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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棒槌 / 2022/09/09 05:02 / 2162 / 159
【小说】大唐自在行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9/09 08:04:24

第086章 刀剑争雄
  随着气势越来越浓重,一道略显佝偻的蓝色身影出现在走廊口。
  他不发一言地前行,李渊亲自起身迎接,将他迎到与自己并列的座位上,足见这老者身份的不简单。
  座下许多人已经猜到:这老者定然就是刚刚李渊所说的‘霸刀’岳山。
  ‘岳山’的目光冷冷一扫,最后停在元越泽身上,浑身上下的凛冽气势突然消失。
  元越泽淡淡地与他对视。
  殿内修为高绝者皆知道两人已经开始了气势上的对阵。
  良久,二人目光撤开,分望别处。
  元越泽差点笑出声来,暗道二哥,你也太入戏了吧?随即又想到宋师道怎么会参加这种场合,这完全不符合岳山性子的!
  李渊并未为宋师道介绍,而是对殿中的可达志与寇仲道:“我大唐自起兵太原,一直战无不克,究其因皆因能以武立国,又广揽各方贤材。今晚际此盛会,依我大唐传统,武试当不可缺,不论胜败方,两方各赏十两黄金,以为助兴。两位谨记这只是比武试招,有朕亲自监督,钟声一响,不论任何情况,均须立即停手退开。”
  寇、可二人点头应诺。
  由于依例除值勤的卫士将领外,谁都不准携带兵器进来,故两人须等待侍卫送来兵器。大殿内众人窃窃私语.嗡嗡声四起,话题当然离不开猜测谁胜谁负。
  二人淡然对望,从容微笑,没有丝毫剑拔弩张的味道。
  可达志瞳孔突然一缩,似笑非笑地问道:“请问少帅,你这套心法是什么,缘何如此高明?”
  他又怎可能看不出寇仲正处在虚实有无之间那种极高明的精神境界!
  寇仲略一沉吟,道:“这是二百多年前的‘剑圣’燕飞所创的‘日月丽天大法’。”
  场中许多人都惊呆住了。
  寇仲暗道宋二哥告诉我的这燕飞到底是谁,有这么厉害吗?
  可达志语带酸味地道:“寇兄与徐兄真是天生好运,不但学会了千古奇书‘长生诀’,还得到了百多年前的武学圣者燕飞的无上心法,小弟佩服。”
  他都这么说了,一旦输了也有理由可找。
  寇仲长笑道:“可兄客气了,小弟听说可兄是以‘败中寻胜’的心法为底,从充满死亡味道、不测和绝望的沙漠中悟出‘狂沙刀法’令人人防不胜防,变幻莫测,今日终于可以领教一番。”
  尚未开战,可达志已处下风,寇仲对他竟是如此了解!
  一声“兵器到!”
  为可达志解围,大殿再度肃静下来。
  两名卫士分别把刀送给二人,万众期待下,李阀传统的‘廷比’终于开始。
  二人接过兵器,同时向李渊致敬。然后往左右分开。
  可达志左手握鞘平举前方,缓缓把狂沙刀从鞘内拔出.发出一下先声夺人,震慑全场的鸣响。接着两足微分,配合他挺拔如松柏的雄伟身形,确有不动如山,渊亭岳峙的气势。登时惹起一阵喝声,更添其威风。狂沙刀在大殿通明的灯火映照下,寒芒烁动流转,仿似具有灵性生命的巽物神器。
  寇仲赞许地点了点头,缓缓把厚背刀从鞘内抽出来。
  刀一出鞘,登时毫光大绽,宽阔的刀身上,中间部分竟是透明的,这让人不由自主地就想到元越泽的剑。
  这不属于尘世的刀,同样被寇仲冠名‘井中月’,的确是元越泽送给寇仲的。
  “少帅请!”
  可达志必须掌握主动,一声长啸,可达志左鞘右刀.龙卷风般往寇仲旋转过去。每一个旋身,都带起一阵充满节奏感和劲力的呼啸声,左鞘右刀,交又织出锋芒雷射,攻守兼备的罩网。奇异的劲气,以可达志为中心像沙漠刮起的狂暴风沙般,随着可达志的迫近,以雷霆万钧之势往寇仲袭去。
  不论是否懂得武功.无不感到可达志已化为一个可怕的风暴核心,大有挡者披靡的威力。最厉害处是可达志的每个旋转速度都有微妙的差异,教人难以预先掌握他攻势袭体的精确时间。
  可达志的狂沙刀法,分为‘旋、吹、滚、卷、破’五诀,刻下使出的正是‘旋沙’诀,像沙漠里的旋风般变幻莫测,使敌手无法捉摸。
  面对可达志进攻的寇仲立时生出干旱渴热的骇人感觉.大殿似被对方转化成一望无际的风沙,如此功法,换过其他人.确会生出望风沙而溃败的气馁失落感。
  寇仲嘴角飘出一丝笑意,忽然前闪,井中月在空中画出一道令人难以形容的玄奥线路,似是平平无奇,又似千变万化。脚下只像轻描淡写的踏出两三步,遍是缩地成寸的越过近两丈的远距离,那种距离的错觉,配合他玄奥的刀法,无论身受者和旁观诸人,均感到他此刀妙若天成,有令天地变色的骇人威势。
  “叮!”
  在肉眼难看得清楚的高速下,双刀交击。
  两人同时旋开,当距离拉远至两丈许时,像约好般倏地止旋稳立,正面对峙。
  全殿爆起轰天喝采声。
  奇怪的是,刚刚二人兵器交击后的回音却依旧不断,沉闷刺耳,从二人头顶一丈处连续地传开。
  寇仲与可达志的眼中只有对手,对外界事物不理会分毫。
  大殿内的众人莫名其妙地抬头看了两眼,注意力就被继续引回双刀对决的战圈内。
  整个大殿中,只有修为到了独孤凤、徐子陵、白清儿、李渊、尹祖文、胡佛等人那样的地步的人才真正清楚虚空中那不断传出的声音代表着什么。
  只有这极少数人的目光是一直停在半空中,对双刀对决看都不看一眼。
  造成这怪异现象的,正是端坐在座位上一动不动,四目对视的元越泽与宋师道。
  只看座位处神情冷俊,目泛震惊的徐子陵等人便可知,二人是真的对上了。
  在他们这些人眼中,元越泽与宋师道虽然身体是动都未曾动过,但他们强大至与天地合一的精、气、神、却好似脱离了肉身,来到寇仲二人头上的虚空处,在进行着超越普通层次的激烈交战。
  虚空处,形象如真似幻的元越泽拳、掌、指、肘翻飞,招招寓巧于拙,平实中带着令人惊骇的威力,不断做出强劲凌厉的攻击;宋师道双手负后,暗捏‘九字真言’手印,劲走全身,最后以脚发招,每一脚都是那样的随意洒然,仿佛天马行空一般充满创意,去留无痕,以完美的防守对抗元越泽。
  虚空中,一副只有修为至一定地步的人方能通过‘心眼’与灵觉看到或察觉到的、远比地上的对决更为激烈的绝世图画散发着无与伦比的惨烈、诡异之美。
  这是比当日元越泽与狂雷的‘精神对决’、与向雨田的‘神交幻战’层次更高的‘元神之战’,以强大的气势为基础,将精神力集中后,还要遇到能够匹配的对方,方可激发出这样的战斗,二人修为至此,令人乍舌。
  场中的寇仲猛喝一声,一刀朝空疾劈,虽是劲气卷天,却似不能直接威胁可达志。
  不过这只是围观者的看法,身在局中的可达志又完全是另一番感受。
  寇仲确已臻成家立派的大家境界,这一刀把周遭的空气完全带动,像天魔大法般形成一个气劲的力场,最厉害是由于不是直接攻来,教人不知该如何应付,攻守均失去预算,更糟是难知其后着。
  这一刀中蕴涵着‘弈剑术’的精髓,先出刀,再看对手如何反应,没有固定招式。
  可达志双目奇光大盛,刀收往后,全身衣袂拂扬.气势狂猛至极点。
  周遭的空气像停止了流动,空寂得像没有半滴风的茫茫大漠,还灼热起来。接着,可达志舌绽春雷,暴喝一声,收到身后的狂沙刀变魔法般出现在前方,以极玄奥奇异的手法,身随刀走,往寇仲握刀的手击去,狂沙刀在虚空画出一道充满旋卷味道、波浪般起伏的轨迹,变化无穷的朝寇仲‘卷’过来。虽是一刀,却由十多重连绵的波卷组成,每个波卷、时间和攻击的角度都有精微的转变,送出卷卷刀劲,汇为成能被墙裂壁的凌厉刀气,威力无比。
  可达志的确非同一般,看出了寇仲气势最强一点,在他以不变应万变的招式前,不做停留,转攻气势,气势一破,招式自然保持不住。
  “嗡!”
  两道闪电交击在一起。
  二人飞退站定。
  众人看得连喝采打气都忘掉。
  机智的白清儿一直徉装将注意力都放在虚空处,一边一那双美目扫视场中任何一个被虚空中的战斗所吸引的人,一个另她意外的人出现在她的眼中,李渊的多年的亲信大臣、尚书省右仆射裴寂。裴寂的目光表面上是直视寇仲与可达志战斗的,若要让粗心大意的商秀珣三女观察,一定发觉不出裴寂的异样,只有机敏细心、修为又不低的白清儿方能察觉得到他的眼角实际上一直在注意着头顶的虚空处,外表的样子只是幌子。由此可见单美仙安排白清儿随元越泽前来参加宴会的用心是何等良苦。
  虚空处,只能被‘心眼’看到的元越泽二人的影象已经开始变淡,这意味着对战双方在精神方面的损耗加剧,战斗已经快到了终点,形势亦更为严峻。
  元越泽身边的许多人已经注意到了元越泽的变化,他就如上午在‘明堂窝’那般,整个人好象成为了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另一边李渊当然也注意到了宋师道身上发生的同样状况。
  “轰!”
  一声尖锐中带着沉闷、回音无限延续、似可震破天地、让人分不清究竟是兵器交击还是气劲交击所发出的巨响后,寇仲与可达志同时飞退,依旧分开两丈站立,二人表情平静,仿佛没动过手似的,但双目射出奇异的光芒,一眨不眨的瞧着对方及眼神中掩不住带上一丝骇异神色却昭示着刚刚一拼都是超出了彼此间的预料。
  虚空处的元越泽与宋师道亦分别点出一肘,踢出一脚,肘脚在空中各划出一道优美眩目的光弧线,硬撼撞击,发出并无实质的璀璨强光,将关注这场战斗的人的心眼,灵觉彻底干扰至失去知觉。这一击仿佛融入了时光的洪流,成败生死皆失去意义,而是成为了天地宇宙间永恒的一部分。
  刚刚那一声古怪的巨响,实际上是两个战场的最后一击同时引发出来的,否则哪会那么怪异。
  “当!”
  李渊在确认宋师道并无大碍、那妖媚的妃子在他耳边略嘀咕两句后,第一时间举手示意侍卫敲响停战的铜钟。
  大殿突然变得鸦雀无声,静待李渊的判定。
  元越泽回过神来,先对白清儿露出一个宽慰的笑意,惹来白清儿的冷脸后,开始扫视大殿。遗憾的是,他没有发觉到任何异样,倒是看到李世民与齐王李元吉身侧一个王妃在偷偷地眉眼传情,关系似乎不一般。
  二人合演的这一幕当然被一直分散注意力盯着白清儿的尹祖文看在眼里。
  李渊亲自鼓掌赞好,道:“好!好!两位的比试确是精采绝伦,令人叹为观止。五招拼成平手,稍后朕会赏赠二位十两黄金,请入座。”
  立即惹来全殿附和,喝采不绝。
  二人分别施礼谢恩。
  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被吸引到场中,他凑到李秀宁晶莹的小耳旁,轻声道:“你二哥好象和你三哥那个王妃关系不一般吧?”
  专注战场的李秀宁被他热气一喷,痒得一缩玉颈,听到他的话后,立即色变,神情不自然地幽幽瞥了他一眼。
  元越泽沉思片刻,贴得更近,大嘴几乎亲上了她嫩滑鲜红的脸蛋儿,道:“你三哥那王妃是否叫杨珪媚,与你二哥……嘿!”
  李秀宁骇然地扭头呆望元越泽,连那娇艳欲滴的小嘴擦过元越泽的大嘴,她都没有知觉。李世民与弟媳齐王妃杨珪媚之间有非正常男女关系这件事,整个李唐内部也就只有两个当事人及当日误撞见到的李秀宁知晓,这种丢人丢到家的事,元越泽是怎么知道的?
  杨珪媚本是长安一个很红的歌妓,容貌妩媚,性情妖娆,又通晓诗文,能歌擅舞,曾令长安无数公子哥儿追逐倾倒,最终嫁给了李元吉,成了齐王妃。婚后不久薄情的李元吉对妻子司空见惯的美貌开始腻味,又开始在外面猎艳调情,柔情款款的齐王妃伤心至极,常独对春花秋月,悲叹自己的命运,婉惜虚度的芳华。
  一个暖阳融融的春日,李家三兄弟各自携带家小一同到京城近郊的山坡上嬉游赏春。秦王李世民平日里戎马倥偬,厮杀疆场,难得有今天这种悠闲宁静,因而心情特别爽朗,他扬鞭策马向远方的山脚飞驰而去。开始尚有几骑人马追随着他,渐渐地都落后散开了,待到了山地的树林里,远远地只有一骑跟了上来,等那匹马跑近一看,马上居然是他的弟媳杨珪媚,因为追得太紧,杨珪媚显然体力已透支,只见得娇喘嘘嘘,脸色绯红,发髻和衣衫都有几分散乱。李世民赶紧扶她下马,杨珪媚脚下一软,趁势倒在了李世民怀中。
  一个是千般怜爱,一个是万种柔情,勿需多说,二人间开始有了非正常关系。
  那之后,只要李世民回朝,总是想办法接近齐王妃。正好李元吉整日纵情酒色,夜不归宿,给李世民与齐王妃的份情提供了不少机会,这种婚外之情,充满新奇与刺激,令李世民与齐王妃都沉醉不已。
  李秀宁也是一次偶然情形下发现的,她震惊的同时,唯有保持沉默,假装什么事情都未发生过,今日就这么简单被元越泽给看出来了。
  左侧李元吉侧席位处突然有人起立,长笑一声道:“请恕在下无礼,外界传闻‘霸刀’岳前辈神功大成,请问今次来长安有何贵干呢!”
  寇仲已经走到座位旁,看了一眼略显羞涩的李秀宁,洒然的样子立即消失,神不守舍地座了下去,元越泽与李秀宁的注意力被那声语调不纯的汉语所吸引,随众人望了过去。就见站起那人年纪约在三十许间,骨瘦如柴,高如白鹤,俊逸冷傲由带着少许文雅的面容使整个人于雄奇中透出智慧的秀气,一见已可知其必是智勇双全的不凡人物。
  宋师道如磐石一般坐在那里,面色不变地道:“老夫所为何来,与你何干?你又是什么人?”
  李渊面色尴尬地介绍道:“大哥勿怪,这位是突厥‘武尊’的亲弟墩欲谷先生,今次正是为‘武尊’春节来长安作客一事前来知会我大唐。”
  宋师道不屑地哼道:“你还没资格要我答你,你兄长倒是可以。”
  墩欲谷面色一冷,随即微笑道:“今晚少帅与可将军一战让人大开眼界,既然名动天下的元公子与重出江湖的岳前辈都在场,为什么不为宴会增添更多的兴致呢?”
  此人一肚子坏水,以他的修为,怎可能看不到二人刚刚的‘元神之战’,可他却偏装出没看到的样子,令人毫无办法。接着又挑起岳山与元越泽的矛盾,中间还不忘‘扬’元越泽而‘抑’刚刚声势大震的寇仲,目的自然是再明显不过的了,若能分化这关系不浅,皆为人中之龙的二人,对突厥来说有百利而无一害。
  李建成尾席处的‘金枪’梅洵亦起身推波助澜道:“对于元兄的武功,我等一直都是听的传闻,若今日能亲眼一见,那是何等的荣幸!”
  只看他说得好听,眼中却闪动阴狠的神色,就可知他也不是什么好鸟,对元越泽大灭南海派威风,杀掉晁公错一事依旧耿耿于怀。
  众人立即有喝彩的,梅洵的心思他们无暇多理,若能亲眼见元越泽出手,那是何等的荣幸!
  梅洵的话,说得慷慨凛然,让人找不出理由拒绝。
  这些人心中都有一个共同的想法:若能借外人手将元越泽废掉,再好不过了,刚刚重出江湖的岳山毫无疑问是最佳的‘刽子手’,虽然杀掉元越泽机会较渺茫,但只要有一丝希望,这些视元越泽为最大威胁的人们都不放弃尝试。
  墩欲谷的计谋不单止此,若能靠岳山将元越泽拖伤,那么大半个月后,状态万全的毕玄一旦到来,随便找个‘以武会友’的借口邀元越泽下场,将其击败,这比杀了他都要难以接受,无论是洛阳,甚至整个中原的信心,气势都将大跌,反之突厥则气势大涨,甚至可以一鼓作气南下入侵中原。若是元越泽反杀掉岳山,就更好了,李唐很可能与元越泽的矛盾演变得更为激烈,中原更乱,对外族而言,好处自然不用说。因为谁都知道元越泽要么不出手,出手就不留情,什么江湖道义、怜香惜玉,在他面前通通不管用,而李渊与岳山的友情,任殿中任何人都看得心里雪亮。别的不说,只说这一国之君当众一口一个‘大哥’,这就已经是无上的荣幸了。
  这么个无论结果如何,对突厥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简单计谋,偏偏没有漏洞。
  元越泽与岳山一战誓在必行,最终却只会便宜了突厥人,甚至还有其他外族人。
  就在这不情愿也得上的时刻,宋师道突然发出一阵嘶哑的长笑,紧盯元越泽道:“我与祝玉妍已约好正月廿四了结我们四十年的恩怨,若你今日有兴趣,老夫又怎会不奉陪!”
  许多不了解岳山的人这才明白到原来他与祝玉妍有着很深的过节,难怪一进场就与元越泽之间有种剑拔弩张的气势。
  元越泽暗暗叫妙,淡淡道:“我若与你动手,岂非使你一个多月后败在玉妍手上也不甘心?嘿,老人家一定要好好提升修为,争取以万全状态出战玉妍。”
  他这一招同样不简单,利用的自然是李渊对岳山的信任及李渊是知道岳山与祝玉妍之间的恩怨的。果然,就听李渊道:“众位请坐,朕的大哥是江湖中人,希望大家遵守江湖规矩,大哥既已决定决战‘阴后’,元公子又无意见,那朕在此下旨,任何人若不得在正月廿四前骚扰大哥清修,否则严惩不殆!”
  座下人哪敢还多说,元越泽偷笑的同时,墩欲谷与太子党一派的人都是恨恨的表情,今晚不但没闹起来,反倒让李渊开了金口,往后的一段日子里,想算计岳山的人都不敢胡来了!
  明显偏向太子党,坐在李元吉那一席位处的墩欲谷突然又起身,对大方端坐宋玉致身后席位处的尚秀芳道:“闻听秀芳大家才艺术无双,为求曲艺真谛,曾走遍中原,敢问秀芳大家可有兴趣到我突厥境内一游?不但可以体会有别于中土的人情风俗,在宽广的大草原上,想必更可提高秀芳大家的乐艺修养。若小姐有兴趣,本人在此可代表大汗承诺负起全部护卫责任。”
  宋玉致立觉不妥,不待目泛憧憬之色的尚秀芳开口,拉上她的玉手,檀口微开,轻吐仙音道:“先生不必急于一时吧,秀芳还要在新春宴会上表演,之后再决定不是更好吗?”
  她的声音干脆有力,有一种让人不得不信服的魔力,而且看样子她与尚秀芳关系并不一般,的确可以替其发表意见,墩欲谷一愕后,讪讪地客气几句坐下。
  他奶奶的,被人欺负到头上了!
  元越泽心中大恨。
  墩欲谷显然是权谋的大家,什么邀请尚秀芳,保护她安全,哪会那么简单!谁都知道尚秀芳曾在元越泽家中小住过一断日子,虽然谁都看得出她至今并未破身,但两人间会否产生感情可就难说了,二人的魅力毕竟都摆在那里,若能在塞外将尚秀芳控制住,爱妻如命的元越泽必定处于被动,那对将来突厥南下将大有帮助。或者就算二人真的没任何瓜葛,邀请尚秀芳这样的奇女到草原作客,突厥也没任何损失。
  元越泽眼中杀机大盛,被他紧盯的墩欲谷顿觉不妙,以元越泽的性情,就这样当场干掉他,也没什么值得奇怪的。
  就在元越泽拳头越收越紧时,一旁的李秀宁秀眉紧蹙,轻轻按上他的大手,微微摇了摇头。
  李渊眼中闪过一抹冷芒,长笑一声道:“朕突然有个想法,想说出来给各位卿家及贵宾听听。”
  大殿立即静了下来。
  见李渊正紧盯二人握在一起的手,元越泽暗叫不好!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9/09 08:04:36

第087章
  寇仲斜身倚靠在紫烟阁最顶端,距离地面几十丈的窗框上,时不时灌上两口烈酒。
  良久,他才将目光从因乌云遮掩而失去少许光辉的月亮上转回屋内,望着坐在桌边饮茶沉思的徐子陵,苦涩一笑,仿佛自言自语地道:“你说我是不是傻了?我曾做梦都想着晚上睡觉能抱着李秀宁,今天竟会在李渊主动想把女儿嫁给我时,给我义正词严的拒绝了。”
  太极夜宴上李渊那个所谓的想法就是将李秀宁许配给寇仲联姻。
  徐子陵叹息道:“贞姐不止一次开导过你,那是你的初恋,最容易刻骨铭心,实际上我一直认为你是见色起心,感情的事外人说不懂的,两情相悦不是最好的吗?”
  寇仲颓然道:“你当我不知道李秀宁眼里只有元大哥一个人吗?唉,感情实在控制不住,一方面想能拥有她,可一想到若是抱着一个大美人,她脑子里却在想着别的男人时,我就接受不了,那与在青楼随便找个女人又有什么分别?甚至还不如在青楼找的女人,起码她们收了钱财会逢迎我。另一方面又没法做到像宴会时那样洒脱,真的能把什么都忘掉。”
  徐子陵道:“事情也该过去了,我在想这一定是李渊这只老狐狸的诡计,从一开始安排你们三人坐在一起,他就没安好心,若能将我们与元大哥的关系分化的话,天下会有许多人会暗中发笑。”
  寇仲再灌一口酒,跳下窗框,冷然道:“我寇仲做不到元大哥那般对人对己都绝到家的地步,但也绝不会坐以待毙,明日我们就回彭城,尽快将我们的老家扬州拿到手,若他日李唐不攻出关,我都要与落雁嫂子商量,亲自带兵攻击李世民,让他们看看只敢背后算计我的下场!”
  徐子陵笑道:“宋二哥早就说过要你去见见他那风华绝代的表妹,现在想想,他该是早就了解你的想法,不希望你在一棵树上吊死。”
  寇仲拍着脑门道:“嘿!大丈夫何患无妻,小弟就先拿下扬州,再去见见我那小美人。”
  徐子陵一脚踹出,没好气地道:“你这混蛋又要见色起心了!”
  寇仲一个灵巧的跟头躲过后,二人一同大笑。
  昏暗的月色下,元越泽一边思索,一边独自奔向上林苑。
  晚宴随着寇仲的当堂拒婚不欢而散,元越泽清楚记得李渊开了金口后,寇仲先惊喜,再踯躅,最后决然拒绝李渊提议的表情。当然还有李秀宁麻木憔悴的神色及一众人等不可思议的表情,还有柴绍妒火中烧的模样。
  他并不为因他的到来而使寇仲二人变为配角而愧疚,这些事都是现实。
  若是在元越泽来到这时空前,寇仲二人就已经名动天下,并且已与宋玉致等女分别建立感情的话,以他的性子,是绝不会插一脚进去的。对于与李秀宁之间的感情纠葛,元越泽更不会让,那不是他追求自然的作风,爱情不是靠别人施舍的。
  寇仲做事还是不够绝,否则怎会那么痛苦。
  元越泽暗想道。
  这可真是荒谬,整个天下,哪还能找出像他这样绝的人?
  以他的脚力,不片刻就已进入灯火亮若白昼,让人醉生梦死的‘北里’。
  宴会结束后与几女回去简单交谈一番,云玉真已经偷偷安置功力尽复的云帅父女住到城北的一处偏僻小客栈里;白清儿则要与单美仙几女仔细商谈明日开始如何对付老谋深算的尹祖文;傅君婥要到东来客栈去看一看宋师道有否回去,酒席间,宋师道只给元越泽一句传言,要二人趁寇仲与可达志动手间施展‘元神战虚空’的法门,当时元越泽还不明白,只有照做,回来经几女提点,方明白原来是要引大明尊教的‘圣使’露头,一丁点的蛛丝马迹,对于他们来说,作用都是巨大的,裴寂的异样表现,已经惹起了元越泽的怀疑;祝玉妍亲自到裴寂府上侦察;元越泽则是来接小鹤儿,把她留在外面的确不明智。
  来到灯火辉,热闹异常的上林苑门口,几个守门人立即脸堆笑容,将他迎到门内,简单问清楚后,他走向二楼纪倩闺房的方向。
  无暇理会乱飞过来的媚言,元越泽刚欲迈步上台阶,就听侧面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公子!”
  元越泽止住脚步,望了过去,原来是一个丫鬟打扮的俏婢,元越泽见她有些眼熟,眉头一皱,随即无奈地做了个‘请’的手势,不待那俏婢开口,就道:“姑娘请引路吧。”
  那俏婢面露喜色,垂头带他快步向后院方向走去。
  随那俏婢走入上林苑西的一座独立四合院内,就听得尚秀芳那悦耳的歌声隐约由西厢中传来:“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此中有真意,欲辩已忘言。”
  她以吟咏的方式,不徐不疾地把前代大诗人陶渊明的田园诗,配以调较筝弦发出来跌荡有致、迂回即兴的清音,仿佛轻柔婉转他说出一段充满神秘触感的美丽诗篇,教人忍不住倾神聆听,希望她迷人的声音永远不要休止。
  元越泽呆立门口,保持一步踏入的姿势。
  天地间一片雪白,反映着天上半阕明月的色光,元越泽忽然感到自己给尚秀芳带有强大感染力的吟咏携至很遥远的地方,再从那里出发,惬意地在某一个无尽无穷的天地间漫游。
  “叮叮咚咚。”
  歌声刚落,另一段全无斧凿之痕的优美音符飘出,隐含挥之不去哀而不伤的淡淡怨愁。音符与音符间的呼吸,乐句与乐句间的转折,营造呈示出乐章的空间感和线条美,音色更是波斓壮阔,余韵无穷。
  “姑娘,该走了。”
  元越泽率先回过神来,大手轻拍那听得入神的俏婢的香肩,提醒道。
  那俏婢羞涩地点头,脚步不稳地带着他向西厢方向走去,显然元越泽这一巴掌,给她带来了莫名的震撼与惊喜。
  推开房门,出现在眼前的是布置讲究,厢厅内点燃炉火,温暖如春,以书画补壁,充满书卷气息的小厅,厅子中央处,尚秀芳正随意地倚筝而坐,那双能摄魄勾魂的翦水双瞳略带幽怨地望向元越泽。
  她乌黑闪亮的秀发在头上结成双鬓望仙髻,身穿传自西北外族的流行淡绿回装,高翻领,袖子窄小而衣身宽大,裙长曳地,领袖均镶有锦边,穿着一对翘头软棉鞋,其风华绝代的神采艳色,足令天下任何男人生出自惭形秽之感。
  小婢关门后离开,阁院寂静无声,一片宁洽。俨然成为了一个独立于现实,却有无比真实的时空。
  尚秀芳柔声道:“到秀芳身旁坐下好吗?”
  元越泽微微一笑,到她身侧处,并肩坐下。
  “叮叮咚咚!”
  仙音连串响起。
  尚秀芳没有说话,而是玉指轻摆,随意弹出段段音符,虽是即兴之作,但无不旋律优美。突然这才女把本是断断续续的音符,像句子串连成文章的化作美丽的乐谱,充满伤感枯涩但又令人耽溺陶醉的曲调,似在温柔地挖掘着每个人心内至深处的感情。
  嗅着她熟悉迷人的身体上所散发这的芬香,看着她雪白如葱的指尖在七条琴弦上按、捺、勾、拨,元越泽一时心神皆醉,凑过去几乎靠在她的香肩上,大力地吸了一口,叹道:“秀芳还是那么香,恩!”
  尚秀芳不施粉黛的玉容微微染红,美目转过来盯着他,似嗔若怨地道:“骗人!”
  元越泽瞧着她优美起伏的轮廓线条,晶莹如玉、白里透红的娇嫩脸肌,闪闪生辉、深邃不可测的秀眸,略显失神地道:“怎么会骗人呢,我这人一向诚实。”
  尚秀芳露出少女般娇俏的天真神色,道:“若非秀芳强请公子,是否公子在回洛阳前不打算来这里看望一下秀芳?”
  元越泽知道她在抱怨他这几日未来看望她,又怪他晚宴时从未将注意力放在她身上,于是尴尬地挠了挠头,随手伸入怀中,取出一张叠放整齐的纸条,正是上午在明堂窝时那不像正经人家的婢女送她的,打开后,平放桌上,上书一行清秀的蝇头小字:长相思、长相忆;珠泪纷纷湿绮罗,少年公子负恩多。
  接着吟道:“短相思、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尚秀芳秀眉轻蹙,梦呓般地喃喃道:“何如当初莫相识,这就是公子不来见我的原因吗?”
  元越泽大笑道:“太伤感啦,我只是为秀芳所写的诗对上下句而已。秀芳冰雪聪明,今天连送这张纸条给我时都用的上林苑的婢女,该已知你我关系越暧昧,对你的危害越大,晚宴时你已领教过了毕玄弟弟的把戏,怎么今晚突然就这么公然让我过来?”
  尚秀芳一双美眸大胆地望上元越泽,缓缓道:“若是秀芳与公子关系确定了的话,不就没危害了吗?”
  元越泽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她。
  尚秀芳‘噗嗤’一声笑得花枝乱颤,宛若可融化冰天雪地一般温暖,嗔道:“美仙阿姨说得不错,呆子!”
  元越泽干笑一声,挺起胸膛道:“莫非秀芳也爱上我这邪道大流氓了?”
  尚秀芳粉面倏地红透,连晶莹的小耳与修-长的玉颈都是布满红霞,美艳得不可方物,道:“公子这么有魅力,秀芳爱上你又有什么稀奇的?‘邪道大流氓’这个称呼不但不可怕,反倒有些可爱,是谁替你取的?”
  元越泽老脸一红,道:“是清儿那丫头片子给我取的,还说我是流氓祖师爷。”
  接着与尚秀芳严肃的目光对视,身形一顿,立即明白过来:尚秀芳对他芳心暗许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了,尚秀芳的性格是追求自由,并非她不喜欢家庭生活,而是她不喜欢被人束缚,更不喜欢‘相夫教子’,恰恰这两方面也是元越泽最为厌恶的,当日在洛阳尚秀芳对元越泽不干涉妻子自由与追求的作法曾大力褒扬,很可能那时候起,她就已经对元越泽有了情愫。
  若能不失去自由与追求,尚秀芳当然更喜欢与一个心爱的男人一同生活。但这种情况只可遇不可求,这年代还是男权至上,怀有大男子主义的人还是占绝大多数,遇到元越泽这等随意的人的机会还是太渺茫,一旦错过,很可能后悔终生。
  元越泽的这种性子,与尚秀芳、石青璇的追求极其相似,他要真想夺这二女芳心,简直再容易不过了。
  在她羞涩的神态中,元越泽拉过她如温香软玉般滑嫩的小手,叹道:“若是这样,为何不早说,你知道我反应有些迟钝的,而且眼下事多,分不出心来想其他的事情。”
  尚秀芳赧然道:“秀芳本还没想好,今晚本想捉弄你一下,哪知道……”
  接着又调皮地道:“公子勿要以为秀芳贪图什么长生不死噢,而且秀芳也没完全爱上你,打算到外域去游历一番,回来再……再……”
  “不行!”
  元越泽抬手打断她道:“今晚宴会上遇到的事,你还不明白吗?他们要是擒住你来要挟我,你说我该怎么办?老实说,我真怕自己狠下心来牺牲你。”
  尚秀芳微微一愕,随即轻笑道:“若突厥人拿住我,问公子换洛阳,公子会如何做。”
  元越泽面色平静地道:“那你就怪自己选了个负心的郎君吧!若能死一人而救千万人,无论那人是谁,我都不会犹豫,即便是被后世骂做无情,我也不在乎,否则我的良心定会不安。那种上位者因私人感情而无视其他生命,还穷装样子的虚伪人,都是可恨的,我若有机会见到,必是见一个杀一个。”
  尚秀芳没有任何意外地道:“这才是名动天下,无情又有情的‘邪皇’,秀芳怎会怪你,而且刚刚也是说说罢了,因为那种情况不可能出现。”
  不等元越泽反驳,尚秀芳将那柔软火热的身体靠上元越泽的胳膊,垂首如蚊呐般低声道:“秀芳若在游历前把自己……交给你,不就不惧怕任何困难了吗?”
  元越泽失笑道:“这事若传出去,明天起我恐怕要接受数不清的上门挑战。”
  尚秀芳慵懒地靠在他怀里,樱唇轻启,道:“美仙阿姨当日就说人家必会向你投降,坚持了这么久,秀芳终于认输了。”
  随即以一双如美酒般醇香朦胧的双眸抬头望着元越泽道:“若你拿那些后世的乐谱来诱秀芳,恐怕人家早就被你的‘才华’吸引而投降了呢。”
  元越泽哭笑不得,道:“不是我的作品我岂会拿来当成自己的东西?你太小看我了。”
  “砰!”
  “呀!”
  尚秀芳目带赞许地点了点头,正欲再开口,就听猛然被撞开的门口处传来一声惊呼。
  俏生生的小鹤儿和婀娜多姿的纪倩出现在门口,二女皆玉指掩口,一脸不可思议地盯着厅子中央依偎着的二人。
  尚秀芳一个激灵,立即面红耳赤地挣扎坐起。
  元越泽倒是无所谓地请二女进来坐下。
  小鹤儿好奇地盯着尚秀芳,将她看得不好意思时,才对元越泽道:“元大哥好本事,秀芳姐都对你倾心相许了呀?”
  不等元越泽开口,纪倩冷哼一声,对被小鹤儿说个正着、娇羞不已的尚秀芳正容道:“婚姻大事,秀芳姐请三思后再做决定,所托非人,必抱憾终生。”
  元越泽目光一凛,不客气地道:“你有完没完?我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吗?再他娘的敢多说一句废话,老子叫你一辈子都说不话来,信不信?”
  厅内本融洽的气氛一下子尴尬起来。
  纪倩脸罩寒霜,粉面气得一阵红一阵白,煞气毕露的美眸一点不让地与元越泽对视。
  小鹤儿忙扑过去抱住元越泽的胳膊,神色哀求地望着他。
  尚秀芳不知二人究竟有何仇怨,元越泽会如此发火,忙对二人劝道:“劳妹子挂心了,我的事情,我自有分寸。公子你也消消气。”
  元越泽拉起小鹤儿,无视秀眸快要喷出怒火来的纪倩,对尚秀芳怪声怪气地道:“我这趟来是接小妹的,这里不但不安全,也很可能把人带坏,过几日有空再来看秀芳。”
  说完,与尚秀芳点头后,拉着依依不舍,欲言又止的小鹤儿转头离去。
  二人走后,尚秀芳面带疑惑地看着渐渐消气的纪倩,开口问道:“你们这究竟是……”
  纪倩眼圈一红,对尚秀芳道:“如此一个滥情,连一点风度都没有,和我一个小女子计较的人,还算男人吗?值得秀芳姐托付终身吗?”
  尚秀芳暗叹元越泽可真是个人才,竟把纪倩气成这样,听了她的话后,失笑道:“你不了解他,他的眼中,除了他的妻子外,没有男女之分,所以他对谁都可以下狠手,口里不留情更不在话下。”
  接着又疑惑地道:“他从不会主动招惹别人的,你们之间的仇怨是因何而结的?”
  纪倩面现慌乱,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尚秀芳的问题。
  抱着小鹤儿奔向皇宫的途中,小鹤儿突然道:“小倩没有针对元大哥的意思,她……她在青楼久了,对妻妾成群的人都没有好感,加之性子倔强,人家说尽好话,她也听不进去。”
  随后语带哭声地道:“她这些年过得一点都不顺心,空有一个长安第一红阿姑的名声,向她献殷勤的人无不是贪图她的美色,她的心思却全放在苦练赌术,报复香家一事上,元大哥不要再和她计较了吧!”
  元越泽无奈地叹息道:“我已够忍让了,可她说话太尖酸刻薄,好象我做过对不起她的事似的,既然小妹开了金口,她以后怎么样我都不理会,总可以了吧。”
  小鹤儿咯咯娇笑道:“人家又不是皇上,哪有金口银口……噢!怎么了?”
  她话未说完,就感觉到元越泽突然止住身形,忙扭头环视四周,随后问道。
  四周依旧人来人往,一片繁华热闹景象,灯火亮得教天上的星月都为之失色。
  “嘘!”
  元越泽做了个止声的手势,身形连窜,冲着西南方向与皇城相反的方向小心翼翼地奔去。
  小鹤儿伏在元越泽怀里,低声道:“是不是发现可疑的人啦?”
  元越泽目视前方,点了点头。
  前方十几丈开外的大路上,行走着数条魁梧的身影。那为首之人正是元越泽曾在去成都路上见过的东溟派的人,当日到成都后就没没有了这些人的消息,想不到在长安竟会再遇到他们。
  行出热闹的‘北里’后,几人不断左右环顾,确定没人跟踪后,才在城西开远门附近的义宁坊北一所大宅子门前消失。
  元越泽停在墙外的一颗大树后,低头道:“小妹一定要压抑呼吸,收敛毛孔的法门你还记得吗?”
  自从到洛阳后就被洗髓伐毛,开始习武的小鹤儿忙不迭地点头,学了几个月单美仙的变种‘天魔大法’,若连这点本事都不会,可真说不过去了。
  收敛毛孔后,二人跃入围墙。
  宽敞的宅院一片漆黑,似是无人居住,只有北侧的一间小楼里还闪动着微弱的灯火。
  埋伏在距那小楼十丈左右,元越泽把耳朵贴在地上,运功收听,整座小楼的空间和不同部份的音源,立时活现在他脑海之内。在眨眼的高速中,他追踪到从楼顶传来的声音,那略显尖锐的男声道:“会否他在以计谋诱导外人往错误的地方想,实际上宝藏却在其他地方?”
  另一个陌生低沉的男音道:“李渊非是蠢蛋,若是太过相信元越泽的话,他也没资格坐到一国之主的位置上。”
  元越泽暗忖原来是在讨论宝库的事,看来自己随便几句话,把这些人都搞头晕了,只是不知道这屋里的其他几个人到底都是谁。
  那东溟派之人熟悉的声音响起道:“这些事情轮不到我们来操心了,货将在这个月底交,几位可有问题?”
  那低沉的声音道:“我们这边一切均准备就绪,只要照计划行事,保证李世民春节时难逃大限。哼,若非那多事的岳山,李世民早就完了!”
  第一个尖锐的声音语带振奋地道:“好,此事就这么定了,大家散了吧,各自小心。”
  楼内骤变漆黑。
  良久,小鹤儿试探着开口道:“怎么不抓住他们问个清楚?”
  元越泽道:“又不是害我们的,管那些做甚。”
  小鹤儿犹豫道:“可是玉致姐说了,若是便宜了那些邪人,还不如便宜了李唐,起码李唐要好对付一些啊!”
  元越泽愕然,小鹤儿说得一点都没错,光说大明尊教一个圣使,都让他们一家人忙个不停,才仅仅有了一丝并不明朗的线索,于是叹道:“那些人走的该是秘道,早不知道跑哪里去了,真失策。”
  接着抱起小鹤儿,返回皇宫。
  一路上,元越泽思绪电转:刚刚那些人提到要害李世民,会否是席风那个所谓的‘二计’?东溟派的人话里提到的‘货’,十有八九是武器之类的东西,他们动手的时间该是在春节,又是以什么样的方式击杀李世民呢?
  疑问太多,元越泽大脑又混乱起来,暗骂一句自己真是傻瓜,早想通便宜邪人不如便宜李唐的道理,也不会落得如此的被动了。
  小鹤儿突然又道:“按元大哥所说,那些东溟派的人是认识你的,而你走在街上那么显眼,为什么他们还毫不顾忌地大摇大摆来到这里呢?会否是诱骗我们的计谋?”
  元越泽立即站住身形,愕然道:“你这个说法也有些道理,我也没想通。”
  小鹤儿笑道:“人家随便说说的啦,元大哥虽然容易被认出,可北里人山人海,当时距离那么远,没被他们发觉也很正常。”
  元越泽点了一下她可爱挺秀的鼻子,道:“我们回去再探讨。”
  昏暗的月色下,一道紫色人影飞速驶向安福门。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9/09 08:04:49

第088章 魔女逢春
  带着已睡着了的小鹤儿如鬼魅般回到住所时,几女都差不多睡了,只余祝玉妍与白清儿,还有哈欠连天的宋玉致在灯下读书。
  进得屋来,最先要问的当然是祝玉妍那边的情况。
  祝玉妍粉面微红,道:“裴寂回府后没什么异样,和一个小妾鬼混了半个时辰就睡过去了。”
  元越泽愕然地呆望着她,半晌后道:“那我们干脆每天都跟踪监视他,反正他嫌疑不小。”
  祝玉妍撇了撇嘴,无奈点头。
  宋玉致接着道:“我在外面收到二哥留下的暗号,他留字说今日是李渊邀请他入宫的,目的连二哥都不太清楚,当时考虑‘换日大法’可以改变‘岳山’的性格,所以二哥就答应了,李渊竟没有怀疑。后面就是你们在太极殿演戏的事啦,我不说了,要去睡觉了。”
  边说边在几人的失笑声中东倒西歪地向卧室走去。
  将自己的遭遇说给祝玉妍师徒听后,祝玉妍沉吟道:“明日开始我们就分头行动,若能将他们一窝端起,就再好不过了。”
  元越泽与白清儿点头应是。
  伸了个懒腰,元越泽对祝玉妍干笑道:“时候不早了,该休息了吧?”
  祝玉妍瞪了她一眼,道:“我今天陪清儿,明天她就要到尹祖文那里练‘姹女心法’了。”
  元越泽点了点头,尹祖文那所谓的毒丹很轻易就被卫贞贞的奇力给化去,一家人又商量着要白清儿以躲避元越泽的纠缠而出走,然后藏在尹祖文家,练成‘姹女心法’后再佯装被元越泽发现行踪。
  将小鹤儿送回卧室,元越泽来到隔壁漆黑的空房中,倒头就要大睡。
  一把熟悉的诱-人声在背后响起,道:“冤家一个人睡吗?”
  天然的芬芳从门口传入,睁开双眼时,怀中已经多了个美人。
  婠婠。
  透窗而入的昏暗月色下,元越泽似笑非笑地细审婠婠秀美清丽的玉容,婠婠凑过来蜻蜓点水的轻吻他的面颊,香软的红唇令人魂为之销,接着那么躺在元越泽怀里,闭上灿如春华、皎如秋月美目,横陈的娇躯起伏有致,雪白的赤足,秀丽的玉容,看得元越泽怦然心动,怪手更是不由自主地开始‘活动’。
  婠婠发出一声动人的轻吟,似乎十分享受似的。
  “谁将你打伤的?”
  元越泽的手停在她柔软的翘臀上,低声皱眉问道。
  婠婠受伤不轻,战斗力此时恐怕只余七成不到,元越泽怎么可能在这样亲密的接触下察觉不出来?但能将‘天魔大法’已大成的婠婠打伤,的确不会是等闲角色。
  婠婠光艳逼人的俏脸贴着他的胸膛,气鼓鼓地道:“人家今天下午在郊外碰到石之轩,哪知在他手下走了百招就败了。”
  元越泽愕然道:“你们都是同门人,若要光复圣门,他怎会打伤你?”
  婠婠依旧绷着小脸,道:“他要人家臣服他,以他为尊,婠儿怎会答应?”
  元越泽伸出手指,将他蹙起的可爱秀眉按平,道:“唉,早知道就告诉你他实力不知为何而大增的事了。”
  婠婠道:“他告诉婠儿是几个月前遇到一个将死的高手,然后他把对方的功力吸了一部分。”
  元越泽好奇道:“恐怕那所谓的将死高手也不会是什么简单的人物吧?”
  蓦地,他脑中闪过一丝明悟,迫不及待地又问道:“石之轩当时怎么和你说的?”
  婠婠不解地道:“他只说吸了一部分那人功力后给那人逃了,若全吸的话,连你都不是他的对手呢。怎么了?”
  元越泽颓然地伏在她的脑后,吸了半天她的发香,才开口道:“我怀疑那个被他吸了功力的人就是刘昱,因为时间上很吻合。而且能在被石之轩吸功力的情况下安全逃跑的人,恐怕世间再也找不出几个来。”
  婠婠恍然大悟,随即又道:“那你怎么一副灰心的样子?”
  元越泽答道:“若是刘昱被吸成干尸我才高兴,可他若跑了可就麻烦了,找到哪个资质不错的人搞那套什么转移魂魄的大法,就相当于刘昱再不受约束的重生,给他隐忍段日子,功力不但可以恢复,甚至还有可能再做突破,你说麻烦不麻烦?”
  婠婠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
  元越泽叹了口气,怪手沿着婠婠香臀中间的缝隙滑了进去。
  婠婠出奇地没有反抗,紧贴元越泽俊脸,咬着他的耳朵赧然道:“婠儿今晚就给你,若能在四月的圣门大会前将种魔大法练成就好了。”
  元越泽停下动作,不悦道:“你就为了那劳什子的大会才这样?”
  婠婠咯咯轻笑,道:“若非婠儿心里全是你这冤家,种魔大法又怎竟全功?”
  接着又举起攥紧的粉拳,捶了元越泽数下,恨恨地道:“虽然你未来到这里时,婠儿是你所爱的人之一,可你在梦里骚扰人家好多年,又爱作弄人家,日后若敢负我,我就……我就……”
  元越泽一只怪手攀上她娇嫩丰盈的柔软玉-峰,隔着单薄的纱衣,已可感觉到那粒突起,轻轻一捏,怪笑道:“就怎么样?”
  婠婠又捶了他一下,贝齿咬上他的胳膊,道:“就咬死你!噢!”
  元越泽的大嘴已经顺着她滑腻似酥、细润如脂、粉光若腻的玉颈,咬上她晶莹如玉的耳垂,婠婠娇躯一软,连锤他的力气也没有了,呵气如兰的小嘴忍不住发出一声宛若娇莺初啭般的销魂呻吟。
  元越泽封住她娇嫩的小嘴,追逐那条数月‘不见’的丁香,婠婠娇哼不断,一双藕臂只知抱紧元越泽,仿佛要把自己挤入他的身体里去似的。
  飞速褪去‘外包装’,一具引人沉沦的美人图就呈现在眼前,元越泽的指尖滑过美眸微闭的婠婠每一寸已转滚烫的肌-肤,那如带着电流的手指将积压越来越多的电劲传入婠婠体内,她只觉口干舌燥,心灵上亦越发地感到空虚,那片神秘的圣地已经开始湿润。
  一把推开大嘴还在噬咬她圆润如玉雪白玉-兔上那点嫣-红的元越泽,在他不解的神色中,婠婠用尽最后力气把他压在身下,挺直柔桡轻曼,妩媚窈窕的上半身,粉腮红润、秀眸迷离地喘息着道:“婠儿才不许你压着人家。”
  元越泽哭笑不得地道:“那我可就要享受啦!”
  说完枕上双臂,闭起双眼,一副享受的样子。
  妍姿妖艳的婠婠心中暗自高兴,老实说此时的她还是很羞涩的。纤纤玉手别过去抓住那可怕的巨物,一触之下若触电般地缩了回来,犹豫片刻,又颤颤巍巍地伸了过去,一把捞在手中,心神俱颤,暗道这要是进入人家的身体,不把人撑裂了才怪!但又不想认输,就蹲起身来,自顾自地将其对准自己那从未有第二人碰过的圣地。
  犹豫半晌,见元越泽恐怕快要睡着了,醉颜微酡的婠婠银牙一咬,狠狠地坐了下去,发出一声凄厉的悲鸣。
  低下头去,只见触目惊心的血迹一点点流到元越泽身上,再滴至床单上,绽开一小朵可怕的血色红花。
  “好了,好了,不哭了,第一次都是这样,谁让你这么乱来!”
  元越泽轻轻把她颤抖着不感再动的娇躯拉伏在自己身上,温柔地吻去她眼角的泪水,一边抚摩着她的粉背,一边安慰道。
  婠婠语带哭声地道:“怎么这么疼!早知道人家就请师尊出马参加圣门大会了,都是你不好!哎呀,别动!”
  元越泽没好气地道:“还什么早知道晚知道的,都这样了,后悔也来不及了!”
  婠婠气不打一处来,银牙再咬上他的胸口,恨恨地道:“咬死你,咬死你!”
  元越泽怪叫一声,夸张道:“丫头上下两张小嘴都会咬人,真厉害!”
  这对冤家从早打到晚,从床下打到床上,连做这种事都要互相掐架,的确好笑。
  婠婠本就潮红的粉面再染腥红,将她的盛颜仙姿映衬得艳美无双,半晌后方娇羞地道:“冤家,你动动嘛,人家没力气了。”
  元越泽二话不说,开始运动起来。
  疼痛感一点点被又麻又痒的奇怪感觉取代,婠婠最初的痛苦呻吟声也开始变为享受,保留着一分神智的魔女暗道怪不得师尊当日的声音是那样诱-人,这感觉的确妙得无法用语言形容。接着,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快感一波波地急剧袭上大脑,她只知忘情地呼叫,拼命地迎合,以至不片刻后,她俨然发觉自己的灵魂已经出窍,仿佛在爬山似的随着二人的每一次最亲密撞击,舒爽感就增加一分,将她的灵魂无限推上灵欲的最高峰。
  到达顶峰的那一刻,她好象失去了所有的知觉,小嘴只知机械地发出慑心勾魂的动人娇啼,身体更是开始了剧烈的痉挛,四肢不由自主地紧紧缠上元越泽。
  自从消化掉种魔大法的死气后,元越泽对自己的爆发有了控制的能力,小魔女的第一次只持续了不到一刻钟,元越泽直接将精华激打入她动人的身体最深处,差点又将她推上快感的颠峰。
  云消雨歇,屋内仅余yin糜的气味与粗重的喘息声。
  婠婠连动一下小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她软软地伏在元越泽身上,二人下身还紧密的连在一起,互相紧搂对方,喘息回味着。
  淡淡光晕将她体内的深层杂质祛除后,婠婠才恢复了少许力气,潮红的俏脸与依旧带着春意的眉梢将她出落得更家动人,朦胧的美眸望上元越泽,婠婠满足地叹了口气,道:“你要是再欺负人家,可就有姐妹帮婠儿了。”
  元越泽香了一口她滑腻的脸蛋,道:“宠都来不及,哪还有工夫欺负?”
  婠婠当然知道二人间打闹只会增进感情,轻轻扭动一下后,道:“人家的种魔大法该如何练呢?舍利的死气已经被师尊用掉了。”
  元越泽按住她的小脑袋,道:“这你就不用管了,五个月后,保准你种魔大法大成。明天开始就先培育魔种好了。”
  婠婠口齿不清地应了一声。元越泽的怪手根本就没停过。小魔女的魅力太大了,使得他的手根本不舍得离开她胸前那对弹力十足,大小适合的玉乳和挺翘完美的粉嫩圆臀。这两个部位与女性的神秘圣地一起,对大多数男人来说,可算是最有魅力的三个地点。
  婠婠的全身一震,喘息又浓重起来。
  她胸前的玉乳完美得可以称得令人屏息,只能幻想。元越泽手指揉摸着她的玉峰,偶尔用食指轻轻搓一下乳头,乳头又开始变硬。
  一股股不可思议的火焰再度燃起,婠婠的头向左右摆动,不停的发出诱人的呻吟声,同时又感到双股间又瘙痒起来,双腿情不自禁的轻轻摩动起来,一股股清泉又从身体里流出。
  淫水第一时间打在依旧留在她体内的枪头上,元越泽知道她情欲又起,于是用一只手的姆指和其他四指把挺起她乳头夹在中间,包住整个乳房,慢慢地揉动;另一只手则在肚脐的四周或雪白修长的大腿内侧以及到膝部来回的抚摸,婠婠欲火更盛,脸色又红润起来,秀额来回蹭着他的胸口。
  元越泽抚摸婠婠玉乳的手加了些许力量,另一只手开始集中揉捏她浑圆雪白的翘臀。半晌后才轻柔的抚摸上她敏感的菊花和会阴,再绕过二人紧密连接的下体,中指尖压上她那粒在草丛中早就膨胀了的肉芽阴蒂。
  快感不停涌出,婠婠甜美娇吟声音开始转高,纤腰开始挺起扭摆,掌握主动,积地的配合着元越泽的手和体内又变大了的火热巨物。她深深陶醉在快感的漩涡中,爱液如喷泉一般涌出,弄湿了两人的大腿跟处和凌乱的床单。
  婠婠娇呼一声,突然坐起。她两腿分开,跨在元越泽的身上,两手按着他的胸口,那动作要多诱人就有多诱人,要多淫荡就有多淫荡。
  她星眸半闭,开始不断地上下挺动着迷人的身体。令元越泽想起破身后战斗力十足的独孤凤来。小魔女的肉洞不断地随着元越泽粗大长枪的进出而流出更多的淫水,溅得到处都是。婠婠被肉洞内的快感美得放浪形骸高呼,又觉得自己两个玉乳胀得好难受,于是空出一只手来,自己满足自己。可惜她的手还是太小,另一只手却要负责支撑着身体,别提多难过了。
  元越泽仿佛明白她的难过似的,双手紧紧地揉捏她胸前那对不断摇晃颤抖的白嫩玉乳,婠婠顿觉舒服许多,一门心思地开始疯狂耸动着娇躯,肉洞内的小肉芽和褶皱紧紧箍住枪身蠕动。房间内充满了婠婠欢快的娇淫声和元越泽沉重喘气声。
  婠婠疯狂地耸动百多下,已累得香汗淋漓。此刻的她已没有半分内力,故体力远逊从前。元越泽看她动作渐慢,便一把将她按到身下,转换姿势。
  婠婠修长结实的双腿缠上他的腰间,小蛮腰依旧如水蛇似地在卖力扭动,完全被欲火冲得失去了理智。
  元越泽俯在她柔软如棉的娇躯上,下身尽可能的深入她动人的身体里。长枪在她狭窄的体内阵阵跳动,硕大灼热的枪头用力挤压着花心。婠婠用力抱住元越泽的后背,玉臀向卖力地挺凑,口里大声浪叫。
  元越泽挺动的下身越来越快,婠婠挺起酥胸摩擦着他,纤腰款摆,玉臀热烈迎合着他的动作。蜜壶内一片温暖湿润,火热巨物带出阵阵浪潮,顺着她晶莹的玉臀流上早已被她喷满乳汁的床单。
  婠婠一面淫叫,一面痴迷的望着元越泽,小手在他背上来回游移抚摸。元越泽也被欲火冲得难受,猛地拔出长枪,一把将婠婠翻转,让她转身趴下。婠婠翘起粘满晶莹爱液的玉臀,元越泽长枪挤开她滑腻的小花瓣,用力插了进去,他的下腹连续撞击婠婠的丰满玉臀,荡起阵阵臀浪。
  婠婠喉中发出含混的呻吟,蜜壶内蠕动收缩。元越泽知道她又要到高潮了,于是双手按住她的双肩,贴上去一阵快速迅猛的耸动。婠婠发出一连串快活的浪声,终于忍不住泄了出来。
  长枪紧紧顶着她开合的花心不住研磨,元越泽探手温柔的抚摸她柔软的美乳。婠婠阵阵颤抖,高声的呻吟着,下体不住涌出灼热的浪水。
  元越泽嘿嘿一笑,又将她翻转过来,曲起她的双腿往胸前推去,俯身压上去挺动腰肢大力抽插。婠婠星眸半闭,娇软无力的任他施为,不住地喘息,指甲都要扣进他撑住上身的手臂里去了。
  随着元越泽大力的动作,还没完全笑话高潮的婠婠又开始呻吟起来。元越泽将她的浑圆玉腿架上双肩,略微放慢速度,退出时只留龟头夹在花瓣间,插入时又重重撞上柔软的花心。婠婠眼神迷乱,浪叫连连,娇躯又疯狂扭动起来。
  一通剧烈抽插,元越泽终于爆发,阳精狂猛喷射,强劲地打在婠婠柔软的花心上。婠婠不由阵阵颤抖,身体又起高潮。二人满足得不住叹息。
  刚恢复一点的婠婠突然按住元越泽的肩,微微俯起上身,右手探到臀后,把长枪放在自己肉洞前轻磨起来,娇笑道:“婠儿要吸干你!”
  这种话也就只有她才敢说。
  雪白丰满的双峰在面前荡漾,元越泽不由得哈哈大笑,伸手握住,用力揉捏。婠婠本就受过男女方面的专业训练,实战两个回合后,动作更加熟练。她挺动的幅度也越来越大,温暖的爱液沿着长枪流到了元越泽的下腹。元越泽握住她纤细的柳腰划着圈儿。婠婠的动人呻吟又响了起来。
  元越泽抚摸着婠婠的浑圆玉腿,轻轻挺动下腹。婠婠柔软的身子无力地贴在他身上,凑上来咬住他的耳垂,低声的呢喃,微微的颤抖。元越泽心中激荡,翻身将她压在身下,长枪插入婠婠泛滥的蜜壶,用力挺动腰肢抽插起来。
  婠婠敏感的花道和花心再遭攻击,神智又模糊起来。
  这次,元越泽挺动的速度由一开始变是全力。他一边握住婠婠柔软的两侧玉乳,一边亲吻她香气四溢的小嘴。婠婠的双腿盘到了他腰上,长枪每次都深深地插入温暖润滑的蜜壶,小腹撞击着她白皙的大腿和玉臀,发出“啪啪”的声响。
  婠婠用力的抱紧元越泽,丁香小舌伸了过来。随着元越泽的剧烈动作,她皱着眉头,表情快活到极点,喉间咿唔呻吟声不断。
  百多下后,婠婠润滑紧窄的花道突然大力箍住长枪。元越泽知道她新的高潮在即,于是放缓速度,硕大的枪头却次次重重撞击柔软的花心。婠婠闷哼连连,玉臀离了秀榻,花道一阵抽搐,花心喷出股滚烫的花蜜与在内的精液混合,强烈的泄出身来。
  元越泽顶住花心来回研磨,体会着湿润温暖的肉芽的阵阵蠕动以及浸在精液与阴精的混合液中的感觉,仔细品味她身下这张小嘴的妙处。
  婠婠连续抽搐半晌,才轻轻一笑,道:“夫君真厉害!”
  接着翻了身骑在元越泽身上,转而耸动玉臀上下套弄,动作轻柔熟练。长枪快速出入湿润的蜜壶,阵阵酥麻快感传来,元越泽不由得握住她柔软的腰肢,带动她加快了起伏的频率。
  长枪出入花道,连续发出“滋滋”的动人声响。温暖的蜜液阵阵涌出,空气中荡漾着醉人的芬芳。婠婠春情勃发,俏脸晕红,侧身轻轻抚摸着他的胸膛,又凑上来亲吻他的脸颊。她张开小嘴发出声声娇媚的呢喃,粗壮灼热的巨物不断闯入又不断脱出蜜肉痴迷的纠缠,动人快感让她越来越绵软,她身子后仰反手撑住他的两条腿,快速耸动纤腰,丰满的酥胸荡漾起阵阵乳浪。
  元越泽的动作几乎快得肉眼难以分辨,快感强烈的袭上二人大脑。婠婠的蜜壶慢慢的箍紧,那似乎有千万层的蜜肉一阵阵的卷动,纠缠着巨物。突然她娇呼一声,颤抖几次,趴到元越泽胸前,颤声道:“夫君啊……婠儿……来了!”
  婠婠脸上的表情欲仙欲死,蜜壶内一片滚烫,滑腻的蜜肉包裹住肉棒不住抽搐,灼热的蜜液随着元越泽的进出涌了出来,在洞口堆积成粘稠的泡沫,空气中洋溢着浓郁的芬芳,更加刺激元越泽的激情。连插几十下,他大吼一声,阳精激烈打出,射在婠婠娇嫩敏感的花心上。高潮中的婠婠猛地又是一阵颤抖,达到另一个高潮。
  元越泽紧紧搂着她,吻干她略带疲倦俏脸上的香汗,微笑道:“丫头还敢不敢继续了?”
  婠婠习惯了和他斗到底,此刻虽累,却还有些力气,于是硬气地道:“来就来,人家才不怕!”
  元越泽对她古怪精灵的活泼性格十分喜爱,便展开浑身解数,弄得婠婠时而呻吟呢喃,时而畅快高呼,时而忘形尖叫。二人又连续到达数次高潮,最终一次高潮同时到达后,婠婠再没半分力气,面带倦色地趴在元越泽身上,快活得昏睡过去。
  翌日清晨,看着从房间走出,又元越泽扶着,变化巨大的婠婠,连祝玉妍都有些不可思议,白清儿更是面色复杂地望着如神仙眷侣般的二人。其他几女则早习惯了,跑过去与婠婠打招呼,发倒把作风一向大胆的婠婠弄得很是不好意思。
  元越泽安排几女照顾伤口并未愈合的婠婠后,对白清儿嘱咐道:“一切小心,若被怀疑,立即回来,计划可以随时取消,须知对方没有一个是好惹的。”
  白清儿默默地点了点头。
  卫贞贞道:“那连贵妃似是有意与我亲近,我就好好地配合她一下,看看到底谁的神通更厉害。”
  元越泽点头笑道:“你们尽量注意就好,我要出去一趟。”
  单美仙眼珠一转,娇笑道:“莫非夫君要去找石之轩的麻烦?”
  元越泽冷笑一声,长身跃起,几个起落已消失不见。
  几女不约而同地做了个无奈的耸肩动作,接着对视一眼,咯咯娇笑起来。
  假‘岳山’宋师道惬意地吃了一顿美味早点,店主伙计都对他敬若神明,恭敬得不得了。还主动安排他迁入店内北苑最大最豪华的连厅上房,外厅内寝,都是宽敞舒适,更和其他客房隔开。惟恐开罪他这大唐皇帝的老朋友。
  回到房内,坐在厅内的太师椅里,宋师道闭目养神,把这几天来的事思索一片,以计划将来的行动。
  现在他与元越泽之间最大的问题是无法做到信息即时沟通,这是谁都没办法,却又迫切需要解决的事情,绞尽脑汁,他也想不出个合适的办法。
  店伙计的声音由门外传来,道:“岳公大爷,外面有个秦川公子登门造访。”
  思绪被打断,宋师道心中暗笑终于忍不住了吗,接着应了店伙计一声,心中略显不安地坐等师妃暄的来临。
  轻盈的足音由远而近。
  师妃暄直抵门前,轻轻的把门推开,步进厅内。
  两人打个照脸。
  男装打扮的师妃暄一副清雅脱俗、飘逸闲雅的动人模样,宋师道更可隐约感觉到对方已经突破‘心有灵犀’,进入‘剑心通明’的境界。
  宋师道沉声道:“请坐!阁下找岳某人,可有什么事吗?”
  师妃暄那仿佛能看穿人心灵的一双美眸出神地望着岳山,良久,方回过神来,道:“晚辈静斋弟子师妃暄,见过岳老前辈。”
  宋师道紧紧保持着心境,不敢有丝毫松懈。
  二人在精神已经开始了交锋。
  宋师道不确定的一点是不知石青璇是否已将岳山辞世的事情告诉给师妃暄,这是关系到日后行动与计划最关键的问题所在。
  望了师妃暄一眼,宋师道眼中射出缅怀与黯然的神色,道:“在你还未进来时,我已从气息上感觉出你与秀心的相似之处,看来你的修为比当日的秀心还要高上一筹,静斋的确不简单。”
  师妃暄眼中先上闪过一丝讶色,继而玉容上现出一抹苦涩,道:“晚辈想问岳前辈今趟到长安来所为何事?”
  宋师道谨慎道:“老夫的目的,为何要说给你听?”
  师妃暄轻柔地道:“因为妃暄与敝师门都遭受大敌环伺,若与岳前辈有共同敌人,为何不联手抗敌?”
  宋师道冷哼道:“免了,岳某人不习惯与人联手。”
  师妃暄神态平静的道:“听说前辈与‘阴后’已经约战,不知前辈是否知道,‘阴后’不知用了什么方法练成魔门的无上心法‘道心种魔大法’,传闻‘魔帅’赵德言都已被她废掉。更让人想不通的是如今就潜伏在长安城内的‘邪王’石之轩不知有了什么样的际遇,修为提升得更为可怕,前辈与他交过手,该知晚辈所言非虚。魔门为敝师门千年来的对手,若前辈肯与我们合力,则对付魔门,彼此间都多了一分胜机。”
  宋师道鼻孔中再次喷出两股冷气,不屑道:“老夫的‘换日大法’又岂是小孩子的玩意儿?你们不是消息灵通吗?祝玉妍如何连成的魔功都不知道?据说是元越泽那小娃娃以杨公宝库中的‘邪帝舍利’为她筑基后才成功的。”
  师妃暄秀眸中惊讶之色一闪即逝,道:“不管前辈相信与否,他们早已进入宝库,并取出舍利一事,敝师门也是于前段时日才得到可靠消息,没想到前辈竟会做出如此详细的调查,果真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晚辈佩服。”
  宋师道心中先是一惊,接着一喜。
  惊的自然是师妃暄所说的消息,元越泽取走舍利一事极为隐秘,玄门又是如何知晓的?本来宋师道还像试图迷惑对方,故意说出真相,使对方在一向不按常理出牌元越泽的积威下,往更偏的地方想去,哪知竟会得到如此令人震惊的消息。喜的则是直到刚刚那一刻,他才确定师妃暄的确把他当成了真的岳山,否则绝不会说出刚刚那句会将己方落于被动局面的大消息。当然,从表面看,她还是为了表示合作的坦诚而已。
  石青璇的确是个冰雪聪明的天之骄女,以她的机敏,可能已猜测到‘岳山’这个身份将来会对元越泽一方起着积极作用,所以并没有将此事告知给前段日子到黄龙探望石青璇,遵照梵清惠之命阅读一遍石之轩留在‘幽林小筑’的‘不死引卷’的师妃暄。
  见宋师道突然如老僧入定一样不再开口,师妃暄又道:“晚辈今日多有打扰,请前辈见谅。但魔门中人都是自私狡诈之徒,若能除去,对天下人来说,并不是坏事,甚至可使天下早日一统,还万民以太平盛世,晚辈会再来拜访,前辈保重。”
  说完,施礼后仪态大方地去了。
  宋师道暗暗咋舌,此女词锋果然厉害,知道‘岳山’气质及性格因神功大成而有所变化,再非从前那样的冷漠孤傲,最后所讲的话是谁都无法否认的事实,无形中给了新‘岳山’很大的心理压力。
  该如何应付才算合理?宋师道陷入沉思中。
  元越泽沿着朱雀大街一路南奔,目的地自然是位于南郊的无漏寺。
  石之轩的一个对外身份就是无漏寺的主持。
  他终于知道了为什么石之轩的提升会如此的快,虽说吸去别人的功力这种事情有些令人匪夷所思,但魔门的武功本就是走的损人利己,纳外气为己用的路子,百年难得一见的武学奇才石之轩若连这点本事都不会,他也对不起‘邪王’的名号了。
  忽然有人从横巷撞出来,哈哈笑道:“元兄你好!久违了!”
  元越泽回过神来,望将过去,原来是‘多情公子’侯希白,纵使他的帽子遮去上半截脸,但其独特出众的体型风度,仍是非常易认。未等元越泽开口,侯希白一把扯住他的衣袖,转入横巷去。
  待前面行人越来越少时,元越泽奇道:“侯兄怎会在此地?”
  接着压低声音道:“元兄勿怪,小弟是为文卿小姐和青璇小姐带消息来的。”
  元越泽立即点了点头,没再开口,两人进入走过宣平坊,又是另一番情景。长安城内坊与坊间都以围墙街道分隔,井然有序,每坊四门,主要街道是以十字形贯通各门的石板路,小巷成方格网状通向坊内主街。坊内民居多为低矮的砖木房,朴素整齐,院落森树时花,窗明几净,一片安祥舒适的居住气氛。
  侯希白领他直入深巷,来到一所小院落的正门,推门道:“元兄请进。”
  左右看了一下这布置简雅,窗明几静的小厅堂,最令整个环境充盈书香气息的是挂在东西壁间两对写得龙飞凤舞、清丽高古的长对联。
  其中一副的上联是:放明月出山,快携酒于石泉中,把尘心一洗。引董风入室,好抚琴在藕乡里,觉石骨都清。另一联是:从曲径穿来,一带雨添杨柳色。好把疏帘卷起,半池风送藕花香。”
  既相对称,且意境高远,令人读来心怀舒畅。
  点头赞赏,元越泽好奇地道:“嫂……咳,侯姑娘与青璇要侯兄带的消息是什么?你为何会为他们传消息?”
  坐在他对面的侯希白轻呷一口香茗,道:“此事说来话长,小弟简而言之,青璇当日将石师及杨虚彦的事情都告知给小弟听,并说是她从元兄这里得来的消息。侯小姐是小弟的本家人,个多月前偶遇,她要小弟传消息告诉元兄就等着看罪恶的香家是如何遗臭万年的吧,你不需要再出手。”
  元越泽暗道笑道:“侯兄为何如此轻易就相信我的消息?”
  侯希白微笑道:“最初的确让人难以相信,石师竟会有如此多的身份,而杨虚彦竟会是已故太子杨勇的后代,但从石师与杨虚彦一向的行事方式看,这也很正常。更重要的是,青璇数月前重创要将她引到成都暗算的杨虚彦,随后把‘不死印卷’交给了小弟,这让小弟受宠若惊。”
  元越泽暗道难怪在成都没有见到杨虚彦的踪影,原来是被修为大幅度提升的石青璇给击败,转眼又想道很可能是这个原因,使杨虚彦提前背叛石之轩,加入大明尊教。
  侯希白继续感叹道:“小弟此次前来长安就是要完成对青璇的承诺,在杨虚彦尚未叛变投入大明尊教前将其击杀。”
  元越泽摇头道:“侯兄不知道,杨虚彦早就投奔大明尊教了。”
  侯希白讶道:“我来关中足有半个月,凭着对魔门的熟悉,摸清了杨虚彦的行藏居处,连斗数场后,发觉其修为提升很快,小弟暂时拿他没办法,我一直以为是石师偏袒他,却从没发现他已经背叛石师,他修为的提升该与大明尊教有关吧?我这位不同门师兄弟的行事作风与心机的确可怕。”
  顿了一顿后冷笑道:“不过小弟也不是一无所获,碰巧前几日被小弟探察到他与李元吉商议要在春节后的春猎时欲围杀秦王的诡计。”
  元越泽神情一凛,脑中突然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这才发觉事情的不简单之处。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9/09 08:04:59

第089章 居心叵测
  元越泽终于发现了事情的不妥当之处。
  首先,他昨晚亲耳听到的消息明明是一伙不知来由,现在想想该是大明尊教及其同党那群邪人,欲在春节时候以‘武器’干掉李世民。但今天侯希白又说听到杨虚彦与李元吉密谋春节后围杀李世民。
  这两个说法在时间上是有出入的。
  想起小鹤儿曾提点他的话,元越泽才把握到线索:昨晚那群东溟派的人与阁楼内的几人竟是在做戏引他上当,目的当然再简单不过了,若能将元越泽的注意力转移到春节时,则春节时闹点小纷争,那么之后元越泽的注意力就会出现松懈,这样那伙邪人就可在春猎时一心对付李世民。说来还是因为他们怕元越泽衡量轻重后,以大明尊教为头号敌人而助二号敌人李世民。
  敌人的敌人,也就是朋友。
  春猎围杀李世民一计本是原著中的情节,奈何元越泽来到这个时空太久,遇到许多事情的发展都脱离了原来的轨迹,是以昨晚竟没想到中了敌人的瞒天过海之计。
  “元兄可是发觉有何不妥?”
  侯希白目带诧异地望着皱眉沉思的元越泽。
  元越泽点了点头,道:“事情很复杂,侯兄可还有其他事情?”
  侯希白摇了摇头,随后开玩笑道:“若小弟没猜错的话,是否青璇大家与文卿小姐与元兄关系都不简单?”
  元越泽暗道当然不简单,一个是我未来夫人,一个是我未来嫂子。口中却道:“侯兄说笑了,请问你还有其他可靠消息吗?”
  虽然和侯希白说不上是同道中人,却也不算是敌人。
  侯希白沉吟道:“小弟来长安这么久,只有杨虚彦与李元吉的那个阴谋是可靠的,噢,对,还有香贵的儿子香玉山昨日鬼鬼祟祟地潜入长安,想来也绝没什么好事,小弟得赶快将这消息告诉给文卿小姐。”
  元越泽神色冷然道:“侯兄可有杨虚彦等人的画像?又或者可否告知我他们的声音特征?”
  侯希白点了点头。
  做画本就是他的特长,四个全身像很快画好,任何一个细微表情都是那样的栩栩如生,刻画得入目三分。
  标有‘香玉山’名字的人像是个贵介公子,年在二十三、四间,相貌俊俏,但脸容带点不健康的苍白,似是弱不禁风。
  杨虚彦则年纪在二十七、八许间,高挺轩昂,身材完美至无可挑剔,浑身上下每寸肌肉都充满力量,美俊中带着高贵优雅的气质,唯一的缺点是鼻梁过份高耸和弯钩,令他本已锋利的眼神更深邃莫测,更使人感到他与生俱来的骄傲和只有自己不顾他人的自私自利本质。
  元越泽好奇地望着另外两个没标注姓名的男子人像,道:“这二人是谁?”
  其中一个人像看起来二十来岁的样子,嘴角挂着一丝高深莫测的微笑,可是他的眼神却像曾历尽沧桑,看透世情,这种矛盾对比令他散发某种妖异的味道。面孔狭长,皮肤白嫩得像女人,说不上英俊,但总令人觉他拥有异乎寻常的魅力。另一个是位昂藏英伟的华服大汉,三十来岁模样,鼻子稍长,阔嘴角像永远挂着一丝笑意,充满自信,是那种不断要找事实来证明他才是最强大的那一种人。
  侯希白表情古怪地点着年轻那个道:“这小子叫烈瑕,十日前曾在长安出现过,还曾到上林苑纠缠过秀芳大家和当红姑娘纪倩,另外这人我不知道他的姓名,只在八日前跟踪杨虚彦时,于皇城东与此人擦肩而过,此人修为已经到了石师那个级数,小弟只被他淡淡扫了一眼,竟生出放弃抵抗的心情,从气质上看,这二人似是有些渊源。可能画出来的目的是想元兄记住这二两个不平凡的人吧。不过这两人早消失了,以后若有机会,元兄该会见到他们的。”
  待画纸变干,小心收好后,元越泽的眉头舒展开来,道:“侯兄知道石之轩已来到长安了吗?”
  侯希白点了点头,道:“石师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小弟本也不知他来长安,昨日恰好听到有人讲述一长激烈战斗,小弟后来一打听,才知道竟是石师与重出江湖的岳山相遇。”
  元越泽道了句:“侯兄万事小心,敌人不但隐藏得好,且狡猾如狐,实力更是不俗,若你察觉到力有不逮时,当抽身而退,以图再来。”
  后,身影如鬼魅般消失。
  侯希白怔怔地望向寒风呼啸的窗口,心中竟然有了些温暖的感觉。
  按侯希白所描述,元越泽开始有点明白香家为何会参与对付李世民的阴谋。
  若香家真的已如原著那般全面投向东突厥,颉利立即可全盘掌握中原所有最新的变数发展,这在以前是没法想象得到的。过往颉利只能把人安插在中原各大城市,得到的情报亦不会极关机密,且大多只是道听途说回来的。可是香家打杨广时代开始,因明的是经营青楼、赌馆,暗的是贩卖妇女,爪牙遍布,所以其情报网的完备,敢夸天下无双。颉利若得香贵父子成其耳目爪牙,当然不可同日而语。故论公论私,香家的势力都必须彻底铲除。
  与这些个权谋高手们交手越多,他越清楚的明白武功高如他这般,在阴险狡猾的敌人面前还是一筹莫展。
  沿永安渠南行的元越泽突然从沉思中清醒过来,无漏寺出现前方,人来人往,络绎不绝,酷寒的天气丝毫不影响拜神祈福者的热情。来参神拜佛的多是上年纪的老人,不知是否人越接近死亡,越希望死后还存在另一天地。把生命延续下去。
  在挤满人潮的寺院来回走了三次,脚步踏遍每一个角落,依旧仍对石之轩的藏身之处毫无头绪。
  趁寺内僧人都忙着招待善信,他潜入后舍的居室搜索,甚至藏经阁记忆长年关闭的方丈堂都翻了个遍,结果仍是一无所获。最奇怪的是他隐约感觉得到石之轩就在这片范围内,但放出精神探察时,却被对方以一种奇怪的方式将精神气息掩饰得很好,使他无法把握住对方的所在,最后只得在园龟池旁的心亭坐下。哪知刚坐下,就被寺外石之轩所放出的极明显的精神气息所引动注意力,直接跟了过去。
  无漏寺本就地处郊区,在更远的外围,已是人迹罕至。
  身穿白色儒服,状若神仙中人的‘邪王’石之轩正悠闲地站在雪地上,凝望元越泽的双目闪动着极其妖异的光芒。
  元越泽面无表情地停在他身前数丈处,同样地负手而立。
  对望许久,石之轩语带调侃地道:“你是否是学佛的?怎会到寺院去?”
  元越泽冷哼道:“你少装样子了,你就是大德圣僧,错非如此,我岂会来无漏寺?”
  石之轩明显地一愕,嘴角露出一丝令人难解的笑意,仿佛自言自语地道:“自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学,便开始了道统之争,天下始有正邪之别。到妖教东来,汉译胡书,令事情更趋复杂。对于身处不同位置的人,比如对你来说,争天下乃政治之争,对石某人则是道统之争。彼兴盛宏扬时,我则沉沦不起。老实说,我对属于外来的佛教是深痛恶绝。不外演其妖书,谬张妖法,欺诈庸愚之教。什么既往罪孽,将来果报,布施一钱,希万倍之酬;持斋一日,冀百日之粮,遂使迷愚者妄求功德。如真是万法皆空,何用贪迷至此。”
  元越泽惊讶道:“佛家请清净无为,魔门则专走极端,你把两种有若南辕北辙的思想哲论,合而为一衍成‘不死印法’,死生交换互替。无论敌手如何高强,总能把对方的力量全部或部份的转化为自己的力量,立于不败之地。我以为你对佛学中的一些理论还是叫赞成的呢!”
  石之轩没有回答,反问道:“你既可知我在长安这么隐秘的身份,不知你是否对有人正密谋暗算李世民之事有所耳闻?”
  不待元越泽回答,石之轩又道:“我还得到消息,白道已经出动所有力量,你的宝藏恐怕运不回洛阳了。”
  这是元越泽早就预料到了的,为让李世民统一天下的目标实现,以慈航静斋和宁道奇为首的佛道两门,在必要时肯定会采取非常的手段。以元越泽的本事,除了集齐白道所有精英外,谁还有本领能击败他?说是什么为了百姓,为了天下,其实即使元越泽没有宝藏,天下的形势亦将会改写。只元越泽这三个字,足可令李唐畏惧。所以白道目的再简单不过,就是直接将元越泽这魔门‘邪皇’在长安灭口。
  元越泽不屑地撇了撇嘴。
  石之轩深深朝他凝视打量,如看傻子般望着他半晌,始道:“你若以为白道高手都是中看不中用的话,那石某人很乐意看你横尸长安街头。另外我看你消息门路似乎不怎么样,不妨再告诉你一个消息,昨日我有老朋友来长安,说在成都发现一批神秘人正在偷运一批刀枪与火器,火器中有如弓射火石榴箭,霹雳烟球和神火飞鸦这样的厉害东西。”
  元越泽一呆,石之轩的几个消息的确都很及时,洛阳沙家不但是打造兵器的高手,更是北方最有名的火器制造家,能与沙家制作工艺相提并论的,无非就是东溟派。石之轩这消息应该是从安隆那里听来的,安隆当日泄露石之轩行藏给元越泽一事定不敢告诉石之轩。东溟派入成都的目的似乎也可推测出来,那就是利用巴蜀丰富的矿藏,暗中打造火器,北运时更可避过关外人的耳目,若以之袭营伏击,往往有意想不到的神效。”
  石之轩见元越泽沉默不语,竟细心地解释道:“霹雳烟球是用硝石、硫磺、狼毒、砒霜等十多种药料捣碎混合造成的球体,临敌时只要用炭火烧红的烙锥透发火,抛往敌方,会散发大量硝酸,令敌人口鼻流血中毒,虽不致死,但在守城或居高临下的情况下是可发挥很大的作用。至于神火飞鸦,则是用竹蔑编成的火器,外用绵纸封牢,内装火药,前后安上头尾和纸制翅膀如乌鸦翔空。鸦身下斜装四支起飞的火箭,点燃火箭后火鸦可飞行百多丈,到抵达目标时鸦内火药爆发,乃袭营的最佳火器,且不易防御。”
  他的所有语言都在反复提醒元越泽这些火器的长处及劣势,更推断出元越泽一定会帮李世民。原因就是石之轩已知这是大明尊教的阴谋,元越泽若非蠢蛋,绝不会坐视不理。老道的石之轩应该也已察觉到杨虚彦的叛变,说到底,他刚刚所有的话都是欲‘隔岸观火’,坐看白道、邪教与元越泽之间斗个你死我活,他好坐收‘渔翁之利’。
  元越泽却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微微一笑,道:“邪王怎会对我说出这些重要消息,你我是敌非友。”
  石之轩却答道:“若不是青璇已对你动心,石某人亦早与你拼个你死我活,唉!我再怎么勉强,青璇也不会改变对你的心意,她其实倔强得很。你我恩怨本是由玉妍而起,既然是误会,为何不让它随风消散?”
  元越泽心中冷笑,这不过是石之轩的借口罢了,于是道:“废话少说,你在圣门大会前将婠儿打伤,我今日来替她讨个公道。”
  石之轩失笑道:“这世上若有公道二字,就不会有高高在上的皇帝和生活贫寒的百姓。婠儿既为一派之主,与我之间必须得分出个高低,否则将来谁来统领圣门?”
  元越泽哪管这些,抬手就是虚虚荡荡的一拳。
  这一拳不但是无力无质,更是完全处于‘空’的状态。这对于习惯了借劲打力、损人利己的石之轩来说,一时竟反应不过来。
  “砰!”
  不带半丝拳风与劲道的拳头轻如绵絮,缓缓轰至石之轩气海处寸许时,竟发出一声闷响,倏地冲出凌厉无匹的劲气狂扬,往前疾击而去……
  就在击上石之轩小腹的瞬间,元月则立即感到过半真气被对方吸纳转化,大吃一惊,幸好在真气相触下,他感应到对方下一步进击的手法,蓦然往左闪开,堪堪避过石之轩狠辣的一脚。
  两人好象动都没动过地互相隔远虎视。
  石之轩双目杀机大盛,生出如墙如堵的庞大气势,遥遥锁定元越泽。
  元越泽本可靠石青璇之名来扰乱石之轩的情绪,奈何一想到那苦命佳人,他就觉得如那样做,未免太残忍。
  殊不知石之轩却冷哼一声,闪电错往元越泽右侧,左手探出中指,疾戳元越泽气机最弱的肩膀。
  待元越泽举臂抵挡时,石之轩又以更快的速度闪至元越泽身前,双掌齐推,发出截然不同的两股惊人气劲,攻向他的胸口。
  元越泽反应同样迅速,右掌一翻,来到胸前,平推出去。
  就在两劲交击的刹那,元越泽的心神忽地变得精澄通透,两方真气相触,就像把两个本是独立分隔的个体贯通。这情景有些怪异,须知欲查察对方气脉的情况,必须以真气渡入其体内方可,但今趟只是真气的接触,石之轩体内气脉聚集和流动的情况,就像一张地图般展现在他的脑际内。
  同时发觉即将来临的大祸,因为他感应到石之轩的真正杀着,是聚在脚尖的一股阴柔劲气。这念头刚起,石之轩的左脚无声无息的踢来,天下间,恐怕只他一人能同时分别使出刚劲猛烈和阴柔难测的两股劲气。
  “啪!”
  元越泽左手长剑连鞘下点,撞开石之轩本是必杀的一脚。
  两人再次错开。
  若有人在旁观看,只会看到两人略一接触,像没什么交过手又分开了,怎都想不到其中的情况竟是如此微妙惊险和转折。
  石之轩露出愕然神色,显是没想到对手高明至可满洒自如地挡过他精心策划的奇招,表面更不见任何狼狈的情状。
  元越泽收获却是不小,忽然间,他对不死印法豁然大悟,那其实是一种把真气练至真正出神入化,随心所欲的一种奇功。对自己的真气如此,对别人的真气亦如此。
  正因石之轩在动手过招时,不断探索别人真气的情况,撞上元越泽的纯正先天真气亦有这种奇异特性,所以在石之轩察觉到对手体内真气的情况时,元越泽反过来也察觉到他的情况。这正是石之轩的厉害处,使他能长立于不败之地。
  但假设元越泽能不让石之轩看通看透,而自己则反过来看穿对方虚实,那对于战胜他,将大有帮助。
  元越泽无形中并未尽全力,他脑海中总是想起上次欲杀石之轩而被石青璇打断的情景,说到底,石青璇就算不认石之轩,内心最深处还是把他当成父亲的,只是她自己不承认罢了。否则绝没有上次发生在‘幽林小筑’外的那件事。她当时是为救元越泽?这话也太假了。
  到底怎样对付石之轩,这个难题摆在了元越泽眼前。
  元越泽走神的一瞬间,石之轩哈哈一笑,道:“我非是你刻下该对付的敌人,若想娶青璇,保住命再说吧!”
  前一刻他还站在元越泽眼前,下一刻他已消失在远处,弹起、后退、闪移连串复杂的动作,在刹眼间完成。
  幻魔身法,确是神乎其技。元越泽若要真想杀现在的石之轩,虽然不难,但也绝非易事。
  晃悠回皇宫时,体质异常好的婠婠竟已恢复得差不多,正与祝玉妍研究如何快速培育魔种一事,如今的二女与商秀珣是一个级别的,魅力自然不用多说。见元越泽进来,师徒俩倒是有些羞涩,元越泽一边走一边想着改日得试试师徒俩的味道。
  祝玉妍与他心灵上的联系非常玄异,似是把握到了他的龌龊想法,娇喝道:“在胡思乱想什么?”
  婠婠则像个小迷糊似的望着二人,乌溜溜的大眼睛里写满了疑惑。
  祝玉妍怕元越泽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不等一脸坏笑的他坐下,就转移话题道:“有什么发现吗?”
  这土到掉渣的一招对元越泽却是异常管用,他本欲占一番手足便宜的,闻言后立即停下刚刚抓住师徒俩玉手的怪手,将事情缓缓讲了出来。
  婠婠显是对石之轩将她打伤一事怀恨在心,绷着粉面,冷哼道:“哼,他当我们是傻子吗?”
  祝玉妍无奈摇头道:“他的心机不比别人差,该是看出我们现在是逼不得已,必须要首先对付大明尊教与白道中人。”
  婠婠眼柱一转,道:“密谋害李世民的人该早将火器运来的,比如说前几天那场爆炸所选的火器,怎可能近期才运来?”
  元越泽答道:“这是完全不同的,新运来的火器可能是威力更大,特别为杀李世民而准备的。前面那些无非是害李世民的幌子。”
  祝玉妍俏脸微红,轻咳一声道:“我昨晚运功时,经‘搜天索地大法’在城西发觉到一丝微弱的精神气息,能将气息传来的人,定不是弱者,而那人绝不是石之轩,会否与侯希白所讲的那个不知道名字的人有关?”
  婠婠忙垂下螓首,从祝玉妍的表现看,她与元越泽昨天半夜的‘好事’定被祝玉妍听个真真切切,小魔女羞涩的同时,心中倒也升起一股说不出的刺激感。
  元越泽疑惑地道:“侯希白说那疑似是大明尊教的人已经消失数日了,若他混在城中,又刻意收敛毛孔,压抑气息,的确不好找出来。”
  婠婠接口道:“问题是出在此人的具体身份上,还有那神秘消失了的刘昱。”
  说到这里,她突然发出一声轻呼,站起娇躯道:“会否那人就是被刘昱施法转移魂魄的人呢?”
  元越泽与祝玉妍同时一怔,显然婠婠这个说法的确有其可能性。
  大笑一声,元越泽一把将她的小腰揽住,大嘴直接对着她刚刚被开发过的娇艳朱唇印了下去,狠狠地吸了一口后,方抚着她的秀发道:“丫头这小脑袋瓜的确不俗,若真如你所说的这般,我们就在这段日子里一边搜索那个圣使,一边将此人找出来干掉,接着把烂摊子丢给二哥,我们就可以去过逍遥日子了,整天要推理开推理去,勾心斗角真的好累。”
  初为人妇的婠婠身子显是极为敏感,被元越泽的怪手摸上香臀,大嘴印上樱唇,一下子就迷失了。
  祝玉妍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有扭头不看,心却是不争气地砰砰一阵乱跳。
  婠婠眼角望向祝玉妍的窈窕背影,突然清醒过来,挣扎坐好后,嗔道:“你怎么这么懒,有个聪明的脑袋却不爱想事情,婠儿怎么会看上你的,真是不幸。”
  一把拉住‘凶神恶煞’模样,企图对‘瑟瑟发抖’的婠婠‘不轨’的元越泽,祝玉妍道:“寇仲他们二人已知会李渊,今晚就要离开长安,碰巧刚刚我们听到波斯王室来访的消息,李渊留寇仲二人多呆几日,要等球场清理好后,举行一次马球比赛,还派人来请夫君参加。”
  元越泽好奇地道:“这冰天雪地的如何清理球场?”
  接着对婠婠道:“以后不许再喊‘冤家’,要和玉妍一样叫‘夫君’,知道吗?”
  婠婠对他做了个鬼脸,祝玉妍没好气地道:“清理球场又不是难事,李渊不过是想借球打压我们的士气罢了,绝不可让他得逞。”
  元越泽面露难色道:“这下死定了,我连马都没骑过,又怎么会打马球。”
  接着坏笑着对婠婠道:“丫头昨晚‘骑马’的水平似乎不简单,可否教教……哎哟!”
  不单婠婠,连祝玉妍都粉面通红的将莲足狠狠地踩到他的脚上。
  元越泽迅速闪过二女接下来的小脚,站起身道:“我就亲自过去看看那两个小子,顺便研究下如何应付这比赛,好让李唐知道我们关系是多么‘铁’!”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9/09 08:05:13

第090章 马球比赛
  东来客栈北苑。
  尚秀芳端坐在考究的茶几一侧,她带着一顶长及香肩、只露出半张脸庞的御寒风帽,份外强调出她绝世风华与起伏优美的轮廓线条。身下的长裙由多褶裙幅组成,每褶一色,轻描淡绘,淡雅高贵,有种说不出得轻盈潇洒、秀逸多姿。外披白毛裘,亦显得她弱不禁风、楚楚动人、我见犹怜的风韵。
  假‘岳山’宋师道则坐在她的对面。
  沉默良久,尚秀芳以一个优美的姿态,缓缓揭开风帽,露出风华绝代的秀丽玉容。
  宋师道瞿然动容,那薄如蝉翼跟他的俊脸贴合无缝的面具细致的呈现出一个震惊的表情,浑身剧颤的脱口道:“明月!”
  尚秀芳微微一愕,接着“扑哧”一声笑得花枝乱颤,喘息着道:“二公子扮得可真像,连秀芳差点都被你骗过了。”
  宋师道哈哈一笑,尴尬道:“习以为常了,最近连我自己都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谁。”
  接着调笑道:“想不到小泽把这些事情都告诉你了,秀芳大家何时过门呀?”
  尚秀芳倏地霞生玉颊,那娇艳无双的模样,看得宋师道都为之失神。
  意识到失态后,尚秀芳嗔道:“想不到二公子竟会学那个大流氓的口吻说话。”
  顿了一顿后,又以娇柔中隐带点沧桑的动人声音低声道:“若是可以看二公子以他的身份继续造福苍生,不知岳公他老人家会否含笑九泉。”
  由于过份投入‘岳山’这角色,宋师道万般感受齐袭心头。
  无论在爱情或事业上,岳山可说是彻头彻尾的失败者。自妻女被‘天君’席应所杀后,岳山专志刀道,练成震惊天下的刀法,被誉为天下无双的霸刀,而最后却败于‘天刀’宋缺手下,一世英名尽付东流。在毁家和惨败这段生命历程内,他曾恋上多位美女,但都没有什么好结果,李渊和他的恩怨,说不定都是因女人而来的。跟祝玉妍的‘夫妻’之情,更是一笔胡涂帐。
  长叹一口气,宋师道安慰道:“往者已矣,岳前辈为的就是碧前辈心中的大平盛世而努力,如今我没堕他威名,亦是满足了。”
  尚秀芳微微点头,道:“他要秀芳帮他来告诉二公子,后日的马球比赛时,请二公子与他见面,详情介时再谈。”
  宋师道心思电转,瞬间把握到事情的关键所在,请尚秀芳前来的确是个好办法,无人会起疑心。就算是李渊,也因为熟知岳山与尚秀芳已过世的母亲明月是忘年交的关系而不会怀疑尚秀芳此行的目的。元越泽本可托尚秀芳带些详细消息给宋师道的,但碍于尚秀芳淡薄的性子及最近也没什么紧急消息,所以她就只做个传话的角色。
  再随意闲谈数句后,尚秀芳告辞离开。
  长安城东北永福坊池生春的大宅。
  香玉山引着白白胖胖,如一个大肉球一样的荣凤祥和另外一个骨架高大的人一路走向中央主阁。
  此时刚过初更,池府内大部份人均已就寝,只余数处建筑物透出灯火,万籁无声,一片安宁。附近不时传来护院犬在地面上走动的声音,可见此地守卫之严,一般江湖上的鼠窃之辈,休想瞒过它们比常人灵敏百倍的嗅觉和听觉。
  三人一路无语,不片刻已来到主阁前。
  此建筑物分前中后三进,以长廊天井相连,四周园林围绕,景致极佳,花木池沼,假山亭榭,与院内别处截然不同,是宅主人起居之处。
  未等香玉山推门,屋内已响起尹祖文的声音:“辟兄与左兄也来助阵,真乃天助我也,玉山快请贵客进来。”
  香玉山应了一声,三人快步进入房内。
  房内宽敞阔气,布置华丽,正中处摆放一张大床,在床旁几台上的烛火映照下,头插五支金针的白清儿正在床上闭目盘膝打坐,运气行功。
  尹祖文就起立迎接,道:“欢迎我圣门两大高手。左兄的‘子午罡’练至第十八重功,今趟可有试法对象了。”
  ‘子午罡’乃‘道祖真传’两大奇功绝艺之一,与‘壬丙剑法’并列为镇派秘技,不过自初祖长眉老道创派以来,从没有人能真正把‘子午罡’完美融合的运用到剑法上去,当代邪道八大高手之一的‘子午剑’左游仙却将‘剑罡同流’练得大成,至于是否仍有破绽,别人无法得知。
  在房内明亮的灯光下,那站在化装成荣凤祥的辟尘身边的高大中年人,也就是左游仙的面相立即完全显露:他脑袋几乎光秃,鬓角边却仍保留两撮像坠子般垂下的长发,直至宽敞的肩膊处,形相特异。他的年纪至少在六十过外,可是皮肤白嫩得似婴儿,长有一对山羊似的眼睛,留长垂的稀疏须子,鼻梁弯尖,充满狠邪无情的味道。他身上穿的是棕灰色道袍,两手负后,稳立如山,左肩处露出佩剑的剑柄,气势迫人。
  客气两句后,四人分别落座。
  见欲言又止的辟尘不放心地瞥了一眼不远处的白清儿,尹祖文发出一阵含蕴内劲的震耳长笑,道:“两位不必多心,清儿正以‘金针激穴法’在修炼阴癸派与灭情道合二为一的完整‘姹女心法’,若我不拔下金针,她是不会恢复半分知觉与听力的。”
  随后又顿了顿,叹道:“若非顾忌‘种魔大法’大成的祝玉妍,我也不会选在生春的家中为清儿施针。”
  辟尘与左游仙表情虽不变,心中却凛然:尹祖文说得好听,其实还不是为了震慑住来与他合作的辟尘与左游仙?连完整的‘姹女心法’他都毫不珍惜,更在辟尘二人面前耀武扬威,使得二人尚未谈合作与瓜分利益时,就已处在下风。
  左游仙阴险一笑,起身道:“尹兄莫怪小弟说话不客气,我们合作是彼此各有所需,你若以这样态度对左某,那小弟只好告辞了。”
  左游仙是个爱财如命的人,什么权位名利,他没有半分兴趣,所以他才敢反驳,同样追求权位名利的辟尘却因与尹祖文利益牵连过重而敢怒不敢言。
  尹祖文愕然道:“左兄脾气还是如此火暴,小弟出口不逊,请原谅,坐下说话。”
  左游仙只是装样子而已,有台阶下自然就下。
  香玉山为三人恭敬满上茶杯后,尹祖文先道:“两位都有什么最新消息吗?”
  荣凤祥恨声道:“元越泽与沈落雁这对狗-男女,借着打压佛道两家的势力,推行‘公平’的口号,暗中硬把我多年的基业吞并,北方百业社的尊长也交给了洛阳沙家,此仇不报,哪还有脸面活在是世间!”
  左游仙安慰一句后,道:“小弟在辅兄那里呆了段日子,哪知沈落雁率军南攻襄阳的消息传来,他竟吓得屁滚尿流。本以为他当日趁李子通被寇仲那两个小子偷偷杀掉而控制了扬州,会大有作为,谁知也是扶不上墙的烂泥,偶遇同样失意的辟兄,说起受尹兄邀请,所以小弟也来看看可否有能效力的地方。”
  尹祖文愕然道:“李子通竟早被人杀死了?”
  左游仙点头道:“此事说来话长,都已是快两年前的事情了。”
  其他三人呆了一呆后,尹祖文道:“小弟也不和两位罗嗦了,由于元越泽、祝玉妍还有石之轩三人刻下都在长安,我们实处在一个最关键的存亡时期。我们与李元吉的关系是最密切的,李建成虽与李元吉同流合污,实际上却是面和心不和。通过李建成,我们已与他背后的突厥势力有过接触,一旦李世民身死,我们再控制李元吉,杀掉李渊和李建成,就再也没有担忧了。”
  一旁的白清儿将这些话全听在耳内,在她临出来前,祝玉妍通过种魔大法的无上精神法门‘囚神术’将她的一部分元神固定住,不会受外界事物影响,是以自大的尹祖文以为亲手为白清儿施针就万无一失了,实是最大的失败之处。
  通过刚刚几人对话,白清儿清楚意识到李建成、李元吉、大明尊教、尹祖文,乃至突厥人之间关系十分复杂,看似是合作,实际上则不然。通过这几日她的细心调查,已知尹祖文这一伙人的核心其实就是尹祖文、香家,与其他势力虽都有接触,却都是各自利用。
  香玉山本来是会拜赵德言为师的,岂知赵德言早被祝玉妍给废掉,所以跑来拜尹祖文为师,尹祖文又着他投靠突厥,打探消息。
  从尹祖文的话中,可推出他最怕的就是刚刚说过的元越泽三人,大明尊教为什么不被他放在眼里,暂时白清儿想不通,至于以游牧起家的民族突厥人,因无法胜任治理中土广阔的土地,所以只能通过控制中土人来进行侵略,只从突厥人这么多年来,一方面掠夺中原的财物子女,另一方面则支持有作为的义军就可猜想得到他们的策略,所以尹祖文实不怕突厥人会在这关键时刻反咬他一口。
  如今勾结上魔门另外两大高手,尹祖文真正的实力大增,说到底,就酸都不是什么好货,辟尘二人也比席风那西域人更值得相信一些。
  辟尘惊讶道:“尹兄果真好计谋,竟会想得如此深奥,那如何保证你说的都实现后,李唐的大权会落在我们身上呢?”
  尹祖文神秘一笑,道:“若李渊几个儿子死的死,废的废,恰好他又有个儿子刚出生,而这儿子却不是他的骨肉,你们说他会否将这儿子定为继承人?”
  辟尘二人都不是蠢材,一点就通,不约而同笑道:“尹兄好手段。”
  白清儿同样心惊,暗道那所谓的‘儿子’一定就是连贵妃肚子里的孩子,虽然不知他亲父到底是谁,但尹祖文为了权利,竟派人与自己女儿去争宠。
  实际上这正是尹祖文的一招妙棋,须知连贵妃做为极少数知道孩子身世的人之一,一旦尹祖文计谋得逞,那连贵妃将是第一个被杀的对象,他再无情,也没法将自己女儿尹德妃推向刀口。
  辟尘又道:“我虽恨元越泽,却也知他的确不好惹,尹兄可有后招?”
  尹祖文得意地瞟了一眼白清儿,道:“那浑人最大的弱点是什么,想必不用我说吧。”
  其他三人恍然大悟,都挑起大拇指。
  白清儿虽无法睁眼,那一丝元神却知道尹祖文就是要利用她的美色接近元越泽,练‘姹女心法’的目的更是再明显不过,以白清儿诱惑元越泽,在男女欢好时趁其不备干掉他。
  左游仙闷哼一声,道:“听说岳老儿也来长安了,长白一别后,已四十余年,想不到重出江湖的他竟如此大出风头,哼,左某人也该找他算算那笔陈年老帐了。”
  尹祖文皱眉道:“左兄万万不可,岳老儿此行只为找已投奔大明尊教,隐伏不出的辟守玄复仇,阴差阳错下,却遇到祝玉妍与元越泽,他更与祝玉妍已约好一战。而石之轩前几日来探望我,要我表态,我已佯装效忠,他告诉我白道会出动左右力量对付元越泽,你们想,若等他们斗个你死我活的时候,石之轩一定会出手,元越泽与祝玉妍皆不是引颈待戮之辈,待他们真正拼到油尽灯枯时,我们再……嘿!”
  边说边做了个‘砍’的手势。
  房内其他三人同时阴恻恻地干笑起来,笑声里满是得意的味儿。
  两日后,腊月十九。
  巳时之初,分隔宫城和王城的横贯广场。
  宽广的广场上,没有半丝积雪的痕迹,中心处就是今天马球比赛的场地。
  赛场两边竖起丈许见方的以木架支撑的木板墙,下开一尺见方的孔洞,还加上网罩,只要把球穿洞入网,可以击人次数多寡分胜负。
  赛场是以红色的粉末在横贯广场中心界划出来,呈长方形,有中线和核心,长约二千步,阔约一千步,外围则竖立十八支红旗。赛场东西两侧的宽敞看台上设有许多座位。
  在皇宫打球有这里的规,有人专责唱筹;得一分为一筹,增加一旗,失一筹者拨去一旗,外围那十八支红旗就是起到记分的作用。若李渊这皇帝入球,所有人必须停下高呼万岁,其它人入球叫好便成。打入三球为一盘,三盘为一局,接下来则要看李渊的心意,或小体片刻,甚或入殿喝酒。
  元越泽与祝玉妍负手站在东侧看台最后方的高墙上,高空微风吹过,拂起二人衣袂飘飞,宛若神仙中人。
  目光先移往横贯广场,一队禁卫赶着近三十匹高骏的健马进入广场,这批马引人注目处是装饰华丽,色彩缤纷,显是比赛马球用的马儿。随后一群数十人组成的乐队,提着大小不同的鼓技和诸式乐器,从太极宫正大门承天门走出来,在赛场北边列队准备。最后看了一眼从承天门直抵赛场,铺着长达数百步的红地毯的御道,元越泽语带讽刺地道:“李渊真够阔气,将大唐的威势和他的气概显露无遗。”
  祝玉妍轻笑一声,道:“世间爱名利与面子的人还是比你这种一切随意的人多得多。”
  元越泽没有答话,仔细搜索脑海中关于马球的记忆。
  马球,史称‘击鞠’、‘击球’,是骑在马背上用长柄球槌拍击木球的一种运动。 关于马球的起源,至今还没有定论。有相传唐初由波斯传入,称‘波罗球’,后传入蒙古,相沿千年而不衰;也有人认为是古代中国人自己创造的,中国古代的击鞠、击球、打球即为马球运动。
  根据史料记载,唐朝时期,马球成为了皇室贵族最喜爱的运动,全国上下球场林立,打球成风,得到了皇室成员的大力倡导,是马球运动的鼎盛时期。唐朝的二十二位皇帝中有一大半是深爱这项运动。
  在唐代的球迷皇帝中,唐玄宗李隆基算得上是个铁杆球迷,当他还是临淄王时,就对马球十分热爱,及至唐玄宗开元元年八月,李隆基即位,其马球瘾不减当年。宋人晁无咎在《题明皇打球图诗》中不无感慨地说:宫殿千门白昼开,三郎沉醉打球回,九龄已老韩休死,明日应无谏疏来。
  他之后的唐穆宗李恒也是个超级马球迷,后因打球受伤而丧命。唐敬宗李湛继位后,对马球的迷恋有增无减,从各地招来一些马球选手,不分昼夜地打球,不理朝政,最后在十八岁时因此丧命。
  丧命者有之,荒唐者亦有,史书记载唐僖宗李儇热爱马球,还玩出了‘击球赌三川’。‘以先得球而击过球门者为胜,先胜者得第一筹。’把三川节度使的职位输给了大臣陈敬瑄,他还很自负地对身边的优伶石野猪说:“朕若参加击球进士科考试,应该中个状元。”
  可谓荒唐之极。
  唐朝最后一个皇帝唐昭宗李晔,甚至在被逼迁都洛阳,六军都已逃散的情况下。仍将十几个马球选手带在身边,不忍舍弃。由此可见,打马球在唐代发展到了何等狂热的程度。
  祝玉妍玉手抓上他的胳膊,柔声道:“是否想起了历史?其实古往今来,马球一直风靡于皇室贵族,是有其原因的,因为一旦接触上马球,它的超大赛场,急速移动,那种狂野的刺激感会让人深深被吸引。你也不要想太多了,我们不正在创造新的历史吗?”
  元越泽点了点头,二人俯望开始热闹的看台方向。
  还在元越泽沉思时,宾客已鱼贯入场,此时东西看台座无虚席,闹哄哄一片。
  东西两看台合起来有近千之众,长安的重臣巨贾,官绅名流带妻携儿的前来观赛,还有李渊的皇亲国戚、凑热闹的妃嫔组成为一个套交情攀关系的场所,吃得开者满场乱飞,喧闹笑语。贵妇仕女们大部份穿的是流行的胡服,活泼多姿。
  座上客他们认识的人实在太少,除胡佛、胡小仙、封德彝、李靖、裴寂、萧瑀外,其他人几乎都没印象。
  东方贵宾席位处是元越泽的几位娇妻,清丽可人的商秀珣鼓着粉腮,不知道在嚼着什么美食,不停地冲二人挥手致意。
  西方贵宾席位处则是李阀重要人物。因李渊四父子要亲自上场,是以他们都没出现在看台上。
  元越泽叹道:“多亏前几天得知跋锋寒来到长安,加上侯希白,正好组成少帅队。我也省得学骑马了。”
  祝玉妍秀眉轻蹙道:“跋锋寒所说的毕玄在突厥处理神秘宗教一事,会否就是那萨满教?”
  元越泽沉吟片刻,不确定道:“可能吧!若是真的,那毕玄最好和那消失许久的法后斗个两败俱伤才好。”
  不待祝玉妍再说话时,一阵香风吹过,如一片无重量的羽毛般飘过来的莲柔靠在了元越泽身侧。她栗色卷发就自然写意的披散香肩,鲜红的樱唇,棕色的美眸,如丝的秀眉,曼妙的曲线,温软而富弹性的肌-肤,加上外域女子特有的大胆作风,的确是个惹火尤-物。只见她嘟起红彤彤的美丽小嘴,大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元越泽嗔道:“你这几日怎么不来看人家和爹爹呢?”
  元越泽想起云帅自从恢复功力后,就大摇大摆地住进了位于朱雀大街之西,清明渠东崇德里内,专为外宾而设的波斯胡寺,于是失笑道:“你们都安全了,我还看什么?”
  “安全谈不上,若柔儿没危险,云某人还会怕什么人?”
  云帅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前一刻还不见人影,下一刻就如凭空出现似的站到了元越泽身前。
  动若脱兔,静若渊岳。
  要知他正以疾若流星的高速从远处掠来,这么举重若轻,潇洒容易地说停便停,绝非等闲人可以做得到,单论轻功,唯有石之轩的‘幻魔身法’可以与云帅的‘飞云步’颉颃相抗。
  经过奇力消去毒素,又被洗髓伐毛,经过大半个月休息的云帅更显年轻,功力也进一步得到了提升。正如他所说那样,若不顾及莲柔的安全,天下想要杀死他的人,的确屈指可数。
  元越泽大大咧咧地将手搂上莲柔的小蛮腰,道:“那岳父该忙什么就忙什么去吧。”
  云帅早习惯了他的不要脸,也知莲柔爱上了他,而且元越泽不但救了他的命,还将计划的大部分都说给他听,云帅左右衡量,还是接受了元越泽的提议,就是若除掉刘昱后,宋师道他日一统天下,西突厥则是实行民族自治的区域,这总好过被灭族。于是失笑道:“你一得到我的宝贝女儿,就赶我走,这好象说不过去吧。”
  莲柔对一旁一直留心场内每一个细微变化的祝玉妍行了个礼,笑脸如花地对元越泽道:“爹可是马球好手呢!”
  祝玉妍突然打断他们的谈话,轻喝道:“进场了!”
  四人一同望下去,只见衣甲鲜明,持戈鞠朝的御林军在四方列队,从承天门直抵赛场,沿那红地毯两旁站岗,以人筑成御道,庄严肃穆。
  鼓乐声起,寇仲、徐子陵、跋锋寒与侯希白四人,在一个官员的陪同下,从皇城方向策马进入横贯广场,他们都是一身打马球的轻便马装,将四个性格不同,魅力非凡的好男儿衬得轩昂挺拔,登时引来全场人的目光。
  紧接着,在欢迎外宾的胡乐与鼓掌喝采声中,一群波斯来客入场。
  少帅队的席位在东看台前,波斯队的席位在西看台前。
  这很明显是李唐安排的。
  蓦地,腰鼓、铜鼓、贝鼓一起震天作响,接着琵琶、横笛、等案、洞萧、竖模等齐奏,鼓乐喧天。东西两席全体人起身肃立,迎接从太宫正门楼承天门开出的队伍。
  “你们过得还很好嘛!”
  一声带着不忿与恼怒的震天暴喝声中,‘岳山’如从土里冒出来般出现在元越泽身前三尺处,双目神光电闪,无比坚凝的劲气以他为核心向四外疯狂飚射。
  接着,左手画圆,右手画方,生出一吸一推的两股相反力道,左手动作似慢实快地在电光石火间做出让人意想不到的精奥变化,最终以大拇指点向元越泽眉心。
  右手揽莲柔,元越泽左手上撩,以最平实的一个劈手对上对方的一指。
  “砰!”
  沉闷如雷的巨响声中,劲气横泻。
  二人飞退站定。
  一切皆被在十六名禁卫策骑开路下,一身轻便马装,骑在侧身挂着特别精美的御用鞠杖骏马身上李渊看在眼里。
  全场人的目光锁定二人,落针可闻。

史上最强炼气期
李道然
修炼了将近五千年的方羽,还是没有突破炼气期……“我真的只有炼气期,但你们别惹我!”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9/09 08:26:00

第091章 马球比赛
  玉勒千金马,雕文七宝球。鞚飞惊电掣,伏奋觉星流。飚过成三捷,欢传第一筹。庆云随逸足,缭绕殿东头。
  将一身马装、为赛场更添春色的三位爱妃送进西台贵宾席内,欢呼喝采声中,李渊昂然入场,跟在他马后是穿着打马球的劲服长靴的李世民、李元吉和李南天。交待过几句场面话,什么大唐国与波斯国永远和平共处、彼此扶持等诸如此类后,立即下场比赛。寇仲、徐子陵、跋锋寒与侯希白四人组成的少帅队也进入场中,自有人逐一唱名介绍。
  在二人激发出的澎湃气势下,没有人再敢望向元越泽所处的墙顶位置,只有暗叹岳山是个悲情的人物,被爱情害得惨到爱恨纠缠不清。
  元越泽凝望寇仲四人,微笑着对他们挑起大拇指,骑在马上的寇仲同样一笑,将尾端呈半弦月形,绘上艳丽的花纹的鞠杖倒转过来,对元越泽做了个‘开枪’的动作。
  不知他这动作是从傅君婥还是卫贞贞那里学来的,直教元越泽失笑不已。
  今天的比赛实行六盘两局制,本来远道而来,该先上场的波斯队却被安排在明天比赛。
  比赛即将开始,众人的注意力完全被引向场中。
  高高的东墙上,云帅、元越泽、莲柔、祝玉妍、宋师道五人并肩而立。
  祝玉妍聚声成线,将白清儿秘密送出来的消息说给宋师道听,随后又道:“我们推想两日,觉得那连贵妃肚子里的孩子父亲只有可能是两个人,一是刘昱本人,二是他找的傀儡。他本人的可能性很小,因为若要转移魂魄,那么孩子已经算不上是他的骨肉了,所以他找的傀儡的可能性更大,至于这傀儡是谁,暂时还无法想到。”
  场中此时响起一阵震天鼓声,比赛在唱筹官高喝声中在千百对目光聚精会神下开始。
  寇仲和李渊同时策马冲前,俯身挥棍身争夺马球,其它队友驰马走位,准备接应,激烈紧张。元越泽明显感觉到怀中的莲柔娇躯一板,显然是由于注意力太集中而生出透不过气来的感觉。
  两马擦身而过,鞠杖闪电挥击,快得没有人能看清楚之际,马球斜飞而起,往唐室那方球门飞去。
  元越泽以聚集的细微声线道:“场中至少有十个人在注意着我们,多加小心。”
  接着大手摩挲了一把莲柔盈盈不堪一握的小腰,回过神来的莲柔会意,立即疯狂的喝起彩来。
  宋师道面罩寒霜,口中却道:“你们调查出裴寂的线索了吗?”
  祝玉妍面现苦涩,摇了摇头。
  跋锋寒从赛场侧沿边界驰马疾冲,他的‘人马合一’术精湛无比,动作潇洒好看。骏马俨然成了他的附属物,更可随他意念而动,刚好赶上马球,在球儿出界前运杖击球,球儿应杖堕地,却神乎其技的没有弹跳,反贴地疾滚,横过赛场往北界而去,登时惹得全场叫好,采声雷动。
  此着显是大出李阀诸人料外,李元吉拼命策骑拦截,却以毫厘之差,鞠杖碰不上马球,反冲过中场,与勒马回头的李渊策骑而过。
  侯希白从大外档沿界冲前,一声叱喝,鞠杖猛扫马球,他运劲巧妙,球儿应棍弹往半空,往李阀东门的上方弯落。
  所有人心生遗憾之感,这球太高了,在还未落前就会出界的,可惜了他们的配合。
  哪知他们遗憾感生的瞬间,球儿突生异变,竟像失控了一般在未上升到理想中的最高点时,斜着坠下。
  宋师道大笑一声,道:“李渊前几日告诉我民部尚书刘文静似是有些不妥,好象有反唐之心。”
  二人表情与对话内容完全不符合,又在特意压低声音的情形下,不了解情况的外人还以为二人在为当年的感情之事纠缠。
  元越泽略一思索,立觉不妥,简单地道:“想想历史上的刘文静与裴寂。”
  刘文静,彭城人,世代居住在京兆武功。隋朝末年,任晋阳令,与晋阳宫监裴寂结交。李渊当时是太原留守。刘文静联络裴寂与李世民,协助李渊出兵反隋,并奉渊命出使突厥。李渊在太原起兵,他随军南下,俘虏隋朝大将屈突通。唐朝立国后,任纳言一职,助修律令,并助李世民击灭薛仁杲,任民部尚书、陕东道行台左仆射,封鲁国公。
  刘文静自以为才能远远超过裴寂,又屡屡立有军功,而裴寂仅因是高祖旧交,地位反而在他之上,因之心中不平。每次议论大事,故意和裴寂作对,由此与裴寂产生了隔阂。刘文静有一次与其弟通直散骑常侍刘文起宴饮时,酒后口出怨言,拔刀击柱,说:“一定要斩杀裴寂!”恰巧家中几次出现妖怪,刘文起为此忧虑,便召巫师来家,夜间披发衔刀,作法驱除妖孽。偏偏刘文静有个爱妾失宠,便把此事告诉其兄,妾兄遂上告刘文静谋反。
  虽然李纲、萧瑀等一众大臣都认为刘文静不是谋反,李世民也认为刘文静在义旗初起之时,先定非常之策,事成才告知裴寂,及至平定京师,二人地位和待遇悬殊,故只认为刘文静有不满情绪,并无谋反之心,极力想保全他。但李渊素来疏远猜忌刘文静,裴寂又乘机进谗言,李渊竟听信其言,杀掉了刘文静及其亲弟通直散骑常侍刘文起,并抄没了他的家产。刘文静临刑之前,拍着胸口长叹道:“‘高鸟尽,良弓藏。’果非虚言!”刘文静是‘圣使’的可能性微乎其微。首先,圣使既可潜伏数十年,绝不会轻易泄露谋反的意图;其次,这中间夹杂着李渊浓重的个人情绪,并不客观;更重要的是,谋反本来就是刘文静大舅哥的诬陷。当然,刘文静也有可能是来个虚则实之,如真是这样,那他的心机太可怕了。
  一直关注比赛的云帅插口道:“既然还有时间,我们可以分头跟踪,打探消息。裴寂,刘文静,甚至刘文静的大舅哥,一个都不放过。”
  三通有节奏的鼓响,将几人注意力唤到场中。
  就见唱筹官唱筹声中,李阀方面被拔去一旗,少帅方面则多插一旗。
  莲柔连拍玉手,娇笑道:“看,少帅方面进球了!”
  四人不理她,宋师道略带担忧地对元越泽道:“白道、黑道将一同对付你,你可有把握?”
  元越泽怅然道:“把握不敢说有,但在这具接近不灭金身的身体优势下,绝对死不了。若是白道宁道奇、了空、四大圣僧一同对付我,抛去尹祖文那些心怀鬼胎的高手们不谈,我一个人肯定抵挡不过对方共计过五百年的修为。更何况还有个身负百载以上修为,一直虎视耽耽的石之轩在暗中盯着我!而你又不方便出手。”
  祝玉妍探出玉指,掩上小嘴,轻笑道:“扮猪吃老虎很有趣吗?你、我、美仙、君婥、琲儿、贞贞、凤儿若是联手,修为至少也可接近千年,还怕他什么!何况还有云国师在。”
  元越泽道:“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对方岂会不明白这一点?若要动手,一定会提前将我们打散。”
  宋师道笑道:“主动权现在已在我们手上,不是吗?”
  元越泽一怔,场内突然爆发一阵“万岁!”
  的高呼声。
  几人望过去,原来是李渊进球了。
  莲柔嘟长嘴儿、鼓着香腮,娇哼道:“这是徐子陵故意相让,否则此球不会入得那么容易!”
  云帅失笑道:“这是作客的礼貌,让主家先拔头筹。”
  元越泽当然明白‘主动权’代表着什么,身形一闪至祝玉妍身侧,大嘴对着他那吹弹可破的粉嫩脸蛋轻轻一啄。
  祝玉妍被他偷袭,俏脸飞红,下意识地就是一脚,还好,这一脚收得及时,否则元越泽一定在中外千人面前丢了大人。
  宋师道知道不宜久留,重重地冷哼一声,传声道:“就按云国师说的办,大家小心。”
  接着,抽身飞退。
  云帅道:“我要离开一下,看能否引出些喽罗来,若可抓住逼问就更好了。”
  话音未落时,人已消失不见。
  他今天公然出现,自然有心人已知道他与元越泽站到一线,若能单独将其击杀,就再好不过了,所以云帅出去碰碰运气也好。
  元越泽与二女降下墙头,落到卫贞贞几女所在的贵宾席位处。
  独孤凤贴了上来,道:“大哥,一会我与君婥姐会参加少帅队的比赛,你可要为人家打气!”
  元越泽嘿嘿笑道:“那是,一定要让他们看看咱们与少帅军的关系有多好。”
  这半月来,元越泽试学几次骑马,发觉太没趣,于是就没再继续,反是日日与寇仲二人喝酒,各种公开场合更是勾肩搭背,显示二人之间的亲密关系。一些大小宴席上,李建成三兄弟用尽办法,金银美女,对别人来说或许是有着极大诱惑的,对元越泽三人来说却如粪土。明日寇仲二人就要离开长安,李唐能做的也就是挫挫他们的锐气了。
  不过,他们恐怕不会很容易得逞,台下的寇仲与徐子陵接受过一段日子的理论培训后,今天在场上小试牛刀,以他们二人的天分,学起来绝对不慢。跋锋寒与侯希白本就是马球高手,更不用多说,第一个进球的完美配合已是证明。
  元越泽的手虽然在四处揩油,实际上却在仔细地注意着刚刚提到的几个嫌疑人的动向。尹祖文在贵宾席接近中心的位置,满面春风;裴寂则是面带兴奋地一直为李渊加油;儒生打扮的刘文静则面色平静,看不出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呀!干什么!”
  一把熟悉的尖叫声,将元越泽的思绪唤回。
  原来他的怪手正抚摩着从他身后经过、打扮得美艳绝伦的纪倩浑圆笔直的玉-腿。
  身形一顿后急速后闪的纪倩粉面通红,一脸骇然,急促的呼吸更加突出了她丰挺的胸-脯;小鹤儿则站在她身侧,面带不怀好意的微笑。
  “哎呀!”
  元越泽大叫一声,将周围或鄙夷、或惊讶、或羡慕的目光吸引过来,左手重重地拍着右手,口里振振有辞,沮丧地道:“遭了,这手要烂掉了!”
  纪倩气得差点流出眼泪,玉容含煞,掉头就走。
  小鹤儿忙一把拉住她,对元越泽哀求道:“你们不要闹了,本来也没仇,为什么偏要做出一副血海深仇的模样?”
  元越泽家中其他几女只淡淡看了一眼,继续回头各聊各的,好象这件事与她们完全没关系似的。
  元越泽闷哼一声,望了一眼纪倩略微颤抖着的美好背影,语气生硬地道:“请纪姑娘恕罪!”
  纪倩没有答话,甩掉小鹤儿的胳膊,独自向台侧走去,身边立即就冒出来几个献殷勤的贵介公子,在她狂怒地吼了一声“滚!”
  以后,一众人呆呆地目送她下台离去。
  场中第一盘已经结束,寇仲与徐子陵表现不佳,李阀两胜一负,拔得头筹。
  一把将还在发呆的小鹤儿从椅子后面‘拎’到前面,放在腿上后,元越泽才道:“你们怎会在一起的?”
  小鹤儿伏在他胸口,哭泣道:“元大哥,我求你了,别再闹了,小倩她……她遇到麻烦了。”
  小鹤儿过年后就将十七岁,在这种人人早熟的古代,早是可以嫁人的大姑娘了,而且她出落得的确水灵,眼下正是比赛的小休时间,大部分人的注意力自然在元越泽这一块区域内,他和他的一众娇妻是这赛场最美的一道风景线,能养眼,不看白不看!当看到元越泽就这么把小鹤儿抱着,许多人开始了议论,说什么的都有。
  元越泽哪管别人的目光,为小鹤儿抹干泪水后,愕然道:“她是长安第一红阿姑,连皇帝都要给她面子,她会遇到什么麻烦?”
  周围几女亦不解地望着因害羞而小脸红扑扑、欲言又止的小鹤儿。
  一旁的萧琲看出点苗头,举手道:“若不是紧要的事,小妹回去再说不迟。”
  小鹤儿立即点头。
  旁边贪吃的商秀珣和宋玉致又将好吃的干果塞给她,将她逗得破涕为笑后,他们才把注意力放回球场。
  小休过后,第二盘在少帅队以全攻的姿态进迫,寇仲与徐子陵二人明显熟练了许多,连入两球,到第三球才被李世民靠点幸运成份和巧妙手法,从对方较弱的隆盛手中把球夺走,在对方意料不到下击球入网。
  元越泽遥望了一眼安静坐在西台上,小腹明显隆起的连贵妃,对着娴雅端坐一旁的卫贞贞道:“贞贞这几日与那连贵妃交往,可有什么发现?”
  卫贞贞凑了过来,轻声道:“她一直在隐讳问我几种很少入药的草药需要在哪里采,说要为将来的龙子龙孙做打算,我昨晚与美仙姐研究许久,才发觉那几味药都是大补的药材,混合在一起也无害,适合给精力过度损耗,虚火上升的人进补。”
  祝玉妍一直在用心听着,若在以前,她不会怀疑,但在白清儿那里得来的消息已使连贵妃的身份日渐明确,她绝非寻常女子,很有可能也是尹祖文那一伙人的帮凶,所以万事能小心则必小心,否则只会事后追悔莫急。
  小鹤儿舒服地坐在元越泽腿上,好奇地看着场边拟订战术打法的两方人马的肃穆模样,道:“不就是打马球吗?怎么都像行军打仗那样严肃!”
  元越泽捏了她可爱的鼻子后,凝望场中的目光突然变得深邃,道:“有个吴某人曾说过:‘真正的比赛,就是打仗!’”身边几女感触颇深,自从来到长安后,他们就与明暗势力展开了斗智角逐,其凶险更胜过斗力,一子错,满盘皆输,但若真能笑到最后,那就像打了场胜仗,必将是令人振奋的。
  祝玉妍突然低声道:“石之轩来了。”
  元越泽抬头望去,只见石之轩如魔神在世般凌空而立,在虚空中笔挺的身姿越发给人一种神秘莫测的诡异感觉。他站的距离非常远,若非凝聚目力或是灵觉异常敏感,元越泽绝无法发现他。
  在元越泽望过去的瞬间,石之轩同样望向他。
  电光石火间,二人不分先后地看到对方。
  二人的目光在虚空中相碰,激起一圈圈无实质的精神涟漪,修为不达到一定境界者,定感受不到如此庞大气机牵引下所引发的压力。
  元越泽喃喃道:“不得不说,石之轩确是百年难出的天才。”
  单美仙插口道:“他到底有什么本钱与我们对抗?就算我们最后落败,他也得不到什么好处吧?杨虚彦已经背叛了他。”
  祝玉妍摇头道:“他弥补了破绽,重回遇到碧秀心前的样子,这样的他,有没有人助他都没关系,他比谁都要自负。”
  元越泽微微一笑,刚想说一句:“可惜,他碰到了我。”
  时,鼓声再起,首局最后一盘宣告开始。
  第三盘李唐方改变战略,以攻对攻。在四人中,以球技论,实以李元吉居首,以马术论,则是长年征战的李世民第一,李渊在队中只能算三号人物。只看他这一局将进攻重点放在两个儿子身上,可知他在面子与逞强面前,选择了面子,对少帅队,李唐输不起。
  一切都在李渊预料中发展,就在他与两个儿子施展精妙的过人后,飞速追逐距空门三十步不到的球儿时,却见本还在他身后的寇仲一声暴喝,提缰跃马,马儿的速度在突然间升至极限,升离地面,如闪电般跨过近两丈的空间,先一步落在球儿右前方,然后大半边身子往左探出,鞠杖伸展,堪堪勾着滚来的球儿,李渊赶至时刚迟却半步,成功本在望,最后却是功亏一篑。
  在惯性的作用下,李渊直冲至西门才能勒马调头,寇仲早控球驰奔东门方向。
  全场的欢呼变成叹息。
  独孤凤道:“李唐方肯定守不住此筹,士气也失,第一局已经结束了。”
  她也是个中好手,当然看出李渊重整阵脚后的如虹气势,受此重挫肯定溃不成军,四对三下肯定李渊方不止输掉一球那么简单。因为若李渊方此盘连输三球,此仗必败无疑,除非接下来的三盘有一盘能全胜,另两盘多取一筹,但照眼前双方实力比较,这是没有可能的事。
  在徐子陵也打入一球后,鼓乐呜奏,上半场终告完结,双方下马施礼,各自离场。
  李渊出奇地没有返回妃嫔堆内接受安慰,立在场边,与早已候在那里的李建成和李秀宁谈话。
  李元吉恨恨地道:“那突厥人跋锋寒怎会与寇仲混到一块去的?”
  李建成道:“跋锋寒不久前才到长安,他们该是从前认识的吧。”
  李世民道:“下半场该是独孤凤与傅君婥替下跋锋寒与侯希白,秀宁这几次与她们接触,可看出她们球技如何?”
  李秀宁显然有些走神,闻言忙道:“她们的技术都不俗,但绝达不到跋锋寒与侯希白那层次。”
  李渊喝道:“那就好,下半场建成与秀宁替下朕与南天,由于球路可能被对方摸透,所以开局时,暂由世民与元吉配合建成与秀宁,世民二人负责守卫后方,拦截对方攻势并送球供建成和秀宁破敌取胜。我们上局已失三筹,下局换场后必须领先四筹始有胜望,记住,我们绝不能输。”
  几人齐声允诺。
  李秀宁虽是个中好手,却依旧玉容黯淡,因为她是对付寇仲的‘最佳武器’,而这实非她所愿。
  石之轩只呆了片刻就消失了,看来该是寇仲二人引起了他的兴趣。元越泽一边看着一高一矮两位娇妻在台下与寇仲二人讨论战术,一边给小鹤儿和莲柔讲些老掉牙的故事。
  回到贵宾席处的李渊长身而起,举手作意,鼓声立止,全场鸦雀无声,赛事下局何时开始,全看李渊的圣意。
  李渊发出指示,赛事重开的鼓声震彻横贯广场。
  此局双方交换场地,李阀守的是西门,少帅队守东门。
  马球放在赛场正中位置的小圈内,双方在东西场上布阵。
  鼓声倏止。
  唱筹官报上双方新入场者的名字。众人大声喝彩,英气勃发的独孤凤、冷艳无双的傅君婥、雍容高贵的李秀宁三女毫无疑问为赛场增加了真正的色彩,她们不是花瓶,而是球手。只看她们那轻便紧身衣下包裹着如山川连绵起伏般美好的曲线及稳稳骑在马上的飒爽英姿,就已让人对下半场比赛无比的期待。
  李秀宁下意识地望向东台,正巧看到元越泽眯起一只眼,微笑挑起大拇指的瞬间。随后更是夸张地大叫一声:“秀宁加油!”
  在周围人莫名其妙的目光中,他身边几女笑得前仰后合。
  李渊父子心中恼怒,在他们看来,元越泽这简单四个字,就将李秀宁的斗志击垮。
  周围更是议论纷纷。
  “秀宁公主真幸福啊,元公子这样待他!”
  “元大少的确不简单,这简单一句话,就把大唐队的气势给瓦解了,此人心机好可怕!”
  “嘿!兄弟,元大少这一招妙极,公主芳心肯定大为感动呀!”
  “话虽如此,不过也太不要脸了,小弟就算遇到喜欢的姑娘,在此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也做不出如此有失君子风范之事啊!”
  “你懂个屁,这叫敢爱敢恨,至情至性,你个死酸儒给老子滚开!”
  “哎呀呀!兄弟,别踹我脸,小弟可是靠这张脸混饭吃的,子曰……”
  “去死!”
  李秀宁俏脸微红,完全感受得到元越泽的祝福,那其中不带任何功利性,只是一个温暖的,带点暧昧的笑意。她自认为较了解元越泽,元越泽虽心狠手辣,却只是对敌人,甚至李阀与元越泽早已势不两立,元越泽却依旧未把李秀宁当成个敌人。从过往接触看,李秀宁明显感觉到元越泽对他的爱怜,只不过因为她的身份,使得元越泽无法越过原则而与她结秦晋之好。
  接着,她做了个让全场人惊讶的动作,同样微笑着对元越泽竖起大拇指。随后一脸淡然地望向一侧的少帅队。
  直觉告诉寇仲:眼前的李秀宁既是熟悉的,又是陌生的,却再非他之前认识的那个‘平阳公主’。
  李渊几父子面露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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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平本是一个平凡小村医,可是村里的俊寡妇,总喜欢上门找他治病…… 水兰溪:“周平,今晚上来嫂子家给嫂子治一治吧?” 周平:“兰溪嫂子,快让我歇一歇吧,这个星期都八回了!” ...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9/09 08:26:11

第092章 再战圣尊
  元越泽箍了箍小鹤儿的柳腰,道:“这才是真正的秀宁,她的身份决定了她没法真正的享受爱情。”
  一直在旁边大吃大嚼的商秀珣口齿不清地道:“夫君不想把她娶进家门吗?”
  元越泽失笑道:“说不想那是骗人的,但却不是现在,而且还要在你们不反对的情况下,所以现在秀宁还是做回她自己的好。”
  卫贞贞娇笑道:“夫君多娶一些才好,姐妹们每晚也可以睡个安生觉,否则都被你折磨得死去活来。”
  大胆的莲柔虽还是黄花闺女,却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看得几女失笑不已。
  此时场中三通鼓响,马球从唱筹官手上抛往天空,蓄势以待的李建成和徐子陵分从两边策马抢前争夺,独孤凤与傅君婥一个前奔,一个后撤。李秀宁同样前奔,她的控马技术一点都不比李世民差,李世民与李元吉则由两侧靠拢,接应李建成。
  蹄声轰天而起,人人屏息静气,聚精会神观看赛事的发展。
  徐子陵和李建成同时探前,马杖往球儿挑去,两骑擦身而过,李建成不负众望,夺球在手,就在马背上控球直闯。
  欢呼声爆响,鼓声震耳。
  徐子陵虽学习速度极快,却被李建成看出了他的习惯抢球方式,所以才有此一失。
  寇仲与勒马强退的徐子陵立即包抄过去,由左右斜斜驰至,拦截李建成,李秀宁已冲往边线,只等队友的传球,傅君婥已回到门前来回奔驰,神态冷静从容。
  被对手夹击,再无法前进,李建成不甘心地将球往左传给斜后插上的李元吉,以长生真气灌注马蹄的寇仲二人却像表演马术花式般在李建成马前交叉而过,骇得李建成的马仰嘶人立而起,寇仲竟能忽然把马儿的速度提升至极限,甚至超越极限,惹得全场采声如雷,观者无不晓得他能及时拦截李元吉的进攻。
  心生骇然的李元吉之以杖头巧妙一磕,回传给还在前奔、与徐子陵擦身而过的李建成。
  “笃!”
  的一声,正是回守的独孤凤快过闪电的一杖将球点向去势未尽的寇仲。
  寇仲见这球儿被跳到一人左右的高度,李建成与李元吉已围了过来,后方的马蹄声不用猜也知是李秀宁,立即轮臂就是一击,球儿带起呼啸风声,如暗器般激射向正往前飞奔的独孤凤后心。
  东西看台人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那一球眼看着就要击穿已奔至李世民把守的大门前十步以内的独孤凤的身体时,她却像耍戏法一样前伏紧贴马背上,看都不看,反手挥杖。
  人人看得目瞪口呆。
  独孤凤这一杖正好将球向斜下打去,那个方向则是接应上来的徐子陵。
  李世民由于已弃门拦截独孤凤,所以被徐子陵很轻松的一球入洞。
  这是李唐主场,除了元越泽一伙人外,自然无人敢大声喝彩,他们心中都对独孤凤在那快过闪电的一球下还可听风辨位的本领很是佩服。
  开局闪电进球,少帅队先声夺人,李阀已经输了四筹。
  喝彩几声后,保守的祝玉妍暗啐一口卫贞贞的大胆,接着低声对元越泽道:“佛道两门知道舍利被取走一事,你认为可信不可信?”
  元越泽想都没想就答道:“这问题不好说,按理说师妃暄该不会说谎话,除了我们家以外的人,再无旁人知晓舍利的所在。噢!等等!”
  他脑中突然有了一丝线索,低声道:“恐怕是席风将这个消息告诉给白道的。因为他从向老几个徒弟那里得到了可以远距离感应舍利的秘法,而我在过去几个月里,的确数次取出舍利来用,若说他在偶然情况下察觉到舍利的大概方向,再联想我们一家知道宝库的事情,应该可猜到舍利的真正所在。”
  单美仙点头道:“夫君此言有理,他暗中告诉白道,也只不过是借刀杀人,想坐山观虎斗吧。”
  元越泽撇嘴道:“武家兄弟已说过大明尊教有奸细在慈航静斋,什么玄门首座,被人耍得团团转都还不知道!”
  小鹤儿玉手抓住元越泽的胸口,叫嚷道:“开球啦!”
  祝玉妍闭上双眼,进入无念的境界,其他人忙望过去,只见李建成于场心开出球儿,交往左侧的李秀宁,后者半边身弯下马背,以曲杖控球贴地滚动挺进。
  寇仲强行进入井中月心境,正面前冲拦截李秀宁。
  就在二人相距八步左右时,徐子陵与独孤凤已经以各自保护一片区域的方式不远不近地夹击过来。
  就在表情冷峻的寇仲的鞠杖碰上球儿前,出乎所有人意料外,李秀宁没有传球,反是通过她左撇子的特性,将球儿从座骑的四蹄间穿往马儿,斜击向寇仲斜后方,自己策马由这一边弯侧往寇仲另一边,累得寇仲不但扑个空,还要借惯性无法停下来。
  在徐子陵二人意识到出问题的瞬间,李秀宁已通过精湛马术往左一偏,急勒马变向,再勾球前进。
  喊声四起,鼓声加剧,谁都晓得李秀宁争取到攻门的良机。
  傅君婥动也不动,如一尊美丽的玉雕一般。
  李秀宁距离球洞十五步左右时,突然将球往右前方一磕,传给火速前插的李元吉。
  傅君婥倏地策马窜前,鞠马杖虚实不定却又出神入化地抵向球儿。
  李元吉反手侧击,堪堪在傅君婥的鞠马杖抵上球儿前,击中球儿,马球在低空打着旋向左前方飞去。
  只一磕一敲,球再次回到前冲的李秀宁杖下,一杖推去,马球 “噗”的一声乖乖钻入距她只有一丈不到、且无人把守的东门洞网。
  鼓声通天,喝彩之声不绝。
  李建成三兄弟策马过来迎接球艺精湛的妹子凯旋而归。
  傅君婥瘪着小嘴,没有说话。
  徐子陵忙安慰道:“娘第一次打马球,难免出错,后面还有很多机会。”
  这倒是事实,傅君婥只是擅骑,但马球显然不是只会骑术及拥有冷静心态就可以打得好的。
  元越泽先后对望向他的李秀宁与傅君婥微笑示意,接着扭头道:“咦!玉妍呢?”
  几女这才注意到祝玉妍不知什么时候已消失。
  吃饱了的宋玉致歪歪斜斜地靠在卫贞贞身上,懒洋洋地拍着小肚子,道:“玉妍姐不会也破空而去了吧?”
  几人被她逗得直接笑出声来。
  场中已经再次开球,这一次少帅队使用全攻的战术,寇仲以一己之力带球推过半场,在李建成和李世民拦截前分球给徐子陵,三人依靠配合纵骑穿插驰骋,马球变得神出鬼没似的左传右送,忽前忽后,在李建成三人未及回救,李元吉独自守门时,送球入网,胜得游刃有余,不费吹灰之力。
  下局首盘结束,有一刻钟的休息时间。
  祝玉妍如幽灵一样飘出皇宫,飞驰向城南。
  她是爱静的,而以她如今的修为,身处何地都没所谓,就比如刚刚身边全情投入球场的几女及附近观众所发出的高分贝喝彩,岁入定的祝玉妍来说,只像在一个永远不会醒过来的梦境,她虽坐在那里,却成为独立与整个球场的存在。
  就在她下意识进入无念之境,开启‘搜天索地大法’时,心中一喜。
  那股曾在城西发觉的气息再次出现在城南。
  所以她没有打扰全心投入到球赛中的元越泽几人,独自追来。
  以她如今超凡入圣的修为,不片刻就已沿着光德西侧的‘永安渠’奔到城外。
  那股气息虽然隐藏得很好,却被刻意追击的祝玉妍将其经过道路上的每一点气味,甚至精神烙印都毫无遗漏地把握在脑中。
  祝玉妍倏地停下。
  人迹罕至的空旷雪地上,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负手而立。他带着奇怪的面罩,只露出紧盯祝玉妍的深邃双目,一身紧身黑衣,将他算不上极发达的身材显得俊雅不凡。
  吸引祝玉妍注意力的,是那面罩前刺着的一个以红黄为主纹样古怪的图形,乍看像个异兽的头,又似一个青脸獠牙的人像,予人一种说不出的神秘感。
  “你终于来了。”
  二人沉默对视许久,那男子开口道。
  他的声音低沉中隐带高亢,清脆中夹杂绵长,性质完全相反的声线被他完美的糅合在一起,那种感觉十分诡异。
  祝玉妍淡淡一笑,道:“若我没猜错,阁下该知道我一直都在‘注意’着你。”
  那男子点头道:“种魔大法的确非比寻常,精神胜物质的法门更是让人叹为观止。”
  与元越泽一起久了,祝玉妍也染上了直接的毛病,微微一笑,道:“废话就不要说了,你我今日只有一人可活着离开。”
  那男子摇头失笑。
  二人自开始就如平常人聊天一样,不发出一点气势,可属于高手间那种激烈的精神对抗却在不断升温着。
  在精神碰撞至可引发火花时,那男子轻喝一声:“让我看看你有否如你师傅那般心坚如铁!”
  话音刚落,猛地跃起,从两丈高空扑下,周遭空气立即变得如凝固一般,他双掌带起如有实质,重若泰山的气劲,如电芒般射向祝玉妍。
  面对着头上破空双掌卷起的盖天阴影,祝玉妍微微点了点头,动也不动,一字一顿地道:“阁下右弱左强,四六分配,我可硬拼,亦可以上骥对下驷之计,以强击弱,以弱迎强,只要先一步以强制弱,阁下的强亦变弱。”
  眼看就要将祝玉妍击毙,那男子猛地收掌后撤,气势全消。
  二人回到对峙的状态。
  祝玉妍道:“阁下提及家师,又为何不亮出真身,报上姓名?”
  那男子大笑一声,扯掉头巾。道:“想必你已猜到,我就是大明尊教的圣尊。今日我来,是想试试尊者的种魔大法有多高明。”
  祝玉妍表情丝毫未变,依旧淡淡地望着他。
  实际上眼前这露出本相的中年男子长相并不陌生,那就是侯希白给元越泽画出的所谓‘修为不比石之轩’差的人。祝玉妍心中愕然,她清楚的察觉到他体内隐藏极好、与‘魔种’同出一辙的气息。不用多想也知此人与大明尊教关系匪浅,刚刚那试探的一招,恐怕连他三成的功力都没用上,再联想这段日子此人的狡猾,祝玉妍已怀疑此人就是使用过转移魂魄大法的刘昱。
  刚刚他提起祝玉妍的师傅,勾起祝玉妍几十年前的回忆,方记起孩提时,的确听师傅说起过有一狂热追求她的男子,想来该就是刘昱。不过她却因身为一派之主的原因,不得不将个人感情舍弃。回想那时候师傅的淡然表情,历遍沧桑的祝玉妍明白:师傅也许对他有些意思,却绝没到爱死爱活那个地步。欲以之打乱祝玉妍心境的刘昱招出无功。
  看刘昱那丝毫不做伪的表情,祝玉妍心中暗笑:他还不知道武家兄弟将他的秘密泄露给元越泽之事,而那被他培养做‘预备品’的武守义突然消失,显然将他的计划大乱,看情形,他该是在紧急情况下,退而求其次,找了个筋骨还不错的人施展转移魂魄大法。
  这种邪法的确阴损,竟可将人的神智完全驱逐,鸠占雀巢。
  看来侯希白所讲此人已离开长安一说并不准确。
  电光石火间,祝玉妍已想通一切。
  刘昱平凡的双眼却突然精光暴射,赛过星光,亮比闪电。
  祝玉妍心中震惊,按理说,刘昱该被石之轩吸去了一部分功力,就算他的转移魂魄大法完美实施,也绝不可能强到如今这个样子。祝玉妍瞬间推断出眼前的刘昱,绝对拥有要祝玉妍使出十成功力的资格。
  更让人惊讶的事情还有,就在刘昱森寒魔气爆发的瞬间,祝玉妍生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虽然对手站在他身前一丈多远的地方,她却几乎感觉不到他的存在。这就是说,假设闭上眼睛,祝玉妍将完全很难把握到刘昱的行踪。一般修为到入微境界的高手,已可培养出一种接近第六感的触觉,尽管毫无痕迹,但只须有人接近,心灵即现警兆。但祝玉妍却是精神大法的大行家,却被刘昱这简单的一手给震住了。
  就算不甘心,祝玉妍也不得不承认他的武功真的很邪门。
  刘昱显然还想继续施加压力。他的目光变得形有如实质,漆黑瞳孔反射着的点点神秘光芒像一个又一个万斤重锤,飞速地敲在祝玉妍的心灵深处。
  并没进入万全状态的祝玉妍开始觉得呼吸不畅,心内惊悸,一种软弱绝望的感觉蔓延全身,接着整个人逐渐软化。
  “哼!”
  娇哼一声,祝玉妍一双美眸同样变得神采飞扬,阴柔中带着阳刚的魔气卷起能量气场,迫开刘昱不断增强,简直可将人卷的粉碎的气势。
  “噗!”
  二人所散发的气劲竟引出一声沉闷的巨响。
  同一时间,二人撤去气机和精神力。
  再次恢复对峙局面后,祝玉妍率先开口道:“阁下修为的确不俗,但若要以你刚刚那一手来与我交手,十招内你必死无疑。”
  刘昱却失笑道:“尊者重生后寻得可托终生之人,本人也想恭喜你,但你在夜深人静时回想一下,这种生活是你真的想要的吗?我知你心中念及元越泽与我的恩怨,其实都多少年了,他怎么还揪着不放,我不是还给他两个手指了吗?”
  接着抬起带着厚手套的右手,露出一抹苦涩的笑意,道:“尊者定是还有疑问:我大明尊教是以传教为目的,在中土实与你圣门有着化不开的矛盾。实际则不然,我大明尊教已经放弃中原,而准备在东、西突厥及西方更远的大陆传播教义。我的一个手下在因缘巧合下学得敝门的武功,暗害尊者之事,想必你也不高兴,其实你想想,那时候的你,的确没有了一个圣门人的心肠及手段,这种事情若还计较,只会让我瞧不起你。”
  他提到的自然是席风,只听他柔和又有道理的声音,祝玉妍一时竟也不知该如何反驳。
  刘昱又柔声道:“尊者是做大事之人,该知男女之情虽让人迷醉,却也最教人痛苦。只有执掌生杀大权,才是最大的乐趣。”
  祝玉妍已经把握到他这样苦口婆心的目的:他无非就是要让祝玉妍从爱情中醒悟过来,除掉元越泽。刘昱看起来的确与元越泽所说的那样,不像一个武者,更像一个说客。
  凭借对他深沉城府的了解,以及这段日子他一直潜伏在长安之事推测,就知他只是在骗人。
  自私过头、自高自大、又爱由己推人的刘昱显然打错了算盘。爱情的魔力,他看来还没体验过,一百五十多年的人生,白活了。
  祝玉妍轻笑一声,不露痕迹地道:“阁下的话虽然平淡,却蕴涵深意,我会仔细思考的,当然,前提是你可以活着离开!”
  话音未落,莲足轻轻前踏一小步,竟迈过两丈的空间,接着硬生生的停在虚空中,抽出负后的左手,缓缓点出一指。她的动作慢至极点,但偏偏刘昱却知道她这在短短一段距离里不断变化的一指的速度甚至比闪电还要快。
  那种时间上的矛盾,如真似幻。
  刘昱的气势骤变,右腿带起疾旋激转的气场罡风,挑出惊天动地的一脚。
  “砰!”
  指脚交击,气劲由交击处滔如天巨浪般往四外涌泻,厚实的积雪都被卷成大小不一的碎块,带着泥土卷舞天上。
  二人面上同时飞快闪过一道红晕,分别后退半步站定。
  祝玉妍面带惊愕地道:“石之轩对我说过,数月前他曾吸过阁下的一部分功力,刚刚我的一指用了十成功力,阁下竟在不用全力的情况下可与我拼个旗鼓相当,这怎么可能?”
  刘昱听到石之轩之名,眼中闪过浓烈的杀机,接着答道:“我的确被石之轩那趁人之危的小人吸走了一些功力,但我练的乃是比尊者的种魔大法还要高明的‘战神图录’。恢复速度不必我说,尊者该可想象得到。”
  祝玉妍心中惊讶,刘昱学的怎可能是四大奇书中最虚无缥缈的‘战神图录’?太不可思议了。
  须知‘战神图录’所在的‘惊雁宫’工程浩大,来历神秘莫测,似乎恒古以来便存在于天地间,其底下有一深藏地下、以硬逾坚钢的金精乌母所建的庞大迷宫,‘战神图录’就在其中。这‘四大奇书’之首的无上至宝,据称可上通天道,超脱生死,为无数学武之人所向往,奈何诺大的‘惊雁宫’像有生命一样,没人知道它下一刻会出现在哪里,而且还是每三十年才会打开一次,每次仅开放两个时辰。种种古怪的现象,使得‘战神图录’真的成为了一个传说。
  经过亲身切磋过,祝玉妍深信他的确没有说谎言的必要,他潜伏这么久,今日特地引祝玉妍出来,甚至还可能会惊动元越泽,却无半分畏惧,足见他对目前实力的自信。
  他坦白‘战神图录’恐怕也有深意,就是要给元越泽一伙人足够的压力。
  但他是怎么得到‘战神图录’的?
  祝玉妍心中虽还有疑问,却知就算问,对方也不会如实回答,她已得到了一丝宝贵的线索,眼下要做的就是全力将其杀死,以绝后患。
  察觉到祝玉妍杀机的浓烈,刘昱眼神望向祝玉妍身后,失笑道:“尊者留不住我的,后会有期!”
  他说第一个字的瞬间,整个人就如羽毛一般飞速后射,全身明显灌注着强大的真气,将刚柔、正反二劲控制到如此收发如心的地步,确实高明。
  一息间就已消失不见,可见他身法有多高明,恐怕与石之轩、云帅相比也毫不逊色。
  祝玉妍没有追过去,因为她察觉到后方有人正奔过来。
  从气机感觉看,正是培育魔种才半个多月,练至小成的婠婠。
  婠婠如小仙女一般落在祝玉妍身侧,惊讶地看着被蹂躏得一片狼籍的两丈空间,疑惑地问:“婠儿刚刚入定,通过师尊所授的精神法门微微感应到师尊与另外一股的杀气,就奔了过来,是什么人可在师尊手下逃命?”
  祝玉妍微微一笑,拉起她白嫩的玉手,道:“听说城西有温泉,我们到了再说。”
  婠婠高兴得立即点头。
  在祝玉妍面前,她就是个永远也长不大的可爱小女孩。
  在来找元越泽前,她已将派内事务交给几个长老。这半月来,因功力尽去,不方便露面,她每天都在练功,很是沉闷,难得祝玉妍这样体贴,她当然激动万分。
  向东奔了近半个时辰,师徒俩才在一大组建筑物前停下。
  这里是历代皇族的行宫别苑,绕过稀疏的守卫,进入没半个人影的飞霜殿,来到一形如石莲花,冒着热气的豪华水池旁,褪尽罗裳,现出两副足可让神仙也为只沉沦的完美胴-体,像仙界的美人鱼一样跳了下去。
  舒适地泡着温泉,婠婠惬意地哼起了小曲。
  随后祝玉妍将事情详细经过讲了出来,听得婠婠黛眉轻颦,一边撩水为祝玉妍冲洗如锦缎一样光滑的粉背,一边道:“若是师尊和夫君一起出手,刘昱能否逃走?”
  祝玉妍秀眸微闭,摇了摇头,道:“很难说,但今日我已确定石之轩吸取功力的对象就是他,而他也真的完成了魂魄转移之法,至于他是怎么得到战神图录的,恐怕我们猜都无法猜得到。”
  与日月同流、不盈不虚、热而不烫的清澈泉水将二女本就娇嫩的肌-肤滋润成白中带红,湿漉漉的乌黑秀发贴在身上,更突出了那种健康诱-人的粉-红色。
  婠婠有点泄气地靠在池沿边,道:“要是婠儿的种魔大法明天就大成该有多好。”
  想到自己练种魔大法的离奇经历,祝玉妍本在温泉蒸汽影响下微红的俏脸变得更红,转过来,抚着她的长发,道:“若要婠儿早些练成,我晚点练也没关系,谁知道你们俩那时整天就知打闹,他又……”
  婠婠忙一把抱上祝玉妍,急道:“婠儿没怪师尊的意思。”
  接着垂首道:“本来师尊能有这样好的归宿,婠儿也替你高兴,原打算绝不让他再碰婠儿,可自己又受不住他的挑拨,要不是师尊一直鼓励婠儿,婠儿绝无法放开怀抱的。”
  蓦地,二女娇躯同时一震,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发觉到羞赧之色。
  她们胸前各有一只雪兔,被一双熟悉的大手盖住。

我有九千万亿舔狗金
番茄第一帅哥
舔一个女神,你就是舔苟。舔一百个女神,一百个女神就是你的舔苟。陈远,觉醒终极舔苟系统,获得舔苟金九千万亿。一条终极舔王的故事,由此展开·····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9/09 08:26:23

第093章 纷至沓来
  祝玉妍面红耳赤,娇躯发软地伏上元越泽的左肩。
  婠婠亦有些羞涩,泉水中玉手掐上元越泽的腰,嘟着小嘴道:“吓死人了,来了也不说一声!咦,夫君衣服什么时候脱的?”
  早已脱个精光的元越泽一声怪笑,对着不敢抬起头的祝玉妍修-长粉红的玉颈就是一吻接着有强吻了推拒的婠婠一口,道:“刚刚来,没能将这美人入浴图尽收眼底,真是遗憾。”
  一边说一边以那双怪手或重或轻的开始揉捏手中的两只‘宝贝’。
  温泉本就可激发人体最深处的欲-望,又被元越泽这突如其来的怪手抚摩敏感部位,二女都觉口干舌燥、娇躯滚烫、体内空虚,加上师徒二人同时面对元越泽,羞涩中竟会带点刺激感,是以二女不由自主地发出细微的低吟声,紧紧靠上元越泽。
  明显地感觉到同样呼吸转急的婠婠在偷偷地拿眼睛瞄自己,知道敌不过元越泽的蛮牛力气,无法逃脱的祝玉妍强行压住翘臀处元越泽那大手传来的麻痒感,软软地道:“我……我见到刘昱了。”
  果然,元越泽的怪手停了下来,祝玉妍刚要挣脱,却发觉元越泽的手已死死揽住她的柳腰,道:“没干掉他吗?”
  过去半个月里,元越泽家中妻子分为两拨,一拨自然是祝玉妍,虽然她的保守性子已经好了许多,却还没开放到可以与众女狂欢的地步,婠婠则要开放许多,第一次被元越泽拉到众女中间时,她也害羞过,但几天后就变为完全享受。美眸迷离似梦的她今日见到一向高高在上,冷傲迫人的师尊竟会如此柔弱与羞赧,心中好奇的同时,刺激感却大增。听到元越泽的问话,婠婠忙替祝玉妍解释一遍。
  元越泽沉声道:“我清楚记得他从前学的是整合了波斯摩尼教经典的‘五极灭元手’,要是他真的再学会‘四大奇书’中最神秘的‘战神图录’,那该可怕到了什么程度!”
  祝玉妍察觉到元越泽内心的忧虑,雪白藕臂主动抱住他的腰,安慰道:“不必担心,他被你破去气功,再被石之轩吸去真气,就算学的真是‘战神图录’,实力也绝不会如你想的那般强横。”
  婠婠点头道:“况且我们有这具非凡身体与夫君自悟的完全可比拟‘四大奇书’的心法,的确没必要担心。”
  元越泽点头道:“修为高低都是次要的,我主要忌讳的是那家伙的城府与心机。连玉妍这样高明的精神大法,都可被他逃过搜索,可知他若不出来,我们一点办法都没有。不过,我们可通过先诱-引他手下的杂鱼,再勾出他本人的办法来干掉他。”
  “呀!”
  身边两女亦是点头,岂知元越泽突然将祝玉妍提起,以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方式将二人紧密连接起来。
  早就湿润的空虚处突然传来胀痛充实感,祝玉妍秀眉紧蹙,接着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慑心勾魂的娇吟。
  意识到婠婠正在惊讶地呆望自己,祝玉妍俏脸更红,整齐贝齿紧咬下唇,一声不响地将螓首靠在元越泽肩头,再也不敢抬起来。颤声道:“快停下,被人看到……”
  元越泽一个剧烈冲刺后,笑道:“这地方是皇帝才能来的,除了外面的守卫外,再无他人。”
  祝玉妍只好点了点头。
  动了几下后,快感上头,祝玉妍神智开始模糊,她隐约听到元越泽与婠婠在一旁亲吻的声音,偷偷望过去,只见元越泽正对着婠婠上下其手,口舌并用,上气不接下气的小魔女早已春-情泛滥,浑身颤抖着娇哼连连,哪还顾的其他,连续地发出甜腻的娇啼,更加刺激了温泉中正与元越泽紧密相连的祝玉妍。
  主动都在她手里,她藕臂缠着元越泽的后背,一边偷看给她带来刺激感的激-情画面,一边紧了紧早已缠上元越泽腰间的浑圆玉-腿,轻摆纤腰,以自己喜欢的节奏动了起来。
  待到片刻后,祝玉妍已经只靠本能地在迎合着掌握主动的元越泽。虽然逃过元越泽大嘴的折磨,胸前,圣地却依旧在快速传散电流的婠婠直勾勾地盯着秀眸微闭,轻声呻吟、娇喘不休,一副浪-荡模样的祝玉妍。
  配合着身前佳人的狂拥乱耸,元越泽手上不停,贴到檀口娇颤喘息、娇躯扭动不已的婠婠耳边,道:“是不是很刺激?”
  婠婠点了点头,随即闭上那双水汪汪,欲-火四射的大眼睛,柔弱地靠上元越泽的右肩。
  随着元越泽那温柔又有力的动作,意乱情迷的祝玉妍再次感受到了那股熟悉无比,惹人沉沦的快乐,她再不顾忌婠婠,反是完全放开怀抱,红艳小嘴中的诱-人仙音亦变得嘹亮起来,不片刻就觉灵魂直飞天外,接着娇躯猛地一顿,颤抖着贴上元越泽,再次尝到那快慰舒服的美妙感觉。
  将瘫软的她放在特设在池壁上的休憩处,元越泽抽出左手,早等不急的婠婠直接转身,玉手握上那让她又爱又怕的坏东西,导入早就泥泞不堪的小路中,飞快地动了起来。
  看着眼前这对一个保守羞赧,一个热情大方的师徒,元越泽舒爽到了极点,一边爱不释手的摸摸这,摸摸那,一边对着身上婉转娇吟,不停摆动香臀、扭摇纤腰的婠婠开始了疯狂的挞伐。
  待到那如升云端,飘飘欲仙的快感充斥全身时,螓首后仰的婠婠发出一声尖叫,终于攀上灵欲的高峰。
  瞟了一眼恢复力气,因害羞而在装睡的祝玉妍,元越泽嘿嘿一笑,双手抓上婠婠的一对玉乳,手指揉搓起她突起的粉红乳头,还不时的用嘴吸吮啃咬着。婠婠刚刚恢复少许力气,被他刺激得春潮再升,纤手顺势抓上她的巨物,上下开始套弄。那上面湿淋淋的沾满了师徒二人高潮泄身时喷出的淫水,令小魔女刺兴奋莫名。
  元越泽将婠婠放到自己身上,双手在小魔女光滑如玉的粉背上抚摸着,她肌肤赛雪,通体莹白细腻,没有半分瑕疵,受温泉水汽和刚刚来过的高潮影响,动人的娇躯更是蒙上一层如梦似幻的红霞,夺人心神。元越泽低下头去,轻拍了小魔女那正对着她的丰腴隆臀一下,再轻轻分开臀瓣,只见两片粉嫩湿润的花瓣上面滑腻腻的沾满透明的粘液,随着花瓣偶尔的翕动,一股透明色的春水被慢慢挤出,一直滴到元越泽胸口,拉出一条长长的水线。
  小魔女与元越泽呈互相口交的姿势,也不意外,大方地捞起他战斗力十足的长枪,粉脸晕红,勉力睁开一双如丝的媚眸,粉嫩的小香舌尖舔在那硕大的枪头上,吮吸着那上面混合着自己和师尊淫水的精液。
  元越泽被她吸得直哆嗦,大嘴前凑,向小魔女那最柔嫩的缝隙轻轻一舔,接着嘴唇舌头熟练地吻上她丰腴滚圆的雪白美臀和娇嫩细腻的股沟之间。婠婠被强烈的快感侵袭,体内如同千百只蚂蚁爬过,忍不住失声呻吟起来“恩……夫君……好舒服……再下面……点……啊……”
  元越泽双手紧抱着小魔女丰满浑圆的雪白玉腿,整张脸深埋在她香气四溢的玉股间吮吸舔弄着,品尝着她蜜壶流出的琼浆玉露。小魔女身体最敏感之处被尽情地挑逗,不时响起羞人的“滋滋”声响。婠婠被弄得香汗淋漓,小花园已经湿得一塌糊涂,粉红色的肌肤开始转为艳丽的玫瑰色,雪白丰腴的香臀忍不住扭动,口中发出梦呓似的呻吟,飞速地套弄吸吮着元越泽的长枪。
  二人不断扭摇挺动着,将自己最敏感的部位送给对方。
  被元越泽粗糙的舌头灵巧地刮弄着蜜壶粒的肉壁,小魔女呻吟声渐渐高。她用极快的速度向下拱着香臀,她清晰的体会着心上人的舌头是蹭过自己腔壁的每一寸嫩肉。想到修为元在自己之上的师傅很可能是怕羞,在装睡,小魔女兴奋莫名。终于,她雪白胴体如遭电击,头部猛地上仰,将下垂飘散的秀发甩落在背上,挺胸提臀,身体绷直,一股浪水忍不住从销魂的淫荡肉洞中潮喷了出来,溅到元越泽脸上,达到了高潮。她娇挺的雪峰随着吸呼而急剧起伏,修长的双腿因为强烈的高潮而微颤,小花瓣、肉洞一下下地抽搐着。
  同时,巨物连续挺动数下的元越泽也到达爆发边缘,他浑身猛得一僵,大量火烫的灼热阳精从枪头的前端喷射出来,射入了小魔女那半张的樱桃小嘴里。
  婠婠闷哼了一声,小嘴紧紧含住了元越泽那硕大无比的枪头,用力地吮吸起来,把她所喷射出来的火热阳精一点不剩的吞了下去。伴随着她那饥渴的吞咽声,连射数十股的元越泽抽出自己粗大火热的巨物,一缕晶莹透明的精液淫荡的挂在粗大的长枪与樱唇之间。
  婠婠整个人酥软的瘫在元越泽身上,玉手不时套弄及下巨物,还将它贴在自己粉嫩的小脸上。
  祝玉妍脸上红霞满面,听得面红心跳,都快能滴出血来。但她依旧装着昏睡的模样,否则就算徒弟不在意,她也放不下脸子,还不羞死?哪知元越泽轻轻放开婠婠,猛一用力,一把将她拉到怀中,和刚刚小魔女的姿势相同。
  祝玉妍娇躯一震,勉强没有睁开美眸,却感觉到那让她爱得发疯的巨物正在她烧红的俏脸旁跳动。
  元越泽知她是装睡,也不多说,直视细看她那泄露了心中秘密的泛滥小花园:只见那光闪闪、亮晶晶的水液,已将整个三角地带模糊一片;黑色而弯曲的阴毛,闪烁着点点露珠,高耸而凸起的肉丘上,好象下了一场春雨,温暖潮湿;两片微微外翻的粉嫩小花瓣鲜嫩透亮,阴蒂圆实,整个地显露在包皮外。
  元越泽轻轻划了她的敏感会阴一下,祝玉妍再也忍不住,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呻吟。
  元越泽大力地吸了以下祝玉妍的粉嫩肉洞,惹得她又是一震,才将她掉转过来,二人以面相对。
  祝玉妍羞得根本不敢睁开双眼,突然,她发觉有点不对劲。因为元越泽明明在温柔地亲吻她的脸蛋,但却有一条灵活地小舌头正在骚扰亲吻着她溪水潺潺的小花园。
  祝玉眼呻吟一声,睁开朦胧的美眸,骇然发觉原来是自己的徒弟正在亲吻着自己最娇嫩的花谷。祝玉眼强行守住灵台,推着元越泽的胸口,纤腰连扭,无力地叫到:“婠儿住手,你在……在干什么?噢!”
  原来是元越泽吻上了她那对美丽得无法形容,不断跳跃着的乳房上两粒突起。
  元越泽松开大嘴,微笑着看着她。
  祝玉妍深吸一扣气,责怪地瞧向自己的徒弟。
  婠婠委屈地靠在元越泽怀里,粉红的俏脸和嘴唇上都是亮晶晶的淫水。
  元越泽一边一个,失笑道:“为什么责怪婠儿?我们不是一家人吗?”
  祝玉妍只是由于保守才有那样下意识的反应,又怎会真的责怪婠婠?心中一软,无力地垂下头,玉手牵上婠婠的小手,安慰起来。
  婠婠本就是受元越泽蛊惑,且又胆大包天,所以为一直尊敬的师尊口交其实也是她很(ˇ?ˇ) 想~尝试的事。还没等她说话时,元越泽已经拍了她的香臀一下,大嘴印上祝玉妍饱满的乳房,迅速将乳头含在嘴里挑逗。
  快感上脑,祝玉妍下意识地闭上美眸,双手掩面,羞涩中有带着刺激和憧憬,感觉极难形容。
  元越泽给了婠婠以个眼色,低头将祝玉妍左边整个的乳尖含在嘴里,轻轻的往后拉扯着,然后放开嘴,整个乳房马上弹来弹去。一边用舌头在鲜红的蓓蕾上舔弄着,口水将整个乳房都打湿了。
  祝玉妍意乱情迷,意识又开始模糊。但她清楚地察觉到元越泽瞬间将她放倒,她那泛滥的小花园上又多了条滑腻的小舌头。不用说,肯定又是小魔女。
  婠婠的丁香小舌玉元越泽的不同,她的滑腻许多,令祝玉妍又种从未有过的刺激舒畅感。她也不管那么多了,反正刚才都在徒弟面前丢脸了。于是嘴里不时地发出哼哼的娇吟,本来忸怩不自然的神情也舒展了来。
  被心爱的男人和一手调教出来的弟子上下齐攻,祝玉妍瞬间便迷失在情欲的海洋里,只知玉手掩面,娇喘呻吟,玲珑娇躯扭动不休。
  元越泽一边挑逗着祝玉妍的上半身,一边示意婠婠祝玉研的两条腿大大分开。婠婠越来越兴奋,立即照做,祝玉妍的小花园再没任何遮拦,赤裸裸暴露地在婠婠这个徒儿的面前。两片粉红色的美丽花瓣张开嘴,发出亮晶晶的光泽,粉红的阴蒂骄傲的挺立着。
  婠婠将两只纤指放在师尊娇嫩花瓣上,向左右分开成,又以一指按揉着阴蒂,小舌则插入那流着玉液、紧窄异常、娇小嫩滑的肉洞,轻轻搅拌起来。
  祝玉妍如被雷击火噬般娇躯一震,被刺激得一阵颤抖,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声的迷醉的娇吟。她羞红双颊,丽色无双,芳心娇羞无限。理智在那销魂蚀骨的快感刺激中渐渐消失,花道内娇嫩肉壁被婠婠仔细地挤刮,快感迅速走遍四肢百骸,让祝玉研不知不觉地沉伦在那如火如荼的肉欲淫海中。
  “啊!”
  祝玉妍娇躯狂颤,一声长吟,忽的蜜壶一紧,一股远远多于平时的淫水从花心深处溅出,喷了自己徒弟一脸。她情不自禁地用力挺起丰满的雪臀,好像要把婠婠的整条小舌都吸到肉洞中似的。
  小魔女心中兴奋莫名,将师尊的淫水吞得一干二净。
  祝玉妍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元越泽却吐出她的乳头,伸手分开她因高潮到来而合紧的浑圆玉腿,食中二指沿着大腿内侧放肆的攀升着,一直探到了那湿漉漉、淫滑不堪的阴道口,轻轻触碰了一下柔嫩的阴蒂。祝玉妍有些麻木,故并没有多大反应,只是轻吟一声。
  她那柔顺乌黑的毛发凌乱不堪,中间那条粉嫩肉缝中,因高潮未褪而微张的桃源洞口依旧在一下下收缩着,一股股乳白粘稠的爱液汩汩流下,这股温湿黏滑的液体流进了她那微分的嫣红玉沟,形成了一道可爱的蜿蜒溪。
  元越泽扶着涨得红黑发紫的长枪,对准肉缝,上下滑动了几下,使大肉棒沾满水,才找到洞口,全身向下一压。
  “恩!”
  在享受着徒弟口交带来的高潮的祝玉妍被突然的进入弄的爽快的大声尖叫,整个身子都翘了起来拱成了一条弧线。
  口交永远也代替不了真实的交合,故高潮也只能算是“假高潮”巨物入体,带来熟悉的充实感,祝玉妍顿觉的自己蜜壶中酥麻难当,火炭一般炽热的巨物强力地摩擦着她花道四壁娇嫩的息肉,那份酥软酸胀的快感让她立刻再次尖叫着娇羞火热地回应着元越泽的抽插,羞赧地迎合它对她花心的顶触,一波又一波黏滑浓稠的阴精玉液泉涌而出,流经她淫滑的玉沟,流下她雪白如玉的大腿。
  婠婠靠在一边恢复体力,同时观看者自己师尊的浪荡模样,心中越来越兴奋。接着忍不住凑了上去,让胸前那两粒饱满的肉丸蹭上元越泽的后背,借机找寻快感。
  随着杨立名越来越重地在祝玉妍窄小润滑的花道内抽动顶入,祝玉妍那重生后娇小紧窄的花道也越来越火热滚烫、淫滑湿濡。嫩滑的蜜壶肉壁在粗壮的巨物的反覆摩擦下,不由自主地开始用力夹紧,敏感万分、娇嫩无比的花道黏膜火热地紧紧缠绕在抽动顶入的粗壮巨物上。
  祝玉妍断断续续的娇啼呻吟抽插得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急促∶“夫君……恩……快……啊……好痛快……”
  元越泽一边抽插,一边反手挖弄起身后的小魔女的肉洞来,小魔女欢快地呻吟起来。
  短短的时间里,祝玉妍已经完全不由自主地沉伦在那波涛汹涌的肉欲快感中,小嘴里乱七八糟的乱喊一气。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哀婉悠扬,意态撩人。她脸颊火热,秀眉紧蹙,樱唇微张地娇啼声声,好一幅似难捺、似痛苦又似舒畅甜美的迷人娇态。
  元越泽狂猛霸道地向祝玉妍玄奥幽深、紧窄无比的火热蜜壶深处挺进。沉溺于欲海情波中的祝玉延被他一波强过一波的冲刺打得娇躯香汗淋漓,颤抖扭摆迎合着,指望他每一次都能深深地冲进她体内的极深处。
  师徒俩风格不同的娇喘呼叫混合在一起,犹若诱人沉沦的灵曲。
  硕大无朋、火热滚烫的枪头迅速在祝玉妍那早已敏感万分、紧张至极的娇羞期待着的花心揉捏着。花心的敏感,只能让她以更加大的尖叫来回应那种快乐。由于有徒弟在场,她的感觉到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强烈。在元越泽猛烈的冲刺下,祝玉妍的高潮如洪水般一波接着一波,紧挺起纤腰,两条玉腿上的肌肉一条条的绷紧,更显粉嫩可爱。
  突然,她沙哑地嘶叫道:“来了……死……死了……噢!”
  灼热湿润的花道像抽搐一般颤抖不停,整个小腹一酸,一股股阴精喷出,打在元越泽的枪头上。
  元越泽紧紧研磨着她跳动不已的花心,大嘴亲吻着她俏脸上的每一滴香汗。待她抽搐平复许多后,才拉过等得不耐烦的小魔女,在她满足的呻吟声中,长枪一干到底。
  又来几个回合,将师徒俩折磨得再无半分力气,元越泽才爆发开来。
  替她二人擦赶身子,穿好衣服后,背一个,抱一个,返回皇宫。
  冷风吹来,被元越泽横抱怀中的祝玉妍清醒了少许,抬眼见到面带倦色,睡在元越泽背上的婠婠,俏脸微红地嗔道:“我的脸面都被你给弄没了。”
  元越泽负着两女,丝毫没有拖累感,边奔边笑道:“人要总为脸面活,那还有何人生乐趣而言!”
  祝玉妍撇了撇小嘴,无奈道:“你不是看看清儿吗?马球比赛的结果如何?”
  元越泽答道:“我今晚去看望清儿。比赛还未完我就沿路出来追你了,结果肯定不知道。”
  祝玉妍点了点头,没再开口,闭上美目养神。
  ‘紫烟阁’正厅。
  单美仙几女及寇仲四个马球选手一众人围桌而坐。
  夹了口青菜送到嘴里,徐子陵赞道:“要说厨艺,还得看贞姐和元大哥,这几日皇宫御厨所做的饭菜简直没法吃。”
  跋锋寒点头同意道:“少帅昨天也这样说过,我还以为他在吹嘘,今日亲口尝到,才知他所言非虚,夫人果真好手艺。”
  卫贞贞大方一笑,举杯敬了跋锋寒一杯。
  侯希白接口道:“几位夫人不但姿色完美无瑕,更让人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那种感觉很难形容,就好象我与少帅那般可以无所顾忌的聊天一样,这种感觉我从未在其他女子身上体会到过。”
  单美仙暗道这就是放开怀抱与有所顾忌的最根本差别了,莲柔望着寇仲,插口道:“最后一盘为什么要输呢?人家明明看得出李唐不是你们的对手,比赛本不该是以平局收场的。难道是受小休时李渊宣布的巴蜀决定支持李唐的事影响吗?”
  寇仲点了点头,苦笑道:“嫂子请原谅,这种事情若要解释明白,恐怕得一段时间才可。”
  比赛结局其实是完美的,最起码对于两方人来说,都是这样。少帅队实力在李唐之上,这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最后却给足了李唐面子,少帅的实力、李唐的声势,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说到底,寇仲还是有些心软,李唐在比赛中的收获明显要大过少帅队。就因为声势这种东西很奇怪,不像实力那样可以有轨迹地积累。所以若元越泽当时在场,绝不会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
  在中原形势日渐明朗的今天,天下有足够实力作为李唐对手者,仅剩下以元越泽和窦建德为首的两大军事集团。手握重兵的萧铣本来也算是争霸天下的一大势力,但他形势却最不利,受到杜伏威的牵制,萧铣动弹不得。他若要动,就只有趁洛阳大定前才可以,因为那之后,杜伏威将会投降洛阳之主。但这显然是不现实的,沈落雁三日前已取得军事重镇襄阳,李唐出兵关外,不过是一年内的事,就算萧铣本事通天,也不可能在朱粲、林世宏等人的窥伺下有大的作为。至于寇仲,由于羽翼初成,兼且外人都认为他是元越泽的傀儡,暂且不论。宋阀由于僻处岭南,在接连失去灵魂人物宋缺,本有希望继承家主位子的宋师道后,这些年来一直保持低调,割地称霸绰有余裕,若凭其本阀之力,兼且南人不耐北方苦寒,则有鞭长莫及之叹。
  北方依附突厥的刘武周与梁师都则在突厥联结好塞外各族之前不敢轻举妄动。只能以隔岸观火的态度坐看以洛阳为中心的争霸决战。
  所以这微妙的形势下,巴蜀的抉择反是成了扭转局势最关键之处。李渊接见了成都派来的使者,这一决定宣布后,立即引来李唐方面人士的欢呼,谁都知道元越泽是个不好惹的人,而关中若没函谷天险,恐怕早被吞并了,如今得到巴蜀这块进可攻,退可守的宝地支持,李唐甚至对上元越泽和窦建德的联军,都有把握不败。
  单美仙几女亦清楚记得当时她们自己的震惊表情。但此事经过一定不简单,是以几女虽有疑问,也没做出什么意外的表现,只有等人都走了再商量才好。
  莲柔对寇仲的称呼没有丝毫见外,反是娇媚地白了他一眼。
  饭后,跋锋寒与侯希白先后告辞,他们一个准备继续修炼武道,一个已接受李渊邀请,准备为宫廷做画。寇仲二人因明日就要离开,所以也回去睡大觉。
  到只剩单美仙与萧琲、宋玉致、小鹤儿扔坐在客厅中时,萧琲开口道:“成都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否则解晖怎会选择支持李唐,要知道夫君给他的压力绝不比李唐小。”
  单美仙皱眉道:“暂时就别管这件事了,既然已发生,我们就派人调查一下。”
  萧琲默默地点了点头。
  宋玉致突然问小鹤儿道:“小妹在球场时所说你的好友纪妹子遇到麻烦了,是怎么一回事?”
  用过美食的小鹤儿本还是红光满面,闻言突然玉容黯淡,道:“李元吉一直都对小倩心怀不轨,前几日更是到上林苑迫她在春节前表态,要么当齐王妃,要么就离开长安。”
  宋玉致讶道:“怎会这样呢?纪妹子的情况应该与秀芳差不多吧?她在长安是街知巷闻,无人不晓,我想李渊也不会容许李元吉对纪妹子强来,免得招来对李家有损的话柄。何况李元吉尚要顾及本身的形象和声誉,加上我知道李渊身边近臣大多与纪妹子有良好的关系,所以李元吉只可像其他裙下之臣般去争夺纪妹子的芳心,怎会以威势权力,强迫纪妹子的?”
  小鹤儿惊呆道:“人家一直玉致姐整天不喜欢理这些闲事呢,没想到你知道的事情还不少。”
  宋玉致笑道:“你还不知道,李渊的亲信大臣中,有我爹安置多年的内应。”
  萧琲继续道:“李元吉这行为的确有些反常,他该在暗中与李渊通过气的,因为长安城内李渊最想纳入宫中的有两个人,一是纪妹子,另一个是胡小仙。以他的好色性格,怎可能对自己儿子公然‘抢美’行为无动于衷?”
  小鹤儿撅嘴道:“人家今天劝了小倩好久,要她来见见元大哥,心平静气地谈谈,只有元大哥才敢与李元吉作对。谁知道结果会是那样……”
  顿了一顿后,又道:“小倩在混乱的地方呆久了,又是长安最红的青楼名妓,渐渐养成既爱使性子又爱乱发脾气的性格,好起来时可对人千依百顺,坏起来时不分时间地点地大发脾气,甚至会在赌场当中轰人,听她说现在长安的男人均以曾被她轰过为荣,那至少表示能令她动气。其实你们别看她那样,实际上她很善良,只是把内心封得死死的,不让外人接触。”
  单美仙叹了口气,道:“恐怕只有夫君等极少数人会以曾被她轰过为耻。”
  小鹤儿正容道:“各位姐姐为小妹想个主意吧,小倩与我共患难,总待在青楼里也不是办法。”
  宋玉致道:“那就把她强行带到洛阳,再还她自由好了。”
  小鹤儿摇头道:“不行的,她性子那么倔,恐怕会不计后果地与我们对着干。”
  几女几乎同时无奈地叹了口气,乱七八糟的事情把她们折磨得心烦意乱。
  “交给我好了,嫁我总比嫁李元吉好那么一点点吧!”
  元越泽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几女面露喜色,望向门口时,不禁同时暗啐一口。
  任何地方,只要有元越泽这朝气蓬勃,不怕任何打击的人出现,就会带来无限生机与希望。
  元越泽一背一抱,将熟睡的婠婠和因害羞装睡的祝玉妍放到卧室后,来到厅内坐下,与几女互换消息。
  听萧琲讲述事情详细经过,元越泽沉吟片刻,微笑道:“不管巴蜀支持与不支持李唐,都不是我们的对手,你们不必担心此事。还好我上次临走前,与范卓打过招呼,要他以帮派为重,他该是向着我们的,只是碍于形势才佯装支援李唐。”
  接着拉起小鹤儿的小手,道:“小妹认为我刚刚说的那个法子可行吗?”
  小鹤儿自然懂他的意思,犹豫道:“但那样的话,对元大哥和小倩好象都不好吧,你与她之间又不像与诸位姐姐那样深的感情。”
  元越泽点头道:“要让她那种性格的人进我家门,就是一颗老鼠屎搅坏一锅汤。抱歉,我说话太不注意,不过你们不觉得很贴切吗?”
  几女同时面现恶心的表情,小鹤儿更是不满地道:“元大哥说得太难听啦!小倩本心并非你想的那样刁蛮任性的。”
  元越泽尴尬道:“纪倩的问题远比刘昱更让人头痛,而且李元吉这不正常的表现也大有问题。”
  单美仙同意道:“夫君今晚可以去探察一下李元吉的府邸武德殿,反正就在这西内苑里,来回也方便。”
  元越泽道:“我晚上要去见清儿,恐怕要明晚才能去武德殿看看了。”
  宋玉致提议道:“夫君可以先去探清儿,再探武德殿。”
  “大哥说不定还有‘奇遇’呢!”
  独孤凤的窈窕身影出现在门口,边走边伸了个懒腰,那媚样儿看得元越泽眼珠子差点掉出来,坐下来呷口香茗,惬意地道:“吃完就睡,真舒服。”
  元越泽失笑道:“那你可真成一个小猪了。是了,凤儿说的‘奇遇’是什么?”
  独孤凤不理偷笑的几女,白了元越泽一眼,道:“因那张婕妤喜好收藏家大作,在前代四家的珍藏中,独欠展子虔一幅手墨真迹《寒林清远图》爹要凤儿送给李渊的那幅图恰好成了李渊讨好张婕妤的礼物,张婕妤这几日又不断邀人家过去作客,席间说起女儿家的话,她酒醉发牢骚隐约说过李渊爱乔装微服溜出皇宫,大哥该明白其中意思了吧!”
  元越泽略一思索就明白过来:李渊做惯皇帝,故想过些平民百姓的瘾,乔装微服地溜出皇宫,以另一身份娱乐。他生性好渔色,自然离不开与女色有关的节目。作为高高在上的人,李渊早厌倦了用权势得到美女的身体,他更想以平凡的身份得到美女发自真心的倾慕。
  而安排娱乐的‘大管家’想都不用想,就是尹祖文。说起来尹祖文虽是李渊的岳父,由尹祖文向女婿提供女人,似乎说不过去。不过只要想到李渊的皇帝身份,对尹祖文的谄媚巴结就会觉得不足为怪。
  外人恐怕不可能明白独孤凤的意思,元越泽可是读过原著的人,怎会与外人相同。
  但他却道:“谁能保证我今晚去探清儿就一定会遇到李渊出宫呢?”
  宋玉致插口道:“今天他们先得巴蜀投诚,又在马球场上保住面子。这样高兴的事,不正是出去寻欢作乐的最好理由吗?”
  元越泽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道:“贞贞与那连贵妃关系不浅,你与张婕妤走得也近,那尹德妃可与你们谁关系亲密吗?”
  单美仙答道:“玉真经常被尹德妃请去,她们这些天就在斗智斗力。”
  元越泽闻言后暗自失笑。
  时近午夜,月明星朗。
  元越泽如鬼魅般站在一株可俯瞰尹府后院小楼的大树上,朝府内主建筑物的方向瞧去,大堂灯光通明,隐隐传来管弦丝竹之声。
  白清儿被祝玉妍施过‘囚神术’,是以可以轻易被祝玉妍掌握到她在长安城内的任何踪迹,元越泽出门前,祝玉妍已告诉他白清儿这些天一直都在池生春的府内,祝玉妍也曾装样子找上尹祖文的府邸。他们早就知道尹祖文不可能将白清儿安置在自己府中。
  今晚元越泽任务繁多,一要探尹府,碰碰运气,看是否可以真的遇到寻欢作乐的李渊;二要探白清儿,这是约好了的;三要探李元吉。
  尹府就是他的第一目标,从刚刚的情形看,元越泽看不出李渊是否在尹府内,只可看出尹祖文确是夜夜笙歌,非常享受人世间的繁华富贵之辈。”
  大部分人都是不知足的,他们对权力和财富的追求,永远也不会有止境,像元越泽及他结交的几个朋友,都是对权位利禄没有丝毫兴趣之人,这样的人还是少数。
  不待他感慨完时,轻微的脚步声传来。
  凝神细看,只见四个人沿着园内林木间的碎石小径,谈笑甚欢地缓步朝楼走去。
  元越泽眯上眼睛,收摄毛孔,聚功于耳,只以大部分灵觉去感知,以免被对方警觉他们的存在。
  四人中有两人是元越泽见过的,走在中间者正是身着便服的李渊,他左旁的人高度与他相若,鹰目勾鼻,鬓角花白,形相威猛,表面看年纪只四十来岁的样子。虽不认识他,但看他可与李渊并行,可知起地位不低。另两人稍落后半步,应是自问身份不足以和两人并肩而行,其中一人是尹祖文,另外一个是个太监。
  若在平时,元越泽恐怕都懒得多看那太监一眼,但就在刚刚,那太监转头扫视四周时,元越泽从对方眼中一闪即逝的那极特别又熟悉的神色中认出此人正是有过一战的席风。
  他竟可易容混到李渊身边做太监,今晚收获的确不小,难怪一直没有席风的行藏,原来这家伙一直躲在深宫里。
  李渊笑道:“令晚真精采,尹国岳的安排好得令人没话说,一流的美女,一流的舞蹈。”
  他身边那人微笑道:“这就是真心了,恭喜贤弟又收得一美人儿。”
  李渊贵为皇帝,此人仍与他平起平坐,称兄道弟可见是与李渊有深厚交情的人。而他修为更是不简单,真实年纪起码也得有六十岁以上,他与席风扮的太监,毫无疑问就是李渊的随身的保镖。
  四人来到小楼台阶前停下,李渊点头道:“宇文兄说笑了,后晚我们再到这里耍乐如何?又或到别的地方去?”
  那人皱眉道:“贤弟暂时只宜把活动限於尹国岳府内,待我们除去元越泽与石之轩,那时你欢喜到那里去都可以。”
  李渊苦笑道:“你老哥说的话,李渊怎不从。”
  尹祖文谀媚道:“阀主是为皇上的安全着想哩!且更是为天下的百姓着想。”
  元越泽瞬间明白到那人的来历。
  武林最显赫的四姓门阀,就是李阀、独孤阀、宇文阀和宋阀。前三阀为北方大阀,长期为历代皇朝效忠,故这三阀虽不断为权位斗争,关系仍是千丝万缕,离合无常。在旧隋覆亡后的斗争中,宇文阀垮台,残余捕众凭旧日关系来投靠李渊,眼前的人正是宇文阀的阀主宇文伤。论武功,四大们阀中自以‘天刀’宋缺稳居首席,接着轮到宇文化及的亲伯父宇文伤,尤在李渊之上。有这样的高手护驾,李渊遂可放心溜出来玩乐。
  但李渊显然是个蠢蛋,尹祖文不但与席风关系不一般,宇文伤更是突厥萨满教在中原的支持对象。
  不对!萨满教与大明尊教该是水火不容才是,怎么席风会与宇文伤一同出现?
  元越泽突然头大如斗。

好色小姨
孤寂之狼
“小姨,我要……”“乖乖,我来了……”当你有一个漂亮的不像话,而且寂寞难耐的小姨时,你会怎么做?当这个爱你到骨子里的小姨不断的为你勾搭各种美女的时候,你会怎么做?从萝莉,到御姐,到少妇,小姨的命令统统拿下……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9/09 08:26:32

第094章 论禅辩道
  元越泽离开尹府,直奔长安城东北的永福坊而去。
  时值隆冬,天气严寒,如此深夜,街上人车疏落,更显清冷孤寂。
  刚刚从李渊、宇文伤、尹祖文、席风的谈话中,他没听到太多有用的信息,是以待四人离去后,他就飞快奔出来,一路仔细思索为什么宇文伤会与席风、尹祖文混到一起。想来想去,他只能推测出一个答案:席风做为大明尊教高层,了解的事情自然比其他两人要多,恐怕他才是真正掌控全局的人。而且祝玉妍又说过刘昱刻下就在暗中窥伺,那么他们在夺李唐势力前,一定是计划周详的,这就要是接下来元越泽需要用心的地方。
  此刻他已经奔至永兴坊北侧,寒风呼呼吹来。
  他突然变向南行,走往不远处一处规模较小,内里一片漆黑的寺院。
  门前的石狮前,站着一位峨冠博带的老人,留着五缕长须,面容古雅朴实,身穿宽厚锦袍,显得他本比常人高挺的躲开更是伟岸如山,正凝神仰望星空,颇有出尘飘逸的隐士味儿。
  察觉到元越泽的到来,那老人回头淡淡地望了一眼,微微一笑,继续仰望苍穹。
  他一对与世无争的眼神,给元越泽留下极深的印象,只那淡淡一瞥,就像看入与这尘俗全没关系的另一天地去,仿佛能永恒地保持在某一神秘莫测的层次里,当中又蕴含一股庞大无匹的力量,从容飘逸的目光透出坦率、真诚,至乎带点童真的味道。配合他古雅修长的面容,有种超乎凡世的魅力。
  来到他身前,元越泽道:“原来是道家的宁真人,元某有礼。”
  说完,陪他一同仰望。
  正是高手间那种神秘玄异的精神感应,将元越泽引到了这里。
  这老人就是被誉为中原第一人的‘散人’宁道奇。
  冷风不时吹过,平时热闹的大街上,此刻只余两个有闲情观星的人。
  二人负手而立,若要有外人经过,定会呆立当场。因为二人宛若成为超越天地的独立个体,那种予人既在又不在,既真实又虚幻的感觉,充分显示出二人超卓的修为。
  良久,宁道奇方柔声道:“看!星空多么美丽,在人世间不可能的整套星宿间将变成可能。”
  元越泽同意道:“就在我们眼睛望上群星时,恰好将人与自然紧密连接在一起,高明者更可将自身元气与天地灵气相融合,甚至还可于混沌间进入‘道’的无极之境,文王昔年研天象,辩天理,终成《易经》可见星空所蕴涵的博大真理,若能放开思想参悟,则可探索自然真意、追求智慧极峰。”
  宁道奇仍目注星空,油然自若的道:“说得好,公子如何评价今晚的星空?”
  元越泽答道:“十六个字:壮丽光辉、寥廓深邃、庄严圣洁、自由宁静。”
  顿了一顿,继续道:“以前天下有三神,南为南帝,北为北君,中央之神名浑沌,待南帝北君极厚,于是南帝北君聚在一起商议报恩之法,想出人皆有七窍,以作视、听、饮食和呼吸,于是为浑沌每天凿一孔,七日后浑沌开七窍而亡。真人既是老庄大家,该明白我的意思。”
  宁道奇微显错愕,神情开始凝重。
  元越泽早猜到对方是有备而来,说什么看群星,完全是幌子。宁道奇是道家至高无上,智慧深广的大宗师,任何一句话都不简单,寥寥几语,暗中以与元越泽开战。他要做的是打击元越泽的信心,须知修为到了他们这般境界,身体修为已可忽略,注意力都已放在提升精神修为上,而心境就是提升精神的保证。若刚刚元越泽没回答好,必被宁道奇反击,说他思想落后,进而影响他的心境。但元越泽淡淡几句,就将自己的高远的眼界、博大的胸怀,通透的智慧展现给宁道奇,使他出师无功。
  而‘浑沌开窍’的寓言更是元越泽反击的开始,他的话语中已经透露出星空所蕴涵的‘自然之道’,暗讽宁道奇这些学‘道’之人,却不懂‘道’的‘自然’真谛。
  宁道奇又岂会听不出其中意思?于是拈须微笑道:“公子说得好,我们正是顺应形势,甚至预订后果。公子该早知晓我们是支持秦王的,因为此刻的李唐,已与战国末的强秦再无二异,统一亦只是上天注定早晚之事,所以老夫才会厚颜前来,请公子能为天下万民着想,及时罢手。”
  元越泽暗道原来是趁着巴蜀归顺,李唐风头声势大盛时出手,若是事情放在别人身上,的确是信心备受打击,最失落,容易被人说服的一刻。可惜,这招对元越泽起不到半点作用,他根本没受巴蜀归降一事的影响。
  他完全可以与宁道奇开战,甚至干掉他,但他却更想将对方的信念击垮,于是悠然道:“天数尚有转机,究竟谁才是最有资格问鼎中原的人,现在言之过早。”
  宁道奇微笑道:“公子该听过‘蹈水之道’的故事吧!”
  元越泽点了点头。
  ‘蹈水之道’将的是一个男子向孔子描述他学会游泳之事,孔子问他:“游水也有什么特别的门道吗?”
  那人摇头回答:“我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方法。我起初是故常,长大是习性,有所成就在于自然。我跟水里的漩涡一块儿下到水底,又跟向上的涌流一道游出水面,顺着水势而不作任何违拗。这就是我游水的方法。”
  孔子再问其解释详细,那人又回答:“我出生于山地就安于山地的生活,这就叫做故常;长大了又生活在水边就安于水边的生活,这就叫做习性;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而这样生活着,这就叫做自然。”
  姜是老的辣,宁道奇的词锋比之师妃暄都要厉害。这故事恰到好处地说明了元越泽是在强词夺理,因为他是‘因个人心意而为’,绝不是口中所讲的‘自然’那样。
  但根深蒂固观念的碰撞是无法调和的,任你如何超凡入圣,依旧没本事去改变别人内心最深处的观念,正如二人都认为自己的‘道’是大道一样。
  元越泽表情丝毫不变,显示他不为宁道奇的‘攻势’所扰,淡然道:“我送真人八个字,鲁王养鸟,盗亦有道。告辞!”
  说完飞身向皇宫方向奔去。
  宁道奇神色已转复杂。
  情况出乎他的预料,事先的一切准备都没起到作用。元越泽的防守是完美的,更可趁机发出最致命的一击。
  鲁王养鸟,盗亦有道,都是庄子的寓言,‘鲁王养鸟’讲的是鲁王为了表示对一直海鸟的爱护和尊重,把宫廷最美妙的音乐奏给鸟听,用最丰盛的筵席款待鸟吃。可是鸟却会不到鲁王这番招待盛情,只吓得神魂颠倒,举止失常,连一片肉也不敢尝,一滴水也不敢沾,这样,只三天就活活饿死了。这故事正是暗示宁道奇在只知此,不知彼的情况下,违背了不同的对象,应当用不同的方式方法对待的标准,所有作为都是一厢情愿、对牛弹琴而已。
  ‘盗亦有道’讲的是春秋时的大盗‘盗跖’的故事。盗跖的部下曾向其求取‘大盗法则’盗跖回答说:“凭空能猜出屋里储藏着多少财物,这就是圣;带头先进入屋里,就是勇;最后退出屋子,就是义;酌情判断能否动手,就是智;分赃均匀,就是仁。不具备这五种素质而成为大盗是不可能的。”
  这一套说教,和儒家宣扬的‘圣人之道’如出一辙。‘圣人之道’如果用来教育君子,君子就能被培养成圣人;如果被坏人利用,坏人就能成为大盗。可是天下圣人少而大盗多,可见‘圣人之道’给天下带来的利益少,带来的祸患多。元越泽表面是批儒家,实际是借之暗讽宁道奇一众白道人的虚伪。
  当然,这里的‘道’一般指的是道理和门道,华夏千年历史中,将之作为‘道义’的大盗们却都是值得赞许的。
  元越泽句句不离老庄,将宁道奇这老庄大家迫至心境露出缝隙。这‘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的方法玄妙至极。
  今日只是小试牛刀,与白道的战争才刚开始。
  元越泽为免被宁道奇察觉异样,绕过皇宫,才来到位于永福坊内池家大宅的后院墙,收束所有能显示生命活动的征状,包括身体气味、心跳、脉搏的微响,按照白清儿传出的消息,来到大宅东北角一处毫不起眼的破旧地库入口。
  此时刚过初更,池府内大部份人均已就寝,只余数处建筑物透出灯火,万籁无声,一片安宁。当他肯定附近没有恶犬和高手的影迹时,再不犹豫,轻轻跺了两下脚。
  堆满货物的门突然裂开一道缝隙,元越泽如鬼魅般钻了进去。
  地库内装饰豪华,未等元越泽仔细看一遍房内设施,衣着单薄的白清儿拉住他,奔入卧室,钻入被窝,才将那喷着湿热香气的小嘴凑了上来,低声道:“左游仙就在外面不远处,公子小心。”
  元越泽贴着她玲珑有致,幽香芬芳的灼热娇躯,神摇魄荡,老实不客气地道了一句:“先亲一个再说”不等白清儿抗议,大嘴强行印上她柔软的樱唇,一边挑引那条笨拙青涩的小舌,一边贪婪吸吮香-津。
  白清儿哪能想到这家伙如此强硬,初吻瞬间被夺,她大脑一片空白,只知凭本能抱上元越泽的头,咿唔不停得回吻。
  待到分开时,白清儿骤然清醒几分,稍微推开元越泽,玉手死死按住他已钻入她亵衣内活动的坏手,低声嗔道:“急色鬼!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元越泽轻声道:“这是美仙传我的法门,类似于天魔场,所有声音都可以控制在气场内,只有修为高过我的人才能听到我们的谈话。”
  白清儿这才放心地抬起螓首,借着昏暗的灯光,元越泽发觉她的俏脸泛着圣洁无瑕、今人难辨正邪、使她的美丽更异乎寻常的光泽,显示她的‘姹女心法’更有精进突破。
  被元越泽的怪手轻捏了一下玉-峰,白清儿修长入鬓的秀眉微一拢聚迅又舒展,笑意盈盈的道:“公子是否只想要清儿的身体呢?”
  元越泽目瞪口呆地望着她半晌,方松开手道:“你若这样想我,那我们还是不要再接触了。”
  白清儿却贴了上来,继续道:“清儿又不像师尊和师姐那样,是你没到这时代时就喜欢的人,人家只是个小角色,自然有担心的必要。”
  元越泽大手抽上她那挺翘的香-臀,恨恨地道:“你不知道现实与理想的差别吗?憧憬与真实遭遇怎可能一样?现在在我心中,你们都是同等重要,你见我何时有过偏袒?”
  白清儿夸张地轻呼一声“哎哟”后,才嗔道:“公子好没趣,清儿说笑也不行吗?”
  接着正容道:“尹祖文要清儿在初一当晚给李渊表演,你说这中间会否有些问题?”
  元越泽这才停下动作,与白清儿交换详细消息。白清儿对元越泽的口才很是佩服的同时,元越泽却道:“这中间牵扯事情太多,我回去与她们商量一下吧,你一定要多加小心。”
  白清儿感受得到元越泽的关心,笑语嫣然道:“清儿的‘姹女心法’就要大成,只可惜打探不到太多消息,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元越泽又香了她一口,道:“清儿什么时候投降?婠儿可早投降了。”
  白清儿羞赧地掐了他一把,道:“那也得等离开关中后才行吧!”
  元越泽点了点头,将她小脑袋按在胸口,道:“我把清儿哄睡再去探听李元吉的消息。”
  白清儿微红的粉面上带着满足的笑意,主动献上香吻后,方扭动娇躯,找了个舒适的位置,闭上秀眸。
  元越泽却皱起眉头,炯炯目光直望着屋顶。
  一更天开始,长安再次下起大雪。
  一身劲装,外罩长风衣的祝玉妍走过延康坊,左转往永安大街。前方就是横断长安南北、宽达十多丈的‘永安渠’,宏伟壮观的跃马桥雄据在水渠之上。
  大雪不断飘下,四周寂廖无人,严寒的天气,使巡城者也躲在岗哨关卡内去偷懒。
  祝玉妍缓步走上桥头,仿佛自然自语地轻声道:“两位既已来到,为何不现身一见?”
  一声古怪诙谐的佛唱由结了冰的河面传来,接着钟音轻呜,诵经之音似遥不可及的天边远处传来,若不留心,则模糊不清,但若用神,则字字清晰,无有遗留,分明是佛门一种奇功。
  清冷迷朦夜色下,出现两个僧人,其中一位手持禅杖,气质雍容尔雅,身材魁梧威猛,须眉俱白,站立桥上。另一位则自然写意地坐在栏杆上,骤眼看去,他似乎在百岁高龄过外,皆因他一对白眉长垂过耳,雪白的长须垂盖隆起的肚腹。但定睛细看,两目固是神光电射,脸肤却幼滑如婴儿,且白里透红,青春焕发,光秃的头顶,更反映明月的色光。虽肥胖却不臃肿,一派悠然自得,乐天安命的样子,予人和善可亲的感觉。
  祝玉妍微微一笑道:“原来是华严宗的帝心尊者和禅宗的道信大师,玉妍见过两位。”
  帝心尊者双掌合什道:“数十年未见,祝后风采依旧,又神功大成,可喜可贺。”
  祝玉妍回礼道谢,道:“几位先后于九日内到达长安,住在东大寺,玉妍未能亲自登门拜访,真是失礼。”
  若不知内情的人看到此等温馨场景,定会以为三人是多年不见的知交,此刻正在互相问候。
  实际上尚未见面时,三人间已经开始了暗斗。
  祝玉妍自然不会是元越泽那种‘防守反击’的性格。她永远都不白白看着主动权丧失,所以她率先发动攻势。
  道信从腰间拿起酒葫芦,灌了一口,道:“心包太虚,量周沙界。尽日寻春不见春,芒鞋踏破岭头云。归来偶把梅花嗅,春在枝头已十分。古往今来魔门虽人才辈出,始终没有一人能够修成‘道心种魔大法’,祝后福缘深厚,先后练成‘天魔大法’与‘道心种魔大法’,由魔入道,气质大变,修为已超越天人至境。我深切感受到你身上再无数十年前那种残忍好杀的味道。”
  他的话其实并未说尽,妙处在那小诗上。那诗说的是人们追寻人生真理,探求智慧,往往本末倒置,向心外去追求,而不知道向心内去寻找。道信不过就是想点化气质大变的祝玉妍,问其‘本心’的意愿再选择行动。因为‘心净即佛,佛即是心’正是禅宗四祖道信的禅之精要。
  祝玉妍俏然而立,不发一言。
  帝心尊者继续道:“华种虽因地,从地种华生。若无人下种,华地尽无生。道信大师尚为成年时,曾礼谒禅宗三祖僧璨大师,并问:‘愿和尚慈悲,乞与解脱法门。’三祖反问道:‘谁缚汝?’道信大师当时答:‘无人缚。’三祖道:‘何更求解脱乎?’祝后可明白其中意思?”
  祝玉妍又不傻,岂会不明白?三祖所讲的不过是说人束缚不在外面,而在内心。束缚完全来自于人自心的颠倒妄想,也就是分别、计度、执着,如果看破了这些妄想,知道它们来无所来,去无所去,当体即空,不再被它们所转,就可得解脱。内心不解脱,到哪儿都不会自在。因此,解脱在心,不在外。
  实际上对于此刻的祝玉妍的想法,道信和帝心都无法窥探得到,唯一能做的先礼后兵,道理都讲完再说。
  祝玉妍道:“心性无染,本自圆成。但离妄缘,即如如佛。玉妍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也一直在这样做。”
  道信二人一时竟不知该如何继续开口。
  祝玉妍的意思是说人的心性就好像一块美玉,即使放在污水里,也不失它的光泽,只是人们没有用心去发现而已,一旦去除了这些污染,人的佛性就能展现出来。隐含‘大隐隐于野’的意思,委婉表明立场及态度。
  帝心锲而不舍地道:“既然神功大成的祝后与佛如此有缘,为何还留恋这红尘呢?须知人生百年,不过是白驹过隙,转瞬间,尘归尘,土归土,一切皆化为无。在深山中寻得个幽静之所,个人乐得自在,又可为苍生带来和平,何乐而不为?”
  祝玉妍微笑道:“午窗定起书沉沉,触目虚拟一片心。好鸟关关知我意,尽情啼破绿杨阴。尊者该知我的心意了吧!”
  这禅诗是说:世界的一切是心灵虚拟而成,并不是表示世界是虚假而无意义的,只要沉迷其中的人不要太执著,学习以更超然的立场来看世界,就能能从世界上学习更多。
  道信微微一愕,真心赞道:“祝后果真是脱胎换骨,竟可说出如此有禅理的语句。”
  祝玉妍摇头道:“玉妍只是与小女美仙经常谈天,这些都是从她那里听来的。”
  不等道信二人开口,祝玉妍又道:“我有一个疑问,不知当问不当问?”
  道信道:“祝后请讲。”
  祝玉妍望着远处一座在大雪中隐约可见的当铺,道:“典当业于南朝时大行其道,据说是源于佛寺的‘寺库’制度,不知对否?”
  帝心颌首道:“的确如此,祝后是否想问佛寺为何要干敛财的勾当,不是与出家人的四大皆空有违背?实际上出家人也要吃饭,寺院能通过各阶层的布施,积聚大量财富,为维持众多僧侣的生活,进行各类宗教活动,维修和扩建寺院,凡此无财不行,于是想到这‘以财生财’的法门,凭放贷取利。而佛教中‘无尽藏’中亦有‘生息不已,其利无尽’,‘尔时六众当种,种出息,或取或与,或生或质’的格言,所以僧侣可安心放贷得利以供佛,法,僧三宝之用。”
  祝玉妍点头道:“多谢尊者指点迷津,若无事的话,玉妍送两位四句话后,就将告辞。”
  道信二人被祝玉妍刚刚的问题给搞糊涂了,道信点头道:“祝后请!有缘再见。”
  祝玉妍微一点头,以一个优雅轻柔的姿势转身,缓步前行,檀口中飘出清越无比的声音道:“白云相送出山来,满眼红尘拨不开。莫谓城中无好事,一尘一刹一楼台。”
  道信与帝心二人面色终于也凝重起来。
  祝玉妍所吟的是一首境趣极高的偈颂,意思是说出家人为了躲避万丈红尘,所以步入万仞深山。但真正的学佛修禅者不该是这样,正所谓‘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就在这拨不开的红尘中,就是自己的道场。无论是‘一尘一刹’,又或是其他任何地点,既是红尘,也是净土,只要一个人可以使自己达到‘净秽不二’的境界,那么其他的都不重要。
  这四句配合着刚刚那个‘当铺’的问题,恰好在理论上给了道信二人有利的反击,亦在表明元越泽绝不会座看那么多算不上真正佛家弟子的僧人‘坐大’的态度。
  祝玉妍边走边思索。
  她是在入定时,进入种魔大法特有的神奇精神层面后,察觉到道信二人发出的精神气息,所以才在半夜出来与他们一会,三人看似在闲聊,骨子里却是互寻隙缝破绽,争取主动。最终以祝玉妍稍占上风而结束。
  与元越泽一样,祝玉妍当然也猜得出白道此刻出手的主要原因,而且她想的比元越泽要深得多:‘杨公宝库’乃前朝重臣名帅杨素所策划,借以在文帝杨坚对付他时作为谋反之用。又由‘天下第一妙手’鲁妙子为他设计藏宝秘处,所藏之物当然非同小可,落在谁的手上都会生出难以猜估的作用,比之‘和氏璧’更牵连广阔深远,不但影响到谁可一统天下的斗争,还触及武林正邪的消长。
  在‘邪皇’元越泽多年的积威下,人们心中自然形成一种畏惧感,在以诡计取得洛阳后,若给他成功将‘杨公宝库’据为己有,最终会与已成为第二个‘强秦’的李唐成二强争霸的局面,天下亦将长期分裂,万民所受之苦,会犹过现今。更重要的是,元越泽是一个反对任何一家宗教坐大的魔道中人,他若胜利,魔门大有可能盖过佛道两门,道消魔长,境况堪虞。
  所以佛道两家必须借着最好的机会阻击元越泽,今日之事,不过是个开端罢了。
  探手接住一瓣美丽的雪花,祝玉妍像幽灵一样飘进西苑。

凡人修仙传
忘语
修仙觅长生,热血任逍遥,踏莲曳波涤剑骨,凭虚御风塑圣魂! ...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9/09 08:26:41

第095章 白头之约
  元越泽溜出池府时,已近二更。
  顶着鹅毛大雪,元越泽一边暗骂刚刚还月明星稀的好天气,竟会变得这样快,一边沿城北线一路奔向西苑。
  武德殿在旧隋即较有名,它在西苑内,与东宫邻接,隋文帝废太子杨勇为庶人即在此殿宣诏,唐初李渊赐李世民居承乾殿后,又赐李元吉居武德殿,这更方便了他与太子李建成的沟通往来。
  几个起落间,绕过本就心不在焉的卫兵视线,元越泽摸入依旧亮着几处灯火的武德殿后方住宅群内。
  不片刻,一座宏伟的大宅呈现在眼前,门前两座威武的巨大玉狮像栩栩如生,恢宏气派。朱漆的大门两边高挂着十几盏连串的明亮大灯笼,发出屡屡夺目光华。暗道一句真够奢侈的之后,元越泽跃入大院。
  元越泽功聚双耳,收听依旧未熄灯的几座建筑物内传出的任何声息。奇怪的是,里面传来的皆是悠长均匀的呼吸声,似乎房内的人正在熟睡。反倒是右侧一漆黑的房间内隐有微不可闻的声音传来,似是一男一女在说话,由于距离颇远,又有墙壁阻挡,所以听不清楚。
  元越泽飞身掠出,潜到那房间的窗旁,仔细听去。
  一阵亲嘴与衣服摩擦的声音过后,李世民那熟悉的声音响起,只听他柔声道:“苦了你了。”
  另一把呼吸急促的柔弱女声道:“为了你,妾身什么都不怕。”
  接着又响起亲吻的声音。
  元越泽暗暗咋舌,里面的两人应该就是李世民和他的兄弟媳妇杨珪媚。
  偷别人老婆很有意思吗?
  元越泽这老古董百思不得其解。
  但屋内二人声音和动作已经明显升级,却听杨珪媚娇柔的声音再度响起:“不……不要,我约了秀宁来做伴,被她发现可如何是好!”
  李世民果然停下动作,道:“三弟是不是又去上林苑寻欢作乐,夜不归宿了?”
  杨珪媚没有答话,但元越泽却猜到一定是被李世民给说中了,否则他又怎敢跑来偷人?
  半晌后,杨珪媚的声音才又响起,只听她抽泣道:“你可千万要小心,齐王前晚醉酒说梦话,说一定不会要你活过春猎,妾身好怕!”
  元越泽肯定了心中猜想的同时,暗忖杨珪媚真是为了李世民,什么都不顾了,这么重要的消息,换做其他生活在皇宫内的女人,都只会装做什么都没发生,以免惹祸上身。
  李世民沉默许久,才悲声叹道:“多亏你这个消息,大哥和三弟对我竟会如此绝,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极啊!”
  元越泽暗道你这话要是发自真心的话,就不会有后来的‘玄武门之变’了。
  实际上元越泽的看法有失偏颇,要知道李世民之所以会发动‘玄武门之变’,实是由于一直受太子党的压迫,他若不掌握主动,那就只有被爱听谗言的李渊及两个兄弟害死。客观的讲,作为古代帝王,李世民的功绩无愧于‘千古一帝’的称号。他与元越泽最大的不同在于立场和处事方式,这是由于二人身份不同造成的,元越泽是个追求自由自在的大流氓,李世民却是个擅长权谋,只求利益的政客。
  随着亲吻声再起,杨珪媚带着呻吟的声音又响起道:“不……秀宁……”
  李世民道:“秀宁要什么时候来?不如派人告诉她不要来了吧!”
  杨珪媚轻笑道:“她要半个时辰后才能到吧,我刚刚派人去请她,她不来你要住在这里吗?”
  李世民笑道:“我正有此意,还有什么消息,快告诉我。”
  杨珪媚媚笑道:“想知道消息,可要拿出点儿本事来!”
  接着就是一声轻呼,二人又纠缠到了一起。
  半个时辰,的确够他们‘来一把’的了。
  元越泽可没兴趣偷听别人做这种事,李元吉既然不在,他本该撤退,却听屋内二人话语的意思,好象杨珪媚还有什么重要消息没透露,要向李世民邀功似的。于是只好先到院外,等屋内二人颠鸾倒凤的‘大业’完成后,他再来偷听。
  刚刚跃出高墙,再绕到大门前时,恰好走出两个有说有笑的俏丽宫女。
  一个道:“公主经常来陪王妃,却也从来没有后半夜才来的,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另一个低声道:“乱嚼耳根,你不想活啦,快走,睡好了早点来接公主。”
  二女环顾一眼,急匆匆溜走了。
  元越泽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若要让李秀宁撞破李世民与杨珪媚的好事,他们之间多尴尬,对元越泽来说并不重要,杨珪媚口中的消息岂不是打探不出来了?
  于是慌忙再跃入院内,仔细聆听声音。
  李世民与杨珪媚正处在恋奸情热中,浓情蜜意,呼吸呻吟声压抑急促,显然正享受着。
  李秀宁刚刚走出南厢房,想来是去换了身衣,正向这方向走来。
  元越泽无暇多想为什么李秀宁会比杨珪媚所说的来得要早,身影飞速前射,大手按上他的小口,将她拉到小园中的一颗大树后,贴在她的小耳边,道:“是我。”
  李秀宁最初只是娇躯一板,待闻到元越泽那熟悉的味道时,立即放弃挣扎,扭头对元越泽点头,水汪汪的大眼睛里传达出信任的神色。
  元越泽松开手,李秀宁将婀娜别致的娇躯贴在他身上,粉面微红,诧异地低声道:“公子怎么会在这里?”
  由于二人的亲密接触,羞得李秀宁那冻得雪白,吹弹可破的小脸渐渐转红,诱-人至极。
  元越泽只一呆后,指了指那漆黑的屋子,见李秀宁面带不解,他才恍然大悟李秀宁没学过武,灵觉自然很差,于是一把将她抱起,道:“过去你就知道了。”
  李秀宁窘迫不堪,内心偏偏欢喜他这样,藕臂挽上他的脖子,微微点了点头。
  当元越泽停在屋外时,李秀宁娇躯剧颤、玉容骤转惨白。
  并不是因为屋内隐隐传出的的yin声lang语,而是那两个熟悉的声音的主人,正是他的亲二哥和三王嫂。
  看了一眼怀里不知所措的李秀宁,元越泽大嘴轻啄了一下她的脸蛋,低声道:“我刚刚碰巧遇到的,你三王嫂可能会在事后透露一个大消息给你二哥,所以只好委屈你一下,在这里听完吧。”
  李秀宁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她被元越泽抱得很舒服,屋内的声音又像可以勾人心神似的,使她觉得身体正在急剧升温,即使在如此严寒的天气下,她依然感觉到秀额上冒出的香汗。更要命的是由于二人紧紧贴着,元越泽一只手就按着她一侧的玉-峰边缘,那大手好象带着魔力,隔着衣衫将阵阵电流传到她体内,她的意识越来越模糊,而且元越泽那正常男人的生理反应顶着她的香-臀,让她只觉娇躯滚烫、口干舌燥。虽说从小生在大家,长大住在皇宫,男女之事早已了解,但她依旧是个未经人事的黄花闺女,抱着她的人又是令他倾心的男子,她还如何控制得下去?
  察觉到屋内二人已经快要到达极乐之境,怀里的李秀宁也越发地不堪,元越泽慌忙以大嘴堵上她呼吸急促,娇喘吁吁的红唇,将真气渡过去,助她呼吸。
  李秀宁积压的欲-火被这一吻突然点燃,直接爆发开来,不管不顾地投入到热吻中。一边听着屋内传出自己二哥偷三嫂的声音,一边不发出半点声响地与元越泽亲吻,她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刺激感,娇躯轻扭,将左边的整只雪兔都挤到元越泽的手里,极为享受。
  元越泽又不是什么好货,哪还客气。屋内二人动作越来越快,声音越来越大,屋外二人同样如此。只不过一动一静罢了。
  随着屋内杨珪媚一声不管不顾、声嘶力竭地呻吟后,周围开始恢复宁静。
  元越泽在那之前就已经离开美眸迷离,娇躯轻颤,娇喘连连的李秀宁的樱唇。李秀宁被冷风一吹,清醒几分后窘得像鸵鸟一样将螓首埋在元越泽胸口,听到杨珪媚的声音后,她更加羞涩。
  半晌后,杨珪媚娇媚的声音传来,道:“人家在齐王书房内偷看到一封信,上面写着要在春猎时对付那元越泽,这是个好消息不?”
  李秀宁娇躯明显一震,李世民的声音响起,道:“的确是个好消息,这样我就不用费神了。”
  元越泽暗笑狗-屁的好消息,谁他奶奶敢来惹我,只有死路一条。
  杨珪媚犹豫地道:“你会杀齐王和太子吗?”
  李世民柔声道:“怎么会,我们怎么说都是兄弟,血浓于水,他们害我,我却无法忍心害他们。”
  杨珪媚欢喜地道:“那就好了,人家一直觉得……觉得……”
  她声音越来越低,李世民体贴地道:“我知道你觉得对不起三弟,可他对得起你吗?我答应你不杀他,总行了吧。”
  一声响亮的亲吻声传出,杨珪媚这痴女显然被李世民给骗了。杨珪媚突然轻呼道:“糟了,秀宁快要来了,你快从后门走吧!”
  李世民应了一声,里面响起穿衣声。
  元越泽忙抱着垂头不语的李秀宁来到一处僻静的地方,问道:“秀宁打算怎样?”
  李秀宁挣扎着欲站起,低声道:“我要回去,刚刚换衣服时,没有下人见到过我。”
  元越泽叹了口气,道:“你不必自责,你二哥与我之间只能活一个,你该早就清楚的了,他或者其他人若有本事杀我,我无任欢迎,我送你回去吧。”
  看着守卫和宫女像透明人似的无法察觉到元越泽窜进‘宜雨轩’公主卧房,李秀宁暗叹一句,面红耳赤地挣扎起身,整理了一下凌乱褶皱的衣裙,抬起头来时,正对上元越泽那双色-眯-眯的眼睛,小脸变得更红,尴尬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好。
  发觉到失态,元越泽挠头道:“秀宁找人通知你那三王嫂一声,就去睡吧,很晚了。”
  说完,转身欲走,却突然停住,皱眉道:“咦!这气味有点熟。”
  李秀宁忙抬头,佯装镇定地道:“多谢公子,请回吧。”
  她这行为明显反常,元越泽没有理她,皱着鼻子往左侧走了几步,在李秀宁赶过来前,推开一扇小门,里面原来是个小型的书房。
  李秀宁拉住元越泽的衣袖,哀求道:“公子快走吧,这里是秀宁做画的地方,没什么值得看的。”
  元越泽摇头道:“不对。”
  接着拖着力气没他大的李秀宁继续前走,在那精致的松木小书桌上看到一沓散发着沁人心脾清香的软纸,低头一闻,元越泽伸手探入怀中,取出一个信封,打开来,里面是叠放整齐的一张帛书和纸片,对比一番,发觉上面的幽香完全一致。
  李秀宁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扑到元越泽怀里,失声痛哭。
  这一下弄得元越泽亦是不知所措,说什么都没用,她的眼泪像决堤的河水一样流个不停。
  直哭了不知道多久,恐怕眼泪也要流干了,元越泽才抚着她抽搐地玉背,低声道:“当日在洛阳、成都通知我要小心的人都是你,是不是?”
  李秀宁垂着头,没有回话。
  元越泽才又歉然道:“在成都时,我受玉妍死讯打击太大,所以情绪失控,说话很难听,直到现在,我才真明白秀宁的心意,谁都可以出卖我,你一定不会。”
  李秀宁无力地靠在他的肩头,哽咽着喃喃自语道:“在成都时,秀宁的贴身婢女都被三哥收买了,只从认出公子时的怪异表现,三哥就推测出是公子了。秀宁真的痛恨公子在洛阳时救我,为什么不要我死掉,那样心里也不用这样难受。”
  元越泽望了她一眼,那双本是晶莹澈亮的明媚大眼睛此刻却变得灰蒙蒙,一片黯淡。
  又有谁真正知道她心里的苦,夹杂在家族与真爱之间,那种难过没将他迫成变态,已属难得。元越泽为了不落于被动,做得很绝,结果他是舒服了,可害苦了单相思的李秀宁。
  叹息一口气后,元越泽肃容道:“中原一统后,我就迎娶秀宁,你可愿意嫁我?”
  李秀宁吃惊地抬起头,先露出喜色,旋又黯然。
  这话不啻于在说元越泽与李唐,只能有一方存活到最后。这是她最不愿意见到的结果,却偏偏是谁也无法改变的事情。李秀宁一对美眸泪花乱转的瞧着他,仰着能令人肝肠寸断的玉容,悲切的道:“这是何苦来由呢?”
  接着断然道:“公子忘了秀宁吧!”
  元越泽想都没想,就以平静至可怕的声音地道:“没问题,春节后我会离开,珍重了!”
  看着元越泽伟岸的身影一闪消失在门外,李秀宁再也无力站稳,秀眸红肿、面色煞白、软软地倒了下去。
  就如她所说的那样:这又是何苦来由!
  但她没得选择,因为她爱上的是一个家族的死敌。
  元越泽丝毫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暂时二人关系僵化一些,对谁都好。他早就决定天下大定后,就是抢也要把李秀宁抢过来,她那惹人怜爱的样子让元越泽为之心动不已。为了家族利益,她牺牲太多。
  异日就由我来补偿幸福给她吧!
  元越泽边想边窜回贵宾馆。
  将睡熟的祝玉妍抱到单美仙身边,一手搂一个,美美地睡了一觉,第二天差点被拧成猪头的元越泽经过与几女商议,认为尹祖文该是想以白清儿为礼物,献给李渊,如此一来,在春猎后,李世民被杀,李渊迷倒在白清儿裙下,当时机到时,李渊再无利用价值,在命白清儿与李渊欢好之时,施‘姹女心法’杀李渊于荡魄销魂之际,早已‘中毒’的白清儿在事后亦绝无好结果,这样正好遂了心思恶毒的尹祖文的心愿。他甚至都不担心若是被祝玉妍及元越泽发现此事后会有怎样的反应,因为那时白清儿的身份已是李渊的妃子,一旦因她而冲突起来,李家与元越泽斗个不停,更是尹祖文等人巴不得看到的场面,而这主意的谋划者甚至很有可能是心思恶毒、狡猾如狐的席风或刘昱。
  元越泽并不方便总去看望白清儿,是以决定在春节前派修为不底的几女中的一个去看她一次,只要将奇力注进她的识海,保证无人可以伤害她就好。
  乐此不疲地明争暗斗着的李家三兄弟、神秘的刘昱、石之轩、白道一众人等都不知道在暗中策划着什么,元越泽更没心情理会他们,当天下午,带着小鹤儿逛到上林苑,小鹤儿自然是来见纪倩,元越泽只是保膘,他要来见尚秀芳。
  还未到上林苑门口时,就见艳光四射的胡小仙俏立人群中,正对着元越泽微笑招手。川流不息的人群中,她有如万绿丛中一点红,为整个天地注入一种活泼的生机。她头梳盘龙髻,面饰朱色花铀,身穿粉绿色紧袖糯衫,紫红色的披巾,乳白色窄长裙,脚穿尖头履,尽显其优美的身形体态。她的美丽虽与元越泽家中诸女有一大段距离,可是美目流盼间自有一股骚在骨子里的媚态,非常引人。
  元越泽着面色不悦的小鹤儿独自进到上林苑中,嘱咐那几个唯唯诺诺的守卫照顾好她后,独自走向胡小仙。
  来到她面前后,元越泽道:“姑娘有事吗?”
  胡小仙以她能摄魄勾魂的美目盯着元越泽半晌,才嫣然笑道:“奴家想请公子近一步说话,不知方便吗?”
  从她的眼神上,元越泽就察觉到她在暗运媚功,于是神色不变地看了她一眼,语带憎恶地道:“免了,元某人要去保护小妹了。”
  胡小仙一愕,接着贴了上来,媚笑道:“可是奴家哪里得罪了公子吗?”
  “咳!”
  一个轻咳声传来,在热闹的大街上依旧清晰,可见对方是个练家子。
  元越泽扭头望去,只见数个彪形大汉拥着一个男子走了过来。
  眉头一皱,元越泽立即肯定对方是池生春,他虽比香玉山高点,那种自习清瘦的形神,与侯希白所画的香玉山有五成相肖。举止文雅而没有江湖的俗气,嘴角挂着自信老练的微笑,显示他善于交际。他不算英俊,但长得随和顺眼。
  池生春见元越泽转过身来朝他打量,拱手笑道:“小弟池生春,见过元兄。”
  接着对胡小仙道:“没想到小仙也在这里。”
  胡小仙现出一个楚楚可怜最能打动男性的娇柔表情,又凑近元越泽一些,几乎将那高-耸的胸-脯贴上元越泽的胳膊,若无其事地巧笑道:“奴家只是路过这里,劳池老板挂念了。”
  她无论表情动作,均是娇俏可入,媚态横生,惹人迢想。
  池生春眼中不悦之色一闪即逝,尽量保持风度,道:“听说元兄赢过‘北雷’雷九指与巴陵的侯小姐,不知可否有兴趣到小弟的‘六福赌场’玩几手?”
  接着对胡小仙道:“大仙对那幅《列女传仁智图》还满意吗?”
  胡小仙脸色不自然地点了点头。
  元越泽刚刚就一直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儿,细想下又一时找不到头绪,但池生春那模样的确让他不爽,于是淡然道:“在下还要去找小妹,恕不奉陪,若池兄有兴趣,改日你我就以命相赌,如何?”
  说到这里,他才突然想到上次与纪倩的赌局,也不知道结果如何,这件事早被他忘到脑后去了。
  胡小仙想起上次元越泽那疯狂的样子,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池生春本还是面带不屑,闻言立即一愕,只有硬着头皮道:“听说元兄曾与上林苑的纪小姐有过赌命的一局,结果却不为外人所知,莫非是平局?”
  元越泽摇了摇头,对胡小仙道:“姑娘知道那场赌局的结果吗?”
  池生春一伙人完全摸不着头脑:元越泽与人赌命,竟还不知赌局的结果,这太搞笑了。
  胡小仙毫不忌讳地将玉手搭在元越泽胳膊上,娇笑道:“请公子进去,奴家细细为你说明。”
  说完,不理眼睛快要喷出怒火来的池生春,与一脸莫名其妙的元越泽绕路进入明堂窝后院。
  进入大仙堂没有其他人打扰的幽静贵宾休息室里,胡小仙才放开元越泽的胳膊,大方地坐在桌子对面,那柔媚的样,足可让人为之失神,只不过表情木然的元越泽除外,因为胡小仙不停地在用媚术,他刚刚若不是一直在思考问题,早已拂袖而去。
  坐下之后,元越泽一边点着桌上的骰盅,一边道:“姑娘不要和我耍花样了,有什么话尽快说,我还有急事。”
  胡小仙用尽浑身解数,元越泽就是不看她一眼,于是颓然道:“是否奴家没一点吸引力呢,公子看都不看奴家一眼。”
  元越泽摇头道:“你本来魅力十足,又有青春活力,可惜非要用一些邪门的媚术,好象你对自己本身的魅力没有自信似的。”
  胡小仙甜甜一笑,道:“奴家以为只有秀芳大家那样的女子才会令公子动心呢。”
  元越泽失笑道:“姑娘可否告诉我那日的赌局结果?”
  胡小仙蹙起黛眉,嗔道:“公子为何如此急着要走,你那小妹子在上林苑又不会有危险!”
  元越泽耸了耸肩膀,想起胡小仙在街上所说的事,于是道:“姑娘在大街上说‘近一步说话’是什么意思?你若不说,我可真走了。”
  胡小仙难得得露出个羞涩的表情,轻声道:“公子黄昏时可有时间?奴家已在西市的福聚楼定了一桌酒席。”
  元越泽眉头紧皱,脑中却突然闪过一丝明悟:胡小仙恐怕是要利用元越泽对付池生春。
  池生春对胡小仙一直有野心,本来若没有元越泽出现在这空间,那么池生春会用高价买自独孤家的‘寒林清远图’作聘礼迎娶胡小仙,想起刚刚胡小仙当街的表现,该就是故意做样子给池生春看,引发他对元越泽的嫉妒和恐惧。而池生春所讲的那个什么图该就是‘寒林清远图’的替代品,看样子那图该已到了胡佛的手上,胡小仙的命运该就要决定了。由于胡小仙只是胡佛的养女,对于整天想着如何发展大仙门的胡佛来说,牺牲个把女儿幸福实不算什么。所以她惟有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元越泽求助。
  想清楚这些,元越泽淡淡道:“姑娘要利用我,对吗?”
  胡小仙眼中闪过一丝讶色,却没有开口回答。

你都1000级了,外面最高30级
易枫洛兰雪
易枫穿越到修炼世界,可惜只能当个凡人,无奈只能开个小武馆维持生活,偶尔打打铁,当个“一代宗师”混日子。直到有一天,小武馆变得热闹。几个仙风道骨的老头为易枫厨房里的菜刀争的面红耳赤……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9/09 08:26:56

第096章 舌战仙子
  胡小仙诧异道:“公子怎会如此想奴家?奴家只不过是仰慕公子罢了!”
  元越泽这种死心眼认定了她心口不一,冷笑道:“我哪里值得人仰慕?”
  胡小仙掩口轻笑,道:“单说公子这样谦逊的态度,就是一个大优点。那日奴家见到你将上林苑送来的纸条当众递给尊夫人,虽只是件小事,却可知公子对自己的妻子是何等坦诚与尊重。”
  元越泽起身向外走去,道:“天下若有哪个女人不想拥有一个完整的丈夫,那才是最大的笑话,元某人妻子已经够多的了,受不起你的厚爱,莫要再与我说笑了,告辞。”
  虽然他只认为胡小仙所讲的话只不过是他日常生活习惯而已,却无法否认,那的确是与爱人间坦诚信任的最好证明,也恰是他与这时代男人最大不同的一个体现。胡小仙回答得的确高明,奈何她碰上了万年难得一见的‘死心眼’。
  怔怔地目送元越泽离开,胡小仙的柳眉紧紧拧了起来,颓然坐下。
  刚走入上林苑门口,就见有一大汉走了上来,恭敬施礼道:“白公子着小人来请元公子到二楼一叙。”
  元越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暗到白公子又是从哪冒出来的?
  虽然如是想,脚下却没停,对那大汉点头后,随他进到二楼南端的一个厢厅内。
  那大汉将门关好离去。
  这厢房布置考究,朴素中尽显大方,壁上挂满山水鸟兽图画,充满书卷气息。里面只有一人,背影有些熟悉,正在欣赏画卷。
  听到那大汉脚步声远去,他才转过头来,道:“见过元兄。”
  原来是侯希白那熟悉的声音,只不过他带了一张并不出众,让人难辨真伪的面具。
  元越泽坐下笑道:“是否寇仲他二人送给侯兄的面具?”
  侯希白扯下面具,点头道:“天底下除了鲁大师,还有谁能制出如此完美的面具?小弟不方便以真身相见,所以只有这样。”
  他作为石之轩的亲传弟子,与元越泽,寇仲几人又颇为投合,是以夹在中间也的确有些为难。
  元越泽淡淡一笑,道:“侯兄等小弟来,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侯希白露出一抹无奈的笑意,道:“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小弟只是最近脑袋绷得太紧,所以换个身份出来饮酒作乐,刚见元兄的小妹子到来,就知元兄肯定也会来,所以叫你过来。”
  元越泽想到他可能是由于可以随意进出皇宫,石之轩一定会派给他一些他不情愿的任务,所以才会这样郁闷。于是举杯道:“生活难免有些不如意的时候,看开就好了,我们干一杯。”
  一饮而尽后,侯希白叹道:“连元兄这等人物都有不如意的时候,我又算得了什么!”
  元越泽大笑道:“小弟每一刻都很如意,关键看你内心如何取舍。是了,侯兄在宫内几日,可有发现什么可疑人物?”
  侯希白略一沉思,道:“我听几个在太原时就是李家婢女的宫女说过皇宫很安全,因为有多年跟随李渊的高手暗中保护,其他的就不清楚了。”
  元越泽暗道这高手不是席风就该是其他人,会是谁呢?蓦地,他想起当日在洛阳暗中保护李秀宁的那几个不明来路的人,才发觉李渊身边高人的确不少,接着又将注意扮成太监席风行踪一事拜托给了侯希白。
  侯希白听后,眼中闪过诧异的神色,想必石之轩也该给他下过这样的命令。
  元越泽又道:“侯兄以画入武,由武入道,的确绝妙,小弟这等俗人可无法与你相比了,哈哈。”
  侯希白双目精芒大盛,一拍几面手,奋然道:“对!若我能把写画的境界融入武道,另出枢机,应该不会逊色于苦思而不得其解的‘不死印法’,当我写画之时,意在笔锋,无人无我,意到笔到,没有丝毫窒碍,心中除画内世界外别无他物。哈!幸好元兄提醒,否则小弟恐怕不但要被高明的‘不死印法’缠死,更无法胜过学了邪功的杨虚彦了。”
  接着,“唰”地一下打开手中折扇,同时笑道:“元兄才学,岂是小弟可比的?单说那天津桥上的五问就已经传遍天下,被许多学派的人所探讨。”
  元越泽摇头失笑,暗道他目前还没有悟到以画入武吗?随后好奇地看了一眼那光溜溜的扇面,道:“听说侯兄这柄美人扇,扇面以冰蚕丝织造,不畏刀剑,扇骨则为精钢打制,再以千年橡树的液汁配料胶合而成,讲求『美、巧、轻、雅』,上面绘遍天下美女,怎么与传闻中不一样?”
  侯希白道:“当日在洛阳城外与元兄联手一战,哈!那或许叫不上联手,回到洛阳后,小弟有幸与尊夫人素素小姐相遇,抱歉,小弟实在无法将她与‘夫人’二字联系起来,唉!怎说才好呢?当我第一眼见到妃暄时,就像看到到一幅珍贵的墨宝,觉得世上没可能有更好的美人,但在洛阳陆续见到元兄家中几位夫人,如飞马牧场的千斤后,小弟才真的知道什么叫美丽的真谛,那是超越了人间所有语言可以形容的层次,更是超越了小弟画笔的禅境,自那以后,我花大价钱换了这张再也不会画任何人的扇面,侯希白也再非以前的侯希白。以前总想要一亲香泽,现在却只重观赏,只有这样才可保留男女间最动人的神秘感觉。”
  洒脱自然的摇头晃脑吟道:“投怀送抱虽是动人,怎及得上欲拒还迎,欲拒还迎又比不上可望而不可得,得不到和没有结果的爱恋是最动人的。”
  见元越泽失笑的表情,侯希白好奇道:“元兄以为小弟想法可有何不妥?”
  元越泽摇头道:“并没有什么不妥,只是大家想法不同,却各有各的道理罢了,就好象古时的夸父追日、愚公移山,我更注重拼搏争取的过程,至于结果如何,因为不是一个人能掌握的,所以无法预测。实际上我认为侯兄还是太执著于结果了。”
  侯希白一愕,无奈笑道:“或许是吧,人与人之间总会有不同的,互相争论千百年恐怕都不会得出一个确切孰优孰劣的结果。不过小弟及妃暄对元兄如此洒脱的个性还是十分推崇的。”
  元越泽耸了耸肩膀,道:“师妃暄的推崇就算了吧,我可当不起。”
  侯希白早知他对师妃暄有成见,也不在意,道:“若小弟猜得不错的话,妃暄这几日一定会找上你,小弟前日曾见过她,她刚刚从成都过来。”
  顿了一顿,怅然道:“她离开长安后,就真的回到师门,再不入世,与世隔绝了。”
  元越泽心中一突,猛然间想到巴蜀选择归顺李唐一事,这其中一定与师妃暄有关。对于师妃暄会否再入世这件事,他一点兴趣都没有。
  正待再开口时,外面响起脚步声,竟是纪倩有请。
  元越泽对纪倩可没什么好印象,但想到该是小鹤儿的主意,就在侯希白不怀好意的目光中随那丫鬟去了。
  进入纪倩那座距离尚秀芳居住处不远的小宅,进入豪华考究的小客厅内,就见纪倩正与小鹤儿围着桌子在说笑。这位艳名仅次于尚秀芳之下的美女一身胡服打扮,穿的是窄袖紧身、翻领左袄的短衣长裤,下为革靴里腿,既尽显她窈窕秀丽、优雅纤巧的体态,还另有一种灵活爽枫,女扮男妆的健康美态。
  反观小鹤儿姿色确要比她差上许多,可看在元越泽眼中,明显觉得小鹤儿比纪倩要可爱。
  这就是死心眼的毛病。
  小鹤儿率先过来拉他坐下,道:“今天没有外人,你们不要再吵了,好好说说话不好吗?”
  纪倩明显不像从前那样冰冷了,这反倒让元越泽很不适应,于是干咳一声,没话找话道:“那个……那个……我们说点什么好呢?”
  二女一呆,接着“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小鹤儿笑得差点要开始打滚了,捂着肚子道:“小倩看到了吧,元大哥虽然不会撒谎哄人,实际也很有趣的。”
  接着见元越泽不知所措的表情,又正容道:“元大哥一定要帮帮小倩,绝不能让李元吉得逞。”
  纪倩见元越泽根本不多看她一眼,刚刚她那笑得花枝乱颤的娇媚样儿,恐怕任何一个男人都会为只失神,偏偏眼前这个滥情的男人就是不多看她一眼,自负心起,又使起小性子,道:“公子虽非下界人,也不要以为纪倩贪图你什么,我是一凡间女子,你也不必屈尊纡贵勉强自己帮我。”
  元越泽这才仔细地望向她,小鹤儿一见她的怪脾气又要上来了,结局不用想都是闹个不欢而散,于是不停地在桌下拉她衣角。
  元越泽又望一眼小鹤儿,诧异道:“是小妹把我的身世说给她听的?”
  事关重大,小鹤儿哪敢抬起头,微微点了点头,低声道:“人家没有别的法子了,嫁给元大哥总比嫁李元吉强吧!反正迟早都要知道的!”
  元越泽与纪倩几乎异口同声地道:“胡闹!”
  纪倩抢先冷然道:“此事就此打住,公子身世,随后我就会忘掉。”
  闷哼一声,元越泽同样道:“你以为老子会娶你这种胸大无脑的女人吗?但你仔细想想李元吉为什么如此反常,其中就不会有什么阴谋?错非如此,我岂会与你多说一句话?”
  纪倩先后被他气了几次,这次更是赤-裸-裸的侮辱,实际上她又不傻,怎可能没猜过李元吉这反常行为的动机,不过火气一上来,哪还能记得其他事情,就对悠然喝茶的元越泽不屑道:“他能有什么阴谋!我只是个无依无靠的小女子而已,最多让他得了我身子,还能怎样?”
  元越泽撇了撇嘴,手指飞速点上她的脑袋几下,没学过武的纪倩怎能躲过那快过闪电的速度!就听他道:“所以说你胸大无脑,现在你与小妹的关系早被人知晓,而小妹与我的关系也不是什么秘密,这难保不是他对付我的一个毒计。”
  一直与元越泽斗个不相上下的纪倩竟显出柔弱的姿态,美目泛红,眼角溢下两滴晶莹的泪珠,猛地立起,就那么哭着踉跄夺门而去。
  元越泽突然感到一阵内疚,说到底,他这样不把纪倩当女人看,只是看不惯她那副刁蛮不讲道理的样子,其实又没有人天生会那样,一个人性格的养成与其童年经历、长大后的交际圈子有着秘不可分的联系,纪倩的命运本就不好,又长年处在垂涎她姿色、觊觎征服她的各色男人间,时间久了,自然会封闭内心,做出一副生人莫近的模样。她是冷傲的,但人心都是肉长的,越是这样的人,内心越是孤独软弱,只不过掩饰得极好罢了。
  想到这些,元越泽抚上一脸委屈与茫然的小鹤儿秀发,柔声道:“小妹不必担心,从今天起,没人可以再迫纪倩做任何一件她不情愿的事情。”
  小鹤儿大喜,一头扎进元越泽怀里,元越泽此话已经表明姿态,纪倩不但可以避过李元吉这一难,以后亦可恢复完全自由,还有比这更令人兴奋的事吗?
  察觉到元越泽那怪手又开始不老实,小鹤儿扭动娇躯,显是动情的征兆。
  这也难怪,一个黄花闺女,总被元越泽这流氓揩油挑-逗,一到关键时候就刹车,也太没人性了,谁能受得了?
  元越泽问道:“秀芳在忙什么?”
  小鹤儿仰起通红的俏脸,气鼓鼓地嗔道:“你就记得秀芳姐!她这几日一直在为小倩编一支曲子,小倩要在春节晚宴上表演的。”
  元越泽点了点头,春节晚宴只是个小演出而已,真正的大戏要在其后三天的春猎时才会上演,起身准备去找纪倩平心说几句话时,被门外的丫鬟叫住,说是胡小仙有请。
  将不满的小鹤儿推走后,着她带给纪倩几句道歉的话,元越泽随那丫鬟走到前厅。
  他觉得该与胡小仙打一下交道,最起码可以套到一些线索和消息,因为现在各方敌人中,只有大明尊教、太子党、尹祖文这三方人的具体关系最难确定,池生春是灭情道另一门人许留宗的师侄,与尹祖文关系更是不简单,只看尹祖文将白清儿放心的藏在他的府中,就可知一二。
  来到前堂,就见换了一身打扮的胡小仙俏生生站在那里,不但没有了那媚惑众生的模样,反倒是多了一股小家碧玉,我见犹怜的气质。
  胡小仙对于元越泽毫不犹豫地答应她的邀请略显诧异,叮嘱人照顾好小鹤儿后,二人出发向福聚楼所在的西市方向走去。
  走在石板铺筑的整齐的街道上,二人并肩行走,元越泽丝毫不把周围人羡慕的目光放在心上,只是纵目四览,感觉看长安城繁华市集的兴盛气象。
  胡小仙见元越泽出门后也不开口,也不看她,只好指着路边一排数十间丝绸店,为他介绍,随后道:“公子怎会这么轻易就答应奴家的,之前你还是一副吓人模样呢!”
  扭头看了她一眼,那娇憨的模样让元越泽不禁思及远在海外游玩的单琬晶,于是眼中射出深刻的怀念神色,道:“废话就不要多说了,姑娘冰雪聪明,怎会猜不到答案?”
  胡小仙接触过太多男人,任何一个细微的神色,她都可读个八九不离十,自然看得出刚刚那深情模样并不是针对她,不禁有些酸酸地道:“奴家怎么猜得到,传闻公子家诸位夫人智慧无边,哪是奴家可比的。”
  元越泽夹了一把她那毫不忌讳搭在他胳膊上的玉手,继续前行道:“姑娘终于知道不该在我面前用媚术了吗?我若有能力助你解决困难,你直说无妨,何必要玩那些小儿把戏?”
  胡小仙委屈道:“可是奴家又怎能轻易信人,男人没几个好东西,噢!我不是说公子,公子除外。”
  元越泽失笑道:“你若总由你的眼界去推测整个天下,那你就是在坐井观天,‘男人’岂是一两个人的认知可以概括的?你把‘共性’夸大了,忽略了‘个性’。”
  胡小仙略一思索,将整只纤柔的小臂挽上元越泽的胳膊,欣然道:“公子说得真动听呢!所以奴家想了一个时辰,决定再来碰碰运气,看来这次碰对啦!”
  元越泽顺着她的语气道:“姑娘有什么烦恼几需要元某人效劳的地方?”
  胡小仙露出愁容,轻叹道:“正是因找不到如意郎君,谁家姑娘不为此烦恼?嘻!奴家是说笑,我真正的烦恼是有人自认为是我的如意郎君,而我则见到他就心中厌恶,公子可为我想办法解决吗?”
  元越泽沉吟半晌后,微笑道:“谁敢迫姑娘做不情愿的事?”
  胡小仙像个小女孩般竖起手指,逐个指头的数道:“首先是那个自以为赌术比我更好、最有资格作我爹快婿的混蛋池生春;第二个是齐王李元吉,提亲的人便是他;第三个人最可恶,我还以为他对我们胡家特别照顾,谁知竟是适得其反,而除此之外,还有第四个是我老爹,唉!他却是迫于无奈,谁叫他看中长安这个地盘,梦想异日李家得天下,他可以大力发展赌业。公子说奴家现在的情况是否是四面楚歌,身不由己。”
  元越泽失笑道:“那第三个迫你的人就是尹德妃之父尹祖文?姑娘为何不说清楚?”
  胡小仙略带惊慌地四下环顾,愕然低声道:“公子怎会猜到的。”
  元越泽扭头道:“我们说话的声音全被我的气场控制在一尺内,除非修为高过我的人,否则谁也别想听到。”
  胡小仙先是一愕,接着抿嘴娇笑,神情变得大为放心。
  元越泽继续道:“这有什么稀奇?长安最大的两家公开和合法的赌场是‘明堂窝’和‘六福赌馆’,你们有李渊宠妃尹德妃之父尹祖文撑腰,六福赌馆’则有李元吉包庇,所以都站得非常硬,连主张禁赌的李世民也奈何不了你们。”
  胡小仙见元越泽就这么当街直呼李渊的名字,虽说外人听不到,她依旧下意识地左右扫了两眼,方吁出一口气,抬起左手轻拍了两下那高-耸的胸-脯,暗道这名闻天下的人果真是出了名的无法无天。元越泽却继续道:“若我猜得不错,姑娘现在已经是没有退路,池生春说的那个什么图该已经送给了你父亲做聘礼,只是不知你父亲有否答应?”
  胡小仙扁着小嘴,道:“公子所说不错,池生春不知从哪弄来东晋王羲之亲叔,素有‘书画第一’之称的王世将的一幅真迹《列女传仁智图》五日前拿给爹鉴赏,随后齐王代他出面,又要以之为聘礼迎娶奴家,不过奴家大力反对,爹只好拖延时间,花点唇舌来说服我。唉!可惜时间无多,齐王正月底为他一个妃子摆寿宴时,爹怎都要给齐王一个答覆。”
  她本想多加一句“公子若不救奴家,我只好自尽”幸好想到元越泽的古怪性格,及时打住,否则一旦被元越泽误认为胡小仙是在要挟他,那再无商量的余地。
  元越泽明白过来,迫胡小仙下嫁者池生春乃是香家扩展赌业的一着奇兵。要知香家恶名远播,为白道武林不容,如若李唐一统天下,必会对香家的生意展开扫荡,但若香家能通过婚姻合并大仙胡佛的赌业,可借尸还魂似的名正言顺于此情况下大展拳脚,以另一种形式名义继续香家的事业,而与香家暗中勾结的尹祖文,支持明堂窝更是别有居心。
  叹了口气,元越泽将自己的想法说出。
  胡小仙惊呆住了,满脸不可置信的神色。
  但以元越泽的作风,绝不会污蔑尹祖文与池生春,因为他们都不配。
  胡小仙心乱如麻,事情已经超出了她能承受的范围,只有焦急地道:“奴家要回去与爹商量一下。”
  甚至都没施礼,就那么转身欲离去。
  元越泽一把拉住她,道:“他们虽然居心叵测,一时半会儿却不会害你们,我还有更让你震惊的消息呢,不想听吗?”
  胡小仙娇躯一顿,立即恢复之前的媚样,重挽上元越泽的胳膊,笑盈盈地道:“公子会帮奴家解决的,对吗?你若肯让奴家今晚陪你、讨好你,人家会对你死心塌地。因为小仙仰慕你!”
  元越泽颇感尴尬,抬手道:“打住打住,我家里还有个公主,都没时间下手呢,姑娘错爱了,元某承受不起,到了。”
  胡小仙无奈地撇了撇小嘴,二人走上福聚楼三楼。
  福聚楼被称为‘西市第一楼’,三楼的景致最好,胡小仙所订的这席靠东的位子更可尽览永安街和跃马桥一带的迷人风光。
  因二人较预定时间来早了一些,是以老板一边不停给元越泽这贵宾赔笑,一边着伙计去准备。
  二人坐下后,胡小仙指着人来人往跃马桥道:“这几日富贵桥下好象有些变化,具体又说不上来,公子的修为比奴家高上许多,可以解释一下吗?”
  富贵桥就是跃马桥的另一个叫法,皆因桥的两旁皆属富商贵胄聚居的地方。
  元越泽暗道这是被我迷惑的李唐人,我怎么给你解释?却听到一把柔和悦耳、清越通透的声音由楼梯口处传来,道:“公子别来无恙?”
  这三楼寻常人根本订不起,所以现在这时间段里,只有元越泽与胡小仙二人,而老板很可能因为元越泽这无法无天的人在,不敢再接受其他人订席,所以那‘公子’二字说的必是元越泽无疑。
  只听声音,元越泽就已认出它的主人就是慈航静斋的入世传人,师妃暄。
  胡小仙朝楼梯口处瞧过去,只身穿男装,淡雅如仙的师妃暄盈盈而至。
  元越泽却依旧淡然地望向桥面,漫不经心地道:“师仙子好。”
  胡小仙一听,立即明白来人的身份,竟起立客气地将师妃暄请入席上,足见师妃暄男女通杀的魅力。
  师妃暄道了声谢,从容坐下,保持她一贯的冷然的神态,显是没受元越泽那‘仙子’二字影响心境。
  接下来又是一阵沉默。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元越泽回过头来,盯着师妃暄道:“久别重逢,不来一个热吻吗?”
  师妃暄神态依旧,迎上他的目光,深深看进他眸子深处。

总统夫人,晚上见!
吕涵芷
她被亲人出卖,沦为陌生男人的生子工具。五年后,她褪去青涩,成为名不见经传的插画师。一次漫展,她遇到傲娇萌宝。 “女人,乖乖跟我回家,我就让你抱大腿。一送你绝世好老公,二让你画画技能爆棚。”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09/09 08:27:06

第097章 舌战仙子
  对视许久,连一旁的胡小仙都察觉到那种说不上紧张却让人极不舒服的气氛,刚要开口,却见师妃暄转头过来,道:“小姐可否暂时退避一下,我与元公子有事相商。”
  她的声音带着一股说不出的魅力,胡小仙只觉一阵恍惚,竟真的站了起来,举步就要往外走。
  元越泽一把将她拉坐下,淡淡道:“胡姑娘是我朋友,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
  胡小仙有些受宠若惊地望向元越泽。
  却见元越泽紧盯师妃暄,冷哼道:“‘剑心通明’不过如此而已,雕虫小技也敢在我面前现眼!”
  师妃暄神色依旧,显然元越泽的攻势并没起到作用,就好象用力的一拳打到棉花上一样,劲道被瞬间卸去。
  但元越泽岂是常人,右手猛地探出,抓向师妃暄的咽喉。
  胡小仙连感叹一句“天下竟会有这样没礼貌的男子”的时间都没有,只觉元越泽那一爪宛若先消失,再从虚空中探出来一样,快得惊人,诡异得可怕。
  “叮!”
  一声清脆的声响过后,师妃暄曼妙娇躯后闪,手上的色空剑闪闪生辉。
  但她绝不敢大意,因为对手是元越泽。
  无论外人心里,眼中多么无礼,甚至无耻之事,他都做得出来,只要他认为那样做是对的。
  正如现在他欲破掉师妃暄的‘剑心通明’的决心那样,世间任何人都阻止不了。
  但师妃暄依然失败了。
  她清楚地察觉到元越泽的大嘴不知怎地就凑了上来,印上她那从无男人有福气碰过的娇艳湿润的樱唇,同一时间,元越泽的有力地双臂已紧紧将她搂住。
  胡小仙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出无耻流氓戏仙子的大戏。
  师妃暄灵台终于始守,本就有破绽的‘剑心通明’再次落败。
  她死命地扭摆螓首,试图躲开元越泽的大嘴,但这样使她损失更大,她嫩滑的脸蛋、瑶鼻不断摩擦着元越泽的嘴唇,一道道麻痒难耐的奇怪感觉再次窜入体内,勾起了当日在洛阳城外对元越泽那‘乳来伸掌’的记忆。
  师妃暄猛地停了下来,深邃澄湛的双目睁开,一眨不眨地直视元越泽,整齐雪白的贝齿死死咬住,保持灵台的最后一点清明。
  以静制动。
  说来容易,元越泽怎会轻易放弃!
  他那双因与家中众女荒唐过度而练就的无上魔爪开始在眼前这无一点情-欲的女子最敏感部位活动着,灵活的舌头更是锲而不舍地发动着一波又一波连绵不绝的攻势。
  师妃暄终究是个未经人世的处子。
  连一旁看热闹,见过男人无数的胡小仙都有些呼吸急促,更何况是她!
  “嘤”的一声轻吟,齿关终于失守。
  元越泽感觉到自己的舌头进入了一个柔软湿润、幽香四溢的小空间内,那里面更有一条诱-人的小丁香在慌慌张张地躲闪着。
  一边用力将佳人那芬香的津-液一滴不剩地吸过来,一边不停挑引着她整个口腔及那条纤巧的小舌。
  师妃暄靠着多年静修,强行恢复一点神智时,赫然发觉自己那条丁香竟不由自主地在与元越泽纠缠着,你追我赶,我进你退。
  深深明白若不采取措施,意识一定就会沦陷在肉-体欲-望的海洋中后,师妃暄重重合起银牙,意图废掉元越泽。
  若他死了,天下也要太平了,虽然自己很可能再无法上窥天道,也算对得起师门的使命,对得起天下苍生了。
  可他的确没做过什么坏事,洛阳城远比从前更繁华,百姓对他的推崇是发自内心的。若他不是魔门中人,而师门也不强定李世民的话,选择支持他,倒也不是个错误的选择。
  但阴后已成了他的妻子,这样一个无视礼法的人若为帝王,不但会导致道消魔长,更无法为百姓起到一个榜样的作用。
  可是这感觉怎么如此舒服?好象比师傅说过的‘神游太虚’还要美妙,要是能一直这样,倒也不错。
  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银牙咬合的瞬间,师妃暄脑中天人交战,最终还是咬了下去。右手长剑同时聚起剩余功力,拼尽全力劈向元越泽后腰。
  她再次失败了。
  色空剑不但没有透体而过,元越泽舌头也没断,只是一声痛苦地大叫后,动作变得粗鲁起来。
  彼消我盈,敌疲我打。
  师妃暄再无力抵抗,娇躯开始转热轻颤,喉咙间更是不由自主地随身体反应而咿唔着。
  再次清醒过来时,师妃暄赫然发觉她就被淡淡望着窗外风景,若无其事的元越泽抱坐在腿上,虽然没有扭头,她却可清楚感觉到背后目瞪口呆望着她的胡小仙那古怪的目光。
  挣扎了一下,发觉穴道被制,师妃暄只有放弃抵抗,挺直略显凌乱衣衫下的娇躯,同样望着跃马桥,以清冷的声音道:“公子为何这样对我,若是妃暄惹你讨厌,直说就可以了,这样不尊重人,折辱人,很有意思吗?”
  元越泽箍着她平滑得没有一分多余脂肪的小腹轻轻一收,道:“你该知我讨厌的是什么,刚刚嘛,就对不起了,一时起了破你剑心通明的兴趣,你若有恨,就以同样的手法对付我好了。”
  师妃暄平息的玉容上微微染红,暗道得了便宜还卖乖。元越泽又道:“而且,我为什么要尊重你,不计较动机与手段,只讲求利益与结果的政客需要别人的尊重吗?”
  二人就以这样一个亲密无间的姿势坐着,眼睛分别看向别处,嘴里仿佛自言自语。
  师妃暄平静地道:“公子是否认为妃暄是出家人,佛家与道家讲的是四大皆空,清净无为,而我缠上人世间的烦琐事是有违佛道宗旨的?其实儒家有独善其身和兼善天下之分,佛家也有小乘大乘之别。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正是舍身的行为……”
  “够了!”
  元越泽打断她的话,道:“事实恰好相反,我认为你这样比那些整日在庙内颂经念佛的和尚尼姑们强多了。什么‘在出世中入世,在入世中出世’,都算不上真正懂得‘佛’之精义的人,否则佛经为何有云:‘大通智胜佛,十劫坐道场。佛法不现前,不能成佛道’?”
  师妃暄显然来了兴趣,略一沉思,竟望向近在咫尺的元越泽那英俊脸庞,道:“公子此言确有道理,所谓‘出世在度己,入世在度人’,若能以有为之心入世,必能达到以无为之心出世的目的。”
  元越泽闪电般啄了一下她的芳唇,在她略显羞赧的神态中,道:“实际上你说得已算很不错了,只是境界上差了点,我送你几句话:佛法在世间,不离世间觉。离世觅菩提,恰如求兔角。”
  师妃暄蹙起秀眉,半晌后始道:“如来者,无所从来,亦无所去。佛法真理,不离世法,出世入世,全在自心。心正,入世亦是出世;心不正,出世亦是入世。若无今日对话,妃暄恐怕无缘达‘证一合相’,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
  说完,竟露出一个喜滋滋的娇俏表情,如喜获至宝的天真少女般望向元越泽。
  元越泽摇头失笑道:“出家人讲究舍弃执念,无欲无求,你刚刚却对我所讲之语表露出极大的渴求欲,这几乎是所有出家人的毛病,你该明白为何得成正果的出家人会如此少了吧?”
  师妃暄已被他所讲道理折服,想反对也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话,只有默默点头。
  场面有些滑稽:一个魔道流氓,大肆讲佛论道,一个被佛道玄门誉为这一代最出色的弟子却听得津津有味。
  元越泽又道:“姑娘今日该是来说服我的吧,说正题吧!”
  听到元越泽不再以‘仙子’唤她,师妃暄心里莫名其妙地涌起一股舒畅的感觉,但香-臀被下面那火热坚挺的‘小邪皇’顶着,体内自然生出一股空虚感,未免出丑,只好挣扎道:“公子可以放我下来了吧?你抱了很久了。”
  胡小仙也在一旁轻声咳嗽一声,暗示这屋里还有外人在。
  元越泽哪管那些,反而又紧了一下手臂,对胡小仙道:“胡姑娘若有兴趣,也可以来坐坐。”
  大胆的胡小仙闻言有些尴尬,任她再开放,也不禁俏面微红,啐了一口后,坐到另一张椅子上。
  师妃暄心叫他可太能胡来了,却在挣不脱的情况下,只好任他抱着,这感觉也蛮舒服的,定了一下神后,道:“公子该知李世民已得到巴蜀,而成为另一个嬴政,重现强秦在战国末期的形势,既有关中淆函天险,西北的兵马,关中的富足和巴蜀的铜铁,天下谁还能与其争锋?公子虽有洛阳,甚至少帅军的支持,却依旧占不到半分便宜,不知公子认为妃暄这样说对否?
  元越泽微微一笑,注视着她清澄如水的美眸,道:“说得非常好,我也猜得到巴蜀选择支持李唐,你的功劳最大,这也是我为什么刚刚轻薄你的一个原因。不过我还是那句话,鹿死谁手,还早着呢!事实最有说服力。”
  师妃暄招架不住的露出女儿羞态,幽幽地白了他一眼,微嗔道:“为何又提起刚才的事,不是说谈正事吗?”
  元越泽转向窗外,叹道:“我第一次发觉到你是个正常的女人,以前总觉得你只有形,而无神,好了,说吧。”
  师妃暄不知为何亦叹了口气,轻声道:“以公子本事,再加上少帅军,的确可以与李世民对抗而不落下风,但中土百姓却还要在水深火热的日子中饱受煎熬,任谁都看得出来,公子虽是魔门中人,对待百姓却是一片爱心,而且你与少帅,徐兄都非爱好名利之人,既然这样,为什么不选择支持同样心怀万民的秦王呢?”
  元越泽冷哼道:“什么心怀万民,你不要犯傻了行不行?要是他心怀万民,日后平定天下后怎么不随意找个有才能的人坐皇帝的位子?为自己就是为自己,何必非要找些大义凛然的虚伪借口?”
  师妃暄无奈道:“天底下像公子这样丝毫不爱脸面的洒脱人恐怕再也找不出来了,实际上公子该明白在巴蜀归顺李唐后,杨公宝库变得更为重要,而公子真可以将宝库安全运走吗?不可否认公子与尊夫人中不乏高手,但你们的敌人太多了,而且没有弱手,李世民虽然也受排挤,但相比起来,危险就比公子小得多。李唐最大的隐患莫过于突厥,但现在的突厥大可用一个‘乱’字来形容,公子保护突利回到草原后,在毕玄的压力下,他被迫和颉利修好,但双方均因相互顾忌而不敢妄动,在军队充实完毕和与成功拉拢更多的支持对象前,绝不敢轻举妄动。若我所料无误,颉利的实力该要强上很多,但他并不出兵,为的就是看公子与李世民为夺得黄河的控制权而死斗至两败俱伤。对颉利来说,最理想莫如李世民因攻打洛阳元气大伤,那时突厥联军乘势南侵,在李阀无力反击下,先占太原,站稳阵脚,然后逐步蚕食,完成席卷中原的美梦。”
  元越泽暗道原来你们只知道舍利在我手上,认为我没能力将诺大的宝库都收走,口中却道:“你说得太好了,但颉利休想得逞,毕玄春节不是要来吗?我就当着中原人的面废掉他,看他突厥人还敢不敢再觊觎我神州大地!”
  师妃暄颓然垂下双肩,无力地顺势靠向元越泽胸口,元越泽根本没怎么把她的大道理听进去。
  元越泽按上她的螓首,笑道:“真难为你了,对着我这绝不会被你说服的人讲了这么一大通,其实我知道白道怕我灭了佛道,这一点真是你们庸人自扰,我们打过几次交道,你该知我绝非那种人,我从前与你说过,我要的是一个百家争鸣的局面,当然,与现在相比,佛道两家的地位一定会下降。”
  师妃暄嘴角逸出一抹苦笑,实际上若不是师门使命,她个人甚至觉得支持元越泽也没什么。她心中突然一惊,暗忖刚刚说话的态度怎么那么直接,和以前深谙心理战术的她完全不一样,刚才更像是和一个朋友互相辩论似的,只讲硬道理。为掩饰内心慌乱,只好佯装镇定道:“公子还没抱够吗?妃暄要告辞了。”
  元越泽应了一声,放她回地上,怪手最后还是捏了她翘臀一把。
  本就习惯了那坐姿的师妃暄突然着地,着力不稳,又被她偷袭敏感地带,脚下一滑,差点栽倒,不敢再回头,低声道了句‘后会有期’,就急匆匆溜掉了。
  元越泽转过头来时,胡小仙正神不守舍地盯着他,刚要开口,就听楼梯口又有脚步声传来,原来是老板,他见师妃暄进来,自然不敢打扰,准备好酒菜都在门外,这当儿正好前来询问。
  胡小仙回过神来,着老板和伙计将酒菜端了进来。
  看着元越泽为她斟满酒后,胡小仙举杯道:“公子词锋不俗,‘舌战’师仙子,奴家佩服。”
  说完,自顾自的干了。
  她口气重重落在‘舌战’二字上,显然别有所指。
  也难怪,虽然她明白自己比不了师妃暄,但二人将她视做无物的亲热纠缠,却让她心生不痛快,任何一个女人也忍受不了这样的无视。
  元越泽微微一笑,没有答他。
  二人再饮了一杯后,胡小仙神色开始有些复杂,更没了之前的活泼劲,一言不发地吃菜。
  接着,元越泽把尹祖文是魔门灭情道中人一事说了出来,听得胡小仙打了个冷颤,元越泽又道:“令尊为何以为在长安会有好发展呢?洛阳不行吗?”
  胡小仙摇头道:“长安这里毕竟呆了多年,人面地头都混熟了,换个地方就等于重新开始,爹哪有那股勇气。若不是听公子说出这么多秘闻,恐怕我们日后只能做尹祖文的傀儡了。”
  元越泽想到侯文卿应该快要出手了,于是笑道:“姑娘婚姻一事不必担心了,我敢保证,池生春很快就要倒台,与他有关联的许留宗、尹祖文都会受到影响。你最好回去与令尊好好商议一下,如何避免牵扯到他们其中。”
  这本该是令胡小仙兴奋非常的消息,她却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甚至连道谢的话都没有。
  元越泽本来也不在乎这种事,干脆与她对饮起来。几杯酒下肚,胡小仙微醉,又恢复往日那股浪-荡劲儿,不停往元越泽身上贴,元越泽当然是来者不拒。
  胡小仙粉面酡红,美眸迷离,娇喘细细,因浑身发热,衣领也被她翻开少许,露出雪白修-长的玉项,软软地靠在元越泽肩上,那天然的娇媚样儿,让人感觉不出做作,确实有勾心摄魂的魅力。只听她口齿不清地道:“公子帮了小仙一次,人家也还你个人情……你不要和秀宁公主……走得太近……她和柴家的婚约其实并没解除……都是做戏的……这可是人家……好不容易……才听到的。”
  元越泽失笑道:“解除与否与我都无关系。”
  接着好奇地道:“你怎么知道的。”
  胡小仙仰面道:“你不信就算了。”
  元越泽忙顺着她的意,赔笑道:“我信!要不要发誓?”
  胡小仙伸出手,将那如葱玉指按在他唇上,嗔道:“不许胡说,你要怎样报答人家!”
  元越泽暗忖这一喝醉就开始蛮不讲理,他能做的就是不说话。
  胡小仙娇躯向后仰去,元越泽忙扶着她,只听她道:“公子说得很对,没有哪个女人会喜欢与别的女人分享一个丈夫,就像有人说的‘宁为穷人妻,不为富人妾’那样,奴家也是这样的人。”
  元越泽叹道:“千年后还有‘宁为富人妾,不做穷人妻’的价值观呢,这种事情,别人是不会明白的,只有局中人自己才明白自己的选择是否值得。”
  胡小仙显然没有完全醉倒,好奇地道:“千年后?难道公子是神仙吗?”
  接着自言自语道:“这样的话,一切发生在你身上的离奇古怪事就都解释得通了。”
  停了半晌,她才坐起娇躯,道:“其实若是嫁给公子,奴家以为也没什么,以公子才貌,要是真如外面传言那样滥情,早就可以有上百位夫人了,可你到现在也才十几位夫人而已,而且又爱护妻子,尊敬妻子,奴家说的仰慕公子真的不是玩笑。”
  元越泽被她搞糊涂了,只好哄她道:“好好,你要是喜欢,我就娶你好了。”
  胡小仙白了他一眼,道:“人家当然高兴,但你又不爱人家!”
  元越泽头痛地敷衍她道:“可以慢慢培养嘛!”
  胡小仙满意地点了点头,一头扎到元越泽怀里,呢喃两句谁也听不懂的话,就那么睡了过去。
  元越泽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暗叫得救了,迅速背起她,结帐下楼。
  天色已黑,由于担心小鹤儿的安危,元越泽直接运起轻功,飞檐走壁地奔向平康。
  刚奔出不到百丈,他清楚察觉到一股熟悉的精神气息,刘昱。
  虽然知道对方是在引自己过去,他还是没有半刻迟疑地奔了过去。
  跃过群贤坊与金光门,在城外数里的平地上,他见到了‘重新为人’的刘昱。
  元越泽背着胡小仙,瞟了一眼刘昱带着厚手套的右手,淡淡道:“你引我出来做什么?还想再送我两根手指吗?”
  刘昱眼中闪过一抹可怕的寒芒,仰天大笑,道:“我领略了祝玉妍的修为,若不探探你的虚实,怎会满意地离开这里!”
  元越泽故做惊讶地道:“听玉妍说你不打算在中土传教,这太让人意外了。”
  刘昱不屑道:“年青人,等你真正到过西方大陆,你就会明白中土是多么狭小,可笑中土人还如井底之蛙一般自大,将中土称为‘天下’!我圣教在西方将会得到大范围传播,你们这群下人等就自己内斗去吧!”
  元越泽不屑地撇了撇最,暗笑西方的确大,但有基督教几百年的底蕴,你的教绝不会好传,而且你和我说这些,分明是欲盖弥彰、此地无银。
  蓦地,元越泽表情转为凝重。
  刘昱背后缓缓走来两人,其中一个是手执金枪的席风,另外一个是个长相精奇、瘦削高大的汉子。二人身上的气势越来越浓,等站到刘昱身边时,空气中已经被他们的气息所弥漫,一股叫人心悸、窒息的感觉不禁涌上元越泽的心头。
  那随着席风来的中年人口中念念有词:“胜又如何,败又如何,人生不过大梦一长!”
  他用的分明是一种古怪的精神奇术,元越泽都有些意志变软弱的感觉,于是分出真气护着胡小仙,手腕一翻,取出长剑,闭目进入与天地万事万物冥合,无分彼此的无念之境,那一丝心灵上的缝隙瞬间就被缝合无间。
  “锵!”
  看都不看,元越泽长剑直接出撬,往左侧虚空处猛劈一记。长剑中是中了,不过中的是一个幻象,微妙的气机感应下,元越泽收剑向脑后刺去。
  “蠢材!”
  这一剑也中了,而且中的是,像幽灵一样窜到他脑后的中年人的真身,不过对方的身体好似可以变形似的,被刺穿了依旧无动于衷,双掌贯风拍下,口中道:“什么中原高手,还不是中了老子的精神大法!”
  刘昱、席风同一时间出手。
  刘昱的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说什么看看元越泽的修为,都是假话,他今天就要将元越泽灭在这里。
  这三人加在一切,修为比之三大宗室有过之而无不及,元越泽又要照顾醉酒的胡小仙,立时处在下风。
  “好高明的幻术,怕是可与石之轩相抗衡了!”
  元越泽暗叫一声,长剑杂乱舞起,正是为单美仙所创的一招。
  这是一招完美的防守技,刘昱与席风见中年人本令元越泽心灵饱受重压,在他最弱一刻施展杀招,哪知对方不但在最关键的时刻生出一股庞大坚定的精神力量,剑招更是随手拈来,使三人徒劳无功。
  一阵兵器、气劲交击声响过后,元越泽连退数步。为了照顾胡小仙,他失去了主动的机会,但能抗住三人的一击,已让三人暗暗心惊:这喜怒无常的人若留在世上,他们恐怕永远也没好日子过。
  大笑声中,三人展开各自的奇异步法,前后左右地浮动,速度越来越快,甚至肉眼都很难再分辨得清。
  瞬间,三人竟完全消失在元越泽眼前。
  元越泽收敛心神,通过灵觉感应三人的踪迹。
  或旋或卷、时冷时热的气场突然犹如山洪般爆发,从四面八方压向元越泽,好象不把他压碎就誓不罢休一样!
  “就怪你命苦,合该今日下地狱吧!”
  元越泽一冷冷喝,长剑直向头顶虚空刺去。
  一声凄厉的惨叫突然划过宁静的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