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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你的枇杷,我吃
花车最终在摩天轮停下,她仰望着眼前的庞然大物。
摩天轮在蓝天白云下缓缓旋转,就像是风车般悠闲。
她的这16年也如同摩天轮这样转过去了,过去已经翻篇不留遗憾,接下来等待她的又是什么呢?
这次的礼物太好猜,因为所有包厢里,只有一个粉刷成了礼盒的模样。
等到那个包厢在她面前停下,她果断踏入了“礼盒”里面。
几乎是她进去的瞬间,就被翘首以盼的他给抱住了——收到礼物的同时,她也似乎成为了别人的礼物,因为她忽略了,此时自己也身在“礼盒”之中。
纪兰亭穿着燕尾服,打扮得像她的王子,深深看着她:“这就是今天的终极礼物,也是你32岁的生日礼物,我把自己送给你好吗?”
这个情景,该是梦幻而震撼的,但他不知道,此时的自己看上去其实是可笑而滑稽的。
云台市的这个游乐场是最大的,也是最早的,摩天轮很多年前就有了,没有空调。因为穿得这么厚的正装制服,又在炎夏密闭的空间中等了许久,他这个王子像被施了诅咒,一圈圈循环往复等待着解救。不,甚至连王子也算不上,他的身体健壮本就怕热,脸上因为闷热而狼狈出汗,发丝也随着汗水粘连在额角,领口因为中途差点中暑而不得不解开了两颗,早已湿透起皱。
原本该是王子和公主的,现在?大概更像是妄想公主的流浪汉吧!
而偏偏他自己还意识不到,说完就紧张而热切地看着她——这原本一句话的告白该是极有意境的事,多少能给他坍塌的形象挽回些分数,可他沉不住气,生怕不够分量,延续着纪兰亭风格的絮叨聒噪,配合着他此刻惨兮兮的形象真是绝了:“你想想,很划算的!你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有了我一个,你以后每年的礼物都有我包办了!”原本的奢侈品主动跳下货架褪去包装,就差在身上写着十元店快销了。
她抿了抿唇,看着他“廉价”的样子有些无奈,又为他狼狈的形象而感到心酸。
这一路走来,她不是没有意动的。现在被少年这样诚心诚意地期待着,被他诚惶诚恐地恳求着,她真的再也说不出拒绝的话来。所有的理智矜持在他的全情投入下都失去了凝结核,她没有理由拒绝这份近在咫尺的“礼物”和唾手可得的“幸福”。
此时此刻,面对他的拳拳心意,任何以自我保护之名而竖起的堡垒都会显得矫情吧?哪怕稍微矜持不确定,也会难为情。
就这样吧!什么都不想考虑了,放纵一次又怎么样呢?也许……真的很“划算”呢?
她的内心天人交战,那个审慎冷情的自己逐渐被逼到了角落里,现在和未来要面对的局面在她脑海里交织,敦促她迈出这一步。
感觉好像等待了一个世纪那么长,久到他们已经快要升到顶点,她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一直也没有表态,表情却越来越严肃,让他心生恐慌,再也维持不住嬉笑,活像一只可怜的败犬,快要守不住最后的体面和骄傲。
他仿佛已经预料到她会说什么
“我们不合适。”
“哪里不合适?”
“哪里都不合适。”
一滴两滴三滴……他的汗水重重落在地上,在静默的空间里甚至砸出了声音。试图挽回形象的他仰起头甩了甩湿哒哒的额发,不经意间从天花板的镜面映见自己的倒霉模样,他这才发现自己此时的形象有多糟糕:因为分秒必争地给她准备惊喜,他这两天几乎没有睡觉。眼睛因为熬夜而像个熊猫,原本有型的头发打了绺,脸上又汗又油,身上更是紧张得前胸湿透后背,像刚工地搬砖回来,即使没有细看,也知道根本不像王子,像个屌丝而已,这样的他拿什么赢得公主的芳心?
笑容渐渐凝结在脸上,“对不起……我搞砸了……”他全身的振奋都耷拉下来,绝望而沮丧着,浑身上下只剩下眼睛里一丝不肯熄灭的倔强坚持,似乎述说着不甘心就这样撤退。
“哪里砸了?”她仅剩的最后一丝犹豫被打断,有些意外于他突如其来的低落。
“我不配啊……”他用双手抓狂地扯了扯凌乱打绺的头发,别说她会回答他“不合适”了,就是此时他自己也觉得不是那么般配,“今天……算了。”给了她31份完美的礼物,临门一脚却被自己这个“失败的32号”破坏了。
她沉默了片刻,好像终于明白了他焦虑的点,只觉得心像是被蛰了一下,跟他一起共情了。他像是明白稍有差池终会被死刑,索性先给自己判了死缓,这样至少还有机会。
什么时候,自信骄傲的纪兰亭也这样患得患失、这样自卑了?
她上前一步,主动蜻蜓点水吻了他一口,为他梳理头顶的乱发:“好了,获得了公主的吻,青蛙变王子了。”
可是他还是很沮丧,丝毫没被安慰,就像她之前敷衍他会对他负责一样,他其实心里都知道,她那根本是哄小孩子而已,即使他每天插科打诨叫她老婆,也明白假的就是假的……
她束手无策了好一会儿,看着他肉眼可见地颓丧下去,最后一丝抵抗也在心疼中举手投降,索性把一切烦恼和顾虑抛之脑后,洒然笑了笑,伸手就扯落自己头顶的纱帽,揉乱了自己挽好的发,又囫囵在脸上抹了几把,花了自己的妆容,像是女鬼一样:“我现在也不是公主,我变成小丑了,怎么就不配啦?”
他愣住了,不明所以地看着她少见的任性,他好像明白了她的意思,又好像不大明白。他不敢深想这其中的真意,生怕一腔情愿空欢喜。
她看着他呆愣的模样,黑红狼藉的脸上忽然冰雪消融,绽放成了灿烂盛大的笑意,甚至咯咯笑出声来。
这种柳暗花明、从未见过的明媚妍丽跟颜值无关,却让他整个人都为之惊艳,全身心为她的喜悦所感染,获得了极大满足。
在这一刻,他好像醉了,颓丧和燥意都被抚平,连热到冒烟的身心都冷静了下来,仿佛已经圆满,她的答案似乎都不再重要,只要她开心就好了……
“喏,”她笑得流出了眼泪,把脸上本就一塌糊涂的妆容晕染的更糟了,见他仍飘飘然不明所以,索性提起藏在脖子里的金项坠亮给他看:“你的枇杷,我吃了。”
——吃了我亲手摘的枇杷,就是我的人了!
他先是一愣,忽然狂喜,脸上半是懵逼半是不敢置信,盯着项坠上活泼弹跳彼此纠缠的两只小枇杷望了许久,差点没给自己看成斗鸡眼,终于确定自己没有会错意。
在恍然大悟的那一刻,他热得跟火炉似的身体紧紧拥着她,几乎是立刻低下头寻觅她的唇。
他太兴奋了,以至于唇先于感官开始行动,在找准她的唇之前已经小狗一样亲得她满脸颊口水。
还是沈琼瑛看不下去,配合地迎了上去,衔接了他火热的唇。
他淤青的眼底,他穷极的心思,他托付的情意,她都一一看在眼里,这或许是他两天两夜的安排,但背后却又远远不止。个中耗费,绝不是一朝一夕的准备。
她真的没有理由拒绝,也不想拒绝。
此时此刻,她只想凭感情用事,哪怕事后会后悔,那就见鬼的后悔吧!
其实这个时候的吻滋味不算美好——因为他又热又激动,汗水难免混着口水吃进了嘴巴里;而她满脸花了妆,唇上也裹挟着妆粉的化学味道。
但一个得到了旷世宝藏已经浑然忘我,另一个则体谅迎合报之以包容,谁都没专注于情欲本身,以至于那涩涩的汗味和腻腻的脂味也不算难吃,甚至随着看不见的粉红泡泡甜蜜起来。
第123章 概不退货
即使曾经想象过做的这一切可能会打动她的芳心,当这一刻来临,纪兰亭还是惊喜到措手不及。他其实粗中有细,他能感觉得到,这跟之前她敷衍戏说会对他负责完全是不同的事。这一次,她好像是真的答应他了!
幸福来得太突然,他脑子一片空白,因为太兴奋激动,失态到只会机械地摩擦蠕动着唇瓣。明明该是在摩天轮顶点最浪漫的吻,他却笨拙到好像完全忘记了怎么接吻,只一个劲啃草一样啃她。
沈琼瑛主动探出了舌头到少年嘴里,抚平他的情绪,她一向是被动害羞的,此时却用自己的舌头主动探知他的滋味。
少年激动得舌头都不会拐弯了,在她的再三安抚引领下,蠢笨迟钝的舌头才最终恢复了本能纠缠住她的。
这个吻持续了很久,一个汗湿油腻,一个蓬头垢面,两个毫无形象可言的人从顶点一直吻到了落点,又再一次升上了顶点,还在深吻。
她边吻边用手解他的扣子。
“瑛瑛……你要做什么?”他又是兴奋又是意外,还有点小纠结。
“你不是说把自己当成礼物送给我吗?”她轻轻笑了笑,眼神无端有点媚惑勾人:“那……拆开我的礼物,不行吗?”
她一面说,一面不容抗拒地解开了他全部的扣子,并把他的燕尾服脱了下来。
“瑛瑛……是不是太快了?”他脸色爆红,捂着领口后退了一步:“我还没准备好……”
他们第一次应该是唯美的,而不是这样汗流浃背在密不透风的摩天轮上。可是瑛瑛这样急切,拒绝她会不会不太好?她会不会以为他有性功能障碍?那他该怎么不动声色地证明自己?
沈琼瑛无语地看着他脑补,也不逗他了:“行了,对着我这张脸你也能行的吗?”那也是够重口味了……
纪兰亭本来就怕她以为自己有毛病,这下立马炸毛了,直接抓起她的手扣住自己的裆部:“行的!你摸摸……只要是你我就行的。”他的粗大在她手下还弹跳了一下,让他燥意难耐,犹豫了下他压低了声音:“如果你非要在这里……也不是不可以……?”
沈琼瑛羞恼地在心中骂他还真的敢想,一把缩回了手:“我是看你这个傻子,明明那么热还穿成这么厚在这里等!让你脱衣服凉快一下,你想什么呢?!”
纪兰亭嘿嘿傻笑着:“那不是为了和你相配吗?万一你不够身临其境,不肯答应我怎么办?”
沈琼瑛就突然想起了很多忽略过的细节。就像他上次带她兜风也是穿着可笑的白衬衫和西裤,无论是驾驭机车,爬山爬树,吃大排档还是跟人动粗,他那身正装都格格不入……所以他也是为了扮成熟、跟32岁的她更加相配吧?
她眼窝又有点湿热:“什么配不配的,你总是在意那么多?”
他沉静了眉眼无奈反诘:“难道在意‘配不配’的人,不一直是你吗?”因为她总是在意他们年纪不匹配、家世不匹配、经历不匹配……各方面都不匹配。因为她在意,所以他才芥蒂,才越要做到更好,做到让她没有后顾之忧为止。
她也领会了他的意思,是啊,她不仅作茧自缚,还不知不觉中束缚了对方,沉默了一会儿,认真地跟他仰头对视:“……对不起,以后不会了。”
两人坐在座位上看着风景,这会儿没了焦灼的等待和严实的衣服,他反而没觉得多热了。两个人就依偎在一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她有些感慨:“你为什么会想到,要为我补过这十六年的生日?”他应该不会知道她从不过生日才对。
纪兰亭理所当然:“因为我缺席了啊,即使你没有遗憾,我也要填平我的遗憾。”想想也知道,她这单亲十六年,怎么可能有人关怀照料她?沈隐又是外冷内热的人不善于表达。两个同性情的人在一起生活,很多事都靠猜。
但他不会这样说出来,怕她触景生情。何况他说的也是真心话,想到这他郑重地看向她:“所以我还得谢谢你,谢谢你给我机会,让我也能陪你成长一遍,我也没了遗憾。”没了没能参与到她过去的遗憾。
她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纪兰亭,你怎么这么傻……”她的头靠着他的肩膀:“如果你不觉得后悔的话,就在一起吧。”
“不后悔!当然不后悔!”他用下巴蹭着她的茸茸发顶。
她用手把玩着两只小枇杷:“但是你送的礼物都太贵了,我不能都收下,”她想了想,挨个地数:“那些化妆品护肤品你都带回去,送给亲友吧,还有衣服首饰,你也带回去,我反正是用不上的……这个项链我留下,手套护手霜我留下,音乐盒和手办我也留下,”项链是有特殊意义的,即使贵点她也接受了,其它几样是她觉得便宜一些的,大不了先留下来,以后再送他别的东西。
她其实不知道,她选的这些也并不便宜。确切地说,今天这些礼物里面,就没有所谓的“礼轻情意重”。
就说那支她很喜欢却不敢收下的玉簪,她直觉很贵,也确实全场最贵,籽料、设计加上工艺,价值百万。
手套是几十年前的收藏品,到手也折合两三千人民币;钢琴音乐盒是从瑞士定制,因为零件繁杂细节众多,花费甚至超过真正的钢琴;那个不起眼的手办是从日本定制,原本是他为自己定制来欣赏把玩的,自然细节精益求精,花费数万……
纪兰亭已经过了最难那关,此时双商又回归了巅峰,卖力地推销:“别啊瑛瑛!钱不重要,心才重要,你退回来,是让我心意白花了吗?”
沈琼瑛连忙从他肩膀抬头解释:“不是,心意我领了,但是……”
“瑛瑛,虽然我送了你从17岁-32岁的礼物,但是我今年才16岁啊,你还有机会,难道说从我17岁-32岁,你就不会送我生日礼物了吗?那你送回来,咱们不就扯平了吗?”他这套理论看似很有理。
“以后我过生日,你也买贵的给我,不就完了?”他有信心,半年后绝对会跟她24小时腻在一起,太贵的话,嗯,就把她忽悠走——我说我就喜欢这个300的公仔,你总不可能非要给我送3000的switch?
“瑛瑛你要是把我精心准备的礼物退回来,我会伤心死的……”送出去的礼物哪还有退回来的可能?那绝对不能啊!“那最贵的是我,你把那些退了,我还得提心吊胆你再把我也退了……”
她被他辩驳得毫无招架之力:“我不是那个意思……你是无价的,物质却有,太贵的话,我……”
他明明被她前半句取悦了,面上却还要故作被侮辱:“你就用价格来物化衡量我的心意吗?比价格更贵的是有价无市。这些东西你不会真的以为一两天加急靠钱能砸出来吧?”
“其中很多,都是我很早以前就想送给你的,”比如那副手套,在他还没跟她搭上话的时候就买了,在旅途中意外地觉得适合她,那时候想作为感念她曾经善举的回赠,又嫌这举动太突兀暧昧,苦于一直没找到机会。
又比如手办、音乐盒、水晶玫瑰……“从我对你有了感觉起,我就隔三差五总想把适合你的都弄来送你,哪怕那时候我都还不太明白,哪怕你完全没可能跟我交集。攒着攒着,就不知不觉这么多,桩桩件件都是我挖空心思来的,你真的要让我一厢情意变成一厢情愿吗?”
他得感谢自己,每次兴致冲冲想到什么,就恨不得立刻摘星捧月到她面前,这才让他有了这一天的阵仗。但谁能说,细水流长的心意不是心意?恰恰是这种时时挂念并付诸行动的积淀,反而比短短两天的兴起更能说明问题。
不得不说,他此时像极了传销头子,用直击心灵的力量得出结论:“总之不管是1号2号3号……23号还是32号,我们礼物也是有自尊心的,平等尊重,一视同仁,一经送出,概不退货。”
沈琼瑛最后迷迷糊糊被他说到应承,才又仿佛觉得哪里不对?他的17-32岁她是可以弥补,可问题是她还是永远比他少送16年啊?!她唯有以后隔三差五想方设法送他礼物,才能追赶……
像是看出了她“急功近利”的想法,他连忙补充:“送礼物要急人所需,你也知道,对我来说钱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心里有我!哪怕只在你心里占三分之一!”另外三分之二,留给你自己。
心里叹了口气,她知道这些是退不回去了,大不了,以后好好弥补他,就像他说得那样,对他好一点……当然,有机会还是要用合适的礼物回赠心意。
出了摩天轮,两人洗脸的洗脸,卸妆的卸妆……李宣竟然随身带着卸妆包这件事,不能不说又让沈琼瑛高看了一眼,跟纪兰亭狐疑咬耳朵:“你这个司机综合能力这么强,那天离开医院……不会是你故意的吧?”
纪兰亭差点被口水呛住,“咳咳……我哪有那么坏啊?他这个人就是这样的,有时候灵,有时候不灵,以后你就知道了……”
清洁之后,两个人看起来清爽多了,接下来在游乐园里吃了饭,又去了卡丁车、鬼屋、激流勇进……玩得一个比一个刺激,到最后,连沈琼瑛原本以为一辈子不会尝试的过山车也体验了。
全程坐在他旁边,被他的手紧紧地攥着,她好像无所畏惧了,在垂直翻转的速度与激情中大声尖叫,尽情宣泄。
等到下来的时候,她几乎腿软到走不动路,精神却痛快极了。被他轻轻松松抱在怀里上了车,前往预定好的餐厅。终于做回本职工作的李宣也吁了口气。皆大欢喜。
沈琼瑛划开手机一看,两个人竟然在游乐园泡了一天,这时候已经是五点多了。手机上好几个未接来电,都是沈隐打来的,几乎从她进园起开始,直至刚刚,隔两三个小时就打一次。
她心里咯噔一下,这才想到答应纪兰亭后第一个面对的难关——沈隐。
她是答应过了他近期不要谈恋爱的,结果……
正犹豫着要不要给他回过去,他的电话就又拨了过来。
第124章 前男友V射现男友
“你在哪?”他的声音有些焦灼:“你消失了一个多月,刚回来又没影了?!”
本来觉得双方可以保持默契距离,也算是战略性撤退,可是她最近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状态让他隐隐感到失控。
这是跟她说开了之后的第一个生日,本以为可以光明正大陪她庆生,结果她像是长了翅膀的野马,连这么重要的日子都不见人。
心累,他越来越觉得他像是家长,管不住青春期的女儿了。
“我……”她顿了顿,声音有点弱气:“我出去玩了。”
沈隐有点无语:“姜姨中午就在望海楼预订了,结果我怎么联系你都联系不上。”
沈琼瑛“啊”了一声,“我待会和她解释一下。”往年姜佩仪也有要和她一起过,都被她拒绝了。因为她们俩绕过沈隐单独吃饭不像那么回事,但要是带上沈隐她又不好意思搞特殊。
今年还是因为沈隐提前请假想要早点下班,姜佩仪知道后以为母子俩已经修好,所以想要做东一起热闹一下。
沈隐又问:“你在哪里,远不远,我去打车接你过来?”
“不用,”她立刻拒绝了:“我这里很远,就不过去了。”
他似是没想到这样的结果,声音低了下去:“可我都在餐厅订好了,你真的不来吗?”他第一次拿到薪水,想要请她吃饭,跟她分享自己的喜悦,也让她看到自己已经是个可以担当社会角色的男人了。
沈琼瑛心被揪了一下,如果没有纪兰亭在,她应该会去的,可是纪兰亭今天做了这么多,她无论如何不会抛下他。
再说,纪兰亭已经认定了她,沈隐却还可以有别人。
“也不是什么重要的日子,”她的声音有些歉意,却没改变主意:“你就请同学一起吃吧,吃完一起出去玩玩,看看电影逛逛街什么的,你们年轻人在一起有意思些……我就不过去了。”与其请尴尬的妈妈吃饭,不如请女同学约会了。
“那你玩得开心点,别太晚回去。”沈隐沉默了片刻,没再坚持。
挂了电话,他怔怔地看着眼前精心准备的红酒、鲜花和蛋糕。
他没有准备什么礼物,而是打算把自己的工资卡送给她,这是自己踏入社会赚的第一笔钱,跟之前的第一桶金还不一样——工资卡,不仅有着儿子对母亲回报的意义,也有着丈夫对妻子低调的衷心。
无意间听姜姨说起她要买下铺面的事。她不肯要自己那张300万的卡,但是这张工资卡她该不会太警惕,只要她收下了,自己实习还会有,再加上隔三差五往里面汇一些,她应该不会觉察……
想象她像一个妻子一样刷自己的卡,他心里就漫上愉悦的满足。
他想过她可能不会收,想过怎么去说服她,唯独没有想过她压根没有出现,甚至敷衍他的语调还有些冷淡。
看电影、逛街……都是女生爱做的事,还建议他拿她的生日宴去请客约会,她这是一点也不在意他的感受了吗?恨不得把他推远一点。
真不甘心啊……这是被抛弃了吧?
认清现实的他突然觉得心口疼得直抽,支着太阳穴坐了一会,孤零零离开了餐厅,只剩下桌子上同样被抛弃的红酒鲜花和蛋糕,等待着被丢进垃圾桶的命运。
同样是餐厅,这边沈琼瑛吃得也不大是滋味。
她不时分神:沈隐这会儿在干嘛了,是不是约了那个女孩子出来,真的去逛街看电影了吧?晚餐可能少不了酒水,从她这里吃了闭门羹,郁闷之下喝了酒,然后少男少女彼此慰藉,接下来发生什么就顺理成章了……
不经意抬头看到关切担忧看着她的纪兰亭,她心里内疚极了。既然她都能跟纪兰亭在一起了,沈隐怎么样还关她什么事呢?她也该学会放下了。
一个处处讨好,一个有心迎合,两人气氛复又甜蜜,总算是愉快结束了晚餐。
饭后,纪兰亭把她送了回去,毕竟那么多礼物,她也是根本拿不上去。
纪兰亭跟李宣跑了几趟搬完,最后一趟他探着脑袋想往里挤:“瑛瑛,真的不可以留下来吗?”
沈琼瑛果断拒绝:“太晚了!你得回去。”
“我什么都不做行不行?”他扒着门缝不肯让她阖门:“我就留个宿!你看我这两天多累啊!都没睡好……”
沈琼瑛犹豫了下,还是逐一掰开他的手指:“真的不行,这事没得商量。”
她已经从沈隐身上吃到了教训,只要她心软,“我什么都不做行不行”很快就会变成“我不进去行不行”,而没了伦理禁忌,跟纪兰亭突破防线也就是一念之间。
这不在她计划之内。
虽然答应了他,但她不认为时机到了。是不是最终在一起,还需要时间审视。
只有确定他是那个最终要在一起的人,她才会交付自己。
何况,他还是个未成年人,在他成年之前,她很难说服自己跟他做那种事。
恋爱可以谈,但越界需谨慎,她给他定下的时间是两年。
纪兰亭其实还真没想做什么,因为他实在是很困,差不多两天两夜没阖眼。
悻悻地下楼离开,他一上车就松懈下来,靠在窗户边上歪着脑袋,头一点一点。
幻影跟奔驰射500擦肩而过,纪兰亭轻轻撩了撩眼皮,又打起了盹。
沈琼瑛送走了纪兰亭,已经是快要十二点了。
今天玩了一天,身上出了很多汗。她脱了衣服正准备洗澡,就听到了敲门声。
这个时间……
她透过猫眼往外看,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见:“谁在外面?”
“瑛瑛,是我。”贺璧的声音响起,惊亮了吸顶灯。
沈琼瑛下意识后退了一步抱住肩膀。
贺璧弯腰把什么东西放在门口,“你别怕,我今天没喝酒。”而且我最近都有好好吃药。
沈琼瑛有些犹豫,他看起来状态还好,一如往日的儒雅,她这样过度戒备好像挺伤人的。
但是她刚刚脱下繁复的衣服,重新穿回去太麻烦了……
贺璧像是比她还害怕这道门打开,用手抵住了门:“我就跟你说几句话,你别开门。我马上就走。”
“你说。”沈琼瑛也就趴在门上静静地听着。
久到灯都快灭了,他才开口:“对不起,那天的事。”
“这么多天,我也实在是很忙,一直没顾上你。当然,也确实在逃避。”
“今天也是,拖到最后一刻才敢过来。”
“我们的事,我希望你再考虑一下,不要急着定论。等过几天我正式了结手头的事情会约你出来谈。在此之前,希望你不要给我判死刑——我只是生病了,我不是故意要伤害你,我只是有时候该死的控制不了我自己。”他声音无奈而疲惫。
“我很抱歉上次在宁医生那里我撒了谎,我太怕失去你,怕你不要我,所以我隐瞒了,”他拿出胸口口袋里的药瓶,对着猫眼摇了摇给她看,“如果你真的害怕我,嫌弃我是个病人,我也会放手尊重你。”
作为心理医生常客,那些精神类药物她一眼就能辨别。
沈琼瑛意外又纷乱,门口没了动静重又黑暗下来,人似乎已经走了,她缓缓打开门,蹲下探出手摸到了一个小绒布盒子。
不得不说,贺璧今天这番坦白戳中了她的软肋。但凡他苦苦哀求威逼利诱,都不可能让她对暴力动粗而谅解动摇,但他聪明地选择了示弱,同为病人,恰恰是她可以体谅的。
她和他的分手本来就还差一个尾巴没有断掉,本来以为贺璧一直躲着,这段感情就这样无疾而终,也就接纳了纪兰亭,可现在看来他有隐情,那她选择在这个节点了断无疑是残酷的。
她陷入了两难,原本明朗的心头不由蒙上了一层阴翳。
打开绒布盒子,里面是一颗3克拉的粉钻,闪耀着楚楚动人的光泽。她不太懂宝石,但也觉得品相堪称完美。
盒子里还有一张纸条:在拍卖会偶然遇到的,我知道你不喜欢太浮夸的,这颗颜色很衬你,大小也日常。你喜欢做成项链,还是戒指?
显然,贺璧是在隐晦问她求婚了。
她扣上盒子,眉头紧锁。
刚得知他的病情就急于甩开,显然过于凉薄。
但纪兰亭那边……她也不可能再出尔反尔。
这颗钻石,只能先放这里,等他正式肯跟自己谈的时候一起还回去。
车子拐了个弯,纪兰亭的脑袋在玻璃上磕了一下,忽然惊醒,脑海里莫名浮现出刚才奔驰的车牌数字,迟疑着问李宣:“刚才万景小区对开那辆车有点眼熟?”
李宣提醒:“那是贺氏分公司贺总的车啊,可能凑巧有朋友住那边吧。”
纪兰亭一下子警觉起来,“快!掉头!开回去!”他一边让李宣快点开一边给沈琼瑛打电话,结果总是没人接。
好不容易到了楼下,看到她房子的灯亮着,赶紧冲了上去,到她门口疯狂敲门。
第125章 第一次留宿
沈琼瑛洗完澡就听见门被敲得咚咚响,在夜里格外扰人,她裹着浴巾一路小跑到了门口:“谁啊?”
纪兰亭松了口气:“是我!瑛瑛你没事吗?快开门!”
沈琼瑛对他真没什么防备,透过猫眼看见是他就开了门,把他放了进来。
“你怎么了?”她诧异地看着他,这都十二点半了,他怎么又折回来了?还这样气喘吁吁的。
纪兰亭进来就四处游走张望:“他是不是来了?他没打你吧?”
沈琼瑛这才明白怎么回事,心里一暖,“没那么严重,他来了一趟就走了,没有进来。”
犹豫了下,她还是替贺璧解释了下:“你别一惊一乍的,他也不是你说的那样的人……”纪兰亭嘴巴没轻没重的,可别无意间败坏了贺璧的名誉。
纪兰亭一听这势头可不对啊:“瑛瑛,你怎么能突然帮他说话?他都能打你了,你可不能被他再几句话骗回去了!”
沈琼瑛脸色严肃又强调一遍:“总之他是有苦衷的,这种话你不要外传,不然我跟你生气了。”
他只好应承着不乱说,一面拿起她的手机设置了一通紧急联系人,一面不忘抹黑情敌:“我还是不放心,万一他‘苦衷’又犯了……不行,我今晚要留宿!”说着还斜觑她,打着腹稿想好怎么说服她。
沈琼瑛“嗯”了一声,转身去给他找沈隐没穿过衣服,“那还不去洗澡?”
这么晚了,她也不忍心让他再回去了。
“诶?”纪兰亭从茫然到惊喜,赶紧跳了起来就往浴室冲:“这就去!老婆我爱你!”
沈琼瑛摇了摇头,拿起他手机给李宣发了条信息,同时把脏衣服都丢到洗衣机。
等到晾完衣服回到卧室,她就看见纪兰亭只穿着平角内裤躺在她的床上睡得正香。
她犹豫了下,轻轻唤他:“纪兰亭!醒醒……”
他眼睛微微睁开条缝,不知是睡着还是醒着。
“你去小隐房间睡好不好?”她已经决定了不再和沈隐扯上暧昧关系,因此不愿意去接触他的气息。
纪兰亭这会神志溃散得所剩无几,闻着她床上诱人的馨香气息,只想赶紧入睡,哪里耐烦听她的?一把勾住她的脖颈往怀里一带:“别吵……”
沈琼瑛后悔极了,这下被箍在他怀里,想离开也不成了,他跟火炉子一样紧紧抱着她不放,她该庆幸空调是开着的吗?
不过她也没后悔几分钟,因为又累又困的她也睡着了。
一夜好梦。
早晨,纪兰亭朦朦胧胧睁开眼,看见沈琼瑛只围着浴巾跟他相拥而眠,胸前被勒住的乳沟就正对着他的视线中心,让他移不开眼。
又做春梦了啊?
他笑得有点荡漾,驾轻就熟地一把扯开她的浴巾,把裸着的她牢牢压在了身下。
微凉的玲珑身躯被他火热的高大身躯压在下面,他忍不住哼唧了一声,真是太舒服了……
沈琼瑛就不那么舒服了,睡梦中觉得自己被大山死死压住,喘不过气来,而“那座山”还越来越热,竟然是火山要爆发了……她眼皮挣扎着从噩梦中醒来,就眼前的情景吓呆了。
她裹住的浴巾早已完全打开,不着寸缕地被他肌肉轧实的健壮身躯完全覆盖。
她的柔软完全对应他的坚硬,像是小白兔对应着老虎的捕食。
而他偏偏还毫无意识,一个劲贴着她的凹凸软肉磨蹭,让两人的身体贴合得更紧密了。
“喂你——”
被他鲁莽的袭击惊得红了眼,还没来及喝止已经被他堵住了嘴,亲得昏天黑地晕头转向。
“瑛瑛……”他一边亲一边呢喃:“又梦见你了,真好……”
因为被他“镇压”,她的呼吸本就比平时微弱,此时又被堵住嘴猛亲,不一会就无力反抗一动不动。
他亲得热烈而细腻,让她也来了感觉。
最主要是,他梦里珍视的样子跟清醒时如出一辙,那如获至宝的样子让她不忍拒绝。
想到已经算是情侣,白天也不是没亲过,她彻底放软了身体,没有再违逆。
但她忽视了一点不同——她此时的身体完完全全的赤裸,不着寸缕。
他的手握住了她的乳房上下揉弄着,快把她乳肉都揉散了,还不时摩擦着她的乳头和乳晕。
她觉得自己都快失去了身体的自主权,不由自主地呻吟:“别……别捏了!”
他是听话地没揉了,却低头埋进去亲上了。
或许是因为“春梦里”更加肆无忌惮,他这次比上次在山里吃得更粗鲁。
并不像上次那样温柔地舔舐,由浅入深地吸吮,他这次直接吸住乳晕叼住乳头,一上来就又啃又咬,又吸又碾。
沈琼瑛头皮都快炸了,原本还没睡醒的身体立马秒醒,去推他的脑袋却完全推不动。
一会粗鲁一会细密的啃噬感在胸前交织切换,不知道他下一口会怎么样对待她……疼痛中带着一丝丝快慰,她喘息着嘤嘤哭求:“别……不要咬我……”
可是她的娇喘激发了他更激烈的兽欲,直接含住大口乳肉,在口中嚼吸吞咽,好像要把她整个乳房都吞下肚似的。
沈琼瑛断断续续去推搡他,可惜他块头大,纹丝不动,她拿他没办法。
而不知什么时候被从内裤里出笼的下体正对准了她的阴部,一拱一拱的,一次比一次深入,她的阴唇已经有了异物入侵感。
像被攻城的圆木对峙着,一下又一下地冲击城门,你不开门,我就一直撞,迟早会破门攻进来……
她本来以为他春梦里不会太过分,意识也不完全,顶多亲亲摸摸搂搂抱抱,顶天了像是那次在医院,蹭着蹭着就射了。
心疼他的劳累,她也就放纵了。
结果他倒好,攻势一次比一次凶猛,指令一次比一次清晰,怎么也不像是春梦里含含糊糊的样子……她起了疑心,“……纪兰亭?”
以往梦里被她喊到,他通常是眯了眼睛辨识她,可现在他却像是没听到,只一个劲在她身上“造次”,下体拱得更厉害了。
眼见自己下身又被猛顶了一下,他的前液都沾满了她的峡谷,再这样下去,她生怕他随时会就着滋润滑进来,一口咬住了他的喉结,“说,是不是醒着呢?”
他低喘了一声甩开她的小嘴,睁开了还有些迷蒙的双眼,讨好地笑了笑:“也……没醒多久……”
她不愿意了,肃整了神色:“你快起来!我们不能这样!”
纪兰亭苦着脸,一边卖惨一边蹭她的脸蛋:“老婆,别这么残忍好不好?晨勃是很难受的……我这刚做完手术没多久,你让我使劲憋,搞不好真憋出病来……”
沈琼瑛红着脸不看他那张讨好的狗脸:“你去卫生间自己解决。”
纪兰亭像是小孩讨糖吃一样磨着她没完没了:“别这样啊……我就是看见你才有性欲,你让我一个人去卫生间,我又憋回去了,解铃还须系铃人,老婆行行好吧?”
“反正,那样不行,”她咬着唇:“你总不能16岁就当爸爸吧?”
纪兰亭一愣,随即狂喜起身就想往外飞奔:“那我出去买套行不行?!”
沈琼瑛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他:“除非你18岁!”未成年人思想一点也不成熟,说不准哪天就变心,再说她可不想担当引诱未成年人的罪名。
如果都是成年人,一晌贪欢她也不是很排斥。跟未成年相恋已经是她的极限,她希望欲望来得晚一点,才能让双方都冷静着看清内心。
因为认真,所以谨慎。
纪兰亭耷拉着肩膀,低落了好一会儿,就在她忍不住想提议用手帮他的时候,他目光异样地瞄向了她的胸:“那你用这里帮我好不好?”
两分钟后,纪兰亭跨在她上半身跪坐,又在她上半身背后垫了被子,使她的乳房刚好跟自己的阴茎一样高。
他用双手揉着她的乳房,把自己的阴茎夹在中央。
因为这样的角度和姿势,他的龟头正对着她的下颌,几乎一低头就能碰到,甚至能感受到那种热气腾腾。
那种男性特有的气味直往脑子里钻,她干脆往后仰起了头,闭着眼睛,睫毛轻颤:“你好了吗?”
她的乳房似乎总是被男孩子们过度关注,对她来说这里只是哺乳的地方,这样用来做亵渎的事,比用手还羞耻,她觉得很煎熬。
纪兰亭差点从她身上摔下来:“瑛瑛,你是在怀疑你老公的能力!”两分钟,怎么好?怎么可能好?
他又诱哄她:“你要是想我快一点,那你自己也动啊,自己用手揉揉自己的胸,摩擦我那里,我就会很快了!”
都到了这步了,主动被动也都没差。为了快点结束这个场景,沈琼瑛听话地照办,反正他揉得没轻没重,还不如自己揉呢。
她用双手托住自己的乳房,由下到上,由外而内地揉着圈。高耸丰满的乳肉把阴茎包裹得很严实。她的乳沟很深,乳肉充分地用细腻的肌肤挤压着他流着口水的柱身。
而他也一直在前后研磨,借着她的推动力抽插,两方都在动,双倍的套弄使他快感更甚。
一低头就是她白皙的乳肉和淡粉的樱花,往前看是她天鹅般的雪颈和羞涩的表情,她主动揉胸拱卫着他的阴茎——这直观的视觉效果让他越来越硬,几次把龟头戳到了她的下巴。
她不敢出声打扰他最后的冲刺,但是娇羞委屈使她更诱人,让他下体硬到爆炸,这会儿开始嫌她自己动作得不够力度,抢过了她的乳房夹着自己的阴茎死命地乱揉乱搓……
“嗯……”她下意识哼唧,抗拒着他粗鲁的动作。乳房好像都快麻木了,被蹂躏成了淡粉色。下巴也全是透明的清液:“你快一点,快一点……”
她催促他快点结束的呻吟声自动让他理解成了性交时的鼓励,少年低沉的喘息声控制不住,龟头更是节律性戳着她高傲的下巴,就像是完全进入她,戳到了她深处的尽头……这么无边无际地幻想着,他嘶哑急促地“啊”了一声,浓密粘稠的白液射在了她的下巴上。
他失神地看着她玉中带粉的身体和不胜承受的表情:光是这样已经快升天了……这要是真的进入她,得多销魂啊?
第126章 没人想给某学神
已经发生了这样的事,沈琼瑛洗完澡出来也就没再避着他。
她套了件大T恤,随手用毛巾搓着头发,弯腰间臀部露出下半边隐秘的起付线,更加诱人了。
她正擦着头发呢,就觉得胸前身后一热,又被他抵上来了,跟个发情的动物似的一手揉着她的胸部,一手往她臀线里探……
“你走开!”沈琼瑛急得直起腰来:“不许乘人之危!”
“我不管,谁让你老勾引我!”他的声音有些暗哑:“瑛瑛,再来一次好不好?”
还没等她说出“不”字,就被他啃住嘴摁在了沙发上,T恤已经剥到了胸部以上,他的眼睛里放射出狼性的绿光。
纪兰亭实在太健壮了,以至于压制得她毫无还手之力。
本来之前纪兰亭还有所顾忌;早晨那个插曲过后,他算是猛兽出笼了。
沈琼瑛被他揉搓了好一通,娇喘吁吁,眼神涣散地盯着天花板,整个人在空茫之中陷入了顿悟
她算是发现了,对待青春期少年必须要用脑子,不然她这个体力,就算今天不被吃,明天也要被啃得骨头渣都不剩。
眼看少年的脸已经要埋入她的身下,她委屈地控诉:“你根本不爱我!”
纪兰亭直起腰来,都给吓傻了。
她脸上没了表情,看不出真生气还是假生气,“从昨天我答应你,你就只想着那回事,你说吧,你就是这个动机来的吧?”
“要不然,你还是去找女同学谈恋爱,我满足不了你。”她转过脸不理他了。
这指控太严重,纪兰亭可不敢接。
“瑛瑛,我错了……”他急得抓耳挠腮,伏低做小。精虫立马给憋了回去,亲手给她穿回衣服,老老实实,从此乖了相当长一段时间。
接下来的一个月,两个人隔三差五约会,今天约饭,明天看电影,像任何一对情侣一样,热恋升温,如胶似漆。
沈琼瑛跟他拥抱,接吻,但再也没敢留他过夜。
而纪兰亭虽然很想要,却生怕她敏感误解,克制得像苦行僧。
有时候亲着亲着,沈琼瑛都感觉到他的紧绷和僵硬了,以为他要憋不住了,都做好准备帮他纾解一次……可他再也没有唐突过,只面上无事,隐忍得让她都过意不去了。
这其中,沈隐不是没有找过她,都被她找各种借口闪避了。
身处热恋之中,又加之有心冷淡,她跟沈隐那点子本就不该开始的暧昧也渐渐如愿真的在她心里淡化了,几乎不留痕迹。
而此时,沈琼瑛的一张合影照在博文的校园论坛上火了。
那是她去参加沈隐表彰式的时候坐在家长席的照片,披肩长发,明眸皓齿,穿着一身薄荷色斜襟,静若处子出尘脱俗,像是电影里走出来的民国女学生,古典韵味十足。
当时拍照的小记者大概也挺有私心,把她放在镜头C位。
有人贴出了校新闻部暑假前发布的新闻里配图的这张家长席照片,然后发了个帖子:《听说是某学神的妈妈》,正文:请保存后放大找亮点。果然学神什么的,是从羊水里就开始修仙了吧?不然怎么能学习那么好,还能当男神……
照片没有特别圈出某个人,帖子也没有点名道姓,但是大家看了帖子都秒懂。
一时不少男同学调侃起来歪了楼:
——我妈问我为什么这次考倒数,我说因为你让我输在了起跑线。
——真妈?不是姐?不是女朋友?好吧,我确实想撬一撬来着。
——楼上的,学生会证实过了,是妈,亲妈,你没机会了。再说了,就算是女朋友,好像你撬得动似的。人家图你丑?图你学习差?还图你猥琐撬墙角?
——歪个楼,没人想给某学神当爹的嘛?
女同学也有部分水了起来:
——我决定单方面退出男神后援会,因为未来婆婆的颜值使我自卑得像一只青蛙。
——啊弯了弯了,我要弯了!
——长得不像诶?真不是女朋友?只要不是女朋友,我都无!所!畏!惧!康康儿媳妇,请带我一起修仙!
沈隐看到这帖子的时候,已经水得老长了,什么“想给学神当爹10086”什么“婆婆比我美我该怎么办”让他看得火大。可是举报也没卵用,因为那张照片是合照,又是从校新闻转载来的,根本不算侵权,而帖子里面的几百层楼居然都默契乖觉地没指名道姓……
不能不说,他当“博文男神”这两年,也碍了不少人的眼,但凡他是纪兰亭那个出身,这些高富帅白富美也不敢这么肆无忌惮调侃。
沈隐气红了眼,恨自己为什么不是黑客。实习里稍有空闲就去注册新账号举报那个帖子,希望把它搞掉,奈何暑假里管理员也不大活跃,又没准管理员也是水贴的一员,消极怠工一直没有删。
他每天忙着举报投诉,连着一个月都没什么心思去约沈琼瑛。
而这时候的沈琼瑛却一无所知无忧无虑地逛着街。在商场里,她意外遇到了一个人。
她本来是想送纪兰亭一双篮球鞋,就在运动品牌里转悠,被一个女孩拉住了手臂:“沈阿姨,真巧啊!”
沈琼瑛扭头一看,是段楚楚,旁边还有一对中年夫妻,彼此礼貌地点头笑笑。
“那天忘记问您留号码,幸好今天遇到了!”段楚楚热情极了,转头又给爸妈使眼色:“这就是给你们说过的沈阿姨,沈隐的妈妈。”
段楚楚的爸妈看了看女儿的劲头很是无奈,打量着沈琼瑛颇有些惊艳,相互对视点点头,也出言相邀:“是呀,孩子们在学校关系都不错,活动都经常在一起,又有缘分,不如一起吃饭吧?”
沈琼瑛面露难色。她这个人内向矜持不善言辞,那天抹不过段楚楚答应了,但其实没打算赴约。毕竟这年代又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沈隐的事情她不想管,也懒得多事。
段妈妈却极善察言观色,不等她推拒就换了个口风:“不说他们俩,就是咱们家长单纯见一见,吃个便饭,交流交流经验也是挺好的,沈妈妈能养出那么优秀的儿子,我也想取取经呢,您就别客气啦!”
对方父母盛情相邀,一再拒绝似乎不合礼数,她也就答应了,四人一起去商场顶层吃火锅。
段楚楚当初说要撮合沈琼瑛和他朋友老温的时候,段父没当回事,但是见面之后,发现沈琼瑛相貌绝佳气质又好,还真的动了心思,想着下次可以安排他们两人见一面,毕竟第一次见面就要给人撮合那也不合适,随即探起了沈琼瑛的口风:“沈小姐不容易啊,听说是单身带着孩子,那有没有想过,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毕竟这对孩子身心健康都是有好处的。”
沈琼瑛一愣,腼腆笑了一下:“小隐马上就要大学了,我暂时没有结婚的想法。”
“这样啊……”段父暂时摸不透她是客气还是抵触,也就没再说话。
那边段母索性说起了女人的不易,热络之余不动声色地套话。
段楚楚却是没那么好的耐性,她早几天就给温叔叔发过了沈琼瑛那张论坛上的照片,现在看到父母也意动,就自作主张给温叔叔发了信息,说爸妈都在这里,让他过来“相亲”。
归根到底,她没把沈琼瑛当回事。
接着她还给沈隐发了短信,告诉他“我爸妈给你妈介绍了一个条件特别好的叔叔,我们在一起吃饭呢”。
无怪乎她心急,这两个月她约沈隐没一次成功,眼看暑假快要结束了,鼓起勇气明示暗示,对方直接说“不好意思我配不上你”。他的自尊让她骄傲又喜欢。约摸着今晚的相亲会很顺利,一个这样的继父,足以让他们家跨越阶层,沈隐应该没理由再拒绝她……
温楠来得快,他们点的东西刚刚上。段父白了女儿一眼,也只得装作偶遇招呼老友落座。
温楠四十多岁,长相普通里算是俊雅,开着一家海产品公司,跟段家经济不相上下,离异有女。
他对沈琼瑛很满意,对她越发殷勤。沈琼瑛有些不自在,私下去洗手间的机会已经买了单,回来正准备再小坐几分钟就找个借口离开。
等到沈隐风风火火赶来的时候,就正看到五个人吃得“和和美美”,其中段家三口坐在一边,一个中年男人坐在沈琼瑛左边,不停给她布菜攀谈。
第127章 你能不能放过我
他心里讽刺极了:她生日自己喊她都喊不来,这不年不节的却跟无关紧要的人聚餐。
自己还在论坛上灭火,结果她跟社会人士相亲约见。这算什么?
他一言不发走过去坐在她右手边,把沈琼瑛吓了一跳。
温楠给沈琼瑛布菜,段楚楚给沈隐布菜。但两个当事人都没下筷。
段父段母都很看好这个有潜力的年轻人,打过招呼后,就笑看着沈琼瑛:“刚好小隐也来了,要说我们家楚楚,对男孩子就从来不假辞色,也就是看见小隐才温柔好多……”
“妈——”段楚楚不好意思地撒娇。
段母接着说道:“小隐也是呢,听说在学校都不跟女孩子套近乎的,也就是跟楚楚有些交集,这不,楚楚发个信息就‘偶遇’啦……说来说去呀,还是缘分。”
沈琼瑛客气地淡淡陪笑着,脸上自始至终没有流露出任何醋意。
沈隐一直没有打断反驳段母的话,就是想要看她是什么样反应,现在看到了,他也失望了。他以为这两个月她跟他一样默默舔着伤口记得那一夜,结果他还在痛没错,她已经忘了。
温楠对沈琼瑛笑了笑:“这是你儿子啊?很高大优秀。”见沈琼瑛似乎避之不想谈及的样子,就意有所指:“像我们这个年纪,没儿没女才不正常,我就不介意另一半有儿子。”
沈隐冷笑了一声,“但我介意她有老公。”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咳咳……楚楚,和小隐出去玩玩吧,火锅太辣,你们去买点冰激凌,唔下层还有个电玩城,你们年轻人都喜欢。”
段爸爸发话了,沈隐也不好驳斥,但仍执拗地盯着沈琼瑛,似乎想看她怎么说。
她觉得再这样下去就要社死了,用恳求的目光看着他:“你快去吧,带……带楚楚去玩。”
他的目光带上了寒意:“你确定?”确定要我跟别的女生出去?
她仓惶避开了他的眼神,只是胡乱点头。
最终,沈隐跟段楚楚离席,而沈琼瑛也没继续呆,几乎是后脚就借口离开。
沈隐走的很快,段楚楚几乎跟不上他:“你走慢一点啊?你都不等我!”
沈隐冷冷地看着她:“谁让你给我妈介绍对象的?”
段楚楚有点心虚,“怎么啦?温叔叔条件不错,人也很好,配你妈妈绰绰有余了。”
沈隐胸膛剧烈起伏,忍了又忍攥紧了拳头:“收起你的自以为是!以后少打我妈的主意!”
段楚楚从小到大没被男生这么训斥过,脸色又红又白,脱口而出:“单亲家庭儿子都会恋母,但你这样严重是不正常的你知道吗?你不能阻止沈阿姨寻找幸福!”
没错,这才是她这么积极给沈琼瑛撮合相亲的原因,因为她看到了沈隐对待沈琼瑛格外的温柔不同,她感到嫉妒,哪怕真的成了他女朋友妻子,她仍会嫉妒那份特殊。
“我们家事不用你管,”他最后不带温度地看了她一眼:“我可能上次说的太委婉,世界上女人死光了,我也不会喜欢你。”说着,抛下眼泪成串的段楚楚,头也不回地走了。
沈琼瑛几乎是逃遁似的回到了家,把自己锁在了卧室里。
她在心里祈祷着沈隐今晚回公司,但不幸的是没多久,就听到了外面开门的声音。
来人在她卧室门口停住,命令不容置疑:“开门。”
“我不!”她躺在床上,用被子蒙住了脸,好像这样就能不用面对:“我已经睡了!有事明天说!”
沈隐快给气笑了,拿住银行卡插进门缝,在门锁那里来来回回别了几下,门就被撬开了。
他走到床边,一把掀开她的被子:“你不热吗???”
他伸手把她捞起来,一粒粒去解她的扣子。
“你别动我!”她用手死死护住胸口,警惕地看着他。
他拂开了她的手,强势地脱掉了她的衣服,却没有下一步动作,只是眼含威胁:“自己交代还是我来问?”
她只穿着蕾丝胸衣,还是夏天的那种薄款,大团的胸乳和深深的乳沟都挤在中间,该庆幸这个月都没跟纪兰亭胡闹,她咬了咬唇:“是商场里偶遇的,推不过就去了,我真的事先不知道!”
他的手指在她颈部和胸前游走,似乎在检查有没有可疑的痕迹,最后停留在她胸罩上缘,似乎有随时揭开检查的打算。
她急忙抗议:“你住手!你不能这么对我!”
沈隐冷哼了声:“那你跟别人相亲的时候,也没想过答应我的话了吧?”
在今天的事上,她是问心无愧的,但是想到纪兰亭,她是心虚的。
他的指头已经抠进胸罩内侧,眼看就要扒开,情急之下她大声质问:“那你呢?你跟女同学眉来眼去,凭什么还要管我?!”
他皱眉:“我哪有跟人眉来眼去?”一面说一面扒掉了她的胸罩,露出了两只丰满挺立的乳,用手抓住揉捏,喟叹了一声,觉得数月的思念空虚都如同落到实处被填满。
这里,白皙纯洁,没有丝毫被侵略的痕迹,还是他的,独属于他一个人的。
她被他亵玩着逼问,心里被藏起压制的那点醋意就发酵了,越想越气流了眼泪:“如果不是你勾引,人家女同学会找上我吗?人家父母会找上我吗?你当初还跟我说她漂亮可爱,你还不承认?”她抓住他的手甩开:“以后不许你对我动手动脚,要碰,去碰你女朋友!”
他总算尝到了被冤枉的滋味,却有些高兴,“我当初是为了试探你吃醋才瞎说的,谁能有你漂亮可爱?”他凑上去想亲她:“只有你,这辈子只有你……”哪怕你不要我。
听到他的解释澄清,她不想承认,她这一刻是窃喜的。但随即就想到了纪兰亭,她不能对不起纪兰亭……
她扭脸难堪地躲过了他的亲吻:“你别这样。”她看了看外面:“天色不早了,你该回去了。”
他简直不敢相信她的绝情:“我离家几个月了,就住一晚。”或许是因为两个月以来被她冷待的不安全感,和论坛事件的焦躁呕心,他今天迫切想要留下来,做点什么安慰自己——哪怕有违意愿,可她应该体谅他的。
然而她斩钉截铁地说“不行。”
“那你让我吃一口。”他压制住了她,盯住她的胸部。
“不行!”她大声激动起来。
他以为她只是害臊,毕竟她刚才提到“女同学”的时候也是吃醋的,所以毫不犹豫地扎下了脑袋,含住了她的乳头。
“你走开!”她拼命推拒他,急得满脸通红,可是怎么都推不开,他像是长在了她的乳房上。
那一刻,她心中对纪兰亭愧疚到了顶点。
她不能容忍这样的自己,明明好好跟一个人在一起,还跟别人见不得光“偷情”。
他一边吃一边含糊地申辩:“你说过的,这里只有我能吃,我什么时候想吃都可以。”
他的话唤起了那夜荒唐的身体记忆。
她去抓扯他的脑袋,可是每每抓着他往后吐出了一截,他又会猛地吸进去,就像在逗她似的。如此几次,反倒像是她在抱着他吞吐自己。
她绝望地仰躺了下去,不再抵抗。而胸前的脑袋时而歪斜时而起伏,不时发出“咂咂”的响声,叼着她的奶头辗转反复。
等他把两只乳房都吸到微微红肿,才觉得过足了瘾,抬起头来,就看到她紧闭着的双眼,眼角全是蜿蜒的泪。
他躁动的心如坠冰窟,声音也冷了下来,“你就这么不想给我亲?”
答应过她没错,但本以为自己已经做的够好,偶尔狎昵不是不可以,就这样维持风筝的状态,割不断却又攥在手里飞。
没想到她完完全全抗拒,不给他一点机会。
他前阵子的预感全都成了现实,“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不然以他们有过的瓜葛暧昧,也不该忽然抗拒成这个样子。
她不说话,只是哭,他的心越来越冷,抓住了她的肩膀:“如果你敢让别人抱你,我一定会——”
他没有再往下说,因为她受到了惊吓,哭得很厉害。
她哭是因为觉得对不起纪兰亭,但又不知道怎么终止跟沈隐这种糊涂关系,明明以为上次天明就是结束,没想到她根本甩不掉沈隐。都怪她,跟他有了那样荒唐的一夜,现在想回到正轨都晚了……
他自然看得出她的眼泪是因为别人,起伏的胸膛昭示着心态极度不平,他忽然扣住她的后脑,惩罚一样狠狠亲住她的唇。
可她这次躲避得更加厉害,几乎是对他又抓又挠,挣扎到头发都散乱了。
他的心越来越冷——他上次对她用强的时候,她跟贺璧还在谈恋爱,他们甚至交往了四年,她也没有挣扎成这样,而现在……
心里那些被忽略的违和感逐渐放大:她最近频繁出去玩,每次找她都不见踪影……
越是认清这样的事实,他越是红了眼睛,不顾一切地违逆她的意志强行吻她。
她撕咬他,可是他似乎麻木不怕痛,势要狂风骤雨攻陷她。
“啪”的一声格外清脆,她打了他,崩溃地大哭:“你能不能放过我啊?啊?!”
上次他是答应了放过她,恰是因为了解她感情慢热,他很放心。
但现在不同,他心里完全没了底。
当发现她可能这么快投向别人怀抱这一刻,他根本没有自己想得那么大度。
他最终还是走了,只是背影有点狼狈。
临走前像是自欺欺人,又像是严苛的父亲给早恋的女儿下了最后通牒:“你最好没有……如果让我发现你跟别的男人在一起,我绝对不会再放过你!”
第128章 绑架
沈琼瑛没有想到沈隐的执念那么重,她心里蒙上一层阴翳。
如果不是纪兰亭这么好,如果换了任何一个人,她大概会考虑终止这段关系。
纪兰亭见她看上去恹恹的,也问不出什么来,以为她是暑气大,就带她去海滨玩水。
她穿着的波点连体泳衣虽然不露,但是却很好地勾勒出了她完美的窈窕曲线,更不用说那匀停白皙的腿……
而他只穿着短裤,尽显肌肉和身材,引得有些女生嬉笑暧昧交头接耳,甚至主动找上来要他的联系方式。
“瑛瑛,你都不吃醋的吗?”他又赶走了一波,冲着沈琼瑛委屈。
沈琼瑛抿嘴笑:“能勾走的就尽管走,我才不稀罕!”
他立马表忠心:“那种看见男人肌肉发达就走不动路的骚浪贱才勾不走我!我就喜欢瑛瑛小公主!”
沈琼瑛脸色又阴了,“纪兰亭!你怎么总改不了你这张嘴?能不能尊重点人?”
纪兰亭捂了嘴,小声嗫嚅:“你是不一样的啊!干嘛拿她们跟你比?本来就没得比……”
沈琼瑛深吸一口气:“那你也不可以骂人啊?”
纪兰亭讨好地给她捶着肩膀嘴里还辩解着:“你都在我身边,还要上来勾勾搭搭,而且每次都是趁你不在的时候来勾搭,这不是骚货是什么?”
沈琼瑛转过身来正色面对他:“你改改你这个习惯好不好?你这个性子,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的,嘴巴还没轻没重,那我们好的时候你怎么都好,我哪天要是惹到你了,你会怎么对我?”
纪兰亭连忙抱她,“你怎么想那么多,我再怎样也不会伤害你的啊!只有你不要我,没有我作死的份儿!”
“那也不能再随便轻贱别人……”
“好好好,老婆我都听你的……”
……
嘴上答应尊重她,他也确实做到了。
这天两人一整天都泡在海滨的水上乐园,尤其很多项目两人都是抱在一起冲浪漂流,他几次三番狼狈地快要出丑,都是转过身默念着不知道哪里学来的梵咒,半天才平复下来。
他的隐忍她看在心里,等到晚上他送她回来,两人站在楼下接吻,分开时,他声音有些发颤,紧紧抱住她不肯撒手:“等等……再让我抱一会,有点受不了……”
她觉得他这个样儿有点可爱,忍不住又勾住他的脖子,踮着脚又迎着他的唇亲了一口,舌头调皮伸进他嘴里游到一半就撤退。
“瑛瑛……”他无奈地看着她,“你这样,我又要多抱你喂会儿蚊子了。”
“反正跟人在一起的时候蚊子从来不咬我。”沈琼瑛埋在他怀里偷笑了一会儿,又想起来叮嘱他:“我们的事,你千万不要说出去,尤其不要给小隐知道。”
纪兰亭漫不经心地应着,一边驱赶着灯下往身上扑的飞蛾蚊虫,到底没忍心她陪,“你上去吧,我站一会儿就好。”
沈琼瑛心头一动,“要不,今晚别走了?”少年的隐忍她看在眼里,他是真的很怕失去她。
她以为他会欢天喜地答应了,毕竟他眼睛里的光亮不是骗人的,结果
“算了……我怕我惹你生气。”他恋恋不舍地推了她一把:“快上去吧,这么多蚊子没准有一两只不长眼睛的。”
她也冒出一种一刻都舍不得、恨不得24小时黏在一起的感觉,粘粘的眼神像只依恋他的小动物,“那你也赶紧上车吧,晚安。”
被她缠绵的目光看得他身子都酥了,恨不得立刻反悔:“嗯,看你灯亮了我再走。”
沈琼瑛走到家门口掏出钥匙开了锁,生怕纪兰亭等太久,第一件事就是摸到开关摁亮了灯,这才想要关门,忽然被人从身后捂住了口鼻。
那气味太刺激,她惊恐地睁大了眼睛想要呼救,可只是挣扎了几下就手脚无力,意识随着昏迷陷入了黑暗。
几乎用帽子口罩武装了全脸的男人关上门,把她塞进一个超大旅行箱,进了电梯按了-2。
醒来之后,她腰酸背痛,昏昏沉沉地打量着四周。
这是像是厂房,也不知废弃了没有——这几年随着政策风向发展起来的海产工厂很多,但也有一些搞不起来、或是资金等不及政策到位的,就废弃了。
四周灰尘不多,即使废弃也没废弃多久,地上散落着些不堪大用的生产模具和被拆得七零八落的金属板,大概是生产线上拆下来的,大铁门缓缓打开,一个人逆着光进来。
“汪云城!你是不是疯了!!!”沈琼瑛觉得他简直不可理喻,她少有地激动起来,可是虚弱使她声音温软无力。
“呵呵,我是疯了!”俩月不见,汪云城看起来瘦了一大圈,整个人潦倒疲惫不修边幅,且精神状态看起来也不大好了。
“是贺璧把我逼疯了!他就是个人渣!给我下套!让我一无所有!还想让我死!”
沈琼瑛虽然不了解内幕,但之前也因为跟踪的事从贺璧和姜佩仪那里打听了一些,据说汪云城的公司初始能做起来,还有贺璧投的几百万,后续能做起来完全借的是贺璧的东风,贺璧给介绍了一些生意伙伴注资,这才有了侠游科技。
但似乎是从那次酒会见过姜佩仪后,汪云城受了刺激,三番五次“复合”未果之后,他再次去找贺璧拉投资,这次被拒绝了。于是他直接跨过贺璧找上那几位投资商游说得天花乱坠,几位原本就是看在贺璧的面上,贺璧不发话自然是公事公办。考察过后见他步子迈得太大,就不大愿意投资。
其实也谈不上“下套”,一方本就无意投资,一方非要勉强而为。索性最后签了无限连带责任协议。如果运作失败,他不仅要移交自己的技术团队、核心代码、游戏产权,还要背负两千万债务。
他从没想过失败,或者说,他笃定即使失败贺璧也不会见死不救。
“白眼狼!没有贺璧就没有你的今天,你自己拔苗助长,还要捆绑别人,失败了还反咬!”沈琼瑛即使在心里已经跟贺璧划清界限,也替他感到不值。
汪云城激动起来:“你知道什么!贺璧他欠我的!他就该管到底!如果不是他,我怎么会来到云台市!他欠我的,他凭什么不给我收拾摊子?对我来说是巨债,他只要借我两千万周转过来就起死回生,他凭什么不借?”
沈琼瑛憎恶地不再看他:“你真是无药可救!”
汪云城一把掐住她的下巴:“呵呵,如果不是姜佩仪那个贱人看不起我,我怎么会心急失手?你们女人都是下贱!她有夫之妇还要养小白脸,你这个看起来装得跟仙女似的,不也背着贺璧偷吃?跟小白脸亲来搂去?呸!不要脸的婊子!”
“你——”沈琼瑛甩开他的手,“我跟贺璧分手了!是你不信!”
“呵呵……”他笃定地蔑视着她:“那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你来直接告诉他那个小白脸是怎么回事?你敢吗沈小姐?”他是知道贺璧是什么样人且对沈琼瑛什么样的执念,他就不信,沈琼瑛要是没隐瞒,贺璧还能这么平静?
沈琼瑛被堵得无话可说,她还真不想让贺璧知道纪兰亭的存在。
而汪云城还真的拨起了视频电话,等到对方出现在视频里,他有些得意洋洋:“喂,贺总。”
“没想到吧,我还在云台市。”
“贺总真是好狠的心啊,就为了一个女人,因为我去求了你的女人几次,你就逼得我走投无路。”原本贺璧还只是冷眼旁观,自从他去骚扰过沈琼瑛,那几个甲方全都收紧了期限,一天也不肯宽限:“你还做局让我借高利贷,想让我消失在云台……”他冷笑:“贺总真是够狠,不过这样也才说明,这个女人对你很珍贵?”
说着他把手机平移对准了沈琼瑛,揪住了她的头发往后一拽,露出她苍白的面容:“不知道贺总现在后不后悔,对我赶尽杀绝?”
贺璧的目光触及沈琼瑛,脸色一变目光一凝,“你敢抓她?”
贺璧的瞬间失色取悦了汪云城,他越发猖獗了:“我有什么不敢的?这边到处是海,你说我把她拖下去喂鱼好不好?”
贺璧眯着眼睛没有开口再激怒他。
但他看起来仍然沉浸在怒气之中:“我都一无所有还要被逼到流亡海外了,还有什么不敢的?贺总您可不能过河拆桥?你的女人说我是白眼狼,不如你来告诉她,我是不是白眼狼?我们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协议?”
贺璧脸色苍白却镇定下来,忍住没有再看沈琼瑛,跟他谈判:“我劝你收手,你要的我可以给你,你知道的,2000万对我来说,不算多。”
汪云城沉着脸:“4000万,现金。”
贺璧眼睛都没眨:“可以。告诉我位置。”
他答应的太爽快,汪云城反而起了疑心:“贺总,不要试图报警,但凡这件事跟警察扯上关系……保不齐我的嘴里会说出些什么。归根到底,我们也没什么深仇大恨,我只要钱,刚好你有。”
贺璧耐着性子催促他:“明白,我会一个人去。”
汪云城沉默了一会儿,报了个地址:“我已经在周围安装了雷达报警,但凡让我发现你做什么手脚,发现什么闲杂人等……”说着他从上衣内侧拿出一把刀,刀尖对准了沈琼瑛的脖子动脉:“我反正现在贱命一条,您说对吧?”
第129章 买一送一
正说着,外面雷达警铃大作,汪云城脸色一变,尖刀下意识往前面一送,沈琼瑛的脖子就割破了皮,往下流血。
“你阴我?!”汪云城又惊又疑。
手机里的贺璧呼吸不稳,视频画面动荡起来,他几乎是喊了起来:“我发誓我没有报警!你别动她!”随后他带着狠意威胁:“如果你再伤到她一丝一毫,你一分钱都别想拿到。”
汪云城蹙紧了眉头,也觉贺璧不该报警,即使报警也不可能来人这么快。他把手机挂掉丢在一边,随后用刀挟持着沈琼瑛往大门外走。
纪兰亭似乎刚从围墙翻进来,灰头土脸的,听见报警器的声音还有点懵,他想过里面可能不止一个人,想过瑛瑛可能遭遇了不好的对待,甚至想过可能只是瑛瑛手机丢了……唯独没想到歹徒就一个,但是安装了报警装置,这不像是常规绑架所为,像是有恃无恐对方不会报警。
见到沈琼瑛没事他松了口气,随即立马举起了双手。
“别伤害她!”他边举手边恳求。
汪云城见到是他,嗤笑了两声。他认得这个小白脸,在他去沈琼瑛家盯梢的时候,见过几次。
他的目光在二人之间徘徊,像是思考着这里暴露的可能性,随后扔了副手铐过去:“自己背过手戴上。”
纪兰亭唯恐他伤害沈琼瑛,一丝不苟照做了。随后就被带往某间厂房里,和沈琼瑛背靠背席地而坐。
而汪云城摸走了二人手机,查了下没有可疑的通话记录。猜测是手机定位让少年摸到了这里,他有些惊弓之鸟,阴恻恻盯了二人一会儿,骂骂咧咧拿起手机出门处理,剩下沈琼瑛和纪兰亭被拷在这里。
从被锁住的门缝里看着汪云城走远,两人才开始交谈。
纪兰亭看着她脖子上的伤,眼里都是心疼:“疼吗?你忍忍,我们总有机会的。”
汪云城猜测的没错。上次贺璧造访之后,他就给沈琼瑛的手机设置了紧急联系人和定位共享。早上起来给沈琼瑛打电话打不通,结果发现她位置在遥远的海边,还以为她来海边散心,他就兴冲冲过来找她,想给她个惊喜。等到了近前才觉不对……
沈琼瑛满面愁容,她倒不在意那点小伤,只是为纪兰亭而担心:“你干嘛要送上门来?他要是不放过你怎么办?”汪云城现在是亡命之徒,纪兰亭家境那么好,不知道对方知不知晓,万一……
在是否报警这件事上,纪兰亭和贺璧无疑达成了一致。当时他只想着怎么偷偷救出她来,生怕她已经出事。即使时光重来,他也不敢报警,万一她被撕票怎么办?如果可以,他恨不得以身相替。
他宽慰她:“我怎么能放你一个人面对这些?你不是说他要的是钱,那应该不会伤害我们。”
汪云城原本准备了两副手铐,一副给沈琼瑛一副给贺璧。纪兰亭那副手铐原本是用来拷沈琼瑛的,但是她肌肤太娇弱,只拷了一会就磨破流血,汪云城到底顾忌她的价值,又觉以她的武力值不可能挣开,就给她换了绳子。
绳子却也没好到哪里去,这会儿干涩粗糙的绳面勒着皴破流血的手腕,再被咸热的汗水给蛰着,动作间毛刺还扎着伤处……她虽没叫痛,但额头不断渗出汗珠。
纪兰亭看着都心疼,四处寻找切割的工具,但四周散落的生产用具都没什么棱角,指望磨开绳子无异于钻木取火。
他看到玻璃窗眼前一亮,走过去直接飞腿踹碎,捡起一块玻璃拿在手中,跟沈琼瑛背靠背坐下:“你忍一忍,我会小心的。”他没指望她逃生,只是觉得万一她生命受到威胁,好歹有一搏之力,只要给他几秒反应时间,他就来得及冲上去为她抵挡。
沈琼瑛初时还有点条件反射怕被割伤,但是很快发现她的担心是多余的。玻璃有条不紊地切割绳子,连她一点肌肤都未触碰到。
她不知道的是,纪兰亭为了不让她的伤口雪上加霜,切割的时候虽然眼睛看不见,却用另只手的手指垫在了玻璃周围。
他失了准头的时候,玻璃往往先划到了他自己手上,他感觉到痛就会摸索着调整,这才没让她受一丝伤害。
等到绳子费了好大劲割开,他的手指已经伤痕累累,跟被血洗过了似的。尤其是虎口和掌心,因为攥着那块玻璃不断用力,血肉已经割得极深。
沈琼瑛对此一无所知,她一边找钥匙一边犯愁:“他应该没有走远,我们腿虽然没锁,但要是走到围墙肯定会鸣笛报警……”如果汪云城没有收走手机就好了,这样即使被绑住了手,也能想办法摸到对方的手机吗,但现在,似乎只能指望贺璧的带来。
而那边,汪云城先是把二人手机扔进了海里,随后走到厂房大门外,四处警惕着周围的环境。他不大担心贺璧报警,却担心纪兰亭带了尾巴,毕竟沈琼瑛能引来纪兰亭,那纪兰亭也能招来别的什么人。少年凭空出现,谁也不知道之前做了什么。
以警察的速度,如果有人报警,那早就该来了。此刻一望无际的平坦小路上毫无车辙痕迹,他放心了不少,又给贺璧打电话:“贺总,我改变主意了,我要1000万美金。”
“汪云城,你不要得寸进尺。”贺璧阴沉地看着他,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朝令夕改耽误时间,推迟见到瑛瑛的焦躁使他被激怒了,表情有些危险莫测,似乎如果筹码不是那么重要,如果要的太多,他不可能善了。
汪云城心里一突,他可还有别的要求仰仗贺璧呢,随即讪笑着:“贺总,之前是沈小姐的价格,现在我买一送一,把奸夫也送给你处置,这个价格可不亏。”
“奸夫?”贺璧撩了撩眼皮,不置可否。
汪云城转着匕首:“没错,您来了就知道了。”
一个小时后,随着高亢警报声响起,贺璧提着黑色手提箱出现在门口。
“她人呢?”他四处打量,看向厂房四周。
汪云城同样扔了副手铐过去,“贺总,不好意思,烦劳你把箱子扔过来,把手拷在背……”
几乎在他说的同时,贺璧就飞速捡起手铐拷在了身前。
汪云城挑了挑眉,也没多说什么。他为谋财,不为害命,本就没伤害沈琼瑛,还不算彻底得罪贺璧。何况他想要和贺璧谈判,姑且算是一条绳的蚂蚱,不想闹得那么僵,总归他还有刀。
对于谈判,他尚且乐观——贺璧最想要的不过是他消失,他都要自觉消失在华国了,那两人也就未必不能坐下谈一谈了。
而沈琼瑛从门缝里看到这一幕,连忙转头惊喜地告诉纪兰亭:“他来了!我们有救了!”可刚回过头来就见到贺璧也把自己拷上的一幕,不禁扼腕叹息。她本以为以贺璧的精明一定会报警,结果他也跟纪兰亭一样犯了傻,这让她心里七上八下。
汪云城看起来伤及人命的可能不大,可要她承情贺璧的几千万赎金,她又不甘心。
听到沈琼瑛转述汪云城把贺璧带到了另一间房子里,纪兰亭争分夺秒劝她:“瑛瑛,你试着从后窗跳出去,看这边能不能找到没有雷达覆盖的地方。我记得我来的时候看到外围也有个大铁门,我块头大进不来才跳的围墙,你身量小,估计从门缝能挤出去。那边杂草丛生还有排水沟,未必就覆盖了雷达。”她柔韧性好,应该没问题,当然他也做好了最坏的准备:“找到机会你就逃走,万一触动了警报,我会拖住他的注意力,他肯定想不到你一个女人能挣脱绳索。再说那边有贺璧拖住,一时想跳窗追你也不易。”
何况她是人质,汪云城是要钱,不是杀人犯,抓住也不会杀她。
沈琼瑛连忙摇头,“不行,我出去了你们怎么办?”
纪兰亭赶紧打消她的疑虑:“他抓你是为了勒索贺璧,现在贺璧已经带钱来了,你在不在其实没那么重要。”他说的没错,无论她在不在这里,汪云城都能拿到钱。但有一点,为了防止她逃走后报警,他会尽快转移,转移途中为了方便赶路和操控,可能把剩下二人中“无关紧要的人质”处理掉——如果说最安全的是瑛瑛,那最危险的就是他纪兰亭。
纪兰亭见她还犹豫,便一直催促,“你不走,我们总要顾忌你的安全,就像之前明明有机会也不敢报警。但是你要是走了,我们再不用投鼠忌器,两个练家子,配合默契,干掉他也不是不可能。”
沈琼瑛也知道自己是个拖后腿的存在,她解放了胳膊可能都打不过被拷住的男人。她比贺纪二人单纯一些,此时没想更深,只觉如果能跑出去报警,倒是比三个人都困在这里要强,于是纪兰亭蹲下,让她踩着自己的背,从窗户跳了下去。
纪兰亭看到她离开,终于舒了口气,这才感觉到手在滴滴答答流血,头一阵阵发昏,强迫自己静心养神。
沈琼瑛猫着腰顺着窗下走,很快就看到了纪兰亭说的后门,因为用老式锁链上的锁,确实有处缝隙。她估算了一下,如果她以冲刺的速度过去,即使汪云城发现了,也很难追上来。
这边的厂房一面离海不远,一面是云仝山下的密林谷地,她要是往里头一扎,没有犬只恐怕很难找得到她。
她正打算借着杂草掩护试探着逃走,忽然听到某间房子里有人说话,像是汪云城和贺璧的交谈声。
纪兰亭固然对她非常重要,贺璧也胜似亲人。
因为担心贺璧有事,遂小心翼翼贴过去猫在窗下探听。
第130章 他杀人了!
纪兰亭估算着时间无法淡定,不知道她是过于顺利没触发警报,还是没有找到机会。他正烦闷地用T恤下摆攥着手掌止血,就见沈琼瑛又回来了。
她搬了块石头,垫在外面翻了进来。
“没找到路吗?”纪兰亭有些意外。
沈琼瑛显得心事重重,勉强对他笑了一下:“缝隙太小,我觉得出不去。”
纪兰亭难掩失望,随即安慰她:“没关系,加上贺璧好歹三个人,总有办法脱困。最差的情况,大不了他拿了钱把我们留在这里饿上几顿。”
闻言沈琼瑛脸色却越发难看,只是默默把绳索又缠回了手腕上,装作仍然被捆缚的样子。
没过多久,汪云城用刀逼着戴着手铐的贺璧,一前一后进来。
进来后,汪云城揶揄地看向沈琼瑛:“沈小姐好福气,两个男人为你而来。我给你个面子,这两个人里,你只可以保全一个,你比较中意哪个就选哪个带走。至于另一个,为防止你们报警,我要留下当人质,三天后放行。”
顿时,两个男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她。
沈琼瑛谁也没有看,她低着头,额头上沁出大颗的汗,最后歉意地看了纪兰亭一眼:“我选贺璧。”
纪兰亭对她理解地笑了笑:“瑛瑛,你快走,我都懂。”他自投罗网从不后悔,于情于理贺璧是交赎金的人,都没道理被撇下,他也不愿自己的女人欠前男友的恩情。只不过,心里难过失落肯定避免不了。
而贺璧脸色舒缓了些,脸色带着失而复得的明朗。他就知道,瑛瑛这么保守慢热的人,短时间的激情,怎么可能比得上几年的文火慢煲。
汪云城倒不意外,毕竟金钱面前么,女人呵……“倒是好办了,那二位可以走了。”
纪兰亭低着头,一言不发。贺璧则用肩膀蹭了蹭沈琼瑛,示意她和自己走。
沈琼瑛却没挪动半步,眼巴巴看着他:“求你,带他一起走。如果要赎金,他事后会还给你的。”她虽然不知道纪家多有钱,但从纪兰亭的车接车送,也知道他家非富即贵。
然而贺璧爱莫能助摇了摇头,低声示意:“先走再说,我不能拿你冒险。”
沈琼瑛咬了咬唇,眼睛里盛满了失望。
“你救救他吧!”她又抬头看向他,像是下定了决心,再次央求:“等回去我们就把那颗钻石做成戒指好不好。”
如果今天都能全身而退,她甘愿做出这样的选择,她惹来的祸患,不该牵连无辜的纪兰亭,想到这她最后不舍地看了眼纪兰亭。
贺璧也抬头打量着她,心中闪过了一丝动摇,却在触及她最后那个眼神时坚定了信念。
完美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破绽,“抱歉瑛瑛。”
该怎么形容?他当初在软糖第一眼看到纪兰亭,就觉得他会抢走自己的东西。
纪兰亭跟他年轻时是如此的相似,却又令人嫉妒地意气风发毫无瑕疵。所以他甚至可笑地在一个中学生面前释放自己的威慑力。
沈琼瑛冷冷地看着他:“贺璧,他是为了我才到这里的,如果他出了什么三长两短,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他。”
贺璧用手肘强势杵着她前行,并靠近她耳语:“我保证,回去就救他。”
汪云城也流露出不满:“到底走不走啊?再不走我可要变卦了!”
贺璧和汪云城的声音交织催促,仿佛把她的思绪拉回到不久之前……
她贴在窗外墙根下竖起耳朵,小心捕捉着隔墙的动静。
汪云城对待贺璧的态度比她想象中要和平:“贺总,我们也算是老熟人了,当年要不是我为你盯住姜佩仪那个贱人,你也不会……”
“行了,我不喜欢旧事重提。”贺璧不耐地打断。
“……明人不说暗话,我知道沈小姐对贺总很重要,我可是足够礼遇,连手铐也没给上,还有那个奸夫,前阵子几乎天天跟沈小姐亲亲我我,要不是我这次误打误撞,贺先生您头上绿了也不知道,”汪云城讨好地笑着,“所以这一千万美金绝对物超所值。”
贺璧声音有些阴沉,“你敢诋毁她?”
汪云城声调自信:“喏,您可以看看这段视频,虽然离得有些远,但是大致还能分辨。”说着还火上浇油:“啧啧,贺总一定是平时太忙了,才会让自己的女人对别人如此投怀送抱热情献吻……”
沈琼瑛身子僵硬,只听见屋里手铐急促碰撞的声音响起,半晌才听见贺璧平静的说话:“你跟我说这些,不会是一千万美金还嫌少吧。”
汪云城似乎颇为愉悦:“贺总就是痛快,那我就直说了,我要姜佩仪名誉扫地。”姜佩仪和那个小白脸魏笙的事,如果被她老公知道,硝烟不可避免,搞不好姜氏的股份也会大为动荡。他最近焦头烂额,没时间去搞死那个看不起他的女人,但有贺璧出马,再从商场狙击,一定有办法让她一败涂地。
沈琼瑛没想到他还心胸狭隘到记恨佩仪,想想也是,他一而再再而三在佩仪身上折戟,甚至还受刺激赔上了自己的身家,他做出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也不足为奇了。
但她相信贺璧的人品,就算贺璧恨她“劈腿”,也不会迁怒到佩仪吧?
贺璧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你胃口还真大。”姜氏离贺氏还差着一层,算是新贵和贵族的关系。但要对付对方,依然是伤筋动骨的事。
沈琼瑛舒了口气,就在她准备顺着半人高的杂草逃走的时候,却听见贺璧又说:“要我出手也可以,但你也要拿出诚意?”
汪云城赌咒发誓:“天打雷劈!我绝不在踏入华国半步!”
贺璧的声音轻描淡写:“口说无凭,除非你背负案底。绑架这种事,若发生什么意外……也很正常不是吗?”
思绪回归,沈琼瑛看着贺璧的眼睛里闪过愤懑失望,忽然对汪云城提醒:“你还不知道吧,纪兰亭是纪家的继承人,你要是动了他,恐怕轮不到你踏出华国的海域,退一万步,你就算逃出了国,恐怕也不得安宁。”
她紧急之中胡乱编排,料想汪云城也没那个时间去对证,但无所谓,只要他对贺璧起疑就够了,料想他出海之前不想节外生枝。
果然,汪云城眼里原本的好整以暇不见,看向贺璧的眼神惊疑不定。
联想起纪兰亭的豪车,他心中越发不确定了,他之前甚至不知道这个少年姓什么,现在知道了姓纪……
他用刀逼着二人回到原处,然后翻找着纪兰亭的口袋,直到看到他的身份证,眉头越来越紧,冷笑出声:“不愧是能孤身异地开拓进取的人物。早就听闻贺氏旁支也不养庸人,贺总一箭双雕一石二鸟,心术让人佩服。”想要斗败姜佩仪,不过是为出一口气,但这口气若是要用他的自由和命来换,那他何不卷钱就走?他这种小虾米不知道云海上层谱系很正常,但要说贺璧不知道,他绝对不信。这样还诱导他沾染纪家,其中的居心……
贺璧见他越说越透风,眯了眯眼:“你只要知道,我是讲信用的人。”
眼见汪云城沉思不语,沈琼瑛忽然装作惧怕看向贺璧:“走不了了,你不是说……警察怎么还没来?”
汪云城一直深信女人都是贱货。
贺璧作为首都顶尖豪门的实权人物,哪怕只是旁支,也要碾压纪兰亭这个毛头小子,何况作为贺璧的未婚妻是板上钉钉,作为纪兰亭的女人只是玩玩,是个女人都知道怎么选。
所以他一直当沈琼瑛跟纪兰亭是在背地里“偷吃”,从不相信沈琼瑛单方面宣布跟贺璧的分手之词。也正因为此,沈琼瑛选择跟贺璧走,他是100%相信的——他不是深信沈琼瑛,而是深信女人都贪慕虚荣。
此时他深觉被涮了一把,面色不善口不择言:“贺璧!六年前你让我来到云台市创业的时候,可没有这么过河拆桥!如果没有我为你盯住姜佩仪……”
眼见他越说越多,贺璧眼神一变,忽然跃起,用手铐猛地砸向他的太阳穴。
汪云城挨了一手,本能地挥舞着匕首刺向他的手臂,贺璧用肘轻松格挡,趁着对方手麻飞起一脚揣在对方心窝,直踹得汪云城连退了几步跌倒在地。
汪云城只知道贺璧在商场翻云覆雨能力卓绝,却不知道他身手如此敏捷。这已经超越了他这种寒门贵子的想象力。
再回想贺璧果断把手锁在前面的情形,满满的全是算计!他对贺璧本就没防备,越发乱了阵脚,满头冷汗胡乱挥舞着匕首,甚至想往沈琼瑛靠近。
贺璧眼疾手快,双手拱合抄起椅子往他头上砸去,顿时让汪云城昏了过去。
沈琼瑛终于舒了口气,跟纪兰亭对视了一眼正要起身,却见贺璧眼睛通红,眉目阴冷,满脸散发着异样的激动和兴奋,竟是没有停,抡起椅子一下下继续往汪云城头上砸去。
没一会儿地上的男人脑袋就血流如注。
“够了!”沈琼瑛大声呼喊,试图走到贺璧身边拦住他。
然而贺璧像是根本听不到外界的声音,一把挥开她,险些连她也砸到。
纪兰亭面色严峻起来,再不敢让她靠近,用身体格挡住了沈琼瑛。
而那边贺璧直砸了几十下,椅子都快烂了。汪云城已经血肉模糊面目全非,身体整个泡在了血泊里,没了声息。
沈琼瑛亲眼目睹了整个过程,吓得瑟瑟发抖。
他竟然杀了人!在她眼前杀了一个活生生的人!她脑海里忽然想起宁睿关于“天生犯罪人”的谶言,心中的恐惧到达了顶点。
贺璧从尸体口袋里摸出钥匙打开手铐,突然死死盯住了纪兰亭。
他揉了揉手腕,带着满身满脸的斑驳血迹,向这边逼近。
纪兰亭挡着沈琼瑛,沈琼瑛早已挣脱了绳索,挽住了纪兰亭的胳膊往后退。
纪兰亭眼神不离前方,对她轻轻交代:“一会儿我拖住他,你踩着椅子从窗口逃走。”
沈琼瑛浑身一震,抓住他的手臂握得更紧了,用行动述说她的坚持。她如果走了,纪兰亭恐怕凶多吉少。
贺璧看着落难鸳鸯似的成双成对的二人,脸上越发绽放出笑容,一步步靠近,衬着满脸的血迹,阴森而诡异。
第131章 他尝过你这
沈琼瑛忽然张开双臂挡在了纪兰亭前面:“不许再过来了!”
贺璧看着纪兰亭挑衅地笑:“你也就只能靠女人保护了吧?你平时也是这样,靠着这张脸骗她?”
纪兰亭眼睛里燃起了火星,“让开瑛瑛,别伤着你。”他的自尊不允许他被挡在女人身后。见沈琼瑛没有动,他边后退边往旁边挪了一步。
贺璧紧跟其后,一拳头轰过来,直冲纪兰亭面门。
纪兰亭听到风声就好险偏移了脑袋,一脚回敬过去,踢空了就旋身换另条腿。边躲边踢,贺璧短时间还真的无法近身。
贺璧眯了眯眼,从地上抄起了一根钢管,专攻对方的关节。
两个人就这么搏斗起来,且都有默契地避开了沈琼瑛。
纪兰亭手铐在身,贺璧手持钢管;论体格纪兰亭更轧实,论格斗经验贺璧更胜一筹;更遑论纪兰亭无心防备,贺璧早就居心叵测。
纪兰亭左支右绌落于下风,加之手掌失血过多,光靠下盘腿脚又难以控制身体,冷不丁被贺璧击中了脚踝,他“啊”地一声惨叫,冒着冷汗失去了平衡。
贺璧趁势对准他的后背和头猛击,纪兰亭狼狈地在地上翻滚躲闪着,虽然卸去了大部分的攻击,却仍避免不了头破血流,眼看就要支撑不住。
忽然,贺璧的身形顿住了。
沈琼瑛用匕首抵着他的后腰:“住手!”
贺璧没有回头,甚至还笑了笑:“怎么,瑛瑛,你也想杀我?”
沈琼瑛没理他,把趁乱捡来的钥匙扔向对面,催促着纪兰亭:“快点打开!”
纪兰亭连忙争分夺秒地蹲下摸到钥匙,试图对准锁孔开锁。然而不提他捡起钥匙有多麻烦,就说捡起之后,以他失血过多发麻的手掌,几乎对不准锁眼,只能慢慢摸索。而他还要担心瑛瑛被贺璧伤到,一时汗如雨下越发失了准头。
“瑛瑛,不是说好选我的吗?难道是骗我的吗?”贺璧淡淡蹙起了眉头:“你这样骗我,我可是很伤心的啊——”
说着,他反手拧住她的手腕,同时飞快转身膝盖一提,她只觉关节一麻,就失去了匕首的控制权。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对付一个汪云城都不在话下,对付根本无心对他下手的沈琼瑛更是毫无失算。
他逼近专心开锁来不及起立的纪兰亭,一脚碾上他哆哆嗦嗦仍在流血的手指。
只听纪兰亭一声惨叫,下意识松了手。
“求你!不要踩了!”沈琼瑛跪在地上掰他的脚。脚下的手血泥混合,在地上直印出了数个重叠的血手印。再这样下去,纪兰亭的手就要废了!
“你为了他求我?”贺璧脚下更重了。
沈琼瑛急得一口咬上了贺璧的腿,狠到尝到了血腥味也不撒口。
纪兰亭疼得快要休克,还嘲笑他:“看清楚了吧?你是个loser!瑛瑛刚才之所以选择你,都是为了保护我!她选择的是我!”
贺璧眼睛一眯,急剧起伏的胸膛表明着他相当介意,怒到了极处的眼睛里又积蓄满了红血丝,腿下一甩,沈琼瑛翻滚了几下,脑袋在水泥地上重重磕了一声,差点昏迷过去,挣扎着起不来身。
贺璧用另副手铐将纪兰亭牢牢锁在了椅子上,轻蔑笑了笑:“我会让你亲眼看到,她到底属于谁。”
随后他拾起匕首,在纪兰亭的脸上比划来去,扭头问沈琼瑛:“瑛瑛,你是喜欢他这张脸吗?那不如……我剥下来送给你?”
沈琼瑛强迫自己爬起来,踉踉跄跄扑上去抓住他的手腕:“不要!我选择你!我选择你!我选择你啊!”
贺璧歪了歪头:“你选择我?就像刚才那样,嘴上说着跟我走,却最后转投他的怀抱吗?”
沈琼瑛死死抱住了他恸哭,“我们结婚……我们回去就结婚好不好?”
贺璧不为所动:“你猜我今天看到了什么吗?我看到一段视频,让我颜面扫地,我的未婚妻主动吻她的姘头,你说我还该不该相信她?”
沈琼瑛纠结难堪——他想要她的表态,那她就只有安抚他。
她忽然闭上眼,主动亲住他的唇。
贺璧回抱住她,跟她热吻,舌头滑进滑出,甚至是故意发出吸溜的响声,很快吻得本就被摔得头晕的她身体发软,瘫在他怀里。她一度想要后退,却被他死死扣住被迫承受着……
“瑛瑛!别求他!我不需要!你要这样为了我选择他,还不如杀了我!”纪兰亭被景象刺激得无以复加,不停地怒吼。
听到喊声沈琼瑛奋力挣扎开来,头晕目眩使她撑不住倒在了地上——设身处地,如果是她,也绝不要爱人这样的“救命之恩”来成全。
贺璧冷笑,匕首在五指间翻了个花:“瑛瑛,他说,你是为了他才选择我的呢?”
沈琼瑛的眼神掠过纪兰亭嘀嗒淌血的手和额头,顿了顿:“……我是自愿的。”她只能做到这样言语的程度了。
但显然贺璧想要的更多,他蹲下身用匕首挑开她的扣子:“那就让我看到你的诚意,之前我就是太尊重你,你才一再凌迟我的心意,如果你肯把自己给我,我就相信你。”
沈琼瑛浑身冷凝,她没想到贺璧打着这样的主意!别说纪兰亭不同意,就是她也绝对做不到!
她一手揪住衣领,一边往后蹭着撤退,却被他轻轻松松捉住,用绳索反绑在身后。
他扯开自己的衣领,又把她的上衣彻底解开,把她的胸罩推到了上面,露出一对丰满坚挺的乳房。
“这里,上次是他吃的吗?”他嘲讽地看了眼纪兰亭,俯下身含住了她的乳头,甚至示威一样辗转舔吮慢慢品鉴——如果换了别的男人,他不会容忍她的身体袒露,但纪兰亭动过她,那他就一定要对方也经历一遍他当时的嫉妒疯狂!
“贺璧你这个老王八!不许你动她!她是我的!我一个人的!”纪兰亭疯狂地嘶喊,嗓子都哑了。
贺璧不理会他,忽然凶猛了力度,虐待般噬咬着她的乳头,“他上次,也是这样吃你的吗?”
沈琼瑛泪眼朦胧地看着他:“贺璧,你醒醒好不好?你这样,我很痛!很痛苦!”
“你痛苦?!”他掐住她的脖子,让她窒息:“你知道我看到你身上有别人的痕迹是多痛苦吗?你知道我看到你跟人热吻时是多痛苦吗?你知道我被你提分手的时候,这里有多痛吗?”
“对不起……对不起……”她只能流着泪呜咽,仰着头想要寻求一丝空气。
被掐到几乎休克,等到大口喘上气的时候,她空白的大脑重归意识,才发现裤子已经被脱掉了。
他已经在褪她的内裤。
“贺璧你这个畜牲!”纪兰亭胸膛剧烈起伏,手铐清脆碰撞,椅子咯吱作响,可是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残忍地看着心上人被脱光。
“别!别这样!”沈琼瑛拼命合拢双腿,可是被他抓住脚踝轻轻一掰,就大大敞开,下体地羞耻地暴露出来。
“他尝过你这里吗?”贺璧的手指在她下体摸索着,她因为恐惧而干涩,没有半点水分。
纪兰亭强迫自己冷静,尝试跟他沟通,“我没动她!你不用为了争风吃醋伤害她!你到底有没有爱过她?没看她吓成什么样了吗?”
贺璧获得了自己想要的信息满意笑了笑,对控诉一概充耳不闻,埋头在她下面深深嗅了一口,“没动就好,瑛瑛,我帮你舔湿好不好?”说着埋下头,用舌头挤进她的缝隙。
纪兰亭无力地仰起了头,发出绝望的嘶吼。
贺璧的唾液很快浸润了她的峡谷,他甚至用手掰开她的阴埠,专门舔弄她的蕊珠,卷舌吸吮,迫得她不停告饶求救。
到最后,她产生了强烈的尿意——不知道是尿还是别的什么,毕竟,她也确实大半天都没尿过,她拼命用腿去踹他的脑袋,“走开!走开!我……”
可是她越踹他就吸得越紧,甚至故意吸住她的尿道口,用舌头钻舔她脆弱敏感的小孔……还没等她话说完,那股尿意似乎被他吸出来了,并且源源不断,透明液体喷了他满头满脸,洗刷掉了他的血迹,露出了俊雅面容。
她崩溃地大哭起来,整个人像分娩过一样虚弱,恐惧使她几乎抽搐。
然而更崩溃的接踵而来,他解开腰带,掏出了阴茎对准了她的花心。
根本无需考虑润滑,因为她喷洒的花汁已经让她下体泥泞一片。
他甚至还蔑笑着看向纪兰亭,卑劣地炫耀战绩:“你让她喷过吗?你知道她有多舒服吗?你闻过她下面有多香、尝过她下面有多甜吗?”
“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强奸犯!”纪兰亭似乎预感到接下来的无可挽回,像暴怒的狮子拼命挣扎着身体,恨不得跟他同归于尽:“你根本得不到瑛瑛!瑛瑛的心是我的!你这个loser!事实就是她甩了你!我才是她男朋友!”
贺璧把龟头对准了她的阴唇,享受地眯了眯眼睛,露出飘飘欲仙的表情:“是吗?那就睁大眼看着,我是怎么得到她的!”说完用力往前一挺,尽根没入了她柔嫩的花穴之中。
“不要——!”沈琼瑛像是被噩梦附体,整个人都渗出冰冷的汗水,然而男人的粗大已经完全没入,伴着穴口的润滑足足滑行了一半,另一半则是他硬生生凭着惯性凿进去的。
一切都晚了。
她又痛又昏沉,仿佛灵魂出窍,双目无神地看着上方。
第132章 纪兰亭,别看我
然而这一切不是尽头,男人根本没有给她喘息的时间,就动作起来,不是缓慢的温柔,也没有体贴的停顿,而是如同他一捅到底的坚定占有。
他重复着这样的动作,一下下剧烈而粗暴地深入撞击。
她没有水,那就撞到她有!
他曾经对她多温柔,现在就有多凶狠,完全颠覆。
无论是心灵还是身体的冲击力都太大,她拼命挣扎,可是忘记了手臂已经被反绑在背后,挣扎再大力也不过是让身体像蛹一样左右扭动摇摆。
且乳房随着晃动也起伏诱人,让男人眼花口渴。
“不要!不要!”她努力支起上身,抬高腹部,想要抽离身体,可是没等她撤出一半,就被他又深深掐住大腿根部硬撞上来。
纪兰亭一眼都不敢看,可是那“啪啪啪”的撞击声和她的呼喊不断不绝于耳,逼得他满脑子都是他们交媾的声音,他都快疯了!
汗水在他头上蒸腾出热气,汗水、血水混杂着流了满脸,他低垂着头,看不见表情,只有浑身哆嗦的肌肉彰示着他极端的愤怒。
贺璧用无数次沉闷而汹涌的撞击,换来了她麻木穴道里自我保护的汁液。
“瑛瑛你总用不能做来搪塞我……我尊重你……心疼你……把你捧在手心里……”贺璧面无表情地挺动下腹,同时一一清点她的绝情:“结果换来的是你的背叛和欺骗。”
他每句话到尾音就狠狠撞一下她的宫颈,让她酸胀难忍,“你这不是可以承受吗?哪里不行?你为什么要骗我?你为什么要骗我!你为什么要骗我???”
他问到最后已经是吼起来,像是一定要寻求一个答案不可。然而她只是恐惧地试图合拢双腿,没有丝毫回答他的迹象。
这激怒了他,“你知不知道!我最讨厌别人骗我!”他掰开她的双腿,让她完全向自己敞开,然后用整个身体揳进她的身体,用全身的力度报复她,折磨她,恨不得把阴茎破开她的宫颈,插入到她的子宫里。
“啪啪啪”的声音响彻整个空间,沈琼瑛被他顶到头晕目眩,不停干呕。
“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你不爱我!”这样排斥的生理反应更是激怒了贺璧,他揉搓着她的乳房,“你敢吐出来试试?我懂了,你都是演给他看的是不是?我把他丢进海里,你是不是就专心了?”
他粗鲁揉搓着她的乳肉,在嘴里又咬又吸。
她的手臂已经完全麻木没了知觉,虚弱地哼唧着,还得不停吞咽抵制那种呕吐感。
而他还不放过,把她奶头啃到红肿,然后死死压住她,掠夺着她的唇舌,连她最后的氧气也要剥夺。
她闭上嘴就是窒息,只有乖乖打开口唇迎接他的入侵,才能在交织的空隙中获得一些空气。
穴道被他狠狠撞击,乳房被他肆意揉捏,唇舌被他疯狂吮吻,甚至他全身都压制着她贴合起伏……全身各处无一例外被他霸占着,被迫服从他交合起舞。
“救命!救我……”她这十几年何曾受过这样的对待?不管是之前的贺璧,宁睿还是纪兰亭,都对她极尽温柔,哪怕是小隐,强势间也并不敢过火。
他们给与她的都是和风细雨的爱抚,甚至使她觉得自己已经足够痊愈了,可当这样暴风雨般的掠夺索取来临,她才发现自己真的完全承受不了。
他要把她的里里外外都拿走,让她一无所有。
怎么可以?她好不容易才拿回自己,他怎么敢无耻剥夺?
不明所以的恐慌使她哭得满脸都是泪,无意识地唤着最信任的人:“纪兰亭……救我……救救我……”
她其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喊了些什么,因为她的意识已经快要模糊了。
然而她的呼喊声让在场的两个男人都陷入了崩溃。
贺璧听到那个名字脸色有些扭曲,起身掐住了她的腰,一边撞击一边掐住她往自己的腹部套弄,两重力度下,她感觉自己像是他的充气娃娃,完完全全沦为他的容器,被迫以最深入的姿态迎接着他。
她的里面太舒服了,因为禁欲比生育前还要紧,每一处都死死吸附着他几欲喷薄的阴茎,让他思绪回到很久之前,那个曼妙的夏天……
纪兰亭狂狮一样挣扎起来,深恨自己的无力,她的呼救让他心碎,就像不会水的人看到爱人溺水,本能地跳进去救她。剧烈挣扎之中,哐当一声,他连人带椅重重摔倒在地。
他被迫侧躺在地上,无能愧疚的眼睛正对上了她绝望忧伤的眼睛,喉咙里不断发出丧尸般“嗬嗬”的嘶吼声。
面对面的屈辱使她回归了少许清醒:“对不起……对不起……”她的身体还在剧烈地一前一后跟地面摩擦,狼狈极了:“别看我好不好?不要看我……”
他听话地闭上了眼睛,内心像火烧过一样只留下荒原,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心痛到身上所有伤势都毫无知觉。
贺璧俯下身子,像猛兽一样舔她的脸,“我们才是一对!你找他救你?来啊!来啊!来啊!”他边说边狠狠抽插,迫得她不断闷哼,却死死咬住了牙齿,再也没出声求救。
她也闭上了眼,死了一样,好像这样就能跟保持心灵上跟纪兰亭同频。
贺璧得不到回答,干脆托起了她的颈再次吻她。
她心中不耐烦到了极点,也恨到了极点,不仅不回应,还在他舌头试图深入的时候重重地咬他。
换来的,是他掐住她下巴更加肆虐的狂吻,和下身不要命的顶弄。
被吸到麻木的舌和被冲击到残骸一样的身体再也无力对他反抗。
她像是被扼住了喉咙的天鹅,完全成了他身下的所有物。
眼神失焦,口水从嘴角无意识滑落,下身已经涨到连蠕动内壁都做不到,还被他塞入更多。
就好像他要把阴茎后面的根部和卵蛋也要冲进去一样——如果可以,他恨不得把整个身体都塞进去,和她合为一体。
久旷的身体饥渴地想念她,没能坚持许久,他喘着粗气放开了她的嘴,阴茎抽搐着在她体内爆射得满满当当。
得到纾解的肉体似乎稍许恢复了清醒,他温柔了许多,抱着她呢喃:“瑛瑛……瑛瑛……我很想你……你知不知道……”
然而她没了声息,不知何时已经昏了过去。
“瑛瑛,你又在演戏是不是?”贺璧看到她跟纪兰亭如出一辙紧闭双眼的默契就忿忿不平,“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
他直接在她身体里又勃起的欲望就着精液再次起航:“我会一直做,做到你怀孕为止,我们再生个孩子好不好?”
“够了!”纪兰亭原本紧闭着的双眼因他的话而再次打开,一眼就看到没了动静的沈琼瑛,自欺欺人勉强封闭的五感瞬间恢复,压制下去的愤怒再次蹿起:“她已经晕过去了,你还有没有人性?!”
贺璧充耳不闻,自顾自地抽插着,一开始为了惩罚她的“演戏”,他仍然撞击得很厉害,到后来似是也发现她真的没有清醒,他反而渐渐放缓了节奏,温柔了下来,在她各处落下细细密密地吻。
一时四周只余机械的“啪啪”声响起。
纪兰亭的心被凌迟到已经麻木,愤怒早已随着无能为力而退却。
愤怒固然来自于自己女人被占有的耻辱,但让他更痛苦的其实是瑛瑛的痛苦呻吟。现在她陷入了昏迷,他反而平静了下来。
平静后取而代之的是疲惫和担忧。他担忧瑛瑛的身体会不会撑不住这个疯子的折磨。
他看着我行我素实施迷奸的贺璧,忽然嗤笑了一声:“你真可怜。”
像一个拼命吸引心上人注意却又不得其门而入的傻逼,最终只能用伤害她来挽回,把她刺得遍体鳞伤,自己也没落得好下场,只敢在她昏睡中才小心翼翼流露讨好。
这样的占有算什么占有?
梦醒了,恐怕又是一场空。
“你懂什么?!”他声音颤栗,狂乱地在她身上每一寸肌肤都印上自己的吻,好像这样就能把她彻底标记。一边迷乱地亲吻,一边和她合二为一,水乳交融的感觉让他充实而自信。
“瑛瑛,我知道你是故意的!”他调整着角度力道,或深或浅地抽插着:“你醒来,你醒来啊!”
然而她的自我保护机制开启得太彻底,连眼皮都没滚动一下。
她宁可昏过去,也不愿面对他,这样的认知让他溃败,再次没了深浅狂乱冲撞起来……最终那些不同角度力道的抽插反而作用到了他自身,让他被她身体包裹到无法支撑,再一次射进她宫颈。
他趴在她身上,死死抱住她柔软的身躯,久久喘着粗气不能平息。
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他整理好了自己和瑛瑛的衣服,提着刀子走近任人宰割的纪兰亭。
纪兰亭一点也不意外,他自始至终就没相信贺璧要过瑛瑛就会放过他。谁会愿意把自己挚爱之人拱手让人?尤其是瑛瑛已经和他相爱。
换了他,大概也要起了杀心。
他留恋地看着沈琼瑛安静憔悴的睡颜:“你杀了我,她只会恨你一辈子。”
贺璧嘴角轻轻翘起:“她不会恨我的,因为你会失踪,会分成碎块去喂鱼,没有人知道你去了哪里。”刀尖已经对准了他的心脏:“我会用你的下落,把她一辈子拴在我身边。”
纪兰亭却没有如他想象的慌张,他也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那真的要让你失望了——你不会真的以为,没人知道我在哪里吧?”
院子里忽然响起雷达的鸣笛声,贺璧眯了眯眼,脸色阴沉,只要他刀子往前一送,就能解决这个碍眼的对手,可是……
纪兰亭脸上保持着微笑,头皮里却渗出了冷汗。毕竟贺璧已经失去了常性,不能以通俗来推理。如果贺璧拼着得不到就毁掉的后果也要杀了他,那他还真的没办法。只是那样,他就再也见不到瑛瑛了……
纪兰亭和贺璧胶着对峙着,直到训练有素的一连串脚步声响起,他将匕首扔回了汪云城的尸体边。
随后大铁门哐地一声被踢开。
李宣一身黑衣出现在二人眼前,凌厉冷静的气势跟以往很不一样。身后跟着的几个精壮保镖一字排开。
第133章起诉?不起诉?
纪兰亭在循着沈琼瑛定位而来的时候,并不是没留后手。当他发现定位位置蹊跷的时候,就给李宣留了言——如果稍后他没主动联系回去,那就按照他的定位来找。
虽说手机被汪云城给扔了,定位有点麻烦,但好在花费了三个小时还是赶来了。
李宣帮纪兰亭打开手铐的时候,眼神略有不忍,手掌本身就遍布伤口,再加上手腕用力挣扎过,已经血肉模糊。
他诧异地看着纪兰亭:“你哭了?”纪兰亭平时嘻嘻哈哈的,就算在纪家有什么不顺心,也向来过耳不过心,挺通透的一个人。他练拳还不时找自己切磋呢,脱臼也没见他哭过。
这手上的伤势虽然骇人,但以他对纪兰亭的了解,不至于这样。
纪兰亭用胳膊抹了一把脸,这才意识到自己满脸都是眼泪,怪不得蛰得伤口疼。
他刚才一直不敢表现得太激动,怕瑛瑛看到会敏感崩溃,自己若是表现得介意,她肯定会胡思乱想。
大概从她昏迷过去,无处安放的情绪就失守,不自觉流了泪。
踉跄急行了几步,有点头重脚轻,被锁了太久胳膊发麻一直抖个不停,他足足试了几分钟才把沈琼瑛抱了起来。
贺璧想上去抢人,却被李宣拦住了,他若有所思看了看远处的尸体和纪兰亭的伤痕:“贺总,这死了人了可不是小事,我们小少爷身上这么多伤……烦劳你,还是去警察局说清楚比较好。”
沈琼瑛是次日在医院醒来的,醒来的时候,病房阳光明媚,窗外鸟语花香。
旁边还放着一束馨香的白玫瑰。
她睁开眼皮就看见灿烂笑着的纪兰亭,也对他扯开一个几乎看不出的笑意:“你还没走啊?”
纪兰亭其实不是第一次看到人做爱。小的时候,常见花姐把人带回去;后来在夜总会,客人兴致上来在包厢里来一发,也不值得大惊小怪;更别说别墅里他那个亲爹纪筠,也常常把女人往家里带。
他没想到有一天这种司空见惯的事也会让他剜心割肉一样痛苦。
这一天一夜那些画面都排遣不去,再加上担心她,他眼下一片青影,但在她醒来的时刻,他还是拾掇好心情,用最轻松阳光的状态迎接她,就好像那天跟她对视的时候,不能流泪、不能介意、不能伤感。
问过他的手没事,她才慢慢撑着半坐起来,接过他捧过来的水喝了一口,“其实,我不是第一次遭遇这种事了。”
他喉头一哽,感觉更加难受。
她抬头对他笑了一下:“要不我们分手吧?”反正没开始多久,这样对你不公平。
他用纱布包扎的双手去努力包住她的手,“好,都随你。如果你觉得看到我不开心,让你有阴影,那就分。”但我不会放弃,我会用我的方式继续把你追回来。
她抽回了手,“那就……”她自己确实有那种阴影,但她觉得他也会有。如果他们分手,他就不会再……
虽然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只要她开心就好,但在听到她宣布结果的那一刻,这些时日在她背后才敢流的泪水就溃堤了,他手忙脚乱地侧过身子,擦着眼泪。
从小隐长大,沈琼瑛第一次见到男孩子哭,尤其是像他块头这么大。她惊得忘记了本来的话,迟疑地看向被他用手挡住的眼睛:“你……哭了吗?”
“我没有。”他侧着脸,可是她非要掰正他的脸端详他。他的手又不中用,根本躲不过。
他索性放下手,露出湿漉漉的眼睛,哽噎着谴责:“是,我哭了怎么了?谁规定男人不能哭吗?人家都是生死过后情比金坚,你怎么能这样呢?他做的坏事,你惩罚我,难道不是该我们更珍惜对方吗?”
之前两个人都各自敏感着,都想的很多,现在说开了,反而气氛轻松了起来。
沈琼瑛无奈地看着他,扯出纸巾帮他擦眼泪:“这不是跟你商量吗?你不想分那就不分吧。”
他把她搂在怀里:“你把我甩了我才会阴影,毕生都背着这个被绿的阴影,但要是你被我宠得开开心心,那就是我赢了,我有什么可阴影的?”
两人正依偎着叙话,气氛刚好了一点,突然听见敲门声。
“谁?”纪兰亭回望。
有人拧开门探进头,是个中年男人,冲沈琼瑛客气笑了笑,十分有礼貌:“沈小姐?我是贺先生的律师,鄙人姓张,想跟您谈谈。”
“滚!”若不是手不行,纪兰亭真想抄起水杯砸过去,眼看他激动得要动粗,却被沈琼瑛制止了。
作为成年人,再愤怒她也要比纪兰亭冷静:“你进来吧。”
张文颂拿着公文包,走到病床前站定,看了看纪兰亭:“沈小姐,为了我们的谈话能在和平理智的环境下进行,我建议我们私下谈谈。”
纪兰亭并不觉得还有必要和对方沟通,但沈琼瑛考虑的多一些。
对于贺璧,她的心情很复杂。
那天的情形太激烈太痛苦了,她甚至庆幸自己晕了过去。现在回想起来,她仍然很难把那个贺璧和她认识的贺璧联系起来。
想到这她又有一丝疑虑:其实去过宁睿那里两次,她本觉得自己好得差不多了,再加上已经跟纪兰亭确定了关系,她也不打算再去,就想花费两年时间,一边等待纪兰亭成年,一边调整自己,也就不治而愈了。
就是之前跟小隐和纪兰亭各自亲热的时候,哪怕差点就插进去,她也没觉得这么惧怕。
但贺璧给她的感觉却很不一样,她的身体和阴道好像都本能惧怕他。现在她无法判断,是因为自己害怕暴露了真面目的他,还是PTSD旧病复发。
她费解到有些头疼。之前四年的感情已经被这些时间的冒犯消耗得差不多了,但真要对方名誉尽毁,也不是她想要的,她很喜欢云台,好不容易定居在这里,也不想以那样激烈的方式曝光下这个平静的城市之下。
她对纪兰亭耳语了一番,让他帮自己买避孕药回来,这才把不情不愿的他给支开了。
张文颂开门见山:“沈小姐,我知道贺先生这次做的事,可能伤害到了您和纪先生,但我还是希望,您和纪先生商量一下,不要提起诉讼。”
她讥讽地笑了笑:“你也是男人吧?那你让我们原谅,是不是代表张先生一向也对这种事这么大方?”这次的事情对她身心的打击是海啸般的,之所以能维持平静,是因为知道纪兰亭远比她痛苦,所以她才更要不能介意伤心,她不想给那么好的纪兰亭雪上加霜了。
从某一点来说,她和纪兰亭其实心有灵犀,都在控制自己战胜情绪,迁就对方。
张文颂心里也觉得贺璧这事做的挺损的,但没办法,他不仅是贺璧的私人律师,也是贺氏的专属律师,一切可能造成贺氏不稳的事情,他必须抢先补救:“发生这种事大家都不想的,但现在唯有尽可能善后,我想您既然愿意见我,也不是不能谈的?”
沈琼瑛也知道迁怒对方律师没什么意思:“我觉得,这种事你应该叫他亲自来求我。叫你一个中间人来传话算什么。”
张文颂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实话:“贺先生他……现在的情况不大好。”他顿了顿:“这里的宁睿医生是贺先生的主治医生,听说您跟他也熟悉,如果可以探听,就会知道,贺先生这两日在家中也……备受煎熬。”
他拿出手机调了个视频,正是贺璧被绑在床上的片段,他衣服都挣扎到起皱,头发也凌乱着,从发丝里透出的眼睛闪着凶戾的光,“放我走,我要去找她!她被人抢走了……只有我能救她!”一会儿又歇斯底里重复:“你为什么要骗我?你为什么要骗我!你为什么要骗我???”
直到被宁睿注射了镇定剂,才昏睡过去。
沈琼瑛心情毫无波动,有宁睿在,她并不怀疑这个视频的真实性,但对方律师特意录下来,显然卖惨是第一位的。
张文颂看着她的脸色,迟疑着建议:“他这个情况,如果您能亲自安抚……会好很多。”
沈琼瑛冷冷地拒绝了:“我和他已经结束了。”
张文颂叹息:“虽然这么说有些冒犯,但我还是想建议沈小姐,不要对贺先生提起诉讼。您也看到了,他现在无刑事责任能力,且您和贺先生还是情侣,说是性侵也很难取信于人。在这期间您脚踏两只船,恐怕就是闹到法官那里,也会酌情考虑贺先生的心情。”
沈琼瑛胸膛剧烈起伏,声音拔高了几分:“我和他早就分手了!分手了!”
张文颂摇摇头:“凡事都要讲证据的,据我调查,前几天您生日的时候还收受过贺先生一颗价值三百八十万的钻石,这种情况下,您说分手了,恐怕谁都不会信的。”
沈琼瑛蹙眉靠回床头,她没想到那颗钻石那么贵,实在是烫手,原本打算有始有终,分手摊牌的时候还给他,结果贺璧一拖再拖,还没来得及就发生了这样的意外……她考量之下闭了闭眼:“我可以不起诉他,但是那颗钻石请你送还回去,我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瓜葛。”
张文颂还是摇头:“抱歉沈小姐,价值这么高昂的礼物,我可不敢帮您转交,”就算没拿丢,事后贺璧发疯责怪他为什么收,他哪担得起?况且这颗钻石一日还在沈琼瑛手中,一日就能牵制到沈琼瑛,对他的当事人显然有利:“但我可以保证,近期贺先生不会有精力打扰您,我想,您跟他之间的事,还是等他病情稳定些再亲自解决比较好,您说呢?”
沈琼瑛想着日后免不了还要跟贺璧打交道,感到疲惫而痛苦。她闭上眼睛揉了揉眉心:“我不会起诉他,但是我男朋友那边,我也不会阻挠他。”纪兰亭当时被虐待,被殴打,他的痛苦她完全理解,如果他要追责,她会支持到底。
张文颂还想再试图劝说一下,沈琼瑛已经赶客了:“你走吧,我是不会改变的。”
张文颂见没有希望,冲她点点头,礼貌道谢后便走了。