跳。
  低头望去,怀中女子正是一年多未见,今日上午当街重创元越泽的‘阴后’祝玉妍。
  二人皆不言语,微微颤抖的身形却在告诉对方自己是多么的激动。
  缓缓托起祝玉妍的下腭,元越泽仔细打量起来:她比一年前看起来还要年轻几岁,似是天魔大法修到最高境界后,身体细胞都会被逐渐唤回至青春时代一般。身材更是玲珑了几许,眉宇间淡淡的幽怨,仿佛告诉着元越泽她消瘦的原因。外人面前那冰冷高傲的神色早已消失不见,紧盯元越泽的一双美眸中柔情尽露,春水朦胧。如花娇靥上仿佛枫林染红一般,微微张开,略带颤抖,娇艳欲滴的樱唇呵气如兰。
  元越泽紧紧搂住怀中温玉,情不自禁地将大嘴印上佳人的樱桃小口,与她的那条丁香追逐挑弄起来。贪婪地将佳人那条丁香小舌舔弄个便后,元越泽继续大力允吸,品尝着甜美的香津玉液。随后更是如饿鬼一般将佳人整条湿滑的小舌吸入自己口中。
  阴后压抑着的思念终于爆发开来,只知迎合身前这个深情的男子。凹凸曼妙的身子更是在元越泽怀中轻轻扭动,仿佛是在寻求自身更大快慰,亦似是在满足元越泽手足之欲。
  元越泽的两只手已爬上峰峦起伏的玉-峰顶端,隔着薄薄丝料与亵衣,力道时轻时重地揉捏起已挺立的两颗红豆。
  一个热吻足足持续了近一刻钟,分开时,祝玉妍已彻底迷失在元越泽的怀中,娇喘吁吁,身形剧烈起伏,胸前的傲人双-峰微微颤抖着,看得元越泽口干舌燥,目瞪口呆。情不自禁地接连吞咽着口水,喉咙中发出奇怪的声音。
  祝玉妍亦是春-情泛滥,迷离的眼神中突然闪过一丝清明,慌忙按下就要抱她起身的元越泽,声音颤抖着道:“还有正事儿!”
  已经忍受不住的元越泽突然被她一语惊醒,暗骂一句自己真荒唐。目下还是正事儿第一。
  “你身子有没有伤着?”
  祝玉妍清醒过来,玉手开始捏把起元越泽来。
  元越泽哑然失笑,继续香了一口她那红潮未褪的脸蛋:“怎么可能伤到?”
  祝玉妍讶道:“美仙不是说现在你们的身体还不算不灭金身吗?”
  元越泽点了点头:“虽然如此,但是身体恢复速度比常人快上数十倍。还是和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吧!”
  “今早我就来这里了,见美仙与素素守在家里弹曲儿,美仙对我说了一个计策,所以才有了后来的那些事。”
  祝玉妍放下心来,靠在元越泽胸前道。
  “如今洛阳城内暗潮涌动,几乎所有势力的目光都集中在你身上,所以美仙想出一个使你诈伤的法子。但你的实力已被神化,如被一个一般角色打伤,反而更让人怀疑。趁玉妍正好到来,美仙便提议人家去伤你。”
  祝玉妍继续解释道。
  “那为何我回来问美仙他们知不知情时,她们却说不知道?”
  元越泽皱眉道。
  “那是……那是……美仙想让人家亲口解释给你听吧。”
  祝玉妍羞涩地道,心里对自己女儿的理解异常感激。
  “嘿!寇仲那两个小子以为我真的受伤了。你都快成为那他们心中的魔障了。”
  元越泽口里说着,手上却不停,继续游走于婀娜多姿的群山峻岭之间。
  强行压下的情-欲哪堪如此挑-逗?祝玉妍浑身无力,为了正事儿却只好压下元越泽的怪手,神色软弱地道:“不要……正事儿还没说完呢。”
  元越泽只好将双手覆盖在那的山峰之上,不再动弹。尽管如此,感受着胸前大手传来的麻酥与香臀下那火热又似是在跳动着的巨大‘凶器’,祝玉妍依旧是心跳加速,呼吸紊乱。惟一能做的就是靠着常人所达不到的定力来苦苦支撑,使自己能保持几分清醒。
  “玉妍又不是全替你考虑!人家也有自私心的。”
  祝玉妍强行镇静片刻,又开口道。
  注意力一被转移,元越泽的兴趣当即被吸引过去:“你能有什么私心?”
  “你这坏蛋,整天欺负婠儿,都称得上是婠儿进步的障碍了!婠儿昨晚遇见我,非要我教训你一下,替她出口气。”
  祝玉妍娇笑道。
  元越泽脸色略显尴尬,挠头道:“我只知每日作弄那个小丫头了,没想到她这么记仇。”
  “现在好了,你被人家打伤的消息应该早就传得沸沸扬扬了,婠儿应该也听到了。”
  祝玉妍又笑道。
  “说说这一年你过得如何?”
  元越泽又发问道。
  “人家可没有你这么清闲,去年走的时候,玉妍带走了许多你留在宋家的书籍,这一年来大部分时间都在修改派内的各种制度。虽说宋师道日后大定中土后会逐渐改革,给予我圣门平等的生存空间,但如果圣门制度不修改一下,依旧自私自利,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即便日后有平等的生存空间,这权力也要葬送在自己手上。”
  祝玉妍答道。
  “果真是一派之主的风范,哈哈!”
  元越泽赞赏地点了点头,大嘴如猪拱地一般在祝玉妍玉容上‘蹂躏’起来。
  再度迷失的祝玉妍隐约察觉元越泽的大嘴已经由她的脸蛋儿移向玉颈,又继续向下移动。立即慌乱起来。开口哀求道:“不……不要在这里,被美仙她们发现可羞死了。”
  “那你的意思是换个地方就可以了?”
  元越泽停下动作,抬头望着她问道。
  “明日我回去安排好派内一切事务,将权力分配给诸位主事之人,就来陪伴在你身边,只怕你嫌弃人家呢!”
  祝玉妍似是想起了这些年的许多往事,声音略带苍凉地谈道。
  “魔……圣门的阴后以后就彻底消失了!”
  元越泽大笑道。
  “你这坏蛋,与人家说话句句‘魔门’,怎么突然又改口了?”
  祝玉妍好奇地道。
  “我想起今日李世民那小子被你一句话就给震到吐血,怕你再来震我,我现在可是有伤在身的!只好改口。”
  元越泽表情痛苦,夸张地道。
  “又在胡言乱语了!”
  祝玉妍横了元越泽一眼,嗔道。
  “不过李世民那小子的确不是等闲人物,玉妍今日也被他利用了一回。”
  祝玉妍突然说道。
  “此话怎讲?”
  元越泽一脸不太明白的表情。
  “玉妍只是话语中想震慑他一下,同时怕见了你控制不住自己,便将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喊话中只夹杂了一丝丝内力而已。即便是个没学过武艺的人,都不会受伤,最多气血翻滚一下。李世民并非弱手,受伤更是不可能的!哪知李世民在那种场合下直接将自己逼吐血,他受伤的情景也被众人看见,消息一传开,他就可以如你一般诈伤,在幕后图谋洛阳了。”
  祝玉妍解释道,脸色转冷,显然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被李世民给利用一下子,让她很是不舒服。
  “唔,但他最大的失误是不知道我们的真正关系。话说回来了,快叫一口相公或夫君来给我听听。”
  元越泽点了点头,随即一脸坏笑地道。
  “……”
  祝玉妍尴尬地叫不出口,张口结舌在他怀中。
  “叫不叫?”
  元越泽低头隔着薄纱噬咬起她玉-峰上的樱桃来。
  “呜……”
  略微疼痛中夹杂着强烈的刺激,酸麻的感觉涌遍全身,祝玉妍压抑不住地长吟一声。
  见元越泽已经在加大力道,自己也越来越忍受不住那股刺激感,祝玉妍面红耳赤地轻轻唤了一声:“相公。”
  计谋得逞,元越泽窃喜不已。直把羞得不感再抬头的祝玉妍抱在怀中,哼起小曲儿,身形轻轻摇晃起来。
  “听了这么久,还不出来吗?”
  元越泽没来由地大喝一声。
  祝玉妍抬起头,脸色古怪地四处张望。
  “到底还是被你小子给发现了。”
  祝玉妍打量一圈,也没发现人影与气机,再转过头来,一身白衣的鲁妙子已坐在元越泽的对面,开口长笑一声。
  想到此时与元越泽的暧昧姿势,祝玉妍更加羞涩起来,用力挣脱。却敌不过元越泽蛮牛力气,只好像鸵鸟一般继续伏在他胸口。暗骂自己被元越泽给弄得意乱情迷,一点警惕性都没有了。
  “鲁师为何来此?”
  元越泽紧紧抱住祝玉妍不放,开口问道。
  鲁妙子见二人的亲密姿势,轻笑一声:“我来看看珣儿,顺便向你问些问题,比如电,研究起来很费脑子。许多不懂的地方需要你来解释解释。”
  元越泽一听头都大了,他哪有心思解释那些东西,再说他也不是什么专业人士,如何解释得来?鲁妙子放在后世,一定是个科学家级的人物,日后中土大定,科技的发展就全靠他了。
  “这个……我也不太懂,给你们书本让你们自己读还行。鲁师可以收些信得过,有天赋的学生,人一多,钻研起来也方便。”
  元越泽老实答道。
  “说得也有道理,你这小子笨头笨脑,问你也问不出什么来。”
  鲁妙子点头道。
  “玉妍,这臭老头儿侮辱你家相公,你怎么不愤慨?”
  元越泽见祝玉妍羞得不敢露头,故意捉弄她道。
  “阴后怎么开始怕羞了?”
  鲁妙子亦是调侃起来。
  祝玉妍哪受得了?强压下羞意,语气软软地回敬道:“鲁妙子,你竟然为老不尊!是想让本后再‘赏’你一掌吗?”
  “还‘本后’呢,也不知道是谁刚才一直‘人家,人家’的!”
  鲁妙子起身摆摆手,向门外走去,口中学着祝玉妍的语气,怪声怪气地道。
  “鲁妙子,我要杀了你!”
  祝玉妍又羞又恼,对着鲁妙子的背影娇喝道。
  “相公!”
  鲁妙子走出门外,回头望了二人一眼,口中依旧学着祝玉妍的声调来了这么一句,随即长笑而去。
  如今的鲁妙子真是潇洒无比,来去自由。
  祝玉妍快要气晕了,没有撒气桶,只好将粉拳全砸在元越泽身上。嘴里不依个不停。
  看着鲁妙子刚刚与祝玉妍打口架,元越泽心头一阵激动,鲁妙子的心结早就完全结开,祝玉妍对鲁妙子的心结也在刚刚彻底结开,此后,他二人就彻底的只是旧识的关系了。
  “这些年来,玉妍遇到过几个男人,真正对不起的就是鲁妙子与岳山。对岳山的愧疚已经无法弥补了,他没有任何后代或传人在世上了,玉妍今后能做的就是为他上上香,自己不再行恶。对鲁妙子的愧疚已随你的出现而告终结。他与商青雅才是真正的一对儿,而玉妍与你也才是最好的姻缘。”
  祝玉妍忘着远去的鲁妙子的身影,仿佛是对元越泽讲述,又似是在自言自语地开口道。
  “对于石之轩,往日玉妍对他的恨来自于被他抛弃与杀师之仇。可这几年下来,我却发觉,我没什么资格去恨他,以我们二人当初在圣门的地位与各自性格的差异,走到一起根本就是不可能的。玉妍当初如飞蛾扑火一般投入恋情,最终受伤,自己也有看人不准的责任。当你出现后,玉妍的心中,并不完全是恨意了,你的爱惜眼神一直都深深记在玉妍的脑海里。那时玉妍便开始努力淡忘过去,只有心中的魔障祛除后,才能真正的开始新的生活,不然不但对不起自己的内心,更愧对你的那份爱意。”
  祝玉妍一脸微笑地望着元越泽。
  这笑容中不复半分妖冶之色,看在元越泽眼中,只觉圣洁无比。刚刚的讲述与这一个笑脸,就足够说明阴后的心已经重生了。元越泽心中泛起莫名地欣喜。
  仿佛能够体会得到元越泽的心情一般,祝玉妍芳心巨颤,感激莫名。从没有过的满足感涌上心头,使她觉得日后都陪伴在这男子身边,将会是她一生最大的幸福。
  “谢谢你……”
  祝玉妍伏在元越泽胸口,口中喃喃地低声道。
  元越泽没有说话,只是望着远方,静静地体味着这种温馨。
  “哎呀!计策还没实施完呢,娘亲不要怪人家打扰你的好事!”
  单美仙领着其他几女抱着乐器走向两人,语带戏谑地道。
  见祝玉妍又开始害羞地挣扎,元越泽只好放开她:“你们怎么来了,还有什么计策?”
  “夫君先不要管,事后妾身再向你解释。”
  单美仙与几女分别坐下后,按上古筝,开口道。
  元越泽莫名其妙地点了点头。
  半晌后。
  “这次是我真的决定离开,远离那些许久不懂的悲哀。想让你忘却愁绪忘记关怀,放开这纷纷扰扰自由自在。那次是你不经意的离开,成为我这许久不变得悲哀。于是淡漠了繁华无法再开怀,于是我守着寂寞不能回来。啊……涌起落落余辉任你采摘。啊……留住刹那永远为你开。”
  一首辅以雄浑无匹内力的‘归去来’声震整个洛阳城,许多未睡或已睡的人都被惊醒,深深沉醉在风格怪异,略带忧伤与凄凉的优美乐曲中。整个洛阳城内,时光宛如停止下来一般。一曲完毕,人们方缓缓从刚刚的迷失中回过神儿。纷纷议论起来。
  “这曲子好怪,却又很动听,难道是元大少创作的?”
  “哎呀!是元公子的声音,看来他今日上午的伤势应该已经治好了!”
  “哇!元大少也太猖狂了吧!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兄弟,你的语气怎么酸酸的?”
  “废话!老子如果有他的本事,便夜夜吵得你们都无法睡觉!”
  “师尊不是说已替奴家报仇了吗?这冤家怎么还如此生龙活虎的样子?咦?这男声好像不是冤家,难道他在耍什么诡计?”
  “大哥,你把凤儿忘了吗?陪姐姐们唱曲儿也不来找人家!”
  “这人实在可怕到了极点,还好老子给家族留了最后一条路,嘿!”
  “元公子看来是无处发泄!今日的屈辱,他一定不会忘记,阴后与魔门日后可要受苦了!”
  “元越泽啊元越泽,世民虽然不服气,却不得不承认你将是我最大的绊脚石啊!”
  “他……便是那元越泽?”
  “这便是那元越泽的实力?很好,本后对你亦是越来越有兴趣了!”
  “圣尊圣明,果真猜得到元越泽的下一步行动,如此说来,他定是受伤不轻,靠此行径来掩饰自己了?”
  王世充开口道。
  “你难道不认为这曲子是两个女子唱的吗?”
  圣尊反问。
  “这个……请恕属下鲁钝,怎么听都是一男一女。请圣尊指点。”
  王世充躬身道。
  “这是他掩饰伤势的计谋而已,刚刚一定是两个女子唱的,其中扮做元越泽声音的定是他的妻子,只是扮得太像,加之内力深厚,本尊亦是从声音中一丝阴柔气息中察觉到的。”
  圣尊解释道。
  “原来他妻子亦有如此实力,属下只见过其中两位,只觉得实力算得上江湖中的好手,称不上高手。”
  王世充好奇地道。
  “那应该是她们刻意压抑真气的缘故。不过不必担心,他妻子再厉害也绝非本尊的对手!”
  圣尊轻描淡写地道,语气中的自信无比强大。
  “你认为本尊是否会只因为这一点便肯定元越泽是受伤不轻?”
  圣尊复又开口。
  “属下也还有疑问……请圣尊指示……”
  王世充点头道。
  “你是否也怀疑元越泽与阴后是在做戏给外人看?”
  圣尊难得一笑。
  王世充点了点头:“对于这元越泽,属下不敢放过任何一种可能,因为任何一个疏忽,都将会毁了我圣教的大计。”
  “你有此怀疑本尊并不怪你,反倒要赞赏你。你该是认为元越泽实力强大到无法估计,阴后虽算得上宗师级的高手,也不一定是元越泽的对手吧?”
  “你并不知道,阴后两年多前就练成了魔门创立千年以来从无人能达到的‘天魔大法’最高境界,这最高境界可以使人死而复生,实力急剧提升数倍!元越泽败在她手上,本尊亦不意外。”
  圣尊见王世充点头后,开始解释道。
  “那魔门岂不要成为我圣教大计的绊脚石?”
  王世充眉头一皱,开口道。
  “不会,虽不知她是靠什么方法强练成的,但阴后自从练得天魔大法后,一年内绝大部分时间都在闭关修炼,派中事务皆交给手下管理。她根本没有多少时间来振兴魔门的。本尊猜想她该是肉身承受不住功力的侵蚀,要靠闭关来压抑控制力量。这种力量很难控制的,尤其是魔功,练入最高境界带来强大的实力同时,也给自身带来了巨大的灾难。世间万物万事,皆是有得必有失吧!”
  圣尊似是有过此等遭遇,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开口道。
  这圣尊不但对慈航静斋事情了如指掌,连魔门中事似是也没半分能逃过他的法眼。
  “时间过得真快!本尊六十年前见到阴后时,她还只是个走路都不太稳当的小娃娃……”
  圣尊随即又感叹地道。
  “你也不必担心了,即便一切都是元越泽的诡计,本尊亦有把握得到和氏璧,因为本尊还有一招杀手锏呢!”
  圣尊见王世充依旧不太放心的样子,安慰他道。
  “那属下告退,圣尊今日便在书房内间休息吧,明日属下再为圣尊准备酒菜。”
  王世充施礼后退下。
  座上圣尊一副唯我独尊的样子,缓缓闭上双目调息起来。
  翌日,日上三竿。
  睁开双眼,看着一脸天真睡态,如婴儿一般安详睡在一旁,依然搂着自己的元越泽,祝玉妍思绪万千。
  这个男子的出现,改变了天下的大势走向。更改变了阴后的一生。昨晚,在女儿与其他几女的揶揄脸色中,元越泽抱着自己睡了自成为阴癸派宗主以来最安稳的一觉。自己还因天癸到来,无法与他水乳交融而愧疚,他却毫不介意,脱个精光后直接抱上自己,胡乱抚摸一通便呼呼大睡过去。
  祝玉妍看着这俊伟无双的男子,四年来夜夜与他相会,却从没有一刻如现在这般真实。他对自己的爱怜让自己慢慢放下年龄,辈分,礼教所带来的困扰,自己今趟交代好派内一切事务后,便会一直陪在他身边了。
  想着想着,昔日高高在上的阴后慢慢地如小女人一般痴迷起来。
  元越泽突然微微动了一下,打乱了祝玉妍的思绪,目光转下,男人清晨的象征‘一柱擎天’将单薄的被子支成一个小-帐篷。已经知道那是怎么一回事,祝玉妍却依旧鬼使神差地偷偷揭开被子一角,一眼望去,那雄伟可怕的‘凶器’正如一条恶龙一般怒视着自己。
  心头一颤,祝玉妍羞得粉面通红,呼吸急促起来,暗忖这东西这么可怕,自己会不会被折磨死?旋即暗啐一口,放下被角,软手软脚地起身穿衣,偷偷离去。
  这是她一贯行事风格。
  元越泽一觉睡得舒服异常。迷糊醒来后,发觉身边佳人早已离去,元越泽暗道每次都偷着跑,下回一定好好捉弄你一下!
  昨晚声震洛阳的一曲后,各方有心之人都在纷纷讨论着元越泽到底是在上演哪一出戏。单从今日许多势力都派人前来探望元越泽这一点来看,有心之人并不确定元越泽的伤势究竟是真是假。
  在单美仙高超的化妆下,元越泽强行压抑气血,将自己弄成半死不活,功力大减的样子后,元越泽开始逐一接见起各方前来拜访人士。午后干脆大门紧闭,美其名曰:静养。
  津桥东北斗亭西,到此令人诗思迷。
  龙门山色,马寺钟声,金谷春晴,洛浦秋风,天津晓月,铜驼暮雨,平泉朝游,邙山晚眺。统称‘洛阳八景’,这其中,最有名的当属‘天津晓月’。
  杨广于大业元年在洛阳旧城南洛水渡口上建桥,以铁索构连洛水南北,并隔江对筑四楼。古时皇帝尊为‘天子’,渡口称‘津’,故名曰‘天津桥’,为都城之胜。桥上设一亭,每逢皓月当空,于黎明前登桥临亭俯望,四周碧水皆能见月。‘天津晓月’之名便是由此得来。
  夜已深。
  脚步虚浮的元越泽独自一人漫步桥上,举首可见一轮弯月垂挂天幕,俯首河面波光粼粼,偶尔又传来洪亮悠扬的钟声。站在桥中央,借着皎洁似纱的月色极目远眺洛水上随着轻风轻轻摇曳的点点帆影,元越泽心中感叹:只有这样宁静的场景方可为这乱世增添一分别样的色彩吧!
  “元兄这么晚了还出来走动,伤势可还安好?”
  李世民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元越泽侧过身子,点头示意:“多谢世民兄挂念,元某还好,世民兄看来伤势也不重。”
  李世民上午刚刚去拜访过元越泽,两人勾心斗角半晌,把元越泽累了个半死。
  “唉!看着这一片星空下宁静的景色,谁有能想像得到目下正是人人自危的乱世呢?你争我夺,苦的还不是百姓?”
  李世民站在元越泽身侧,望着河面,似是有感而发地叹道。
  “秦王说得好。”
  元越泽静下心来默默警告自己万不可因李世民的话语而心软时,一句如同仙乐般动听的声音在二人耳边响起,甚至带着些许震撼人心灵的魔力。
  二人随即转身望去,月色下,桥楼上,俏生生的坐着一位修长窈窕的佳人,长发,衣衫飘飘,仿佛刚刚乘风而来,又似随时要乘风而去,姿态神韵充满着一种出尘世外,孤高不群的玄妙美感。修长和自然弯曲的眉毛下,明亮深邃的眼睛更是顾盼生妍,配合嵌在玉颊的两个似长盈笑意的酒窝,肩如刀削,蛮腰一捻,纤秾合度,教人无法不神为之夺。她的肤色在月照之下,晶莹似玉,显得她更是体态轻盈,姿容美绝,出尘脱俗。
  握在左手上的造型典雅的古剑,平添了她三分英凛之气。
  见到她的一瞬间,元越泽脑海中直接闪过婠婠那可爱的模样。
  要说真仙,元越泽家里可有十几个。却不得不对眼前这女子点头赞赏,因为她一身所谓的‘仙韵’却是通过苦修某种功法而得来的。
  只看李世民在一旁目瞪口呆的样子,便可知这女子的魅力有多大。
  “妃暄少入红尘,疏于礼数,请两位恕过不敬之罪。”
  桥楼上的女子抱拳道。
  此女便是慈航静斋的入世传人,师妃暄。
  “师小姐好,未知有何见教?”
  李世民只片刻便回过神儿来,眼中惊喜之色一闪即逝,微笑拱手问道。
  “妃暄冒昧,正要向两位讨教!”
  娇柔话语响过,师妃暄手中的古朴长剑如闪电般自行出鞘。绞躯如一缕青烟飘霞也似的从桥楼之上飞落,动态曼妙无方,仿佛天仙翔舞,似慢实快。剑势铺展而开,看来并不凌厉,且没有杀气,但是无孔不入。
  专署这个时代的强大精神修为下,天地间已被她千剑万剑所笼罩包容,又似天地间只有一剑!
  剑招陡来,元越泽淡淡的笑容依旧不变,眼神转向河面,不再理会这一剑。
  一阵金铁交击之声响过,竟似禅院钟声,余响不绝,环回萦绕。李世民提刀格挡。元越泽则是被剑气卷得一身紫色长衫破裂。神色却无丝毫变化。
  收招后的师妃暄打量二人,见元越泽依旧在望着远方,眼神中惊讶之色一闪而过。
  “为何在兵器交击的一瞬间,世民仿佛走了一遭地狱?”
  李世民收招后脸上震惊之色不减,好奇地问。
  师妃暄欣悦赞赏地瞧着李世民,笑意满足洋溢于美艳不可方物的俏脸上。
  李世民亦是神色平静下来,嘴角现出有所领悟的宽心微笑。
  只在一招间便完成对李世民的考验,说起来的确玄之又玄。
  站在一旁衣衫褴褛的元越泽则成了这美丽画面中的一个瑕疵。
  师妃暄,李世民二人一问一答,不外乎是关于治国之道。元越泽听着听着不禁想起了一年前在扬州城外与虬髯客的那段谈话。但时代的框架却是一把最沉重的枷锁,李世民,虬髯客,谁也逃不出去。
  师妃暄一边与李世民对话,一边赞赏点头,眼光不时瞥向元越泽的背影,眼神中复杂之色连闪。
  半晌后,师妃暄‘面试’李世民似已结束,转而对元越泽道:“元公子对‘治国之道’又有何看法?”
  “嘻嘻!”
  元越泽嘴角闪过一丝轻蔑的笑意,刚要开口,只听得一声似有似无,飘忽不定的娇笑声传来。
  一道肉眼几乎察觉不道的白影流光由桥下穿出,直射元越泽身畔。
  婠婠!
  小魔女直落元越泽身侧,无视李世民与师妃暄,上前抱起元越泽的胳膊,如梦似幻,像荡漾着最香最醇的美酒般的一双美眸紧盯元越泽,笑靥如花,娇声道:“冤家,衣衫怎么都破了?你身子还受着伤呢!谁忍心对你下手?”
  元越泽早就察觉到婠婠隐藏在附近,只是不知道这小魔女一出场就打破平衡,又开始‘表演’了。
  感受着怒云双-峰正在摩擦自己的胳膊,舒爽无比的元越泽揽上婠婠的柳腰,开口笑道:“莫要打岔,有人在问我‘治国之道’呢。”
  眼见婠婠的到来,师妃暄面部表情无一丝波动,显然也早知婠婠隐藏在暗处,但婠婠与元越泽如此亲密,却仍然让师妃暄眼中闪过一丝不自然之色。
  “首先,我想请问这位姑娘,你毫无理由将我衣衫弄成这个样子。也不道歉,又来问我什么劳什子的‘治国之道’,你连为人最基本礼节都忘记了吗?”
  元越泽望向师妃暄,语带责难地问道。
  师妃暄古井无波的俏脸上现出尴尬之色,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
  “想来师小姐是要考验你我二人,元兄不必太较真儿。”
  李世民赶紧出来打圆场。
  元越泽也只是想让师妃暄难堪而已,便又开口道:“治国之理说起来可就多了。元某对这些东西毫无兴趣。”
  “那元公子以为秦王的言论如何?”
  师妃暄又问道。
  元越泽并不言语,侧身偷偷给了婠婠一个眼色。
  “啪!”
  婠婠甚至连反应时间都没有,直接亲上元越泽的俊脸,娇声道:“冤家你就讲讲嘛,人家也很想听呢!”
  元越泽大大感叹婠婠的机敏,似是与他心有灵犀一般。
  李世民虽知魔门与元越泽向来行事都不屑礼法,却仍是有些尴尬。师妃暄的脸色亦难看起来。
  李世民在纳闷元越泽不是与阴癸派有大仇吗?怎么还和他们的当代传人这样当街搂抱亲吻的?难道阴后与他是在演戏?
  师妃暄则是柳眉略蹙,旋即眼神中又闪过一丝笑意。魔门作为静斋的老对头,互相间了解再深刻不过了。婠婠此前与师妃暄交过一次手,师妃暄那时稳占上风。但今日却感觉到婠婠实力已隐约在自己之上。定是修为大进的结果。
  天魔大法最后几层修习起来有许多怪说道儿,想要修为进步,就要先爱上一个人,然后再杀死他,斩情绝意后才能再进军大圆满境地。亲眼见到元越泽的风采,师妃暄心中不禁也赞叹,此等男子果真世间罕见,婠婠爱上他也很正常,婠婠修为进步也可能是因为元越泽的缘故,那么此后,婠婠必定要击杀元越泽。再联想起今日昨日阴后重创元越泽一事,师妃暄大概猜测到阴后是为自己徒儿出头的。那元越泽岂不可怜了?
  不对!元越泽这人不该如此弱才是,那到底哪种设想才对呢?
  心思电转,师妃暄还不知道,她已经动了好奇心。道心在一刹那间动摇,灵台崩溃失守!
  好在心智够坚,只瞬息后便恢复正常。
  一切都发生在眨眼间。
  “我讲那些做什么?我又不做皇帝,更对皇帝无兴趣!”
  元越泽刮了婠婠小巧瑶鼻一下。婠婠居然有些羞涩地颊染桃红。
  “当今天下大乱,公子本事高超,为何不为天下百姓做一番事业呢?”
  师妃暄又劝道。
  她脑海里想过关于元越泽的一切传闻,连‘天刀’都无法左右元越泽的意志,师妃暄对自己能否劝服元越泽,也不是很有把握。
  “多说无益,元某志不在此。”
  元越泽见师妃暄口口声声‘天下百姓’,不禁有些不悦,冷冷地道。
  师妃暄亦知传闻中的元越泽喜好随心,喜怒无常。也不气恼,继续劝道:“那元公子为何不选择一良主辅佐呢?功成天下大定后抽身引退,岂不两全其美?”
  元越泽心中正是这个想法。不过元越泽支持的是宋师道。而师妃暄在这里明显是要劝元越泽辅佐李世民。
  “那就请姑娘与世民兄回答元某几个问题,如答案能让元某满意,元某就答应你们辅佐一位明君又如何?”
  元越泽爽朗一笑道。
  师妃暄与李世民皆不明白元越泽意欲何为,莫名其妙地点了点头。
  婠婠也是一副不明白的样子,大眼睛紧盯元越泽。
  “首先两个问题,天下大乱之始为何物?大治之始又为何物?”
  李世民,师妃暄皆沉思。
  “暴政,失民心为乱世之始。明君,顺天道为治世之始。”
  李世民只思索几息后便答道。
  师妃暄与婠婠也是点头表示同意。
  元越泽望上天际的明月,长叹一声,语气中说不出的失望。
  “公子以为这两问又该如何做答?”
  师妃暄好奇地问。
  “独揽大权的君王!”
  元越泽字字落地有声,李世民与二女皆怔立当场!
  细推敲下去,正如元越泽所说。李世民说到治世时,想到了开明的帝王。但乱世时,他却只是想到了暴政和失民心。这绝非他肤浅,而是早已根深蒂固的思想受到时代与所受教育的限制。二女亦是相同。师妃暄垂头皱眉深思。婠婠却俏目中异彩连连,小脸上露出惊讶,赞赏之色。
  “那就请公子继续发问。”
  师妃暄似是对元越泽的前两个问题不甚在意,继续开口问道。
  “第三那个问题,倘若世民兄为皇帝,又如何对待本族与外族百姓?”
  在场四人中,元越泽,李世民,师妃暄皆知此话中有话,因为三人心知李世民已是师妃暄所选的明君。婠婠脸色开始古怪,随即脑筋一转,顿时明白过来,美目仔细打量起李世民来。
  李世民苦笑一声:“元兄抬举小弟了,这话如果被外人听到,你可真就害苦小弟了。”
  这都是谦虚礼节,元越泽也不甚在意,只是盯着李世民。
  轻咳一声,李世民缓缓答道:“倘若小弟为王者,那么管制之下的各族百姓都将一视同仁。但门户之见早已根深蒂固,争端必然发生,所以小弟以为应当实行多民族共存,各自按照自己的制度来管制。再逐渐将各族制度中的糟粕剔除,融合先进制度。在君王与百官的监督下,既可安民心,又可做到公平。”
  “按世民兄所说,就是提倡佛家的‘众生皆平等’一说?”
  元越泽追问道。
  李世民肯定地点了点头。
  师妃暄目露赞赏之色,李世民的理论的确称得上明君,这时代还真的很难找出几个可以说出如此理论的。婠婠在一旁也是点了点头。
  元越泽嘴角却露出一丝让人无法读懂,高深莫测的笑意。
  李世民一直不敢小觑元越泽,就因为此人深不见底,每次见面都仿佛是另外一个人一般。见他露出这丝笑意,李世民下意识地暗自揣测自己刚刚的回答是否足够好。
  思量半天,李世民内心肯定即便元越泽可以说出更高深的道理,也绝不会高过自己多少。
  “第四个问题,既然众生皆平等,为何却偏偏要有一个高高在上,执掌苍生命运,谁都不能侵犯其威严的皇帝?”
  元越泽问道。
  李世民当即回答不上来!
  师妃暄亦是惊讶当场。这个年代正趋于封建君主专制的顶峰,李世民与二女皆可隐约察觉到元越泽所针对的都是‘皇帝’,再往深了想,他更是对这个时代的制度的否定!本可一句话就说出自己的观点,但元越泽却辗转反问,通过否定他们内心的想法,否定他们多年来所坚持的理念,进而磨灭他们的信念!
  信念彻底崩溃,将代表一个人心灵的死亡。
  “啪!”
  小魔女被这精彩言论所吸引,又给了元越泽一个香吻,元越泽老实不客气照收无误,大手在背后按上婠婠浑圆挺翘的香臀,轻轻一揉。
  婠婠美眸中立时闪过一丝妩媚,玉手反抓,按住元越泽,不让他继续放肆下去。
  还好,师妃暄与李世民都在如何回答元越泽的问题,可他们怎么想也想不出个答案。
  众生皆平等,当然永远都不可能绝对实现,却可以通过制度来完善。
  “最后一个问题,自古以来出色帝王也不少,但为何朝代更换不停?为何‘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两位认为这根源又在哪里?”
  元越泽见李世民与师妃暄皆不言语,便将大手继续收回到婠婠腰间,继续问道。
  “请恕妃暄鲁钝,公子可否教我此问的答案?”
  李世民似是想到了这问题的答案,但又不太肯定,是以有些踯躅。师妃暄则率先开口道。
  “‘一家天下’这四个字足够了吗?”
  元越泽淡淡道。
  李世民身形巨颤,显然他刚刚已想到这个问题的答案,但无法说出来,因为一旦说出来,便象征着自己多年来信念的崩溃。他假如为皇,那什么龙子龙孙必定是要继承帝位的。而元越泽所言也句句在理。真理与信念的冲突,使人思维混乱,如坠虚空!
  师妃暄虽然也说不出什么理论来反驳元越泽,却依旧坚持她自己的信念:“元兄所言甚是,但自古以来贤者圣人,为皇者有哪个会把自己的基业转予他人之手?”
  她所说的都是这时代或这个时代之前的事,自然也有道理。不过她的心性的确够坚,元越泽内心也暗赞一声。
  “五个问题已问完,元某要走了。”
  元越泽并不答话,就要告辞。
  “公子的道理的确毫无破绽,但妃暄以为,想破除‘一家天下’的制度,却非一朝一夕之事,公子以为然否?”
  师妃暄又开口道。
  元越泽淡淡一笑,并未答她,只是对李世民一拱手,与婠婠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