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录 首页
大棒槌 / 2022/09/28 11:23 / 3545 / 308
【小说】甘草江湖录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10/09 02:22:39

237.报信
  小豆芽初时有些怕她,但是很快,发现她和想象中那个“女魔头”并不像,就喜欢上了媸妍的温柔和笑脸。媸妍甚至会哄他入睡,这是他爹爹都没对他做到过的事情。爹爹和妈妈毕竟不同。
  而事实上,她也只有在这个小孩子面前才会是这样“温柔善良”而已。
  小豆芽就像宋玉卿说的,学起诗书都略显平庸,但是他倒是有一些习武的架子在,也多亏杨威曾经教导过他。这麽一想,媸妍对他的杀心略略淡了那麽一点点。
  媸妍便开始教他《天启剑诀》毕竟莲华阁的武功并不适合一个男孩子。
  小豆芽学起武功显然比读书开心的多,虽然不属於岳小川那等天资卓绝,但是教给他的剑法也是习练的像模像样,而最重要的是:他习武的时候分外认真,近乎苛刻的态度,看起来既可爱又让人心疼。
  媸妍好不容易见他停下,忍不住走过去蹲了下来,拿绣帕为他擦汗,认真的看著他的眼睛,“小豆芽,你还小,不必急於一时,我和你爹爹伯伯他们会的东西,都会教给你的。”
  小豆芽靠在她柔软清香的臂弯,几乎不想出来,可是看见前面站著的白宇臻和岳氏师徒,三人气质不同,却都玉树临风一派风流,小豆芽微微挣脱,“我要成为岳叔叔那样的大侠!”
  媸妍惊奇,“为什麽?”
  小豆芽要成为那样的绝世高手恐怕是个问题,但是要成为上乘高手还是不成问题的。
  小豆芽低声道,“我爹爹说过:我要学好武功当了大侠才能出去找我娘亲。”
  媸妍心一酸,估摸著他亲娘已经死了,白宇臻骗他的,便笑著摸摸他,“总会有那麽一天的。”
  她心里又略微泛酸,心想,我对这娃儿这麽好,总归不是他亲娘,也罢,他还是念著他亲娘的……突然手心一凉,只见小豆芽往她手心塞了个什麽东西。
  “阁主……这是我做的你……”
  小豆芽低头,有些不好意思。
  这一看,媸妍大为开心,刚才的一点点酸意登时消弭不见:是一个线条有些潦草的雕刻小木人,虽然很简陋,但是却让人一眼能认出来媸妍的模样。
  媸妍不由献宝般过去拿给他们看,“你们瞧,这是不是很像我?”
  岳小川也有些惊奇,但他自幼习惯不动声色,自然不会给予什麽勉励,岳洛水一向倨傲不通世故,眼里自然只有他的宝贝娇妻,白宇臻却是有些窘迫,“这孩子,从小让他学医术,多好的条件,他却是学不进去,可是玩这些顽童的物什却是分外投入。”
  说著又摇了摇头。
  媸妍心头一动,“小豆芽,你想不想学习机关之术?”
  小豆芽偏著脑袋,有些迷惑,“什麽是机关之术?”
  媸妍道,“就是小到木雕雕刻,大到房屋器械,”
  她并不管孩子是不是承受不了,直言道,“小豆芽,你的身手天资,想要成为绝世高手是不现实的。”
  孩子脸上浮上苍白的失望。
  媸妍又道,“但是,你若是能制造精巧的机关,绝世高手也未必打得过你。你若是学得好本事,便是以一己之力战胜千军万马,也是很可能的事。”
  小豆芽眼睛一亮,好似期待她说下去。
  媸妍道,“你喜欢手工吗?喜欢做这些有趣的小玩具吗?”
  她眼尖,又随手拿起小豆芽拴在腰间的一个小马车挂件把玩,那小马车看起来很仿真,四个轮子都可以转,很明显也是出自他手。
  小豆芽点点头,“我想学……”
  说著他又看了看白宇臻。
  媸妍扭头对白宇臻皱皱眉,“这事你不要管,依我看,小豆芽很有天分,若是学的出色,未必不会比你强。”
  白宇臻一噎,只能默许,媸妍对不远处的女弟子摆摆手,“通知花月使,下次招募的时候,为小豆芽请三位师傅,要精通地理手工五行之术。”
  这些时日,岳洛水因为先占了路上的便宜,便给岳小川也留足了时间,但是上次三人行乃是因为特殊情况,且间隔许久,三人俱有羞意,各自回避倒也相安无事。媸妍这後院反而越发安宁井然有序。
  是以这日她醒来在岳洛水的床上,睁眼看到却是小川,呆了半天没有回神。
  岳小川先是将她缠绵的一吻,看她情形不由好笑,“你在呆什麽?除了你夫君我,还能是什麽别人不成?”
  媸妍睡意未消,突然身後伸出一只手来环住她的双乳肆意揉捏,大有要爬上来霸王硬上弓之意,媸妍想起这人昨夜的张狂,已是筋疲力尽,一把掰开他的手一拍,“你好烦!快些睡你的!”
  说完自己竟也倒头睡了。
  见她还是不清醒,岳小川眸光一暗,便在她耳边唤道,“妍儿,你师姐可是来了,你不要去迎一迎?”
  嘴边虽是正事,手却没有落闲,只游弋到她被下的幽深处,揉捻抚摸,直弄得媸妍警醒,怕这两人亵玩,这才拼命去掰开他二人不老实的双手,睁大了眼睛微喘,“师姐……师姐……她在哪里?”
  岳小川道,“她在飘渺阁等了你许久了,像是连夜赶路过来的。”
  媸妍只觉得腿间被玩出一股湿意,狠狠瞪了他一眼,匆忙逃下床来,梳洗完毕,步入飘渺阁,便见逐波仙子已经候在那里,似在沈思。
  “师姐──”逐波见她笑逐颜开,好不温婉,“妍儿,几月不见,你又越发貌美了。”
  她端详著媸妍,觉得她比之之前精致易碎柔柔弱弱的,又多了些说不出的味道,好像更加有光彩,更加娇艳了,不由得暗瞥了後头的岳小川一眼。
  岳小川实在是个实心眼的人,所以她要求他不许扰她,他便老老实实的等待,如今她回来了,他便是寸步不离。
  那少年依然一身黑衣,只是比之初次在鄂南相遇实在大有不同,眉眼依然冷清,只是眼神锐色不见,更不肖说“千里独行”这名号还在不在。
  至於千里逍遥还是否那般逍遥?想来在她妹妹裙下也难以保全了……
  媸妍微微一笑,又泛上担忧之色,“师姐连夜而来,是不是有什麽急事?”
  逐波直截了当,“你把了尘杀了?”
  媸妍一路走过来,逐波是看著的,所以并没有什麽要瞒著她的地方,她沈默片刻,似乎不是太想说这些,“不是我,是了情。”
  逐波点头,“那你可知,白云寺要选新住持了。就在五日後。”
  媸妍蹙眉,这个她却是不知,她冷冷一笑,“哼……那了情犯了贪嗔之念,哪里有半分出家人的样子,他倒是想的美。”
  她冷笑连连,“他大约是以为,田天齐死了,便无人阻他,了尘一死,了心了空一向无欲无求,他便能披上这住持袈裟。”
  逐波看著她有些担忧,“我告诉你,是要你做些防范,可不是要你去跟他掐架。”
  媸妍叹息,“师姐,多谢你来告诉我,但是恐怕这次,我必须去讨一个公道。”
  如果了情不杀了尘,她会不会出手?她不知道……
  但是不管怎样,他都不该死在那个恶僧的手上。
  媸妍冲外间侍立的众女子摆摆手,“胭胭,雪菟,云英,孔雀,玉岫,你们去准备一下,立刻动身,如意就在京都继续探听消息,注意忠义侯府的动静。”
  她眼角不经心一瞥,“蒺藜就继续修习功夫,我希望下次能看见起色。”
  她目光微动,“胭胭,你去四杀阁最角里,有间带药香味的院子,再帮我叫一个人来。”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10/09 02:22:47

238.回敬1
  这日风和日丽晴空万里,白云寺早课的锺声不同以往,而是连连响了数声,全寺的僧人闻声皆聚往主殿。
  正中那人浓眉利眼,棱角方正,三十有余,正是了情。他今日心愿得偿,收敛了几分燥意,看起来倒也祥和肃穆。
  只见他穿著一身极为素净的僧袍,对著正中庄严宝相恭恭敬敬的焚香祷告,周围有木鱼声诵经声生生相和,殿中弥散著檀香味,一派佛国气象。
  了情虽说气势逼人了些,但因之在三人中武功天赋确实最好,其他人等倒也没什麽意见。不然之前以了尘的年纪,一样无法使人信服。而且了心了空都不善与人相争,所以这典礼是极为平顺的。
  便有辈份最长的大师兄了空为他行礼,了空展开那大红袈裟就要为他披上身,一切看起来井然有序,却不料外面几声娇笑,一声“且住”便打断了这严肃的礼仪。
  了空眉头一皱,只见外头凌空飞下数女,各色衣衫不同,竟像几枚花朵!紫嫣红,但是在这寺庙中难免格格不入。当下老成持重的他神色也变幻不定,要知道白云寺不接女客,这些女子却明目张胆挑衅此时而来,实在大失颜面。
  那六女轻功极好,落地纹丝不动,飞出数根彩绸,接向天际。
  屋脊上早有一女信手站定,远远看去如同一朵烟霞色美人蕉,她的轻功比之那六女又不能相比,竟能借著那彩绸不疾不徐,好似行路般从容,若说轻功的轻与快是一种追求,这一番的稳健在下滑时又是一番境界了,便是了空自己也觉得,他就是使出千斤坠来,或能化解下滑之势,但要走的这般优雅却是不易。
  那姿态竟让一干人等忘却了她的无理,先在心里大赞了一声好。
  待那女子来到地面,众人才发觉,她那衣裙似红色似霞色,仿佛这两种交织在一起,焚如烈火,就像这女子的来意一般,正邪不明。
  不过她现身此时,总归也没什麽好意的。
  了情眼见大好仪式被她破坏,早就按捺不住,怒目而视,“你一干妖邪破坏我寺仪式,所欲何为?”
  那女子看也不看他,只看向了空了心行了个揖礼,“二位大师好气度,自是比某些性情阴晦的佛门败类好得多,且容我小女子也观一观礼,好长一长见识。”
  了空见她蒙面上露出的一双翦水眸子俏皮的一眨,好似真的只是来看个热闹,不由叹了声阿弥陀佛,“这位女施主,我们白云寺不留女客,还望女施主带著你的姊妹速速退下,否则……”
  女子又是一笑,向四周看呆了的三四代小和尚飞了一片媚眼,“大师你这却是不对,如此穷凶极恶之人也能当得主持,我们女子来此一游又算得了什麽?”
  了情却是怒极反笑,“你这妖女说话倒是张狂,却不知这‘穷凶极恶’四字贫僧如何当得?”
  了心年轻气盛,也是皱了眉头,面带不善,大有不说个所以然便要不能善了的架势。
  女子啧啧摇头,“‘了尘’‘了情’‘了空’‘了心’这四字号说相似却也不相似,听上去倒是你‘了情’最有故事,小女子我也起了些许好奇心。”
  “於是我去查了些有趣的往事。”
  “十二年前,天都禁卫营有个嗜武成痴的小小中郎将,意气风发,却免不了与人好勇斗狠,幸得上峰的宝贝女儿蒋小姐青眼,不仅替他解除了牢狱之灾,更是成就了一双好事。”
  “可惜……蒋小姐家到底是官宦人家,摆平不了江湖事,有那对头花下千金请来当时江湖有名的高手‘追魂刀’和‘夺命剑’羞辱与他。这中郎将第一次尝到了难堪滋味,尤其对方将他踩踏脚下笑话他以前要吃女人饭,这下蒋小姐也庇佑不了他,他更是愤懑难平,迁怒於她。”
  “机缘巧合之下,半死的中郎将被云游和尚给救了,於是为了追求更好的武功,也为了向人报复,他谎称自己被仇家追杀,投入白云寺,私下里,更是同蒋小姐突然抽刀断情,将往日情分贬的一文不值,他自己自卑心加上屈辱作祟,便觉得蒋小姐果然是挡了他的发奋,才致使他跌得彻底。”
  “够了!”
  了情大喝一声,面色丝毫不差,微嘲,“你罗嗦这些又跟我们有什麽关系?”
  媸妍只做没听见,继续道,“了情,你这十来年倒是欲效仿独孤求败,慧剑斩情丝,那麽被你抛弃的蒋小姐何其无辜?她名节尽失,又因为不肯说出你的去处被家中赶出。只是,你本末倒置,欲了情先要有情,你这等自私之人又怎能到达武学绝顶境界,难怪你要嫉妒你的师弟了尘,哈哈……”
  了情听到此处已是气得双拳紧握,浑身发抖,脸色又青又红。
  媸妍原本对他的法号十分好奇,才让如意查了一查,这天都的事,尤其是花边新闻,逍遥侯却是容易洞悉,他特特翻了当年的卷宗,才发现许多有趣的事,而本来这许多事并不容易跟了情联系在一起,只不过那流落的蒋小姐也确是可怜,已经落入娼门多时,如今倒是跟莲花阁脱不开干系了……
  这时众女中一女走到人前,揭开面纱,只见一张秀美的脸,却见世事沧桑,疲倦至极:“允哥,你不认得我了麽……”
  似叹息似悲伤,一串泪珠已经落下。众人皆哗然。
  了情眼神动了动,移过目光,看向媸妍,“你以为随便找个女子来编个故事,就能诋毁我?你做梦!我自问问心无愧。”
  媸妍掩口一笑,“我可不是随便找来个女子呢,我是在鸳鸯楼找到这位花娘,见她卖色好不辛苦,便带她出来散散心,不认……那便不认喽……”
  她说的轻描淡写,好似完全不在意了情的矢口否认。
  了情哼了一声,到底不再看那女子一眼,可是那女子也果然不再开口分辨,反而让他心乱了几分。等他再想看过去,那女子已经隐入几女中回避,并不多言。
  了空叹了一声,“女施主,前尘往事不过是过往云烟,”
  师弟入门前的事,他稍有耳闻,只是这佛门中最讲究一个知错就改,前後了断,所以许多做了恶的大恶人投身佛门,也传为美谈,何况了情的事倒也算不上大恶,“了情一心诡异佛门,一无破戒,二无犯规,这主持他自然当得,徒劳挖掘那些旧事实在是太过兴师动众了。”
  媸妍嗤笑一声,“即便是循规蹈矩,这些也足够说明他这个人从来品行不端,这样的人也当得一门主持?你们佛门不是最为讲究胸怀宽大心怀善念麽?他这种品行要怎样发扬你佛慈悲?”
  “更何况,你又怎知他没有破戒?”
  媸妍呵呵一笑,“我偏要说,他早就犯下大戒,十恶不赦了。”
  这一说顿时满场哗然,四周的僧人失了冷静,一片嗡嗡之声。
  这下连了空了心也向他看过去。了情刚才无话可说,现下却是笃定,“你这妖女倒是想满嘴污蔑之词,可了情无愧於心,你要是污蔑,也请拿出证据来!”
  媸妍微微一笑,“说来奇怪,八年前,‘追魂刀’和‘夺命剑’便消失了,从此不见踪迹。”
  她从了情身侧走过,见他眉毛微动,拍拍手,“不过你放心,我也并没查到他们的尸体,也懒的去查。”
  了情心下一松,却是大为光火,只觉得这女子简直逗弄猫狗一般,更是气得发抖,“妖女!不过就会混淆视听罢了,你若是以为这样的手段便能毁我白云清誉,实在大错特错!”
  底下众弟子虽然不知信与不信,但是见媸妍意态,还是不由窃窃私语,了空了心看得皱眉,也不由气愤起来,逼视媸妍,毕竟这关系到他寺声誉,若是只这般捕风捉影,他们也饶不得媸妍离去。
  媸妍眉心一皱,一幅大是为难的模样,这模样落在了情眼里,更是心定了几分。
  就在此时,媸妍突然发难,“杀几个昔日江湖二流高手或许是小事,我了解,这等大事,你们也希望代为遮掩,只不过……若是杀的是一寺未来主持,昔日同门师弟,这便不是小事了吧?”
  这一声下去,本来还有些嗡嗡的大殿,反而意外的安静了下来。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10/09 02:22:56

239.回敬2
  这下连了空了心看向了情的眼光也有些不善了。
  毕竟当日了尘之死确实存在一些疑点,他虽然犯下色戒,但事实未明就生生死之变,且人尽皆知他武功比了情只高不低,那麽了尘又是如何死的呢……
  了情对人只说当时那一掌是要掌毙那妖女,结果误伤到勾结妖女逃跑的了尘,结果致死。其实当时他见了尘助媸妍逃窜,确是要打了尘那一掌,只不过他当时不知了尘已然散功,否则借他十个胆子,也是不敢在那种说不清的情形下杀人的。
  这些媸妍心中都清楚,每每想起,对了尘的恨意便少了一分,不由感激更多一分。了情或许不是蓄意杀害了尘之人,或许不是歹毒之人,但是绝不是什麽好人,想到了尘死状,她便无法原谅他,今日,她就是要赌一赌了情心中那点欲盖弥彰之心。
  人撒了一个小慌,便要更多谎话去圆,偏偏有的事太过严肃,是一点谎话也容不得。怪就怪在,了情当初对权欲执念太重,不容自己出一点差错。
  “女施主,今日事关重大,关系到我白云寺百年基业,恐怕由不得你信口雌黄,若是你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你们可一个都别想走了!”
  了空冷冷喝道。
  媸妍身後六女身形微动,似要集结阵法,媸妍摆了摆手,“说自然是说不清楚的,不过好在,了尘大师落发前与宋神医互为挚交,是以宋神医今日非要来验上一验。”
  田单与宋玉卿年纪相仿,因此这话也并没引起什麽怀疑。
  早有一身青布衣的清秀男子走上前来,众僧见到和气有礼的神医,也只有点点头,何况,事情到了这步,除了验尸,并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了情是确定那尸体没有什麽大问题的,就算他下了重手,但只要不致死,他们都没有理由问诘他,顶多说他暴躁了些罢了。
  何况,他当时怎知了尘会拼死护了那女子?而了尘又怎生的散功硬受了。
  开棺,了尘英俊的脸已经有些腐烂,众人皆不忍再看,微微别开了脸去吟唱往生咒。
  宋玉卿宋世家自然是无人质疑的,谁人也不会和神医无端的过不去,也断然不会想到这其中曲折的把柄和牵制。
  他戴上手套,小心的将尸体翻过来,揭开衣衫,那背部的致命伤痕便显露出来。
  “了尘大师是死於贵寺金刚掌之下。”
  他说罢已经除掉手套,焚香清洁,立於一边,不再看第二眼。
  余光瞥向旁边的女人,她愣愣直直的看向那个伤处,竟毫不知避讳一下。她这意态失去了那层嚣张,竟有一种失态的脆弱,让人怜惜,他甚至疑心自己看错了,这样的女人,怎会是那个每月控制他们痛的几欲死去的人呢。他吃的苦头并不多,但是她的冷漠最让人深刻。
  此时她不可逼视的美便软弱了下来,像是除去了外衣。
  宋玉卿修长的手指微动,竟忍不住大著胆子突兀的握住了她的指尖。她好似是还在失态之中,竟没有发现反抗他的触碰。两人衣袖遮掩,亦无人窥见。
  宋玉卿突然觉得有电流从那指尖传过来,让他产生了强烈的悸动──那种悸动,即使是曾跟女子那一次肌肤相亲疯狂交欢,也完全无法抵挡这小小的触碰所带来的感触,他身旁的这人如鬼魅如仙姝,让一向清高的他难得动心了。
  了空看向了情,“这创伤可是你所造成?”
  了情颔首,“是我打的,可是我本意并没想加害师弟,只是想让他知难而退。”
  宋玉卿指尖微凉,才察觉她不知何时已经甩开他的手指,他上前一步,在那伤处用巧力一拍,竟然缓缓逼出一枚青色锋针,幽光清晰可见。
  了空了心大骇,“这是?”
  宋玉卿点头,“致死的并非那一掌,而是掌中的毒针,了尘大师身手极好,那一掌他便是生抗也是无碍,只是若是鸩毒借由这掌力侵袭,恐怕七经八脉立时闭合,便……”
  一句话,那便是著了暗算了。
  了情大惊,见众人看他的目光已经不善,道,“不可能!”
  他恶狠狠看向媸妍,“你以为偷梁换柱找来一句尸体就能蒙骗与我?”
  他突然出手快如闪电揭向尸首的面部,可是……什麽也没有……反而是腐烂的尸肉被他抹了一手,他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手。
  没有假面,那面容虽然腐烂,但是依稀可辨,就是了尘无他。
  媸妍身体突然散发出可怕的寒气,“够了!你白云寺如今就是叫我等看你如何侮辱死人的尸体吗?”
  她语气突然尖酸刻薄,“便是了情大师再如何嫉妒,对著死人,也无需去侮辱人家的颜面吧?”
  了空沈痛的看向他,“师弟,你还有什麽话说?”
  了心也道,“怪不得你要亲手替师弟装殓,原来……如此!”
  “我……”
  了情被堵得没话说,他不知为何会有人专门动了尸体来害他,那女子口中却依然飘出阵阵不留情的话语。
  “想我曾经被云游的了尘大师救过一命,也知道了尘大师武功高强,不在我之下,试问区区一掌如何伤的了他?便是你,嫉妒他要继任主持之位,耍下如此阴招!”
  “我区区小女子,也曾听闻了尘大师品性高洁,屡屡拒绝前来请!问吉的闺秀小姐,如今又证实贵寺出了叛逆,那麽之前风闻了尘大师淫色纵欲,恐怕也不定内有乾坤呢……”
  说著,她意有所指的看向了情。
  了情再如何好性,也由不得她这样颠倒黑白,何况了情本来就不是什麽好性,他狠狠咬牙,“你……贱人!”
  说著就打上前来,跟媸妍过招。
  媸妍眉眼一弯,满意之极,由腰间抽出弯刀,没有曲折的对招,也没有华丽的招式,聚集了半身功力直截了当的划破长空直接劈向前方。
  了情虽然怒极攻击,但是媸妍也不该下这麽重的杀手,不过她那一刀太直接,是以也没有人会认为了情就会这麽死掉,所以也并不十分有悖常理。
  然後意外总是有的。
  只见斜里突然冲出一个人影,却是那先前指证了情的花娘,倾身挡在了了情身前,将他牢牢护住,叫的撕心裂肺,“不要伤他!”
  那一刀将她彻底贯穿,花娘蓦然回头,含笑唤道,“允哥……”
  已经活不成了。
  了情先是不可置信的大惊,突然似乎明白过来,眼神迷蒙,又似震撼,“是你……”
  竟然抱著刀深入几分,刺入心口,血液喷涌出来,竟让他大口吐出血来,堵住了他的口,眼神竟是一片茫然,同时赴死了。
  那头刀柄还在媸妍手里,她之前的从容也都变作不可置信,仿佛没有想到那一刀竟然就这样轻飘飘的致死了对手。她连面纱什麽时候掉落下来都不知道,只是呆呆看著对面一对尸体,“莲华阁收留孤苦无依的女子,我作为阁主自然要为她们抱不平,早知蒋娘子痴心如此,至今也必要跟他同生共死,我必定不会揪住不放了……”
  说罢有些失落至极的意兴阑珊,转身就走,众人见她难过至极的样子,竟也不忍上前阻拦。
  这怎麽看也实在是一场意外。然而这一切又实在太快,竟像是一场误伤。
  这麽一场意外便以一对鸳鸯的殉葬收场。经历了这一场变故之余,媸妍走出几步,整理好心绪,回头冲了空做了一揖,“六日後武林大会,还望住持到场,天家狗已死,武林是需要新的血液了。我莲华阁期待诸位大驾。”
  一时语毕众人心中惊疑不定,不解这强势而出的莲华阁到底要做什麽,是正是邪,一时交头结耳,心中沈重。
  了空目送她离去,眼神复杂难辨,良久,他目光落回地上了尘的尸首,到底心中不忍,放下追究上去的念头,“了尘师弟再受不得惊扰,将他速速入土为安吧。”
  说完竟是不看那两具尸首,摆摆手走了,好像疲累之极。
  了心无措,不解其意,只得交代弟子,“如此便将他二人合葬在寺外山脚下吧,也算是一番功德。”
  两天前:媸妍找到面目沧桑的花娘,将她细细打量了一下,“你流离家族许多年,失心失身,可还记挂你的相好?”
  “不,我恨!求阁主赐我功法,教我日後杀了他!”
  “以你的天资,恐怕再学个十年也不是他的对手,但是我眼下有个法子,可以立刻叫你趁机杀了他,可愿意?”
  “奴婢愿意!”
  “即使赔上性命也愿意?”
  “呵呵,与其这麽活著,不如了解我这唯一的心愿,早死超生去,偿还爹娘的恩情。”
  媸妍点头,“那麽好,……如此……这般,到时你再冲出,趁他为你震撼失神的一刹那将他抱的紧些,我会解去面纱,你便趁他认出我将刀刃贯穿,造成他自尽殉情的假象,只是这需要你极大的毅力,不知你濒死时可还能坚持?”
  “奴婢苟活了十来年了,又怎会坚持不了那最後一口气一点痛?”……
  即使她失手坚持不下去,也会坐实了了情始乱终弃的本性,不管如何,他的住持大典都休想继续。一个落魄被驱逐的罪僧,她想取他性命照样易如反掌。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10/09 02:23:04

240.车震1
  媸妍直走到山脚下,顿了顿,身子微晃,她刚才在了空面前并非全然作态,若非为了给了尘的事情做个了结,她实在不愿对他的遗体做什麽手脚,尤其是或多或少还利用这事达到她的目的。
  那有些腐朽的尸体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她不由得拼命去想起曾经温存的时候,才能抵消一些寒意和些微的歉疚。
  雪菟最是心细,见她身形不稳,便欲上前来扶住,却是被宋玉卿拦住,他摆摆手,轻声道,“我来吧,你们稍微离得远些,不要吵著她就是。”
  雪菟欲言又止,和孔雀几人面面相觑,但是都知道宋玉卿不会武功,又是大夫,何况他是服了毒的,便默默靠後,任由他把媸妍扶上了马车,放下了车帘。
  不管怎样,阁主要真想和哪个男子来了兴致,那也并不是她们该管的。
  马车喁喁前行,有些沈闷,媸妍有些抑郁和疲倦,她忍不住一只手撑著车壁,一只手揉著太阳穴。
  宋玉卿身上的药香味适时传了过来,很让人安宁。
  他低低道,“我来帮阁主揉吧。”
  说著便坐到了媸妍身後,为她温柔的按摩头顶的穴位,他深谙那些穴位的意义,因此很快让媸妍放松舒缓下来,快要舒服的睡著了。
  “方才……你……做的不错……”
  她模模糊糊吐出几个音节。
  他顿了顿,手指缓缓下移,来到她的颈部和肩部,依然有规律的按摩著。
  看著她的睡颜,他心情有些复杂。
  她长著一副清纯楚楚的模样,却意外的行事邪肆妖媚,没有男子在面对极致的美女时能不动心。
  这样行事的女人在整个龙霖大陆都属叛逆,但或许她的身份,她暧昧的双修功法,都让人忍不住意淫她。他有些迷茫,他的家世是不容许他喜欢这样的女人的,他也用药物发作时的痛苦来告诫自己这样的危险。
  但是偶尔窥见的她的娇蛮和脆弱的时候,同样告诉他,如此妄图控制男子的女人,也不过是个普通女人罢了,他忍不住有些不能淡定。
  可是她跟想象中修炼邪功的女人却不同,她似乎并不是来者不拒的放纵,他原以为她是利用著岳氏师徒,後来却发现他们似乎是真正的夫妻般,这不由让他心里泛起淡淡的恼意:因为她不是他想的那般不堪,他觉得又烦恼了。
  她对白宇臻的不同让他的烦恼清晰可见,他不知道她为什麽对小白似乎特殊,或许是因为喜欢小豆芽爱屋及乌?
  媸妍全情放松,等察觉了他的手脚,突然睁开眼睛,眼中一片阴冷!
  “你是活得腻味了?”
  只当他没有武功,并不能把自己怎麽样,却不想这人竟不知按摩时做了什麽手脚,让她全身发麻动弹不起。
  他深知以她的警觉点不了她的穴位,便利用她的疲累,混合他身上淡淡的迷神香,又利用穴位之间的牵制让她背部暂时“瘫痪”了,她暗暗恼怒自己的大意:若她猜的不错,他衣服上的熏香该是混合了麻醉草的香味才是,原本是给病人手术用的。
  宋玉卿听她呵斥,本能的抗拒了一下,还是面不改色的将她瘫软的身体斜斜抱在怀中,“今天之前,玉卿还不敢这麽做,但是从白云山下来,我已经知道,阁主是不会杀了我的。”
  媸妍笑了,“你当真以为本阁主非你宋大夫不可?”
  宋玉卿淡笑,“我是没什麽紧要,但是阁主大人既然那麽在乎那个死人的名声,不惜暴露自己也要演这一出戏,恐怕不愿意演砸了吧?”
  媸妍听到“死人”二字眼中精芒一聚,狠狠的瞪向他。
  宋玉卿看向她粉嫩的唇,“所以,今日之後宋玉卿不但要活,还要光明正大的活,才不会让人怀疑。”
  媸妍不得不承认他说的对,而她原本也打算遣他出去晃悠一阵子,可是如今他竟敢挑衅她的权威?
  “我是不舍得你死,但是我也有很多法子,可以让你生不如死。”
  她冷笑道。
  宋玉卿挑眉,“所以要请阁主不吝赐在下一颗‘碧落’了。”
  他说著,修长的手指在她袖中翻了翻,又在腰带下探了探,最後,向她胸口探去。
  他也不知今天是怎麽了,或许,他只是明白,身为一个走狗,他是永远都不可能沾到她一片衣袖,而他获取自由,或许侥幸能够跟她勉强对话呢。
  “你最好收手,第一,我身上没有你要的东西,第二,你现在收手,我还可以放你一马。”
  宋玉卿一顿:他相信她没有说假话。解药不在她身上?看来或许不得不挟制她。他手指却并未停顿,探向她的衣襟之内的高耸。
  温软的软肉随著他的拨弄散发出勾魂的幽香,他眼光一暗,手指弹琴般在她乳肉上一阵揉弄,享受著这具平时颐使气指的身体现在在自己手下任他肆虐的快感。
  看著她出离愤怒的双眼,似乎要吐露他应付不来的话语,他早已不敢去想如何收场,对著自己怀里的人吻了下去。
  她的唇来不及说什麽已经被他吞吃,并浅浅的尝,直到那唇被他吃的湿漉漉的,才慢慢深入舌头,品尝她唇齿的甘甜,以及她抗拒的诱惑。
  他的手丝毫也没有停,甚至穿过里衣,落在她的肚兜之上,隔著柔软的丝缎不停地把玩。
  此时这一点点甜头,已经颠覆了他唯一的一次性事经验的快感,这唇齿间的攻占竟然比他当初本能的发泄兽欲好出了太多,只是这样他都快忍不住了。
  这里不是地方,她的人隔得不远,一旦她挣脱,死的是他,他应该先挟持她跟孔雀拿到解药,然後远离这里,再找个安身之所,然後才去考虑肉体的事情。
  但是他实在忍不住了,他想占有她,在事情发生变化前,占有她的想法盖过了对安危的思虑。
  他的吻更加狂热,夹杂著她呜呜咽咽妄图骂他的话语,他的手已经下移到她的衣裙之内,滑向她双腿之间的禁地。
  媸妍狠狠咬住他的舌头,吐出一口血来,看他皱眉流血,冷冷道,“你似乎忘了一件事,你们四个原本的来历我都清清楚楚,原本我还以为当年那件事是有什麽苦衷,如今只怕衣冠禽兽就是衣冠禽兽,本性不过如此。”
  宋玉卿头脑嗡的一下,仿佛炸开了,他没想到她提起这件事,是的,他怎麽忘记了她是最知情的呢?他只觉自己的丑陋猥琐全都被她挖了出来,显得他是那麽的卑劣不堪!
  他面部突然变得狰狞,狠狠向媸妍颈部咬去,双手也胡乱撕扯她的衣物,不一会便被他撕扯的凌乱不堪,他清秀的面部扭曲的像粗野的屠夫,他仿佛是下定了决心,要同归於尽的模样。
  媸妍心中叹声不好,没想到他心理这麽脆弱,本希冀能让他自惭形秽,可是他却更加不管不顾了。
  还好他忘记点她穴道,这麻醉的感觉说简单也简单,只要她渐渐运功恢复血流畅通,便能冲破禁锢。
  於是她只好忍著他怀抱她又吻又啃,想要脱光她做些别的。
  这麽大动静不见人来,恐怕她们几个是著了道了。
  车帘被人气势汹汹的一掀,带著一种捉奸的气势,一阵强烈的阳光刺进来,照的幽暗的马车明朗起来,暧昧的情欲消散於慌乱。
  杜皓然没有想到看到这麽副模样,心里冷冰冰的。那女人衣衫散乱的躺在男子臂弯里,十分乖顺,两人嘴唇红肿,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麽事。
  媸妍一愣,心头一松又是一僵,真不知该开心还是烦恼。
  宋玉卿对她不是什麽大问题,他为人单纯,稍给她时间便能挣脱,但是杜皓然如今极端偏激,她怕他……
  杜皓然气的浑身发抖,说不出完整的字句:“你……好极……”
  媸妍冷冷道,“不觉得阁下打扰了别人吗?扰了我这麽远不嫌烦?”
  宋玉卿没防她如此配合,愣愣的看著她。
  杜皓然眼中明灭不停,最後狠狠放下车帘走远了。
  宋玉卿心中一阵狂喜,只听她道,“你想多了,你的命还有用,不想让你交代在这里而已。”
  他血液一冷:他也看得出来,那名男子武功极为高强。这让他突然没了兴致,手无缚鸡之力一向是他所自卑的地方,尤其是面对她身边那些男人。
  就在两人陷入僵局之时,车帘又被狠狠一扯,这下报废掉,彻底给扯下来了。
  杜皓然一把将宋玉卿揪下来,甩到地上,看他狼狈的摔了几个跟头,轻蔑的看向媸妍,“啧啧,这难道是你的男宠?瞧这弱不禁风的模样,恐怕要仰仗你的保护吧?”
  媸妍淡淡好笑,没有接口。
  杜皓然心头火气太盛,一掌将他击飞树上,发现他几乎没什麽功夫,也不好一掌拍死他,只用拳脚不住往他头脸上打。
  不肖半刻,宋玉卿鼻口都流出血来,惨淡无比。
  宋玉卿若是被他几掌打成重伤还舒坦点,可是这般被他捉弄般的修理,却是彻底恼怒了,他慢慢站起身,恨恨擦了擦口角的鲜血,弹了弹身上遍布的灰尘,“阁下武功是高强,可惜我们莲华阁色艺双修,如阁下这种刀疤脸要想亲近阁主恐怕有些困难。”
  他说罢继续刻薄道,“不过若是求到我头上,说不定我心情好会帮上一帮。”
  “你!……”
  杜皓然当初放弃这张脸,一是不在乎,二是想要借机躲避皇帝骚扰,他继上次她说过“已有夫君”之後,早去查探过媸妍身边的男人,那岳氏师徒果然武功深厚,尤其是那岳洛水,相貌十分优秀,就连他破相之前都完全比不上,现下听宋玉卿这麽说,他确实有点在意了。
  媸妍突然开口,“你可能帮他恢复如初?”
  这张脸,也算是她欠他的。
  宋玉卿啐出一口血来,“我凭什麽要帮他?”
  媸妍婉然,“你若是能帮他恢复,我便饶了你这次。”
  宋玉卿心中思量,今日事情已是死局,他想挟持她离开已是不能,不若答应她,倒是能徐徐图之。可是如果帮了他,他这般强劲的武功……要接近媸妍实在太容易。媸妍恐怕不会拒绝这样一个入幕如宾为她所用,何况他们看起来关系匪浅。
  思忖之间,媸妍又道,“你若是帮他,我便允你光明正大出现在外头,只要你按时回来拿药,别的不论。”
  “好。”
  宋玉卿点头,“他这脸毁的太久,我需要去费些心思采药。”
  媸妍道,“有什麽需求可以跟胭胭提,她跟了逍遥侯,这点便利还是有的。”
  宋玉卿点头,神色复杂的看了杜皓然一眼,又看了看车厢:他见她这般淡然,也早知今日不会有好收场,如今……罢了……
  他拍了拍灰尘,有些颓然,向车内不紧不慢行了一礼,踉跄离开了。他似乎自由了,代价出奇的简单,但是……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10/09 02:23:13

241.车震2
  杜皓然转身溜上马车,“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他眯著眼看著她,她衣衫有些凌乱,面色粉红,端坐在车厢壁子边上,颈部还带著红痕,他颓败的叹了口气,声音低沈下来,更像是喃喃自语:“真不敢相信你会变成这样……所以你现在为了你的‘大业’,便是连贩夫走卒也能陪之肌肤相亲了是麽……”
  “这般的不择手段,你同……又有什麽两样?你活得可快活?”
  媸妍面不改色,“我觉得我很是快活,道不同,我同你也已经没有什麽可说的。”
  她有些不耐,“你走吧,三月後来找我,我自然安排他为你恢复原貌。”
  杜皓然脸色难看,“所以你为我做这个只是为了跟我撇清关系?”
  他情急之下抓住媸妍胳膊往外一带,却不防她身体软软的栽倒过来,正躺在他怀里。
  他这才觉得不对,面色一喜,“所以,刚才是你受制於他?”
  他说罢又面色愤愤,“哼,竟然让他这样跑了,我该杀了他的。”
  他又瞄了瞄她,却是突然出手,点了她的穴道。
  媸妍叹了口气,倒乖乖的不再顶撞他了,他的性子总是这样的急,让她没法拿捏。她就知道,对上他,比宋玉卿麻烦多了。
  “小王爷……”
  他打断她,“别再叫我小王爷。”
  媸妍软软的躺在他怀中,前所未有的乖顺,让他产生了一种奇异的错觉。
  她直视他,“不管你要不要回避,我们之间……”
  他再一次粗鲁的打断她,“我知道,那不是你的错,我现在只恨杜宇,他设计的事,即便没有你,也会有别人入局。”
  他声音有些低落,“我已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我现在想和你好好的在一起,只要你给我一个儿子。父王他……会原谅的。”
  他更像是在说服自己。
  媸妍皱了皱眉,不再说什麽。
  他将她平摊在马车上,看她闭著眼睛,他低下头,亲了亲她的眼睫。
  她平静的看向他,“你要带我去哪里?”
  他跟踪了她这麽远,不会是就来看看她这麽简单。
  杜皓然摇头,“我不会带走你,相反,我要跟你回去。”
  媸妍蹙眉,想起他上次强迫她时所说的“要杀了她夫君”的话,突然紧张起来,“不要。你休想伤害他们。”
  杜皓然一窒,仿佛刚才的温情都是错觉。
  他仆经大变,性子变得有些极端,喜怒阴晴不定。若是有个女子温情的开导他还好,可惜媸妍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他的什麽。
  媸妍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睁开眼,见他露出精壮的胸膛,上面有些疤痕,但是小麦色的肌理显得壮实又健康。
  他阴郁的看著她,还在继续抽开腰带,褪下裤子,露出黑丛丛的阴发,和挺直的凶器。
  “你疯了!”
  媸妍气急,“这还在路上,随时都有人来,帘子也被你扯坏了,你不怕丢人我还怕丢人!”
  杜皓然听她担心而并非抗拒,面色稍稍好看了一点,“放心,我不会让人看到你的身体,”
  他直接俯身,压在了媸妍光裸起伏的身体上,又将她那件华丽的大袍子盖在了自己背上,“这样可好?他们看不见什麽的……”
  “你……杜皓然!你就是个疯子!”
  她恨恨的看著他,“我当时最错的事,就是跟你扯上关系!”
  杜皓然一顿,俯首在她颈侧又舔又咬,“现在……晚了……”
  他也一点也不愿遇上他,否则,他或许还只是个有些跋扈的少年,娶几个看的顺眼的妾侍,跑马逗狗,或许还有了会跑会跳的孩子,即使他无法练功,也不会像这样,像是活了几辈子的老人。
  媸妍几乎听错,他怎麽会那麽悲伤?他只会残酷,只会说著不在意,但是想著法子折磨她。他说著原谅的话,但其实两个人都不好受。
  他舔著她光洁的颈部,直到那个吻痕处,才重重的撕咬,比刚才宋玉卿有过之无不及,直到他留下更鲜艳的红痕。
  他抱著她的身体,或许车厢里残留的麻醉!让他暴躁的血液安定下来。他将头埋在她高耸的双乳之间,他侧过的唇正对著她的乳尖,“我们就这样,不好吗……我都已经决意重新活过……”
  他说话的热气喷在她乳尖上,让那小红莓尖尖的俏丽起来。
  他似乎也注意到了她的颤栗,嘴角一勾,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乳尖,留下湿漉漉的光亮。
  他不再欺负她,专注的含住了她的乳尖,那粉红色的乳尖小小的,软软嫩嫩的,含在嘴里带著别致的乳香味,让他不由自主的吸吮起来,感受到那小玩意在嘴里硬挺起来,肿成了小苞苞。
  他见她情动,自己也更硬了起来,肿胀的粗大搁在她的大腿上,蹭下来一些暧昧的水渍。
  媸妍早先被宋玉卿撩动,身体早有些蠢蠢欲动,现下被他这样温柔的舔弄,不由得情欲难耐。
  杜皓然从未这样好好对过她,他一向是想得到就要得到的,粗暴不管不顾的。
  不得不说,他温柔下来也别有一番勾人的动作,让女人无法抗拒。
  她不由得定定的望著他,她不是傻子,他的心思,她若是还体会不到,那是白活了。她的心思有些复杂。
  若是他找她报复,她大可抱著还清了的态度负隅顽抗,可最难消受“美人”恩,他是认真的,她最怕男人这个样子。
  心口一点都不痛,只有他手摸上她肌肤带来的快感制造的强烈心跳,她迷茫:他不是她爱的男人。
  杜皓然温柔的亲吻她双乳,直到啃噬的她有些麻木,乳尖已经从淡粉色变成了蔷薇色。
  她的幽谷早已渗出汁水,被两个男子挑逗,她不是圣人,她难以按捺。
  杜皓然摸到一手汁液,呼吸重了几分,果断的掰开她的双腿,看著她不能动弹任他摆布,他分外兴奋──他似乎格外好这一口,因为他们的第一次,便是如此。
  她是调皮不听话的,现在更是冷血抗拒的,只有不能动弹的她,才会让他觉得征服了她的身体。
  巨大的坚挺虽然因为她的紧致难以行进,但是感受到她友善的湿润,被润滑的很舒服。
  “你也爱我……你也爱我……”
  他一遍遍的重复著,仿佛只有这样呢喃,他才能让自己相信。
  他一挺身,整个欲望都包含进她的身体里。她火热又湿润,吸吮的他那麽舒服,他从未跟她有过这麽和谐的时候,她不管几年前还是现在,哪一次不是他强要的,次次都是被他强行进入,只有这一次例外,他第一次尝到了女人情动的好处。
  不再有磨的包皮疼的干涩,吸吮著他的,是她滑润的体液,他有理由相信:她是爱他的。
  男人都是自大的,尤其在无能为力的时候。
  男人总是相信自己很帅,很有魅力,女人攀附他永远是因为他的魅力,而不是他的钱和权。
  他抽插了几下,体会到她的冗道因为他的抽插越来越湿,她小小的身体竟然有那麽多的爱液,黏黏的包容著他,就像四月的雾雨,带著割舍不断的黏腻。
  媸妍忍了又忍,才把口边的呻吟咽了下去。
  可是他的动作越来越大,大有暴风雨之势,摇曳的她的身体无法压抑。
  她今天经历了阴郁的场面,急需这样的发泄。
  她突然想起了家里的夫君,心里有点发虚,有一种出轨在外的不安。
  她四肢不能动弹,任由他动作施为,可是她心里知道,她的身体已经臣服了。
  他勇猛的在她体内冲锋陷阵,带出她一阵阵酥麻的快感。两个人都被这样的快意震撼住了。
  胭胭揉了揉眼睛,“喂别睡了!怎麽今天会这样困……好在阁主也要安歇一会。”
  雪菟皱眉,“还是去看看阁主罢……”
  五人接近那马车,目瞪口呆,马车晃动的频率有些大,车内两个人身体重叠,遮盖的,正是媸妍那件烟霞色的纱袍。
  几人面面相觑,“这……”
  孔雀有些愤怒,“那个什麽医生果然不是好人,我就说刚才我们睡的有些古怪,他竟然……”
  说著竟是要上前去。
  云英忙拦住她,“你疯了?”
  她嗔怪的看她一眼,“这是阁主的私事,阁主私下想要临幸谁,是你我要管的事情吗……”
  以她的观点,阁主平时的生活倒是太严谨了,好在岳氏师徒都是人中之龙,也不算委屈,现下既然阁主开窍了,她们装作不知就是了。莲华阁的女子,本来就不需要什麽贞节可言。
  “可是……”
  孔雀想起郎阿里就觉得不值,若是别人还罢了,这一个小小的走狗都能骑到她们阁主身上?
  云英挑眉,声音慢慢悠悠,“男人……不过是调剂的乐子,当什麽真?”
  她戏谑的看了远处一眼,“阁主若是不愿意,没人迫的了她。”
  马车上男女细碎的呻吟声隐隐约约传了过来,正是亢奋的时候,几人面色微红,相互对了个眼色,既然是阁主自愿的,她们更没有上前的必要。
  媸妍早已被他弄得如潮汐般飘摇不定,那爽快的感觉一阵强似一阵,她什麽也想不了了,只有随著他的韵律起伏伸展。
  她湿漉漉的眼睛迷蒙的望著他,男人起伏在她身上奋力耕耘,两人之间已经被剧烈的运动蒸出了氤氲的雾气,更加暧昧迷醉。
  “解开我……”
  她喘息著,却又顶不住他的深入,闷哼了一声,说不下去话。
  杜皓然也料定她不再逃避的了,解开她的穴道。
  就算不能让她全然臣服,能让她此刻全情屈服於他的武力和性事上,他也觉得很值,很满足。
  媸妍动了动麻木的手脚,那种不能动弹的感觉实在太不好,他还在卖力的动作,她连分出小小的心思舒缓手脚都要被他巨大的动作强行拽回来,他的粗硬适应了初始的湿润,已经开始横冲直撞,攻击她最柔软的禁地。
  “不要……你……太深了……”
  他恨不得把身体都整个揉进去,又怎麽会嫌进入的太深呢?
  “唔……”
  媸妍按捺不住愉悦而强烈的快意,“皓然,慢些,我受不了你了……”
  杜皓然看著她不自觉攀上他背部搂住自己的双臂,眼神暗了暗,反而更加的暴风骤雨起来。
  她整个人已攀住了他,那麽他就带著她攀向更高的高峰。
  他低头,看见的是她诉说著“想要他”的眼神,她小口微张,“受不了了……太……舒服……”
  “啊……求你……快些……快些……别停下……”
  她自己前後矛盾,已经不知道是要求对方慢些,还是快些了。
  “甘草……”
  他紧紧抱住了她,身子如同狮子般耸动,直到把她抱得快要窒息,在那毁天灭地的快乐里,喷发在她身体深处。
  她已经被操弄的失了心神,整个人是一种溃散的状态,眼神迷蒙,犹自可怜兮兮的看著他,仿佛一直不明白发生了什麽。
  杜皓然发觉把她抱得太紧了些,遂松了松手臂,给她调整了一个舒适的角度。

史上最强炼气期
李道然
修炼了将近五千年的方羽,还是没有突破炼气期……“我真的只有炼气期,但你们别惹我!”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10/09 02:23:22

242.三夫1
  媸妍小憩了一会儿,却听车外孔雀略微有些忧心的声音,“阁主,是否要发动上路?”
  媸妍愣愣的看了眼杜皓然,还不待反应过来,他已经自作主张轻轻道,“那便回去吧。”
  到底是曾经养尊处优的人,明明是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声音却饱含威仪。
  几女这才看清这男子压根不是宋玉卿,不由暗暗惊异,但看媸妍并没有反对的意思,便压下心底的兴味,重新赶路了。
  媸妍这才低声质问道,“你这是什麽意思?你想干嘛?”
  杜皓然笑的有些意味,“不干吗,且让我去会会他们。”
  媸妍发狠道,“你休想伤害他们!有我在,你要是敢发什麽疯,休怪我心狠!”
  杜皓然脸色一变──这话他已经不是一次听到她说,一提到她那二位夫君,她就跟他翻脸,他初始还有些过激反应,听到现在已经习以为常,能压制下心中的妒意了。
  “你放心,我还想长久跟你在一起,又怎敢去得罪他们……”
  他心中泛酸,话语也有些怪怪的。
  媸妍还寻思著话中真意,半信半疑,又觉得他作为确实像是要从此跟著她,不由愣住了有些讷讷。
  “你……你就算如此,我夫君也未必甘愿接纳你……万一他们要杀你……”
  杜皓然脸色缓了一缓,摸著她的头发,“妍儿还是担忧我的,放心罢,我既然决定跟你归去。自然是有法子叫他们承认我。”
  媸妍看著他,眼神怪怪的,说实话,她真不信杜皓然会这样做,毕竟他性子霸道凶悍,几次对她用强,可是……他也犯不著说谎。
  路途在这样各有心思的情况下显得短了许多,只过了一两日,杜皓然又是显见变温柔了讨好她,一点不像以前那般冒犯。
  媸妍正心不在焉,只听车外云英脆生生喊道,“主人,已经到家了。”
  云英心中好奇的很,只想把杜皓然看个究竟,待见得他下车来,底子倒是英俊,只是面上伤疤难看,不由啧啧一声,而那男子似乎没听到一般,温和微笑任她打量,连她惋惜都似乎不闻。
  这连媸妍都感到不可思议。难道说他真的改好了?不然他那爆碳性子,还真是没人接受得了。她至今也不信他会甘愿妥协,不过他总是神出鬼没跟著她也不是办法,搞不好哪天又把她掳了去,索性今日说开了吧。
  小川正在和白宇臻切磋剑法,白宇臻的天启剑诀已经习练的很有些火候,如今这剑法失传,就算他不能练得登峰造极,也能瞒住很多人的眼睛。
  而白宇臻性子温厚,小川面冷心热,两人倒是能谈到一起去,再加上时时一起教导小豆芽,感情竟然好的似兄弟般。
  不得不说白宇臻也是极有天分的,不枉外界称为剑中君子,即使有这样那样的把柄拿捏在媸妍手中,他依然心中坦荡,剑气浩然磊落。他一身洁净的白衣随著动作摇曳的既有清风明月的味道,若说岳洛水剑意如水似仙,那麽白宇臻则更有少年人的温度和热情。
  而或许是因为他真的心中坦荡,说起来奇特,自从来了莲华阁,四人好似越走越远,杨威甘愿像阁主摇尾乞怜,张子振被那些任务激发的陷入了杀欲,宋玉卿也有了些清高下的秘密,唯有白宇臻,倒是死心塌地的练著媸妍安排的那些剑法,只一如过去思念他的“妻子”连媸妍有时都忍不住心生嫉妒了。
  他迎面错开岳小川一招华山开路,显是招式已被逼到极处,突然全身泛起元气盛光,将身上白袍逼得鼓胀起来,随著他腾空而起的身子好似一团白光,只见他长剑不知怎样破开一道光影,剧烈嗡鸣起来,随後竟然化作五道光剑,唰的斩向地界,带出一道地缝,生生将一座假山劈出来一条小径。
  幸好岳小川名号“千里独行”可见轻功脚力是有长处的,他早在白宇臻施展开来之前已经隐隐有预感,遂施展云中步避开锋芒,眼见岳小川俯身落地,剑撑於地,面泛红光,又是惭愧又是惊喜,遂绽开一个极不容易的笑容,“恭喜白兄五岳镇河山大功练成!”
  他一向即便是高兴也没几分脸色,是以这贺词也说的干巴巴的,但是白宇臻倒是感激之极後知後觉,“多亏岳师兄指教……只是刚才……险些伤了你……”
  岳小川淡淡笑笑示意他不要再继续,突然想道,“若是看到你练成了,妍儿一定很高兴,她的计划便可以开始了。”
  白宇臻心中一顿,想起自己练剑到底只是那女子手中的一柄剑,受制於人,不由有些沮丧,但思及如今受益匪浅,对於一个赤诚练剑的人来说,他很快磊落起来,“只是有些惋惜,我这招气象有余,威力不足,恐怕只能劈劈假山了。”
  岳小川莞尔,“你这才将将练成,还想怎样?若是真将妍儿的园子劈了,仔细她回来将小豆芽扣下让你还债。”
  白宇臻自己也笑了起来,二人正和煦融融,突然见一名女侍急急过来拜见,“拜见小郎君……阁主又带回来一个男子,听说是要……”
  岳小川气息一冻,脸色苍白的泛青,“是要什麽?”
  女侍只得接口道,“听说是要入主莲华阁……列为三夫……”
  原来孔雀怕那杜皓然真的留下来,慌忙叫人通知岳氏师徒做准备,可是那女侍哪里敢去找岳洛水?只好奔了岳小川这里来。
  岳小川像是给噎了一下,半晌没有说话,突然道,“我师父那里……通知了吗?”
  女侍忐忑,“属下……属下未曾……只先来了二公子这里……”
  岳小川眉头一皱,连同白宇臻告别也没了心情,便已经失了踪影。
  媸妍一行才到飘渺阁,愣了一愣,岳洛水和岳小川坐在主位,各端著一盏茶,慢条理思的饮著。见到二人前来,岳洛水目不斜视,权当没看见闲杂人等,只上前来接住媸妍双手,“妍儿这趟,越发辛苦了……”
  他这麽一说,媸妍窝在他怀中,更是有些不安羞愧。
  倒是岳小川像是想起了什麽来,盯住杜皓然看个不停──除却那疤痕,他分明同他有过一面之缘……
  想起这人在前,他的愤怒稍微平息了一些。
  岳洛水极是了解媸妍,她虽说不是非以貌取人,但是也差不离了──单看这园中的女使弟子便能明白,她如今带了这毁容的少年来,要麽是有愧,要麽是有旧,无论哪一样,都不是容易打发的,但是凡事武力说话,妍儿要是真的不乖,大不了拘了她跟他们师徒两个自在隐去,这女人就是这样,出去做事心就大,真正烦恼。
  杜皓然也是一愣,这是他第一次近距离见到这两人,只见那黑衣少年眉目冷峻,带著洞悉的压迫感,气质好似一把百炼的钢铁宝剑,还隐隐有些敌意,而更深不可测的是身前这男子,从容貌到衣饰皆完美无可挑剔,却无故作仙人的倨傲,反而带著说不清的逍遥自在,难怪人称“千里逍遥”与岳小川的敌视相比,这人的无视让他压力更大。
  他果断冲二人行了个大礼,更是冲岳洛水一揖到底,“皓然见过二位兄弟。”
  岳小川冷笑了一声倒是未再说话,岳洛水却皮笑肉不笑的一挥衣袖,“哎?──这饭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说,我岳逍遥成名十余载,何德何能有你这样年轻的兄弟?”
  呵呵,必要的时候他也不介意拿名号压一压人:你又算什麽,任一个毛头小子糊弄了媸妍,或者仗著以前那点破事,也想往这园子里头进?
  小川是他爱徒,且是他自小川手中抢的妻子,自然没得话说。即便小川现在也不敢僭越,别人也想和他称兄道弟?
  杜皓然只觉得那衣袖一扫,一阵极强的功力横扫过来,可不是让他揖不下去那麽简单,只怕他要被逼的狼狈跪地,到时别说他了,就是媸妍都没脸提旁的话。
  杜皓然一咬牙,也顾不得得罪不得罪了,直接运上了功力,看似左右手礼貌的避开了扫来的衣袖而已,实则以内功对上,化解了迎面来的劲力。
  “咦……”
  这倒是让岳洛水奇了,他若干年的功力,这少年轻巧的化解,竟然也毫无压力,太不寻常。
  他索性拿起机上冷茶,“诚心远道而来,便饮杯茶吧。”
  说罢,那盏茶便离弦的箭一般飞了出去,或许是他有意为难,那茶还是斜飞出去的,杯中茶水尽撒,却都小心的避开了媸妍身周,就算对方功夫尚好接到手里,也免不了只是个没茶的空杯子。
  谁知杜皓然出人意料,只见他运起功力,整个人都似乎有些不一样了,所有的暴躁都被掩盖在一种淡定从容的意态之下,脚下运起云中步,手势看不清的在空中变幻了几下,似乎只是高深的道人虚空画了个符,那盏茶便稳稳落在他手中,还滴水未撒。
  岳小川也不得不正视起他来──就连他如今也无法有这样的身手。妍儿什麽时候招惹了这样的人?还一点都不担心?
  杜皓然端著茶看也不看岳小川,只向著岳洛水半跪下来,神态恭谨,“皓然敬大公子茶!”
  “你!──”岳洛水又是惊疑又是愤怒,完美的脸也出现了一丝皴裂,竟不惜也运上大半功力,直接向杜皓然攻击而去。
  这下,他的茶是无论如何也敬不下去了。
  媸妍已经有些懵了,她压根没意料到杜皓然会这样做,这会真的打起来了,她才有了点真实的“本该如此”的感觉。
  她额上落下冷汗,忍不住偷偷瞄向一边的小川,小川冷冷看了她一眼,使劲钳住她的手腕,往自己身边一带,力道痛的她差点叫出来。
  “你惹的好人好事!晚上再收拾你!”
  他这下是动了真怒了。
  那厢岳洛水和杜皓然打的乱成一团,但是即使作为外人,媸妍也看得出,这两人招式无比契合,你攻我守好似演练喂招,就连步子都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互成乾坤。
  岳小川皱紧了眉头,媸妍若是不了解,也会以为岳洛水是故意放水了,但她知道,他那表皮之下,不知比小川更愤怒多少呢。
  杜皓然虽然没吃亏,但显然尽量避开锋芒,维持面上的好看,岳洛水打了一阵,惊疑交加,也不再压制,随手的功力大盛,竟让杜皓然惭愧:岳洛水果然深不可测,并不是他能够挑衅的。
  他随手释放的内力已经让他一点点不甘心偃旗息鼓,且再精辟的招式,在那样的强大之下也只能落败了下去,何况岳洛水并不是徒有内力,他的招式返璞归真,只比他更加精妙。
  岳洛水逼退了他,突然沈沈盯著他,“你跟剑圣师父……有何干系?”
  杜皓然神色一禀,行了个大礼,“晚辈与剑仙师兄,实有同门之谊,当年皓然跌下山崖,五脏六腑经脉尽碎,彻底成了废人,是剑圣老人家捡了我,倒是《枯木逢春术》在经脉上也另有机宜,可巧我本来先天废人不能习武,偏生这大劫难让我合了枯木逢春断桥再续的说法,便将他的功力传给了我,且以言语指点了我三年。”
  他顿了顿,“但是实在遗憾,老前辈与我有再造之恩,却不肯收我为徒,言谈他已经有了关门弟子。”
  岳洛水神色一窒,这师徒的说法确实符合剑圣师父的作为,且他看过那本《枯木逢春术》除了双修之外,确实有将人体做渡桥以功力重塑修补断续的提法,只不过没人鉴证过。
  “你方才说,剑圣师父将一身功力都传给了你──”他眸光一冷,看向杜皓然,如此一来,剑圣以八十高龄,现在是否活著已经……
  杜皓然神色一肃,却分外坦荡,“是,师父说过,我虽然不是他的弟子,但是筋骨天分,抛却可惜,而且,我跟师父朝夕相处,便知师父早已疲惫。”
  “师父说:我虽练成大功,世人难敌,耄耋之龄依然可以日行千里,然後却找不到她,抑或是她不肯见我。此时我将功力为你重塑经脉,却不是你欠我的,我要求你,日後见到了她,帮我同她道一声‘对不起,我很後悔’,她性子高傲,听到我服软,必然会原谅我一生了。”
  抽干了功力的老人,自然是像一个正常的老人一般枯萎死去了。
  也正是因为这缘分,他杜皓然怎麽也不可能同岳家师徒为敌的,他甘愿伏低做小。
  岳洛水面色肃穆,当年剑圣师父爱武成痴,冷落了师母不管,造成师母心生怨恨一心研究驻颜术,就为了让他後悔,等到他三花聚顶,门派又出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事,他们已经先後失踪。看来,师父到底达成了心愿,突破了人剑天一的境界,只是到了最後,他又抛弃了所有的功力,只为了师母一句原谅,看来,人心真是奇怪,到底在追寻什麽呢?
  他想不通,便也不想了,他性子清冷通达,本来於人情世故上也几近仙人,听闻之後便对杜皓然点点头,“看来是不差了,你这一身功力的确像是衣钵传承,不过想要不辜负师父的期望,还需打磨。”
  这自然是以师兄的身份承认了杜皓然了,杜皓然大喜,却也不忘嘱托,“不知老前辈提到的那个‘她’究竟是如何相貌体态?”
  老前辈只说她定是世间最美的女子,他一见便知,这可苦了他了,在他心里,最美的女人自然是妍儿,何况抛开那些私人情感因素,他也确实想不出世间能有比妍儿还美的女人,再者七八十的老妪,又能美到哪里去?
  岳洛水微微一笑,“你不用太放在心上,师母虽然躲了师父一辈子,但是若是再也得不到他的消息,自然会主动回来的,到时你便能见到。”
  只是见到又有什麽用?师母恐怕也很後悔吧……
  这边杜皓然得了岳洛水的接纳和提点,欣喜若狂,自然趁机将那盏茶敬出,“师兄口渴,不如润润喉咙?”
  岳洛水淡淡点头,又看了眼媸妍,见她正看著杜皓然,惊讶的像是不认识这人似的,不由心中一叹:恐怕这杜皓然也惯常是个强硬的性子,所以这会伏低做小才会让妍儿如此惊讶……倒也是个可怜人,可是……他们又有谁不可怜呢?
  岳洛水转向媸妍,“妍儿,你的意思?”
  媸妍这才缓过神来,“不可!我不要!”
  杜皓然刚才历经考验,眼见成功却被这冤家阻拦,不仅气愤,而且没面子,“妍儿!你这样阻拦,对得起我麽?”
  岳小川见不得他这样逼迫,闪身挡在媸妍面前,“呵……这位公子真是说笑了,妍儿都说了不要你了,你还要怎样逼迫她?要不要礼仪廉耻?”
  杜皓然被他激怒,见他这形态,给气的笑了,转眼换上一抹温柔的样子,视挡在身前的岳小川为无物,仿佛媸妍就在眼前,“妍儿,难道真是我误解了?那我走就是了……可是,你既然一点都不喜欢我,为何在马车上……”
  他继续淡定的陈述道,“也罢,你那般热情的对我,还是第一次……就算你还是不肯原谅我,我也心甘情愿了。”
  “你……你快走……”
  媸妍急的打断他,这祖宗,这煽情的话非要扯那马车上的破事作甚?偏生她又真的心虚,虽然开始受制於人,但是後来几天被他缠著半推半就的跟他一路欢纵,那是周围的人都能证实的事。
  可是杜皓然这样示弱又多少让她心里有些难受,不由想到:他这样的性子,也是第一次像今天这样求著给人伏低做小勉强自己吧?
  岳洛水看媸妍虽然嘴硬,却明显有些羞赧,果然是叫杜皓然说中了。而这杜皓然如今能屈能伸,又那样刺激小川,恐怕也并不会“一走了之”吧。
  他这便不再推拒,接过了那盏茶,“也好,不管怎样,你总与我有同门手足之谊,便留下,待回头见过了师母再说别的不迟。”
  媸妍愣了愣,似是没想到他这样做,呆呆的看著他饮下那盏茶。他意味不明的扫了她一眼,却不防一股劲力射来,茶盏碎裂在地,那盏身世坎坷的茶这下终於溅了满地,覆水难收了。

乡村如此多娇
伙夫
周平本是一个平凡小村医,可是村里的俊寡妇,总喜欢上门找他治病…… 水兰溪:“周平,今晚上来嫂子家给嫂子治一治吧?” 周平:“兰溪嫂子,快让我歇一歇吧,这个星期都八回了!” ...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10/09 02:23:33

243.三夫2
  岳小川极为愤怒,“师父,连你也要妥协了吗?我偏不同意!”
  他年纪小,同剑圣师祖并没有什麽感情,因此抵触极为强烈,“凭什麽?这人来历不明,找上门来就要分一杯羹?我们三人已经是妥协了,现在还要加进人来,嫌大被同眠不够热闹麽?”
  他本来对岳洛水强势的插进来就是有意见的,只不过碍於情分他妥协了,现在讨债的人接踵而至,他忍不下去了!
  岳洛水一听便知道他在抱怨什麽,他也确实觉得有些对不起徒弟,便也沈默不语了。
  杜皓然却不是善茬,饶是他一而再再而三在关键时刻被人打断,也是烦够了,“你又算老几?我跟妍儿的情谊尚始於你之前,如今我要她,也是她首肯的事,”
  说著揽过媸妍的纤腰,“二来我要加进来,也不过需要掌门师兄点头,你一个晚辈,有什麽资格对我指手画脚?”
  说到底,江湖也不过是个武力说话的地方,岳洛水的修为他尚难以匹敌,但是岳小川的功力对他并不算什麽。怪只怪剑圣老前辈对他实在太过厚爱了,而他又得天独厚,几乎是饥渴若狂的将之前十来年都不能修炼的武功学的酣畅淋漓。
  “你──!”
  岳小川本就不善言辞,这下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也不再多说,整个人更加森冷,直接拔剑斩向他搂著媸妍的手臂,气头上竟是情绪失控,甚至都不考虑会伤到媸妍了。
  媸妍给吓了一跳,慌忙掰开杜皓然的手臂,上前欲拦住岳小川,下意识道,“小川!你不要这样!你对我自然是最重要的!”
  这话一出,两道冰冷冷的目光从背後射来。
  岳小川身子一顿,却又冷笑道,“信你才是有鬼了,你真是出息了,平时哄我一句都不肯,这会为了他连甜言蜜语都会信口胡诌了,”
  他恶狠狠的看著她,“这种话一路上对他不知说了多少吧?不然人家好好的男儿怎麽就心甘情愿自甘下流了?”
  媸妍被反驳的无言可对,却又微怒,她对男人的耐心向来是少的可怜的,能情急之下宽慰他一句已经很不容易了,偏生岳小川在十足的气头上。
  而杜皓然自然是唯恐不乱的,添油加醋道,“你说错了,妍儿哪需要哄我,我对妍儿真心实意,自然甘愿稍作委屈,牺牲自己。倒是你,原来千里逍遥委屈在区区府里,多少竟然觉得这是自甘下流的事……”
  他意味深长的笑笑,“原来如此……”
  他这麽一说,媸妍也觉出不对来,小川心存不满是她一直察觉的事,这麽想起了,确实,一向每次远程返回,都是洛水去接她的多,小川几乎都是把自己关在她这里,从不肯主动去找她,每每她回来去他的院落,还要被他奚落好一顿,对她又是苛责又是埋怨一顿狠狠的索取,才算消停。
  她奔波在外,每次回来都是很疲惫的,洛水会细细的温柔的安慰她,爱抚她,但是小川的怨气似乎从三人在一起就从未开解过,她道歉道歉著也觉著著实累了。
  现在这麽一想起来,她心里也有点不舒服了,便没有吭声,看著小川的目光有些复杂。她不缺男人,也从不指望男人硬是委屈著自己屈尊跟著她。
  岳小川看著她的目光,声音微微发颤,“我……你也这麽想我?”
  他本来就冷峻的面容此时显得更加苍凉。
  媸妍一叹气,“小川,别闹了吧……我最近奔走了尘的事,真的是很累了……你就体谅体谅我吧。”
  岳小川被她这样冷望著,只觉得自己心里发凉,心中隐隐有些悲哀,好像自己退让了这麽多,原来不过是无足轻重,不被珍惜了。
  这麽一来,他说的话也不管不顾,尖刻了起来,“了尘?你以为我不知?你当我们师徒是傻子麽?那了尘什麽来历你会不知?你从前就同他不清不楚,他才出了家……如今你这身功力来的蹊跷,你练习的倾城法力绝无可能练成那样阳家内力,除了你同他发生了肌肤之亲,何作他想?你还要糊弄我?”
  媸妍一愣,没想到他隐忍的这样深,这下连岳洛水看她的目光也夹杂了一丝不确定。
  这麽一说又勾起她对了尘开棺的一些不适,心情莫名烦躁,“你爱怎麽想怎麽想吧,我实在是累了。”
  说著,竟是转身要走了。
  杜皓然看了看沈思的岳洛水,又看了看媸妍,终究追上去拉住她的小手,“妍儿,我陪你……”
  岳洛水目光一沈:这个杜皓然真是好手段,先是语气赤诚,让他也不由松口,然後几句话挑的小川落入尴尬的境地,若是这样,恐怕以後妍儿的心里都会有根刺。
  谁料岳小川看他手挽手相随更是不屑,“我就算不得好,也不会叫你随便得了!”
  他发足上去,长剑影光四射,如转飞轮,显是动了怒拼起功力了。
  杜皓然哪里惧他的功夫,也松开了手,被他剑气惊得脸上生疼,呼道,“你疯了!”
  不由抽出长剑抵挡起来。他早就看他不顺眼,想跟他打一架了。
  杜皓然功力深厚,且天资聪颖,又是剑圣亲自悉心教导,打通筋脉,实在不可小觑,他出手虽然没有岳洛水那般老辣,但是假以时日,必会追上脚步。
  岳小川身为千里逍遥的高徒,也极有天分,且出手干净利索,带著杀手隐士的凌厉,两人刀剑相拼,顿时屋里一片刀光剑影,铿铿作响。
  他身手是比才三年的杜皓然强上不少的,毕竟剑招的不足不是没有什麽阅历的杜皓然一时学得会的,然而杜皓然功力深厚,仗著功力,制住他难堪不过是须臾的事。
  可是问题是岳小川动了真怒,情绪失控,几乎是疯子发泄般的打法,简直丝毫不见了平日的潇洒气晕,一味的步步相逼。
  杜皓然虽然想让他难堪,却不想跟他拼个你死我亡,不然日後他还如何立足?不说妍儿,只怕岳洛水也饶不了他,因此他丝毫不敢伤及对方,束手束脚。
  而岳洛水因为他方才口出挑拨之言,也只作不知,站在一边观看。
  他心中暗自恼怒:看来他低估了这对师徒的情分,想不到世间还真有肯心甘情愿情同手足去分享心爱女人之事,真是让他无法理解。
  若不是他承袭剑圣前辈恩情在先,又敬畏岳洛水功夫在後,只怕他也是容不下这二人的。
  他这边稍作分心,那边岳小川已经步步紧逼,媸妍夹在两人中间,见这比试失控激烈,也著急了,不停地想要分开二人。
  媸妍回头看向杜皓然,“皓然,你就消停点,别激怒他了,暂避一下不好麽?”
  她又看向岳洛水,“洛水,你功力比我好,快些帮我分开他们!”
  她还得分神料理岳小川,“小川,算我求你了,你别这样,刀剑无影,伤到哪个我都会不舍得,你先冷静下好麽?”
  她气喘吁吁,还要分神跟三人求助,还要化解他们的杀招,穿花蝴蝶般早就累的够呛。偏偏那三人都无动於衷,尤其是岳小川,眼见得杜皓然有些退避,还是不依不饶,势要让他见血才肯罢休。
  岂料杜皓然越是回避,岳小川越是冷酷,到最後竟是下了杀招,趁著妍儿向岳洛水求助,一剑刺向他的腰穴,杜皓然被逼到媸妍和墙壁中间,若是再想要回避,就只能牵连到媸妍。
  媸妍这才觉得岳洛水眼神有些变幻,转眼看到一柄长剑穿腰而过,不管不顾的,将她腰间都带出一阵冷风。
  她大怒,徒手握住剑刃,岂料岳小川怒气正盛,还没反应过来,那剑气奋勇直前,剑刃硬生生从她攥著的手掌中划出好远,才被她血淋淋的伤口的阻塞住。
  岳小川正震惊间,杜皓然却是见到媸妍见血不依了,叫了声,“妍儿!快松开!”
  媸妍松了手,他却是集聚了内力,一掌劈向岳小川拿剑的右手,似乎要劈断他的胳臂才肯罢休。
  媸妍忙以身相挡,先是挥臂一拂,卸了些许力道,又以肩膀斜斜阻挡了一下,才受了这一掌。
  然两个绝世高手对打,劝架是那麽好劝的麽?
  她被重重弹飞在地,满手血迹,手臂被震得不能动弹,左肩还因为气血翻腾隐隐作痛,仿佛脏腑被强行移位了一般,她撞在茶几下,头重重磕上去,鲜血又顺著额角流淌下来。
  三人这才著急了,齐齐出声,“妍儿!”
  岳洛水急的瞬间变色,上前要翻看她的手掌,“不会割断了手筋吧?”
  岳小川和杜皓然也挤上前来,一个欲抱住她,一个要内疚的看著她血淋淋的额角。
  媸妍冷笑,“这会都肯消停了?方才我说话,一个个装聋作哑,就是怕不能叫我见血,现在终於满意了吧?”
  她心力交瘁,已经恨极:果然,怪不得师姐那般纵情声色,最终也只得郎阿木一个男人,男人,就是世间最为麻烦烦恼的生物,你要满足他们无休无止的欲望,还要安抚调和他们受伤的心灵,还要照顾他们可笑的自尊。
  既然这样,一个都不要了吧。爱怎样怎样,她如今不是没有功夫,为何要弄几个束缚在身边?她从来没有心痛的感觉,情蛊尚在,她又没有爱上他们,并不需要委屈为难自己。
  双眸轻抬,又缓缓闭上,吐出一口浊气,“现在都给我滚,我不想再看到你们,不想再要你们,你们爱打杀谁,都随便,请别弄脏了我的地方。”
  媸妍面无表情,坚决推开面前三个男人,宁可挣的伤口崩裂,也不想跟谁亲近。
  见三人还焦急的要贴上来,她吐出更冷淡的话语,“没听见我的话吗?左右我们只不过有夫妻之实,说的不好听点,我只当跟你们姘居了一场,你们又算我的谁?”
  岳洛水见她这样淡定坚决,更是心生不好的感觉,心痛如绞,还想要上前,“妍儿,我们走就是,你先把伤口处理了好吗?”
  “笑话!”
  媸妍冷笑,“你们若是拖拖拉拉不肯出去,我就永远不肯包扎。我就算残疾了,也是我自己的事。”
  说著,肩头一痛,又吐出一口暗红色的血。
  她头上口角手臂都是血,整个人竟像个血人般吓人。三人面面相觑,这才知道她是真的怒了,也不敢耽搁,只得眼见著媸妍唤了孔雀进来,将他们赶了出去,连衣服物事都打包隔墙扔了出去。
  孔雀为媸妍清理好伤口,庆幸道,“还好都是皮肉伤,吓死我了,流了一地的血,今晚必定要膳房炖些阿胶来补补。”
  媸妍叹了口气,面上泛上一丝反感,“男人真是麻烦。以後记得,这三人跟我们莲华阁再也没有干系,不理不睬就是,别让他们三言两语又哄得进了院子。”
  孔雀大喜过望,当然是巴不得这样做,“那当然,阁主姐姐难得警醒,我自然吩咐下去,不让那些混蛋再来打扰,”
  想了想又急忙补充道,“不过男人也不都是坏的,也有全心全意为著妻子的。”
  媸妍被她涂抹按揉的舒服,迷迷糊糊,“有麽?这里男子都是一个比一个强势,哪里有你说的那样清静省心的?”
  孔雀一面为她肩头涂些膏药,一面嗔道,“那是因为阁主找的这些男人都不是善茬,要我说,阁主姐姐如今今非昔比,不宜同那些清高倨傲眼高於顶的什麽‘逍遥’‘独行’剑客结为夫妇。若是有个体贴温顺知冷知热的,倒是不错。”
  媸妍笑笑,“体贴温顺,恩,你再说,龙霖有这样的男子麽?”
  孔雀忙道,“有的有的,我手下就有名副使,倾慕阁主姐姐,我让他过来,为阁主姐姐解解闷?”
  媸妍嘴角一撇,“我记得我们的花月使可是清派的大师姐,怎麽?也学起云英她们了?”
  孔雀忙道,“才不是!这个人可是干净的,他是因为仰慕姐姐才会跟我请缨的。”
  媸妍听著她殷切的话语,嘴角微勾,已经了然,“罢了,叫他来吧。”
  孔雀一喜,临去随手熄灭了灯烛,室内陷入一片沈沈的黑暗,“姐姐先休息,他出去办事,晚上就会过来了。”

我有九千万亿舔狗金
番茄第一帅哥
舔一个女神,你就是舔苟。舔一百个女神,一百个女神就是你的舔苟。陈远,觉醒终极舔苟系统,获得舔苟金九千万亿。一条终极舔王的故事,由此展开·····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10/09 02:23:44

244.回家
  媸妍本来是打起精神应付一下的,但是赶走了几个臭男人,她意外的轻松,竟然就不知不觉睡著了。
  朦朦胧胧之间,觉得肩头一凉,一层舒服的清凉随著一只手掌的推动晕了开来,轻轻的疼痛之後是消肿止痛。先是肩膀,接著是额头,原先火辣辣的感觉都不见了。
  她轻轻睁开眼睛,视线尚模糊,迎面一具温热的身体已经覆了下来,小心翼翼的避开她不舒服的部位,火热的唇印上了她因为惊讶而微启的唇。
  “唔……”
  她未及说一个字,已经被轻柔的堵住了口,能感觉到对方心底明明急切,却又不得不懊恼地按捺。因为他箍紧她的双臂微微的发颤,且含住她的舌火辣辣的纠缠,竟是不肯放过她移开一时,势要同她纠缠到底,直到两个人都因为这不得不自控的吻而从外到内都湿漉漉的。
  他抬起身来,似乎透过黑暗好好的辨认。
  媸妍咽了下口水,将少年流苏般的发辫甩到一边,声音带了几分慵懒的魅惑,调皮道,“你这几手果然不错,今晚便遂了你意,留下来陪我吧……”
  说著还主动抬头上去,舔了舔他的喉结。
  少年身子僵了僵,不知想了什麽,沈默不语,手中却是不停,窸窸窣窣的解了她的衣衫丢了满床,略带了粗鲁的手指也在她全身上下摸了个遍,带动的女人微颤不住,他又赌气似的用手探往她的秘处,拨弄了几下,竟然听到她嗯哼一声,沁出些水迹来,这下他哪里压抑的住,整个人都不好了,拔出火热的肿胀,顶在那柔软的湿地用力一刺,顿时,紧窒的湿润包围了他,让他舒服的几欲流泪!
  仿佛流浪许久的骄器终於找到了肯收留他的所在。
  他忍不住眷恋的俯下身去,贴在她锁骨处又吮又啃,直弄得她心里冒火,下身也随之摇摇摆摆。
  只听得他闷声不语,仿佛哑巴一般,只越发下死力的捣弄,像是身体带著无边的恼意,动作既狠且快,一点不像温柔小意要讨好人的,反而像是非要女子承受不住求饶才行。
  媸妍忍了一会,腰肢摇摇欲坠,快要被他插得散了架了,身体极是疲劳,小穴里却被迫强行带出许多汁水,让她有种被透支的感觉。尤其这人还死硬不说话,这下体交合的套弄声便在这夜里更加响亮,令人羞耻。
  媸妍迁就了一会,到底受不住这样的“没完没了”何况对方的柱子硬的吓人,好像憋了一年似的,指哪打哪,在她身体里不要命的横冲直撞,每每节骨眼上生生拔出去憋住,再重新来过──她算是明了了:这冤家是故意“报仇”来的。
  媸妍随手一弹,灯火闪了几下慢慢亮了起来。她看著身上带著几分阴美的少年,“好了,你这是还在同我赌气,还是同自己赌气?你自己憋著就痛快了?再这样我可不陪你玩了……”
  郎阿里不防自己突然近距离见到朝思暮想的脸,几乎口吃了,“你……你早就知道是我?”
  媸妍轻笑,怪道,“不是你还能是谁?任哪个雄的靠近我半步,孔雀不是防的做贼的似的,会这麽好给我来献美男计?”
  郎阿里僵住身子半晌不动,心里才高兴了几分,面上又挂不住了,哼了声道,“你这是摸著黑看我的笑话呢,见我别扭的不自在,你不定心里多好笑。”
  媸妍能感觉到他顶在她身体深处的粗硬竟然有了两分软化的迹象,不由觉得有些好笑,男人在这时果然是不能败兴,到底是她当初做的太过,想起那三人的纷乱强势,更是什麽都不愿去想,只觉出阿里的好来──这少年像是小狗似的,你对他不好他也不太记得,你挥挥手他便又回来了。
  她便反而主动的将两腿缠绕上去,迎著他的方向前後动了两下,顿时,夹著的肉棒又鼓舞了起来,迅速膨胀。
  不得不说,这半年没发泄过的男子,不是寻常女子容易消受的,她有种被强硬侵占的被动感。
  “我哪里敢……我是怕太直接,你这是傲娇的凤鸟又赌气飞跑了,我可哪里去找?”
  媸妍费力说著话,感觉到他又开始侵略,不由有些吃力应付。
  “哼……”
  郎阿里不是滋味的哼了一声,“我走了这麽久了,也没见你记挂我的。”
  他将头一别,手恨恨的攫向她的双乳,好不痛快的把玩了一番,只把她弄得又哭又求,兀自捣弄个不停。以前都是他求著要她而不得,哪像如今小别後随意索取?他实在得意得很。
  不得不说他这时机找的不错。本来从跟媸妍出来开始,她便碍於岳氏师徒的情绪再也不给他碰,直到那次亲眼目睹她跟岳小川交媾,把他生生气走了。如今那三人争得不可开交,媸妍又并不曾无视他这些日子默默做的事,趁虚而入,果然没有遭到抵抗,甚至还让他小小的强硬了一回,可不得完全尽兴了才行?
  媸妍就是这样,见天被几个男的吵吵闹闹缠著总是觉得气闷,可是把他们一个个气跑了,又觉得愧疚空虚起来。当初郎阿里跑了,她不是没担心过,但是孔雀供给芙蕖门的蛊毒没有断,她便猜出了几分,又在那次见他偷偷来探望一次,知道他安全,而且离得不远,她心里便安心了。
  今天这一闹,她自己也不痛快,想想孔雀说阿里是善解人意体贴妻子的男人,其实并无夸张。他虽然有时顽劣,但是若不是她做得太过,是从来不肯去与小川他们争什麽的,即便当初她不给他碰自己,他也跟著自己并无怨言。媸妍从来吃软不吃硬,这才是原因。
  可以说,如果郎阿里不肯低头回来的话,她大概是永远不会去寻他的。因为她觉得那样对她好,对他也好。她从来不肯觉得这几个男人有多爱她,也向来不想被捆住脚步。所以她想:他们走了,或许会有个更好的女人,更好的去处。她心思一向简单,反正他们一个个都不喜分享女人,何必非要个个围著她争个脸红脖子粗呢?既然不能好好相处,这婚姻也不是她所愿,索性便散了吧。
  郎阿里肌肤如白瓷一般细嫩,她手在他後背温柔的摸索,发觉他瘦了不少,心里一时内疚,第一次觉得这几个男人里竟或许有离开她不行的,不由大为感动,“阿里……是我惹你生气了,你……对我有心了……这些日子,谢谢你还一直暗中帮衬我……”
  郎阿里一顿,像是丧气,“你果真记得我的好,怎麽不肯见我?”
  嘴上说著,下面到底温柔了些,有节律的往里抽送,不再凶狠。
  媸妍索性也直白点,“我知道你这个性子,跟他们处不到一起,如今我自己的事都没有解决,实在头疼园子里吵吵闹闹。我想著你这爱玩的性子,一直拘在这也会不开心,不如出去散散心,待你想开了,我也想开了。”
  至於想开了是什麽?她却避重就轻不肯说了。郎阿里却以为她说的“想开了”是说消气和好,这才缓了脸色,匍匐在她身上,抱紧了她,喃喃道,“我以为姐姐不要我了……知不知道……我每次来,看见你同他们……我有多难受……”
  “心里像是被你用弯刀亲自割了个大口子,我回来是不快活,但是我要是不回来,见不到你,更不快活……”
  他几乎把她要揉到骨子里,贴著她的身体挺动下身,那力道之大,连床也晃个不停。
  媸妍正虚弱,委实有不胜之感,可是又不想他扫兴,只好放松了身子,随波逐流的任他游戏。
  “别……轻点吧……我……”
  她眼睛红红的看著他,目中的水滴快要漾出来,呆呆的看著他,香汗淋漓。
  她才受了那些伤,又劝架一场,身上没什麽力气还体虚,现在被他这样不顾一切的索取,简直要掏空了她的所有甜汁。她觉得身体里的汁水已经快要被他榨干了。
  可是拒绝的话她再说不出口。因为身上这少年的忧伤那麽明显,她只好舒展了身子,让下身打开的再大些,免得他的粗硬摩擦的她每一处都涩痛。
  “唉……”
  他看著她布满虚汗的额头,上面还隐隐渗出了血,不由叹了口气,也硬不下心肠再折磨她,几个起伏结束了这拉锯战──让一年未尝情欲滋味的他泄出来,实在是随时能做到的事。何况她的身子那麽美好,让他时时都要分神去说话,才能抵消一泻千里。
  泻出了热乎乎的子孙液,他侧过身子躺在旁边,把她牢牢搂住搁在自己肩头上,她发丝凌乱,有几绺粘在侧脸,满面都是不胜合欢的汗水,小嘴儿扔不住的喘息,浑身颤栗,好像抵不住方才他冲刺的余波,那张同他族中神女般的美丽面孔布满了迷茫和娇弱,仿佛被人粗暴的蹂躏了一场之後丢弃,他见惯了她冷硬高傲的时候,难得见到现在这样折断翅膀的模样,这副模样,直让他心痒难耐,下体又很快抬头,碰上了她的大腿。
  他的身体已经先一步做出了反应,把她往怀里一带,大腿牢牢夹住她,那处抵住了她的扔来不及合拢的私处,来势汹汹想要抵进去。
  一抬头,对上她乞求的眼睛。
  “阿里……我……”
  她想说,浑身都像散了架,里面也折腾不起了。
  可是郎阿里先是心一软,随之不由分说将她翻了个个,压了上来,“今天必须要你记住,不然你总会不把我当回事,想要我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可是我一向要的都不多,你不能这样。”
  “唔……”
  她趴在床上,动不了半分,只觉得身上一重,他已经压了上来,下身又快又准的贴著她的臀部又刺了进去。
  说起来,这种姿势她几乎没用过,因为这样并不深入,且男人处於绝对的掌控,让她难堪。
  “不要了……”
  她几乎是呜咽著求饶,可他根本不管,只蛮横的冲撞,她几乎干涸的冗道因为他近乎强暴的粗野又不得不渗出些水来,保护自己不被利刃所伤。
  “呜呜……”
  她难堪的将头埋在枕中,不敢想象自己现在的模样。
  他凑近她的耳边,下身快活的征服著,这次渐入佳境,不用像刚才那般体会硬要憋住的极端快活和痛苦,“姐姐还要赶我走吗?”
  “郎阿里……你敢这样对我!”
  她又羞又气,她最不满的就是这一点了:她身边的男人个个强势,哪怕明明很温顺的,聚在一起之後,也亮出了利爪,而他们委屈之後的结果,就是私下在床上如狼似虎,对她越发的索取无度,若不是知道他们爱她,她简直要怕了男人了!但因为被折腾了里里外外,她这抗议比娇嗔还不如!
  她的挣扎没有半点用处,她除了揪扯锦被床单,什麽都够不到,被他压得死死的,且私处传来的冲撞一次比一次有力,他半点不理会她的尖叫,只近乎凶残的挺动臀部,将她实实在在的撞到床上。
  就算是他武功低微,在床上想要痛痛快快要她还是可以的,尤其是这样的姿势。
  四肢虚脱的快要麻木了,可是花穴里却被动的吞吃著粗大的欲望,她已经连喘息也快要发不出声了。
  “我……我错了好不好?……”
  见他软硬不吃,只好先服软了,“我……我是同你一起见过长老、拜过神灵的,我哪里会真的踢开你?那是要受惩罚的……”
  郎阿里这才肯信,突然掰过她的下颚,狠狠亲住她的唇,气势汹汹的吮吸她的唇舌津液。
  媸妍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口腔被牢牢堵住,呼不到半点气息,而下身自身後传来的抽插完全化作利刃,像是要把她钉死在床上,她的花穴也完全麻木,软化成一滩花露,只余无法承受的剧烈快感,排山倒海的袭来,被牢牢堵在身体之间,无处宣泄。
  她无助的挣扎了几下──自然是半分也撼动不得,便彻底昏睡过去,只郎阿里还颤动不止,抱著她又捣了好几下,才粗喘著发泄了出来。
  待媸妍醒过来,身上已经是清清爽爽,换了干净的衣衫,肩头和额头也处理的干干净净,伤口几乎要好了。她想起郎阿里,不由叹了口气,又想起那三个男人,不知他们离开了没有,以他们三个的身手,全天下也安全无虞,她果然觉得,打发了几个人,身心大为轻松,否则赶上今晨这样的情形,不知那三个要怎生再把她“痛爱”一遍。
  就连同小川和洛水之间,关系紧密如斯,都时常角力般“惩罚”她一下,何况再多出几个。她早已觉得自己有些不堪索求,而且她发现她是半分去哄人的耐心都没有,她心底早已有些隐隐希望他们知难而退,此次不过借题发挥罢了。
  她不由摸上心口:经历了太多男女情事的虐待磨砺,她几乎可算是两世为人,深深觉得对於爱恋极为疲惫,没有任何谈情说爱的期许。或许是因为经历坎坷,被辜负的太多,她的心不知不觉中变得冷硬像石头。
  他们那样待她,只让她觉得束缚和烦躁。
  那麽爱一个人,又是怎样的感觉呢?这里是情蛊种植的地方,它仿佛冬眠了一般。是不是她不会爱上什麽人了?
  颈侧传来湿热的气息,“姐姐……”
  郎阿里从後面抱住她,“你是不是後悔昨天……”
  媸妍再生他的气也计较不得了,揉了揉身子,斜瞪了他一眼,“以後还敢这样放纵?”
  郎阿里闷声,“我只是太想你了,这小半年,你不知我怎麽过的,我偷偷看著你,牵挂你……罢了,你又哪里理会得。”
  媸妍叹息,“你到底喜欢我哪一处?要说相貌,你自己也是不差的。”
  郎阿里紧紧抱著她,轻嗅不已,胡言乱语,“哪一处都喜欢……甚至你对我冷硬,欺负我,颐使气指,我都不曾绝望……我知道,你心里我是及不上他们三个的,”
  他见她蹙眉,浑不在意,“我看得出,你不忍心利用他们,但我愿意,愿意叫姐姐利用,这便是他们比不上的,他们要头要脸,我却不在乎。”
  媸妍心是再冷,也被捂热了,她微微动容,执了他手,“我自然懂得你的心意,但是我实在厌烦男人相争,搞得身边乌烟瘴气,还记得这情蛊吗,若是有那麽一天……我希望你……”
  郎阿里身子一僵,笑的很浅,“我懂,我不会不识趣的……”
  媸妍摇摇头,“也罢,你就跟在我身边吧,如今他们走了,多你一个也清静的很。”
  郎阿里携起她的手,放在唇畔轻轻一吻,“只要阁主肯喂饱我,我说过,我是什麽都肯牺牲的。”

好色小姨
孤寂之狼
“小姨,我要……”“乖乖,我来了……”当你有一个漂亮的不像话,而且寂寞难耐的小姨时,你会怎么做?当这个爱你到骨子里的小姨不断的为你勾搭各种美女的时候,你会怎么做?从萝莉,到御姐,到少妇,小姨的命令统统拿下……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10/10 02:50:00

245.序幕
  白云寺主持接替一事办的很是沈默,十分低调的由了空接任了主持,而了情却不见了。当天发生了什麽事所有僧人皆三缄其口,但是白云寺主持一事像是一个序幕,江湖终於难得的不平静了。
  仑台原田盟主府,田天齐三个弟子早就死的死,失踪的失踪,田府已经支离破碎。但偌大的帮派也不是那麽容易一夕溃散的,有姓名黄靖的家弟子终究是不忍心这已经成型的功夫失传,将未走的众人集散在一起,仍然教授过去的那些功夫。
  所以如今改名叫“开元派”的盟主府已经完全抛却了过去,江湖人等奉行冤有头债有主,也没有计较的兴趣。
  但此时却不一样,前脚有弟子慌慌张张来报说有人闯关,後脚那嚣张的来客已经出现在面前,这也太不给面子了。
  尤其是为首的女子,一身天蓝色衣衫,手脚叮叮咚咚缠满银饰,叫黄靖无端烦躁,一看就不是善类,那女子长的明媚大方,人却傲慢嚣张,口中嗤笑道,“贵派报信的弟子可够‘快’的,这样衰弱的功夫,竟然还有人执著发扬光大?不如加入我莲华阁,要美人有美人,要功夫有功夫……”
  孔雀其实不是故意这般倨傲的,只是身为花月使,她习惯了到处招募打广告,却忘了这些男人会觉得向女子低头是引以为耻。
  黄靖冷冷打断,“恐怕阁下驾临不是为了嘲讽敝派的吧?”
  孔雀挑眉,“自然不是,”
  说著眼神向他身後挑了一下,“只是我莲华阁奉阁主之名,查明你开元派有人暗通款曲,私下接济田狗贼呢。”
  黄靖心中咯!一下,他是大公有私之人,建立开元派一是心疼众师弟和功夫传承,二是也有接手果实当大王之意,最忌讳的就是同之前的田家扯上关系。
  田天齐对他们是有恩的,但是他们牵扯不起。
  “吴钧,可有此事?”
  他眼见师弟脸色一变,心中不好。
  “师兄!我只知道师父对我们大恩,虽然他落魄如此,遭天下人唾骂,但总归是我们的师父!我当初不过赠他一些盘缠银钱,何况师父已经……”
  说著,那弟子失态之下竟然哽咽了。
  孔雀冷哼道,“既然如此念旧情,谁知道有没有暗通款曲,你不是还偷偷在房中供奉了老贼的衣冠牌位吗,你开元一派既然如此念念不忘老贼,那不如由我莲华阁替天行道,免得开元派也成为第二个田府!”
  众人皆惊,若说刚才还只懊恼被抓住把柄,此时却是惊惧,只因吴钧房中的事,便是连黄靖都是不知的。这莲华阁又是如何手段,连这样细微的末节都能查出来?
  黄靖一头冷汗,向师弟看去,果见他脸色煞白不言不语。他忙深揖一礼,“几位来使,开元派绝无此意,师弟只是太过迂腐於伦常,才会如此行事,”
  说著喝道,“还不滚去领罚?”
  孔雀笑道,“慢著……若是人人都跟叛贼交情匪浅,施以援手,那麽试问以後武林再出叛徒,要如何惩治缉拿?”
  她神色一变,竟有了几分媸妍的威严,“不如吴公子随我回去,我倒是怀疑你跟田老贼还有别的款曲,要回去审问了才知呢。”
  吴钧早明了自己一念之慈带来大麻烦,懊悔不已,自然知道孔雀想要以儆效尤,他去便是有去无回,哪里肯束手於妇人手上?
  “这是要本使为你清理门户?”
  孔雀皱眉,曼妙身姿飞过,铃铛脆响,她施展功夫擒向那人。这紫藤擒拿手还是媸妍所创,辅以阴柔的内力,姿态轻巧优美,且如影随形般难以躲避。
  吴钧以外家功夫抗了几下,便知不敌,悲愤之下,到底不肯就擒,招架的蓬头垢面,发带尽断,狼狈之下顿生悲愤,竟是对众师兄弟告罪一声,自尽了。
  “你等一定要这般逼死他麽?”
  黄靖上前托住师弟身体,验明生死,一阵悲凉愤怒。
  孔雀冷冷道,“贵派若与老贼无甚渊源更好,若是有此等‘念旧’之人,人人得而诛之!”
  她冷笑,“原以为黄先生是个明白人,不想也昏了头了。还是说,黄先生希望我将此形状告白天下,要天下评理呢?”
  黄靖哑口无言,孔雀只道声“告辞”便毫不客气的大喇喇离去。只余一阵铃铛声渐行渐远,像是魔音般穿透众人暮霭中的苍凉愤慨。
  与此同时,铁砂派也不太平。
  云英一袭杏红色衣裙,引得一众大老爷们看的直勾勾的,摩拳擦掌,时不时出口调戏几句。
  铁砂派掌门卫大元一脸络腮胡子,正一手拿牙签剔著牙缝,一边看著云英两眼放光,这不知哪里来的小娘皮长得媚态横生,身边跟著几个美人,说是小姐吧,又大喇喇闯进男人堆来,且大胆泼辣,说是妓子吧,妓子又有哪个有这样的能耐毫不变色?
  卫大元将牙签随手一扔,“小娘子,这方圆百里不说唯我独尊,但是我铁砂帮说一,也无人敢称二,小娘子可是赶来投奔,做我美妾?”
  他磨了磨拳头,好似色急模样,“不过可是说好,我已有娇妻,你就只能委屈做小了!”
  他说完众鲁男子又是一阵哄笑,起哄道,“老大你太贪心了吧,小娇娘一个人前来,自然是陪大家夥乐呵乐呵的……”
  云英脸上半点不见不痛快,反而津津有味的听著,脸上媚态流转,好像真的想著如何“乐呵乐呵”似的,话说莲华阁里陪她的也是文气少年居多,她可还没尝过这样髯须满面的肌肉大汉呢,想起果然心驰神往,正待回敬两句,却被西边冲过来一个艳妇给骂住了。
  那艳妇人并不及她年轻美貌,还带著股野气,先是骂卫大元“你这忘恩负义的东西,当初怎麽把老娘搞到手,现在又要……”
  卫大元被她骂的没有面子,大声呵斥。那妇人又扑上来要扯云英的袖子,“贱人!骚狐狸精!满院男人伺候不了你?要勾引我们当家的?”
  云英不耐,衣袖虽大,却不知怎麽一挥就避开了妇人的抓扯,反而在她面上留下一道红痕。
  那帮男人并未觑见这样的细节,只当好戏看。他们老大时不时去青楼,也少不了这样被夫人闹几次。
  那妇人见抓扯不著恼羞成怒,指甲向云英脸上抓来,云英这才动怒,面上一阵阴冷,下一秒众人惊出了一身冷汗。
  只见云英手法诡异,反扣住妇人的脖颈,只听咔的一声,妇人脖颈向一边扭去,嘴角流出丝鲜血,被云英轻轻一丢,啪的摔在脚边,像一只蚂蚁。
  卫大元双目赤红,大声喝道,“夫人!”
  要扑上来却被云英身边几个侍女拦住。
  云英见他像要哭出来的模样,不由半真半假笑道,“你夫人死了,我把自己赔给你如何?”
  卫大元啐了一口,双手捏的咯咯作响,“你是哪里来的下贱胚子,夫人陪我共患难十余载,岂是一般女子比得上?你杀了夫人,我必当剐了你报仇!”
  云英轻声嗤笑,“切……还当你有多深情?男人不过都是下贱,”
  她说话间眉目变得凌厉,厉鬼一般,浑然不复刚才的妩媚风情,“陪你共患难的婆娘,也抵不住你去左拥右抱睡别的女人。若是早这般爱惜她,何必让她丢进脸面四处作践自己撒泼?这会倒来装深情?”
  云英与孔雀是阁内武功进益最快的两个,尤其云英不拘一格,更是进益飞快,最先被批准授徒,她身边的徒儿见她发怒,知道师父的心结,忙握了握师父的手臂。
  卫大元被她骂愣,又听到她说,“既然是同生共死的夫妻,你怎麽不去陪她死呢?”
  好似生死只是她一念,玩笑一般。
  卫大元颓然,“你说得对,我从来对不起夫人,我自然要陪她死的,死老婆子一个人见我一个人逍遥自在,必然不开心……”
  他目光一横,射向云英,“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夫人不过为人泼辣些,却伤不了你,你杀了她,我必要你死的痛苦十倍!”
  “我不管你今天来是何目的,你就留下为夫人陪葬吧。”
  四周静悄悄的众汉子也恶狠狠附和道,“为夫人陪葬!为夫人陪葬!”
  云英又恢复了娇笑,“总算说到正点了,我来你这里可还要跟你清算一笔账,若是算不明白,可要你铁砂派都陪葬掉呢。”
  “你──!”
  卫大元横眉冷对,心中暗暗心惊。
  “铁砂派跟漕帮可是关系匪浅,”
  云英淡淡道,“既然如此,卫帮主更应该知道,漕帮早已不是独善其身,如今跟朝廷同流合污,共图税利,早先漕帮在先任老帮主手下,也算励精图治,如今宵小当道,不过沦为朝廷的鹰犬,也配称一声‘江湖帮派’?”
  “卫帮主心里明白,当今江湖,最容不得朝秦暮楚,尤其是田狗贼那般勾结朝廷的叛徒。心里明白是一回事,可是这利益谋生上可是另一回事。据我莲华阁所知,漕帮内地鞭长莫及的生意,可都交托给了铁砂派,且铁砂派自己的营生,也在朝廷维护下三七分成,不知卫帮主这是何意?是打算傲视於江湖之外?还是做了朝廷的耳目?”
  卫大元听的冷汗津津,他未曾想到对方是为这件事而来,以为各个门派有些营生,如何安排无人细究,可是没想到田天齐的事发之後,如今竟是有人要与朝廷公然敌对的姿态。
  他自然知道,这种事不拿出来说,并无人会觉得不妥,可是如今要是有人拿出来在武林上宣扬,恐怕他会成为众矢之的,搞不好,当了某些激进人士的枪炮。
  他斟酌了片刻,再大的怒气也要顾及这帮兄弟的安危,私仇却可以另报,而莲华阁之前行止神秘,现在却敢於与皇廷公然敌对,恐怕他也抵挡不了,单凭莲华阁能对他铁砂派了如指掌,便是他难以意料的,恐怕这个神秘的帮派近期会有大动作。
  “姑娘说得对,这些年兄弟们也要吃饭,是我思虑不周,大元愿意将那三成利添作五分,奉给贵主人,还请代为引荐。”
  他这是试探,双手奉上,也要对方保得住才行,熟料云英面色宠辱不惊,“我家主人不愿见你,不过你若是识时务,家师自然会保你安忧无虞。天高皇帝远,朝廷又算个屁!”
  卫大元见她要走,面色沈沈,“慢著,说完公事,却是要说私事。利益可以妥协,可是夫人的命,却是要偿。”
  云英娇笑,“我乃阁主座下二弟子,你想杀我,还想卖个人情给师父,有这样的好事?”
  卫大元惨笑道,“我必要你留下命来,大不了你死後,我命弟兄奉上我的人头亲自去莲华阁请罪。”
  他摆开阵势,一双掌心乌黑渐红,犹如燃著两团火焰。
  方才轻易答允,也未尝没有考量,他这番举动,是报仇,也是试探。
  他大吼一声冲过来,掌心所过之处,温度陡升,凶险无比。
  云英初时麻痹,忽闪之间,衣带袍角也被他带成一片灰烬。眼见他双掌竟是向她肌肤而来,大为光火:要说她莲华阁的倾城法力,最不怕的便是阳家的内力了。
  她运起功力,身姿便如同出水鱼儿,阴柔的可怕,眼见对方掌风袭来,常人不死也废,她不耐打下去,微微避开掌心,一手绕上对方手腕,竟不知怎样往後一滑,卫大元粗壮的手臂就咔咔响了几声,不再那般灵活。
  这正是媸妍那招紫藤手,最为适合女子巧力对战鲁男子。
  他右手受阻,若是不退,要被灭掉也只是须臾的事,可是他决心已下,左手拍向对方心口,竟是要玉石俱焚,宁可自己死也要拉下对方,这已脱离了试探的范围,是在赌他的命为夫人报仇了。
  云英眉心一舒,随後整个人都如藤蔓一般舒展开去,竟从他腋下以刁钻的幅度闪开了去。
  卫大元整个人都绝望了,岂料对方手掌停到他天灵盖上方,却并未动手。
  他颓然道,“我技不如人,罢了,你杀了我,让我死了,去陪夫人吧……”
  云英挑眉,“好,你就去陪她吧……”
  她捏住他脖颈一扭,卫大元头扭向一边,口角渗出血来,被她扔在美妇人旁边。
  卫大元圆睁双眼,被哭嚎的弟兄一顿推搡,很快苏醒,自己将脱臼的下颌一扭,突然呵呵傻笑,掰开妇人的口,只见稀疏血迹都是从咬破的舌头流出来,这才为她扭好下颌,续了些真气,唤醒了她,“夫人,夫人!”
  他脸色忽明忽暗,不顾众人还在惊愕之中,“那小妖女呢?”
  空中似为了迎合他,传来破空广告之声,“奉劝尊夫人,以後自己男人惹了女人债,最好去打杀自己的男人,而不是难为女人。世间女子皆姐妹,我莲华阁欢迎加入……”
  声音飘渺,人已不见。
  艳妇人悠悠醒转,“夫君……发生了什麽……”
  卫大元九尺男儿“哇”的大声哭出来,“夫人……我再也不玩女人了,夫人不要离开我……”
  两人带著劫後余生的懵懂相拥,嘤嘤哭作一团。
  远远的,云英揉了揉眼角,自嘲道,“今日孔雀又要怨我,广告又白打了。”
  漕帮的事情则更是干脆利落些。
  蒺藜现身漕帮,一言不发,已经连斩数十人。府内刚才歌舞升平的歌舞伎纷纷高声尖叫,四散奔逃,只剩下闻声而来的众男人合围女子在中间。
  漕帮身处内陆,跟朝廷联系密切,定州有耿天赐一直向皇帝建议将盐铁统统收编,不吃江湖帮派那一套,他啃得动的,也就是云州州府了。
  此前漕帮帮主程大少正宴请州府刘二公子看歌舞美人,只见一个紫衣女子杀将进来,面容清秀柔美,却面无表情,语气冷冰冰。
  “奉阁主令,漕帮彻底违背江湖原则,跟朝廷苟合,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
  漕帮起先并不是严格的江湖帮派,只是利益所趋,後来做大了才拉帮结派搞搞垄断。
  程大少变色微变,见那女子连斩数十人,他自问手下个个都是武艺高强,可那女子连衣裙都没脏片段。
  他识时务为俊杰,“恳请贵阁主宽宥些日子,我们从长计议。”
  蒺藜紧紧盯著刘二,“除非你杀了他。否则我们没有谈的必要。”
  程大少还在犹豫,刘二已经指著蒺藜阴晴不定,“是你这个贱人!你竟还没有死!”
  蒺藜冷笑,“哦?刘二公子记起来什麽呢?是记得你怎样逼得我家破,还是记得怎样追杀我的?”
  刘二躲到程大少背後,“你快杀了她!杀了她!你方才提的事,我都跟我爹去说!全都答应你!”
  以前江湖从来不见这样的事,竟会逼著江湖与朝堂彻底决裂。可是自出了田天齐的事,有人这样做似乎也不太突兀。
  程大少进退两难,要是跟朝廷决裂,难保自己一众成了强盗没饭吃,要是跟莲华阁决裂,生意也似乎保不住。
  “大小姐,何必闹得这麽僵呢?”
  他认定莲华阁主人也不过为了利益,“不防大家好好谈谈……”
  “我给过你时间的。”
  蒺藜不再多言,剑气出鞘,对付一个手无寸铁的人实在太容易,刘二脑袋已经分家,咕噜噜掉落在地。
  蒺藜上前踢了脑袋一脚,喃喃道,“爹,娘,孩儿慢慢料理了这些阻碍,就能回家见你们了……”
  程大少不可思议的盯著眼前杀人如切菜的女人,“你……你可知你杀的是朝廷命官?”
  程大少见她面无表情莫名惊慌,冷静道,“也罢,既然你逼著我决裂,便遂了你们的意……”
  蒺藜却不再给他机会,冷冷一笑,面容清冽,“你错了,程少,没人逼著你决裂,因为你就要死了。”
  “你!……”
  程大少惊怒交加,窗外闪电交加,面前的女人面容清秀,却如同罗刹一般,步步紧逼。
  程大少强笑,“你们也不怕这一块太大,吞下去嚼不烂?”
  蒺藜咧了下嘴角,“嚼不嚼得烂,凭我莲华阁耳目遍天下,贵帮不用操心。”
  “你!──”“不然帮主以为,我是怎麽这麽准找到你们总舵,又是怎麽知道刘二恰好在的呢?”
  程大少惊起,喝道,“给老子上!”
  只见周围数百人手执弓箭,密密麻麻射过来。
  漕帮功夫不强,但是好在有朝廷援助,竟有自己的弓箭手。
  只见那紫衣女身姿如穿花紫蝶,在密密实实的箭网里竟然准确的穿透空隙,游刃有余,长剑随意抵挡,几排箭落在程大少脚下。
  “我跟你拼了!”
  程大少眼见四周氤氲上来一片魅香,只听四周一片惨叫,那些弓箭手竟然手足开始爬出蛊虫,几下口吐白沫拿不起弓。
  铃铛声传来,孔雀娇笑道,“我事情少,便来助你一臂之力,要我说,对付这些冥顽不灵的,蛊虫最是有效!何必亲自动手?”
  “妖女!”
  程大少面露惊惧,已是强弩之末。
  蒺藜淡淡道,“不用。我喜欢干干脆脆的,杀人。”
  她淡淡的拈掉一只爬上她肩头想要往肉里钻的胖虫子,扔向孔雀,“你每次弄这些,很恶心。”
  程大少交手了几个回合更生绝望,这女人武功毫无女子的拖泥带水,简直剑剑刺中要害。
  他慌忙中向孔雀求救,“这位妹妹!程某并非不甘愿,程某愿意归顺莲华阁,只是这位紫衣姑娘……”
  孔雀挑眉,“我这位妹妹性格最是冷酷绝情,你惹了她,我也没有办法。”
  程大少眼见孔雀那边脚下还有弹跳的蛊虫,头皮一麻不敢过去,动作犹豫间,已经身首异处。
  一声咯咯娇笑传来,飞来一个杏红身影,云英掩嘴而笑,很是看不惯蒺藜那冷清的模样,“你杀人真是一点也不精彩,切瓜似的,难为我专门赶来捧你的场。”
  蒺藜推开她,理了理衣袖,“杀人就是杀人,又不是舞剑。”
  云英乜了孔雀一眼,“大师姐,也就你这样安排才行,若是她去了我那边,指不定那卫大元一家子都造反了。”
  孔雀正嘻嘻掩口而笑,只见天边飞来数个人影,一时拥作一团,嬉笑逗骂。
  “胭胭,雪菟,如意,玉岫。”
  孔雀连连点头,“武林帖可都发出去了?”
  几人敛了笑容,正色道,“禀大师姐,都发出去了。”
  孔雀微笑,“甚好,阁主姐姐期待这一天很久了。想必江湖很快会在我们莲华阁股掌之中。”
  几人相视而笑,三月初八,天下群英会,新的武林盟主将出世。届时女子离主宰命运又近了一步,几人各有坎坷,眼看著主人宏图大业即将施展,她们怎能不欣喜?

凡人修仙传
忘语
修仙觅长生,热血任逍遥,踏莲曳波涤剑骨,凭虚御风塑圣魂! ...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10/10 02:50:13

246.盛会1
  三月初八,各家齐集鄂南省会──花春。
  媸妍担心在莲华阁里举办大会会激起某些正义之士的义愤,毕竟气氛靡靡,现在大家都还觉莲华阁神秘,若是入住,难免察觉到什麽。
  那些武林人士气死事小,若是不肯来就事大了。所以好在她在花春也有产业园林,早先经营的银矿,正好在这边做做银饰生意,很得当地人的喜欢,她便建了这一处“第一庄”野心尽在其中。
  这次武林群英会请的人应有尽有,基本上将新老一辈全都请到了,且在广缺女子的龙霖,这里有应有尽有的美丽侍女服侍众人引导就座,实在是周到的不能再周到了,即使只是风流人物代表的过去式如逍遥侯赵丹元,也乐得再来妻子的娘家饱饱眼福。
  其中不乏有来得早入住下的风流少年人想要与看顺眼的侍者美人春风一度,对方竟然不拒绝,落落大方的赴约,这种“周到”又实在不能为人所道了。那些风流少年只道鄂南果然开放,浑不觉功力不知不觉中失去了多少。
  白雷峰端著的茶还未到嘴边,突然瞥见那边进来的白色身影,不由摔了茶盏,失态的上前扯住少年的衣裾,颤声道,“臻……臻儿?”
  白宇臻也是有些惊吓,不曾想阁主竟是连他父亲都请了过来,“父亲……”
  他一眼望去,果然,四大世家的长辈除了近年已经仙逝的宋家老松君,都已落了座,想来……他还算听话,阁主应该不会贸然牵连他家人吧?他手中更是坚定的握住了剑鞘。
  近年四大世家新一代人才凋零,尤其是几个少年初初成名,就因为办砸了差事被皇帝打压,是以後来几乎失了前途,虽未一蹶不振,也基本都消失在江湖中,所以白雷峰夫妇才会对儿子出去寻人那麽纵容,也是希望他暂时有个寄托,没有想到,今日竟会在这里见到儿子,且看上去风貌不错。
  “你……好小子……你一连一年不曾归家,还在找那个死女人?”
  白雷峰又要动怒,“儿啊,你要为了找她,赔上一辈子麽?”
  白宇臻愧疚,“父亲,你别这样说她……我……”
  他这一年都在为过去买单,也没有时间出去追寻了,不由得歉疚起来。
  他时常想起,他对甘草或许没有那麽爱,最初寻找她一次又一次只不过是年少愧疚,可是最後她消失了,他的思绪就只定格在那年秋天的树林中,他们翻滚交缠的绮梦里。
  再没了以後。
  或许他的功夫越来越高,势力越来越强之後,他能有机会去找到她。这一切,他还要从今天开始。媸妍对小豆芽很好,也并不会过分限制他别的举动。
  白雷峰一把揪住他的手腕,“跟我回家去!你娘想你都要想疯了!”
  “父亲……”
  白宇臻左右为难,却是坚定的甩开了手,“这次武林大会兹事重大,孩儿还有事要做……”
  白雷峰怒道,“什麽事能比去看望母亲更重要?”
  “白前辈?”
  只见远远走过来一个红衣女子,即使蒙著面纱,依稀可见面容极其清丽,只那双双目清琼一般,已经让人遗憾窥不见下半部分,虽穿著一身妖红却半分不俗,“老前辈来都来了,也算给我莲华阁面子,何妨明日再走?各位少侠或许有大抱负,届时再去探望母亲,想必也不会被怪责的。”
  “想必四大世家虽不屑於争夺盟主之位,好歹也有责任见证武林今後的走向?”
  她这麽说,已是很给老一辈面子了,总不好再拒绝。
  白雷峰这才打量起自己的儿子,果然一年不见,他越发沈著,以前虽然被赞少年英杰,却好似懵懵懂懂单纯良善,现在整个人像是一柄出鞘的锋利宝剑,散发著被打磨之後的丝丝锐气。
  或许儿子真的已经长大,不会陷於过去那些乌七八糟的事里了?
  他又落了座,再想起去看那女子,已经不见了踪影。
  “众位!我莲华阁很高兴大家卖我这个面子。”
  说起来,这些人肯来,也是因为莲华阁在上次跟朝廷对抗时表现不俗。
  等媸妍迈步走上前台,身後吒紫嫣红的众女侍剑站在一旁,其中一名妖异的异族少年,在鄂南并不奇怪,在这众朵鲜花里却是太显眼了些。
  一时台下众人表情各异,要知道,就在前几天,从白云山开始,依稀有数家帮派都遭遇了莲华阁派人“清理门户”这件事由不得他们不重视。
  原因或多或少与朝廷有关,莲华阁竟是以雷霆之势要与朝廷划出一道血的界限来。且事体不论,都是极为隐秘的事,不曾想就连小小细节都能被莲华阁知悉插手,这莲华阁的势力触角耳目该伸到了何方?
  一时不管是被清理门户的,还是平安只是耳闻的,颇有种人人自危之感。
  众人盯著台上清丽脱俗的身影,畏惧者有之,倾慕者亦有之,而如同一些前辈高人那般的,便只有感慨长江後浪推前浪。
  “既然各位已经到的差不多,我想今次就以武会天下。胜者为新的武林盟主,如何?”
  她巧笑盈兮,台下却有人不买账。
  要知道,她手下的几个女弟子已经那般厉害,屠了几门,那莲华阁主武功该有何等之高?而观今天来者,千里逍遥千里独行那等老手新秀都未曾来,岂不是让莲华阁一家独大?
  很多人是并不希望媸妍做盟主的,不管是因为她耳目众多,手伸得太长,还是因为她是女子。
  不过这倒也在媸妍意料之中。
  其实岳洛水和岳小川都来了,甚至是杜皓然,三个人被赶出去後抱著行李在莲华阁外过夜,颇是喂了几天的蚊子,竟是成了难兄难弟,这会几乎裹成了阿拉伯人,就为了不坏媸妍的事。
  他们已经准备,要是出了意外,那麽他们再现身上去打擂,这样日後拱手送上,想必妍儿也不会拒绝,也就甘愿同他们和解了。
  雪菟看见那三位“阿拉伯人”不由得忍俊不禁,附在媸妍耳边,“师父,那边……”
  媸妍乜了一眼,哼了一声,“算他们识相,今日谁也不许坏我的事。”
  台下又有人不平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前任盟主便是打出来的,不能说明什麽。”
  媸妍施施然一笑,“这位兄弟说得对,既然这样,便一半一半吧,不管怎麽说,我们江湖中人,武艺当是第一,所以便以武艺高低决胜负,待到争议之处,比武论输赢是一半,德行操守让大家投票视为另一半,大家意下如何?”
  这下再无人有异议。
  媸妍宣布道,“既然人都到齐了,也并无异议,那便……”
  谁料远处人未至声先到,“谁说来齐了?”
  只见一众白衣宫装侍者夹送著一个翩翩公子前来,男子凤眼轻挑,冷清疏离,紧紧盯著台上的女子,似乎要看穿她的面纱。
  本来一列缟素就如同哭丧,那公子冰山般冷冽的气度,更是让周围注视好奇的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尊阁主也太不够意思了,难道说,群英大会,我甘泉宫还够不上资格?”
  以往的武林会虽然甘泉宫自居世外,从不参与,但是他们的武林帖却从无人敢断,但是这次媸妍确实有意无意避开了他。
  媸妍不曾想他竟然来了,不由眉上发青。
  一时众人皆惊,要知道,甘泉宫对於武林集会向来不感兴趣,能派红绡女走一趟已经是很给面子,想不到这江湖中有洁癖似的甘泉宫主竟然也会有跟众人照面的一天,忍不住纷纷偷眼打量,自觉起身退避三舍,闪出了一条道和一众空位。
  甘莫离那日後画出了媸妍的小像,命人四处打探,结果无人见过,他想了想,江湖中四处走动的女子并不多,现下以芙蕖门和莲华阁居多,芙蕖门……他不愿相信那可爱的女子出自那个地方,便想起莲华阁众女行走江湖都是带著面纱的,便将小像又加上面纱,果然有人依稀辨的似乎是莲华阁的门主。
  熟料今天真的看见她高高在上,还主持什麽群英大会!要命的是竟然还不请他,他心中更是有了谱,索性大喇喇撩衣往坐席上一坐,“虽然不请自来,可是想必阁主不会介意我甘莫离也来参加竞选?”
  媸妍心中又恨又气,可是偏偏对著他紧盯的目光发作不得,只能连连躲闪。
  众人畏惧莲华阁的功夫,巴不得今日新秀越多越好,虽然敬畏甘泉宫的清高自傲,也勉强算是欢迎。
  媸妍竟是不好答话,颇有点点心虚,僵笑的脸都快抽了,用胳膊肘碰了碰如意,“如意,你去奉茶。”
  谁料甘莫离大声道,“阁主若是有心,就亲自来奉杯茶,聊表歉意。”
  这下大家都听出来了,这莲华阁不知什麽时候是把甘泉宫也给得罪进去了,人家甘泉宫也出世来问罪了,一时八卦心起,颇有点幸灾乐祸,可待看到台上嫦娥似的美人蹙眉为难怔忪,又不免怜惜心起,把莲华阁的威胁都忘到了一旁。
  杜皓然气的最凶,拳头往桌上一砸,“真是欺人太甚!这甘莫离又是哪里冒出来的?来找妍儿的场子?”
  岳氏师徒见他土匪似的说话,面面相觑,倒是想说什麽也给压下去了。
  岳小川瞥了甘莫离几眼颇有些心忧,看起来那人功夫高深莫测,倒是岳洛水比二人都老道些,看得出那男人对妍儿不像是那麽简单,虽然他不想承认,但是确实觉得……甘莫离若不是对妍儿有什麽心机,实在犯不著专门来参加大会,还找茬找的这麽明显。
  而且,以他江湖成名十余载的经验,甘莫离这等人若真是想针对谁,恐怕反而不会多言。
  杜皓然见二人都不说话,更是气闷,“待会我去会会他!”
  岳洛水轻飘飘看了他一眼,“此人早已自成一家,我对上他亦没有绝胜的把握,你不是他的对手。”
  杜皓然一噎,正待说点什麽,只见那边气氛有些微妙。
  说起来若是寻常的集会,媸妍根本无需理会甘莫离,可是这次是她主持集会,於情於理,她都必须放低姿态。
  她接过如意手中的茶盏,强撑起一个笑容,慢慢走过去,双手奉给甘莫离,“甘泉宫主驾到,真是蓬荜生辉。媸妍几次跟大家共同对敌,从来未见甘泉宫踪影,倒是大意了漏发了帖子,还请宫主原谅。”
  甘莫离紧紧盯著媸妍微敛的双目,手指伸出,却是没有接过茶盏,反而向她脸庞伸去。
  媸妍压低了声音,看著他的手指脸儿微侧,“别给我找麻烦。”
  甘莫离手指顿了顿,倒是停住了,嘴角讥笑。
  他顺手接过茶盏,毋庸置疑低声道,“今晚子时,去我房里。”
  媸妍愣了愣,没答话。
  甘莫离别有所指,“我或许知道你想做什麽,但有我在,你也少一成胜算。何况,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麽,我能为你损耗功力,就能废了你的功力。”
  媸妍隐忍不发,她如今功力非昨日可比,对上他也有六七成胜算,何况有这麽多她自己人在,她还真不信他能废得掉她的功力,只是若是他不管不顾闹将起来,难免破坏她的计划。
  白宇臻不是他的对手,若是对上他,难免到时不得不暴露她的目的。
  郎阿里跟在媸妍身後,听的清清楚楚,面色不忿,“你又是什麽人,你──”甘莫离轻蔑的看了他一眼,见到他容色艳丽,莫名的不舒服,看向媸妍,“他是──你的小面首?妍儿……你还是这般贪玩。”
  媸妍见两人争执渐大,已有人向这边张望,不由将茶盏往他手心一塞,“我会去。但是你今晚安分些,不要搅合我的事。”
  说罢,她警告的看了他一眼,拉起郎阿里转身就走。
  甘莫离轻轻品了口茶,看著两人交缠的双手,眼神渐冷。

你都1000级了,外面最高30级
易枫洛兰雪
易枫穿越到修炼世界,可惜只能当个凡人,无奈只能开个小武馆维持生活,偶尔打打铁,当个“一代宗师”混日子。直到有一天,小武馆变得热闹。几个仙风道骨的老头为易枫厨房里的菜刀争的面红耳赤……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10/10 02:50:21

247.盛会2
  这边暗暗交手几个来回,那边人都当三人在客套,见媸妍回到台上,宣布大会开始,这才重新沸腾起来。
  台上热热闹闹的打了起来,先上台的人也不图个盟主之位,大多是武林新秀,想要藉此机会获得跟人交手的经验和机会。
  甘莫离这厢眼神晦暗不明,直盯著媸妍。
  那是他从没见过的一面,她不再是他身边俏皮的银丝海棠花,为了寄他篱下而不得不半是无理半是乖巧的取悦他,现在她换了张脸,高高在上的清冷,神情流转,又带著几分说不出的刚烈和妩媚。
  他一点都不喜欢她穿这种明红色,把她衬得明媚不可方物,她应该是穿著小兔子似的白,被他乖乖牵著手走。
  他看了又看,终舍不得移开眼去。
  这边看的入神,那边嘀嘀咕咕。
  杜皓然思忖不明其意,“他明明是来找茬的,为什麽又消停了?”
  岳小川算是看明白了,凉凉道,“要麽他与妍儿有私,要麽他是拿捏著妍儿的把柄。”
  岳洛水看了二人一眼,自嘲道,“左右承认了吧,妍儿爱的既不是你,也不是我,还惹了一堆情债。何况她身边还有个小白脸。”
  他顿了顿,“这滋味大家都懂,若是有撑不住的,尽早散了吧。就不用这样每天看著她心里难受。”
  岳小川捏紧了拳头,没有说话。
  杜皓然挑挑眉,“看我干什麽?我才不走!咱们三个系出同门,也正好对付其他人,我看妍儿并不乐意被许多人纠缠的。等妍儿消了气,咱们再杀个回马枪!”
  岳洛水表态,咳了声,“我本就是强了她,她不喜我也是应该的。我自有准备。”
  岳小川半晌才道,“我……我和她做了不知多少夜夫妻……我不信她不爱我。”
  他拳头再次紧捏,像是要把自己的心捏碎。
  杜皓然和岳洛水沈默,谁也没再说话,气氛就这样沈了下来。
  然而这只是开始,他们此时尚未料到,日後竟然会有那麽难以接受的事实,会有那麽痛苦的事。
  莲华阁六大弟子也悉数上场,媸妍乐得让她们多些对敌经验。还好孔雀如意玉岫云英都是胜多负少,竟然一路杀出来。而师姐虽然派了弟子来,但事先知道媸妍的计划,也是充数表个姿态应个卯而已。
  而一路碰到不少是她们此前“找过麻烦”的人家,对上她们时先有几分心虚,更是让莲华阁大露头角。
  一时场上仅剩的十人里女子占了一多半,竟是让全场男子面上无光,交头接耳。
  而诡异的是众人都以为甘泉宫必定会派人打擂的,可甘莫离自从一开始找了茬,後来都再无动静。
  媸妍坐在首席,看著几人颇有些欣慰,招招手,对云英附耳道,“几人中你功夫最好,一会儿对上阿臻,不用留手,你且全力以赴,别伤著自己和他就好。”
  云英也笑的颇为自信,“是。”
  果然,到了最後只余云英孔雀,而孔雀平时摆弄蛊虫占了些优势,功夫却不如云英经验多,且她算是清派,平时顾虑太多,终究没有云英能心无旁骛的放得开手脚修习功夫。
  今次顺风顺水,说不得是大家给的面子。田天齐那一辈的人才已经老去,现在是年轻人的时代,都很快场上只剩下云英和弑剑阁的赤蝮。
  赤蝮压了压黑色的斗笠,他弑剑阁作为杀手组织,实在是不适合这样光明正大的集会,对盟主也没什麽兴趣。只是公子有兴趣插一手,让他试试莲华阁的深浅,他也违抗不得。
  云英想著方才媸妍交待的话,犹自有些犹疑,走近赤蝮身前,“公子,家师说愿意与你谈谈那位紫衣姑娘的事。条件是,要你当众认输。”
  赤蝮脚步忍不住向前挪了一步,切切道,“她在哪里?此话当真?”
  云英点头,“家师在南面的聚云台等你。”
  果见他毫不犹豫,竟然朗声道,“在下技不如人,即刻退出。”
  赤蝮一路飞奔,来到聚云台,果然见媸妍正在亭中等他,却又未见到那紫衣姑娘的身影,一时又是激动又是失望。
  “你不用四处张望了,蒺藜不在这里。”
  媸妍说完,细细的观察他的表情。
  “蒺藜?”
  赤蝮似乎是在琢磨。
  “那位姑娘籍贯是云州,六年前开始在云海书院读书,恋人故旧都是读书人,我想……”
  她打量著赤蝮,“你应该跟她无有过交集才对。”
  赤蝮站了良久,沈闷的声音穿过面具和斗笠传出来,“大概,是我认错了。”
  媸妍越发好奇,她打量著赤蝮黑色肃杀的衣袍,和他手中的利剑,“或者……你是在找一个叫‘甘草’的人?”
  上次她让如意查过,这种隐纹织锦非常之难得,市面并没有得卖,只是有价无市的东西,反而更让人心惊。显然弑剑阁并非表面那麽简单。
  话音未落,赤蝮已经难以维持站定的身形,整个人好似失控了出来,“她……她在哪里?”
  媸妍心中咯!一下,她未想到这个人找的真是她,可是,她实在记不得还有什麽人在找她,且会是江湖中人。
  一时间,媸妍困惑,赤蝮心中怦怦直跳。
  赤蝮见她不言语,失控的抓住了她的袖子,“你认识她吗?求求你告诉我!”
  媸妍脸色阴晴不定,缓缓才道,“你若想知道,必须解下斗笠给我看,我知道你面具不离身。但是你若是不给我知道你的身份,我也不会透露更多。”
  赤蝮这才回过神来,收回手去,双手在身侧紧握,“我……”
  他为难了一刻,要知道,从他以身相替拜在公子脚下,就失去了自由,他是不可以再用原来的名字和身份,可是……
  想了想,他恢复了冷静,“你怕是诓我的吧,你口说无凭,我又怎麽信你。”
  媸妍淡淡一笑,“你也暗中曾观察跟踪蒺藜,想必你也已经发现,两者相似,但并非同人。我是诳你还是实话,你自有分辨。”
  赤蝮又问,“那麽,敢问……甘草是死是活?”
  媸妍心中一顿,旋即道,“她是死是活,我也只有看到你是谁才能说。”
  赤蝮冷笑,“还说不是圈套,我知道,我这些年明察暗访,很有些人想利用我的心思,险些坏了大事。”
  他最初寻人心切,若不是公子为他擦了几次屁股,险些就坏了弑剑阁创立的本意,“你若是诚心,岂会连她生死都不肯透露?”
  媸妍不是不肯说,只是她一直觉得,对於有些人来说,她死了未必不是更好。
  眼见赤蝮转身要走,媸妍哪里肯叫他如意?她几个步子,身形鬼魅般跟了上去,探囊取物般摘了赤蝮的斗笠,露出那张银光闪闪的面具。
  她的衣袍无风自动,手心一转,弯刀在手,毫不留情的向前大开大合。
  赤蝮早已警觉,抽出长剑──这是一把杀人的剑,不知沾满多少人的血。
  他的功夫向来只为杀人,然而今天却觉得这女子功夫比之上次越发深不可测,竟然让他捉摸不定深浅。
  她的刀法阴柔中却又透著阳刚的内劲,若说上一次还叫他觉得占著阳家功夫分庭抗礼,这次已经是骇然之下力不从心。
  他杀人刺客式的血腥果决的招式对上她却半分讨不到好。她像是骨之蛆一般黏上来,让他没有潇洒的余地。
  一刀刀在他长剑格挡之下带出铿锵的火花,他左支右绌,堪堪只能抵挡,毫无刺破战圈的能力!
  心中一沈,他突然假作致力一击,人却向反方向轻功滑去。岂料媸妍早已防著他跑掉,冷哼一声,竟是徒掌接了那虚招,一刀带出阴风阵阵,擦著他的面飞过,顿时觉得耳边一阵翁翁之声,似乎有什麽沿著面部碎掉了。
  赤蝮来不及掩饰,以剑挑起斗笠戴上,“尊阁主好大野心!改日再来领教阁主高招。”
  他已是将媸妍当做了别有用心的人了。
  媸妍恍恍惚惚,却是傻了一般,目送他身影飞檐走壁消失在园中,半晌不能站定。

总统夫人,晚上见!
吕涵芷
她被亲人出卖,沦为陌生男人的生子工具。五年后,她褪去青涩,成为名不见经传的插画师。一次漫展,她遇到傲娇萌宝。 “女人,乖乖跟我回家,我就让你抱大腿。一送你绝世好老公,二让你画画技能爆棚。”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10/10 02:50:34

248.盛会3
  却说方才台下见赤蝮刚上台同那黄衫姑娘客气了两句竟然抽身离去,满座哗然,大家都意识到只剩下一个年纪不大的姑娘家,已经有人开口,“我说莲华阁主,这姑娘功夫是再俊,只是让一个小姑娘来领导一众大老爷们,未免太过儿戏吧?”
  媸妍早已恢复了平静,缓缓开口,“你等又怎麽知道云英不行呢?她可是我最得意的弟子,平时也协助我处理很多事务,行事有方,你又怎麽知道她做不来比你好?”
  一时底下人不知该说什麽,那起身上台的少年简直犹如老少爷们的救星。
  “臻儿?”
  白雷峰自己年纪大了,参加群英会也不过是走个过场,初时他奇怪自己儿子怎麽不上去打一打,等到最後剩下几个人争盟主之位了,儿子却上去了,他竟不知该说什麽是好!这个儿子的想法,他真是越来越摸不透了。
  最担忧的是,臻儿被人传为少年英豪,也跟他出身世家有关,可要对上刚才那不择手段狠辣老道的姑娘,恐怕……
  白宇臻见父亲担心,握了握父亲的手掌,示意他不用担心,他此时倒不怕打过打不过云英脸面如何,只担心日後若是事发,父亲能不能还认他……
  罢了,开弓就没有回头箭。
  白宇臻爽利大方的上场,引来了一片叫好声。
  当初白宇臻就是四大公子之首,後来几年四大世家的後人都销声匿迹,没想到如今这种时候又站了出来。
  如今武林人才凋零,武林风向又不是甚好,跟朝廷很僵。武功高深之流如同甘莫离岳洛水不屑於竞选盟主之位,而有志於盟主之位的正是一些年轻有为迈入江湖不久的青年,要是有世家出身的白少侠来做,倒是比不知正邪的莲华阁好太多了。
  毕竟莲华阁插手江湖事的态度,并不叫人愉快,谁知道自己家里是不是有几个莲华阁的耳目呢?
  白宇臻本身就一身正气,若不是当年那件事的影响,也是行得正坐得直的一代少侠,这与他本心有关,他本身就性子温润,与田天齐那种内心阴暗的人自然不同。
  白宇臻一身白衫,相貌俊朗,手执长剑,再加上自身的从容气度,老一辈一看便觉得这小子颇有用剑的风骨。
  “得罪了。”
  白宇臻告了一揖。
  云英也道,“今日奉家师之命,云英亦不会手下留情。”
  白宇臻了然,这自然是告诉他,她并不会特意放水,二人都要小心了。
  云英扬了扬眉毛,摩拳擦掌,她也很想和师父的头号种子选手一较高下。而今天师父默许她可以放开手脚,是不是说若是她赢了,也支持她去做盟主呢?想了想,顿时觉得兴趣横生。
  她从来都不介意活得更嚣张一些。
  云英一个漂亮的起势,人已经带著长剑杀了过去。长剑在她手中更像是一截柳枝,配合著她曼妙的身姿,但她并不乏劲气,这从她英气漂亮的眉毛上就看得出。
  如果说云英像是云彩一般漂浮不定,白宇臻便是那站定的青松。
  他的身姿剑法岿然不动,不变应万变,他出世以来家中的剑法教导他就是这样,一举一动,从剑法中融汇到平日的性情里,又从性情中影响著他的剑法。
  他的手臂腿脚坚如磐石,跟云英刁钻的身法更是形成强烈的对比,两人交手,看似绕著大树到处攀沿的蔓萝。
  天启剑诀於他如获至宝,从他第一天练起,就不敢有丝毫懈怠,遇到不解处,更是同岳洛水岳小川再三参详,受益良多。
  云英只见他身姿一定再定,剑法陡然变了几变,愈发取巧入套路,心中有数:重头戏来了。
  他不动则已,一动之下身形变幻,明明没有幻影,却让她恍惚片刻差点慢下来。
  云英不敢轻敌,只见她将长发一拨,卸下三只宝钗。
  她大喝一声“去!”
  三枚飞刀已经向白宇臻三大要穴飞去,他要全部躲开还真是不易。
  白宇臻也对飞刀大为意外,扬剑抵挡一枚,颈侧一歪避开一枚,剩下那枚无论如何都要避无可避,他急中生智:既然五岳镇河山都可以让山河变色,又如何不能以肉体为坚墙?
  他将全身劲力灌注於两指,竟生生去接住了那柄飞钗!
  云英接过弹回的那枚飞钗,长剑一挥斩向白宇臻近身。
  他方才劲力都灌注在手上,若是反应慢上半分,挨上这麽一剑,不死也残。
  头上汗水密布,几乎就想认输算了。
  可是不能输!若是他输了,云英当了盟主对阁主也是一样,可是他却是一枚废棋。
  他心念电转,就著接入手中飞钗的力道,和著自己内力的力道,又还回给她。
  那只飞钗对上长剑,不过抵挡缓上了一息。
  一息之间白宇臻已经调整好内息,飘後三尺。
  而云英反应奇快,挥剑挽了几个剑花,那两柄飞钗竟然被削成数十金针,毛刺般一波波袭来。
  此时底下众人看得呼吸静止:那女子邪门歪道颇多,但却是明著摆开来用,算不得暗器。且就说她那一手削钗成针的好力道,又有几个人能做到?又如何能抵挡?
  白宇臻避无可避,不得已道,“得罪!”
  整个人如同宝剑锋从磨砺出,气势锐不可当,一时竟分不出哪里是人哪里是剑。
  他的剑花亮成一片,呼啸出声,令人惊骇,悬刻间密不透风,且那饱实的气劲带动的周围风声猎猎,那毛毛针雨早已震飞出去,且都避开座下众人,飞向满座中空隙之处。
  云英还待再战,看见那些细针落脚之处,突然觉得无甚必要了,落落大方笑道,“白公子好俊的外家功夫。云英甘拜下风。”
  白宇臻不好意思的笑笑, 看向台下,台下有人怕媸妍会亲自出手,早已充作拥趸,“白少侠好俊的功夫!我等佩服之至!白少侠做武林盟主,我等心服口服!”
  白宇臻耳听著这些或真或假的赞叹声,站在高台上俯瞰各大门派,一时胸中尽是豪情,不由暗暗想道:或许我日後在阁主的治辖下,也能多做些事情。媸妍曾说过,复仇後会还他自由。不知他到时是否还能站在这里振臂高呼?
  正在此时,变故又生,只听远处传来一声,“且慢,在下也愿为武林的风雨未来尽一份心力!”
  众人皆以为压轴的会是那宣称打擂而来的甘泉宫宫主,都循著声音往後看去,却未想到,甘泉宫主早已被妖女摆平,反而按兵不动喝起下午茶,上台来的却是白云寺现任主持的师弟──了心。
  那和尚从容而来,足下轻点落於红毯上,双手合十,念了声“阿弥陀佛”目不斜视,双目虎虎有神,原本有些燥气,也似乎给压在了佛珠之下。那模样气势,颇带著些“降妖除魔”之势,说不出的宝相庄严。本来就剑眉挺鼻,看上去更是极有气度。
  媸妍方才强作镇定,实则心乱如麻,一时神游万里,然则眼下不是走神的时候,她也不得不强自集中精神,见是那了心,不由皱了皱眉,走到还未下场的云英旁边,并不去看旁边的白宇臻,轻轻嗫动口唇,“他的功夫比之了空还要好些,看来了空是对我起了疑了。”
  “你对上他未必没有成算,他武功虽高,却容易动怒急躁,你只管积蓄功力引他逗他,百招内千万不要硬抗。待他失了章法必有破解之道。天启剑诀虽是君子剑法,然有什麽应变之策,也只能靠你自己了。”
  话虽这麽说,媸妍心里也没底。了心这时才现身,摆明了是已经观察了白宇臻前面的表现,要藏拙谈何容易?
  了心势在必得,见白宇臻过来作揖,道声得罪,二人便交上手。
  这二人都是一派阳刚的阳家功夫,谁也不曾占有克制地位。
  白宇臻是一反方才不动应万变的作态,变成了滑溜溜的鱼儿,窜来窜去只让对手的招式成了空,打在棉花上。而了心则是铁了心要速战速决,不给他逃避的机会。
  这二人目的相反,战况越发的火热。谁也达不到谁的目的。
  白宇臻心下暗暗焦急:他习练天启剑诀不足一年,想要出奇制胜胜过白云寺的高手,实在是太难了,眼下这麽耗下去,难保他自己不会脱力露出破绽。
  赵丹元一身金褐色绸衫,方才跟人赌了小白会胜,正为突然杀出的程咬金闷闷不乐呢,这才细看见台上和尚的模样,折扇猛摇了几下,两眼放光,比看到方才那些“妻姐”“妻妹”还要激动,大喊一声,“呦!一个帅和尚!”
  周围的武林人士此时心中早已安定,要知道,只要盟主不是莲华阁,不是女子,是武林世家还是光头和尚,是吃肉还是斋素,他们都未有意见!因此心情轻松之下,听到戏言均是忍俊不禁。
  胭胭陪他坐著,忍不住掐了他一把,“什麽时候改不掉你这嘴贱的毛病?仔细人家过来揍你!”
  赵丹元见台上了心那身手了得,讷讷道,“这不还有娘子保护我麽……”
  胭胭挑眉,“你呀……不要面皮!”
  说著见台上胶著,见媸妍目露忧色,她心中冰雪聪颖,当机咯咯小声八卦道,“再说他这也算帅?你是没见过过去的了尘,那才是仙丈法师的模样……”
  胭胭这麽说也没刻意要避著,了心听见这妇人言语心生不快,走之前师兄还提点说,了尘了情的事可能和莲华阁有关,他心生疑窦,此处闻听人言更是难受,不由生出一股无名业火来,连带著招式都越发急促焦躁了。
  这下正合了白宇臻之意。对方越是焦躁,他越是躲闪,对方越是进犯,他越是不被沾到衣角,这样打入棉花的感觉最是容易激起人的好胜之心。
  “白少侠也算是闻名遐迩的一代少侠,怎麽如此软弱不堪,连贫僧一招半式都不敢接麽?”
  了心面带嘲讽,朗朗将声音送出坐席。
  果然,席位窃窃私语,白宇臻固然能慢慢达到目的,但是这是竞争武林盟主,而不是单纯的比武,这样投机取巧,或许不能令人信服。
  白宇臻心中一凛,调整了个长长的呼吸,“也好,我便放开手脚,领教方丈高招!”
  作为鼎鼎有名的世家,这功夫流传下来通常是几代了,也未必会比白云寺的功夫差!白宇臻到底是年轻,还是被对方激起了好胜之心。
  了心见他站定,面露欣赏,手上却是毫不手软,先是打完一套金刚掌,步步紧逼,接著罗汉棍一挥拦住对方下盘,一记大慈佛手印便向对方拍去。
  这才是後招!
  白宇臻目光紧凝,心中跳的厉害,几乎是本能是以三山四水一招渡了巧力,卸去了对方那掌的威力。
  毕竟这种时刻,他若是再躲闪,未免落了下乘,难怪了心方才出言逼他!
  可他有所不知,这佛手印分上下两式,大慈为引,令人硬受其力,内力紊乱,大悲随後,令人心脉尽断,难以为续。
  眼见了心眉目一肃,如金刚怒目,手中再次结印,左左右右向他周身拍来。
  了心跟他并无纠葛,只为试探而来,未免太过毒辣。
  白宇臻方才已经使内力卸过气劲,眼下哪有那麽快?要麽硬受一掌,要麽回避,可是下盘已经被他预先堵截,罗汉棍飞旋,挡的他死死的。
  眼见自己要归於手印之下,他心里明白:了心并不知他是谁的人,必不敢伤他实实在在,这一掌说不得,会生生刹住,停在寸外。
  然後若是那样,即便他保住了功夫,又如何面对这一年的努力?如何完成阁主交托的事?还如何去继续找寻她?
  不!
  “臻儿!”
  白雷峰忍不住大喝一声,却见情形生变,少年几乎已经被逼到绝境,却不知怎的手腕一动,就生生缓解了对方的攻势!只是那麽一息之间的停顿,少年锋芒大盛,长剑幻化出数道剑气,如旭日朝起刺破地线,竟然生生杀出佛手印,剑气仿佛威力极大,但是却并没像他之前在假山那次带出沟壑。
  但是少年的面部风流而自信。
  了心皱眉,眉毛拧成川字,片刻,舒展开来,“我败了。”
  他本是高僧,也极有风度,败了就是败了。走近白宇臻,他认真的告了个揖首,正要离去,顿了顿突然转头道,“白公子,你资质上佳,又颇有慧骨,还请──好自为之。”
  和尚的身影离去,白宇臻被恭贺寒暄的人群湮没,他突然捏了捏拳头,兴奋的心血骤然冷凝:方才一时情急,他用了媸妍的紫藤擒拿手出奇制胜!才赢取了一息的时间,只是那和尚似乎发现了什麽……
  岳洛水若有所思,点头道,“资质不错,已经懂得收放自如,这才是真正的五岳镇河山,山河不变,沟壑自在胸中。”
  他不由叹息,“田天齐数年前就以天启剑诀对我,至死也不过修为平平,可见,君子剑在谁手中,剑与剑法却是最知道的。”
  他又看著杜皓然,“应变上倒是比你好上很多,你功力不差於我,却苦无招式。”
  杜皓然顿悟,“师兄说的不错,同等修为胜在招式瞬息万变,而高手对决则在於无招胜有招,我仿佛懂了那麽一些。”
  岳洛水见岳小川欲言又止,“乖徒儿,你的观後感呢?”
  岳小川脸色发青,“我是要告诉你们一个坏消息:刚才雪菟过来说,妍儿有命,我们不请自来,山庄里没有我们的落脚之处……”
  岳洛水摇头,“妍儿还是那麽的记仇。”
  杜皓然叹息,“长夜漫漫,师兄师侄且陪我喂招好了,总比咱仨去喂蚊子的好。”
  赵丹元对媸妍一拱手,“多谢阁主美意,本侯看了好精彩一场比武。本侯无以答谢,只能提醒阁主,忠义侯大人有意邀请您三日後去府上赴宴,还请万事小心。”
  媸妍淡笑,“多谢侯爷的消息。胭胭最近劳动了不少事,这便随你回去,多歇些时日吧。”
  白宇臻做了盟主,媸妍了了好大一桩心事,送走了胭胭夫妇,心头一松,脸上原本淡淡的笑意终於笑到了眼底,她悠悠泡在花瓣里,好好洗了个澡。耳边却听郎阿里提醒道,“主子,子时快到了……”
  媸妍皱眉,“你给他下的什麽蛊?”
  郎阿里笑的好不阴险,“是‘欲蛊’的对头──‘不欲蛊’,顾名思义,若是他对你产生欲念,便筋脉逆行,痛不欲生。”
  媸妍点点头,“很好,你确定他喝下了那杯茶?”
  郎阿里道,“那是自然,我专门回头看了一眼,他是喝了的。”
  媸妍这才舒了眉,“这节骨眼上,还有很多武林中人歇在这里,我可不想生事。”
  顿了顿又道,“那蛊……他不会有事吧?”
  郎阿里有些不快,还是道,“若是吃了我给你的解药,便无事。若是他不听话,姐姐便不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