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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巨狼与怪兽
她好像置身一片荒野,低矮的树丛后是一双双贪婪的眼睛,盯着她,视她为掌中猎物。
她害怕,她奔跑,草原很大,她像没头苍蝇一样到处寻找出路。
但是她却哪里也跑不出,被野兽一前一后堵住了去路。
前面,是一只眼神幽绿、体型壮硕的巨型豺狼,后面,有一只相貌丑陋、浑身肉瘤的畸形怪兽。
它们眼神里闪着势在必得的光芒,巨口流着涎水,用兽爪包抄了她的所有去路。
怪兽用扭曲的肢体卷住了她的腰,让她无处可逃,巨狼用锋利的前爪一把撕碎了她的衣服。
“不!——”她赤身裸体,竟然连内衣都没有,就这样三点毕露,瑟瑟发抖。
巨狼用长长的尖嘴在她的下体不停的嗅,深深呼吸着雌性的味道,好像觉得她特别香甜。
然后用巨爪死死摁住她,用长长的舌头舔舐她的腿根,寻觅着香味的出处。
怪兽则不安的骚动,也伸出了肥厚的舌,卷舔她的胸部。
她的胸部被怪兽的舌勒成高高的形状,它又啪的一声收回来,看着她的胸部被松口后乱颤,再伸出粗糙颗粒的舌头,胡乱舔吃她的蓓蕾。
而巨狼也已经寻觅到了幽香出口,由下到上卷动长长的肉舌,在漆黑恐怖的夜里带出一片片嘶啦啦的水声。
“不要……”这太恐怖了。
哪怕身体最敏感的部位被亵玩品尝着,哪怕催生了体液,她依然无法接受这些毫无人性的兽。
但是巨狼没有理会她的拒绝,长舌一伸,捅进了分泌着香甜汁水的小穴里。
那长舌太大了,就像普通男子的阳具一样大,瞬间把她捅穿,带出了处女血。
“啊——!”她被一头巨狼的舌强奸了,瞬间涕泗交流。
巨狼好像很喜欢那滋味,搅动抽插着长舌,把她的鲜血和汁水都舔舐的一干二净,那黏腻的舌头竟然把她破身的伤处也暂时的止血治愈了。
而胸口的怪兽之舌则一直在游来游去,因为她被舌奸的场景流出更多的口涎来,几乎把她淹没。
她羞耻地哼唧着,痛而羞愧,无法面对这样凌乱的自己。
巨狼的长舌再也掏不出什么汁液了,这才恋恋不舍的抽回,随即用胯间巨大的坚挺兽棒抵在她被长舌贯穿后还来不及恢复原状的小穴口。
“不!不可以!”
她的抗议已经太迟,她柔嫩的花穴已经被那舌头三倍的巨茎贯穿了。
她痛得只想打滚,可是被巨狼牢牢抓住双腿,挺弄着毛茸茸的胯,用野兽最原始的姿态强势占有。
据说野兽交配惯用的姿态是背入式,但如果雌兽完完全全的臣服,就会翻转肚皮,用自己最脆弱的一面迎接雄兽完完全全的占有。
而她完完全全是被迫的、被迫用臣服献身的姿态,献祭自己的所有。
巨狼的肉棒把她的花穴撑大到极致,它野性霸道地征伐,直到在里面射出所有,灌满了她的深处。
而怪兽早已等不及,一头扎了进去,用粗糙的肉舌肆虐她灌满精液的阴道,舒展里面每一处褶皱,直到掏空了所有。
怪兽这才嘶吼一声,把带着肉瘤颗粒的阳物也塞进了她的下体。
肉瘤颗粒在她的内壁摩擦,让她疯狂的呼救:“救命!救命!救救我!”
“我是不是要死了……”
几乎是畸形的肉棒在她的花穴中横冲直撞,时而摩擦到软肉,时而顶到深深的宫口。
她被迫接受这个看上去就恶心的怪兽,感受他在她体内同样畸形的奇形怪状。
怪兽一阵凶猛的穿刺,也倾泄在她的深处。
到了后来,她已经不叫了,也不在呼救,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因为知道求饶没有用,或者呼救会产生更可怕的灾祸。
巨狼和怪兽一次又一次用长舌和肉舌捅她,一开始是想掏去对方的精液,到后来发现反正也掏不尽,便发了狂不管不顾,索性用舌头堵塞住她的花穴,让里面灌满的东西不再流出,不分对手。
兽棒也轮流捅她,一次比一次持久,滚烫的肮脏精液灌满她的肚子,一开始只是微微有些涨鼓,一直到后来,它们一次又一次的疯狂发泄,灌得她的肚子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球。
即使是这样,它们还在不停地继续灌输给她,不放过她,好像一定要把她玩坏。
于是好像某一次的剧烈顶弄终于顶破了羊膜,她的下体哗啦啦流了一摊血水,阴道剧烈痉挛,伴随着剧烈疼痛着的另类快感,从她的冗道里爬出了一只半狼半畸形的怪物。
“不!——你这个怪物,你滚!”她哭的涕泪交加,向后乱爬。
却被那只似狼似畸形的怪兽一口叼住了乳头,疯狂吸乳。
她被惊吓的在神经错乱中失禁了,淡黄的尿液伴随着羊水一起喷涌,却被巨狼和怪兽两只舌头牢牢控制,一只的舌头在她阴道里翻搅,还有一只的舌头在外围舔舐着被翻搅得不断溢出的汁水。
而抱着她吸乳的畸形狼兽一边死死盯着她,一边吸尽了她最后一滴依然不松口。
这三只兽终于一起榨干她的所有。
沈琼瑛从大汗淋漓中醒来,大口的喘气。这个光怪陆离的噩梦她以前隔三差五就会做。每次都让她心情形同雾霾,喘不上气来。自从她心理治疗后已经很久都没有做梦了。今天似乎是个不好的信号。
窗外还是凌晨五点的微光,她皱着眉平复了心情,抱着枕头枯坐到天亮,这才画了个淡妆,用粉底液遮住了眼下的青影。
今天还有约会,她应该尊重一下对方,她想。
第二章 云海之花
云台市,云海大学位于市中心二环,是一个相当好的地段,这所大学在省会云台市,却能以云海省为名,自然不会辜负了它从民国开启的校史,可以跻身全国一本重本中的二流地位,仅次于全国前二十的存在。这里的大学生自然也是青春正好、未来可期的天之骄子。
许辛一下课就抱着书直奔校外,刚刚走到校门口,就被选修大课的一位哥们儿李理拍了拍肩膀摁住了:“喂,你小子溜这么急,下课饭也不吃!要去哪投胎啊?”他看了看手机:“这都六点了,食堂刚刚好。”
许辛指了指手里的书本,“快期末了,我去对面自习赶时间,你快松手。”
李理诧异道:“自习去图书馆啊,去年贺氏刚刚捐了新图书馆,要说以前是哪哪都排队,现在里面地方可大,还有专门的自习室和隔音阅读室,还不够你复习?”
许辛一直被拦着,就带出了点不耐烦:“我懒得去食堂,就刚好去对面‘云海书吧’,还能凑活顿饭。”
李理黑框眼镜后带着点了然的眼神拍了拍他:“行了,都是男人,我懂。”刚好交通灯变绿,他也跟上了过马路的许辛:“行吧,怕你一个人苦读寂寞,我也和你一起自习。”
许辛嫌弃地看了看他:“你书都没拿好吧,自什么习?”
李理抚了抚眼睛,嘿嘿一笑,“去书吧还能缺了书了?我今天就想看看课外书行不行?再说,这书吧的料理也挺别致的,运气好还能有老板亲手做的。”
正说着,两人已经到了云海书吧的门口,果然里面看着就不像有什么空位,倒是运气好,刚刚好傍晚有人出去吃饭,俩人就去前台刷了两个读书位,然后不管是手里有书的许辛,还是手里没书的李理,都不约而同用眼神在书吧各个角落寻觅起来,最后眼神带着点光芒落在了书吧临街的落地窗前。
书吧的老板正站在那里发呆,她穿着一身生成色宫廷袖的棉纱裙,长发从耳侧挽了几个卷后汇合在脑后,用一个银杏型的发卡固定起来,两串水滴型的耳坠越发衬得肌肤如雪,大半个侧脸朝着对面云海大学的方向,隐约只能看见有些翘起的秀气菱唇,好像是在单纯发呆,也可能思维发散到了什么云端,让平时看起来高冷的她多了几分小兔子样迷茫空蒙的可爱。
许辛不自觉握紧了手指,像之前无数次一样想过去问一下社交号码,但是自尊心使他上百次退却——即使以他清俊的相貌在海大也算是棵系草,但每当面对这里的老板,他还是有着自惭形秽的卑微。那是在校园里读书的学子面对社会人士的不自信,也是还未自食其力前的青年面对气质冷清的大姐姐的放不开。
所以他选择继续苟着,就像四周卡座上80%的人一样,分出心思偷看并不经常在这里的老板。
然后就看见随着门口一辆车的停靠,下来了一个拿花的男人,书吧老板终于从发呆中自拔,转过身来向门口走去。她的大半边脸一点点暴露在夕阳晖光下,模糊了冷清,先是薄薄的菱唇,再是高而秀气的鼻梁,最后是雪山精灵样的精致眉眼……
即使她同样具有精灵样拒人千里的冷清,也阻挡不了优质的追求者,比如外面那个开奔驰的家伙。
老板一出去,书吧里就响起了各种怨天怨地的交头接耳声。
“所以女神是有男朋友了么?”
“阿伟死了,我失恋了……”
“原来女神跟一般人也没区别啊,都是喜欢富豪,那辆车S系的,少说低配80万,高配的话180也有可能。”
不过这酸里酸气的话马上被一个让喧哗声吵得不能看书的考研师姐反驳了:“所以撒泡尿照照自己好吧?你是有人家高还是有人家帅?所以放着高富帅不喜欢,瞎眼看上你这样平平无奇的才不叫拜金女是吧?你有人家云海之花挣得多吗?”这略尖酸刻薄但算是事实诛心的话顶的空气瞬间凝滞下来,也戳中了在场还花着家里生活费的学子的心,学姐呵呵一声,不耐烦道:“有那酸劲不如好好读书吧,一个个是凡人废柴流修仙文看多了吧。”
没错,虽然书吧老板并不在云海大念书,仍然以超高人气制霸云海大的校园八卦论坛和地标论坛,当之无愧“云海之花”。校花常有,女神不常有。云海书吧它除了是一个别致的书吧,也快成了类同校园周边私房菜之类的打卡景点了。
原本书吧都是大学生,考研生,甚至一些自带笔记本打发海绵时间的精英人士,本不该出现这么嘈杂没素质的情况,但是高岭之花的老板被摘下这个事实实在冲击太大,要知道来这里的男士可能有一大半抱着瞻仰女神、顺便哪天运气好被翻牌的心思。但奈何学姐控场能力绝佳,浮躁气氛一扫而空,不管是因为什么,心思在不在,所有人又都在默默安静啃书了。
第三章 打开她的心扉
沈琼瑛嘴角微微翘起,推开门走向抱着玫瑰花束的贺璧。是的,虽然她一直性格冷冷清清,但是面对温文尔雅的四年追求者,她也在慢慢融化。
贺璧是一家企业的高管,长得人如其名,十分斯文温柔,从四年前开始偶尔在短途旅行中邂逅,他对她展开了润物细无声的追求,在察觉她的冰冷抗拒之后,他没有像90%的人一样被她的“保守”退却,而是坚持了下来,并体贴的放慢了节奏,拉开和她的距离,谁能相信,这对暧昧了四年的“情侣”是昨天开始确定关系呢?他们甚至连手都没牵过几次。
面对这样体贴耐心温柔的追求者,即使是沈琼瑛娘心似铁,也难为不动容。是的,跟金钱无关,沈琼瑛是一个真正清高的人,或许是受原生家庭的熏陶,她真的毫不在意金钱,温柔是打开她心扉唯一的途径。
贺璧为她撑手垫在车门顶框,看着她抱着花系好安全带,这才绕道驾驶室,开车驶向订好位置的旋转餐厅。
即使是开车,他也保持着均速前进和缓慢刹车,没有让女伴感觉到一丝一毫的晕车不适。
多么体恤的男朋友啊!
沈琼瑛坐在靠窗的位置,四下看了一眼,窗外就是云台市的海景,餐厅中央有一架白色四角钢琴,她的眼神微微停顿,又回到了面前的前菜上,“你包场了?”这里平时虽然不至于座满,但也三三两两。
贺璧微笑,“是的,我觉得今天我想对你说的话有些特别,”他眼睛里的柔情蜜意好像要化成实质流泻出来,“昨天太仓促了,你答应了跟我交往,我不知道多高兴,瑛瑛……”他的手挪了挪,似乎想要够到沈琼瑛的手。
沈琼瑛的手很漂亮,修长白净,一根根像是精心雕琢的玉器。
她抽回手摸了摸玫瑰花,“所以你今天没有送我百合,而是送了玫瑰?”
贺璧失落地抽回手,闻言眼神一暗,坚定地看向沈琼瑛:“我觉得只有玫瑰能表达我此时的心情。瑛瑛,我知道你还排斥我,但是我……我可以等。”
沈琼瑛默了默,“其实你不必……人生有几个四年,我觉得我可能感情缺失或者……性冷淡,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完完全全接纳这段感情,毫无保留,我觉得……”短暂的纠结犹豫,她果断出口,“你还是别等我了,也许十年八年未可知,我现在,真的不想结婚。”
贺璧像是被她的话吓愣了,“不行!瑛瑛你刚答应我就要分手吗?”他急的忘记了沈琼瑛的“保守”,两手急切的攥住她的手,“你是担心我不会接纳你的儿子吗?你放心,我会对他视如己出,至于以后,你愿意要孩子,我们就再生一个baby,如果你厌倦了孩子,我们也可以不生。”
他的手因为急切而忙乱的摩挲着沈琼瑛的手指,“对不起,对不起,我想告诉你,我足够了解你的一切,我都能接受,你不要有什么顾虑。”
沈琼瑛强忍着手指上的鸡皮疙瘩,拽回了自己的手,“没事,你不愿意分那就继续处着吧。”她觉得眼前的贺璧有些可怜,忍不住脱口而出,“其实我……我不是故意要钓着你,你可能不知道,我以前……”她心想,那就告诉他好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四年的相交,让她足够信赖贺璧的人品,即使分手也可以做挚友,而不用担心他会鄙薄她的隐私到处宣扬。
贺璧却极为体贴的制止了她脱口而出的话,“瑛瑛,我不用知道你的过去,过去就让它过去了,我知道一个单亲妈妈有多难,我也知道你可能有过一些不好的事才一直没和家里联系。但是不管是什么,那都是你的过去,在你足够放下之前,我不会去戳你的伤疤,我只希望,你给我一个给你上药的机会,和你一起慢慢愈合。”
沈琼瑛被他的温柔逼出了眼泪,笑着看向他,“谢谢你,贺璧。这四年,谢谢有你。”她看向窗外的海景,海上的轮渡一艘艘来往,带着夜晚独有的慢节奏,自由又散漫,她想,她也该试着打开心扉,向前看了。人生有几个四年?她已经虚度了四个四年,不能再像尸体一样下去了。
等她转过头来,眼神已经染上了坚定,端起高脚杯,跟贺璧碰了碰,缓缓饮入喉中。红酒使人微醺,一如她此时豁然开朗的心情。
第四章 你就那么饥渴吗?
贺璧送沈琼瑛回家,车子缓缓驶入万景小区,停靠在16号楼下,两人在昏黄的路灯下依依惜别。
因为用餐时聊了很多,又去沙滩喝啤酒看了海景,此时已经是午夜12点半。
沈琼瑛笑道,“我就不邀请你上去坐了,我儿子已经睡了。都这个点了,你也该回去休息。”
贺璧却有点舍不得她,“瑛瑛,要不我载你去我家?”像是突然察觉失言,“不是,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既然你儿子已经睡了,我怕你吵醒他,你去我家睡也是一样的,我公寓有客房。”
沈琼瑛主动握住他手腕,虽然是衬衫遮盖的地方,但也是踏出了一大步,“你不用这么小心翼翼。贺璧,我既然决定接受你,就不会胡思乱想,你不用患得患失。我会尽量调整自己,去接受你。”
贺璧似乎被她的话感动了,抑或被她难得的主动鼓舞了,反手握住了她的手,“瑛瑛……”
沈琼瑛这次没有抽回手,而是任由他抓住,虽然那感觉仍然有些不自在,但是总要慢慢适应的不是吗?抱着对贺璧一而再再而三抗拒的歉疚,她就放任了他的接触,直到两个人呼吸相闻。
她想,自己可能今天真是喝多了。
酒使她有些晕晕的,不能思考这样的进展是否太快。他的唇吻已经试探性过来,降落在她的唇上。
也许是酒精的麻木,并没有那种她臆想中恶心的想吐的情况。他的吻像是羽毛一样温柔,先是像雄鸟求偶一样试探性啄了一下,看到她迷蒙双眼没有拒绝,就加深了这个吻。
其实让沈琼瑛抗拒的,不是他的唇吻,而是他随着唇吻紧紧相拥的身体。
她忍不住拼命挣扎把身子往车子上依靠,但又惊觉这样的反射行为有点伤害到人,也有悖于她打开心扉向前看的初衷,所以她往后仰的同时,却伸舌回应了他的唇。
这无疑加重了恋爱中男人的刺激,贺璧先是懵了样顿了一下,然后含住她的舌疯狂吮吸,像是要贪吃她所有的口水。
沈琼瑛忍不住轻哼出声,有些觉得不胜索取,干脆紧闭嘴巴。身子也无力瘫软在车头上。
贺璧却像是开荤后无法及时理会她的抗拒信号,压住她的上半身,用双手碰住她的脸,霸道地撬开她的唇齿,继续掠夺。
这是完全不同于他往日温柔的霸道。
沈琼瑛无力抗拒,只好任他吃她的舌头,表情隐忍,她在努力不破坏气氛,但是她的身体承受着他的压迫已经快要无法忍耐,颤栗发抖。
等贺璧意识到她的颤抖时,这个吻已经是尾声了,被他顶住她的那根坚硬提醒到结束。他才发现她眼角流下了泪水。
他扶起她,吮吻去她的眼泪,“对不起,我太快了,太急切了,我今天失控了。”
“没事。”她的声音还在微颤,好像是害怕,又好像是热吻的后遗症。事实上她确实是矛盾的,有点享受他唇吻的温柔,又抗拒他身体的接近,“慢慢,会好的。”
两个人像是所有刚脱单的热恋情侣,又腻歪了一会倾吐心扉,沈琼瑛这才在贺璧目送下上了楼,看着9层的灯光亮起,贺璧这驾车离去。
沈琼瑛开灯后一愣,她16岁的儿子沈隐居然在沙发上坐着,一直在等她,一惯跟她冷淡得如出一辙的脸上是极度的愤怒。
“你怎么了?”沈琼瑛扶着鞋柜换鞋,漫不经心的问。可能是酒后热吻后遗症,她的声音带着点面条样的绵软。
“你就那么饥渴吗沈琼瑛?”沈隐靠近她,吐出的话语像是毒蛇喷洒的毒液一样,“饥渴到半夜夜不归宿跟男人鬼混,在家门口跟人野战?”
第五章 狗杂种和母狗
沈琼瑛心里是觉得十分莫名其妙的,因为她跟沈隐的关系并不能算太好,彼此不是很亲密。
所以她的想法就是,沈隐在学校受了刺激,找茬来了,亦或是发作过的叛逆期卷土重来。
沈琼瑛只是轻微停顿,也不去回头看他,转身回避向洗漱间走去:“我当你发疯,赶紧睡觉,明天要上课。”
可是她这样的轻描淡写让沈隐一口气憋回去——从小到大她都是这样,不管他眼巴巴捧着小红花渴求她的表扬,还是故意叛逆打架惹她生气,她都是这样冷淡,带着拒人千里的客气,他做得好她不会高兴,他犯了错她也不会生气,好像他不是她的骨血,是捡来的一样!
如果不是他跟母亲下巴唇形的相似,他真的会怀疑自己是不是亲生的。而事实上,他这样揣摩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他一把攥住沈琼瑛的手臂,“你喝酒了。”
红酒又啤酒,确实有点晕。
沈琼瑛挣扎了一下,没有挣脱,她皱眉看向沈隐,少年不知不觉已经长大成人,他的身形已经到了1米78,比她还高了,给她带来不好的压迫感,“与你无关。”
沈隐冷笑,“那跟谁有关,跟那个野男人吗?”他语气出离愤怒,“你儿子担心你出了什么事,给你打了n多电话不回,在窗口眼巴巴等着你回来,就看见你跟人鬼混?”他一把把她扯到沙发上,俯视着她还有点迷醉的双眼,“沈琼瑛,你像个当妈的样子吗?真该叫那些叫你女神的人,看到你现在这个样,不知道会怎么想?”
沈琼瑛抬头看见儿子靠近的脸,跟某人如出一辙的眉眼让她反感的移开了眼睛,脖颈在他火热呼吸的喷洒下移了移。
胸口的起伏在刚才沈隐粗暴的拉扯下稍微跳出了半个弧线,沈隐猛然收了声,借着拉扯帮她整理好,移开视线,却感觉下体不受控制地跳了跳,像是被某种封印了的、不可名状的深渊悸动支配了。
他压抑住那种失控莫名的感觉,站在她的旁边,大有不依不挠的意思。
也确实冲击有点大了,在这十六年,本来他以为冷冰冰的她会一辈子这样了,那他的某些跳脱的想法也可以相安无事地蛰伏,可是现在?昨天恋爱,今天热吻,那明天是该同居了吧?
沈琼瑛无语地叹了口气,完全想不通他的愤怒从何而来,“沈隐,我是你的妈妈没错,可我也是一个普通人,我过去十六年不愿意谈恋爱是我的事,但是没有规定我必须一辈子守块贞节牌坊吧?我想我有自由恋爱结婚的权利,也没有必要跟你交代什么。”
沈琼瑛这话不说还好,一说沈隐更加炸了。
她还想结婚?
她毫无心虚,简直是在明知故犯地挑衅。意思是她今天那样躺在男人身下是轻描淡写的事吗?
他无法按捺自己的不平愤懑,用恶毒无比的话语转移胸中难言的酸胀嫉妒,用下流的话武装自己即将被遗弃的恐慌害怕,“妈,你看看你,你装得像玉女一样,实际在外面遇到男人就岔开腿躺平,就跟那些婊子有什么两样。”
沈琼瑛脑海里刺痛,不知道是给他的话扎的,还是给潜意识回忆的画面刺痛的,所有抑郁的情绪一下子被冲击的火山爆发。
她死死捏着太阳穴挣扎着起身,响亮的甩了他一巴掌。
那一巴掌很用力,随着一声脆响,抽的他整个脸都侧了过去。
她愤怒下显得格外冷静,“我忍你很久了沈隐。这个世界上,你最没资格骂我,你这个狗杂种。”
沈隐给扇懵了,整个人眼冒金星,好一会才缓过来,反应过来就被她这么多年第一次脏话给气笑了。
他慢慢正过头来,眼神像是有熊熊火焰在跳跃,像是暴怒的狮子,又带着几分狰狞和邪气,“我是狗杂种,你是什么?母狗吗?!”
第六章 我是你亲生的吗?
沈琼瑛穿上拖鞋,突然感到有些心累了,面对这一连串的暴风骤雨,她的酒也醒的差不多了。
她摸出手机,上面确实有二十多个未接来电,她揉了揉眉心,叹了口气,尽量逼自己克制怒火,理解他的“关心则乱”——反正,他也没两年就要18岁了。到时候她对他再没有法律义务,一拍两散。
她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有说,大概是明白跟这时候的少年再说什么也是针锋相对,火上浇油,索性往洗手间走去。
“你别走!”沈隐说不清那是怎样的一眼,带着失望,带着冷淡,还带着一种天堑般的沟壑感,好像她跟他全然没关系,也不care他的想法了一样。
他心里很慌,条件发射地攫住她的胳膊,强势的按着她的肩膀,把她逼靠在墙壁上。
他其实挺爱戴自己的母亲,在陌生人眼里都是女神的人,在他眼里又何尝不是?何况这个人还真真切切抚养他长大,他见证过母亲的坚强和独立,也欣赏着她的傲骨和清丽,他为有这样的母亲而骄傲。
可以说,单亲母子的关系,比三口之家更天然依恋,单亲妈妈的美好,在儿子这里是天然带着滤镜的。
此时似乎只有不断靠近才能压缩那种该死的疏离感,他逼近了她,甚至压迫着她,眼睛里带着小兽般的迷茫,问出了那个一直纠结了他许久的问题,“沈琼瑛女士,我真的是你亲生的吗?”
他说不清自己想要一个什么样的答案,也许他更期待是一个否定,这样就能解释这么多年来的冷暴力,让他从这种无解的痛苦里解脱,况且,如果她不是他的母亲……
看着沈琼瑛陷入沉默,他的眼神带了某种希冀,“所以,其实我是你收养的吧?”他的眼神因为期盼而热烈,带着灼灼的气息低头逼近了她。
有那么一瞬间,真的让沈琼瑛有点腿软了,灵魂更是因为这种强势而畏惧,她不自在地别开脸,巧妙地躲开了他的靠近,推开了他环抱,“沈隐,请你记住,以后不要一言不合就壁咚我。我是你亲妈。”
她走到茶几,缓了缓情绪,沉默了一会儿,在这个过程里还给自己泡了杯花茶,才像是最终做完了心理建设,“有些事,本来想等你高考成年后再告诉你,现在看来,我关爱你的心理健康,却没人关爱我的。”
“既然如此,我也就不用等了,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你的身世,希望你知道了不会后悔。”
沈隐眼神微动,他小时候问过很多次,她从来没有回答过,所以他一直不认为父亲是死了,死人是没什么好回避的。
他猜测过,她大概是被曾经的男友抛弃了。
以她的性格,她本不会做未婚先孕的事——大概率是很爱很爱对方,所以对方劈腿或者有苦衷怎样,她倔强高傲的离开,然后生下了他。
这也是他从来不懂的地方,既然是曾经爱过的人的孩子,也算是爱的结晶,哪怕不爱了,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十六年来,母亲在物质上从来没有亏欠他,最难的时候,他们住过有蟑螂老鼠出没的民房出租屋,即使是那时候,沈琼瑛也倾尽所有供他读书教辅兴趣班。
要知道,沈琼瑛没有高中毕业证,没有念过大学,甚至一度没有身份证、居住证。那时候她是做好几份兼职供他上学,即使对别人来说平平无奇的校服都是一份很大的支出。
他生病的时候,她会彻夜不眠精心照料,无微不至。等他好了,她也累病了。
沈琼瑛这个妈妈对他真的已经很好了。
但是,又不够好。
他们一起被房东驱赶过,住过漏雨的棚屋,捡过垃圾桶里刚被蛋糕店倾倒的过期食物。他们曾像丧家之犬一样拎着破旧的行李箱流浪在午夜的街头,也曾一起饥肠辘辘用二十块钱解决了所有,她为他偷过超市的鸡腿,他为她挡过咸湿佬的咸猪手。
他以为对他们来说,彼此是刻骨铭心、互相依偎、依存取暖的存在。但是这好似他一腔情愿,他好像纯粹只是她的负担而已。
第七章 他的身世
她似乎在意他的生死存亡,在意他的温饱病弱,却从不在意他心里想什么,想要什么。
从记忆里妈妈似乎就没对他笑过,他小时候总是争取做表现最好的孩子,得最多的奖状,考第一名,当班长,哪怕被同学孤立,被骂告状精也不后悔,他想让老师喜欢,这样才能让妈妈表扬他,爱他,抱抱他。
他渴望妈妈的亲近,可是妈妈从来吝啬给与,从他记事起她似乎就没抱过他,她只会轻描淡写看一眼,冷淡的表示知道了,让他继续努力。
知道对一个小孩子最残忍的是什么?在他扬着天真无邪的笑脸,期待忐忑地向妈妈诉说自己考了满分,乖乖午睡,伸出小手卑微渴求抱抱,却被一把推开,冷漠无视。
论一个母亲的心肠可以硬到什么程度。
他慢慢长大,以为是生活的重担让妈妈没有笑脸,所以就努力默默变得更优秀。让自己早日可以赚很多很多钱,让妈妈不要因为颠沛流离而不幸福,让妈妈认可他。
可是没有等到这一天,他们家的日子已经越过越好。妈妈在云台市扎了根,买了房子,经营了书吧。
他们的日子肉眼可见的变好,但是妈妈还是对他持续冷漠。甚至因为生活条件的改善,对他的职责更浮于表面,对他也更淡薄无视——到头来他们之间的交流沟通已经岌岌可危,只剩下了生活费。
不,不只是冷漠,有时候的某个瞬间,他好像觉得妈妈看他像是看臭虫一样。
那时候他的叛逆期已经到了,他抽烟,喝酒,打架,用糟糕的方式表达自己的不满,吸引她的注意。
她被频繁叫去学校,给老师保证,给别的家长道歉。
可是她为他按部就班善后,却什么也没说,甚至连失望的情绪都没有,只留下一句话,“这是你的人生,你的叛逆期来的早。这很正常,谁的青少年都有这个阶段,但希望你能为自己的将来负责,不要在不久的未来为今天的脱缰而后悔。”
在发现无论自己怎么作都引不起她半点注意之后,他就放弃了,老老实实学习,平常心以待。
他想,自己已经可以接受母亲天生感情缺失这件事了,他的妈妈或许天生就和别人不一样吧。等到自己因为成绩优异获得特别奖学金,进入市贵族学校博文双语中学的时候,他已经可以淡定接受妈妈的高冷人设了。
他学会跟她如出一辙的冷漠,对待任何人,任何事。
而结果,今夜却发现高冷神圣不可侵犯的她,在别人身下激吻,他被这种反差嫉妒气疯了!像是被背叛了。16年的亲生儿子,和刚交的男朋友,哪个亲哪个疏?如果她天性冷淡,对谁都一样,他痛苦却聊以自慰。但作为她的儿子,她十几年没有亲近对待他,却可以在背地里看不到的地方,热情对待别人。
是的,这是作为儿子对亲情的嫉妒。他实在太渴求妈妈的爱了。
“16岁的时候,我被人轮奸了。所以你,就是那几次轮奸的产物。”沈琼瑛抱着花茶,看向他。
花茶的雾气将她的眉眼氤氲出暗沉的光影,带着说不出颓废。她一语带过,对前情没有详说,只是揭破残酷的事实:“我不知道你的父亲是谁,也不知道你生物学的爹有几个可能,”她的语气尽量轻描淡写,好像不在意那些禽兽一样,但是微微颤抖的肩膀暴露了她的情绪。
她低头看着茶,像是说服自己:“反正我养你这么大,没缺你吃短你穿,我对你仁至义尽了。”
沈隐身子一抖,完全没有想到这个结果。
好像蒸桑拿却遭遇冰桶挑战,所有的热血一下子被一盆冰水浇灭,并冻彻骨髓。
他怎么敢?他们怎么敢?
他的每一处血液叫嚣着崩腾,逆行,毁灭!
他想过很多次,没有想过是这样,他眼中高不可攀的母亲是这么被迫生下他。
他想起自己刚刚骂她“婊子”,她应该很痛苦吧。他有什么立场那么骂她?
哪怕知道他不是亲生的,他也会意料之中的同时多一分窃喜……可是他偏偏是她亲生的,还是带着不可饶恕的原罪!
第八章 抱抱我吧!
他声音有些颤抖,“对……对不起……”
他沉默了好半天,才像是消化了这个消息,他努力了半天,不去胡思乱想她淡化的那些糟心的创伤事实,再次把话题转移到自己身上。
“但是,”他抬起头来,迫使自己冷静,努力让自己的指责义正言辞,“但是我也……我也是无辜的……吧?”
“你当初可以堕胎的……没有人能选择自己的出生。”
“既然你没有堕掉我,就应该爱我!”没错!是这样!他被自己说服了,她天生应该爱他!
“可是这十六年,您从来没有爱过我,没有……”他痛苦的抱住头,蜷缩在沙发上,“我的妈妈,从来不像别人的妈妈一样,会在我做的好的时候摸摸我的脑袋,夸夸我,抱抱我。妈,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冷漠?”在别的男孩子烦躁抱怨自己已经长大了、家长还喜欢摸乱自己的头发的时候,在别的孩子吐槽总是被父母抓住亲的一脸口水好恶心的时候,知不知道他有多羡慕这种亲昵?
沈琼瑛声音一软,“我也很抱歉……”
“但是……”她揭破残酷的事实,“我并不是主动想要生下你,在那时候我离家出走几乎身无分文,没有钱堕胎,温饱都是勉强,没有流离失所已经是万幸,而你……是被迫生下来的。”她走近沈隐坐下,“你知道我怎么生的你吗?我没钱去医院,没有医保,我在出租房自己生的你,自己剪断了脐带,就像落后的古代人一样。”她的声音冷静的甚至不带起伏,“我该庆幸那时候没有大出血,也没有产后感染。”
“我当初太想堕掉你了,”她的眼神在陷入回忆时带着迷茫,“我怀孕七个月的时候还在做体力活,你知道我有多希望你自然流掉吗?哪怕会因此让我身体受伤、终身不孕也没有关系……”
“可是你太顽强了,就一直坚持到了出世。”那时候她每天都过得战战兢兢,在和他一起死之间浑浑噩噩。
沈隐清冷的眼睛闭上,溢出一大颗泪水。如果不是长时间冷暴力已经让他练就了冷漠强大的自我保护壳,他大概该为这个事实直接去自我了断了。
这些话实在太扎心了。
如果是这样,那么沈琼瑛没有遗弃他,没有掐死他,确实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所以我连名字都叫‘隐’,你是希望我没有存在感吗?我是可有可无的,对,最好‘无’,最好没有存在过,是吧?”他痛苦的揪住自己的头发。
沈琼瑛对他的眼泪也不是无动于衷,但是她做不到更多了,“我很抱歉我的儿子,人都是有理智也有感情的,理智告诉我应该好好对你,不要迁怒,但是感情驱使我只能做到这样了。”说完,她转身要走了。
沈隐抓住她的衣角,“别走……你……抱抱我好吗?”他的眼神充满希冀,他唾弃自己这身血肉,却不得不承认,哪怕这么多年,他学会用清冷乖戾武装自己,骨髓深处却依然无比渴望妈妈的爱,“就抱一次,好吗?”
沈琼瑛闭眼,附身抱住他,这是16年来第一次,她做的有些生疏,她伸出手制止他自虐自己头发的行为,神情依然淡淡的,但是眼睛里不自觉也蓄了泪,“对……对不起……我不能说期望过你的到来和存在,也不能毫无芥蒂说我爱你。或许我们之间没有母子缘分吧。等你18岁成年,我会提供给你一笔读完大学的费用,然后,我们就不要再见面了。”
沈隐有些绝望的埋首在妈妈怀里,就像小婴儿在子宫里的姿势,最靠近母亲哺乳的地方,却听她说着世界上最残忍的话。
他的心荒芜的像一片地狱。
从今天开始,他没有妈妈了。
可能是因为多年不敢触碰的疑惑落到了实处,也可能是愤懑不平反转成自弃自毁的绝望,凌晨2点,沈隐在睡梦里发起了烧,蜷成一团无助呢喃着:
“妈妈,别走,”
“你抱抱我,抱抱我吧……”
“别不要我……”
第九章 十六岁的她
16岁的沈隐在做着噩梦,而一墙之隔的沈琼瑛也在做着16岁的噩梦。
这些年她一直在坚持心理治疗。从一开始频频噩梦,到后来的催眠遗忘治疗,她已经很少想起当年的事,只会零星梦见几回荒诞诡异的兽。
可能是因为午夜的禁忌话题触动了尘封的潘多拉之盒,这天夜里,沈琼瑛也久违的梦见了那些刻意遗忘的创伤。每一帧都清晰得像电影一样。
梦里,她回到了她的16岁。鲜花一样的16岁。
“琼瑛,早!”
16岁的姜佩仪还没有经历她失败空虚的豪门联姻,杏核眼机灵的不行,嘴角总是见人三分笑,扎着高高的马尾,嫩的像青葱一样朝气蓬勃,她挽住了沈琼瑛,“我的小瑛瑛,一个周末不见我好想你!mua!”
这时候的沈琼瑛虽然还带着几分少女的羞意,但是远比后来活泼可爱,她无奈的笑着躲掉闺蜜的小噘嘴,“你见到你‘老公’啦?感觉怎么样?帅吗?”
姜佩仪胆大包天,跟家里人撒谎说跟同学结伴旅游,却偷偷利用周末去面基游戏里那个爱的不要不要的帮主“老公”,沈琼瑛一个周末心神不宁跟她保持联系,生怕她出了事好帮忙报警。
姜佩仪脸上露出甜蜜的憧憬,“我觉得现实里的他更优秀了,不仅是重本大二生,而且这个年纪就开始自主创业了。”这可比身边那些二世祖好多了。
这时候的少男少女,都还处于很中二,对同龄人很瞧不上的年纪。
沈琼瑛有点担忧闺蜜恋爱脑,正想多问问,刚好姜佩仪有点害羞地转移了话题:“咳咳……可别总盘问我——听说校草昨天在生日宴会上又当众跟你告白了?”
沈琼瑛不自在的抿了抿唇,没有羞涩只有不悦,“我也不知道他会这样做,搞得我很尴尬的。”
姜佩仪笑嘻嘻,“你尴尬?我觉得他也挺尴尬的,听说你走了之后他气的把香槟摔了,把17层的蛋糕也全砸了。”
沈琼瑛听了也就听了,反正又不是她逼着砸的。
“嗳,小琼瑛你就一点都不动心吗?”姜佩仪惋惜道,语气却欢脱得颇有点幸灾乐祸,“我们这里大部分都是初中部上来的,你来的晚可不知道,校草贺玺以前可是对谁都不屑一顾的,只有人追他,吃他冷脸的份,你可算是让他吃瘪了。”
第一次在学校公开传情书外加花束,拽的二五八万的,被沈琼瑛当面拒收了,第二次在操场放空运来的烟花盛大告白,被沈琼瑛扭头就走转身叫了生活老师,第三次生日宴,因为全班都去了,沈琼瑛自然也去了,然后还是告白NG了。
“不过,琼瑛你是不知道,他挺狠的呢,贺氏是我们这的大股东,据说他们家好像跟法国那边的贵族家族联系挺密切的。贺玺可能不会放弃的,我们圈子里都知道,他从小就狠,对自己也狠,对别人也狠。”说着她悄悄声靠近了沈琼瑛耳朵,“以前有个高年级学姐,仗着自家跟他家项目有来往,又是学姐,就拿两家场面上的戏言来正儿八经传绯闻给自己做脸,说自己是他未婚妻,然后,就被他亲自打脸。”
沈琼瑛乜了她一眼,“我又没乱说我是他未婚妻女朋友,怕什么。”
姜佩仪咋舌,“你不知道,是真的打脸,他把那个学姐脸扇肿了,还叫她不要乱说话。贺玺可是会打女人的,他万一小心眼打你怎么办?”
沈琼瑛愣了愣,“应该不会吧?我还嫌他耽误我学习呢。”她是真的讨厌贺玺这种人,自命不凡张扬跋扈,自我自大,毫不考虑别人的心情,把她都烦死了。
这种做个大场面浮夸表白逼人就范的事,她真的最腻烦了。她从小就低调,根本不想被人在背后当做八卦谈资议论。
第十章 你弟弟被打了
沈琼瑛家里是中产,爸爸是亓东大学中文教授沈思,妈妈是戏曲名伶梅芳龄,家教极严,从小到大,爸妈就告诉她要做大家闺秀,尤其是妈妈那一套话老生常谈,大概就是,别看时代不同了,其实是男人拿来哄女人的,其实真的失身那可就廉价了,尤其越是有讲究的家庭越是看重这个,女孩子不能吃亏,大学前不要恋爱。
不能不说,一定程度上沈琼瑛确实给洗脑了。
受传统到有点封建的家教的浸淫,她确实对早恋没兴趣,也不太看得上这些唯我独尊不太成熟的少年。
她的家境入读这所贵族中学其实勉强了一点,不过爸妈想让他们姐弟俩不拘于文化课,多学点有用的东西,比如仪态,比如艺术鉴赏,比如人际交游,比如二外,所以让他们入读了这所素质教育出名的中法罗兰中学。
跟那些暴发户的儿女想进来搞二代交际不一样,她爸妈是真的想把她培养成一个货真价实的淑女。不为名,不为利,只为情怀。
而且她弹得一手好钢琴,如无意外,妈妈希望她通过这里的联合办学项目申请去法国念音乐学院,做一个钢琴家,至于弟弟瑾瑜,则希望他进入公务系统——没错,这是沈爸沈妈另一个执着的夙愿,他们认为公务系统就是碾压生意人,这也是他们对于那些富豪没什么攀附之心的由来。
谈不上抵触家里的安排,因为沈琼瑛本人也是相当愿意的,她热爱弹钢琴。而瑾瑜似乎更有主见,提出想要从事公检法执业,倒也正合父母的心思。
沈父沈母还算是开明的,只要不是那些“叛逆”的职业,他们也不期待儿女大富大贵,只要是他们眼中体面的职业就万事如意。
琼瑛和瑾瑜都很享受在新校园的生活。时光荏苒,这已经是第三年了,也是奔向理想和未来的一年。
唯一烦的就是,追她的人太多了。大部分被她的冷脸吓退了,也有少部分像是牛皮糖一样的。不过学校很大,治安也很好,同学也基本都是非富即贵,个人也都很优秀自律,自尊都很强,不会闹得特别难看。再说大部分时候都是各种小班授课以及选修课,就是想纠缠,也摸不清她的课程表。
放学后,本来想要收拾书包早点回去,却被一个同学递过来一个纸条,“沈琼瑛,又有人给你递情书。”
沈琼瑛接过来,直觉不是情书,因为看起来就是一个随手折起来的纸条,折口用一颗劈叉封口钉封死了。打开来,里面用签字笔写了几个潦草大字,像是十万火急:
——你弟弟被打了,在医务室!
沈琼瑛心里一下子急起来,失了淡定,一边拿出手机给沈瑾瑜打电话,一边加速往医务室奔跑过去。
手机没人接。她的心更慌乱了。
医务室在体育馆的后面,被一大片杉树挡住的地方,很幽静,很适合养伤。
她们的课程平时晚上最晚到六点结束,而医务室更早,差不多5点半就没人了。毕竟利用率不高。
沈琼瑛预想中,弟弟沈瑾瑜被一堆人熙熙攘攘抬过来包扎的情况没有发生,她不知道松了口气还是更紧张了,有些疑惑,一楼是器材室,她径直奔上二楼,经过二楼校医办公室一间间锁了门的房间,走到了尽头那间关上门不像有人的医务室。
她敲了敲门,“瑾瑜,你在里面吗?”
门里没有人出声,沈琼瑛的喘息平复下来,心里闪过一连串想法。
这会四周寂静下来,刚才情急之下完全没有思考的细节就浮出水面:学校是不允许用手机的,但主要是针对课堂课间,其实对于放学后使用手机也是睁只眼闭只眼,毕竟这里大部分学生都要连络家里来接。如果瑾瑜真的出了严重的事,这个写纸条的人又为什么不能给她打电话?是因为瑾瑜严重到了昏迷的程度说不出她的手机号?可如果情况是那么严重,地上不可能没有血,这里也不该没有人。
门似乎一推就会开,但是她握住门把的手顿了顿还是放弃了,诡异的不妥驱使她转身准备离开,这时候身后的门突然开了,像是巨兽贪婪的巨口,伸出了舌头,把她吞了进去。
第十一章 她被侵犯了
沈琼瑛被一双手一把拽了进去,力气太大,她根本来不及反应,就摔在了地上。
她的头在桌腿磕了一下,她忍不住伸手捂住头,有点晕。
抬头,面前是一个戴着狐狸面具的人,她甚至无法判断他的年纪。
“瑾瑜呢?”她狐疑的看向面前的人。
然而面前的人没有说话。只是越来越靠近她,把她轻松提起,拎到了医务室的床上。
“放开我!你要做什么!”她拼命踢打,但是却被他轻松制住,根本伤害到他分毫。反而制服百褶裙在剧烈的动作下飘起,露出了水玉底裤。
这人还是没有说话,用手撕扯她的衣服,她的衬衫被解开,露出了粉色的bra,两个小兔子随着挣扎一跳一跳。
少女的胸还没有发育的很完全,还是A+的样子,但是却非常挺翘,他随手一扯,就扯开了bra,两只乳房挺立的高高,上面是淡粉色的蓓蕾。
狐狸面具刚好遮住了2/3的脸,他伸出舌头,低头含住,舔了舔蓓蕾。
敏感的地方第一次被品尝,带给少女前所未有的不适。
“我知道你是谁!”沈琼瑛急中生智,忽然大喊。果然成功制止了对面男子的行为。
男子顿了顿,见她急切地说,“前阵子三班曲铭从日本带回来的伴手礼,发出去的颜色不同,都可以查得到问的出,你不要一错再错!”
男子喉咙间似乎溢出了一声轻轻的嗤笑,似乎在笑她的异想天开和不自量力。
没错,沈琼瑛悲哀地发现,当时的伴手礼几乎人手有份,从同学到老师,哪怕颜色不同,但是找出来特定的颜色形状也是大海捞针,根本不可能的事!
男子用唇嗪住她的乳尖,含在嘴里反复研磨,好像在咂摸品鉴,又好像欣赏小兔子的惊慌失措。随后就着少女的清香,疯狂吸吮。
“呜……不要……救命!救命啊!”少女拼命挣扎,却被捂住了嘴,对方的脑袋又移到另一边乳房,辗转反尝。
从没被碰过的敏感部位第一次被舔舐,双手却挣脱不开,她很快流出了生理性泪水。拼命想要把胸往回缩,但是不行,床是平的,她根本无路可退。
他甚至用手箍住她的小胸,整个往嘴里送。
好像小荷苞一样生嫩美好的挺立整个被他含化在嘴里,粗鲁疯狂的又咬又吃。
若是个御男无数的圣手在这里,便会很容易知道,这种粗鲁的吃法,不是个恋萝莉成狂的猥琐大叔,就是个毫无履历的毛头小子。
又是疼又是过电般的麻痒,沈琼瑛根本想象不出那样的刺激,她只要挣扎,他就会用惩罚般牙齿轻轻啃噬她的小乳尖一下,再挣扎,就啃噬加舌舔,再三挣扎,就用牙齿叼住左右研磨。
沈琼瑛只好放弃了挣扎,希望对方可以暂时性轻微点“惩罚”她。
对方确实放弃了“惩罚”,却琢磨起了更可怕的事,因为要顾忌着她的双手,保持警惕,对方没有再往下舔舐,而是直奔主题,用另只手分开了她的双腿,摸上了她底裤中间被勒出的w型小缝。
他用手在w的两个饱满的圆棱上摸了摸,转而手指深陷,揉进中间的缝隙,摸到了少女因为乳房被舔而被动的潮湿。
随后又把手伸进内裤,粗鲁的蹂躏中间的花朵。
“不!不要!”这种不温柔的动作对于处女来说显然是不适的,沈琼瑛激烈地乱踢,有一脚成功踹到了男子的肚子上,却被对方的肌肉硌了脚。
对方虽然不痛,却也被她突袭得有些狼狈,忍不住抓住了她的脚,狠狠咬了一口,在她脚丫前段留下一个血印。
“啊——”沈琼瑛疼的停顿了一下,还在消化脚上的疼痛,不知不觉下体一空,被对方趁机拽掉了内裤,露出没有耻毛的洁白小馒头。馒头中间的小肉肉还因为之前的蹂躏在微微翕动。
男子气息声变重,试探性用手指戳了戳那饱满的馒头,她的那里实在是太可爱了。
“停……停手……”她慌张得像小兔子一样,跟平时冷冷的她完全不同。
对方情不自禁停留了好一会,像是在执意欣赏她应激反应下可爱慌乱的另一面。
之后那手指不仅没有停,反而顺着凹陷的花缝摸了摸,试探着里面的肉粒,带出她一连串的惊呼和手抓脚踹,可惜有了防备的男子根本不会再中招了。
他单手解开裤子,释放了巨大的狰狞,对准中间的花缝,想要冲刺。
此时的沈琼瑛已经清晰明了自己将要面临的是怎样的一步,她双脚并拢拼命乱蹬乱扭,想要强奸她就必须松开压制她的双手。
于是男子松了手,握住她的大腿根,试图给自己调整一个绝好的位置。
谁料沈琼瑛被松了手,马上试图坐起,伸手去拔男子的面具,险些就拽掉了。
男子因为这番惊吓,险些被摘了面具,阳具也稍微软了一点,有些恼火上头,反手甩了她一巴掌,将她抽回床上。
她被打懵了,思维停顿了两秒,然后倒着的双眼看见——从床后的帘子后面又走出一个戴着狐狸面具的人。
第十二章 被轮奸破处
第二个人推搡了之前的面具人两把,要不是情境不合适,大概就要打了起来。但是到底顾忌着床上的少女会逃跑,两个人达成了短暂制服她的默契。
或许是自觉理亏,被推搡的人倒是没有还手。
沈琼瑛眼里本来燃起了希望,又转瞬变成了绝望。
因为显而易见的第二个人也是为虎作伥,他虽然动作比第一个人轻柔,好像对她很是呵护,实际做出的事却比第一个人更是恶劣。他先用她的衬衫袖子把她双手绑在了床头铁架子上,之后拿起她的内裤把玩了一会儿,在沈琼瑛不可置信的眼神中,慢条理斯地团成一团塞到了她的嘴里。
做完了这一切,他就跪坐在她旁边,开始重复之前那个面具人做过的事——吃她的胸,大有一路向下舔,取代同伙的意思。
而得到解放的前一个面具人也看硬了,产生了紧迫感,就顺利强势掰开她的双腿,蓄势待发。
他的灼热顶在她的花缝上,但是她的花缝太小了,看起来十分不可能。尽量已经因为被舔胸而分泌了不少蜜水,却还是不足以吞吃任何异物。
光是饱满的馒头肉瓣夹住,就让他龟头产生了快要射出来的酥痒麻意。
他往里挤,没有丝毫寸进,因为太小了。沈琼瑛痛的摇头呻吟。
所以……这是进去了还是没进去?是怎么回事?怎么他也觉得有点疼?他有点不淡定了,额头都渗出了点冷汗——毕竟不是他一个人在,如果这都能出错,就太丢男人的脸面。
他有点费解又有点急切,第二个人见状摇摇头,大有过来取代他的意思。
他好像有点慌了,本能地把他一把推开,咬着牙继续往里拱,看起来颇有几分笨拙。
在舔她的第二个人索性停止了舔舐,立起身来,先是在她屁股下垫了自己的衬衫,随后用手指压住她的会阴两侧,向两边使劲掰开,露出中间连小洞都看不见的小穴肉。
沈琼瑛双腿被一双手大大分开,阴唇又被另一双手扯开到极致,仿佛一切配合都只是为了让面前的人强奸她。这一幕实在太羞耻了,超出了她的下限,让她觉得自己只是一个不需要考虑廉耻的容器。
她想挣扎,却丝毫都不能动。想出声,声音被堵在喉中。想收拢双腿,根本做不到。甚至想收敛花穴,都丝毫不可能,反而被扒开得更大。
如果这样的配合都还完不成强奸,那就除非是性无能了。
显然眼前的男子不是性无能,他的肉棍因为这样的刺激更加涨疼了,对方又分泌了好多前液,顶到了她的花缝口,用力一杵,龟头进去了。
“呜呜呜——”沈琼瑛钻心的疼,好像被人用斧子开凿了,第二个面具人看她这样,低下头舔了舔花缝中被撑得几乎变形的小豆豆,让它再次立了起来,然后用嘴叼住了猛吸。
效果似乎立竿见影,花穴里出了点水,龟头顺势一路前行,冲破了处女膜,狠狠贯穿了她。
“啊啊啊——”她的声音经过堵口内裤的堵塞,依然没有造成什么穿透力,甚至连这间屋子都传不出去。她疼的有些怀疑人生,闭上眼意识飘离了钝痛的身体。
处女血从穴口里溢出,随着阴茎的动作被带出来,一滴滴落在白衬衫上,好像梅花一样。
冲进去的阴茎也硬到要爆,对方本来有轻微的涩痛,但随着处女血的润滑,往后退了一下,又往前冲进去,如此反复两三次,好像就适应明白了性交这件事的本质,并享受到了其中的乐趣,尤其因为要压抑不发声,快感更加剧烈,他就开始一下比一下猛烈的冲撞,最后不到三分钟就猛猛地爆射在她的身体里。
而这种持续耕耘的钝痛将沈琼瑛飘散的意识强硬拉了回来,强迫她痛并清醒着。
拔出来的时候,白色的精液混着处女血一起被肉茎带出来。
然后还没有结束。沈琼瑛惊恐地睁着双眼,眼睁睁看着身侧跪坐的人跟下面的人换了个位置,用接力的粗硬阴茎再次进入了她。
同样的粗、同样的硬,但是却能明显辨别出属于不同的主人,那是只有用身体包容丈量出的精确感。
这个人同样没有没有很久,也是冲撞了几次就爆射了。但是沈琼瑛的遭遇没有结束,第一个人再次接替了位置,这次他有了经验,挺动了很久,才射了进去,而第二个人再次占据位置,又就着里面乱七八糟的精液和血插她,好像是故意和第一个人较劲,一直坚持了很久很久。
沈琼瑛已经疼到麻木了,侧过脸看着夕阳到日落,天暗沉了下来,她两度昏厥过去。等她再次醒来,整个世界都黑了。医务室一直没有开灯,似乎黑暗给了人安全感,屋里想起更放肆的肉体冲撞声,和男人压抑的喘息声。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是一个人像尸体样躺在那里,手被释放了。两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她的衣服穿得整整齐齐,好像什么事情没有遭遇过一样,如果忽略下体残留的惨烈疼痛。
她拿起书包,摸着黑漆漆的走廊、扶着墙步履蹒跚地前行,在月光下走出了校医楼,拿出手机,意料之外,对她来说漫长如一整夜的强奸轮奸,其实只持续了一个半小时,现在刚刚7点半。
而她此时的想法竟然是:很好,还赶得及回家,不用跟父母撒谎了。
同时看到了弟弟的未接来电三个,便给沈瑾瑜回了个电话,“喂?瑾瑜吗?你……有没有事?”
电话那端传来急切担心的声音,“姐,我没事呀,就是因为最近要筹备辩论赛的事,放学后一直在图书馆查资料,当时静音错过了你的电话。你在哪?你怎么之前没接我电话?”
沈琼瑛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眉眼像是沉静的死水,好一会儿才轻轻回答:“我不小心睡着了,坐巴士过站了,到了总站,你等我现在就回去。”她顿了顿,“帮我跟爸妈说一声,不用担心。”
第十三章 她的裸照
沈琼瑛知道这件事是绝对要烂在肚子里的,因为她保守传统的爸妈根本接受不了这样的事。
不可能报警,不可能宣扬的人尽皆知。
所以她决定当做被两只疯狗咬了一口。
某种程度来说,沈琼瑛跟梅芳龄期待的又不完全一样。
她内心其实并不会把失贞这件事本身太放在心上,她只是跟父母一样介意被人知道,害怕被事件引申出来的无穷后患。
所以从这天起,她每天努力地合群,不落单,不赴约,不相信任何陌生人。她像一只受惊了的小松鼠,哪怕去女厕都要跟着大部队。
她觉得,对方应该没有办法再单独针对她了。
这样相安无事了三个星期。她从害怕到忐忑到渐渐平复,终于相信大概是安全了。
直到这天她的生理期刚刚过去,那几乎是见缝插针的恶魔威胁又来了。
早上来到教室,在她收拾课桌的时候,手突然僵住了,颤抖着从课桌里摸出了一个折边的便笺,依然是用一个珍珠型的劈叉封口钉封住了折边。
里面写着一行字:
——想你了,放学留下。
沈琼瑛不受控制地瑟缩了一下,随后死死把纸条团成了一团,等她反应过来又把纸条展开,狠狠撕成了碎片,扔进了垃圾桶。
她又开始了惶惶不可终日的生活,每天提心吊胆,不肯离开书桌,连厕所也不去,就怕课桌再出现神秘纸条。放学后更是第一时间走掉。
“瑛瑛你怎么这两天都不等我呀?”姜佩仪追上来猛地拍了拍沈琼瑛的肩膀。
沈琼瑛吓得一僵,看见是她,才勉强笑了笑,“我这两天不太舒服,就想早点回家……”
姜佩仪叽叽喳喳兀自说了一路,直到大门口,也没听见沈琼瑛半点反馈。
“瑛瑛,你听见我说什么了吗?”姜佩仪有些郁闷地问。
沈琼瑛被她一拍,好像才惊醒似的,打了个冷颤,“啊?是么,你有在说话么……哦对,你在讲那个打游戏的男生啊……他怎么啦?”
姜佩仪有些郁闷地噘着嘴,“人家说了那么多,你一句话也没听到呀?”
沈琼瑛有些歉意的说,“对不起我刚刚心里在想事情走神了,能再讲一遍吗?”
姜佩仪本来还有些不满的,要知道沈琼瑛虽然不大爱说话,但是一向是很认真听她讲话并给出主意的,“我是说……唔,我觉得我那个男朋友汪云城,他找我借钱是不是太频繁了点?他说如果创业成功会算我的股份……我倒不是稀罕他那点股份,只是又怕自己不做点什么耽误了他……”
沈琼瑛扯了扯嘴角,“不太妥当的吧?你们才相处六个月,就牵扯到金钱关系,就很容易变质了,再说,这种类型的公司创十个死八个,拿未来的股份说事,总觉得……”没有什么诚意的样子。
姜佩仪有些纠结,“可是……他好像确实很有想法,还给我看了方案……嗳,我再想想……”
“你今天怎么啦,这么魂不守舍的?”沈琼瑛的脸色简直白的跟鬼一样。
沈琼瑛没有办法说出那么难以启齿的事,即使是好朋友,“嗯……可能是因为这两天有点点感冒……”
她的魂不守舍实在是太明显了,别说跟她朝夕相处的姜佩仪,即使一般同学也很容易看出来了。即使是课堂上也如惊弓之鸟,再这样下去,可能没多久她就要被老师请家长了。
而这种情况并没有持续太久便被更大的挑战覆盖了。
三天后,她回到家,吃完晚饭洗完澡,在书包里还是发现了新的便笺,她甚至不知道对方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塞进来的。这一次不再是简单的纸条,而是像一封随意的情书一样,塞在信封里,并夹带了一张照片——一张她被绑在床上下身流血的照片。
照片上她的面容被凌乱的发丝覆盖了大半,显出一种颓废凌虐的美感。可仔细辨别的话还是能辨别出来那就是她。她当时哭晕过去了,可更勾起人心底的摧毁破坏欲。
——不来吗?好可惜,那我就请别人来欣赏吧,相信接下来很多人会对校花床上的样子感兴趣。
她的脑子顿时像是cpu当机了,努力回忆当时的情形——他们有拍照吗?拍了多少?还有更烂的照片吗?
她无法回答。因为她完全不能确定,她曾中途失去意识,像尸体一样随便摆弄。
她无法赌这个照片暴露的可能性。
第二天,她整整一天都魂不守舍,根本不知道这一天老师都讲了些什么,满脑子都是怎样把照片拿回来,怎样跟对方谈判。
一直到到放学,都没有想出个结果,因为她发现,她好像真的没有什么谈判的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