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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棒槌 / 2022/09/28 11:23 / 3560 / 308
【小说】甘草江湖录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10/10 02:50:45

249.欲乱1
  甘莫离穿著一身浴後的白袍,松散的披在身上,露出大片白玉般的肌肤,听到推门声,果见那女人缓缓进来,这次却是没再遮面掩耳盗铃,露出了那张清冷无暇的美面。
  甘莫离心中一动,这些时日的找寻几乎破功,想起她临走的无情,还是生生按捺,冷冷笑道,“我还以为,你惯会骗人,今晚也不打算来了呢。”
  媸妍淡淡笑道,“我是不想来,可是你今天摆明不肯善罢甘休,我若是不听你的话,可不知你明天会做出什麽来。”
  甘莫离又是一声冷笑,“难不成,你编谎话利用我给你疗伤传功,我还不该来讨债吗?”
  媸妍点头,“我是不该骗你,可是你现在好好的,我又没有骗取你十年八年的功力,不过借你助我须臾,你又不高兴什麽呢?”
  她媚眼一转,“难不成,甘泉宫主,竟是这样小气计较的人?”
  甘莫离更加愤怒,“我不高兴什麽?我被你耍的团团转,你还骗我说会跟我生个孩子!”
  媸妍轻咳了一声,“我实话告诉了你吧,我是不易受孕体质。不是我不践约,只是我……总之我如今两年了,全无例外,甘宫主若是要等我,只怕一辈子也未必能如愿。”
  甘莫离气息一凛,面孔更加阴沈,四周几欲冰霜冷凝,“呵呵,我早该想到了,你这般会骗人,身边又怎会缺少男人?”
  “就是你白天身边那个小白脸?”
  他轻笑著下床,走近过来,“他那些微的功夫,我要杀死他简直如同蚂蚁般简单。”
  “说不得,是你那男人不行吧?”
  媸妍未动,站在门口静静地看著他恼羞成怒。
  甘莫离步步走近,目光沈如水,“到底哪个才是你呢?是娇俏可爱的,还是冷漠无情的?或者是将人心玩弄股掌之上的?”
  媸妍眉目平静,“以前的以前,我是你看到的模样,後来,我就变成了现在这样子了。有什麽好奇怪的吗?”
  甘莫离的手已经掐上了她的脆弱的脖颈,“我只要这麽一捏,你就会死了,”
  他叹息,好像是无比惋惜,“女人,还是这麽脆弱的一种动物。”
  媸妍分毫未动。
  “你说,我要不要杀了你呢?从没有一个人闯入我的底盘,撩拨了我的感情,还能这麽脱身而去。我杀了你,就不会为这件事感到烦躁。”
  媸妍抬眸,“吓我有意思吗?何况,”
  她的手带著内力攀附上他的,“感受到了吗?你们男人并不是一定能一手决定女子的生死!”
  甘莫离跟她对视半晌,看著她倔强更甚至带著偏执的眼神,皱了皱眉,她跟他以为的完全不同,她曾经是娇柔的,可爱的,会因为别的女人吃醋的,会温言软语请托他的,会巧言令色骗他的……他无数次绘了她的小像,无一都是明媚的少女,现在从她眼中,他只看到了一种不属於女子的光芒。那种光芒让他有一种压制不住的不爽。
  他突然喘了一下,将她狠狠的带入怀里:只有这样的接触,才能让他觉得他能实实在在拥她入怀。
  他的怀中有一股梨花的清香,媸妍也忍不住轻嗅了一下。
  他简直是个干净、美好的如同男神一般的人物。如果不是同她有剪不断的仇怨,以及……令人纠结的祖辈关系,她也许会很乐意接纳他。
  想到这,她细小的胳膊不由挣扎了一下,却淹没在他有力的胳膊中。
  她抬起头,“甘莫离,你既然知道,我是有面首的人,就不要离我这麽近,否则,我会以为你上赶著给我当情夫呢。”
  甘莫离手臂一僵,附在她耳边,“你不要仗著我对你的容忍,以为可以一直这麽戏弄我。”
  “你之前,真的都是假的吗?”
  媸妍沈默,或许,有过一点点动心,毕竟那麽克制的男人不常有,但是知道他们是……之後,便不再有那种念头。而就算有一点点小小动心,她也没想过真的和他相好,她当时为了恢复武功,也确实在刻意制造暧昧,跟他亲密接触。本来当时,两人未必需要坦诚相见。
  “是,假的。”
  甘莫离冰冷的脸也出现了一丝愤怒,不过只是片刻,他又恢复了冷漠。
  “今晚,你以为还走得掉吗?”
  他脸上带了一丝残忍的笑意,“我让巧手鲁班打造了一个金笼子给你,等我带你回去,就把你装进去,等你想通了,在里面待够一年,给我生个儿子,我就放你出来,到时随便你去哪里,怎麽样?”
  这个女人既然不喜欢他,那麽他也未必要把感情投在她身上。
  只是,说过的话,想反口却要付出代价。她答应了,就要做到。女人这种东西,或许并不需要,但是有个天才完美的幼儿陪著他,相信他会很满意。
  媸妍带了不耐,心中却为他的念头心惊,“我跟你说过,我根本不是受孕体质,力不从心!你还要怎样?”
  甘莫离笑意未减,“那麽,只好请你在里面一直住,住到能生出来一个男孩为止。”
  “你会喜欢的,笼子里有饮水的水管,有个温馨的小窝,有沐浴的小木桶。还有,防止人不乖的机关……当然,还有让你能生宝宝的……很多工具……”
  他的脸上带上一丝邪恶的笑。
  媸妍突然觉得浑身发冷,她有自信她的身手绝不在他之下,可是对上他这样的语调,无端的有些悚然。
  现在的问题是,他想要直接带走她,而不是想要睡她。
  那麽阿里下的蛊就不会生效。
  现在是她在他的房间里,如果打斗惊动了别人,她一手维系的莲华阁的名声就毁了。试问一个女子怎麽三更半夜要上门出现在男子房中,旁人很容易联想到他们白日的密语交谈。
  她放柔了眼神:最好的媚术也是最自然的媚术,三分的媚术七分的流露。
  她的眼神,仿佛在诉说她其实是有苦衷的,是不得已的,是心慕他却无能为力。
  眼睫轻眨,目光妥协,最终轻轻低下头去,连同雪白的颈子,交织成一片温柔。
  甘莫离慢慢的低头,呼吸沈重,轻触她的双唇。
  她甘甜可口,带著回避的娇柔,让他想要更多。
  他抱紧了她,吮吸她的津液,品尝她的甘甜。舌头交织,诉说无尽情谊。
  他微眯著眼睛,紧紧盯著她,她闭著眼睛,微微颤栗,在享受他的宠爱,喜悦而又挣扎。
  他观察了许久,最终认定了她心底是不排斥的,不由微微侧脸,将自己的口唇和她结合的更加密闭亲近,舌头也更加肆无忌惮的搅在一起。
  这样放松之後,欲望才从小腹下慢慢的升腾。
  他的手在她身上一阵游走,一面循著她的颈子往下,再往下……
  一种异样的酥麻刚刚腾起,突然觉得经脉一阵撕裂般的疼痛,仿佛走火入魔一般!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已经多久不曾走火入魔了!
  他将她狠狠的一推,本能的感到有些不对。
  媸妍有些意外的看著他,“你是不是练了什麽功不宜接近女色?据我所知,有不少外家功夫是这样的。”
  甘莫离不由想起自己最近练习的功法,难道是出关前练的玉明指?不,不对,难道是青阳诀?也不太像……
  媸妍叹息,有些关切的看了他一眼,“我回房帮你查查,你等我。”
  说罢,媸妍遁入夜中,甘莫离打坐运功,许久,气息才平稳下来。待欲望褪去,果然就没事了。他不由忖道,难道真是功法的问题?
  不对,她谎话连篇,谁又知道哪句是真的,可是,男人又愿意相信没有女人这麽狡猾。
  媸妍回到房中,脸色铁青。
  若不是此时时宜不对,怕惊动了入住的江湖人,她才不会如此小心谨慎!只要过了今天,就不会再有这种瞻前顾後的事!
  郎阿里几乎脱得光光,埋在她的被中,竟然乖乖的睡著了,乖巧的让她忍不住眯了眯眼。
  果然男人乖些才最可爱。
  她想起刚才那男人的话语和爱抚,忍不住叫侍女打水,又洗了个澡。
  洗完澡跨出浴桶,脸色回复了不少红润,白玉般的身子,看起来诱人品尝。
  她缓缓走向床畔,想要上床,却不防一只手突然从後穿过,攫住了她的双乳,粗鲁而凶狠。
  “是你!”
  她侧身避开,挡了他一招,他的脸色比方才更平静了。
  “你不是……”
  “呵呵……我想了半天才明白,原来是你那盏茶的问题。”
  他目光冷峻的可怕,“小妍,你心可真硬呢。”
  他的目光在她起伏的曲线上上下扫视,泛起别样的温度,夹杂在他平静冷淡的话语里,带著不平静的不祥。
  媸妍被他上下看著,才想起自己不著寸缕,又气又怒,“是又怎样?没有我的解药,你又能如何?现下是在我的房中,你就算闹起来,也无人会替你甘泉宫主说话!”
  “给我解药。”
  他语气沈沈。
  “不给。”
  “给我。”
  “不给。”
  他已经走近她面前,“信不信我有一百种办法动你,却不用催动欲望?”
  他说著,冷静的看著自己的手指,又看向她的下身。
  她是真的惹恼他了。
  “你无耻!”
  她随手扯过床上的被子裹身,却不防被下的男子被她一动作,抱著身子醒了过来,同样──不著寸缕。
  房中的气息更加凝固了。
  甘莫离眼神里的冰终於冻成了刀子。
  “怎麽了……”
  郎阿里身上一凉,迷迷瞪瞪醒来,下意识抓住被角坐了起来,一身隐藏在白玉身子下的肌肉和隐藏在草丛里的欲望都一目了然。
  他这才发现床前的剑拔弩张,整个人醒了七分,一手捂住下身,一边怒目而视,“你这死缠烂打的粗人,竟敢入房行凶!”
  甘莫离眼光更冷,在他裸体上上下一扫,“论不要脸,我又怎比得上某些不知廉耻的人?”
  说罢长手一伸,带著十足阴狠向床上男子掐去。
  媸妍刚用薄被裹上自己,行动如同呆鹅,一手固定著被边,一手带著内劲截取男子的狠辣攻势。
  “你是疯了?”
  她怒目而视,“方才在你房中我还有几分顾忌,现在你闯进来,招来外人,你还要不要脸面?”
  甘莫离冷笑,“脸面?不,我从来不在乎这个。从你骗了我逃走开始,你以为我在宫中还有脸面?”
  “我既然今天破例来了这里,就没打算放过你。”
  “你要是不在意引来那些蠢人议论你我的私情,我又在意什麽?”
  他言语间行动先慢了三分,郎阿里眼光一闪,像是丝毫不明自己跟他武功的差距,反而接起招来。
  媸妍暗道不好,她终究是不能不管不顾的声张,於自己不利,夹在两人中间招架甘莫离,薄被终究不堪大用,滑落脚下,曼妙的身体还带著浴後的清甜,让人喉咙发紧。
  这样的身体,无论何时都不会叫人厌倦。
  “你……”
  媸妍又羞又恼,被他放肆的目光一扫,手脚间怎麽也无法放得开。
  甘莫离眼神一黯,更是不知当初在宫中怎麽就稀里糊涂放过了她,他手臂揽上她的纤腰,“跟我走。”
  媸妍不防被他一搂,丰满已经迎面撞向他结实的胸膛。
  甘莫离正要离去,却闻听腰间嘶嘶作响,只见一条金环细蛇环在自己腰间,尾部恰在那光裸少年手中,让他挣脱不得,那蛇口正对著他的腰部,只要他一动就会下口。
  “哼。”
  甘莫离冷笑一声,“些微本事,你的师父没告诉过你,在绝对武力面前,一切阴私都是雕虫小技吗?”
  他与岳洛水其实还有不同,两人同样资质良材美玉,但是岳洛水凭借的是恃才傲物、逍遥物外的性格,否则他也不会当初被田天齐暗算扭曲事实还全然不放在心上;而甘莫离则是完全的超然物外,这二十年,他的生命里可以说只有武学,岳逍遥把习武当做知己,而他则是把武学当做生命。
  他提气运功,顿时全身升腾起丝丝寒气,连媸妍身上都被波及到了一片鸡皮疙瘩。他躯干如寒冰般坚实,那金环蛇绕著他的腰腹游了一圈竟然找不到下口之处。
  连媸妍也是不能相信,没想到他已练成铜墙铁壁之身,要知道,只有接近化境的功夫才能做到!
  郎阿里面色阴晴不定,手中催动蛊鼎,鼎炉中顿时传出一缕缕奇异的香气。
  他阴毒的看著甘莫离,金蛇越发暴躁,眼见游到甘莫离脐下就要往里钻咬。
  “不可!”
  媸妍脸色苍白,若是阿里强行对上他,讨不到好去另说,万一伤到甘莫离,自己很难说会不会一觉消失掉。
  甘莫离面色依然冷淡如坚冰,毫不慌乱,他突然将全身内力一震,丝丝缕缕的寒气陡然消失,仿佛又奇迹般被他吸了进去。
  顿时狂暴的金环蛇被那劲力一弹竟然慌不择路失了准头,如离弦的箭矢般发狂蹿出,郎阿里全身裸著,到底躲闪不便,那小蛇利齿张合,竟然恰好一口反咬在郎阿里大腿上。
  媸妍夹在两人中间惊呆了,要知道,那只金环蛇蛊是郎阿里最新炼制的,毒性霸烈,尤其碰上武功越高的人,毒性越是霸道。
  若是刚才咬伤甘莫离,只怕他不出一息便会倒地死掉,所以她才那样著急。幸而阿里功夫低微,可也已经从面部泛出可怕的青紫。
  “啊……”
  郎阿里又痛又恨,不由闷哼出声,眼光死死的盯著甘莫离,可是疼痛已经让他意识接近涣散。
  “阿里!”
  媸妍心痛之极,乱了阵脚。
  “我……我没事……”
  郎阿里呻吟著断断续续安慰她,眼光带著几分不甘。
  媸妍被甘莫离牢牢抱在怀中,泥鳅般滑了出去,点住郎阿里几处大穴,阻止他血液流通。
  甘莫离挑眉看向床上,突然上前又揽住媸妍,想要带她走。
  那小白脸的死活,又关他什麽事?
  媸妍心急如焚,想要挣脱,交起手来,可是一来一往,二人武功皆是不俗,一时哪里分得出胜负?
  “你还有一刻时间。”
  甘莫离不怀好意的笑笑,漫不经心,“把我中蛊的解药交出来,否则,你就看著他死吧。”
  媸妍一顿,将薄被半披在身,隔绝他赤裸裸的视线,白臂递过去一枚小丸药,“服下运功将药性化在经脉中。”
  她说完也顾不得再去跟他交手,一咕噜爬上床,跪在郎阿里腿前,他已经几近昏厥。
  “撑住!”
  媸妍一低头,吮上他的伤口,重重的吸吮毒血,一口口往外吐。
  却觉得身後不对,撅起的花门处好像被什麽异物探入……那带著些冰冷的触感,粗粝的指节,显然是他的手指。
  “唔……”
  媸妍闷哼一声,穴口微微扯得一疼,“这是什麽时候,你到底要做什麽?”
  甘莫离缓缓低头,从背後凑近她肩头,盯著她的怒容,“我要做什麽?我正是要告诉你,就算你给我下了蛊,我有的是方法动你。”
  媸妍紧紧并拢双腿,不去管他,尽量让自己的精神集中到阿里的伤口上。
  谁料那指节一探再探,滑溜溜的全都钻了进去。
  媸妍已经一额头克制的香汗,却抵不住身体内的入侵带来的震撼。他的手指在她体内轻轻的安抚,就让她的自制力土崩瓦解。
  像是好奇的探索,又像是色情的钩缠。指头来回缓缓移动了两下,听到她按捺不住的轻轻呻吟,随即带著了悟开始有节律的抠弄。
  她体内像是很多小触手吸附他,又推拒他,让他更加期待,如果是那里被她吸住,该是何等的快意?
  “唔……”
  媸妍几乎伏在郎阿里腿上无法动弹,浑身酸软,可是现下这种时候……
  甘莫离又发出了然的轻轻讥笑,不知是在讥笑媸妍发媚,还是讥笑郎阿里愚蠢,抑或讥笑自己沦落到如此下流。
  他一双无情眸漆黑如墨,此时只有女子媚浪的身姿和滑落的丝缕黑发。
  那黄莺般婉转的呻吟,险些让他运功半途而废──或许只有狂妄如甘莫离,才会一边运功解毒,一边亵玩女子。
  感受到那药性被渗透到七经八脉,他挑了挑眉,突然抽出了手指,嗅了嗅那散发著些许酸味的蜜液。
  明明并不是完美的味道,却莫名让他亢奋起来。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10/10 02:50:54

250.欲乱2
  他从身後贴上她的裸背,轻喘了两声,侧脸吻上她的唇角。她似乎给吓了一下,睫毛频繁的眨了几下,却不知害怕什麽,刻意对他视而不见。
  甘莫离便掏出了已经硕大肿胀的兵器,将两指上的蜜液往上面一抹,对准她的幽门,缓缓却又不容退路的推了进去。
  “不!”
  媸妍惊恐的叫了出来,全身毛孔仿佛竖了起来。
  “不要!”
  媸妍苦求的看著他,“求你了,别在这时,好不好?”
  甘莫离冷笑,“觉得我还会傻傻的信你?在你扯了一堆谎不知去向之後?”
  他低头,凑得更近,如同呢喃,“我看起来就像那麽傻麽?”
  他的膨大的头部已经紧紧堵在幽门紧窄的入口,因为她的抗拒进不去,却也退不得。
  但是她扭曲不安的身体,却又如同山路中的羊肠小径,让他不得其法。
  她见商量无门,已经自腹下腾起丰沛的真气,如水的眸子厉光一闪。
  然而甘莫离却第一时间捉住她皓白的腕子,“你要跟我动手?呵呵……”
  他无情笑了出声,“我知道你功夫进益一日千里,可惜,你确定一刻之内跟我分得出胜负?”
  “我没有什麽在意的,待拖死了这小子,再来收拾你,岂不是更好?”
  媸妍脸色从通红变得苍白,什麽也没再说,身子却是又水蛇一般软糯了下来。
  她不再紧绷,只是低了头,不知想了什麽,看了看昏迷过去的郎阿里,狠心闭下眼睛,含上那处伤口。
  甘莫离挑目,废话不多说,拦腰搂住她,慢慢前侵,拥有了她。
  他们贴的如此紧密,就像他曾经设想过的那般。虽然很多情形让他感到有种被背叛的无法接受。比如前面那个半死不活的男人。
  他眉心一拧,小腹自升腾起一股倔气,让他力道瞬间增了不少,往里狠狠插了几下。
  “唔……不……”
  她强行将那可怕的快感和屈辱咽进喉咙,却险些将吸出的毒液也咽了下去。
  甘莫离目光变幻,赶紧掐住她的喉咙,捏了个指诀往上一走,才迫使她将毒液吐了出来。
  女人被他狠狠插著,又如拔毛的鸭子般扼住呼吸,整个人呈现出一种媚惑的惊人的酡红。她嘴角还带著残留的一丝唾液,被扼住喉咙像是无法反抗的女奴,偏生她体内总是自发涌起强硬的真气想要反抗他,可是又因为理智被她生生压制了下去。
  她时刻不忘提醒自己,下半截身子并不是自己的。可是这提示每每成功骗过了自己,却又因为他突如其来的攻势而土崩瓦解。因为那一阵强似一阵的夹杂著痛感的快感,根本无法逃避。
  这是如此扭曲的交合。
  “小心些,若是你也中了毒,我也会先尽兴,再替你解毒。别以为能逃避。”
  她从那惊险中缓了过来,恨恨看著他无情的眼光,先泄下气来,目光温软下来,不知在想什麽。
  但是身後的抽插没有因为这小插曲停顿半分,反而暴风骤雨般愈演愈烈。
  她恨恨的掰开他放在自己颈侧的手,一把甩了开去,急速喘息了几下,皱著眉强迫自己平静,驱散那恼人的快感,一口口继续吸出毒血,再吐出去。
  甘莫离自然不在乎旁人的生命,乐得看她在他急速的韵律下一次次把持不住自己,骤然变色。
  他甚至恶意的,在她吸吮毒血的时候加速攻击,冲撞她深深的花心。
  柔嫩的花心曲张似的吸住他的欲望,想将他牢牢挽留在她身体深处,光是这种姿态,就让他难以自已。
  他会迷迷糊糊的将她身体的意愿当做她的,顿时心中涌起极大的满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和可笑,他不由得恶意的想要她也一起难受。
  “怎样?不是不想吗?不是不要我吗?为什麽你吸得我那般紧?还是你嘴上说不要,其实很想要?”
  他清冷的脸盯著她吐出那些话语,宛如诛心。
  媸妍哽咽著喘息了好几口,才平定下去,不用他说,她也知道自己的身体有多复杂的在享受著他的进攻。
  换了好几年前的她,或许会在男人的亵玩和淫声浪语下羞愧的想要咬舌,可是现在的她在情事上早已看淡了许多,只是有些恼怒。
  她看著阿里的脸色由青紫慢慢转淡,最後终於变白,心中舒了口气,而身後的甘莫离似乎是怕她急於摆脱似的,骤然加快了速度,双手钳住她的腰肢,以一种让她永世不得翻身的速度疯狂的冲撞她的臀部。
  “啊……不要!……”
  媸妍不由自主,已经不知自己在喊些什麽,眼睛中水渍朦胧,贝齿一口失控的咬在郎阿里伤处。
  而奇妙的是,伤处几寸劲的欲望竟然倏地一下挺立了起来!从她脸庞谈挑了一下。
  郎阿里苍白的脸色转红,眼睫眨了几眨,却是倔强的不肯睁开。
  他初时是昏了过去,可是後来被她吸取了一些毒血,就迷迷蒙蒙有了些意识,可是身体还是麻木的,隐约听见她被那人操弄,似痛苦似愉悦,再加上自己腿上那节律有些凌乱的吸吮,想也想想到,是一种什麽情况!
  他愤怒,激动,却没有办法……他不得不承认,对方碾死他此时像一只蚂蚁。他头一回憎恨自己为什麽不像那三个男人,好好的修习武功。至少不会这麽没用,这麽羞耻。
  及至後来,他极力催眠自己,却只在那越发激烈的粗喘呻吟中越发清醒,他控制不了自己的心神,更控制不了自己不起反应。倘若他是自制力那麽好的人,当初就不会面对妍儿恍若仙子的脸就见色起意。
  本来还可以不用面对这些难堪的,可是谁知那甘莫离实在太坏,硬是要弄得那麽激烈,妍儿那麽轻轻一口,仿佛一股电流从那处又痛又痒的传导了过去,酥了一片,欲望已经掩饰不住。
  他不敢看她,不敢知道她发现他此时对著她这样的情形无能为力,还起了反应,会不会痛恨他。
  但是甘莫离早已嗤笑了一声,一把扣住媸妍的脖颈,一边卖力的挺动腰腹,一边道,“她现在救了你,已经不被我挟持,却没有动手,正是她被我弄的舒服,你该羞愧技不如人才是。”
  “交合的本源在於精元,想也是,你一个小鱼虾,平时怎样满足她?”
  “不若睁开眼好好看,她是怎麽被我取悦的,承认吧,比起你,她更喜欢我。”
  不得不说,一个冷心冷清的人,自制力极其强大的人,突然百般手段要征服女子,实在难有人做到比他更完美,因为他能控制自己不过度沈溺其中,操纵著局势的蔓延,让对方丧失自己,一输再输。
  媸妍早已听不见他在说什麽,看不见面前的人,她的脑中一片空白,只有无法抵挡的快乐,让她颤栗。
  郎阿里被他一再挑衅,再也忍不住了,睁开双眼,眼中火光四射。
  他目光复杂的看著他心爱效忠的女子,她迷蒙著水雾般的双眼,无助而又迷失。
  他阻止不了,却也不肯眼睁睁看著。
  “你打昏我吧。”
  他面带痛苦,看向甘莫离。
  甘莫离冷笑,“为什麽要弄昏你,让你这麽看著,我不是更爽快?”
  郎阿里拳头一握再握,心头像是有一只兽在咆哮,终於他拳头松开,攫住她一只乳房,反复揉搓。
  她抬起满是水光的眼睛,看著他,似乎不明白他为什麽这麽做。
  “唔……”
  她好看的秀眉因为隐忍而变成微微向眉尾撇的八字。
  他的手随即充满著恨意和攀比,在她胸前狠命的揉搓,直揉的她红红一片。
  他痛苦的将她迎面搂住,一面揉摸,一面呢喃,“我爱你啊……”
  媸妍只是本能的将他紧紧抱住,死死咬住他的肩头,她的身体仍然在甘莫离的冲撞下波动,仿佛不咬住他,她就会被憋疯。
  甘莫离凉薄的双眼扫过上身攀在一起的两人,轻轻笑道,“事到如今你还不明白吗?”
  他在第二次见到她,明白她的身份之後就明白了,“她这样的武功,这样的身份,你觉得她会爱人吗?她会在乎你的爱?她只需要我这样的对待就够了。”
  “我们喜欢,她也喜欢。”
  他说罢,咬牙切齿的狠狠戳了几下,换来她在郎阿里身上失控的掐痕撕咬。
  郎阿里不是不明白,只是一直在说服自己做她的一条狗,因为非是如此,她不会接纳他。
  他突然抱住她的身子,她是那麽香,那麽美好,这是他第二次目睹她与别人交缠。
  心里的大洞已经无法弥补,而变成黑洞开始反噬。
  他急切的寻觅她的小口,粗鲁的亲吻她,探寻她的灵舌。
  他的手也没有闲著,上下滑动,将她所有的地方都摸索了一遍,不能不承认,她这副被亵玩的模样确实比平时美多了,仿佛就应该是这样。
  他的手摸索了一圈,最终停在她的下身──正与别人紧密结合动作的地方。甚至有几滴水飞溅出来,溅了他一手。
  他轻轻舔了舔手指,放在她的花唇上,慢慢摸索。
  她的花穴敏感异常,能感觉到他手指在她被抽插得周围探索,最後竟然就著甘莫离进入的方向,伸了进去。
  他的手指既能摸到她柔嫩的花壁,又能摸到甘莫离奋勇的欲望,他的手指让她原本已被填满的花穴又不得不扩大了一圈,吃下了他的手指。
  “不……不可以……”
  她不可置信的看他。
  郎阿里低喃,“他说得对,你这里是这样欣喜。”
  他突然换上了一种凶神恶煞的表情,把她的头往下按,“亲我。”
  媸妍也知道自己已经刹不住车,她早该停止的,可是却迷失在甘莫离刻意制造的欲望里无法挣脱,她竟然害怕郎阿里生气起来,随即低下头,听话的含住了郎阿里的分身。
  郎阿里的分身空虚了许久,早已沁出透明的汁液。她一滴不剩,吸取了干净,又讨好的含吮他的头部,想要安抚他。
  然而她还没有意识到,这样的安抚只会是个错误。
  “啊!”
  郎阿里几乎没被她这样对待过,那让全身发麻的快感席卷了他,他双手大张,想要抓进她的秀发抓扯,可是却生生止住,扼住她的脖颈。
  这种感觉实在太奇妙,平时他乖巧的听话,尚不能换来一席之地,如今却能将颐使气指的她掌握手中,仿佛泥娃娃一般搓扁捏圆。
  他大张开双腿,呼呼喘气,眼光涣散,犹不能置信的看向甘莫离。
  甘莫离不置可否,“不被人控制,就要控制别人,感情上也是如此。女人的情难自已,就在这里。”
  别的女人或许会因为感情昏头,但是她不会,只有身体的降服,才会让她心甘情愿。
  媸妍不知那俩人何时变得越发粗暴,一前一後仿佛默契般,同时钉进她的身体里,把她填的满满的,连一口气都吐纳不出。
  但是,身体被填满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
  “给……给我……”
  她双手紧抓床单,几乎吐不出清晰的言语。
  甘莫离眼神一黯,抓住她的翘臀,往自己身下狠狠套弄了几下,浑身一颤,全都射了进去。
  他闭目怔神自嘲的笑笑:自己头一遭折腾了这麽久,也可称得上是天赋异禀了。以为自己最是会对付这种心口不一的女人,可是,又似乎有哪里在嚷嚷不甘心。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10/10 02:51:06

251.欲乱3
  媸妍被他悉数射进身体,不堪玩弄,人也险些虚脱,口中又堵著阳物不能言语,只含著那物事呜呜咽咽不说话。
  郎阿里却是不肯让她这样含著不动,将她顺势抱了起来,放到自己身上,花穴正对著他的男根。
  他上下提著她磨蹭了几下,眼中散发出奇异的火光,“还要吗?”
  媸妍刚被激烈的弄过,下身正流出一股一股的汁水,花穴还在抽搐,下意识抗拒,“不……不要了……”
  郎阿里皱眉,偏著脑袋,“为什麽是他的就要,到我就不要了?”
  “不行。”
  他认真的看著她,“谁都可以不要,唯独我的,你必须要。”
  他将她狠狠往下一按,顿时,已经被她汁水浇满的阳物全部没入了她还在抽搐的小穴。
  他舒服的叹息。这种情景似乎总也少不了,他不得不选择直接面对,还是掉头走掉。但是显然像上次那样一走了之,伤心的总不是她。他的不甘心纵容他越来越放肆。
  “不……啊……”
  她睁大双眼徒劳的喘息,还不能相信郎阿里竟然也会违背她。
  可是他已经动了起来,花穴里本能的抗拒他,排斥他,可是在他强硬的插动下,最终也只能吸纳他的全部。
  “唔……你们……”
  她欲望深重的眼睛终於不堪重负,流下泪来,看上去楚楚可怜。
  但这还不是全部。
  甘莫离的欲望已经整装待发,顶上了她的後穴。
  “听说,这里也是可以的。”
  他的耳语依然是那麽邪恶,漫不经心。
  然而媸妍尚未说出什麽,已经被郎阿里咬住了唇,辗转温柔的啃噬。
  她的後穴其实已经湿透,因为从花穴中沁出的汁液源源不断的流到这处低谷,有些甚至已经流到床单上。
  甘莫离不再等待,他爱死了她被惩罚的小模样,想起她如何不识好歹的对他,就充满了报复的快意。
  他将欲望顶住她的充满弹性的後穴,缓缓却坚定的推了进去。
  她抵死挣扎,然後被夹在两个男人中间,双腿大张,她的反抗挣扎那麽没有说服力。
  後穴传来轻微的疼痛,涩涩的,可是男人乐此不疲的往深处走去,似乎想要捅到她的肚子里。
  而前面的男人更加不甘落後,与後面的柱子较劲起来,冲动的捅向她的子宫。
  两个人都紧紧贴著她,像是要贴合到她的心里去。而下身更是贴的那麽紧密,一刻不曾停止。
  前面的男人在她左肩轻轻啃咬,呼气,後面的男人在她右背舔舐而上。她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如果是很久以前,她会羞愧,会痛恨这样的侵袭。可是现在,她的心境已经大不同。
  廉耻礼义,都成为很久远很久远的东西,经历太多肉体的厮磨,她发现自己已经变得很无耻,可以说服自己,接受这样的春情。
  最起码在这一刻,她的心里充满了满足。
  “啊……救……救我……”
  媸妍忍受不住这剧烈的快感,人已经快飘忽了,只能感觉到两个男人角力般撕扯她的敏感,并疯魔般上下挺动,两根柱子的头部隔著中间的肉膜,相互摩擦,让她快乐的几乎死去!她如在云端,慢慢的飘忽不定……
  不能……不能再这样了!
  她全身失去力气,下身喷发出一波又一波潮水,整个人颤栗了好久,陡然失去了一切力气。
  但是人昏过去了,意识却未完全失去,她仿佛能感觉到,那两人都在继续,没有饶过她,反而交换了位置,将她里里外外掏了个遍,直到她已经没有汁水可流,才放过被榨干了的她。
  清晨来的这样快,阳光洒在三人身上,让一切私念无处遁形。
  三人眼睫轻眨,显然都醒著,却不知该说些什麽。
  最终,媸妍先开了口,不敢看郎阿里,语气责备,“为什麽……”
  “为什麽要这样……”
  郎阿里坐了起来,张了张口,看著那边眼光沈静的甘莫离,却是说不出话来。
  媸妍自己也是又羞又恼,“你明明可以不……可以不这样的……”
  她别过脸去,谁也不敢看。
  不怪她生气,昨天的情形实在太乱,尤其她不行了之後,他们还那麽可劲折腾。
  媸妍白了白脸,“你走吧,我不再需要你了。”
  她喜欢的是听话的郎阿里,不是那样失控的、反过来跟外人一起玩弄她的阿里,“你走,你看著我被人上,很开心是不是?”
  郎阿里像是被点著了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眼里能喷出火来,“你不能赶走我!昨天,我……”
  他声音低了下去,不知该说什麽,可是手却紧紧抓著她,不肯放开。
  媸妍冷笑,“是,你做不做,事情都在你眼前发生,所以你万不能看著外人玩弄我。你武功低微,对抗不了强敌,索性自欺欺人,这一切都是你的懦弱作祟!”
  郎阿里脸色苍白,带了两分恶毒,“是,我是卑微,是懦弱,我没用,制止不了,又不能视而不见,反而自欺欺人,跟人一起上。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本来已经可以挣脱他,为什麽任他……任他……”
  他却是再也说不出口。
  媸妍脸色涨得通红。她自己也陷在欲望里挣脱不得,陶醉的厉害,又如何说他人?她怒目视向甘莫离,这莫名其妙的都是因为他!
  归根到底,昨夜的欲乱细究起来,每个人都是那麽肮脏下流和自私,唯一能做的,就是继续自欺欺人。
  甘莫离抬眸,依然不慌不乱。
  她心中泄气,打定主意,既然细究不得,索性再也不同这二人搅合在一起。
  然後郎阿里察觉了她的意图,竟然死死拉住她,怎麽也不放手,他倔强的看著她,眼睛都红了。
  “放手!”
  她冷冷转身,就要挣脱,却被甘莫离一把搂住,淡淡打趣道,“你会在意昨天的事?我以为莲华阁主那麽洒脱,不会在意呢。”
  “你!”
  媸妍想走,却被郎阿里从身後又缠住。
  从心底,她又并不想伤害他们。
  甘莫离的分身早已蓄势待发,从下方抵住她,“走什麽?不敢面对自己?觉得没脸吗?”
  媸妍被他说中,身子一顿,已经被他向上刺穿。
  “既然害怕面对,就再多试几回,心口不一的小东西。”
  他说得对,媸妍确实是觉得更加不能面对自己,她没想到自己这样龌龊,会过分沈溺於肉欲,她害怕这样的自己。如果说以前的甘草被强暴的时候,有这样那样的理由,那麽现在的她,是不是竟然格外喜欢这样?
  这实在是太可怕了。
  甘莫离眼神闪了闪,不忍看她继续纠结,“你何必多想,若是旁人动你一指头,你会喜欢吗?你便承认吧,你心里喜欢我,才会接受我。何必非要把自己想的那麽坏?”
  媸妍晃神,却是不再言语,索性麻木的被他按在自己身上,上下颠簸。
  郎阿里已经从身後搂住了她,细细摸索。她能感觉到他细腻的爱意和蓬勃的欲望。
  也许,爱和欲从来分的不是那麽开,只是她想得太多?
  郎阿里的欲望从她身後探入,顶上了她的菊门。
  这一次,她没有出口阻止。她已经,不知道该说什麽。
  她试图麻木自己,不对一切有所反应。
  郎阿里的欲望缓缓推入,抵达深处。
  她的深处那麽紧,几乎将他咬的直接喷射出来,可是想到前面那个男人,他又不肯这样轻易放过。
  两个男人缓缓的上下进出,看著女人的表情从平静到难以忍耐。
  在这样的疯狂爱抚下,她美得惊人,娇艳欲滴。
  “不要离开我……”
  郎阿里趴在她的後背,缓缓磨蹭,突然直立起来,抱住她的腿弯,将她托起,下身却是更加急速的攻进。
  “还想走吗?”
  甘莫离在她胸前吸吮不止,往上刺穿的力度,几乎要把她顶飞起来。
  两人的力度难以相同,更是让她内壁好像被从各个方向来回蹂躏。
  他们只反复问著同一句话,身下却半点没有询问的意思,只暴风骤雨般的进攻,让她溃败。
  “不……”
  她拼命摇著头,“不要……”
  她受不了这样愈演愈烈的“爱抚”“我好累,别再……”
  然而只换来更加凶猛的抽插。
  她甚至能感觉到两个人的小球,从不同的力度冲撞到她的下身。
  “说,你是我的,不会再哄骗我,离开我。除非我不要你。”
  甘莫离眼光闪烁,在她耳边轻声诱哄,手更是放肆的在她被两根棒子抽插的会阴中间打转,时不时摸摸这边,按按那边。
  媸妍终於无法抵御再多的欲望,承载不了更多了,她失神的大声呻吟,“求你,快出去,我是你的,我都是你的……”
  甘莫离满意的抱紧了她,下身狠狠的往上贯穿。
  郎阿里反剪住她的双手,细细密密的啃咬她的後背,让她恨不得瑟缩进他怀里,不停的乱拱,“我也要,我也要,你不许再无视我,不能离开我……”
  媸妍的乱拱让两个男人意乱情迷,双双固定住她的腰肢,不管不顾,疯狂的往里填满她。
  “不要……啊……啊……”
  她长发飞舞,“我什麽都答应……都答应……”
  她想合拢双腿,却被钳的死死的,只能被他们合力贯穿,自身体里泛起可怕的滔天快意。
  两人凶猛的进攻之後,双双喷发在她身体深处,她被夹在两人中间,三人合抱,都在粗喘,尚未从欲望中缓过神来。
  左边的手搂住她的腰,右边的手揽上她的胸部,没有一个有放开的意思。
  媸妍双眼迷蒙,她似乎觉得,她已经不属於自己了。这情形,怎生的一个乱?但是被激爱的感觉,似乎也没有什麽不好。
  是爱?是欲?她已经不想探寻。
  只是过一时想一时吧,她此时也没太放在心上。
  她觉得自己早已堕落的厉害,她甚至学会了享受欲乱,她躺在二人中间,看著这样的“齐人之福”脸色一变再变,化作浓浓的叹息。
  既然拒绝不来,那就坐享吧。她没做错什麽,她没有主动要勾引谁,是他们一个个要把她翻转成这样那样想要征服她占有她,完事了还想要她承认自己沈浸其中有多麽的不堪,妄图让她因为莫名的愧疚就这样维系下去。
  是他们把她摆弄成不同的模样,是他们强硬的冲进她的身体,是他们留下不堪的污渍,凭什麽要她反省自己的欲望?
  真是可笑!
  她要让他们终有一日知道,女人可以沈溺在欲望之中,照样可以抽身而去,他们可以是她的入幕之宾,却没有人值得她停留。
  欲和爱,又岂是谁控制谁那麽简单?
  她轻蔑的看了看左右两旁妄自尊大的男人们,掰开他们放在自己身上乱摸的手掌走下床去,白浊的精液顺著她修长的腿小溪一般流了下来,淫靡无比,看著他们诧异混杂著欲望的眼神,突然觉得心情前所未有的舒畅。
  那种笑容挂在脸上,更让她添了一分难以形容的邪媚,甘莫离觉得自己惯常自制的心被砰地一声震碎了,只看见她让人几欲发疯的妖骨媚姿。
  她笑看向他,裸足轻移,像是小鹿踮著脚尖走过他的心上。她身体里竟然被灌了那麽多的子孙液,仿佛流都流不完,在地上流出了一滩污渍。她用指尖抹了一点放到唇边浅尝,“还要我吗?你们两个……”
  似质问又似埋怨,偏头看向他们两个。
  甘莫离双眼赤红,冰冷的目中也腾起沸腾的温度,心底的一根弦终於绷断了。而郎阿里更是已经前行一步。
  两人再也忍耐不住,粗喘著将她按倒在地狠狠的把玩插弄。身影勾缠交叠,仿佛分不开的菟丝藤萝,甚至连三人的下体,也被滔天的蜜水混在了一起。再也没有冷静和算计,只有疯狂如同野兽般的交缠。
  被淹没在男人身体中的女人忘情的享受著男人的夹攻,在几乎毁灭她的野兽索取中露出似妖似魔的勾魂笑容。那荡妇般的笑容出现在那张清纯似仙的面上,是那麽的违和,却让男人更加点燃了欲火,疯狂的爆发,想要同她下地狱烧成一片……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10/11 05:37:35

252.危机
  媸妍失魂落魄地在迷雾中走著,走著,落木萧萧,云雾缠身,那些景象触手可及,却又像是雾里看花。
  看那熟悉又陌生的一草一木,还有熟悉的陷阱,熟悉的木屋,心情一如当初被碾成死灰,她甚至万念成空,想要遁入空门。
  她看到孙仲艾在眼前死去,又看到孙伯荞也因为醉生梦死而相继身故……
  不……不该是这样的!
  她想去阻拦,却被风一吹,狼狈的踉跄转身,迷雾如拨开不见:她眼前分明是白云寺的後山,那片死气沈沈的墓地。
  一个坟头挨著一个坟头,四周传来前堂压抑的木鱼声,从四面八方压迫她的耳朵,让她无法离开。
  她怎麽也走不出去,只在那附近踱步,直到被什麽拽住了裙角,却是土地一松,一只白骨枯手从地里伸出来。
  了尘已经半腐,身上处处露出白骨森森,一张腐败的鬼脸笑起来令人惊悚,“甘草……我不想走……我为你赔上太多,你留下……陪著我好吗?”
  “你出去……亦……不会有……好结果……”
  “不若……陪著……我吧……”
  媸妍惊悚之极,失措的一脚踢开他的鬼手,“不!我是媸妍!我不是甘草!我不是甘草!我不是!”
  她那一脚出於惧怕,腐尸却被踢飞出去,头颅和四肢散了架,最後又从四面八方零零碎碎向她爬过来,“甘草……留下来吧……求你……”
  不一会,咔咔几声,地里又爬出来一具尸人,却是了情的尸首,没有腐烂的那麽严重,但也密布尸斑,桀桀怪笑。胸前一处穿心的伤口依稀可见黑色的窟窿。
  “贱人!往哪里躲?”
  “贱人!纳命来!”
  那重重叠叠的鬼声让她一身冷汗,这如果是梦境,那也实在是太真实了!她毛发间能感觉到丝丝透骨的凉意,和扑面而来的森森腐臭,她甚至清晰可见自己胳膊间的鸡皮疙瘩!
  她毫不怀疑假若她行差一步,会不会堕入永恒的黑暗!
  她踉踉跄跄的向後退去,她已经没有退路了……
  眼看那森森手骨和青黑色的腿骨就要抢上来撕扯她,她“啊”大叫一声,不防脚後被什麽东西一绊,她回身,只看见那绊了自己的,似乎是了尘的墓碑一闪,不由迅速爬起来喘气。
  “普济佛宗第十七世白云寺善恶堂堂主了尘法师之墓”眼前的字迹在眼前一闪,旋即渐渐模糊不见。
  她使劲擦擦眼睛,捂著胸口呼呼喘气,这里分明是她的房间,还洋溢著交欢後的味道,两个男人体力透支,又被她惩罚性的吸了些功力,睡得东倒西歪。
  淫靡而放荡,这是她的生活。
  只是个梦……梦吗?
  媸妍愣了半晌,从胸口摸出一块紫色的纱巾,呢喃道,“是你吗,是你在救我吗,你不想我死的对不对?那你为何要化作腐尸入梦来吓我呢……”
  “了尘……”
  她用手轻轻摩挲那方丝巾,叹了口气,又小心翼翼揣入怀中。
  到底心中难平,她爬起身,披上纱衣,给神像上了一炷香。然而才燃到三分之一,却似从中间掐灭,死寂一般。
  媸妍心中更是抑郁烦闷,转身只见隔著圆桌,一个白衣人徐徐走过来。
  “谁?”
  媸妍声音发颤,已经快要绷不住了,“站住!休要过来!”
  白衣人果然站住,温声道,“小妍?你怎麽了?是我……”
  甘莫离也是莫名失眠,见媸妍起了,便过来看看,正见她怪异上香的情形。
  媸妍还是心神不宁,“我也不知道,或许天气有些闷热,我想出来透透气。你……”
  甘莫离拍醒郎阿里,向媸妍点头,“我今夜浅眠,刚才似乎有动静叨扰,外面似乎有些不对。”
  媸妍正心烦意乱,一句“还能有什麽……”
  还未出口,只听外头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夜空,随即硬生生止住,像是被放干净了血的家禽。
  那声音,凄厉的仿佛生生把喉咙给扯破了,才戛然消失。
  不好!媸妍心中警锺大作,一步不停,向声音处飞掠。
  莲花池中,玉岫秀丽的面容分外狰狞,身子靠在池壁,手脚向上僵伸,好似要摆脱水中的鬼魅。大红色的血已经将她青玉色的衣衫尽数染成了红色。
  她的血放了一池,连白莲也生生涤成了红莲。
  媸妍呆呆的伫立,眼睛也随之变成血红色,直到甘莫离赶过来,看到她双目猩红,似要怒发冲冠走火入魔,一把将她捂在怀里,揉弄她的秀发。
  这声尖叫惊动了几乎所有的人。
  三人黑白颠倒期间倒是不觉,白天已经有一些急於离开的江湖中人被孔雀送走,连白宇臻也跟他父亲回家了,现在庄中空了一大半,剩下的人并不太多。
  媸妍双眼已经回复清醒,她按了按甘莫离的手,示意他没事。
  她看了众人一圈,惊惧都在脸上。
  “阁主!”
  孔雀已经泫然欲泣。其她几个也不好过,都默默红了眼圈。
  没有想到玉岫死的那麽惨。
  已经有胆小怕事的人向前一步,微微踌躇,“阁主……贵派发生这样的事,还需要连夜处理,我们就不打扰了,先行告退了……”
  果然,其他人等也都陆陆续续表达了同样的意思,也有少部分表示愿意留下来,帮忙查明真凶。
  没想到铁砂派的卫大元却是咬牙切齿,“这凶手实在心狠手辣,对著个小娘们也能下这麽重的手,要有什麽需要帮忙的,我铁砂派义不容辞!”
  媸妍嘴角轻挑起一个冷笑,这个情形在她意料之中,莲华阁根基尚浅,树敌颇多,别人没有帮她的必要,倒是没想到卫大元这麽老实。
  “众位,”
  她轻轻挥了挥手,“想走的,即刻便可以离开。我莲华阁绝没有拦著的道理。”
  说著看向孔雀,“还不送他们离开?”
  孔雀悲愤,“阁主姐姐,不可以放人走!”
  媸妍叹了口气,轻轻耳语道,“之前大会的表现你也看在眼里,凶手的功夫只高不低,不可能在那些人里面,放他们走,也算是放饵出去,看凶手会不会对他们再度出手。”
  敢於直接在她眼皮子下下药的,想必连她也是不放在眼里的──或者说,冲著她而来。
  孔雀知道有人盯著,便按下悲愤,将闲杂人等送了出去。
  於是一时之间,庄中只剩下媸妍带来的侍女和甘莫离郎阿里二人了。
  郎阿里飞出绳索,将玉岫的尸体捞了上来,尸身上满身狰狞创口,却像是被猛禽活活抓死,几乎放干了血,怪异至极。
  一会儿,孔雀回转,气氛沈闷下来,几人都是一同拜在莲华阁,一同学武的,不由都抽抽噎噎哭了起来。
  “为什麽?”
  云英也狠狠擦了擦眼泪,“要说最放肆的也是我,最谨慎的就是玉岫了,怎麽偏偏……”
  “为什麽……”
  媸妍冷笑一声,突然出手,弯刀带出一阵寒芒,将几人衣裾割破,眼看要侵入身体发肤,几人瞬间感受到真切的杀意,倦怠不得,都反手抵抗了起来。
  媸妍今夜抑郁过多,招式毫不收敛,带了发泄的意味,孔雀云英雪菟如意蒺藜几人联手,却又未有联手的章法,尤其剑招对上大杀四方的刀法,更是顾忌。
  弯刀映著幽夜湖水,闪的一地刀光剑影和嶙峋杀意。
  十几招过後,五女狼狈退散,不解道,“阁主!”
  媸妍收了弯刀,走到孔雀雪菟如意面前,挨个狠狠抽了一巴掌,“强者为尊,玉岫为什麽死?”
  “因为她进取心淡薄,武功微末。”
  几人的脸迅速的肿了起来,却不敢抬头。
  甘莫离倒是面色冷冷没什麽感受,郎阿里跟她们共事许久,却是有些纠结,再者,这“武功微末”实则也包含了他。
  “妍儿,实在是那凶手太神出鬼没,弄得人心惶惶……”
  媸妍冷笑,“什麽鬼蜮伎俩,不过也是恃强凌弱罢了。从今天开始,别让我看到你们偷懒,若是谁再浑水摸鱼,别怪我先清理门户!”
  “一个女子为尊的帮派,若是不靠自己,你们还想靠谁活著?”
  她说罢,头也不回,扛起玉岫的尸体走远了。
  雪菟还有些委屈,“阁主……”
  她根骨不好,以前一直凭借一双媚眼和真言术获取情报,只要能为莲华阁有所贡献,她已经觉得满足,可是如今……对她未免有些强人所难。
  如意看她,擦了擦口角的血,摇了摇头,“阁主大人也是为我们好,以前风平浪静,自然不用担心,现在在风口浪尖,我们确实不能大意了。”
  她看了看甘莫离欲言又止,以前岳家师徒也会指导她们剑招,尤其是清派,可是现在换这位冷面郎君,不知会不会藏私。
  从前她是冷眼旁观,现在多少也对莲华阁有了些归属感,何况,阁主说得对,她们不自强,便不能自保,很可能死的一样惨。
  如意心中看的最透:阁主大人若是冷酷到底,将那几位郎君利用个透底,山庄的安全并不在话下,可惜……
  外人都道阁主说赶就将几位郎君赶走,冷血至极一丝情面都不顾,在她看来,阁主其实还是骨子里不够冷罢了。否则,照她说,值此多事之秋,利用几个男人又算什麽。
  孔雀叹息,“我不是记恨姐姐,她若是不怜惜,便不会亲自去葬玉岫了。我只是觉得身为清派大师姐,我却没有尽到督促的义务,仗著点蛊术无所顾忌,其实连自己也是不堪一击!”
  想要活得恣意,自然要站在强者之巅。
  蒺藜一直静静伫立,没有说话,只凝眉看向自己手中的剑,似乎在默想刚才的招式应对。
  甘莫离看向如意,点点头,“如果有需要帮助,可以来找我,我甘泉宫中的弟子,也随时可以和莲华阁共同进退切磋。”
  说罢身形一闪,跟随媸妍去了。
  媸妍亲手葬了玉岫,默默发呆,听见甘莫离的脚步声,轻嘲道,“若不是我,或许她就不会死呢。”
  这是她手下第一个身故的弟子,还是她亲授弟子,实在没法云淡风轻。
  甘莫离将她轻轻拥住,生硬的安慰,“不是你的错。”
  媸妍叹息,“已经过去两个时辰了,派出去的人怎样?”
  甘莫离沈默片刻,才道,“那些人都没事,安全出了花春。”
  媸妍皱眉,面上现出狠厉,“这麽说,对方是针对我来了的?”
  甘莫离想了想,“不如,我回去叫巧手鲁班过来,为你这里……”
  媸妍心中一扎,摇头拒绝。无论如何,她没法心安理得接受陈栋的帮助。
  甘莫离将她抱紧些,“那没法子,你跟我回去。我甘泉宫布防严密,绝不会出事,你要跟我走我才安心。”
  媸妍想了想,也答应了。她倒是想看看,对方到底是针对她还是针对莲华阁。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10/11 05:37:47

253.斗芽
  媸妍跟甘莫离上了马车,马车离第一庄越来越远。
  两边的侍女随从都离得很远,他们都知道这二位有些“不同”了。
  甘莫离难得摆脱了郎阿里,跟媸妍独处,心中轻松,将她扶入怀中耳鬓厮磨。
  媸妍意兴阑珊,却也没躲避。
  甘莫离俯身,闭目,呼吸沈重,就要亲上她香糯的粉唇。
  嫩嫩的,软软的,肉肉的……
  嗯?为什麽是肉肉的?
  他睁眼,只见一只小肉手挡在媸妍嘴前。
  小肉手的主人正在奇怪的看著他,“大叔,你在做什麽?跟宫主姐姐玩亲亲吗?”
  甘莫离恼火,这个死小孩从哪里冒出来的?还居然敢叫他大叔?
  甘莫离就算性子冷一些,也是极为在意仪表的。
  媸妍惊呆了,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小豆芽?你怎麽在这里?”
  小豆芽心虚,不敢看她,“我跟著爹爹来的,爹爹却不见了……”
  若是白宇臻同意的,必然不会丢下他就回家了,他肯定是偷偷跟过来,结果不知道什麽时候白宇臻不见了,他又混上了媸妍的马车。
  反正对他最好的,除了爹爹就是干娘了。
  媸妍气的皱眉,“你又不听话?我给你请的几位师父都还在阁里,你却偷偷跑出来?”
  小豆芽眯眼看向旁边那个男人,但是甘莫离眼高於顶,最是喜欢瓷娃娃般美貌又天才的宝宝,还被他打破二人甜蜜世界,自然对拯救他没兴趣,兀自在一旁装作冰雕。
  媸妍看他饿坏了的样子,只盯著旁边的糕点,想必这两天偷鸡摸狗的,饿坏了,黑著脸把吃的都拿出来,“吃吧吃吧,吃饱了我派人送你回去。”
  小豆芽还未开吃,听到这话抓住媸妍的手,眼睛要哭出来,“宫主……干娘……娘亲……”
  媸妍脸色一僵,“叫我什麽都没用,你应知道,干娘我最讨厌不听话的小孩。”
  “不要送我走……你都好多天没去看我了,跟爹爹一样不要我了吗?”
  他快要哭出来了。
  媸妍叹了口气,看著这张小脸就没法硬心肠,谁让他长得那麽像……
  “我一定是欠你的……”
  她为他擦干净小脸,一口口喂他吃肉脯。
  “这是什麽?”
  甘莫离黑著脸从小豆芽鼓鼓囊囊的胸口拿出来一对雕像。
  只见雕的是一对依偎的男女,一个丰神俊朗,拿著剑,旁边美貌的女子依偎在他怀中,娇俏可人。
  “这是爹爹和娘娘!”
  小豆芽要去抢过来,他没有夫妻的意识,因此把爹爹和干娘雕在一起,并没觉得什麽不妥。
  从心底来说,他很希望他们都在一起,是一家,一起照顾他。
  甘莫离看清了雕像,浑身的冷气止也止不住,手下“一个不注意”雕像断成两半,他把媸妍那半揣进怀里贪污掉了,把白宇臻那半随手扔出车外。
  “你这个坏人!你还我!你还我!”
  小豆芽气绝,也顾不上吃东西了,趴在他身上抓来扯去。
  无奈他那点小力气根本撼动不了甘莫离。
  可是甘莫离当著媸妍的面,也丝毫不敢动他一指头。
  那麽这场纷争到底谁胜谁负呢?
  看看甘莫离雪白纱衣前面多了一堆手印和糕点屑就知道了。
  甘莫离忍无可忍,一把把东摸西扯的小孩扯下来,丢到媸妍怀里,低头看著身上被他抓得一片狼藉,这对有洁癖的他简直不能忍耐!若是旁人的孩子,他一定一掌拍死他!
  媸妍把小豆芽抱著慢慢安抚,转眼凉凉的看向他冷笑道,“就你这死性子,还想要我给你个孩子?”
  甘莫离冷哼,“我和你的孩子,怎麽会是这种市井泼皮的模样?”
  他似有向往,“我们的孩儿,必定如同雪娃娃般冰雪可爱!”
  小豆芽却不肯善罢甘休,不管不顾的扑上去抓扯他的衣衫,“你把我爹爹丢了,你赔我你赔我!你这个坏蛋!”
  马车里被这嚎啕大哭弄得鸡犬不宁。
  媸妍看著他几欲暴走的眼神,示意他:我也没法子,你自己想办法。
  甘莫离忍无可忍,以他的性子,自然一巴掌拍死这孩子都是轻的,他本来就不是什麽善良之辈,可是偏偏小妍对这孩子青眼有加,他……
  他隐忍许久,一巴掌拍在车壁上,几乎将车窗震碎,“停车!”
  “冬雪,秋霜!”
  “宫主!”
  “在!”
  车窗外的侍从看见他一身的狼狈倒抽一口冷气,不敢再抬眼。
  “去把这小娃娃的雕像捡回来!快去!”
  小豆芽这才停了嚎啕哭声,待来人拿了雕像回来,往怀里一揣,扑到媸妍怀中,乖乖的不动弹了,媸妍见他哭的可怜,怜惜之情大盛,只顾哄著小东西睡觉,再也顾不得其他。
  甘莫离本想和媸妍好好亲热一番,没想到是这般模样,他正襟危坐,眉峰一横,打坐起来,呼出一股抑郁的浊气。
  媸妍最近心神不宁,也并不抗拒用身体发泄一番。
  所以当甘莫离甩脱小豆芽将她带到卧房,她并没有拒绝。
  这不是媸妍第一次进他的卧房,媸妍不由皱了皱眉,房中正对著床的方向,却是金光灿灿,竖立著一个极大的金雀笼。
  他果然来这一套!
  那金雀笼倒是别致,里面应有尽有,里面布置著金的桌椅板凳,还有一堆像是玩耍的架子和奇怪的器具。
  就差没写著“金屋藏娇”媸妍在这些方面已经是沧海又桑田,怎会不知那里头是什麽光景什麽用途?
  正要发作,甘莫离已凑到她耳边,在她耳垂轻轻一咬,“我恨你恨得牙痒痒,那日你走了,我便命巧手鲁班打制了这个金笼子给你,就等著哪一天把你抓回来养起来,把里面的十八般兵器都用上一遍!”
  媸妍拧眉,“你!……”
  甘莫离手指轻轻抚弄她的眉,竟揉的媸妍很是放松舒服,不自觉舒展开来,“别急,现下你是我的了,我自然不会逆著你。”
  见她面色渐渐温柔,不由凑过去咬了一小口,“不过放著也是浪费,不如我们……”
  媸妍娇斥一声,“呸!想都别想!”
  说著作势要走,却被甘莫离昏天黑地压在了床上。
  “那可是可惜了……”
  甘莫离叹息,“我不知多想抓住你的把柄,把你惩治一番,小骗子。”
  媸妍心中一动,脸庞一侧,避开他的呼吸,一股热流从身体里流下。
  那日未及细想,现在却是想到了许多,尤其她和甘莫离这令人纠结的伦理关系,让她不得不介意。
  她睫毛缓缓落下,“我……我还是觉得,我们不合适……”
  她偏向一边,有些迷茫,“你总会成亲,可是,怎麽会是我呢……一定是弄错了……”
  我们是最不可能的……稍有差池,她担心很多人的命运会改写。
  甘莫离满不在乎,轻吻她的唇角,“别想太多,都已经到了这步,怕什麽。”
  他对媸妍此时倒也没有多少非她不可的感情。
  而作为一个心性克制又冷情的人,他的欲望也未到不得不发泄的地步。
  对他来说,爱恋遥不可及,他最初觉得她从根骨天资到外貌模样无一不符合他想要後代的条件,在他生命里,第一重要的自然是武功,第二重要,就是继承者。
  如果“甘小妍”肯乖乖的,自然很好,可惜事情出了偏差,她竟是那种难以掌控的模样。
  不得不说,她的隐瞒激起了他的逆反之心,而且,她那种倨傲的模样让他起了几分征服之心。
  他半是刺激半是赌气,在那种情形下迫她做了不齿之事。
  若是真的珍视,他当初也不会轻率的在郎阿里眼前羞辱她,甚至最後一起……
  但要说是亵玩,倒也不是那麽回事。
  不过反正对他来说,本也没有什麽是不齿的。
  现在他的第一要务仍然是後代。待她生下孩子,合则相伴,不合则他也可以远远的避开她那些讨厌的男人,他的武功已经鲜有对手,他期待能把所学传给他完美的继承人。
  如此想来,生命果然有意义许多。
  至於孩子的妈,那是後事,到时再说。
  他的手热切的抚弄她的身躯,带来她一连串的颤栗。
  良辰美景,又远离了郎阿里,第一次完全拥有她,也是别有滋味。
  此情此景,他终於难得有了一丝小夫妻般的新婚悸动。
  他吻得她难以坚持和思考。媸妍意乱情迷,也伸出手去,来到他那处握住抚弄。
  两人渐渐睁大了双眼。
  “你……”
  媸妍咽了咽口水。
  “我……”
  甘莫离皱紧了眉头,一翻身坐在大床上,咬牙切齿,“是郎阿里,一定是他!”
  媸妍整了整凌乱的衣衫,也支著身子半坐起来,“你当初那般无耻缺德行事,又怎怪得人家报复你?”
  郎阿里已经吃了大亏,又眼见得他把她拐走,怎麽会甘心?
  甘莫离闭目,缓缓吐纳几次,才平息下邪火。倒是媸妍奇怪道,“不过他们鄂南蛊丸可是要化水入口唇或者肌肤才可入体。你这……却是怎麽中的蛊?”
  甘莫离想了又想,突然福至心灵,从怀中掏出那媸妍的雕像。
  媸妍奇道,“这也只是把玩的东西,怎麽会……”
  “难不成你……”
  她突然住了口,面色古怪,看向他的下身,又看了看他的手。
  “你……我……我并非……”
  他几乎要恼羞成怒。
  甘莫离面上通红,抓紧那雕像,到底到底没扔掉,还是揣了起来。
  “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才不会那般下流猥琐!”
  他涨红了脸,跟平时冰雕般的冷清高傲大不相同。
  媸妍面上一红,忍不住窃笑道,“我又没说出来,你怎知我在想什麽?”
  甘莫离一时无语,尴尬之极,有口难辩。
  他只是偷偷亲过“她”怎麽了?只不过一时觉得可爱罢了,绝无关乎多余的男女之情!
  媸妍悄悄看他,突然觉得有股难以形容的甜蜜满足,又是觉得可笑,忍不住凑过去,挂住了他的脖子磨蹭。
  一时之间,暧昧的甜腻气息反倒比两人赤裸交欢时更加令人面红心疼,难以言喻。
  甘莫离顺手将她抱住,一手捂住怀中的雕像,目光有些茫然,仿佛自己也不太明白了。
  小豆芽偷窥了一会,郁闷的离开了。
  “明明阿里叔叔说他会暴跳如雷,怎麽後来干娘又跟他和好了?”
  那药,自然是郎阿里让他抹在媸妍的雕像上的,自然算准了他会夺走。
  当然,本来郎阿里是要打算小豆芽去把雕像偷偷泡进他的洗澡水的,没想到他自己先中了。
  想不明白,他也不想了,就四处在甘泉宫乱逛。
  这园子跟莲华阁不同,莲华阁到底女子太多,花花草草琳琅满目。甘泉宫却是一派肃杀,侍从也都冷漠而恭谨。
  他是媸妍的干儿子,自然没人敢为难他,但也没人敢同他说话。甘泉宫又不愧是隐世崇武的所在,几乎处处可见刀光剑影,宫侍也冷清的像木偶石雕。
  小豆芽觉得无聊,越走越远,“什麽鬼地方,跟那个坏蛋一样无趣,到处都是棺材脸。”
  他吐了吐舌头,越发避开那些人,走得远了。
  他左看右看,点点头,“这个院子,我喜欢!”
  这农舍一样温馨的小院莫名让他怀念在宋家跟宋丫头过家家酒的时候来。
  院子里有好多极具匠心的小机关小物件,简直叫他如同逛博物馆一般,看的眼睛都直了。他忍不住稀罕的用手拿起一个机关小屋往里看去,好想看看里面是什麽样的!
  “你是哪家的小娃娃?”
  只听身後传来一声低沈的男声,小豆芽吓了一跳,手中的机关小屋竟然啪一声落地,摔了个七零八落。
  小豆芽冷汗都出来了,声音颤抖,“我……我不是故意的……”
  他呆了一下,条件反射般拔腿就跑。
  陈栋本也气得不轻。即使是宫主,到他这里做客还需要叩门请示,怎麽来个小屁孩乱闯,还弄坏他做了好几天的东西。
  他一把捞住那想溜的小孩,抓到自己面前,“做坏事就想跑?你家大人……”
  他的话却说不下去,那孩子已经扁扁嘴哭了出来,即使他哭的五官皱作一团,也能看出他清亮的眼睛,跟陈侨如出一辙!
  以至於他那重话怎麽也说不下去。
  他叹了口气,算了,哪个孩子没有好奇的时候?他像这般大的时候不是也常常弄坏父亲的东西。
  小豆芽哭了一会,见他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哭声渐弱,自己擦擦眼泪,又好了。
  这下陈栋越发奇了,除却那跟自家弟弟一模一样的眼睛,那五官更是像足了他自己。他几乎要以为自己两兄弟回到了幼年,然後被泥偶一般捏成了一个小人儿。
  “你怎麽又不哭了?”
  陈栋很郁闷,看著顶著自己小脸的男娃那麽能哭,简直是对自己的侮辱,若是他孩子,他才不会把他养的这麽娇惯!
  小豆芽撇撇嘴,“甘莫离那个大坏蛋最怕我哭了!阿里叔叔说我多哭哭能让宫主越来越讨厌他!你跟他不是一夥的,我就放过你了。”
  陈栋抱著他左看右看,更加确信这熊孩子不是他们陈家的种。他们陈家脑筋都比较直,最灵活的小雨也顶多是不撒谎偶尔调皮一下,不会这样耍赖皮。
  “你爹娘呢?”
  小豆芽摇头晃脑,“我的干娘是莲华阁主!我的爹爹在这里!”
  他说著从怀中掏出那个最终捡回来的白宇臻的雕像。
  陈栋接过,把雕像好好看了一番,微微点头,“你这孩子,这是你亲手做的?”
  小豆芽骄傲极了,“那是自然!”
  陈栋颔首,心中更是欢喜,没想到这孩子竟然颇有慧骨。
  他不无骄傲的一挥手,“你看这满院的机关玩具,好不好玩?”
  小豆芽眼睛亮晶晶,“好玩好玩!好玩极了!”
  陈栋牵起他的小手,“以後拜我为师,我什麽都教你好不好?”
  小豆芽的眼睛几乎灿若明星,“好!”
  大手牵小手,结下师徒之盟,如在寒峭的甘泉宫点起一支温暖的火烛。
  而缘分之奇妙,或许不尽於此。

史上最强炼气期
李道然
修炼了将近五千年的方羽,还是没有突破炼气期……“我真的只有炼气期,但你们别惹我!”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10/11 05:39:25

254.征途1
  清晨,阳光还很青涩的时辰,甘莫离支起身子,静静看著睡在自己臂弯里的女人。
  她睡得很是平静,几乎没有鼻息,若不是若有若无的轻轻皱眉,甘莫离会以为她只是他怀中的木雕美人。
  他不由轻轻撮起一股她的发丝,放在鼻尖嗅了嗅,馨香,又干净的气息,撩动的他有些不能自已,无奈力不从心。
  或是察觉自己的行为有些不符合自己的身份,他面上淡淡红了,开始怔怔的发呆。
  他在想:他一向想要小妍生个儿子给他,现在突然发觉,生一个女儿也是不错,这样就能熔合了他的骄傲,她的狡黠,他的冷清,她的倔强,生成一个玉雕似的娃娃,让他从小开始养起,好好的娇宠……
  可是他为什麽会有这样的想法?他想要的继承者是男娃娃,自然才是最好不过,为什麽他突然会要女儿尚可的想法……
  他觉得自己自寻烦恼,便披上白袍起身,走到院子里,沿著石子路慢慢的踱步。
  远处的阴霾里,凌红绡看著已经很久没照面的宫主,心情复杂难言。
  他没有按照那个女人的意愿为难她,但是却把她遣的远远的,让她出去奔走。
  即使那个女人虚伪又放荡,他也愿意沈迷。
  何曾见过他那样披衣而行,不在意仪表的模样?还有那面上冰雪消融般不和谐的浅笑……那样的改变却不是为著她。
  就因为迁就那个女人带来的孩子隔三差五的恶作剧,他竟然不复不可侵犯的仪态!
  这算什麽?她嫉妒又痛苦。她宁愿他永远对她冰著脸,生人勿近的模样。
  凌红绡觉得自己心都碎了,她转身就走,直到老远离开了甘泉宫,步履沈重,直到一个男人拦住了她的去路。
  “哥哥……”
  她看著自己为了追求“梦想”抛弃的亲人站在眼前,突然觉得委屈又愧疚,扑在他怀里哭出声来。
  凌霜寒摸著她的头,低声道,“别哭了……为著一个不爱你的男人?何必?阿绡,跟哥哥回天都吧……”
  凌红绡踌躇,多年冷清的生活,已经让她眼泪也流不了几颗,她拼命摇头,“不,我不走,我已经做了那麽多,怎麽能把他让给那个不爱他的女人?”
  凌霜寒一愣,他行走江湖本来是奉皇帝之命,去搜捕天山王的余子,本来他以为对方已经死了,可是最近他却凑巧打听到,疑似杜皓然的人在鄂南莲华阁出没。
  本来他该当去追查个彻底,但是交手之後他竟然不是对方的对手,联想起关於当年小王爷不能习武的传闻,他有些不能确定。
  但是他混进武林大会,最近武林的动向显示,这莲华阁和朝廷大有对立的架势,那麽这“杜皓然”究竟是何许人,到底是真是假,也就变得有意思了。
  如果真是那般的话,那莲华阁主也就其心可诛了。
  他已经给皇帝飞鸽传书,具体该怎麽做,他还在等。眼下,他只想把这唯一的亲妹子劝回去。
  他叹息,肃起脸,“你难道还不明白?不管那个女人如何,他对你都多年如此,根本就不可能再进一步。”
  凌红绡咬唇,“我……”
  凌霜寒索性摊牌,“最近鄂南会不太平,甘莫离他跟鄂南联系颇多,你跟著他亦不会有好结果。”
  凌红绡咬牙,“不,越是如此,我越是要留下。那个女人牵连到他,我身为他的护法,更要时刻提醒他不可误入歧途。”
  两人正拉扯间,只见甘泉宫大门打开,五个女子一起走了出来。
  其中一个女子跟其她几人话别几句,便转身离开,那四人则一径沿著反方向走去,看方向,应是北去。
  那五人正是媸妍一行。
  原来早上如意和蒺藜拜见,如意讲了一些有奇怪的事情。
  她本来因为玉岫死的蹊跷,让如意和胭胭去大肆查探,以为会查出来是否有别的女子惨死,没想到这样的意外不多,却给查出来三个月前各地的未婚女子失踪事件。
  截止现在,几乎全境都不时有未婚女失踪不见,而数目不多不少,恰是四十九个。
  七七四十九麽?
  她心中那种不宁静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她让如意回去,告诫莲华阁在外的弟子最近暂且不要出去走动。
  而她自己顾不得多想,蒺藜已经带著忠义侯的帖子来见,果然让逍遥侯说中,孙玉龙要见她,时间就定在五日後忠义侯府。
  她来不及跟甘莫离打招呼,便带著蒺藜,以及蒺藜带来的两个女弟子上路前往天都。
  而那边甘莫离得知媸妍已走,正巧陈栋带著小豆芽前来,说了授徒之事。
  甘莫离自然乐得让陈栋把这小祸害护送回去,顺便交代了陈栋在莲华阁安排一下机关布防,再帮把他郎阿里的解药要过来。媸妍已走,郎阿里若是识相,自然该把解药给他,一次两次无伤大雅,否则以後的路还长,他有的是时间跟他斗法。
  蒺藜带来的两个侍女一个唤作碧瑶,是鄂南南边的山女,十分活泼可爱,一个唤作朱锦,是定州人,文静内敛。
  碧瑶起先还因为惧怕媸妍而不敢开口说话,後来见阁主大人并无芥蒂,才开始大著胆子聊天。
  蒺藜沈闷,媸妍早先几年前也曾活泼,因此便由著她。
  她觉得有些口渴,便拿出花露吃了一些。
  碧瑶奇道,“阁主,您不吃东西的吗?我带了干粮的!”
  朱锦扯了扯她,“阁主的膳食,哪需要你过问……”
  碧瑶委屈道,“我也是怕阁主饿吗……”
  媸妍轻轻笑笑,“不碍,我还好,三五日尚可忍耐。”
  自从身体脱胎换骨,功力趋於大乘,她便发现进食也不需要多费心,每日打坐足够,便可适当脱离五谷,口味自然比以前刁了许多,非精致菜肴不肯食用。
  这路途中荒郊野岭的,让她去啃粗糙的东西,她自然是不肯的。
  媸妍见她仍是好奇,便耐著性子解释道,“你好好练功,待你功力高到一定得程度,也是可以做到的。”
  碧瑶开心,“真的吗?”
  媸妍问道,“你们的师父都是谁?”
  看起来朱锦的修为还不错,碧瑶却好似停滞不前。
  朱锦恭恭谨谨道,“在下师从风云使。”
  媸妍点头,“难怪这般谨慎沈静。”
  碧瑶难得低沈了些,“在下……在下……师父已经身故。”
  媸妍一愣,没想到这是玉岫的弟子,玉岫为人低调,弟子也几乎没有收几个。
  她放缓了声音,终究有些内疚,“回去把你的几个师弟妹叫来,我传你们一门功法。”
  一时气氛有些沈闷。
  媸妍又转向蒺藜,“你也要好好练功,回去我考校你,若是没有进益,我可不会跟你客气。”
  “我自然希望,你们一个个都强过我,将自己的命抓在手里,不会任人欺凌。”
  蒺藜没想到媸妍会突然跟她说话,待听她说完,心中一动,不知是何滋味,复杂难言,只轻轻从包袱里拿出驱虫香放在媸妍脚下点上。
  媸妍心中一暖,看了她一眼,蒺藜似是不好意思,背过身去饮水。
  这会碧瑶也没心思叽叽喳喳,媸妍想起之前的鬼梦,以及玉岫的死状,蹙眉拿出怀中的小册子,那便是西川道人当初留下的《阴阳玄鬼大法》她对此道提不起兴趣,因此一直没有看过。
  然而此时此刻,她突然想起了来,默默翻看。
  她之前不信鬼神,因此并不热衷此道,现在看来,冥冥之中,鬼神或许不存在,却未必没有接近鬼神的存在,又或者,人为的鬼道。
  碧瑶见蒺藜喝完了一壶,便拿起她和媸妍的水囊,“我去灌水,甘泉宫的由来我算是知道了,你们出了这里,再喝不到如此甜美的山泉呢!”
  待她走了,这里便彻底的安静下来,一时只余媸妍翻看书册的沙沙声和蒺藜打坐的浅浅吐息之声。
  袅袅的驱虫香飘散的云里雾里,间杂几声荒野野兽的嚎叫,有些令人毛骨悚然。
  媸妍看的入了神,不曾留意时间流逝,只到抬头不见天光,才蹙眉转向朱锦,“碧瑶丫头呢?”
  朱锦愁眉苦脸,“正要禀告阁主,我已经出去寻过两趟,都没寻到她的踪迹。她说她要去打水,这……”
  蒺藜重复道,“水……”
  媸妍暗道不好,怎会如此疏忽大意,运起轻功向泉水叮咚处飞去。
  她心中针刺一般,脑中全是玉岫死状,生怕看到碧瑶泡在溪水里,染红一池的情景再现。
  待到溪边,什麽都没有,她才终於舒了一口气,捂著心口。
  让她的门人死在她眼前,实在是一种折磨,她宁可跟对手好好较量。
  蒺藜见她面色惨白,犹豫启口,“……你……没事吧?”
  媸妍闭目,再缓缓睁开,“没事,我再去看看。”
  她转身又步入林中,沿著来路往回走,碧瑶虽然天真,却不傻,不可能被人骗走……
  她眼睛紧紧盯住地上,只见那处土地被蹭起了一串地皮,直到一棵树跟前也停住。
  她慢慢走到树下,抬头,血液再次沸腾。
  碧瑶被高高吊在树上,没有一丝血迹,因为她已经干尸一般枯萎,即使是轻轻的树梢也能经住她身体的重量。

乡村如此多娇
伙夫
周平本是一个平凡小村医,可是村里的俊寡妇,总喜欢上门找他治病…… 水兰溪:“周平,今晚上来嫂子家给嫂子治一治吧?” 周平:“兰溪嫂子,快让我歇一歇吧,这个星期都八回了!” ...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10/11 05:39:33

255.征途2
  媸妍双手捏的咯咯作响,不由自主运起功力,她的发丝海藻般飘飞起来,仿佛有种诡异的令人心惊的魔力。
  “是谁?”
  她的声音穿彻林中,凄厉的惊起一摊飞鸟。
  “是谁?”
  她的声音尖刻中带著泣声。
  “装神弄鬼,藏头露尾,有本事你出来!你出来!”
  她双目赤红,四肢青筋暴起。蒺藜和朱锦见此,虽也难过,却不敢上前。
  媸妍耳廓一动,突然向西边掠去,弯刀抽出,势如破竹。
  树影後闪出一个藏蓝色身影,似乎没料到她突然袭来,堪堪抵挡了几下,却不是盛怒之下媸妍的对手。
  四尺大刀对上娇小的弯刀,倒是占了些凶猛的便宜。无奈弯刀勾勾抹抹,他也只算是勉强自保。
  媸妍此时更多是发泄奔腾的怒意,并没同他计较招式,而只是一味强砍强杀,拼的铿铿锵锵,迸出一连串银两的电火花。
  凌霜寒力有不逮,已经只能是仗著气力了,眼看弯刀泰山压顶般划过来,只能支起全身的气力运作於大刀,生生硬上去。
  他心中苦笑,如今,他只能借助於气力拖得一时是一时,希望这女人冷静一二。
  媸妍那招实在杀气十足,凌霜寒根本无法止住她的步伐,被她逼迫的後退滑出十余步,抵在树下,动弹不得。
  刀锋已经逼近他的脖子,杀意将他脖颈都带出一片红色。
  突然身後一阵疾风袭来,媸妍顿了一拍,挥袖拂开身後的剑气,趁著这功夫,凌霜寒艰难咽了下紧张的口水,“非在下所为。”
  应对前後夹击对媸妍来说也并非难事,只是那混杂著薄荷的药香味让她逐渐清醒,她腥红的双目渐渐平复清澈,凌霜寒的面目渐渐在眼前清晰,只见他面容刚正,双目虽单薄却炯炯有神,好似一只利鹰,媸妍方想起跟他一面之缘。
  御用银刀跟她虽有些过节,却只能是正人君子。
  “放开我哥!”
  凌红绡不善言辞,什麽贱人下贱的她还真骂不出口,只能紧紧盯著媸妍,眼中冒火。没想到许久不见,这女人武功进益如此厉害!她先时还想安慰自己,这女人根本不配站在甘莫离身边,如今,她却是有些灰心了。或许,除了一颗真心,她才是毫无用处的那个,而真心往往最是廉价。
  媸妍斜乜了她一眼,杀意渐渐消去。
  她倒是更想弄死凌红绡,可惜在人家哥哥面前,又还没出甘泉宫的地界,怎麽都有点棘手。
  凌霜寒见她撤去了弯刀,面对面站著,瞬间从妖冶的魔女化身清冷仙子,乱发贴著她的鬓角飘忽,看的他微微侧脸,目光移开寸许。
  凌霜寒是跟随她而来,自然知道她为什麽发狂,心中叫苦,没想到被卷入这样一宗破事,更气愤的是,这样的邪恶之徒作案之时竟然将他这大内捕手也蒙在鼓里。
  她缓缓闭目,再睁开已经平和,淡淡道,“得罪。”
  凌霜寒也没心思跟她计较,毕竟他们跟踪在先,总是不礼貌,於是便跟上去,帮媸妍一行葬了那女尸,心中也是惊惧之极。
  之後两拨人也没刻意避开,凌家兄妹燃起一处火堆,在夜色里拨弄柴火。
  媸妍和蒺藜三人则坐在另一侧树下打坐休憩。
  媸妍平静了一息,见朱锦一边瑟瑟哭泣,一边抱著肩头发抖。她叹了口气,火折子在碧瑶那里,已经入葬,她又不放心她们再去捡柴火,便起身走到凌霜寒旁边,“不知可否借光?”
  凌霜寒一愣,已经被凌红绡抢先,“你不是神通广大?也有有求於人的时候?”
  她几次三番输在媸妍手中,已是不爽。
  媸妍浑不在意,只冲凌霜寒点点头,便带著二女挪了过来,一起围坐火堆。
  他们二人既然要跟著,那便在一起好了,多了两个人,正好有人分担凶手视线。
  凌红绡见她不接口,自己也闷了回去,就著火堆烤了只香喷喷的鸡,先掰了个大鸡腿给她哥。
  凌霜寒接了过去,见对面三个女人都闭口不食,有些不好意思,出於礼仪,递向媸妍,“不如用些取暖?”
  凌红绡一把拉住他的胳臂,“哥!人家根本不稀罕!”
  凌霜寒有些尴尬……只见媸妍冷冷淡淡,并不见谢意,只冲他微微顿首,便冲她的两名婢女道,“你二人也不许再进食,多打坐运功,若是发渴,便吃些花露蜂蜜。”
  她这是防止她们去便溺离开视线,发生不测。
  凌红绡冷哼道,“矫情。”
  便低头吃了起来,媸妍就著火光看那本秘笈,也算是和平。
  那边凌红绡东拍一下,西拍一下,被毒蚊子叮了几个脓包,不堪其扰,凌霜寒也用银刀斩了几截山蜈蚣,倒是媸妍三人相安无事,像是带了避毒珠。
  朱锦擦了擦眼泪,抬头看了看媸妍,见她不曾反对,便从包袱里翻出一截驱虫香丢进火堆,很快燃出一阵奇异的香味,毒虫皆避开而行。
  毒虫蚊子对鄂南人来说自然是雕虫小技。
  凌红绡抬眼看了看她,再没有开口说话。
  又过了两三个时辰,就连倦鸟也落巢不闻啼声,朱锦凌红绡皆抱膝入眠,连蒺藜也入定无息,凌霜寒拨了拨火堆,见媸妍仍旧就著火光翻看书册,似是不知疲倦,凌霜寒自己习惯了风餐露宿,也已经哈欠连天,心中很是好奇媸妍的精神,再看她,竟然是不时以指狠掐自己神庭穴,强硬保持警醒,不由出声道,“阁主可以稍作休息,有我值夜便好。”
  媸妍婉谢道,“不过两三夜,也还坚持得住。”
  她再不肯让她门人在她眼皮子之下出事。
  凌霜寒见她倔强坚持,不由叹息一声,不知怎麽,想起当初追捕的那个女犯,硬是以小小的身躯背负高大的尸体,翻山越岭走了一夜,让他起了敬畏之心,鬼使神差的没有追上去。
  眼前这莲华阁主,骨子里似乎与那小姑娘颇为相似,面上一副冷心冷肠,实则为了姊妹的安危宁可虐待自己。
  又过了许久,直到乍见天光,凌霜寒下巴重重一点,也从浅眠中惊醒,再看媸妍仍然蹙眉研究那本小册,心中暗暗惭愧:昨夜虽然人家拒绝,但是他到底说过要值夜的话,没想到他还是打了盹。
  几人一起洗漱完毕,结伴北行,直到进入天元地界。
  虽则媸妍话不多,凌霜寒也已经知晓她是前往忠义侯府,想必皇帝已经知道了莲华阁的动向,要试探一二。
  那麽他便不太担心了,便赶著在她之前进宫觐见。而他妹妹则因为媸妍离开,想要回去甘莫离身边,她已经下定决心,要跟甘莫离开诚布公。
  别说此时甘莫离中了蛊,对一切女色皆无反应,就算是清醒之时,恐怕也不必我们看客费心。
  媸妍到底三天两夜未曾歇息,只肯看书和盯著自己手下的安全,神庭穴几乎被她自己掐破。进了天元心中一松,身子一晃险些软倒在地。
  倒是离她最近的凌红绡几乎是条件反射,随手把她捞了起来,待反应过来,又不自在的别过脸去。
  媸妍第一次抬起头,认真看著她月白面纱上那双眼睛,面色古怪,终於没有开口,带著蒺藜和朱锦施施然远去,几人就此分道扬镳。

我有九千万亿舔狗金
番茄第一帅哥
舔一个女神,你就是舔苟。舔一百个女神,一百个女神就是你的舔苟。陈远,觉醒终极舔苟系统,获得舔苟金九千万亿。一条终极舔王的故事,由此展开·····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10/11 05:39:48

256.捕蝉
  媸妍三人入了天都,不消半日,已经有忠义侯府的轿子前来迎接,直接将三人迎入府中。媸妍掀起轿帘,见这天都繁华更胜定州,到处可见买卖的小贩,房屋楼舍也皆典雅大气,她挑了挑眉,随即闭目养神。
  若是将这万里山河都纳入掌中,似乎也不错?她心里激起报复般的快感,只不过,她对此兴趣也并不大。
  从前她吃尽苦头,及至後来掌控了能力,那些仇人已如鸟兽散,她现在心中仍然堵著一口戾气。
  到了侯府宾客厅,一个锦袍神气的老太监正坐在最上位的太师椅上喝茶,神色似有不耐,远远看见媸妍三人聘婷走近,并不起身,“莲华阁主这一路游玩的挺有雅趣?若不是侯府派人前去迎接,恐怕还要杂家等上两天吧。”
  媸妍这一路只差没昏倒,蒺藜体恤她劳累,当即也不客气笑道,“我记得邀请我们来的似乎是忠义侯大人,怎麽忠义侯也忒寒碜,就派一个小小家奴前来迎接?”
  曹荣禄怒道,“大胆!你……”
  “干爹何必同後辈们计较呢?”
  孙玉龙一身紫袍玉冠,丝毫不见萎顿,从屏风後走来,止住了曹荣禄的怒火,提醒道,“皇上那边一时可离不开干爹呢,干爹可有什麽要同莲华阁主交待?”
  曹荣禄这才一口气舒服些,从袖中拿出一卷圣旨,宣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莲华阁主攘外有功,念在忠心可嘉,其心赤诚,特赐楼兰紫翡镯一对,凝雪苍洱瓶一只,东海斗珠三颗,金银万两,跪下谢恩哪!”
  媸妍挑眉:皇帝这是什麽意思?谁都知道她的忠心和赤诚是怎麽一回事,这皇帝颠倒黑白,在他自己地盘上先礼後兵?若是她不收,难免不识好歹,恐怕对方会派人直接请她去皇宫做做客呢,若是她收了,难免要认下“臣下”身份,她可不甘心。
  “蒺藜!”
  她也不叩拜,冲蒺藜笑笑,别人送礼,她何必不收呢?
  蒺藜会意,上前也不管目瞪口呆的老太监,直接就著托盘夺了过来,递给朱锦,示意她收下去。
  “你你你……”
  曹荣禄呼吸困难,手指头几乎要点到媸妍脸上。
  蒺藜心中不快,正想著,干脆将老东西手指拧断,却发现那太监自己先停住了。
  曹荣禄突然惊惧交加,手指颤抖,往後退缩了几步,“你,你,你是鬼……还是妖……”
  媸妍皱皱眉,觉得有趣,往他面前走去,“我为何不能是人?”
  谁料那老太监不经吓,竟然一个趄趔翻了个白眼,晕了过去。
  孙玉龙没想到他这干爹这般没用,读个圣旨都能昏厥,也不知他是否也知道媸妍什麽秘密,暗自琢磨间,干脆吩咐几个人将曹荣禄送回皇宫,省的出了事他担待不起。
  他微微一笑,躬身道,“恐怕干爹他见到阁主太过激动,失礼了,还请阁主前往宴席,容我好好招待。”
  媸妍没想到他还会认了那老头子做干爹,嘴角轻轻一撇,再不多看他一眼,一行人向後院走去。
  这侯府本来是天山王家,假山水泊都富贵逼人。
  宴席就落座在富丽堂皇的内堂,四周都是不知上了多少年代的古董花瓶,桌上更是摆满鲜艳的芙蓉花,仿佛寓意来客比花娇。
  朱锦跟随孙玉龙的侍女一并撤下,眼下只剩下孙玉龙和媸妍、蒺藜,再安静私密不过。
  媸妍状似费解,遥遥冲孙玉龙举起酒杯,“看来,侯爷很是喜欢我上次送的见面礼。”
  孙玉龙面色一变,狠狠喝下一杯,声音如常,“阁主的青睐,在下不敢忘。”
  媸妍眯了眯眼,笑了笑,没说话。
  孙玉龙举起酒壶,倒了两杯酒,来到媸妍这边,冲著她点点头,饮下,“今日之前种种,不打不相识,在下仰慕阁主已久,此杯酒後,恼心事便当没发生过。”
  蒺藜接过酒杯,自袖中自拿出一根郎阿里特制的淬药银针为媸妍试了试,也对她点点头,媸妍对孙玉龙回之一笑,一饮而尽。
  孙玉龙眼睛忽明忽暗,盯著她的一颦一笑。
  不可否认,美人就是美人,即使这美人风餐露宿,三天三夜没合眼,眼里布满血丝,却依然散发著一种倦极令人心疼的美,她掩口打个呵欠,孙玉龙便想把她拢入怀中,让她以自己小臂为枕,安生睡上一睡,她用手掐了掐头部,孙玉龙便按捺不住指节,想帮她按摩按摩,让她不要糟蹋自己。
  媸妍自然不会以为他毫无介意,要知道,上次她做的事还是很过分的,是个正常的男人都会无法忍耐。若不是孙玉龙想了什麽圈套,便是碍著皇帝的面子还有什麽所图。
  媸妍眼中笑意不明,夹起一片藕片,咬了一口,带出唇齿间的黏丝,成功听到对面男人呼吸粗重许多,“看来,忠义侯大人似乎对我态度改善许多?”
  孙玉龙愣了愣,随即道,“阁主大手笔把那些门派治的服服帖帖,就连皇上亦是佩服此等女中豪杰,皓然又怎敢冒犯?”
  媸妍听到皓然的名字,皱了皱眉,“哦?看来,是陛下要您来做说客的吗?”
  孙玉龙淡笑,“陛下自然有这个意愿,希望阁主能放下偏见,江湖与朝廷井水不犯河水自然更好,毕竟阁主如今作为,朝廷可是少了很多税收,若是让陛下以为威胁,恐怕就只能做些我们并不愿的事了。”
  媸妍冷笑道,“那是你们的事,眼下盟主是白宇臻,干嘛要同我说呢?”
  孙玉龙点点头,“白大侠那里已经派人去说了,不过阁主盖世武功,亦值得尊重。”
  媸妍心中明白,这是提防她手脚伸得太长,也是个警告,现在是礼,若是不听,之後便是兵了。
  若是皇帝真的没成见,便不会只让孙玉龙来见她。
  不过这又怎样?她全不在乎。
  酒过三巡,媸妍突然扶额,似乎有些不支,然而不管怎麽掐按穴位,终究抵挡不住晕了过去。
  孙玉龙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在她的机子前停住,用手挑了挑她的下巴,见她毫无反应,随即呵呵一笑,“终究落在了我手里,该说是莲华阁主太大意呢,还是太过轻信呢?”
  蒺藜沈默一会,才道,“你最好不要太过分。”
  孙玉龙声音有些发冷,“我能对她做什麽?她不是很厉害吗?”
  顿了一下他又不在意道,“好了,你该走了。回头,我会派人把她送回去的。”
  “不过,我实在奇怪,你不考虑我的建议,让我把她拘下来?要知道,她回去万一醒了发现什麽蛛丝马迹,知道你背叛了她,恐怕你难逃一死?你要知道,我同她恩怨很深,很难不在她身上留下什麽痕迹的……她若不在鄂南了,你接替莲华阁不是更好?”
  蒺藜冷冷拒绝道,“不用你费心。”
  便像是逃避一般消失了。
  孙玉龙难掩得色,将媸妍轻轻抱起,捂在怀里粗鲁的揉了揉,随即消失在屏风之後的地道之中。
  媸妍小睡一觉醒来,见自己被竖著固定在一张极为柔韧的丝线绑成的一面大网上,那网由纵横交错的丝线结成了一面网墙,她又被猎物般绑在上面,整个人献祭一般的姿态固定著。
  她低头,沈思。
  其实,她那会不过是因为日夜兼程,困倦之极,又多喝了几杯酒,便昏昏欲睡,这倒不足以让她倒下,只不过觉得孙玉龙见到她著实有些反常,她便装作昏睡试上一试。
  至於那些酒菜──她重生之後向来难以轻信,更是从未真的相信过蒺藜。
  只不过,蒺藜的背叛也有些出乎意料,她心中终究有些凉了,闭上双眼,脑子里出现的是凌红绡和蒺藜交错的面孔,让她有些凌乱。
  孙玉龙碰到她的时候她便醒了,也听到了那些话,这更让她起了一些好奇心,想知道他们到底想要做什麽。
  难道孙玉龙只是想报复回来,玩玩她的後庭?冒著被皇帝监视的风险动她,想想也不是那麽回事。
  她想不出头绪,干脆打了个盹养养精神,谁知道待会会出现什麽情况?这会小风一吹醒了过来,头脑清晰了许多。
  不久,那一身紫色锦袍似模似样的清俊侯爷便走了进来,他提著一盏琉璃灯,媸妍原以为这里是什麽密室,没想到这才发现,这里竟然是挨近郊外的密林深处,想是刚才从地下道一路走到了这里。
  媸妍看了看周围,瞳孔微缩。
  东方有枯木,北方有死水,南方燃烬灰,西方锈铜堆,四野树阵累累,正中天网恢恢。
  好一个困兽之阵!
  对於阵法她几乎白纸一张,最早接触的也是岳洛水院子里那个桃花树阵,她最终也只能闭了四识,只靠耳力才勉强过得去。若是让她直接破解,她是不行的。
  若是没有事先参详便宜爹那本书,恐怕她还没发现,只是现下即使发现了,她依然奇怪:只是想困住她,孙玉龙有必要用这般灭绝阴损的阵法?
  要知道,困兽之阵极为决绝,入阵人本身要承受反噬後的等同风险。
  更何况听他们之前对话,他们是要瞒著她进行的,那麽又何必如此?

好色小姨
孤寂之狼
“小姨,我要……”“乖乖,我来了……”当你有一个漂亮的不像话,而且寂寞难耐的小姨时,你会怎么做?当这个爱你到骨子里的小姨不断的为你勾搭各种美女的时候,你会怎么做?从萝莉,到御姐,到少妇,小姨的命令统统拿下……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10/11 05:39:56

257.螳螂1
  孙玉龙见她睁眼望来也只是错愕了一瞬,毫不担心,“没想到阁主就是阁主,如此警醒,不知你感受如何?”
  媸妍冷笑道,“我醒来,你又不能杀我,那麽准备怎麽向你的同党交待呢?”
  她很想知道,他有恃无恐的勇气哪里来的。
  孙玉龙不在意道,“这是你自己醒来,又怨不得我。”
  他皱了皱眉似乎在思考,“不过阁主似乎提醒了我,你现在知道我要做什麽,记住了我,搞不好日後会来杀我,而我,又舍不得你死,你说,是不是给你用些药物才好?”
  他冷森森笑著,“听说,你们鄂南有些蛊丸,可以让好人变得傀儡一般,很不巧,我虽然没有这种玩意,我的朋友,却能叫你一辈子在我身边做个乖乖的女仆。”
  媸妍仿佛丝毫不觉威胁,“我记得,好像蒺藜并没给你这麽大的权力。”
  孙玉龙嗤笑道,“她算是什麽,我会将她放在眼里?不过是个畏手畏脚的丫头片子,瞻前顾後,不足为谋。”
  他逼近媸妍,用手掰起她的下巴,那细腻的手感让他心尖像是被撩拨了一般。
  他的眼神瞬间变得火热,紧紧扣著她的下巴,吻上她的唇。
  她紧紧闭著口,却挡不住他热烈的侵袭,几乎是肆虐的在她口中攫取她所有的气息,发出恼人的兹兹声响。
  他却还好似不够,舌头还要深入更深一些,非要跟她唇齿完完全全吻合,不许一丝空隙存在。
  媸妍手紧了又紧,几乎就要破功,可惜,不得不忍耐再三,如果她没听错的话,他身後还有一个人,要对她不利,那麽这个人是谁呢?
  “呜呜……”
  媸妍只觉得他气息越来越盛,边狂吻她一边喘粗气,甚至在她颈窝蹭来嗅去,撩拨得她浑身酥软。
  对於孙玉龙这个无耻之徒,她自然不可能像对他哥哥那般去迁就,她从来就没看得起过他。
  或许他身世有不平之处,她并不讨厌憎恨恶人,但他不该牺牲整个寨子的人,还将她送作人情,那一夜实在是她心头之耻!
  她错过他接踵而至的深吻,喘息道,“呵……呵……怎麽……你还对女人有兴趣……我以为你早已喜欢上被男人干的感觉了呢……”
  若是他有点男子气概,便不可能不生气。
  孙玉龙呼吸一窒,果然,冷下来不少,“夫妻之间有些小情趣,倒也不是不行,不过,再有下次,我可不会纵著你。”
  他盯著她完美的容颜和身姿,又重燃起欲火,“眼下,我便向你一样样讨回来。把你全身打上我的印记,再废了你的武功,将你制服,让你飞不出我的手心,以後只能向我摇尾乞怜,”
  他眼里带上一种邪恶的恶意,又似乎沈浸在罂粟的幻想中,“我想睡你,你便要叉开大腿,我累了,你便乖乖来求我,你说好不好?”
  媸妍听的心中怒火大盛,恨不能一掌拍死他。
  可是心中理智却在告诉她:不对,孙玉龙在鄂南时对她也并不是这样热情,怎会突然性情大变,难道……
  她突然想到一种可能,不由呆住。
  蒺藜或许说了更多,她早该想到的。
  他坚硬的肉柱牢牢抵著她的胯,透著火热的温度。他的手在她身上一片乱摸,把她一身红色纱衣弄得淫靡不堪,将遮不遮,映著她清丽的脸,像是嫦娥堕入地底。
  果然,他忍耐不住,一把勾住她的小腰,撩开她的衣摆,两人的纱衣混在一起,他的下身掩埋在布料中抵住她湿糯的下身蓄势待发,肉柱太过坚硬,已经许久不曾有过性趣,眼下陷在沼泽中几乎随时就要沦陷,媸妍只感觉自己只要轻轻随便一动,便不得不被他进入,她的下身也漾起羞耻的酸软感觉。
  他拨开她流离的乱发,在她耳边轻语,“我这里好想你,甘草姐。”
  媸妍忍无可忍,只恨没早点挣脱,她虽说还想知道谁在背後,却不想跟她瞧不起的人发生关系。
  她从不是一个可以在精神上苛待自己的人,要不然也不会对岳小川他们发火。以前她为求生存做了许多容忍,现在想想都觉得无法再屈就自己。何况她已经今非昔比,何必同人虚与委蛇。
  眼下比较尴尬的是,她就算挣脱,一动作也会跟他交合在一起。
  她急促道,“这样不舒服,放我下来。”
  果然,孙玉龙勉强镇定住呼吸,往後退了一步,似是想要把她放下来,目光落在她背後的绳网上,又清醒了几分,“不行,这……我还不能放你下来……”
  “待他……他为你……我……”
  媸妍眼眯了眯:他说的人,到底是谁?她心中突然有些不安。她心中想著,不动声色的转了转手腕,这绳索倒是十分结实,仿佛防著她用内力挣断,都是极为柔韧的天蛛丝。
  她一面轻轻触动镯子的机关,一面跟孙玉龙周旋。
  孙玉龙见她不挣不扎的,便又凑上前来,想要非礼,媸妍忍无可忍索性不再忍了,她躲开孙玉龙的胳膊,一袖将他挥倒在地,摔出去一丈远。
  “你算什麽东西?还想控制我?”
  媸妍冷冷看著他,不用虚与委蛇,总算出了口气。
  孙玉龙呆呆的看著她,“姐姐你还在记恨於我?”
  他急急道,“我不是给你出过气了吗?我已经不同你计较了。再说我已经把孙绍文杀了,你的耻辱就不存在了,你何必还记著呢?”
  媸妍看傻子一样看著他,“你杀了他?难道我该恨的是他,而不是你?别这麽自欺欺人好不好?”
  孙玉龙爬起来,想要抱她,“别这样,你看,我从始至终,都只有你一个,除了你,我谁也不想要!我今天这样对他们卑躬屈膝,都是为了你!为了你!我要这一切都是为了你!”
  媸妍冷笑,“是不是连自己都快骗过了?一个为了荣华富贵出卖兄弟、出卖女人的人,你想说你其实厚颜无耻都是我造成的?别作梦了!”
  “男子汉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你从来都不明白。”
  “这也怪不得你,你从来都只是个小乞丐,只会去偷,只会去抢,偏偏还理所当然。”
  “你的大哥仲艾,即使出生乞丐,也能变成草莽好汉一条,你的哥哥皓然,即使现在什麽都没了,也照样是高贵的小王爷,你?”
  她轻蔑的看了他一眼,“你从来都只是个乞丐。”
  媸妍带著些怜悯的眼神激怒了他,孙玉龙站起来,面色阴霾,好容易控制住了怒火,随後从容抖了抖身上的草屑,“你怎麽这样说我,我知道你看不起我,可是我又不是真心对待他们?皇帝?皇帝又算什麽?你肯等我,五年,不,三年!我都送给你好不好?”
  媸妍心中好笑,他从来都拈不清事实,皇帝还不一定是为何留著他呢,他却当那皇帝是傻子。
  人若没有自知之明,离死也不远了。
  媸妍已经无力跟他争辩,“你怎样,都跟我没关系。”
  “现下,你是不是该说说,你大费周章,想把我怎麽样?”
  她冷冷的瞥了他一眼。
  孙玉龙这才从容了起来,“虽然姐姐你武功高强,但是这里布了阵,你是走不出去的。”
  他又恢复了几分冷漠,“你不肯听我的,那我就没法子了,我的朋友可以为你施法,让你从此只认我为主,我走到哪,你就跟到哪,我让你做什麽,你就做什麽。我以为这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媸妍听的暗暗心惊,鄂南的傀儡蛊尚且还有解药,按照孙玉龙所说,那完全失了灵魂自我,恐怕还真的就是“提线木偶”了。
  这分明是摄魂摄魄一类的邪术!
  想到这里她神情冰冷无比,“你有没有脑子?你想把我做成偶人?我自己都无法自主,不再是我了,不哭不笑,你要我还有什麽用?”
  孙玉龙咬唇道,“我也不想的,只是,我势单力薄,在这里难免为难,要是姐姐你肯听我的,同我并肩谋划,我出主意,你帮我肃清障碍,我们必定能在三年内拿下龙霖!”
  媸妍不由大笑出声,“好笑,我帮著你,让你再把我送出去给人玩?”
  孙玉龙摆手,“我怎会再做那种傻事,伤姐姐的心呢?姐姐你这麽有本事,是能做的更多的。”
  媸妍心中冷笑,说了半天,不过是想藉由她的力量对抗皇帝造反罢了,怕是掌控不了她,所以想要控制她。之前对蒺藜假说送她回去,恐怕回去的也已经是人偶媸妍,好叫他操纵莲华阁。只不过,不知道蒺藜是不是也参与其中了,她心中顿时一片冰冷。
  又想要她的武力,又想她做他的禁脔,他想要的还真多。
  “你可想清楚了,把我做成偶人,我就不再认得你,不再有情绪,不再是甘草。”
  她逼问著他的眼睛,“你确定,你要亲手扼杀掉我,扼杀掉甘草?”
  孙玉龙痛苦而矛盾的皱了皱眉,半晌才道,“……罢了,我本意并非如此,都是他……你肯听我的,服下毒药,答应跟著我,全心全意助我,我自然会免除……”
  “恐怕这不是你能出尔反尔决定的……”
  伴随著一声阴冷干枯的嗓音,草地上传来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沙沙声,好似有什麽极为僵硬的东西一步步行来,发出极为生硬粗重的声音。
  那人罩在一个黑色斗篷里,遮住了头脸,竟是浑身上下严严实实,什麽都没露出来!但是他遥遥站在西边,离得三丈之远,却发散出一种阴冷又腐败的气息,无端让人发冷。

凡人修仙传
忘语
修仙觅长生,热血任逍遥,踏莲曳波涤剑骨,凭虚御风塑圣魂! ...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10/11 05:40:04

258.螳螂2
  孙玉龙皱了皱眉,有些不太高兴,他本来还想跟媸妍晓之以情,更何况他精虫上脑,下身还亢奋著,这黑衣人实在是扰了他的大好兴致。
  “你怎麽来了?”
  黑袍人走近,声音更加阴森古怪,“我不来,你就放了她不成?”
  他看了看孙玉龙别别扭扭的下身,冷笑道,“别怪我不提醒你,这女人可是毒草幽蕈,沾身迟早让你从里到外死透。”
  他说完桀桀怪笑,“不过你们走不掉的,我在此布的阵法可不是锁住她那麽简单,你们一个都跑不掉。”
  “你……”
  孙玉龙似是意外,皱眉看向黑袍人,有些不好的预感,他本来以为他是帮著他造反的,没想到这男人骗了他。
  他看重这个男人不过是因为他会奇门遁甲之术,可是若是这人所图并非权利钱财,那他就得思考思考,他能给得起什麽,对方目的是什麽了。
  他那点小人伎俩终於到了不够用的时候了,媸妍冷眼看他变脸。
  黑袍人走了几步却停住,不再前行,媸妍却能感觉到他在看她。
  “果然美极。”
  他啧啧叹息,“老妖婆的功法倒是神奇,若是吸了你的血,生噬了你的肉,不知道我会不会去腐生肌呢……”
  他说著,声音有些颤抖,仿佛已经吃到了什麽美味,黑袍下的手指微微颤动,媸妍眼尖,只见他透出的五指隐隐可见白骨,不由面色一变,“我的人,是你杀的?”
  黑袍人猖狂大笑,仿佛骨架都要散了,“不错,她们的血肉滋味很好。”
  他看了孙玉龙一眼,“只可惜这小子著急布局要抓你,不然,我就要在你眼前让你身边的人一个个死掉,看你是一副什麽可爱的表情。”
  媸妍心血沸腾,十指紧紧抓著衣衫,几乎把身侧挠破,一字一顿。
  “我要你死。”
  黑袍人冷哼一声,“那也得你有那个本事才行,”
  他看了看挣破的天蛛丝,“你逃得过一次,却逃不过第二次,待我将你手筋脚筋用天蛛丝穿起来,做成偶人,你照样要一个个亲手杀死你身边的人,哈哈……”
  孙玉龙急道,“你不是这麽说的,你只说让她跟在我身边,听我的,当我的仆从……”
  黑袍人冷笑,“我是这麽说过,把她做成人皮偶,可不就完完全全听你的,随你搓扁捏圆,还有这麽贴心的侍女吗?”
  孙玉龙激动道,“可是你没说要破坏她的身体!她可是完完全全属於我的!”
  媸妍微微侧目,心中冷笑:他不过是贪恋她这具身体罢了。
  黑袍人不耐,“哪里有完美的事情?你想要她听话,还想要她完美无缺,你是不是还想她头脑像以前一样清醒啊?”
  孙玉龙怒道,“话不是这样说的,她就算是我的偶人,也要跟我一辈子,你把她破坏了,她怎麽生育我的儿女?你想我断子绝孙?早知如此,我还不如去鄂南山中寻访郎氏後人了?”
  黑袍人冷哼,“你以为由得你?现在布阵的是我,你们在阵眼之中,待我发动起来,你们都要完蛋!你若是不听我的,便等著一起死吧!”
  “你……”
  孙玉龙犹豫再三,挡在媸妍身前,“我护著你,我们一起。”
  媸妍瞥了他一眼,半分也不感动,且不说他贪婪的只是她的身体,就算他留下,也不过是笃定她武功高强,或许能护住他罢了。
  孙玉龙也不是完完全全的傻瓜,他现在自然已经发现自己在与虎谋皮。
  媸妍盯著黑袍人,“说那麽多废话作甚?”
  藏头露尾,越是这样的人,越是见光就死。
  他们还真是好笑,三言两语争论他的归属处置,当她是死的吗?
  她一袖挥过去,孙玉龙被那掌风带的退後几步,那衣袖卷住天蛛丝就要拆毁。
  黑袍人突然身形一动,就要转身离开。
  这下,媸妍越发证实了猜测,恐怕这位仰仗的,也就只有阵法了,竟是不敢与她对峙,她眼睛一眯,镯子的针铿铿迸出,在那绳结处根根挑开,很快将天蛛丝收在手中,系成了一个绳索。
  那端黑袍人已经跑出去好几丈远,他本来就站的远,这下更是要消失了踪迹,向著密林深处而去。
  媸妍想要追上去,那阵法已经启动,天蛛丝才被她取下,她想要走远却觉得心头涌上眩晕之感,仿佛五感都被压迫到极致,每多走一步步履就愈见沈重,耳畔传来呼啸之声,仿佛从四处密林中涌来无数道气流,伴随令人心悸的金石之声。
  若不是来前路上福至心灵,百无聊赖把那《阴阳玄鬼大法》看了个透,恐怕她还真的应对不了这种邪术,原来世上除了岳洛水那般高深莫测的武功,还有这种类似巫蛊的奇术,实在是她清高大意了。难怪那便宜爹肯放弃武功,钻研这些玩意,岳洛水是武痴,沈玉萝爱颜色,想来,西川道人钻研的那些东西,也别有玄妙。
  她转身运起轻功,飞身直上树梢,底下孙玉龙没什麽武功,更是受不了,惊恐的看向她,“甘草,带我上去!别……别丢下我!”
  媸妍冷眼看他,“管我什麽事?是你自己留下来的吧。”
  孙玉龙喊道,“我是为了跟你同生共死啊,你不能不管我!”
  媸妍冷笑,“你是为了什麽我不想管你,若要活命,去将东边的枯树挖出来,连土一起,填到北边的臭水洼去。”
  孙玉龙急道,“这这……我怎麽挖?这麽大一棵?”
  媸妍冷冷道,“我管你怎麽挖,不想死就快些。”
  这下孙玉龙可是愁了,忍著耳膜出血,爬到那枯树下,虽只是一株树苗,徒手却不是几下的事,他拼命刨土,双手鲜血淋漓,土却动弹没多少。
  媸妍见他这样挖出来,估计树根上也没多少土了,不由撇下一截树枝,带上功力狠狠击在树前寸许,引得地皮颤栗,那枯树便摇晃了几下,大有破土而出之势。
  “没用的东西。”
  孙玉龙也顾不得还口,又拖又拽,总算将枯木拽了出来,踉踉跄跄抱到了北边的臭水洼,狠狠填了进去。
  媸妍这边手也没停,飞出两根天蛛丝,将锈铜兵和枯木梢带到灰堆中,她用了两成内力,卷起极大一片灰尘,铜具铿铿几声摩擦出电花,快要熄灭的灰烬在那火花枯木之中竟然生出一簇小火苗,渐渐越烧越大。
  媸妍看著那火光越烧越大,丝毫没有阻止,她将天蛛丝收入袖中,不得不说,这黑袍人不知从哪搞来的天蛛丝很是好用,倒是便宜了她。
  眼看火光连成一片,耳边风声渐小,底下孙玉龙嚎哭声渐大,却是四周树阵烧毁,将他困在其中。
  “救我!救我啊甘草姐!”
  他张开双臂惊恐哭嚎。
  媸妍想了想,飞出天蛛丝将他带上来,孙玉龙坐在树杈上大口喘息。
  “今天那个人到底是谁?”
  她粗鲁的扯下他惊魂不定捂著耳朵的双手,正色看向他,一脚点在他的下盘,“若是不知道,你就给我下去罢。”
  “我说!我说!”
  他仓促的呼吸,“我,我真的不知道他的身份,我也是前不久才认得他,他自请来府,说会帮我实现大业,说会帮我得到你!我,我……”
  媸妍凝眉,“他说你就信?”
  她武功多高他是见过的,怎麽会轻信一个术士。
  “他还露了几手!他能把将死之物变活!我亲眼见过的!他还带来过好些个姑娘,有几个寻死觅活,险些要真断气了,却被他救活了!”
  媸妍皱眉,“那些姑娘可是未婚女?”
  “是,是梳著待嫁姑娘的发髻!不过,不过,那些姑娘後来都不见了!”
  孙玉龙见媸妍看他面色不豫,生怕她踢他下去,“我知道!我还知道!他身上总是有股臭味!他从来不洗澡!但是我没见过他的脸,他都藏在斗篷後面!”
  媸妍见这一块树烧的差不多了,挟著孙玉龙飞身而下,往那黑袍人遁走的方向而去,随手将孙玉龙往地上一丢,自己追了上去,路途越发阴森可怖。
  孙玉龙连滚带爬跟上,却只觉周围树影婆娑如同鬼影狰狞,吓得他哀嚎连声,只往媸妍消失处追去。
  媸妍身边树影渐渐变得荒芜稀疏,山石多了起来,她心中计较著:从侯爷府的地道暗暗走了不少路,出来之後她睡了半天,又行了不少,这里树木渐少,山石渐多,可见是往西边去了,她追了这许多路程,或许,已经是天元挨近荒漠的地界了。
  媸妍东瞻西顾,不敢放松一丝一毫,眼见前面似乎有黑影一飘,忙跟了上去,只听四周咔嚓一声,仿佛有什麽东西被掰动的声音,顿时场中地动山摇的一变,山石开始蠢蠢欲动。
  媸妍敢进来,便是有著信心,无论如何,她那三天两夜不是白熬的,里面的阵法奇术她也算得其精髓,了解的七七八八。
  看来这人也是黔驴技穷,一道困兽阵困不住她,还想靠玄石阵?可惜这里的山石并未经过雕琢,难以发挥玄石阵的地动之力。
  那黑袍人大概以为她侥幸凭著小聪明破了困兽阵,可是终究难敌这大力士般的山石巨块。
  若是她没有了尘那一甲子的内力,还真不好说,但是她最不缺的就是内力了,所以这黑袍人看来逆天的第二关,对她来说,不过是借力打力罢了。
  看清高速过来的山石,她足尖轻点,飞上半空,那两块巨石若是相撞,少不得被撞得东倒西歪。
  可是那可不够,她见四周山石高高低低运作不一,便踩踏梅花桩一般蜻蜓点水,灌注著内力的天蛛丝时不时在远近不一的山石上勾来拽去,如操戈棋局。
  要不黑袍人怎麽放心引她入阵呢,如此巨力石块,要是常人恐怕只是以卵击石,但是媸妍内力极盛,那些山石很快驯服的被她拖到同一频率,齐齐向中间闭合。
  一两块没有什麽,那麽所有却将会被反作用力炸的粉碎。
  这玄石阵其实有别的解法,只不过山石半属金又半属土,作法又要好一端麻烦,这里引火容易,离树林却远了,难怪黑袍人有恃无恐。
  媸妍运功那几手极为轻巧,步伐飘逸手势纤巧。满场巨石如火星撞地球,霎时迸发出极大的爆炸声,烟雾过後,只剩下满地乱七八糟的残骸碎块。
  媸妍从乱石中走过,带著一种石破天惊的震撼美感。
  黑袍人像是没有预料到这样的结局,只见他手里拿著一张天蛛丝网,似乎已经准备把媸妍做成人偶。
  看到媸妍破石而出,他又惊又惧,仓惶想要逃走。
  媸妍冷笑道,“还想哪里走?这麽近让你逃掉,我岂不是傻瓜?”
  她话音未落,天蛛丝有生命一般伸展开去,抽开黑袍人的袍角,她又掏出弯刀,向前划去,刀风劲力十足,带的那黑袍如同被大风吹散。
  黑袍人慌忙捂住衣裾,无奈在那内力十足的攻势下,根本捂不住。
  媸妍顺势将他失落的剩下天蛛丝捡起,毫不客气的纳入囊中,弯刀划过无数个十字,如有实质的将虚空分割成数段。
  那大黑袍终究在凌厉的逼迫下四分五裂,只听那人凄厉的叫了一声,“不!”
  拼命的用手捂住头脸。
  媸妍吃了一惊,动作便不由停了下来,连眼珠子都要瞪了出来。
  “是你!”

你都1000级了,外面最高30级
易枫洛兰雪
易枫穿越到修炼世界,可惜只能当个凡人,无奈只能开个小武馆维持生活,偶尔打打铁,当个“一代宗师”混日子。直到有一天,小武馆变得热闹。几个仙风道骨的老头为易枫厨房里的菜刀争的面红耳赤……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10/11 05:40:11

259.黄雀1
  那张脸泛著青灰色,死气沈沈,双眼从眼角开始到眼尾的眼白蔓延著一片血红,整个身体瘦骨嶙峋,只剩下骷髅一般的身躯,延伸到手掌脚面,更是只剩下森白的骨。
  没了黑袍遮掩,那腐臭的味道更是遮挡不住,暴露了他全部的难堪和最後的丑陋。
  难怪这样的他经不住媸妍未尽全力的刀风。
  “田天齐,你竟然还没死。”
  这可真是一大奇迹。
  当初曾传来消息,他为了验田单的墓被了情打死了,想必能传出这样的传闻,他就算没死,也好不到哪去,现下他这副身体真是证实了这一点。
  他似乎用什麽方法将濒死的自己做成了活尸。换句话说,他自己也是个人偶,只不过,他这样曾经濒死的身体,恐怕保养起来更难,要不惊动媸妍的情形下饮噬生血,也不知这半年他如何坚持的。
  媸妍自认这半年她对他赶尽杀绝,他就算是活著,也不能好过,何况这样生不如死。
  媸妍慢条理斯将两团天蛛丝收入袖中,“我真要感谢你,为我弄来了这麽好的材料。”
  田天齐死死盯著她,意有所指,“说不定,待会你还会更感谢我……”
  他突然残忍的笑了,“若是你没破了阵,这些丝线就会穿透你所有的经脉,将你从血管里缝合起来。”
  媸妍淡淡一笑,“听上去不错,只可惜,你会的,我也都会。而现在,你又顶著这麽破败的身体,狭路相逢勇者胜,你以为你还能挣扎什麽?”
  田天齐盯了一会,突然笑了,“我真奇怪,你是从哪里学会的这些法术破解之法。”
  媸妍轻轻哦了一声,“那麽你又是否能告诉我,你是从哪里学会的这些术法呢?”
  田天齐没有回答,却是转移了话题,“这半年拜你所赐,我躲躲藏藏,老鼠的血,麻雀的血,猪狗的血,甚至鱼血,甘草,你可真是让我‘尝’尽了天下最难堪的滋味啊。”
  他眼里本来就一片血色,此时更是闪著嗜血的光芒,“我没有一刻,不想尝尝你的血。”
  他身体僵硬行走不便,连兽血猎取都是困难,只能依靠那些肮脏的东西活著。即便那些东西,也是有上顿没下顿的。
  “不过,前几天我终於饱了饱口福,有了天蛛丝,那两个侍女的血,可真是美味的很呢……”
  他舔了舔干皮一样发黑的唇。
  媸妍觉得有些奇怪,“天蛛丝你哪里来的?”
  田天齐好不得意,“你管我哪里来的,自然是凭本事夺来的。”
  媸妍还是觉得有些奇怪,仿佛哪里不对。
  如果孙玉龙想要她,便不该将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他,要知道,她和田天齐之间,绝对是不死不休的仇怨。更何况,田天齐找上孙玉龙,孙玉龙多半还不知道他是谁,否则也不敢收留这样一个钦犯,那麽又何必多此一举告诉他,自己原来的来历和姓名呢?
  她正待要问,却见田天齐踩著几颗圆润碎石就势往後边滑行而去,不由跟上前去,刀锋已经反射般要结果了他。
  然而田天齐却不是要逃,正那後方巨石後捞起一个疯疯癫癫的人来,将野兽般尖利的指骨扣在她的下颚,脸上带著图穷匕见的疯狂,“不要过来,否则,我就杀了你娘!”
  沈玉萝衣衫破败,面色饥黄,老乞婆一般,看样子颇是受了一番苦,怎麽也看不出是当初那个风华绝代的美妇人。她嘴唇嗫嗫嚅嚅的说著什麽,害怕的想要瑟缩,可是喉咙被那白骨抠的太狠,竟然破了一圈的皮,留下斑驳的血来。
  媸妍及时收手,将刀风刹住,沈玉萝或许被田天齐逼得没法,惶恐之中,竟然向曾经熟悉的媸妍伸出求救的双手。
  媸妍心中暗暗点头,这下便也说得通了,定是沈玉萝被田天齐抓了去,又胡言乱语说了她的身世,想必沈玉萝那里,天蛛丝也算是流亡之中压箱底的东西了。
  而沈玉萝又曾经和西川道人是姘头,她连剑圣老婆的秘笈都敢偷,那麽顺些这方面的书册也很有可能。结果,没想到又给田天齐夺了去利用了彻底。
  “救我……救我……”
  沈玉萝凄惨的看向她,明明是老妇模样,却像是幼女无依般迷茫求助。
  这时身後一阵动静,媸妍呼吸一凛,手已经按在腰侧,只听那人看见救星般叫起来,“别,别,是我!我终於找到你了!”
  他心有余悸的看了眼回头的黑路,就要上去抓住媸妍的袖子。
  孙玉龙一身紫袍已经沾满灰尘,边角被树枝刮得破烂不堪,头上的玉冠也歪斜在一边,再衬上那仓惶的气质,说他是侯爷真是无人信,倒像是戏子一般。
  趁著这分神的功夫,田天齐掳著沈玉萝一路西行,又远去了好些路。
  媸妍没空跟孙玉龙掰扯,一把将袖边割断,却未紧追,反而越发细致起来,往西边前行。
  谁知道那老家夥会不会狗急跳墙,做出什麽出意料之事。而沈玉萝……
  她也算因祸得福,承了她的功夫,她又是疯了受制於人,杀不杀她,还真不好说。就算她要死,也最好不要死在她手里,这里面,到底有个天地因果伦理循环。
  她一边想一边走,脚下眼中越发小心谨慎。
  前面,田天齐已经停住不行,掐著沈玉萝站在一片火烛之中。
  媸妍这才发现,这里铺了一圈莹白巨蜡,每两个白烛之间,便坐著一个面目呆滞的少女,一共七七四十九个,正双手合十,向天祷告。
  “别过来!你再走近一步,我就掐死她!”
  田天齐丧心病狂道。
  媸妍皱眉,看来沈玉萝的疯癫之语他也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似乎并不了解那些内幕。
  她云淡风轻的笑了笑,突然道,“这个疯女人没告诉你更多?她养了我十几年,发现我不是她女儿,竟然想要我死?”
  “那麽,我又如何不盼著她死呢?”
  田天齐一怔,似乎有些激动,“你胡说八道!她连做梦都叫著‘甘草’,怎麽可能会不是你娘?”
  他随即一笑,“你别想骗我,你定是想我上当,放了你们娘俩。”
  他说著,手在沈玉萝脖颈一抹,顿时留下血淋淋的爪印,鲜血顺著她的脖子蔓延了下来。
  “随你怎麽想吧。”
  媸妍懒得跟他费舌,若是沈玉萝死在他手里,可不关她的事。
  她慢慢走上前去,直要逼近火圈。
  田天齐这才慌了,一把将沈玉萝摔在身後,从怀中掏出一个白色小木偶,将五条线缠在自己指骨,慌忙拉了几下。
  只见地上几十个少女突然起身,面目阴晦,神情可怖,向媸妍围攻而来。
  这些少女没有武功,只会僵尸一般随著田天齐的手势抓掐踢打。
  这倒是给媸妍带来了一些麻烦,她莲华阁也算是以女子为本,并不想伤害这些无辜女子。
  她被拉扯了几下,虽然没受什麽伤害,却也动弹不得,甚至衣衫都被扯了几条碎缕,露出洁白诱人的大腿。
  田天齐远远站在火圈之外,眼睛变得浑浊,“呵呵,你害的我家破人亡,妖女,你也有今天?”
  “我拼著一口气,生不如死,就是为了让你偿还我儿子受的苦!”
  “待我将你做成偶人,也必定是个尤物,到时,将你送去下等妓坊千人枕万人尝,你可开心?”
  媸妍恼怒间躲躲闪闪,不防田天齐突然用指骨破开胸膛,表情扭曲,沾了一指心尖血,抹在其中几道丝线上。
  顿时一个个少女面目从呆滞陡然变得狰狞无比,几乎用了蛮力将媸妍纠缠不清,那头田天齐失血之後,突然服下一枚金色药丸,脸色变得青黑可怖,骨头发出咔咔声响。
  他突然发难,一掌向著媸妍心口拍过来。
  媸妍很快尝到了妇人之仁的恶果,情急之下内力一激,甩开几个少女,向後急退已经来不及,被他重重拍在心口。
  不知他方才吃了什麽,但媸妍能感觉出那一掌凶狠无比,否则田天齐不会在败退之後首次正面袭击,她当时也险些以为自己要重伤内脏。
  然而,她的心口突然迸发出一道奇异的光芒,将那阴狠毒辣的一掌挡了回去。
  田天齐竟被重重弹回落地,骨节仿佛散架一般,却也没受到什麽实质伤害,犹不能置信的看著媸妍。
  媸妍怔了怔,带著死後余生的侥幸,心中道,今日终究是大意了,这天地道,还有好多她不了解的东西,却拼著一口气和一身武功无知无畏,硬闯了下来。
  她轻轻摸向怀中,浑身突然一震──那方曾在她与田单之间承载许多故事的紫色纱巾,已经碎成了粉末,荡然无存。
  那些紫色的粉尘随著她的手被轻轻带出衣襟,飘散在白烛幽光之中,夜风轻轻一吹,霎时一片纷纷散散,光芒流转,梦幻一般,直到归於灰烬,璀璨不见。
  她的手还停在心口的位置,一时仿佛什麽空荡荡的,再也没有了,眼角不由流下一滴泪,突然笑了。

总统夫人,晚上见!
吕涵芷
她被亲人出卖,沦为陌生男人的生子工具。五年后,她褪去青涩,成为名不见经传的插画师。一次漫展,她遇到傲娇萌宝。 “女人,乖乖跟我回家,我就让你抱大腿。一送你绝世好老公,二让你画画技能爆棚。”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2/10/11 05:40:19

260.黄雀2
  那些少女又围攻过来,不由让媸妍一阵阵头疼。若是几个臭男人,早叫她丢出去还给田天齐了,可惜莲华阁的教义让她从骨子里没法伤害无辜同性。
  眼睛瞄到瑟缩的孙玉龙,媸妍心道:这蠢货跟来了,也算有点用处,否则她一个对上这群无知少女,还真有些顾忌。
  她突然一把抓过吓呆瘫痪般的孙玉龙,往田天齐怀里一抛,“去,将他手里的偶人夺过来!”
  孙玉龙惊呼一声,已经迎上了一个腥臭无比的骷髅身体,身躯下几乎能感觉到他骷髅般的肢体轮廓,吓得他鬼哭狼嚎,惨呼冲天。
  偏偏他摔上去时还听到如此清晰的“咔吧”一声,他不由惊叫,“我的肋骨!我的肋骨断了!我的肋骨断了!”
  连田天齐也听不过去,看著他咬牙切齿,“你压断了我的骨头,还敢鬼叫!”
  田天齐虽然看著面目可怖,又有一身武功,但他这一身烂皮囊却叫他无法施展出来,要不然也不会不得已想什麽人偶术。
  所以对上孙玉龙,他也只能野兽般撕扯。孙玉龙不提防,脸上身上已经被抓出数道血道。
  媸妍那边左支右绌,见他没用之极,不由出声道,“他身上可是有尸毒的,你若是做不到,就等著长一身脓疮罢!”
  孙玉龙被吓怕了,慌忙发了狠,去夺他手中的偶人。
  田天齐先是被媸妍那麽一摔,又被孙玉龙压了一次,浑身已经断了几根骨,这下终究不敌,被杀红了眼的孙玉龙夺了去──他若是再不放手,只怕要散了架。
  孙玉龙夺过偶人,那气势突然陡然矮了下去,又惶恐看向媸妍道,“该,该怎麽办?”
  媸妍其实也不太懂人偶术,她也不知该怎麽办,不由道,“扔进火堆中,烧掉!”
  那些失了控制的少女果然已经僵尸幽魂般开始乱走,有的甚至走到孙玉龙身边,就要掐住他脖子。
  孙玉龙吓了一跳,慌忙将木偶往烛火中重重一抛。
  过了几息,那些少女果然慢慢平静下来,瘫软在地。
  媸妍也是大腿外露,衣衫不整,鬓发散乱,然而此时孙玉龙一丝一毫的春心荡漾都没法有了,他犹自呼呼喘气,瘫软在地,拍著胸口,“世上,世上,世上还有这样的事……真是太可怕,太可怕了……”
  “甘草姐,以後,以後,我就跟著你……这些东西好可怕……你就保护我吧……求你啦!”
  “要不,我也加入你莲华阁?”
  媸妍白了他一眼,只怕此时叫他认她作“干娘”他也是肯的,这种无耻之徒一向不在她废话之列,不由冲他凉凉的一笑,“看你後面。”
  孙玉龙惊疑的回头,正对上一个同样瘫坐的白衣少女,几乎脸贴脸,那少女面目青白,长发披散,终究是活人,模样倒不十分可怕,只是一双大眼死死盯著他,死不瞑目一般。
  孙玉龙吓得跳起来,媸妍讥笑道,“那边一个活死人你都不怕,还怕这个大活人,你还是个男人吗?”
  那边田天齐正拖著一具残破的身躯向火中爬去,好像想要拿出那个木偶,然而却不知怎麽引火烧身,鬼叫起来。
  而媸妍往那望了一眼,却陡然惊住,只见火圈中走出的沈玉萝,面目平静呆板,虽然衣衫褴褛,却仿佛突然回复了以前那种睥睨门众的气势。
  “不好!沈玉萝也被做成人偶了!”
  火光中,田天齐突然定定的看向这边,先是停止了挣扎,面色古怪,随即眼中突然带上一丝了然奇异的笑,终於烧成了黑灰。
  “怎,怎,怎麽办?”
  孙玉龙吓了一跳,看向媸妍,跃跃欲试,这沈玉萝看起来倒比田天齐那骷髅般的身体整洁可亲多了,他并不是那麽害怕,“我,我再去?”
  媸妍白了他一眼,“你以为沈玉萝是什麽,小虾米吗?”
  孙玉龙一噎,那边沈玉萝已经走了出来,向媸妍袭来,她的掌风却不同於田天齐,又狠又辣,机械而沈重。
  媸妍呼吸一窒,眯了眯眼睛,将孙玉龙往边上一推,“别在这碍事!”
  随手抽出天蛛丝,对上沈玉萝。
  灌注了内力的天蛛丝越发柔韧,软剑一般扫射出去。
  沈玉萝并无兵器,亦是十分惧怕这样正面碰上,不由缓缓向後退却,招式也松懈了几分。
  媸妍步步紧逼,手势变幻之间,丝线如光电闪现,每每让人触之便被那柔韧的劲力弹开,她脚下轻旋,有些凌乱的丝绸挂在身上,像是蝴蝶般飘忽不定。
  沈玉萝跟媸妍过招,她到底也是前辈,招式老道,无一不向媸妍面部和小腹而来,媸妍内力自然是不惧她,但是心中多少还琢磨著些许事体,并不下死手,两两相拼,竟是一副旗鼓相当大汗淋漓的情形。
  沈玉萝突然误向前一步,被天蛛丝远远弹回去,摔了下去,媸妍眼神一紧,跟了进去,只见她眼神泛发出一阵诡异的光芒。
  四周火烛突然大盛,那些少女呆滞著爬起,向火圈中靠拢过来,面现凶相,却是比方才更是凶险狠厉几倍!
  媸妍神色一凛,看向沈玉萝,果然,她手中悄悄拿著那个早被抛进火圈该已成灰的小木偶,丝线轻绕指尖,那动作,不知比田天齐娴熟老练多少!
  媸妍突然笑了,说出的话却毋庸置疑,“你根本就没有疯。”
  她本身出现在这里就很奇怪,西川道君念在一段夫妻情分,说了会好好照顾她,便定会有始有终,她竟会流落在外这般潦倒,除了有心逃遁,还真想不出别的可能来让田天齐抓住。
  沈玉萝冷酷的一笑,轻描淡写,却带著刻骨的恨意,“你们自然都希望我疯了,可惜,天不从人愿。我若是疯了,你这等妖孽,要谁来收?”
  媸妍也释然一笑,“这麽说,是你救了濒死的田天齐,将他炼成活死人,又装作被他擒住,‘疯言疯语’透露了许多本事和内幕,然後,那傻瓜田天齐还以为捡了大便宜,为人鱼肉尤不自知,傻乎乎的当做马前卒,帮你来对付我。”
  “真可惜,他以为他控制了你这个疯婆子,却想不到,他早已成了你的掌中偶人。看来,他到死才明白呢。”
  想了想他临死前的反应,媸妍不由淡淡笑了笑,“也或许,他死得其所。”
  沈玉萝皱眉,冷哼一声,“可惜他太笨了,若是他不是这般废物,自然不用我出手。”
  “他就算不笨,凭你给他那等透支借命的药,也活不了几天吧!”
  怪道他连心头血都敢用,都快成骷髅了还敢吃那等猛药,自己都把自己当做死人对待了,不管是不是他本意,也离死不远了。
  媸妍又淡笑,“难怪,我说哪里不对,只凭他一个,杀了碧瑶还说得过去,又怎麽杀得了玉岫。而且……我们还有许多话没有问他,他就引火烧身成了灰灰,恐怕,也是你灭的口罢?”
  沈玉萝双目睥睨,“没见他死前很欣慰吗?就算他利用我不成反被利用,我们也有一致的目的,谁让你这小贱人多行不义必自毙!”
  媸妍忍不住轻轻摇头,“我竟不知我本事如此之大,把你们都折磨成了一群疯子,竟然为了我一个如此兴师动众,”
  她叹息感慨,“我可真是,三生有幸。”
  沈玉萝哈哈笑出声,“现在知道,是不是太晚了?”
  媸妍看向四周蠢蠢欲动面目狰狞的少女,皱了皱眉,曾经的沈玉萝也算是收留了不少女子,做了好事,如今的沈玉萝真是为了灭了她什麽都肯做了。
  “这些少女也是你借他之手弄来的?”
  沈玉萝点头,“不错,他只以为布下傀儡阵需要七七四十九个少女,却哪里知道我别有他用?”
  “说白了,他能从我身上搜出的‘战利品’,还不是我想要给他看的。”
  一个已经以为自己死而复生的人,还哪里有心思辨别真假,他只有一条路走下去。
  媸妍挑眉,“可惜,别人也不尽然都是傻子,我路上就一直在猜测,若是你果然被他利用,怎会错认我是你的女儿,该说的就说,不该说就不说,怎麽那麽巧,他又怎会不知更深的事?”
  她轻笑,“做戏不可太假,他说你做梦都要喊著‘甘草’,我都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不过也是,你若是不如此误导他,他估计早要将你灭口,你又如何演下去。”
  怪不得田天齐死的那麽蹊跷,真不知他死前是什麽感觉?是怨恨自己愚蠢,以为控人反而被控,还是欣慰有人替他继续战斗?
  沈玉萝却道,“那又怎样,今天只要他把你引过来,不管是因为他成功了,还是卖了破绽,你都来了,不是吗?”
  她又冷笑,“再说你就算知道又怎样呢?你还不是来了?这里我布下七七玄阴阵,四十九个都是阴月阴日出生的少女,祭你一个足够了!月上中天之时,就是你魂归之时,到时,便能渡我孩儿灵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