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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7.劫婚1
七日後,册太子大典与册後大典同时进行。
小太子身着明黄礼服,本应在内侍监的引领下走向祖庙,可是在踏上阶梯的时候,他却突然甩脱了内侍监的手。
杜宇眸色一沈,微微抬起了手。
他早已跟暗卫交代过,如果中途有什麽变故,那待他手势一起,冷箭一箭穿心就是那孩子最终的归宿。
可是小太子却并没有哭哭啼啼或者求救,而是一个人擦了擦汗,回头望了一眼高高的城楼,认真的抬起袍角,一步步拾级而上,他显然没有捣乱反抗的意思,但又有些莫名的执拗,他的意思似乎是要在没有任何人的干预之下,独自登上那几百余白玉阶梯。
那白玉阶梯一级极高,快到了他小半个膝盖,他却是认认真真、一丝不苟的层层迈上,小小的身子没有半分佝偻歪斜。
台阶下观礼的官员都不由交互点头,默默心中赞叹。唯有一个人呆若木鸡,血液从骨子里冰冷了起来。
这人便是逍遥侯赵丹元。
他从来不多参合政事,但是杜宇有什麽要紧的事,却从不吝於私下告诉他。可以说,他和耿天赐正是杜宇两只臂膀。耿天赐在朝堂上实现皇帝的影响力,而他名为逍遥侯,实则在许多阴私之事上默默帮杜宇肃清障碍。
於是,这就是他阴私做多了,遭到了报应麽?现在他的孩子也被人给算计上了!
那台阶上步步上迈的,正是他和胭胭的爱苗赵赵。更重要的是,赵赵是个女孩!
他和胭胭这些年除了小赵赵便无所出,且胭胭生育小赵赵时候伤及根本,已无法再有孕。赵丹元对胭胭情深意重。胭胭出自旁门左道,虽不可能是他的正妻,却是他此生唯一的女人。
因此叠字赵赵,只为了表明,心爱的小女儿将是那个“独一无二”从小将赵赵当做男儿一般养育,没想到她会出现在这里。就算他可以站出来跟杜宇解释清楚,是有人算计了他,可是怎麽解释赵赵刚才坚定毅然的神情和姿态?
杜宇总会怀疑他,他已经脱不了身了。更何况,这算计他的人,十有八九就是……
他深深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他早该想到的,胭胭在他和莲华阁之间,总不会选他。只是他从没想过,莲华阁所图甚大。他想过一百种置身事外的方法,唯独没想过,小太子换成了他的赵赵。
最後,小小的身影登到庙堂高处,恭敬的上香磕头,授太子印。
与此同时,杜宇微笑颔首,携皇後的手,登上城楼最高处,接受万人朝拜。
本来他们也该去祖庙朝拜,可是他一向专横,早已亲手为媸妍披戴了绶带赠与了金册,他说不去,那自然就不去,最要紧的是,遥遥隔开了媸妍和小太子。
此时赵赵在他心中,已经成为一个死人。
黄胜作为礼官唱道,“奉龙霖天子诏:天地畅和,阴阳调顺,万物之统也,兹有女甘妍,温柔和顺,仪态端庄,聪敏贤淑,太子生母,乃依我朝之礼,册立为皇後!”
杜宇为媸妍稍作整理,扶正金冠,携她的手临近城楼,接受万民跪拜,百官恭贺。
稍作休整,杜宇拉起她走下城楼,乘上八马宫车,由依仗护送前往後宫。
赵丹元无心庆贺,早已踉踉跄跄回了家。胭胭已经在房中等他,她往日一直那般柔顺温和,今日看上去却肃穆庄严。
他愤怒的抓住她的肩膀摇晃,“你知不知道,赵赵一步错,就会粉身碎骨,死无葬身之地?”
胭胭微微扭了侧脸,“我知道……我是对不住赵赵,可是,这是她选的路。”
她看向他,“你怎知道,女儿不喜欢这样的命运呢?”
赵丹元绝望的看着她,“你疯了!她才多大?她才多大?她怎知道选择这条路要付出什麽代价?”
胭胭静静的看着他,“她自然知道有什麽样的风险,何况,我们既然能把她弄进宫去,在宫中亦有人护着她。她只要不演砸了,就不会有事。”
赵丹元松开手,“我根本不应该把女儿交给你养!”
胭胭冷静的看着他,“你不能再插手杜宇的事了,如果你希望我们的女儿好好的,那你最好再安插些暗卫保护她,并且分化杜宇的势力。”
赵丹元笑了笑,脸色苍白,“你让我背叛皇上?”
他忽然想到了什麽,脸色一变,“你跟我在一起,是不是当初就是为了这些,这些目的?”
胭胭平静的垂了眼睫,“……是。”
他惨笑,“那你不能生育……”
胭胭闭上了眼睛,“组织内适龄的孩子,只有小豆芽和赵赵,阁主原本是想要小豆芽……可是小豆芽身为男孩子,并没有女孩儿合适。而一旦赵赵掌权,她的血统本来就是个问题,同胞弟妹更将成为隐患和拖累,不如……不生。”
她亦有些不忍,“赵赵只是备险,我们并没有想过强迫她接受什麽,只是她自己选择喜欢……”
赵丹元愤怒打断,“那是因为你从小就教她那些!”
胭胭扭过头,“你要这麽说我也没什麽办法,我们的女儿绝不是你想的那麽脆弱。”
赵丹元死死的看着地,再也不看她一眼,“……为了我们的赵赵,我会帮你。”
“我们,到此为止吧。”
胭胭落泪,“好,你辅佐她至及笄,我便远走,永不出现在你眼前。”
岳洛水、岳小川、甘莫离、郎阿里、杜皓然、佐云霏挨个挤在一起,混在狂欢的人群之中。
岳洛水悄悄同甘莫离贴近了些,“你说,那人是不是妍儿?”
甘莫离皱眉,“我觉着,似乎不是,小妍那个性子,怎会心甘情愿配合他举行什麽封後大典?”
岳洛水点点头。
岳小川有些着急,道,“可是,妍儿也知道了,小豆芽已经被救走了,说不定好整以暇,并不担心?”
甘莫离沈了沈眼眸,“多说无益,且跟上去吧。”
说话间,马车渐行渐远,好在欢送的官员极多,马车行的不快。
郎阿里突然面色一白,急道,“喂!情况有变,快看快看!他在欺负阿妍!”
马车中,媸妍竟然突然跳车,连带着杜宇也被带了出来。大家这才看清,不禁哗然,皇帝跟皇後的腕上竟是被一根金链如镣铐般绑在一起。
随着媸妍那一跳,金链在秀腕上带出一圈血迹。
媸妍跳车後,对着上来抱她的杜宇恨恨道,“我就是要天下人都看看,皇帝是如何卑鄙,如何强抢民女!我知道你的打的什麽鬼主意,我偏要打草惊蛇,偏不如你的意!”
杜皓然握紧了拳头,就要挺身而出,“这是妍儿说的话!我们还等什麽?”
甘莫离一挥折扇,将他拦住,“且再等等,总似乎……有那麽点不对头。”
杜宇忍着四周的哗然,将她手腕抓住,也不再上车,只铁青着一张脸运起轻功往後宫走去,隔绝了官员的眼睛,只有一众侍卫遥遥跟上。
甘莫离舒了口气,弹了弹衣服,“果然,不挤在人群里,实在舒服多了。”
杜皓然瞪向他,“你还说!现在什麽比得上妍儿重要?你这麽耽搁来耽搁去,根本不在乎她吧?那烦劳你大驾,让开些位置!”
甘莫离却不恼,反而笑道,“那个女人,让她四处招惹,吃吃苦倒是该的。”
话虽这麽说,一行人还是从旁跟上,前头闹得越来越厉害了,他们也只能停停走走。
媸妍似乎不管不顾了,跟杜宇激烈的吵了起来,甚至扇了他一巴掌。
杜宇气急,索性将金链解开来,喝道,“你不要当这个皇後,也罢,把我的礼服脱下来,”
说完,将她礼服扯开来,露出单薄的中衣。
“你要丢脸,就索性丢个彻底!今天,你要麽脱了我的衣服,从这里走出去,要麽,好好当这个皇後!”
杜宇看着她,似乎笃定了她不会继续脱。
谁料,媸妍竟然开始撕扯身上的中衣,竟是要这麽离开。
那些侍卫也不禁交换眼神,交头接耳,却无人敢抬头,要知道,谁多看一眼,搞不好灭口的就是自己。
佐云霏胸气难平,低低道,“我看不下去了!若是……假的,牺牲我一个也不怕什麽,反正我最不得她欢心。”
说着他身子飞掠而出,径向媸妍而去。
“是啊,若是真的怎麽办?这像是阁主办的蠢事!”
郎阿里也顾不得了,跟着佐云霏疾去。
杜皓然冷笑道,“算我一个!假的不过打过一场,真的却是赔上阿妍的清白,有些人怎麽看得下去?”
三人几乎并身而出,到了媸妍跟前,直接捡起礼服将她交缠包裹住。
身後掌风袭来,极为强劲。
三人只来得及交错礼服,将媸妍裹住,兜在中间。
几乎是下意识的出手抗击身後的劲敌,果然,正是杜宇,随手接过侍卫的长剑袭来。
三人只余三手,堪堪抵挡,十分吃力,这杜宇的功力果然莫测,难怪媸妍不是对手,竟然是高深到无法想象。
而此时背後那女人突然发力,竟自金冠上不断拔下数只金钗,向几人飞旋刺过,如飞刀雨一般。
甘莫离早已飞奔过来,折扇轻旋,已经将那女子的头冠打飞,露出珠帘下一张陌生的脸。
岳洛水和岳小川已经跟杜宇战在一处。
饶是三人上来帮忙抵挡,佐云霏、杜皓然和郎阿里三人还是被飞钗险险刺伤手臂,留下一地血迹。
甘莫离几个交手,便将那女子毙於掌下,她的功夫本来平淡无奇。
杜宇脸色一变,此时六人腾出手来一起进攻,他渐呈败象,左支右绌。
“给我上!”
杜宇爆喝一声,周围的侍卫也攻了上来,一时弓箭密密麻麻,几人抵挡起来破费周折。
待周围侍卫退的退散的散悄然撤退,杜宇早已不见了踪影。
几人才发现,这地方竟然从方才的熙攘喧闹,变成了一个极为封闭僻静的所在,若不是几枝弓箭钉在地面,根本看不出刚才打斗的痕迹。
“这地方……不是见鬼了吧?”
杜皓然狐疑的四下看了看。
佐云霏摸了摸伤口,瞳孔一缩,“糟糕,钗头有毒!”
杜皓然也觉出不对劲来,悄悄瞥了甘莫离一眼,“你们,早知道那个不是妍儿吧?”
甘莫离笑了笑,没说话。
岳洛水歉意道,“是妍儿的意思,若不是做的像些,杜宇疑心极重,恐不漏破绽。所以,还是瞒着你们了。”
只有他和甘莫离知道,而岳小川则是被他死死拉住了。
杜皓然微恼,“现在有什麽用?我们三个中毒了,你去哪里找解药?”
甘莫离淡笑道,“你们要是死了,不是更好没人跟我们抢了?”
“你?”
杜皓然一怒,就要跟他打过一场,却被岳洛水四两拨千斤的拉住手臂,看了看创口。
“倒不像是什麽毒,更像是什麽催化败血的药剂。”
郎阿里疑道,“难道想要我们三个流血而死?”
杜宇如果想要媸妍,应该不会想要亲手杀死他们才对,他似乎更希望他们死在杜精卫手上,不然也不会故布疑阵。
岳洛水道,“这点血并不算什麽,等到药劲一过,便止血了。”
“不管了,”
杜皓然摆摆手,将袖子放下来,看了看四周,“听闻宫中有一个昭阳殿,方位诡异莫测,无人能入。难道,我们是靠近了那处昭阳殿?”
他冷笑,“对上我们几个,杜宇未必有全部胜算,便是只有那些机关算计了!”
298.劫婚2
岳小川敛了眉目,“这里的确有阵法。”
岳洛水点头,“听闻昭阳殿是曾经囚禁妃子的所在,妍儿十有八九会被关在那。”
甘莫离笑了笑,“看来,杜宇是想借这个阵法困住我们。”
他看向岳洛水,“这不是你的老本行吗?”
岳洛水蹙眉,“我并非精通阵道,且这里似乎後来被加持了演变阵法,我也很难推算出来。”
这昭阳殿周围的阵法从开国以来一直存在,後来又得剑仙门师祖一代天师天玄子加持,历经数代演绎下来,已经是莫测难辨。
“若是师弟在此就好了……”
岳洛水叹了口气,西川道君於阵法有所研究,即便是妍儿半路出家,也比他强太多。
“这阵法,真是没法搞了!”
郎阿里气恼,一甩头,气急败坏的走来走去。
“你甩什麽脑袋?你的辫子抽到我了!”
岳小川皱眉,微微抽出了长剑。
“好了好了,你们到底在搞什麽?”
甘莫离摆摆手,“难道还想打起来不成?”
岳洛水凝眉,“这阵法不对,恐怕会令人心生躁狂,怪不得此处地处宫中,却隔绝了活水。”
他站起身来,“大家都稍安勿躁,到处摸索摸索,一静不如一动。”
甘莫离想了想,接道,“你说的对,不过却也不对。”
他停顿片刻,“既然困下去是死局,倒是不如更加顺水推舟,我们不出手,不漏破绽,那位又怎会现身呢?倒是顺其自然吧!”
几人在周围来回摸索,刚才平凡无奇的四周现在才叫人觉得抑郁烦闷,那些假山枝条似乎将四周封的死死的,密不透风,坐呆了一会,便有呼吸不畅之感,让人不由得四处走动,可是来来回回,又令人眼花疲倦,更加不畅,不自觉抬起头看天,希望呼吸到正中那片蓝天的气息,哪怕是看到一两只飞鸟,也比没有任何活物来得强。
佐云霏最为沈静,也最为敏感,他轻轻沈吟道,“似乎有些不对,天色怎的愈发昏暗下来?倒是跟沙漠那次有些像呢……”
岳洛水抬头一看,果然,天色几乎是以肉眼察觉得到的速度在昏暗,大概是因为密闭阵法内时间流逝让人感觉格外缓慢,这天色昏的这麽快,竟然没人察觉!
“我当是谁!”
他冷笑一声,“又是那杜精卫的手笔,他一向擅长幻术与困兽之阵,想必又来参合了一脚!”
“是不是……我们耽搁了太久没有破阵,天黑了?”
郎阿里迟疑了下,问道。
佐云霏道,“并不是,你且看,这藤蔓枝条之上花露未干,可见方才近午,且漫天无星,不见生机,可见是有人搞鬼。”
岳洛水闻言,倒是多看了他一眼,想不到这佐云霏存在感极低,却是挺细心的,难怪在众夫既成大局的情势下还能挤了进来。
他想了想,凝神道,“若是原来的困阵,以我几人之力,只怕也对抗不得毕代国师,这昭阳殿於後宫之中隐若秘境,只怕是阵法圆滑,可是若是杜精卫做了手脚,说不得我们倒是能利用一二。”
话音未落,走走停停的杜皓然双目赤红,突然劈头砍来,“纳命来!”
几人一时愣住,不知杜皓然是看到什麽,还是说旁人有什麽不对。
甘莫离一把拦住他的剑势,正要开口,方发现四周已经沈沈黑鸦一片,墨色不见五指,而远处嶙峋山石之间,遥遥升起高高低低数十红灯笼,飘飘忽忽好不诡异。
杜皓然正是仓促之间,看见一只红衣宫女自土中刨出,向他邪笑,他哪里忍得,一剑斩了过去,要将那厉鬼劈成两半。
甘莫离才抵挡了一剑,发现他不甚清醒,竟是又疯了般要扑将上来,正自警醒,才发觉身边状况百出,一时出了一身冷汗,好似手脚不灵,被废了武功,沦为丧家之犬,连白袍都不复光彩,一身脏污,既不得媸妍青眼,又失了身份,四周跟上来的皆是昔日仇人,好不绝望!
一时几人都昏昏沈沈,陷入狂乱。
郎阿里於幻术却比旁人敏感些,已是先行一步染了线香,飘飘渺渺的香味从他蛊鼎中散播出来,带着一股辛辣的香气,逼人头脑,已经失智的众人纷纷警醒了些。
“这香只得一线,不得多燃,否则会中毒!”
他勉强苍白着脸,看向岳洛水。
岳洛水忍着额上凉汗,从怀中掏出几颗丸药,递给众人。
众人如获至宝,个个一口吞下,赞道,“果然是当家的,早有准备!”
佐云霏不由疑道,“这是什麽神药?”
岳洛水微一迟疑,“江湖大力丸……”
“什麽?”
一贯冷清自持的甘莫离也差点将药吐了出来,“你这是在说笑吗?”
然而不待言毕,那诡异的状况又出现了,一时几人竟是顾不得调侃,身不由己铿铿锵锵战成一团。
明知可能是瘴,然而影像袭来之时本能抵挡,不免损伤,初时几人还互相提醒,只是障眼法罢了,然而又不尽为实,不躲不避,却要实实在在挂彩。
岳小川声音略一低沈,“这里有埋伏!”
虚虚实实,实实虚虚,在瘴法中根本看不清!
却说那些莫名消失的侍卫暗卫哪里去了,原来都埋伏在阵法之中。
於是几人只得遇神杀神遇佛杀佛,未免误伤自己人,只能过招之余暗暗留手。
这麽几个时辰下来,几人纷纷挂了彩,打成一团,互相消耗。
杜宇站在昭阳殿屋脊之上,看着底下几人癫狂般厮杀一团,不由大为快意,冷笑数声,又皱眉道,“不是说他们会自相残杀而死吗?怎麽还不动手?”
杜精卫笑道,“自然是迟早的事,这昭阳殿为禁地,阵法中不知处死过多少宫人,阴气极重,我将四方土变幻为四方金,又由活血入地引煞,自然由困阵主杀,他们几个很快就会死在对方手上。”
“还要多久?”
杜宇皱眉。
杜精卫掐指一算,“约莫四个时辰即可,打不死也困的死。”
其实地煞之气由女子引出更好,郎阿里、杜皓然和佐云霏身为男子,自然是事半功倍,如果能将媸妍顺势放入阵中,只怕他们早已困死在里面。
杜宇看了他一眼,神情变幻莫测,突然出手,抵住他的脖颈,“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杜精卫面色如常,“陛下不会的。”
他手夹一页纸签,“今日晨时魅离已经化整为零、打散入城,直攻城门。”
他轻笑,“杜宇,我早命令过他们,我的生死不论,必要颠覆你的王朝,取你性命!”
“所以,你留着我的命恐怕还有用吧?”
而且他太笃定,以他兄弟二人的性子,要灭杀对方,必定要对方亲眼看到自己输的彻底,所以,在他下达了攻城的命令之後,他必定要暂时留着他。
只因他们皆是自负之人。
再者,他习自鬼蜮大法的武功路数,此时杜宇也恐怕不愿妄加出手。
他强自忍住心头的隐痛,笑的云淡风轻。
杜宇神情恼怒,手不自觉捏紧,“你竟敢在我禁军监管之下乔装入城,好大野心。”
内忧外患,他本就心焦,索性还是先把底下那六人解决了要紧,再来跟杜精卫腻歪。
他哪里还等得四个时辰?早已飞身而出落入阵中。郎阿里、杜皓然和佐云霏受了伤功力不继,却仍然前赴後继,不甘落後,岳洛水、岳小川和甘莫离三人更是跟他战在一处。
他们陷入困阵,本应毫无理智可言,虽然杀伤力惊人,却犹有顾忌,不下死手。
而毫无顾忌的杜宇自然是大开杀戒!他的眼睛飘起一丝血线,要不了多久,他就会把他们全杀光!
杜精卫远远看着,忽然拿出一支弓箭,箭矢上赫然挂着杜宇的生辰八字,他将那张黄笺点燃。
“终於等不及了麽?”
他笑了笑,他等这一刻等了太久了,杜宇杀他的必定之事,而他又何尝不是要杀他?尤其在听了媸妍那个秘密之後。
杜宇和他本是双生,生辰八字相同,於是只有以他活血合八字入阵,才能将他同样困杀。
这也是他拖延阵法的原因,以杜宇的性子,让他一直等到夜里,他自然急不可耐,而且,他恨媸妍的男人入骨,媸妍宁可远走都不愿离了那几个男人,眼下媸妍如囊中之物,搞不好定要羞辱手刃那几个男人,一争长短。
他了解,他的弟弟最惯做这样意气相争之事。
这不是等来了机会吗?
锋利的箭矢带着黄色的八字疾飞而去,杜宇自然不会被这样的暗箭杀死,只轻轻一侧,暗箭擦身而过,然而暗箭上密密麻麻的倒刺刮伤了他的肩膀,红色的鲜血和黑色的灰烬和在一起,混入地上的尘泥,腾起一股青烟。
杜宇发现,这六人不再是胡乱各自为战,而是竟然齐齐有了主心骨一般,向他攻来。
而六人此时眼前仿佛拨开云日,终於分清敌我。
他堪堪出手将手臂有伤的那三人击退,岳洛水、岳小川和甘莫离的功夫全盛之下却不可小觑。
他一面抵挡,一面扬声向外,“杜精卫,你以为搞鬼就能灭掉我麽?你也想得太简单了,他们三个又能把我怎样?不过是几个时辰的事。”
岳洛水三人这才发现,他仿佛有三头六臂,不仅仅是内功高强,连身手招式都老道的不像样,对付三人简直游刃有余。
“呵呵,”
杜精卫轻笑,“他们三个皆是顶级高手,除了千里独行稍欠火候,否则对付你自然是绰绰有余。而你,杜承泽,我太了解你了,我重活多年,你自然也有所倚仗!可惜,上辈子我虽然身体孱弱,却对你的一招一式了如指掌!”
杜宇面色急变,忽然哈哈大笑,“死到临头,你终於发现了,也不枉你活了一场。”
他任是武功再强,一面跟三人对打,一面也是气喘吁吁,而对面三人却是对他们这些对话充耳不闻,而郎阿里三人亦是重整旗鼓攻将上来。
六人联手,杜宇依然游刃有余。
杜精卫笑道,“你不知道麽?欲置你於死地的,正是我们的莲儿,哦不,或者现在叫妍儿?”
他笑的畅快,眉目舒展,“她上辈子恨你,这辈子依然不爱你,正是她告诉我这个秘密的。”
杜宇正待说些什麽,岂料杜精卫竟然遥遥站在屋脊之上点评起他的招式来。
“你们几个听着,他上辈子害了我和芮莲这对佳偶,却寿终正寝活了百岁,借身份之利搜罗了全国的武功秘籍,并非你们不够天才,而是这小人猖狂了太久。”
“然则他最正统的功夫还是传自前朝玉虎将军的修罗惊涛掌,此掌成於战场,长处在於愈是见血愈是振奋,想要破之,便要稳稳守住下盘,见招拆招。”
“见血的三人速速撤下,其余三人守三才阵,以犄角之位相抗,切勿见血!”
“两个时辰之後,自当……”
自当两败俱伤!
杜精卫清俊的脸上也难得露出癫狂的笑容。
他们要打败杜宇,便不得不听他的,然而此阵以杜宇精血为祭,只要杜宇一时缠住他们,他们就不得不困死最後。
两个时辰之後自然能分出胜负,但是走不出阵法一样是死局。
唯一的办法是杜宇与几人能达成合作,但是酣战如此,他们水火不容。本来杜宇熟知昭阳殿方位,即便是进去也走得出来,可惜在他加固阵法之後,现在……
杜宇转身,面色亦有些焦躁,想不到还是中了杜精卫这厮的奸计,更想不到的是,媸妍竟然会知道他的来历,且秘密告诉了杜精卫,这实在让他寒心!
他索性乱了章法,竟是摇身一变,由方才霸烈血腥的身法换成了另一种轻灵神隐,身法神奇的介於有无之间,连岳洛水三人也不由得大开眼界,交换了个眼色。
正胶着间,只见天光被一线朱色炮竹炸开,长鸣一声划开黑色天幕。
杜宇方将三人逼退,见状大笑,“哈哈,杜精卫你想不到吧,你以为我只埋伏了京畿万人监视你的人马?就算你化零为整入城攻城又如何?”
“好歹做了两世皇帝,难不成,我就没有後手?”
杜精卫心中忽然涌起不好的感觉,只见一白衫男子正从宫门处运功疾步而来,显然是无上轻功,身手非常。
那人近前却是离的杜精卫遥遥数丈,看也不看他一眼,便飘然落到杜宇跟前,低眉顺眼,沈声禀报,“西部蛮夷叛军,进城滋扰百姓,已被我龙霖武林盟三山两寺六派十门联合剿灭。”
杜精卫退了两步,险些不稳,“你撒谎!不可能!”
那人面无表情,毫无得意,似乎只是在阐述,“连弑剑阁都投靠了我龙霖中原,已在京城揭露魅离多年暗杀悬案,百官震怒,百姓都恨不得揭竿奋起,更何况我武林盟济济人才,魅离又有何可惧?”
杜精卫面色苍白,“呵呵,想不到,你又故技重施!”
杜宇轻笑,“你都能搅乱我中原武林,我为何不能恩威并施?”
杜精卫面色变幻,悄然後退,熟料远处又是一声女声传来,“杜精卫,你心口重创未愈,又为阵法心力交瘁,岂能全身而退?”
杜宇眉目一凛,目光如电射向杜精卫,杀心顿起。
299.两败
媸妍已飞身赶来,她一袭红裳如雨後美人蕉,手腕犹自缠绕着情急未能解下的金链,已是凌空一掌拍在杜精卫後心,将他逼入阵中。
杜宇更是眼睛都未眨,一掌迎了上去,拍在他的前胸,杜精卫方跌入阵,已经被摔飞出去,面如金纸,新伤旧伤,不能活了。
他吐出一口浊血,看向场中岳洛水几人清亮的眼神,忽然笑了。
媸妍看向杜宇,挑眉一笑,“好久不见,杜承泽。”
杜宇面色晦暗不明,“你是如何知道的?”
媸妍轻笑,看了杜精卫一眼,“我在沙漠之中曾经入过他的幻境,在其中领教过杜承泽的掌法,虽然只是管中窥豹。”
但是杜精卫幻境之中杜承泽的招式,必定不是他幻想出来的,而是当年杜承泽用过的。
“所以你不曾对杜精卫轻易动手,并不只是因为你怕了他安插在京郊的人马,而是你害怕被认出身份,一击不中,打草惊蛇。”
“可惜你错过大好时机,你好像并不知道,杜精卫上次被我打成内伤──当然,我自然也无意给你知道。”
媸妍的笑浅浅漾开,似乎并没注意到杜宇那边仍然和她的男人打得不可开交,“还有,当初你强迫我时,什麽羞辱人的动作姿态无一不得心应手,便是我那夫君皓然他好这麽一口,也做不来你那般粗野如兽的花样,我不得不怀疑你对此身经百战。然则宫女口中却似乎并非如此,似乎在她们心里,你竟然意外的不近女色。这岂不引人怀疑麽?”
“联系在一块,若这一切是因为,这座昭阳殿本就出自你杜承泽之手,那这一切便说得通了。”
杜宇被她的话和表情拨动心神,一时郁卒又中了几招,笑的有些凄然,“莲儿,即便你恨我当初把你当做禁脔,但是我们入後世轮回,我们未婚夫妻的情分,你就不能不计前嫌放我一马麽?”
他顿了顿,左支右绌,“我答应你,我发誓,只要你帮我脱身,我便放过你们,不再为难你们在一起……”
媸妍忽然笑了,笑的极为诡异,“先放过我们,然後,好再单独杀了我,是不是?”
杜宇不防分神,又中了一剑,後退几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麽,既放过了你,我怎会杀你呢?你看我可舍得杀你?”
媸妍不由笑的更厉害了,“甘泽,你就不要讲笑话了。事到如今,你还要装成邱白露麽?”
杜宇心中一沈,再中两剑,几乎被逼入死角。
“什麽一会杜承泽,一会甘泽的,我不懂。”
媸妍摇了摇头,“原本我一直想不通,际遇如我这般‘幸运’,天才如岳郎甘郎,也依然不是你的对手,你不过一个弱冠皇帝,何以有这样的能耐?可是若是你重生了三世,那就说得通了,原本杜承泽的功夫在前世已经是百年无可匹敌,後来又和我经受甘家的训练,再加上今生今世的重生。”
“如果你一直带着记忆和执念转生,不停的修炼内功淬炼招式,恐怕想要天下无敌也不是什麽难事。”
“本来这种事难以解释,然而自从联系我自身前身後世,既然我能经历了三个时代,杜精卫都同样带着执念记忆穿越,你又为何不能?我是不是能理解成,你执念太深重,所以从未失去过记忆?甘泽,这麽活着,为了毁灭我,你不累吗?”
她自然百思不得其解,“你如此高的天分,习得天下第一,却只将执念放在我一个女子身上,只为了得到我,抑或杀死我,你便不觉得枯燥无聊?”
杜宇扯了扯嘴角,没有说话。
“你想佯装成白露,对我无微不至呵护备至的白露,然而,你却忘记了一个细节──在你初次强暴我的时候,情动之时,你唤我露露。”
杜宇心念一转,竟是借着死角影遁又爆发出来,反而压制了几人一头,“那又如何?难道你不是我的露露?”
媸妍叹息,“你真是错了。我和邱白露虽然感情深厚,可是因为我们名中都有一个‘露’字,他从来不曾这样唤我,因为……这样让他觉得别扭。”
“而除了你,甘泽,我的亲弟弟。”
“本来之前还不是很确定,不过我把那个秘密透露给杜精卫,他方才又唱破了你招式的破绽,你就不得不暴露了前世的身手,我已经观察你很久了,甘泽,除了甘家的古武体术,这时空谁会那样的招式?”
“本来,我还有些许不确定,毕竟,这些都是我的推断,听上去实在是荒唐,然则,杜精卫果然不负我所望,今日他这麽一出,我便是在旁边看的清清楚楚。”
杜宇眼圈一转,咬牙切齿,“今日是他将你放出来的?”
他边打边想,竟是陷入狂乱,“不,不可能,他虽然恨我杀我,却亦不会放过你!”
媸妍皱了皱眉,“关於这个,你说的不错,”
她忽然释然一笑,“其实我想说,有时候裙下之臣者众,未必是一件坏事呢。”
杜宇似乎热血上涌,招式狂暴了几分,“我们青梅竹马,是不是血缘有什麽不同?你眼里就只有一个邱白露!论体术,论爱你,他哪里比得上我?”
“所以,我拒绝了你,我以为你消停了──但是现在,我想我明白,我上辈子究竟死在谁的手中。”
“所以,我的好弟弟,你是不是该还我一条命?”
她话说完,眼神一寒,没有丝毫温度。
就算是重生了,那死亡的痛苦也是实实在在的,他这个疯子,害了她三世了!且不说还妄图染指她!
杜宇对上她的眼眸,忽然心中一痛,随即吐出寒凉的话语,“若是今日我不死,必定还要囚着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注定是我的,谁也不能碰!”
媸妍反手一刺,弯刀出鞘,加入战局。
而她的每一刀,不管刺中与刺不中,都犹如刺在杜宇心上。
更何况,她这些时日不分日夜的被二人纵欲,功力有增无减。
“还等什麽?摆七星阵!”
媸妍大喝一声,顿时几人整合方位,以北斗之势迎战,剑势有如蛟龙响尾,拍岸惊涛。
杜宇真气一震,明黄色长袍爆裂开来,碎成碎片,脸色如同地狱恶魔,“北斗七星,少了一人,看你如何杀我?”
“露露,你不听话,那我便再杀你一次,就是死,我也跟你死在一起。”
他强劲的内力一展露,整个人肌体暴涨,好像入魔一般,横扫八荒,诡异的身法加上来自战场百年淬炼出的修罗掌法,竟然几个回合就惊扰了六星剑势,蛟龙犹如海中帆船,几乎在他霸道的玉石俱焚之下冲垮冲散。
“哈哈哈哈哈……”
他声如洪锺,脸色扭曲,“我便燃尽最後一丝真气,拼死也要杀死你。”
他小腹急促运气,胸腔膨胀的球一般肿大,面色紫红,满面狰狞不复俊秀,也不再顾及其他人,只一门心思向媸妍攻来,一只血色大手就要将她以绝对力量灭杀。
然後媸妍不闪不避,竟是娇喝一声,“灭!”
那条蛟龙剑势又随着几个夫君的变幻整合起来,衣炔翻飞,猎猎作声,恰如白花红蕊。
杜宇笑的狰狞,就算是最後挣扎又如何?她注定要死在自己手上!
忽然整个剑势贯穿起来,竟然起了一阵滔天飓风,空缺已久的天枢位终於就位,将整条蛟尾所有剑势悉数吞并,化作一剑以星象寂灭之势灭顶而来。
那长剑尚离杜宇後心一尺有余,然杜宇已经被无形剑气透胸而过,整个人自胸腔喷涌出一道血雾,身体疾飞出去,落在杜精卫旁边。
他眼睛已经一片血迹,几乎看不清情景。
媸妍松了口气,并无死里逃生的侥幸,反而像是意料之中,轻轻拉住男子的手,“小白,辛苦你了!”
杜宇看着她为白宇臻擦汗,为白宇臻擦手上喷染的鲜血,明明那血是他的,他的……
他眼睛瞪得几乎要爆出来。
媸妍扭过脸来,见他还未死,忽然一笑,“我之前恨你,因为若不是你,我不会穿越到这里来,淫我身体者众……还是我方才那句话,本来你害我沦落至此,肉体上与人纠缠不清,我一直深以为困扰,然则今天看来,裙下之臣众多,亦不是一件坏事呢,你说是否?”
杜宇又喷出一口血来,已是出多进少,气息无多。
媸妍一行自然再也懒得施舍一个重视的眼神,相亲相爱,聚在一处互相安慰,直令人眼红喷血。
他们亲密他们的,幸福他们的,而和这两个潦倒自私的可怜人再也没有关系。那一刻,杜宇忽然可怜起了自己。
明明,明明他从来没有认过输的。
他眼下快要死了,她却安抚着她丈夫微不足道的细小伤口,再也不看他一眼。杜宇忍不住闭上了眼睛,一片迷茫。
耳边犹传来杜精卫凉薄的声音,“我们两个……果真……最可怜……”
杜宇眼前血糊糊一片,竟然不知是血还是泪了。
杜精卫撑着这一场看完了戏,内伤深至肺腑,涓涓暗血顺着口角流淌,染红了一身,他亦不忍再看向那女子对别的男子笑颜如花,脸色惨败,转向旁边,心情复杂,惨笑道,“你杀的我那一掌,我都没说什麽,何以绝望至此。”
他心脉震碎,慢慢等死,而杜宇的心头血喷溅而出,显然已经无力说话了。
漫说杜宇跟他仇恨不共戴天,然则看到自己这骄傲如斯的亲弟弟这般绝望颓丧,他也免不了难过了。
他忽然呢喃道,“相爱相杀,求而不得,永无止境呵……”
然则下一刻,他眼神终是一亮,似下定决定,悄悄耳语道,“你,前世杀了她,又穿梭时空,想必有命盘秘法?”
杜宇呕出血後,早已剧痛之下说不出话来,只歪着脑袋看了他一眼。
杜精卫从怀中费力摸索出一张黄笺,突然在口角的血溪中蘸了一蘸,“我伤在心肺,这心头血来的……再好不过……”
“我知道……你跟我一样……恨……恨那个女人……我亦有玄门秘术……眼下……眼下我……心脏全碎……唯半条命……无力献祭……不如……”
他颤抖着在纸笺上写下一串生辰八字,“还好我们八字同一……如此,两个半条性命,敢不敢赌上一赌?”
300.後记
媸妍谢过白宇臻,知道逐波和蒺藜已带了蛮人包抄京城,这才放过心,看向几位夫婿。
“你们……还好吧?”
媸妍微怔,看见他们身上的创伤不由阵阵心疼。
她很想抱抱他们,可是又不知抱哪个,索性就僵在原地。
还是杜皓然先不顾一切的扑上来,把她紧紧抱住,又上前索吻。
吻了几下,媸妍也不由面色发窘,她竟然感觉到他坚硬的下体抵着她。
杜皓然忍不住蹭了蹭,差点想把她摁倒在地,面上有些赧然,“对不住……怎麽一直打还好,一停下来……就分外想要……”
媸妍刚把他推开,突然一拍手,“是不是因为……吃了大力丸?”
甘莫离颇为惊讶,“你真的给我们吃这个?”
媸妍轻轻笑道,“这幻阵在後宫之中,又是禁地,自然死的人不少,想也知道,杜精卫要加以利用,必然要以五行隔绝之法阴气入体,迷惑人心。”
“若你们是处子,阳气旺盛,自然不用,可是你们已经……所以我让阿水事先准备了大力丸,燥血补气,总算有些用处。”
杜皓然只觉得她一颦一笑无不娇俏,心中躁动难耐,“那,我们不如……”
正说着,只听那边暴起一声,似是火堆劈里啪啦声一阵响彻天地,几人望去,不由惊呆,那二人尸身不知何时着火,至此时已经烧得干干净净,不留一丝灰烬。
媸妍面色复杂,踟蹰少许,终是慢慢走了过去,以绣鞋轻拨,火堆里竟是连骨灰也无,只余一对赤焰令旗被烧剩的旗杆,犹残留着斑驳的心头血。
从此杜氏兄弟终於烟消云散。
媸妍心情沈重,杜承泽和杜精卫欠她良多,然而对他们的体会,终究同田天齐不同,她一时再也没了同夫君调笑的兴趣,步履沈重,走入宫殿,那里,小太子已经身着礼服,坐在门槛无措的等着她。
而蒺藜孔雀等人已经候在门口,隔绝了外头的抢夺厮杀,护卫着这里的宁静。
几人见她过来,忙单膝行礼,“拜见阁主。”
媸妍一挥衣袖,扶起众人,“云英她们呢?”
孔雀忙道,“她们正肃清杜宇留下的那些人手,虽然逍遥侯反水,但总还有些埋伏。”
她又补充道,“三山两寺六派十门尚且并不了解内宫之变,我们只要与逐波仙子带来的人里应外合,便能渔翁得利。”
媸妍点头,“孔雀,你的蛊术已经出神入化,尽得真髓,眼下我和阿里他们要远走,恐怕需要你回去接替族长之位了。”
孔雀领命,她相较於那时的活泼,已经沈稳不少,因觉得媸妍有离意,心中怅惘。
媸妍又看向蒺藜,“蒺藜,你的性子远胜於我,如今,我放下仇恨没了麻烦一身轻,想要远游,或许追随瑶姬的足迹,你便接替我打理莲华阁吧。”
她似乎想到最近接到的消息,不由笑了笑,“我想,如今再多这麽一个天下首富帮衬你打点,莲华阁在你手中必定胜我百倍。”
蒺藜还待推迟,却也知道这是最好的结局,媸妍早有去心,徒留无益,而自己替她照顾好莲华阁,总有一天,她们这些姐妹还会用得着的。
媸妍看见赵赵,心头一软,轻轻弯腰,牵住她的小手。她的小手冰凉,看得出,她心中很是紧张。这条路是她选的,然而对於未来,她还有诸多不能确定之事。
宫殿外厮杀犹在,火光冲天。
“怕吗?”
媸妍柔声问道。
“不怕。”
赵赵抬起头,兴奋的看向媸妍,她喜欢这个姨姨身上的气势,竟让她神奇的安定下来。
媸妍牵着她一步一步,缓步迈上台阶,走上龙椅,“为了这个位子,你要改名弃姓,又要掩藏性别,忍受孤独,别的帝皇可以三宫六院,而你却或许不得不孤独终老。总有一天你会发现,你要付出的还有那样多……会後悔吗?”
赵赵看向前方,从龙榻上看下去,视野格外开阔,几乎能看见玉阶下整个天地,那是将来文武百官参拜和上达政事的地方。
“不,不後悔。”
她坚定的摇了摇头。
媸妍定定的望着她,“你是个坚强的孩子,妍姨却不如你,”
她摸了摸她的头,“因为妍姨懒惰懦弱,不愿意接下这些事,所以便要辛苦你。”
她这辈子周旋在男人之间,先苦後甜,受尽蹉跎,她会为一己之私去祸乱杜宇的朝廷,然而她早已因为太多的仇恨怨气而变得自私自利,她也只能走到这一步,下一步便要交给心胸更加宽广之人。
赵赵默默的端正了坐姿,“不辛苦。”
媸妍轻轻绽开笑容,“妍姨答应你,妍姨欠你的,将来必定会命儿女补上,待你掌权之後,自有人辅佐你,不会让你太辛苦。”
黄昏之时,夕阳残血相映,一切尘埃落定。而始作俑者早已飘然远去,逍遥世外。
龙霖历八百一十三年,天耀十八年,乌兰城主逃窜,端成帝不敌,相搏殁於宫中。
同年,端成帝遗太子杜赵登基,改元中兴,更名杜曌,由逍遥王赵丹元和丞相耿天赐辅政,封逐波仙子为鄂南王。
中兴十年,逍遥王请致仕,还政建业帝,遂不知所踪,中兴十二年,少年国师杜松霖持逍遥王荐书上任,辅佐建业帝。
中兴十六年,建业帝开法令,定弃婴罪、杀婴罪。
中兴二十年,建业帝开女科。
中兴二十二年,丞相耿天赐忧思积病,请返乡,次年,建业帝取女相白凤仪,女中书仪邱雀。
中兴二十五年,建业帝开法令,定强掳罪、奸淫罪。
中兴三十二年,建业帝废女奴制,天元暴动,鄂南王入京救驾镇压,次年定州云州相继暴动,时达八年,史称废奴之乱。
中兴四十年,建业帝命户部统算人丁文牒,公之於众:共计男子二百三十万人,女子八十万人,男女增长比率趋平无殊。举国哗然,暴民渐息。
中兴五十四年,国泰民安,建业帝崩,终生未娶,唯余皇太子杜琛,母不详。皇太子登基,改元泰安。
泰安年间龙霖国运昌隆,泰安十二年,景德帝公开称女帝,震惊朝野内外。
(全文完结)
番外六之大力丸的後效
媸妍不愿再卷入风波,眼看一切尘埃落定,便连夜离开天都。
这夜,一众人宿在山野之中。但看风景如画,夜色如水,佳人在怀。
“便不要什麽喜堂喜被,我们皆是江湖之人,天地为媒,何如?”
众公子点头。
媸妍看向岳洛水,“阿水年长,文武出众,又心思细腻看顾周到,便为首位,诸君没有意见吧?”
几人面面相觑,皆表示服从满意。
媸妍又落落大方的拉住小川的手,承认道,“小川最得我心,系我心爱之人,曾救我数命,不肯居功,却让我一直辜负,便排在第二吧!”
其他人倒也没有什麽反对,只杜皓然听闻她这番“心爱”的说辞,撇了撇嘴。
媸妍又看向莫离,“莫离心思冷静,颇有军师参将之风,便排第三,莫要嫌弃。”
诸人无有不服。
媸妍又道,“小白如今身为武林盟主,赫赫威名,排在太末总是不好的,便是第四。”
杜皓然已经忿忿道,“那我呢?你竟然藐视王爷?”
媸妍白他一眼,“你当日强我数次,不甘不愿的跟了你,凭什麽要排前头?再多没有,只能是第五了!”
郎阿里闻言忍不住捂嘴一笑,温柔看向媸妍。
媸妍看了过来又道,“阿里最是我的解语花,便第六吧,云霏来的最晚,但是风光霁月忠心可嘉,便是第七啦。”
既然大家没有什麽意见,便跪地排成一排,行了礼拜天地。
然而拜了天地之後,媸妍才觉得不好。
他们的衣服是什麽时候脱了啊?
才做完这麽庄重的仪式就要野合是怎麽样?
杜皓然一把拦住她,拉住她手磨蹭自己的下身,“都听你的排那麽靠後了,还不肯满足我吗?你可知那个大力丸忍得很辛苦的!”
“我……”
媸妍有苦说不出,警惕的往後靠了靠,“不过是什麽乱七八糟的药而已,也会燥成这样?”
佐云霏从後面拦住她,解开她的外衣,“那时候对你只是有意,吃了碗春药茶便差点忍不住,如今对你有情,又要怎麽忍?”
他火热的呼吸喷洒上她的耳垂,再察觉周围的男人围上来将要发生的情景,更觉离奇刺激。
白宇臻已经解去她的腰带和亵裤,“我最可怜,你为了钓那皇帝的胃口从来不肯认我,让我一直蛰伏,憋了这些个月,又怎麽算?”
他的手火热的摸向她的下身,“我们几个都憋的不行了,你就不要害羞了……”
害羞?她跟了这些个男人,还能有害羞这种东西吗?
杜皓然这霸王已经将硬物狠狠冲了进去。
“不,啊……”
她媚眼如丝,本能的挣扎起来,虽然并不害羞,可是在宫里这些天她可没有一天闲着啊!身体实在是疲倦,要怎麽应对这七条饿狼啊?
甘莫离的手指滑过她的身子,“怪不得不是很愿意,瞧你这身上青青紫紫的,被喂得很饱吧?”
他这句话果然是狠,一时温柔的郎君们都动作粗鲁起来,恨不得动作大些,个个要抹去她身上的痕迹!
“唔……”
她的身体在皓然身下冲撞,阿里和云霏已经各自拽住她一只手,捧住饱满的乳房吮吸的咂咂作响。
他们几乎不用费力吸吮,随着她身体被冲撞的前後滑动,便带动的口中叼住的乳头来回移动,只需紧紧叼住即可。
她慌忙夹紧双腿,好在皓然性子最急,没几下就泄了出来。
趁着间隙,她双手护住胸口,翻了个身,有些害怕他们七个人的後续力量。
可是几个脱得精光的男人已经在等着她,不管去哪面都逃不掉的。
莫离从後面捅了进来,狠狠的抽插着,“想去哪儿?”
她被插得双膝发颤,几乎趴地,前面洛水“好心的”扶起她,享用她的小嘴。
前後被剧烈的贯穿,整个人像是被插了个通透,一根芯子到底。
“都给你……都给你……”
他在身後蹙眉喘息,颤声挺弄,在巅峰中疯狂的一泄如注,“给我生一个……”
已经被弄了两次,媸妍实在吃不消了,索性冷了脸生气,这样他们总还不至於有兴趣?
阿里在她身子里进进出出,看她这幅模样,也忍不住安慰道,“别生气好不好?今天难得是新婚夜,我们又药效在身,实在憋不住了,怎麽办?”
媸妍不理他,索性就冷淡些,就算他们忍不住,也没兴趣来第二次吧?
“呵呵,”
莫离又使坏了,“是你们没本事让她激动,不如换个法子?”
说着使了个眼色,和洛水一左一右架住她的胳膊和腿,很大的分开到了平角。
她警觉的看向两边,“你们这是要干什麽?”
莫离调笑道,“看看你究竟能多快乐……”
“喂!你……”
小川从上面靠近,硬极的粗长顶了进去,刚才因为她的抗拒进了好几次无门,这次意外的顺畅,他仿佛乐意看到她这样被架起来无助的模样,狠狠攻击着她的柔软。
“不要……不要……”
这可比杜宇和杜精卫两个人玩的还要羞耻多了!她拼命挣扎,可是无处落地,全部的着力点仿佛都在下身,承受着前面的抽插。
小川红了眼睛,索性紧紧抓住她的翘臀,死死的固定,下身不断的冲击她的柔嫩。
这样的其实带来的结果就是,她前面被灌进去的那些白浆,随着这样的抽插,很快就一点点噗叽噗叽被带了出来。
她皱着眉头,闭紧眼睛,也驱散不了可怕的快意,甚至产生了无助的尿意。
洛水坏笑一下,“既然如此,就再彻底一些吧!”
他闲出的手指扣上她的下身,掰住她左边的蚌肉,狠狠的向外边拉扯。
莫离自然也做了同样的事。
很小的洞口瞬间畅通无阻。
於是本来就无处着力,现在两边的蚌肉更是被人为的拉扯,下身像是被强迫打开到最大幅度和最大洞口,木然承受一切暴风雨的攻击。
她的小腿不由得打摆子般颤栗,“啊──救我!救我!”
胡言乱语的景象吸引了暂时吃不到肉的几位,纷纷围了上来,“怎麽了?”
岳小川也疯狂的挺动小腹,让她小腹中灌注的白浆流了一地。
“不!──”媸妍高昂的叫了一声,下身突然喷出水来。
她整个人抽搐了几下,似乎是无知觉了。
除了激射的同样无知觉的小川,几人都惊呆了。
惊呆的结果就是,个个都开始变本加厉,想要再看到这样的景象。
他们的目的已经不是欲望,而是要开发她更多的美丽,於是十多只手上下游移,敏感之处无一不被刺激,这样可怕的快感,几乎能将妖精打回原形。
後半夜,他们又不尽兴的玩起了“看谁忍不住先射”的游戏。於是媸妍被众夫君围在中间,挨个弄得死去活来。
她快没了意识,“你们……你们……究竟怎麽了……”
双腿蜷曲,白浊的液体流了一地。
岳洛水从容的笑,“这该问你,今天阿里和云霏担心你,所以跟你到了正殿,听见你说,日後定会派子女去襄助小赵赵……”
莫离接口,“所以,你这麽不担心子嗣问题,这麽胸有成竹,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你身体从来没有问题,只是一直对我们服用避孕药物吧?”
媸妍脸色刷白,“我……错了……你们原谅我吧……我很快给你生一个好不好?”
莫离咬牙切齿的看向她,“晚了!”
小川也笑她,“是啊,你怎麽不明白?你马上就要给我们生孩子,那麽陪你过夜自然要一个人一个人分清楚了,像今日这样刺激热闹的时候最近哪里还得有?我们可不得吃个尽兴?”
“呜呜……”
她在云霏身下摇晃着,恨恨道,“你们这麽对我,以後我再也不许你们一起来了!”
阿里抓住她的椒乳玩个不停,“阁主,我觉得你说这个似乎没什麽用……”
皓然也看向洛水,“是啊大哥,我们以後听你安排,至於她的要求,就算了!好像她这麽别别扭扭不甘不愿的,也别有一番意思呢,我就喜欢她这个咬牙切齿的小样!”
白宇臻也冷哼一声,“是该让她终日下不了床,这样便再也没有新人了。”
媸妍口中塞着他的物事,见他逍遥快活还不忘判她监禁,气的一口气憋的昏死过去了。
等她醒来,马车正在徐徐前行。
她睁开眼,便发现自己正坐在洛水身上被他托着起伏。
而身後几双手昭示着另外几位主人的虎视眈眈。
“不要啊……”
她身子一软,险些又晕了过去。
几位夫君见她醒来,哪会怜香惜玉?又轮番上阵,挨个化身禽兽亵玩发泄。
等车内四五位事毕,她暗暗庆幸那两个去前面当车夫,不由可怜兮兮抬头,“饿了,想吃饭……”
宇臻把她抱到腿上,“来,我喂你吃!”
“唔……不……不用吧……啊?别……不要啊……”
她费力的吞咽,心中哭了几回,他们到底要跟她耗到什麽时候啊?
撒娇也不行,生气也行不通,每每摔了脸生气,“你们这麽对待我,我全都不要了,统统休了,自己逍遥自在去!”
她只敢这麽嚣张过一次,然後,然後就被惩罚了三天三夜!
漫无目的蜜月旅行持续了三个月,媸妍被弄得死去活来,七个青年男人,她哪里吃的消?他们这回是同仇敌忾,铁了心插得她双腿发软走不了路。
吃饭的时候也要坐在大家夥上被喂着吃,睡觉就更别想是真的“睡觉”至於没事干的时候,她便沦为几人的玩具,浑身上下被揉来捏去,她苦苦哀求再也不私自避孕也不管用。
终於这天媸妍灵光一闪,福至心灵,主动起草了一份《永不沾花惹草声明》宣告无论如何再也没有小八,从此夺回了身体的主动权,了结了这段暗无天日被强迫侍寝的日子。
番外七之瓜熟蒂落遍地摘
小豆芽如今十二岁,已经有了大名了,叫做陈斐。
他已经长成了个模样俊朗的大孩子,且有了自己的小青梅──宋玉卿的小侄女宋丫头。
但是最近小豆芽很苦恼,第一,他觉得自己已经长大了,别人叫他小豆芽的时候,他觉得很傻很村。第二,他很想念阿娘,也想念小白爹,当然阿娘也想他,可是这样照面的次数比起以前住在莲华阁要少得多了!第三,他还想念宋丫头,可是他现在远在山沟沟里,想见宋丫头一面实在是太难了……
第四,第四就是每次阿娘来了的时候,他都觉得阿娘好像很不情愿,而走的时候,他又觉得阿娘很苦恼,这让他自尊心严重受到了伤害。是了,阿娘现在又生了好几个弟弟妹妹了,自然就不情愿来看他了!
所以十二岁青春期的陈斐忧郁了!忧郁的结果就是,他背上包袱跑路了!他决定自己找到宋叔叔,再跟他的小青梅培养培养感情。不过临走之前,他没忘记顺走大爹的九州夺命斩,二爹的追命鸳鸯剑,三爹藏在暗匣的一叠银票……
偏远山中的茅屋中,一应陈设一如从前。
“嗯……嗯……啊……啊……”
“不要……不要了……”
媸妍受不了的推拒,然而陈雨可不像陈侨那般顾惜她,直接插了进去。
“不行……不行了……放过我……放过我好了……”
媸妍拼命挣扎,可惜身後那双属於木匠粗粝的手指狠狠揉搓着她的椒乳。
她的眼睛控制不住的流出刺激的泪水,“都……都已经一天一夜了……还要我……怎样……”
“求……求你们了……”
她的声音已经快上气不接下气了。
天哪,本来在家被七位夫君排着日子享用已经很累了,好不容易请个假来看儿子,结果三个人比七个人还折腾的无休无止……这让她怎麽活?
陈雨的手在她下面拧了一把,“这麽久来看我们一次,还想草草了事?”
陈栋低低笑了一声,在她後背颈部慢慢舔舐,“你可知道,那两年,我们三个受的是什麽样的罪?你倒好,左拥右抱好不快活!”
陈雨狠狠又抽插了起来,“是啊,你说……我们喂不饱你麽?”
“啊──”她刺激的快要哭出来,身後陈栋的棒子已经又插了进去。
“不──不好了──”陈侨一路跑进来,一进屋顿时傻眼了,嘴里的话早忘到九霄云外,赶紧一路走一路脱,走到三人跟前已经脱了个精光,刚好媸妍的身子在二人中间被顶弄的摇摇欲坠,他便从侧面拥住她歪斜的身子,嘴巴依次吮吸她的乳尖,腰肉和幽谷。
“甘草,你真美!”
他热辣辣的盯着她,恨不得亲遍她的每一处,最後他的视线停留在她浅粉色如昔的珠蒂。
陈雨和陈栋一前一後的抽插,将她耻部撑的十分清晰,只见原本隐藏在褶皱之中的珍珠现在因为花谷的艰难吞吐而一颤一颤的。
媸妍此时什麽也顾不得了,只仰着头拼命呼吸。
陈侨俯身,陈雨的棒身一抽一插越来越激烈,他几乎能闻到那里面带出的诱人气味,他忍不住埋头,含住那粒挺立的珠蒂,狠狠的吸吮。
“啊……”
媸妍再也忍不住,浑身漾满粉色,下身又喷涌出一股粘滑的爱液,整个人飘忽的失去了知觉。
待她缓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换了个姿势被陈侨压在了身下,那两个杀千刀的正一左一右挨个舔舐她的全身。
快感一波接着一波,永无止境。
半天过後,媸妍觉得自己下面被精液填的满满的,已经要漫出来了,他们三个才消停下来。
她每隔半年来看看小豆芽,结果偏偏每次他们三个都关门熄灯可劲儿折腾!
所以她其实是来“慰问”孩子的父亲的吗?
等到四个人都清醒过来,陈侨一拍脑门,“糟了!我刚才来是因为,小豆芽离家出走了!”
媸妍一下急了,半坐了起来,随着她坐起,下身汩汩流出了一片,她顾不得脸红,“怎麽回事?他人呢?你怎麽才说?”
陈侨一听那一声声音也脸红了,“我本来是要说的……可是我看见你就……你这样……我哪里还……”
媸妍急了,“你这是什麽孩他爹?我说我要接小豆芽走,你们不让,好,次次来本来就住个七八天,偏还把小豆芽支出去四五天,我的小豆芽憋屈成这样,能不离家出走麽……”
陈雨回手在床头一摸,便知道那臭小子顺走了他的家当,当下跟大哥二哥使了个安心的眼色,又是嘻嘻一笑,揉住她的乳尖又亲了一口,“怕什麽,没事的,他也大了,本事也够了,出去历练历练是好事。”
媸妍正要开口说什麽,陈栋又道,“听说小豆芽最近找小媳妇了,这出去走走散散心也不错,以後就知道不粘着妈了,男孩子就得像个男子汉。”
媸妍在他们左右吸吮揉捏里摇摇晃晃:尼玛,不是你们说小豆芽想我黏我才隔三差五写信叫我来看他吗?不是你们说没妈的孩子如何如何可怜吗?不是你们说小豆芽有多羡慕嫉妒凤仪阿锦阿绣麽……
然而男人们哪里还会给她说话的机会?现在最重要的事当然是继续奋战了。
她喘息着抬头,媚眼如丝,抗议道,“那……小豆芽……也独立了……是不是……我……可以不来了……”
话音未落,身体里又刺入了不知谁的肉棒,身子已经分不清是谁的手在揉捏,谁的嘴在舔舐,只听见恍恍惚惚的声音:“敢不来……就把你在这里勾引我们的事告诉你那几个醋夫……唔……你好甜……”
唔……勾引……她有勾引谁吗……
失去知觉前,她始终想不起来,但她知道,这种话铁定是陈雨那个王八蛋说的。
在给洛水和小川各生了一个小子之後,媸妍终於怀上了莫离的孩子。
她从怀上之後就开始发愁,因为她想起了幻境之中那个可怕又真实的梦。
如果生了个那麽冷漠的宝宝怎麽办?如果莫离要宝宝不要娘怎麽办?
宝宝的爹从她的胸乳中抬起头,擦了擦嘴角的奶渍,“唔……小妍,你的奶水可真甜,生了咱们的孩儿之後,估计会更多吧?可以每天也喂一喂我吗?”
说完又低头吸了几口。
“啊……”
媸妍脸红了红,喂几口是没什麽了,但是每回喂着喂着就喂到床上去了,然後又把她喂怀孕了是要怎样啊……
所以她其实根本不该担心被孩子爹抛弃的问题。
终於生产这天到了,生育过几次的身体意外的轻松,媸妍惊喜极了,她生了个妞妞!
这就意味着,梦境里那种事根本不可能了!
她喜滋滋的看向女孩儿,凤仪长相更像宇臻,英姿大气,而这个女宝宝集合了媸妍和莫离所有的优点,面目精致如画,雪肤玉骨,竟是媸妍平生从未见过的绝色,抱在手中都怕她化了!
甘莫离抱着孩子得意极了,不是男孩又怎样?谁也没有他的孩子漂亮!
於是甘莫离成天成天的带着女儿晃悠,小妞妞不意外的被岳锦和岳绣两兄弟看护上了,从此开始了冰雪少女的十六年被养成之路──这成为甘爹最後悔的一件事,早知後来,他当初就不该那麽高调的!不得不说,幸好甘爹自己跟媸妍就超越了伦常,所以在後来这件事上竟然意外的通融。
再後来,冰雪少女成为甘泉宫继任宫主,而左右护法竟是大名鼎鼎的锦绣双侠。
所以说作为他们家的子女也是痛苦的,家里七爹一娘都是罕见的大美人,大姐白凤仪早早拜在逍遥侯和耿天赐门下,不见踪影,只剩下小妹妹一个宝贝,等到冰雪少女被养大的时候,岳锦岳绣发现,龙霖不仅女的少,美女就更少,根本没有女人能跟妹妹比啊……
所以眼界被养刁了的後果就是,便宜了自家人。
中兴十六年,赵丹元看着已经显露成熟坚韧的女儿,告老致仕。他始终忘不了几十年前那场露水姻缘,即便她是别有用心的。
这麽些年,他越发看淡了怨恨,女儿喜欢做女帝,喜欢这样的人生,展翅高飞,看着她在自己指导下下达一道道更加成熟的指令,他便愈发骄傲,既然如此,胭胭当初那样安排,又有什麽错呢?
十几年了,他日复一日操劳,为女儿铺平改革道路,他觉得自己苍老的越发厉害了。
他的好兄弟耿天赐倒是比他更加年轻,但他知道,他们都算不得幸福,前半生他一直追逐爱情,後半生又将那女人的大女儿当做亲女儿教导,一丝不苟,只为了能偶尔见那女人一面。
唉,他们之间的事,他也说不清楚。或许那个傻老小子觉得自己挺幸福?
至少,他比耿天赐强一点,他跟胭胭还有妾书不是?
可是胭胭还肯原谅他吗……
他已经走了很多地方,怎麽也没有找到十几年前被他赶跑的胭胭。也许女儿知道,但是她并没告诉他。
他骑着一匹瘦马,缓缓走到了鄂南。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後一个地方了。
自从中兴起来,莲华阁主蒺藜和二位郎君为了从江湖和商业支持帝国,便将莲华阁迁移到了天元。而鄂南的旧址,便成为真正荒废之地。
只是数十年过去了,那闹鬼的传说依然还在。
他下了马,沈沈叩了叩门,似乎丝毫不畏惧那幽幽的鬼火和远处诡异的灯笼。
也不知叩了多久,门开了,露出一张妇人的脸,白发与尚未苍老的脸极不协调,在灯笼照映下越发诡异,毫无妩媚美艳可言。
赵丹元却是热泪盈眶,“小生夜访荒山……姑娘你,是狐仙吗?”
深宫之中,一张大床春被凌乱,散发着云雨後的暧昧香氛。
杜松霖将女子抱在怀中,激动的难以平静,“真好,你终於是我的了……”
赵赵窝在杜松霖怀中,低声道,“我将自己给了你,再也没有遗憾了……”
她轻轻叹息,“我想过了,我这一世,责任太大,能够完成我和娘亲的理想已经风险很大,我这辈子是不可能等到公开坦承自己是女子的那天了。”
颁布法令已经遭受了各种抵触,反弹至今激烈,她这辈子唯一能做到的,是铺平这条道路,让自己的女儿将来能够正大光明的坦承。
“我这辈子没有办法跟你成婚,松霖,你明天离开这里吧,你在这帮了我这麽多年,我已经能独当一面……我已经开了女科,想来,凤仪妹妹她们以後会接替你帮我的。”
虽然说出这些坚强的话,赵赵还是留下了眼泪,那一刻她想到了妍姨。
小时候母亲曾经带她会莲华阁秘密接受教诲,她是那麽羡慕那位光彩照人的阿姨。
她看上去那麽意气风发,她的夫君都很爱她,从来也不像她之前见过的那些女子,像枯萎的花朵。即便是她的母亲,也从来不能跟在父亲身边光明正大的出门,只能称自己为贱妾。
“为什麽?”
她曾这样问母亲。
母亲告诉她,因为这世界生来如此,生而不平等,而她,如果努力,也许会有机会登上宝座,改变那些女人的命运。
从小,她就将这个信仰镌刻在了心里。
也许,她也能成为妍姨那样的女人,或许比她做的更好。
但是这麽多年走下来,她才初初明白,当初妍姨拉着她的手,那番话是什麽意思,她放弃了太多东西,幸而,她从来也没有後悔过。
她甚至会自豪,妍姨做不到的事,她也都一步步做到了。妍姨和娘亲她们只是抓住了机会,而她才是那个开创一切的人不是吗?
可是,真的很累……
杜松霖一把搂过她,紧紧的抱在怀里,摸着她的发丝,“你想的太多了,我不会走的,你可以做一辈子皇帝,为什麽我不可以做一辈子国师?”
“我要是走了,”
他嘿嘿笑了,清俊的面孔像极了父亲,可是却慢条斯理,斯文俊秀,完全不似父亲般鲁莽,“你又要如何交待给龙霖一个继承人出来?”
他刮了刮她的鼻子,“难不成,你要自己下个蛋?”
赵赵一下子红了眼睛,她一向克制,已经很久没有哭过,“我只是不想耽误你……就连孩子,也不是现在说要就能要的。”
杜松霖翻身把她再次压在身下,“你为了这个位置殚精竭虑,连姓氏都不得不舍弃,我又有什麽不行?”
“我……”
口中的挣扎尽数被掩在温柔的唇吻之间,良宵苦短。
疲倦之後,赵赵安然睡去,杜松霖撑起身子,默默的看着她,她如今尚且不足三十,鬓发已见白丝,这让他又是痛惜又是自责──总还是他替她考虑的不够多。
当初母亲安排自己过来,一则是因为自己年长,二则因为自己性情喜文墨通算计,三是因为自己出自爹爹杜皓然,也存了让他跟赵赵相好内闱的意图,如果真的成为一对,诞下继承人,这样就算将来赵赵的身世东窗事发,引起朝野变动,也好有个说法和交待。
然而这麽些年下来,他是真的爱上她,她虽没有母亲那般美丽,却比母亲更加坚韧刚毅,让他心生敬意。
想着,他轻轻在她额头落下一吻,怀抱佳人入睡,他宁愿做她一辈子的面首国师。
番外八之甘小妍与杜泽卫
杜泽卫放下手中这本书,手指在桌上轻点,很好,又看完一本,《邪魅总裁俏妈咪》、《酷爱逃逃妃》、《狼王爱上我》、《狷狂王爷恨嫁妃》……
他忍不住面色抽搐,这都什麽跟什麽啊?喜欢又是帝王又是王爷的,又是邪魅又是霸道的,怎麽前辈子不见她扑上来喜欢他?所以女孩子有时候看小说,真的只是看一看吧?
“想不到如今女孩子竟然流行看这种无聊的话本,真是不像话。”
另个声音很快冒出来,“可是她若是天真单蠢,我们就越好上手不是吗?”
他脑中的两个声音又开始“辩论”了。
“根据我最近博览‘群书’,我发现这个社会邪魅型总裁很吃得开,这很好,跟孤之前属性完全吻合。”
哦赫赫……赫赫赫赫……
“呵呵……你忘记你是怎麽一步步让她恨你到死的吗?她若是喜欢这口,早两代便应承你了。你别忘了,初次见面,她可是对本王这种温柔儒雅型的一见锺情再见倾心!”
“放肆!她上上次喜欢你,上次不是一样杀死你吗?人的口味是会变的!你懂什麽?”
“你才放肆!你不知道现在流行的是腹黑型的吗,哦,说了你也不懂,也就是我这个型的,什麽邪魅狷狂,你当是在过去吗随手能杀几个人?这是法治社会!不能称王称霸你狷狂毛线?”
“……%¥%#¥(──)──+}”“%#¥%……&*──(*──”“%……¥(&──(──&……&”“!¥……*+(O)%︿$**”
经过一番争吵,两个声音终於敲定,先去寻找小妍,然後各显神通,让小妍堕入情网,爱的死去活来……
是的,媸妍这一世叫做甘小妍。
至於让她爱上自己之後,哼哼……
两个声音竟然意外的达成了一致。
“我建议我们到时先从情感上打击她,待她爱上我们之後,狠狠甩掉她,玩弄她,然後让她痛苦的死去活来。”
“不错!等她苦苦哀求,我们再来回摇摆,玩弄她的感情。腻烦之後,我们再玩弄她的身体,先奸後杀,杀了再奸……”
“这个……我们真的要杀掉她麽?”
“她前世让我们死的那麽惨,不报复她怎麽行?这个等玩腻她再说,等她生不如死死了还想死,我们再考虑这件事。”
在决定之後,杜泽卫又去订购鲜网肉文若干,好好参考了一下折磨情节。……
甘小妍是A大的校花,她人长得特别漂亮,身材火爆,虽然家境一般,还是追求者众多。
但是甘小妍从来没谈过恋爱,这是因为她网络小说看的太多,以至於对另一半的定义实在太理想化,作为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女生,她希望对方就像小说中的王爷皇帝一样,要霸道、邪魅、温柔、专情、冰山、傲娇、宠溺……至於这些矛盾的一塌糊涂的词要怎麽杂糅在一个人身上咱就别管了……
在大二这年,她平静的心终於被打乱了,因为她真的发现一个这样的人!
这个人是经管专业的学弟,今年刚刚入学,不仅长相帅气的一塌糊涂,而且气场强大,洁身自好,他爱打篮球,总有痴狂的女生去追随他比赛的身影,给他送水送毛巾,可是他不为所动,他爱跳街舞,在新生欢迎会上帅的一脸血,被众多女生要求合影,可是神情冷淡,还是跟女生拉开距离,他爱唱歌,据说他高三的时候就已经被星探发现,出了一张专辑,目前还跟杂志社签约做《女人装》的特约模特……
Oh杜泽卫同学你难道不是该去考电影学院的吗?耍帅过头了吧orz……
但是不得不承认,这麽一个多才多艺又纯情的高富帅确实有吸引女孩子的资本。
一开始甘小妍还保持着矜持,她倒没太多想,长期被追求的习惯使她从来不去考虑主动追求人这回事,所以那个学弟再优秀也跟她没多大关系。
可是不知怎麽的,她最近动不动就发现这位学弟出现在她的身边,每次她看见了,又总是躲起来,这天,她快速转身,终於抓住了躲闪不及的杜泽卫,他的脸上还带着错愕和羞红。
别奇怪,这张老脸怎麽还能做出羞涩这种表情……
甘小妍惊讶,“杜泽卫?你怎麽在这里?”
杜泽卫低了头,沈默了半天。
两个人就这麽奇怪的僵持在小树林里。
甘小妍纳闷,因为追她的人太多,这年头了,从来都是直接送花送礼物送情书,可是杜泽卫却是说不出话来,原来他那麽高傲也有窘迫的时候麽?
她突然觉得这个学弟好可爱!忍不住绽开一个微笑。
像是被她嘲笑到了,杜泽卫一下变得慌张,“……我只是担心你……对……对不起……”
他转身就要逃跑。
甘小妍莫名充满了好感,一下子拉住了他的手,“你……是不是喜欢我?”
杜泽卫的手激动的轻轻颤抖,他的眼神变得晶亮,可是却说不出口。
“我……喜欢……你,对不起……”
他说的那麽艰难,似乎是怕她拒绝。
甘小妍轻轻扣住他的手,“那麽……做我的男朋友吧!”
没有什麽比校花和校草谈恋爱更正常的了,所有的人都觉得这件事顺理成章。
如果有一个人这时候来到学校的活动室,一定会觉得毛骨悚然,因为杜泽卫正在一个人自说自话。
“先一步怎麽办?根据言情小说的情节,最好的虐就是我们玩弄她的感情,让女配一二三四挨个骚扰她欺负她,然後我们还从精神上支持女配,让她痛苦到爆!”
“皇弟你又极端了,我们的人,我们欺负,让女配欺负不太好吧?再说,现在还没得到她,不能打草惊蛇。”
“我也只是计划而已,别的女人我怎麽会碰呢?不过是演演戏给她看罢了。”
“这件事还需徐徐图之,等她感情越陷越深……”
甘小妍和杜泽卫的感情好的如胶似漆,终於,水到渠成,这天,杜泽卫为甘小妍准备了一个盛大的庆生会,郑重的当着大家向她请求订婚,甘小妍感动的落泪,再加上已经太晚回不去学校,终於被杜泽卫载到了他家。
这天晚上,他爸妈都不在,甘小妍又激动又感动,终於甜蜜的把自己交给了他。他温柔又细致的夺走了甘小妍的童贞。
本来二人应该就这麽幸福的走下去,结婚,生子……然而,甘小妍就觉得他们之间忽然变得不顺利起来了!
第一件事是杜泽卫在国外的父母回来了,直接找上了她,把钱甩到她脸上,告诉她,她这种平民野丫头根本配不上他们儿子,他们儿子早就有了未婚妻了!
根据言情小说思路,杜泽卫认为,甘小妍一定会把钱扔回去,狠狠表现她的骄傲,然後回来质问他,在他表明只爱她之後,再安心跟着他,然後时不时被他的父母和那位未婚妻小姐欺负几下。
然而甘小妍很生气!首先,她并不是那麽企图攀附豪门,其次,他有未婚妻这种大事肯定他是早就知道的,为什麽从来不告诉她?他明明知道父母不会接受,还拐她上床,抛开父母向她求婚,把她至於这种尴尬境地,这就是他的爱吗?
甘小妍虽然很喜欢杜泽卫,也不怀疑他爱她,可是她对他处理事情的失败手段和简单方式产生了一种怀疑。
於是想了想,她拿着钱走人。反正她收到了羞辱,又莫名失去了贞操,她凭什麽不能拿?至於他们,爱怎麽样怎麽样吧!
杜泽卫恨得咬牙切齿,心中把凉薄的甘小妍骂了十遍八遍,然後用了苦肉计,憔悴不堪的去找她。
甘小妍大惊失色,“你怎麽这个样子?”
杜泽卫绝望的看着她,“阿妍,我爱你……是我考虑不周,被我爸妈关起来,我会让他们同意的!”
甘小妍心软了,原谅了他,相信他会处理好的。
但是没几天,她又闹心了!
杜泽卫跟他合作的一名混血模特传出绯闻,那名模特俨然以他的女友自居,而杜泽卫竟然没有立马解释。
甘小妍煎熬的在家等待,雨夜之中,她发烧了,可是却看到他收工後跟别的女人在楼下疑似暧昧告别。
她累了,受够了,所以她下了一个决心。
医院里,甘小妍打着点滴,杜泽卫看她被虐的这麽痛楚,一面在心中大大快意,一面又有些小纠结,面上遂“痛苦不堪”“小妍,是我不好,最近太忙,都没有注意到关心你……真的没有别人,我爱的只是你,那些都是误会……”
当然,他还会让各种误会继续困扰她的,让她尝一尝他们当初嫉妒那七个男人的滋味!
没想到甘小妍轻轻抬了抬眼皮,似乎再也不被什麽所打动,“我们分手吧。”
杜泽卫怎麽哄怎麽求也没让她能够松口,她是铁了心了。这狠心的少女!不是说她很梦幻吗很梦幻吗?
杜泽卫坐在车里,离开医院,脸色冷酷邪恶,“呵呵,很好,既然她还是这麽绝情,那就让她尝尝第三虐吧。”
甘小妍跟杜泽卫分手也分的不顺利,因为杜泽卫疯狂的缠着她,甚至以她父母来威胁她,他告诉她,如果她不嫁给他,就有的是手段伤害他们。
甘小妍不敢赌,她心中冷笑:这就是她跟豪门公子拍拖的下场?
杜泽卫要把她捆在身边,名正言顺的折磨她一辈子,让她每天痛苦自己失败的婚姻。
於是这一次终於虐成功了,她低头嫁给了他。
可是很快她就发现,还有更恐怖的真相。
她的婚姻何止是精神不幸福,连肉体上也痛苦不堪。
她展现了自己的倔强,他便是一点点撕碎她的倔强!
“不!不!”
她疯了一般呐喊,可是没有人听到她嘶哑的声音。血迹混合着白浊从她大腿流下,他又伤了她。他总是一边用语言狠狠的羞辱她,一边给她些快意,又以一种粗暴到伤害她的方式不停索取。
本来想要嫁给他过着相敬如宾的生活,可是却被他野蛮粗暴的强暴了,他再也不像当初那麽温柔在意她的感受,他把她捆在床上,野兽一样发泄自己的兽欲,羞辱她,蹂躏她,直到她又痛又累昏死过去。
而醒过来,面对的是他自责的脸,他捶打着脑袋,安慰她,原来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麽那个样子,原来她的丈夫是双重人格!
於是地狱般的折磨来了,她在外面进行着光鲜的学业,可是只要有人追求,或者跟男生稍有接触,回家就被他不管不顾的强暴和羞辱,他甚至用器具侵犯她的身体!
而过後心情好了,他又变了一副面孔,百般安慰痛爱她。
她并不怀疑他在做戏,只因为他这两种时候说话的声音都并不相同,那绝对不是装的出来的。
她知道他爱她,可是他又是病人,她根本无法责怪她。
所有的痛苦只能忍耐。
书房中,杜泽卫抽着烟,终於舒了口气。
“终於彻底得到她了,而且可以不管她的骄傲,想怎麽弄就怎麽弄,真是太爽了。”
“……会不会不太好?毕竟小妍这辈子只是属於我们的,还要把她虐的这麽痛苦,她……”
“我们上辈子和上上辈子不痛苦吗?现在放弃先奸後杀已经对她很慈悲了。放弃你可耻的良善,相互折磨在一起是我们和她的唯一归宿!”
“可是我看小妍好像快撑不住了,她不会做什麽傻事吧?我一向体察敏感,我感觉她好像要崩溃了!”
“放心吧,我会盯着她不许她做傻事,以後她只能在矛盾和痛苦中过一生,成为我们兄弟两个的性奴。”……
甘小妍真的崩溃了,痛苦和矛盾折磨的她整个人似乎要撕成两半,她日复一日抵抗着自己被撕扯,可是面对着每天床上的难堪,她的人──终於破裂了!
她感觉自己像是被什麽从身体里叫嚣着扯成两半,并没有疼痛,反而说不出的安全起来。
六个月後。
杜泽卫再一次把甘小妍锁起来,狠狠的进入她的身体,然而这一次,还没等他抽插,她就昏了过去。
“小妍!”
杜泽卫吓了一跳,不会把她心脏弄出毛病吧?他慌慌张张解开锁链,想要叫家庭医生,她又忽然醒了。
而等她睁开眼,眼神冰冷邪魅的让人窒息,那根本不是平时那个甘小妍。
“小妍……”
他狠狠揪住她的长发,往自己怀里一拽,“你不乖了哦……想用这种办法逃避?不行的呦……”
说完,他翻身而上,打算再次蹂躏。
可是甘小妍冷笑一声,“杜总裁,我有两份光盘,你想不想看一看?”
趁着他惊愕发呆,她悄悄下床,放给他看,一份是他在书房中多次思考和自说自话的时候,一份是他多次粗暴的对待她的过程。她竟然把那样的东西录了下来!
杜泽卫目瞪口呆,她发现了他在复仇的真相,却没有探究为什麽,没有因爱生恨,甚至没有激动,而是伺候在旁边一点一点一个镜头一个镜头记录了下来,他骨子里升腾起一股毒蛇舔舐般的凉意,他不得不怀疑,小妍是不是脑袋不正常了!从某种角度,他真相了。
她邪魅一笑,“这两份光盘其实我藏了好久了哦,我备份了好几份呢,杜总裁,你说,如果我把这带声音的文件发出去,会怎样呢?”
杜泽卫已经冷静下来,定定的看着她,“你想离婚?”
对,她隐忍不发,一定是为了逃离!
甘小妍哈哈笑出声来,手指在他胸膛一滑,“我才不想,我只是觉得,如果把第一份发给董事会,恐怕会引起轩然大波?总裁……精神分裂……如果寄给你的对手,你说,你们泽卫的股份会跌成多少?”
杜泽卫吸了口气,“你今天怎麽了?”
甘小妍冷笑,“你是想问那个懦弱的甘小妍吗?她已经被我关起来了,我早就想站出来了!”
杜泽卫抬头看了看她,咽了咽唾沫,怎麽办?他好想念他娇软无助的小羊羔!这个姐姐不好推倒啊!
“把小妍放出来好不好?我以後不强迫她了,好好对她……”
甘小妍邪笑着把他压倒,骑了上去,“那我怎麽办呢?我也是有欲望的啊,而且我的欲望那麽强,天天都想要……”
她的手指在他脸皮上游弋,“你这张脸我喜欢,以後就伺候我吧……”
他忽然感到阵阵森冷的凉意,打了个哆嗦,等着!他一定会把光盘骗回来!
“别耍鬼主意,想赶我走?呵呵……”
她把他双手铐起来,“喂饱了我再说吧,等我享受够了,以後再考虑要不要放她出来……”
洁白的大床又开始动荡,然而屋里却传出阵阵不和谐的声音。
女人手拿皮鞭,不怀好意的跪坐下去,一面跪坐,一面左右开弓。杜泽卫咬牙切齿的忍耐着,一夜过後,他穿上白衬衫掩上血迹斑斑的胸膛,一面警觉的看向他刚睡醒的小妻子。
“光盘呢?宝贝儿?”
他甜蜜的哄她起床,终於问到了正事。
“光盘?什麽光盘?”
甘小妍睁着一无所知的眼睛,她大吃一惊,摸着他的伤痕,“老公,你怎麽了?这是谁干的?”
遗憾的是,甘小妍不同於杜泽卫的双魂一体,她是真正的人格分裂,所以睡醒之後的她也根本不了解之前发生了什麽事。
夜晚,甘小妍长发飞舞,一面上下抽打,一面拿着DV再次录制他狼狈羞耻的样子,“呵呵,我的光盘,又多了一张哦……”
她放肆的笑着,在他精壮的身体上继续制造青青紫紫,偏偏又不肯彻彻底底给他。
“啊!啊!不要啊──”男人的阵阵惨叫随着皮鞭和蜡烛响彻屋顶,伴随着女人身体的起伏和愉悦的娇喘,令人胆战心惊。
杜泽卫忍受着下身剧烈快感和上身激烈疼痛的双重煎熬,不由绝望的看着天花板:事情是怎麽沦落到这一步的,怎麽他会沦为这个女人的性奴……
甘小妍暗沈的眼眸中荡起一圈涟漪,嘴角勾起一个勾魂的笑容,身体里到底是两个还是一个,谁又知道呢?她红舌舔了舔唇:有这麽好玩的猎物,真真假假,已经不重要了吧……
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